《明明灾星却过分锦鲤[古穿今]》 分卷阅读1 《明明灾星却过分锦鲤[古穿今]》作者:糖火火 又名《真千金明明灾星却过分锦鲤》 豪门圈里都知道,许家大小姐许从心幼时算命被批“灾星”而远送农村。 十七年后,许从心回家第一件事居然就是被勒令退了自己的娃娃亲给继妹让位,圈子里的名媛千金都打算把她当成一个笑话。 然而,许从心回家后,原本想夺她姻缘的继妹倒霉事不断,许氏夫妇似乎也陷入了危机,整个许家,大厦将倾。 卧槽,许从心是个灾星这话居然不是假的! 正当众人对许从心避之不及时,财阀严域却对许从心展开疯狂追求。 名媛们笑着吃瓜:灾星配腿残,也是蛮搭。 只不过几个月后,她们的瓜惊得都纷纷落地: 严域与许从心在一起后能站起来了!原本许从心的娃娃亲前未婚夫为了抢回许从心还与严域大打出手! 更令人目瞪口呆的是:梁家千金遇到许从心竟起死回生,骆家老太爷生病卧床半年见了许从心一面居然生龙活虎能爬山了,沈家纨绔认识许从心后还成了洁身自好优质男…… 这……这哪里是灾星啊,分明锦鲤本鲤!不能冲撞那种! 名媛们疯狂了:放开那个锦鲤,让我先蹭蹭O(≧口≦)O 我靠的明明是实力,大家都以为我凭运气 医术逆天小仙女实力宠妻大帅逼 内容标签:豪门世家古穿今甜文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许从心┃配角:求预收《炮灰真千金带的球重生了[穿书]》┃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的医术惊呆了豪门! 立意:努力的人,运气都不会差。 ☆、第 1 章 “老板,给我装三个包子。” “肉包只有两个了,能不能把其中一个换成青菜包或豆沙包?” “换一个菜包吧。” 金芳娥听到答应,朝对面骑着电瓶车的小伙子一笑,右手透明的包装袋翻握住,左手打开蒸笼。 在热情氤氲中利落为小伙子装好所需,她转身把包子往外递,听到店铺里传来电子入账声,金芳娥又朝刚靠近的顾客出声: “今天的包子只剩下3个青菜包和一个豆沙包了,您需要吗?” “我不是来买包子的,我是京市许家的管家王柏梁,奉许先生之命前来接大小姐回家。” 听到“许先生”三个字,金芳娥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低垂的瞳孔里更是划过刻骨的恨意: “许建伦还记得有从心这个女儿?我以为他早就忘记了呢!” 嘴里刻薄地讽刺着,金芳娥还拿出了一块抹布,仿佛赶苍蝇一般把来人推搡至门外,转身的时候,她眼神无意间朝楼上一瞥,却带了几分复杂不舍。 显然她内心并没有真的要拒绝许从心回家,只是通过自己的行为向来人表达下十多年许家不闻不问的不满。 “金芳娥,大小姐毕竟是许家的骨肉,她户口还落在许家呢,高考都是要回户籍地考试的,你总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耽误大小姐的前途吧?” 管家王柏梁嫌弃地拍了拍自己被抹布扫到的衣角,脸上却是一派苦口婆心。 金芳娥打算关门的手指微微拽紧,脸色挣扎了一番,重视咬牙切齿应下: “明天上午九点,你过来接人。” …… 金芳娥原本是京市潘家大小姐的奶妈。 二十年前,潘家大小姐大学自由恋爱谈了个对象。那男生青秀腼腆,看起来老实巴交,实际却是个白眼狼。 两人成婚之初,那男生还对大小姐柔情蜜意,为了显示自己娶大小姐不是为了潘家家产,他凭着自己的才能找了份工作,以微博工资带着大小姐过着清苦生活,亏得潘家大小姐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再苦再累也不跟潘先生抱怨。 潘先生以为自己看走眼,在小两口结婚一年后,终是不舍得女儿吃苦,承认了许建伦的身份,并为了让女儿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少不得对许建伦暗中帮助。 哪成想潘先生意外车祸身亡后,这白眼狼也逐渐暴露本质。 趁着潘家大小姐心伤无心打理家族产业之际,名正言顺接手潘氏企业,在大小姐怀孕之后以工作繁忙为由对大小姐渐渐不上心。 金芳娥并不清楚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她不过离开潘家5个月去照顾突发恶疾时日不多的老伴,为老伴料理完后事回潘家,她的大小姐就已经香消玉殒。 虽然许建伦给人的说辞是大小姐不小心摔跤早产意外生亡,但仅凭他发妻去世一个月就再娶,金芳娥就不会原谅这样的渣男。 更可况许建伦还在大小姐不过六个月之际就因为许母请来的相师批命她灾星便把大小姐远送江南小镇,十七年不闻不问,连生活费都不曾给予…… 金芳娥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后槽牙,眼里升腾起无尽的怨恨之意。 “奶奶,您怎么了,刚才是谁在说话?” 分卷阅读2 金芳娥早年一边工作一边带孩子,两人的生活过得十分艰苦,后来许从心大了些上幼儿园了,金芳娥利用攒下的一点点钱开始摆摊卖早点。 因为她一手包子做得美味,路边摊渐渐积攒下一部分钱财,到许从心小学三年级,顺利买下了店面与二楼想通的属于两人自己的家。 许从心在二楼听到动静后下楼,就发现金芳娥的脸色不太对劲,于是悄无声息捏住了金芳娥的手腕查看,发现她脉象趋急,满脸怒容,忍不住担忧出声。 “京市许家来人了,他们想接你回家。” 许从心听到金芳娥喉间挤出来的话语,一双猫儿眼中泛出寒光: “怕是为了我身上的娃娃亲婚约吧?正好,也是时候去拿回属于我母亲的一切了。” 金芳娥并没有隐瞒许从心的身世,因此她从小就明白自己是个被父亲抛弃的孩子。 长大一些,许从心还从金芳娥的回忆中判断出自己母亲的死事有蹊跷,更甚至外公的死,都有可能是阴谋所致。 因此含着仇恨长大,凭着报仇的意念,许从心打小就特别懂事。 在别家孩子嬉戏玩耍之际,她克制自己的玩心,努力学习金芳娥让她掌握的所有大家小姐必备才艺。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让渣男得到应有的报应。 而现在,名正言顺进京市报仇的机会来了。 …… 第二天一早,金芳娥就收拾好了许从心的行礼,看着自己面前如今已经亭亭玉立的女孩,金芳娥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舍: “心心,一个人在京市万事小心。” 金芳娥年事已高,所以此次并不会与许从心一起回京。金芳娥是怕自己成为许从心的拖累,许从心则是怕自己初到京市脚跟不稳,金芳娥被许家人欺负。 “奶奶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如果说两个月前遇到这事,许从心可能还会有些忐忑,但如今,她一双天生妩媚的猫儿眼里却全是冷静自信。 因为许从心遇到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两个月前的某个下雨天,她踩到一个水坑之际整个人忽然穿越到了异时空。 在那里,她机缘巧合得到神医传授医术,原本隐居的神医师父为了让她熟练掌握技巧,还带她出门实践三年。 在理论与实践相结合中,许从心也见到了许许多多的人生百态,富贵贫穷。 见得多看得多了,手上除了各种才艺还掌握一门独家技巧,许从心的心前所未有的镇定。 当然这事她并没有告诉任何人,毕竟就算是自家奶奶,听说之后估计也会以为自己疯了。 所以此次听说金芳娥不打算与她一起去,许从心也松了一口气。 她想,等解决了许家,许久没见奶奶后,再暴露自己会医术的事情,估计奶奶也不会起疑了。 “大小姐,走吧?” 在管家的催促下,许从心拉起行李箱,迈开了离开江南小镇的步伐。 见那王管家表面笑脸迎人实际连许从心的行礼都要她自己拉着走半点没有佣人的自觉,金芳娥抓在门框上的手死死用力,眼里也闪过挣扎,但最后那挣扎还是被内心无尽的恨意吞噬。 闭了闭眼,她对着远处朝她告别的许从心挥动双手。 看着汽车绝尘而去,她浑身无力地瘫坐在门坎上,喃喃自语:“小姐,心心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从掌握的资料里,王管家知道许从心从小没离开过江南小镇,甚至没坐过火车飞机,但一路上见女娃子虽然打小地方出来,见到各种陌生事物却并没有什么怯意,王管家不由对许从心高看了一眼。 乘上驶往许家的私家车后,王管家望着上车后坐得笔直眼神镇定的许从心,怕她不明白此次来京的情势,声音还算客气地开口: “大小姐应该从金芳娥嘴里听说过您与裴家的婚约,但此次进京市,这婚约大约是保不住了。您也别怪先生无情,毕竟您从小在小镇长大,去裴家这样的家族,到底是不能堪当大任。倒不如听老爷的安排主动把婚约让给妹妹,这样老爷说不定为了补偿您,还会给您一笔钱财。” 许从心虽然不曾来过京市,但因为知道自己迟早要回来报仇,所以对许家的大动作都有关注。 顺便,她也通过发达的互联网知道与自己定下娃娃亲的裴家少爷,根本没把那婚约放在眼里,早就有了自己的白月光。 许家不会不知道这一茬,但还是坚持想要把婚约对象换人。 许从心明白这肯定是裴家家长默许,但对于许家这样把女儿当工具的行为,还是忍不住唾弃。 对于这样的联姻,就算许家支持,她也是不屑的。 但不屑归不屑,许家想要拿走属于她的东西,世界上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嘴角微勾朝王管家礼貌一笑,许从心得体又疏离地道了声“谢谢提醒。” 半小时后,私家车停在一处古朴的花园洋房外。 许从 分卷阅读3 心虽然没到过这里,却因为金芳娥的描述,对这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的视线移过花坛中央的喷泉池往洋房入口处瞧去,见金芳娥描述中的“潘府”牌匾早已被替换成“许府”,猫儿眼微微眯起。 “大小姐,请随我来。” 对于许家没有人出门迎接这件事,王管家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 许从心也根本没在意似的,脸色不变脚步沉稳跟着王管家进屋。 大厅里,许建伦正坐在古朴的红木椅子上喝茶,而许建伦的继妻与子女,正热闹地讨论着什么。 听到王管家一声“先生,大小姐到了”,客厅里的热闹一下子仿佛被按下暂停键,几人也都下意识朝门口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开新文啦!一旦开坑便不会弃坑,小天使们放心追。望喜欢文文的小天使帮忙点个收藏,多多留言支持下哦,鞠躬感谢!(づ ̄ 3 ̄)づ ☆、第 2 章 许从心也得以看到屋内所有人的面貌。 她的生父许建伦,年四十却不过三十多的年轻模样,面相白净正气,看起来就给人踏实感,就连一双眼睛里,似乎都含着儒雅之气,没有半分虚伪。 她后妈申艳红,一袭牡丹花旗袍勾勒出姣好的身段,大约是富太太当久了,身上已经没有了金芳娥口中的狐媚气,倒是看起优雅贵气。 至于申艳红旁边坐着的对许从心眼带排斥的年轻男女,想必就是申艳红生下的那对异卵双胞胎了。 “从心,你回来啦?” 还不等许建伦开口,申艳红就站起了身朝许从心方向走来,她眼角带着和蔼的笑容,仿若许从心是她送去国外读书才归国的女儿一般亲切。 看到申艳红伸手想挽上自己的胳膊表示亲密,许从心不着痕迹避让开来,不过极为腼腆害羞一般,轻声喊了句“父亲,申姨。” “怎么还叫申姨,叫妈。” 从小没养在身边的孩子,眉眼里也没有许湘湘面相肖父带几分他的影子,尤其身上还带着灾星称号,许建伦自然看不惯这个女儿。 许从心低垂的眉眼里听到许建伦这冷漠又带着强制的命令,划过一丝讥讽。 沉默在客厅里弥漫了几分尴尬后,倒是申艳红状似大度地开始缓和气氛: “老公,从心刚回来对我们不熟,还是不要逼她了。” 听到许建伦哼了一声表示默许,申艳红又吩咐管家把许从心的行礼带到三楼卧房,还吩咐厨房给许从心倒水送水果,十分周到的模样。 “往常这路上都要堵车的,没想到你提前到了,来喝点儿水。” 解释了为什么一家人都没有迎接许从心后,申艳红又状似不经意地打探许从心在乡下小镇的生活。 从许从心的简单回答中得到和调查资料差不多的结果,申艳红的心微微放下。 在申艳红看来,一个小镇长大的姑娘,就算学了点儿才艺,那师资力量教育资源能和大城市的比? 注定她的女儿是要比潘诗韵的女儿优秀了。 得出这个结论后,申艳红嘴角的笑容真实了些,看许从心身上穿着的裙子料子廉价,还含着笑意让管家给品牌店打电话,让送几套合身的过来。 “爸妈,没别的事我先出门了哈,我兄弟约了我去玩。” 申艳红说了一阵话后,一直自顾自不耐烦的许逸尘终于坐不住从实木沙发上撑腿站起,一边说一边朝外走去。 “又出去玩,你功课写了没!” 许建伦看着儿子走路一副嘻哈的样子,气得把茶杯镇在了茶几上,申艳红却是用一双柔荑轻轻抚了抚许建伦的肩膀,语含慈爱: “老公你别动气,对身体不好。儿子静不下心来读书也不能强求,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说不定遇到他喜欢的事情,他也能做出一番成就……再说儿子还小,老公你也还这么年轻,急不得。” “都是被我妈宠坏了!” 在申艳红的劝说下,许建伦叹一口气,平静了下来,看到眼前两个端坐着看起来都十分淑女有教养的女儿,心道母亲重男轻女反而干了坏事。 “再这么下去也不行,等高考结束若是他成绩连大学都够不上,岂不是丢脸……看来高三得安排他去军事化学校,好好管管。” “军事化学校,孩子哪里吃得消啊……他……” “就这么定了,慈母多败儿,想要儿子好,你就得狠下心来。” 申艳红还想说什么却被许建伦一口气否决,见气氛尴尬,不想再让许从心看笑话,她顺着许建伦应了声“是”。 许从心默默看着许家的家庭剧,不知为何,心里有种违和的感觉,但这个想法还没成形,便被申艳红打断: “这臭小子确实缺管教,瞧瞧小镇来的从心都看着比他懂事……从心啊,你今年17了吧?” 许建伦原本还在想儿子的前途,被申艳红一提许从心的年纪,他顿时想起这次叫许 分卷阅读4 从心回家是为的什么。 裴家少爷已经过了十八岁的生日,豪门圈里所有人都知道裴家家主与许从心的娃娃亲不过口头婚约,纷纷蠢蠢欲动。 许家虽然这些年发展还可以,但到底比不上京市的大家族。要想更进一步,少不得需要裴家这样的顶级豪门帮衬。 既然裴家与许家有婚约,那怎么可以便宜其他家族? 所以许建伦就想,裴家不承认这娃娃亲估计就是怕许从心乡下长大上不了台面,但若是换成他成绩优异,才华出众的小女儿,裴家也许为了承诺就应下了。 把许从心叫回家之前,许建伦就派了申艳红去试探,裴家那边,并没有拒绝的意思,只说这事得许从心亲口答应。 裴家不愿意做坏人,他许建伦为了这个家,却不得不开口。 望着无论仪态还是面容都不逊色许湘湘的大女儿,许建伦露出一些遗憾的表情: “从心,你大概也知道自己身上与裴家有个婚约,但那婚约还是你在你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定下的,谁也不知道你会早产,还生在一个不吉利的时辰。虽然现实不提倡迷信,但实际大富贵人家,都在意这个。” 许从心听到许建伦进入正题,身子坐得更直了些,嘴里却不主动表态。 许建伦暗道一声这个女儿果然愚笨,连他这样明显的暗示都听不出来,于是又不得不开口: “许家与裴家的婚约呢,不能不要,但我们许家也不能坑人家裴家,再说你在小镇长大也担当不了大户人家的少奶奶,毕竟以后裴少出席重要场合啊,家里举办宴会之类,你都没见识过……所以我打算把你身上的婚约转成你妹妹,明天你就跟你申姨走一趟,主动跟裴家说自己难当大任,成全一下你妹妹跟许家。” “父亲,自我被送往江南小镇起,就没得到过许家一丝一毫的接济,所以凭什么我要无条件成全许湘湘呢?” 听到许建伦终于说出心里的打算,许从心抬起眼帘,朝对面陌生的男人微微一笑,一双猫儿眼里泛起苦涩,叫人心尖都要泛起不忍。 许建伦微微瞪大了眼,脱口而出: “我明明吩咐你申姨每年都打款过去,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虎毒不食子,要是他许建伦真的恶毒到巴不得女儿死,当初也不会仅仅把人送走了。 许从心从许建伦话语里大致明白了那都是申艳红搞的鬼,可许建伦但凡分出一丝丝精力关心一下她的情况,也不会不知道这个事情,所以她并没有因此生出对许建伦的任何心软。 许从心能想明白的事情,许建伦当然也立马清楚了情况,把手里的茶杯一摔,他怒声质问申艳红: “这是怎么回事?我辛辛苦苦在外工作,把家里的事物放心交给你打理,你就是这样办事的!” 申艳红心里巴不得潘诗韵的女儿死在外地,当然是阳奉阴违了,但她是不可能在许建伦面前承认那是她故意的,所以听到许建伦的质问,顿时眼含委屈: “老公,那时候我原本是记着这个事情的,但你知道我怀着双胞胎还早产了……当时多凶险啊,你出差在外,我人命差点儿都没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等我修养好,我还以为你把这事交给王管家处理了,都怪我产后粗心健忘,要是我多问一句,说不准从心就不会误会你了……” 申艳红说着,眼眶里的泪花似乎再也承受不住主人的哀伤,大颗大颗往下淌,明明三十八的年纪了,却颇有梨花带雨的风情。 “爸,妈不是故意的,您别怪她。” 听到母亲提起生产的凶险,一旁一直静默不语的许湘湘出声求情。 许建伦听到申艳红说起双胎早产的事情,心里就冒出了愧疚之心,再看到相处十七年的枕边人哭成这样,哪里还舍得骂她,加上女儿又递给他台阶下,所以脸上的怒气消散,还拿出西装袋里的口袋巾为申艳红拭去眼泪: “不怪你,一孕傻三年,是我没考虑周到。” 申艳红的错不能追究,但许从心这边却还得给她个说法,要不然不能叫人心甘情愿让出婚约,于是许建伦安慰完申艳红后,转头朝许从心道: “这事是我们疏忽了,只要你愿意让出婚约,我会给你补偿的。” 许从心早就对父爱死心,因此见许建伦如此包庇申艳红,并生不出什么难受,只假意失落地垂下了头: “我与裴家少爷有缘无分,婚事我确实不想强求,不知父亲打算给我什么补偿?” 听到许从心松口,许建伦脸上立马挂起慈爱的笑容: “原本我叫你申姨每年给你十万生活费,在小镇上也可以过得富足,但没想到这事出了失误,为了弥补,我给你500万,到时候你回去可以买一套房子住着,这钱在那里足够你的花销了,当然以后每年我会按时打款过去,你要是嫁人,我也会给你一笔嫁妆,叫你衣食无忧。” 这条件,对于一个小镇来的女孩子来说,简直就是中了彩票大奖般美好了。 听起来很不错,但许从心 分卷阅读5 这回是来报仇的,怎么可能把婚约退了就离开。所以面对许建伦的提议,她微微摇了摇头: “我抚养费值170万的话,难道与裴家的婚约只值330万?” 许建伦没想到这个女儿居然还得寸进尺这么贪得无厌,但婚约对许家来说太重要,于是他心里充满了不喜,脸上却依旧慈爱: “没想到小丫头挺有想法,那你想要什么补偿呢?” 作者有话要说:  王管家:夫人大约没想到,当初贪那小钱,如今却要捡了芝麻丢西瓜。 ———————— 感谢支持的小天使呀,看到你们点击、留言、灌溉、收藏超开心的,么么,爱你们哟O(∩_∩)O~~ ☆、第 3 章 许从心早就等着这话,于是也没矫情,抬起头来吐字清晰开口: “我明年就高考了,所以打算留下。您给我安排到京市一中,然后给我准备一千万。以后我不会再要你给的嫁妆和生活费。” 其实许从心原本打算再多要点儿的,但许建伦一看就十分抠门,她狮子大开口估计会起到反效果,所以她预估了下许建伦的底线,提出一个在人接受范围的要求。 许建伦确实计划如果许从心提出无理要求的话,直接让她在同意书上按手印,就当做她亲口同意,然后直接把人送回江南的。 但听许从心说的话合情合理,又想了下其实给许从心生活费嫁妆的话总体算起来说不定还不止千万,于是脸上的僵硬退去,恢复了慈爱: “是我考虑不周,没考虑到你高考的事情,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你收拾一下,跟你申姨去裴家说清楚。” 申艳红没想到自己不过克扣了一百多万,就要多给许从心这个丫头八百万,一时间只觉得肉疼。 但比起一千万,更令她膈应的是潘诗韵的女儿要回来了。 虽然许家人在京市生活了十几年,但京市老圈子的人都知道,许家如今的产业,都是潘家基础上发展的。 许从心出现在众人面前,不就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们,这许从心才是家产实际该持有的人吗? 所以申艳红听许建伦答应,立马坐不住了。 她右手拇指使劲在许建伦刚才给她擦泪的口袋巾上揉捏了几下后,嘴角牵起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 “建伦,这件事你要不要问问妈的意思?” 许老太太迷信,当初申艳红就是利用这一点,把许从心从许家赶走的,如今“灾星”想回来,许老太太肯定也是第一个反对。 许建伦孝顺,她的话可能不会听,但老太太的话,一定会听下去的。 申艳红打算借刀杀人,但许从心怎会如她的愿,见许建伦端茶的动作出现片刻凝滞,顿时歪着脑袋佯装不解地问: “父亲在这个家做决定还需要问过别人吗?” 说罢,还拿一双黝黑纯粹的眸子望着许建伦,仿佛在说“原来我父亲在家地位这么低的吗?” 许建伦这人最要面子,尤其这个女儿第一天到家,怎么能给人他没地位的形象,于是怒喝了申艳红一句: “够了,妈那里不需要你操心,办好你分内的事。” 平时许建伦生意上不顺时在家也会脾气不好,那时候申艳红都会忽略这些斥责,体贴安抚许建伦。 但在许从心面前被许建伦这么凶,申艳红不知为何就觉得非常难堪,仿佛被人泼了臭鸡蛋一般想要远离看客。 眼睁睁看着许建伦直接吩咐王管家办理许从心的要求,又看到许建伦处理完事情后头也不回离开,申艳红一口气憋在心里,连吃晚饭的胃口都没了。 父母依次离开,许湘湘不想和这个气走她妈妈的姐姐一起吃饭,所以吩咐厨房把她那份端到房间里。 许从心来到许家的第一顿晚饭,没有人与她一起吃,她反倒觉得自在。 品尝着丰盛的家庭宴席,她还胃口特别好地多吃了小半碗。 瞧,灾星什么的,许建伦自己心里压根都是不信的,当初送她走,不过就是无情罢了。 华美的水晶灯下,许从心吃饱喝足拿餐巾擦拭了下嘴角,一双被倒映满灯火的瞳孔里,划过晦涩的暗光。 …… 第二天一早,许从心洗漱完,换上了昨晚王管家送来的品牌连衣裙及鞋袜。 “大小姐,夫人在楼下等你吃早餐。” 大概是怕许从心拿了钱反悔退婚的事,申艳红一早就起来了,见许从心八点还没下楼,还忍不住派了人来催。 女佣小梅领命上楼敲许从心的卧室门,并在门口传达申艳红的指示。 门开了,里面新来的大小姐没有露出什么不耐,还朝她微微一笑: “嗯,我已经洗漱好了。” 小梅昨晚是见过许从心的,当时她就觉得大小姐长得好看,虽然在乡下长大,但丝毫看不出什么土气,相反那气质并不比城里的小姐差,还多了分灵气。 分卷阅读6 但小梅没想到,大小姐穿上品牌裙,浑身的气度还能上一个档次。 她本就青春少女,脸蛋的皮肤还跟白煮蛋的蛋白一样嫩得能掐出水,一头乌黑的长直发也不知用得什么洗发露,像极了电视广告里的丝缎,加上一双天然妩媚又有灵性的猫儿眼,整个人素面朝天不需点缀就清丽出挑。 换下那身宽松的T恤后,纯白的连衣裙掐出她不盈一握的腰肢,虽然裙子及膝,但她露出的肌肤白嫩滑腻,使得小梅都怀疑,乡下的水土更养人。 可惜了! 因为有些颜控,小梅对许从心莫名就生出些好感来。 想到这么好看的大小姐不但从小被送走,一回家还要被抢走婚约,小梅心里就忍不住叹息。 但她和许家只是雇佣关系,除了心里不忿,也不能帮人什么。 最多,平时稍稍能多照顾就多照顾着大小姐一些罢了。 “那您请跟我来。” …… 因为许从心退婚后与裴家的婚事会落到许湘湘头上,所以除了申艳红与许从心,许湘湘也盛装打扮,打算给未来婆婆一个好印象。 但看到白色旋转楼梯上踏着公主皮鞋款步而下的许从心,许湘湘只觉得许从心咔哒咔哒的脚步声一步步都踩在了她的脸面上。 精妆打扮比不过素面朝天。 早知道就只画个裸妆了! 许湘湘气得早饭不吃就一跺脚跑回房间,换下了她的碎钻礼服裙,也洗去了脸上的眼线眼影腮红,最后略微修饰了下五官。 见镜子里的人果然比刚才多了分少女感,才勉强露出微笑下楼。 “湘湘,跟裴夫人约好了九点,你赶紧吃早饭,不然迟到了人家觉得我们没礼数。” 许湘湘一看客厅的挂钟,就知道自己耽误了不少时间,原本脚步正要往餐桌前迈步,眼角瞥见许从心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又回想了下自己不算粗但有些小肚子的腰肢,顿时迈不开脚步。 “妈,还是赶紧走吧,我不饿,不要让裴夫人等我们。” …… 司机早已经在花园洋房外等候,申艳红与许湘湘坐在了后座,许从心从善如流上了副驾驶位。 二十分钟后,轿车来到了一处闹中取静的庄园。 许从心透过汽车玻璃往外看,就见镂花铁门内,亭台楼阁、假山回廊、小桥流水,绿化面积庞大。 汽车沿着被灌木隔离出的主道缓缓行驶半分钟,他们才来到了裴家的三层别墅外。 “许夫人、许小姐好,夫人已经在大厅坐着了,请进。” 许从心跟着申艳红母女下车后,就见别墅前一个西装革履精神奕奕的金丝边眼镜中年男子朝他们走近,并客气地做邀请手势说道。 “湘湘,我们快进去,许从心你也跟上。” 大概是想到要与裴家成为亲家了,申艳红对裴家张管家便没了第一次见那样的略带讨好,反而隐隐有高高在上之感,连基本的颔首应答都没了,脚步匆匆仿佛前方就是金灿灿的富贵路,生怕别人抢先踏上去。 许从心走在申艳红母女身后,却并没有着急。 朝迎接他们的管家微微一笑表示感谢后,步伐从容,姿态大方地缓步进门。 裴夫人穿着高定真丝暗红色长裙坐在红木真皮沙发上喝着水果养生茶,见门口有人进来,脸上绽开一个娴雅的笑容: “许夫人你来啦?” 一边说着,她一边放下茶杯起身,目光却越过申艳红朝她身后看去,见视线里走近一个面容陌生的俊俏少女,她越过申艳红拉起了许从心的手: “你是诗韵的女儿吧?哎呀转眼就长成大姑娘了,当年我抱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不点儿呢!” 被提起自己素未谋面的母亲,许从心划过一丝柔暖,但抬眼望进裴夫人并没有多少真诚的眼眸,许从心又很快收拾干净自己的情绪。 爱情都可以因为金钱变质,更何况是闺蜜情呢? 当年裴家与许家订婚之际两家家势相当,现在裴家却不是许家可以相提并论的人家了。 让许从心亲自来退婚,不过就是裴家不想背上过河拆桥的名声。 至于许家有意让许湘湘接手婚约,许从心认为这不过就是裴夫人的缓兵之计,许湘湘如今才16岁,一会儿裴夫人大约会找什么借口安抚申艳红。 这情势连她都看得懂,许建伦与申艳红却被利益迷惑,真真是当局者迷了。 “裴夫人好。” 许从心没有甩开裴夫人的手,顺着她来到沙发前坐下,嘴里乖巧叫了一声。 “咳咳……” 申艳红拉着许湘湘坐在了沙发另一边的双人座上,见许从心坐下后安安静静喝着裴夫人递上的水果茶,立马示意她开口。 毕竟退婚这事,她一个后妈做主退了原本的娃娃亲按到自家女儿身上,传出去就是恶毒。 而裴夫人原本就不打算做坏人,今天肯定也不会主动开口的。 分卷阅读7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觉得还感兴趣的话,帮忙点击下收藏吧,小天使们的收藏对火火来说真的非常非常重要呢!感谢!(づ ̄ 3 ̄)づ ☆、第 4 章 许从心哪里不知道申艳红的着急,她一进来就感受到对面投放在她身上那炙热得要把人燃烧的目光。 但她就是想要欣赏下申艳红那急不可耐的贪婪嘴脸,顺便让裴夫人对申艳红的印象多一分厌恶。 见人家急得都忍不住假意咳嗽了,许从心才状似想起什么般,悠悠放下茶杯,对裴夫人道: “裴姨,当年您和我母亲定下娃娃亲,但如今时代变了,提倡自由恋爱。我与裴家少爷连面都不曾见过,成长环境也不同,想来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所以我这次来,打算退了我与裴少的娃娃亲,今后恋爱婚娶,各不相干。” 裴夫人当年能与潘诗韵定娃娃亲,当然也不止家势相当,还是有姐妹情谊在的。 只是姐妹逝去十七年,许从心又不在京市长大,感情淡去,她对于这门婚事自然生出些不满意。 尤其她儿子在圈子里出了名的优秀,成绩、外貌、才华那是没得挑,另一个许从心呢,小地方长大。 裴夫人每次看电视里那乡下进城的土气姑娘,都觉得当年定亲太冲动。 虽然如今见到许从心发现她与想象中的粗鄙形象不一样,但这也不能叫裴夫人放心把儿子的婚姻送出去。 因此见到许从心的时候,裴夫人对她生不出亲近。 但此时许从心真的提出退婚了,裴夫人心里的结去除,对她又生出些怜惜内疚来: “好孩子,以后在京市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你裴姨。” 许从心点点头,没有直接拒绝裴夫人的好意。 毕竟她初来乍到,也不能保证自己办事事事顺心,裴家想补偿,她不会拒绝。 申艳红在一旁听着,眼神从心焦到狂喜,见许从心的亲事终于被退下,她忍不住暗示裴夫人道: “裴夫人,从心与裴少从未见面没感情,但湘湘她与裴少算得上青梅竹马了,您上次也说……” 裴夫人没想到申艳红一着急就打算让她背上幕后主谋的锅,原本对许家就不是很满意,如今一听申艳红这话,她原本对着许从心和善的脸色一僵,语气都突然带上了大家夫人的气场: “我上次说湘湘这姑娘不错,但你家湘湘才16,主要的任务还是学习吧?我家璟霖目前也没有订婚的打算,说要先立业再成家呢!” 申艳红一听,顿时傻了眼: “不是……裴夫人你上次……” 不过裴夫人想赖掉与许家的婚事,自然也不想与许家撕破脸,在拒绝了直接联姻后,她又安抚地说道: “哎呀,许夫人,下个月就是我小女儿十六岁的生日宴,您带着湘湘与从心一起来参加宴会,两家虽然没了婚约,也要经常走动啊……” 申艳红在裴夫人意味深长的眼神里,忽然就get了“裴夫人的良苦用心”。 经常走动! 对对对,两家刚解除婚约,直接把许从心的婚约转嫁到小女儿身上免不得会被人议论。 倒不如先让两家孩子多处处培养感情,到时候再联姻估计就没人会说道了! 因为裴夫人接待她们处处客气,言语间也带着点儿亲近,所以申艳红在富贵梦里根本没有清醒的迹象,三言两语,就被裴夫人给忽悠了。 许从心在一旁看着申艳红眉开眼笑的模样,心道她母亲当年被这样的人害,大概还是因为爱太深智商下降吧? …… “妈,是不是我的娃娃亲成功退了?” 裴家少爷裴璟霖打完网球回家,在豪车的玻璃窗中意外看到许家的车子离开。 掩不住欣喜,他一进门就朝还在客厅的母亲发出询问。 “退了娃娃亲就这么高兴?” 得到母亲的肯定,裴璟霖仿佛身上的枷锁骤然被崩开,嘴角咧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喜不自胜道: “听说严家的严域意外残疾了,雪凝不可能会嫁给一个腿残,两家的婚事估计也会告吹。我当然高兴!老天都在帮我!” 裴璟霖说完,脚步轻快上楼了,只留下客厅里的裴夫人,捏紧了手里的茶杯。 早知道骆雪凝与严家会退亲,她就该把与许从心的婚约再续三年耗到骆雪凝与别家订婚的! 她儿子什么都好,就是一根筋。 明知道骆雪凝打小就喜欢严家的严域,还非要把自己的一颗真心送给人家践踏。 在骆家还没与严家订婚那会儿,她儿子对骆雪凝当众表白就被狠心拒绝过,后来骆雪凝更是求着家里出面与严家定了婚。 当时她就劝儿子死心,然而儿子居然还听那骆雪凝的话,以为人家拒绝他不过是因为不想与有婚约的男子纠缠,把人当成了品质高洁的女神,丝毫不怨恨不说还默默记挂着人家,把一切当成了命 分卷阅读8 运弄人。 裴夫人见儿子犯傻,但那时候骆雪凝与严家的婚事已经定下,她想着时间会淡化儿子对骆雪凝的感情,年轻人的冲动想法,当不得真,于是便也没多说什么。 哪成想这头她刚引着许从心退了娃娃亲,那头骆雪凝又恢复自由身,而他儿子,都两年了,居然还没忘记人家。 绝对要阻止儿子再犯傻了,骆雪凝这样的儿媳,她可要不起! 裴夫人心里憋着一口气,紧紧咬住了后槽牙。 然而她这口气还没吐出,忽然腹部一阵隐隐胀痛,但深呼吸几下,那痛楚又仿佛不曾来过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到经期快来了,裴夫人便没往心里去。 毕竟上个月她也这样疼过一次,去医院检查却只不过□□破裂,医生说是正常现象。 …… 许从心成功退婚后,就进了京市一中学习。 因为暑假里及时复习,把遗忘的知识都熟悉了一遍,课业倒是还跟得上。只不过除了学习,她还需要腾出时间准备九月的中医医师考试。 没办法,现代社会不同于古代,没有证书,即便她医术在手,也是不好直接给人就医的。 当然百忙之中,许从心还拖了王管家帮她相看店面。 曾经许从心的心里只有复仇,但穿越古代五年,见过人生百态后,她却发现除了报仇,其实生命中也可以多一些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情。 穿越回来,许从心没有忘记为母亲报仇的事情,但看到现代社会因为中医传承不佳,西医势头猛进,华国大多数人都已经不怎么相信中医,许从心却希望在报仇的同时,为振兴中医做点儿事。 她想,如果恩师还在的话,必定是看不得这样的现状的。 不得不说,京市的土地真是寸土寸金。 许从心原以为一千万是很多的钱,没想到盘下店铺,装修支出后,即便那店铺不是市中心,她手里也只剩下了几十万而已。 想到后续还得本金支出、员工工资、各种开店证件注册…… 她一下就觉得手里的钱太少了。 所以这医师执照考试真是刻不容缓,还有她也必须要物色一下病人了! 毕竟她现在年纪轻轻,普通人是不会相信她有医术的,要找只能找那种得了重病怪病打算死马当活马医求生欲极强的人。 …… “大小姐,您看您腰间要不要系条丝带?” 许从心考完中医医师考试,转眼就到了裴家宴会的日子。 一周之前,奢侈品店MILA店员就送来了图册,让许家两位千金挑选。当时许湘湘挑了一条浅粉色少女感十足的抹胸及膝礼服裙,许从心选了月白色刺绣一字肩掐腰长裙。 然而今天早上店里把礼服送来的时候,许湘湘却忽然觉得浅粉色的礼服裙不如许从心选的那件惊艳,直接把那长裙拿走了。 两人虽然身高身材都差不多,但实际细节上还是有些偏差的。 所以小梅看着许从心腰际平白比日常宽松了一些,心里多少有些抱不平,便趁着许从心还没下楼悄悄提醒。 不过许从心却摇头拒绝了,语气也不见一丝气恼: “这裙子系腰带太累赘,况且腰身也只大了一点点,上次许湘湘特地让店员给做小了点的。” 许从心大度的样子叫小梅折服,然而小梅却不知道,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在她可惜许从心腰部曲线不够出彩时,许湘湘那头为了能穿上那条月白色长裙,特意戴了束腰不说连一口早饭都没能下口,说话都是憋着一口气的。 “湘湘,你要挺住,自古美丽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出门前,许湘湘想到镜子里清丽脱俗身段苗条的自己,只觉得一切也没那么难受了。 …… 到了宴会现场后,申艳红就带着许湘湘去各种攀谈了。 申艳红不会照顾许从心,她也乐得自由,从大厅自助餐桌上端了杯果汁后,许从心一个人来到了无人的阳台,隔绝大厅的喧嚣。 入秋的夜晚,晚风沁凉。 许从心抬头望着天上朦胧的月亮,见天空只零星闪烁着几颗孤星,颇有些怀念古代时候的满天星辰。 “雪凝姐,你提前回来了!” 正当许从心觉得肩头有些微凉,想要回大厅之际,她身后却响起一道陌生的带着灼灼深情的男声。 许从心左右看了看,见阳台上只有她一人,眉头微皱转身,声音礼貌疏离: “你认错人了。” ☆、第 5 章 裴璟霖下楼时眸光瞥见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大厅一处阳台上,一位墨发如瀑,身材高挑纤细的少女独自站在夜色中,顿时就想起他初见骆雪凝的场景。 记忆中的骆雪凝也是这样一头乌黑及腰长发,偏爱嫩粉色的裙子,一身特别独有的气质叫人一见便烙印在心头。 分卷阅读9 裴璟霖想到骆家与严家的婚事已经取消,他妹妹的生日正好又是国外放假的日子,于是心头闪过一丝狂喜,便脚步匆匆朝阳台而去。 然而当他抑制不住激动唤出深藏心底的名字,那少女转身露出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庞,就连声音,也没有骆雪凝的优雅矜娇,倒是清甜中带着一丝爽利。 裴璟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认错心上人,一时间极为尴尬。 心里默默安慰自己都是相思太过的关系,脸上却不得不露出歉意的笑容,朝对面转身离开的少女说了声“抱歉”。 许从心回到宴会厅后,裴家千金的生日宴也正式开始了。 裴家家主裴广仁朝在场来宾致辞表示感谢后,亲自带着女儿在大厅中央跳了一曲华尔兹,以示他对女儿的重视。 许从心坐在大厅东侧的卡座上,没有去舞池跳舞,而是一个人默默拿吸管搅拌着手里的果汁,看似无聊打发时间,实际却在耳听六路探听豪门圈的消息。 “以前骆雪凝不是拒绝了裴少非要与严家定亲吗,结果听说严家少爷一出事,骆家就退亲了!不过听说两家合作还在。” “呵,看来骆雪凝对严少爷不是真爱呀。” “严少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也不知骆雪凝当初怎么想的,我听说啊,他们定亲后,严少爷对她也是不冷不热的。” “要我说,严家少爷哪有裴少好,冰块儿似的,如今还出事了。你们说骆雪凝会不会吃回头草啊?” “裴少应该没那么……但是我听说裴家刚退了与许家灾星的娃娃亲,骆雪凝又还没回来,你们谁看上他的,可以早点出手哦……” “我听我爸说许家主动退亲实际是想要让那许湘湘上位呢,哈哈哈,许家真是打得好算盘,可惜裴家好像没有应。” 和古代的茶馆不一样,这群千金小姐的嘴里好像只关心豪门圈的恋情,许从心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微微有些失望。 正打算起身去上个厕所,头顶却响起刚才听过的男音: “许小姐,不知有没有荣幸请你跳个舞。” 裴璟霖回到大厅后,向母亲一打听才知道他认错的那人居然就是自己的娃娃亲许从心。 原本他也没打算因为这层关系与许从心多做交流,但路过卡座的时候却听到一群名媛居然在她身后肆无忌惮说她灾星。 裴璟霖是无信仰人士,坚信科学主义,最烦别人神神道道。 而且许从心会回来退亲,他多少知道那是母亲暗示了许家,所以内心对她还存有一丝愧疚。 鬼使神差地,他停下了脚步,极为绅士地弯下腰,邀请了许从心,为的就是让人知道,她们这群嘴碎的,在他眼里,连许从心都比不上。 “当然。” 然而裴璟霖没想到,许从心没应下他的邀请,他的手却被刚好走到前方的许湘湘拉住了。 “璟霖哥哥,新舞曲就要开始了,我们走。” 裴璟霖与许湘湘是打小就认识的,虽然不太亲近,但他也把人当邻家妹妹般还算有交情。 不好当众下了许湘湘面子,裴璟霖歉意看了许从心一眼,顺着许湘湘往舞池走去。 许从心本就没打算接受邀请,没什么表情起身往厕所方向而去。 但就是离开这么一会儿,她回到大厅的时候却听见刚才那群女生交头接耳,言语间幸灾乐祸: “许湘湘也太弱了吧,跟裴少跳个舞而已,居然就激动到晕倒了。” “我看她今天脸色原本就差,估计生病了,为了宴会连身体都不顾,也就许湘湘这样的人啦!” “我猜她是减肥减得,一个月前见她还没那么瘦,现在腰身都小了一圈。” 许湘湘这个月确实在节食减肥,虽然许从心清楚这根本不是健康的减肥方式,但她并没有义务提醒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所以没有多加干涉。 来的路上,许从心发现许湘湘额头冒汗,手指无力明显低血糖症状,出于医者的道德,还给递上了一块巧克力,只是许湘湘自己根本不领情。 原以为许湘湘能坚持到回家,没想到跳着舞就晕倒了。 许从心环顾一圈,没见到申艳红,于是拉住裴家的佣人问了句,这才知道申艳红没有带人去休息室补充能量,直接把人送去了医院。 所以,她这是被抛下了。 许从心无奈撇撇嘴,打开手机APP叫了个车,想着一会儿宴会结束,车估计也正好到,倒也没有焦急。 “从心,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坐着呢?” 正当许从心手机屏幕暗下来之际,裴夫人却出现在她面前: “刚才事发突然,许湘湘这孩子居然晕倒了,我不放心,让璟霖跟着去医院了,希望没什么事……你坐得无聊的话我让裴家司机送你回去吧?” 裴夫人眉眼间都是担心,实际心里气得要死。 她女儿好好一个生日宴,就被许湘湘忽然破坏了热闹氛围。她甚至怀疑许湘湘 分卷阅读10 都是故意使的苦肉计,为的就是好得到与她儿子单独相处的机会。 “不用,我已经叫了车,裴姨您忙您的就好。” 裴夫人见许从心不想麻烦别人的省心样,又在心里暗暗唾弃了一把许湘湘,这才道: “那你一个人照顾好自己,我先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然而裴夫人说着话想要从许从心身边起身,人站立到一半却又忽然跌回了卡座的沙发上,而且脸色煞白。 “裴夫人,您怎么了?” 许从心见裴夫人脸色有异,上前扶住她的时候就顺势捏住了她的手腕,发现裴夫人的脉象伏而不起,气闭于内,又见她脸上的惨白连妆容都遮不住,心下就明白裴夫人这病已经有些时日。 “没事,我昨晚没睡好,有些乏累罢了” 裴夫人自打一个月前腹痛一次后,接下来又疼过一次。当时她隐隐感觉自己身体不对所以又去了医院。 医生给她拍了片子,没发现什么问题,于是就给她开了些调理身体的药。吃完一个疗程后,裴夫人没有再痛过。 她只当自己已经好了,可没想到刚才一生气,腹部又出现疼痛,而且这次痛起来居然比以往更甚。 但这是在裴家宴会上,她作为裴家夫人怎么能叫人知道她得病了? 所以许从心问询后,裴夫人直接搪塞过去。 她想宴会结束后去医院再做个彻底检查,到时候有病的话治疗一下,以如今的医疗水平肯定会没事的。 裴夫人不愿意说,许从心大概就猜到了她的顾虑。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患者显然不想对她多说情况,许从心如今的医师执照也还没到手,不能贸然出手,于是她在裴夫人脸色缓和了一些即将起身时,对裴夫人道: “如果裴夫人腹痛不能忍又没有办法的时候,可以找我帮忙,我师傅是神医。” 裴夫人听到许从心的话,只回头朝她抿唇一笑就离开了。 在裴夫人看来,许从心小地方长大的,果然见识浅薄。她作为裴家夫人,认识的名医难道还少,国内外出名的专家医生,她还挂不上号? 许从心从裴夫人漫不经心的眼神里看出她对自己话语的忽视,倒也没有生气。 毕竟,如今她与裴家根本没有婚约,到时候有机会给豪门太太医治的话,不就是创收的机会吗? 再说裴夫人这病一下子也不会严重到药石无医,到时候她愿意信任的话,再出手不迟。 接下来的宴会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九点的时候,裴家千金裴颜夕在众人或真心或假意的祝福下吹了生日蜡烛许下心愿。 九点半,宴会散场。 许从心随着人流出了裴家大厅,步行几分钟后,来到裴家庄园门口。 “叮叮叮咚咚咚。” 许从心手包里的铃声响起,她原本以为是APP约的司机到了,可接起电话,才知道司机半路上发生了追尾,根本赶不过来。 “不好意思啊,刚才联系交警处理事故忘记电话你了。” 电话那头的司机没有迁怒叫车的人,反而非常诚恳地道歉,许从心也不能怪人家: “没事,以后出门小心开车。” 挂断电话,许从心的肩头因为忽然刮起的冷风本能瑟缩了一下,正当她想着是再叫一辆车还是走回裴家让他们派车送一下自己,又或者问问许家司机现在有没有空时,她面前却停下一辆火红色的跑车。 跑车里一个刘海发尖飘染成亮蓝的寸发带耳钉少年,胳膊肘慵懒地往车门上一靠,嘴角似笑非笑: “美女,需要帮忙吗?” 许从心在宴会上就见到过这个少年,拜一群八卦女孩所赐,她知道这个少年就是京市最出名的纨绔公子——沈熠。 作者有话要说:  有提示修改的话,一般都是改错别字或者屏蔽字,不用理会,O(∩_∩)O~ ☆、第 6 章 但许从心识人无数,偏偏就从这个纨绔公子不羁的眼眸中看出些果决狠辣不可小觑。 外貌总是容易迷惑人。 “建邺路76号许家,谢谢沈少了。” 许从心浅浅一笑,脚步从容绕过车尾来到跑车副驾驶座,然后在沈熠略带诧异的眸光中,从容上了车。 “你知道我是谁还敢上车,不怕我吃了你?” 跑车外的风景开始倒退,沈熠双手闲适握着方向盘,没有转身看许从心,嘴角却牵起意味不明的邪肆笑容。 许从心从女生们的八卦中确实得知这个沈熠私生活不检点,经常与不正经的女人胡混,听说他上过的女人数不胜数,而且都是玩票性质。 曾经有三流富商想用美人计签下沈家的合作,然而沈熠睡了人却不肯徇私,但那女孩居然并不怨怪沈熠,还与家人撕破脸,就为了与沈熠在一起……最后沈熠厌烦纠缠的女孩直接花钱把人送出国读书去了。 名媛们的八卦说得身临其境,许 分卷阅读11 从心听过并没有全部当真。 但不管这沈熠是否真的无赖,她许从心既然敢上车,就做好了完全准备。如果沈熠真的打算强迫她……她倒是可以叫沈熠感受下一辈子不举的体验。 “你会吗?” 车子遇到红灯停下,沈熠听到许从心从容淡定的询问,终于忍不住转头朝她看来,甚至为了试探许从心是否欲擒故纵,他还故意把头朝许从心方向靠近,造成男性荷尔蒙围攻趋势,然而许从心面对沈熠的靠近,只微微皱起眉头,眼眸清澈说了句: “专心开车。” 绿灯跳转,沈熠嘴角勾起一点儿兴致,重新调整姿势开车,眼神目视前方,却忽然来了句: “你愿意的话。” 对沈熠来说,他有颜有钱。各种各样的女人为了金钱或利益主动送上门,他也有生理需求,不想委屈自己,有感觉就要,没感觉就推开,但也从来不会强迫人。 毕竟即便是生理需求,那也讲究舒适。对着热情的女人与死鱼一样的女人,他更倾向前者。 越强迫越兴奋这种心理,他是没有的。 他并不懂爱情,也不需要爱情。 无欲则刚是他的人生处世信条。 试探了许从心见人家并没有什么娇羞,眼神更是清澈明净不藏任何贪婪,即便他觉得这少女挺有意思,但也没有了进一步的打算。 沈熠的车速有些快,超车,漂移,打转……但都在限定时速内,许从心古代坐马车比这更颠簸,所以当车子停下的时候,面无异色。 “谢谢你。” 许从心解开安全带,拿起自己的手包后伸手朝解锁扣而去,但她试了一下车门却根本打不开。 “车费100。” 当许从心回身朝沈熠投去疑惑的眸光时,沈熠不耐烦地用手指敲了敲方向盘,忽然冒出这样一句。 沈熠自然并不是这样抠门的人,实际上停下车子的时候,他不知为何身体就开始发热,而且到了蠢蠢欲动的地步。 鬼使神差锁了车门,但许从心回头之际他又用自己的理智克制住了自己的莫名的歹念,为了给自己找个借口,他胡乱说了句收车费。 “我没带现金,你给下二维码。” 身子越来越热,沈熠的额头都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但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不叫许从心知道自己的异样,他面上还保持着慵懒的表情,连拿出手机递二维码,都显得漫不经心。 然而沈熠不说,许从心却从他扫描脸部时的灯光下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趁着手机扫码支付的空隙,许从心状似不经意撩起自己的鬓发别到耳后,实际却趁机掐破了暗藏发夹内的药粉粒。 完成支付后,沈熠理所当然般打开了门锁,还吐出一句: “不用谢。” 意思是他送她回家算是一笔交易,此刻交易结束,以后两清没有瓜葛了。 许从心朝他微微一笑,然后顺利回到了许家。 许父还在公司加班,许母陪着许湘湘在医院输葡萄糖还没回家,屋子里也不见许逸尘的身影。 许从心从王管家嘴里知道情况后,点了点头,回房间洗漱完打开高中课本开始学习,与往常没有区别。 然而另一头的沈熠却正在遭遇人生中最大的耻辱。 沈熠自己也发现了,最近一个月他每次饮酒之后,过一段时间身体的感觉就特别强烈,非常想要发泄一番。 酒能乱性。 沈熠只当前段时间事情太多压抑久了就没在意。 但今天他送许从心回家停车后,浑身上涌的热度好像又有加重的趋势,叫他怀疑是不是宴会上被人动了手脚。 不想勉强一面之缘的少女,沈熠放过了许从心。 但身上的火气不发泄难受得要命,所以沈熠打算先泄泄火再去查清楚情况,然而当他一个电话唤来最近有意勾搭他的三流明星,去酒店开好了房间两人天雷勾搭地火正打算进入主题,他却发现自己不行了! “沈少,沈少你开门呐。” 明明身上热气翻涌,那热度折磨得他整个人都像是要烧起来,然而女人百般撩拨,他也无法回应! 这突发事件,叫沈熠平日对待女人的耐心消失殆尽。没给人整理衣服的时间,沈熠就把人推出了酒店房间外,扔给她外套后只说了声“滚”便狠狠关上了房门。 房间外的女星猫叫似地带着哭腔唤了两声,大概是怕其他房间的房客看到,一会儿就没了声音。 沈熠却只着内裤一个人呆坐在床上,看着自己没了感觉的地方,陷入深深恼怒。 等洗了半小时的冷水澡终于降下身体的火气,沈熠无名的恼火也渐渐平息。一个电话联络自己的鬼才好友,他打算亲自查看裴家监控,看看是不是有人在宴会上给他动了手脚。 …… 许从心技能考试通过后半个月,又参加了一次笔试。 顺利拿到中医医师执照,已经是一个月 分卷阅读12 后。 这天,她捧着可以行医的证书,脸上终于露出来到京市后第一个舒心的笑容。 店铺已经装修好,药材也联系好了厂家,只差员工,她的第一家中医馆就可以开业了! 十一月的京市,空气质量不佳。 许从心为了出门方便,给自己扎起了马尾,又穿上了利落的风衣外套皮靴,口罩一带,看起来爽利飒气。 捏着手里的地址,许从心转了两班地铁,步行十分钟,来到京市一处老旧的四合院门口。 看着四合院褪漆的门柱上那大红对联喜气洋洋的红火劲,许从心莫名觉得心里踏实。 “咚咚咚”扣响铁圈,许从心摘下了口罩静静等待在门口。 “谁呀?” 开门的是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虎头虎脑的样子,眼神透着机灵劲。 “你是陈梓枫吧,我叫许从心,你爸爸陈岳山在家吗?” “妈,一个漂亮小姐姐,找爸爸的。” 许从心没等到小男孩的回答,却听他一嗓门朝屋内吆喝,声音洪亮,可穿透百里的架势。 “就你爸那憨憨,还有漂亮小姐姐找?” 小男孩只开了一条缝的门被彻底打开,许从心就见一个穿着围裙手还没全擦干的中年妇女出现在她面前。 拿一双天生大而圆亮的眼睛打量了一番许从心后,她眼角的褶皱忽然升起: “你……你是从心?” 语气又惊又喜,在许从心点头后更是拉起她的手,上上下下又打量起来,边看还边叹: “真是女大十八变,三年前你照片里还是个小姑娘,眉眼还稚嫩呢,现在出落得这么标致!” “陈姨,是我,我来京市了。” 陈岳山是许从心奶妈的表侄,听金芳娥讲,当年许从心幼时重病急需钱财之际,只有陈岳山不计后果拿出了家里的5千存款帮忙。 旧时候的五千,对于普通人家来说也是笔巨款了。 陈岳山二话不说出手相助,即便他汇去的钱财远远不够许从心的治病钱,即便奶妈后来已经还了这钱,但奶妈从小就让许从心记得人家的大恩,让她长大了有机会回报过去。 两家因为这层关系,虽然不是经常联络,但一年里也总会互相打个电话或者寄个特产包裹。 陈岳山原本就是开中医馆的,但现代中医没落,陈岳山的中医馆近几年就有些入不敷出。 加上半年前有个病患没有遵医嘱吃了与药方相克的药死亡,那家子女医闹到中医馆把馆子砸了,陈岳山心灰意冷之际就解散了员工,做起了快递员。 许从心现在还要学习,一个人根本顾不了中医馆,最多晚上或者节假日有时间,所以她的中医馆需要中医大夫和配药员。 陈岳山有经营中医馆的经验,还有十几年从医技术,无疑就是中医馆需要的最佳人才。 所以许从心这次来,是来请他重新出山的。 但陈岳山的媳妇听到许从心的打算,却叹了口气: “你陈伯怕是不会同意,虽然那老人不是他开错方子致死的,但他这半年明显比从前沉默了很多,见到邻居感冒也不会跟从前那样热心送药了,就连看电视听到剧里有人骂庸医,他都会表情落寞半天,这半年,他以前宝贝的医书都被锁着没见过太阳。” 作者有话要说:  沈熠:我曹,劳资怎么回事!( ⊙ o ⊙ )! ps:查到的资料里考完证要次年春天才能发放证书,这里为了剧情需要就私设了,望谅解。 ☆、第 7 章 谣言很可怕,明明陈岳山的药方是保守治疗不会致命的药方,但就因为患者没遵医嘱死亡,医闹过后不明真相的群众连人解释都不听,以讹传讹最后“事实真相”就成了“庸医害人”。 “媳妇儿,你特意电话我叫我中午回家一趟谁来了啊?” 陈岳山媳妇卢海娟拉着许从心在堂屋里叙话呢,大门吱呀一声响,随后院子里就传来一道醇厚温和的声音。 “老陈你回来啦,快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陈岳山做快递员,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过年能休息几天,平时为了多送几个件多拿工资他午饭就在快递公司匆匆解决。 听家里媳妇说有客人需要他招待,中午腾出时间后,他开着电瓶三轮车急匆匆赶回,半路还买了些熟食回家。 陈岳山曾经做中医的,习惯看人面相望闻问切,因此进堂屋后一见许从心就把人认了出来: “丫头什么时候来的京市,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有事我也好帮衬帮衬。” 陈岳山把买回家的熟食交给卢海娟,疲累的眼眸中盈满笑意。 许从心站起身来,朝陈岳山问好,然后就说了一下自己来京市的情况,聊了几句后,又与陈岳山说起想请他一起开中医馆的来意。 与卢海娟料想的一样,陈岳山听许从心说完就直接拒绝了: “陈 分卷阅读13 伯伯老了,就想踏踏实实干点儿活。从心……热爱中医是好事,但现在的情势你也知道,有这钱,你还不如开个服装店、化妆品店来得挣钱。” 曾经被医闹骂得有多惨,也只有他亲身体会才知道。 那种被人扔臭鸡蛋、烂菜叶的耻辱以及群众指指点点恶毒的谩骂诅咒,仿佛无数针尖刺穿他的心脏,叫他伤痕愈合了,每次想起心尖都忍不住酸涩胀痛。 “陈伯,我知道您的看病原则,治不了的病您从来不接……上次的事故原本就与您无关,那患者家属失去亲人胡乱发泄情绪,不该由您来买单。” 许从心看得出陈岳山眼里对中医还有热爱,只是大概年纪大了,有家庭需要照顾,让他做起事情多了份踟蹰,面对风险多了份逃避。 “中医馆的盈亏您不需要担心,到时候您只管拿工资,月薪一万加提成交五险一金,我保证您退休前不会失业。工作时间早九晚五加双休,您看怎么样?” 许从心心里实际想给陈岳山开高点儿工资的,毕竟京市消费水平高,以后孩子长大买房买车都要花钱,她想帮衬一下。 但许从心看出陈岳山这人实诚,如果她基础工资开太高,估计到时候适得其反,倒不如把帮衬的钱都加在提成奖金里,让人拿得安心。 “丫头,你开的条件确实比我送快递清闲,但我已经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改,你不要再说了。” 陈岳山做快递,忙的时候脚不沾地一天工作十多个小时没有休息日工资也才一万出头,淡季空闲一些但工资也会缩水成五六千。 许从心开的条件,真的比他现在的工作稳定又清闲得多,但陈岳山心里却还是有些抵触。 他怕自己的坏名声砸了许从心的招牌。 “从心,肚子饿了吧……来,先吃饭再说。” 卢海娟准备好了小菜,又把陈岳山买来的熟食倒进盘子装好,见堂屋里两人聊崩了,立马装作不知一般喊人吃饭,缓和气氛。 “漂亮姐姐,快过来吃饭,今天我妈妈做了她最拿手的狮子头,你一定要尝尝!” 陈梓枫见饭菜都端上桌了,闻着食物的鲜香,馋得嘴角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但他知道家里有客人不能没有规矩,所以呲溜吸了吸嘴里的口水后,眼神晶晶亮唤许从心吃饭。 许从心看出一下子说服不了人,于是揭过话题露出期待的笑容: “我小时候最盼过年,因为过年时候能吃到陈姨的秘制腊肠,那味道真是绝了!今天居然有机会能尝陈姨亲手做的饭菜,还没吃这香味就把我肚子里的馋虫勾出来了。” “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想吃就敞开了肚皮吃。” 卢海娟听到许从心的夸赞,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下来,不过嘴里却谦虚地回应。 “姐姐说的不夸张,妈妈做的腊肠超级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腊肠了!” 陈梓枫上了桌,见他妈妈给客人夹了菜,爸爸也拿起筷子,于是眉开眼笑地动筷,嘴里巴滋巴滋吃得腮帮子鼓起,却还空出缝隙夸赞了自家妈妈厨艺,满脸都是自豪。 许从心来到京市后,整天对着许家人,虽然没影响胃口,但很久没这样心情舒畅吃过饭了。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不知不觉就多吃了半碗饭。 饭后,许从心知道陈岳山目前不会改变主意,也没继续聊工作的话题。 陈岳山要忙着去送快递,稍稍聊了些家常就离开了。许从心没有多留,临走给陈梓枫塞了个见面红包后也离开了。 …… 陈岳山忙到晚上十点半回家后,问起许从心,听媳妇嘴里也没再说起中药馆的事情,只以为许从心放弃了。 心里舒了一口气,但隐隐却也带有一丝遗憾。 本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不管许从心开不开医馆都与他没关系了,陈岳山没想到第二天他照常忙到十点多回家后,媳妇却递给他一个录音笔,说那是许从心当天晚上八点送过来的。 陈岳山这辈子都没用过录音笔,心里纳闷许从心给他这个干嘛,但按说明书打开开关后,他却被里面的内容惊呆了。 “陈大夫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人,我年纪大了,平时有个感冒都不舍得去医院看病,陈大夫听见我咳嗽就会帮我把脉,还给我送中药过来,给他药费他就问我要一把自己种的青菜,我亲儿子都没这么热心肠,希望好人有好报。” “我婚后五年都没怀上孩子,去医院打针吃药人工受孕折腾得整个人都像老了十岁,看了中医才知道自己宫寒。我按照陈大夫的方子喝了三个月中药,就感觉自己小腹暖暖的,人也脸色红润得多。不到一年,我怀上了!而且这胎很稳,九个月后我生下一个健康宝宝,每次看着宝宝可爱的样子,我都庆幸自己遇见了陈大夫!” …… “我妈妈肚子里长了瘤要开刀,但是不敢动刀非要看中医,我原本以为中医大夫都会叫老人家吃中药,说是保守治疗但实际就延误了手术最好时机,但没想到陈大夫没接我妈的诊,还不知怎么 分卷阅读14 说服了我妈妈做手术。手术后我妈恢复得很好,我为了感谢他的劝说,给他送礼,居然还被拒绝了!我听说陈大夫诊所因为乱开药方被砸首先就是不信,陈大夫要是那种人,我妈的病还拖着呢!” “中医是我们国家的宝啊,可惜好多人都为了高薪不愿意学了,要是陈大夫重新开诊所,我们这群老顾客,一定会支持的!西医副作用大,还是中医靠谱啊!” 录音笔里收录了几十条语音,都是曾经得到过陈岳山帮助的病人或者家属亲口说出的话。 他们絮絮叨叨的语言淳朴没什么华丽修辞,但叫人一听就知道是打心坎儿里发出的感谢。 因为有些病人的病情特殊,即便几年过去,陈岳山还是有印象,但他不知道,原来曾经的患者们过了这么久心里还记着他的帮忙。 他更不知道,在中医馆出事后,还有这么多这么多的人,愿意相信他,支持他。 男儿有泪不轻弹,陈岳山听着录音笔里男女老少各种口音的感激、鼓励,眼眶却不由湿润了。 “陈伯,我一个人说服不了你,那这么多人呢,够吗?” 录音最后,是许从心留下的对陈岳山的期待。 “媳妇,从心从我家拿了患者资料本吗?” 曾经到陈岳山中医馆就诊的每个患者,都会在记录册上留下姓名、电话、地址方便有情况随访。 陈岳山的中药馆关门后,他却没舍得丢掉这份资料。 一来不想泄露患者信息,而来也算是为十几年的从医生涯做个纪念。 “是我给她的。” 卢海娟听陈岳山问起,怕他责怪,主动揽下责任, “老陈,我知道你还是喜欢中医的,从心跟我说了她能保证中医馆不会亏本,所以你去也不会给她添麻烦。再说你年纪大了,以后也不能一直送快递,身体会吃不消的。” 卢海娟说完,递给陈岳山一个纸条: “这是从心走前留下的中医馆地址,你自己决定吧。” 卢海娟说完就翻身睡觉了,陈岳山接过纸条,却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第二天,陈岳山像往常一样出发去快递公司上班,卢海娟还以为这事催了,没想到这天晚上他提早回来了。 进门第一句话就是: “媳妇,我把工作辞掉推荐了刚失业的小李顶上,今天带小李熟悉了一下送快递路线,明天我就去从心的医馆报道了。” …… 许从心放学时分接到陈岳山的电话,心里就是一喜,听说他还把曾经的伙计从搬砖工地找回来帮忙后,更是眉开眼笑,直道自己省了去物色伙计的心力,如今有了陈岳山他们的加入,中药馆就可以正式开张了! 原本许从心边接着电话边朝许家私家车方向走,但半道上,却被裴家少爷挡住了去路: “跟我走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许从心:单子来了!员工奖金有着落了! ☆、第 8 章 许逸尘不知找了什么借口请假没来学校上课,许家私家车前,许湘湘刚拉开车门便发现不远处裴璟霖的身影。 正是情窦初开的年岁,因为家里的母亲日常灌输她将来会成为裴璟霖未婚妻,加上裴璟霖外表帅气,成绩优异,篮球打得更是惹人尖叫,许湘湘对裴璟霖便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情愫。 此时见到未来男朋友,许湘湘的眼里闪动些微的羞涩,心道裴少不会是特意来找她约会的吧? 然而她这个念头刚升起,便眼睁睁看着裴璟霖伸出修长有力的手臂,拦住了朝这边走过来的许从心,还直接让许从心跟他走。 这怎么可以! 许从心与裴少已经解除婚约了,她才是裴少未来妻子啊…… 许湘湘生出些危机感,“啪”一声甩上车门便拉起裙摆用小跑地朝裴璟霖那边赶。 “裴哥哥,这么巧?” 因为走得急,平时缺少运动,所以许湘湘话语里的偶遇感瞬间被她微喘的呼吸出卖。 裴璟霖对许湘湘没有喜爱,倒也不厌恶,见人上前打招呼,他朝许湘湘礼貌地点点头,不过很快又转向许从心。 “我妈有事找你。” 许从心听到这话,顿时想起裴家宴会时裴夫人的不对,大致明白了裴璟霖的来意,许从心干脆利落地说了个“好”。 毕竟,她的中医馆要开张了,有大单子才能保证员工们的福利呀! “走吧,我车子停在马路对面。” 裴璟霖说完就迈开大步往斑马线走,许从心也脚步不慢跟了上去。 许湘湘一急,又开始小跑。 在斑马线前追上裴璟霖后,她牵起一个甜美的笑容,娇羞地道: “裴哥哥,我可以一起去吗,好久没去你家玩了呢……” 要是平时,许湘湘都主动提出要去裴家了,作为一个与许家稍有交情的“邻家哥哥”,裴璟霖当然不会拒绝。 分卷阅读15 但这次情况特殊,裴璟霖并不想节外生枝,所以面对许湘湘的主动,他礼貌拒绝了: “下次再请你去,这回找许从心是有正事。” 许湘湘被抛下。 见许从心跟着裴少上车之际,路过的学生目光八卦朝这边看来,许湘湘只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尽了。 “听说许从心就是许家那个被叫回来的灾星啊,不是说许从心与裴家的婚约吹了吗,怎么裴少还来找她?” “我上次在裴家宴会上就看到裴少想请她跳舞呢,不过许湘湘脸皮厚,直接把人截了。” “这个我知道,据说她好不容易与裴少跳舞结果晕倒了,当场就被送到了医院,也不知道有什么病。” “好像是低血糖,不过裴少显然对许湘湘没兴趣呀,你看他带走许从心都没有邀请许湘湘呢。” 与许湘湘预料的一样,那些路过的八卦女生转眼就在各个群里私聊开了,语气透露着幸灾乐祸。 等许湘湘重新回到私家车上的时候,她被抛下的消息甚至已经登上了学校八卦论坛。 气得许湘湘登录小号上去就是一个举报。 …… 许从心再次来到裴家的时候,裴夫人已经卧床不起。与曾经极力控制就可以掩盖腹痛的情况不同,她此时侧睡在床上,用手狠狠按下住小腹,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缓解一丝剧痛。 见许从心进卧室,没顾得上擦拭额头的冷汗,裴夫人就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般,伸手拉扯住许从心的衣角: “从心……你上次说……你师父是神医来着……你现在可能联系到他?” 大概是痛极了,裴夫人说话都带着虚弱,但她如今消瘦的脸颊上那双泛着血丝的眼睛,却像是找到了生命的希望,透露出明显的希冀。 “我师父已经逝世了。” 在许从心学医第五年,神医师父就寿命到了极限,留下她一人。再说,就算许从心师父在世,那也是在异时空,根本联系不上的。 “你说什么!” 裴夫人在宴会上听到许从心的话后,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但宴会过后,她去医院挂了专家号做全面体检,专家医生看着CT片子却只说她肝脏有些炎症,给她挂了消炎水,又配了止疼药就完事了。 挂水过后的一周,裴夫人感觉自己的腹痛减弱,以为确实不是大问题。 但没过几天,裴夫人却痛得更加剧烈频繁。 特地预约外国专家号飞到国外检查,外国医生居然说她的肝外面有一股看不见的气,可能需要做人工肝才能治好她的病。 人工肝! 那不就是要把她的肝切掉换个假的进去吗? 不过就是有股气而已,她肝没问题的话,为什么要切开肚皮换肝啊! 裴夫人不想换肝,但肚子又时不时剧痛,痛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还吃不下时,她脑海里忽然就冒出宴会上许从心的话。 “我师父是神医”。 裴夫人依稀记得这一句,当时还觉得许从心吹牛的本事了不得,但再次想起,却又觉得,许从心说的也许是真的。 毕竟许从心居住的江南小镇,能养出她这样水灵灵的女娃,必定水土养人,风景秀丽,高人隐居不就是喜欢这样的地方? 说不准许从心运气好,被隐居的高人看中,就收为了徒弟呢! 想想许从心一个从小地方来的女孩,行为举止都透着韵致,若不是与高人日常相处,潜移默化,就凭金芳娥一个奶妈,教得出来? 裴夫人越想越觉得靠谱,于是国外专家也不看了,连夜飞了回来。电话许家听说许从心还在学校,又让儿子去接人。 好不容易盼到了许从心,以为自己要找到神医可以治病了,裴夫人却听到许从心说那神医已经去世。 脑海中仿佛晴天霹雳,裴夫人一下子就拔高了音调,连一点儿贵妇气质都顾不得了。 “妈,您别激动,那神医去世就去世了,您只要听专家的话,其实换个人工肝也没什么的,现在医学发达,脑袋开刀,心脏手术都已经不是问题,您不要紧张,这病肯定可以治好的。” 原本裴璟霖就对什么神医抱有怀疑态度,此刻听许从心说人没了还松了一口气。 毕竟外面自称神医的那种,多数都是江湖骗子,自家母亲的身体,他可不敢让这样的人医治。 然而裴夫人对于换人工肝却十分抵触: “那专家不是说只是肝外面有股气吗,我的肝好好的为什么要换,人工肝怎么可能与正常器官一样!” “妈,您的病要紧,您就听哥哥的吧……一直疼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坐在裴夫人床前照顾的裴家千金裴容芳见母亲被病痛折磨得全没了平时的容貌与气质,没有半分嫌弃,反而心疼地只掉眼泪。 “裴姨,如果您信我,我也许可以治好您。” 许从心上次便已经替裴夫人诊过脉,这次趁裴夫人说话之际,又暗中扶住她的 分卷阅读16 手腕诊断了一番,结合裴夫人的面部变化与话语,她大致已经判断出病症。 见裴夫人抵触西医手术,她便毛遂自荐了一把。 “你?” 裴夫人还没说话,裴璟霖首先就提出了质疑。 在他看来,外面的神棍骗人说不定还有点儿糊弄人的本事,许从心一个未成年连大学都没上,怎么可能有医术? 正常人都知道,就算是普通医生那也要五年大学加临床实践的。 原本裴璟霖对许从心还有些好感,此时却因为她的大言不惭,对许从心的印象差到了极致。 面对许从心,脸上连基本的礼貌表情都消失了,只剩下满满的鄙夷。 许从心听到裴璟霖的质疑,却不疾不徐道: “裴夫人的脉象伏而不起,从眉眼可以看出最近神疲而难眠,若我所料不错的话,裴夫人是否就寝醒来略有遗尿?” 虽然许从心说出的话使得裴夫人十分尴尬,但她睡醒后睡裤床单有污渍的事情连一双儿女都不知,许从心却一口吐露,这叫裴夫人对许从心的话,莫名就生出几分信任。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古有甘罗12岁拜相,今有神通13岁考大学,怎么就不允许许从心年16会医术呢! “你真可以治好我?” 裴夫人心里已经想要用许从心了,但却还是特地问了一句,似乎想找到些尝试的勇气。 “只要裴姨配合,我有九成把握。” 实际许从心对于裴夫人这样的病,曾经就治好过两个,但华人都讲究谦虚,现实也存在不确定因素,所以她的话没有说满。 九成……那是很高的把握了。 那外国医生说动手术成功率只有80%! 裴夫人内心更多了些期待,眼里也升起些对许从心的信任: “不用开刀就能治?” “不用开刀,喝点儿中药就成。” 裴夫人听说喝中药,脑海里又冒出各种中医传说,心道也许华国的神秘医术,真的可以试试。 于是她脸上难得露出些笑意来,似乎腹部的疼痛都没那么剧烈了: “那你赶紧给我看看吧!” 许从心见裴夫人配合,拉过一旁的凳子坐在她床边,抬手就翻开裴夫人的眼皮,又示意裴夫人伸出舌头,完了又细细给裴夫人诊了一边脉。 诊完脉还询问了裴夫人从发病到如今具体的感觉。 等清楚一切情况后,她拿出书包里的便签本和水笔,开始行云流水地写药方,完了递给裴夫人: “裴夫人这是气闭于内,脉道不通,我先开腹脉汤的药方,你让人拿着这药方去购买中药,三碗水煎至一碗饭后服用。如果拉肚子,不要怕,那是药效起了,我明早会过来给您重新诊脉。” 裴夫人听许从心的意思,这病不是一碗药能解决的事情,虽然心里着急,却对她的话更信了几分。 毕竟是专家说要手术才能治好的病,中药也不是仙丹,可不得慢慢来嘛! “璟霖,你赶紧让张管家去帮我买药。” “妈,您真的要让许从心给您治病?” 裴璟霖一开始就不信许从心会医术,刚才没阻止她诊脉不过想从她的行动中找出她撒谎的蛛丝马迹揭穿她的谎言。 然而许从心给人看起病来,居然还有模有样的,这令裴璟霖不禁怀疑,许从心在江南乡下时,是否就是个小神棍。 ☆、第 9 章 但裴璟霖私以为,许从心能判断出他母亲气闭于内,不过就是从母亲嘴里分析得出,那些什么检查,就是掩人耳目的行为罢了。 所以一听自家母亲居然真的信了许从心的鬼话,他不由委婉提醒,就怕母亲的病被越治越严重,还耽误最佳治疗时机。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妈相信从心。”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但比起换人工肝,裴夫人更愿意尝试中药,所以看出儿子的质疑后,她以退为进: “如果从心治不好妈,妈答应你马上去手术,再也不抗拒……所以你让妈试试吧!” 裴夫人有多抵触换人工肝,从她连夜乘飞机回京市就可以看出。 裴璟霖原本好说歹说他母亲就是不愿意接受,还放话说叫她换人工肝还不如直接疼死算了。 他知道母亲害怕手术,恐惧手术的过程也担心以后身体排异不适应等一系列问题。 最近为了说服母亲他甚至拿起了心理学书籍,就为了安抚母亲说服她有病早治疗。 没想到许从心一捣乱,他母亲居然松口了。 裴璟霖不禁想,许从心就算是个神棍,开的药方估计就是什么排毒养颜之类不会害人性命的,他一会儿拿着药方也可以先去药店让药剂师看看,不妥的话甚至可以换了那个药方改成普通温补药。 心里有了决断,裴璟霖面色稍霁: “妈,这可是您说的,只要 分卷阅读17 您答应我绝不食言,我立马亲自去为您抓药!” “决不食言。” 裴夫人点了点头,语气坚定。 毕竟如果连中药也不管用,那除了换人工肝还有什么办法呢……说说疼死算了,实际她还是想要多活些日子的,她的一双儿女都还没成家,她怎么放心死去! “裴少,这是我的中医医师资格证,我开的药你不放心可以叫人验过,但切记不能偷梁换柱,不然医不好不能赖我。” 许从心见裴家母子说话并没有插嘴,但在裴璟霖转身的时候,却交代了一声。 裴璟霖没想到许从心居然还拿得出中医医师证,看着上面红色的不完美钢印,他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显然他相信了这证书的真实性。 但离开之际,他什么也没承诺,比起许从心的言语,他更相信事实说的话。 …… “大夫,你帮我看看这药方,是治疗什么的,药剂大小有没有问题?” 裴璟霖出门后,立马来到了京市的百年老店华佗馆。这也是家中医馆,里面有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中医以及其他中医医师坐诊,堂里更是走动着好几个药剂师。 与其他门庭冷落的中医馆比,名气在那,华佗馆的客源还是比较多的,尤其是一些老年人,伤风感冒风湿痛,都喜欢来这里。 之前他母亲出国前也来过华佗馆,但老医师却没有接这个诊,直言自己医术浅薄只能帮助调理缓解不能根治。 也正是因此,裴璟霖对许从心的口出狂言才不敢信。 裴璟霖来到中医馆后,并不能直接见到老医师。平时也只有普通中医师诊不出的病或者棘手的患者,才会转接到内堂的老医师那里。 当华佗馆的普通医师拿到许从心的药方后,他原本自信的笑容忽然就凝滞在了脸上。 “大夫,是不是这药方有什么问题?” 看出医师的表情不对,裴璟霖眼里闪过一丝狠戾,心道若是真有问题,他不会放过许从心。 然而那医师却摇了摇头,诚实说道: “不是这药方不对,是我没见过这个方子,不过我才疏学浅,您可以进内堂请我师父看看,他老人家肯定知道。” 医师说着,便给了裴璟霖一个号码牌,在他们医馆里,只有拿着号码牌才能进内堂找老医师。 当然老医师的诊费比普通医师也要贵得多,若是不需要,也可以放下走人的。 裴璟霖不差钱,拿起号码牌随着导医进入内堂,虽然前面还有两个病人,他依旧耐心等着。 二十分钟过后,前面两位走人,裴璟霖来到了老医师的面前。 “你母亲的病我诊不了,小伙子怎么又来了啊?” 大约是裴璟霖样貌俊俏,上次给裴夫人把脉老医师想不出合适的药方根治,所以对他印象还比较深,再次见到他,老医师的眼里露出一丝疑惑。 “大夫,是这样的,我母亲去国外后国外的西医建议我母亲手术换人工肝,但我母亲不愿意愣是回了国,之后我家有位客人居然说她可以治好我母亲的病,还给开了方子,但她年纪也太过年轻,我怕是骗子,所以把方子拿过来给您瞧瞧,看看有没有问题。” 裴璟霖说着又把许从心开的方子递到老医师面前。 老医师听到裴璟霖的话,原本精神奕奕的眸子更是放出光彩: “我看看。” 二十年前,老医师从自己师父手里接下中医馆,他其实知道自己的医术比起师父,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但师父临终前安慰他,华国历史五千年,也只出了几个神医,他学会的医术,已经可以治疗很多疾病,当得起中医专家了。 不过老医师并没有因为师父的安慰自得,反而更加刻苦学医,从理论到实践,再总结,再吸取经验教训。 二十年下来,他的医术比起当年更有精进,但到底还没达到预期。 可目前华国的中医师,能切磋交流让他更胜一层楼的,已经没有了! 老医师一辈子的梦想就是成为他师父一样厉害的神医,解决各种疑难杂症都没有问题。 如今听说他没办法治疗的病症居然有人开了方子说可以治,他顿时感觉自己找到了提高医术的希望。 拿到裴璟霖手里的药方后,老医师附于双手细细查看,只见药方正中央规整隽秀三个字“腹脉汤”。 老医师乍一看,脑海里就冒出“复脉汤”的药方,但他想着人家应该不会写错别字,于是又往下查看具体药方。 便签上的字迹不是草书,而是钢笔字贴拓印般整齐的楷体,所以老医师查看起来毫无压力。 只见上面写道: 炙甘草12克、百年人参3克,干地黄10克、生白芍12克,麦冬12克、干地黄3克、桂心5克。 三碗水煎一碗饭后服用。 老医师一见,先是凝眉:这腹脉汤与他师父教的复脉汤有七成相似,但又相对多了几 分卷阅读18 味药。 复脉汤主治气血不足,心悸心慌,口干舌燥,大便干结,脉三五不调。 这药方里加的生白芍…… 老医师一思索,眉眼舒散开来: 生白芍有养血调经,敛阴止汗之功效,但也有柔肝止痛之效……而桂心,《纲目》有云,肉桂下行,益火之源。开腠理,致津液,通其气者也。 原本的复脉汤加上这两种中药后,对于裴璟霖母亲的病,不说根治,那肯定是可以缓解症状的,至少比他当时想的调理方法要更甚一筹了。 虽说这桂心用的有些猛,但裴夫人如今的病情严重,人也才40左右,承受得住。 老医师看了这药方,忽然有种当年做学徒跟着师傅看病的恍然大悟之感,心里满足之际,转头朝裴璟霖便道: “你母亲的病,有希望,按这个药方去抓药吧!” 裴璟霖没想到老医师看过许从心的药方后,居然眉开眼笑肯定了它,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不像是安慰,反倒是替他开心地,说他母亲的病有望治好。 一时间,整个人都愣住了。 “大夫,这药方真没问题?” “没问题,是个好药方!” 老医师见小伙子呆愣,还以为他是因为母亲有救心里开心得,于是又重复道: “赶紧去抓药吧,熬药也需要时间呐!” 在裴璟霖呆若木鸡走出内堂之前,老医师还特意问了开方子的医师姓名,原本老医师还打算要个联系方式的,但裴璟霖根本没有许从心的手机号码。 “下次我见她的时候帮您问问,问到了我给您发信息。” “好好好,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小伙子你记一下。” 在老医师心满意足的笑容里,裴璟霖终于接受了许从心有两把刷子的事实。抓了药,他发动车子,沉默地往家里驶去。 半路上,他犹豫着,回去要不要跟许从心道个歉,让她原谅自己的无礼。 不过裴璟霖到家的时候,许从心早已离开。 舒了一口气,裴璟霖把药包交给厨房的李嫂,并反复交代不能出任何差错。 晚饭后,裴夫人喝下药剂,胃里暖洋洋的,疼痛稍减……但半小时后,小腹忽然一阵疼痛,然后她便感觉自己……想放屁。 想起许从心说可能会拉肚子的情况,裴夫人捂着肚子去到厕所。 …… “咚咚咚” 晚上十点,许从心放下书本正打算睡觉,忽然房门被敲响。 许从心疑惑地打开门,却发现许湘湘阴沉着一张脸站在她门口: “你都退了裴家亲事了,为什么还要跟裴哥哥纠缠不清呢!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在胡说什么?” 许从心莫名其妙地想要关门隔绝许湘湘这无理取闹的人,然而当她将要合上房门之际,许湘湘却忽然恼怒地道: “裴哥哥在楼下等你,你换身衣服赶紧下来。” ☆、第 10 章 为了防止再次低血糖发生,许湘湘这个月都被申艳红逼着好好吃饭,这一吃,之前瘦下来的肉就又长起来了。 眼睛瞥见许从心穿着睡衣都玲珑窈窕的身段,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瞪了许从心一眼后,她转身离开。 不过一双脚穿着拖鞋,拼木地板都被她踩出了声响来。 许从心关上门,想着裴璟霖这么晚过来,必定是为了裴夫人的事情,于是她迅速换了衣服,给自己随意扎了个丸子头,拿起随身包包就出门了。 走下楼梯的时候,客厅里申艳红正热情招待着裴璟霖,言语间暗暗打探裴璟霖此行的用意。 不过显然人家并不想透露裴夫人身体抱恙的事情,所以申艳红问了半天没得到答案。 “申姨,我和裴少出去一趟。” 许从心平时叫申艳红都勉勉强强,但这次,却故意叫得可甜。 “去吧,早点儿回家。” 眼见着申艳红脸上的笑容僵硬下来,许从心心情不错跟裴璟霖出了门。 …… “小贱人,我就知道她执意要留下没有好事!退亲要了你爸一千万,结果回头又去勾搭裴少,长得就一副狐狸精样,果然不安分!” 许从心一走,申艳红再也掩饰不了内心的恼怒,把茶杯往茶几上重重一扣,嘴里更是破口大骂尤不解气的样子。 茶杯碰撞茶几发出“咚”一声闷响,里面的茶水也仿佛沾染了主人的愤怒,发狂似地撞击杯沿最后溅撒而出。 “妈,您平时主意多,想想办法啊,不然裴哥哥真的要被许从心抢走了!” 许湘湘见到许从心那刻起,虽然嘴上不承认,心里却明白自己的容貌比不过人家。 宴会上亲眼见到裴少邀请许从心跳舞,放学后又眼睁睁看着许从心被裴少接走,如今大晚上了,裴少还来找许从心约会…… 分卷阅读19 虽然许从心与裴家婚事解除了,但现代社会离婚了还有复婚的呢,许湘湘与裴家的婚事也还没着落,这叫许湘湘怎么能不着急。 “之前老太太旅游完又回老家看老姐妹,这都两个月了,该叫她回来了。” 许建伦的妈妈不太会说普通话,一口浓重的乡下口音与城里的老头老太太交流有些问题,所以在城里待一段时间总喜欢往乡下跑。只有想孙子了才会回来住几天。 许从心留下的事情,许建伦怕他妈妈反对,愣是勒令申艳红不许透露消息,在老太太要回来的时候,许建伦甚至告诉老太太她宝贝孙子去度假不在家,让她想回乡下就先去住一阵再说。 不过这都过去两个月了,申艳红想,老太太想孙子迫不及待回家,许建伦也不能怪她。 “妈,爸爸这次态度坚决,奶奶回来有用吗?” 许湘湘并不喜欢那个重男轻女的老太太,她一回家许湘湘在家的地位就要被比下去,所以提起奶奶,许湘湘眼里充满了厌恶。 要不是她妈妈从小宠爱她,许湘湘觉得在老太太的影响下,她在这个家不知要过什么日子呢! “放心,老太太在城里总会觉得城里的老太太鄙视她,在乡下她却可以天天显摆自家儿子,老太太呆不了几天的……为了把许从心赶走,你稍稍忍几天。” 申艳红知道女儿的心思,也不舍得女儿受委屈,但为了女儿的终身大事,只得借刀杀人。 …… 许从心并不知道申艳红的打算,此时,她跟着裴璟霖一起上了车。 “这么晚过来找我,是出了什么状况吗?” 裴璟霖通过后视镜看一眼规规矩矩坐在后座的许从心,发动车子,一个油门疾驰而去。 “我妈吃了你的药后一直拉肚子,我出门前她已经拉了六次。” 裴璟霖想起自己小时候感染轮状病毒拉肚子拉得虚脱住院的事情,只觉得许从心开的药真是太毒了。 但华佗馆的老中医看过药方都说没事,所以虽然担心母亲的身体,他的脸色比起白天倒是没那么臭。 “我原本想带我妈去挂点盐水缓解一下,但我妈怕你开的中药与西药相冲影响疗效,所以叫我带你过去先看看。” 许从心听到裴璟霖的话,并没有诧异: “裴姨之前口舌干燥,大便干结,我开的药除了通脉作用,也用于排毒,拉肚子是正常现象,裴姨应该还受得住。” 裴璟霖眼神复杂,觉得许从心说的受得住,貌似就是拉不死的意思。 但普通人这样拉肚子,能好受吗? 许从心似乎读懂了裴璟霖的心理,讲完后又补充道: “不过你都来接我了,一会儿我给裴姨再诊下脉,保证她今晚能安睡就是。” 许从心的声音带着从容镇定,莫名安抚人心。 裴璟霖听完后心里稍稍平静了些,但对于她的保证还是保持观望态度: 毕竟他妈自打得了这个病,虽然嗜睡,但真正安睡却是没有过。今天她又拉肚子拉成这样,能一下就睡好吗? 晚上车流少,十几分钟后,车子就停在了裴家主宅前。 “哥,你可算来啦!许小姐人带来没?” 裴容芳一见到房门打开,就踮起脚尖往裴璟霖身后瞧,见到许从心的身影,那眼神恨不得直接拽着她去到裴夫人面前般急迫。 “裴小姐不要着急,容我给裴姨诊下脉看看情况。” 许从心见多了为病人担忧的家属,朝裴容芳礼貌点了点头后,越过裴璟霖朝床边走去。 “从心,你来啦……” 大概是拉得太多人比较虚,裴夫人说话软绵绵没什么力气,她此时平躺在床上,额间碎发有些凌乱,脸色也十分苍白,但人还没迷糊。 “几点喝的药,一共拉了几次?” “七点喝的,一共拉了八次。” 大约是怕自家母亲没力气,裴夫人还没说话,旁边的裴容芳就抢着回答了许从心的问题。 说话的时候,她双手交握手指紧扣,一双眼睛在裴夫人的手腕与许从心的表情间徘徊,似乎想从许从心的动作判断出母亲的病情。 “刚开始拉的颗粒状……后来……就变成了拉稀,最后一次……拉完肚子不痛了……就觉得腹部很空……还有些反胃想呕。” 裴夫人也担心自己的病情,为了让许从心有更好的判断,也不在乎贵妇形象了,仔仔细细给说了自己的情况。 当裴夫人说完话,许从心也诊完了脉。 “裴姨不用担心,白日为您诊脉的时候您的脉伏而不起,但如今再诊,脉已经略起。” 许从心说着,又让裴夫人张口查看,见她舌光少津,痰湿交阻。 于是拿起包包里的笔,给裴夫人重新开了药方。 在原药方上去掉桂心,又参以生津化痰平肝理气之品,才交给裴璟霖。 “明早按这个药方重新抓药,同样三碗 分卷阅读20 水煎一碗喝,每日三次,连服三天。三天后我再来给裴姨诊脉。” “那你说的今晚让我妈安睡,不用吃药了吗?” 接过药方,裴璟霖见许从心起身,还以为她要走了,立马询问出声。 许从心却只是走到洗手间清洗了下自己的双手,并从包里拿出一个羊皮卷: “为我准备烛火烈酒,我要为裴姨针灸。” 裴璟霖看着许从心打开羊皮卷,露出一排在灯光下针尖溢光的细长银针,眸光一闪,但没说什么,直接离开去吩咐佣人准备了。 烈酒与烛火,他们家现成的还是有的。 五分钟后,许从心给银针消毒完毕,便对着杵在一旁的裴璟霖道: “裴少,你稍稍回避一会儿。” 不过怕人家不放心她,许从心又转头对裴容芳道: “裴小姐可以留下。” 有妹妹看着,裴璟霖觉得许从心不会胡来,心想男女有别,即便是母亲,他也确实不好在场,于是离开了房间,还礼貌给带上了门。 “裴夫人,脱下你的睡衣,露出后背即可。” 裴夫人看电视剧的时候偶然还是见到过针灸的,知道针灸都是直接刺针于皮肤,于是按照许从心说的做了。 不过见许从心用三指拿针,真的要往她后背刺的时候,出于害怕,她还是问了一句: “从心,这个疼不疼?” 许从心没想到裴夫人怕针刺,眼神里竟冒出孩童般的细微恐慌,不由浅笑道: “裴姨放心,比起你曾经的腹痛,可以忽略不计。” 大概是吃了许从心的药后,腹痛明显变轻,人虽然疲惫,但却轻泛了很多,所以裴夫人内心对许从心的话莫名多了几分信任。 紧绷的状态放松下来,怕自己紧张,她还闭上了眼。 裴容芳内心也有些抗拒针刺场景,但因为担心母亲,她努力瞪大了眼,不放过一丝一毫细节。 视线里,许从心拿针的手指还比较稳,左手找准了穴位后,干净利落就把细长的银针扎进了她母亲的后背。 但许从心并没有直接放手,在刺进穴位后,她还用指尖轻轻按捏。 原本裴容芳还担心母亲疼痛,可她观察母亲表情,却见母亲只在针尖进去皮肤的刹那皱了皱眉,之后的表情居然还……看起来挺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  药方参照了百度知识,病例参考了医书,行医过程纯属乱写,不可模仿。 ☆、第 11 章 十五分钟后,许从心收了针。 “妈,您感觉怎么样?” 虽然许从心的施针手法看起来不像电视里演得那般快如闪电,玄妙高深,但裴容芳在她施针的时候并不敢打扰。 此时见许从心把所有银针收回,又消毒,想着应该是完成了,才脚步一迈来到裴夫人床前,轻声询问。 然而她母亲却并没有回答。 正当裴容芳心里一跳,脑海里闪过什么“死穴”“危险”词汇之际,许从心却忽然朝她道: “裴姨睡着了,你别吵醒她,让她睡个整觉吧。” 裴容芳听到许从心的话,再仔细一瞧,才发现母亲是真的睡着了……因为母亲散落在枕边的长发,其中有几丝正因为她均匀的呼吸微微颤动。 许从心重新给银针消毒,收拾完毕后,裴容芳跟着她出了房门,表情还带着尴尬与惊讶。 门外,裴璟霖焦急地等待着。 见到两人出来,又瞧见自家妹子的表情,他目露疑惑: “妈打算洗漱了?” 毕竟自家妹子作为母亲的小棉袄,因为担心母亲的病情,每天都要等她洗漱打算睡觉了才会离开房间。 裴璟霖原本打算进去看看,心想若是母亲在梳洗了,那他现在就不方便进屋。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裴容芳居然抬头朝他打了个“嘘”的手势,还放低了声音对他说: “哥,你说话小声些,妈睡熟了。” 睡熟? 不是睡着。 这……也太快了吧,才十几分钟的事情! 裴璟霖惊讶极了,毕竟自打他母亲病情严重,他就听母亲说每天晚上都疼得难以入睡,阵痛过去好不容易睡着了,有时候睡梦中还会被疼醒。 “是真的,刚才从心姐给妈施完针,妈就已经呼吸均匀睡得很香了,表情放松连我叫她都没听见。” 显然裴容芳好一会儿都还处在惊诧之中,所以给裴璟霖解释的时候眼眸中还有着不敢置信。 “哥,你送送从心姐。” 不过说完,她瞧见许从心下楼的身影,又立马用手肘提醒还杵在门口的哥哥。 虽然裴家也有司机,但人是裴璟霖接过来的,亲自送她回家也是应该。这是对她医术的尊重,也能表达他们的感谢。 她妈妈真的已经很久没睡得这么香了! 昨晚她担 分卷阅读21 心母亲病情还悄悄进房间看过,她母亲即便睡着了,眉眼间都是被病痛折磨的苦痛,哪像刚才,睡得那么安稳。 “嗯。” 裴璟霖瞧见自家妹子对许从心的称呼转眼从“许小姐”到“从心姐”,望着人家背影的眼眸里还微微闪动貌似崇拜的眸光,对母亲病情担忧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谢谢你。” 车子停在许家门外的时候,裴璟霖亲自下车为许从心打开车门,贴心护住她的头部,还特意跟她道了谢。 许从心下车后站在裴璟霖对面,却笑得礼貌疏离: “不用谢,我看病可是要收诊金的。” 两人的婚约被取消,她与裴家便没有任何关系,对于收费,她说得理所当然。 而且这样说的时候,许从心的脑海里已经噼里啪啦在打算盘: 原本裴夫人打算在国外进行人工肝手术,她查过了,高级医院高质量人工肝的费用在几十万,而肝脏移植手术费用也需要几十万,整个费用算起来,她把裴夫人治好,毛估估收个50万不算过分吧…… “只要你能把我妈的病治好,诊金不会少你。” 裴璟霖认识许从心起,许从心每次面对他都是一幅礼貌疏离的模样,眼神淡淡,微笑淡淡,看他的表情跟机器人固定模式一般没有什么变化。 但刚才许从心跟他说起诊金的时候,原本平静无波的眸子里却忽然蹿上星火,看起来光彩熠熠。 裴璟霖从小到大其实最讨厌见钱眼开的贪婪之人,但此刻见到许从心眸光中的星火,却意外没有厌恶感。 反而还觉得,许从心这人挺真实的。 裴璟霖想,这大概就是不劳而获与凭本事吃饭的区别吧,许从心有本事,所以她要钱也是天经地义的。 “从心……” 裴璟霖车子驶入许家的时候,门口放行的保安便已经联络了管家,所以许从心下车后不久,王管家已经帮许从心打开了主宅大门。 见许从心朝他点了点头脚步一转就要回屋,裴璟霖忽然想起自己还答应了老中医要许从心的联系方式,心里一急,脱口而出。 大概是他母亲唤许从心名字,他妹妹也直接称呼“从心姐”,裴璟霖下意识就喊出了“从心”二字,等他话音出口,见到许从心转身后眉间微皱,裴璟霖忽然又读懂了人家的眼神。 以他们俩的关系,这样叫太亲密了些。 眼里闪过尴尬,裴璟霖立马就改了称呼: “……从心小姐……可以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方便我下次来接你……还有,我去问老中医药方的时候,华佗馆的方老中医想要你的联系方式,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给他?” 大概觉得自己因为不信任许从心去问其他中医的事情比较冒犯,裴璟霖又低头对许从心道歉: “对不起,当时我不该怀疑你的医术,我只是太过担心母亲的病情……我……” “没事,我年纪小,你担心才是应该的,这是我的号码,你记一下……号码可以给方老医师,我听说过他,是个很厉害的老中医师呢!” 裴璟霖没想到许从心这么好说话,不但给了他号码,还一点儿没怪怨他,提起老医师,居然还用崇拜的语气,半点没有傲慢,一时间,对许从心的印象更好了。 “那三天后我来接你。” 冲许从心感激一笑后,裴璟霖驱车离开。 许湘湘自打许从心出门后就一直在客厅里等着她回家,生怕她在裴家过夜。 但如今等到了人,亲眼瞧见裴璟霖对许从心殷勤备至的模样,她心里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许从心你站住!” 在许从心进门打算直接上楼时,内心憋屈的许湘湘忍不住叫住了她。 “许二小姐有何见教?” 许从心回到许家,觉得困意袭来,只想回房间洗个热水澡睡觉,对于许湘湘的挑衅,颇为不耐。 许湘湘明白自己身为妹妹叫许从心名字是不礼貌在先,但被许从心叫“许二小姐”,她又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仿佛许从心在讽刺她是继妻生出来的女儿,永远比不过许从心一般。 于是许湘湘整张脸都涨得通红,眼里充满了气恼: “许从心你别得意,你与裴哥哥的婚约早就退了,就算你再怎么努力,那婚约都不会再属于你!” 许从心听完许湘湘的话,脚步不再停留往旋转楼梯上走,边走,边漫不经心留下话语: “与其担心我抢人,你还不如好好趁着这几个月多努力,毕竟我可是听说,裴少的心上人过完年就回来了。” “你……你……” 许湘湘又被气到了。 连许从心一个外地来的女孩都知道裴少有白月光的事情,作为京市长大的她,又怎么会不清楚,裴少这两年,一直没谈恋爱那都是在等骆家那位。 以前骆家骆雪凝与严家少爷定了亲,她倒是不担心,但最近名媛圈子都知道,骆家与严家的 分卷阅读22 婚事告吹,而裴家与许家的婚约退了后,一直不给许家明确答复,所有人都推测,那是裴少对骆雪凝不死心的关系。 许湘湘一直让自己不要去想,就怕自己真的嫁到裴家,也是给骆雪凝当替身……但许从心一句话,就往她心头最脆弱的地方刺,叫她的心疼得都差点儿流血。 但想反驳,她又发现自己的语言苍白无力,因此直到许从心关上房门,她的嘴里也只冒出了两个“你”字。 …… 自打许从心回到许家,许湘湘每次吃早饭的时候望着她的眼神都充满了气恼。 原本许从心以为自己回怼了许湘湘后,第二天许湘湘的眸光只会变本加厉。 但出乎意料的,这天许湘湘见到她,没了阴阳怪气与恼恨,反而笑眯眯一副姐妹好的表情,就连申艳红,在许建伦不在家之际,居然对她都露出了虚情假意的微笑。 事出反常必有妖,许从心本能就觉得,这母女俩憋不住,也许想到了办法打算对她出手。 平静地吃完早饭后,许从心向学校老师请了半天假,便无事发生一般,和陈岳山一起出发去给中医馆注册营业执照。 因为医馆的所有者必须是年满十八周岁的法人,所以许从心在工商局门口对陈岳山道: “陈伯,我今年才17,但我又不想自己的医馆被许建伦这个名字玷污,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我能不能先把医馆的所有者登记成你的名字,作为回报,除了开你的正常工资外,我会另外再给你一份红利。而我呢,暂时以股东成员的形式算在中医馆里。” 陈岳山作为金芳娥的亲戚,哪能不知道许从心的身世。 但明白许从心的苦衷,他对于把中医馆注册成他名字还是有些犹豫: “这开医馆的钱是你出的,怎么可以写我的名字啊!” 陈岳山并不是怕中医馆亏本或者出事要他担责任,而是不想占许从心便宜。 许从心清楚陈岳山的性子,于是假装失落地低垂下了脑袋,再次出口时,声音里充满了无助: “我怕许建伦一时心软给了我抚养费,到时候又想无情拿回去,现在我未成年,根本守不住自己的钱财,所以才想拜托陈伯,我只有陈伯可以信任了,难道连您都不肯帮我吗?” 许从心说到此处,声音里就含了哽咽。?轻吻喵喵独家整 理 陈岳山原本就把许从心当亲戚,此时见她如此状态,心里一软,便满口答应下来: “写我名字就写我名字,不过从心你要把我当大伯,就别跟我客气,我不要什么红利,等到你十八了,到时候我们把名字改回来就是。” 许从心听到陈岳山的话,心里暖烘烘的。 金芳娥曾经就对她说过,陈岳山当初借她们钱,连欠条都没要,后来金芳娥还钱的时候,多打过去些利息钱,都被陈岳山退回。 也正是因为生活中遇上了陈岳山这样的人,许从心才觉得,人间还有真情在。在过去被仇恨浇灌成长的日子里,她的内心深处,才留下一片净土。 作者有话要说:  若有些微不合理的地方,可以当成私设看O(∩_∩)O~~ ☆、第 12 章 办完事,许从心又回到了学校上学。 放学后,与往常一样乘坐接送的车回到许家后,她却发现大厅的沙发上多了一个陌生老太太。 那人花白的头发,满是褶皱的脸庞,一双眼皮松弛耷拉下的眸子浑浊中却泛着犀利的光。 “祖母好。” 从老太太与许建伦略微相似的眉眼,以及申艳红脸庞上带着的得意中,许从心明白过来这老太太就是许建伦的母亲。 虽然知道当年她被赶出许家的主力就是这位,许从心面上还是保持着该有的礼貌。 然而许建伦母亲曹银花原本就对许从心的灾星名头忌讳颇深,听她张口还叫什么劳什子“祖母”更觉得许从心与她不是一路人。 “女孩子家家要读什么书,义务教育完能认几个字就好了,学多了呀脑子都不好使,叫什么祖母,搞得地主人家一样,往几十年前,准被拉去批一顿!” “还不明白自己是个灾星体质吗,你爸怎么生出你这样一个不孝子,知道自己扫把星还非要留在京市……要我说,赶紧给我搬回江南乡下……在我们那个年代,像你这样的丫头呐,一准出生就被扔后山喂狼了……晦气!” 许从心生活的小镇上也有重男轻女的老头老太太,穿越古代的时候更是亲眼见过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许多家庭,因此对于老太太的封建思想,她内心反感,表面却并没有因此恼羞成怒做出什么偏激行为。 只当老太太在那狗吠,不予回应。 许湘湘跟在许从心后面进屋,听到曹银花嘴里重男轻女的言论,脸上满是不服气,但后来听到老太太对许从心的贬低,心里又冒出些幸灾乐祸。 心情复杂之下,她低垂了脑袋一言不发站在旁边听戏。 分卷阅读23 原本许湘湘是打算继续旁听老太太教训许从心的,但她不知道的是,自家哥哥看到她“落寞”的模样,生出维护之情。 难得按时回家的许逸尘,刚进屋就听到曹银花又在发表谬论,接着又见到妹妹从原本的精神状态缩成一只小鹧鸪,书包随意往沙发上一扔,他嘴里便不耐道: “奶奶,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拿老一套说事……封建迷信忒老土了,要被我同学知道,他们还不得嘲笑我?你可不要再乱说了啊!” “宝贝孙子,你上学累不累啊?奶奶这次回来啊,给你带了好多土鸡蛋……我们乡下的土鸡蛋啊,城里想买都买不到,一会儿奶奶亲自给你做鸡蛋羹,你多吃点……” 曹银花吐槽许从心到一半,被自家孙子打断,却半点没有生气。 想到几个月不见孙子,她心尖一阵一阵的想念,看着孙子白净的脸庞只觉得他太瘦了,把许从心放一边,心里开始琢磨着怎么给孙子补补: “不是说贵族学校吗?伙食这么差,瞧瞧我孙子的脸都瘦了一圈,宝贝你想吃什么好吃的,奶奶让厨房给你做!” “哎呀,奶奶,我这是拔高了没瘦,太胖就不帅气啦,你别瞎操心……” 许从心见老太太已经没工夫管她,脚步一迈就往楼上走。 老太太给许从心的下马威被儿子破坏,申艳红气得新做的指甲都差点被自己掰断,但在老太太面前,她却不得不撑起微笑,免得被说哭丧着脸晦气。 吃完饭的时候,许建伦难得按时回到了许家。 六人座的餐桌上,许建伦坐主位,老太太拉着孙子坐边,申艳红带着许湘湘在另一侧,许从心坐在桌尾。 原本是食不言寝不语的餐桌,老太太来了后,就热闹了起来。 一会儿给许逸尘夹菜,一会儿问他这两个月的生活,时不时还数落一下两个孙女,特别是许从心。 许从心就当耳旁风,倒是许建伦,难得回家吃顿饭,耳边一直叽叽喳喳,刚开始为了孝心还附和,到最后见老太太说得激动吐沫横飞面前的菜看着都没了胃口终于喊停了老太太的念叨: “妈,有什么话饭后再说,我累了!” 孙子是老太太的宝贝,儿子也是老太太的命根子。一听许建伦说累了,老太太消停下来。 只不过饭后,她望一眼安安静静吃完饭打算放下筷子的许从心,又开始轰炸: “建伦啊,当年算命先生给这丫头批命,就说她是灾星会给许家带来麻烦,你怎么还留下她了?既然婚约都退了,你明天就把人送走吧……” 许建伦早就知道老太太会说这个事情,但他身为一家之主,做下的决定却不想更改: “妈,我都跟你说过了,从心她要在户籍地高考,高考完她去大学就不住许家了,你别瞎担心,她回家两个月了,家里好好的。” 老太太听罢却摆起了脸色: “我还不是担心她给许家招来霉运,读书的事情,你可以把她户口迁走嘛!先让她在乡下读书,十八岁后让她分户口出去高考不就可以了。” 大概是乖孙子说了女孩子也可以读书的事情,老太太这次倒是没再说什么女孩子不用读书的话,但把许从心送走的决心还是坚定得很。 “叮叮叮咚咚咚……” 正在老太太指着许从心口口声声骂她灾星体质的时候,许从心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抱歉,我接个电话。” “大人在说话呢,怎么这么没礼貌,不会把电话掐了吗?” 老太太看许从心不顺眼,一听见她的声音就烦,蛮不讲理就命令许从心挂电话。 但许从心却没有搭理老太太,反而面朝许建伦说了一句: “裴夫人的电话。” 许建伦一听到是裴夫人来电,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凝滞在脸上,顾不及安抚老太太,直接对着许从心和颜悦色道: “不用管你奶奶,你快接电话,别让裴夫人觉得我们怠慢她。” 许家如今家势不如裴家,公司好几个项目还得靠着与裴家的合作才能捞钱,所以对待裴家人,许建伦那是拿出了对待上帝的态度。 老太太平时不关心儿子的公事,但还是听说过裴家的。 毕竟两家曾经有婚约,他儿子还打算用许湘湘去联姻维系两家的长期合作,一听是裴家的电话,嘴里的骂骂咧咧也停了下来,默许了许从心接电话。 许从心并不打算在许家人面前接听,于是按下接听后对着电话说了句稍等就走到了餐厅外的花园里。 电话那头,传来裴夫人异常亲切的声音: “从心啊,昨晚你给我扎了针后,我居然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哎呀裴姨我这几个月真的好久没有睡得这么香了!尤其今天喝了一天药后,我感觉身体也不疲累了,肚子虽然还疼了三次,但完全没了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有效就好。” 裴夫人听到许从心接话,话语里更是掩不住 分卷阅读24 的开心: “原本裴姨以为自己要开肠破肚了,没想到从心你的药这么灵!今天裴姨吃饭都有胃口了,整个人的脸色也红润了不少呢!” 裴夫人说到这里,语气又稍稍婉转, “从心啊,其实裴姨打电话过来,除了向你说明一下病情好转呢……还想问问你,今晚能不能再过来给裴姨扎个针?” 虽然腹痛有缓解,但白天还是痛了几次,裴夫人自打昨晚睡了一个好觉后,就有些想念那种浑身舒坦的感觉,所以特地邀请许从心。 当然她觉得许从心过来肯定还会帮她诊脉,到时候她才能更清楚自己的身体恢复情况。 “没问题啊。” 其实裴夫人现在的情况不扎针估计也不会失眠,但家里来了个老太太,整天对着她骂,就算许从心心态好,但也会有些烦。 去裴家一趟呢,许建伦就会知道裴家对自己的看重,不会轻易送走她……顺便还可以躲个清静。 一箭双雕的事情。 所以许从心马上就答应了下来,毕竟多针灸一次,病好得快点儿,也能早点收诊金。 挂了电话后,许从心经过客厅打算回房间拿包包,却被许建伦叫住了。 “从心,刚才裴夫人电话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裴夫人的病情不能直接说,许从心就朝许建伦委婉扯了个理由: “哦,昨晚去裴家玩的时候裴夫人觉得我与裴小姐年纪相仿,想让我给裴小姐补习功课呢!” 补习功课……那可得花很长时间了……还得时不时去裴家…… 许从心这丫头可不能直接听老母亲的话送走了! 许建伦原本饭桌上听到母亲的提议,心里还稍稍有些犹豫,此时一听许从心要去裴家补课的事情,特意留的八字胡往上翘起一个明显的弧度,语气更是前所未有的慈爱: “从心丫头的功课确实好啊,期中还考了全年级第一,怪不得裴夫人要请你去给裴小姐补习了……在裴家好好与裴小姐相处,不要给许家丢脸,明白吗?” 许建伦前几天收到成绩通知的时候确实惊讶极了,他没想到自家精心培养的孩子成绩好的那个只考了高二年级第69名,成绩差那个直接倒数第二,而许从心这个小镇长大的,却考出如此优异的成绩。 当时因为教育挫败感,他还有些气闷,此时却觉得许从心给他长脸了,不但好言好语夸奖了一番,还吩咐申艳红道: “艳红啊,深秋了,从心还穿这么单薄的衣服,明天叫几个品牌店送些册子过来,叫从心挑选几件像样的衣服,别叫人裴家以为我许家千金寒碜。” 许从心离开了,许建伦回书房加班,老太太也在生物钟下早早睡觉。 客厅里,许湘湘一想到自家父亲对许从心的看重,拉着申艳红的手就红了眼眶: “妈,奶奶根本不管用啊,你看爸比以前更在乎许从心了!还有,裴夫人那边不会反悔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许从心:就喜欢看申艳红母女看不惯我又赶不走我的样子,呵…… ☆、第 13 章 去裴家后,许从心像昨晚一样为裴夫人扎了针。 见到母亲再次酣睡,裴容芳这次脸上没了惊讶,跟着许从心轻手轻脚出门。 原本她以为许从心这就打算走了,没想到人家走到门口关上房门,忽然就对她说: “因为不方便透露裴夫人的病情,我跟许家人说来裴家是为了给你补课,到时候许湘湘如果问起,你记得帮我圆谎哦。” 裴容芳上个月因为担心母亲的病情,期中考试一落千丈,此时听许从心提起,一双眼睛闪动微光: “从心姐,反正现在还早,要不你留下帮我补习吧……你来裴家不过半个多小时,现在回去许家人少不得要起疑。” 裴容芳说得太有道理,以至于许从心无法反驳,于是她点了点头同意了,但事先又对裴容芳说道: “我补课可是要另外收费的哦!” “从心姐你放心,我有可多私房钱,就算不够,补课什么的,也是可以找我妈报销的。” 原本裴容芳找许从心补课纯粹是对她的医术好奇想多跟许从心交流一番,但没想到平时看着亲和礼貌的许从心化身补习老师之后,一张脸严肃地仿佛教导主任,叫许湘湘想要开小差聊天都不能。 裴璟霖给两人送水果的时候打开虚掩着的门,见到许从心板着脸给自家妹妹解说题目总结规律,嘴角不自觉勾起。 …… 第二天,许从心的中医馆正式开张了。 陈岳山本来以为他们医馆地址较偏,口碑也还没起来,开张第一天应该门庭冷清的,没想到京市裴家管家给医馆送来了“妙手回春”的牌匾、花篮、横幅,华佗馆一向不出诊的老中医都来到中医馆恭贺开张。 若说裴家的管家很多老百姓不认识,那华佗馆的老中医,但凡生活在京市十年以上的人,就算没 分卷阅读25 见到过人,也是听说过人家名号的。 大概名人效应的关系,老百姓听说“仁心中医馆”有方老中医莅临,心里自然就对新开张的中医馆生出几分信任。 加上曾经被陈岳山帮助过的病人也来到现场支持,医馆为了打开口碑在第一天还有免费问诊、药品打折活动,开张第一天,仁心中医馆颇有几分门庭若市的感觉。 “您这失眠不过是因为体虚,不用买中药,大枣20克,葱白7条,加水2000毫升煮成500毫升去渣后服用即可。” “久咳不愈,伴气短,劳作咳嗽不止,建议党参、黄芪、桑白皮各6克,五味子4克,紫菀5克,熟地7克,加水500毫升煎成200毫升,冲入蜂蜜一勺搅拌均匀一日分两次温服,这是药方您拿好可以去那边配药,今天中药打八五折。” “手汗多,您的脉象有些虚浮,黄芪、葛根30克,荆芥9克,煎水一盆,先熏后洗,一般三次即可止汗。” …… 普通中药本来就便宜,加上免费诊治又打折,平时有个什么小病小痛的围观群众好奇贪便宜之下不少人忍不住上前试了试。 发现有些人问诊之后都不用配药,大夫直接给的食疗,老百姓对仁心中医馆就更添了份好感。 忙碌的一天结束,许从心请所有员工吃了顿开业饭,还特意也邀请了方老中医。 “方医师,今天真是谢谢你了,特意来给我们助人气,还参加我们的免费问诊,要不是有您坐镇,今天我们开张可没那么热闹。” 虽然方老中医只坐诊了下午几小时,但许从心真的非常感激。 有他这样的行业领袖在仁心医馆前帮忙,那就是无形的广告,口碑的代名词。 不过方老中医却异常谦虚: “许医师的医术在我之上,日后我还要向你多多讨教交流学习呢,就是希望许医师到时候不要嫌我老头子烦才好。” “方老医师太谦虚了,讨教不敢说,以后随时欢迎交流互补学习。” 学无止境,就算许从心师从神医,也不敢说自己什么病都能治,所以自打这天起,两人就成了忘年交。 平时许从心要学校上课,为了方便交流,方老医师还特意空出周末半天时间来仁心中医馆找许从心。 许从心觉得方老医师既然每周都来,那干脆在仁心医馆挂个名,相当于客座专家医生。 这样她可以与老医师交流,还可以利用老医师的无形广告,不过许从心也不会白白拿人当劳动力,该给的工资、红包一样不少。 …… “从心啊,今天方老医师怎么迟到了?你要不要给个电话过去问问。” 与往常一样周六来中医馆坐诊的时候,许从心却被陈岳山告知方老医师没到。 老医师这人,对待工作与学习都十分严谨,平时中医馆九点开门,老医师总会提前十几分钟,或先在自己位置上看医书,或与同事交流经验。 今天许从心堵车准点到的医馆,老医师却没到,这叫陈岳山担心老医师是不是身体抱恙。 “好的,陈伯你先上诊,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大家都把方老医师当成长辈,平时交流的时候得知方老医师的儿子在国外留学要明年才能毕业,而他的老伴已经没了。 老年人一个人独居,总是叫人担心。 许从心也怕方老医生出个什么意外,于是一进门就拿出手机给人打电话。 第一遍电话没人接听,许从心又按下重拨按键。 听到第二遍电话被接起,许从心刚打算放下的心却又微微提起。 原来,方老医师来仁心医馆的路上,接到了华佗馆工作人员的电话。电话里,工作人员告诉方老医师,他前几天给人开的药方吃死了人,人家家属派了人正在医馆闹事。 方老医师与陈岳山一般,对待病人从来不会乱开药,从医几十年都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为了搞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半路掉头回了华佗馆。 但回到中医馆后,那些闹事的人却并不像是要碰瓷的,不但给华佗馆递上了律师函,说出来的事实还有理有据,直言在华佗馆看病后严格按照医嘱,患者就是出了意外。 “不应该啊,那看病的孩子虽然体弱气虚,但我给她开的调理补气药方,如果他们按这个药方吃,绝吃不死人呐!” 医闹的人已经离开,望着手里的律师函,方老医师捏着电话,满目疑惑。 “您给开的什么药方,可以跟我说说吗?” 许从心听出事情的棘手,不想让方老医师老来被人污蔑,于是便问了一句。 当听完方老医师报出的药方,确定这药方真的吃不死人后,许从心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大但的看法: “方伯,你把那患者家属看病时留下的地址给我一下,我也许可以解决这个事情。” “从心丫头,这次的事情比较麻烦,你不要掺和。” 那头方老医师以为许从心想托关系 分卷阅读26 救他,并不想麻烦别人,直接拒绝了。 不过许从心并不是怕麻烦的人,见方老医师不松口,她边拿起包包边安抚地道: “方伯,那孩子也许并没有死,你把地址给我,我去看看真实情况。” “什么,没有死?那群人看起来不像说谎,他们还出示了医院的死亡证明,怎么可能没死呢……” 方老医师捏着手里的律师函和孩子的死亡报告复印件,觉得许从心刚才的话就是安慰他的。 许从心却并没有因为什么死亡证明改变自己的判断,而是为方医师解惑: “方伯,您刚才就说,患病孩子体弱气虚,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孩子是厥逆。” “厥逆?” 方老中医看过的医书数不胜数,但厥逆这个词,却是第一次听说,因此语气里就含着一丝讨教。 许从心听出方老医师的知识漏洞,暗叹古医术的传承出现漏洞,于是也不藏私,详细说明起来: “曾经我随师父实践的时候,就遇到一个体弱气虚的孩童,因为他家里人对他太过宝贝,孩子怕苦,医生开的药就只哄他吃一半便算完事,结果那孩子忽然就没了气。他们原是打算抬了孩子尸体去找医馆说理,半路却被我师父瞧见……我师父诊脉之下,发现那孩子虽然没了呼吸,四肢僵硬,但脉仍存在。” “可我治疗的女孩,她昨天半夜就已经没了呼吸。” 方老医师知道,没了呼吸不一定是死亡了,五分钟给人心脏复苏,人还是可以救回的,但那孩子去了小半天了……就算华佗在世,怕也救不回来了吧…… 许从心却并没有因此放弃: “普通人没有呼吸5分钟基本就没救了,但那孩子或许只是假死……只要在12个小时内采取适当方法,就有生还希望……当然,到底怎么样还需要我现场去检查过,所以方伯,你把那地址给我一下吧!” 方老医师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把地址给了许从心,又道: “从心你别一个人去,你等等我,我过去跟你汇合。” 许从心知道方老医师是担心她独自去患者家吃亏,于是理智安抚:“方伯,他们现在正是伤心之际,你是当事人还是先回避一下,免得他们情绪激动伤到你。” ☆、第 14 章 方老医师年纪大了,万一被推搡摔倒,可不像年轻人恢复快,因此许从心果断拒绝了他的陪同。 “方伯您在华佗馆先安抚下员工和病患情绪,不要让这件事影响到其他,等我这边有了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您……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那你有事及时通知我,万一他们动粗你直接报警,千万不要为了我忍气吞声!” 方老医师在许从心的安抚下选择留在医馆处理后续,但嘴里还是千交代万嘱咐,就怕许从心吃亏。 听着电话那头的殷殷嘱咐,许从心心里充满了被关心的暖意。 这么好的方老医师,她一定要拼尽全力帮忙才是! 许从心打了车,按照方老医师发过来的地址来到患者所在的梁家,没想到在门口就被门卫拦住了。 “我是仁心中医馆的医师,我可能有办法救你家梁臻臻小姐,你能不能放我进去一下。” “哪里来的骗子,我家小姐昨天晚上就没了,家里正伤心,你就不要来捣乱了,赶紧离开,不然我不客气。” 门卫是个彪形大汉,看起来就很不好惹,他虎目圆瞪威慑许从心的样子,颇有几分凶悍样,但许从心却并不怕他: “哦,对我不客气?但我觉得你目前正腰疼得厉害,莫说对付我了,只怕坐在门卫室都勉勉强强了吧……” “你……你怎么知道!” 门卫小刘早年参军的时候受了腰伤才退伍下来的,这腰疼在阴冷的天气就容易发作,尤其他劳累之际更是疼得严重。 昨晚他家三个月大的女儿傍晚散步时被一只没拴狗绳大狗惊吓到,半夜睡觉哭闹不止,他媳妇白天做家务带孩子已经够累,所以他一个人承包了孩子大半夜…… 大概是天将要下雨,空气潮湿阴冷,今天一早起床,他就发现自己的腰疼得厉害。 出门的时候,他已经特意贴了膏药贴,依然没什么用处。 但梁家小姐昨晚去了,家里的人都伤心得很,小刘觉得他这个时候去请假不太好,而且他也不想被扣工钱,所以一直憋着疼,就打算下班后回家再说。 他忍耐力好,行动间普通人根本看不出,坐在保安室的时候就更加与常人无异,却没想到,眼前的小姑娘一语就道破了他的病情。 “都说我是中医师了……你虽然掩饰得好,但面部眼睑沉重,刚才起身之际腰部动作比起其他肢体缓慢了一些,加上你赶我时,身上还有隐约的膏药味,不难判断,你腰痛犯了。而且看你的情况,应该已经有5年左右,是曾经受了重伤吧?” 握草! 小刘原 分卷阅读27 本以为这小姑娘就是个骗子,但没想到她居然神算一般,不但一口说出他的病情,连他受了多久的伤都能推算出。 一时间,心里惊讶极了。 但再惊讶,小刘也不相信人死能复活,所以他忍着腰疼,还是挥挥手把许从心往外赶: “小姑娘,就算你有医术,但我家梁小姐昨晚半夜就没了,就算华佗再生,那命也回不来了,你还是离开吧!” 小刘的这次劝说,语气比刚才好多了,可他依旧没有选择放许从心进去。 进不去梁家,就意味着不能帮助方老医师。 也可能会让一个本该留世的孩子就这样失去生的希望…… 许从心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于是也不管什么形象了,张口就对着大门里面喊: “梁臻臻小姐还有救,你们放我进去,我可以救她的命!有没有人啊,梁臻臻小姐也许还没死,你们不能就这样放弃!” 梁家很大,主宅离庄园门口隔开很远,主人家听见许从心喊叫的几率极小,佣人们听见了许从心的叫唤,都拿看神经病的眼神斜视她,根本不予理睬。 但许从心无视了这些鄙夷的眼神,一遍又一遍喊叫着,希望她与梁臻臻小姐之间,存在些医缘。 “嘟嘟” 正当许从心喊了十几遍,嗓子微微干渴,喝口水想再继续时,她身后响起一阵汽车的喇叭声。 当时,许从心内心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等门卫给轿车开启一条大通道,她可以在汽车驶入大门时紧跟着闯进去。 身后的门卫腰疼抓不住她,佣人们就算拦,只要她跑得够快,也可以抵达主宅那边。 一般家属听到孩子有望生还,就算不信,肯定也愿意让她一试的! 许从心今天穿的休闲风,配的是平底鞋…… 她认为计划实施起来没有很高难度,于是也不喊了,脚底暗暗蓄力,身子调整到蓄势待发状态,眼里聚精会神,面部却为了迷惑门卫做出了她想要放弃的无奈表情。 “上车。” 正当梁家的不锈钢网状遥控门缓缓开启,许从心也已经预备冒险时,她耳边却忽然响起一道略熟悉又陌生的男声。 许从心头部往后一偏,发现说话的居然是当初裴家宴会送自己回许家的沈熠。 只不过与上次痞帅痞帅的聊骚样比,这次的沈熠眉眼间少了几分慵懒肆意,多了几分烦躁冷峻。 “谢谢。” 不用费心机就可以进梁家庄园,再好不过的事情。 许从心没有废话直接打开了沈熠的车门,一气呵成坐到跑车副驾驶,嘴里轻轻呼出一口气。 “你刚才说臻臻没事是什么意思?” 沈熠是梁臻臻表哥,昨晚在国外时忽然接到姨父电话说体弱多病的表妹没了,他连夜赶了回来。 在沈熠的认知里,表妹虽然体虚,但私人医生上个月体检的时候还说她这病只要好好调养,问题不大。 所以尽管接到了电话,他没有亲眼见到之前,心里对这个消息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的。 刚才他驱车赶到时,又正好听到许从心在门口喊什么“梁臻臻还没死,不能放弃”之类的话,鬼使神差就把人叫上了车。 可沈熠又认为,自家姨父平时对臻臻宠爱有佳,断不会拿表妹的生死开玩笑,因此许从心一上车,他就问出了内心的疑惑。 “具体情况需要我看过臻臻小姐才能确定,但据我经验来看,八成是没有真正死亡,如果你不想小姑娘失去生机,一会儿最好帮我说服梁家人,让我为她诊脉。” 许从心从沈熠严肃的表情以及话语的担心里,看出沈熠与梁家关系不错,为了待会儿方便行事,直接在跑车里拉帮手。 听到许从心会诊脉,沈熠眼里划过一丝暗光。 但在表妹的生命面前,其他事情都得往后靠,所以对许从心这个女人生出些怀疑,恨不得立马掐住她的咽喉质问,他还是压下了心头的猜疑,面无异色地继续开车。 车子停在梁家主宅前,许从心打开车门拿起包包就跟着沈熠进屋。 因为有人带,这次她进主宅都没人拦。 不过屋内的人似乎误会了她与沈熠的关系,在已经布置成灵堂满是白绸布的大厅里,哭成泪人的梁夫人见到沈熠,话语哽咽: “臻臻走得急……你都没来得及见她一面……带着你女朋友去那边给她点跟香吧……” 早上九点的时候,梁臻臻已经被穿戴好寿衣盖好寿被抬进水晶棺。 这个水晶棺有制冷功能,许从心见到里面冒出的冷气,来不及解释她与沈熠的关系,直接上前就把水晶棺的插头拔了。 “你……你在干什么!” 原本哭得伤心的梁夫人眼见着许从心搞破坏,哭得已经无力的声音一下子拔高,厉声尖叫起来,叫声里可以听出她身躯的颤抖与悲愤。 “把在这个女的给我赶出去!” 在梁夫人的 分卷阅读28 一声令下中,梁家的佣人们齐齐朝许从心方向靠拢,一副要强制把她丢出去的样子。 “梁夫人,您冷静一些,我这么做是因为梁小姐可能还有救,她本就虚弱,就算盖着被子被冷气一冲也可能会降低她的生还几率!” 许从心知道这种时刻不能像小说女主一般说话拖拖拉拉等着男主解围,所以她机关枪似的噼里啪啦把话一股脑儿都倒了出去。 果然,原本悲切的梁夫人听到她的说辞,脸上的激愤表情一滞: “你说什么?我女儿还有救!” 在梁夫人的手势示意下,原本围困许从心的佣人也停下了脚步。许从心见有了说话的空档,于是为梁夫人解惑,以争取救治机会: “没错,我听了华佗馆方老医师的阐述后,认为梁臻臻小姐只是假死。虽然她气息全无,四肢僵硬,但也许还有脉尚存,所以我想为梁臻臻小姐把脉,希望您不要阻拦。” “胡闹!” 许从心眼见着梁夫人眉眼间出现松动,旁边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太太却插话想要阻止: “臻臻昨晚半夜就没了,医院的心率监测仪难道还会说谎?人死不能复生,这道理我老婆子都知道……淑慧难道你要听信一个小姑娘的话,让她去动臻臻的遗体?” 说话的是梁臻臻的奶奶萧桂兰,她不是个重男轻女的老太太,平时对孩子也疼宠得很,虽然许从心的话叫人心智动摇,但亲眼见到孙女的心跳停止,而且时间都过去了小半天,忽然冒出个没见过的陌生小姑娘说能救人,萧桂兰怎么都觉得不可信。 尤其许从心还提到了华佗馆,那个说好了可以调理孩子身体,却提前结束孩子生命的刽子手医馆。 认为许从心居心叵测的萧桂兰,通红的双眼一瞪,扬起手又厉声吩咐佣人: “把这个骗子给我扔出去!” ☆、第 15 章 “妈,你就给这位小姐试试吧……万一……万一是真的呢!” 梁夫人心里也觉得医院机器骗不了人,而且她女儿确实呼吸全无,四肢僵硬没有一点儿活人迹象,但有人说她的孩子有救,即便是不可能的事情,作为一个母亲,她还是想要让人家试试。 “怎么回事?” 当梁夫人拉住萧桂兰的手想要让许从心尝试时,另一边联系完寺庙来给女儿唱往生咒的梁先生也来到了冰棺附近。 梁夫人哽咽着把许从心的来意说给丈夫听,虽然满脸不敢置信,但梁先生没有犹豫直接同意了下来。 对死者保持敬畏尊重是必须的,但如果他的女儿能够活下来,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梁先生都觉得女儿不会怪他们。 “请您为小女诊脉。” 梁先生发话了,梁老夫人虽然担心冒犯遗体,嘴里嘀嘀咕咕念叨什么“勿怪”,但眉头紧皱的同时,一双眼睛却忍不住往棺材里面瞧。 梁臻臻的冰棺被置于长条凳子上,长凳后还点着长明灯。许从心见没人阻挡了,立马上前隔着棺壁为梁臻臻检查。 梁臻臻已经失去呼吸近10小时,面色惨白如纸,肌肤也冰冷僵硬,瞳孔无应激反应,但许从心扒开她的嘴,却见其舌与死亡十小时的样子略有不同。 许从心又为梁臻臻诊脉,但她手腕处的脉搏与颈项处的脉搏均没有跳动迹象。 “怎么样,我女儿……还有救吗?” 梁夫人见许从心脸色凝重,收回了把脉的手,立马哽咽问出口,但是个人都听得出,她的声音几近奔溃。 毕竟,之前女儿的死亡已经让她伤心欲绝,能让许从心诊脉,不过是打内心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罢了。 如今许从心再次宣布死亡的话,梁夫人怕是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 然而许从心收回手后,并没有直接回答梁夫人,而是又掀开了梁臻臻下半身的被子。 “你这是要做什么?” 萧桂兰眼见着许从心想要脱下梁臻臻的寿鞋,一把挡在了她的面前。 在萧桂兰看来,许从心给梁臻臻诊手脉,颈脉,查看面部已经是对死者大不敬了,要是她再脱了孙女的鞋,万一孙女去阴间的路上摔跤掉下奈何桥被恶鬼吞了那可如何是好? “妈,你别挡着人家,万一……我是说万一臻臻真的还有救,您这一拦,下半辈子还能睡好吗?” 萧桂兰被儿子一喝,伸出的手又只能无奈收回。 毕竟她再拦下去,别说自己心头难安了,儿子儿媳下半辈子可能还会怨恨自己。 臻臻啊,大家都是为了救你,都是太爱你了,你千万不要怨怪我们啊! 萧桂兰内心里,孙女肯定是死透了的。 所以她退开的时候,双手合十,在内心不断祈祷,希望孙女在下面平平安安,也希望孙女的亡灵不要怪他们冒犯。 然而萧桂兰的嘀嘀咕咕进行到一半,那头许从心已经摸到了梁臻臻的足脉,并惊喜地抬起头,朝梁家夫妇宣告 分卷阅读29 : “还有救!” 在许从心探查梁臻臻足脉的时候,梁夫人已经哭倒在梁先生的肩头,此时听到许从心的话,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你……你刚才说什么!还有救……你说我家臻臻真的还活着!” 梁夫人的话音里满是颤抖,生怕自己听错了。 梁先生也好不到哪儿去: “真的还有救吗?需要我们做什么,大夫,您尽管开口!” 许从心在梁家夫妇说话的当口,已经拿出了自己的便签本与水笔,开始开方子,等梁先生话落,她手里的方子也已经写完: “大黄一两,厚朴三钱,枳实三钱,莱菔子一两,芒硝三钱,瓜蒌皮一两,先煎枳实、莱菔子、瓜蒌皮,然后纳入大黄滤汁,再纳入芒硝滤清,两碗水煎成半碗,一小时内给送过来。” 听到许从心的吩咐,梁先生马上唤来了管家,但管家却面露难色: “先生,这里最近的中药房来回都要一个小时了,再熬药怕是来不及,况且京市的路况不好……” 许从心听到管家的话,露出微笑: “对不住,刚才我忘记这茬了,我现在打个电话给华佗馆,让他们先在那边熬好药汁,然后直接派人送过来。他们熬药更专业,单程送药也节约时间。” 其实许从心的仁心药馆到梁家的路程与华佗馆差不多,但这次许从心是为了给方老医师解围,自然得叫华佗馆出力,这样梁家欠了华佗馆人情,总不好再控告了。 “那就拜托了。” 许从心在梁先生的感谢声中,打了电话给方老医师。 那头的方老医师听到孩子真的还有救,担忧的心放了下来,并对许从心保证: “你放心,我亲自去抓药煎药,保证准时送到!” 挂断电话后,许从心也没有干等,而是又让梁先生去准备烈酒、烛火,准备给银针消毒。 “小大夫,您这是?” 梁夫人还没见过针灸,见许从心拿出三寸长的银针,立马担心地询问。 “梁夫人,请叫几个女佣过来把梁小姐从冰棺里抬出移至干净的房间,我要为梁小姐施针。” 在许从心说梁臻臻有救之际,梁夫人对她就生出几分信任,此时为了挽救女儿的性命,梁夫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站起身就打算喊人帮忙。 不过她还没叫出口,一直在旁边静静呆着的沈熠却忽然站了出来: “我来吧。” 沈熠眼尾瞥见几个女佣眼里的胆怯样子,就知道她们不想接触“死亡”的梁臻臻,而且女人力气小,沈熠也怕女佣毛毛躁躁扶不稳表妹,所以自告奋勇。 梁老夫人这次倒是没再阻止。 反正人都已经被动过了,万一……她的孙女臻臻真的可以活……那确实不适合再呆在冰棺里了! 也不知是不是被所有人的期待感染了,明明觉得死而复生不可能,但老太太心里不知怎么就想相信一回。 梁臻臻被沈熠公主抱到了她原本的卧室后,梁先生拿来了烈酒、烛火,许从心跟着进房间后,她让男士离开回避,吩咐梁夫人开启暖气,随即便脱下了梁臻臻的寿衣。 为了让梁夫人与萧桂兰安心,许从心一边为银针消毒,一边解说: “刚才我为臻臻小姐把脉的时候,虽然她手脉与颈脉已无,但足底六脉中其中三脉深按之下却被探到了脉。原本十二个小时内喝药就可以救回,但你们给她上了冰棺后她本就虚弱的身体进了寒气,为了以防万一,我打算给她针灸护住她的余脉,刺激她的求生意志。” 许从心说完,就拿起手里准备好的银针,分别从梁臻臻的头部、胸口、足下各个穴位为她施针。 与为梁夫人施针时的细细研磨刺激不同,这次的许从心出针可以说是快如闪电。 不过三分钟,梁臻臻上下就已经30根银针遍布。 “小大夫,这针得插多久?” 等待的时候总是会引人焦虑,看着梁臻臻墙壁上的秒针绕了一圈又一圈,梁夫人眼里的焦急宛若烙铁正灼烧她的心脏,叫她忍不住出声。 “等药来。” 许从心目不转睛观察着梁臻臻的情况,听到梁夫人问话,头也不回应答了一声。 然而梁臻臻的求生意志比许从心预估的还要强烈一些,时间过去十分钟,许从心再探她的脉时,发现她的手脉已经有了微弱的跳动。 “臻臻小姐的脉醒了。” 摸到了手脉,梁臻臻相当于已经过了重度危险期,只要一会儿服下药剂,便不会再有事,所以许从心松了一口气。 转头见梁夫人以及老太太都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模样,她拉住了梁夫人的手,把她的手指往梁臻臻手腕上带。 感觉到梁夫人手指的颤动,许从心言语温柔地安抚: “放松,闭上眼,用你的指尖感受一下。” 梁夫人在许从心的指示下,用尽全力克制住自己的情 分卷阅读30 绪,让自己的感官集中到手指上,当女儿冰凉的肌肤触感传来的时候,她的心尖麻麻的难受胀痛。 可当她的手指继续按下,一种细微的又规律的搏动通过她的指尖传递到她的脑海,梁夫人的心都跟着颤抖。 “妈……臻臻活了……我的臻臻真的活了!妈,臻臻她没死!没死!” 睁开眼的时候,滚烫的泪珠滴滴答答滑落梁夫人的下巴,但她此时已经顾不得拭泪,只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家人。 梁老太太听到梁夫人的喜极而泣,颇为不敢置信,于是她也伸出手,对准梁夫人刚才按的位置,去探了探梁臻臻的脉。 第一次没摸准的时候,萧桂兰还以为梁夫人是心理作用产生的幻觉,但许从心帮她调整了位置,她也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细微的脉搏跳动后,一双眼睛也跟着模糊: “真的活了!我的乖孙女真的活了!太不可思议了,太好了!” 老太太惊喜交加地惊呼起来,激动之处,她还用力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等大腿上传来痛觉,她终于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死而复生里面的药方参考了医书案例。 ☆、第 16 章 同时,她心里也涌起一阵阵后怕:要是她刚才真的阻止了大夫救治,那她的宝贝孙女真是要被自己害死了! 好在,她儿子儿媳及时制止了她的盲目迷信……她的孙女回来了! 梁臻臻的脉搏已经回来,许从心预估了一下时间,觉得药剂快送到了,于是利落地收回了她的银针,并让梁夫人给梁臻臻穿衣。 梁夫人得了许从心的指示,按压下心里的激动,给自己擦了擦满脸的泪水后,咧着嘴角打开梁臻臻的衣橱。 挑选了一条宽松舒适的居家服后,她小心翼翼为女儿穿衣,又对梁老夫人道: “妈,臻臻活过来了,您把这寿衣拿出去让佣人处理掉,顺便通知管家叫他把外面的灵堂撤了!” 萧桂兰正自责呢,一听儿媳妇的话,双手一拍,惊醒过来似地道: “对对对,臻臻没事了,得赶紧把那些东西撤了,免得她看到会吓坏!” 萧桂兰说着,捡起刚才挂在一旁的寿衣,脚步匆匆往门口而去,不过她开关门的幅度很小,似乎怕门外的一切惊扰自己的孙女。 “妈,您怎么出来了,臻臻情况怎么样?” 门口,梁先生也焦急地等待着,见自己母亲忽然出门,还以为女儿又发生什么情况,失去救治的机会,瞬间眼眶都发酸了。 萧桂兰关上房门,听到儿子压抑着难受的话音,却激动地拉起他的手,眼角盈满喜悦的泪花: “臻臻手上有脉搏了!她真的没事!我出来是要处理这衣服的,还有你赶紧让管家把外面的东西都撤了,把家里恢复原貌!臻臻一会儿醒过来可不能看到这些!” “妈,您说的是真的吗?咱臻臻真的活了?” 显然梁先生一时间也有些不敢相信,但已经亲自摸到过梁臻臻脉搏的梁老夫人十分确定: “是真的,淑惠和我都亲自摸了臻臻手腕上的脉,虽说没那么明显,但真的有动,臻臻还活着!” “冯叔!快,把这些东西都撤了!庄园一切都赶紧恢复原样!我女儿没事了,我女儿没事!” 听闻母亲百分百的确定,梁先生心里急切地想要进房间去看看女儿,但又怕自己进门会干扰大夫,喜悦夹杂迫切之下,他言语激动地走下楼,开始指挥家里的佣人工作。 话语间没了之前的悲伤压抑,全是激动喜悦,似乎恨不得对天大吼三声,叫全天下人都知道他女儿回来了。 家里的佣人听到梁旭宏的话,个个目瞪口呆,在本能的驱动下开始收拾庄园各处,但内心却惊起滔天巨浪。 “梁先生居然说小姐没事,你说奇不奇?” “难道人真的可以起死回生不成,小姐半夜就没呼吸了啊!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刚才那小姐不会是给梁家人催眠了吧……” “你说会不会医院的机器出了问题,实际小姐心跳根本没停只是晕倒了?” “瞎说,有呼吸梁先生一家还会给小姐穿寿衣放冰棺,你当他们瞎的啊!” 大概是得到的消息太过震惊,所有人工作碰头的时候都忍不住惊叹几句,眼神也时不时朝楼上瞥,似乎在等待见证奇迹的时刻。 “先生,药来了,药来了!” 当众人合力把庄园里的白事物品全部处理掉时,华佗馆承诺的药剂也准时送达了。 “梁先生,这是我按许医师的方子熬的药剂,您带路,我给梁臻臻小姐送过去。” 梁先生对方老医师其实心里还存在怨怪,毕竟他家女儿原本只是虚弱,吃了方老医师开的中药后差点儿死了……要不是有许从心的帮忙,说不定他们还会懵懵懂懂把人活埋,想想就可怕。 但现在人家手里的药是能帮他女儿的救命药,梁先生为了这药,也不能直接把 分卷阅读31 人赶出去。 “跟我来。” 理智压下情感的厌恶后,梁先生还算客气地为方老医师引路,把人带到了梁臻臻的房间。 刚才萧桂兰出来一分钟左右,梁夫人为梁臻臻穿好衣服后怕梁先生着急,已经给他开过门。 为了感受女儿的生机,梁先生进屋后也亲自摸了女儿的脉搏,亲身体会到女儿的血液重新流淌,感受到女儿的身体重新焕发活力,此时梁先生对许从心的医术已经充满了信任: “许医师,华佗馆的人送药来了,现在就可以给我女儿喝了吗?” 许从心抬头,见梁先生身后的人是方老医师,眼里露出惊讶: “方伯,您怎么亲自来了。” “亲手把药交到你手上我才放心,更何况我也想见识一下你的医术。” 平时交流之际,方老医师已经感受到许从心的医术之精深,此时有现实的案例可以让他亲眼见识一下,他当然不想放过这样的机会。 接到许从心电话后,他得知梁臻臻小姐没死,心里就好奇得很。 但那时候许从心这边还在忙,他不好多问,于是只能先按耐住自己的疑问亲自把许从心需要的药剂煎好后,马不停蹄赶了过来。 “一会儿我跟您细说。” 许从心接过方老医师的药剂后,让梁夫人半扶起梁臻臻,然后捏开梁臻臻的嘴巴,用勺子给梁臻臻一点点小心灌入。 方老医师为了直观感受梁臻臻的身体变化,在许从心喂药之际探了探她的脉,然后在等待梁臻臻醒来的时间里,又每隔五分钟给她诊脉。 当药剂喂下约莫二十分钟时,方老医师明显感觉到梁臻臻的脉搏比之前的更加有力且平稳。 “奇了!这药效竟如此之神奇!” 也就是方老医师感叹的当口,梁臻臻被他诊脉那手的小指头,轻轻颤动了一瞬。 “淑惠,你看到了吗?臻臻她动了,她手指动了!” “我看到了!真的动了,我们臻臻肯定快醒了!” 梁家三个大人在药剂灌入梁臻臻口中后就一直目不转睛守着,当梁臻臻身上出现微小的不同,萧桂兰与梁夫人都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惊呼出声。 梁先生虽然没有出声,但一双手不由自主紧紧握成了拳,眼珠更是一瞬不瞬守着梁臻臻的面容,生怕错过女儿睁开眼的瞬间。 半分钟后,当梁臻臻睫毛微微颤动,然后努力撑开了眼帘适应屋子里的光线后,几人更是控住不住凑到了梁臻臻眼前。 “宝贝,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臻臻,你感觉怎么样?” “奶奶的心肝,真是吓死奶奶了,还好你没事啊!” 梁臻臻见到家人都守在她床前,一时间神情有些懵: “爸妈,奶奶,你们怎么都在我房间啊?” 听到梁臻臻懵懂的问话,三人这才想起他们孩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一个个偷偷擦干眼睛的湿润,笑着骗孩子: “没事,就是爸妈和奶奶见你这么晚还不起床,以为你不舒服,所以才有些担心。” 梁夫人抱着梁臻臻话语轻柔地安抚着,又贴心地问: “臻臻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正好家里来了大夫,有什么难受的地方一定要告诉他们。” “难受的地方……就是刚才我做了个噩梦,梦到自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心里难受,不过现在妈妈就在我旁边,我知道梦都是相反的。” 梁臻臻说着话,眉头又皱了起来, “妈,你是不是趁着我睡着给我吃那个很苦的中药了,我嘴巴里一股子苦味。” “梁臻臻小姐,你之前是不是把你家人给你喝的调理的中药偷偷倒掉了一半?” 在一家四口温馨团聚的氛围中,许从心却一句话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你……你胡说!” 梁臻臻与妈妈对话之际,忽然一道陌生的女音插入,而且还一下子揭穿她的小动作,一时间眼光闪烁,语气都透着心虚。 “如果我是胡说,那你房间这个放着干花的陶瓷花瓶里,怎么沁出淡淡的中药味儿呢?” 许从心说着,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那干花拔了出来。 然后众人便看到,原本该干干净净的干花根部,呈现出被中药浸泡后褐色带渣的样子。 “如果你按方老医师的药好好调理,根本不会出事,所以你们梁家对方老医师的控告,是不是该撤销了?” 梁臻臻听不懂许从心在说什么,但看到父母长辈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她求生欲本能下,拉住梁夫人的衣服开始解释: “妈……我不是故意的,那中药太苦了,我才偷偷倒掉了部分……” 梁臻臻做出可怜巴巴的杀手锏想要博取家人的原谅。 曾经这一招百试百灵,无论她犯了什么错,爸爸妈妈奶奶都会选择忘记她的错误。 然而梁臻臻没想到,这一次,身旁的亲 分卷阅读32 人一个个都变了脸: “臻臻,你差点儿害死了自己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做的梦根本不是梦,昨晚你医院抢救失败,爸爸妈妈差点儿就失去了你,要不是这位小大夫出手,你现在都醒不过来!” “臻臻啊,大夫开的药你怎么能倒掉呢,良药苦口啊!” 为了叫梁臻臻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梁家人也不撒善意的谎言了,直接把发生的事情跟梁臻臻解释了一遍。 梁臻臻原本以为自己那都是做梦呢,被家里人轮番上阵教育一遍,才明白自己真的差点儿醒不过来。 “呜呜……爸爸妈妈……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们了……我会好好喝药的,我不想离开你们……” 已经十一岁的年纪,梁臻臻脑袋也不笨,听明白了家人的话后,泪水夺眶而出,保证以后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梁先生也露出愧疚的表情,郑重朝方老医师道了歉,又朝许从心表示感谢。 “知过就改还是好孩子,姐姐为你再开个调养的方子,你把它好好吃完,三个月后,身子恢复了,以后就可以和正常孩子一起上体育课,一起玩耍,好不好啊?” “真的可以吗?” 梁臻臻十岁的时候得了重病,病愈之后身体的器官损伤一直不能自行修复,以至于整个人比起正常十一岁的孩子看起来瘦弱很多,气息也较普通人弱。 学校的跑步、球类但凡剧烈运动都不能参加,听到许从心的话,她一双杏眼里闪动青春的光芒,忽闪忽闪惹人爱。 “当然是真的,喝药的同时你也可以多晒晒太阳,散散步,帮助身体增强抵抗力,不能剧烈运动,但普通的伸展锻炼却是有利于身体康复的。” …… 许从心给梁臻臻开了调理药方后,带着方伯离开了。 当天,梁家就撤销了对华佗馆的控告,也专程派人去到华佗馆门口当众向方老医师道歉,以挽回华佗馆的名声。 许从心回到仁心中医馆的时候,她卡里还多出了1000万的转账。 看着手机短信提醒的消息,许从心惊得一双猫儿眼都瞪圆了:刚才离开梁家之际梁先生问她诊金多少。 她想着自己这一趟是为的替方老医师解围,目的达成了,她也不好额外收费,于是就拒绝了。 可没想到梁家居然这么大方,闷声不响查出了她的账号,还给她打了那么大笔钱过来。 许从心看到那一串的数字,脑海里忽然升起一个不得了的想法: 也许,再多攒点儿钱,她可以自己开办一所中医学校!她师父说,天赋极好的学生不容易找到,但普通稍微有些慧根的孩子,好好学的话,成为一名优秀的中医大夫,还是可以的。 到时候她开办的学校可以从小学开始中医课程,既学习普通文化知识,又专门进行中医训练,等小、初、高乃至大学毕业,中医技术估计也可以毕业了! 如果钱多,她还可以扩大自己的中医馆,就像那些大学附属医院一样,给自己学校的学生提供待遇好,福利好的中医医师工作。 现代中医没落,除了传承缺失,还不是因为中医师挣得钱少吗? 只要落实到位了,以后中医肯定可以重现繁盛的! 大约是心里有了梦想,许从心这一整天内心都充满了愉悦,只是这种愉悦,在下班后准备打车之际,被一双结实有力的手打散了。 “你……你想干什么?” 许从心迈出中医馆没多久,刚看到前面一辆空车路过想要挥手招车,身子却被人拎小鸡一样几个眨眼的功夫揪到了医馆附近的偏僻小巷中。 因为被袭击的时候看到来人是白天帮过她的沈熠,所以许从心并没有掐破指甲缝里的迷药粒,反而装作害怕地质问出声。 “你问我干什么?” 听到许从心的问话,沈熠眼皮一撩,一双修长的手臂直接架在许从心肩头给她来了个壁咚,平日慵懒惑人的眼神里透露出几分阴戾, “我倒是想问问你,裴家宴会那晚我送你回家,你对我做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和编辑商量了下,文文明天就入V啦,入V当天万更掉落,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呀,鞠躬感谢(づ ̄ 3 ̄)づ ———————— 另外呢,想跟亲爱的小天使求个预收: 《炮灰真千金带的球重生了[穿书]》 楚乾四岁自通三国语言,六岁自通代码成为顶级黑客,然而八岁便被自己的母亲家暴而死。 重生而来,楚乾不打算与母亲同归于尽了,他计划让母亲提前出点意外。睁开眼望着眼前熟悉的面容,还是婴儿的楚乾眼里闪过阴戾。 俞小敏意外穿越意外怀孕才发现自己穿进了一本真假千金文,而她穿的身体正是那个爱上娃娃亲未婚夫却得不到男主垂怜最后疯狂报复女主不成心态扭曲在家暴儿子时意外死亡的炮灰真千金。 摸摸肚皮,俞小敏果断远离故事发生地A市,开启不用结婚就可以养娃的幸福单身日常。b 分卷阅读33 r 三年后,俞小敏带着口罩去京市参加作者大会,在机场不小心撞到一大帅哥。 被俞小敏牵在手里的楚乾看着面前那个曾经视他为耻辱的男人,一双白胖的小手紧张得拽紧了旁边的女人,低垂的眼里充满暴戾。 然而想象中女人打算母凭子贵的舔狗画面没有出现,见到那个渣男眼里甚至充满了陌生…… 一句话简介:妈妈帮我换了个爸爸 ———————— 感兴趣的小天使点进作者专栏,帮忙收藏一下文文哦,超级感谢!~(@^_^@)~ ☆、第 17 章 “也没……也没做什么, 就是为了报答你的接送之恩,帮了你点小忙。” 帮忙?! 自打那晚忽然不能人道后,沈熠就派人黑了裴家宴会监控,想要找出阴他的人, 但监控来来去去反复查看了好几遍, 也没有发现对他不利的人。 于是沈熠又怀疑起身边出了内鬼, 开始暗地里清扫。 内鬼是被发现了一个,但在审问之下, 扒了一层皮, 人家也只交代给他下了点药。 但据口供分析,那药是想叫他Xing欲旺盛,荒淫无度,无心正事的, 他刚开始中药之后是变得需求旺盛许多, 但自从那晚之后, 想发泄也无处可发。 这两个多月里,沈熠快被那种身体很想要,但身子不中用的矛盾折磨得质壁分离了。 尤其他平时应酬少不了喝酒, 一喝酒那撕心裂肺、抓耳挠腮的感觉就更强烈, 为了防止自己崩溃, 这两个多月,沈熠觉得自己都快变成不沾酒肉的素和尚了! 原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要变成一个没种的窝囊废,但今天早上去梁家的时候,沈熠却忽然遇到了许从心。 不过是关心表妹顺手让人上车,哪知道人上车后自爆她会医术。 当事时,沈熠脑海里一直不明白的前因后果忽然就被串成了一根线,而那根线索对应的人, 直指向许从心。 偶遇、会医! 他有理由怀疑,自己忽然的不能人道都是拜许从心所赐。 要不是为了表妹的命,在梁家他就该抓住许从心质问了!而现在,许从心终于落单,他哪里还能忍。 原以为自己诈她一下说不定许从心还不会承认,脑海里正盘算着怎么撬开她的嘴,令沈熠意外的是,许从心这女人居然自己不打自招了。 而且,招出的话,还真tm厚颜无耻! 哪个医生帮忙,会直接叫人不举的……而且这一痿就是七十几天……事关男性尊严,沈熠觉得今天不教训下这个卑鄙阴险的女人,他就枉为男人! “快把解药给我交出来,不然我对你不客气!劳资平时不打女人,但你要知道,人都是有底线的!” 为了威慑许从心,沈熠眼睛一眯,里面透出几分威胁之意,右手禁锢许从心的同时,他的左手还作势掐住了许从心的颈项,虽然还没用力,但从他手臂肌肉的蓄势待发就可以看出,要是许从心不答应,那他就算不掐死人,也会叫许从心体验一番窒息的绝望感。 “哎,哎……你别冲动啊!” 许从心并不想经历什么苦痛,眼见着沈熠发飙,她伸出手拉住了他肌肉紧绷的左手,并进行言语安抚: “你听我说,当时我之所以给你施药纯粹就是看你被下了蛊,蛊毒发作,你要知道,这酒蛊一旦发作,若是不克制体内升起的yin欲,每次你交合之际,便是给它提供养分滋养它之时。” “酒蛊?” 沈熠眉头皱得更紧,但掐住许从心的手指,却稍稍放松下来,给予许从心阐述的空间。 “你自己有没有感觉,我给你施药前一个月,每次你与女子交合,再次饮酒后,身体的yu望更加强烈?” 沈熠顺着许从心的话回忆了下,自己身体情况确实如此,于是眉头一拧,心道: 莫非这许从心当初真的是为了帮他? 许从心做中医的,最擅长望闻问切,此时观察到沈熠的微表情,就明白他多半已经相信,于是又再接再厉, “当时我发现你中蛊时日已久,预估蛊虫在你体内已经颇成气候,如果在那时候强行逼迫它离开你的身体,也许它挣扎之下,会伤及你的元气,严重还会叫你直接暴毙。所以我情急之下只能先给你施药,断了它的营养,只待它最为虚弱之际,帮你祛除隐患。”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听到许从心的解释,想到她为了救他表妹一个人在梁家门口不顾形象大喊大叫,沈熠眼里的阴戾散去,只是手却依旧保持着胁迫状态,只等最后一个答案。 许从心感觉到周身的压迫变弱,嘴角牵起一个善良无辜的微笑,手也微微用力,把已经没有着力的沈熠的左手往下拉: “我当时还没拿到中医医师证书,怕直接告诉你,你不信我……原本打算等你体内的酒蛊萎靡之际再联系你,没想到这么巧,今天就遇到了。” 分卷阅读34 许从心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猫儿眼布满真诚,叫人看了,能联想到无人居住的山涧最清澈甘甜的泉水,叮咚作响间,悄无声息就能融化人心头的恼火。 “那……我体内的酒蛊什么时候才能到它最虚弱的时间?” 沈熠平静下来后,言语里没了煞气。似乎意识到他此时的动作对一个医者十分不礼貌,抿了抿唇,他收回了自己放在许从心颈项旁的手。 等发现自己的左手臂还被许从心向外拉扯时,沈熠目光略过许从心白嫩光滑的手部肌肤,明明许从心的手指带着几分凉意,他却觉得手腕部微微发烫。 大概是那什么酒蛊在他体内作祟吧…… 沈熠用力甩开了许从心的手,双手往风衣口袋里一插,整个人又透出几分烦躁与不耐。 “至少要整六个月我才能有把握在不伤害你身体的情况下把它逼出来。” 六个月。 那就是整整半年! 目前距离裴家宴会才过去七十二天,所以他还得当三个多月的和尚! 不,他连和尚都不如,现在的和尚其实还可以结婚生子,但他呢,连男人的雄风都振不起来! 沈熠放在风衣口袋里的手紧紧握成了拳,额头的青筋因为内心的暴怒都隐隐闪现,但他对于这个结果,除了接受,却没有任何办法。 狠狠用拳头击打了一下旁边的梧桐树,沈熠发泄了些无法排解的郁气后,才压制住情绪,咬着后槽牙对许从心道: “三个月后我再来找你。” 说完,沈熠头也不回地离开。 旁边的梧桐树被沈熠一拳击打后,晃悠悠震动了下躯杆,然后掉落几片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树叶。 许从心的猫儿眼狡黠一眨,抬手接住一片蝴蝶般飘落的橙黄树叶,用它遮挡住眼前的夕阳,她嘴角微勾。 理论上当然不需要180天,三个月足以。 然而她许从心也不是好惹的,刚才又是被威胁又是被掐脖子,不稍稍回报回去,她心里不开心,怎么能沉得下心替人治病呢? 欺人弱小,就得做好被坑的滋味呐! 再说,半年后祛除酒蛊,能省下不少力气,纵欲伤身,这段时间,就当给沈熠修复身体吧。 不用谢,她就是这么善良。 …… “妈,你说我是不是跟许从心相克啊,她一来我就感觉浑身不舒服,裴家宴会还当众晕倒了,前几天运动会上,我不过是看了她一眼,跑步居然还磕破了皮,你瞧我的脚腕到现在还没好全呢!” “应该不是吧,虽然我最近两个月胃了总是不舒服,吃饭没什么食欲,但我想,大概是换季的关系。” 许从心白天一整天都没回家,晚上又约了裴家小姐补课,以至于申艳红母女没办法当面挑拨离间,只能在许老太太面前各种暗示。 “奶奶,你来许家后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我不是恶意,我就是怕许从心真的有霉气,会给人带来厄运。” 曹银花坐在沙发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广告的时候听到许湘湘问话,眉头一蹙: “没听你爸说她现在不能走吗,别给我逼逼,吃你的水果。” 虽然这么说了,但曹银花内心里却是认认真真回想了一遍回家后的情况,原本对她尊敬有加的孙子怼她烦她了,原本对她言听计从的儿子也为了许从心下她面子。 也不知道是憋屈的还是许从心身上沾到的晦气,她今儿个下午不过吃了几根黄瓜和一袋花生,这肚子就一下拉了三次。 她可是铁胃啊! 年轻时候饥荒吃草根树皮都不会拉肚子那种,这次不知怎么就中招了。 曹银花不禁想,或许她与许从心也相克吧…… 但想到儿子说的还要靠许从心拉进裴家的关系,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曹银花还是决定忍一忍。 晚饭后不久,曹银花打了个哈欠就回房睡觉了。 客厅里,许湘湘看到曹银花不为所动的样子,皱着眉头询问申艳红: “妈,奶奶她根本不信我说的话呀,难道我们就只能这样背后编排一下许从心?” 申艳红听到许湘湘的话,眼里却划过几分狠辣: “背后的编排只是为了给你奶奶心里暗示,等时机成熟,你奶奶彻底不能忍,才是许从心被赶出许家之时。” “可奶奶为了爸爸,万一就一直忍下去呢……再不济,她也可以回乡下远离许从心,眼不见为净呐!” “人有逆鳞,你奶奶一辈子最宝贝的除了你爸爸,不还有你哥哥吗……如果许从心的霉运会牵连你哥,你说她会不会离开,会不会再忍?” 听出申艳红的志在必得,许湘湘却有些为难: 给她奶奶吃相克的食物她半点儿没有心理负担,毕竟那老太婆从小到大没少骂自己,但自己哥哥虽然不着调,平时对她还是不错的,为了赶走许从心,难道他们还得叫哥哥倒霉吗? 似乎看出许湘湘 分卷阅读35 的犹豫,申艳红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 “放心,逸尘那是我儿子,我能害了他的性命不成,最多叫他吃点儿小苦头罢了。” 申艳红嘴里的话温柔慈爱,但眸光里的眼神,却透出几分冰寒。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小熠熠,不是不教训许从心枉为男人吗? 沈熠:不教训她枉为男人三个月,教训她……可能要枉为男人一辈子,你觉得我该怎么选?(╯‵□′)╯︵┻━┻ ☆、第 18 章 “你不是说你爸出了事情要请假回家吗, 怎么忽然又回来了?” 离京市隔着半个地球的M国公寓,严域开完视频会议觉得有些口渴,启动自动轮椅往厨房而去,刚喝了一口, 他朋友兼室友就打开了公寓门, 风尘仆仆回来了。 “我这不是担心我不在, 你吃不到我做的饭菜形容消瘦吗?” 曾经严域的追求者也就是前未婚妻骆雪凝想住进严域公寓的时候,为了显示自己公寓不方便入住女生, 严域把自己的空房间出租了出去。 房租低但条件有些多, 比如男生爱干净,比如会做中国菜优先,比如不准带女生进屋等等…… 正好方梓元完美符合了严域的要求,而且还是他本专业的同学, 日常交流也不费力。 这一住两年半下来, 两个人相处还算融洽。 尤其严域腿部不方便以来, 方梓元默默帮助了严域不少忙,严域与他原本单纯的室友关系也变成了兄弟情,日常聊天都随意起来。 “别嘴贫, 说正经的。” 严域放下水杯, 朝方梓元递去一个你别浪费我时间的眼神, 那头方梓元放下行李,这才乐呵呵地解释: “傍晚的时候我给我爸打电话没打通,我就把电话打去了他中医馆里,结果中医馆的人跟我说我爸出事了,他开的药方吃死了人,人家正派了律师来馆里闹事,说要把我爸告到坐牢。” “我当时那个着急啊, 这不就收拾了行礼打算回国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吗,结果我定了最近一班的飞机票,在机场等飞机的时候,我爸听说了我要回去,一个电话直接打过来叫我别飞了,说事情解决了。” “我就问我爸,不是说开的药吃死了人吗,怎么这么快解决了,那人家实际是诈死想骗钱不成,结果你猜我爸怎么说?” 方梓元说话带着点儿京腔,语调抑扬顿挫的,听起来不像是在说身边的事情,反倒像是馆子里的说书先生在讲故事,一个起伏调,还想吊人胃口。 不过对面的人还是一如既往不捧哏,只挑了挑眉叫他继续,他只得自问自答: “我爸居然说他的病人确实差点儿死了,医院都出了死亡报告,呼吸都停了十一个小时,但是他运气好,前段时间结识了一位江南来的小姑娘,人小姑娘年不过十七,居然一手中医术比我爸还厉害,愣是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了!然后患者家属也查清楚了,不是我爸开的药有问题,而是他们女儿偷偷倒掉了药,出意外不关我爸的事情。” “你说奇不奇?世界上居然还有人断气十一个小时重新活过来的,这小姑娘才十七啊,怎么医术比我爸还厉害了呢!我爸以前还经常跟我念叨,说学中医需要长年累月的积累……” “你知道那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吗?” 方梓元自顾自说着,并没有期待对面的人会接话,然而当他打算把行礼箱拖往自己房间准备去洗漱时,一向寡言的严域却叫住了他。 方梓元想,大概是这个事情太不可思议了,严域才感兴趣的吧,于是回想了一遍自己与父亲的对话,提取了关键词“许家大小姐”“从心丫头”,拼凑出一个答案: “应该是叫许从心。” 许从心? 严域曾经意外穿越古代,一不小心为身受重伤的魔教教主挡了刀,于是魔教教主临死前,把浑身内力功法都传授给了他,还颇为信任地认命他为新一任魔教教主,让他把魔教发扬光大。 但传说中的魔教,根本与他想象的不一样,外面打家劫舍、鸡鸣狗盗的魔教恶行,都是官府追查不到凶手就直接嫁祸魔教。 以至于魔教教众怕被正义武林与官府通缉,都龟缩在一个易守难攻的山区。 原本他们还能靠打猎为生,但山上的猎物经不起众人的捕杀,没几年只能靠自给自足种地为生了。 严域普一看到泥地里一群叫他教主的农民,还以为自己进了种田游戏。 当他问起教众为何起名魔教,让人觉得一听就是坏人时,教众们居然说前教主是H乡人,口音不准,原本他们教其实叫“睦教”,教主的意思是希望教众间和睦相处,结果音译成官话,成了魔教。 至于什么不解释,教众们说,往常他们一说自己是睦教,那些正义人士根本不给解释的机会,上来就是打……他们也是有脾气的,哪能不还手……后来他们蛮横的名声越广,也懒得解释了。 因为受伤期间受到了教众 分卷阅读36 们热情又淳朴的照顾,严域便打算带领睦教致富过生天天有肉吃,顿顿有酒喝的理想生活。 凭着自己的博学广识和运气在睦教山里发现了玉石矿,严域又对村民形象进行了一定改造,在数月的培训下,江湖上就雨后春笋般冒出一家家连锁珠宝店,紧接着美食店,拍卖馆,万事通消息售卖所…… 五年后,当魔教已经成为富可敌国的强大存在时,正道最大门派的岳旭伟掌门却联合许多门派以及一名因胡作非为被逐出睦教的叛徒,埋伏在了他前去巡查的路上,打算围剿他。 严域心里知道,那些门派口口声声为了正义,实际就是觊觎魔教的钱财,想擒住他后击溃魔教。 拼死杀出一条生路,他却因受伤过重晕倒在了一处偏僻小院外。 睁开眼,一个模样俊俏的小公子正为他细心包扎伤口。 凭借自己惊人的观察力,严域很快就知道了小公子其实是女扮男装,而且从她偶尔无防备溜出的话语中,他还得知这是一个“老乡”。 严域当初穿越意外为魔教教主挡刀那会儿,除了刀伤,还中了剧毒。 好在浑身内力雄厚,毒被压制在体内,不过左侧半边脸颊却因此残留了毒斑,使得他看起来面目狰狞。 然而小姑娘许楠看到他的可怖模样眼里连一点儿害怕嫌弃也无,日常看他的脸颊还带着点儿跃跃欲试。 就在严域以为许楠对他存有情愫,并欣喜之下打算主动表白时,小姑娘却说她找到了解除他体内毒药的方法。 可严域脸颊上的纱布还没拆,他的行踪就被岳旭伟找到。 当事时,许楠得知他魔教教主的身份后,严域都做好了被反捅一刀的准备,然而他的女孩,并没有世人的偏见,凭借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根本不信岳旭伟的冠冕堂皇之词。 可恨岳旭伟那个混蛋,作为正道人士却总喜欢耍阴,在纠集的人马被许楠的迷药放倒后,他明明用内力封住了口鼻却也装晕,之后更是趁人不备袭击。 为了救他心爱的女孩,严域奋不顾身扑下悬崖却被岳旭伟一刀伤中小腿。 以至于严域不能成功救起许楠,最后只能用自己为许楠做垫背。 原本以为那次跌落悬崖不死也残,但严域没想到他们俩掉下去的地方正好是个湖泊。 可他正暗自庆幸两人不会死之际,一道白光闪过,他居然回到了现代世界。 而他的女孩也下落不明。 治疗了双腿的外伤后,因为医院祛除不了他体内的毒素,严域用内力把毒压制在小腿内,成了残疾。 正好,现代世界他父母给安排的未婚妻因此嫌弃他退了原本的婚约。 然而当严域自由身后满怀期待到处寻找许楠,他却发现,世界这么大,他根本找不到人。 许楠医术这么厉害,没道理默默无闻啊! 夜深人静之际,严域总期待第二天一早,就可以得到许楠的消息,现实却是等了好几个月,却遥遥无踪。 严域一度猜测,许楠与他所在的世界是不是并不属于同一世界,烦闷之余,只得让自己投身于事业中,用忙碌麻痹自己的大脑。 都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严域没想到自己苦心寻找都无迹可寻的人,就是这么巧,忽然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了身边。 许楠。 这个名字,也许就是许从心为了男扮女装方便对外用的化名! 当年他在古代不也给自己改名成了严韶? “你有没有她的照片?” 内心太过激动,严域伸手一掌借力就让自己的轮椅滑到了方梓元身旁,满是期待的询问。 方梓元刚打开房间门,想拉行李箱之际忽然发现严域出现在自己0.5米远之处,瞪大了眼: “严域你刚不是还在厨房边吗,什么时候过来的?” “在你发呆的时候,告诉我你有没有那个女孩的照片!” 与往常沉默寡言不同,方梓元面前的严域仿佛换了个人,一分钟跟他讲的话比平时一天的都多。 不过方梓元一琢磨就为严域这样的改变找到了理由: 他兄弟的腿疾害得他行动不便不说,连未婚妻都嫌弃他退婚了,要他是个男人,听说出现一位可以起死回生的神医,自然也是着急想要见见人的。 “没有,但兄弟你放心,我马上问我爸要,我爸有她的联系方式!” 方梓元为了兄弟,立马就掏出手机给自家爸爸打电话。方老医师听说是有位病患想要联系许从心时,没犹豫就把许从心的电话给了儿子。 “兄弟,这就是她号码,你存一下。你打算尽快去医治腿疾吗,那明天要不要我帮你请个假?” 看着外面漆黑的夜,方梓元好心询问了严域一句。 然而叫他没想到的是,严域存好号码却跟他说: “不用,今晚我把论文赶出来,明天发给导师,我这学年的学分就修满了。” 分卷阅读37 “昨天你论文都还没打草稿呢,万字论文,一晚上能搞定?” 不过方梓元并没有等到严域的回答,“嘭”一声门响后,大厅里已经没有了严域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方梓元:用两年半搞定了他四年的课程不说,一晚上就计划完成他一个月还没解决的论文,学霸太欺负人了!嘤…… ☆、第 19 章 得到许从心的号码后, 严域直接加了她的V信好友。 在还没得到朋友认证的时候,严域对着许从心朋友圈里发表的中医药常识看得目不转睛,仿佛看着那些养生知识,就隔空看到了他的女孩一般。 可当许从心真的通过了他的好友, 他面对空白的对话框反而一下失去了言语。 他怕自己听到许从心的声音后迫不及待想要立刻马上见到她, 也怕那头的人不是她。 越是期待, 越是忐忑。 最后,严域放下了手机, 看着那空白的对话框变暗, 直接打开了Word文档,开始他的论文作业。 今晚的航班已经错过,那就赶明天最早的航班回去亲眼见见好了。 他有种强烈预感,许从心就是他的女孩。 …… 许从心第二天早上打车上班下车的时候, V信有人加她。她看到通过之后刚想问一句是不是方老医师介绍的病患, 她就看到巷子口一个带着鸭舌帽穿着嘻哈风的少年被人从后面袭击拖进偏僻的巷子。 光天化日之下, 居然有人这么大胆在她中医馆附近行凶! 万一人出了事情,群众觉得这里治安不好都不愿过来怎么办? 报警的话,警察赶到估计来不及了! 许从心眼睛一眯, 从手腕上扯下发绳边走边把自己的长发扎起, 又顺手从包包里取出自制喷雾。 手指甲里的药粉分量少, 万一巷子里还有其他人埋伏,药粉不够就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们想干嘛!不要打我,我包包里有钱,你们要的话拿去就好!” “不要过来,我真的有钱,不要打我!啊……” “住手!” 许从心进巷子的时候,发现围殴人的果然不止一个人, 而且听小伙子大喊大叫的话语,莫名觉得这帮人连钱都不要肯定就是寻仇要人命的那种。 不想附近出现人命案子,许从心大喊一声,果断阻止歹徒的继续施暴。 “许从心!姐,快救我,喊几个人来帮忙啊!” 许从心也没想到,被拖进巷子的人居然会是申艳红的儿子。 情感上来说,申艳红与许建伦就算不是直接杀她母亲的凶手,至少也是间接的,她与申艳红一家都是不共戴天之仇,见到仇人儿子被揍,她就该转身离开,最多报个警,让警察姗姗来迟,不至于出人命也该让许逸尘吃点苦头。 可不等许从心转身,那帮围殴许逸尘的人一听见他喊自己叫姐姐,五个人中的四个都凶神恶煞朝她走来。 “哟,哪来的小妞这么正点,哥几个好久没开荤了,要不大伙儿轮流上?” 听到这些人无法无天的恶心话语,许从心眼里划过一丝狠戾。 在为首那人的咸猪手即将伸到眼前,而其他三人成半圆形包围她之际,许从心藏在身后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180度喷洒,四个高头大汉立马像是喝了十斤白酒般浑身发软几个踉跄后就倒地不起。 “你……你不要过来!” 大概是被许从心这一手惊到了,原本还在对许逸尘拳打脚踢的黝黑汉子停下了他的动作,面对许从心做出防备的架势。 为了防止许从心手里的喷雾放倒他,他甚至做好了随时闭气的准备。 然而出乎黝黑汉子意料的是,眼前少女手里的喷雾,居然闭着气息,也能叫他直接倒地。 听到“嘭”一声响,许从心从容地把防贼喷雾放回包包,顺便折了路边几根柳枝,把人都绑了起来。 边绑,嘴里边嘀咕: “呵,本姑娘吃过一次亏,还会用原来的药剂吗,这可是改良版!” 不过说完,许从心心头却略过一丝酸涩。 “姐!你可太厉害了,你刚才喷的是什么东西啊,能不能送我一瓶?” 只不过这酸涩还没酝酿出更多的情绪,许从心的思绪便被许逸尘的嗓音唤回。 “不能。” 许从心拿出手机,给派出所打了个电话后,便头也不回离开了。 “姐,你别这么小气嘛,稍微送我一瓶小的,我发誓,我绝对不会乱用的!” 然而身后的许逸尘对着那些昏迷的恶霸拳打脚踢还击了一阵后,见许从心挂断电话,居然和跟屁虫一样,一路跟上她,还进了中药馆。 “赶紧回去,我要工作了。” 许从心并不想多看到许逸尘,板着一张脸对他道。 可许逸尘见到许从心套上白大褂后,却 分卷阅读38 更加兴奋了: “哇塞,姐你居然还会看病吗……“许从心医师”,你会治病哦?那刚才的喷雾,不会是你自己研制的秘方吧,超酷的哎……” 许从心根本不想与申艳红相关人物有任何关系,见许逸尘在身边叽叽喳喳,她不由板起脸: “不要叫我姐姐,没事的话请离开,不然我叫保安了!” 为了防止医闹事件或者出现蛮不讲理的病人,仁心中医馆一开业就聘请了保安维护秩序。 许逸尘并不想自己被请出去丢脸,听到许从心赶人,他略有些委屈又带点儿脾气: “走就走,我还不稀罕来呢!” 不过离开前,许逸尘却从背包里扯出一本奢侈品店当季新款推送扔在了许从心面前, “我妈叫我给你送来的,你自己挑几件后打电话叫人过来取就行,晚上严家宴会,要穿的……哼……” 许从心从桌上捡起图册,就见转身的许逸尘眼尾瞥向她的时候,隔空投掷过来满满的恼怒,那小眼神似乎在抱怨“要不是为了给你送东西,我能被揍吗”“我给你送东西你居然还赶我,忒过分”“再也不理你了,再理你我是白痴”…… “许逸尘。” “干嘛?” 走到门口,被许从心叫住后,许逸尘傲娇地回应了一声,那嗓音里还透露些小纠结,仿佛在犹豫“万一许从心道歉他要不要考虑原谅”。 不过许从心并不打算给他道歉,只是从抽屉里捡了一瓶装膏药,从空中抛给了他。 许逸尘猝不及防堪堪接住后,脸上忽然涌起一阵惊喜: “这……难道是刚才那喷雾?” 虽然瓶装的,但许逸尘觉得说不定原本是粉末,喷雾是加水调制的。 “想得美,这是治疗淤青的,回去涂抹,一天三次明天你的伤估计就看不出来了。以后出门叫司机接送,免得再出意外怪我身上。” 大概是得到了许从心的关心,许逸尘又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 “汗……要不是今天司机临时有事,你这地方又偏僻,我能被暗害吗?不过说来奇怪,这群人居然给钱都不要,我最近也没得罪人啊……真是倒霉!” 抱怨了几句,见许从心已经开始叫号,外面走道上的病人也探头探脑想进来,许逸尘压了压自己的鸭舌帽盖住额头的淤青,往外走: “别忘记严家宴会,晚上八点,我走了。” 许逸尘走后,病人一个接一个进来,没一会儿,警察抓到那些被绑的歹徒后又根据报警电话找到了许从心让她去做了笔录…… 等许从心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她望着中午阴云密布的天,心里也升起点怀疑,毕竟许家佣人这么多,申艳红怎么会叫自家儿子在司机没空的时候来给自己送东西,又这么巧,一伙与许逸尘无冤无仇只是看他不爽的人想教训他? 虽然歹毒在警局说是想劫财,但明显那是说谎了,只是警方撬不开他们的嘴。 …… “哎吆,我的乖孙啊,你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明天估计就好了。” 许从心回家的时候,大概许逸尘在外面浪了一天也才回来,所以老太太一见到受伤的孙子,立马心疼得不行。 “叫你去给许从心送个图册,你怎么成了这样,哎……都怪我不该看你整天闲得没事叫你帮忙的。” 申艳红却不想把事情揭过,明里贬低自己的过错,实际却是想把事情牵扯上许从心。 “妈,这怎么能怪你呢,我看啊,肯定是许从心的关系,灾星体质,沾染了都得倒霉。” 许湘湘作为申艳红的小棉袄,见申艳红说话,也开始帮腔,还替申艳红说出了心里话。 曹银花一听,顿时就被带歪了: “这个小□□,明知道自己扫把星,还非要留在许家,也不知道裴家怎么回事,一个个眼瞎一样,还让她去补习。这么有钱的人家,补习老师还请不起吗?” 说完许从心,曹银花又开始无差别攻击: “还有你,没事派什么人去不好,非要让尘尘去送东西,有你这么做母亲的吗?” “不是我说,湘湘你也太不争气了,许从心一个灾星,学习都比你好,你怎么就不能用心点超过她,这样去裴家补习不就轮不上她了,还和裴家联姻呢,手段都没点,怎么勾得住裴家少爷的心?” 申艳红母女被曹银花一顿数落,心里气得恨不得扇曹银花几个巴掌,面上却不得不笑脸迎人: “妈您说得是,但逸尘一个人出门十几年,也没碰上过这样的事情,我当时也没想到。” 曹银花听申艳红这样一说,伸手摸着许逸尘的伤,眼里露出疼惜: “别怕,奶奶迟早赶走那个小贱人,以后就不会碰上倒霉事了。” “奶奶,我这不是摔跤弄的,是今天被人揍,差点儿没命了,还是从心姐救了我!” 许逸尘得了许从心恩惠,看不 分卷阅读39 过家里人一口一句骂许从心,也不管面子问题了,直接道出了事情真相。 哪知道他一说,申艳红都惊叫起来: “你与人结了什么仇不成,怎么会被人围殴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下更新了三章,今天真是棒棒哒,求个留言鼓励一下作者哟,~(@^_^@)~ ☆、第 20 章 “这倒是没有, 妈你也知道,我就是爱玩,平时不喜欢惹事。” 申艳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直接抹去了许从心的功劳, 还把事情缘由往邪门上带: “这些人真是天杀的, 我儿子没招谁惹谁, 干嘛要打人啊,改天我去寺庙给你求个平安福吧, 去去霉运。” 曹银花一听, 也着急了,把孙子被许从心救的情况当成许从心喊人帮忙解决的问题,根本不觉得许从心出了什么力: “那些坏人被抓起来了吗,尘尘啊, 以后可别在跟许从心有什么瓜葛了, 以后送东西就叫佣人去, 上学也别跟她一起了,你别不信,奶奶都是为了你好!” “哎……跟你们说不清, 我上楼玩游戏去了。” 许逸尘觉得自家母亲与奶奶太迷信, 他根本说服不了, 被说得烦了,他干脆上楼躲清静。 孙子走了,曹银花骂人都肆无忌惮起来: “个小□□确实邪门得很,尘尘以前最听我的话,结果我回来才两天,就为了她跟我顶了两次嘴!想当年她妈也是狐媚劲得很,把我儿子拐得, 我这个当妈的都得靠后站,好好一个女人,没断手没断脚,居然还不做家务,做菜都要我儿子伺候,肚子又不争气,连个儿子都生不出……还好她死得早,要不然我孙子都抱不上!” 许从心站在许家门后,听到客厅里一群人对她的讨伐,原本还当他们都是犬吠,但当听到曹银花嘴里没一个好字诋毁她母亲,许从心只觉得一股无名之火蹿上心头。 抬起脚“嘭”一声把门踢开,她怒目直视: “说够了没,当初可没人求着你儿子追我母亲,如果没有我母亲,你许家儿子现在能比别人少奋斗几十年?能在京市不打拼就住得进花园洋房?你老太婆能在我外公家里大呼小叫?你申艳红能过上富太太的日子!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们这样恶心人的。” 大门“嘭”地一声响,申艳红原本吓了一条以为是许建伦心情不好,抬头看到许从心而且她嘴里还炮仗被点着一般彪出一句句质问,申艳红脸色青紫交加一番又反应过来: 这不就是她想要达到的效果吗? 许从心都这样大逆不道骂曹银花老太婆还诋毁许家人了,那肯定离被赶出许家不远了啊! 于是申艳红拉住了想要反驳的许湘湘,眼里升起些幸灾乐祸,当眼尾瞥见门外闪过的车灯时,她内心更是激动到想要欢呼: 许从心正在气头上,一会儿跟曹银花吵起来,吵得最难听之际被许建伦听到的话,都不用曹银花使力,那许从心这次想留下都难了! “你个孽障,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当初都是你妈不要脸死皮赖脸非要扒着我儿子的,为了我儿子她差点儿和自己爸爸断绝关系,她自己不长脑子能怪谁?在我面前一副高高在上大小姐模样,还不是下贱货一个?” 理论上许从心也知道她母亲当年太恋爱脑了,以至于被许建伦骗得下场凄惨,但那是她的母亲,一片真心被辜负,还不是因为许渣男太具有欺骗性! 许从心从小就被金芳娥教育自己的父亲是渣男,大骗子,唯有母亲这个词语,在她内心神圣不可侵犯,所以即便不赞同母亲的做法,她也想要维护母亲。 从大厅装修的金属板反光中看到许建伦车灯的身影,她压抑下自己心里的火气,换了一种腔调为母亲鸣不平。 “像你这样包办婚姻的人怎么能理解那种不为名不为利最纯粹的爱情,我母亲但凡势力点,就可以嫁给门当户对的豪门做富太太不用忧心财米有盐,要不是为爱牺牲,她能放弃富贵跟你儿子过苦日子吗?” 许建伦与潘诗韵见家长的时候,不得潘老爷子赞同,许建伦就唆使潘诗韵先领了证。 当初老爷子一气之下与潘诗韵大吵一架,潘诗韵就赌气离家出走与许建伦一起多了一段穷苦生活。 那时候,她一个千金大小姐学着做饭,自然是厨房事故现场,许建伦也是没办法才亲自动手做菜。 曾经许建伦虽然是为了潘家财富才接近的潘诗韵,但人家长得漂亮还一心一意爱恋他,许建伦对她没有一丝心动那是假的。 只是后来申艳红做了他的助理后,温柔小意把他当皇帝一般崇拜奉承,许建伦渐渐就觉得家里怀着孕娇气多疑脸上浮肿还需要他讨好的潘诗韵哪哪儿不顺眼了。 后来酒醉与申艳红发生关系时,他也想叫申艳红吃事后避孕药的,可母亲听到他电话后,却叫他先等等。 按他母亲的意思,老家隔壁的儿媳妇第一胎大出血就不能 分卷阅读40 生了,导致隔壁张婶子一天到晚唉声叹气想叫儿子换媳妇,若是潘诗韵也出现这样的情况,他母亲建议他到时候可以借申艳红的肚子生儿子。 这样一来,潘家的家产可以到手,儿子也能以抱养之名养在身边。 作为农村长大重男轻女思想严重的许建伦,虽然在潘诗韵面前说自己男女一视同仁,但实际也希望自己有个儿子可以为自己养老送终。 一个迟疑,他就把申艳红当外室养在了身边。 后来家里的妻子意外去世,申艳红又给他生了儿子,他干脆就把人带回了家。 虽然潘诗韵给自己生的女儿是个灾星体质,他为了以防万一送去了乡下不亲近,但许建伦在上流社会混了十几年后,看着身边的莺莺燕燕,听多了见识多了,内心深处也渐渐醒悟当初潘诗韵对他那才是世间少有的真心。 大概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此时一听潘诗韵的女儿用委屈天真的话音为母亲辩驳,许建伦一颗利益至上的心,竟也微微发酸发软。 但许建伦不可能为了许从心教训自己的母亲,所以他干脆转移话题: “吵什么呢,严家宴会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开始了,还不快去给我换衣服准备?” 被儿子打断,曹银花不是很爽,毕竟这个小辈在她面前没大没小的,今天不教训她一顿曹金华觉得自己睡觉都不能安稳。 于是见许从心往楼梯上走,曹银花撇了撇嘴很是鄙夷地道: “那什么宴会呐,就适合湘湘这样有教养的女孩子,许从心一个乡下丫头,去了也是给老许家丢脸,还是留下来给我尽尽孝道吧,我老太婆最近脚酸的很,你就帮我洗洗脚。” 洗脚? 许从心走上旋转楼梯的第三阶,听到曹银花的话,脚步一顿,眼里划过一丝暗流。 她指甲缝里可还藏着叫人浑身发痒长痘痘的痒痒粉呢,就看她老太婆能不能受得住。 “妈,严家请帖指明了叫从心必须参加,你瞎掺和什么劲,想脚底按摩你明天去足浴房,不要给儿子省钱。” “从心,赶紧上楼换衣服,好好打扮!” 许建伦看着大女儿窈窕的身段,浑身的气质,美而不俗的脸庞,心道虽然乡下长大,但基因总是好的……也许配不上裴家少爷这样英俊多金的,但听说严家少爷意外残疾了…… 许建伦想到这里,心思又活跃起来。 心道他这都是为了让女儿以后有个依靠啊,能帮助许家,也是他许建伦女儿的义务,他可给了许从心一千万抚养费呢! 在利益面前,许建伦刚才对潘诗韵升起的一点儿愧疚一下消失不见,望着许从心上楼的背影,仿佛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珍品。 与许建伦生活十几年的申艳红最了解这个男人,一见他眼里冒出精明的算计,就明白许建伦这是打算用许从心牟利了。 低垂下眼帘,申艳红十指用力扣住了自己的掌心: 她决不允许许从心得势,许家的一切都必须是留给她女儿的,许从心休想分走属于她女儿的一切! 呵,这次宴会,看我怎么好好照顾你! 许从心上楼的时候敏感地察觉到身后两道不怀好意的眸光,行动却分毫不受影响。 只不过上楼换衣服的时候,她从包包里摸出一颗黄豆大小的研制了两个月才终于成功的引梦香珠。 顺便又在无人的时候剥开引梦香珠的蜡衣,并用脚尖把它踢进了许建伦的书房。 完事后,许从心若无其事下楼,只不过嘴角微勾: 要不是现代制作香珠的材料难找,以为她会愿意待在许家整天面对这群恶心巴拉的许家人吗? 引梦香珠需要挥发时间,等宴会结束,她就可以找个借口把许建伦引进书房,到时候,她母亲惨死的真相,也该大白天下了! 许从心有预感,她的母亲,绝对不是正常生产死亡,只不过时间过去十多年,她雇佣的私家侦探也得不到任何有力的线索,只能查到许建伦出轨的事实。 但渣男出轨,如果不是自愿,她连叫他净身出户都办不到。 既然没有外部证据,那她许从心只能叫当事人亲自开口说话承认了! “从心啊,你穿这一身真有你妈当年的风范,只不过脖子上似乎少了什么?” 许从心来到楼底下的时候,许建伦看着大女儿精致的眉眼,高贵的气质,恍惚间仿佛见到了当年第一眼惊艳了他青春的少女。 这样的女儿,配严家的残废,真是便宜了严家! 要不是严家近半年发展猛如虎,连裴家都有些拍马莫及,他真有些舍不得这如花似玉的闺女啊…… “湘湘,去把你那条天使之眼蓝宝石项链拿来,给你姐姐戴上。” “爸,那可是你送我的十六岁生日礼物,你怎么可以这样!” 听到许建伦一句话就要把心爱的自己都没舍得戴过一次的价值八百万项链转送许从心,许湘湘一下子惊叫起来。 许建伦却瞪了 分卷阅读41 许湘湘一眼: “我从小到大送你的这么多项链,你姐可一条都没收到过,这次你就让给她,下次你生日我再送你一条更贵更漂亮的……你从心姐这一身衣服就那条项链最搭配。” 许湘湘内心心痛地要命,但许建伦语气坚决,往常他这样说话要是许湘湘任性违抗,后果可能就是那许诺的贵重礼物没有不说,下个月的零花钱也要被扣。 无奈之下,许湘湘只得忍气吞声上楼取出自己的心爱之物,递交到她讨厌的许从心手里。 “从心来,我帮你戴上。” 大概是对许从心充满了期待,许建伦难得慈父心上身,对许从心全程语气温和不说,连项链都亲自为她佩戴。 “谢谢。” 许从心想到不久后就可以把许建伦绳之以法,脸上也不由带上期待的微笑。 这母慈子孝的一面落在申艳红母女眼里,却成了最刺眼最叫人难以接受的画面。 因为许家除了老太太都被邀请参加了宴会,一辆车子不够,许建伦难得让许逸尘与许从心与他同车,而申艳红母女则坐在另一辆车内。 望着前面的车子缓缓行驶在前方,许湘湘咬牙切齿地朝申艳红抱怨: “妈!你看爸爸现在都偏心成什么样子了,他居然把我的生日礼物送给许从心,奶奶的话爸爸他也根本不听!” “别急,你奶奶已经被许从心惹毛,明天我就带她到寺庙里上香为你哥哥求平安福,到时候听听高僧的话,她估计就耐不住了。” 申艳红轻轻拍打着许湘湘的手,言语间成竹在胸, “至于严家的宴会,到时候你就……” 附耳到女儿旁边说了一会儿悄悄话,许湘湘的脸色总算没那么难看: “妈你说得对,一个乡下丫头在宴会上毛手毛脚最正常不过了,到时候我要叫许从心从上流宴会的名单中彻底消失!” 申艳红母女在私家车上密谋要对付许从心的时候,暂代司机的王管家眼神目视着前方,耳廓却微微颤动了下。 于是,在私家车停到严家大宅前,申艳红母女下车后不久,许从心手机里就响起了信息提示音。 “大小姐,宴会小心,夫人她们要对你动手。” 王管家是许家工作8年的老员工了,家里人对他的能力都十分信任,许家大大小小的家里事情,一般都交给他安排,他的工资在京市也不低,按理说,没必要为了一个乡下来的许从心得罪主家。 但人都是有弱点的,王管家人到中年,膝下却无儿无女,不是他老婆有问题,而是他自己,看了许多家医院都说他不孕不育,治疗效果十年如一日无效。 原本王管家都绝望了,打算年初就去抱养一个孩子以后老来有个依靠,但许从心拜托他准备中医馆事物的时候,却对他说,她可以治疗他的病。 当时王管家自是不信的,什么中医馆也当是小姑娘家兴趣滢爱好玩闹,所以他还是一副笑脸迎人的模样,假装不知许从心在说什么。 但许从心三两句就道出了他的具体病症,而且还给了他一个药方,叫他可以去试试。 王管家是个谨慎的人,他拿到药方后去好几家中医馆都问了一遍,那些医馆的人却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药方,但看了其中的成分后,又说这药吃不死人,对身体有好处。 王管家想有个自己的孩子想疯了,鬼使神差就开始按照方子吃药,没想到两个月后,他老婆怀上了! 自家老婆他自己知道,他当初看不好病想跟她离婚的时候老婆死心塌地跟着他,夫妻俩十年的感情不可能背叛他,所以他这是真的要中年得子了。 许从心对他简直就是大恩人。 加上王管家经常帮许从心走动,许建伦不清楚,他却是隐约有些感觉,这个女孩子不简单。 短短几个月,因为看不起她唆使许家退婚的裴家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梁家家主还亲自向他打听许从心的卡号,言语间对许从心的态度感激涕零。 王管家从许从心的立场出发,觉得她这次留在京市,必定是想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到时候家产之争,谁能胜出? 尽管许从心现在处于弱势,王管家却莫名觉得最后的赢家会是许从心。 因此他提前站了队,心里想着就算许从心失败,那权当报答她的恩情了……只要有能力,他不怕在京市过不下去,大不了换一家服务。 许从心接到王管家的报信,跟王管家道了声谢,然后两人默契删除了聊天记录。 …… “李叔,你觉得我穿这套西装好看还是这套帅气?” 严家大厅里宾客陆续到来,推杯换盏的时候,严家少爷此时却还在房间里纠结。 “少爷,您长得俊,穿什么都好看。” 严家从小看少爷长大的管家面对少爷忽然这么在意外表的情况,眼里有些惊讶,但还是诚实回答。 “这套看起来成熟稳重,这套显年轻些,还是这套吧,我都大 分卷阅读42 学毕业了穿得年轻些才配。” 李管家从少爷的言语间察觉少爷似乎觉得自己年纪大,于是笑容满面地道: “少爷您穿这身看起来跟高中校草一般,今天的发型也特意弄过,是不是要见什么重要的人?” 李管家原以为少爷不会回答,没想到他这样一问,平时遇事不慌的少爷眼里竟兴起忐忑之意: “是要见重要的人,只不过我可能得先拜托她治疗我的腿……”如果治不好……为了她的幸福也许…… 严域乘飞机回来之前,就已经派人调查到许从心的样貌,见到与记忆里一模一样只不过是女装的许从心照片,尽管还没确定,但严域觉得九成九这就是他的女孩。 然而与曾经的健全不同,现在的他腿部有疾。 理论上为了心爱之人的幸福,他的腿若是没救,作为爱她的男人,他应该学会放手……可这样的想法一划过他脑海,严域就感觉有人活生生从他心口挖走一块血肉般生疼生疼。 “她医术这样好,肯定可以治愈我的!”就算不能,也许她也愿意接受他呢? 没法想象许从心投入其他男人怀抱的画面,严域紧紧握住了轮椅的把手,企图用肯定句给自己信心。 “什么?少爷您是说今天有医生要来,而且还是可以治疗你腿疾的医生!” 李管家从小看着严域长大,自然把严域当成半个儿子般关心,听说少爷的腿可能有救,眼里顿时涌现出激动神情。 当初少爷留学出意外他们赶去的时候,国外顶级专家都说少爷的腿治不好,如果想重新站起来只能割掉装义肢,但少爷态度坚决,不肯切割,最后先生夫人也只能随着他坐轮椅。 骆家来退婚的时候,虽然先生、夫人面上客客气气还算平静,但只有他知道,骆家人离开后先生一个人在书房抽了一晚上的烟,夫人也背对着他们默默流泪第二天眼眶都是肿的。 严家只有这一个独子,曾经的少爷是京市圈子里最耀眼的存在,如今却被人嫌弃,这叫做父母的怎么能好受。 好在他们少爷并没有因此意志消沉,不但提早完成了学业,还能兼顾为公司排忧解难拓展业务。 连先生都说,少爷的眼见谋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次少爷忽然回国,说自己已经修完学分,想举办宴会。为了能让少爷开心,夫人匆忙之中有条不紊布置好了一切。 一来为少爷庆祝,二来也想让少爷相看相看,有没有其他中意的女孩。 以她严家的财力,就算不能娶门当户对的女子,想要嫁入豪门的女孩子还是有的。 可没想到,他家少爷居然说他的腿可能有救,这叫李管家嗓音都不由提高了些,生怕自己听错了。 “先别声张,需要先请她看看再说。” 李管家闻言,抿唇点了点头,眼里却难掩激动,要不是先生与夫人在楼下招呼客人,他恨不得立马通知两人。 不过严域单脚站立给自己换好裤子后,却一边套衣服一边叮嘱他: “爸妈那里也暂时不要讲。” “哎,我明白了。”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他家少爷这是怕先生夫人再伤心一次,所以让他瞒着,应该的。 “李叔,我们下楼吧。” 压下心里的期待忐忑,严域照了照镜子觉得自己浑身没有不妥之处,深吸一口气转动轮椅朝门口而去。 李管家为他开门后,严域的轮椅来到三楼走廊,他侧身往下张望。当视线里出现一抹冰蓝色的熟悉身影,严域的心脏不可抑制地加速跳动起来。 电梯缓缓下降的时候,严域通过电梯内部的平面镜微微调整自己的表情,等电梯门停下之际,他脸上已然看不出任何紧张不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  李管家:我就知道少爷平时对双腿的不在意是装的,瞧他现在,见个医生都这么紧张……我可怜的少爷,他真是太懂事了,为了照顾父母的情绪,这么久愣是伪装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心疼! 严域:…… 我紧张是因为要见心上人! ☆、第 21 章 像严家这样的顶级豪门, 平时许建伦就算能有幸与他们聊几句,也够不上推荐女儿给人家认识。 但这次,严家夫妇有意给儿子相看适龄少女,所以在场带了女儿又有意与严家联姻的二、三等豪门, 默契地上前与严家夫妇攀谈时, 都会带上自己想要换取利益的女儿。 “这位是?” 当许建伦守望已久终于得到机会引荐许从心给严家夫妇认识时, 他一张儒雅亲和的脸庞上泛起恰到好处的笑意: “这位是我大女儿许从心,小时候算命先生说要粗养就送去了江南小城, 如今就读京市一中高三, 虽然不在父母身边长大,但这孩子懂事,成绩也好,也不枉费我一番苦心。” 怕严家听过许从心灾星的说法, 许建伦干脆坦荡荡说起许从心的过往, 只不过他的言语下 分卷阅读43 , 送女儿去乡下成了父亲心疼女儿的无奈之举。 当然他之所以这么说,也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女儿不娇气,吃得起苦, 日后嫁进严家可以帮忙照顾严家少爷不在话下。 严先生严靖宇与夫人并不迷信, 所以虽然早就听说过许家大女儿的事情, 对许从心并没有抵触。 见许从心陪在许建伦身边得体大方,眼神望向他们礼貌疏离,没有刻意攀附之意,长相更是在这么多名媛千金里出挑的好看,心里默默把她列进了儿媳妇名单行列,只等一会儿让儿子挑挑看有没有合眼缘的。 “严总你好,听说令公子如今已经学成回国了?” 聊了几句后, 许建伦身边的人看准时机插进话题,许建伦见目的已经达到,严靖宇也已经把眸光投向另一位宾客和千金,识趣地退出了话题圈,转而去找其他宾客攀谈结交起来。 许从心得到空隙,把许建伦让给了一直注视这边的申艳红,打算找个清净的角落让耳朵休息下。 然而她脚步从容朝严家东边休息区迈近时,右前方一个端着酒杯在宾客间穿行的美艳女子忽然脚步不稳直直朝她跌来。 余光瞥见美艳女子身后一抹熟悉的浅紫色衣角,许从心眼里闪过了然。 此时,美艳女子朝她扑来的角度刁钻……她左边和右侧都有人在附近,而若是呆立原地或往前一步,身上都会被女子惯性倾斜下的红酒铺洒到,可往后退的话,她的高跟才抬起,忽然往后倾斜,容易跌倒丢脸。 呵……许湘湘这绊脚的水平怕是练过吧,这么会找时机。 电光火石之间,许从心却并没有惊慌。因为天气寒冷,她选礼服的时候特意挑选了一件搭配披肩的,只要她扯下披肩挡在身前,美艳女子手里的红酒不会沾到她脸颊衣裙一分一毫。 许从心这么想着,在那红酒即将洒出杯沿的那一秒,她的左手就已经抓住了右肩的披肩,只等用力一扯,就可以避免一场尴尬和红酒四溅。 “小心!” 然而出乎许从心意料的是,她还没动作,她的右手臂就被人忽然往后一扯,以至于她整个人被那股大力牵扯后,身子不稳直直往后倒去。 当事时,许从心内心简直想要爆粗。 因为她上半身往后倒了45度还没人接住她,这在她看来拉住她的人根本没站在她身后,迎接她的即将是仰头一跤! 但更令许从心奇怪的是,她往后摔的刹那,视线里原本朝她方向颠倒的美艳女子仿佛被一阵看不见的怪力一掀,便以一种不符合常理的逆反方向摔去,当然她手里的红酒也随之在空中晃荡了一个弧度,最终落在了她的身后。 “啊!” 熟悉的许湘湘尖叫声传来的时候,许从心内心又升起些暗爽,心道: 摔一跤也值得了,至少害她的许湘湘也没落着好,比起身上被洒红酒,摔一跤其实也没那么丢脸,毕竟她还是被连累的。 当许从心想通并调整姿势打算降低自己的摔跤疼痛感时,身子却并没有真的摔到地板上,而是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甚至,两人相撞的刹那,居然没有骨骼碰撞的疼痛感,她的身体,好似在即将碰触到怀抱的那一刻,被棉花一般柔暖的气流做了缓冲。 这是……内力? 许从心瞪大了眼睛,忽然间觉得自己的想法非常荒谬。 现代世界,怎么可能有人会有内力呢……她是不是古代待久了,想象力太丰富? “你没事吧?” 在许从心的不敢置信加自我怀疑中,她耳边又想起一句急切关心的话语。刚才情况紧急加上许从心本能觉得不可能,但如今一听,她又觉得这说话声带着几分熟悉。 许从心稳定重心后迅速站立起来,转身一看,一双眼眸微微瞪大。 “严韶?” 眼前之人,跟她在古代路边捡到的那人,竟如此相像! 不……他很有可能,就是跟着她一起坠崖,还为了救她把自己后背当垫背的严韶。 虽然他脸上没有严韶的毒斑,但那时候她给他试了药,也许药成功了,他脸上的毒斑祛除了! 只是没想到,祛除了毒斑的严韶,真实面容居然如此俊美,比起电视上被人追捧的顶流明星还要亮眼。 他怎么跟自己一起穿越回来了,难道他原本也是这个世界的人? 许从心内心惊疑,但目光落在严韶坐着的轮椅上,心里的疑问都被她抛到了脑后: “你的腿?” 难不成是为了救她的时候,被那个正道伪君子伤到了不成,当时她坠崖之际,仿佛间是看到崖山刀光一闪,只不过当时她眼里的严韶脸上不见痛苦之色,加上坠崖之际在性命面前她考虑不了那么多。 “从心,我叫严域。” 严域? 不是严韶……难道她认错人了…… 许从心听到名字的刹那,本能迟疑了一下,毕竟在她看来,穿越这样的事件发生已经都令人匪夷 分卷阅读44 所思,难不成还能组团穿越的? 但再看向面前之人,他眼眶里对视她的眼神,没有任何陌生之感,反而隐隐闪动流光。 真的是他! 这么说,他那是和自己一样在古代用了化名,刚才那一句,是在对她解释……他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名字,所以公平起见他也对她坦白……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你看看我女儿,裙子被你弄成什么样了!” 正当许从心想要与严域说什么,但一时间又不知怎么开口时,她附近响起申艳红怒声质问的声音。 许从心转头一看,就见许湘湘浅紫色的礼服上半身湿了一大片,此时还在往下滴淌,申艳红拿纸巾往她衣服上擦拭的时候,大概因为衣裙浸湿稍稍有些透,旁边还多了几道意味不明的目光。 申艳红恼羞成怒之下,一边急忙拿自己的披肩给女儿遮挡春光,一边对着旁边被后知后觉男士拦住了肩膀并没有摔倒的美艳女子怨怪出声。 “我……” 那美艳女子是娱乐圈新晋三流女星文潇,平日也没传出有什么后台的样子,所以申艳红怒目而视的时候,半点儿没客气,言语虽然顾忌场合没彪脏话,但一双眼睛里都是刻毒鄙夷,叫人无地自容。 因为许湘湘身上的酒水确实是文潇洒到的,而且文潇并不知道刚才绊倒她的人是哪位,所以面对申艳红的指责,她想解释但有些气弱。 许从心见到申艳红颐指气使的样子,就想反驳。 但严域是知道许从心与申艳红的关系的,虽然许从心不承认申艳红的身份,在外人面前,她也是许家的女儿,怕许从心出口顶嘴别人会说闲话,加上以牙还牙不足以消除他内心的气愤,面对想要加害许从心的母女,严域脸色一冷,嘴里就抢先许从心一步出口打断了申艳红的话: “这位女士,您这贼喊捉贼做起来竟一点心虚也无,这脸皮真是堪比城墙了,要我说,你女儿这不是罪有应得么,她伸腿绊住人家,差点儿害人摔跤,该道歉的是你们吧?” 按理说这原本是小范围发生的事情,大厅里其他宾客只知道这边有些情况但都不甚在意,然而严域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夹带了些内力,以至于他的音调明明不高,然而穿透力却十足,大厅里几乎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你个……你胡说什么,我女儿根本不认识她怎么会害人,她自己走路不长眼睛还怪别人?” 申艳红瞧见对面的人坐轮椅,本来一句话就想骂人“残废”,但忽然脑子里忽然想起严家少爷也是残疾,怕惹到严家人,于是拐了个弯为自己女儿辩解。 却不想严域听到她的解释,嘴角轻轻一勾: “许家夫人怕是不知道,我严家的大厅天花板上布有摄像头,你如果需要,我可以调出来叫你看看清楚,刚才到底是不是你女儿绊人在先……至于你女儿为何害人,不是故意的话,那就是您说的走路没长眼睛吧。” 严域的话落,大厅里听到八卦的女人们一下子兴奋起来,交头接耳: “没想许家夫人居然这样是非不分,搞不好是故意的,你说会不会是许先生看上人家明星,所以家里的女人着急了?” “不会吧,上次许湘湘裴家宴会就晕倒了,也许人家是体力不支不小心晕倒的呢。” “这许家千金体力也太差了吧,宴会就要晕那还勉强出门干嘛,整天躺床上干脆不要出门了,免得影响人家宴会,呵呵。” “我刚才倒是看到那文潇原本被绊倒后酒泼洒的对象是许家另一位千金,只不过后来她身体一晃酒反倒往后洒这才落在许湘湘身上,恐怕许湘湘原本是想借刀杀人的,可惜老天都不帮她。” “难怪严少爷说她罪有应得呢!” “哈,我刚才见许建伦去向严先生夫妇推荐自己大女儿了,许湘湘怕是自己婚事没搞定,嫉妒人家吧,毕竟许家大女儿看起来长得确实比她好看,刚才严先生他们好像很满意这个女孩。” “裴家少爷看不上许湘湘不是应该的嘛,不过我不明白许湘湘嫉妒许从心什么,毕竟严少……” “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许夫人当初是怎么上位的,人家教出来的女儿,能不喜欢攀附权贵吗?” 周围的豪门夫人、名媛千金说话都小小声的,但申艳红即便不知道她们嘴里具体说的什么,凭着只字片语,也明白那些人都在看她们笑话。 得知对面伸张正义的人是严家少爷后,申艳红内心的怒火想发不能发,抬眼瞥见一旁站着的许从心,她感觉自己终于找着了发泄目标。 都是因为许从心,她女儿才被议论纷纷……也许当初她收买的算命先生之所以这么爽快答应,就是看出许从心原本就是扫把星转世! 要不然为什么许从心回家后,她们没碰上一件好事。 申艳红显然已经忘记,她们的倒霉事情都是自己作出来的,眼见着自己丢脸许从心却在一旁看笑话,她抬起手就想抽许从心一巴掌泄愤。 然而她的手还没甩出, 分卷阅读45 自己脸上却忽然火辣辣的疼。 原来,听到动静的许建伦赶到现场后,从人群的议论得知小女儿居然不顾场合想要陷害自己大女儿。 许建伦隐约觉得许湘湘之所以这么做,都是因为嫉妒他给了许从心那条天使之眼的项链。 但女儿被教成这样的小家子气,不怪申艳红怪谁。 本来他只想呵斥一句就算了,没成想居然看到申艳红这婆娘还想动手……许从心没做错事要是被申艳红这样当众打了,别人还不知道怎么编排许家呢! 狠狠打了申艳红一巴掌后,许建伦瞪了她一眼,才对着严域和文潇等露出歉意的表情: “对不住,我小女儿盲目减肥导致低血糖,可能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才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妈妈也是爱女心切,没搞清楚状况才胡言乱语,大家海涵。” 许建伦这番话,不但说明了许湘湘身体没问题只是青春少女爱美导致的失误,还把她的故意说成了无心,就连申艳红的恶人先告状都被美化成了一个母亲的无心之过。而他道歉的时候,态度真诚谦卑,也做足了内疚姿态。 这毕竟还在进行宴会,如果严域再揪着整件事不放,倒显得他小气,于是只能暂且放过她们。 “还不带湘湘去换身衣服?” 见事情被揭过,许建伦转头对申艳红吩咐了一句。 在许建伦面前,申艳红硬气不起来,虽然被当众甩脸内心委屈得很,但她冷静下来也清楚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于是捂着脸低着头,她拉起许湘湘离开了大厅。 许家车子的后备箱里有许湘湘的备用礼服,所以她们并没有离开宴会。 在严家洗手间换衣服的时候,许湘湘嘟着嘴巴眼眶红红的: “妈,你疼不疼……都怪我没用,办点小事都办不好。” 看着闺女不顾自己狼狈还在那里关心她,申艳红心里发暖,眼里却涌起比之前更狠戾的寒光: “许从心这个扫把星,害得我们被羞辱,这笔账,我可一定要跟她好好算!” 大概是洗手间里没人,母女俩讨论起许从心的时候除了声音压低并没有多少顾忌。 “妈,你是又有什么主意了吗?” 看到申艳红眼里冒出凶光,许湘湘仿佛找到了依靠,眼里也燃起希望,似乎已经预见许从心成为她们手下败将的美好场景。 申艳红原本想说暂时没有,但来到洗手台的时候,看到洗手台旁边一颗钻戒正被主人落在台板旁边。 那钻戒有一颗5克拉左右的主钻与几十颗碎钻拼组而成,精美的设计以及巧夺天工的工艺下,宛若一件完美艺术品。 申艳红记得,这钻戒是王家王太太的所有物,刚才她在攀谈间还隐隐炫耀自己的钻戒多么值钱多么漂亮。 申艳红用手指把那钻戒捏起,视线在那环形上徘徊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个凉薄又刻毒的微笑: “王太太这人脾气暴躁又凶悍,上次她发现老公出轨后,直接上狐狸精所在公司把人衣裙剥了个干净,叫那女人无地自容当天就离开了京市。要是她在许从心身上发现这枚钻进,你觉得会怎么样?” “哈哈,估计许从心会吃不了兜着走!” 刚才被泼了红酒,许湘湘没觉得那是自己的错,把一切都怪在了许从心身上,此时听到申艳红的话,眼里划过幸灾乐祸的报复笑意。 “妈,一会儿我去引开许从心,你趁机把东西藏她包包里,我们分头合作,肯定可以成功。” 许湘湘说着,脑海里已经在构思找什么借口把许从心引开还可以让她把手包留下。 申艳红却笑道: “不用这么麻烦,我直接把戒指戴她手上,相信这戒指她戴上去,也摘不下来。” 申艳红是知道许从心手指尺码的,刚才看戒指大小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对策。 毕竟藏在许从心包包里的话,万一她及时发现,悄悄扔掉,那她们的计划也不管用了。 “妈,这能行吗?” 许湘湘觉得许从心才不会乖乖任由她们摆布,不过申艳红却拍了拍她的手臂,志在必得: “不行也得行。” …… 严域为许从心解围后,原本想带着她去花园找个僻静的地方两人方便说话,但他还没开口,就被看见他的自家母亲拉着往大厅热闹处带: “儿子你怎么这么晚才下楼,不是你说要举办晚会的吗,你爸还在那等着,过去跟你汪叔叔、黎阿姨他们打个招呼。” 许从心看着严域被她母亲推走,端起侍者托盘里的一杯果汁来到僻静卡座上,然后一口闷下半杯: 不知道严域是与她一样身穿回来还是被她带的魂穿进严家少爷身体……两人在古代虽然认识但现代世界的身份却是没见过的,一会儿要不要装不熟悉免得惹人怀疑? 但严域是身穿回来的话,他的腿也许就是为救她的时候被伤,她不能坐视不理。 要不就用大夫的身份坦荡荡接 分卷阅读46 近他,等把他的腿治好了,那两人之间也算是两清了? 不过具体还是得先跟严域单独谈话问问清楚再说…… 正当许从心心里想着事情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她的手却忽然被不知何时到来的申艳红一把扣住。 许从心本能之下想要把手抽回,但申艳红此时的力气大得宛若铁钳,许从心用力之下居然挣脱不了。 “你想干什么?” 许从心意识到申艳红想要害她,于是另一只手齐上打算掰开申艳红的钳制,但随着左手中指一阵皮肉隐痛,申艳红居然放开了手,然后像是有人追她一般,旋风似地离开。 许从心狐疑之下一瞥,就发现自己手上多了一枚钻戒。 隐隐察觉到申艳红的意图,许从心立马用右手想要摘掉戒指,见它果然一下子摘不下后,她利落起身前往洗手间。 可叫许从心郁闷的是,那钻戒打了洗手液,依然顽强地扣在她的手指上,长了跟似的顽固。 “哎呀王太太,你的戒指怎么不在手上了?” “啊!我刚才上厕所洗手的时候好像摘下忘记戴回去了!” “王太太你别急,来严家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没人会贪你的戒指,你赶紧回去找一找。” 当许从心用尽办法抠不下那戒指往客厅返回时,才跨出走道,迎面就碰上一群打算往厕所方向走的贵妇。 眼见着申艳红也在其中时,许从心顿觉不妙。 果然,她用披肩遮挡着手指上的戒指时,那头申艳红忽然叫住她: “从心,你刚才是去厕所间了吗,那你洗手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枚钻戒? 作者有话要说:  周六的更新在晚上十一点。 继续厚脸皮求个预收: 《炮灰真千金带的球重生了[穿书]》 楚乾四岁自通三国语言,六岁自通代码成为顶级黑客,然而八岁便被自己的母亲家暴而死。 重生而来,楚乾不打算与母亲同归于尽了,他计划让母亲提前出点意外。睁开眼望着眼前熟悉的面容,还是婴儿的楚乾眼里闪过阴戾。 俞小敏意外穿越意外怀孕才发现自己穿进了一本真假千金文,而她穿的身体正是那个爱上娃娃亲未婚夫却得不到男主垂怜最后疯狂报复女主不成心态扭曲在家暴儿子时意外死亡的炮灰真千金。 摸摸肚皮,俞小敏果断远离故事发生地A市,开启不用结婚就可以养娃的幸福单身日常。 三年后,俞小敏带着口罩去京市参加作者大会,在机场不小心撞到一大帅哥。 被俞小敏牵在手里的楚乾看着面前那个曾经视他为耻辱的男人,一双白胖的小手紧张得拽紧了旁边的女人,低垂的眼里充满暴戾。 然而想象中女人打算母凭子贵的舔狗画面没有出现,见到那个渣男眼里甚至充满了陌生…… (男主不是渣男,感兴趣的还没收藏的小天使,帮忙点击作者专栏收藏一下文文哦,当然能一起把作者收藏了就更好了,鞠躬感谢!(づ ̄ 3 ̄)づ) ☆、第 22 章 许从心觉得, 如果她回答说没有,申艳红下一句估计就是假装惊讶地发现了什么一样脱口而出“你手上是什么”,而如果她承认她看到了,戒指却套在她手上, 那她贪财品德不好的谣言估计没一会儿就会传遍整个宴会厅。 眼里冷光流转, 许从心脑海里冒出一个冒险的念头……为了自己的名声, 她要不要把这群人全部放倒,然后趁着混乱逃出去找个地方把戒指取下来? 但念头一转她又觉得不可行, 所以她眼里聚集起泪花, 就打算把申艳红拖下水。 许从心心想,申艳红才在大厅犯过错,只要她情绪到位,把自己被陷害的表情通过小白花形式表露出来, 那大众对于弱者, 总是更相信一些的。 然而许从心正在酝酿情绪之际, 她的手指却忽然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握住,然后,许从心只觉得一股暖流划过, 那在她中指上的钻戒, 忽然就没了存在感。 许从心惊疑之下悄悄用自己另一只手一摸, 果然发现自己中指上的钻戒消失不见,只残余了一些粉末。 握草! 许从心眼里的泪花生生被惊回……这个世界上,比中医术还神奇的,估计就是已经失传的内功了吧! 不亏是传说中前魔教教主一甲子的功力,严域这个挂逼真的太给力了! 所以他肯定是身穿的,魂穿难不成身体里的内力还能带来? 许从心悄悄拍掉自己指尖残留的粉末,然后镇定地回答了申艳红的话, 眼神迷茫中带着疑问: “什么戒指,我没看到啊!” 虽然那个残废严家少爷又出现在许从心身后,但申艳红这次有了十足的把握,所以并没有顾忌。 “怎么会没看到呢,王夫人都说她不小心拉在洗手间了,会不会被人贪财拿走了……” 用众人都可以听到的话嘀咕了一下后,申艳红就做出想要跟着大家前 分卷阅读47 去看看的模样,但视线从许从心身上划过的时候,她又状似不经意地问: “从心,你的手一直放背后做什么……你额头怎么这么多冷汗啊,我帮你擦擦。” 脚步一转迅速来到许从心身边后,申艳红掏出纸巾就想往许从心脸上抹,一来是想要弄花她的妆容,二来是想趁机把许从心的手拉出来让大家看看她手指上的罪证。 然而申艳红的手还没靠近许从心,便被许从心一把捏住了手腕: “申姨,你眼花了吧,我额头上哪有冷汗?” 申艳红见许从心抬手阻止,还以为许从心急了,眼里升起更多的期待与刻毒,还没看清具体情况,她便假装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惊叫一声: “从心,你手上是什么,这么闪?” 许从心见申艳红说出意料之中的话语,脸上露出更加疑惑不解的神色, “申姨你在说什么呀,我手指上不就是为了参加宴会特意涂的指甲吗?” 众人原本被申艳红的话语一带,还以为许从心心思不正偷拿了王夫人的钻戒被抓个正着,但见到许从心自然的表情以及她展开的手指干干净净的样子,又觉得申艳红确实眼花了。 “我们再去看看吧,也许钻戒还在那里,许小姐也许没看到也是正常。” 贵妇群其中一位短发夫人说了一声后,王夫人就带着几人继续往前走,申艳红却像是脚下生了根,不但自己不动,还拦住了许从心。 在申艳红看来,就算许从心刚才厕所间用洗手液把戒指弄下来了,戒指必定也还在她的手包里,她就是要站在原地,等王夫人一会儿过来手撕许从心。 “申姨,你挡住我路了。” 许从心见申艳红一夫当关的架势,眼皮不经意一撩,嘴角似笑非笑。 见到许从心得意的笑容,申艳红的脚步却更加坚定,如毒蛇般阴冷的眸子里仿佛在发出警告“别以为你把戒指弄下来了就相安无事。” 然而许从心却忽然凑近她,在她耳边轻柔低语: “申姨就不怕我也给你硬套来个以牙还牙么?” 许从心说话的时候,手指如爪,忽然猛地朝申艳红手腕伸去,这一下子,原本挺身站在许从心面前的申艳红,瞳孔紧缩,身子更是本能朝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靠着墙,才堪堪站定下来。 “噗嗤。” 许从心见申艳红狼狈后退的模样,嘴里溢出一丝银铃般的脆笑: “申姨你这是怎么了,我只不过想给你整理下披肩而已,我手上又没长刺。” 严域被母亲拉走后好不容易找借口脱身开来往许从心这边走,就发现刚才惹事的申艳红又揪着许从心似乎谋划着什么。 走近听到申艳红的询问又见申艳红的眸光不怀好意盯着许从心身后看,而许从心也因为申艳红的话,左手微微紧握。 他就隐隐察觉申艳红嘴里说的钻戒,可能真的在许从心手上,而且还是被陷害拿不下来那种。 自己的女孩三番两次被伤害,严域心尖一股无名之火瞬间就蹿了起来。 不过当时他来不及教训申艳红,只得先出手帮忙化解眼前的危机。索性他穿越回来之后内力还在,虽然至今没尝试过用内力震碎钻戒,但为了许从心,他也只能试一试。 集中精力凝聚内力与指尖,严域还得控制精准免得伤到许从心的手指。 当他一甲子的功力被调动,严域感觉许从心手指上的戒指有被融化的趋势但速度太慢。 为了保护心上人不受非议,严域狠心之下,连压制腿部毒素的内力也一并提了起来。 虽然膝盖瞬间传来剧痛,腿部毒素还有蔓延趋势导致他下半身都沉浸于水深火热的撕裂之痛中,但感受到许从心手指间的钻戒成功化为扉粉,他却觉得这样的痛楚也不算什么。 收回内力后,严域花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把那些毒素逼回原位,等他终于有精力处理现场,他却发现许从心在那古灵精怪威吓申艳红。 看着许从心忽然调皮地吐舌,那鲜活明亮的样子烙印进严域的心头,多少个日夜的思念不安,才终于化作一腔春水,涤荡在心尖,叫他眼里也不自觉含了笑意。 “王夫人,你们回来啦,戒指找到了没?” 申艳红本来被许从心逼退,见贵妇们重新回来,又振作起精神。 “没,洗手台边边角角都找了,没见着王夫人的戒指。” “王夫人你会不会记错了,除了洗手间你在其他地方摘下过戒指吗?” 其他几个陪同的贵妇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王夫人却皱起了眉头: “不可能啊,我除了十分钟前上厕所都没摘下戒指,上完厕所我一直跟大家在一起聊天,哪儿也没去。” “那也许真的是被人拿走了,虽说参加宴会的人都非富即贵,但王夫人的戒指价值千万还精美绝伦,难免有些人动了心……” “你看严少也在,要不我们让严家调个监控看看,我估计十分钟内上厕所 分卷阅读48 的人也不多,很好排查。” 听到王夫人的话后,贵妇人又纷纷献计。 申艳红却觉得机会来了,她故技重施,蛮横拉过许从心的手包,就开始当着众人的面翻找: “从心啊,你是我们看到从厕所出来的,为了自证你的清白,申姨帮帮你。” 申艳红觉得自己的眼神不会错,之前遇见许从心的那会儿,许从心还全身紧绷一副防御架势,所以戒指肯定在许从心身上。 而且刚才许从心还用戒指威胁她呢! 如果不在手里的话,那应该就是在包包里了,毕竟是个千万的戒指,许从心难道还会丢垃圾桶不成? 申艳红的想法很美好,但她翻遍了许从心的手包,一点儿戒指的踪影都没有。 “申姨,您都翻过了,那是不是可以把手包还给我了?” 许从心刚才没用力反抗就让申艳红得逞,还不是想叫申艳红失望,顺便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 如今包包已经当着众人被翻,许从心觉得自己反击的时候也到了,于是她嗓音里含着一丝正常人该有的不忿开口: “我可是记得,您好像带着许湘湘也来厕所换过衣服,你们在我之前路过洗手台……” 虽然许从心的话没有说尽,但是个人都意会到,申艳红与许湘湘若是在许从心之前路过洗手台的话,那他们嫌疑更大,作案时间更多。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拿王夫人的东西,我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吗?” 申艳红着急反驳的时候,眼神忽然略过许从心身后的严域,顿时阴阳怪气: “我刚才貌似看到严少朝你伸手,你不会把戒指藏严少那里了吧,你妈把你生得好看可不是叫你用来迷惑人心的。” 申艳红这话一说,顿时给许从心冠上品行不端狐媚男人的不良名声。 许从心却并没有因为申艳红的讥讽失去冷静,反而略含委屈:“严少这颜值,还会被女人魅惑吗,你没有证据却一而再再而三想要引导那钻戒是我偷的,难道就这么容不下我么?” 许从心这么一说,刚才众人审视的目光纷纷又集中到申艳红身上。 虽然贵妇人们不会乱说话,但她们的眼神交流里都在传递信息: 严少长得这般俊美,每天看镜子估计都对美色免疫了,曾经京市第一名媛骆雪凝追求他这么久他都冷冰冰的,要不是家里撮合连婚约都不会有,他怎么可能被美□□惑! 申艳红刚才一眼看到王夫人的钻戒就眼神发光羡慕得很,不会真是她拿的吧? 应该不是吧,许家也不差钱,买个戒指的钱还是有的,她不怕被人发现丢人? 或许是为了陷害许从心才拿的,我看申艳红刚才看许从心的眼神就不对劲,你也知道,许从心是潘诗韵女儿,许家的财产大部分都是潘家的…… 那戒指到底在许从心手里还是申艳红手里呢? 这个也不能乱说,还是叫严家调个监控吧,万一说了申艳红不认账,到时候撕破脸不好看。 …… 贵妇人们眼波流转一番,默契地点点头后,纷纷把目光投向严域: “严少,既然王夫人的钻戒是在严家弄丢的,可否帮忙调个监控看看王夫人出厕所这段时间,都有谁进了厕所,也好方便我们排查。” 前后不过十分钟时间,大家都觉得进出厕所的人不会很多。 “可以,我这就通知管家帮忙。” 尽管内心因为许从心的夸赞正暗自窃喜自己长在心上人的审美上而发飘,严域对外的表情却严肃沉稳得一逼。 答应下来后,他动作利落拿起手机就开始呼叫管家: “李叔,王奇峰的夫人十分钟前上厕所洗手时把钻戒落在洗手台却丢失了,你马上把监控调出来发我手机上,我想看看。” 申艳红原本把戒指用力套在许从心手指上后,她使力试过,根本取不下来,所以一开始她觉得只要众人在许从心手指上发现戒指,那根本就不会再看监控。 但事情的发展此时却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因此等待监控的时间里,她咬紧了牙关祈祷上厕所的人多一些,这样目标太广,王夫人也不好得罪人搜查最后肯定只能怪自己粗心。 然而申艳红没想到,事情就是这么不巧。 王夫人上完厕所后,去过厕所的除了许从心就只有她们母女,虽然她出厕所的时候把戒指放在手心里监控看不到,她给许从心戴戒指也特意避开了监控,但她去厕所在许从心前面,可疑度比起许从心还要高。 特别是她之后去到许从心那边,然后许从心便仿佛遇到洪水猛兽般脚步匆匆赶往厕所,出厕所后脸色十分差,看起来仿佛吞了苍蝇般。 虽然没有证据,但在场的都是人精,很容易察觉出什么。 “许夫人,监控里看起来,就你与许湘湘、许从心三人去过厕所,而许从心的包包刚才已经被你检查过了,所以现在,公平起见也请你把包包拿出来让我当着大家的面检 分卷阅读49 查一下吧。” 严域看到监控的结果,暗叹一声老天都在帮忙,便公事公办的样子朝申艳红伸出手。 申艳红包包里并没有戒指,而且此时数双眼睛盯着,她认为严域不可能当众污蔑她,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她也只好主动把手包交出去。 王夫人为了清楚看到情况,特意凑近了严域,目光死死盯着申艳红的包包内部,但严域手指翻动下,她并没有见到自己的钻戒。 一定是申艳红拿了自己的钻戒,不在她包包里难道她给许湘湘了? 正当王夫人拧着眉头打算不顾申艳红面子让许湘湘也到这里来一趟时,严域却忽然把申艳红的手机给了她,还对她暗语一句。 王夫人得了严域的指点,眼里划过精光。 于是在申艳红焦急等待的时候,王夫人出其不意一步跨到她面前,然后利用手机刷脸功能打开了申艳红V信。 “王夫人,你这是干什么!” 申艳红隐隐察觉到不妙想阻拦王夫人,但其他贵妇人却默契拦住了申艳红,把她隔绝在王夫人外围,并言语劝导: “许夫人不想自证清白吗?王夫人也只是怕你背负品行不佳的名头,你就稍稍忍忍,若不是你,王夫人这人率直,自会向你道歉赔罪。” 王夫人圈子里的贵妇虽然平时对申艳红客客气气,但内心对摆明了小三上位的申艳红却是有些看不起的,此时出了事情,自然是先维护王夫人。 申艳红想发飙,但在场的贵妇人没有一个可以轻易得罪,于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王夫人摆弄她的手机。 没一会儿,只听得她手机V信提示音一响,王夫人刚才还算平静的脸一下子变了色。 “申艳红,你要对付许从心只是你自个儿刻毒不关我的事,但你利用我的钻戒想要借刀杀人,也想得太美!把我的戒指拿出来,不然我报警了。” 王夫人忽然怒目而视之下,所有人都转头往回看她手里拿着的申艳红的手机页面,只见原本晚宴时间后空白的对话框里,半分钟前申艳红的账号对备注宝贝女儿的账号发了个信息: “我拿王夫人钻戒陷害许从心得手了,你快来看好戏。” 众人自然知道这不是申艳红自己发的,毕竟信息里说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显然那是王夫人为了揪出拿戒指的人诈许湘湘的。 如果申艳红没干这个事情,那头许湘湘肯定会十分疑惑,回复“什么戒指,妈你说什么?”之类的话语。 然而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那边的许湘湘对申艳红手机发去的消息完全没有防备,而且仿佛一直在等待申艳红消息一般,瞬间秒回: “妈你太厉害了,我这就过来。” 围观全程的贵妇人们面对事实真相,有的幸灾乐祸,有的义愤填膺,也有的见之不怪。 不过这都免不了她们对申艳红的嘲讽与鄙夷: “许夫人,没想到你真是这样的人,太叫人失望了。” “许从心一个孤女怪可怜的,你又何必对她赶尽杀绝呢,做人还是得多积德。” “枉我们平时对你这么信任,你居然想要利用大家,这就不厚道了。” “王夫人的戒指价值千万还是史蒂芬大师亲手设计的,你赶紧拿出来吧,好好跟王夫人道个歉,真报警那可太丢人了。” 申艳红没想到自家女儿这么快就被诈出了真相,一时间整个脸都僵硬了, “我……我……” 她嘴里说了两个我字想要辩解,但在那信息前,似乎说再多的话,其他人都不会相信了。 “许从心,赶紧把钻戒给我拿出来!” 死掉临头,申艳红也想拖许从心下水,于是被贵妇群攻之下,她再也顾不得什么,朝着许从心就是一嚎。 意思是她确实陷害了许从心,但戒指已经在许从心手里,找她要她没有。 许从心的戒指早就被严域化为扉粉,她哪里还拿得出东西,面对申艳红的撒泼,她只好做出无辜又无措的可怜表情,一双眼睛里更是瞬间含了泪花: “我没拿戒指……不是我的东西,我怎么敢拿……” 申艳红刚才的话不似作假,许从心包包手心都没有戒指,礼服贴身裁剪更藏不了东西。 一瞬间,王夫人与贵妇们都明白了: 那戒指或许真的被申艳红拿来陷害许从心了,但监控里许从心急急往洗手间走,说不定已经用洗手液把戒指滑下来。 不明不白的东西还是一向不对付的后妈给戴上的,许从心这女孩估计害怕之下早就把戒指扔掉了。 此时戒指的去向估计不是垃圾桶就是下水道。 王夫人一个贵妇,就算垃圾桶里真的有戒指,那戒指找到后她也不可能再戴了。 所以听了许从心的话后,她把矛头指向罪魁祸首: “戒指拿不出来我也不要了,看在大家相熟一场的份上,你陪我两千万再给我道个歉,我也就不计较了。” 一千 分卷阅读50 万钻戒价格,一千万赔礼道歉。 王夫人觉得自己这次还挺大度的。 然而申艳红面对她的狮子大开口,满脸拒绝之色。毕竟许家看起来有钱,但那钱都在许建伦手里,平时申艳红每个月就只能拿到500万,而那钱包括了两个孩子每个月每人百万的花销,还得用作家里支出,最后到她手里也不过剩下两百万。 许从心来到许家后,说好了不跟家里要钱,但许建伦三天两头叫她给准备礼服,那也要她添出来。 申艳红一年攒下的私房钱也不过就是千万,王夫人一开口就要她两年的私房,她怎么可能答应。 可不答应的话,看王夫人满脸无情的架势,可能真的会报警。 惊!许家夫人因偷盗进警局 若是这样的消息被人报道,许家的股票可能都要下跌,许建伦也不会原谅她,到时候兴许会丢更大的脸。 一时间,申艳红内心挣扎起来,心窝子像是被尖刀捅了几下,血淋淋的痛苦难受。 “许夫人,你还愣着干嘛,王夫人都愿意大事化小了,赶紧表态啊!” “许夫人不会连这点儿钱都拿不出来吧,莫不是许家最近遇到问题了?” “申艳红,我可没时间跟你耗在这儿,给不给钱你直说吧。” 然而再挣扎,她也不能逃避现实。 在一群贵妇的七嘴八舌和王夫人的不耐中,她咬紧了后槽牙,最后还是不得不赔了笑脸,把两千万支票递到王夫人面前: “王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请笑纳。” 作者有话要说:  严域:不知从心有没有被我的英雄救美帅到n(*≧▽≦*)n ☆、第 23 章 “妈, 怎么回事?” 许湘湘兴冲冲地过来,没看到王夫人手撕许从心,反而见她妈妈低声下气再给王夫人道歉,满脸不敢置信。 明明她妈妈刚才还通知她来看许从心的好戏, 怎么显示与想象有些不太一样。 “许夫人真是生了个好女儿。” “那我们就先走了, 望许夫人好自为之。” “看在许夫人识相的份上, 放心,我们不会把这件事乱传出去的。” “明儿个早上我请大家去shopping, 记得早起, 听说PL又出新款护肤了,DK的皮草也正是购入的季节……” “王夫人太客气了!” 借花献佛的王夫人被一群夫人恭维着离开了,申艳红望着王夫人手里她好不容易攒下的私房钱,一双眼睛满是愤恨。 “啪!” 一巴掌, 她狠狠甩在了许湘湘的脸庞上, 顿时叫许湘湘娇嫩的肌肤留下5根明显的指印。 “妈……你打我?” 许湘湘被申艳红甩巴掌, 脸上麻辣辣地疼,但更委屈的是她的心。 从小到大,她妈妈最宠她了。奶奶偏心哥哥的时候妈妈会哄着她, 给她买想要的洋娃娃和漂亮衣服。 爸爸责怪她成绩不好的时候她妈妈会亲自督促她学习, 连最爱的麻将都可以不打。 家里有厨师, 但每年生日妈妈还会亲自为她下厨。 这样疼爱她从未打过她的妈妈,今天忽然就甩了她巴掌,而且还那么狠……许湘湘的内心一下子就奔溃了,眼里迅速积聚起泪花,然后在转头的时候那大滴大滴的泪珠就顺着脸颊往下落,连妆容花了她都顾不得。 看着女儿对自己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神,申艳红想解释, 但内心的火气没消之下,她到嘴的话也变成了指责: “谁叫你回复的,那信息是王夫人诈你的,因为你一句话,我赔了她两千万!你长没长脑子?” 许湘湘面对申艳红的责骂,内心更委屈了: “我怎么知道那是别人发的……呜呜……手机不都带锁的吗……” 申艳红也憋屈啊,她怎么想到王夫人平时看着直爽,居然也会跟人耍阴招,当时她没反应过来手机就被解锁了,那些贵妇也是可恶,一个个都笑里藏刀巴不得她出丑。 当然最可恨的就是许从心,好好的戒指就算摘下也别丢啊,害得她陪了那么大笔钱! 会不会是许从心贪下了那戒指,就为了叫她血亏? 一千万啊,哪能说丢就丢…… 申艳红这么一想,狐疑的目光就朝许从心那头扫去,见刚才委委屈屈的许从心现在脸上风轻云淡还隐隐带着解恨独独没有害怕,申艳红就觉得也许从心是故意的。 三步并作两步逼近许从心,申艳红右手也随之高高举起。 她早就想甩许从心巴掌了,现在反正都撕破脸,她一腔怒气没出消,就算戒指拿不回来,当发泄也好。 “把戒指丢哪儿去了!你个小贱人!” 嘴里的脏话骂出,申艳红刚觉得舒爽些,手也正在空中蓄力哪成想她的右手离许从心还有20公分呢,忽然就被一双结实有力的大手擒住。b 分卷阅读51 r   “你!” 申艳红转头一看,发现挡住她的是忽然起身的严域后,一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你腿没残?” 面对申艳红的惊疑,严域却没有急着回答,反而反手一巴掌把人甩了开去。 等申艳红被一股大力袭击,浑身仿佛失了重的花盆被风吹落般猛地砸在地面,瞬间倒地不起时,严域才嫌弃地拿出消毒湿巾擦了擦手,淡淡道: “我一只脚站立都比您站得稳,有问题?” 许从心站在严域身后,见他如铁墙般牢牢护住自己,还用六亲不认的冷漠话语嘲讽申艳红,一时间心里忍不住为他点赞: 哥们太给力了! 那一掌打出了她使不出的功力,看着就爽快,瞧瞧申艳红脸颊肌肉都扭曲了,一双手还死死捂着腰,简直大快人心。 她奶奶金芳娥曾经教导她,回京市报仇的时候最好用借刀杀人这一招,毕竟她理论上是许家女儿,如果当面对许家人做什么事情,到时候影响她的名声。 金芳娥觉得,报仇要报,名声也得要,不然传出去人家觉得潘诗韵的女儿太毒辣没教养,就会辱没潘家名声。 一直以来,许从心都努力克制着自己的仇恨,就算怼人的时候也保持着三分理智。 但严域忽然为了她出手教训申艳红,还教训得如此直接霸道狠辣,许从心打心底觉得浑身一阵舒畅。 “严少您这是干嘛?” 大概是刚才申艳红一阵惨叫,许久不见妻女的许建伦正好听到之下便赶了过来。 见到申艳红脸上五个手指印还倒地不起浑身散架似的狼狈模样,又望向申艳红对面正在用消毒纸巾擦手仿佛刚才碰到秽物的严域,许建伦眼里升起些愠怒。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来者是客,严家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不成? 读出许建伦眼里的质问,严域慢悠悠坐回轮椅,嘴角挂上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皮一撩,再抬起时一双眸子反而射出比许建伦更多的愠怒: “张口叫人腿残,这就是你们许家的好教养不成?” 许建伦私以为申艳红就算再无知,也不会当着严少的面叫他腿残,所以他立即推测申艳红那是背着人议论被路过的严少听到了。 许建伦又觉得,严家少爷曾经京市第一公子,有才有貌有气度,现在腿残被人议论,心里肯定不平衡。 如果换做是他,他心里也接受不了。 气愤之下只甩人一个巴掌那都是行动不便的关系。 分析完前因后果后,许建伦眼里的愠恼散去,脸上重新挂上和煦儒雅的笑容,对着严域点头道歉: “严少息怒,这一巴掌是贱内该受的,我代她替您道歉,对不住,回家我肯定好好教育她。” 许建伦说完见严域眼里的怒火稍减,又转头面向申艳红恨铁不成钢似的低吼一声: “还不嫌丢脸吗,带着你的好女儿赶紧给我回家!” 在许建伦看来,宴会一开始许湘湘就给他在大厅里惹祸,宴会进行一半申艳红又给他丢面子,还不如叫这两人赶紧滚,免得一会儿还要给他捅出更大的篓子。 申艳红好不容易缓过剧痛站起身,听到严域倒打一把的功夫比她还利索,自家老公又不分青红皂白吼她,一时间差点儿血压升高。 但她能怎么跟许建伦解释呢? 总不能说她看许从心不爽想打人严域才反手甩她的……要是她真的说了,许建伦一追问,那严域把她偷拿王夫人戒指的事情抖出来,许建伦不得亲手打她? 申艳红这么一想之后,即便内心憋屈得要死,最后也只得紧紧闭上了嘴,受下了严域给她盖的嘴碎的帽子。 许湘湘呢,原本委委屈屈在那儿哭,紧接着她就见自家母亲要去教训许从心,但心里的委屈还没散全呢,猛地又被严域一发威给吓到了。 毕竟亲眼看到有人一巴掌就把人甩两米远,那种特效变成现实的直观感受,真的有些恐怖。 到申艳红站起身时,许湘湘心里还在发颤呢…… 所以听到父亲叫自己离开,她反而有些庆幸,似乎生怕严域这人神经病发作把她也打了。 申艳红母女离开了,许建伦这才注意到严域身后的人是许从心。 想到今晚来严家的目的,许建伦刚才客套的微笑变得更亲和了些: “从心也在啊,你们年轻人好好聊聊,爸爸就不打扰你们了,一会儿宴会结束再找我就成。” 说完,许建伦就无事发生一样离开了。 离大厅还有一些距离的过道只剩下许从心与严域,刚才的热闹清冷下来,许从心一下子竟也有些不知说些什么。 “推我去花园吧,我们聊聊。” 尽管心脏随着周遭的安静跳动地剧烈起来,严域面上转头对许从心说话的时候,平静得仿佛深夜寂静的河水,照耀着月光,清淡无声。 “好。” 许从心觉得两人是该聊聊,她 分卷阅读52 心里还有好多疑问想问清楚严域,这样以后见面说话也更方便。 严家宴会举办的地方就是底楼,所以许从心推着严域在过道尽头拐了个弯,就直接进了他家后花园。 十二月的露天夜晚,空气里已经弥漫寒气。 不过严家东门连通花园的,是一处琉璃花房,里面为了培育鲜花,常年温暖如春,许从心穿着礼服倒也不觉得冷。 在琉璃花房中央晒太阳赏花的休闲椅上坐下,看着在小彩灯下悄悄释放花香与美丽的各种奇珍花卉,听着花房里自带的轻柔乐曲,许从心难得放松下来。 “你家的花朵还挺享受的。” 许从心从小在江南小城长大,就算古代见识过大富大贵人家的后花园,像这样的琉璃花房还是第一次进。 大概是心情比较放松,她对严域说话也少了份拘束。 “你喜欢的话可以常来。” 许从心听严域这么说,只当他是客气,嘴角勾了勾,她也不拐弯抹角浪费时间: “你是什么时候穿越回现代的,腿是坠崖之际被那个岳旭伟伤到的吗?” 严域此时与许从心肩并肩坐着一起赏花看天空稀稀落落的星光,温馨美好的氛围下,他剧烈跳动的心脏平静下来。 在出宴会厅的时候,严域内心已经在思考怎么与许从心解释他也回到现代的事情。 为了能把许从心留在身边,他甚至想学一下方梓元那自然熟加厚脸皮式开腔。 预想中的场景是这样的: 当许从心问起他为何也会在现代时,他就应该拉扯着许从心的衣角,眼里可怜巴巴加赖皮: “从心,现代世界好可怕,我只有在你身边才有安全感,而且我是为了追你而来才摔断了腿,所以你得对我负责……最好……最好是一辈子……” 虽然这样说有些羞耻,但严域觉得能把人留住的话,他……也是可以突破自我尝试一下的! 然而严域的心因为这样的想法微微发烫,正用力深呼吸打算尝试一下时,许从心却直接挑明了他也是现代人穿越古代又回来的身份。 虽然许从心的言语里含着一丝不确定,但严域知道,她九成已经这样认为。 严域思考了一下许从心如此判断的理由,最后得出是他一身的内力出卖了他,毕竟内力这东西,不像玄幻小说里的魂力,是跟着灵魂走的。 内力游走于经脉,只有身体穿越来了,他才能继续使用。 而严域这个身份,在现代一直就存在着,他有父母也有合法身份,既然身穿还有身份,那不难联想,两人遇到的际遇是相似的。 计划中的无赖行为被迫中止,严域内心其实也悄悄松了口气,毕竟在严域看来,他们在古代相识的时候就已经没坦白,如今他再撒谎的话,他不确定许从心会不会觉得他不真诚。 但如此一来,严域又找不到其他借口可以把许从心拐到他的身边。 从未谈过恋爱的严域,面对旁边触手可及又遥不可及的心上人,心思翻涌仿佛智商归零,迷茫又不得头绪。 最后怕许从心等得着急,只得抛开内心的杂念,如实回答: “我刚放暑假那会儿穿越过去的,跟你一起坠崖之际忽然穿越了回来,腿伤确实是岳旭伟所伤。当初我穿越……” 严域虽然还没想到办法把许从心留在身边,但他私心里非常希望彼此能多一些了解,所以趁着与许从心聊天,顺便就把自己在古代的事情大致讲解了一遍。 毕竟他在古代是令大多数人感到恐惧的传闻中的魔教大魔头,就算许从心凭着相处点滴信任他,他也希望心上人心里他是个美好的形象。 “哈,没想到芝宝斋、碧玉轩都是魔教旗下的产业,你也太厉害了吧,五年就把魔教改造成这样,难怪要遭人觊觎了。” 许从心听到严域的述说,内心非常震憾。 毕竟严域口中的魔教与她听说的完全不一样,但凭借与严域这人相处看,她认为他不像是会扭曲事实的人。 许从心心里有自己的判断,觉得比起武林里的小道消息,严域口中的叙述,逻辑清晰,细节处还有据可循,更值得肯定。 “你相信我说的话?” 严域觉得自己说出来的事实,与外界传闻相差十万八千里,许从心质疑都是正常的,可现实是她没有迟疑就相信了他。 被心上人肯定,严域心尖仿佛被洒了蜜糖,甜丝丝黏腻腻的,眼里都不自觉露出了欣喜。 “我当然相信啊,那岳旭伟就是一个伪君子,说着为武林除害、匡扶正义,行事间却极为阴险,利用无辜,还暗箭伤人,正义之士会随时把刀剑涂抹剧毒吗?” 严域讲解自己经历的时候,就坦白了自己穿越回来后发生的事情,因此许从心已经知道严域的腿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可以查看下你的腿部具体情况吗?” 虽然严域救她相当于还了她曾经的救命之恩,但刚才严域还帮她解围了,而且 分卷阅读53 严域这腿伤到底是为了她受的,许从心觉得自己不能坐视不理 至少得把人家的腿治好了,她才能心安。 “可以。” 面对许从心的要求,严域心尖的甜蜜又浓郁了些。 他都没有开口,心上人就主动想要治疗他的腿伤,严域心想,也许许从心还是有些关心他的。 严域这么想着的时候,身子就微微下弯打算把自己的裤腿卷起来。 许从心却先一步来到他的跟前: “我来吧,你坐着就好。” 许从心把自己当成一名大夫给严域小心翼翼卷起裤腿,又用自己的指腹在严域小腿膝盖等部位按压查探,严域面对心上人近距离的触碰,心头却像是飞进一片羽毛,轻轻柔柔在他心尖轻轻撩动,使得他一颗心麻麻痒痒的。 眼里泛起丝丝绵绵的柔情,嘴角也不自觉微微翘起,然而许从心抬起头来的时候,严域却瞬间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怎么样,能治吗?” 曾经严域意外中毒毁了半边脸成为人人惧怕的恐怖魔头,他内心也没什么波澜,但此时心里有了心爱之人,他却希望能成为最完美的人。 因此询问许从心的时候,他内心免不了充满了忐忑,生怕自己会成为一辈子的残疾。 “今天参加宴会我没带银针,明天我放学后过来,我需要辨别一下你的毒血。” “那明天我派人去接你。” 听到明天就可以再见到许从心,严域心里的忐忑减轻了些,呼吸都更加顺畅。 “好,我在京市一中上学,下午四点四十分你让司机在校门口等就行,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记一下……我V信也是这个号码注册的,你要是有事可以给我留言,我有时候上课打电话不方便。” 严域觉得今天就是他的幸运日,不但遇见了许从心,还顺利得到了她的联系方式。 见许从心放下他的裤腿又帮他整理好才把手机号码展示给他看,严域利索地掏出手机,用比看千万合同还谨慎的态度,记下了许从心手机号码。 不放心之下,又拨通了一遍,听到许从心手机响起,他掐掉了电话手里动作不停又加了许从心V信好友才道: “这是我的号码,你也备忘一下,V信我已经申请了,你有空别忘记通过。” 许从心见严域办事一丝不苟效率又高,爽快点了点头,直接点开V信新的好友通过了他的申请。 严域听到提示,心思雀跃想着夜色正好再找点儿话题聊聊,他手机的页面却忽然闪跳到电话呼入模式。 见到屏幕上自家老母亲不合时宜的打进电话,严域无奈地滑动按下接听按钮。 “儿子,你去哪儿了,我到处找不到你。” “没去哪儿,我刚觉得烦闷来琉璃花房坐了坐,你不用来找我,一会儿我就回去了。” “你一个人吗?要不我叫老李……” “不用,我一个人能行,在自己家我还能出事不成?” 严域好不容易与许从心单独相处一会儿,根本不希望有其他人打扰,听到母亲担心的话语,立马阻止了她派人过来的打算。 “那好吧,你自个儿小心点,早些回客厅。” 自打严域受了伤,他母亲就仿佛变回了他上幼儿园那会儿对他哪哪儿都不放心的家长,这母爱的深沉叫严域心暖又无奈。 好在她母亲并没有执拗,听了他几句话就顺了他。 “宴会也进行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只是严域心里刚松了口气,他想要再与许从心处处的计划却被许从心直接掐灭。 “好。” 心里一万个舍不得,但严域嘴里还是挤出一个“好”字。 严域,明天又可以见到她了,比起几个月的寻找未果,一个晚上又算的了什么呢? 深呼吸给自己做好心里建设,严域表情毫无波澜地朝许从心做了个请的手势。 原本打算按下自动前行按钮,许从心却抬手扶住了他的轮椅扶柄。 “我推你回去吧?” 其实这几个月在国外严域早就习惯一个人行动,但此刻他却不想拒绝许从心的好意,所以没有犹豫,他就点了点头。 他是残疾人,同意别人的帮助……也不算厚脸皮吧。 严夫人原本因为担心儿子目光频频朝琉璃花房方向展望,但当视线触及一对画中走出来的俊男美女,而其中的俊男还是她儿子时,她全部的担心都化为了欣慰。 她儿子这是……相中了许家小姐吧! 所以刚才不让人过去,是为了多与人家女孩子相处? 哎吆,她原本以为自家儿子情感障碍,原来不是她儿子有问题,而是骆雪凝不对她家儿子胃口! 也是,她之前不应该太着急的,她家严域才21岁嘛,骆家那位看起来痴情实际却不是个好的,早点看清人真面目也好。 看着许从心推严域轮椅的时候目光一直注意 分卷阅读54 前方人群,而自家儿子眸光深处藏着骗不过老母亲的柔情,严夫人心里饱饱涨涨的。 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还冒出些这么好的儿子居然出了意外真是天妒英才的酸涩。 不过当严域来到她面前时,那些心酸都被她隐匿了起来。 “许小姐,辛苦你了,明晚来我家吃个便饭吧,听说你是江南长大的,正巧我也是呢,明儿个我给你做几道家乡菜,保准地道。” 许从心原本就要来严家,此时被严夫人邀请,她便顺其自然答应了。 “是我的荣幸。” 另一头也注意到许从心的许建伦见女儿这么快就获得了严夫人的赏识,眼里闪过激动,再望向许从心的时候,目光仿佛在看一座金山。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当许从心感受到他的目光,低垂的眼帘下一双眼睛暗潮汹涌。 作者有话要说:  严夫人:知子莫若母,严域那点儿小心思还能瞒过我?不过看起来儿子还是单相思,所以做老母亲的不得给他制造机会么……╮(╯▽╰)╭ ☆、第 24 章 “从心啊, 你跟我来书房一趟。” 宴会结束回到许家后,许建伦没空搭理申艳红母女,就含着笑对许从心吩咐。 正准备找借口与许建伦去书房聊聊天的许从心听了,嘴角勾起一个顺从的弧度。 “妈, 爸爸对许从心简直偏心到没边了, 他刚才看都没看我一眼, 对着许从心却轻柔细语的,我也是他女儿啊!” 被许建伦宠爱了十几年, 骤然感觉自己在父亲心里地位下降, 许湘湘满是心酸与不服气。 “这个小贱人,害得我赔了王夫人两千万,我绝对不会叫她好过的!明天我就带你奶奶去庙里上香求签,到时候我要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申艳红见许从心跟着许建伦进书房, 狠狠用拳捶了下沙发, 脸色扭曲从牙齿缝里挤出两句话。 “奶奶会相信吗?万一爸爸不肯听奶奶的怎么办, 之前奶奶说话爸爸也没听。” 许湘湘却有些担心母亲太自信了,毕竟许从心回家这么久,好像从来都是她们倒霉, 她内心里甚至都觉得许从心太邪门, 真的是扫把星转世的。 “你奶奶那边我自然会叫她相信, 到时候她为了家宅安宁,必然会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你爸爸心里一直记着他妈一个人含辛茹苦带他长大供他读书的恩情,只要你奶奶强势起来,他即便心疼钱,也会顺从你奶奶的。” 毕竟,钱可以再挣, 无非多一些少一些,现在许家的家产也足够一家一辈子不愁吃穿,许建伦之所以那么贪财,不过是小时候穷怕了对钱有些变态的执拗。 而那对钱的看重比起他母亲的分量,还是要轻一些。 申艳红自觉足够了解许建伦,所以对许湘湘说这番话的时候,眼里是志在必得的阴狠。 而许从心跟着许建伦进入书房后,迅速闭气并利落掏出自己藏在发钗中的解药含入口腔。 像被唾液浸润的薄荷糖散发清凉香味,许从心恢复呼吸后也不再怕吸入引梦香。 而不知情况的许建伦,从进入房间起就一直正常呼吸。 望着许建伦走到办公椅前已经有些呆滞的神情,许从心不动声色地把药丸舔到脸颊一侧,低垂着脑袋掩饰脸部异样后,状似乖巧询问: “父亲,您叫我过来是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实际许从心不过是想让许建伦说话间呼入更多书房里的空气。 “也没什么,我叫你进来就是想问问你,今天跟严少都聊了些什么啊,他看起来对你印象不错。” “也没什么,我就夸了夸他家的花房好看,然后夸了夸他的才华。” 许建伦听到许从心嗓音里的迷茫,不自觉开始分析: 也许曾经夸赞严少的人数不胜数,但自打严少腿出了意外,家里人肯定怕刺激他很久提过他以前的事情了,而许从心这个没心机的少女,没有对他残疾的鄙视满心满眼都是对他的崇拜之情,是个男人,都会心情愉悦的吧? 大概这就是傻人有傻福? 许建伦支着下巴思考的时候,感觉眼皮有些沉,正想着是不是前几日加班有些累,忽然眼前的许从心都变成了重影。 没等反应过来,他眼前一黑,就感觉自己的思绪慢慢飘远。 “先生您回来啦?” 眼前的管家并不是王管家,许建伦却并不觉得陌生,非常自然地跟他点了点头,嘴里还问了一句: “夫人呢?” “夫人在房间里休息呢,先生。” 许建伦听到管家的话,便把手里的拎包递给他,还顺势扯了扯领带。 “儿子,你回来啦?” 客厅里,他母亲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看到他回来,立马放下瓜子站起身为他脱外套。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不同于一向信任他的妻子,母亲那狗 分卷阅读55 鼻子拿到他外套后一嗅,便忽然问他: “乖儿子,你告诉妈,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许建伦听到这话,惊诧之余便一声大喝把客厅里所有女佣与管家都赶了出去。 “妈,您说什么呢,我家里有妻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然而曹银花根本不信: “哼,你家里的妻子大着肚子不能解决你们男人的问题,你上个月就沾染这个玫瑰花香水味,之后一段时间回家总是洗完澡换了衣服才回来,说得好听是不想应酬的酒味影响孕妇,你是我生的,我还能不知道?” 曹银花名侦探似地分析完,又和颜悦色起来: “是不是哪个小姑娘看你英俊多金倒贴你,跟妈说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许建伦被曹银花一怼,脸上就有些尴尬,但他心里正好有事,于是就想问问曹银花的意见: “就是,我上个月出差的时候被灌醉了,一觉醒来身边躺着我的秘书。原本我想给她点钱当什么都没发生,但她却说仰慕我许久,愿意不要名分跟着我。然后就像妈你说的,我也有身理需求……” 许建伦说到这里,眼里又冒出些恼怒, “可没想到我明明做了措施秘书申艳红却怀孕了。她今天来找我说想把孩子生下来,这怎么可以,万一以后拿孩子要挟我我岂不是很被动,绝不能让诗韵知道这个事情!” 许建伦原本以为他妈妈会帮他去说服申艳红,但没想到的是,曹银花听到这个消息眼里却发出光彩: “打掉什么啊打掉,你忘记上次我问医生该给孩子准备什么颜色的衣服,她说粉色的!潘诗韵这个不争气的,第一胎就生女儿,我看她骨盆小,身子差,谁知道会不会像我们老家隔壁儿媳妇那样大出血成了下不了蛋的母鸡。” “妈,你说什么晦气话,第一胎生女儿说不定第二胎就儿子了呢,我跟诗韵都是独生子女,可以要二胎的。隔壁邻居儿媳妇出事不是意外吗?世界上哪里会有那么多意外。” 在许建伦看来,老丈人的家产都是他与潘诗韵两个人的,万一申艳红找上门逼他,让潘诗韵知道的话,两人闹离婚说不定潘诗韵会叫他净身出户,名誉扫地……就算潘诗韵念着夫妻情分原谅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信任他了。 公司里现在还有一半的元老还没被清理出去,若是潘诗韵想要亲自接管公司,他难道要在家当家庭煮夫? “哎呀你小子怎么就不会变通呢,我们先安抚申艳红叫她安安分分当外室,到时候如果潘诗韵生了女儿不能生,而申艳红得了儿子,那我们就把你亲生儿子当包养的抱回来。毕竟潘诗韵就算还能继续生,万一又生女儿,你以后老了谁给你送终?” 听到母亲苦口婆心的劝导,许建伦一时间也有些心动: “如果诗韵生两个女儿就没人给我送终了,妈你说的对,我应该先让申艳红留着孩子,到时候看情况。如果她真的产下男孩,就算不能包养回家,当干儿子养也成,只要瞒着诗韵就可以!” 在许建伦闻着引梦香入梦并被引导回十七年前的时候,他的身体实际是可以动的。 所以许从心就亲眼见到许建伦一个人在书房里喃喃自语,虽然她不能听见当初曹银花的怂恿,但凭着许建伦的话,也能猜出一二。 就在许从心因为许建伦母子的言语恶心得脾胃不适时,刚才喃喃自语的许建伦仿佛感受到什么视线,一双没有焦距的眼忽然朝斜对角看去。 然后许从心只见许建伦瞪大了双眼,嘴里还惊慌地含着她母亲的名字。 许从心握紧了拳,额角青筋毕露,仿佛看到了事发现场一般既紧张又担忧。 当事时,许建伦脚步一阵慌乱上前,紧接着就蹲下身来,然后视线下移就开始手指发抖: “血……诗韵,我送你去医院……诗韵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孩子没事的,肯定会没事的……司机,快备车!” “我混蛋,诗韵你不能有事!真的不能有事!” 许从心看到平时虚伪的许建伦眼角流下了两行泪,但她却对这个渣男原谅不起来。 她妈妈就算不是他故意害死的,那也是被他间接害死的。 从许建伦刚才眸光的转动以及惊诧的时间就知道,她母亲应该是听到了他们母子的对话,太过悲愤下受不了打击晕厥意外摔下了楼梯。 而许建伦对她母亲的爱也廉价得可怜,从他妻子去世一个月就把申艳红娶回家就能看出。 当时他的泪水,还不知道是为了夫妻情意还是为了潘家家产留的呢…… 看着手里的录音笔,许从心狠狠捏紧了拳: 本以为今晚就可以拿到许建伦伤害她母亲的证据,但如今这样的结果,根本不能给许建伦定罪。 而潘家的家产,只要许建伦不愿意,即便她年满十八,也是不能叫他净身出户的。 许从心眼里的仇恨翻江倒海般汹涌,但深呼吸了十秒后,她还是压下了各种情绪: 分卷阅读56 “回到办公桌上去趴着睡觉吧。” “对对对,我要回去睡一觉,睡醒了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听到许从心的暗示,许建伦仿佛找到救星一般,跌跌撞撞往办公桌前而去,嘴里还呐呐给自己做心理暗示。 许从心脚步一转来到书房窗前,一下打开窗户。 夜晚的寒凉气息鱼贯而入,刺激地许从心穿着单薄的身体肌肤本身瑟缩,但她感觉自己的内心,比起这寒风,还要冰凉得多。 “叮咚。” 正在许从心发泄似地吹着冷风时,她手机忽然一声响。 许从心从自暴自弃中清醒过来,闻着书房间里的味道散得差不多,一把关上了窗户。 但看着趴在那儿呼呼大睡的许建伦,即便不能把人绳之以法,她还是意难平。 离开书房前,许从心抬手摸出自打沈熠后还没用过的不举粉,往许建伦鼻尖一洒。 既然这么管不住自己下半身,那她不介意帮帮忙。 做完一切,许从心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然后头也不回离开了书房。 客厅里,申艳红母女已经回房间,许从心脚步从容走下楼梯,然后便进厨房 给自己泡了碗姜汤。 她不能把自己给折磨病了,法律不能拿许建伦怎么样,她也总有办法叫许建伦恶有恶报。 她的母亲不会白死,潘家的财产她也会亲自夺回! 回到房间后,许从心静下心来,打开手机翻看刚才的信息,发现是严域的消息: “到家没?” 许从心给回了句,“到家了,有什么事吗?”边开始脱礼服摘配饰。 严域给许从心发了个信息后,就一边处理文件一边时不时关注手机声音,等手机屏幕忽然亮起,他一把就拿起手机刷脸看回复。 有什么事吗? 倒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心上人才离开一会儿他就有些想念,但严域又认为自己不能这样直接。 他认真思考了很久,觉得厚脸皮也得看时机,如果平时乱说话,在许从心心里还没他的情况下,也许人家会觉得他轻浮,说不定以后都不愿意见他了…… “没什么其他事情,我就是想跟你说声谢谢,还有……明天见。” 严域斟酌了一下,最终把心里的想念转化成一句明天见,这样,不突兀也能表达他的期盼。 “明天见。” 许从心回复完严域想要关掉手机屏幕时,仔细一看才发现严域的头像居然是他和她一起穿越回来时穿着的古装照。 那古装因为与岳旭伟搏斗落崖时又被枝丫挂过有些残破,他鬓发上还沾染着围攻他们的所谓正道人士的鲜血,一双狭长深邃的眸子微敛,整体给人的感觉却显得落寞又孤寂。 许从心想,好好一个豪门少爷意外穿越去古代落后农村,没颓废还带领睦教教众发家致富,却一直被所谓正道咒骂讨伐,好不容易回来现代世界,一双腿还残疾了,又一个人在国外,伤心难受那都是正常的。 手机屏幕暗下的时候,许从心脑海里浮现自己那套没有丝毫破损的男装,心湖微微有些波动,但她把手机一扔,关上浴室门后,随着花洒淋下温暖的水流,心里那些杂念就一并被水都冲走了。 …… 许建伦在书房桌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二点。 看着书房间还敞亮的灯光,他朦胧的眼里还有着恐慌、担忧,但视线扫过书桌上更新了几代的手提电脑以及他与一双儿女的合影,意识一点点回笼后,许建伦眼里的情绪又瞬间被庆幸取代。 “那都是意外,是诗韵命薄,不能怪我……不能怪我……” 许建伦喃喃自语间,窗外忽然狂风大作。 因为这花园洋房还是古董建筑,即便许建伦出钱翻新过,房子的整体设计还是保持着原样,是以狂风之下,窗户没扣紧的插销落轨,书房间里便忽然刮进一阵阴冷的夜风,吹得办工桌上的文件哗哗作响。 而掉了插销的窗门更是在一阵阵的狂风下发出“嘭啪”“嘭啪”的碰撞声。 平日里,许建伦的胆子还挺大的,可这时候刚做噩梦醒来,他心里被这窗户声钻进去,只觉得那“咔哒咔哒”“嘭啪嘭啪”各种杂音就像是恐怖电影里的恶鬼索命前奏,惊得他一颗心顿时毛毛的。 盯着那阴暗的宛若黑洞的天空,许建伦眼眸不自觉瞪大,后颈都在那湿冷的阴风中冒出了一颗颗细小疙瘩。 “管家!王管家!” 明明窗外什么也没有,但许建伦此时腿都软了,感觉根本没有力气能去把那窗户关上。 因为夜太深,住在底楼的王管家并没有听到许建伦的叫声,倒是隔壁房间的申艳红被许建伦的呼喊惊醒而赶了过来。 “老公,怎么了?” “把窗户关上,你赶紧去把窗户关上。” 许建伦的声音里透着恐惧与害怕,申艳红还从没见到过这样怂的丈夫,一时间 分卷阅读57 眼里透着惊讶。 但本能服从下,她还是扯了扯睡衣领子,走到大风肆虐的窗边把窗户关了起来,并把窗销插严实了。 “咳咳,过来扶我一下,我刚才不小心睡着坐太久腿麻了。” 许建伦是不可能承认自己是被吓腿软的,所以书房间风平浪静后,他迅速收起自己的惶恐神情,做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许建伦来到书房间都有两个多小时,睡着坐腿麻也是情有可原的,申艳红觉得自己刚才可能看错了,于是便过去搀扶许建伦。 基于今天严家宴会母女俩给许家丢脸了,而许建伦回家后连正眼也没看她一眼,为了挽回许建伦的心,申艳红扶着许建伦的时候,便有意无意撩拨着男人。 前段时间许建伦忙于工作没时间办事,今天他刚睡醒想来并不劳累,申艳红觉得,夫妻间,没什么事情是身体亲密解决不了的。 床头打架床尾和,说得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在申艳红的经验里,许建伦最好说话的时候也是两人恩爱之际,所以她使足了劲地撩拨外,进房间趁着许建伦坐在床上的功夫,更是一下扑进他的怀里还娇滴滴地暗示。 许建伦憋了一段时间,不过四十的年岁身体还是有需要的,加上刚才受到惊吓,他内心里也想宣泄下不安。 然而当他像平时那样躺着享受申艳红的主动,并在觉得心里发痒的时机一下把申艳红翻到在床上准备享受难得的夫妻时光时,他忽然发现自己不行了。 申艳红感觉十分尴尬。 她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女性魅力,想着许建伦是不是对她已经没有感觉,因为老夫老妻,触碰她就跟左右摸右手一般兴不起一丝兴趣。 这样想着的时候,申艳红心里又升起些恐慌,但她的害怕纯粹是担心许建伦像当初一样去外面找其他女人。 毕竟在申艳红看来,男人总是觉得野花比家花香,而外面的女人见到许建伦这样成熟英俊又成功的男人难免有几个不安分想挖墙脚的。 要不是她收买了许建伦的司机,在许建伦偶尔喝醉的时候每次都准时赶去接人,这些年许建伦说不准早就被那些狐狸精勾上床。 “我最近太累了,先去洗个澡,你先睡吧。” 许建伦虽然也尴尬,但他有时候极度疲倦下身体也是没有精力的,所以没有多想,冷着脸说了一声就从床上起来往浴室走去。 申艳红望着男人冷漠的背影,却慌张地掏出手机搜索怎么让老公重新燃起兴趣的办法,得到了一些答案后,申艳红仿佛见到救星一般,打开了某宝从未逛过的店铺,开始搜索角色扮演以及助力小物件。 …… 作者有话要说:  许从心:独家秘制,治渣男必备,你值得拥有_(:з」∠)_ ☆、第 25 章 第二天, 许从心放学后还没到校门口,便听到路上的女生议论纷纷: “刚才我朋友发我消息,说在校门口看到了曾经校园的风云人物严学长!” “天哪,严学长怎么会过来一中, 是被学校邀请来为高三学子打气的吗?” “应该不是, 我听说严学长出国留学的时候意外残疾了, 现在出门得坐轮椅,你觉得一代天子骄子愿意让所有人看到他狼狈的模样?” “那你还说他出现在校门口?现在放学时间, 人多的是, 难道他过来给人围观不尴尬吗?” “当初我在初中部的时候就嗑他与骆学姐的CP,但我听说骆家与严家退婚了。” “其实叫我觉得,就算严学长残疾了,他也还是我心目中最厉害的学长。” “也许骆学姐自己是不愿意的, 但骆家这样的家族, 又是出了名的宠女儿, 做父母的肯定不愿意女儿嫁给一个残疾。” “哎,真是可惜了。”?轻吻喵喵独 家整理 …… 许从心没想到严域会亲自来接她,听着路上女生们对他的议论, 想到他此时还在校门口被人围观, 她不由加快了脚步。 从曾经被人羡慕到现在被人可怜, 许从心觉得严域心里肯定不会好受。 想到他的腿还是为救她才意外受伤,许从心内心想要治好严域腿伤的心情更加迫切。 “从心。” 许从心来到校门口的时候,见围观严域的校友虽然也有,但好在严域身后还站着严家腱子肉发达的保镖兼司机,所以即便人群里有些人指指点点在讨论,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说出什么刺激人的字眼。 “走吧。” 许从心来到严域跟前后,缓了口气, 便利落开口让他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严家的车,校门口原本围观的学生们立马惊呆了,一个个还没回家便在路上登录校园论坛开始讨论。 “你们看到了没,今天严学长突现一中,居然是为了接女生!” “那个女生我知道,是高三期中考第一的许从心,是 分卷阅读58 个插班生,但成绩特别好!” “我曹,当初骆学姐与严家订婚我也没见他们一起上过车,不是说严学长对女生生理厌恶吗,难道是假的?” “其实我以前还以为严学长喜欢男孩子的,要不然你说骆学姐追求他那么多年,他怎么都看起来冷冰冰的,听说家族联姻都是因为骆雪凝以死相逼。” “许从心?她不是许家批命灾星被送去江南小镇的不祥女吗,严学长怎么会跟她在一起!” “哎,大概是豪门里的千金小姐都不想嫁给残疾吧,别说,灾星配退残还挺搭。” “胡说八道,就算严学长腿出了意外,也多得是女生想要嫁给他!” 校园论坛众说纷纭,许从心因为极少登录论坛八卦,却压根不知。 此时,她上了严域的车后,目视前方,只不过在车子缓缓驶离校区后,对严域轻声道: “下次有事找我的时候,不用下车,在车里等着我就好。” 许从心说完,没听到严域回答,便转头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却见到严域一个大男人目光直愣愣盯着她,不是那种撩人的轻浮直视,那平静无波的眼眸里竟仿佛含着一丝即将涤荡开的委屈。 许从心怀疑自己产生了错觉,下意识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皮,果然见严域眼里根本什么也没有。 不过即便是这样,她还是解释了一句: “等你腿伤复原了,你再下车这样那些人就不会对你指指点点了。虽然我们不需要在意别人的言论,但听多了也容易产生负面情绪,对你伤势恢复不利。” 严域这人向来不关心其他人的言论,刚才他在校门口等许从心的时候,眼睛巡视校门口出没的人,实际脑海正噼里啪啦分析手里项目的数据,等他核实完数据并得出项目最佳方案,许从心也就正好出现了。 直到上车,严域耳朵也没钻进什么不堪言论,尽管不听他也知道人群中不乏有恶意的人。 上车后,两人坐在逼仄的车厢内,空间比起琉璃花房还要小,严域脑海里没了数据,但一颗心“嘭嘭嘭”跳动地剧烈。 正当严域觉得车厢太过安静,想找个话题与许从心聊聊顺便增进感情的时候,许从心却忽然说让他以后不要亲自接她了。 当事时,严域心里忽然就想到曾经那个死皮赖脸追求他,后来他一放出自己退残的消息过来他跟前确认一面就再也没出现在他身边并爽快主动退亲的骆雪凝。 从心难道也嫌弃我腿残? 虽然严域心里许从心不是那么肤浅的人,但他又觉得正常女孩子或许都会在意他人的闲言碎语,想到自己也许给许从心带来了压力,他顿时有些委屈又有些后悔自己的贸然冲动。 然而他心里的酸涩感觉刚冒上来许从心忽然就转过头来,怕被看出自己的不对,严域瞬间就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却没想到许从心却声音轻柔为他解释。 “腿伤恢复再下车”……她是说自己伤好以后还可以来接她下课吗? 听多了容易产生负面情绪影响他伤势恢复……所以她是在担心他对吧! 严域感觉自己的心情就像六月的天气,一阵暴雨之后忽然雨过天晴,甚至可以在充满青草与泥土气息的院子里欣赏天边斜挂的彩虹,美好又舒畅。 尽管之后两人在车里就没了交流,但严域觉得,只要能跟许从心在一起,即便没有言语,能跟她呼吸同一处的空气,心里都是泛着甜蜜的。 “少爷,到家了。” 这么快…… 严域曾经每次乘车都觉得京市的交通太拥堵,然而他没想到,有一天他竟也会感觉坐车快。 不急,到家也可以跟从心相处呢,一会儿她还会给他针灸……那不是近距离接触吗? 想到昨天晚上两人在琉璃花房的点点滴滴,严域心头好似被一阵春水涤荡,只余下脉脉温情与柔暖。 “从心,你来啦?快进屋!” 不过严域刚下车还没反应过来,许从心就被严夫人拉走了,而且进了屋子后,严夫人还直接霸占了许从心,丝毫不给严域阻拦的机会。 “从心啊,听说你成绩不错,小时候学习很刻苦吧?” “还好。” 当时既要学好文化又报了许多兴趣班培养才艺肯定是有些苦的,但那些苦在长大懂事后又觉得没还好。 “阿姨也是江南长大的,你在江南的时候生活在哪个城市啊?” “在Z市的江崇镇,一个偏僻小镇,阿姨应该没去过。” 许从心觉得严夫人对她似乎过于热情了,但她为梁臻臻医治后梁夫人对她也差不多亲切热情,所以她也没多想。 …… “从心你十七了吧,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啊,你觉得我们家严域怎么样……虽说小域他现在出了意外,但其实他人特别好……有才华,长得俊,还不会拈花惹草,做事又认真……” 许从心原本对于严夫人的询问只当家长对年轻大夫的不信任,想要探探清楚她的底细 分卷阅读59 ,但严夫人问一圈下来都是与医学无关的事情,而且谈着谈着还开始给她与严域做媒,顿时她脸上泛起一阵脸热与尴尬: “阿姨,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 “妈,该吃饭了。” 自打许从心被严夫人拉去聊天后,严域就一直默默坐在她们斜对面顺手拿了本财经杂志在那看。 但实际上,平时一目十行看杂志的严域手里的杂志页面从他捧起后就没翻动过。 虽然他已经调查过许从心的过往,但很多细节他都不清楚,他也非常想听许从心说说她的事情,这样他才能更了解她。 当听到他母亲在聊了一阵后居然直接问起许从心对他的看法,严域握着杂志的手指指腹都被他紧张到捏白了。 然而许从心并没有回答他母亲的话,而且言语间似乎还想澄清什么。 严域清楚许从心现在对他还没产生多少喜欢,但他内心始终相信两人可以通过更多的了解与相处,最后日久生情。 但清楚归清楚,严域绝不希望许从心过早说出什么否定他的话,于是在许从心还没开口前,他难得不礼貌地打断了人说话。 “对对对,从心你饿了吧,刚才我已经叫厨房阿姨把我下午亲手做的菜热过了,你一会儿可得好好尝尝,虽然我们长大的地方不同,但口味肯定相近。” “妈做的是东坡肉吧?” 严夫人把许从心往餐厅拉的时候,严域还没看到端出的饭菜,便闻出了食物的香味。 “很久没吃你妈做的菜了吧,这回你可得好好尝尝,要不是沾了许小姐的光,你还吃不到……说起来,我都好几个月没吃了。” 严域说完话,严家大门打开,严先生掐着饭点也回家了。 “上次吃还是沾了我的光吧?” 严域听到严先生心酸的话,不仅不给面子,还雪上加霜给怼了一句。 不过严先生却没有生气,脱下外套后来到餐桌前,朝屋内的人莞尔一笑:“家里有做饭阿姨,厨房油烟伤皮肤,我这都是舍不得你妈妈操劳呢……” “别贫了,赶紧坐下来吃饭。” 虽然是为挣回自己的面子,但许从心看得出,严先生对严夫人那是真疼惜,而严夫人嘴里喝止了父子俩的争锋相对,实际嘴角都不自觉往上翘。 看着这样其乐融融的一家,许从心想,要是她妈妈当年眼神好一些,说不准自己也有机会享受这样的家庭氛围呢…… “从心你吃啊,阿姨这个东坡肉烧得可地道,你快尝尝!” 严夫人原本不是爱夹菜的人,但抬头看见许从心脸上不经意流露的落寞,顿时想起她在许家的处境,慈母心一泛滥,她忍不住就给小姑娘夹了块肉。 夹完她又想,也不知许从心挑不挑食,万一不吃肥肉她就算为难人了。 不过好在她给许从心添完菜后,许从心夹起那小块肉很有食欲地吃完了。 “怎么样,阿姨没夸张吧?” 严家一家人吃饭的时候,严夫人觉得不说话太冷清,经常说活络下氛围,此时见许从心吃完了那道菜,眼里盈满了笑意。 “没夸张,肥而不腻,软而不烂,是地道的口感。” 许从心在许家的时候吃饭从来缄默不语,此时面对笑盈盈的严夫人却做不到不理她,于是顺着心就给了中肯的评价。 大概是许从心的评价既不过分讨好,又夸出了这道东坡肉的精髓,严夫人开心地连连又道: “好吃你就多吃点!” 严域默不作声吃着饭,听母亲与许从心相处这么融洽,忍不住幻想未来的同时,心道:如果从心喜欢吃江南食物的话,改天他可以跟他妈妈学一学。 想要抓住一个女人的心,也许也可以从她的胃下手。 …… 饭后,严夫人就没扒拉着许从心了,反而暗落落朝着严域挤眉弄眼一番后,便借口要与严先生去饭后散步,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让人准备些医用酒精,没的话给我准备烈酒、烛火。” 之前许从心在古代久了,行医消毒习惯性就想到烈酒、烛火,但后来不是紧急状态下,她忽然觉得自己这个习惯得改改,所以最近说话都有周到一些。 严域家常年备有医药箱,医用酒精纱布之类都有,于是他让李叔把东西准备好,就带着许从心去了他的书房间。 书房间的灯光比琉璃花房明亮,许从心觉得挺好,于是便从书包里拿出羊皮包裹的银针放在一边。 等东西就位消毒完毕,许从心像昨天晚上一样轻轻卷起严域的裤腿。 然而许从心还没拿起针,正蹲在严域腿前……书房间的门却忽然开了,而随之差点儿跌进来又平衡能力极好稳住身子的严夫人则是瞪大了她的美眸。 作者有话要说:  严夫人: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会不会太快了……我要不要装没看见离开,但许从心才17啊,她儿子会不会太禽兽了点!(⊙o⊙)! 分卷阅读60 ☆、第 26 章 严夫人詹琴雨与严先生严靖宇在花园里没走几步, 严靖宇便被一个紧急电话给叫走了。 严夫人一个人觉得散步没意思,便打算回来探探家里两小只处得怎么样。 原本她见管家从儿子书房出来只是打算稍稍听听俩人交谈是不是还融洽的,毕竟她儿子闷葫芦一个,作为母亲她时刻担心儿子太过冰冷把好好一小姑娘气跑了。 虽然偷听这样的事情不太对, 但严夫人告诉自己, 就稍稍听半分钟。 耳朵凑近门边后, 严夫人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心里就是一阵气:臭小子能不能稍稍主动点, 多好一小姑娘, 她都给帮忙争取机会了,多少也表示表示,明明眼神里对小姑娘有喜欢的! 哎,臭小子但凡稍稍多学学他爸爸那夸人的功夫, 也不至于至今没有恋爱经验啊! 她怎么就生出这样一个嘴笨儿子…… 然而严太太因为思绪发散耳朵不自觉凑近后, 那书房门居然因为没关严实忽然往里开了。 严太太当时觉得十分尴尬, 听墙角被抓现场还是听自家儿子的墙角,这要是给小姑娘留下不良印象怎么得了。 然而她的思绪还没整理完,视线却忽然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主要是她跌进来的角度正巧看到儿子正面对着门坐着, 而许从心却蹲在他身前, 看起来也不像是系鞋带、捡东西之类。 想到她昨晚上无意间点进的一本霸总娇妻小说, 里面隐晦描写了霸总在女主生理期忍得辛苦叫女主用……哎呀总之就是即便她一个大龄已婚都的画面,严夫人一下子不好了。 他儿子闷声不响其实是个闷骚吗? 可这进度会不会太快了……从心她才17岁啊,就算不是直接……那也太禽兽了,怎么可以!!! 然而正当严太太在脑海里纠结要阻止一切还是当没看到直接离开之际,他儿子却惊讶朝她望了一眼,脱口而出: “妈,您不是去散步了吗?” 而那边许从心也回过头来看向她。 因为许从心的转身, 严太太终于清楚地看到……她想象中的画面根本没有迹象,许从心不过拿着一根看起来10厘米的长针正…… 嗯? 小姑娘拿针干嘛?( ⊙ o ⊙ )! 那针看起来挺危险的。 “你没跟阿姨说吗?” 看到严夫人震惊以及完全懵逼的状态,许从心皱了皱眉,询问了严域一句。 “说什么?从心你为什么拿着那么长的针,是在干什么?” 严夫人这下子更懵逼了,她儿子瞒着她干了什么。 严域原本想得到许从心的诊断结果再跟父母说这件事,但此时显然已经瞒不住,便只能和盘托出: “妈,从心实际是我邀请来给我治疗腿疾的医生,原本不知道诊断结果我想先瞒着你,没想到被你看见了。” “什么……你的腿疾……你是说从心可能可以治好你的腿?” 严夫人感觉自己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毕竟儿子的腿,国内外的专家都说里面有不明物质阻碍了它的正常行动力,而这样的不明物质通过显微镜发现不存在于现代世界,所以他们也找不出溶解这种物质的方法,如果想要重新站立,必须截肢以后佩戴义肢。 然而儿子现在跟她说,她眼前的女孩可能有办法! “不,现在还不能确定,得我先取一些血液做个诊断。阿姨您可以留下在旁边看着。” 严夫人其实内心因为太过震惊还没反应过来,听许从心这么说,便找了个椅子在严域旁边坐下,只是整个人还有些木讷。 等她回神,许从心的银针已经从严域腿部的紫黑位置拔出。 但此时严夫人并不敢出声,见到许从心拧着眉头似乎在闻味道,她心里两个小人开始打架。 小人A:人家专业医生用世界先进设备都判断不出的物质,许从心一个年仅17的小姑娘家家难道凭嗅觉就行,也太不靠谱了吧? 小人B:从心看起来不像是那些会坑蒙拐骗的姑娘,她眼里甚至没有贪婪算计,会不会真的有什么本事,毕竟儿子智商多少她清楚,就算人家骗得了自己也不该骗过儿子啊! 小人A:知人知面不知心,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也许儿子正是青春期推迟来了,在感情面前智商归零了。 小人B:要是能让儿子心里好受些,就算是骗,那自己也该配合些的,至少不能当众羞辱小姑娘,万一小姑娘也是为了开导儿子才这样做的呢? “有救,只不过需要用到的药草暂时没有现成的,不过三个月后应该就可以成功培育出来了,到时候我给你配药。现在的话,你记得每天给自己小腿部位按摩,让它减缓萎缩。方便的话,你也可以每个星期找我行针一次刺激经脉,这样以后祛除了……” 许从心原本想说毒,但想来严夫人并不知道严域的 分卷阅读61 遭遇,便改口说, “祛除了腿部物质,复健时间可以减短很多。” 严域从许从心的话语里分析出他中的毒可能需要一种现代已经灭绝的药草,而许从心从古代穿越回来,可能身上药包里带着些种子。 “那以后就麻烦你了。” 想到以后每周都可以见到许从心,而且还是名正言顺的借口,加上许从心说他的腿有救,严域心里顿时冒出一股压都压不下的喜悦之情,连带说话都隐隐含着些激动。 “从心,我儿子的腿真的有救吗?” 严夫人不是不愿意相信,而是这真的太令人惊讶了,她脑海里狂喜与忐忑交织,就怕刚才自己是听错了。 “不出意外就可以。” 虽然现代的坏境比起古代差了些,但其实解药所需的主药材生长条件不算挑,只要她好好养着,就凭她的药草培育术,九成九可以成活。 裴夫人其实很担心这是白高兴一场,但她作为一个母亲,真的很难不去相信这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希望。 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出现过死马当活马医结果成功的事情,所以严夫人不自觉下,眼眶就已经红了。 “妈,从心医术很厉害的,你放心,她说我的腿能治就绝对可以治。” 在严域的完全信任与严夫人的惊呆下,许从心收起那根沾了毒的针又换了其他银针给严域小腿扎了几针才告辞离开。 严域望着许从心乘车离开的身影,眼里没了之前的苦涩,多了熠熠星辉。 而严夫人则躲着严域给严先生去了个电话。 当半小时后严夫人拿到许从心的调查资料,发现许从心不但自己开了中医馆,与华佗馆的方老医师交好还曾经打破医学规律让梁家小姐起死回生后,她看着资料,眼角滚下热泪: 这姑娘一定是上苍派来救她儿子的,她儿子这么好一个孩子,果然老天都看不过去他腿残的样子想要帮他呢! …… 许从心给严域看完病回到许家,想着她想调查清楚的事情也调查清楚了,每天看着许家这群人也怪膈应的,正打算回屋收拾一下搬到中药铺二楼,却听到客厅里一群人又在背地里说话。 “妈,刚才那大师怎么跟你说的,他有没有说怎么防止我家尘尘再遭到不测啊?” 申艳红嘴里担忧的口气,但许从心从窗户后却见到她嘴角微微扬起的不怀好意。 “能说什么,还不是许从心那个灾星给许家带来的霉运,尘尘肯定就是因为去见她染了晦气才被人堵住了!” “啊!大师都这么说吗?” 申艳红状似惊讶又露出果然如他所料的表情,脸上开始义愤填膺: “早年就有道士给许从心算命说她是个克父克母克兄弟的灾星了,原本我们仁慈只把人送回了乡下,却没想到她一点不念许家的好,偏偏要来给家里添堵,尘尘可是我的命根子啊,他要是再出什么意外,我可怎么办哟!” 申艳红这话可是说到了曹银花心坎儿里去了,狠狠一拍大腿,曹金华咬牙切齿道: “这个赔钱货,我可得想想办法尽快把人赶出去!要不然她指不定还要怎么祸害我们许家呢!” 许从心无声冷笑一声,心道这个老虎婆与申艳红都是当初间接害死她母亲的凶手,她不应该走,她就应该留下来亲眼瞧瞧这些人的悲惨下场! “想赶我走,怕是要让你们失望了,今天我才刚从严家吃饭回来,严夫人还邀请我每周都去严家做客,父亲想必不会同意你们这样的迷信思想呢?” 许从心觉得之前她对于许家人还是太过容忍了,以至于她们一天到晚还有精力想着害她。 也许她可以适当强势一些,适当恶毒一些,对付这样的人渣,以毒制毒叫她们失去理智,这样她们才会犯下更大的错误,等到那时,就是许家人被口诛笔伐的时候了。 至于金奶奶说的名声……或许她可以学学那些白莲花,毕竟申艳红与曹银花看起来是个人样,实际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的名声只要外在保持住不就好了? 许从心这么一想,昨晚还没散尽的郁气都一扫而光,抬头再朝客厅几人看去的时候,一双眼里的仇恨毫无保留释放了出来,嘴里更是溢出一声轻蔑的嘲讽,好似在无声地说“你们能拿我怎么样,有本事来赶我啊来赶我啊,赶不走就别瞎逼逼。” 申艳红被许从心这样的无声嘲讽一激,想到两人在严家宴会反正都已经撕破脸,便破口大骂起来: “你个小贱人,你终于露出真面目来了!我就知道你回家目的不纯,你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想把我们许家祸害成什么样,你说啊!” 虽然是被刺激了,但申艳红却句句为了许家着想的语气,目的是为了叫曹银花来做最后的坏人。 然而她这话说完,许从心却一下子眼里擒了泪,仿佛一朵被暴风摧残的无助小白花: “申姨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不过是说了句叫你们不要迷信,跟你汇报了下以后每周去 分卷阅读62 严家做客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 虽然语气哽咽,许从心嘴里的话却倒豆子一般快速而清脆。 申艳红本能就觉得不对劲。 毕竟刚才许从心进门的时候虽然说话语气平平淡淡,看向她的时候眼里却仿佛装了索命的恶鬼,叫人看了都毛骨悚然,嘴角的讥讽更是不把人放在眼里,如今她忽然语气一转,莫不是许建伦也回来了? 申艳红在许建伦面前的形象一直是温温柔柔的,她绝不想许建伦对她的印象忽然发生变化,于是本能地,她想要说些什么挽回自己的形象。 “我知道我不是你亲生的孩子,你怎么看我都喜欢不起来,但我真的已经很努力融入这个对我来说陌生的家庭了,为什么你们却一直要把这个灾星的名头推我身上呢……我小时候去江南古寺找寺里的老和尚看过,他明明只说我的八字有早夭之像,我度过命劫以后就好了……” 然而申艳红嘴巴才微张,嘴里的话还没说出口,今天的许从心仿佛戏精附身一般,嘴里又忽然机关枪一般但言语轻柔无辜说出一大段话来,叫她想要插嘴都插不上。 “够了,以后在家里不准再说任何关于从心是灾星的话题!” 申艳红料想的没错,许从心身后许建伦确实紧接着就进门了,听到许从心说严家对她这般看重,居然每周都会叫人过去培养感情,一时间许建伦只觉得与严家的联姻胜利在望。 许从心马上就是他们家的摇钱树,谁会跟钱过不去? 而且许从心都说她去了寺庙问过,不过是小时候有命劫,说不准以前给许从心算命的真是个神棍,当初他也是以防万一加上不想见到这个叫他一见就心里别扭的孩子才把人送走的。 许建伦声音洪亮不可反驳地说完话,威慑了家里的女人一番就回书房了。 许从心在许建伦上楼后,也跟着踏上楼梯,还不过走到一半的时候,她故意往回瞅了申艳红一眼,那眼神得意中带着讥讽,厌恶中带着鄙夷,使得申艳红被这样一注视,莫名有种被人当垃圾看的感觉。 心里一把无名之火升起,正当她想跟老太太抱怨一下激起老太太的愤怒之际,许建伦却忽然把她与老太太都叫到了书房里。 申艳红想不通许建伦叫她们去书房干嘛,心道难不成许建伦嘴上说她们,实际只是为了叫许从心安心,这次是让她们上去安抚情绪的吗? 然而出乎申艳红意料的是,许建伦叫她们去的目的,居然是打算重新划分财产,让她们心里有个数。 “我看严家对从心是真的满意,严少爷对从心也是真心,刚才管家还向我汇报说今天从心放学还是严少亲自去接的!这是曾经骆雪凝都不曾有的待遇啊……所以我想,从心要真的嫁到严家的话,这嫁妆钱我们还是要给的。” 当然许建伦不可能白给,到时候肯定会乘机要到严家的投资就是了。 “给这个赔钱货干嘛,你的钱不都应该留给尘尘吗?” 听到许建伦的话,曹银花立刻反对。 “妈,我这嫁妆不是白给的,说是给从心的嫁妆,实际是用公司微薄的股份换严家巨额的投资,我手里有个非常有前景的项目,这几个月正找不到投资商呢,要是成功了,我许家也可以跻身顶级豪门,就是说以后见到裴家都不用巴结那种。” 许建伦习惯了大事跟他妈说明情况,于是怕曹银花不理解,简单跟她说了下。 “哦,我知道了,就是用芝麻换西瓜……这行吧,但挣到的钱以后都是要留给尘尘的,你可要记住,女儿都是泼出去的水,养到嫁人就行,儿子才是给自己送终的。” 曹银花老家乡下都流行这种用女儿彩礼钱给儿子娶媳妇的做法,所以她一听就明白了大概。 申艳红刚听许建伦说的时候心疼给许从心的嫁妆,虽然许建伦没说具体的数,但给到严家的就不可能是小数目……但听着听着刚对那芝麻换西瓜的说法释然,又听曹银花嘴里说出家产全给儿子,嫁人以后不用管的话。 合着她的女儿就不是人? 家里的家产,不应该是她和许建伦的夫妻共有财产,以后平分给儿女的吗? 申艳红知道当场反对只会叫刚才对她有些恼的许建伦更讨厌她,但被许从心激起的怒火加上许建伦母子的偏心,叫申艳红恨得手掌都被掐出了红痕,新做的指甲都断了一根。 尤其后来两天她小号买的情趣内衣加装备都用上后,许建伦对她依然没有兴趣,而她疑心之下派人跟踪许建伦还发现他没有醉酒下班后借口应酬实际独自开车去酒吧邂逅了一个看起来就很妖精的女人。 即便后来她去酒店房间捉奸的时候那女妖精已经离开,但申艳红一想到许建伦对她没了兴趣,已经开始主动在外物色女人,她一颗心就拔凉拔凉的。 许建伦才不惑之年,男人六七十才绝精,如果许建伦与她没有了夫妻生活,今后即便不与她离婚也注定要在外面彩旗飘飘。 万一他在外面又有了儿子,那许家的家产岂不是还要被分 分卷阅读63 出去! 她付出了十八年的青春,为许家操持这操持那,最后难道就得沦落到这般地步? 申艳红这么想着,心里的愤恨、委屈、难受、自私交杂在一起,最终把她的野心之花灌溉得像雨后春笋般冲天而起。 许建伦,既然你对我没了兴趣,那对别的女人,也休想再有兴趣了! 至于家产,她先解决许从心,到时候该留给她女儿的,她肯定会为自己的女儿争取到! “喂,小刘,听说你妻子最近得了重病需要钱,帮我办两件事……对……你按我说的做,到时候钱不会少你。” 夜深人静的时候,申艳红穿着单薄的睡衣独自站在阳台上,收起手里的手机,她掏出一根女士香烟,一边吸一边咳,仿佛这样内心的怒火才能被宣泄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许从心:对待恶人就不能用正常方法,果然心机都是在宅斗中提升的(o??ェ?`o) ☆、第 27 章 “申姨, 如今你已大好,不必再喝中药,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复诊了。所以这诊金你们得结一下。” 最后一次去裴家复诊的时候,许从心收起把脉的手, 便礼貌提出了自己的合理要求。 “要的要的。” 许从心让裴夫人免于病痛, 她对许从心的态度早已不是当初怜惜中带点嫌弃的做作, 此时打从心底对许从心充满感激。 想到昨天太太圈说骆雪凝即将回国,怕儿子再一意孤行被骆雪凝耍得团团转, 裴夫人望着许从心温婉漂亮的面容, 心里不由一动: “从心啊,当初我对你不了解才答应了退亲,如今与你几个月接触下来,觉得你才是最适合我儿子的裴家少夫人人选, 如果你愿意的话, 反正当初都是口头商量, 其实我裴家可以正式去许家提亲,只要你过门,我绝对会把你当女儿一般疼……” 裴夫人这些日子以来, 觉得儿子对许从心也不厌恶, 甚至还有些好感, 她觉得对比骆雪凝,她还是更喜欢像许从心这样看起来就乖巧的女孩,更何况这孩子医术高明,放身边说不定还能教她美容与延年益寿…… 然而裴夫人不知道,许从心听到她的话,满心的拒绝: 她又不喜欢裴璟霖,干嘛要想不开嫁到裴家, 再说裴璟霖心有白月光,叫她嫁到裴家不是坑人吗! 更何况,她要是成了裴家未来少夫人,这诊金还怎么收?她来裴家可不是义诊。 说什么她都不会答应的! 不过现在钱还在人家手里,许从心便没有当场变脸,反而委婉笑笑: “裴姨,我现在才高中并不想考虑这些。” 裴璟霖觉得自己魔怔了,曾经他是最反对这个娃娃亲的人,在追求骆雪凝的时候,因为身上的枷锁,他一度曾经讨厌着那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妻。 见到许从心后,虽然没有想象中的厌恶,但裴璟霖觉得自己对许从心的感情最多就是稍稍有些感激。 然而此时被许从心委婉拒绝后,裴璟霖的心里却闷闷的不得劲,他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但十分想跟许从心说些什么。 于是他打断裴夫人与许从心的对话,忽然说道: “妈,你大病初愈不要操劳,给诊金这种小事由我来就好,我顺便送送从心小姐。” 裴夫人见儿子面色不佳,还以为是她提了婚事儿子抵触的关系,便无奈叹了口气回房间了。 许从心来裴家就诊经常是裴璟霖亲自接送的,所以此时裴璟霖要送她回去她并没有觉得反常,自然就跟着上了车。 然而这次裴璟霖却没有直接把许从心送回家,反而驱车往市区开。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许从心望着窗外变化的风景,皱起了眉头不明白裴璟霖这是搞哪出。 “我请你喝杯下午茶,顺便给你诊金。” 许从心心想:裴璟霖不会是听到了裴夫人的提议心里有气,所以特地来警告她的吧,毕竟她虽然拒绝了,可万一人家以为她是欲擒故纵呢? 看在诊金的面子上,她一会儿好好跟人保证一下拒绝的心意非常坚定吧…… 裴璟霖带许从心来的是一家VIP制高档茶点店,宽大的落地窗下冬日温暖的阳光铺洒进来,餐桌上点缀着新鲜的粉色玫瑰百合,看起来清新浪漫。 来都来了,这家的点心推图看起来也十分可口,于是许从心不客气地为自己点了一杯果汁加甜点。 甜食不能多吃,但偶尔尝一尝能叫人心情美好。 裴璟霖来到餐厅后给自己点了杯咖啡,只不过品尝一口后,抬头瞥见许从心吃甜点的专心模样,阳光洒在她一头乌黑的长发上晕出一个七彩的光圈,叫人看着可以联想到坠落人间的天使,纯洁美好。 “裴少?” 等裴璟霖被许从心的声音唤回神的时候,他面前的许从心已经吃完了甜点。 “嗯?” 下意识应 分卷阅读64 了一句后,裴璟霖就见许从心朝他露出礼貌疏离的微笑: “点心也吃了,茶也喝了,裴少直接把我的诊金给了就行,当初解除婚约是我自愿的,我不会反悔,裴少不必担心。” “这是五千万支票,望你收下,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这么多?” 许从心原本只打算收50万的,没想到人直接给了五千万,于是惊讶地回了一句。 “不算多,我打听过了,梁家小姐的病他们给了两千万,而你只为她针灸了一次,复诊了一次……再说我妹妹这段时间成绩突飞猛进,里面也包括了功课辅导费。” 裴璟霖见许从心接受了自己的说辞,并把支票放进了包里后,趁着许从心还没离开,他却想要跟她解释什么。 然而他的话还在嗓子眼,肩膀上就忽然被附上一只纤柔白嫩的手,随之他耳边便响起了一道刻印进骨子里的女声: “璟霖,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喝下午茶吗?这位是……” “雪凝学姐,你回国了!” 来不及回答骆雪凝的话,裴璟霖本能就激动地回头。 虽然骆雪凝已经不是当初长发飘飘的青涩模样,但她眼里的自信与浑身的气质还是使得她魅力十足。 裴璟霖眼里自打出现骆雪凝后仿佛已经容不下其他事物,心里随着骆雪凝离开而埋藏的情感也一下子爆发出来。 “你好,我是许从心,如果没事我先离开了。” 许从心并不想打扰裴璟霖与白月光叙旧,拿到了钱,说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她就打算直接走人,然而对面的骆雪凝却拦住了她的去路,脸上挂着客套的笑容: “许小姐是吧,我听说过你,你是璟霖的娃娃亲未婚妻?” 对方嘴里疑惑地说着话,但许从心却没从她眼里看出什么陌生,显然这个骆雪凝早就知道她的事情,也见过她的照片。 许从心并不打算与不相干的人争辩什么,于是简单明了说了句: “不,我和裴家已经毫无关系,今天来这里不过是为了公事,你们聊,我就先走了。” 但许从心没想到她都这么说了,那骆雪凝还挡着路,嘴里挂着微笑: “许小姐这么急着走干嘛,今天天气这么好,坐下来聊聊天怎么样,我出国后回京市的时间少,与曾经的闺蜜都疏远了,许小姐若是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多说说话,最近刚回国我可无聊了。” “抱歉,从心与我有约了,每天行程都很满怕是没时间陪你聊天,我看裴少很有时间,或许可以解决你的烦恼,从心我就先带走了。” 许从心刚想拒绝,她身后就传来严域独有的清润嗓音。 虽然与严域说好的针灸时间是晚上,但明显严域是帮她找借口在拒绝骆雪凝自然熟的邀请,所以许从心随即就配合地笑道: “不好意思,请让让。” 骆雪凝放弃严域后想了多时还是觉得找个爱她的人嫁了才好,于是刚回国不久就制造了这场偶遇。 在窗外见到裴璟霖盯着许从心异样的眸光,原本笃定这曾经爱她爱得无法自拔的人如今也依旧等着她的心忽然就产生了危机感。 好在当她现身后,裴璟霖痴迷望向她的眼神叫她紧张的心又安定下来,不过面对情敌,骆雪凝自然想要叫她感受下裴璟霖对她的痴情不是对其他人的一时好感可以比拟。 不过对面的情敌也太过懦弱,居然不愿意与她正面交锋就想溜。 正当骆雪凝心里瞧不起人时,她年少时期追逐了多年却依旧对她不理不睬的不可忘却之人却对许从心露出一个看似寻常则与她在一起从未有过的堪称宠溺的微笑,还说要与人去约会。 约会! 这是一个在情侣间多么普通的词,但她与严域订婚几年,在国外的时候她上门去找严域被冷漠对待,她去严域班级蹭课被严域无视,她邀请严域去约会每次人家都有借口推辞…… 骆雪凝曾经以为严域的心是石头做的,她就算焐一辈子都可能捂不热,但严域对其他女孩也是一样的态度她就觉得自己还能接受。 可惜最后严域意外腿残了。 骆雪凝心里的执念在严域残缺之下,终于被她自己解开,听从了家族安排,她也打算忘却这段感情。 但想开是一回事,如今见到严域对别的女孩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骆雪凝心里还是接受不了。 毕竟严域的行为对她曾经的付出简直是一种明晃晃的践踏,即便人家不说,那也仿佛在讽刺她比不上许从心这个看起来衣品没她高,气质没她好的女孩。 “对,学校下周就放假了,公司里最近也不忙,雪凝学姐无聊的话我可以带你到处逛逛,最近几个月京市开了几家新餐厅很好吃,东部也在建设新的景区,如果学姐觉得京市不好玩的话,我们也可以去周边或者其他地方玩。” 骆雪凝刚回来觉得无聊,裴璟霖觉得自己就算没空也会抽出时间来陪人家解闷的。 “嗯,璟霖你对 分卷阅读65 我还是这么好。” 骆雪凝,你清醒一点,严域现在只是个残废,他肯定知道自己行情不好了才改变对人的态度的,也只有许从心这样的小门小户现在还看得上他! 如今你面前的裴璟霖,才是你该抓住的男人。 他家势样貌都不输严域,虽然有些幼稚,但那都是因为他爱你。 骆雪凝捏紧了手里的包包,给自己做了好一会儿心里建设,才脚步一转给许从心让开一条道。 “从心,你推我吧。” 严域之前就知道许从心在给裴家夫人看病的事情,今天晚上许从心要来给他针灸,她母亲就说让司机早点儿出来接她,顺便可以在严家吃个晚饭。 严域听到后借口自己想问问许从心具体注意事项,便与司机一起出门了。 半路给许从心发信息,收到消息说她在这边,严域就觉得有些奇怪。等他下车他才明白,原来是裴家少爷对许从心有了想法。 当初裴璟霖追求骆雪凝他并没有什么想法,反而希望他多多努力把人从他身边撬走,毕竟在严域看来,骆雪凝也不见得多喜欢他,不过是得不到不甘心罢了。 但许从心是他放在心尖尖的人,有人想要挖他墙角,他怎么能忍! 况且这裴璟霖也忒无耻,心里的白月光还没忘呢,就想追求他的从心,把从心当什么了…… 离开时故意叫裴璟霖看到他与从心的关系不是旁人能比,出门时严域又问起许从心: “你觉得我与裴璟霖,谁更讨人喜欢一些?” 换做曾经的严域,他对自己是有着绝对自信的,但现在情况不同,他的腿还没恢复,外在形象有所降低,所以他看似问得漫不经心实际心里十分忐忑。 然而许从心听到严域的话,却忽然想到曾经她听到许多名媛的议论,那骆雪凝不但是裴璟霖的白月光,还是严域的前未婚妻。 前未婚妻嫌弃严域的腿跟他退婚,转眼回国就来找裴璟霖,所以严域是不是心里有些难受? 就算名媛的议论里严域对骆雪凝总是冷冷淡淡,但男生一般都要面子…… 两人也算共患难的交情了,再说严域总是在她困难的时候出手相帮,加上她作为大夫也需要照顾病人的情绪,所以许从心便毫不委婉跟严域道: “在我眼里,你更讨人喜欢。” 严域有听出许从心对他说的话并不像情人间的表白,但只要是被许从心肯定,他都觉得开心。 都说自信是可以靠旁人的夸赞与肯定建立的,许从心的言语,就是可以构建严域自信城墙的最佳辅料,她的话语力度,直接决定了严域自信的强弱程度。 刚才被肯定的夸赞后,严域岌岌可危的自信瞬间就回来了,尽管他极力压制住自己内心的狂喜,但他的嘴角还是不由自主地勾起,就连原本脸颊上冷硬的线条,都似乎变得温暖又柔和。 骆雪凝透过店铺的落地窗看到严域微笑的侧脸,瞳孔微缩,嘴唇下意识抿起,连手里侍者刚端上来的咖啡都不小心晃出了一滴。 醒过神来后,骆雪凝怕裴璟霖吃醋,迅速微笑掩饰: “抱歉,手滑。” “嗯?学姐你刚才说什么,对不起我不小心走神了。” 但出乎骆雪凝意料的是,裴璟霖居然连她说什么都没听清,记得不错的话,刚才裴璟霖是顺着自己的视线往外望了一眼。 她是看严域出神,裴璟霖却不可能看的严域。 所以裴璟霖对许从心,看来比她想象中好感更多,甚至…… “没什么,这家店的甜点还是很好吃,跟三年前没有区别。” 骆雪凝心里升起对许从心的敌意,对她也没了一开始的轻视,脸上却分毫不显,朝裴璟霖露出一个她练习了十几年含着一分妩媚两分甜美三分气质四分神秘的魅力微笑。 亲眼看到裴璟霖沉浸在她的笑容里,骆雪凝眼里才掠过满意。 作为京市第一名媛,骆雪凝不可能回来就主动找裴璟霖说自己后悔了干出掉价的事情,所以她这一次与裴璟霖只回忆了下过去勾起裴璟霖曾经的恋爱情怀根本没聊其他就回了骆家。 不过凭裴璟霖送她回家后直接就邀请了她出游,骆雪凝就断定裴璟霖还在她的掌控之中。 然而骆雪凝不知道的是,裴璟霖驶离骆家后却并没有直接回裴家,反而绕了远路来到了与他家南辕北辙的严家大门附近。 停下车后他也没玩手机也不看书本,就拿一双眼睛直愣愣看着严家大门,等有些累的时候就拿出他放在车上分烟备用的香烟点燃,靠着烟味叫自己不要烦躁。 这一坐就是三小时。 等许从心被严域送出大门的时候,裴璟霖匆忙看了眼手表,见时间才显示七点,而严域与许从心说是去约会实际不过回严家,裴璟霖脑海里一阵光闪过,他内心憋闷了三个小时的不得劲才豁然散开。 呵……什么约会,肯定是找从心来治腿的,我信了你个鬼! 释然地掐灭 分卷阅读66 了烟头后,裴璟霖发动汽车速度离开,一路上心情颇好还哼起了歌。 回到裴家,裴夫人刚吃完饭,见到儿子心情这么好她却高兴不起来。 原来她花钱买骆雪凝行踪的私家侦探早就告诉她今天裴璟霖与骆雪凝在餐厅已经偶遇的消息。 见到儿子一脸灿烂嘴角都快咧到耳根,裴夫人恨铁不成钢: “璟霖啊,我听说骆雪凝已经回国了,你见过她没?” “见过了,下午偶遇的,两人稍微聊了聊天,因为她最近无聊,我约了她明天游玩。” 裴夫人一听,血压都险些升高,她怀疑要不是许从心最近一直给她调理,原本这会儿她已经晕倒了! 那个骆雪凝,追求严域这么多年都能在严域出事后马上与他分割界限,万一她儿子娶了人,那还不是养白眼狼? 裴夫人咬紧了后槽牙,才不至于在儿子面前失态骂人: “儿子啊,其实我觉得许从心比骆雪凝更适合你,不是妈说她坏话,但她当年都没看你一眼,现在你再执着又有什么用?” 要喜欢早喜欢了,现在跟你肯定不是因为爱,难道你想继续当舔狗,甘愿被她利用? 骆雪凝是裴璟霖青春年少心里最美好的回忆,她的归来当然对他造成了很大冲击,以至于他当时好几次陷入过去的情怀,对骆雪凝产生微妙的感情。 但按理说骆雪凝现在都单身了,他也等的太久,见到她的那时,他就该毫无保留对她述说自己的思念,并且再次尝试表白,即便骆雪凝拒绝一百次也还是继续他的等待……可事实是,他内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不要冲动,你会后悔的。” 他原本不明白内心的声音是什么意思,直到他无意识驱车去到严家,又傻子一般在那里等了三小时,见到许从心从严家出来,并且亲眼看到他们在车子里保持礼貌距离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的心或许已经走出了过去。 即便过去那段浓烈的情怀抛不去,一直烙印在他心头,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烙印也已变得清浅。 “妈,您说得对,我该放下过去了。以后对骆雪凝,我就当她是普通朋友,不过从心她好像目前无心恋爱,所以我想追她的话还得慢慢来。” 裴夫人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来开导儿子,但她的话没说完十分之一,儿子忽然就开窍了。 不会是为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吧! 裴夫人虽然怀疑,但还是顺着儿子的话讲: “你想通就好,你和从心都还小,有的是时间相处,你这么优秀,她一定会爱上你的。” 裴夫人肯定的话语叫裴璟霖眉开眼笑: “妈说的对,她肯定会爱上我的,肯定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严域:裴家这一家子挺擅长白日做梦的。 ☆、第 28 章 “哥们, 再借我点钱,我保证把输掉的钱赢回来就再也不去富贵门了!” “跟我家里拿?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这人最讨厌赌博,因为我爷爷那会儿就是赌博把家里搞得倾家荡产的,我爸要是知道我沾了这玩意儿, 非把我打残不可。” “谢了!哥们你就是我亲兄弟!” 许从心放学刚出校门, 就见许逸尘用手捂着手机话题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 想到前几天半夜喝水意外听到的申艳红的电话,许从心脚步一转, 悄咪咪跟在了许逸尘身后。 十几分钟后, 许从心尾随景逸尘来到京市最大的赌庄,抬头望着金光灿灿的富贵门三个字,连她都心生一种能在这里一夜暴富的错觉。 申艳红这女人当真这么狠,要知道, 赌这个字就跟毒一样, 沾上了有瘾, 不吃一番苦那都是戒不掉的。 她就不怕利用儿子害人,会毁了自己儿子? 许从心见许逸尘进去后,跟着便往里面走, 却不想脚还没跨进便被电梯口的保全挡住了: “身份证。” 许从心疑惑地望着保全, 心道她也没见许逸尘用身份证进去啊, 再说许逸尘的年纪,说不定身份证还没办呢! “未满十八还是回家吧,这里不适合你这样的小姑娘。” 保全人员并没有其他意思,相反他也是好意,毕竟这里出入的都是纨绔或者赌徒,陪在他们身边的女孩子基本不正经,而眼前这个小姑娘穿着学生装看起来乖乖巧巧的, 一看就是好学生好奇误入。 保全自己也有个这么大的女儿,因此见许从心想要进去才好心阻拦。 “跟我来。” 许从心身上有身份证,但她对于这样的场所总归有些戒备,而且她距离十八岁还有几个月,正想质问保全为何许逸尘能进她不能时,她的身子却又被一股大力往边上拽。 回头一看又是沈熠,许从心瞪圆了眸子恼怒低喝: “你又想干嘛,不是告诉你要三个月,时间可还没到!” “嗤,还想不想进去了?” 分卷阅读67 沈熠却并没有理会许从心的恼怒,嘴角露出一个邪肆的笑容,眼里波动着魅惑人心的坏笑。 “你有办法?” “这家富贵门就是我的,你说呢?” 我曹,这么巧,沈熠居然就是这里的老板,那跟着他肯定可以进去了。 许从心的抵触化开,语气也稍稍缓和: “那你刚才干嘛不直接带我进去……” “你觉得你这一身校服进去合适吗?” 在沈熠的嗤笑声中,许从心看着自己规整的校服上还印着京市一中的logo,一时间也觉得穿它进去有种玷污学校的恶意。 再说她要是这样穿,进去后难免格格不入而且还会引来他人的瞩目,万一这才是申艳红的目的,许逸尘只是诱饵就糟糕了! 随着沈熠来到他的专属休息间,看着他熟练从衣柜里拿出一条暴露的裙装,许从心眉头一皱。 沈熠以为许从心是嫌弃这衣服,心里不知为何升起一股尴尬,他脸色一沉,破天荒解释: “这衣服都是没人穿过的,你还要不要进去,穿不穿随你。” 语气中带着一丝羞恼,似乎自己曾经的糜烂生活被许从心清澈明净的眼看穿后有些无地自容般窘迫。 有什么好窘迫的? 沈熠觉得自己最近奇奇怪怪,他素来就是这样的性格,在没有女朋友的情况下,适当解决生理问题……曾经他根本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不是吗? “有男装吗?” 许从心没有接,正当沈熠觉得自己好心被当驴肝肺想要把人赶走时,许从心却忽然问: “有男装吗?” 沈熠听到许从心的话,诧异地挑了挑眉,他没穿过的男装都是一米八的,许从心穿估计像是小丑,不过富贵门附近多的是服装店,为她搞一套来倒也不是难事。 沈熠这么想着,问了许从心尺码就直接一个电话叫人办事去了,挂电话之前,沈熠瞥了眼许从心日渐丰满的胸部,还特意吩咐带件束胸。 属下听到沈熠的吩咐,并没有多疑,还以为沈熠吃素几个月想玩新花样,因此准备得尽心尽力,连他没吩咐的润滑油都准备妥当了。 几分钟后,沈熠接过属下手里的衣物以及他亲自交给自己的辅助物品,脸色一黑,然而没眼见的属下居然还在离开前给了他一个“我都懂”的眼神。 悄无声息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丢进垃圾桶,沈熠才把许从心要的男装递到了她手里。 沈熠原本以为许从心的男装,最多就是像电视里女扮男装那种一看就心知肚明的,可实际许从心从洗漱间出来,他却发现自己都不认识眼前的许从心了。 这脸与原先的除了三分像,妥妥就是一个男孩,仔细瞧的话,她的脖颈间居然还有喉结! 这哪里是化妆技术,分明就是易容术了吧? 沈熠呆呆注视着许从心,只觉得要不是之前见过她真容,他怕是以为面前早就换了个人。 “沈熠,你想不想早点儿恢复健康?” 当许从心压低了嗓音有些低沉的声音传到沈熠耳朵里的时候,沈熠忽然觉得自己的耳朵麻痒麻痒的,身体内被压制了几个月的躁动都似乎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你不是说一定要再等三个月,难不成你之前说的是诓骗我的?” 身体忽然燥热,但沈熠认为那都是几个月没开荤,见到女人起的正常反应,所以在自己的健康面前,他压下了身体的杂念,眼里透出锐利的眸光。 反正,目前身体的情况,他就算想也是徒劳…… “原本是需要三个月的,但我身体的血液里曾经被喂食的药材当中正好有一位药材可以克制你体内的酒蛊,到时候我牺牲一下自己,让你体内的酒蛊提前消灭还是可以的。” 见到沈熠眼里“你不早说”的质问眼神,许从心无辜地耸了耸肩: “我是女孩子啊,怕疼怕流血不是很正常。” 看着男装的许从心一脸委屈巴巴看着自己,仿佛自己的眼神有吓到人家的心脏,沈熠憋闷地抿了唇,手心里痒痒的。 但那痒意分不清是想揍人还是想捏一把人家白嫩的脸颊…… “说说,有什么条件?” 许从心见沈熠心动,便开门见山: “你富贵门有没有招揽叫人输得倾家荡产的赌神?” “没有。” 沈熠望着许从心眼里浮动的光辉,不由想捉弄一下她,但见她听到自己的否定回答眼里的光芒败落,却又觉得自己有些无聊,于是也不藏着掖着: “没有招揽,但我本人就是,你只管说你想叫谁输干净。” “你这么厉害的嘛,如果我说那人是许家少爷许逸尘呢?” 许从心没觉得沈熠这人会撒谎吹牛,再说这赌场是他的就算有人帮他套暗号成赌神那也不关她的事情,她只在乎能不能叫许逸尘输。 “你打算让许家输破产?这可能有些难度,毕竟许 分卷阅读68 逸尘未成年,他本身的赌瘾也不大。” 沈熠是见到过几次许逸尘的,但许逸尘来赌场也不过几天,不像有些老赌徒,不给他赌能要他命似的。 “如果我可以叫他脑袋发热控制不住自己呢?” “子债父偿,虽然不符合规范,但许家而已,我沈家倒是不怕得罪,但我凭什么为了你担风险?” “凭我可以决定你以后能不能有后代啊……救命之恩还不够?这次许逸尘输的钱,我可以要分7成的,当然你的诊费我就不收了。” 许从心理所当然地回答了沈熠的话,那酷拽的模样叫人牙痒痒,但想到自己的男性尊严还掌握在许从心的手上,沈熠最终闭上了嘴巴,认栽。 暗啐一声后,沈熠头也不回离开房间,朝电梯口走去。 许从心紧跟着沈熠的脚步,果然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富贵门里面。 分头配合,沈熠负责叫人引诱许逸尘往大了加价,许从心暗暗掩到许逸尘身后借着人多碰撞多的优势,给许逸尘扎了一针,刺激他头脑发热兴奋上涌。 等许逸尘觉得他今天赌神附身玩得high了,富贵门的貌美小姐姐便把人引到了VVIP室,在那里,全是一掷千金的纨绔。 许逸尘早就听说过富贵门内有乾坤,看着VVIP室内京市第一纨绔沈熠与奥市赌王正在PK,他眼里闪过兴奋的目光,暗暗观摩。 见几分钟后奥市赌王居然因为运气不好直接输掉千万,又在几分钟后赢到数亿,他连连感叹这钱真好赚。 想他许逸尘,堂堂许家少爷,每个月的零花才一百万,这次只输掉五百万就得问朋友东借西借,搞得十分没面子,然而这些人随手一挥间,便是千万、亿的来回,许逸尘光是看着都有些激动。 大概是代入了,许逸尘想,要是他也与沈熠搏上一搏,然后赢个一亿回家,那以后他请客挥霍还需要考虑三番吗?那他喜欢的女孩还会因为他不能送跑车而选择另一个长相不如他的纨绔吗? 说不准到时候那拜金女还会过来舔跪求他原谅吧…… 想到背叛自己的早恋女友哭着求他原谅的打脸场景,许逸尘心里忍不住发飘。 “许少,想怎么赌?” 当许逸尘醒过神来的时候,不知怎么,他居然已经坐在了沈熠对面,而长桌尽头,沈熠朝他露出轻蔑的微笑,似乎在说“小毛孩居然也敢上桌。” 许逸尘被这样的眸光一激,想要摆手说不想赌了的话便卡在了喉咙里。 但是赌什么呢? 许逸尘初初接触赌博,根本不会什么赌术,所以他根本不敢选什么需要心算赌技的,看着自己面前iPad里的赌博品种,许逸尘最后干脆选了那个最近很流行的石头剪子布。 据说这是一部电影上映后,富贵门新出的双人PK赌法。 因为出石头剪刀布的时候双方的手均在一个圆筒形套子里,只等双方确定好最后的手势,按下按钮那圆筒就会瞬间打开,双方都不可能有变手势的机会。 听说赌场里很多赌徒都在这个项目上输给了很多新手,所以这也是赌场新手最喜欢的项目之一。 “我选石头剪刀布。” 许逸尘觉得他也是选这个最保险,说不定今天运气好,还能从沈熠手里赢钱回去。 “许少确定吗?VVIP室的剪刀石头布可与外面的一次定胜负不同,我们这里,要开局就得连开五局,第一局起步2万,也就是说,你第一局胜利可以获得2万赌注,第二局便就是4万,第三局16万,第四局256万以此类推。” 许逸尘数学每次都考几十分,他哪里会什么规律分析,听到沈熠说第一局才2万,第二局才四万,就连第四局也不过256万,他想当然觉得这里的赌注也就这样吧,今天他在外面赢了近千万,就算输掉应该也还有剩余偿还朋友的,于是他十分豪爽地应了一声“好”。 沈熠见许逸尘点头,便吩咐属下把准备好的合同递到许逸尘面前,嘴里却是略带嫌弃: “介于你还未成年,我怕你到时候输了赔不起,所以跟其他人不同,你需要在这个上面签个字,同意输了的话,让家里帮忙偿还,否则欠款就等你十八岁后自己亲自偿还,还不起也可以坐牢。” 许逸尘面对沈熠鄙夷的眼神,脑海里一下子就炸了。 什么叫赔不起,他就算平时零花少,这么点钱还是拿得出来的,不就是几百万吗! 而且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刚才你沈少不是还输了奥市赌王一个亿? 今天他在外面玩了十几次也就输了那么一两次,他运气好,沈熠又背运的话,说不定到时候沈熠都不敢和自己玩两次! “签就签!” 许逸尘脑袋一热,伸手抢过美女小姐姐手里的笔一下就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连合同细节都只粗略扫了眼。 反正都和沈熠刚才说的差不多,什么次方他也不懂,左右不过就是加减乘除里的算式…… 许逸尘最担心 分卷阅读69 的反而是沈熠作弊,所以在签字后,他特意提出要检查圆筒装置,在沈熠满足他要求后,他甚至还注意了下沈熠的瞳孔,见他没戴什么作弊隐形眼镜,才放心地坐到了沈熠对面。 “开始吧。” 富贵门内温暖如春,两人此时均只着白衬衣,沈熠听到许逸尘开口,慢条斯理卷起了他的衣袖,把手放进打开的圆筒装置内。 许逸尘的袖子本来就没扣好,见沈熠这样做,他便依样画葫芦跟着卷起了衣袖,方便行动。 第一局,双方确定手势后,侍应生美女打开装置,许逸尘胜出。 第二句,还是许逸尘胜出。 第三局,许逸尘胜。 第四局,竟还是许逸尘。 看着对面沈熠看他的眼神不再鄙夷,沈熠额头居然还微微冒出冷汗,许逸尘心里不由得得意洋洋起来。 他就说今天他运气爆棚吧,这个沈熠居然还小瞧他! 他想好了,等这局结束他还得再来一轮,让沈熠输得心痛才能叫他知道莫欺少年穷! “许少,你看下一局还来吗?” 正当许逸尘心里发飘的时候,他对面的沈熠却忽然朝他友善发问。 喔吼,沈少这是觉得输得太丢脸了想讨饶? 哼,之前那么得意,还拿合同出来鄙夷他年纪小,他不赢最后一回都对不起自己! “沈少不是说了吗,开局就是五局起,不用为了我坏这里的规矩。” 许逸尘觉得他回答得霸气极了,简直就是电影里赌王俯身一般豪爽,沾沾自喜的同时,他的手也果断放进了圆形装置。 作者有话要说:  许从心:数学不过关,早晚要认栽。 ☆、第 29 章 对面, 沈熠似乎更紧张了,一双眼睛盯着他的手,似乎浑身都在好奇为何他的手就是这么运气。 许逸尘扬起下巴心飞扬,对着沈熠就是催: “沈少, 你还没准备好?” 许逸尘并没有什么会输的恐惧, 在他看来, 几百万能叫他看见圈子里著名的纨绔沈少紧张的一面,那钱花得也值得了。 对面的沈熠听到他明显得意的笑容居然也没恼, 大大叹了一口气似乎认栽后, 便利落把手伸进了装置内。 “准备好了吗,我数到三便打开了哦。” 美女侍者笑容专业口吃清晰地开口,把手伸进装置内的两人均没说话,此时其他桌上在玩的赌徒却都被这里纷纷吸引了过来。 “握草, 他们这桌在玩石头剪刀布, 我没看错吧?” “这玩意也有人玩, 胆子真大。” “这不是许家少爷吗,以前没见过他玩,怎么进来的这里?和沈少玩, 他哪里来的自信。” “也说不准, 这石头剪刀布凭的运气, 也许是许家少爷选的,玩的就是心跳。” “也是,其他玩意没人能干过沈少。” “刚才奥市赌王不是赢了沈少九千万吗?” “各有所长吧,今天奥市赌王选的自己擅长的,昨天沈少可是赢了他两亿八千万,就算今天输掉点,总体还是赢的。” “也就是没人敢和沈少赌大的, 要不然沈少分分钟就成为京市首富。” 众人的议论,许逸尘也听见了。 听到人家夸他胆大,他心里更加膨胀,但听着听着,他心里又有些发毛,为什么听这些人的口气,说他们玩的石头剪刀布好似是个大项目,几百万的赌注也算大吗? 但许逸尘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 反正赢的人准是他,他今天运气爆棚的! “开。” 正当许逸尘眉飞色舞等着结果的时候,美女侍者一声响,她就直接按下了圆筒装置开启按钮。 于是众人眼前,沈熠的拳头与许逸尘比着的剪刀手明晃晃出现在电子投屏大屏幕上。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屏幕呢,原因就是防止其中一方变手势,这个屏幕不但有显示功能还有录屏功能。 “你输了。” 随着结果公布,许逸尘耳边也想起沈熠风轻云淡的话语,那慵懒闲适的语调叫人找寻不到之前他暴露在许逸尘眼里的紧张。 装! 许逸尘自觉沈熠在不知道结果前都是紧张害怕的,之所以在外人面前牛逼哄哄都是因为他偶像包袱重,分分钟掩饰起来的关系。 内心吐槽了一句后,许逸尘十分爽快: “一共多少万,你报个数。” 沈熠转头见许逸尘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嘴角溢出一丝轻笑。 “六亿五千五百三十六万,许少,付款吧。” “什么!你说多少?” 许逸尘怀疑自己耳朵听岔了,晃了晃脑袋,一脸懵逼发问。 于是沈熠又耐心报数: “六亿五千五百三十六万。许少自己给不起的话,可以叫家中长辈偿还 分卷阅读70 ,毕竟子不学、父之过。” 在沈熠看来,要是许家有好好督促许逸尘学习,不至于他连激将法都没用上单凭一个眼神就叫人跟他赌上了。 看许逸尘一脸茫然的样子,显然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呵,不难看出,他一个高中生,居然连2的平方都不在行……普通人就算心算算不出256的平方是多少钱,但心里总有个谱知道那是很多很多的钱,是有人尽其一生也挣不到的巨款。 “你说什么,什么六亿,我明明只跟你赌了几百万的,你是不是想讹我钱?” 许逸尘听到沈熠确认数字后,脑袋里像是被人扔下一个□□包,瞬间把他的火气点燃了,于是管不了这么多人在场,他当众就指着沈熠怒不可遏回应。 沈熠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又闲适地放下自己卷起的袖子,这才用手背推开了许逸尘不礼貌的食指: “我之前有口头跟你说明过赌博规则,怕你不认账又让你签下同意书,为了表达自己的善心,甚至在第四局后问过你的意见,坚持赌到最后的人不是你吗?第一局2万,第二局4万,第三局16万,第四局256万,赌注按规律递增,第五局可不就是256乘于256万,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别输不起不认账啊。” “窝曹,沈少都亲自解释还写合同了,这傻逼不会看也没看就上吧?” “许家怎么养出这样一个废物,我就算算不出具体的数,也知道200万乘200万有4亿,256万乘256只多不少啊!” “他是不是脑袋自动过滤,以为那赌注是双倍啊,他就没听到里面没8万和32万以及64万、128万……脑子被浆糊糊住了吧,啧啧,这智商还敢来赌场,谁给他的勇气?” “许建伦生的这个儿子是来找他讨债的吧,听说许家请了道士给许从心算命说人家灾星愣是从小送走了,但依我看,许逸尘这才是许家灾星吧,这么多钱,许家一个二流世家拿得出?” “看,那头沈少已经在联系许建伦了,我今天真是来对了,虽然输了不少钱吧,但能见证许家破产还是值啊!” 许逸尘听到沈熠最后解释的时候,总算明白他到底误会了什么,心里对之前的不仔细懊悔的要死,但合同都签了,他不想坐牢啊,他才十六岁。 华国最新的法律里,年满十六岁的未成年虽然在法庭上可以适当减轻刑罚,但也是要为自己的行事承担责任的。 毕竟近几年随着学生受高等教育普及度加大,学校教材难度加深,十六岁的少男少女普遍都有了分辨是非的能力。 加上前几年冒出有未成年仗着法律庇护犯罪,法律甚至把未成年人犯罪条条框框都细化,毕竟有些未成年人,心智早熟,品德败坏,法律是保护孩子的护盾但不该成为他们胡来的武器。 许逸尘有些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生几年,要不然他就可以凭借年龄赖掉这钱,然而他自己根本左右不了自己的出生。 听着许建伦在沈熠电话里的不敢置信,许逸尘只觉得今天他就算没被抓去坐牢许建伦也会打断他的腿。 但他迷茫中,又存在一丝侥幸……只要找奶奶护着,许建伦不敢真的打残他! 许建伦来的时候,申艳红和曹银花都一起来了。 申艳红是不明白,她雇佣的小刘是个有分寸的人,最多带许逸尘输个几百万,怎么许建伦接到电话脸色煞白仿佛要杀人一样,就算许建伦厌恶赌博,那表情也太夸张了啊。 路上申艳红想问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许建伦显然不想提。 而曹银花跟来,纯粹是许建伦出门时彪了句“我今天非打死那臭小子不可”。 来到富贵门的时候,申艳红为了掩饰自己派人引诱许逸尘赌博的事情,也为了把这件事往许从心身上扯,嘴里嘀嘀咕咕: “我家逸尘平时就算不着调,也不会碰黄赌毒啊,怎么忽然就来了这样的地方呢,真是奇了怪了。” “还能为什么,肯定是沾了许从心的霉气,上次他还忽然被揍呢!” 申艳红没想到老太太这么给力,一下子就把话题带到了许从心身上,她内心欢欣鼓舞,心想一会儿许建伦打许逸尘的时候她尽量配合叫许逸尘多挨几下打,老太太心疼之下不愿意怪儿子,到时候肯定都会把这个怪到许从心身上。 加上她早就给许建伦安排喝下的绝育药,到时家门各种不幸巧合聚在一起,许建伦不往许从心身上想都难。 一个还没定下的严家婚约,比起家里人的健康和睦,许建伦就算再舍不得,到时候也会忍痛割爱的。 为了杜绝许从心再回京市,申艳红已经联络好了江南小镇的地头蛇,两人达成了交易,只要许从心回去,那人就会把许从心娶回家,到时候人财两得,许从心一辈子休想再回京市。 申艳红心里恶狠狠地想着,眼里却一派对于许逸尘的担心。 “儿子,你怎么样,到底怎么回事啊?” 几人进入富贵门后,便被侍者带到了VVIP室,看 分卷阅读71 到一群人围着许逸尘,而许逸尘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申艳红与曹金华双双突破人群,朝许逸尘方向挤去。 等两人来到许逸尘旁边,就是一阵嘘寒问暖,就仿佛亲眼见到许逸尘被暴力,一副打算为他出头的架势。 许逸尘见到救星,刚才被巨额赔偿炸混沌的大脑终于清醒了些,见到许建伦也在往他方向走,下意识地,他躲在了曹金华身后,身子微微发抖。 许建伦见到许逸尘的样子,就知道沈熠电话里说“许逸尘赌博输了数亿”的事情或许是真的,但他觉得这其中肯定有蹊跷或者阴谋,所以来不及教训儿子,他翻开了沈熠摊开在桌子上的合同。 见到合同里明明白白写着赌博规则,以及赔偿方案,许建伦简直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 但许建伦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慌,深呼吸一口气,他转身充满希望地询问许逸尘: “儿子,你告诉我,这个合同是不是他们逼迫你签下的,只要是你不自愿签下的合同,那都是可以作废的。” 许建伦的眸光充满了希冀,许逸尘也仿佛忽然开窍读懂了许建伦的意思,于是他忙不迭点头: “没错,是他们逼我签的,我什么都不懂,他们逼我的!” 沈熠见到许家父子一唱一和的厚脸皮模样,嘴里一声嗤笑: “许少,没想到你脑子不好使,记性也这么差,没关系,我们赌场为了防止抽老千,可是花大价钱安装了高清隐形摄像头的,我帮你回忆回忆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里面内容为了剧情服务有些私设,请不要太在意哈,看看就好。O(∩_∩)O~ ———————— 有小天使提出作者才发现,其实自己的数学也是语文老师教的,扶额……为了剧情,这里不好意思又得把bug当成私设了。大家可以把赌场VVIP室的赌币当成一个一万,256个乘以256就是6万多赌币,换成现金就是六亿多。实际上貌似作者少算了零,抱歉,按计算机也阻挡不了我退化的数学。 ☆、第 30 章 许逸尘一听高清摄像头, 刚才还强倔的脸顿时又惨白了几分,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朝着许建伦求饶: “爸,我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数学不好没听懂他说的规则……呜呜……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 再也不逃课睡觉了……” 许建伦听到儿子痛哭流涕的忏悔,要是平时肯定十分欣慰, 但此刻他抬起脚对着许逸尘就是一踢: “我怎么生出你这样愚笨的儿子!” 同样是他的孩子, 许从心教育坏境还不如家里两个呢,愣是每次考试都全校第一,难道母亲方面的遗传当真差距这么大? 许建伦是不会承认自己教育失败或者基因有问题的,所以他得出的结论就是申艳红的遗传基因问题, 毕竟潘诗韵确实比申艳红有文化很多。 “沈少, 我家许逸尘根本没听懂你说的规则, 你还拉着他赌,那不是故意坑人吗,您这样不厚道啊, 沈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应该不会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吧?” 他怎么可能拿得出六亿多, 许家的不动产、股份、现金加股份全赔进去那可能还不够六个亿呢,再说为了一个儿子,赔上整个许家那也太不值得。 许建伦心里计算着得失,嘴里打着哈哈,就希望沈熠为了面子把刚才的事情揭过,或者减少些钱财,不要逼得许家走投无路才好。 沈熠面对许建伦言辞间的推卸责任, 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把许逸尘上赌桌后的画面都给许建伦放了一遍。 画面里,主动上桌的是许逸尘,选赌博方式的是许逸尘,在沈熠赌完第四局迟疑之际主动提出继续的还是许逸尘。 可以说,画面里,沈熠已经给过许逸尘机会,是许逸尘沾沾自喜想看人吃瘪才步入深渊。 既然许逸尘不给沈熠面子在先,那沈熠为何又要给许逸尘面子呢? “许家主你自己看,是我硬逼着他赌上的吗?是我没给许家面子吗?如果你们许家不愿意赔钱的话,那也可以按照合同上说的,让许逸尘成年后自己还,不愿意也可以坐牢嘛……” 沈熠的话说得人情味十足的模样,许建伦听了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但在场的人却都很赞同沈熠的话语: “富贵门是正规赌坊,不会砍你手脚,不过赌了还不起,坐牢还是要的。” “就是,赌不起就别赌,赌了就愿赌服输啊,赖账也太没品。” “你家输了就一句话想不给钱,那老子输了半个身家怎么办,赌场退我钱吗,我数学也不好!” “赢钱的时候拿了就走,输钱的时候抵赖,大家都这样的话赌场早就关门了。” “要是富贵门免了许家的钱,那今天在场的钱是不是都一起免了?” “沈少,要免免全场啊!” 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大,各种口哨、叫喊声纷纷攘攘,沈熠做了个让大家稍安勿躁的 分卷阅读72 手势,便表情无奈对许建伦道: “许家主,规矩不能坏,今天我为你坏了,以后我这赌场也开不下去了,一下子拿不出钱我也不逼你,我可以给你七天时间筹齐款项,要是七天还不行,那我们就法庭见。” 申艳红早就吓呆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设计许逸尘赌博想要让许建伦看看儿子不着调不如闺女好,也想要把责任推到许从心身上,现如今居然赔了夫人又折兵,许家的全部家产都可能被许逸尘输掉了!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就算赌你怎么能赌这么大呢?你想害全家吃西北风啊你!” 申艳红苦心经营十八年,为了不就是一辈子荣华富贵,可如今眼看着那财富就要溜走,心里对许逸尘居然生出比对许从心还要大的愤怒。 曹银花听到什么六个亿也是一脸懵逼,但出于本能,她还是用自己身体挡在许逸尘面前,让他免受申艳红的打骂: “还不是怪你没教育好他,要打你怎么不打自己?” “走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许建伦的肩膀被六亿多的巨款欠债压着,一瞬间没了往日的精神头,见到老婆母亲还在那里瞎争论,他感觉自己脑袋都要炸开。 “你觉得许建伦肯为许逸尘倾家荡产,我看许建伦这人利益至上,说不准宁愿把儿子送到牢里改造也不愿拿出钱财,毕竟他才四十,再生一个也不是问题。” 许建伦一家走后,赌场的围观群众也散了开来。 沈熠回到自己的休息室,与前后脚跟进门开始卸妆的许从心讨论。 “以前他估计舍不得掏出许家家产,但现在……他已经是个不能生孩子的男人了,许逸尘作为他这辈子唯一的儿子,你觉得他肯还是不肯?” “你做的?” 因为自己身上就留有许从心的手笔,沈熠提到这个话题再看许从心就觉得心里发毛,毕竟谁知道这女人身上还有没有其他药粉……说起来上次当街把人压到巷子里却没出意外,他说不定都得感谢许从心对自己没下狠手。 “是也不是,我只不过在知道许建伦间接害死我母亲后给他下了不举的药粉,但许建伦不举后申艳红一不做二不休给他下了绝育药,现在许建伦怕是想要体外受精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他们许家重男轻女严重,为了这个独子,他很有可能会妥协的。” “若是他不妥协呢?” 沈熠不由唏嘘,没想到许建伦老婆女儿狠起来都这么绝。 “不妥协也没事,我总有办法为我母亲报仇,至于许逸尘,被他们教坏了,坐个两年牢吃点苦头说不定还能帮他成长。” 许从心并没有多少愧疚,毕竟这是申艳红自己种下的苦果,要是她不叫人引诱许逸尘染上赌瘾,她也没机会下手。 “走了,等七天后事情告一段落无论许家给不给钱,我都帮你把酒蛊祛除,到时候联系。” 许从心卸妆后去洗漱间换下了男装,一身学生装清纯干净又明媚的模样。 沈熠望着这个白切黑少女离开的背影,第一次觉得女人狠毒起来也有些可爱。 许从心回到许家后,许家已经闹得不可开交。 客厅里,许建伦拿着鸡毛掸子在那里狠狠抽打许逸尘,而许逸尘为了小命拼命躲到曹银花身后,在曹银花也被许建伦不小心抽了好几下后,打得红了眼的许建伦终于碍于老娘停止了他的毒打,但显然这气一下子没办法消: “你们说怎么办吧……难道我真要为了这个不孝子砸锅卖铁一家人流落街头不成?” 听到许建伦这么说,许逸尘慌了: “爸你不能不管我啊,我是你儿子啊,我坐牢了以后谁来孝顺你,我不想坐牢啊!爸你一定要救救我!” 听到许逸尘撕心裂肺的求饶声,许建伦心里也是一阵阵心疼,但要他拿出全部家当去过穷日子,他又觉得吃不消。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建伦,你能不能找找裴家或者严家帮忙,不是说两个女儿以后会嫁到他们两家吗,你看是不是叫他们提前出点嫁妆帮忙把尘尘的欠款还了。” 曹银花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但她并没有怪许逸尘的意思,在她眼里自家孙子还小不懂事干了错事还是可以改的。 “妈,那婚事都还没定下来呢……” 人家裴家与严家又不傻,说不准因为这个事情,两个女儿的婚事都要黄。 申艳红显然也想到了这层,若是许家出事,变得一文不值,那她的女儿不但嫁不进裴家这样的豪门,就连普通富贵人家说不定都攀不上了。 公司、房子全没的话,到时候许家可能就要流落街头,她的女儿说不定还得辍学打工,没有手段运气的话到时候也许只能嫁给贫苦工人…… 申艳红脑海里冒出这样的画面后,眼里都狰狞起来。 “让逸尘为他自己的行为负责吧,他该长大了,以前是我们太宠爱他了,以至于他现在不知天高地厚,等在牢里吃了苦头,过几年沈熠难道 分卷阅读73 还会一直扒拉着他的事情?” 许建伦显然也赞成申艳红的话,之前不说只是有些于心不忍。 “艳红说的有些道理。” 许建伦当着大家的面点了点头,似乎意已决。 许逸尘听到爸爸妈妈就这样把自己放弃了,一时间情绪崩溃: “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爸妈,你们不是最爱我的吗,奶奶你帮我说话啊,钱没了可以再挣,我不想一辈子呆牢里啊,沈熠他设计我,他不会放过我的。” 许建伦见儿子伤心之下扑到他的脚跟抱住他的大腿不放,一时间心里也像是被撕扯一般疼,但他又想,这个儿子已经养废了,坐牢就坐牢吧,大不了自己再生一个。 他才四十,完全有能力再生一个孩子出来的!就算最近身体出了些状况,大不了体外受精嘛……他有过孩子就说明自己的精子是没问题的。 “父亲,我建议您还是再考虑考虑。” 许从心进门看到许建伦为了家产已经放弃儿子的表情,立马打断许建伦的计划, “之前我半夜起来喝水隐约听到阳台上申姨好像在给谁通话,说什么‘办事’‘赌坊’‘绝育’之类,我以为她那是为了要害我,于是留了个心,您猜怎么着?” 申艳红听到许从心忽然进门还对许建伦说起她半夜的通话,一时间脸色发白: “你在说什么,你个小贱人还嫌家里麻烦事不够多非要整出些幺蛾子来吗?我半夜根本没打过什么电话,你不要血口喷人!” 作者有话要说:  许从心:就看看许建伦要儿子还是要钱了╭(╯^╰)╮ ☆、第 31 章 “我可没有胡说八道, 虽然当时我只是喝水没带手机怕提前告诉父亲他不信,但我后来时刻注意着你的动静,今天我晨跑的时候分明看见你一个总是睡美容觉的人避开了众人去了后花园见许家花匠小刘,并从他手里拿了一包东西。” 怕申艳红抵赖, 许从心甚至给许建伦看了申艳红鬼鬼祟祟走路的视频, 虽然不太清楚, 但十多年的夫妻,许建伦还是能认出那就是申艳红。 “我……我找小刘只是最近无聊想亲自种点花花草草打发时间, 那里面就是一些花籽。” “哦?那为什么我不放心之下拿着你今天特意给父亲泡的茶去化验, 医生说里面有绝育成分呢?不过我想不通的是,我父亲平时看着也不像是乱来的人,你好端端给他下药干什么……” 许从心说着,便递给许建伦一张化验单,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那茶水样本的化验结果。 许建伦想起今天早上除了女儿生日从不下厨的申艳红, 居然特意给他准备早餐, 当时他还以为申艳红是为了缓和夫妻关系。 毕竟之前一天他怀疑自己出了问题,于是叫了个女人去酒店,但当时两人什么都没干, 申艳红就泼妇一样去抓奸, 搞得他十分没面子。 然而此时听许从心的话, 再看到那单子上的结果,他哪里还不明白: “你个毒妇!我哪里亏待你了,你要这么害我!” 许建伦黑着脸,抬起一脚就把申艳红踹翻在地,紧接着就拿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头,显然十分痛苦。 若是报告单上是真的,那他现在已经喝下申艳红给她的茶了, 岂不是真的不能再有孩子了? 若是许逸尘将会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孩子,那他还要将孩子送到监狱去放他自生自灭吗…… 这孩子从小没吃过苦,进监狱万一被欺负不适应想不开怎么办…… 想到唯一的孩子即将进监狱面对未知的可怕人生,将来就算出狱也会一辈子背负劳改犯名声,许建伦的心比之前更加不忍。 “你个下贱货色,我儿子给你吃给你穿你居然包藏祸心!你的良心被狗啃过吧,你个死贱人我打死你!” 曹银花听到申艳红把儿子搞成了断子绝孙状态,拿起许建伦揍许逸尘的鸡毛掸子就往申艳红身上抽。 “不要打我妈,不要打我妈,要不是爸去外面找女人,她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哥,你过来帮忙啊,妈要被打死了!” “呵,她自己都是小三上位还容不得别人,许湘湘你给我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打,反正都是赔钱货。” 客厅里鸡飞狗跳的,许逸尘却并没有因为许湘湘的呼叫而上前帮忙,因为别人都沉浸在许建伦不能生的悲痛中,他脑海里却一直回响许从心的话。 “赌坊”“小刘”“办事” 带他去赌坊的人,就是他家花匠的儿子刘铁俊。因为刘铁俊小时候经常跟着花匠小刘来许家工作,所以许逸尘在大人没看见的时候总是跟刘铁俊一起玩。 后来长大了,刘铁俊就成了他的小跟班,平时总是吹捧他也为他办事。 前几天刘铁俊说他妈妈生病了想要去赌场干一把为母亲筹钱,他想着好歹是兄弟,就陪他一起去了,当时他还跟刘铁俊说,输了算他的,赢了拿回去给他妈妈治病。 分卷阅读74 当时他不过是想照顾一下兄弟的面子,没想到他的好心居然还被人利用了。 更可怕的是,让他染上赌瘾的幕后黑手很可能就是他的母亲。 许逸尘并不明白为什么他妈妈要这样对他。 而且刚才奶奶护着他,父亲不忍心,还是他妈妈提出让他去坐牢的……明明他是申艳红的孩子啊,哪有做母亲的这样狠心的。 不是还有句话说老虎不吃自己孩子吗? 许逸尘心里难受极了,他自认为自己虽然不爱学习,但其他事情上也没做出什么违逆母亲的事情,所以这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迷茫、难受、害怕交织,以至于许湘湘喊他一起救母亲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脚都走不动了。 “妈,刘铁俊带我去赌场是你安排的吗?你为什么要害我……” 因为想要得到申艳红一个否定回答,许逸尘一双眼睛死死盯住了申艳红,想要从她眼里看出些内疚与苦衷,然而他等到的,却是母亲闪躲心虚的眼神。 “许从心污蔑我,你是我儿子,你也不信我吗?我怎么会害你!” “大概是因为你想把所有倒霉事情赖我身上,让我背上灾星名声,然后叫爸爸赶走我吧……毕竟我不是你女儿,你想要把许家家产都留给自己儿女呢……申姨啊,你狠毒起来,跟武女帝有得一拼,可惜你处理事情不干净。” 许从心这话说得明明白白,在场的所有人都一瞬间恍然大悟。 许建伦想:可不是吗,到时候他赶走了许从心,自己也不可能再有其他孩子,许家的一切都是申艳红孩子的。 至于许逸尘欠下巨额赌债,估计出乎了申艳红的意料。 她一个敢拿孩子下手的毒妇,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说不定昨天给他许建伦下绝育药,等许逸尘坐牢后还会给他下毒,这样一来,申艳红就可以拿着许家的家产嫁给其他男人,再生一个属于她的儿子! 怪不得刚才建议他送儿子去牢里一点儿不心疼,说不定她当时就已经想好后路了! 许建伦想到这里,背脊一阵寒毛直竖: “你个毒妇,你是不是利用儿子出了意外就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把我也弄死,最后拿着许家的钱一个人享福!我不会如你愿的,儿子,爸爸倾家荡产也会帮你还债的,爸爸还年轻,就算没有家产也能养活你!” 许建伦年轻时候吃过不少苦,虽然不想一朝回到解放前,但他对自己有信心,觉得现在的自己比当初有工作经验,管理才能,多得是大公司愿意聘用他。 “等过几天把儿子的债还清我就跟你这个毒妇离婚,许家的家产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妈个逼!” 许建伦一向习惯把自己包装成温文尔雅的模样,但今天他实在是太生气了,以至于不但动手,连说话都带了几分粗俗。 许从心听到家庭讨论的最后结果,低垂的眼帘里终于带了一丝丝笑意。 家破人亡、倾家荡产什么的,也算是为母亲报仇了……毕竟享受惯了豪门生活的许建伦想要从底层做起,他这么好面子的人,如今还能有穷小子一样的心态吗? 也许接受社会的毒打,让他回归原本的生活轨迹比叫他坐牢更适合他。 许从心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后,就打算上楼了,可许建伦比她想的还要无耻些: “从心啊,当初你回家的时候我给了你一千万,现在家里有难,你当姐姐的,怎么说也得接济一下你弟弟吧,还有上回给你的蓝宝石项链也拿出来,一会儿跟你妹妹和那毒妇的珠宝一起,我打算把这些都卖了,毕竟六个多亿,光抛售公司股份与不动产之类的可能凑不齐。” 许建伦说道这里,又理所当然朝许从心道: “严家少爷每次都亲自来接你,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方便的话你跟他开口借借钱,能借到多少借多少。” “我当初那些钱,被我用来报恩用掉了,您不知道,当年我两岁的时候得了大病,没人肯借钱给我治病,我差点儿就死掉了,还是金奶奶一个亲戚借的钱给我们,我来京市后觉得发达了不能忘恩,就给他买了个药铺。至于剩下的钱,我没想到京市消费这么高,这半年下来,已经被我花得七七八八了,我本来想着寒假去家教挣钱补给自己呢……对不住,我不知道家里会遇到这样棘手的事情,那项链倒是还在。” 许从心早就防着许建伦无耻,所以当初中药铺登记了陈岳山的名字,她才不愿意为了许家掏一分钱呢! 那一千万就算是许建伦给的,实际却都是她外公的钱,她用着根本不需要心虚。 许建伦听到许从心的解释,脸上讪讪的。 毕竟许从心小时候之所以没钱治病,还是他疏忽的关系,救命之恩许从心拿钱报答也说得过去,至于半年的花销,京市比起江南小镇当然高了几倍不止,家里的两个孩子每个月都一百万一人呢,这些年来不知道花了他多少钱,许从心用掉了他也不好意思再要。 “至于严家……” 许从心提到严家的 分卷阅读75 时候,一双手为难地搅动着衣角,似乎觉得自己能力有限想要帮忙又无能为力一脸楚楚可怜仿佛被骂一句眼里的泪花就要出来的无辜模样: “严少之所以对我这么亲近,可能是上次在外面撞见了回来的骆雪凝……” 许从心的话一出,许建伦就明白了过来。 敢情那严少不是真心喜欢许从心,不过是见到抛弃了他的骆雪凝,不甘心要面子而已。 这样的话许从心去借钱,估计也只会被人家奚落一顿,毕竟做做样子的女人还不好找? “算了算了,把那项链拿来就算了。” 许建伦朝许从心摆摆手让她去取项链,又对着客厅里痛哭流涕的两个女人喊道: “还不赶紧起来,尘尘可还等着钱救命呢,把你们的首饰都拿出来,名牌包包衣服能卖的都交给管家让他处理。” 怕申艳红卷款潜逃,许建伦甚至还命令门卫不准任何人离开许家,这才匆匆赶往公司召开紧急会议。 “妈,我们真的要破产了吗,以后我是不是就要像女仆的女儿一样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了?” “爸也太狠心了,妈妈跟他十几年夫妻不就是不能生了吗,他本来也已经有3个孩子,现在都计划生育,他难不成还想去外面养私生子!” “妈,我舍不得我这些包包和首饰……呜呜……你为什么要让哥哥去赌博啊……其实许从心在这里除了讨厌点也没什么……” 听着女儿委屈的哭诉,看到女儿原本白皙的手背、颈项上都是为她挨打留下的红痕,申艳红一颗心心疼又懊悔: “妈怎么知道许逸尘这么傻,居然能上赌坊人的当居然连几个亿的赌都敢上!” “妈,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你说如果我去求求沈少,他会不会通融一下,我听说沈少对女人很大方。” 许湘湘的意思,就是去向沈熠献身做沈熠的女人了。 在许湘湘看来,她是接受不了从豪门千金到落魄少女的转变的,就算他爸爸能找到工作,一年能挣到百万都是不错的了,到时候老爸还要紧着许逸尘和奶奶,到她手里每个月不知道有没有一万。 她大手大脚习惯了,叫她零花从一百万减到一万以下,简直能要了她的命……再说许建伦能不能找到高薪工作还不确定,最糟糕的情况,可能她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别说吃穿了! 她是听说过沈熠的,知道这人虽然玩女人如衣服,但对女人也大方得很,所以即便他渣得很,还是有许多明星或者姿色稍好的女人想要倒贴。 而且曾经她在宴会上远远看到过那人一眼,那模样虽然没裴璟霖阳光帅气,也没严少爷美如冠玉,但他那狭长又迷人的双眼只朝女人微微一勾,里面的流光溢彩便能把人魂都勾没了。 名媛们背地里使劲吐槽他,不过就是怕自己爱上他却得不到他的真心罢了。 毕竟众所周知,沈少爷是不婚主义者,他甚至不想要固定女朋友。 “你疯啦!沈熠那是好女孩能靠近的人吗,跟了他你以后还怎么嫁人?” 听到沈熠这个名字,申艳红本能泛起厌恶,在她心里自己女儿是放在手心的珍宝,而沈熠不过是个无情无义的渣男,比许建伦还渣的那种。 “妈,我听说沈熠最近四个月都没找过女人了,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也许他年纪到了想开了不花心了呢?如果牺牲我就可以挽救许家危机,说不定爸爸一开心,都愿意原谅你了!” 许湘湘拉着申艳红的手,眼里泛起兴奋的光芒,只觉得她这个想法太好了,只要跟了沈熠,他们家的危机解除了,她父母也不会离婚,她哥哥还不用坐牢。 大概是许湘湘说的太令人期待,以至于申艳红都不由点头应了下来,为了让女儿能成功,申艳红还花钱买通了门卫,说服他放许湘湘走。 门卫看到家主交代的申艳红没有离开,于是便在管家暗示的眼神里通融了申艳红。 然而申艳红没想到,她眼里美丽又有魅力谁都不该嫌弃的女儿,衣衫凌乱被沈熠派人直接扔到了大街上。 那两个大汉临走还搁下话,“沈少说了,你这样的女人脱光了在他面前他都没感觉。” 一夜间,关于许家的各种新闻一下成为了京市头条。 惊!许氏少当家豪赌欠下巨额债务无力偿还! 许氏欲用美人计抵债然被拒 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许氏卖女还债 圈子里的人知道后,为这难得的大型八卦也兴奋了起来,尤其是名媛与豪门太太的各种V信群,一时间好不热闹: “天哪,许家许逸尘也太没脑子了吧,小小年纪赌博就算了,还一下被坑这么多,许家这次药丸。” “脑子里都是水,不坑他坑谁,但凡他稍稍有些自知之明,就不该去赌场那样的地方。” “许湘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用美人计想勾引沈熠,不说沈熠最近吃素,就算他开荤了,那也多得是女人跟他,他犯 分卷阅读76 得着为了许湘湘放弃六亿?许湘湘把自己想得太值钱了吧?” “我看许家这一家都是极品,你们忘啦,许建伦当年就是靠女人发家,申艳红更是小三上位,有这样的父母,教出来的孩子三观能正常吗?” 作者有话要说:  申艳红:我女儿配沈熠那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贵妇群:没错,沈熠就是朵“有钱花”。 ☆、第 32 章 “你们说会不会真的是许从心灾星的关系, 自打许家把许从心接回家,我就感觉他们家事情多,之前许湘湘宴会晕倒,后来又被泼酒, 申艳红想使坏结果倒陪王夫人两千万, 紧接着许逸尘欠下巨款, 感觉倒霉事都让他们家沾染了。” “呵,都什么年代了还迷信, 许湘湘晕倒不是低血糖吗, 被泼酒与两千万的事情还不是申艳红母女自己作出来的,至于欠款不都是许家把人宠坏了连乘法都不会算才叫人给坑到的?” “昨天我给儿子讲的故事就正好是个灾星寓言,就有个国王生了儿子后有人寓言这个孩子会杀了自己的父亲控制这个国家,国王一听就派人去处死这个儿子, 结果下人不忍心把孩子放盆里随波漂流走了, 后来国王暴政激起民愤, 那流落在外的儿子因为英勇被推举成起义代表,最后真的杀了国王成了新的统治者。” “许家倒霉就算是许从心的关系那也是什么因得什么果,更何况人家许从心好像也没干什么故意害人的事情, 看那些倒霉事情好像都是他们自作孽。” 严夫人也在某几个贵妇群里, 看着有人诋毁许从心, 难得出言引导了下,看着贵妇人们不再说许从心是灾星而把一切怪到许家人身上,她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儿子,许家抛售股份这个时候就是你该献殷勤的时候了呀,那许氏原本是潘氏,属于从心外公的,许家占了这么多年也是该归还的时候, 你先帮人收购了,到时候治好了你的腿,你当医药费送回她手里,她肯定高兴。” 听到母亲在自己耳边出主意,严域手上噼里啪啦不停,嘴里淡淡回答: “已经收购了许家45%的股份,今天上午再跟进一下,中午就可以掌控许氏了。” “哎呀儿子,你这个人不是我说,做事总是悄悄就做好了,嘴巴里半个字也不提,你这样人家怎么知道你为她做了什么?我跟你说啊,男追女隔座山的,你再这样闷葫芦不会表达自己,从心早晚要被其他男孩子抢走!” 明明为了许从心特意学了她的拿手好菜还青出于蓝了,结果小姑娘吃菜夸赞她手艺进步她想把功劳还给儿子的时候儿子居然阻止她。 严夫人担忧啊,觉得儿子再这样下去早晚变成电视里眼睁睁看着女主投入他人怀抱只能一辈子默默守护的男二。 于是她组织了下语言,把自己看到的好多直男行为逼走女孩子最后后悔莫及的电视剧剧情说给严域听,最后总结一句“电视源于生活”“人评论里女孩子都觉得这男的活该”。 严夫人说了半天,儿子手里动作不同眉头也不变化下,顿觉自家儿子顽石一块,说得口干了,她便离开继续追剧去了。 只是严夫人不知道的是,她一离开,严域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手指忽然就停了下来。 想到裴家少爷对许从心的心思以及沈熠对许从心的不同,严域眼里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可能,真的不能沉默了。 许从心身边那么多优秀的男士给她献殷勤,他再不找些存在感,许从心被人抢走怎么办? 脑海里浮现许从心穿着婚纱面露幸福的微笑站在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士面前,而那男士的脸庞不是他,严域心里瞬间就起了一把火恨不得把那人直接撕裂。 “从心,在干嘛呢?” 严域平时都怕打扰许从心很少因为自己的思念发信息给她,就算发信息也是找好了借口。 但此时他借口还没编好,手里的信息就已经发送。 “裴少说有事找我,约了我在‘味极轩’吃饭。” 听到那头回过来的信息,严域险些把手里的手机捏碎:这个裴璟霖果然对从心有企图,裴家夫人病都好了,这次约从心怕是想接钱给从心逞英雄…… “李叔,帮我备车。” 严域吩咐了一声后,合上电脑便急匆匆往味极轩赶去。 大概因为严家与店铺离得近,严域赶到的时候,许从心与裴璟霖还在点菜。 趁着服务员出包间的瞬间,严域以手挡住了那即将关闭的门,然后脸皮很厚地朝里面脸色突变的裴璟霖道: “裴少,这么巧,不介意拼桌吃饭吧。” 裴璟霖听说许家出事的时候,顿时觉得自己机会来了,于是便兴冲冲朝裴夫人说了自己打算救济许家的计划。 但前几天极其支持他的裴夫人,却因为许家的近况对许从心没了曾经的看好,还苦口婆心劝他: “儿啊,妈也喜欢从心这孩子,但许家倒了的话,她的家势就看起来太 分卷阅读77 差了,以后你生意上出了什么事情,她娘家都没办法帮衬的。” “妈,你不要这么势利好不好,我好不容易走出过去想开展一段新的感情,只要她人好,家势什么的我不在乎……我自认为自己能力可以,以后就算不靠任何人也可以把爸爸的公司管理好。” “可许家的欠债太多了,你现在拿钱去救济许家,我们自己公司的周转资金都可能出现问题,就算我答应你爸爸都不会允许你胡来的。” “那我要不不管许家了,直接把从心娶回家,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她一个避风港,她一定会感动的。” 儿子退让了一步,裴夫人原本该继续反对的,但看到他眼里的希冀又想到许从心曾经的帮助,她还是默认了儿子的想法,准备接受这样一个即将无权无势的儿媳妇。 裴璟霖得到母亲的支持后,便开开心心约了许从心出来,但他没想到两人还没吃饭开聊呢,上次劫走许从心的严域又出现了。 这么巧? 鬼才信这是巧合! 裴璟霖内心吐槽着,嘴里也不客气: “刚才我进门的时候服务员还说有三个空包厢呢,你堂堂严家大少不会连包间都定不起吧?” “我们进来的时候包间只剩一个了,但身后正巧有一对金婚夫妇想要度过他们难得的纪念日,所以我家少爷好心把包间让给了他们。” 裴璟霖想找茬,但严域的生活助理小亮立马为boss解围,叫人觉得自家boss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以此来对比裴璟霖的小气。 人家借口都找了,裴璟霖觉得再拒绝的话显得自己吝啬。 而且他认为就算不让严域进来,一会儿严域也会想办法破坏他与许从心的谈话,与其等严域搞出动静把许从心带走,还不如现在答应把严域当成透明。 “服务员,添双筷。” 无奈之下,裴璟霖呼叫了餐厅服务员,正式让严域入座。 “刚才办事路过,原本正不知道午饭吃什么,听得味极轩三字,便有些馋,在国外可吃不到这里的地道美食啊。” 味极轩小包间很多,就算是在同一时间吃饭,也不一定能遇上。 许从心听到严域的解释便把严域说的“这么巧”理解成了正巧看到他们,于是她把刚才心里升起的“严域为何来这里故意巧遇”的疑惑抛之脑后。 严域落坐,问了服务员之前的菜单,又给桌上加了两道菜。 不久,菜上齐,三人便开始吃饭。 裴璟霖为了显示自己的体贴,特意用公筷给许从心夹菜,然而他的菜还没到许从心碗里便被严域挡了回去。 裴璟霖正想质问严域这是干嘛,还要不要脸了,严域却忽然朝他解释,语气严肃又正经: “从心不吃鸭肉的,你这块给我吧。” 裴璟霖被严域这话一怼,眼里升起些质疑,于是便朝许从心问: “从心对鸭肉过敏吗?” 严域听出裴璟霖嘴里的酸气,心里得意,嘴里却理所当然又淡定地为许从心解释: “从心小时候肠胃不好一吃鸭肉就腹泻,后来她就不爱吃鸭肉了。” 这当然是严夫人见许从心不吃鸭肉感到奇怪问许从心,许从心曾经给出的解释。 但此时由严域说出来,听在裴璟霖耳里,就变成了严域与许从心关系更亲密,连许从心的喜好都一清二楚的炫耀。 “不好意思,之前我不知道,因为烤鸭是京市特产,现做才好吃尤其这家店的特别地道我才给你夹菜的。” 许从心的肠胃近几年已经调理好了,对鸭肉只是本能抗拒。 此时听到裴璟霖的解说其实还挺想尝尝的,但想到严域刚才帮她拒绝了,如果此时再吃便会使得严域没面子,于是她放弃了那道看起来挺诱人的烤鸭,朝严域点的菜伸筷子。 没办法,裴璟霖点的菜除了那道烤鸭,其他都好清淡,蔬菜沙拉、凉拌西蓝花、清炒西芹、水煮虾仁她虽然不讨厌但并不太喜欢。 在梅菜扣肉与鱼香茄子面前,她还是顺从了自己的心。 熟悉的咸鲜味道充斥自己的味蕾,肉香中又夹带一丝微辣,被打开胃口的许从心嘴里没说,但吃饭的时候满脸的幸福感。 裴璟霖也发现了,许从心放下饭碗前,只在他点的菜里稍微夹了两块意思一下,大多数时候筷子都伸进了严域点的菜。 裴璟霖之前与骆雪凝吃饭的时候,骆雪凝为了保持好身材一般都点的这样清淡脂肪含量低的菜,他见许从心与骆雪凝身材差不多,本能觉得许从心在食物上也非常克制,却没想到人家身材好根本不是控制饮食的关系。 一时间,裴璟霖有些后悔刚才点菜的时候怎么没想到问问许从心的口味而自作主张。 但他又安慰自己,现在对许从心不了解不过是因为两人相处太少,等接触的多了,许从心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他也会了如指掌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严域:今天忽然get到了老爸不 分卷阅读78 要脸的精髓。 ☆、第 33 章 “从心, 听说许家最近出事了。” 饭桌上吃瘪,裴璟霖并不气馁,当严域是个透明人,他开始引入话题。 “是出了点事, 不过对我并没有多少影响。” 许从心看出裴璟霖眼里欲帮忙的心, 顿时表明自己的态度, 生怕有人想要出手借钱给她。 这个时候,就算几千万, 她也不想欠别人人情去替许家还债。 然而裴璟霖并不信许从心的话, 他觉得许从心那是在外人面前的逞强,心里觉得许从心坚强得令人心疼,他言语间更加温柔: “从心,我们是朋友, 你不用对我隐瞒, 其实我已经知道许建伦打算倾尽家产为许逸尘还钱, 到时候许家就破产了……从心,我没办法替许家偿还那么大的债务,但我可以帮你。” 哈? 许从心听不明白了, 既然裴家也知道许家是个无底洞帮了可能会拖累自身, 不打算出钱相帮, 那裴璟霖还可以帮她什么。 她手里有技术,卡里有存款,完全可以自己养活自己啊…… 正当许从心疑惑之际,裴璟霖忽然伸出了手想要握住她的。 许从心一惊之下本能收回了自己的手,裴璟霖却并不在意反而眼含深情: “从心,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就经常会想起你, 我原本以为自己心里还住着骆雪凝,直到她回来我才发现,我心里残留的只是曾经年少的回忆,而我真正爱的人,是你。” 许从心原本正纳闷呢,听到裴璟霖这话,眼眸不由瞪大。 什么时候的事情,前几天裴璟霖见到骆雪凝不是还激动地不能自己吗,忽然就爱上她了? “从心,今天我约你过来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做我裴家的少夫人,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选个日子订婚,等到了法定结婚年龄我们就举办婚礼,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 裴璟霖觉得自己是个长情的男人,也是个负责的男人,在他心里,许从心如今家族飘摇正是无根的浮萍,与其对她说做他女朋友吧,还不如直接承诺给她一个稳定的地位,这样她会更有安全感。 严域没想到他在场,裴璟霖这个家伙居然真的当他透明,直接就对许从心表白还是如此直白的话。 他本能觉得许从心不会答应裴璟霖的追求,毕竟之前他妈妈试探许从心的时候她还说自己目前并没考虑感情方面呢! 九成是这样想的,严域心里还是不可避免升起些紧张感。 毕竟裴璟霖这人他虽然看不惯,但在京市名媛千金眼里还算个香馍馍,如今他的腿也还没治好,就算许从心说他更讨人喜欢,万一…… 因为那一丝丝的不确定,严域紧紧抿住了唇,一双眼睛锁定许从心,生怕她因为幼时一直把人家当未婚夫便同意下这门婚事。 “对不起,我不愿意。” 两双眼睛直直盯着许从心看,许从心其实觉得挺尴尬的,她有想要说些委婉的话免得裴璟霖没面子,又怕自己说得委婉人家不能领会。 毕竟刚才她都说自己不需要帮忙了,裴璟霖根本不信。 斟酌之下,许从心还是顺从自己的本心,干净利落地拒绝了。 但许从心没想到的是,她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裴璟霖这少年居然也没失落,反而贴心地对她说: “从心我知道今天忽然这样说太突兀了,你心里没有准备,你有拒绝我的权利,但从今天开始我打算追求你,直到你愿意为止。” “裴璟霖你够了!从心都拒绝了你还不依不饶,当初追求骆雪凝也是这样说着不会变心,今天不就变了吗,你的话根本就不可靠……从心我们走。” 之前许从心没表态严域没有立场阻止,但刚才许从心明确拒绝了,严域觉得他此时带许从心离开就是化解尴尬,避免裴璟霖的骚扰。 “从心,你听我说,当初我年少思想不成熟才会以为那些欣赏是爱情,可我对你不一样,我是真的爱你……我……” 见许从心当着他的面被带走,裴璟霖气得立马起身追出去,奈何餐厅服务员拉住他要求他结账。 裴璟霖眼睁睁看着许从心被严域拉着强制离开,恨得牙齿都忍不住打架。 又是严域! 每次都是严域! 曾经他喜欢的骆雪凝为了严域拒绝他,现在他好不容易放下了骆雪凝改喜欢许从心了,严域还来捣乱。 一个人年少有些情感怎么了……严域还与骆雪凝定过亲呢! 当年说那话的时候他是认真的啊,但他那时候中二,谁能想到以后情感会产生变化? 在他看来那感情都过了好几年,而且还是曾经的单相思而已,做不得数……毕竟他初吻都还在呢! 他这么纯洁一个人,到严域的嘴里,忽然就变成了见异思迁的渣男。 实在太可恨了! 裴璟霖付完款追出去,早已 分卷阅读79 不见了许从心的影子。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裴璟霖莫名有些委屈又充满愤恨: “我不会放弃的,严域你不过是个残疾,难道你就可以带给从心幸福吗!” 在裴璟霖看不到的街角,许从心此时正一边走一边跟严域说话: “刚才谢谢你帮我解围,你不在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离开。” 严域其实拉许从心离开的时候心里有些忐忑,特别怕许从心甩开他的手,后来成功把许从心带离开,松开了许从心的手后,他又感觉手心里仿佛残留着许从心的温热,让他整颗心都有些不平静。 听到许从心的话,严域摇了摇头,内心又冒出些窃喜: 从心肯定不喜欢裴璟霖,看,她不但直接拒绝了人,还想赶紧离开! 当初从心回答他母亲的话时,可说的是“目前不考虑恋爱”……这说明以后他还是有可能的,裴璟霖却没机会! 因为自己的解读,严域的心上像是裹了蜜,每回味一下,心口便一阵发甜。 “没事,我们是朋友,这都是应该的。从心,其实我也知道许家的事了,我还知道那是你跟沈熠的合作,当然你不用担心我会说出去,事实上,我帮你收购了许家的股份,我知道你想要自己拿回属于潘家的财产,所以我会等你拿到钱,把股份转让给你。” 上车后,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严域终于把自己做的事情说给了许从心听。 毕竟情敌都杀到家门口了,他要是再坐以待毙,以后凭实力单身都怪不了别人。 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直接送给许从心的话,毕竟他的腿还没好做谢礼太早,但无故送人价值数亿的股份,他又怕许从心不肯接受。 所以他就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心想许从心很快就会拿到与沈熠合作的七成利,而自己到时候可以把股份打折便宜卖给许从心。 这样他半送出去股份,许从心也不会产生什么负担。 “你怎么知道的,我跟沈熠谈话的时候明明旁边没其他人!” 许从心惊呆了,她此时心里生出些惶恐,心道严域都能查出来的事情,是不是还有其他人知道。 万一事情泄露,许建伦也清楚整件事有她参与的话,事情恐怕会产生变故。 “你不要担心,之前我接到消息说许建伦在抛售股票,于是用多个账号分散购入了他的股份,让他消疑。接着我又拿出股份购入记录套路了沈熠,沈熠以为我是你另一个合作伙伴,才被我套了些话。” 严域说完,发现许从心呆呆注视着他,心里微微发毛,心道:从心不会觉得他这人心机深沉太可怕吧? 手心里沁出些薄汗,严域有些不敢继续看许从心的眼: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打听你的事,我只是……” “不用抱歉,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刚才只是太惊讶了,当时我只是见许逸尘去赌博脑海里便忽然升起了与沈熠合作的念头,他还需要我的医术,我觉得和他合作还算安全,但其实并没有考虑很全面。” “事后其实我也有担心外公一手创立起来的公司落入他人之手后会变成怎么样,但你也知道我不擅长经营,而且手头没那么多资金。” “如今这样再好不过,有你的帮忙,我可以先把资金弄到手,到时候公司股份转入我名下后,如果可以,我想请你代为管理公司,每年的红利我们可以分成。” “不怕我把你外公公司经营坏了?” 许从心对他十足信任的样子,仿佛一道暖阳驱散了严域内心的忐忑、紧张,又似湖间荷叶上落下的晶莹水露,滴答一声淌进湖水,晕起湖面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以至于严域心情舒畅之下,破天荒跟许从心开了个玩笑。 “不怕,就冲你今天这么义气,亏了我也不会怪你。” 其实严域对她哪里只是今天义气呢,当初落下悬崖的时候他不顾生死都跳下来救她了。 许从心虽然心里总是安慰自己,说那都是因为她救严域在先,严域报恩是应该的……但实际她又清楚,不是每个人都会这样以命报恩。 她知道自己欠严域的相对更多些,所以之前才主动提出帮严域治腿。 但如今恩情还没还掉,又欠了人家。 “从心,你不要有压力,朋友本来就是拿来帮忙的,一辈子很长,人也有生老病死,你要是觉得欠人情不好受,到时候给我看个病就是。” 严域的眼神难得温柔又绵软,仿佛冰雪消融后柳枝抽出了嫩芽,小草冒出绿尖,看得许从心内心有种被同化的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之感。 “严域,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多笑笑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严域:从心前几天说我讨喜,今天又夸我好看,果然我在她心里是不一样的,o(* ̄▽ ̄*)o! ☆、第 34 章 “不过, 哪有人咒自己生病的,你要一直健健康康才好。” 严域听到许从心真心实意的夸赞,脸上的笑 分卷阅读80 容不自觉加大,他想, 如果许从心喜欢的话, 他愿意一直笑给她看, 毕竟,每次看到她, 他心里都很欢喜。 …… “妈, 怎么办啊,沈熠居然不肯要我,我都脱了在他面前他居然无动于衷,他根本不是男人!” 许湘湘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她认为自己都屈尊降贵去给沈熠低头了, 人家看着她居然眼里无波无澜, 甚至狠心命人把她丢出去。 这简直就是对一个女人最大的羞辱! 而且她被丢出去的时候好像还被人看到了,许湘湘觉得以后她都没脸出门了。 “他看不上你是他有眼无珠,乖乖别伤心了啊, 在妈妈眼里你就是最好的。” 申艳红看着女儿狼狈的样子, 心疼地眼眶都红了, 恨不得被人羞辱谩骂的人是她自己,她也不希望女儿遭这样的罪。 “都怪妈,当时就不应该答应你去的,妈一时糊涂。” “妈,那现在怎么办啊,沈熠那边走不通,难道我们就只能等着破产吗?我不想过苦日子啊, 我堂堂许家千金,难道为了哥哥不坐牢,就得承受这么多吗……爸爸他只考虑哥哥,怎么不想想我们其他家人的幸福呢!” “哥哥他赌钱本来就不对,学习不好被人坑了他应该自己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才对啊,养老送终……难道我们女孩子就不可以吗,现在都男女平等了……爸爸也太偏心了……呜呜……” 许湘湘越说越难受,只觉得这个家里的重男轻女快把她压得喘不过气: “我和哥哥都是爸爸的孩子,这个家里的家产至少应该有我的一半才对,爸爸却一心直想把家产全给哥哥,要是哥哥争气点也就罢了,至少他还能帮衬一下我,现在呢,居然把许家全部家当给赔进去了……要是当年妈妈你不生哥哥该多好……这样我们就不用被哥哥害得这么惨了!” 许湘湘生在富贵人家,但不代表她不过知道穷人的日子是怎么样的。 她很早之前就知道,佣人家的女儿一个季度来来回回就是那两件廉价衣服,出门上学有时候为了省钱甚至连公交车都不坐宁愿早起半小时步行,周末的时候还得帮家里人干活…… 当初她见到那样的场景只觉得两人是不同世界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交集,但如今现实却告诉她,她立刻马上也会成为这样的穷人。 许湘湘觉得她的世界都阴暗了,看不见光明。 申艳红看到女儿眼里的绝望,一双手紧了又紧,最后终于对女儿说出了自己心里藏了十几年的秘密: “也许,妈妈还有一个自损八百的办法可以让许家不用破产,只是到时候妈妈可能需要你的帮忙。” 许湘湘一听有办法,眼里顿时冒出希望的火光,声音也迫不及待起来: “什么办法,妈你说的是什么办法,只要能让我继续现在的生活,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帮!” 申艳红看着女儿手背上还残留的为她挨打的红痕,丝毫不怀疑女儿的孝心。 她想,为了女儿的幸福,也只能说出那个秘密了: “其实你哥哥不是你亲哥哥,你才是许建伦的亲生女儿,你哥哥只是妈妈为了嫁入许家掉包来的。” 反正许建伦现在对自己恨之入骨,不离婚只是不想让自己得利。 申艳红想,如果许建伦知道真相,那他大概就不会为了许逸尘去犯傻了……只是这样一来,许建伦到时候肯定会气得发疯,说不定疯狂之下都想杀了她。 “湘湘,晚上你爸爸回家我就跟他坦白当年的事情,到时候如果你爸爸情绪控制不住想打我甚至弄死我,你一定要想办法拖住他,告诉他杀人犯法明白吗?” 申艳红已经准备好接受毒打了,在她看来,为了女儿一辈子的幸福,被打或者被折磨什么的也无所谓了。 十月怀胎从肚子里出来的女儿,十几年都被她呵护着没吃过苦的女儿,要她眼睁睁看着女儿过贫穷日子,以后嫁给什么都不是的打工仔,一辈子为柴米油盐操心……当年她自己都受不了,她怎么忍心叫女儿去受! 再说被毒打也只是暂时的,到时候她迟早要弄走许从心,等许建伦只剩下许湘湘一个女儿,为了唯一的继承人以后能孝顺他,许建伦也会对她网开一面的。 实在不行,到时候把许建伦弄中风,这个家还不是由她说了算? 申艳红脑海里徘徊着各种未来设想,顿时觉得被打一顿也没那么可怕了。 …… “儿子,爸爸公司的股票都抛售了,不动产还在拍卖,家里值钱的东西也都在处理了,这座花园洋房比爸爸想的还要值钱,应该能拍到一个亿,到时候凑齐了钱,你就不用坐牢了。” 许建伦一边说话一边心疼钱,但看着面前唯一的儿子,他想想又觉得还是值。 他昨天为了确认身体情况已经做过检查,医生确实说他的精子没了活力,不再具有繁衍后代的功能。 虽然拿着报告单手撕了申艳红的心都有,但儿子还需要 分卷阅读81 他的救命钱,所以许建伦一拿到报告就下了狠心去抛售股票了。 好在许家的股票还是有市场的,他普一放出去,就被好几个账号争相购买,不过一天的时间那些看好许家公司的人就争抢完了许家的股份。 许建伦心想,若是购买股份的都是散股的话也好,到时候持有股票的股东都没有一票否决权,到时候势必会推举大家都觉得合适的人领导公司。 他经营许家公司十七年,公司里的人都是他一手提拔上来,对他还算忠心,到时候为了公司的正常运转,说不准他手里没了股票,但还是可以保留CEO职位。 这样的结果比他想的或许还要好些。 许建伦默默安慰自己,也顺势安慰儿子: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爸爸希望你以后长点心,不要再混下去了,如果你学习不好也可以学们喜欢的技术,至少以后可以有一技傍身。” 曹银花听到儿子的话,这几天不安的心也跟着放下,拉住了许逸尘的手,她眼里满是慈爱: “尘尘啊,你不用坐牢了,以后就听爸爸的话,我们许家的男人,只要肯学,都不会差的!” 许逸尘平时吊儿郎当,但这次真的有被吓到,一颗中二的心成长的速度惊人: “爸,奶奶,我明白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了,我才高一,以后好好学说不准还能考上大学,等我大学毕业就找个好工作,以后我来养你们!” 许逸尘懂事的话语叫许建伦眼里全是欣慰,他心想这钱虽然多,但也没白花,起码能瞬间叫儿子懂事还懂得了孝顺。 客厅里一家三口充满了温馨,申艳红带着许湘湘却在此时下楼了。 “还下楼做什么,不嫌丢人现眼吗?” 见到刚给自己丢脸的女儿,以及害自己再也不能有孩子的申艳红,许建伦刚才的好心情瞬间就转阴。 “湘湘那么做还不是为了这个家,还不是希望大家有好日子过吗?” 虽然申艳红说的是事实,许建伦也知道女儿的苦心,但在流言蜚语下,他只觉得没面子: “那也要人家看得上她才行啊,没跟我商量一下就去卖,现在事没办成丢人了还不准我说一句?” 许建伦说到这里气更多: “以后我跟你妈离婚你不准再见她,要不是她害你哥哥,我们家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样。” 许湘湘是申艳红的命,听到许建伦的独断专行,申艳红手都有些发抖,但为了女儿下半辈子的幸福,她拼命忍住了自己的脾气,镇定下来,语气严肃又冷然: “许建伦,许逸尘并不是你的亲生儿子,许湘湘才是你许建伦的亲生女儿。” “什么!” “什么?” 申艳红一声话落,许建伦与曹银花顿时尖叫起来,许建伦第一反应是申艳红当年背叛了他。 毕竟新闻里也有离奇报道说女人生下双胞胎孩子父亲不是同一个什么的。 许建伦想,也许当年申艳红为了怀他的孩子使了手段,但也怕一次不中于是又去与别的男人干了事。 想到此,许建伦一拍大腿,心道为何他当年没有在孩子出生后给验一下亲子鉴定呢? 他对自己怎么就这么自信呢! 然而曹银花却觉得申艳红这是想要叫他们放弃许逸尘说的谎话: “别说笑了,我还不知你的打算,你个自私自利的女人为了分到建伦的家产连自己亲儿子都不认了,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母亲!” 倒是许逸尘,隐隐觉得母亲说的可能才是真相。 要不然,为什么从小到大申艳红总是更爱许湘湘一些,只要奶奶爸爸不在的时候什么好东西都是许湘湘优先,还有他这次去赌博还是被申艳红设计的。 天底下不是没有狠心的母亲,但申艳红只对他这个儿子狠心,从来不舍得许湘湘受苦。 所以事实的真相,也许就是他非申艳红亲生的。 但许逸尘内心又不想接受这样的事实,于是在许建伦与曹银花都发表意见后,他颤抖着唇,红着眼眶质问出声: “妈,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如果我不是你的儿子,那我又是谁的儿子呢?” 到底是养了十几年的孩子,申艳红对许逸尘还是有些感情的,此时被儿子楚楚可怜的眸光盯着,她一时间竟有些不忍直视他的目光。 ☆、第 35 章 “我不知道你是谁家的孩子, 当年潘诗韵意外早产身亡,我觉得那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奈何肚子不争气怀了双胞胎出来还是两个女儿。” 申艳红说着,眼睛失去焦距陷入回忆: “当时你父亲出差还没回来, 婆婆又正好在老家奔丧, 我肚子提前发动后, 便让司机送去了医院。我生孩子很快,没怎么痛孩子一个个就出来了, 可惜的是医生说都是女孩。 正当我心灰意冷的时候, 产房又进来一 分卷阅读82 个产妇。 孩子顺利出来了,结果产妇却大出血,一群医生护士围着她急救,我看到那孩子被放在旁边的育儿车里和我的两个孩子一样都睡得香甜, 忽然就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在医生护士没注意的时候, 我偷偷下床把孩子给掉包了。 当时其实我还挺紧张的, 不过后来那接生的医生单独找到我,说她知道了我换孩子的事情,但没有说出来, 就是想要点封口费。 原来医生的老公投资生意失败被骗几十万, 儿子的婚事眼看着要黄, 她在良心与儿子之间,私心了一回。 我给了她一百万,她答应我一辈子也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 毕竟医生知而不报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她不傻为了自己也不会说出这个秘密。 拿到钱后,医生看起来很开心,还特地告诉我,我另一个孩子虽然是个女孩, 但那家人并没有性别歧视,她叫我不用担心。 为了防止自己后悔,也为了不要有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我没有打听那家人的信息,只当自己从来没有生过另一个女儿。 果然,你爸爸和奶奶回来后得知我产下龙凤胎,一家人都高兴地把我捧上了天。 当时我是庆幸的,因为我知道生了两个女儿如果你爸爸想要男孩,等着我的结果不是被背叛就是被离婚,而我凭借自己的行动挽救了自己的婚姻。” 申艳红一股脑儿把自己的秘密都说了出来,心里忽然都轻松了很多。 “原本我以为这个秘密会伴着我入土,谁成想许家成了今天这幅模样。” 许逸尘听到了自己的身世,一时间不能接受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许建伦明明听懂了申艳红说的全部信息但却比所有人都难以接受: 申艳红说许逸尘不是自己亲儿子,当年她生的是女儿……申艳红给自己下了绝育药,自己不可能再有儿子了……许家不用破产了,但他以后没儿子送终了! 儿子在许建伦眼里有多重要,从他一个重利的商人宁愿倾家荡产也要救许逸尘就可以看出,申艳红这番话却直接断了他有儿子的念想。 “我杀了你!” 许建伦真的疯狂了,他额上青筋暴起,手臂的肌肉因为过度气愤紧绷成了冷硬的直线,平时温文尔雅的面容上含着地狱深渊恶魔才有的杀戮气。 拿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往申艳红身上招呼时,他不像平时还有克制,一下下全往申艳红脸色身上乱打,丝毫不顾及万一申艳红脸色的伤口被看到会引来什么非议。 曹银花听到噩耗后也陷入了疯魔,一边帮许建伦抓扯住申艳红的头发防止她躲闪一边开骂: “你个狗娘养的贱人,你的心是黑炭做的吧,我许家给你吃给你喝,你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自己生不出孩子也要占着茅坑不拉屎,这就算了你还给我儿子喝毒药,害他不能生!你就想要把许家家产留给许湘湘那个赔钱货对吧,我呸!” 许建伦用鸡毛掸子打得不爽,转身又胡乱寻找什么。 见到许逸尘平时玩的棒球棍,他狠狠拾起后举起来就朝申艳红身上抽。 之前申艳红交代过许湘湘,刚开始许建伦打人的时候不要掺和,免得许建伦把许湘湘也打出重伤,务必要等许建伦发泄了一些火气,场面不能收拾在阻拦。 申艳红被许建伦拿鸡毛掸子抽的时候,许湘湘眼眶顿时冒出泪来。 毕竟她妈妈这是为了她才受的这个苦,她心里有些后悔,但更多的是对以后生活的庆幸。 至少许家肯定不会再因为许逸尘破产了,至少她还是许家千金。 她瞪大了眼,里面有对申艳红的依恋感激又充斥些自私冷漠,因为许湘湘内心里也有些怪申艳红这个害许家遭遇危机的导火线。 “不要打了,许建伦不不怕打死我出人命吗?” 正在许湘湘自我矛盾之际,申艳红终于受不住毒打喊叫出声。 许湘湘被申艳红的惨叫惊醒,对母亲的愧疚之意也跟着上来,于是飞扑到母亲身上,对着扬起手还要打的许建伦尖叫: “爸爸,出人命了你要坐牢的!我们家不能没有你啊!” 实际上,许湘湘刚才脑海里也生出一种狠辣的想法,那就是如果许建伦坐牢是不是许家凑齐的六亿都归她了。 但她这个想法刚冒出就对上了刚回家的许从心的眼。 见到许从心冷漠直视客厅里的一切,许湘湘心头一个机灵忽然就觉得自己绝不是许从心的对手。 她妈妈不能出事,爸爸更不能死。 不然等着她的很可能不是继承巨额财富而是被许从心赶出家门。 许湘湘的尖叫唤回了许建伦的部分理智,对申艳红的毒打也由狂风暴雨变成淅淅沥沥的小雨。 后来许建伦打得累了,终于放下了棒球棍,但显然没有子嗣的打击对他太过沉重,以至于他直接坐在了地上,痛苦揪住自己的头发,在原地似困兽般发出沙哑嘶吼。 许从心回家 分卷阅读83 的时候客厅混乱做一团,她原本还以为是许家夫妻为财产撕逼,后来听了曹银花的唾骂才明白事情有变。 难怪申艳红对她下手总是利用许逸尘,感情不是自己亲儿子不心疼。 许从心虽然觉得一下子不能拿回外公的遗产有些可惜,但看着许建伦痛苦到毫无形象、哭声沙哑仿佛心里的信仰忽然崩塌的落魄画面,许从心又觉得心情舒畅。 “你们说什么,许逸尘不是爸爸亲儿子,爸爸再也不可能有自己儿子了,这一切都是申艳红当年掉包了?” 许从心心里爽快,暗地里却悄悄用手捏了一把自己的痛觉神经,迅速叫自己脸色发白似乎也不敢置信的模样,实际她就是故意要重复这令许建伦绝望的消息,这样才能让许建伦更痛苦,让申艳红挨更多的打。 “难怪申艳红眼睛不眨就让人去引诱许逸尘赌博,许逸尘这些年不思上进都是她一手捧杀出来的吧,毕竟许逸尘没出息许湘湘在家里的地位才更高,就算许逸尘继承公司,到时候不会经营还不是会落在许湘湘手里?” 许从心面上惊诧的同时,又似乎恍然大悟一般道出申艳红的所作所为,这叫许建伦听到后,刚才无力的身子又被愤怒强撑起来: “你个恶妇,为了谋夺许家财产你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想把我的家产留给许湘湘,你做梦吧!我许建伦的家产给谁都不可能留给你申艳红的女儿,既然你们母女情深,明天我就把她送去老家,眼不见为净。” “爸!我是你女儿,你亲女儿啊,你不能这么对我!许从心她可是一个灾星,你要是把我送走了,许家以后的家产难不成要留给她?” 许建伦说完狠话,许湘湘立马不淡定了。 她妈妈为她牺牲不就是希望以后她继承家产然后母女俩就可以过上好日子?可许建伦一句话就要把她送往乡下。 乡下是什么地方,她没呆过也听曹银花八卦了十几年。 什么陈家女儿高中没毕业就被父母逼着辍学打工养家,什么王家姑娘被父母换了三万彩礼添做弟弟结婚钱,什么陈家小子饿得皮包骨就喜欢偷人家鸡窝里的鸡蛋,什么西街二流子喜欢偷看姑娘洗澡下流不要脸…… 许湘湘认知里,这样的地方都不是人呆的! 她之前连许家破产后在城里落魄都嫌弃,怎么可能愿意去乡下那样听着就可怕的地方。 “爸,妈干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您不能这样对我,我是无辜的啊!你要怪就怪妈,怎么可以怪我!爸,我跟你保证以后都不见妈妈了,你让我留下,让我留下好不好,我可以不要家产,求求你让我留下来吧……呜呜呜……求求你……我不要妈妈了,让我留下……” 许湘湘被许建伦的决定吓得无语伦次,她不再管被打得鼻青脸肿伤痕累累的母亲,转身就扑到了许建伦脚下,跪在地上恳求许建伦的原谅。 申艳红听到许湘湘的话,原本为了女儿受伤并不觉得疼痛的心,忽然就仿佛被人生生用钝刀慢悠悠挖掉一块,和着血带着筋,疼得她吸一口气都极为痛苦。 这就是她十几年来悉心守护的女儿啊,这就是她宁愿挨打都要让她享受富贵的女儿,许建伦不过一句话,就可以让她临阵倒戈,连她这个母亲都不认了…… “哈哈……哈哈哈哈……” 痛到极致,申艳红忽然仰天大笑起来,但是那一声声大笑里,却充斥心伤、痛苦与绝望。 许从心听到申艳红疯疯癫癫的笑,低垂的眸子里划过讽刺: 勾引有妇之夫,想要母凭子贵,这不都是申艳红自己作出来的吗?平白享受了不该属于自己的十七年富贵人生,付出代价也不过就是罪有应得罢了。 只是不知道这许逸尘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许从心眼神瞥了眼大受打击的许逸尘,暗落落给严域发信息,不但告诉了他许家的大致情况,还托他帮忙报了警。 一个拐骗儿童罪,一个故意伤人罪,少不了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严域:保证完成任务! ☆、第 36 章 “滴嘟滴嘟……” 很快, 警车的声音响起在许家大宅附近。 打人打得上头的许建伦一下子却还没反应过来,只到警察破门而入,他手里还拿着那沾了血的棒球棍。 客厅一片狼藉,申艳红气息微弱躺在地上被打得起也起不来, 警察把人先送去了医院, 又铐走了许建伦让他配合调查。 许家人都去了, 然而曹银花只知道泼妇般大骂,许湘湘一个劲哭泣, 许逸尘失魂落魄的, 许建伦捂着脸还沉浸在悲痛中。 最后还是许从心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对警察复述了一遍,不过光是她的复述,也叫警察局的人都震惊了。 狗血,太狗血! 豪门阴私啊! 笔录的小警员一边快速转动笔尖, 一边感叹平民生活安康也挺好。 “去把十六年前负责申艳红生产的医生请来, 分卷阅读84 顺便查查当时的监控, 看看当时与她一起进产房的是哪户人家。” 拿到笔录后,新上任正想做点业绩的警察局长果断吩咐下属,觉得这一起惊天豪门掉包案, 定会震惊京市。 惊!许家许逸尘竟是狸猫换太子, 小三上位不折手段。 豪门狗血, 许家倾家荡产想救的孩子,居然是假少爷! 许家家主得知被骗十七年,竟失手差点致人性命。 果然,案子还没侦破,各大媒体便闻风而动,一个个吸睛的标题恨不得掀起狂风热浪。 圈子里的名媛们见了,自然挡不住八卦的心: “哎呀, 许家今年事情也太多了吧,前几天还欠下巨款现在居然爆出这样的秘闻。” “要我是申艳红我也坐不住,毕竟离婚可以分上亿,赔给儿子就一分钱拿不到,不过我要是她,说真相的时候怎么也要躲起来,最多聊个视频,活生生给人打也太傻了。” “之前听人说许从心是灾星,真没错啊,你看许家这半年真的大小事不断,简直跌破眼镜。” “我倒是不觉得,也许申艳红才是许家灾星,这所有的事情还不是自作自受,关许从心什么事情,难道当年还是不满一岁远在江南小镇的娃娃设计的不成?” “严夫人说得有道理,小三上位报应不爽,渣男也是罪有应得。” “王夫人一针见血。” “据说之前许逸尘染上赌瘾都是她设计的,只是许逸尘这孩子太傻被坑事情发展超出了申艳红的算计,这才叫她暴露了出来。” “也不知当年哪家这么倒霉被申艳红掉包了孩子,圈子里有没有生日和许家双胞胎一样的名媛?” “这个我记不住,年岁相仿倒确实有几个,但应该不是吧,也许是普通人家。” “听说当时人家产妇大出血差点儿没救回来,辛辛苦苦差点儿丢了命生的孩子居然被换了,你说人家要是知道了气不气?” …… 骆夫人花园散步回到客厅休息的时候,见贵妇群聊得欢便瞅了一眼,原本以为大家又在讨论时尚保养,却不想听到这么个狗血新闻。 当时她没插话,看着严夫人客观的叙述点点头,又对王夫人的爽利表示赞成,原本只把这当成故事,但看到最后一条消息的时候,骆夫人心头居然隐隐冒出些不安。 她家骆雪凝与许家双胞胎出生的日期只差一天,而且当时她半夜发动后也大出血被抢救好不容易才保住命。 因为那件事,她老公事后特意去医院悄悄结扎了,说再也不能叫她怀孕,他不能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索性家里的老人都是开明之人,虽然骆家只得一位孙女却把她当继承人培养,孩子也争气,小学成绩优异还跳级了,年仅十六便即将取得大学学士学位,来年开春还要去攻读硕士。 可要是……这孩子其实不是她的……她用命换来的孩子被这个孩子的亲生母亲故意养歪了呢? 骆夫人手里的手机掉了下来也没感觉,一双眼睛散了焦距呆愣在那里,直到骆先生忽然回家,她还保持着半小时前的姿势,不曾移动半分。 “淼淼,你没事吧?” 骆先生今天去上班还没进公司便被警察局局长一个电话叫去了局里。 原来,为申艳红接生的医生十年前就得病去世了,但警局根据医院监控与当时的入院登记,还是找到了与申艳红一起进产房的人。 骆先生被告知自己的孩子可能是被掉包的时候,内心充满了震惊,但震惊之余,他最担心的却是自己的妻子。 怕骆夫人承受不住打击,来不及与局长确认,他便第一时间赶回了家。 见到家里夫人呆愣坐在沙发上,他顿时明白,他夫人很可能已经通过消息发酵察觉了什么。 “老公,雪凝她是不是被申艳红掉包的,是不是?” 骆夫人听到骆先生的话音,迷茫的心终于像是找到了依靠的港湾。她回过神,伸出手拉住骆先生的衣袖,指尖颤抖着,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还没确定,不过我留了毛发在警局,警方已经在做我与许逸尘的亲子鉴定。” 听到丈夫这么说,骆夫人几乎就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怎么会这样呢,那个女人怎么能这样呢!我差点儿丢了命生下的孩子,她给我掉包走了……她还把我儿子养成纨绔,还设计他染上赌瘾……” 骆夫人说话的时候,眼角的泪水无声往下淌,那泪水沿着下巴往下滴湿了她的衣袖、裙摆,她也不在意, “老公你见过他了吗,他现在怎么样?” 骆夫人代入儿子目前的角度,顿时觉得她的孩子此时肯定因为遭受打击正忍受着巨大的苦楚。 毕竟被自己的母亲利用、设计欠下巨款就已经令人窒息,好不容易许家打算帮他还欠款,结果他又不是许家的孩子。 可想而知,作为养父母的许家不可能再帮他还钱,而忽然不知自己是谁的 分卷阅读85 许逸尘,不过十六岁的年纪,他能承受住打击吗? “老公你快带我去见他,我现在马上就要去见他!” “淼淼你别急,我虽然还没见他,但他此时人还在警局,有警察看着他不会做傻事的。” 两人来到警局的时候,许逸尘还低头坐在警局的长椅上。 “小同志,姐知道你心里苦,吃点儿东西吧,听说已经有你亲生父母的消息了,等验过DNA,他们就会把你认回去的。” “不会的,我欠了巨额赌债,就算知道我是他们儿子,他们与我都没有感情,怎么还会管我。” 许逸尘看起来很失落,但也没奔溃,听到警局小姐姐的安慰后,他接过面包还自嘲一笑: “等着我的,大概就是终身还债或坐牢了。” 大概是之前已经被打击过了,许逸尘的心里承受能力倒也还可以,他此时并没有自暴自弃,甚至在心里已经打算出了警局就去找富贵坊协商,看看终身还债是个什么流程。 毕竟比起监狱这样听起来就可怕没自由的地方,他觉得一辈子为人打工好像也可以接受,至少还能呼吸新鲜空气。 “孩子……” 许逸尘想通了之后,大口大口吃起面包来,这个平时他看都不要看的廉价面包,大概因为饿了一晚上,许家此时鸡飞狗跳也顾不到他,所以饥饿之下他竟觉得异常美味。 然而几口狼吞虎咽完他腮帮子里还塞着面包鼓动呢,忽然头顶响起一道温柔又带着激动的声音。 许逸尘从没听到过这么柔和慈爱的嗓音,在他记忆里,申艳红的温柔都给了妹妹,奶奶农村生活惯了,讲话从来都是粗声大气。 是不是认错人了,许逸尘怪异之下抬头瞥了眼,却见到一个穿着妮子裙容貌温婉漂亮的美妇人正朝他看过来。 只接触到他的眸光,那人眼眶里的泪水便绝了堤。 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长得像她死去的孩子…… “阿姨,您怎么哭了?” 许逸尘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都落难自身难保了还要去关心一个哭泣的妇人,只是见到那人流下的热泪,他心里也怪难受的。 可还不等许逸尘探究这情绪是不是他多余的同情心,他就被一个温暖又柔和的怀抱拥在了怀里。 “阿姨……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尽管许逸尘经历了家庭变故确实非常希望有一个怀抱可以给他点温暖与勇气,但忽然被陌生人抱住,他还是惊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没认错,孩子……我是你亲生母亲……对不起……我不知道孩子被掉包了……” 许湘湘与骆雪凝是双胞胎但是长得一点儿不像,骆夫人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女儿会不是亲生的。 此时抱着不知所措的儿子,骆夫人心头难掩自责。 正当许逸尘瞪大了眼还没反应过来时,一个高大冷峻的身影也靠了过来,把许逸尘与骆夫人一起圈进怀抱,眼眶微红: “是我的疏忽,当年情况危急,是我没顾好孩子。” 许逸尘被这对忽然冒出来的父母紧紧拥抱在了怀里,在派出所冻了一夜的肌肤都不由回暖。 他的父母没抛弃他,他们来找他了,他们没放弃他! 他还有人要…… “爸,妈……我欠了很多很多钱,可你们放心,我会靠自己还钱的,以后我不会糊涂了……” 谢谢你们愿意来认我。 然而骆夫人听到许逸尘忽然从外面谣传的纨绔变得这么懂事,只觉得越发心疼: 这孩子是受到了多大的伤害,才一夜成长忽然蜕变了啊…… “孩子不怕,妈妈在,以后妈妈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了。” 尽管已经决定自己还债,但许逸尘听到他亲生母亲温柔坚定地护着他,心里还是觉得很暖和很暖和,暖和到被申艳红伤害的创口,都没那么疼了。 他心想:以后要更懂事了啊,不然这么好的妈妈,可能也会被他弄丢的…… ☆、第 37 章 许从心让严域帮忙报警后, 跟着做完笔录就回了许家。 她原本还想着怎么处理家里的曹银花与许湘湘,但没想到经历没孙子与儿子即将坐牢的打击,第二天曹银花醒来居然疯了。 “伦伦你在哪儿啊,妈妈找不到你了。” “我的乖孙孙, 你是不是在跟奶奶躲猫猫呀?” “申艳红你还我儿子还我孙子!申艳红你个臭□□老娘跟你拼了!” 下楼见到曹银花把许湘湘认作申艳红发狠撕扯的一幕, 许从心没走近餐桌直接掩到了门外, 给管家使了个眼色后,打算乘车前往与沈熠约好的沈家别庄。 但许从心还没上车, 严家的车子忽然停在了她的面前。 只见车窗摇下, 严域坐在后车厢朝她露出浅浅的微笑,温暖又好看。 自从那天后, 分卷阅读86 严域好像真的爱笑了些呢…… 不知道严域为了这笑容对着镜子练习了好几晚上的许从心,见严域开朗了起来, 心情也莫名好了很多。 “你怎么来了?” 这天并不是约好针灸的日子, 严域忽然上门, 许从心还以为他有什么事情。 “我送你去,沈熠这人,我信不过。” 听到严域担心的话语, 许从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沈熠要是敢动我, 我手里的药粉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从心, 我赌不起万一。” 然而许从心话落,严域却前所未有的认真忽然说了这么一句,特别是他说话的时候,狭长的眼眸里折射出来的几丝许从心看不懂的柔情,叫她心尖莫名发颤。 然后许从心不知怎么就仿佛透过那双眼,回到了曾经他们穿越回来的那天。 她也是这样信心十足说着一个人就可以放倒那些正义之士的话语,但最后却被岳旭伟骗过中了他的阴招意外掉落悬崖。 当时, 许从心内心也是非常害怕的,她还没找到回现代的契机,也还没把她师父的医术发扬光大,而且她还这么年轻…… 但下坠的失重感令她恐慌之际,悬崖上方却忽然越下一道天青色的影子,那是严域的衣服颜色。 她不知严域是怎么做到比她坠落还要快的,在半悬崖的时候,严域便已经抱住了她的腰,然后一使劲令两人身姿反转。 于是,严域就成了她的垫背。 悬崖越下,枝丫越多,她眼睁睁看着严域后背被那些枝丫噼里啪啦滑到。 空气中弥漫了些她熟悉的血腥味,明明平时她对血腥味没什么感觉,那一瞬间却只觉得心脏酸酸涩涩的难受。 只是眼眶里沁出的雾气在飞速的下降中被风干,她来不及想清楚那是种什么感觉,两人已经噗通一声坠落湖水,紧接着白光一闪,她回到了穿越前的下雨天。 回到现实世界,她的家仇未报,许从心不敢过分思考之前的感受乱了生活轨迹,于是下意识把那些纷繁的情绪锁进了心里。 即便再次遇见严域,她也还是把他当做一个曾经普普通通的病人,用极其客官的理智来进行彼此的相处。 也不知是不是许建伦如今即将入狱,申艳红重伤未愈也面临被告,而曹银花已经自食其果,许从心心思放宽之下,严域一个触动心弦的眼神,居然像是一把钥匙,忽然就解锁了她内心一直埋藏着的情感。 那情感被压抑在许从心内心深处,经过半年多的发酵,此时忽然冲破枷锁,便击溃了许从心的理智,以至于她瞬间泪流满面,似乎要把那天还未流尽的泪水统统发泄出来。 “你怎么哭了?” 许从心刚才与严域说话的时候已经坐上他的车子,此时严域见许从心忽然泪崩,手忙脚乱扯出自己西装口袋巾为许从心擦拭眼泪,一双眼睛里也没了平时的沉稳淡定,全是不知所措的慌乱。 后来严域见口袋巾擦也擦不干,干脆把肩膀递过去,轻声道: “需要肩膀吗?” 严域想,任何人再坚强总有脆弱的时候,他的女孩肯定是承受了太多,他不能擦干她的泪,那就借给她一点依靠,让她哭得不要那么累。 许从心原本还哭得不能自己,听见严域略憨憨的话,忽然又哭不出来了。 她从包包里拿出纸巾给自己擦干眼泪,然后看了眼愣住的严域,破涕为笑: “我怕弄脏你的衣服。” 他们俩都活着,还能再次相遇,真好。 许从心的嗓音里还带着些微的哭腔,脸上却已经挂上明媚的笑容,严域瞧见她眼睫毛上的水汽在清晨的阳光下折射出彩虹色的光晕,感觉心里也瞬间放晴,出现了一整片五彩斑斓。 …… “严域,你这么闲的吗?” 腿脚不方便还跟屁虫一样跟着许从心。 沈熠一大早就在私宅等着许从心了,大概是想到从今以后又可以恢复男人本色,他今天难得有心情又好好收拾了自己一番,使得自己看起来玉树临风,潇洒不凡。 但开门看到许从心身后跟着气质斐然、容貌俊美的严域,顿觉扫兴。 毕竟严域腿没残疾那会儿,他们两人都是京市样貌一等一的富二代,但严域就被当成老一辈口中的别人家优秀孩子,而他则被当做反面教材。 “刚好有空过来看看,听说你好几个月吃素,又请了从心,我也是担心你的身体。” 沈熠觉得许从心肯定不是多嘴的人,但人严域凭着对他的了解忽然当他的面说出他不能人道的事实,还是叫他黑了脸: “你还是担心自己的身体吧,知道小明的奶奶为什么能活到九十九吗,她不喜欢多管闲事。” “别吵,还治不治了,严域是我雇的保镖。” 许从心不想听两个男人互讽,于是直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然而沈熠看着严域腿残的模样,目露讥讽 分卷阅读87 : “就他?” 这回严域并没有直接回话,反而漫不经心从裤兜里摸出一颗指甲盖儿大的鹅软石,在沈熠还没想到他要干嘛时,严域手指一弹,那鹅软石便“咻”一下朝沈熠客厅那宽大的落地窗而去。 “嘭” 当沈熠循着声音朝那边看过去的时候,居然发现他家的防弹玻璃居然破了个洞,大小刚好就是那鹅软石形状。 “窝草!”?轻吻喵喵独家整理 沈熠爆粗,心道严域手里肯定藏了什么他没看到的武器,要不然普通子弹都击不穿的防弹玻璃怎么能忽然就被打了个洞呢! 严域这小子是在威胁他啊,暗示他要是对许从心不轨,他可以立马废了自己。 哼! 他原本就没打算对许从心干什么,他们是合作关系好吗? 他沈熠根本不是那种会强迫女人的男人! 沈熠在心里嘀嘀咕咕,但看在严域的武力上,到底没再跟他抬杠,谁知道这人残疾后心里是不是有问题,精神病杀人都是不犯法的。 “让你准备好的医用酒精与十年陈酿准备了吗?” 见两男人沉迷下来,许从心才严肃开口。 “准备好了,瞧,都在这儿呢。” 许从心见客厅茶几上的医药箱,便点了点头朝沈熠道: “搬个凳子坐下,把上衣脱了。” 沈熠一听脱衣服,下意识朝严域看去,眼神还带点儿意味深长的坏笑,仿佛在说,听到没,不是我要脱的,是她指示我脱的。 严域心里升起些陈醋味,但面上却一派淡然,冷冷回沈熠一个眼神:在病人面前,她只是大夫。 沈熠撇撇嘴,故意当着严域的面把一件衬衣脱得慢条斯理凭空看着都带几分□□,严域见许从心即将回头,眼神一厉,忽然站起身把沈熠身上的衣服瞬间撕成碎片。 “握草,严域你怎么变得这么暴力,这可是我很喜欢的衬衫!” 还有他衬衫质量挺好的,居然能被一把撕碎了,严域这小子看起来单薄,人不可貌相啊! “抱歉,我看你半天脱不下来想帮忙来着,没掌握好分寸,回头赔你一件新的。” 许从心回头的时候,刚才还脸色不虞的严域立马做出抱歉的神情,态度礼貌又诚恳。 不过他眼角其实正悄悄注意着许从心的表情,见许从心见到沈熠六块腹肌眼波都没动一下,心里的酸醋味才散了些。 “过来坐下,一会儿我会为你扎针,等你感觉自己非常口渴想喝酒的时候,忍住就行。” 沈熠按许从心说的坐下,然后通过客厅的金属板观察许从心的动作。 之间他坐定之后,许从心手里的十根三寸长针分别被她扎在自己身体的前后各个部位。 等许从心针落,沈熠也不敢乱动,就见许从心拿出另一根针,扎破了她的指尖,取出一滴鲜血,然后滴入刚才她倒了半杯陈年女儿红的酒盏里。 这个女人! 当初说的要用自己的血才能提早救他,害他白白多等了一个多月,居然就用这么一滴血! 他还以为要个一碗什么的呢…… “别小看这一滴血,里面的药物可是你花多少钱都买不到的,这个世界上能引出你酒蛊的只有我,明白?” 许从心回头见沈熠那含着点点恼怒的眼神,一本正经跟他解释,顺便告诫他: “心平气和,不然这次失败以后你就真的没办法人道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沈熠现在就是许从心手心里的一条小鱼,能不能被她放回大海重获自由就看她的心情。 他心平气和还不行吗? 深呼吸又深呼吸,等沈熠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忽然就感觉自己喉间真的干渴起来,心里也升起一股酒瘾,仿佛现在不给他喝一口酒,他就会枯竭。 正当沈熠酒瘾难耐之际,他鼻尖居然飘过一阵酒香,那酒香带着纯浓的芳香,又隐含淡淡的甜腻,叫他浑身的细胞都叫嚣着想尝尝。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订阅,只有一更,不用特意等,(づ ̄3 ̄)づ╭?~ ☆、第 38 章 “严域, 帮我按住他。” 原本许从心是打算把人绑住治疗的,不过严域在,她就省得绑人了。 严域在一旁沉默地看着,听到许从心有任务分配给他, 顿时眼里含上笑意, 稍稍转动轮椅来到沈熠身后, 他只伸出一只手,按在沈熠肩膀上, 刚才还挣扎着想要起身的沈熠顿时就仿佛被定海神针压制, 动弹不得丝毫。 沈熠心痒难耐,但肩头被压制后他想凑过去喝酒也喝不了,正浑身难受之际,忽然喉间暴痒, 并有异物感传递到他的触觉神经。 还没反应过来之际, 他一个恶心, 从喉间呕出什么东西,仔细一瞧,一条赤红色的肉虫正在地面蠕动, 长一寸有余, 形如蛆。 分卷阅读88 沈熠一见, 不知为何胃部一阵翻涌,趁严域压在他肩膀上的手已经放开,他赶忙跑到厕所去吐了个昏天暗地。 刷了三次牙感觉嘴里没了恶心味道后,沈熠才虚脱般从洗手间出来。 不过好在他来到客厅之际,那红虫子已经被许从心的药粉降解成了灰,看不出原来的痕迹。 “我身体里还有虫子吗,是不是只有这一只?” 饶是如此, 沈熠的目光还是不想朝那摊子灰多看,询问许从心的时候,嗓音里带着担忧。 “没其他的了,蛊虫不群居。喏,这是你的解药,以后就恢复正常了。” 许从心说完,递给沈熠一个小瓷瓶,里面一颗咖啡色的药丸,看起来像巧克力,只是散发药香。 “许家的事情你该听说了,许逸尘不是许家亲生儿子,他自个儿应该没能力偿还巨款,如果他来找你说要自己还债的话,合同写个五年吧,五年时间应该可以叫他改了以前的恶习,也可以叫他体验社会的毒打,如果你方便的话,给他一份可以学点儿技术但不用太轻松的活。” 许从心觉得她与许逸尘无冤无仇,打一辈子工还债太坑人了,但她也怕许逸尘这人没约束走上歧途,那事情毕竟是她策划的,于是她打算给人安排个去处。 但沈熠服下解药却告诉她: “你还不知道?许逸尘找到自己亲生父母,他被骆家认回去了……骆家想帮他还债,许逸尘却坚持自己还,后来折中了一下,骆家先帮他还了55536万,剩下一亿他今后自己还。” “按他的要求,骆家已经为他找了全科家教,许逸尘已经改过自新打算好好读书以后考大学,也许几年之后,你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许逸尘。” 沈熠说完,递给许从心一张卡: “里面是你的七成利,一共45875.2万你拿好,密码给你写卡背面了。” 许从心没想到许逸尘居然是骆家的孩子,于是不由多问了一句: “那骆雪凝难不成是申艳红的女儿?” “这个你不用担心,骆雪凝根本不愿意承认她是申艳红女儿,但骆家夫妇不是什么圣母圣父心的人,即便对骆雪凝有感情,但只凭骆雪凝母亲把他们儿子夺走十六年还进行捧杀,他们便不会像曾经那样宠她,听说骆家打算把骆雪凝送到国外,虽然给留了一笔钱,但骆家已经不打算认她当女儿。” “骆夫人放话,看到她就会想起申艳红的所作所为,她一辈子不想见骆雪凝。应该是怕自己心软,便绝了心软的路。” 沈熠说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点儿敬佩。 毕竟骆夫人平时看起来温温婉婉的一个夫人,没想到做起事情还挺果决,一点儿没拖泥带水,给人搅混水的机会。 骆雪凝当初可是按骆家继承人培养的,手段心智比起许逸尘高不知多少,留下她的话,到时候苦的还是许逸尘。 许从心拿着沈熠给的银行卡跟严域一起离开了。 路上,许从心跟严域说: “骆家这钱,我拿着不好意思,你带我去骆家,把钱退了吧?” 严域尊重许从心的任何决定,听到她的话后,点了点头。 …… 许从心与严域来到骆家时,骆家人对他们的到来有些诧异。 但许从心并不是申艳红的女儿,所以接待他们的骆夫人倒还算客气:“你们来是找逸尘?” 这天是周六,许逸尘正在补习功课,骆夫人并没有急着打断房间里的人,而是吩咐下人给许从心他们上了茶,先问明情况。 “不,我是来退还骆家给富贵门的部分钱财的,实不相瞒,当初申艳红勾引已婚的许建伦,间接导致我母亲死亡,之后许建伦更是把我远送江南打算霸占潘家家产。为了还母亲一个公道,我见申艳红设计许逸尘染上赌瘾,便将计就计让他欠下巨款,打算夺回许家家产。可没想到最后事情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拿许家的钱我问心无愧,但我不能白拿骆家的巨款,所以我打算把我分到的七分利退回,这是沈熠给我的钱,您收好。” 许从心其实之前也有些迟疑,她也怕自己这样说出来影响名声。 但这钱不是小数,她觉得平白让骆家背锅不太好,要是骆家记仇调查清楚,到时候对沈熠或者她不利,反倒得不偿失。 骆家可不是许家这样的二流豪门。 然而骆夫人一阵惊诧后却对许从心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把卡退还了给她: “拿回去吧,要不是你,我们还找不回自己的儿子。这钱一来就当谢礼,二来当给儿子买个教训。这件事我不会告诉逸尘,他现在这样挺好。” “淼淼,家里有客人?” 正当骆夫人把卡塞回许从心手里的时候,一道苍老带着虚弱的声音响起在楼梯口。 “爸,您怎么起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您摇一摇床头铃就好了,干嘛亲自起来?” 骆夫人大概是怕老人一个人走楼梯危险,没唤旁 分卷阅读89 人自己脚步飞快把老人搀扶了下来。 “淼淼你不用着急,昨儿个见了我乖孙子我心情好,身上这痛好像也没那么厉害了,今天不是有太阳嘛,我就想出去晒晒太阳,整天躺着我感觉自己都快散架了。” 虽然老人没有逼着儿子再生,对孙女也一视同仁,但其实心里还是更喜欢男孩子一些。 忽然听说自己孙女不是亲孙女,亲孙子被认回来了,昨天见到与他年轻时有几分相像的孙子后,骆老太爷高兴地睡觉都踏实了些。 他儿子长得像他老伴,孙子却更像他一些,他一见到孙子,就没来由的喜欢。 骆夫人知道老人的心思,并没有觉得他偏心,反而更加感动老爷子十多年来对她的宽容善待,于是笑眯眯回答: “今儿个太阳是不错,一会儿逸尘补完课,我让他陪你聊聊天,您知识渊博,他跟你多说说话,都能受益匪浅。” “严家小子,你来是?” 老爷子走到楼底,看清客厅里的少年是严家严域,一双眼睛含着些尴尬。当初骆雪凝以死相逼非要跟严家联姻,后来嫌弃人家的腿又求着骆家退亲。 虽然骆家为这事给了严家一个大项目投资,但他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骆爷爷,我只是陪从心过来的,没什么事。” 骆老爷子虽然病弱,但眼神精得很,见严域说起许从心的时候眼里难掩的柔情,就明白这孩子找到知心人了。 转头见许从心这女孩眼神明净、气质斐然,便开口笑道: “是个好女孩,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许从心明白自己的心意后,在情感方面就有些开窍,听到骆老爷子这话,她忽然有些脸热,便转移话题: “老爷爷是不是得了怪病,入冬四肢作痛,卧床常辗转不能入眠?” 骆老爷子刚才是说过自己睡不好,昨晚才难得睡过好觉,但却没具体说,听许从心如此问,顿时好奇: “你从何得知?” 他生病的事情可封锁了消息,也就几个好友知道,但他们都不是嘴碎的人。 “从您面相、行动分析所得,实不相瞒我是一位中医,若是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您瞧瞧。” 无端得人几个亿,还给人人家还不要,许从心正有些不好意思,见骆家正好有病患,便自告奋勇。 “哦?” 在骆老爷子看来,有能耐的中医大多都年纪一把了,许从心这么小的年纪,就算学中医大多还是学徒,这女孩却十分自信提出给他看病,他一时间倒是诧异极了。 “骆爷爷您别不信,从心的医术确实厉害,当初梁家小姐差点儿死了,都是被她救回来的。” 之前梁家小姐死而复生的事情确实被圈子里的人传得神乎其神,但因为许从心是在房间里给人救治,没外人亲眼所见,而梁家也没有宣传这事,所以传闻里大家都说是梁家小姐命不该绝,也有人怀疑医院的设备出了问题,搞出了乌龙。 “那就麻烦您给我瞧一瞧吧。” 骆老爷子其实也有些不信,觉得传闻都是夸大事实,但人家提出要帮忙,严域又帮忙说话,他就算给严域一个面子,也会答应下来。 许从心看出骆老爷子的心思,并没觉得冒犯,只是认真为他开始诊脉并行望闻问切。 “骆爷爷这脉左右皆浮而有力,舌上稍稍带着白苔,曾外感有热,若是就医过,想必西医给开了去热与消炎止痛药,散外热又可以缓解疼痛。但其实骆爷爷您这病,属于上热下寒。所以只散热并不能使您痊愈。” “没错!我喝了西药发汗后,头脑没那么昏沉,但腿部疼痛加剧,后来去骨伤科专家配了膏药,但腿痛缓解睡觉手臂又开始酸疼。” 骆老爷子觉得自己这毛病长在身上,每天每天叫他难受,不是手臂、腰酸背痛,就是腿酸乏力难入眠。 作者有话要说:  等这病看了,就轮到男主了哈 ☆、第 39 章 “但什么是上热下寒, 难道我治疗了热就要寒,治疗寒就要热,那这病能不能根治了?” 许从心听到骆老爷子有疑,便细细讲解: “上热下寒, 也就是您一人之身, 手臂畏热, 腿畏寒。您上部的热症,乃是肝木稍虚加上肝气凝滞的关系, 肝中所寄相火不能下达, 火积聚在上便是热,下部没有这火便畏寒。我给您扎几针疏气,再辅以中药调理三五日便可。” “三五日?” 骆老爷子听许从心讲病情开始,便对她莫名产生些信任, 但即便信了, 他以为这听着就十分麻烦的病, 西医尚且治疗了数月不见好,中医怕是要调理整年了。 然而许从心却告诉他,只要三五日! 骆老爷子听到后委实震惊, 嘴里不由脱口而出, 骆夫人也惊讶地捂住了嘴: “许小姐, 这真的吗,短短三五日就能大好?” 严域却对许从心的医术十足 分卷阅读90 信任: “是不是三五日,让从心给你们治疗看看便知,若是对她的药有疑虑的话也可以上老字号中药店验一验。” “哈哈,严小子这是说得什么话,我骆某人向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如此, 那许小姐不知今日可方便给我针灸?” 骆老爷子认为,严域不是个信口开河的年轻人,而许从心虽然年纪小,说起话来有理有据眼里也没有心虚,加上他认为许从心已经有严域做靠山,如果是为了攀附权贵,那也用不着骆家,毕竟这短短半年时间,曾经家势不如骆家的严家已然有超越之势,更上一层楼不过时间问题。 “方便,准备医用酒精、酒精棉。” …… 只是脱上衣而已,骆家暖气十足,骆老爷子就没有回房间。 于是许从心便在客厅为他针灸。 许从心行针极稳,即便旁边有人,厨房传来女佣切菜的声音,但对她下手丝毫没有任何影响。 骆老爷子虽然出门打算晒太阳,说话的时候也看不出病症,实际身体一直隐隐作痛,只是他吃得了苦,耐受力强才看起来像没事人一般。 但许从心给他扎针后,他只觉得那针尖刺入的地方传来一股酸酸涨涨的感觉,也不痛,没几分钟后,手臂筋骨间那隐隐的痛仿佛就减轻了许多。 按前面的治疗效果,往常这手臂缓解的时候他的膝盖关节处便会开始疼痛加剧,要贴上一些膏药贴发热才能缓解。 然而没想到的是,他根本没准备膏药,腿部膝盖却窜过一阵暖流,紧接着那膝盖好似被温泉包裹,疼痛也减轻下来。 第一针就尚且有如此效果,许从心给他连续扎了五针,他竟感觉自己身上的疼痛完全消失不见了! “不疼了!我手臂身体不疼了,腿也不疼了!” 许从心收针后,骆老爷子似乎不敢置信,一边惊喜地感叹出声,一边起来伸展筋骨,在客厅走了十几步还是感觉没有任何疼痛之后,他高兴地咧开一个夸张的笑容: “太神奇了,我不是没叫人帮忙扎过针,但效果都一般般,天知道,我已经好几个月没这么轻松了,现在我觉得自己可以一口气上四楼,气不喘,哈哈哈……” “爷爷,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姐姐,你怎么来了?” 正在骆老爷子哈哈大笑的时候,补完课的许逸尘与一位看起来知识渊博的黑框眼镜男子走下楼梯。 “骆老先生,骆夫人,上午的功课完成,我先走了。” 许逸尘上午补习文科类,请的是擅长文科的全科家教,但下午补习的却是数学,所以文科老师教习完毕后直接提出离开。 “老师再见。” “骆同学明天见。” 家教老师离开前,听到许逸尘与他告别,刚才严肃的面容上微微显出些慈爱,也跟许逸尘说了声再见,显然是很喜欢这个学生。 许从心忽然见到这么有礼貌的许逸尘,眸光略带惊讶,她回到许家这么久,就没见许逸尘出门或者回家这么礼貌跟家里人打招呼,比她这个姐姐还要敷衍。 “姐,你是来看我的吗?” 大概是许从心看他的目光含着惊讶与欣慰,许逸尘摸了摸他的寸发,带上些害臊。 自打欠下巨款,许逸尘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对着天花板回想自己的过往,越回想越觉得自己曾经白活了这么久,好像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没学,从没叫父母觉得自豪。 唯一可以拿出来说的,大概就是许家在意的男儿身。 后来许逸尘醒悟过来打算好好做人,又发现自己并不是许家的孩子,作为一个再也没人要的孩子,他一度有些难受,觉得老天都嫌弃他了,才夺走了他的父母。 但他的世界还没彻底陷入黑暗的时候,骆家的亲生父母就找到了他。 许逸尘想,肯定是自己还有救,所以爸爸妈妈没放弃他,所以他更不能放弃自己。 “有些事情,顺便也看看你。” 曾经在许家的时候,许逸尘大概是唯一一个对她没有敌意没有利用的许家人,但当时许逸尘是申艳红儿子,许从心就告诫自己不要与他亲近。 此时,许逸尘已经是骆逸尘,许从心对他也就没了厌恶,甚至,因为共同被申艳红迫害,她心里还生出些同病相怜。 “老先生,夫人,开饭了。” 正值午饭时间,许从心刚治好了骆老爷子的病,她又是儿子的姐姐,骆夫人便笑着让人留下吃午饭。 午饭后,许从心问了问许逸尘的情况,得知他现在正从初中知识重新系统复习,虽然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但眼里并没有对学习的不耐,她笑着鼓励了几句: “浪子回头金不换,姐姐初高中的笔迹本都没丢,回头我让小镇的奶奶给我寄过来,也许对你有些帮助。” 聊了一会儿,许从心留下了骆老爷子的后续调养药方离开了。 后来,许逸尘得到了许从心的独家笔迹本后,看到她整理的知识要点以及 分卷阅读91 独道的解题技巧,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仅用一年时间赶上班级平均水平,又用一年时间成为年级前十,那都是后话了。 …… 申艳红当初被许建伦打得奄奄一息,进医院抢救又恢复了半个月才有了行动能力,但她一出院,就被骆家控告了。 申艳红原本以为自己拐的不过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心想许逸尘欠下巨款,就算人家知道了事情真相也不会认许逸尘的,也不会有人告她的。 但事与愿违,骆家人对申艳红犯下的事情愤怒到极点,请了京市最好的律师打算把申艳红告到终身□□。 金牌律师不是说说而已,为了给骆家最好的交代,深入调查,最后把拐带儿童罪,雇佣团伙故意伤人罪,身心虐待罪等都扣在了申艳红身上。 拐带儿童证据本就确凿,律师又通过街边摄像与许从心的配合拿到了申艳红曾经雇人群殴许逸尘的事,而从申艳红对两个孩子的区别对待上,律师又认为申艳红对许逸尘存在心理虐待,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对无辜儿童进行潜移默化的捧杀,尤其许逸尘赌博的毒瘾都是她设计染上的。 骆家为了让申艳红得到最大程度的惩罚,在法律上雇佣最好的律师外,还在外面造势,让新闻媒体都获悉了整件事的由来。 “我以为这都是电视里演演的,没想到现实里有些女的比恶毒女配还要恶毒一百倍啊!” “这个叫申艳红的据说因为儿子当了十几年豪门夫人,成功小三上位了,法律要是不给她点教训,这样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恶有恶报,这样的人可不能判少了,枪毙都是便宜她了,呸。” “自家女儿是宝贝,别人家抢来的儿子就捧杀,这女的真是坏到家了,难怪老天爷看不下去都要收了她。” “听说她小三上位第一年就设计原配的孩子,把人送到了鸟不拉屎的乡下,还克扣了人家的抚养费,差点儿害人生病没钱治死了!” “拐子什么的就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下,不用请水军,申艳红已经成了全国人人喊打的臭小三、恶毒拐子、狠毒后妈…… 在舆论,证据的多重作用下,最终申艳红被判了终身□□。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坏事做多了,申艳红同一个监狱女寝里,关押着三个女犯人,一个丈夫出轨激愤之下杀夫的,一个从小被后妈虐待后来后妈想把人嫁给老头换彩礼忍无可忍举刀砍人重伤的,还有一个被赌鬼丈夫家暴失手杀人的。 小三、后妈、设计人赌博,这样的消息被狱友们知道后,申艳红的牢狱生活都过得比别人更酸爽了起来。 而许建伦也好不到哪儿去,原本只是故意伤人被判了七年,然而进监狱后也不知是不是坏事做多了,半夜总是被噩梦纠缠然后一个人在那大喊大叫扰人安睡。 进监狱的人哪里都是好相与的,被许建伦这样每天扰眠,一个个狱友的火气都上来了,开始对他轮番上阵的欺压。 其中一个性取向与众不同的狱友,为了泻火甚至把他那啥了,完事后甚至还跟其他人吹嘘。许建伦本就没了儿子满心绝望,此时被人这样对待,还得接受一群汉子的恶心眼神,他内心在经历了一系列发酵后终于黑化。 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许建伦把强迫他的那罪犯勒死了。 在监狱犯案,也是要接受制裁的,在七年有期徒刑被改成无期徒刑前,许建伦要求见了一面许从心。 “我知道当年对不起你妈妈,以前把你送走其实都是怕看到你心里不安,以后我就再也出不去了,这一切也是我罪有应得……从心,许湘湘随便你处置,但是你能不能放过我妈,她人老了没几年活头。” 许建伦知道这一切都是因果报应,但他进监狱后总觉得背后有一双手推动着报应提前到来,思来想去,脑海里就浮现书房里的那个噩梦。 后来杀了人冷静下来,灵光一闪想起那晚他见了许从心。 虽然没有证据,他总觉得这都是许从心回来报仇才让许家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也让他知道自己其实一直没有儿子…… 悲剧的源头是他,但推动这一切肯定有许从心的功劳。 许建伦得出结论后,把许从心叫了过来,知道自己出不去了,想给自己母亲求求情。 然而许从心浅浅一笑,对他道: “祖母她老人家知道你坐牢的第二天就疯了,要不然你觉得为什么这么久她都没来看你。至于许湘湘,大概是祖母把人认成了申艳红吧,不小心把她脸都抓烂了,许湘湘多爱美的女孩啊,一气之下把老人一推,你猜怎么着,我回去的时候人已经成植物人了。” 许从心说话的时候语气带着点儿遗憾:“我倒是想对她做什么,可都没机会呢!不过你放心,为了给祖母报仇,许湘湘我已经交给警方处理了。” “你!” 许建伦听到许从心风轻云淡的阐述,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气晕了过去,但许从心还 分卷阅读92 在那可惜: “都说祸害遗千年,只是植物人而已,也没死成,我怕她一个人在医院寂寞,特地雇佣了个护工给她每天说关于你的事情,都说母爱伟大,她这些天脑袋好像有些清醒了,一个劲流泪,看起来怪可怜的。父亲在监狱可要好好改造啊,不然祖母怕是等不到你出来的那天了。” “你!” 许建伦想对许从心破口大骂,但那些事都不是她干的,而且目前母亲还在她手里,如果她生气对母亲不管不顾,他母亲一个植物人就只能等死。 眼巴巴看着许从心离开,许建伦气得喘了好几口气,最终还是憋不住内心的气血,哇地吐了大口血出来。 “从心,你怎么样?” 送许从心来见许建伦的严域见她脸色不好,眼里立马涌起几分心疼。 “没事,见到恶心的事物总是容易不快乐,现在看见你这样漂亮的小哥哥,涤荡了我的视线后,我感觉好多了。” 严域忽然被许从心夸奖,耳根子都开始发烫,一双眼睛也有些不敢注视许从心: “如果你喜欢看的话,可以多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严域:不介意的话,给你看一辈子,(*???) ☆、第 40 章 许从心开窍以后, 人的感官似乎也变得比曾经敏锐了些。 原本只是开玩笑的话,此时听到严域的邀请,后知后觉不由脸颊也微微发烫: 她这是不知觉撩了严域,还被反撩了吗? 逼仄的车厢内, 一瞬间静默下来, 但这样的无声下, 许从心反倒觉得空气中带着一点儿叫人透不过气的感觉,以至于她的心跳都几乎要因为呼吸的滞纳在缺氧中加速了。 “可以治疗你腿部的药株培育成功了, 明天我研制好药粉你的腿恢复就只是时间问题, 这段时间我都有给你针灸,加上你平时自己也注意护养,我觉得三个月后你就可以站起来了。” 为了缓解车厢里忽然出现的静默,许从心转移了话题。 “真的吗, 太好了。” 对于自己的腿, 严域还是很在意的, 毕竟他看到许从心身边的男生一个个英俊帅气的模样,再感受自己不能自由行动的模样,多少有些不甘。 在许从心身边的这些日子, 他每天都盼望自己能早日康复, 然后才可以无所顾忌追求他的女孩。 “是真的, 以后你又可以恢复到从前健健康康的模样了。” 大概有被严域眼里的期待感染到,许从心心里也生出些愉悦,毕竟腿部残疾多多少少影响到了严域的生活,以后就不会了。 …… 许从心回到中医馆后,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到门诊部,反而一个人来到了她特意留出的一间药草培养室。 看着药室里生长的郁郁葱葱的药草,许从心想, 她现在有了足够多的钱财,等到十八岁,还能继承潘家的巨额家产,到时候她的中医馆可以扩大,她的中医学校也该提上日程了。 摘下可以为严域解毒的药草,许从心又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其他配药,开始为严域制药。 经过几小时的熬制,又经过后期研磨,许从心手里拿到一小包灰褐色的药粉。 闻了闻里面的药香,许从心才满意地笑了。 说好了第二天去的,但许从心看了看时间,才晚上九点,想到严域车子里那期待的眼神,许从心还是打了车,直接来到了严家。 “从心!” 严域显然没想到许从心会晚上过来,见到她的时候,整个脸庞的线条都瞬间柔和了起来。 “你怎么到外面等啊,外面这么冷。” 快到年关,外面寒风肆虐,偶尔风刀挂进脖子,都能激起皮肤的本能颤栗。许从心紧了紧外套,见到严域坐在门口迎接她,顿时惊诧出口。 “没事,我不怕冷。” 听到许从心斥责中带着的关心,严域本就不冷的内心更泛上了暖意。 说话间,两人来到室内,里面的暖气扑面而来,霎时把一切寒冷隔绝在了门外。 因为本来说好了明天治疗的,所以严域没有告知出差未归的父母这件事,此时严家知道许从心要给严域治疗的,大概只有李叔。 不过李叔是个人精,从日常早就明白了少爷的心思,此时见他们单独相处,早就借口离开。 为严域的治疗并不复杂,许从心来到严家后,脱下外套就拿出了自己研制的药粉,然后去厨房直接冲泡给严域喝下就可以。 不过严域喝下后,为了防止意外,许从心一直在观察严域的反应。 严域呢,药粉化开的药水入喉后,他等待了十来分钟,便感觉体内升起一股热气,而且那热气在血液的循坏下流到膝盖位置,他的膝盖便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感。 “不要用内力阻拦那股热气,你放松下来,那是药物起作用了。” 大概是看到严域细微的肌肉紧绷, 分卷阅读93 许从心担忧之下上去拉住了严域的手,语速又快又清晰地阻止。 虽然知道那痛苦可能堪比断骨重组,但许从心觉得严域可以熬过去。 原本她其实想用点麻药的,但怕麻药的药效会影响解毒,所以为了万无一失,她还是没用。 “疼……” 其实严域不是个吃不起苦的人,相反,曾经他后背意外挨刀整个伤口深可见骨但他愣是没有哼一声,曾经他中毒掉落悬崖虽然落到的是水里,但身上大大小小伤口无数毒液蔓延之际浑身也弥漫蚀骨之痛,但他也只是咬牙忍下了。 此时许从心担忧的骨碎之痛虽然确实非常人可以接受,但严域原本只打算要紧了牙齿用自己强大的毅力顶住它。 但看到许从心担忧的眼神以及忽然附到他手臂上的温热柔荑,严域还是忍不住痛呼出声。 据说男人难得的脆弱会激起女生的怜爱……如果他能因此得到从心更多的关爱的话……稍稍不要脸一些其实也没事。 男子汉本就该能屈能伸,更可况在未来媳妇之前。 严域刚这么想着,就发现许从心握住自己的手更紧了些,看向他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柔情: “你可以的,忍住,你想想只要忍过这么一会儿,以后你就又可以直立行走了!你可以独自去你自己想去的地方,可以自己感受地面的踏实,可以做很多很多你想做的事情……” 严域听着许从心的安慰,心里像被投进一颗石子,一下激起他心湖间一圈一圈泛着波光的涟漪,那波光揉进了细碎的温柔,缱绻又璀璨。 想做的事情…… 严域内心几乎不用思考,那被他一直用理智压在心灵深处最想要干的事情就浮现在他的脑海。 如果他解毒了对从心表白,她会拒绝吗? 昨天从心说看着他心情回变好……现在他手上还附着人家温柔的掌心,耳边还徘徊着温柔如春风的鼓励。 他看过许从心给沈熠治病,也看过许从心给骆老爷子治病,许从心对其他病人好像都没有对他这样的柔情。 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在他努力克制自己疯狂汹涌的情感之时,许从心在哪一刻,对他也有了更多的好感……甚至……喜欢? 严域这样猜测的时候,便抬起头忽然望向许从心的瞳孔,然后他就看到许从心黝黑的瞳孔里毫不掩饰的担心与紧张。 严域想,或许从心她一直就在等着他恢复,等着他对她表白呢? 大男人家家的,再墨迹下去,媳妇等不耐烦走人了怎么办? 她身边可是有好几个优秀男士虎视眈眈的! 就算被拒绝,他也还可以在追求人家啊,只要脸皮厚一些,只要她没有爱上别人,那他就还有机会。 曾经他以为没遇见许从心的几个月已经够难熬了,但其实遇见许从心后,他觉得见得着得不到的日子更难熬。 今天白天他还收到消息,裴璟霖拒绝了主动找他表白的骆雪凝,还找国外花都预定了明天的空运鲜花,看架势就是要对许从心进行热烈追求了……而被治疗好的沈熠也没有因为憋了几个月去开荤,行事反常。 如今他的腿既然解毒了,那恢复不过是早晚问题。 他外貌是许从心承认的喜欢,能力不比人家弱,凭什么还要再等下去呢? 严域这么思考着,早就忘记了腿部的疼痛,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之前的剧痛消失,他用内力感受了一下,膝盖处乃至全身的血液里都没了之前那种一扩散就难以言喻的疼痛。 毒解了! “你怎么样?” 正当严域用内力内视的时候,许从心也顺手给他把了脉,感觉到严域的脉搏里没了滞纳感,她轻声询问。 然而严域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反握住了许从心还没抽回去的手,掌心微微沁出薄汗。 许从心见严域反应不正常,只当药效还没尽散,严域在与毒素做最后的抗争,于是她不敢出声打扰,免得影响他的恢复。 可出乎许从心意料的是,严域这厮握紧了她的手,一双映着熠熠星光的眼忽然朝她露出深情专注的眸光,而且那深情来得又凶又猛,似乎曾经被枷锁禁锢,因着锁链破碎一股脑儿冲击出来,那势头猛烈地,只一眼,许从心就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狠狠一击,跟着震颤了许久。 “你……” 许从心想说什么,但嘴唇还没开启就被严域打断:“从心,治腿之恩无以为报,当以身相许。” 虽然做好了心理建设,但严域说这话的时候,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那剧烈的轰鸣声通过他敏锐的自视一下一下振聋发聩响起在他的脑膜上,叫他整个人的神经都不由紧绷。 从心会怎么反应,答应他还是推开他? 严域从小到大考试、谈生意、被砍、中毒,都是冷静沉稳的,但等待许从心回答的几秒钟,他却心慌忐忑到手指尖都在发颤。 “是因为治腿之恩才想和我在一起?你不 分卷阅读94 喜欢我吗……” 严域没等来许从心的点头,也没被人推开,却忽然被反问,一时间有些怔楞,但怔楞过后就是一阵狂喜。 没有拒绝! 按照从心的性格,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不会吊着别人胃口,还问出这样的话来。 “喜欢……还没穿越回来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喜欢到除了你这辈子不想娶别人……所以从心,你愿意以结婚为目的做我女朋友吗?” 其实严域更想直接求婚,把人绑在自己户口本上,可许从心还没成年! “真巧,我也喜欢你。” 许从心没什么矜持地表达了自己的情感,毕竟她一直以来都是个目标明确就不会畏首畏尾的人。 之所以没主动表白,都是因为怕金奶奶觉得自己不够矜持。 听到许从心的话,严域感觉自己脑海里像是炸开了一簇簇的烟花,绚丽又迷人,让他整个脑海都失去了思考能力。 在没有理智的情况下,严域平生第一次失态地站起身紧紧拥抱住了那个他想了很久很久的身影,眼眶里居然有水汽氤氲。 幸福来得太突然,他感觉自己的眼眶好像有些失控,但他并不觉得丢脸。 他喜欢的人也喜欢他,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严域:o(* ̄▽ ̄*)o ☆、第 41 章 “从心, 你回来啦,怎么脸上红红的,是冻着了吗?” 在许家一家子被收拾后,金芳娥就被许从心接回了京市。虽然在金芳娥计划里, 许从心在京市至少要几年才能站稳脚跟, 但许从心提前完成报仇, 她也没生出什么疑惑。 毕竟新闻她看了,她觉得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恶人有恶报。 对于许从心忽然有了医术, 她也接受良好,毕竟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她家许从心本来就聪明学什么都快,比普通人对中医有天赋也是正常的。 在长辈心里, 自家孩子就算一步登天那都是天赋与运气, 没什么不合理。 “啊, 外面风大,回来的时候不小心吹到了些风,奶奶你怎么还没睡呀?” 虽然许从心与严域互述衷肠的时候看起来比一般女孩冷静些, 但实际上回到车里, 许从心一颗心还噗通噗通跳得不平稳。 加上一路脑海里徘徊严域对她说的真情告白, 回到家的时候,她的脸颊还有些发烫。 但这种事情,即便是奶奶面前,她也不好意思直说,于是只能把功劳推给了寒风。 “正要睡,听到你车子的声音就稍稍等了下。” 金芳娥是过来人,自然看出这脸红与风吹效果不太一样, 更何况许从心的一双眼睛里还有不经意流露的甜蜜。 但她跟王管家打听过了,知道从心去的是严家。 虽然严家少爷一条腿残了,但是个很优秀的男生,金芳娥想的是,严家少爷追求许从心的话必定不是贪她的钱,而她家从心看起来也对人家有意思。 如果严少能对从心好的话,凭着严家的家风与良好的家教,以后从心估计也不会受什么委屈。 金芳娥心里是不反对的,不过到底有些遗憾。 在金芳娥看来,她的从心漂亮聪明,配得上世界最好的年轻人。 可如今与严少爷一样对许从心有意思的裴少,她更加不看好。毕竟当初退婚事件,没有裴家的暗示,许家不可能做得出。 好马不吃回头草,这个道理金芳娥还是懂的。 当初你对我家从心不屑一顾,如今我家从心怎么可能回头自贱?世界上男人千千万,裴家她第一个反对。 “从心啊,你谈恋爱奶奶不反对,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多考验考验人家,如果不合适到时候换,你这么优秀,总可以找到对自己最好的那个人。” 金芳娥最后想,从心虽小,但做事也比她家小姐冷静理智,应该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她也不能过于干涉,不然激起从心的逆反心理到时候反倒不好。 许从心看出金芳娥的担忧,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浅浅一笑: “奶奶放心,就算在爱情面前我也不会失去自我,再说我还小,连十八岁都没到呢,肯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金芳娥在明亮的灯光下望进许从心充满智慧又剔透的眼,眼里忍不住欣慰: “等你确定了,带回家给奶奶看看。” “恩,那是当然的。” …… 许从心见她奶奶没反对她与严域的交往,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叮咚” 刚回到房间,还没洗漱呢,手机就响起了信息进入的声音。许从心点开一看,是严域发来的: “从心,到家了吗?” “刚到。” 许从心回复了一条,忽然又觉得这样回有些冷淡,于是又加了一句: 分卷阅读95 “有什么事情吗?” 然后她就收到了严域的甜言蜜语: “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 许从心捧着手机,觉得脸颊刚下去的热度又烧了起来,抿了抿唇打算不回这条消息,又觉得严域也许在那头等,但她一时间又不知说什么。 总不能说“我也想你”,矜持还是稍稍要有些的。 “叮咚。” 正当许从心纠结回复什么好的时候,信息提示音又响了起来,她还以为是严域等不及又发来,点开一开,却是裴璟霖的。 “从心,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说,明天11点CYL空中餐厅,不见不散。” 许从心想起上次裴璟霖约饭对她告白的事情,于是回复说有什么事情直接告诉她就行,饭就不必了,但裴璟霖却十分坚持。 许从心现在有了男朋友,觉得裴璟霖如果约见她不是什么正事的话,还得告知严域一声,免得引起不必要误会。 于是便编辑了一句话告知严域: “裴璟霖忽然约我吃饭,说有重要的事情,你明天中午有空吗?” 严域在那头迟迟等不到许从心的回复,正想着许从心是不是害羞不理他了,却忽然收到情敌入侵的消息。 但这回他内心却并没有醋味冒出,反倒像是被灌进了一壶桃花酿,醉得他眼神都有些飘: 他女朋友在问他明天有没有空,这就是邀请他一起去啊!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明天可以光明正大对情敌宣布许从心的所有权,告诉人家,“你没戏了”! 严域有幻想过于许从心在一起后秀恩爱,但没想到这第一把恩爱会是秀给情敌的。 一想到这个,他心里满足又欢喜: “有空,明天我来接你,一起去。” “恩。那我洗漱睡觉啦,晚安。” 许从心那头很快发过来信息,严域看了一眼,一双眼睛里沁出如水般的柔情: “晚安,做个好梦。” …… 第二天十点三十分,严域的车等在了许从心家花园洋房外。 当初许建伦房子还没拍卖掉就得知了许逸尘的身世,所以这房子如今还在,只等许从心年满十八变更所有人的名字。 许从心没叫严域多等,便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外套走了出来,看里面也没穿搭礼服裙,只配了休闲款的毛衣以及修身牛仔裤加白色板鞋。 对于许从心的保暖措施,严域十分满意。 “走吧。” 吩咐司机开车后,严域身体目视前方,右手却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悄悄把许从心交叠的双手捉住,然后紧紧握进了手心。 许从心的手冬天的时候总是发冷,即便身体调养好了也还是如此,刚才在屋子里的时候有暖气还好,一出门被风一吹,早已冻得通红。 上车后她便不自觉开始搓手,企图靠摩擦让手迅速回温,然而还没起效,忽然手上便升起一股暖流。 而且那不是一般的只附着在皮肤表面的温暖,那暖流直接通过她的皮肤流进她的血液,最后循环在她的全身,叫她几秒钟就遍体发暖。 这是! 许从心早就知道严域有内力武力值厉害,但她没想到这内力居然还有这样的效果,一时间眼里冒出些新奇与欣喜。 难怪严域冬天总是穿得西装衬衣都不用羽绒服,感情那不是为了风度,他真的不怕冷! “冬暖夏凉的吗?” 因为司机在,许从心闪动着好奇,委婉问了严域一句。 “恩。”需要的话随时可以借你。 严域转头的时候,见到许从心一双猫儿眼微微瞪大,瞳孔清澈明净,那眼尾微微上翘的弧度却带着不自知的魅惑,明明矛盾却极致勾人心魂,他感觉心跳漏了一拍的同时,嗓子带了些燥意。 于是借回答的瞬间,悄悄做了个吞咽动作,缓解喉部的干燥。 许从心并没有发觉严域的不对,因为觉得神奇,她还反手握住了严域的手,在那左右观察,似乎想捕捉那肉眼看不见的内力。 严域原本正心跳加速,眼角瞥见许从心观察着指尖搭上他的脉搏,瞬时用内力控制自己的血流速度。 他想,被媳妇知道自己握个小手就激动,还是不太好。 男人还是需要守着点儿秘密。 …… 二十五分钟后,车子停在京市东区美华购物广场地下停车场,许从心与严域乘坐电梯携手到达顶楼CYL空中餐厅外。 “请问是许从心小姐吗?” 门口,一位穿着燕尾服的侍者见电梯门开后出来一位年轻美丽的小姐,脸上便展开一个礼貌得体的笑容。 然而他的笑容在见到许从心旁边的严域时,又几不可查僵硬了瞬。 里面那位帅哥一大早就亲自来参与了空中餐厅的布置,还是包场,看情形就是求爱或求婚的,但这位小姐怎么还带着个大帅哥来赴约,还是个残疾人? 分卷阅读96 难道是哥哥…… “是。” 但侍者也就是心里疑惑,听到许从心的回答后,他便微笑着拉开了空中餐厅的白色实木门。 还没跨进餐厅,许从心敏感的鼻尖就被钻入一阵馥郁的玫瑰芳香,那香味萦绕在鼻尖,足以叫许从心知道里面装饰了大量的玫瑰。 果然,脚尖迈进几步,入目便是一大簇一大簇的粉色玫瑰把整个餐厅装饰得像是一片花海,浪美又纯洁。 而花海中央的白色长桌前,裴璟霖穿着高定白色西装,容光焕发,看起来就像是一位花王子,正等待自己的公主。 “从心,你来啦!” 大约是听到门口的动静,裴璟霖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让自己脸部线条充满了柔和,一双眼睛更是带着期许与深情。 然而他温柔的眼神才落在许从心身上,门口却又传来一道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我也来了。” 窝草! 又是严域! 他是没饭吃了吗,一天到晚在他请许从心吃饭的时候故意来蹭饭! “抱歉,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裴璟霖觉得自己这次再不赶走严域,那这次的表白估计又要黄,于是顾不上礼貌,他直接下了逐客令。 但叫他意想不到的是,看出他这又是打算告白的许从心,却伸手握住了严域的手,面对裴璟霖的驱逐,淡淡道: “如果你不欢迎我男朋友的话,那我也走好了,想必你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严域:先下手为强,现在站在从心身边特别有立场,啊哈哈哈哈 ☆、第 42 章 男朋友?! 严域怎么会是从心的男朋友! 裴璟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觉得许从心一定是在骗他,于是强颜欢笑对许从心说: “从心,就算你要拒绝我也不必拉严域来骗我啊,如果你觉得我烦, 我可以少出现在你面前, 不给你造成困扰的……” 许从心没想到裴璟霖居然不信她的话, 她想,难道是她表现得与严域不够亲密不成? 为了不在给人遐想, 浪费彼此时间, 也为了证明她与严域确实是情侣关系,许从心当着裴璟霖的面,直接转身下弯腰,给了严域一个轻吻。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 严域感觉一阵清风靠近, 带来周围空气中的馥郁芳香, 也携带着许从心独有的甜香, 但那些香甜味道,都不及许从心唇瓣的甜美。 尽管只是一触既分,严域的舌尖也没机会尝到那实际的味道, 但那柔嫩软绵的触感, 传递进严域唇部肌肤的刹那, 他内心已经通感感受到这一吻的美妙滋味……是可以叫心尖都发颤的清甜醉人。 本能地,严域想伸手扣住许从心的后颈加深这个吻,但他明白场合不对,于是只能克制地紧了紧自己握住轮椅的手,叫自己再等等。 “我不会拿自己的感情骗人,我们走了,您自便。” 许从心亲完严域, 声线还是冷淡,但脸颊上微微泛着桃花般的粉色,叫人一看就知道她是真的对刚才的亲吻有感觉。 心爱的女子面若桃花却不是为自己绽放,裴璟霖内心再一次感受到苦涩的痛楚,但他却对许从心说不出任何难听的话语,最后见许从心转身,他才咬紧了后槽牙对一脸得意的严域道: “严域,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说。” 许从心听到裴璟霖的话,眉头一蹙,觉得裴璟霖也太烦人了些,但严域却拍拍她的手,安抚道: “你先下去吧,司机在楼下等着,五分钟我就下去。” 虽然严域腿部还没恢复,但他身怀内力武力,许从心望着他沉稳镇定的面容,就明白她不需要担忧,于是点了点头,许从心再次进入了电梯。 见电梯的数字已经呈现往下变化,刚才还在餐桌那头的裴璟霖忽然几个大步往门口而来,面容也不复之前的和善。 “严域,从心她心地善良纯净不谙世事,但你自己没点儿自知之明吗?你看看你,一双腿站都站不起来,以后怎么给从心幸福,难道你想叫人知道她嫁的是个残疾?” “从心她喜欢的人是我,你想叫我主动退出给你让位?别做梦了。” 听到裴璟霖毫无教养往人伤疤撒盐的讥讽,严域也没了面对许从心的温和眼神,抬眼朝裴璟霖望去的时候,眼里的眸光如冰刃般冷凝锐利,语气更是毫不留情。 “严域!” 听到对面的男人丝毫不为所动,裴璟霖只觉得自己胸腔里冒出一股子火气,使他控制不住自己。 在裴璟霖看来,当初他追求骆雪凝的时候,他就十分有自知之明,明白那时候的自己不如严域优秀,所以他没有强求,只在骆雪凝离开后,好好学习课业与公司管理,使自己成为一个更优秀的男士。 他想哪天自己比严域优秀了,骆雪凝自然看得见他。 分卷阅读97 事实也是这样的,严域残疾后,骆雪凝就回头看见了更加优秀的自己,回来之后不但暗示他约会,后来更是主动对他表白。 只是他如今已经不喜欢,所以干净利落便拒绝了。 他觉得但凡绅士点的男士,都该有他那样的成人之美想法,而不是严域这样自私霸道,明知道不能给许从心幸福还死死扒拉着人家不放。 所以见到严域不要脸的样子,他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愤懑,大喝一声他举起了拳头就想给严域点教训。 在想象中,严域一个残疾,半年不能正常锻炼,而且此时还坐在轮椅上,他这一拳肯定是一击即中。 裴璟霖想,就当为许从心教训下这个自私男。 反正他裴家与严家没什么需要合作的地方,打了也就打了。 他嘴角勾起讥诮鄙夷的弧度,拳头带风,用了自己最大的力度,丝毫没有留情。 在拳头靠近严域的嘴角时,裴璟霖脑海里甚至已经浮现严域嘴角青紫眼皮带圈的挫样。 就是这个男人,曾经压了自己十几年,还抢了自己的初恋,如今又要夺走他喜欢的人! 裴璟霖眼睛微眯,眸子里闪过阴冷的光: 他早就想教训严域了! 然而他的拳头离严域的嘴角只差十厘米之际,他用尽全力的拳头却忽然不能寸进。 紧接着,在裴璟霖视线还没来得及看清什么情况时,他就感觉自己的拳头被阻挡的地方,升起一股恐怖的力量朝他反击过来。 然后,一种失重感笼罩全身,裴璟霖整个人被推飞出去。 “嘭” 随着一声闷响,地面上铺洒的些微花瓣被裴璟霖倒地的气流冲击之下往旁边飘起又缓缓落下,空气里的馥郁香味更浓烈了些。 “嘶……” 身体骨骼被猛烈撞击在硬质地面上,裴璟霖的白色西装染上了粉色的花汁,就连特意做好的发型上都被飘落的花瓣调皮地钻入。 明明一幅美人卧花图,但剧痛却使得地上的人面容扭曲,完全没了美感,只余狼狈。 “正当防卫,医药费我就不留了,离开前还给你一句话:你连残疾都不如啊!” 严域见裴璟霖爬都爬不起来的样子,嘴角嗤笑一声,便转动轮椅离开了。 门口的侍应生见客户被打到在地,本该拦住人家,奈何人家气场太强,直到严域走入电梯,他嗓子眼才堪堪能发出正常的声音: “裴少,您没事吧?” 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撞伤,侍应生走近才发现,裴璟霖可能肋骨都碎了,所以才直挺挺一直没起来。 颤抖着手给医院打了电话,侍应生心里却无比庆幸自己刚才没插手。 …… “听说了没,裴家少爷在CYL空中餐厅吃饭结果被打成重伤,至少得三个月才能恢复!” “是谁,谁那么大胆子敢打裴少啊?” 因为裴璟霖被送去医院急救属于突发事件,上救护车前不免就被路人拍到扩散到了网络。 即便裴家后来压下的消息,豪门圈消息灵通的名媛们还是吃到了一线大瓜。 “据传是严家少爷打的,但事情是裴璟霖先动的手,你们知道他们为嘛打架吗?为了许家千金许从心!” “天哪,许从心不就个许家落魄千金吗,据说还是灾星来着,为啥两大财阀少爷要抢人?他们不怕给家族带去厄运?” “不可能是灾星啊,虽然现在都宣扬科学,但有些豪门都避讳这个,要许从心真是灾星,你觉得人家会抢人?” “听说裴少为了许从心连骆雪凝都放弃了,你们说许从心到底有什么魅力,能把人迷成这样啊!” “我也不是很清楚,说她学习好吧,当初骆雪凝成绩也特别优秀,人家严少好像也没很稀罕;说她长得漂亮吧,豪门里也不是没有这样颜值的女生……” 豪门两大高富帅为许从心争风吃醋打架的事件,引起了名媛圈一阵议论纷纷。 但事件人物许从心与严域却压根不关心他人的舆论。 一个一边照顾中医馆一边紧锣密鼓学习,一个一边扩展商业版图一边复健腿部。 转眼冬去春来,严域的腿在每日的坚持复健下提前半个月可以走路。 而许从心的京市郊区医学院也建立了起来。 “严域,你帮忙联系的施工团队与设计团队太给力了,这么短时间我的学校能建立起来真是多亏了你呢!” 交往了几个月的情侣手拉手漫步在空旷的中医学院内,巡视学校的网上教学区、医药培植园、实践教室等,仿佛帝王、帝后在巡视自己的国土,眼里满是责任与自豪。 “上个月的中医交流会上我已经物色了好些优秀人才,可以每周腾出一些时间过来给学生上课,然后我这几个月已经把自己在古代学到的医学知识都写成了教案,虽然短时间不能提高教师们的整体水平,但在学生学会基础的时候,教师们轮批培训,业务 分卷阅读98 水平肯定可以随之提升。” 许从心说起未来计划,眼里都是星星点点的光芒, “过不了几年,国内的中医肯定会进步,以后一代一代的学生,肯定也会掌握更扎实的中医术,为千千万万需要的病人看病。我真希望自己老来,可以看到中医还像曾经那样,被国人依赖,被视为国人的骄傲。” “会的,为了让你更好地招生,我联系了石榴台特意搞了档节目,名字就叫‘怪病奇治’到时候你利用周末的时间,在直播镜头下给那些西医治不了的病人祛除疾病,真实的案例会叫国人对中医升起敬佩之情。当然为了叫人看到学习中医的前途,我还联系了梁家小姐、骆老先生等为你做节目预告宣传,到时候这档节目肯定会暴,你的中医院肯定也可以打响名号。” “你已经搜罗好病患案例了?” 许从心好几个月才碰到几个得怪病的人,但听严域这话,她就知道严域背着她已经悄悄帮她筹划好了一切。 “没错,节目一共两个月半月,前一个半月六个案例,后一个月包括了前案例的回访。案例先后顺序我按病人的轻重缓急分好了,你下周有空就可以开始。” 许从心想到三个月后就是高考,四个月后又是中考,不禁感叹严域考虑得就是周到,连招生时间都帮她算好了。 如果她一个人来办,第一年估计一个班都招不满吧…… 男朋友这么厉害,真的可以少奋斗好几年,呜呜!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白天事情多,更新的晚了些,久等啦…… 离十二点还有几分钟,趁时间还没过,作者在这里跟可爱的小天使们说一声:祝大家中秋快乐、国庆快乐!幸福安康、万事顺心!O(∩_∩)O~ ☆、第 43 章 在节目开始前的一周, 石榴台的黄金时间就开始播放“怪病奇治”预告,预告片里,在主持人的神秘讲解以及梁家小姐与骆家老爷子的画面镜头下,不但网络上的广大老百姓对这个节目充满了好奇, 就连豪门圈子都被惊呆了: “石榴台什么时候这么霸气, 居然能请动梁家千金与骆家老爷子采访, 梁家千金就算了,骆老爷子什么人, 居然愿意屈尊降贵去给个节目做宣传?” “你没听节目里说吗?梁家小姐死而复生, 骆老爷子怪病几月现在精神抖擞,这是医学的奇迹还是人为的神迹,请走进怪病奇治,为你揭晓答案。” “虽然我不知道什么神迹, 但据我多年的消息渠道得知, 梁家小姐死而复生这事是真的, 骆老爷子得病痊愈也是真的,只是之前消息封锁得紧,现在病痊愈了才走漏些风声。” “这人还能死而复生?” “据说梁家小姐那时候医院都开死亡证明了, 人没气了十几个小时, 后来葬礼上忽然来了许家千金, 就是那许从心,然后梁家小姐半个小时左右就忽然醒了!” “我爷爷说骆老爷子那病才奇怪,入冬就开始手脚疼,但开了去热的药手臂缓解下腿疼,开了驱寒的药腿部缓解手臂疼,那简直就是折磨人,之前爷爷说见骆老爷子的时候他看起来老了十岁, 但上个月再见,人家早就恢复了精神头……据说能这么快好,都是因为许从心拜访骆家的时候见了骆老爷子一面。” “这么说的话,严少那腿也是与许从心在一起后就好了!” “其实我还觉得有件事比较怪,你们有没有发现沈熠这个京市第一纨绔如今清心寡欲起来了……据说他第一次把女星赶出房门外的那天,送了许从心回家!之前我没把事情联系到一起,但刚才一想,也许沈熠浪子回头也是见了许从心的关系。” “不会吧,难不成许从心是锦鲤,撞上可以交好运?可许家人与许从心生活在一起都倒大霉了啊!” “窝草,这么一说,也许人家真的是……比较锦鲤被冲撞可不就得倒大霉吗?你没见之前石榴台播放的仙侠片,那些冒犯神仙转世之人下场都不要太凄惨!” “嗷嗷嗷,天哪这是真的吗,我女儿正好和她同班,如果和她交好是不是高考可以顺利发挥啊!” “年太太你不是看了多年的医生都不孕不育,要不你也试试去蹭蹭锦鲤,说不准明年就怀上了!” …… 两个月后,怪病奇治栏目播完,太太小姐们的猜测也被事实打脸。 “所以许家的倒霉事都是他们自己作孽的关系,与许从心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吧,毕竟梁小姐的病,骆老爷子的身子,都是靠中医救回来的。” 不过也还是有些人仍坚信着自己的感觉: “许从心就是锦鲤,碰上她但凡有些善意就会交好运是真的,我女儿高考成绩比平时提高了30分!比一本线多了20几分,你说如果她不去跟人交朋友,人家能把笔记本给借参考吗?” “有点道理,年太太去许从心的诊所看了一个月,居然就怀上了!之前她打针吃药折腾了好几年我这个铁石心肠看着都心疼呢!” “不管人 分卷阅读99 是不是锦鲤,人家的医术是真的高,这样的人不能交恶就对了,谁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得病,万一真有事,还不是得麻烦人家?” 是人都惜命,豪门圈也不例外。 由于看到了许从心的价值,一时间,所有人都羡慕起严家来: “严少眼光真好啊,当初只见了人家一面就直接追求上了,我本来还以为严少那是残疾了降低要求,现在才知道,人家那是火眼金睛。” “说起来,严夫人最近的皮肤状态是真的好,看起来年轻好几岁,我问过了,还许从心给她量身定制调理的,由内而外健康的美,可把我羡慕坏了,可惜现在中医馆的专家号很难预约到,直接现场挂号还得看排队的人轻重缓急,一般美容项目排不到当天或者专家。” “想去年严家在京市虽然也是豪门,也不过和裴家差不多家势,但短短大半年而已,严家已经超过了超级世家骆家,甩了裴家老远,哎,说不定许从心还旺夫呢!可惜早早被严域给定了。” 裴夫人也在太太群看大家的发言,听到几个豪门太太在那里酸严家,她心里也冒出许多柠檬水来。 毕竟,当初与许从心结娃娃亲的可是他们裴家。 可惜的是,曾经他们不清楚情况,觉得乡下长大的许从心上不得台面,人家身上还有灾星名号,还没见人就已经放弃了她。 现在可好,儿子爱上了人家却追不回来,许从心带来的好运也不会跟裴家沾边! …… 高考结束后,许从心迎来了她的生日。 这天,大半个豪门的人都来参加了她的十八岁生日宴,为她庆祝生日。 现场,梁小姐亲自为许从心唱了歌表示祝福,骆老爷子把许从心认为了干孙女,让她和许逸尘再次成为姐弟。 花园洋房明亮华美的大厅里,当乐队第一首舞曲响起的时候,严域邀请许从心步入舞池,跳起了现场第一支华尔兹。 当是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聚焦在这对年轻人身上。 恢复了身体的严域高大俊美,立体深邃的五官在灯光下呈现宫廷式高矜英俊的美感,不谈身价就能叫名媛们目光留恋痴迷。 与他一起翩翩起舞的许从心,精致秀美的五官与严域搭配在一起丝毫没有显得暗淡,她身着白色钉珠掐腰礼服裙,与严域共舞的样子像极了坠落人间的天使,纯洁美好又灵动。 当天,严家与许家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了两人订婚的消息,而现场,严域与许从心交换了定情信物。 掌声雷动,祝福声不断。 此时还在监狱的许建伦通过新闻看到女儿如此风光的一幕,内心不知为何就升起一股股的悔意: 从小母亲就告诉他,女子不如男,养儿防老。 可事实却是,许从心获得的成就比豪门圈许许多多男孩子都要厉害很多,至少比当初他养的儿子厉害多了。 若是曾经他没有在酒精作用下做出背叛潘诗韵的事情,若是他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是不是现在,他还在许家,跟爱慕他的妻子一起见证女儿的幸福时刻。 夜深人静的时候,许建伦望着铁窗外静谧皎洁的月华,终于落下后悔的泪水: “诗韵,是我对不起你。” 许从心本以为成年之后要继承潘家家产还需要打一场官司,但没想到第二天,她却接到了许建伦自杀身亡的消息。 而他死前,居然留下封信,说要把许家家产全部还给许从心。 许从心生日第二天,便是母亲的忌日。 微风带着夏天的热意,轻轻吹拂过许从心柔软的发丝,也安抚她眉眼里的悲伤: “妈,渣男他恶有恶报死了,他死前也终于认错了,您在下面,安息吧……” 许从心放下手里含着露水的黄色雏菊,望着墓碑前她母亲的黑白相片无声落泪。 不过她的泪还没滚下脸颊便被一张干净的手帕吸收不见。 “妈,我是从心的未婚夫严域,我会守护从心一辈子,不让她受伤难过,只给她幸福快乐,您放心把她交给我。” 许从心没想到严域直接就对着她妈妈喊“妈”,一时间,眼里的悲伤被冲散,脸颊泛起滚烫的红晕: “还没结婚呢,你就喊妈了?” “反正我非你不娶,结婚也就是两年的事情,先跟妈说清楚,让她安心。” 严域面对许从心娇羞的质问,一本正经地开口,眼里是化不开的深情温柔,拦住许从心的手臂也是坚实有力,述说他的真心实意。 许从心被严域炙热的眼神盯着,捂了捂脸颊,但没有再反驳他的话。 他们俩都是认真的人,认定了,便是一生。 许从心知道严域说的是真的,她也有一辈子的机会来等待验证彼此的爱情。 她相信,她和严域,一定会幸福下去的。 毕竟,他是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的爱人啊…… 夏天的微风又轻轻吹过,不经意抚动墓 分卷阅读100 旁的松柏叶子,恍惚间,就像是在认同墓前这一对情侣的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里,全文就完结了。这本文写得可能有些平淡,所以收藏不高,但还是我心里一个温馨的故事,所以希望大家打分的时候,手下留情。 呜呜呜,都是为爱发电,但真的不想坑,终于把文完整写掉了,抱抱坚持下来的自己。 下面,又到了文后推文时间,感兴趣的小天使们,帮忙收藏一下接档文哦: 《炮灰真千金带的球重生了[穿书]》 楚乾四岁自通三国语言,六岁自通代码成为顶级黑客,然而八岁便被自己的母亲家暴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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