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兔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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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白兔奶糖》作者：今天也在努力爬墙
    文案：
    【超甜、不甜不要钱】
    陆时的每一任女朋友都知道，他是个可远观而不可触碰的男朋友。
    但是，谁能告诉他们这个在校门口低下头任由女孩子摸头发的人是当初那个高贵疏离的陆时吗？
    而且好像还是他强迫的？
    众人又见陆时抓着她的手腕，胡乱地在自己头发上摸了两把，完全不顾翘起来的头发，而是讨好的看着他面前的女孩子，哄道：“不生气了好不好？”
    目睹这一幕的学生们：……
    去他妈的高贵冷艳，遇见真爱都是大傻子。
    对陆时还心存幻想的女孩子纷纷表示放弃了。
    比不过，告辞。
    小奶狗小狼狗随意切换的撒娇装委屈一把手有钱时哥X就是个小萌妹小软妹的钢琴天才少女
    *女主前期不会说话
    1V1+HE
    内容标签： 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千芽，陆时 ┃ 配角：一众小可爱们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六千夫妇的甜宠日常。
    认识
    B市的夏天又长又热又难耐，还伴随着想来就来的台风。
    但是如今天空一澄如洗、万里无云，天气阳光明媚、风和日丽，你能想象到这是刚经历过台风呼啸肆虐和停水停电后的样子吗？
    对于台风来袭，真是一半欢喜一半忧。
    工作党惆怅着就算大雨让整个城市颠倒，公司还是会记迟到。
    然而明启高中的学生却恨不得台风和停课多来几次，这样就不用顶着大太阳走在上学、上体育课的路上，哀嚎着如此美妙的年华统统喂了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的学校。
    上课铃打响，在学校每一个角落的学生纷纷涌入教室等待上课，除了有极个别不怕老师，老师也放弃了的学生，用一种休闲的散步方式慢悠悠地走来。
    为首的一个男生，穿着普通的黑色T恤和牛仔裤，却因为他瘦长的身材和媲美小偶像的颜值，显得不普通还有些好看。
    浅棕色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在阳光下跳跃着，发尾泛着光。
    他手里拿着一杯柠檬茶，细长的手指间戴着一枚黑色的铆钉戒指。
    后面的一个清秀的男生走上前一步，对他说：“时哥，据说今天你们班要来一个转学生。”
    被喊“时哥”的男生皱着眉，不耐烦的说：“直接说重点。”
    男生嘿嘿笑：“挺漂亮的，跟个小仙女一样，是我们学校没有出现过的款。”
    全明启高中都知道，能入陆时眼的只有漂亮姑娘，漂亮姑娘大多数也喜欢他。
    身高颜值都有的男孩子，哪怕只和他交往一个星期，哪怕他不喜欢她们，哪怕那一个星期只是顶着“陆时女朋友”的名号并没有任何实质的行动，愿意和他在一起的姑娘那也是乌央乌央的一大片。
    毕竟以后也能说“我当初可是校草的女朋友”。
    不过他可挑，非级花颜值不可。
    但明启高中人多，漂亮姑娘也多，所以陆时从高一开始交往的女孩子已经有十多个了。
    无一例外，都是只交往一个星期便分手了。
    女孩子们都希望他这个花花公子不要被人拴住，又希望拴住他的人是自己。
    陆时喝了一口手里的柠檬茶，漫不经心：“那我期待一下转学生的颜值。”
    “不过还有个小道消息——她好像不会说话。”
    “哦，那算了。”语气里还隐约有些失望。
    教师办公室里。
    一个装扮时髦的女人站在身穿白色棉麻连衣裙的女孩子面前，精致的眉眼纠着，眼里净是担心。“小芽，你表哥在高二五班，有什么事就去找他，知道吗？下午林叔会来接你回家的。”
    这小祖宗从发病到手术成功康复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也不知道在这个学校会不会受欺负。
    女孩子点点头，随着她的动作，乌黑的长发也从肩膀处落下几束，垂在胸前。
    女人转而向班主任说：“抱歉，我们家孩子情况有些特殊，麻烦您多照顾一下。拜托您了。”
    班主任怜爱的看着千芽，“放心吧。”
    高二三班的班主任是教语文，她看到千芽的第一眼便想起了一句诗词——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白皙到发光的皮肤，无一不精致的五官。
    隔壁班的老师那一声脱口而出的“小仙女”，也的确没错。
    “跟我去认识一下班级的其他同学吧，现在刚好是自习课。”平时严厉的班主任尽量让自己笑的慈祥一些。
    千芽看着她，几秒后，双手抓着书包带子，朝她微微鞠躬，表示以后多多关照。
    班主任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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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千寻说：“老师，这孩子学习不错的，您有时候……不用管的那么严。”
    小祖宗还喜欢睡懒觉，希望这老师能看在她学习还不错的份上，不要太计较她迟到的事。
    “好。”班主任和蔼可亲的对千芽说：“我们先去班上吧。”
    说完，将手搭在她肩膀上，轻搂着她走出办公室。
    千芽回头看了一眼千寻，挥了挥手。
    让她不用担心。
    从办公室到高二三班，需要往右拐，下楼梯，然后往左拐，第三个教室便是目的地。
    然而目的地现在吵闹得很，班主任下了第一段楼梯后就已经听到了喧哗声，和蔼可亲的笑容换成了“我现在只想揍那群小兔崽子一顿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发作不然会吓到小仙女”的暗暗容忍。
    半永久的眉毛正一抽一抽的，显示着主人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走过高二一班时，也不知道那头是谁喊了一声：“班主任来了。”
    原本像菜市场的教室，顿时安静如鸡。
    千芽在内心啪啪啪地鼓掌，这速度堪比变脸。
    身边的人脸色更臭了，脚下的步伐也更快了一些。
    走到教室门口，班主任又换上严肃认真的面孔，双手抓着外套的领口正了正，先千芽一步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清了清嗓子：“今天我们班来了个新同学，班长和学习委员多照顾一下。”
    转头对千芽说话时，语气明显柔和了不少：“你把名字写在黑板上，让同学们认识一下你。”
    千芽点点头，拿过讲台上的白色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女孩子娟秀的字体衬着黑板，异常好看。
    写完后，又朝同学们鞠躬。
    后排的男生很是积极的鼓掌，中间还夹杂着不太正经的口哨声。
    坐在最后一排的刘民说：“时哥，真是小仙女啊。”
    钱尼果然没说错。
    自从千芽进教室，陆时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像是被磁铁吸住了一般，目不转睛。
    他以为小道消息传转学生长得跟小仙女一样，掺了不少水分，没想到眼前的人真跟小仙女似的，穿着一身白色裙子，自带仙气。
    特别是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让他想到不慎落入凡间茫然到不行的仙女。
    小道消息诚不欺我。
    班主任看了一眼陆时前面的空位，叹了口气，说：“你先坐第一排倒数第二张桌，等下个星期再换座位。”
    陆时前面摆放的桌子，一直空着没人坐，没想到转学生一来，便把“宝座”给占了。
    众人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走向班主任给她安排的座位，端端正正的坐下，把皮质的黑色书包放好，从里面拿出一本笔记本和一支笔。
    班主任忧心忡忡，对坐在第一张桌的班长说：“新同学有些特殊，你多照顾一下，别让他们欺负了。”
    “好。”
    待班主任走后，陆时戳了戳千芽的肩膀，手指蹭过她细软的头发。
    千芽回过头，只听后面那个漂亮的男孩子扯着笑脸说：“新同学，你好啊，我叫陆时，我们认识一下。”
    刘民呈惊吓状，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陆时主动勾搭女孩子。
    拿过桌子上的纸笔，千芽写：你好。
    白色纸上的蓝色字迹，一笔一划皆是工整。
    陆时问：“下节课是物理，你的书发了吗？”
    千芽摇头：还没。
    她心想，难道是长得漂亮的人都很善良吗？
    眼前的男孩子居然关心她一个转学生有没有书。
    要是被明启高中的人知道居然能用善良形容陆时，估计他们会笑死在操场上。
    陆时从那堆还泛着油墨香味的新书里翻出物理书，递给她：“拿去用，这里还有别的书，你的书发下来之前，就先用我的。”
    千芽愣愣的接下，飞快的在纸上写下“谢谢”两个字，然后从包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放在他面前。
    好看的手捻起那颗糖，陆时笑着问：“这是谢礼吗？”
    千芽点头。
    用了别人的书，得送一颗糖表示一下。
    陆时笑容更大，“我收下了。”
    千芽转过身去的同时，心想，一颗糖而已，需要这么开心吗？
    刘民眼巴巴的看着他手里的糖，说：“时哥，你不喜欢吃甜的，要不这颗糖我帮你消灭了吧？我喜欢吃。”
    小仙女给的糖那可是有仙气的，说不定吃一颗也能羽化成仙，再不济沾点仙气也行。
    “谁说我不喜欢吃甜的，我一直就喜欢吃这个牌子的奶糖。你滚远点，少惦记我的糖。”
    声音有些大，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说给谁听的。
    大抵年少时候想要吸引一个人的注意，都会故意加大音量说话，哪怕是陆时也不例外。
    听到这一句，千芽眨眨眼。
    哦，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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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喜欢这种糖，所以才会这么开心。
    转念一想，喜欢这种糖应该经常吃才对，可刚刚他的表情明明像是很久都没吃到的样子。
    可能……没钱买。
    于是，穷的只剩下钱的陆时同学在她心里正式定义为：没钱买糖的孩子。
    陆时把那颗印着大白兔图案的奶糖握在手心里一会，才慢慢剥开外面的纸，将里面的糖拿出来，塞进嘴里。
    乳白色的外层化开后，甜甜腻腻的味道从口腔蔓延。
    他想，他从今天开始会喜欢上这种味道的。
    毫无理由的。
    恰逢下课铃响，按照惯例，陆时在铃响的下一秒已经走出教室，可现在他却跟长在椅子上一般，一动不动，目不斜视得看着前方——
    从她转过身后开始就陆时一直盯着千芽的背影，嘴角翘起。
    刘民忍不住低声问：“时哥，你是看上转学生了吗？”
    杀人视线立即扫过来，“你有意见？”
    刘民连忙举手表明决心：“没有。”
    却在心里嘀咕：不是说算了吗？又起色心。
    而且！这架势看着这么像是打算追转学生呢？
    刘民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极其亲密的呼叫：“小芽，来。”
    陆时看向发声源——五班的班长：周舒桐，他正心想百年不见来一次的人这是在喊谁，下一秒就见他盯了半节课的背影走过去，乖巧的伸出双手去拿奶茶。
    陆时：！！！
    他喊的是千芽？！
    仿佛亲临双方出轨现场。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把“出轨的媳妇”抢回来，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陆时接下来的动作：“舒桐，这就是你的妹妹嘛，好漂亮。”
    出现在周舒桐身边的女孩子扬着大大的笑脸握住千芽拿着奶茶还没来得及收回来的手说：“妹妹，你好，我叫乐一一，是你表哥的女朋友。”
    陆时站起来，又坐下去了。
    只是表哥，没事。
    似乎是不太习惯被如此热情的对待，千芽把手抽出来后，微微颔首，就当是打过招呼了。
    周舒桐见乐一一看着空了的手一脸失落，安慰道：“你这么热情容易吓到她，慢慢认识吧。”
    “妹妹，不好意思啊。你别怕，以后我罩着你，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乐一一拍着小胸脯说。
    千芽看着女孩子一脸真诚，又想到自己刚刚把手抽回来的举动很不礼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将奶茶放下后，她从书包里掏出两颗糖，拿起桌上的本子写：请你吃糖。
    乐一一看着她放在自己手里的糖，高兴得一蹦三跳：“妹妹，你怎么那么好，我喜欢你。谢谢你的糖，我会好好享用的。”
    周舒桐看着她的笔记本说：“舅妈说是在家放了两部iPad，你下次就用那个，比写字方便一些。”
    千芽点点头，在本子写：我把奶茶的钱转给你。
    周舒桐无奈的笑，只一段时间不见，表妹为什么这么见外。
    “不用了，你姑姑让我买的。学校里有一家奶茶店，你要是想喝什么，告诉我，我帮你去买。”
    乐一一举手：“告诉我也可以的。”
    她掏出手机：“妹妹，我们来加一下微信，下次去逛街我就可以和你一起去了。”
    千芽写：我今天忘带手机了，明天加行吗？
    周舒桐说：“没事，我等会把你的微信分享给她就可以。”
    奶茶
    上课铃响起，周舒桐带着一步三回头还嚷嚷着要来和千芽同班的乐一一往自己的教室走去。
    千芽刚坐下，身后的人开始戳她的背，用行动让她回头。
    明明喊她名字就可以，为什么非得动手？
    千芽刷刷的在笔记本写下一行字，捧着它回头，上写：喊我名字就可以，我能听到，不要动手。
    她耳朵好的很。
    陆时趴在桌子上笑得人畜无害：“抱歉，我就是想问问你，你的奶茶能不能先让我喝，我太渴了，等会下课我去给你买一杯新的，行吗？”
    前几秒才看到陆时把水杯藏起来的人：……
    陆时睁眼说瞎话的功力见长。
    思索了一会，千芽把奶茶放在他面前。
    陆时看了一眼标签，用吸管戳破塑料薄膜，喝了一口——
    有点小嫌弃，奶茶的甜味比大白兔还甜，她怎么会喜欢喝这么甜的东西。
    “你喜欢喝甜的？”
    千芽老实的回答：太甜的不喜欢。
    后又多写了一行：不用给我买。
    迟到了几分钟的物理老师走进教室，千芽连忙端正坐好，根据老师说的页数翻开书。
    书页干干净净，只有折痕，说明书的主人只是把书翻开了，而没有做任何笔记。
    千芽对着整洁的书面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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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眨眼，心想是要帮他做笔记还是不做笔记好，不过好像可以先写上，等自己的书发下来了后，抄一遍，然后用橡皮擦掉。
    于是，听课的乖宝宝换了支铅笔在书上空白处工工整整的做笔记。
    大概是坐最后一两排的孩子们都不会认真听课，突然出现一个坐得端正笔直认真听讲还长得漂亮的女孩子，物理老师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下课后，物理老师问班长：“坐后边那个女孩子是新来的转学生吗？”
    刘一昼往后看了一眼，“是。”
    物理老师轻轻叹了口气，把书本夹在胳膊处，怜惜道：“可惜了，这么好的女孩子。”
    转学生来的时候，她刚好在上课，回来才听办公室的其他老师说，高二三班来了个小仙女，可惜不会说话。
    不过现在看来，都长这么漂亮了，没有点小缺陷，还让普通人活吗？
    轻飘飘丢下一句，物理老师离开教室。
    听到这句话，刘一昼不明白，为什么班主任让他照顾新同学，物理老师说这女孩子可惜了。
    又回头看了一眼，新同学长得人模人样的，到底哪里特殊？难道是有什么看不出来还不影响正常上课的病？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刘一昼放下课本，走到千芽旁边，眼前的人正从陆时的书堆里抽出一本数学书。
    刘一昼：？？？
    我大概是出现了幻觉？新同学居然敢拿陆时的书！
    再看新同学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像是在说“你找我？有事吗？怎么不说话？”
    刘一昼轻咳了一声：“新同学你好，我是这个班的班长，刘一昼。”
    说完还把名牌拿给她看。
    认认真真的看一眼，千芽翻开写给陆时的那句“你好”，又提笔在纸上写：你的名字很好听，也很好看。
    被夸名字的人顿时红了脸，脸红的同时还不忘意识到一个重点，那就是新同学不会说话。
    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你不会说话啊？”
    这问题来的太直接，千芽怔住。
    然而不等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的刘一昼道歉和千芽对于他的问话回答，一个听上去有些急也有些不爽的声音响起：“她长那么好看，没有点缺陷，像你们这种普通人怎么活？”
    ——提着奶茶气势汹汹看着刘一昼的陆时。
    刘一昼急忙道歉：“抱歉，是我说错话了。”
    千芽写：没关系。
    陆时把奶茶放在桌子上，不耐烦的说：“还不走？”
    于是刘一昼麻利的跑了。
    “奶茶，跟刚刚那杯一样的。”陆时把奶茶推到她面前。
    看着透明塑料杯里沉在底下的椰果，千芽在心里小声逼逼：我不喜欢吃椰果的。
    然后在笔记本写：我把钱转给你。
    陆时毫无迟疑：“好，明天把手机带来，微信转给我。”
    千芽本就是想把钱还给陆时，他这样爽快也没想太多，但是一旁正吸了一颗珍珠的刘民却差点被珍珠呛死，咳嗽连连。
    等缓过来后悄声问陆时：“时哥你这样不行啊，十几块钱的奶茶都舍不得请新同学喝吗？”
    心情大好的陆时解释道：“不这样，能要到她的微信吗？”
    刘民竖起大拇指：还是你时哥会撩。
    被妹子撩多了的人果然不一样。
    瞄了眼摆放整齐的书本，陆时从里面抽出一本书，翻开上节物理课讲的页面，工工整整的字一眼就能看到。
    陆时舔了舔唇角，这孩子咋这么乖呢。
    临近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时间，刘民拿书挡着脸问陆时：“时哥，等会去哪吃？附近的商业广场开了一家韩国料理，要不要去？”
    陆时把玩着手里的笔，漫不经心的说：“等会再看。”
    刘民瞄了眼前面认真听课的背影，提议道：“可以把新同学带上。”
    陆时瞥他：“用你说，赶紧想个她会答应的借口。”
    “时哥一开口，她肯定会答应。”
    全明启哪个女孩子能拒绝帅哥主动说请吃饭，毕竟唯美食和美色，不可辜负。
    更何况，他可是陆时，历来都是女孩子贴上来要和他一起吃饭，什么时候要他主动了。
    可是陆时却不这么觉得，如果找不到让她拒绝不了的理由，她肯定不会去。
    还真被他猜中了，陆时随意找了个理由问她要不要一起吃午饭，千芽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
    来三班找千芽一起吃饭的乐一一看到他们站在那，好奇的问：“陆时，你拦着妹妹干嘛呢？”
    陆时挑眉：“我请客，要一起去吃饭吗？”
    乐一一双眼发光：“好啊，吃什么？”
    就在他们讨论要去吃什么的时候，千芽捧着笔记本优雅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我去饭堂吃饭。
    刚刚还坚定不移说要去吃火锅的乐一一瞬间倒戈，挽住她的手说：“那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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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饭堂吃饭。”
    另一只手拉过周舒桐。
    眼看着三人走出教室，刘民问：“那我们吃什么？”
    陆时回答：“饭堂。”
    来到饭堂，周舒桐打开手机里的备忘录递给千芽，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你先去找位置坐下。”
    千芽拿过他的手机，打了几个字，然后把饭卡也一起拿给他。
    陆时见状，跟刘民说：“帮我买个鸡腿饭，我跟新同学一起去找位置。”
    说完，跟上千芽的脚步。
    周舒桐看着他们俩，眉头皱起。
    乐一一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问道：“怎么了？”
    也不忌讳刘民在场，周舒桐实话实说：“陆时不是什么好人，小芽不适合和他有过多接触。”
    刘民听到这话不乐意了：“什么叫不是好人。”
    周舒桐淡淡的说：“你希望你妹妹遇到陆时这样的人吗？”
    刘民语塞。
    他的确不希望，倒不是陆时人品不好，只是对感情这方面太儿戏。如今他们正处于十七八岁青春懵懂的时候，现在的经历会影响以后。
    那些和陆时分手后哭哭啼啼的女生……
    刘民想想要是换成小仙女，啧，不忍心啊。
    乐一一说：“没事，我去跟陆时说一下别招惹妹妹，也跟妹妹说一下不要搭理他就好。”拍了拍男朋友的手臂：“快，到你了，先帮妹妹打菜。”
    另一边，陆时坐在千芽对面，笑眯眯的盯着她。
    偏偏对面的人毫无感觉，连个眼神也不给他，只是盯着桌子下揪在一起的手指，花样百出的玩着。
    周围的人都好奇的往他们那边瞟，且不说陆时在明启高中的知名度，就说这一个小帅哥像看天仙一样的眼神看对面的女孩子，就足够吊起众人的好奇心。
    不过对面的天仙一直低着头，刘海挡去了大半的脸，只露出菱角分明的唇和白皙小巧的下巴。
    “新同学，桌底下有什么？你看的那么入迷。”
    千芽刚把自己的十根手指扭成一个难度极高的样子，不由得露出一个成就感满满的笑容，又听有人说话，下意识的抬头——
    陆时只见对面的姑娘笑意盈盈的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
    呼吸一滞，耳根有些发烫。
    笑起来也太好看了吧。
    “我的天呐，妹妹，你怎么把你的手指扭成这样了！”
    乐一一“啪”的一声放下盘子，勺子与餐盘接触，发出清脆的声响。
    心疼的拉起她的手，虽然已经松开了，但还是能见到指缝间的一些红痕。
    “疼吗？”
    千芽摇了摇头，想告诉她自己手指软的很，这种程度不会疼，却又发现没有告诉她的途径，没有纸笔和手机。
    周舒桐把手里的餐盘放在她面前，对乐一一说：“她手指软，这种程度不会疼的。”
    “哇，妹妹好厉害。”说着，乐一一还伸手捏了捏她的手，“真的，好软哦。”
    千芽默默抽回自己的手，默默吃饭。
    倒不是她不喜欢跟人接触，只是乐一一像是能玩她的手玩很久的样子，她还得吃饭。
    刘民看到陆时戳着无辜的鸡腿，喊道：“时哥你不吃也别这么对待它啊，给我吃。”
    陆时吐出一个字：“滚。”
    愤愤吃了一口菜花，他继续盯着对面的姑娘。
    千芽吃饭的速度并不快，胃口也不大，饭菜只吃了一半便吃不下了。
    环视了一圈，发现周舒桐已经吃完，从后面越过乐一一戳了戳他的手臂，另一只手端了端盘子，示意他告诉自己空盘子放在哪。
    周舒桐懂了，端起自己的盘子对她说：“我带你去。”
    然后对乐一一说：“我带小芽去放空盘子，等会回来找你。”
    “好。”
    陆时听到他说的那句，放下筷子也想跟上去，刚站起身却被乐一一喝止：“陆时，不准跟上去！”
    陆时眉毛一拧：“你什么毛病，管我？”
    “我还想问你什么毛病，明启高中那么多女孩子，你非得招惹妹妹吗！”乐一一盯着他，警告道：“你招惹谁都行，她不可以，不然我就告诉你奶奶，你在学校玩弄了十几个女生的感情！”
    ——戳中要害，陆时重新坐下，翻了个白眼，“嘁，她是你亲妹吗？”
    “她从今天开始就是我亲妹妹。”
    过了一会，周舒桐拿着一瓶茉莉花茶回来，看到正用眼神打架的两人，问道：“你们俩又开始对掐了？”
    陆时和乐一一从小学开始同班到高一，直到高二分文理科才掐断了这段孽缘。
    他们也从小学开始对着干到现在，在明启高中，大部分人都知道校花是绝对不会被陆时划入可考虑的交往对象范围。
    “才没有。”乐一一收回视线，看他身后：“妹妹呢？”
    “他们班班长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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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去领书了。”
    作业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晚自习下课后，千芽被林叔接回住的地方。
    这是千芽父母新置办的住所，位于寸土寸金市中心的高端小区，治安一流，一层一户，环境也很好，被喻为城市中央的森林花园，也是非一般人能住的起地方。
    千芽打开门，房子空荡荡的，没有人在，没有灯光，只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的月光。
    之前父母说要给她请个阿姨，千芽连商量的机会都不给，直接拒绝了。
    她不喜欢陌生人到家里来住，何况星期一到五她都是在学校吃了晚饭才回家。
    并不需要阿姨来照顾她。
    他们无法，只能让她答应如果周末只有她在，星期五下课后就到姑姑家住。
    寂静的房子里，手机正欢快的唱着歌，千芽将门反锁好后，边往房间走边把书包放下，挂在手臂上。从桌子上拿起手机，千芽按下挂断后开灯。
    屏幕上跳出几十条信息，有父母发的，也有其他家里人发的，还有一条好友验证消息。
    千芽一一点开，都是问她第一天上课习不习惯，统一回复：习惯。
    有什么不习惯的，都是上课。
    南雪发来的信息再一次跳出来：乖女儿，妈妈现在熬着夜等你下课，有没有想我。
    第一天上课，南雪和千钰兴致勃勃，做好送她到学校的准备，结果被她拒绝了，还在报到前几天催促他们赶紧出去工作。
    她并不想被某经纪人某工作室小伙伴哭泣表情包轰炸。
    千芽：嗯，你什么时候回来？
    南雪：过几天，等拍摄完立马回去了。
    南雪：乖，等我回去带你去逛街，花光你爸爸赚的钱。
    千芽：好。
    虽然花光什么的有些难——
    千芽的母亲是知名的摄影师，父亲是影帝，而她是不对外公布的女儿。
    外界只知道千钰结了婚，有个女儿，却不知道他是跟谁结的婚、女儿长什么样，所有家庭成员的信息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滴水不漏。
    而且夫妻俩觉得过早把女儿推到大众面前，并不适合，且家事是私事。
    稍后，千钰的信息也发了过来：女儿，爸爸给你买了礼物，你看喜不喜欢？
    配图是一个水晶做成的小皇冠。
    影帝的少女心。
    她已经过了喜欢的年纪了。
    但是鉴于父亲那颗玻璃心，千芽昧着良心打字：喜欢。
    千钰：乖乖，爸爸周末回去陪你，刚好妈妈那时候也能回来了，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千芽父母工作都很忙，一个忙着世界各国拍摄，一个忙着辗转于各个影视城拍戏，但是他们说好了，不管多忙，每个星期都得回来陪女儿，哪怕只是吃一顿饭，而且每天都要联系。
    千芽：嗯，好的。
    她当然信父母，这十几年来就没有一次食言。
    通过了乐一一的好友请求后，千芽放下手机开始做作业，晚自习做了一大半，只是还剩下一页的数学题还没做完——
    再次拿起手机，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乐一一发了好多条信息，从一开始的打招呼到后来夹杂着表情包问她为什么不理她。
    千芽解释道：抱歉，刚刚在做作业。
    那边秒回：还以为你不理我呢。
    乐一一：妹妹，我跟你说，陆时就是个傻子，你别搭理他。
    千芽：好。
    她决定，明天给现金。
    乐一一的信息又跳出来：妹妹，你周末有没有空，我带你去玩好不好？
    千芽：我周末要在家陪父母。
    末了又加了一句：他们一个星期才回来一次。
    乐一一：那就周五下课，我带你去玩。
    似乎是怕她不答应，乐一一又发了一条：不会很晚的。
    千芽：好。
    乐一一：妹妹，那我们说好了喔。早点休息，明天见。
    千芽：嗯，明天见。
    第二天，来到教室的陆时看着自己桌面上被两颗大白兔奶糖压住的二十块钱，又看了眼前面的背影，不动声色的将糖和两张人民币收好。
    行吧，不招惹就不招惹吧。
    以同学相处总可以吧。
    伸手戳了戳她的肩膀，“新同学，把你的数学作业借我抄一下。”
    千芽拿出昨晚放进背包里的iPad，打了几个字：你为什么不做作业？
    以前读的高中，大家都很积极的做作业，为什么会有人不做作业要抄别人的？
    “因为忙啊。”陆时嘴角勾起轻佻的弧度，“忙着安抚喜欢我的少女们。”
    在把数学作业拿给他的同时，千芽在心里承认了乐一一的话。
    嗯，他的确是个傻子没错。
    早自习迟到的刘民把自己摔进座位，气喘吁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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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会，看到陆时正在抄作业，如同看到外星人般目瞪口呆：“时哥，你怎么亲自抄作业啊？”
    平时不都是让别人抄的吗？
    陆时懒得理他，继续抄作业。
    白色纸张上的黑色字迹龙飞凤舞，再抽象一些估计老师就得看不懂了。
    “时哥，把作业挪过来给我抄抄呗，我也没写呢。”
    “找别人的抄去。”
    刘民抓起一支笔轻轻碰千芽的肩膀，问她：“小仙女，把你的作业借我抄一下行吗？”
    千芽转过身，指了指陆时正在抄的作业本，又指了指自己，表示自己的在陆时那。
    刘民比了个“OK”的手势，懂了。
    *
    时间一晃，千芽来到启明高中已经是第四天了。
    这四天里，整个启明高中都知道高二三班多了个小仙女似的转学生，还有人组队来观赏传闻中的小仙女。更有甚者偷拍了她的照片放在学校论坛，与乐一一做比较。
    不过也没能分出个高低，毕竟类型不同，没法比较。
    一个是水仙花，仙气十足；一个是牡丹花，富贵艳丽。
    千芽不上论坛，所以并不知道其他人把她比喻为水仙花。可是乐一一不一样，她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上论坛看看有没有什么笑料可以说给周舒桐听。
    对于把她比喻为牡丹花，乐一一很不爽的对周舒桐说：“这些人居然说我是人间富贵花，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我身上有股人民币的味道？”
    周舒桐哄道：“不好吗？他们说你又富贵又漂亮。”
    “真的吗？”
    “真的。”周舒桐揉了揉她的头发，“决定好今天下课带小芽去哪里玩了吗？”
    “我打算先带妹妹去吃我们这的特色菜，我昨天问了妹妹，是想去溜冰还是吃小点心，她说都可以。”乐一一看向他，“要不然你帮我决定一下吧？”
    “去吃小点心吧，下次再约她溜冰，不然衣服穿少了，你们很容易感冒的。”
    商场的空调再加溜冰场的寒气，气温太低了。
    乐一一“嗯”了一声，凑过去低声问：“妹妹不能说话的原因是什么啊？她是不是生病了？有没有什么不能吃的东西？”
    之前的事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于是周舒桐把事情说了一遍，后又说道：“小芽不能吃辣的，也不能吃太多肉，她胃不好。”
    乐一一点点头：“我记住了。”
    星期五是一个临近周末的好日子，也是收作业的好日子。
    第一节课下课后，各科课代表扯着嗓子喊收作业，边喊边从同学们手里拿作业本和试卷。
    生物课代表走到千芽身边，数了数她递过来的卷子，发现少了一张：“新同学，你少了一张卷子。”话音刚落，她拍了拍额头，“我忘了，星期一的时候你还没来，不好意思啊。”
    千芽摇了摇头：没事。
    夏天越过她敲了敲陆时的桌子，飞快看了眼旁边，然后红着脸软着声音说：“陆时同学，交卷子了。”
    陆时无动于衷，装作没听见，继续玩游戏。
    刘民把自己的试卷交上去，说：“课代表，你又不是不知道时哥没交过生物作业，老师都没有说什么，你怎么还锲而不舍的跟时哥要作业呢。”
    夏天的脸更红了：“收作业也不行了吗？”
    “行，怎么敢说不行呢！”刘民看了眼陆时，又看了眼夏天，打趣道：“课代表，你不会对我们时哥有想法吧？”
    夏天恼羞成怒：“就你话多。”
    说完，愤愤走人。
    打完一盘游戏的陆时放下手机，骂了一句，“又输了。”
    刘民凑过来看了一眼战绩，问道：“时哥，你队友都是演员吧？”
    “妈的，真想举报到他们一个个的再也不敢玩游戏。”
    “时哥，别气。”刘民说，“人间不值得。”
    千芽前面的一个男生转过头对她说：“同学，交数学作业了。”
    她刚从抽屉里拿出作业，胳膊就被碰了一下，是一本作业本，后面响起它主人的声音：“千芽同学，也帮我交一下。”
    “诶，我的——”
    陆时打断刘民的话：“自己不会交吗？”
    刘民看了他几秒，答：“会！”
    将两本作业本拿给前座的男生，千芽心想，那个漂亮男生真懒，而且还独权，自己让别人交却让同桌自己交。
    不过他们好像关系很好的样子，大概是他们之间独特的相处模式。
    下课铃打响，陆时双手揣兜，椅子往后移动了足够的空间，向外走去。
    正在抄作业的刘民抬头问：“时哥，去哪？”
    “小卖部。”
    “哦，慢走。”刘民低下头继续与作业斗智斗勇。
    迎着一路目光洗礼到达小卖部，陆时径直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一罐可乐，打开喝了一口，喉咙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声音，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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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晃晃悠悠的拿着校卡买单。
    一旁的男生见他出来，问道：“陆时，有没有你们班那个小仙女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个呗？”
    说话的人是个痞帅痞帅的小帅哥，名叫孟辰。
    如果不是因为有陆时，也许他的桃花运会更旺。
    明启高中的美女多，帅哥也不少。
    只是有一两个更为显眼的面孔，其他的也就不那么突出了。
    陆时脚步不停，说道：“少打她的主意。”
    孟辰舔了舔勾起的嘴角，突然就很感兴趣了啊。
    他旁边的男生问孟辰：“怎么，要向转学生下手？”
    孟辰赏了他一颗大白眼：“我就不能随口说说？”
    男生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他还以为孟辰变心了呢。
    点心
    星期五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高三的孩子看着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们如出笼猛兽般涌向校门，有点小羡慕。
    乐一一挽着千芽的手，边走边说：“妹妹，我带你去吃我们市的特色菜，然后去吃小点心。特色菜不能预约，是一家小店，但是很好吃的。小点心的话，我们吃饱逛一逛，消化一下，再去吃。”
    千芽拿出iPad啪啪啪的打字：我跟林叔说了，他会送我们去，等会你把地址告诉他就可以。
    乐一一说：“好呀，我刚刚还担心现在拦不到的士呢。”
    两人走到校门口，千芽左右张望了一会，带着乐一一向右边的一辆车走过去，朝车旁站着的中年人微微鞠躬。
    林叔笑着打开后座的车门，说：“小姐和小姐的朋友，请上车。”
    乐一一礼貌的说：“叔叔您好，我叫乐一一。”
    林叔笑：“你好。”
    不远处，刚走出校门的刘民眼尖，一下子就看到黑色奔驰车旁的千芽，激动的用手背拍陆时，指着那个身影说：“时哥，那不是小仙女吗？”
    陆时看过去时，千芽正打算上车，从露出个脑袋到车门关上，然后从他们面前驶过，远离。
    视线收回，陆时拍了把刘民的后脑勺：“你这么激动干嘛呢？很高兴？”
    “哎哟。”刘民捂住脑袋瓜，“这不是看到了告诉您吗。”
    “还贫。”
    钱尼问：“时哥的新女友？”
    陆时淡淡的说：“不是我喜欢的款。”
    刘民瞪大眼睛，前几天还说看上人家，今天就说不是喜欢的款，男人的心啊，变得真快。
    陆时的心啊，真不靠谱。
    后面一个女生听到这句，上前几步站在他面前，笑着说：“那老子呢？老子这款是你喜欢的吗？”
    陆时看了她一眼，越过她往前走，佯装可惜道：“还差一点。”
    女生在身后骂了句：“陆时你他妈的眼神不好。”
    跟在陆时旁边的刘民啧了几声，对钱尼说：“凌颜长得也不错，时哥咋就那么挑呢？”
    钱尼笑，“你喜欢你去追啊。”
    “人家又不喜欢我。”
    特色菜的小餐厅离明启高中不是很近，又恰逢下班高峰期，走走停停，原本二十几分钟的路程增加了一倍，临近七点才到乐一一说的地址。
    车子在一家小店前停下，千芽拿出便签本刷刷刷的写：林叔，您早点回去和家人吃饭吧，不用等我们，等会我可以自己回去。
    写完后撕下来，递给他。
    每个星期五林叔在C市读大学的儿子都回家吃饭，她不能因为自己出来和朋友玩而耽误他们家人一起吃饭的时间。
    和家里人在一起的时间长一些总是好的。
    林叔看完，思索了一下，说：“要是太晚的话，就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行吗？”
    千芽点点头，下了车后又朝他微微鞠躬。
    林叔隔着车窗玻璃向她挥挥手，启动车子。
    “没事的。”乐一一亲昵的挽着她，“我会安全把你送回家的，别怕哈，我不是什么坏人。走吧，我们去吃好吃的。”
    身后的小店没有招牌，在招牌林立的街道上尤其突兀。
    掀开透明的塑料帘，里面的大小跟从外面看上去差不多大，摆放着几张桌子，一台冰箱，一个收银柜台。
    墙壁上还贴着八十年代的日历女郎。
    店里的装饰物件有点旧，但很干净，也比外面的大饭店多了人间烟火味。
    柜台后面的老板娘看到熟悉的脸孔，笑着打招呼：“小姑娘，又来啦？还带了个朋友。”
    “是啊，她是我男朋友的妹妹。”乐一一挽着千芽坐下，对老板娘说：“我跟她说这里的的菜超级好吃，阿姨，你可要让叔叔弄再好吃一点哦。”
    老板娘拿着菜单走过来，笑眯了眼：“行，我让他再突破一下自我。要吃什么？”
    “上几个特色菜再加一个汤就行。”乐一一说，“妹妹从别的地方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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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过来的，所以想让她尝尝我们市的特色菜。”
    “好。”老板娘在本子上写了几个菜，问：“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千芽拿出iPad打字：麻烦您，不要葱。
    老板娘笑着点头：“好。”
    转身拿着小本子进了厨房。
    叮——手机响了一声，乐一一拿起，解锁。
    点开，屏幕上是别人发来的一张图片，上有十八支不同颜色的口红，美得乐一一单手捧着脸，一脸花痴样。
    对面的千芽正在认认真真的用热水烫碗筷。
    “妹妹你看。”乐一一点开图片放在她面前，“这些颜色好看吗？是这次D家的新品，全球只有两千套，今天上架，也不知道我的代购能不能抢到。”
    对于口红的色彩，能用无数种颜色才形容，在女生眼里，全世界的那么多牌子那么多系列里没有一支颜色是一样的，可是在千芽眼里只有深一点和浅一点，粉一点和红一点的区别。
    这个牌子，好像有点眼熟，代言人好像是她爸来着？
    乐一一又说：“两千套都有千钰影帝的签名，如果买不到，我估计会哭死。”
    下一秒，屏幕上方跳出一条信息，内容：抱歉，没抢到，一上架的下一秒就售空了。
    千芽能想象到乐一一有多难过了。
    果然，乐一一在看到那条信息以后，顿时扯开嗓子大喊：“我的妈啊，我不听，我不信，我什么也没看到，都是假的，骗人的。”
    声音之大之悲惨，吓得刚进门的客人后退几步。
    老板娘也转过身看她们，“怎么了？”
    千芽一把捂住乐一一的嘴，冲他们摇摇头。
    乐一一拉下她的手，委屈巴巴的说：“妹妹，我好伤心啊，我好难过啊，我感觉我这几天都过不好了。”
    千芽急忙打字：别难过别伤心，等会吃点甜的心情就好了，说不定以后还会上架呢。
    乐一一扁着嘴说：“不会了，只上架一次，我的人生失去了希望，失去了意义。”
    端着菜来的老板娘刚好听到这一句，说：“小孩子说什么呢，等会给你送盘凉拌小青瓜，别难过了。”
    “再送两瓶柠檬茶吧。”乐一一得寸进尺，“我的人生不能只让凉拌小青瓜主宰。”
    “行行行。”老板娘冲厨房喊：“2号桌送一份小青瓜。”
    厨房里传出一声：“好嘞。”
    乐一一抹脸，笑着说：“好了，我不难过了。”
    千芽被她逗得直笑，还不忘写：你很可爱。
    又加了句：我等会请你吃小点心吧。
    乐一一眨眼，“我觉得我可以再难过一段时间，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到男朋友面前撒娇。”
    把桌上的菜往千芽面前推了推，她说：“妹妹，你尝一下味道怎么样，合不合你胃口。”
    千芽夹起一块秋葵塞进嘴里嚼了嚼，而后竖起大拇指：好吃。
    乐一一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千芽其实很挑食，但是她乐衷于尝试各个地方的特色菜。
    B市的特色菜比较甜一些，却又不会甜的太过分，但有些人就是吃不得这种，所以饭店的特色菜都会偏向于大众口味。
    这种味道她并不排斥，还觉得挺好吃的。
    两个小女生吃两菜一汤刚刚好，后来送的凉拌小青瓜只吃了一些，还剩下好多。
    秉承着不浪费粮食的乖宝宝让老板娘打包起来，她带回去晚上可以当零食吃。
    清脆爽口的东西与大晚上更配。
    买了单的乐一一惊恐地看着千芽接下打包好的塑料盒，说：“妹妹，你晚上吃东西不怕胖吗？”
    千芽摇头，她好像是吃不胖的体质。
    “好羡慕，晚上超过十点打死我也不会吃东西。”乐一一捏着自己的脸，“我喝水都会胖呢。”
    千芽打字：胖点好。
    她就希望能胖一些，家里的大人老说风再大一些的话，她就要被刮走了。
    乐一一抗拒的摇头：“不行，胖了的话，男朋友就抱不起我了，我要当个轻飘飘的姑娘。”
    千芽想，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要么瘦，要么死”。
    千芽写：我没有男朋友，体验不了这种感觉。
    “那你交一个男朋友啊，高中没有谈恋爱，怎么对得起这美好的青春。”
    千芽想了想，觉得这事有点远。
    走出小店的路口，往左拐是购物广场。
    乐一一带着千芽从一楼逛到三楼，每一层楼的服装店和饰品店都进去溜了一圈，买了不少可爱的小玩意，才晃晃悠悠的回到二楼，停在一家名叫“有一份甜品”的店门口。
    乐一一报了手机号码，店员说：“目前还没有空位，麻烦您先在门口等一会，下一位就到您了。”
    “好的。”
    乐一一牵着千芽到一旁的位置坐下，从刚刚买的那堆小玩意掏出两只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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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色的毛绒猫咪吊坠，把其中一只白色的给她，然后举着另一个粉红色的猫咪说：“妹妹，你看，我们俩一人一只。”
    千芽双手捧着那只毛绒绒的猫咪，眉开眼笑。
    “你喜欢吗？”乐一一问。
    千芽点点头，眼角唇角都是笑意。
    乐一一没控制住自己的爪子，摸了摸她的头，“妹妹，你怎么那么可爱，突然好羡慕舒桐有你这么可爱的妹妹呀。”
    要不是她知道送的是几十块钱的毛绒猫咪，单单看千芽的表情，她都要以为自己送的是钻石了。
    肯定有很多人喜欢千芽，这种类型完全是男女通吃啊。
    突然想替她以后的男朋友点蜡烛。
    听到她的夸赞，千芽不好意思的抓紧了手里的猫咪，白嫩的脸上浮起一层粉红。
    乐一一再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爪子，轻轻捏她的脸，“你太可爱了。”
    等了几分钟后，有客人从店里面出来，门口的店员拿着菜单为她们领路，待她们坐好后，店员说：“这是我们的菜单，如果需要服务请按旁边的铃。”
    “好的，谢谢。”
    乐一一指着菜单上小巧精致的点心说：“他们这里最出名的就是芙蓉糕，还有桂花酥。”
    菜单翻过去一页，“这个小猪包也好吃，里面是咸鸭蛋黄。妹妹，你看看你喜欢哪个。”
    千芽指了指像荷花一样分成好几瓣的点心，在iPad上写：这个好看，我们可以点吗？
    “可以啊。”
    小甜心上齐后，一个个小碟子上精致可爱的小点心，让千芽舍不得吃掉。
    拍了一张图片发给南雪，千芽打字发送：妈妈，你看这里的小点心好可爱。
    南雪几乎是秒回：真的，好漂亮啊。
    千芽：我给你打包几份不同的，明天你回来就可以吃了，好吗？每份都有两个，你和爸爸一人一个。
    南雪：好呀，谢谢宝贝。
    南雪：你现在还在外面吗？要早点回去啊。
    千芽：嗯，知道，先不聊了，我回到家给你发信息。
    南雪：好。
    南雪截了聊天记录发给自己老公：我生的宝贝怎么那么贴心，吃了好吃的还记得给我们带。
    千钰：早知道今晚赶回去的。
    南雪：我明天中午能回到家，你呢？
    千钰：早上七八点就能回到了，我做好吃的等你回来～
    南雪：老公，明天见。
    千钰：老婆明天见。
    开心
    小点心的分量不多，刚好吃完。
    临走之前，千芽趁乐一一去上厕所的时候塞给服务员一张纸条，麻烦他把刚刚的小点心再分开打包两份。
    快到晚上十点，点心店的人越来越少，从外面经过的人越来越多。
    打包好的点心在乐一一回来之前放在千芽面前，清秀的服务员小哥哥说：“我们多送了一份新品，要是喜欢的话，下次可以来点。有什么意见需要我们改进的地方也可以向我们提出。”
    千芽颔首，礼貌微笑。
    去厕所回来的乐一一说：“这里的厕所好多人啊，我等了好久。舒桐说要来接我们，已经出发了，我们现在去商场门口等他刚好。”
    千芽将其中一袋东西递给她。
    乐一一惊喜的问：“给我的吗？”
    千芽打字：你要是不想吃的话，也可以给表哥。
    乐一一把东西护在怀里，“才不给他呢，这是你给我的，他想吃让他自己去买。”
    出了店门，乐一一说：“妹妹，你渴不渴？要不要去买奶茶喝？我有点渴，这里楼下有一家奶茶店特别好喝，你不渴的话，尝一下也可以。”
    面对如此期待的表情，千芽不知道要怎么拒绝，只能答应。
    买好奶茶站在商场门口等了几分钟后，一辆黑色车子停在她们面前，副驾驶的车窗降下，千寻越过周舒桐向她们打招呼：“小芽，一一。”
    乐一一坐进车子才说：“阿姨，好久不见，你想我了吗？”
    “能不想你吗？”千寻踩下油门，“两个宝宝乖，要系好安全带。今天玩的开心吗？”
    “开心。”乐一一看向千芽，“妹妹，你开心吗？”
    被问到的人眉眼弯弯的点头。
    千寻笑：“那就好。”
    副驾驶的周舒桐微微偏过头，说：“下次不要这么晚才回家，两个小女生太晚了不安全。”
    乐一一扁着嘴应了一句：“哦。”
    千寻说：“儿子啊，对待女孩子不要那么凶。”
    周舒桐很无奈：“我没有。”
    “有的。”乐一一吸了吸鼻子，“你刚刚特别凶。”
    周舒桐扶额，转过头看向唯一正直的表妹，请她主持公道：“小芽，我刚刚很凶吗？”
    然而公正的千芽眨眨眼，选择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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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不要参与小情侣的吵架。
    车子行驶了几分钟后，停在低调奢华的小区入口处，千寻按下解锁，放下驾驶室的车窗，对下车了的人说：“小芽，回到家了发个信息给我好吗？”
    千芽点头，又向他们挥挥手，才往入口去。
    车子启动后，乐一一从目瞪口呆的状态中回过神，扒着前面的座椅说：“妹妹不会传说中的隐形富豪吧，怎么买到这的？我爸当初想买都买不到。”
    “你住的地方也不比这里差好吗？”千寻笑着说，“她爸爸费了好大劲才买到的，因为父母经常不在家，又怕她一个人出事连喊救命都不行。”
    乐一一赞同的点点头，“要我有这么可爱的女儿，恨不得雇几个保镖看着她。”
    “那你父亲也雇几个保镖看着你了吗？”
    乐一一假装很难过，“我爸爸不觉得我可爱。”
    周舒桐看着前面的马路说：“我觉得。”
    后座的人一脸娇羞。
    “喔。”千寻瞥了一眼自家儿子，“不得了了，现在的小孩子。”
    面对自家老妈的调侃，周舒桐不自然的咳了一声，“好好开车。”
    “好的。”
    十一点对于一部分人来说并不晚，还算挺早的。
    随着夜生活与城市繁华挂钩，许许多多的店铺开始通宵营业，例如奶茶店，例如桌游室。
    陆时和刘民几个人坐在桌游室的包厢里，紧张激烈的玩桌游，桌面上还摆放着几瓶啤酒和几盒印着英文字母的烟盒，他们的脚边还有空的啤酒瓶和捏成一团的烟盒。
    陆时夹着一支烟吸了一口，对钱尼说：“这烟不错啊，下次让你朋友再给几包。”
    钱尼点头答应： “好，下次给你试试别的牌子。”
    刘民侧头问：“你不是烟瘾不大吗？”
    “我要烟跟我烟瘾大不大有什么关系？”陆时反问。
    “没有关系。”
    “对了。”刘民旁边的男生喝了一口啤酒说：“时哥上次和十一班的班花分手后已经好几个星期没女朋友了吧？是不是打算从良了？”
    “从良你妹。”陆时随手拿起一个烟盒丢过去，“这词是用在我身上的吗？”
    方奇堪堪躲过凶器，笑着说：“这不是觉得奇怪嘛，难不成我们学校已经没有你看得上眼的了？你们班不是新来一个转学生，还挺漂亮的啊。”
    刘民说：“时哥说不是他喜欢的款。”
    “哦。”
    陆时摁灭手里的烟，往后一靠，仰起头看着头顶上的灯，语重心长的说：“谈恋爱没意思，以后你们就懂了。”
    “操，时哥你这是专门刺激我们这些单身狗啊。”
    林品轩笑得猥琐：“是不是她们滋味不好？”
    “他妈的，说什么荤话。”陆时皱眉，“我是那样的人？”
    跟女生交往名义上是女朋友，牵手拥抱亲吻全都没有，就更别说再深入的交流，顶多就是出去喝喝东西。
    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他就是对亲密接触很是反抗。
    钱尼说：“我们时哥有洁癖。”
    “我懂。”方奇点点头，很学术的说：“有研究表明，一个人要是喜欢另一个人就会想要亲近他，要是什么想法也没有，绝对是不喜欢。”
    拍了拍陆时的肩膀，他说：“时哥，积点德，别祸害别家姑娘了，不然你以后遇到真爱，人家会觉得你花心的，到时候不跟你好，你哭都没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林品轩笑得喘不过气，“时哥会哭？他让女孩子哭就有份。”
    陆时看着他，手指向门：“自己滚出去。”
    “别别别，我不笑了。”林品轩静了几秒，又问：“真爱要是让你戒烟戒酒，戒不戒？”
    “戒个屁，不抽烟不喝酒的还是男人吗？”
    听到陆时这句豪言壮志，刘民总觉得他会有打脸的时候，而且是特别响的那种。
    在外省拍戏的千钰于早上七点准时抵达家门口，房子安安静静，女儿还没醒。
    千钰轻手轻脚的把行李箱拖进来，关上门。
    在路过客厅的大冰箱时，看到门上贴着一张粉红色的便利贴，上面写着：冰箱里有小点心。
    影帝嘴角噙着幸福的笑意扯下那张小纸条，轻声说：“女儿是小棉袄这事的确没说错。”
    千芽放假都是睡到中午才起来，大概是想着他们早回来可以先吃点东西。
    中午十点，南雪打开门，帅气的老公站在门的另一边看到她，便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和饱含爱意的吻。
    两人分开，南雪眼睛亮亮的，看着他说：“真不公平，每次看到你我都觉得心动的不行。”
    千钰在她额头上亲一口，“嗯，的确不公平，每次想到你我都觉得心跳加速。”微微弯下腰拿起她的行李，千钰搂着她边往房间走边问：“给我带礼物了吗？”
    “你给我带礼物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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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给你带礼物了。”
    千钰的笑容充满了恶作剧的意味，“怎么办，我只给女儿带了礼物。”
    南雪耸肩，“好巧，我也是。”
    多年来的默契已经让两人明白对方是在开玩笑，千钰提了提手里有些重的袋子，打趣道：“你这是从国外带了砖头回来吗？这么重。”
    “不是啊，我刚去拿了快递，是D家寄给我的新品，之前不是拍了一组照片他们高层很满意嘛，这次寄了两盒给我。”南雪哭笑不得，“说是有一盒给我女儿，还很贴心的给了有我女儿她爸亲笔签名的。”
    她差点就说自家女儿并不稀罕她爸的签名。
    千钰沉默半晌，放下她的行李，从自己的箱子里拿出两个一模一样的黑色丝绒盒子，说：“这是品牌方送给我老婆女儿的新品，没有签名的。”
    南雪有些惊讶：“听说这次的新品只有两千份多一些，那我们家女儿一个人就占了四份？”
    对内赠送的数量不超过一百份，而且这次的新品只发售一次，为庆祝D家成立一百周年，所有颜色不再上架，名副其实的独一份。
    “对了。”千钰后知后觉的问：“为什么只给你一份有我签名的？”
    “我不是你的粉丝啊，这个事情你们圈内人都知道。”南雪叉腰，义正言辞，“我是你的老婆，是你女儿的妈妈。”
    “行吧行吧，不是粉丝就不是粉丝。”
    都是他老婆了，是不是粉丝不重要。
    看到自家女儿飘过去，南雪眼疾手快把她牵进来，推到四盒唇膏面前，“宝贝，你看这些都是给你的。”
    女儿奴影帝打开最上面那一盒，“喜欢吗？”
    还迷迷糊糊的人突然被自己父母拖来看唇膏，千芽一脸茫然，她什么时候说过喜欢这种东西了，不过好像有点眼熟，仔细看了看——
    她想起来了，昨天在乐一一的手机看到过。
    不知道能不能跟妈妈说，让她送一盒给朋友。
    提出这个要求后，南雪很爽快的答应了，把唯一一盒有签名的唇膏给了千芽让她给朋友，其余的三盒搬到小库房里，那里面全是这些年品牌商送来的东西，从衣服到首饰，从护肤品到化妆品。
    吃过午饭坐在房间里的千芽，看着桌子上的丝绒盒子，心想是自己把东西给乐一一，还是让表哥送好呢？
    应该是从男朋友那里收到礼物会很开心吧，例如妈妈在收到爸爸送的礼物时就很开心，虽然收到自己送的更开心，但关系不一样，对于妈妈，她是女儿，对于乐一一，她只是个可能连朋友也算不上的同学。
    再说，表哥家离得不远，来一趟也是可以的。
    想到就做是个好习惯，千芽回房间拿起手机给周舒桐发信息：表哥，你能来我家一趟吗？
    那边隔了几分钟才回复：怎么了？
    千芽：嗯……有个东西想让你给一一。
    周舒桐：行，我刚好下午要去找她，等会我出发了告诉你，你拿到小区门口来可以吗？
    千芽：好。
    把唇膏礼盒从自己房间的桌子上移动到周舒桐手里，他问了一句：“为什么要让我给她？”
    千芽揪了揪头发，在手机上打字：觉得是你给的比我给更能让她开心。
    周舒桐失笑，“你这是让我借花献佛吗？”
    看了眼时间，他说：“那我先走了，星期一在学校见。”
    千芽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伤口
    到达约好的地点，乐一一已经在那等着了，看到自己男朋友慢慢走来，她气呼呼的陈述一个事实：“你迟到了。”
    “抱歉，我刚刚去了一趟小芽家里。”周舒桐把手里的盒子递给她，“给你的。”
    乐一一：！！！
    打开一看，盒子里整整齐齐摆放着十八支口红，还有一张白色卡片，上面是千钰的签名。
    乐一一又惊又喜：“你从哪里弄来的？我不会是在做梦吧？你快告诉我，你在哪买的？下次我也要去。”
    “真想知道？”周舒桐见她一脸期待的点头，“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乐一一皱着小脸：“你说不说？”
    “你先选。”
    “真话。”
    “我刚刚去小芽那里就是为了拿这个。”
    乐一一瞪大眼睛，笑容也扩大了一倍，“你是说这是妹妹给我的？啊，你把妹妹给我吧，我来疼她。”
    “这事你得跟她父母商量。”周舒桐牵起她的手，“她说我把这个给你比她给你更能让你开心。”
    “明明是妹妹给我让我更开心好不好。”
    周舒桐被她噎了一下，无奈的提醒她：“你还记得我是你男朋友吗？”
    “记得。”乐一一无所谓道，“但是现在妹妹比你重要，请你认清楚自己的地位。”
    “好的。”
    “你还是很重要的啦。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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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刚迟到了，我要罚你请我喝奶茶。”
    “好，喝多少都行。”
    晚上，被南雪带出去血拼的千芽，无聊之余拿起手机才看到乐一一给她发的信息：妹妹你送给我的口红我很高兴，比从男朋友那里收到还高兴！妹妹，我真的超级喜欢你，我要当你最好最好的朋友。
    千芽眨眨眼，嘴角微微上扬，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你高兴就好。
    南雪拎着一条卡其色的连衣裙和海军领的浅蓝色上衣向她走来，“宝贝，你看看这两件喜不喜欢。”
    无奈的看了眼身边刚买的一堆衣服，千芽在手机上打字：已经买了很多了。
    “那就再买这两件，我们就回家吧。”南雪把手里的衣服和卡递给店员，“麻烦你，这两件衣服买单。”
    “好的。”
    星期五最后一节课下课之前，林叔给千芽发了信息，说是有事得晚一些才能接她。
    千芽悄咪咪拿出手机正打算回复，又收到一条信息，是南雪发的：林叔跟我说了，你在学校吃完饭乖乖等他，不要生出自己回去的念头。
    叛逆的小树芽刚冒头就被无情的扼杀。
    千芽微微叹气，回复：好的。
    最后一节课下课已经是五点半，千芽慢悠悠地把书本收拾好，往饭堂走去。
    明启高中是富豪子女最多的学校，原因有二，一是历史源远流长，二是教学资源雄厚。
    最重要的是饭堂是B市学校里最好吃的，没有之一。
    整栋建筑分为三层，中餐，西餐和其他国家的特色美食。每一层的装潢也不一样，完美配合食物的归属地。
    千芽最喜欢的就是一楼中餐的粤菜，以至于那一块的叔叔阿姨见到她这张熟面孔也会给多一些，偶尔还会赠送两颗肉丸子。
    只可惜，她这个胃口太小，叔叔阿姨的好意装不下。
    千芽捧着还剩一半的盘子在餐具回收处放下，心里念叨着：好意我已经全部吃下去了，但是它们的实体对我来说有些为难，请不要怪罪。
    默念了几遍，千芽到一旁洗干净手后，往教学楼后面走去。
    那是一片花圃，种着五颜六色的花。在橙黄色的光线里，如同被镀上一层轻纱。朦朦胧胧，让人分不清是不是身处梦幻的伊甸园。
    娇嫩的花朵左摇右摆，绿绿的树叶迎风起舞。
    然而千芽第一眼看到的却是正对着她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的人，是她认识的——
    陆时。
    他就坐在那，毫无情绪的，像是在发呆。
    千芽往前走了几步，才看到他左边脸颊靠近颧骨的位置有一条伤口，看样子应该是刚形成不久的。
    伤在这么明显的地方，藏都藏不住。
    难道是因为怕回家挨骂所以在这拖延时间？
    想起自己包里带有药膏棉签什么的，她将东西掏出来小心翼翼的向他走去，将手里的小瓶子和一块创口贴放在他旁边。
    手收回来的瞬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原本毫无波澜的脸如今眉眼弯弯，薄薄的唇咧着，露出白白的牙齿，他说：“新同学，既然要做好事就做到底吧，脸上的伤我看不到，帮一下忙。”
    千芽看了他半晌，点头答应。
    拿起凳子上的小瓶子，她一边把药水涂在那道伤口上，一边想本来只想给东西，结果做的更多。
    不过这个男生的皮肤真好，一点瑕疵也没有，皮肤就像珍珠一样。如果说世界上的人都是用黄土捏的，那大概女娲娘娘捏他的时候是用的珍珠粉。
    以至于她都不敢太用力，手上的动作轻柔得不能再柔了。
    将创口贴贴到他的脸上，宣告救治过程结束。
    陆时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侧头说：“新同学，谢谢了。以后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千芽想，她能有什么要他帮忙的事？就算有，他也未必帮得上忙。
    回到家，陆时无可避免的遭受来自亲奶奶的质问：“受伤了？你是不是去打架了？”
    “没有。”陆时无奈，“这是别人甩包的时候划到了我脸上，所以才弄伤的。”
    虽然他的确揍了那个不长眼的人一顿。
    “真的？”
    “真的，我先回房了。”陆时走进房间，几秒后，又退出来问：“奶奶，你说什么样的人会随身带药膏棉签和创口贴的人？”
    “可能经常受伤吧。”
    得此回复，陆时脑海里浮现出那张小白花一般毫无攻击力的脸。
    不像是傻到弄伤自己或者平地摔的人，那就只有……不应该啊，这种类型的女生怎么会被欺负？
    在明启高中只上了两个星期多的课，便迎来了举国同庆的国庆节。
    正逢南雪要到别的城市工作，便把千芽一起带上。
    此时的H国正是下雪的时候，千芽提前过了一把堆雪人的瘾。
    南雪到这个国家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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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女团需要拍古装写真，虽然天寒地冻，但是拍摄进行的很顺利，甚至比原来的计划提前一天结束。
    由于女团的行程排的密密麻麻，结束当天她们的经纪人帮她们订了回去的机票，火急火燎的回国。
    身为工作室的老大，南雪也给同事放了假。
    送走了女团成员和工作室的同事，南雪把一套新的古装摆放在床上——
    这是设计师送给千芽的，比女团穿的那一套还要好看。
    谁叫乖巧安静的小人儿一出现，就俘虏了在场的人的心，就连女团的几个小姑娘也喜欢她。还夸张的嚷嚷说，让千芽出道，她们砸锅卖铁给她打call。
    南雪只是笑笑。
    要是她想出道当爱豆，就只拿是千钰女儿这一点就足够上好几天热搜了。
    见到千芽从洗手间出来，南雪手一指，“宝贝，你把这一套换上，我给你拍套图片。这么好看的衣服，还有这么美的雪景不要浪费了。”
    千芽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换上了。
    窗外，寒风夹杂着雪花肆虐。
    南雪怕她冻着，在她小肚子上还有背上各贴了两块暖宝宝，然后把那件印着梅花暗纹的白色披风帮她穿好。
    顺便感叹了一下自己女儿的美貌：“你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呢？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
    千芽默，这是夸奖吗？
    大概是因为母亲看向自己女儿的时候自带了滤镜，南雪觉得，千芽比影后影帝爱豆们还要上镜，每一张图都美得冒泡泡。
    拍的差不多了，南雪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面纱：“来，宝贝戴上这个。”
    把脸遮住了才能发出来。
    ——晚上，南雪在自己的个人微博账号发了一组九宫格的图片，没有文字。
    图片里，姑娘一头青丝未做任何装饰，随意垂下，自红色袖口伸出的手，肤比雪白。长发被风带起，肆意飞舞，像是雪山里的小仙女。
    虽然仙女的脸被挡了大半，但并不影响观众的视觉享受。
    独那一双眼睛，就足够证明她是个美人胚子。
    远在国内的千钰看到这组图，立刻给妻子发信息：把原图都发给我，我也要看。
    下一秒，他收到了一个图包。
    影帝很满意。
    而此时与H国有四个小时时差的中国，已是晚上八点。
    夜幕降临，灯火通明。
    某装潢豪华的KTV里 ，鬼哭狼嚎。
    陆时坐在角落里翘着二郎腿，双手捧着手机，时而低头，时而傻笑。
    在他对面的钱尼和刘民对视一眼。
    有问题！
    “时哥，在干嘛呢？”
    陆时按下锁屏键，收起笑意：“关你什么事。”
    唔，更有问题了。
    钱尼在他旁边坐下说：“跟女孩子聊天吗？”
    “不要那么八卦。”陆时拿起桌上的啤酒喝了一口，对他们说：“我先回去了。”
    走出包厢，陆时拿出口袋里的手机，亮起的屏幕上，是一张雪景。
    在H国待了一个星期，千芽的国庆假期宣告结束。
    回到学校的第一天，班主任在早自习发布一个消息：“月考在星期四和星期五，你们这几天好好复习。”
    底下一阵哀嚎——
    “这才开学没多久啊，怎么又要考试了。”
    “试卷是无辜的，老师放过它吧。”
    “为什么会有这么反人类的存在？！”
    班主任被逗笑了：“是啊，试卷是无辜的，那你们怎么好意思考个不及格。”
    下课铃在同学们低落的情绪中打响，班主任把千芽叫到教室外，第三次的询问：“真的不用换位置吗？他们会不会打扰你学习？”
    千芽很坚定的摇头。
    坐后面的同学除了陆时和刘民，其他人都是上课睡觉那一挂，根本没有打扰她的举动。
    这种处于世外桃源、大隐隐于市的位置，是她最喜欢的。
    班主任也不坚持，“那行，需要换位置的话一定要跟老师说好吗？”
    千芽点头后，朝她微微鞠躬。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刘民问她：“小仙女，班主任叫你出去干嘛呀？”
    千芽拿出iPad打字：老师问我要不要换位置。
    “那你怎么说的？不会是要换到前面去吧。”刘民满脸写着抗拒，“你要是走了谁来教我数学题呀，你行行好，去哪把我也带上吧。”
    他好不容易觉得数学题简单了不少。
    陆时瞥了他一眼，继续玩游戏，可是已经身在曹营心在汉，眼神一直往她那瞟。
    千芽眨眨眼，打字：我说不用换位置。
    刘民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要不要喝奶茶？”陆时放下手机，看向千芽。
    自从上次给陆时贴了创口贴后的隔了一个周末的星期一，他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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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了她二十块钱太多，所以又买了一杯奶茶送她。那次以后他隔一两天就会问千芽，要不要买奶茶，然后让她微信转账给他。
    千芽点点头。
    陆时边站起身边问：“和之前的一样吗？”
    一杯奶茶，草莓果肉加黑糖珍珠去冰半糖，每一次点的都一样。
    他点的次数多了，奶茶店的店员见到他来都会说一句“还是要一杯老样子的吗？”
    千芽再点头。
    “记得给我的糖。”
    千芽连忙从书包里掏出两颗糖放在他的桌子上。
    陆时第一次找她要糖的时候，千芽直接把书包里的一大袋大白兔奶糖放在他面前。
    震惊之余，他从里面拎出两颗白乎乎的糖，说：“不用这么多，以后我想喝奶茶帮你带的时候你给我两颗糖当辛苦费就行。”
    于是她又把一整包糖收回书包。
    打脸
    刘民跟上陆时的脚步，打趣道：“时哥，你最近不对劲，你哪是给女生主动买奶茶那挂，都是女生主动给你买东西。说实话吧，你是不是喜欢小仙女，走心了？”
    陆时的白眼翻得比天高：“你觉得呢？”
    他像是吃饱撑着给同学顺手带奶茶的绝世好同学吗？根本就不符合他的形象好吧。
    陆时也不太懂自己怎么就对这个刚出现半个多月的女孩子这么上心，平常觉得跟上刑一样的上学都变得期待无比，还总是问她一些明明自己都懂的问题，就是想她能回头，能让他多看几眼。
    大概是上次她认认真真的给自己涂药的时候吧。
    那种真挚又严肃对待的神情，陆时上一次见还是在奶奶看国宝鉴赏时候，鉴赏人捧着传世的景泰蓝，小心翼翼，手里的动作轻柔得不行。
    他觉得自己也可以是个国宝，只等她来鉴赏。
    想到他上次在KTV的举动，刘民问：“那上次在KTV你就是和小仙女在聊天吧？”
    “嗯。”
    刘民冷笑：“呵呵。”
    “你还记得你当初说小仙女不是你喜欢的款吗？这打脸来的比月考还快。”
    陆时：……
    他当初说的话有多草率，今天打的脸就有多疼。
    刘民神情严肃：“时哥，你知道有句话叫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吗？你欠别的女生的情债，上天派小仙女来收拾你了。”
    陆时咬牙切齿：“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
    “呵呵，不能。”刘民期待的搓搓手，“好想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陆时被一朵花迷得神魂颠倒，却求而不得的模样。”
    下一秒，刘民后脑勺遭受暴击。
    “打我干嘛啊！”刘民抱住脑袋离他三尺远，“不是说谈恋爱没意思吗？怎么又变卦了？”
    这人怎么变得那么快，一下子把自己说的话全推翻了。
    “我乐意。”
    陆时决定要把之前说的话全部收回来吞进肚子里！
    来到奶茶店，陆时前脚刚踏进店门，一个女孩子从柜台前直直跑过来，停在他眼前，脸上的表情如同抓到自己老公来给小三买东西的正室一般，语气咄咄逼人：“陆时，你是不是来给别的女人买奶茶？”
    陆时面无表情的越过她，走过去点单付钱，然后站在一边等。
    凌颜不依不饶：“陆时，你考虑一下我啊，老子又不用你买奶茶，老子还能给你买，不好吗？”
    陆时看着她，心里想的却是不知道千芽说话是什么样的声音……她长得那么软，声音也应该是软软的，不然是御姐音也不错，反差萌。
    emmmm……讲脏话的话，他好像也可以接受。
    小仙女讲脏话啊，很接地气。
    虽然他并不喜欢女生这么粗鲁，但是，她的话，照单全收。
    陆时微笑：“我怎么敢让老子给我买奶茶，我怕语文老师按不住他的棺材板。”
    现在正是大课间，奶茶店里坐满了学生，听到他这一句，都笑了出声，更有甚者还把嘴里的奶茶喷了出来。
    凌颜吼了一声，“笑什么笑，给老子憋回去！”
    全场寂静如鸡。
    明启高中的小爆仗惹不起，惹不起。
    陆时拿了打包好的三杯奶茶，将其中一杯丢给刘民，自己走出奶茶店。
    可怜为了接住奶茶而慢了一步的刘民，被凌颜拦下，扯着衣领拖了出去，“陆时是不是喜欢你们班那个转学生？奶茶也是给她买的吧？”
    刘民吸了颗珍珠嚼了嚼，面不改色的撒谎：“哪能啊，时哥想喝奶茶才问小仙女要不要一起买，小仙女会给时哥转钱的。”
    “骗谁啊。”凌颜瞪他，“你少给我撒谎，陆时就不是那种人。转学生有什么好的，而且还是哑巴。老子有什么不好的，要什么有什么，还会说话。”
    觉得问不出什么，凌颜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啧，滚吧。”
    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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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也不恼，嬉皮笑脸的喝着奶茶走人。
    月考是随机分配考场，在陆时万千祈祷下，星期三贴出考场分配名单时，他成功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和千芽的名字出现在同一张纸上。
    于是，在星期三放学时，陆时很体贴的问她：“新同学，你知道你的考场在哪里吗？”
    千芽摇头。
    目前为止，她只知道自己教室这一层楼的教室。
    “我跟你同一个考场，我带你去。报酬是——”陆时伸出两根手指，“两颗奶糖。”
    千芽明白了，他没钱买糖吃，所以用尽方法来帮她，从而取得奶糖。手背过去拉开书包拉链，准确摸出两颗糖，另一只手抓起他的手，将两颗糖放在他手心。
    露出一个超级亲切明媚的笑容。
    可怜陆时同学遭受两连暴击——
    女孩子软软的手和直冲心脏而去的笑容。
    这……可爱的过分了吧？
    想亲亲抱抱举高高。
    深呼吸好几口气，他才平复了加速运作的心脏。陆时攥紧两颗糖，不自然的转过身说：“走吧，考场在科学楼三楼。”
    把她带到考场外，陆时问：“记住怎么来了吗？”
    千芽点点头。
    其实她没记住怎么走，这学校的地形有点复杂，左拐右拐的，现在问她教室在哪她都不知道。
    不过没事，明天要是不认识路了，可以问问其他同学，总有人知道怎么走。
    考试从九点钟开始，千芽六点半就醒了，吃完早餐后又看了会书，七点半，准时出门，林叔已经在楼下等着，见到她来，他笑着打招呼：“小芽，早上好。”
    经过上次“激烈的争论”，林叔终于答应不再喊她小姐，而是喊她的名字。
    微微鞠躬后，她钻进车里。
    明启中学在偏郊外的地方，当初选址时，它完美避开了与市中心相近的地方，美名其曰为：与喧嚣隔离，才能回归平静，好好读书。
    不过古人也有云，有些学生成绩不好跟环境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得靠祖上积德和自我约束。
    踏上明启高中的土地，已经是八点二十分，还有四十分钟就要开始考试。
    千芽深呼吸一口气，小小的心里鼓励自己：没关系，可以找到地方的。
    然而她昂首挺着小胸脯走没几步，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孩子倚在柱子旁，挑着眉说：“新同学，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半个小时了。”
    陆时？他怎么在这？
    看着她满脸疑惑的可爱样子，陆时解释道：“怕你不认识路，所以来给你当向导。为了报答我的好心，考试结束后，请我喝奶茶吧。”
    千芽很感动，虽然说这个同班同学总是没钱买糖吃，但是他帮了自己不少忙，而且今天还特地在学校门口等她那么久，就是怕她不认识路。
    拿出手机打了几个字，千芽再次挺着小胸脯走向他，然后给他看自己的手机屏幕。
    陆时看完后，勾起唇角歪着头说：“我以后的奶茶你都包了？你不怕我天天喝奶茶还点最贵的？”
    千芽收回手机，删掉刚刚的字重新打了一行：没关系，我买得起，你喜欢喝奶茶的话，把它当水喝也行。
    反正她挺有钱的，父母给的零花钱和姑姑给的压岁钱，还有她比赛的奖金，足够十个他喝一辈子的奶茶。
    陆时无奈的笑，他又不是奶茶精转世。
    把手插进裤兜，他说：“我记住了，想喝奶茶的时候找你。走吧，我们该去教室考试了。”
    前往科学楼的途中，陆时突然可怜兮兮的说：“千芽，等会考试借我看看呗，我坐你隔壁呢。就当救救我，要是我考不及格会被打的。”
    千芽眨眨眼，在手机上打字：人要学会自救。
    在这一句的下面一行是：我不是救世主也不是漫威里的超级英雄，救不了你。
    本想逗逗她的陆时扶额：“我……开个玩笑而已。”
    他早就知道千芽会拒绝“作弊”，只是想逗逗她，却没想到自己会被她强行灌了一碗考前鸡汤。
    见她投来并不相信的眼神，陆时端正态度，“真的。”
    千芽勉为其难的相信了，握紧小拳头，向他传递一个“考试加油”的鼓励。
    教室里一排排单人桌整整齐齐的摆放，前一天就知道座位在哪里的千芽径直走到靠近走廊的第三张桌坐下，而陆时也正如他所说是在千芽的旁边，导致想到他说考试时让她把试卷给他看看的千芽心惊胆战。
    她没有帮人作弊的经验。
    不过幸好，陆时全程没有给她任何信号，而是与她想象中不同，唰唰唰在试卷上写字，她还以为陆时这种不听课的学生会在写上名字后，碰运气的做完选择题，然后睡觉。
    嗯，以貌取人的确不好。
    千芽正在一边反省一边做题。
    星期五考完最后一科，千芽一身轻松，刚踏出校门，就看到南雪靠着大红色的路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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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她招手。
    明启高中有钱人家的孩子还是很多的，比起左边的兰博基尼、科尼塞克和右边的玛莎拉蒂、迈凯伦，大红色的路虎算得了什么呢？就是颜色显眼了点。
    待她走近，南雪左右张望了一会，低声说：“早知道你们学校门口这么多好车，我就应该把家里的劳斯莱斯开出来显摆显摆。”
    千芽配合的扯出笑容，配合她的玩笑。
    不过，她要是不说，千芽都快忘了自己父亲也是有几辆顶级跑车的人，不过很少开，因为很少在。
    至于千钰为什么会买跑车，事情是这样的——
    当年，他还是个刚出道就拿了某奖最佳男演员的新人，自此，名声彻底打响，人称：史上最佳男演员奖里最年轻中最帅的实力派演员。
    粉丝暴增几百万，航班经常被非法卖出，也会遇到疯狂的私生饭追车。
    有一次，他独自一个人开车到海边和好友聚会，在回来的途中遇到了粉丝追车，可怜他那辆开了好几年的小车车跑不过别人，被拦在路边。
    看到几个小女孩从车上下来，千钰当场火了，一下车就指着围在他车子旁边闪着星星眼的女孩子劈头盖脸的进行教育：“你们怎么那么不注意安全？这么晚居然还敢坐车追人，你们认识他吗？就不怕他把你们带到其他地方去？就算不会被人拐带，难道你们就不怕在追车途中开这么快遭遇交通事故吗？”
    驾驶室的男人有些狼狈，“我不是什么坏人。”
    刚训完一通的千钰急促的喘气，又说道：“你还不是什么坏人？带着几个女孩子在车来车往的大马路上开120码，出了事你负责吗？你一个人能负责这么多条如花似玉的命吗！”
    趁他发愣之际，千钰拿出手机对着他拍了几张，警告道：“再给我发现有下次，不管是不是你，我都会把你的照片发到微博。”
    男人大叫：“什么叫不管是不是我啊！”
    千钰冷哼，“这是让你转告你的同行，不要乱来。还有，收钱了吧，把钱还给她们。”
    男人麻利的从口袋掏出十几张红票票，塞给其中一个女生，然后开车溜了。
    几个女孩子好像被骂懵了，一个愣愣的看着手里的钱，还有两个愣愣的看着千钰，像是有话要说。
    千钰怒气散了不少，态度柔和了些，“下次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了，我只是个演员，你们如果真的喜欢看我演的戏，在不影响学业的情况下看一看也是可以的，不用做其他事。早点回家吧，别让父母担心。”
    “对不起……”
    “我们再也不敢了……”
    面对着几个比他还小十几岁的女生，千钰突然想到，以后自己要是有女儿可千万不要追星，她要是也做这么危险的事，他可能会被吓出心肌梗塞。
    千钰叹了一口气：“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后来，粉丝追车的事情少了，可是娱乐记者追车可就多了，都巴不得能在这个出道以来零绯闻的年轻演员身上挖掉什么料。
    于是，千钰决定将当时还是女朋友现在是老婆的南雪用赚来的第一桶金给他买的车供起来，换那些娱乐记者们买得起、追不上的跑车折腾。
    渐渐的，记者们纷纷表示追不上，放弃了。
    买不买得起是一回事，工资够不够给油费是另一回事。
    试卷
    千芽回想了一下那辆劳斯莱斯，表情很是无奈——
    扎眼的，白色的，也是唯一一辆不是买回来而是靠抽奖抽回来的豪车。
    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简单来说就是千钰去参加晚宴的最后一个环节就是抽奖，而据他们集团总裁透露，特等奖是一辆豪车。
    其实在场的人哪个不是随意买豪车的主，只是抽个奖，也不是什么难事。
    重在参与嘛。
    至于怎么抽奖就更简单了，在场的五十位嘉宾在100以内随意挑选一个数字，而这一百个数字里只有一个数字后面是对应着特等奖。
    百分之一的概率，有可能今天豪车被人领走，也有可能豪车的主人还没出现。
    为确保没有人重复选数字，主持人发了一张画着10×10格子的A4纸，每个格子里左上方都有数字，想选什么数字在那个格子填上自己的名字就可以。
    主持人打趣道：“写完以后请把这张纸送给我，上面有这么多业界精英和戏骨们的签名，肯定也能换一辆好车。”
    一片嬉笑。
    千钰拿出手机给自己女儿发信息：乖乖，1到100你最喜欢哪个数字啊，帮爸爸选一个。
    千芽：79。
    千钰：为什么？
    千芽：我刚好想到这个数字。
    纸张刚好传到他手里，前面十几个人的签名分布的很散，似乎是随便写的。
    千钰在“79”的格子里填上自己的名字，把纸张递给下一个人后，他在屏幕上打字：要是抽到了奖品，就送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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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
    千芽：没抽到呢？爸爸会失望吗？
    千钰：不会啊。要是抽不到，爸爸赚钱给你买。
    旁边是某行业的龙头老大，看到他笑的这么幸福，不由得问：“这是在和您夫人聊天吗？”
    千钰把手机放进口袋，“是我的女儿。”
    “我家也是个女儿，今年上大学，很是让我担心，总怕她在国外被人欺负。”
    “我也是，总是担惊受怕。”
    两个女儿奴聊了很久还交换了联系方式，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清楚，直到主持人来到面前，对千钰说：“您中奖了，恭喜您获得劳斯莱斯一辆。”
    千钰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中奖了。”主持人问：“您是怎么选到这个数字的？”
    千钰回答：“我女儿选的。”
    该集团的总裁拿着车钥匙走来，和蔼亲切的微笑：“那这份奖品应该是令千金所得。”
    千钰不确定的问：“我真的中奖了？”
    “是您签名没错，在场应该不会有第二个您。”
    在掌声中，千钰深呼吸几口气，收下那份因为女儿的欧气而得来的车钥匙。
    宴会结束后，千钰把自己的车钥匙交给经纪人，让他把车开回去，而他在办好所有手续后，开着豪气十足的新车招摇过市。
    回到家里，他迫不及待的告诉千芽这个好消息：“乖乖，你给我的数字中奖了。”把钥匙放在她面前，“一辆劳斯莱斯。”
    千芽惊的笔都掉了。
    “不过，中了大奖也不一定是好事，明天爸爸让经纪人去捐款。”
    ……
    南雪帮她打开副驾驶的门，“走，我们回家。”
    途中，南雪在等红绿灯时跟她说：“女儿，我接下来一个星期在家工作就可以，我每天都可以来接你，开不开心。而且，爸爸也能在家待几天哦。”
    其实是千芽之前的医生说他咨询了当心理医生的同学，她不肯说话可能是心理问题，父母能给予多一些陪伴，说不定哪天她会愿意开口说话。
    于是南雪和千钰商量了一下，先把手里的工作完成，以后也尽量不多接工作。
    千芽不疑有他，笑得眉眼弯弯，点了点头。
    回到家时，千钰已经煮好饭菜，见到她们来，连连招呼道：“快来洗手吃饭，我弄了笋干焖肉。”
    自家老爸弄的笋干焖肉堪称千芽喜欢吃的菜前五位，笋干为主肉为辅，所以她也只喜欢吃笋干。
    知道女儿喜欢吃，千钰把那盘菜摆在她面前，在她吃下第一口的时候，千钰紧张地问：“怎么样？好吃吗？我的厨艺有没有退后？”
    千芽竖起大拇指。
    千钰松了一口气，对她们说：“对了，有个和我一起拍戏的后辈想来家里试读剧本，可以吗？”
    南雪说：“我们家的大事小事都由女儿决定，她说好就行，我对于女儿的提议没有任何意见。”
    在千钰有些期待的小目光下，千芽点了点头，又往嘴里塞了块笋干。
    南雪这才好奇的问：“什么后辈？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帅不帅？”
    “一个偶像团体的队长，演技不错，百度百科上的年龄是22岁，名叫岑北。”千钰逐一回答，满足她的好奇心。
    “哦！”南雪激动的拍桌，“就是那个把我们工作室的小姑娘迷的五迷三道的那个小男生。”
    悄咪咪的看了眼正在吃笋干的女儿，南雪问：“你不怕他一来，你在女儿心目中的地位直线下降吗？”
    千钰：！！！
    他没考虑到这一层！
    南雪又说：“不过别怕，你女儿对偶像们有抗体。”
    “什么意思？”
    “就是不会为小帅哥神魂颠倒的意思。”
    说不定她连岑北是谁都不知道。
    正在愉快吃笋干的人并不知道自己在他们的对话中狠狠刷了一下存在感。
    于是第二天，在门铃响起时被在厨房忙活的父母催促去开门，见到出现在家门口的身影的千芽成功应验了南雪的吐槽——
    她打起万分警惕看着戴着帽子口罩墨镜的人，就连他一步步摘下装饰，露出那张闪闪发亮的脸，千芽也还是扶着门不让他进，似乎是在等他主动说话。
    这时，千钰的声音越来越近：“女儿，是爸爸的客人吗？”
    透过门缝看到岑北，他说：“乖乖，他是爸爸请来的客人，快让他进来。”
    岑北进门先说：“老师抱歉，是我没有先自我介绍。”
    千钰笑着给他拿了一双拖鞋后，宠溺的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头发，看着他：“谁又能想到还有不认识你的十几岁的小姑娘呢。这是我女儿，千芽。”
    他放心了，女儿绝对不会出现追星追到神魂颠倒。
    “老师，您别这样说。”岑北朝她伸出手，露出最标准的八齿笑容，“你好，我叫岑北。”
    千芽握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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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礼貌的抿嘴微笑。
    从厨房出来的南雪看到他，笑着说：“果然是国民偶像，这么久没见还是闪闪发光的。”
    由于红的出乎想象，他所属的公司花了大价钱请南雪拍摄岑北出道一周年的纪念写真，谁又会跟钱过不去呢，所以南雪特别爽快的答应了。
    拍摄完毕后，南雪评价他：画报妖精。
    一动一快门皆是精品，据说当年出售的写真集成为历史新高，至今无人打破。
    对于出现在千钰家的南雪，岑北惊讶至极，好一会才说：“娱乐圈的人都在猜老师的妻子会是哪个女演员，原来是您，老师把宝贝藏的太好了。”
    南雪说：“没想到是我这个没有任何迹象显示的人吧，所以啊，往往最不可能的人才是最有可能的人。”
    千钰把手搭在岑北肩膀上，带着十足威胁的语气笑着说道：“所以你要是透露一点消息，我就……”
    话未说完，却能让人想象到省略的内容有多可怕。
    岑北瞪大眼睛捂住嘴。
    两母女对视一眼：演技好的人又在吓唬别人了。
    千钰瞬间恢复和蔼可亲的长辈笑容，“去坐一会吧，等会就能吃午饭了，吃完饭我再和你对台词。”
    说完，走到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碳酸水给他，“你都是喝这个牌子的水吧，饿了的话，桌子上有点心，可以先吃一些。”
    “麻烦老师了。”
    吃过午饭后，千钰和岑北一起到书房读剧本，南雪在房子里晃荡了半个小时，端了两杯水到书房后，回房睡午觉了。
    而千芽，回房间自己跟自己玩。
    平安无事的来到星期三，一早便是班主任的课，她捧着一叠试卷，脸上带着十足的严肃走进教室。把课本和书本一同放在讲台上，声响夹杂着被气流带起的粉笔灰飘飘扬扬。
    “我们班有八个同学占据了全年级前一百名。”班主任目光扫视全班，最终和蔼的停在了正在发呆的千芽身上，语气中有难以掩饰的自豪和欣慰：“这次的年级第一也在我们班——千芽同学，693分。”
    语文扣了五分，英语扣了两分，其余科目都是满分。
    全班一片哗然，目光一致看向她，只可惜当事人还在发呆，对所有视线熟视无睹。
    班主任咳嗽了一下，收回视线，转而看向陆时，“我再着重表扬一下陆时同学，全年级第二——691。”
    本以为是个问题少年，没想到居然是个学习好的学生，难怪生物老师如此纵容他，就连作业不写也没说什么。
    后排响起一阵掌声和口哨声。
    刘民冲他竖起大拇指，“时哥真棒。”
    班主任把手里的一叠试卷放在刘一昼的桌面上，说：“把试卷发下去。”
    还在神游的人在一片白色划过脸颊时终于回神了——
    分数比当初预估的还多了一两分，翻了翻卷子，发现自己除了作文被扣了分其他都是让人心情愉悦的红勾勾。
    讲台上的老师开始讲解错的频率比较高的题目，中间还夹杂着几句“这个题我上课的时候讲过，还是有那么多人做错”、“还有这一题，明明是送分的，都喂到你们嘴边了，只要你们开口，吃下去就行了，可是就是有同学不仅不吃，还把勺子丢了”和“这题书上有，你们自己翻书吧，我怕我再讲心血管病会提前来看望我”。
    下课铃在班主任越来越大的音量中打响，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在座的学生，愤愤踏出教室。
    千芽从看完试卷后就一直发呆，脑子放空什么也没想的那种。
    刘民本想跟她要试卷对一下答案，可是喊了她几句也没答应，这才绕到她面前，看到一张若有所思、很惆怅的脸，刚想喊出口的话硬是憋了回去。
    又回到座位上，对陆时说：“时哥，小仙女好像不开心？你说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啊？”
    陆时心里一咯噔，顿时想到所有不好的事。
    前面的人突然站起身，面无表情的往外走，陆时赶紧跟了上去，在教室后门处拉住她的手臂，担忧的问：“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千芽茫然的看着他，心想到底是怎么看出她心情不好，为什么她本人不知道？
    “你……”陆时斟酌了一下用词，“刚刚刘民喊了你好久都没答应，说看到你很不开心的样子。”
    他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千芽知道了，他们肯定有什么误会。
    于是拿出手机打字：我没有不开心，刚刚是在发呆。
    “真的？”陆时有点怀疑。
    千芽坚定的点头，为自己的解释加一重信服力。
    “好吧。”陆时放开她，看着她往另一边走去。
    回到教室，刘民问：“怎么样？小仙女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陆时瞪了他一眼，“你那张嘴能不能说点好的？人家好的很，再胡说八道你就别说话了。”
    “没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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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纯
    刘民伸手去拿千芽桌子上的试卷，以一种膜拜神物的心态观赏试卷，然后发出一声赞叹：“小仙女写的字就跟她本人一样，真漂亮。”
    陆时一把抢过卷子，用衣服袖子擦了擦被他碰过的地方，嫌弃道：“谁让你随便碰她的东西。”
    刘民啧啧直摇头：“时哥，你一个情圣真的不适合扮演痴情种，你还是去出家吧，不要祸害其他姑娘和小仙女。”
    “啧，我什么时候祸害其他姑娘了。”陆时看到走进来的人，前后不搭的说了一句：“我单身。”
    可惜，千芽看也没看他，径直回到自己座位。
    陆时有点小失望，却在看到自己手里的试卷时，希望又燃了起来，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背，“千芽，你的试卷刚刚被这家伙偷了，我帮你拿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陆时的时候，千芽总有种见到表哥家那只萨摩耶的感觉，笑得暖暖的，一条白白的大尾巴在身后晃来晃去。
    从背包里摸出一颗糖放在他面前，果然！她看到萨摩耶在零食面前尾巴晃得更勤快的场景。
    有点……想摸头。
    但是，明显不行，陆时不是萨摩耶，他是个人类。
    千芽很可惜的拿回试卷，转过身去。
    陆时拿起那颗糖剥开塞进嘴里，口腔里依然是那股熟悉的奶香味。
    他想，大概千芽也是这种味道的。
    试卷发下来后，每一节课都是讲试题，而且每一科老师都会对千芽投去赞赏的目光。
    特别是物理老师，特地走到她面前，夸她：“卷面和人一样漂亮干净。”
    千芽礼貌颔首，表示感谢。
    物理老师摸了摸她的头，“继续保持。”
    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举着手机冲进教室，来到凌颜面前，说：“你家陆时这次考试排名第二。”
    凌颜“啪”的一声把笔放下，看向她的手机，第一眼却是看到占据第一的那个名字，眉毛立刻皱了起来，“那个转学生凭什么在陆时上面？！”
    后边的男生听到这一句，嬉笑道：“在上面怎么了？人家不能换换姿势？还是你觉得她在陆时下面你比较顺眼？”
    “滚！老子心情不好，别惹我。”凌颜骂了一句，伸手去揪前面男生的后衣领，“说，怎么才能让成绩变好？”
    女生目瞪口呆，“你要走学霸路线了？”
    男生颤颤巍巍的说：“多看书，多听课，多做题。”
    凌颜：……
    她要的是这种方式吗？她要的是一步登天的捷径啊！
    很可惜没有。
    下课铃声历来是学生时期最动听的音乐。
    乐一一趁大课间，跑到高二三班把千芽拖到高二的光荣榜前面，指着第一名说：“妹妹，你知道吗？高一的时候第一名一直都是舒桐，没想到，这一次你一来直接把他推到了第三名。不过，我都不知道原来陆时成绩这么好的，之前他一直都是在倒数游走。”
    千芽看到自己的名字下面居然真的是陆时，觉得很不可思议，她以为陆时就是个不务正业来学校混日子的学生。
    所以古人说的好，以貌取人的确是不好的行为。
    她要反省，她要检讨。
    “妹妹，星期六我们去游乐园玩吧，庆祝一下你考了第一名。”乐一一说，“勉为其难把舒桐也带上。”
    千芽掏出手机打字：我回去问问家人，再给你答复。
    “好呀。”
    在教室的陆时突然打了个喷嚏，“妈的，谁在后面骂我。”
    “谁敢骂你啊。”刘民把书本卷起来，怼到他面前说，“时哥，能采访你一下为什么突然跑到第二名去了吗？不是说好朋友一生一起走，谁先考好谁是狗吗？”
    “谁跟你说好了。”陆时瞪了他一眼，然后看着千芽的位置说：“要给未来媳妇留下好印象，都说女孩子喜欢成绩好的，我要是成绩差，能追上她吗？”
    刘民小声逼逼：“八字一撇一捺都不知道在哪，媳妇倒先喊上了。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变成痴情种，被追的变成追人的，违和感十足。”
    陆时骂道：“你当我聋吗！”
    “哪能啊，时哥听力最好了。”
    见他抬起手，刘民下意识护住脑袋，可是却并没有打下来，刘民偏过头，看到陆时笑着朝门口挥手，说：“恭喜你啊，第一名。”
    看向门口——
    千芽站在后门处，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一圈，伸出手指指了指陆时，收回，竖起大拇指，然后比了个“二”。
    她的原意是想说“你也很不错，第二名”。
    结果陆时在她回到座位后，悄咪咪的问刘民：“她是不是说我二啊？”
    那大拇指是什么意思？说他好二？
    刘民认真的想了想她那一连串的动作，打算解读一下，可惜，第一名的肢体语言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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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好猜的。“虽然我不太懂小仙女的意思，但我觉得她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也对。”
    想想千芽一本正经的说他二……好像挺可爱的。
    也不知道是千芽发呆次数太多、时间太长，所以导致她把要问南雪周末能不能和朋友去游乐园玩这件事忘的一干二净。
    第二天乐一一兴冲冲地跑来，隔着打开的窗户问她：“妹妹，你跟你父母说了我们去游乐园的事吗？他们同意吗？”
    在打游戏的陆时，双手停下，竖起耳朵，游戏里的英雄也停在泉水里一动不动。
    千芽愣了，她……好像忘了这回事。
    连忙解释：我昨天忘了，今天回去问问他们，好吗？
    乐一一仍然笑着：“好啊，一定要记得哦，不然周六我就直接把你带去游乐园。”
    千芽在她的笑容里看出了威胁，抖了抖小身子。
    “那我先回教室啦。”乐一一挥了挥手，往自己教室走去。
    陆时把还在进行的游戏丢给刘民，跟上乐一一，将她拦下，直奔主题：“游乐园，我也去。”
    “你去干嘛？”
    “去游乐园能干嘛？”
    乐一一眯着眼睛看他，“陆时，你是为了妹妹？”
    陆时没说话，但她知道这是默认，乐一一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我说过的吧，让你不要招惹妹妹，她不适合你，她太单纯了，会当真的。”
    “难道我不像当真的吗？”陆时说完这句话后，嚣张的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就一次。”
    乐一一跟他认识这么多年，见过他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样子，这商量服软的样子倒是第一次见。
    “行吧，妹妹的父母要是同意她去的话，时间地点我会告诉你的。”
    小霸王恢复原样，“不谢了。”
    乐一一笑了，这才正常的陆时。
    对于女儿说要和朋友一起去游乐园，南雪很高兴她在这短时间内又交到了朋友，但是还有点小担心。不过想想，舒桐也在，不会出什么事的。
    那点小担心顿时烟消云散了。
    当天晚上得到千芽回复，乐一一给她发了时间地址，再复制粘贴，发给陆时。
    陆时回复：OK。
    星期五下午放学，教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从八班过来的钱尼问还在打游戏的人：“时哥，明天唱K宵夜来一波吗？”
    陆时惜字如金：“没空。”
    “去哪玩，带上我一起啊。”
    “约会。”
    钱尼的眼睛倏地亮起来，“交新女朋友了？怎么不带出来给兄弟们见见。”
    一边的刘民疑惑道：“不对啊，你不喜欢小仙女啦？之前还口口声声把她自动归类为媳妇，现在说换就换，时哥，你这……不行啊。”
    一盘游戏结束，陆时放下手机，得意地翘着二郎腿道：“我就不能跟她去约会吗？”
    “少来。”刘民一盆冷水泼下去，“你都没把人追到手，小仙女怎么可能跟你约会。”
    陆时咬牙切齿：“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
    想了好一会，刘民鼓励他：“革命尚未成功，时哥继续努力。我很看好你的！”
    陆时：……
    真想揍死他算了。
    从外面散步回来的南雪把搭配好的几套衣服摆放在千芽床上，还到小库房拿了几个小包包。
    “乖乖，快来看看，你明天想穿哪套衣服？”
    千芽往自己床上看去——
    然后，指了指之前买的那件海军领上衣配黑色短裤的那套。
    “这套去游乐园的确挺适合的。”南雪抓起那几个包包，挂在手臂上，“包包呢？我觉得这个白色的双肩小包包比较配，明天你再穿个小白鞋。”
    千芽同意的点头。
    南雪把其余的衣服和包包整理好，走出房间，又拿着一小叠红票票走进来，当着她的面把红票票放进双肩小包包的夹层里。
    “明天去玩身上还是要带点现金，虽然现在手机支付也很方便，但是难免会遇到网络不好或者其他情况，以防万一。对了，明天你们几点集合？”
    千芽点开和乐一一的聊天记录给她看。
    南雪看完后说：“行，妈妈明天送你去，早餐有什么想吃的吗？”
    千芽在手边的草稿纸上写：不用了，我明天可以让林叔送我去，周末你多睡会吧。
    平时早起送她去上学已经更累了，周末还要早起，她过意不去。
    “我星期一得去国外出差，现在正争分夺秒和你多相处一段时间呢。”南雪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况且，送你去游乐园我可以回来继续补觉呀。”
    千芽想了一会，点点头。
    “早餐吃什么？牛肉面好不好？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游乐园玩。”南雪一拍手，“很好，就这么决定了。”
    帮她合上习题册，南雪说：“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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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了，现在都快十一点了，赶紧去洗澡休息，明天才有精力去玩啊。”
    听话的千芽拿了睡衣便进浴室。
    从浴室出来，千芽坐在床边回复了乐一一和陆时发来的信息，直接关了灯上床睡觉。
    秘密
    由于了解自家女儿的周末习惯，南雪自然也知道她从不调闹钟，又怕要是不叫她起床，估计会睡到吃午饭，于是她七点钟起床煮早餐，七点半准时叫她起床——
    “乖乖，七点半了，你约了朋友去游乐园你还记得吗？再不起来就迟到了。”
    非主动醒来的千芽坐在床上懵了好几分钟，才起床洗漱。
    吃完早餐，换好衣服，绑好头发，刚踏出房间，被南雪抓住坐在沙发上，往脸上抹防晒霜，抹了两遍后，换了一瓶，开始往她裸露的手臂和腿上抹。
    “现在的太阳还是很毒的，要是不抹防晒霜，皮肤得晒黑了。”南雪拿起身边的小瓶子放进她包里，“这瓶备用，我还给你放了一小瓶花露水。”
    临出门前，南雪又噔噔噔的跑进小库房，拿出一顶帽子，让她中午的时候戴。
    看了她一圈，确保所有装备齐全，南雪才带着她出门。
    游乐园在另一边的郊区，那里是个主题乐园，刚开业那几年很多人去，不过现在隔壁城市开了个迪士尼乐园，大家都喜欢去那了，但还是有很多人喜欢到这个主题乐园来，因为人不是很多，项目也齐全。
    虽然比不上迪士尼乐园名气大还有漂亮的城堡，但是毕竟不用排队好几个小时嘛。
    来到正门处，周舒桐看到乐一一身边的陆时，问：“你怎么在这？”
    陆时挑眉，反问：“我为什么不能来这？”
    大概是觉得坦白从宽，乐一一举起双手，紧闭着眼睛说：“我叫他来的，你要骂就骂我吧。”
    沉默了一会，周舒桐无奈的说：“我骂你干嘛。”
    他只是想知道为什么陆时会来。
    “我以为叫陆时一起来游乐园你生气了。”乐一一冲陆时使了个眼色，继续说：“他没来过主题乐园，所以我想着叫他一起。”
    陆时一开始没懂那个眼神的意思，她说完了才知道这是让他打苦情牌。
    周舒桐失笑，“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那就好。妹妹跟我说她就快到了，我们先去买票。陆时，你在这里等她。”
    陆时手一挥，“知道。”
    南雪把她送到游乐园门口，边从后座拿水边问：“你们几个人啊？”
    千芽伸出四根手指，乐一一刚刚说他们三个已经到了，那加上她就是四个人，虽然她不知道还有一个人是谁。
    抱着四瓶矿泉水，千芽艰难的打开车门。
    走没几步，裤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正要腾出手去拿，一瓶矿泉水滑了出来，骨碌骨碌的滚到一双白球鞋前面。
    千芽看着一双指节分明的手抓住那瓶水，心想这么好看的手不去当手模太可惜了。
    视线跟着那瓶水往上，黑色的裤子，白色的T恤——
    少年站在早晨的阳光里，将那瓶水举到与脸颊同一高度，眼睛弯弯，他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千芽，早上好啊。这瓶水是给我的吗？”
    她这才发现，原来陆时这么好看，比上次来家里和爸爸读剧本的男生还要好看。
    看见她眼里毫不掩饰的赞美，陆时觉得自己的心上被她点燃了一支仙女棒，正噗嗤噗嗤的冒火光。
    “妹妹，你们俩今天穿的衣服好像啊。”乐一一的声音响了起来。
    因为她的这句话，千芽和陆时都在互相打量对方，发现她还真没说错——
    占了上衣一半面积的巨大海军领四舍五入就是白色，同样颜色的衣服配同样是白色的鞋子，让人觉得像也不足为奇。
    心头点着两支仙女棒的陆时离她近了些说：“我们是同班同学，审美一样很正常。你们俩穿的不也是一样的。”
    乐一一挽着周舒桐得意的说：“我们这是情侣装。”
    陆时敷衍的拍拍手，“很好，很棒。”
    “人到齐了，我们入场吧。”周舒桐把票分给他们，然后从千芽怀里拿出两瓶矿泉水，笑着说：“你拿着那么多瓶水不重吗？这是给我们的？谢谢你。”
    千芽摆了摆手。
    过了安检，乐一一笑眯眯地挽千芽的手臂，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嘴说：“我今天涂了你送给我唇膏，是豆沙色的，好不好看？”
    千芽点了点头，虽然她并不能分辨豆沙色到底是什么样的颜色。
    再仔细看了看，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我一直都想问，你唇上的这个颜色是什么牌子的，好好看啊，我也想买一支。”
    粉粉嫩嫩的水蜜桃色。
    千芽摸了摸自己的唇：我没有涂唇膏。
    乐一一感叹：“居然是纯天然的，好羡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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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游乐场的第一件事，当然就是去商店买各种各样的头箍，没有戴这个都不算来过游乐场。
    在琳琅满目的商品里，乐一一挑了天使光圈和恶魔角的头箍，献宝似的捧到周舒桐面前：“给你戴天使的，我要戴恶魔的。你低一点，我给你戴。”
    周舒桐认命弯下腰，任由她把毛茸茸的白色头箍戴在自己的头上。
    “好看，你超级帅的。”乐一一麻利的给自己戴好，拿出手机，“快，我们先拍几张照片。”
    照片里的人虽然摆着不同的姿势，但无一例外都是女孩子灿烂的笑，男孩子宠溺的配合。
    另一边，陆时把拿在手里的兔子耳朵戴在千芽的头上，大大的耳朵配她，就像是一只兔子仙女下凡。
    陆时没忍住，拿出手机，光明正大的拍了好几张。
    千芽望了望周围，发现斜后方有一块全身镜，走过去，站在镜子前拨弄着耳朵，不亦乐乎，满脸写着很喜欢。
    “帮我也挑一个吧？”陆时看着镜子里的人说。
    千芽拍了拍小胸脯，转了一圈后，拿着一个白色的狗狗耳朵头箍递给他。
    看到这个的第一眼，她就觉得很适合他，也想看陆时长出萨摩耶一般的耳朵会是什么样子。
    见她这么期待，陆时毫无反抗就把它戴上了，照了照镜子，发现居然还不错。
    他转过身问：“好看吗？”
    果然！跟表哥家的小皮一模一样！
    千芽使劲点头。
    “好了，就这个了。不过，你为什么老看着我的头顶？”陆时拿着手机照了照，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我头上有什么吗？”
    千芽看着他，摇头，她是不会说她想要摸他的头。
    “走吧，买单去。”
    走向收银台，陆时揪住背着个小背包打算抢着买单的千芽，一手扣住她的肩膀，一手打开手机支付码对店员说：“就这两个。”
    “欢迎光临，一共是六十元，祝你和你女朋友今天玩的愉快。”
    千芽：？？？
    不，我不是！
    心情美滋滋的陆时把“女朋友”抓出店门口，循循善诱：“就是一个陌生人，解不解释都一样，我们自己知道是不是就好。”
    他很希望是啊。
    以前被其他女生带去喝东西，被店员这么说，他从心底没由来的抗拒，可是刚刚不一样，他差点就想主动说“这是我女朋友，很可爱吧”。
    可是没敢，怕千芽讨厌他。
    千芽突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后出来的乐一一看到兔子千芽，举着个手机说：“妹妹你太可爱了，我们来拍照。”
    一连拍了好几张，乐一一滑动照片花痴的说：“妈呀，真是可爱的要命了。”
    挥了挥手，招呼被冷落的天使男友和狗狗陆时，“快来，我们一起拍照。”
    陆时嘟嘟囔囔的说：“女孩子怎么都那么喜欢拍照……”
    然而在看到手机屏幕里千芽就在他前面时，陆时恨不得把刚刚说的那句话吞下去。
    最好拍多一点！
    可惜，拍了几张后，乐一一收起手机，牵着千芽往游乐设施跑去，两个男生跟在后面——
    然后停在过山车前面。
    陆时看着跌宕起伏的轨道和耳边此起彼伏响起的尖叫，心跳停了一拍。
    把乐一一往旁边扯了扯，惊恐道：“就非得玩这个？”
    “这个好玩啊。你不会是害怕吧？”乐一一突然眼睛一亮，“妹妹说她不害怕，你跟她坐一起，就可以借害怕之由牵她的手，不过还得她答应才行。”
    陆时心动了，“就玩这个！”
    光明正大的牵小手啊！
    很快，他的一腔雄心壮志在安全闸落下的时候如同被泼了一桶水，小火苗变成一堆灰。
    陆时伸着发抖的手，说话也有些磕磕巴巴：“能……能不能借只手给我，我有点害怕。”
    千芽看着那只好看的手，想到以前和朋友坐过山车的时候，朋友也是像他一样又害怕又想要坐，结果一坐下，就嚷着要抓着她的手，全程鬼哭狼嚎，从过山车上下来，她说她的腿都是软的。
    大概，陆时也能算是朋友吧。
    那手借一下也没事。
    于是，千芽很大方的抓住他伸过来的手。
    软软的还带了些凉意皮肤触碰到自己，陆时瞬间愣了，注意力全在自己的手心，就连过山车开动了也不知道。
    来到第一个下降点，突如其来的下坠感让回过神来的陆时如同抓住浮木一般紧紧抓住她的手。
    千芽看着他紧闭着眼睛，捏了捏他的手心，示意他别害怕。
    下一秒，陆时睁开眼，与她四目相对，她听到他说：“你在，我不怕。”
    明明速度很快，明明风声很大，明明周围的人在尖叫，可她就是准确无误的听到了这一句。
    想了一会，她觉得，可能是离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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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过山车下来，乐一一又马不停蹄的带着他们去玩海盗船等一系列让心跳加速肾上激素飙升的项目，直到陆时饿得举手投降：“姐姐，再怎么玩都行，我们能不能先去填肚子？”
    “你一说我觉得我也饿了。”乐一一周围看了看，目光锁定一家拉面馆，“就它了。”
    来到餐厅，点完单，乐一一就说：“趁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晚上吃什么？”
    三人同时懵逼脸：？
    陆时问：“为什么要讨论晚上吃什么？”
    乐一一理所当然的说：“我们还要看晚上的烟火啊，不讨论吃什么的话，难道饿着肚子等？”
    周舒桐看了会攻略说：“听说这里有家杭州菜还不错，就吃那个吧。”
    全票一致通过。
    乐一一点开自己的朋友圈，边让千芽看边说：“我刚刚把照片发朋友圈了，好多人点赞，还有一些朋友说你长得真漂亮，让我把你介绍给他们呢。”
    感受到某人如同要杀人的视线，她继续说：“不过是不可能的，宝贝得藏起来，不能共享。”
    陆时掏出手机说：“把照片发一下。”
    “我先给妹妹发，你等一会。”
    收到图片后，陆时偷偷把四人合照截了一半，只有他和千芽，然后设置成手机屏幕。
    这是他总有一天公诸于世的小秘密。
    考察
    吃完午饭，乐一一提议分开玩，也不管周舒桐会不会反对，她直接对陆时说：“我把妹妹交给你照顾了，她要是少一根头发，我就把你绑在过山车的轨道上。”
    “放心的去吧。”陆时朝他们远去的背影挥手，继而转过头问千芽：“你想去玩什么？还是说我们到哪里躲着吹空调？”
    千芽指向不远处双层的旋转木马，她每次去游乐园都会要坐旋转木马，这一次也不想例外。
    女孩子心目中都有个少女梦，虽然她已经不喜欢少女心的东西，但并不妨碍她喜欢旋转木马。
    陆时很爽快的答应了：“走。”
    这种虽然有点小幼稚小少女，但比过山车平和多了。
    更何况她想去。
    千芽选了一匹棕色的马，而陆时在她旁边白色的马和黄色的南瓜车中，果断选择了白色的马，坐上去时，他还说：“突然有种要去解救公主的感觉。”
    千芽内心：王子是不会骑塑料马去救公主的。
    陆时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照着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刘海后，对千芽说：“来，为我们第一次一起坐旋转木马留个纪念。”
    屏幕里，他看到千芽小心翼翼的摆了个剪刀手在脸侧，萌得他只想给她跪下。
    眼疾手快的按下拍摄，陆时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你怎么那么可爱。”
    千芽心里“噔”一声，亮起一盏小灯泡——
    陆时摸了自己的脑袋，是不是代表她也可以摸陆时的头，礼尚往来才是应该的。
    于是，在下楼梯的时候，千芽趁机摸上她惦记了好几天的陆时的脑袋。
    陆时回过头，看到的就是她眼里的满足和下一秒收回的手。
    他静静的看了她几秒，问：“手感好吗？”
    千芽如同小鸡啄米般点头。
    虽然只摸到了一小会的一小撮头发，但是真的比摸小皮的手感还要好。
    陆时拿下头箍，说：“摸吧，不能弄乱。”
    他不想顶着鸡窝头跟喜欢的女孩子逛游乐园。
    那只软软的手摸上自己的头发，陆时觉得心头像是过了电一般，酥麻得要命。
    他之前最讨厌别人碰他的头发，但是现在——
    怎么摸都行，她喜欢就行。
    他突然想到在店里，千芽一直看着他的头顶，是不是从那时开始就想摸他的头，直到刚刚才忍不住。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陆时的心扑通扑通得狂跳，以至于让他想证实他的想法是没错的。
    “千芽，你是不是想摸我的头很久了？”
    摸他头的手停下，千芽眨了眨眼睛，震惊的表情像是在说：“你怎么知道？”
    他的想法没错的！
    陆时按捺住想要原地跳跃旋转360度的冲动，大方且淡定的说：“以后想摸就摸。”
    千芽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这个人好善良啊。
    帮他整理了有些乱的头发，千芽拿下自己头上的兔子耳朵给他戴上，欣赏了好一会，她拿出手机打字：你戴兔子耳朵很好看，我们换一下吧。
    “可以。”
    礼尚往来的陆时也给她戴好狗狗耳朵，“既然如此，我们再拍几张吧。”
    殊不知，不远处的一个女生举着手机对着他们咔咔咔的拍了好几张，露着姨母笑把照片分享给好友们：“我的天，我来游乐园找灵感结果遇到一对颜值超高的情侣，男孩子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女生。”
    群组瞬间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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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腾——
    “妈呀，这颜值随便一拍都是壁纸。”
    “一瞬间不知道该羡慕谁好。”
    “又是为别人爱情流泪的一天。”
    “脑补二十万字的校园小甜文。”
    “这是神仙谈恋爱啊。”
    不知道自己在别人手机里狠狠刷了一把存在感的陆时，顶着兔子耳朵，悄咪咪的发了一条没有文字，只有两张图片的朋友圈——
    一张是四个人的合照，另一张是刚刚交换头箍后和千芽的合照。
    刘民秒赞，还给他发了消息：时哥，你真的跟小仙女约会去啦？
    陆现在很膨胀时：呵呵，不可以吗？
    刘民：可以，小仙女真好看。
    刘民：但是你戴兔子耳朵不适合。
    刘民：像是披着羊皮的狼。
    陆时：要你管，我未来媳妇给我戴的。
    退出对话框，陆时决定把他关小黑屋，两天以后再放出来。
    而被不由分说直接拉走的周舒桐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问：“你是在撮合他们两个吗？”
    “算……算是给陆时一个机会吧。”乐一一急忙说：“就一次，我知道你不喜欢陆时，但是我知道他不会对妹妹怎么样的。就像刚刚，他对妹妹比你对妹妹还细心。”
    点餐之前还会说面条都会加葱花，问她喜不喜欢吃。
    周舒桐只是说了一句“要喝温水吗”，陆时立马跑去跟服务员要一杯热水，让她兑着凉白开喝。
    看惯了在女生面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陆时变得如此殷勤，乐一一都想看看他内芯是不是被换了。
    周舒桐叹了口气，“好了，这个话题跳过，你不是说想去拍照吗？走吧。”
    他也长了眼睛看到了，不得不承认，陆时的确很细心。
    “你不反对吗？”
    周舒桐很不情愿：“勉强考察一下。”
    临近晚餐时间，四人集合后，一同前往周舒桐说的那个餐厅。
    席间，乐一一趁千芽去了洗手间，点开陆时发的朋友圈说：“陆时，你可以啊，居然把合照po上去了。妹妹是第一个出现在你朋友圈的女孩子吧？”
    陆时玩着手机，头也没抬：“也会是最后一个。”
    “有志气。”乐一一竖起大拇指，“你微信里的女孩子们看到这条朋友圈加起来都能哭倒长城了。”
    陆时哼了一声，“想太多，我微信里只有她一个女生。”
    乐一一愣愣的问：“那我……？”
    陆时瞥了她一眼，“你不算女生。”
    一旁默默听的周舒桐用一种充满敌意的眼神盯着陆时——来自婆家的仇视。
    想考察的心与此时的针对不冲突。
    “你不适合我妹妹。”
    手上的动作停下，陆时直视他，一字一句的说：“我会证明我适合，我也非她不可。”
    餐桌上，一场无硝烟的眼神战争悄无声息的开始。
    不过，眼神打架只维持了几十秒，因为千芽回来了。
    然而自从她坐下，陆时明显发现她不对劲，以前他们在说话时，她会眨巴着眼睛认真听他们讲，可是现在，她只顾着盯着自己的碗，默默的吃菜。
    走出餐厅，陆时故意走慢了些，见与他们隔了一段距离后，拿出手机按了几下，揣回兜里，带着千芽往另一边走，占据了看烟火的好位置，他才问：“刚刚怎么了？”
    千芽抬起头看他，扁着嘴，好不委屈。
    陆时又想给她跪下了。
    “可以跟我说，我不告诉其他人。”陆时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
    好一会，千芽拿出手机打字：有人来问我手机号码，我没给，后来，他们看我没说话，说我是哑巴，还说我是一个人来游乐园的，因为如果朋友和我一起来，肯定会觉得我很无聊。
    见他看完，千芽删掉那些字，继续输入：你们也是这么觉得的吗？
    她才不是哑巴，她会说话，只是……只是……
    陆时很肯定的告诉她：“不是，我不觉得无聊，和你一起，我觉得很有趣。”
    哪怕只是待在一个能看见彼此、什么也做不了的空间，他也乐此不疲。
    早知道他也跟着一起去，这样就能在那群傻逼说那些屁话的时候给他们一些教训。
    见她不说话，陆时摸了摸她的头，“不重要的人说的话都不用太在意，他们都不懂你有多好。知道吗？”
    千芽重重的点头。
    从包包里拿出一对耳塞放在他手心后，在手机打字：吃饭的时候你说不喜欢太大的声音，等会烟火的声音可能会很大，所以我给你买了这个。
    他在她心里已经归纳为朋友了，如果能为朋友做些事，她也很开心。
    陆时心头猛跳，静静的看着手心里物件。
    除了已经去世的父母和奶奶，千芽是第一个把他随口说的话记在心上的人，就连认识多年的乐一一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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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他的那句话是玩笑话，听过就过。
    也不知道该说千芽傻，还是夸她细心。
    不管哪样都好，这份心意他都会好好珍藏。
    “千芽……”剩下的话，被烟火的声音盖过。
    女孩子没听到他说什么，转过脸看着盛开在漆黑夜空的花朵。
    如琥珀般的眼里，映着五颜六色。
    所有人都在欣赏烟火，陆时的眼里只有他喜欢的女孩子。
    还趁她不注意拍了好几张她的侧脸，并且绕到她身后，拍了一张背影，恰好，按下拍摄的那一秒，一朵烟火盛开在她头上。
    绚烂无比。
    陆摄影师对这张照片尤其满意，还设置成了自己的头像——
    原来的动漫版奥特曼换成了扎着马尾的女孩子戴着狗狗耳朵头箍的背影，那朵烟火是整个图片唯一的颜色，却是那个背影的陪衬。
    没人知道，人群中有一个少年像是做贼一样左右张望了好一会，把唇贴在自己的手心几秒，然后伸手去捧身边女孩子的脸，手心触在碰到她脸颊的时候，笑得比烟火还灿烂。
    陆时想，这样也算是间接亲到她了。
    “千芽，你真可爱。”
    走了一会才发现妹妹不在身后的周舒桐问：“他们呢？”
    收到信息的乐一一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好像走散了，陆时刚刚发信息来说等会在门口集合。”
    周很单纯舒桐相信了。
    同一时间，钱尼在逛朋友圈偶然看到陆时换了新头像后，震惊的给刘民发消息：时哥的头像怎么回事？有女朋友了？
    刘民：什么头像？！
    钱尼：你不知道吗？
    迅速截了个图发过去。
    刘民：我被他拉黑了！那个见色忘友的人。
    刘民：我的天，这是官宣吗？
    钱尼：这是时哥朋友圈的那个女孩子吗？
    刘民：除了她还能是谁，卧槽，厉害了，还没追到就这么秀，要真被他追到了岂不是得天天吃狗粮？
    钱目瞪口呆尼：时哥追女孩子？
    陆时居然会追女孩子？他需要追女孩子？他不都是被女孩子追的吗？
    所以才发了朋友圈还换了头像？
    刘民：呵呵，当初造的孽现在正在还。
    晚上，躺在床上的陆时看着那张背影的照片，在心里把她没听到的那句话又说了一遍——千芽，我喜欢你。
    是啊，他喜欢。
    完全没理由的。
    饺子
    又是一个崭新的星期一，班主任在早自习铃响后三秒准时踏进教室，目光环视一周，想说的话在看到陆时前面空了的座位停下，转而对刘一昼说：“千芽今天生病请假了，要是别的老师问起，告诉她们一声。”
    其他老师肯定会问，因为这个长得好看成绩又好的学生已然成为办公室老师们的心头宝。
    刘一昼应道：“好的。”
    刘民悄悄问陆时：“小仙女生病了？”
    陆时一脸焦急，“不知道。”
    所以才没回他的消息吗？
    想了一会，陆时给乐一一发信息：她生病了，你知道吗？
    收到消息的乐一一问周舒桐：“妹妹生病了？”
    “嗯。”周舒桐看着书回答：“她发烧了，我妈昨天去看了她，不是很严重，别担心。”
    乐一一给陆时回：她发烧了，据说不是很严重。
    收到信息的人，还是不放心，又不能给她打电话，只能期盼着她能快点给他回信息。
    讲台上的班主任继续说：“下个星期从星期三开始到星期五是校运会，那三天要求学生穿校服，一定要穿，别整五颜六色的衣服。还有，希望你们积极参与，为自己和班级争光，想要报名的到体育委员那里登记就好。”
    班主任走了几步，又返回来说：“最近天气开始变冷，你们注意保暖，别生病了。”
    说完这句，她这才离开。
    刘民问：“时哥，你还要报名别的吗？”
    陆时心不在焉，“没想好。”
    其实经过一个晚上，千芽已经退烧了，就是有些感冒。
    南雪不放心，硬是帮千芽请了一天假在家休息，而她的工作也推后一天。
    被叫起来吃过早餐，千芽提出到楼下转一圈。
    南雪本来不让，可是经不住她撒娇，只能到房间给她拿了件厚一些的外套，帮她穿好，叮嘱道：“别逛太久，半个小时后回来吃药，知道吗？”
    顺手拿过一旁的口罩，千芽点了点头后，出门。
    而她的手机，被主人遗落在床上。
    到楼下散步的千芽没敢走太远，这个小区太大，稍不注意就会迷路，对路况并不熟的人来说只能在周围走走。
    由于没带手机，千芽转了几圈，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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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走到楼下的小花园里，看到一位奶奶周围散落了一地的橙子，她正弯着腰捡。
    千芽走过去，发现她手里的袋子烂了，也没有其他袋子可以装。突然灵光一现，千芽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然后把捡起来的橙子放在外套里。
    岩芝看到她居然用外套包橙子，连忙阻止：“孩子，橙子掉地上了，很脏的，不要用外套。”
    千芽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继续捡橙子。
    散落到地上的十几个橙子都被包在外套里，岩芝说：“孩子，有点重，让我拿来吧。”
    千芽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能说话。
    岩芝却以为她生病了喉咙痛，不能说话。“我上个星期刚搬来，住在7栋。小姑娘，你呢？”
    千芽比了个7，又比了个2和3。
    岩芝看懂了，“真巧，我住在二十二楼。你也是要回去吗？要不要一起？”
    千芽点了点头。
    把她送到二十二楼，千芽把橙子一个个放在门口的鞋柜上，抱着外套正打算走。
    岩芝却抓着她的手臂说：“小姑娘，我帮你把衣服洗干净了，再拿下去给你吧。”
    千芽使劲摇头。
    岩芝又说：“没事的，你帮了我的忙还弄脏了衣服，我想着帮你把衣服洗干净，心里才过意的去。”
    她都这么说了，千芽不知道要怎么拒绝，只能答应。
    见她点头，岩芝拿出一个橙子放在她手里，笑得和蔼可亲：“小姑娘，谢谢你。”
    回到家，南雪看到自家女儿居然只穿着一件针织衫，外套不见踪影，生气的说：“外套呢？等会感冒加重了怎么办？”
    千芽打了个喷嚏，虚心接受教训，说明原因。
    听完事情全过程，南雪一脸歉意：“宝贝，对不起，我不应该没有弄清楚就凶你，我就是担心你感冒加重。”
    千芽拍拍她的手，用行动告诉她没关系。
    南雪摸了摸她的脸，指着桌子上的东西说：“乖，先去把药吃了。”
    在南雪的监督下，千芽吃完药回到房间，拿起手机才看到陆时从昨晚到现在发了好多信息给她，最新一条是问她病严不严重。
    千芽回复道：抱歉，我现在才看手机，已经好多了。
    陆时秒回：你还难受吗？
    千芽：不难受了。
    陆时：那你明天能来学校吗？
    千芽：能的，我只请了一天的假。
    陆时：那……明天见，你好好休息。要是你不想休息了，找我聊天也可以的，我一直在。
    千芽：好。
    千芽：你好好听课，别玩手机了。
    她还是知道现在是上课时间。
    陆时：是，长官！
    陆时：下了课我再找你聊天好不好？
    千芽：好呀。
    目睹同桌从茫然若失提不起劲再到生机勃勃，最后发展为坐得笔直认真听课全过程的刘民惊呆了。“时哥，你中邪了？”
    陆很听话时凶道：“闭嘴，我媳妇让我好好听课，别打扰我。”
    刘民：……
    呵呵，媳妇？
    谁给你的勇气？
    晚自习结束，陆时在回家途中给千芽发消息：报告长官，我今天有好好听课。
    千芽：［给你一朵小花花.jpg］
    只是简单的一个表情包，却让陆时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回到家。
    一进门，陆时便看到奶奶在熨衣服，是他从没见过的、不属于他也不会是奶奶穿的衣服。
    他问了一句：“这是谁的衣服？”
    岩芝笑着说：“我今天去买橙子，走到楼下袋子破了，是一个小姑娘把外套脱下来，给我包橙子。这不干了嘛，我就想着把它熨一下，还给人家。”
    陆时随意“嗯”了一声，刚想回房间，却被岩芝拦了下来。
    她边折衣服边说：“现在还不是很晚，你帮我去把衣服还给二十三楼的小姑娘，温柔点，再替我说多几句谢谢。还有，我下午刚包了饺子，也拿点给他们家。”
    “行吧。”语气颇不情愿。
    陆时提着一袋东西，来到二十三楼，按响门铃。
    听到声音，在浴室洗头的南雪稍微打开门喊：“乖乖，去开门，看看是谁，妈妈在洗头。”
    千芽放在笔，走出房间。
    打开门，愣了——
    见到她的人也愣了。
    先反应过来的陆时激动的说：“千芽，我们是邻居啊？”
    天知道他差点不想上来，还好来了，不然都不知道原来心心念念的人就住在他家楼上，这家搬对了！
    明显淡定的千芽看了看他手里的袋子，又看了看他。
    陆时知道她肯定是想问为什么他会抱着东西出现，他说：“我奶奶，就是今天你帮她捡橙子的老人家，她让我把你的衣服送来，里面还有她今天包的饺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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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谢谢你。”
    把袋子往她怀里一送，陆时说：“明天见，千芽。”
    顿了顿，陆时问：“你……好多了吗？”
    千芽微笑着点点头。
    门关上，千芽迅速消化了陆时住在她楼下还是今天那位奶奶的孙子这两件事情。
    又是同学，又是邻居。
    真巧。
    擦着头发的南雪走出来，看了眼袋子里的东西，问：“别人把你的衣服送回来了吗？”拿起里面的一个保鲜盒，“还有饺子，你跟别人说谢谢了吗？”
    千芽心想，好像没有。
    连忙回到房间，给陆时发消息：帮我谢谢奶奶，谢谢她的饺子。
    陆时：不客气。
    她居然喊“奶奶”，突然有种真的是他媳妇的感觉。
    想现在把她娶回家。
    路过孙子房间的岩芝往里瞄了一眼，发现他居然躺在床上双腿狂蹬，似乎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
    真怪。
    知道千芽上学放学都有人送，陆时自然不会傻傻等着要和她一起上学。而是，早她一点点，在校门口等她。
    今天仍然是南雪送她去学校。
    见自己女儿一直盯着来来往往的公共汽车，南雪问：“怎么了？”
    被问的人过了好几秒，看着窗外摇了摇头。
    好歹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南雪大概也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你想坐公交车吗？”
    千芽转过头看她，半晌，点了一下头。
    她还没坐过公交车，因为之前有病，因为手术好了她不开口说话，因为爸妈不放心。
    “你们学校下星期三开始不是运动会嘛，那几天你可以坐公交车去，让舒桐带你一起。”南雪说，“我和你爸爸都不在这里，不放心你一个人。你理解一下，好吗？”
    千芽顿时笑意满满，还在车子停下的时候凑过去亲她的脸颊。
    三天也足够了。
    “乖，我会让姑姑给你买张交通卡。”南雪捏了捏她的脸，“去上课吧，记得要戴口罩，你感冒还没好。也要记得吃药。”
    千芽挥了挥手，打开车门。
    南雪看着她走进校门，好一会，拨通电话——“亲爱的，帮我去买张交通卡吧，让舒桐拿给小芽。”
    “怎么了？”
    “她想坐公交车上学。”
    千寻大叫：“你怎么还由着她去啊，多不安全，不行，我不同意。”
    南雪无奈的说：“就运动会那几天，让她过过瘾。”
    千寻想了一会，“那让舒桐陪她一起。我等会去买，中午让舒桐拿给她。”
    “好的，谢谢亲爱的～”
    “少来。”
    等在校门口的陆时看到千芽走过来，眼前一亮，长腿跨了几步，来到她身侧与她同行，笑着说：“早上好，千芽。”
    伸手指了指她戴到鼻子下面盖住嘴巴的口罩，“戴着不会不舒服吗？摘了吧，你不是好多了吗？”
    千芽摇了摇头，在手机上打字：还没完全好，会传染。
    “我不怕，我身体好着呢。”
    千芽删掉那行字：教室还有其他人。
    哦，他都忘了。
    陆时换了个话题：“我奶奶做的饺子吃了吗？好不好吃？”
    千芽点点头：很好吃，奶奶的手艺很好。
    今天早上就是吃的饺子，玉米胡萝卜馅的。
    她最喜欢的口味。
    “你喜欢就好。”陆时暗暗松了一口气，“有空可以多来蹭饭，我们家只有我和我奶奶。”
    千芽想问他的父母，可是想想，陆时没有主动提到他们，大概是不想提起或者不能提起，她也没有跟他关系好到能问家庭私事，还是不问了。
    经过小花圃时，陆时问：“下星期有运动会，你要参加什么项目吗？”
    千芽写：没有，我不参加运动会的项目。你呢？
    “想报名八百米，到时候你能来给我加油吗？”
    陆时临时决定，她要是来给他加油，等会他就去体育委员那登记跑八百米。
    千芽写：可以的。
    陆时伸出小拇指：“那我们说好了，来，拉钩。”
    白白嫩嫩的手指蹭过指腹，与他的手指交缠在一起，陆时觉得有一股电流从肌肤相接的地方传到他心里，酥麻得让他上瘾，巴不得能再勾一会。
    “拉钩了就不能说话不算数，知道吗？”
    千芽眨眼，示意她记住了。
    她才不会对朋友食言。
    到了教室，陆时风风火火的跑到体育委员面前，手拍桌子：“来，给我报个男子八百米。”
    体育委员拿出登记簿，问：“八百米后半个小时就是篮球比赛，你体力能行吗？”
    “你他妈也是个男的，怎么能质疑男人不行。”陆时把笔塞他手里，“给我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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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登记簿写上他的大名，体育委员抬起头说：“陆大爷，这样行吗？”
    “行，可行了。”
    刘民见他自从坐在位置上后就一直是心情很好的样子，好奇的问：“时哥，你遇上什么好事了？”
    陆时瞥他一眼，笑眯眯的：“报了八百米。”
    “所以这算什么好事？”
    “我说是就是。”
    看到老师走进教室，陆时连忙端正坐直，一本正经的说：“老师来了，你别打扰我听课。”
    他要励志做一个认真听课的好学生。
    刘民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从内心深处开始怀疑陆时是不是中邪了。
    然而更中邪的是陆时居然帮女孩子打水！那他妈可是陆时，买了水杯只用过一次就嫌麻烦的大少爷。
    陆时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感想，见眼前的人有些发愣，他又重复了一遍：“我也要去打水，你的杯子给我吧，我帮你打。”
    千芽咳嗽了一声，举着手机：我可以自己去。
    前两节课的下课时都被老师占用，没时间去打水，导致嗓子难受到极点。
    又咳嗽了几下。
    陆时心疼的不得了，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蓝色杯子：“我去给你打水，外面风大你就别出来了。”
    听到这一句话的同学们：……
    好一个风大，这风大得头发丝都吹不动。
    千芽掏了一颗糖递给他：谢谢你。
    陆时揉了揉她的头发，“别客气。”
    转过身，他看着摸过她头发的手，嘴角上扬。
    高二三班的同学们又被惊到了，三三两两的讨论着：“陆时是跟转学生在一起了吗？”
    “说实话，陆时长得好成绩也好，可就是太花心了，转学生这么单纯要是被他骗感情多可怜啊。”
    站在后面的刘民不赞同：“我倒是怕陆时被骗感情。”
    周围的人：？？？
    你仿佛是在逗我。
    出去没几分钟的陆时又回来了，手上拿着两个杯子，一同放在千芽桌面上：“你的杯子里的是温水，现在先喝。另一个杯子的水比较热，要是你的杯子里的水凉了就兑一下。”
    千芽觉得这个墨蓝色的杯子很眼熟，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这个杯子是谁的？
    “我的。”陆时怕她因为是他喝过的会嫌弃，便解释道：“我洗过一遍了，还用热水烫过。我本来想买个新的，但是小卖部没有。”
    千芽把杯子往他那推了一下：不行，这样你没有杯子喝水了。
    “没事，我可以买水喝。”陆时按着水杯，语气不容置疑，“生病的人要好好听话，水喝完了告诉我一声，我帮你去打。”
    刚刚他过去水房打水，有一个女孩子因为地面太多水导致摔了一跤，手都破皮了。
    他那时候就庆幸还好千芽没来，娇滴滴的小姑娘摔了该有多疼啊。
    这种危险的地方不适合她去。
    公车
    中午，从自己母亲手里拿到那张粉色的交通卡，周舒桐一脸懵，“这……要做什么？”
    千寻说：“给小芽的，你们运动会是下个星期吧？那几天你陪小芽一起坐公交车上学。”
    周舒桐很无奈：“你们几个宠她能不能有点下限？”
    从小时候开始就是这样，因为千芽是唯一的一个女孩子，全家跟捧眼睛一样把她护在手心，特别是生病以后，更是变本加厉。
    “那你让她一个人坐公交车去吧，是时候让她锻炼一下了。”千寻有些惆怅，“就是怕她在公车上被人磕着碰着，不过这些事经历一下也好。”
    周舒桐瞬间反口：“继续保持，这样挺好。”
    送走了自家母亲，周舒桐一转身，便被来找他的乐一一抱住腰，还往他怀里蹭了蹭。
    “怎么了？”
    乐一一抬起脸，眉眼弯弯，“没有啊，就是突然特别特别想你，所以抱抱你。阿姨找你干嘛呀？”
    “让我拿东西给小芽。”
    “那你现在要去找妹妹吗？”见他点头，乐一一兴奋的放开在他腰间的手，转而与他十指紧扣，“那我们顺便给妹妹带杯热巧克力吧。”
    被惦记的人打了个喷嚏，浑身一抖。
    坐在后面的陆时听到声音，从书包里拿出一件长袖外套，递给她，“我多带了一件衣服，你穿这个。”
    他内心无比感谢自己的先见之明，昨晚他就是怕千芽衣服没穿够会冷，所以在自己的书包里塞了一件外套。
    千芽不接，还把衣服推了回去。
    陆时换上可怜巴巴的模样，“我们是前后桌也是朋友，还是邻居，只是一件衣服你也不接……”
    就不能看在关系复杂的份上，多接受一些他的关心吗？
    都接受了他的水杯，为什么不接受衣服？
    思索了好一会，千芽才接过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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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便签纸上写下“谢谢”两个字，贴在他的课桌上，随后再捧上两颗糖。
    是啊，朋友这是在关心她，不接受的话太过分了，那……以后再对他好一点。
    穿上陆时的衣服，她才知道自己和男生体型的差别有多大。
    她现在就像是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屁孩，这种感觉不太好，但是对比刚刚风一直通过四面八方钻进来，简直好的不能再好了。
    现在是午休时间，班上的同学一部分回家吃饭，一部分回了宿舍，还有一小部分在教室。
    例如，千芽和陆时。
    再例如，乐一一和周舒桐。
    从后门处一个人影蹦蹦跳跳，直冲千芽身边的位置去，一屁股坐下，搂着她的腰笑眯眯的说：“妹妹，我们给你带热巧克力了。”
    后到的周舒桐从袋子里拿出两瓶放在她们面前，然后坐在陆时旁边，接受到他投过来的询问眼神，周舒桐在他桌子上放了一瓶柠檬茶，用眼神回——
    使用费。
    陆时眼角一抽，他是那种用一瓶饮料就能收买的人吗？
    ……是。
    谁让他是千芽的表哥。
    前面的乐一一仍然抱着千芽，她微微抬起头，“妹妹，你的腰好细啊。”
    说完，还给陆时丢了个挑衅的眼神。
    陆时捏在指尖把玩的笔瞬间停下，灵光一现，他得意的说：“你抱着的是我的衣服。”
    乐一一这才注意到千芽身上穿着一件极其宽大的棒球外套，立马松开手，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
    “小芽。”周舒桐捏着一张交通卡喊她，千芽回过头，他才继续说：“给你的，下星期我去接你。”
    周舒桐有意无意的瞄了眼陆时，“公交地铁都很方便，你想坐哪种都可以。”
    因为他这个眼神，陆时觉得他今天被针对了！
    这两个人以后绝对是他追人路上的一大阻碍。
    但事实却是，他们两个是最佳助攻——
    午休结束铃打响，乐一一依依不舍的挪回教室。
    他们走后不久，陆时收到了乐一一发来的微信：别说姐姐不照顾你，运动会那几天妹妹要坐公交车上学，能不能陪她一起就看你的本事了。
    从拐角处出来的人发完信息后，捂着脖子，含羞带怯地瞪了一眼周舒桐，脸上的红晕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害羞的。
    本来还焉了吧唧的陆时抬起头，眼里一闪一闪的，接着他深呼吸一口气，戳了戳千芽的背，说：“我下个星期陪你一起坐公交车吧。”
    还没等她有所反应，陆时开始列举他的优势：“你看，我经常坐公交车上学，比较有经验，而且，我们是邻居，不像周舒桐还要从他家那边特地过来等你，你也不会想你哥哥这么麻烦对不对？”
    好像很有道理。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当天晚上，收到千芽信息的周舒桐回家宣布：“小芽说不用我陪，她班上的一个同学会带着她坐公交车。”
    千寻有些小紧张，“什么同学？男的女的？”
    “男的。”
    周之秦看着报纸问：“人怎么样？”
    周舒桐想了想：“对她挺好的。”
    “嗯。”报纸翻过去一面，周之秦说：“要是欺负了小芽，到时再弄他。”
    众人默。
    黑帮既视感怎么破？
    很快就到了千芽期盼已久的校运会，这天，她早早起床，给自己烤了两片面包，还吃了一个苹果，喝了一杯豆浆。
    然后，乖巧的出门按电梯，打算到楼下等陆时。
    叮——
    电梯门打开，里面站着一个穿着蓝白色校服的男生，比最近热播的校园剧里的男主角还像男主角。
    他单手插在裤袋，眼睛看着手机抬腿就要走出电梯，大概是余光瞄到眼前站着个人，他下意识的抬眼。要找的人正站在他面前，眉眼顿时盛满笑意。
    陆时笑着伸出手挡着电梯门，“进来。”
    女孩子经过身边，还带着一股香气，让人心旷神怡。
    把手机塞进口袋，陆时问：“公交，地铁，你选哪个？”
    千芽还没选好，身边的人继续说：“今天搭公交，明天搭地铁，后天你再选个喜欢的吧。你觉得可以吗？”
    千芽猛的点头，可以啊，简直可以的不行了！
    公交车站就在小区正门口距离不到一百米的地方，但是，这个小区太大，他们住的地方离正门还很远，走路得半个小时。
    不过这么大的小区怎么会没有专车呢？
    陆时带着人直接上了一旁等着的奔驰车，“到正门。”
    前面的人应了一声，启动车子。
    千芽从背包里掏出小钱包抓在手里，陆时笑了声，把手附在她的钱包上面，掌心下是她带着凉意的手指。陆时说：“免费的。”
    千芽掏出手机打字：为什么？
    陆时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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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防止像我这样没车又没司机的人在小区里丢了，也算是公用的备用车吧。”
    千芽似懂非懂。
    她居然不知道，之前都是走路进来的，也还好一条大马路直上就到了。
    车子行驶了十分钟，停在了小区门口，陆时这才收回占了便宜的手，打开车门，带着她往公交车站走。
    门口的公交车站是他们要坐的公交车辆的倒数第二个站台，没有多少人在这里上车，毕竟住这里的人都是有车一族，坐公交车的几率约等于零。
    但为什么会在这里设站台呢，因为对面是个很大的购物广场。
    而且这里是市中心，交通怎么可能不便利？
    等了有一两分钟，公交车缓缓进站，陆时看了看捏着公交卡又紧张又兴奋的人，扣住她的手腕，带着她上车，牵引着她把卡贴在感应器上，“滴”一声，提示扣款成功。
    又是一声“滴”过后，陆时牵着她往后边的双人座椅走去，对她说：“你坐里面。”
    车子缓缓启动，窗外出现了一段熟悉的风景后，拐了个弯，千芽眼前净是一些陌生美好的景色，还有公交站台或焦急或悠闲等车的人。
    跟坐小车不一样的体验。
    到后面，人越来越多，整个车厢就像是挤沙丁鱼罐头一样，车上的人透过缝隙钻出去，车下的人见缝插针想挤上来。
    空气里一下子夹杂了很多人的味道，这让千芽很不安，而且还有好多人在用一种打量的眼神看着她。
    陆时整个心思都在她身上，又怎么会察觉不到，他把千芽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然后用手捂住她的眼睛，以一种哄人的语气说：“别怕，我在这。”
    少年压低声音说话时，有着蛊惑人心的磁性，尽数流进她的耳朵里，她甚至感觉嘈杂的车厢安静下来，空气中也只剩下一股淡淡的肥皂香味。
    千芽想，公交车也挺好的。
    可是陆时却觉得这是在考验他的自制力，手心被她睫毛一下一下的扫过，撩拨的心神荡漾。
    大概是因为他们两个穿着校服又如此亲密，人群中响起细细碎碎的“早恋”、“年纪小”、“不专心学习”的字眼，通通流进千芽的耳朵里。
    千芽皱了皱鼻子，早恋怎么了？表哥早恋成绩照样前三，乐一一还进步了呢。
    大人这是戴有色眼镜看学生，不公平。
    衣服突然被人拽了一下，陆时看过去，脑袋里开始进行烟火大会——
    女孩子白玉似的几根手指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角。
    公交车又过了好几个站，车厢里的人少了很多，那颗脑袋还是靠在他的肩膀上。
    烟火大会结束，陆时又在想象里和千芽一起活到了一百岁。
    回过神来，也到了下车的时候。
    播报
    九点，运动会正式开始。
    广播一直在播放着为谁谁谁加油的声音，夹了电流的声音听的千芽昏昏欲睡，乐一一坐在她身边看她一直打哈欠，眼里也多了一层水雾，看起来好不可怜。
    “妹妹，你很困吗？要不是你回去教室睡一会吧？”乐一一拍了拍肩膀，“或者你靠着我睡一会。”
    千芽摆了摆手，又打了个哈欠。
    “是不是起太早了？”
    千芽晃了晃脑袋，应该是昨晚太开心了没睡好。
    突然，一个人影坐在她身边，动作太大，吓得千芽瞬间就清醒了一半。
    是个漂亮得张扬的女孩子。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转学生？”她问。
    千芽正在思考自己转学来已经有两个多月了还算不算是“新来的”。
    女孩子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原来你真是哑巴啊。”
    乐一一放下手机站了起来，把千芽拽到自己身后，语气很不好：“凌颜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难听，说谁呢。”
    凌颜也站了起来，皱着眉头，“你长长脑子吧，她背着你跟你男朋友勾搭了，你把她当妹妹，人家把你当成垫脚石踩呢。”
    “你没毛病吧，我男朋友是她表哥。”
    凌颜愣了，“你们不会是凑一起唬老子的吧。”
    “把事情搞搞清楚再来行不行？”
    乐一一转身要走。
    凌颜眼疾手快抓住千芽的胳膊，“行，这表哥表妹的事是老子没搞清楚，但是陆时——”她盯着千芽，一字一句道：“你别缠着他。”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乐一一刚要说话，一道清冽的声音响起：“我倒是希望她缠着我，可是事实是我在缠着她。”
    陆时走过来解救千芽的手臂，把她护在身后，抿直的唇线透露出他现在有多不悦。
    ……
    ——千芽靠在地铁的车门处，想着昨天的事。
    后来，凌颜被她们班的同学带走，这一场小小小的风波就这么过去了，没人提起，就跟没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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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懂，陆时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什么时候缠着她了？
    周围的声音比昨天在公交车上还吵，地铁里的人特别多，几乎是人贴着人。
    可是她却占据了一小块地方，被陆时护的好好的。
    只是，如果不是这种一抬头就能撞进他闪闪发亮的眸子的距离，她想，应该会好受很多。
    因为心跳，不太正常。
    地铁进站。
    大概是觉得他们的距离还不够近，车门也来助攻，本来一路都是在对面开的地铁门，这一站在千芽身后慢慢打开。
    突然，她被上来的乘客撞了一下，被直直推进陆时的怀里。
    原来一掌的距离，变成鼻尖贴着胸膛，偏偏不能动。
    上车的人也意识到自己撞到了人，转过头道歉。
    正在心里开烟火大会的陆时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些，隔断千芽与别人接触后替她回答：“没关系。”
    这地铁也太太太会来事了吧，简直想给它颁发锦旗！
    他低下头问：“撞疼了没？”
    毛茸茸的脑袋在自己怀里摇了摇。
    他又说：“我下午的八百米你在终点等我，如果可以的话，给我带瓶水。”
    刚刚撞到千芽的人回过头，看了一眼，陆时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处，皱着眉问：“看什么？”
    那个男孩子笑了笑，“我没恶意，就是觉得年轻真好。还有，你女朋友很漂亮。”
    虽然只看到了个侧脸。
    “我也觉得。”
    千芽没有任何反应，陆时表示很开心。
    然而事实是，她耳朵刚好贴在能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的地方，除了砰砰直跳的声音，其余她什么也没听到。
    不过，这速度是不是有点快？
    陆时说：“下个站就到了，人挺多的，你跟紧我，别被人群冲散了。”
    一语成谶——
    十秒前，千芽还揪着他的衣服，十秒后，她站在原地看着空了的手发愣。
    隔着人潮，她突然有种想要喊他的冲动，可是，嘴巴张张合合了好一会，还是没敢开口。
    “不是让你跟紧我吗？”声音响起。
    陆时握着她的手腕，往出口走去，“要是你丢了我去哪找个这么漂亮的妹妹赔给周舒桐。”
    身后的人突然不见了，陆时瞬间慌了。
    完全没想到只要不出站她就丢不了这件事，只想到在这种情况，她要是害怕怎么办。
    出了地铁站，千芽打字问他：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想什么呢，不麻烦。”他甘之若饴。
    “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下午篮球比赛来给我加油。”陆时揉了揉她的头发，“记得给我带矿泉水。所以现在一共是两瓶，记住了吗？”
    千芽点点头。
    “对了，你之前的那几个动作是什么意思？”陆时学着她当初竖起大拇指，又比了个“二”。
    千芽想起来了：你也很棒，第二名。
    “喔。”原来是夸他，不是骂他。
    如果说之前还觉得早自习是最无聊的时间，那么现在，运动会荣升为千芽心目中无聊透顶的Top1，以至于让她一个翘课都不想的乖宝宝发信息让南雪帮她请明天的假。
    热血澎湃挥洒汗水的校运会不是她的菜，还是上课好玩多了。
    从来到学校起，广播里那个女生的声音一直在说：“陆时同学，加油，你肯定是第一名。”
    “陆时同学，我好喜欢你呀！”
    “陆时……”
    全校都听腻了，满脑子都是洗脑般的“陆时，陆时。”
    一群穿运动服的男生坐在树荫下，一个男生捏着嗓子学女孩子的声音：“陆时，我好喜欢你呀，陆时～”
    陆时拿起篮球砸了过去：“有完没完。”
    刘民见他站起身，问：“时哥，去哪啊？”
    “给我媳妇扫清障碍。”
    来到广播台，陆时关掉播音设备，说：“凡是有我名字的都不准播报。”
    女孩子拿起面前的一堆纸条，为难的说：“陆时同学，这不报的话，我们可就没什么可以播报的了。”
    陆时挑眉，恶狠狠的说：“那就别播，要是我媳妇因为这事不理我，小心我找你们广播站的麻烦。”
    两人面面相觑，还是答应了。
    得罪不起，因为有人罩着。
    他走后不久，又有女孩子拿着纸条来播报，广播台的人看到纸条上是陆时的名字，直接拒收。
    而此时，千芽拿着一瓶水站在八百米终点处时，收到了南雪发给她的消息：女儿，假已经请好了，你明天乖乖在家，我中午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千芽：好的。
    收起手机，千芽看到旁边站了个人。
    是昨天的那个女孩子。
    凌颜见她看向自己，抛了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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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的农夫山泉，对她说：“我还没认输，从现在开始，我们公平竞争。”
    千芽满脑子疑惑，在备忘录打字问她：竞争什么？
    凌颜手一指，指尖朝着第三跑道的陆时，“他。”
    千芽看过去，还是疑惑：我不太懂。
    “老子喜欢陆时。”
    千芽笑着举起手机：那你加油。
    凌颜愣了，这……她被情敌鼓励了？
    千芽继续打字：你很可爱。
    看完这几个字，凌颜整张脸都红了，气急败坏的说：“老子……老子才不可爱呢！”
    与此同时，几百米处响起枪声，众人只见一个红黑色的身影越过前面的两个人，占据最前面的位置，然后冲过终点，直直到一个女生面前才停下，毫不客气的拿过她手里的水，喝了一大口。
    “真乖，我还想着你要是不来我就不跑了。”陆时说。
    千芽伸出一根食指。
    “嗯，第一。”陆时指着额头上绣着“LS”的红边黑色护额问：“好不好看？”
    凌颜把千芽挤到一边，说：“好看。”
    “没问你。”
    “陆时！”
    “没空。”
    陆时抓着千芽的胳膊往外带，走出一段距离后，他把自己手上与护额同款的护腕摘下来，挽起她的衣袖，把护腕戴在她手腕处，端详了一会，夸赞道：“你戴着比我戴好看多了，这个送你。”
    千芽的视线从护腕上收回，看向凌颜，然后在手机上打字：你不能这样对女孩子，有什么话好好说。
    “行，我跟她好好说。”陆时看了看远处，喊了声：“刘民，过来！”
    一个身影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干嘛呢？”
    “先带她去篮球场，好好护着，别让人勾搭走了。”转而对千芽说：“你先到篮球场等我。”
    刘民说：“小仙女这边走。”
    陆时走到凌颜面前，“我有话跟你说。”
    “说什么？”
    看了眼围观群众，陆时问：“在这？”
    凌颜瞬间炸毛：“你还是不是个男的，有话直接说。”
    “行，以后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因为她？”凌颜眉毛都竖起来了，“明明乐一一更漂亮啊！为什么非得是个哑巴？”
    陆时冷哼，“我乐意，还有，再让我听到你说她哑巴，就算你是个女的，我也不会放过，别以为我不打女的。”
    他也懒得跟她废话，往篮球场的方向走。
    才到球场，陆时一眼就看到那个乖巧坐着的身影，而刘民坐在与她相隔一米的地方。
    走近了才看到，她手里拿着一瓶运动饮料，陆时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矿泉水瓶，笑了笑。
    还记得要给他准备喝的，记性真好，真乖。
    就在距离她只剩下十米的时候，陆时眼睁睁看着乐一一像颗小炮弹一样“唰”的占据她左侧的位置，而慢悠悠的周舒桐在千芽的另一边坐下。
    就在这时，广播响起——
    “高二三班的陆时同学，篮球比赛加油。来自高二三班的千芽。”
    经历了“妈的不是说不要播写给我的吗”到“卧槽居然是媳妇给我写的鼓励”心理活动的陆时走到乐一一面前，直接把她拎走，然后一屁股坐在千芽旁边。
    目光灼灼，“你给我写的？”
    “你耳朵聋吗？没听到？”乐一一揪着他的耳朵，骂道：“陆时，要不是我让妹妹写，你能听到？早知道就不怂恿妹妹了，你看你这什么态度。”
    居然把她跟拎小鸡一样提溜到一边？！
    “别扯耳朵啊！姐姐，我错了，今晚请你吃大餐，行不行？”陆时捂着耳朵龇牙咧嘴。
    画面回到十几分钟前——
    满脑子都是各年级各班级各女生给陆时告白给陆时加油的播报，乐一一觉得千芽妹妹必须拥有姓名，便给她发信息：妹妹，这么多人给陆时加油你有什么感想吗？
    千芽：很多女孩子喜欢他。
    乐一一：你要不要也给他加个油？
    乐一一：你看，他还带着你坐公交坐地铁，你给他加油这也不为过吧？
    千芽：那要说什么？
    乐一一：就让他篮球赛加油，然后加上你的名字，这样可以吗？
    千芽：可以的。
    得她答应，乐一一风风火火的拿着手机冲到广播台，却被告知陆时几分钟前说不能播报有关于他的任何广播。
    在心里把他骂了一顿后，乐一一说：“你尽管报，他肯定不会找你们麻烦，诶，这不相信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真的，我跟他从小玩到大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那……要报什么？”
    乐一一把字写在纸上，还说：“等过十五分钟再播报，谢谢啊。”
    约会
    乐一一越想越气，力气也不由的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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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些，自己好心帮他居然还讨不到好，简直过分。
    “姐姐，有话好好说，别用力啊！”陆时捂着耳朵大叫，“千芽，快救救我……”
    收到求救信息，千芽刚想伸手过去，乐一一向她抛了个了解的眼神，松开手，坐到周舒桐旁边，窝在他怀里委屈的说：“妹妹长大了，不是我的小可爱了。”
    那语气颇有一种“女儿外嫁”的感觉。
    周舒桐摸着她的脑袋哄道：“你就是小可爱。”
    委屈的人瞬间恢复笑脸，“爱你哟。”
    无视旁边秀恩爱的小情侣，陆时可怜兮兮的说：“千芽，你快帮我看看耳朵有没有破皮。”
    千芽仔细看了一会，很认真的摇头。只是红的快跟他的篮球服一个颜色了。
    “那你帮我揉一下，太疼了。”
    默默坐在一米外看戏的刘民：真会玩。
    本以为能享受到揉耳朵福利的陆时没想到，千芽会直接拿着冰冰凉的饮料瓶子怼上来，不过，看到她离自己挺近的，陆时也满足了，毕竟今天都抱过了！
    这事陆时能开心好久。
    过了一会，篮球场上有人喊：“陆时，过来练习！”
    “来了。”陆时应了一声，对千芽说：“记得给我加油。”
    说完，起身向那人走去。
    那男生越过他，看了千芽一眼，问：“女朋友？”
    陆时抢过他手里的篮球，一个跳跃——三分球。
    “不是。”陆时说，“那是我媳妇。”
    男生调侃道：“才多大就喊人媳妇？”
    “我的媳妇只能会是她。”
    早喊晚喊都一样。
    乐一一看到他投球，用手指点了点千芽的肩膀，说：“还好我们早来，再晚一点可就没位置了。”
    她看了看身后陆陆续续坐下的女生，“陆时的人气真不是盖的。”
    千芽也往后看了眼，赞同的点头。
    周舒桐因为还有比赛，提起离开了篮球场。
    空着的位置都被占据，篮球比赛也开始了，众人只见那个头戴护额的身影一次次的将篮球投入篮筐，为自己的队伍拿下分数。
    女生们也在一次次得分时发出洪亮的加油打气的声音，场上和场下的人同样热血高昂。
    由于陆时每投进一个球都往千芽的方向看，以至于当事人后面的女生以为陆时是看上了她们中的谁，尖叫声和议论声此起彼伏——
    “陆时又看这一边了！也不知道他的下一任女朋友是谁？”
    “也许是你呢？”
    “说不定是对哪个前女友念念不忘呢，这一边坐着好几个他的前女友呢。”
    乐一一神情冷淡的往后看了一眼。
    请后面的戏精不要给自己加戏，陆时看的人就坐在她旁边，淡定的不行。
    “妹妹……”
    千芽正被比赛吸引，却听到乐一一在跟她说什么，几乎是同一时间，她刚转过脸，肩膀就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砸了一下，她甚至没来得及作出反应。
    又是一声暴怒的声音：“他妈的你不长眼睛啊！”
    乐一一半蹲在她面前，一脸焦急：“妹妹，告诉我砸哪了？”见她愣愣的看着自己，乐一一更着急了：“砸哪了？妹妹，你告诉我啊。”
    千芽这才指向传来痛感的左边肩膀。
    其实不是很疼，比当初头疼发作好多了。
    但那一下就像是砸在陆时心头上，疼的他眼底红了一片。
    把球砸过去的事对方队伍里力气最大的人，他随手轻轻一捏都能在人身上掐出印子，更别说刚刚他是用了力气丢出去的篮球。
    陆时拽着他的衣领，狠声道：“你他妈的给我去道歉！”
    男生脖子一横，“道什么歉，我又不是故意的！”
    砸到人的那一瞬间他的确做好了去道歉的准备，可是现在被陆时抓着衣领，他偏不！
    见陆时提起拳头，其他人急忙把他们两个拉开，刘民说：“陆时，你冷静一点。难道你要在小仙女面前打人吗？有这力气不如带她去医务室看看，严不严重。”
    陆时顿时什么火都没了，挣脱队友，他快步走向千芽，在一众诧异的目光里将人打横抱起，往医务室去。
    刘民替了陆时的位置，比赛继续。
    途中，千芽戳了戳陆时，用口型说：我腿没事。
    “我知道，但这样比较快。”陆时心疼的不行，“疼不疼？”
    千芽摇了摇头。
    陆时咬牙，脚下的速度更快了些。
    她说着不疼，但他的心快疼死了。
    医务室的门大开着，陆时抱着人直接走进去大声嚷嚷：“老师，这里有伤者！”
    正在打盹的医务室老师被吓醒了，连忙叫他把人放在床上，问道：“怎么了？伤哪了？”
    陆时挡在她面前，为难的说：“能不能换个女老师，她被篮球砸肩膀上了，您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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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方便。”
    年过五十的老师显然关注错了重点，扶了扶眼镜：“砸到肩膀，为什么要抱着过来？”
    陆时：……
    把刚刚用的理由又说了一遍：“我走的比较快。”
    “哦，那同学你让一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不行。”陆时坚决不让，“您换个女老师吧，她胆子小，会害怕。”他朝衣服下摆努了努嘴，“您看，她都怕得揪着我的衣服呢。”
    千芽内心：我不是，我没有，你瞎说，我明明是想叫你让开。
    “行了。”一边的白色帘子拉开，一位打着哈欠的年轻女老师走过来，“蒋老师，您休息一会，我来给这个小姑娘看看。”看向陆时，她说：“同学，这下放心了吧。”
    “放心，放心。”
    苏琼侧了侧头，“打算围观吗？背过身去啊。”
    “好嘞。”陆时很听话的站在床的另一边，背对她们。
    苏琼看向千芽，温柔的说：“被篮球砸肩膀上了？把外套脱了我看看。”
    千芽动了动手臂，大概是牵扯到痛处，疼的她倒吸一口气。
    明明刚刚还没有这么疼的。
    苏琼喊道：“停停停，我来帮你脱，别动。”
    帮她脱掉外套，里面是一件粉红色的小背心，左边白皙的肩膀上一片青紫。
    其实也不是很严重，只是她皮肤太白，显得有些触目惊心而已。
    苏琼夸张的叫了一声：“我的妈呀，这真的是被篮球砸的？”
    陆时被她吓出一身冷汗，“怎么了？很严重吗？”
    确认没有伤到骨头，苏琼说：“还好，只是有淤青。”
    随即，苏琼起身在后面的柜子里拿出一瓶喷雾，在千芽的肩膀上喷了两下后对她说：“每晚睡前用热毛巾敷一敷，然后再喷一些，过几天就好了。”
    千芽点了点头，接过她手里的瓶子。
    苏琼帮她穿好一边的衣袖，摸了摸她的头，“真乖。”
    而后走到陆时身边，“跟我来。”
    两人走出医务室门口，见乐一一和周舒桐站在门口，苏琼问：“也是来找那个小姑娘的？”
    乐一一揪着衣角向里张望，“她还好吗？严重吗？”
    “不是很严重，不过她现在在穿衣服，你们等会再进去。”
    说完，带着陆时走到楼梯转角处，苏琼以一副长辈八卦小辈感情生活的表情问道：“大侄子，那是你女朋友？”
    “还没追到。”
    苏琼挑眉，“哦，这次走心了？”
    陆时瞬间站直，“走不走心不知道，我只知道心在她那，不想收回来。”
    “可以可以，看好你啊。对了，新家还住的舒服吗？”
    “舒服，奶奶说跟住在度假村一样。”
    而且楼上还住着他喜欢的女孩子，简直好到不能再好了。
    苏琼笑了笑，“那就好，改天来家里吃饭。”
    “行。”
    站在门口的乐一一打算再过五分钟进去看看情况，结果才刚过两分钟，千芽打开门走了出来。
    一见到她，乐一一问：“怎么样了？老师给你吃药了吗？还是打了针？或者涂了什么药膏？”
    周舒桐无奈的说：“打针太过了。”
    下一秒，他又问：“老师有没有说伤到骨头？需不需要住院？”
    乐一一瞪了他一眼，学着他说：“住院太过了。”
    千芽摇了摇头：不是很严重。
    乐一一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不然我就买凶杀 人。”
    周舒桐神情淡淡：“那我负责毁尸灭迹。”
    千芽：……
    这两个人有点恐怖。
    带着陆时回来的苏琼听到这一句，说：“可以啊，现在的学生真不得了。要是哪个学生出了什么事，我就去举报你们。”
    周舒桐也不慌，“你口说无凭，没有其他证据辅证。老师，警察是不会相信你一个人说的话。”
    苏琼心里觉得好笑，还是配合道：“他们都是人证。”
    乐一一第一个喊：“我什么都不知道。”
    千芽看向墙壁，就差在脑袋上竖着“我什么也没听到”的字牌，站在她身边的陆时就更不用指望了。
    苏琼佯装痛心疾首，“你们赶紧走，我怕我会被你们气出心脏病。”
    “好的，老师再见。”
    苏琼：……
    走远了的乐一一说：“陆时不是说请吃大餐吗？所以今晚我们去吃什么？”
    “这天气冷了。”陆时提议道：“吃火锅吧。”
    “可以！”乐一一转头问千芽：“妹妹，你觉得呢？”
    千芽有些不太好意思：我今晚有事。
    周舒桐问了一句：“有约会？他回来了？”
    想到他发过来的信息是“牙儿，我们今晚约会去吧”，千芽点了点头。
    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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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陆时瞬间面色惨白。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千芽拿出来一看——
    牙儿，我到你们学校门口了，快来。
    千芽回了一条信息后：抱歉，我得先走了。
    “去吧，祝你约会开心。”
    见她走出一段距离，乐一一兴奋的说：“快，我们跟上去，看看妹妹跟怎样的人约会！”
    千芽来到校门口，在看到那个倚靠在车门处的人影时，慢悠悠的背着包走过去。
    男人看到她靠近，张开双臂，“牙儿。”
    千芽速度不变，慢悠悠的靠近，然后被他抱在怀里。
    说是抱，其实就是搂了下肩膀。
    南风笑了笑，轻声说：“你说你肩膀受伤了，我没有用力。怎么样？严不严重？”放开她，南风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说：“牙儿，一年不见，长漂亮了。”
    这是南雪今年刚毕业的亲弟弟，也是她亲舅舅。
    南风虚环着她往副驾驶室走，边帮她开门边说：“舅舅带你去吃好吃的。”
    蹲在一边默默看的乐一一捂住嘴巴，看到车子离开，她才说：“我的妈呀，那个帅气的男人是谁？！”
    陆时的脸色如今更差了，胸口有一股闷气憋着，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折腾得他够呛。
    刚刚那一幕简直是噩梦，却又让他不得不去想，一旦想起，胸口疼的要命。
    恶性循环。
    “火锅下次吧，我先回去了。”
    乐一一看着陆时如同被霜打了一样远去的背影，压抑着兴奋说：“那个人是妹妹的亲戚吗？”
    “挺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周舒桐说，“那是小芽的舅舅，前几天刚从国外回来。”
    乐一一无声尖叫，“终于能虐一次陆时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
    喜欢
    南风把她带到一家装饰简洁的西餐厅，性冷淡的装饰风格是千芽最喜欢的。
    因为她讨厌一切复杂的东西。
    点好餐后，南风看着餐厅中央的白色钢琴问：“牙儿，学业这么忙的期间，还在弹钢琴吗？”
    千芽有些心虚的点头，如果周六日的练习也算的话。
    “挺好的，我一直等着你开演奏会呢。”南风喝了一口白开水，“听说明天姐姐中午回来，我也去蹭个饭吧。”
    千芽拿起笔在餐巾上写：你不忙吗？
    “不忙啊，我最近可闲了。而且我好久没见姐姐了。”南风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那就是：好久没跟她吵架了。
    千芽：……
    是很想跟她吵吵架吧。
    每一次见面，两人都能像小孩子一样吵起来。
    “学校怎么样？还好吗？习不习惯？”
    千芽打开折叠成三角形的餐巾：很好，老师同学都对我很好。
    “那就好。交到男朋友了吗？”南风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笑着说，“高中时期还是谈谈恋爱吧，以后才不会后悔。而且，这个年龄段的爱情最纯洁，还可以当作以后回味的记忆。”
    千芽想了想：如果有喜欢的人，我会的。
    南风笑意更深。
    吃过晚饭，南风送千芽回去的途中，她收到了陆时发来的消息：明天你想怎么去学校？
    千芽：我明天请了假，不去学校。
    那边一直没有回复。
    南风把她送到小区里边，放她下车：“牙儿，明天见。”
    千芽挥了挥手，当是告别。
    按下电梯按钮，千芽看着电子屏幕上的数字从二十二逐层下降，直到变成一，电梯门打开，陆时站在里面，脸色非常不好。
    抬头在看到她时，他的眼里一瞬间闪过许多情绪。
    两人对视了几秒，陆时走出电梯，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到一旁的角落——
    狠狠抱住。
    千芽有一瞬的呆愣。
    同时，她也知道自己对于这个拥抱并不排斥。
    陆时的手臂在她的腰间慢慢收紧，仿佛要把她镶进自己的身体。
    一开口，他的声音抖得不行：“千芽……你不要跟别人在一起好不好？你看看我，也给一个机会给我好不好？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少年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哀求和害怕。
    只有他自己知道，千芽被那个男人抱在怀里的时候，他有多害怕。
    害怕从此自己跟她只能止步于他并不满足的朋友关系，害怕那个男人拥有了全世界最好的千芽，害怕他连对她好的机会都没有……
    他想要和千芽有个未来。
    也不知道抱了多久，陆时感觉到她一下一下的扯着他的衣角，陆时连忙把她放开，手足无措。却又在下一秒，鼓起勇气直视她的眼睛：“那个来接你的人……是谁？”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舅舅。
    陆时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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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情他把舅舅认成情敌了？
    “那……你怎么说是去约会啊？”
    千芽有些无奈：他喜欢这么说。
    心头的担忧一下子被扫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无穷无尽的后到的面红耳赤。
    “要……回家吗？”
    千芽更无奈了，她本来就是要回家啊。
    “那……一……一起吧。”
    洗完澡后，千芽刚拿起手机，屏幕上弹出好几条乐一一发来的信息——
    “妹妹，今天过得开心吗？”
    “陆时今天很不开心，但是我很开心。”
    “有没有发生什么刺激人心跳的事情？”
    千芽：陆时说他喜欢我。
    乐一一：！！！
    乐一一：卧槽，他终于告白了，怎么样，你答应了吗？
    为什么说终于？
    千芽：他没要我答应什么。
    乐一一：……
    乐一一：他没问你要不要当他女朋友？
    千芽：没有。
    乐一一：那个傻子。
    乐一一：那他要是问了，你会答应吗？
    千芽：不知道。
    收到这三个字的乐一一无力掩面，下次再提点一下陆时吧。
    第二天千芽果真没有出现在校园，陆时的心情也down的不行，就连上台领奖也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吓得周围的队友都不敢大喘气。
    毕竟……昨天暴怒的陆时实在太可怕，他们还是第一次见他真的动怒的模样。
    刘民被一群队友怂恿去问陆时：“时哥，你怎么了？”
    陆时叹了一口气，“她没来。”
    结合他的表情和这几个字，刘民懂了，陆时没见到小仙女，所以导致心情不好。
    “一天见不着你就茶饭不思，到了寒暑假几十天的怎么办。”
    他本意是想让陆时看开点，可是看到陆时更加惆怅的脸，刘民意识到，他好像说错话了。
    这种坏情绪一直持续到运动会结束踏进家门。
    岩芝听到声响，走来门口说：“陆时，吃过晚饭了没？”
    陆时敷衍的“嗯”了一声。
    其实他今天哪有胃口吃东西，都是吃了两口便吃不下了，反正也不觉得饿。
    “二十三楼的大人今天来还保鲜盒，还拿来了两个小蛋糕，说是他们家女儿自己做的，我尝了一个，挺好吃的，甜度刚刚好。”岩芝说。
    嗯？二十三楼？那不是……
    陆时如死水的眸子恢复清明，“是我们这栋的二十三楼吗？”
    “可不是嘛。”岩芝被逗笑了，“除了我们这栋，我还认识哪里的二十三楼。”
    “蛋糕在哪呢？”
    “冰箱，我给你拿吧？”
    “不用。”陆时随手把书包丢到一边，走到冰箱前面，打开塞的满满当当的冰箱里，那个精致可爱的蛋糕就在他视线平视的地方。
    陆时觉得自己瞬间饿了，这样的小蛋糕他还能吃十个。
    顶着一颗草莓的小蛋糕如岩芝所说，甜而不腻。
    入口明明是冰冰绵绵的口感，陆时却觉得胃里暖暖的，心里也暖暖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
    蛋糕不大，陆时两三口便吃完了，从不喜欢面包糕点的他第一次觉得蛋糕太小，要是再大一点就好了。
    他拍了张吃完的空盒子的照片发给千芽：蛋糕很好吃，我很喜欢。
    过了几分钟，那边才回复：你喜欢就好。
    陆时：你今天就是在家里做蛋糕吗？
    陆时：肩膀还疼不疼？
    千芽：已经不疼了。
    千芽：为了谢谢奶奶上次的饺子。
    陆时抬起头喊：“奶奶，你下次弄好吃的再弄多一份。”
    岩芝问：“为什么？你要拿去给谁吗？”
    “二十三楼住着我的……同学，她坐我前边，而且她特聪明，每次考试都是全年级第一。”
    他差点就脱口而出说是他媳妇，还好憋回去了。
    “行。”
    陆美滋滋时继续捧着手机给千芽发信息：奶奶也说很好吃，她还说下次弄了好吃的也给你一份。
    千芽：不用这么麻烦。
    陆时：没事，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千芽：那谢谢你。我要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陆时：好，晚安。
    千芽：晚安。
    瞄了眼时间，陆时才知道原来现在都快十点半了，火急火燎的回房间拿衣服洗澡。
    从今天开始，他也要做个早睡的人。
    经历过表白事件后，陆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说不上来。千芽对他的态度依旧，仍然给糖也给买奶茶，他又觉得哪里不太一样，但还是说不上来。
    纠结了好久，陆时决定问一问乐一一，毕竟她是女孩子，比较懂女孩子的心思。
    陆时：你说我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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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被拒绝了？她怎么到现在也没有反应啊。
    乐明知故问一一：你怎么说的？
    陆时：就……说我喜欢她。
    乐一一：那你问了她要不要当你女朋友没？
    陆时惊呆了，居然还要问这个：没有。
    不是告个白然后说“好”就行了嘛？
    乐一一：你不问，别人怎么给你反应，这是必须的好不好？交往要有仪式感。
    陆时：我懂了。
    下次！下次一定要认认真真的告白！
    乐一一：圣诞节了解一下，给礼物顺便表个白。
    陆时：好主意！成功了请你吃大餐！
    乐一一：等你真的追到再说。
    这段时间，为了能和喜欢的女孩子更加相似的陆时，抛弃了平常喝的柠檬茶，换成了和千芽口味一模一样的奶茶，自然也收了到她一次性转过来的一千块钱。
    这不是她当初说要包下他的奶茶嘛。
    陆时想，反正以后银行卡都是要上交给她的，就当提前适应媳妇给零花钱的生活。
    这样一想，陆时露出了无比荡漾的笑容。
    而刘民发现陆时居然不喝柠檬茶，改喝他最不喜欢的奶茶，半嫌弃半好奇的问：“时哥，你怎么开始喝奶茶了？你的柠檬茶呢，不要了？”
    前面的千芽竖起了耳朵。
    陆时瞥了他一眼 ：“金主请喝什么我就喝什么，我只是个被包养的，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刘民差点没把自己给呛死。
    这他妈说的是啥啊？他没听错吧。
    刚想问谁是金主，千芽抱着写着“其实你喝柠檬茶也可以”的iPad回头。
    陆时笑了笑，“奶茶也挺好喝的，我不挑。”
    被秀了一脸的刘民面无表情，小情侣之间的情趣真不是他这种单身狗能懂的。
    杯子
    时光一晃过去一个多月，来到穿羽绒服戴围巾的平安夜。
    陆时刚踏进教室，就被千芽课桌上摆放的一排排的苹果惊呆了，又后知后觉的又被放满了自己桌子连桌肚里都有的苹果吓得不轻。
    这是什么情况？
    刘民看到这等“盛况”，问：“时哥，你这是准备开水果摊吗？只卖苹果的那种？”
    陆时头都大了，“赶紧处理掉。”
    手一指：“把她桌子上的也清理干净。”
    刘民问：“拿哪去啊？”
    “食堂那么多叔叔阿姨，一人给一两个不就分完了。”陆时看了眼时间，从椅子上弹起来，“快点，要是上早自习就来不及了。”
    要不是进入冬天以来，她不上早自习，可能他都来不及把这些东西解决掉。
    刘民不知道从哪拿出个巨大的塑料袋，把包装精美的苹果塞进去，“那去了食堂我要怎么说啊？”
    “这还不简单。”陆时拿起苹果塞进塑料袋，动作快的很，“你就说这是我们高二三班的平安夜福利。”
    “好嘞。”
    不过一两分钟，两张桌子上的苹果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陆时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绑着粉色蝴蝶结的盒子，像上供般放在千芽的桌子上。
    刘民突然想到一句话，“我扫除所有障碍，只为让你来到眼前”，陆时不止把自己的障碍扫除，还顺便解决了千芽身边的障碍。
    收拾好后，刘民把大袋子放在脚边，只等下课铃打响。
    一下早自习，陆时把书本整理好后，蹭的站起来催促道：“走啊。”
    然而，刚出了教室后门，陆时就见刘一昼红着脸把一个小盒子递到他心心念念的姑娘手里，透过透明塑料薄膜，他看到了那颗红艳艳的苹果。
    真刺眼！
    刘一昼结结巴巴的说：“千芽同学……平……平安夜快乐。”
    千芽从自己的小布袋里掏出一个一小盒费列罗递给他，上面贴着一张小纸条，上写：平安夜快乐。
    这是昨晚她在准备圣诞节礼物时，南雪塞进来，数量不多，说是要是有人给她送了苹果就给他一盒费列罗。
    美名其曰为，礼尚往来。
    “不准给！”
    千芽被吼得手抖了一下，看向声音的主人。
    转眼，陆时已经来到眼前，委屈巴巴的看着她，“你不准当着我的面给别人巧克力。”
    千芽看着他，心想，嗯，像要不到零食的萨摩耶。
    这种情况，一般都是要给零食才行。
    她微微叹了口气，把布袋里最大的盒子拿出来，放在他手上，看也不看他直接进了教室。
    陆时：？？？
    为什么他有一种她不情不愿给礼物的感觉？
    还是说生气了？
    刘一昼开口说：“你别误会，我就是想感谢她几次帮我解答问题才给的苹果，不是有别的想法。”
    陆时“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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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着她给的礼物，转头问刘民：“她是不是生气了？”
    “可不，你又没有任何阻止她给别人东西的身份。”刘民愉快的往他心口上插刀。
    “那……我去道个歉。”陆时甩了甩手，“你走吧。”
    刘民那个恨啊，早知道刚刚应该把刀子磨锋利一点再插进去的。
    回到教室，陆时将礼物妥当的放好，然后慢吞吞的挪到她旁边蹲下，小心翼翼的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千芽一头雾水。
    “我……就是看到你给别人礼物不高兴，我以后一定尽量克制自己，你别生气了好不好？”陆时蹲下，抓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脑袋上，“你摸一摸，别气。”
    千芽虽然没生气，但并不阻碍她摸陆时的脑袋。
    被她摸了好一会，陆时问：“你还生气吗？”
    千芽收回手，摇了摇头：费列罗只是回礼，刚刚那是给你的圣诞节礼物。
    给他的是一整套复仇者联盟的手办，而给周舒桐和乐一一的是一对情侣手表。
    听到她的话，陆时身后倏地长出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兴奋的晃来晃去，“那……你给多少人准备了礼物啊？”
    千芽诚实回答：在学校只有三个。
    陆时的尾巴摇的更欢快了，“明天圣诞节，我们出去玩好不好？你不用那么快回答我，回去问问家里人再回答我，好吗？”
    结果，当然是可以。
    知道是楼下的小帅哥约她出去过圣诞节，南雪跑到小库房把唇膏搬出来，一支支对比，最后挑选了一支网传的斩男色，还是水蜜桃的味道。
    帮她涂好后，把那只唇膏塞进她的小包包，南雪说：“宝贝，出去玩开心点。”
    说完，推着她出门。
    一门之外，陆时刚伸手要去按门铃，门却开了——
    “阿姨。”
    南雪笑着说：“诶，小芽也正打算出门呢。”
    转身帮千芽整好围巾和帽子，南雪叮嘱道：“乖一点，别给人家添麻烦，知道吗？”
    千芽乖巧地点了点头。
    电梯里静静的，千芽看着眼前紧闭的电梯门，陆时盯着身边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小姑娘——
    她皮肤本来就白，被红色衬得好看极了，视线往上，一一划过白皙的下巴，泛着光的唇瓣。
    陆时的眸子暗了些，好想……亲一口。
    察觉到某人毫不避讳的眼神，千芽转过头，陆时瞬间恢复正常，“你今天很漂亮。”
    顿了顿，他又说：“其实麻烦我也可以的，我不介意你多麻烦麻烦我。”
    过了好几秒，千芽毫不客气的点头。
    一群人约在了市中心的桌游室一起过圣诞节，说是桌游室，其实就是一个个包间里面放着舒服的沙发和整面墙的桌游。
    两人来到包厢里，乐一一和周舒桐正在和他们几个玩狼人杀，他们身边的人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看到千芽来，乐一一瞬间抛弃游戏和队友，投入她的怀抱：“妹妹，你怎么才来呀，我给你点了热可可。外边冷，你喝些热的暖一暖。”
    后又压低声音说：“我们俩到一边玩好不好？这里有很多游戏，不跟他们一起玩。”
    千芽当然愿意，她并不喜欢和陌生人一起玩。
    一边的男生们招呼着陆时：“时哥，过来一起玩啊。”
    见他过来，周舒桐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他，去了乐一一她们那张桌子，和她们一起玩UNO。
    陆时一坐下，问：“林品轩呢？”
    “说是要和家里人一起过圣诞节，就不出来了。”
    方奇往乐一一的方向看了一眼，说：“时哥，刚刚你后面那姑娘是谁啊？”
    刘民笑着说：“怎么，看上人家了？”
    “哪能呢。”方奇转而看向陆时，“时哥那眼神都快把我杀死了，我什么心思也不敢有啊。”
    “把嫂子叫过来我们认识一下。”
    陆时看着千芽说：“她怕生，你们也识趣点，别在她面前晃，要是吓着她，我揍死你们。”
    钱尼嘴里叼着烟说：“来啊，继续玩，输了有惩罚。”
    陆时“啧”了一声，拿下他嘴里的烟丢在脚下，踩了踩，“有女孩子在，别抽烟，酒也别叫了。”
    “你真的是陆时吗？”
    “我不是难道你是？”
    “什么惩罚呀。”去卫生间回来的其中一个女生，娇滴滴的说，“你们几个不能太过分哦。”
    “对女孩子当然得温柔点。”钱尼喝了口桌上的鸡尾酒，“赢了的人指派输的人做什么都不能拒绝。”
    刘民语气暧昧的重复一遍：“什么都行哦。”
    几轮游戏下来，输的人大部分是到别的包厢要手机号码，或者到大门口抱着电线杆喊“我的病终于有救了”，逗得其他人捧腹大笑。
    又是一轮游戏结束，娇滴滴的女生眼神在陆时和身侧的女孩子之间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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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得眉眼弯弯：“第一次是一男一女哦，这样吧，你们俩亲一个怎么样？”
    她碰了碰身边的人，“你介意吗？”
    女孩子害羞的看了眼陆时，小声说：“愿赌服输。”
    “呀，玩这么大吗？”乐一一刚想过去阻止，却被周舒桐按住肩膀，而后指了指听到动静看向那边的千芽。
    “别冲动。”周舒桐低声说，“让陆时自己搞定。”
    陆时勾着唇角，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看着她们，“怎么不问我介不介意？”
    娇滴滴的女生说：“女孩子都不介意，你是男生介意什么呀？亲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对吧。”
    手搭在身边的女孩子肩膀上，她继续说：“我朋友喜欢你很久了，你不是没有女朋友吗？试一试呗。”
    “试？”陆时冷笑一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我凭什么要跟她试？你们谁啊。”
    “那换一个，在场的人你随便亲一个。”娇滴滴的女生也不坚持，“你输了，惩罚得要有。”
    “行。”长腿一跨，陆时来到千芽跟前，低声说了句“抱歉”，手捧着她的脸，拇指按在她的唇上，亲下去。
    鼻尖萦绕着一阵水蜜桃的香甜味，陆时突然有种想挪开手指亲上去的冲动。
    这样的话，感受她柔软的就不是手指，而是他。
    只一秒，两人分开。
    陆时将她牵起，边往外走边说：“你们玩，我们先走了。”
    趁大家都没看到，陆时将触碰到她唇瓣的手指按压在自己唇上，四舍五入也算接吻了。
    他们走后，包间内安静如鸡。
    乐一一好久才反应过来，“卧槽，陆时他强吻妹妹！”
    周舒桐低声说：“没亲上。他们走了，我们也走吧。”
    娇滴滴的女生问他们：“刚刚那个女孩子是陆时的女朋友吗？”
    刘民点头：“是他媳妇。”
    钱尼“嘿”了一声：“陆时不是说谈恋爱没意思吗？怎么又跟小姑娘勾搭上了？那姑娘是你们班的转学生吧，我还记得陆时说不是他喜欢的款呢！”
    “所以陆时现在正要把以前说过的话给全吞回去。”
    方奇哈哈大笑：“传说中的打脸。”
    女生拿出手机按了几下，嘴角挂着隐晦不明的笑容，“这样啊，可惜了。”
    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没办法了，人家有女朋友。”
    对于陆时这种一言不发把人带走的行为，千芽也没挣扎，静静地被他牵着手。
    她没戴手套，男生略高的体温透过手心传来，千芽甚至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也越来越高。
    走了很久，陆时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突然，他停在了一家店铺前面，像是不好意思看她的眼睛，直直看着前方说：“我……进去拿个东西，你在这里等一等。”
    说完，他松开了手。
    千芽看着自己的手，觉得有些可惜。
    过了几分钟，陆时提着一个粉蓝色的纸袋子走出来，脸上趴着淡淡的红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头上挂着的用来装饰的彩灯投下来的光。
    “给你的……圣诞礼物。”
    千芽接下后，他继续说：“里面是一个杯子，网上说送杯子是送一辈子的意思，我就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当我的女朋友，把我这一辈子收下。”
    一口气说完，陆时心里更加忐忑，不是怕她拒绝，而是怕她会因为这个告白而远离自己。
    见她拿出手机打字，陆时心跳瞬间飙升，秉着呼吸看她的答复——
    我还不能答复你，再给我多一点时间。
    陆时不太相信自己看到的，“你……是认真的？”
    千芽认真的点头。
    “那我等你。”陆时眼睛里的光芒比树上挂着的彩灯还要亮，“走吧，我们回家。”
    千芽看着他眉眼间熠熠生辉的笑意，也不由得笑了笑。
    再等等。
    锦鲤
    回到家的时候，千钰正在陪南雪看电影。
    约定好了圣诞节会回来，他并不想对妻子和女儿食言。
    “出去玩的开心吗？”千钰站在她房间门口问。
    千芽竖起大拇指：很好玩。
    “之前你不是想为山区的孩子捐献物资吗？爸爸的经纪人说可以在网上直播，他负责和平台沟通。”千钰说，“初步定是在周六日直播，每天一个小时，为期一年。你不是周末要练习吗？直播弹钢琴你觉得怎么样，要是可以的话，爸爸就让经纪人去谈。”
    千芽想了一会，直播弹钢琴倒是没关系，而且还能帮到别人那就最好了：可以不露脸吗？
    “到时候你以我女儿的身份直播，不露脸是最好的。”千钰和蔼的看着她，“不到万不得已，我都不会把你推到公众面前，镁光灯下的日子不好过。”
    直播之事就这么定下了，千钰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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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同。
    平台的负责人听说是影帝的女儿要来直播，连抽成都不要了。
    直播从下个星期开始，合同生效那天他还在自己的微博宣传了一下——
    【我们家闺女下个星期在猫爪直播，她要是出了什么错麻烦你们不要告诉我，我家女儿是最棒的，不接受任何反驳。】
    岑北转发那条微博——【我也会去捧场的。】
    热度空前绝后的高，甚至还上了热搜。
    乐一一看到热搜的时候正坐在千芽身边，瞬间炸了：“卧槽，千影帝的女儿要开直播了！元旦那几天你们谁都别约我，我要在家看直播。”
    吓得千芽把23写成了22。
    “谁要约你。”陆时吐槽了一句，转而问千芽：“你周末有空吗？我们去游戏机室玩好不好？”
    知道千芽要直播，周舒桐替她回答：“她没空。”
    “你怎么知道？”
    周舒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想跟他讲话了。
    陆时继续锲而不舍的问：“千芽，你明天有空吗？”
    千芽抱着iPad 回过头：抱歉，我明天没空。
    “没事，我们可以下次去。”
    战战兢兢的等到星期六，刚好是元旦假期的第二天，千芽架好手机，坐在钢琴前面闭着眼在心里说：没事的，看不到脸，就当直播不存在，像平常一样练习就好了。
    千芽睁开眼，戴上一只耳机，点开名叫“周末练习”的直播间，瞬间涌入五万人，数字还在不断增加。
    白皙的手指停在琴键上方几秒——
    直播间的观众只见女孩子细长的手指如同跟琴键玩游戏一般飞舞，从《致爱丽丝》开始，到《鬼火》结束。直播间的人数已经到达七十万，评论区都炸了：
    “我的天呐，我赌十包辣条，这个小姐姐肯定拿奖拿到手软。”
    “别人家的孩子练习居然弹《鬼火》，我要哭了。”
    “求科普！”
    “百度一下，你就知道。”
    “我百度回来了，世界十大最难钢琴曲排名第五的《鬼火》了解一下。”
    “小姐姐出道吧，我偷自行车给你打call。”
    直播间突然关闭——
    众人：……
    千钰影帝的女儿好高冷，说结束就结束，全程一句话也没说。
    第二天的直播依旧如此，从一开始的简单到后面越来越难，别人都说钢琴弹久了会累，可直播间的女孩子丝毫不见疲惫，反而轻松的像是在玩一样。
    果然是别人家的孩子。
    评论区依旧热闹——
    “友情提示，听着小姐姐弹钢琴的声音做题目的速度都快了很多，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
    “同上，我妈妈以为我在玩手机，一进来发现我居然在做题目，夸了我一顿，还给了我零花钱。”
    “呵呵，你们做题目的太嫩了，我刚刚抽到了最想要的卡，以后小姐姐直播我风雨无阻一定出现！”
    “楼上的等我，单抽SSR。”
    “+1。”
    “男神跟我告白了！就刚刚！”
    “小姐姐莫非是锦鲤转世？”
    直播又一次毫无征兆的结束。
    众人转战微博，却见千钰发了一条微博——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上次我女儿帮我抽到了一辆劳斯莱斯。】
    截图是直播间有人说她是锦鲤转世的评论。
    网友们热火朝天的评论：
    ［一人血书求小姐姐开微博！］
    ［臣附议！］
    ［求问怎么生锦鲤，现在找男朋友还来得及吗？］
    ［好了别说了，我要开始每个周末蹲小姐姐的直播。］
    千芽从来不看微博，并不知道她在微博的热搜排行榜第一挂了一整天，且热度不见消退。
    过了好几个星期，千芽的直播间人数越来越多，评论一半是夸她的，一半是来许愿还愿的。
    千钰看到这些评论时可不乐意了，这网友怎么回事，拿她家女儿当许愿池里的王八呢？丢个硬币许个愿。
    更过分的是，自从有人说炸烟花许愿更灵以后，直播间满屏都是烟花特效，要不是还有钢琴声音，他都要以为这是在参加烟火大会。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不会有人问为什么影帝的女儿不露脸了。
    这一天早自习，刘民风风火火跑进教室，“啪”的一声，把亮着的手机放在陆时面前，语气难掩激动 ：“昨天我看影帝女儿直播弹钢琴，第一次就抽到了荣耀水晶，然后十连抽出了四个SSR。”
    “有这么玄乎吗？”陆时满脸写着不相信，“只是碰巧吧。”
    “有人中奖了，有人抽到卡了，还有人告白成功了！”刘民点开千钰的微博，“影帝还说他女儿帮他抽中一台劳斯莱斯。”
    “告白成功？”陆时抓住了他想听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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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以后她直播我绝对准时准点到场。”
    “把链接发给我。”
    为了能沾点运气，看直播而已，他可以的。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意味着高二上半学期结束，同学们可以愉快的过个寒假再过个热热闹闹的年。
    但是，陆时却很不愉快，放假也代表着他不能天天见到千芽，只能偶尔约她出来，毕竟没有在学校这么方便。
    一想到这事，陆时很郁闷。
    于是，放假在家的人整天捧着日历眼巴巴的数着日子，心里祈祷寒假快一些过去。
    年二十八那天，陆时接到来自乐一一的电话：“陆时，在干嘛呢？”
    “不干嘛。”那语气要多幽怨就有多幽怨。
    “别在那里犯相思病了，出来玩啊，我们在皇家KTV，刘民钱尼他们都在。”
    “不去。”
    乐一一语气惋惜：“陆时说他不来。我还特地把妹妹接来了呢。”
    嗯？！千芽也在？
    周舒桐说：“他不来也挺好，我就不用担心小芽被他带坏了。”
    陆时瞬间从床上弹起，“来，谁说我不来！等我！”
    挂掉电话，陆时冲到卫生间洗了头洗了澡，给自己吹了发型，换上前几天刚到的新衣服。
    岩芝被他这举动弄疑惑了，“这时间干嘛去啊？”
    陆时边穿鞋边说：“乐一一和她男朋友在KTV，刚刚打电话叫我去呢。”
    岩芝拉住他的胳膊，“人约会你去干嘛呢？”
    “不止他们，还有其他同学。”关键是他心上人在啊。
    陆时打开门：“奶奶，我今天会早点回来的。”
    岩芝：？？？
    她孙子说会早点回来？平常出去玩不都是转点才回的吗？
    长大了成熟了？
    来到皇家KTV门前，陆时一下车便看到了方奇和林品轩勾肩搭背往里走去。
    “方奇。”陆时喊了一声。
    前面两个人同时回头，惊喜的说：“时哥，你怎么在这？”
    陆时摸了摸鼻子，向他们走去，“乐一一打电话叫我来的，你们呢？也是？”
    林品轩点头：“是啊，她说快过年了，我们也好好热闹一下。”
    三人一起来到包厢前，打开门的瞬间，林品轩习惯性的环视一圈，然后，视线停在穿白色羽绒服的人身上，同时，喊了一句：“卧槽！！！”
    千芽也看了过来。
    什么情况？林叔的儿子为什么在这？
    陆时锤了他一把，“有女孩子在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
    林品轩没理他，径直走向千芽，在她身边坐下，摆出邻家哥哥的亲切笑容，“你怎么在这啊？这种地方不适合你来，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除了陆时的其余四人一脸惊悚。
    平时不正经的林品轩居然像换了个人一样，先不说这正经的笑容，就说这关切的话语，足以让人怀疑是不是被外星人换了个芯。
    乐一一问：“你们认识？”
    “能不认识吗？都认识好几年了。”林品轩责怪道：“你也是，知道她是谁的女儿么，就敢把她带到这种地方来，万一出了什么事，这里谁能负责？”
    “谁的女儿？”
    “唔……”林品轩还没开口，就被周舒桐一把捂住嘴巴拖了出去。
    千芽被惊出一身冷汗，她没有在这种场合爆出自己父母的职业的爱好。可谁又会想到在这里碰上林叔的小儿子，早知道就不来了。
    面色沉沉的陆时坐在她身边，说：“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好像很熟。”
    千芽回：一个叔叔的儿子。
    陆时“哼”了一声，凭什么他朋友比他认识千芽的时间还早。
    都9102年了，怎么人类还没发明时光穿梭机，这样的话，他就可以穿到千芽小时候，把她抱回家，当媳妇养着。
    千芽觉得莫名其妙，他怎么突然心情不好了？
    好像是因为她的缘故，还是问问吧：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陆时嘴巴撅的老高，“我才没有生气你跟林品轩认识早几年呢。”
    千芽无奈：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陆时瞥了她一眼，终究软下声音说：“你以后离他远点。”
    过了好一会，林品轩和周舒桐先后回到包厢，乐一一看到他，好奇的问：“你还没说她是谁的女儿呢？”
    谁的女儿？你偶像的女儿。
    林品轩说：“她父母对她很严格的，要是被他们知道，千芽来这种地方，回去了免不了一顿教训。”
    陆时惊恐的看向千芽：“真的？”
    阿姨看起来不像这么凶的人啊。
    千芽很无奈但还是配合：不被知道就好了。
    乐一一抢过刘民的话筒大声嚷嚷：“今天的事就我们几个人知道，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我就买凶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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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把话筒丢回去，抱住千芽，她说：“我肯定不会让你父母教训你的。”
    刘民接下话筒，包厢里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的，平常如果是他们几个在KTV，怎么也得叫一打啤酒上来喝，今天却乖巧得不行，喝着可乐吃着零食瓜果。
    但可乐从来就不配KTV这种环境，终于钱尼忍不住说：“要不我们叫半打啤酒吧，鸡尾酒也行，这可乐太甜了，齁嗓子。”
    乐一一有些诧异，“你们没叫吗？”
    “没有。”刘民说，“你们几个大佬在这里坐着，也没下达指令，我们哪敢锕。”
    “叫半打吧，再来几瓶矿泉水。”
    钱尼站起身，“行。”
    助攻
    过了没多久，出去的人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服务生，说是服务生，但其实他更像是在谈判桌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老板。
    把酒放下，他便出去了。
    钱尼一手拿起一瓶啤酒摆放在陆时和林品轩面前，然后拿起另一瓶，说：“来，大家碰个杯。”
    陆时和林品轩无动于衷，同时看向千芽。
    千芽：？？？
    钱尼纳闷了：“不是，时哥看着小仙女征求意见就算了，你看着她干嘛呀？你也要得她同意？”
    天不怕地不怕的林品轩嘟囔道：“要是被我哥知道，我以后可就得少一条腿了。”
    他谁也不怕，就怕他哥，就像是猫克老鼠一般。
    千芽摆了摆手：我不告密。
    林品轩立即笑呵呵的拿起啤酒，“提前跟你们说一声，新年快乐。”
    “陆时，你呢？”
    陆时笑着摇头，举起面前的可乐，“我以可乐代酒，祝大家天天开心，前程似锦。”
    “干杯！”
    话音刚落，包厢的门打开，进来一个穿着酒红色衣服的女孩子，只见她摘下围巾，露出漂亮张扬的脸。
    陆时皱着眉说：“谁叫你来的？”
    凌颜翻了个白眼，“要你管。”
    乐一一说：“妹妹叫她来的。”
    众人看向千芽，她正笑眯眯的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示意凌颜过来坐。
    凌颜不情不愿的向她走去，“下次不要叫老子来这种地方，太吵了。”
    然后一屁股坐下，还把千芽往旁边挤了挤，毫不客气的说：“你们俩中间是要开动物园吗？坐近点啊。”
    陆时：……
    这人怎么回事？
    看了眼几乎贴在一起的腿，陆时搞不懂了，这是送助攻来了吗？
    乐一一挽住凌颜的一边胳膊，说：“我叫你来你不答应，妹妹发个消息叫你来，你就来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偏心啊？”
    “老子这不是怕你们短信电话轰炸！”
    “你说这句话自己相信吗？”
    被拆穿的凌颜恼羞成怒站起身：“妈的，老子回去了。”
    “别啊，开个玩笑而已。”乐一一给千芽使了个眼色。
    下一秒，千芽的手抓上凌颜的衣袖，本来还闹腾的人瞬间安静，坐回自己的位置，嘴里嘀嘀咕咕的说：“老子当初就不该上了你们的贼船。”
    至于是怎么上了贼船的呢？事情是这样的——
    考试前的一个月，乐一一把千芽约到九庭广场，让她陪着去给自己的爸爸买生日礼物。
    为什么不约周舒桐呢？
    千芽也这么问。
    乐一一说：“跟他见得多了，偶尔分开一下有助于感情培养。简单来说，就是不想见他，想见你。”
    这个理由很充分。
    给自己老爸买礼物的乐一一显然随意多了，走进一家高大上的店，转了一圈，在袖扣和领带之间举棋不定。
    这时，善解人意的店员走过来，礼貌微笑：“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呢？”
    乐一一又看了一会，指着面前藏蓝色的菱格领带说：“帮我把这条包起来吧。”
    “好的，请稍等。”
    从进门到买单用时不超过十分钟，乐一一就为她亲爱的父亲挑好了礼物。
    速度之快，让千芽叹为观止。
    她以为起码得花一个下午的时间才能挑到，没想到……
    走出那家店，乐一一带着千芽直奔五楼的奶茶店，结果还没来得及进门点单，就看到凌颜被几个男生围在安全出口处，看不清男生的表情，但她的一举一动都在说明——
    她和那几个人并不认识。
    这一边的安全出口在并不显眼的位置，要不是她们从比较偏僻的电梯上来，估计也发现不了。
    “凌颜！”乐一一喊了一声，“不是说好在奶茶店等吗？你在哪干嘛？”
    听到声音，凌颜抬眼望过来，脸上闪过好几种情绪，最后定格在感谢。
    那几个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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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也回过头，看到她们，猥琐地吹了声口哨，“哟，美女，你们认识啊，刚好跟我们一起打发打发时间啊。”
    乐一一走过去把凌颜拉出包围，把她推给千芽，而自己站在她们面前说：“可笑，你们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有什么资格跟我们一起打发时间。”
    “美女，这么说就过分了吧。”
    见有人伸手过来，乐一一扯开嗓子尖叫，这个时候女高音就取得了明显的优势。因为她这一嗓子，五楼的安保都跑了过来，把那几个人团团围住。
    “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好歹也能算是高端广场，怎么让这种人进来，还想打劫我们！”乐一一皱着眉，很不爽的说，“这让我们以后怎么放心进来购物啊？”
    那群人喊起来了：“我们没有，你别瞎说！”
    “对不起，我们以后一定注意。”为首的保安说。
    “行了，赶紧把他们带走，别破坏了我们的好心情。”
    他们走后，乐一一问：“你没事吧？”
    凌颜揉着红了的眼眶：“谁要你们帮我的？我自己也可以解决。”
    她刚刚被他们吓到了，完全没想到她可以呼救，忘了她会跆拳道这事。
    从小到大娇生惯养的人，哪里遇到过这样的事。
    顿时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起。
    千芽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背，希望能让她不要这么害怕。只有她知道，乐一一把凌颜推过来的时候，凌颜整个人都在发抖。
    乐一一叹了口气，这人怎么这么傲娇。“好吧，是我们多管闲事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等会！”凌颜抹了把脸，又恢复成以前嚣张的模样，“老子钱带多了，给你们买杯奶茶吧。”
    两人：……
    这人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走了几步，她回过头威胁道：“不准把今天事说出去，不然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奶茶店里，三人面对面坐着，安静又尴尬。
    过了好久，乐一一问：“你来这里干嘛呀？”
    “要你管。”凌颜下意识呛了她一句，想起这种态度对待“救命恩人”不太妥当，又说：“有个傻逼烦着老子让我给他买个礼物。”
    “所以你就给他买了？”乐一一觉得很不可思议。
    “不然呢，万一他老缠着老子怎么办。”
    乐一一咬着吸管嘟囔了一句：“买了说不定就缠上了。”
    “你说什么？”
    “没有，买的什么啊？”
    “一个丑了吧唧的手镯。”凌颜把口袋里的盒子随意丢在桌子上，“说是最近特别火的款式，也不懂这么丑的是怎么火起来的。”
    语气里难掩嫌弃。
    黑色盒子里，是一个银色的手镯，绕着一圈皮带，上面装饰着铆钉。
    乐一一看完后默默把盒子推到凌颜面前，在心里说，这审美的确看不懂。
    在那以后，她们三个经常凑在一起。
    以至于熟了以后，乐一一打趣道：“凌颜，你说说你，运动会的时候看到妹妹跟看到杀父仇人一样，现在完全变了个性子。不喜欢陆时了？”
    凌颜翻了个大白眼，“老子没有被人拒绝了还恬不知耻凑上去的爱好。再说，老子现在发觉陆时除了长得好看也没别的优点。”
    “好的。”
    啤酒喝完，又叫了几瓶鸡尾酒。
    乐一一没受住五颜六色的鸡尾酒的诱惑，喝了半瓶。
    到后来，一手抱住麦克风，一手举着手机说：“你们看好了啊，这个姑娘，等我毕业了以后，一定要把她娶回家……嗝，只露出一对眼睛都这么好看……”
    手机屏幕里，一个姑娘戴着面纱回眸，只露出一双眼睛。
    周舒桐当然知道是谁，一脸无奈地把她扯回沙发上。
    “好眼熟，我怎么好像觉得在哪见过。”陆时越过中间的人说：“乐一一，再给我看一眼那个照片。”
    乐一一紧紧捂住手机，“不给，这是我的。”
    “小气。”
    这个刚消停没多久，林品轩那个酒量差的又开始闹。
    他一屁股坐在陆时的大腿上，对千芽说：“小芽，我告诉你，陆时这个人就是看着好看，其实他可花心了，交往过的女朋友有十几二十个，你以后找男朋友可千万千万不能找这种类型的，知道唔……”
    林品轩这人吧，正常的时候说话慢悠悠吊儿郎当的，可是一喝醉，那嘴就跟机关枪一样叭叭叭，等陆时反应过来捂住他的嘴，他话已经快说完了。
    凌颜点了点头，小声逼逼：“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陆时送了她一颗硕大的白眼，然后对刘民和钱尼说：“他醉了，赶紧把他带回去，费用我来出。”
    而后又对周舒桐说：“这时间也差不多了，回去吧，我跟千芽一起。”
    “还没买单呢。”
    “买什么单。”凌颜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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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嘴里丢了颗腰果，“这KTV我家开的，你们赶紧走吧，都几点了，还在外面晃。”
    其实也就十点多。
    “行，我们先走了。”说完，陆时牵起千芽往外走。
    乐一一抱住周舒桐，不让他跟上去：“你不可以走。”
    “我不走，我去看看小芽。”
    “有陆时在，不会出事的。我要抱……”
    凌颜看了眼身边抱成一团的人，冲千芽喊：“回到告诉我一声。”。
    千芽回过头比了个OK，然后又指了指她。
    凌颜不耐烦的说：“我知道，等会就回去。”
    将千芽带出KTV，走了好远，陆时才找到一条小巷子把她拖了进去，双手按着她的肩膀，把她抵在墙上。
    黑乎乎的小巷子里，没有灯，只有从云缝里透出来的月光，洒在他们身上，让陆时很好的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陆时有些无奈，她就不怕自己对她做些什么吗？
    是无知无畏，还是满分信任？
    “林品轩说的你不要信，我告诉你。”
    他刚刚是真的慌了，怕林品轩说的那些话成为千芽不接受他的理由。
    他也害怕方奇说的话一语成谶。
    陆时深呼吸一口气，“认识你之前，我交往过十几个女孩子，认识你之后，一个也没有。我说的喜欢你，是认真的，说让你收下我这一辈子也是认真的。”
    “我以前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以为接触多了女生我就会懂，结果并不是。我不会为以前的所作所为辩解，我只想你能考察我的以后，我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是真的喜欢你。”
    “你……别讨厌我，行吗？”
    千芽定定的看着他，其实这些事她早就非主动地通过各个途径知道了，只是此刻有些诧异，他居然这么主动的把事情告诉她了，也算难能可贵。
    几秒后，她踮起脚，摸了摸他的头。
    因为她的动作，陆时乱得不行的心头顿时一片光亮。
    她不讨厌他！
    逃课
    寒假假期结束，是回学校上课的好日子。
    B市的天气说来真奇怪，过年那几天气温高的不得了，让以为开始回暖的小老百姓把羽绒服都收起来了，结果在上学上班的日子突然降至几度。
    而且还呈现持续下降的趋势。
    都说三月暖如春，按照这种情况，B市的三月应该是出现BUG了。
    这天，早自习的下课铃刚打响，班主任带着一个女孩子走进教室，说：“这是我们班新来的学生。”
    女孩子扫视了一遍教室，目光停在正望着窗外发呆的千芽，一字一句的说：“大家好，我叫原沁。”
    如她所料，下一秒，那个发呆的人愣愣的看向自己，眼里的情绪既是惊恐又是惊讶。
    原沁看着她对班主任说：“老师，我跟千芽以前是一个学校的，我可以坐她旁边吗？”
    “可以。”
    也只有那一个空位。
    刘民碰了碰陆时的胳膊，“小仙女的前同学。”
    看了眼千芽的背影，陆时觉得哪里不对劲，自称是她同学的人似乎来者不善。
    转眼，原沁刚走到她身边，千芽如同惊弓之鸟站起，椅子划过地板，响起刺耳的声音。
    众人的视线同时看过来，这几个月的相处，在同学印象中那个性子软萌的千芽，现在正处于一种防御状态，紧紧盯着新来的同学。
    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不由自主的脑补以前恶毒同学对千芽做了什么过分的事，现在仍然阴魂不散。
    原沁对于她的反应是意料之中，脸上还是友善的微笑，“以后请多多指教，同桌。”
    这时，陆时举着手站起来，“老师，我跟新同学换一下位置吧，新同学长得太吓人了，我们的第一名不喜欢颜值低的人。”
    原沁的笑容僵在脸上。
    “说什么话！”想了想，班主任还是点头答应：“换吧。”
    对比新来的女学生，班主任当然更倾向于自己班上的学生。
    临走出教室之前，她还在想小仙女这么害怕，要把原沁换到离千芽最远的位置。
    陆时把自己的课桌搬到千芽身边，又让刘民坐在她后面，才坐下来心疼地对她说：“没事了。”
    她之前肯定发生过一些可怕的事情，不然怎么会这么害怕。但现在也不是问这个的时候……陆时想，是自己调查一下，还是过段时间问问她。
    正这么想着，千芽抓着他放在桌子上的手，示意他看自己的手机。
    亮起的屏幕上只有一句话——
    我不想上课了，你能不能让我出去？
    “你要逃课？”陆时觉得稀奇，这乖学生居然想逃课？
    被这么一问，千芽低下头不说话了。
    陆时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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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拽了拽她的手，“拿上你的交通卡和手机，我们出去玩。”
    被他半搂着站起带出教室，千芽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要带她一起逃课的意思吗？她明明是想出去找老师请假回家的啊，怎么会发展到逃课？
    这个问题她还没想清楚，如今她又面临着一个更严峻的考验——
    陆时说：“翻墙才是逃课的重头戏。”
    可她……不会。
    更何况她也不是想要逃课啊。
    千芽揪了揪陆时的袖子：能不能不爬墙？从大门出去不是更好吗？
    “你不是想逃课吗？别怕，很简单的。”陆时踩着一边垒着的石块跳上去，蹲在墙上朝她伸手，“你踩上那块石头，然后我拉你上来。”
    千芽不纠结了，抓着他的手。
    爬墙就爬墙吧，反正这辈子可能就一次，什么都要尝试一下。
    墙体并不是很高，对于一米八的陆时来说，可是对于站在墙上往下看个子只有一米六五的千芽来说，这等同于是逼着她跳楼。
    看到她这么害怕的样子，陆时觉得她真的是特别可爱。
    陆时率先跳下去，然后对她说：“我在这接着你，不会摔的。”
    见她犹豫，陆时换上认真的模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接住你的。”
    如果有人经过，肯定能看到男孩子在说完这句话后，女孩子毫不犹豫的跳下，被男孩子稳稳的接在怀里——
    陆时看着自投罗网的千芽，笑容灿烂得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接住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千芽想，她好像是被套路了。
    “要下来吗？还是我抱着你走？”陆时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脸，十分满意，把她放下，“好了，不逗你了，我们去游戏机室玩。”
    上课铃正好响起。
    物理老师走进教室，习惯性的看向千芽的位置，发现人不在，不仅如此，还多了个生面孔。
    “老师。”收到信息的刘一昼说，“千芽请假了。”
    “行。对了，你们班主任让你下课到办公室去一趟。”物理老师翻开书本：“今天我们继续讲……”
    “她在这里还好吗？”原沁补充道：“我说千芽。”
    刘民瞥了她一眼，“好不好又怎么样？”
    “你别这么有敌意。”原沁笑着说，“我只是担心她。”
    “没看出来。”刘民转向另一边，背对她，“劝你一句，别再招惹千芽，伪善的面孔也收一收。”
    看着恶心。
    当面被人说，是个人都会觉得尴尬，可原沁不一样，她怎么会因为被人的冷嘲热讽而退却，不然她也不会特地转学来到这里。
    下课后，刘一昼跟着物理老师到办公室。
    一见他来，班主任便说：“你去问问有没有同学愿意坐到后面去跟千芽同桌，她好像很害怕新来的转学生，我有点担心。”
    “好的。”刘一昼一口答应，“老师，千芽同学请假了。”
    “怎么了？”班主任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是不是因为新同学？哎，我也不方便问以前发生了什么事。”
    旁边的生物老师抬着头问：“你们班的小仙女怎么了？”
    “也没怎么，就是她看到新来的转学生反应有点大。”班主任转而对刘一昼说：“没事了，回班上去吧。”
    “好。”
    刘一昼走了几步又回来说：“老师，我去和千芽同学同桌吧，她成绩好，我有不懂的可以问她。”
    班主任想了一会，“也行。”
    “对了，你们班的陆时也不在。”物理老师问，“我刚刚都没记得问，去哪了？”
    刘一昼回：“大概……逃课？”
    此时站在枪击游戏前的陆时刚拿起游戏□□，立刻打了个喷嚏，他揉着鼻子说：“谁在背后骂我，要是被我发现，非弄死他。”
    千芽无奈的摘下围巾，踮着脚给他围上。
    现在的人衣服不穿多一点导致打喷嚏，还把锅推到别人身上，这种行为真不好。
    被她这动作一惊，陆时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就想还给她，但是当闻到一股香味和感受到围巾上还没有消散的温度，陆时决定先不还了。
    把游戏□□放在她手里，陆时按下开始的按钮，边活动脖子边说：“哥哥带你飞。”
    装逼不过一分钟，陆时觉得自己吹牛吹大了——
    这哪里是他带飞啊，明明是千芽一个人carry全场，每一枪都正中怪兽的头颅，除了大boss，全都是一击必杀。
    他不应该在没搞清楚她的实力前，说出那种话。
    一局游戏结束，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千芽带着他打过最后一关。
    以前打过好几次这个游戏，但陆时还是第一次看到最后一关的风景，他觉得很好看，自尊心有点疼。
    最重要的是他期间还划了好几次水。
    陆时单手握拳怼到她嘴边，“我采访一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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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游戏你是不是经常玩？”
    不然怎么会这么厉害。
    千芽摇头：我第一次玩。
    陆时的自尊心更疼了：“那……你为什么这么厉害？”
    千芽思索几秒：可能是因为我爸爸带我玩过真人CS。
    陆时瞬间觉得自己的心不疼了，她玩过这么紧张刺激的游戏，这种电玩对于她来说就跟玩一样，简单的要命。
    有个游戏机室的员工抱着一个纸箱子走过来，微笑着说：“两位是第一次打通关的客人，恭喜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陆时问：“奖品都有什么呀？”
    男生指向一边的展示柜，“一等奖是钢铁侠等比例缩小的模型，二等奖一部苹果电脑，三等奖是switch，安慰奖是一只玩偶。而特等奖，是全都能拿走。”
    陆时眼睛都亮了，小声感叹：“哇喔，钢铁侠。”
    目光收回，他问：“能出钱买吗？多少钱都行。”
    “抱歉，不行。”
    陆时很失望，这世界上居然还有钱买不到的东西。又不死心的补了一句：“多少钱都行。”
    “抱歉，不行。”
    男生捧着箱子问：“两位谁来？”
    “千芽，你去，抽到了小熊送给我。”陆时说。
    千芽疑惑：你不是想要钢铁侠吗？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除了安慰奖其他都是只有百分之零点零零零几的几率，更何况，是什么东西并不重要，是她送的就好。
    男生把箱子递到她面前，“请。”
    千芽伸手进去，随意拿起一个小纸片。
    她心想要是能抽到一等奖就好了，这样陆时就可以更开心，她不想让他失望。
    然而，当拿出来看清楚上面的字时，千芽震惊了，男生也傻眼了——
    特等奖。
    免单
    陆时却以为她抽到了安慰奖而沮丧，“没事没事，其实我也很喜欢小熊的，你把它送给我……卧槽！特等奖？！”
    陆时目瞪口呆，他这是喜欢上了一条锦鲤吗？！
    “恭喜，我们店开张这么久，第一次有人把一二三等奖的奖品带走。”男生带着他们去领奖品，语气里还有些小激动，“我们店里还有温泉三天游，你们要不要试着抽一下？”
    “我们没兴趣，不好意思。”
    陆时是在撒谎，其实他就是怕千芽的好运会在这里用完了，得留着点以后用。
    男生从展示柜依次取下三样礼品放在千芽手里，她直接把钢铁侠和另外两样塞到陆时怀里。
    她很开心，不是因为抽到了特等奖，而是她能把陆时喜欢的东西送给他。
    抱着三个箱子的陆时：？？？
    这是什么意思？
    千芽直接给了他答复：这些都送给你。
    因为她的一句话，陆时一直都是傻乐呵呵的模样，这让千芽想起一个形容词：地主家的傻儿子。
    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钢铁侠。
    其实不然，陆时傻乐是因为她把东西全送给他，很明显他在她心目中他变得越来越重要。
    “你还要不要玩其他的？”陆时大少爷财大气粗，手一挥，“你想玩什么都行，我来买单。”
    在她脑海里根深蒂固的为了一颗糖都能想尽办法的陆时如今的模样，就像是暴发户一般。
    别怪千芽为什么知道陆时和她是一个小区后也别没能改变初始印象，因为她并不知道自己住的地方有多难买到，房子对她来说就是个遮风避雨的场所。
    本来是想她把花了钱还给他，又怕伤着陆时的自尊心，她只能换个方式：其他的我不是很想玩。
    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你不要这么会花钱。
    从爬墙出来到现在只花了五十块钱的陆时开始检讨，他是不是真的会乱花钱。后来发现，他对乱花钱的定义太模糊，并不能确定。
    千芽掏出小钱包：我来给就好。
    陆时：？？？
    为什么有种被包养的感觉？
    接着，小富婆带着陆时把游乐城的游戏机都玩了个遍，捧着一堆票票，像只刚得到一大根胡萝卜的兔子，眼睛亮亮的。
    陆时竖起两个大拇指：“好棒！”
    瞄了眼墙壁上的时钟，陆时说：“我们出去转一圈好不好？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也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了。
    千芽指着他手里的三个盒子：你要一直抱着这些吗？
    “不然呢？这是你送给我的，当然要抱着。”
    最好是能抱着她。
    陆时想。
    离开游戏厅，两人经过一排夹娃娃的机器。
    陆时停下脚步说：“我给你夹个娃娃，你喜欢哪个？”
    看着她指向那只毛绒绒的白色兔子，陆时把手里的盒子放在一边，摩拳擦掌，十分专注，内心十分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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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前玩过这机器，抓中率没有百分百也有百分之九十，不过全给围观的小孩了。
    没想到啊，当初打发时间锻炼的技能现在居然派上用场了。
    “我还没送过娃娃给女孩子呢。”
    爪子落下，抓起一只兔子，兔子的勾勾上还带着一只白色的狗狗——
    今天的幸运值爆表了！
    陆时单手拿着两个毛绒玩偶，另一只手举起：“来，击个掌！”
    女生的手掌略小，掌心与掌心相触，发出轻微的声响。
    “这个给你。”陆时把狗狗玩偶塞到她怀里，“这只兔子是我的。”
    千芽：？？？
    她记得她要的是兔子啊。
    一个一米八多的小帅哥怀里抱着三个盒子，身边还跟着一个怀里抱着俩玩偶的小姑娘，这回头率有多高呢？
    每一个人经过都是一步三回头——
    看看小帅哥，看看最上面那个盒子里引人瞩目的钢铁侠，再看看漂亮的小姑娘。
    两人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一家粤菜门口。
    陆时问门口站着的服务员：“现在有位置吗？”
    “抱歉，现在得等一会。”女生侧耳听了一下，问：“需要拼桌，您介意吗？”
    就在这时，千芽的肚子小小声的叫了一下。
    整张脸顿时红了个通透。
    陆时没忍住笑了一声，“也行，麻烦你带路。”
    女生拿了菜单，“这边请。”
    穿过正在用餐的客人，女生带着他们到最里面能容纳十个人的长桌，站在靠外面的位置说：“两位坐这个位置。”
    身边有人来，另一边的几个高中生模样的人看过来，似乎是觉得这对组合太养眼，不由得多看了几下。
    两人坐下，陆时隔壁的男生看到他放在空位置上的钢铁侠，眼睛倏地亮了起来，问他：“请问一下，你这是在哪买的？”
    其他人也看了过来，其中一个男生说：“这不是四楼电玩城展示柜里的吗？不是买的吧。”
    陆时摇头，眼里带了点骄傲的光芒，“我女朋友抽到的，然后送给我了。”
    正在研究菜单的人抬起头，瞪着陆时。
    陆时讨好的冲她笑，“别生气，我给你买好吃的。”
    千芽旁边的女生惊讶的指着那几个箱子说：“你别告诉我这都是抽奖抽到的。”
    “还真是。”陆时的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别人抽安慰奖，她抽特等奖。”
    六个人异口同声：“卧槽。”
    “既然我们坐在一起也蛮有缘的，认识一下吧，我叫林璐，是华师附中高二的学生，这几个都是我同班同学。”
    陆时礼貌颔首，“我叫陆时，她叫千芽，是明启高中高二的。”末了，又补充道：“她胆子小，害怕在跟陌生人面前讲话，你们别介意。”
    其余的人纷纷说：“没事。”
    “哥们，女朋友很漂亮呀！”
    陆时笑眯眯：“谢谢。”
    而千芽正拿着手机回信息，没听到他们的对话。
    周舒桐：陆时带着你逃课了？
    千芽有点心虚，却又理直气壮的回复：不是，是我让他带我出来的。
    周舒桐：你的书包我会收拾好带回去的。
    千芽：谢谢表哥。
    周舒桐：不用这么客气，既然出去了就让陆时带你好好玩。
    千芽：好的。［乖巧.jpg］
    他们点了三个菜一个汤还有一个炒饭，陆时还怕不够吃，一直说：“真的够了吗？要不要再点些别的？”
    千芽全程无奈的摇头，陆时才让服务员点单。
    “有什么忌口的吗？”
    陆时几乎是第一反应：“不要加葱。”
    菜上的很快，不到二十分钟，点的菜全上齐了。
    接下来的时间，林璐就听陆时絮絮叨叨，不像是女孩子的男朋友，倒像是她妈妈，一直说——
    “你这么瘦，吃多一点。”
    “这个肉好吃，点都点了，不要客气。”
    “不准把肉挑出来！”
    他说完这一句，有几秒钟的安静，林璐悄悄看了眼身侧的女孩子，只见她委屈巴巴的看着对面。不知道她男朋友什么感觉，林璐只知道自己的心都快化了。
    陆时无奈的说：“好了，不吃了，你再喝碗汤。吃这么少，等会要是饿了，我再给你买吃的。”
    千芽顿时笑了。
    看到这明晃晃的笑容，陆时失神了几秒，随后手指捏着发烫的耳朵，边吃饭边嘀咕：“我他妈的真是栽了。”
    但是他乐意。
    他们与林璐一行人几乎是同时吃好，只不过陆时先喊了买单。
    还是刚刚带路的那个女生拿着一个箱子走过来，对他们说：“新年的活动还没过，今天还有抽奖，两位抽一下吧，说不定能抽到免单呢。”
    陆时毫不在意，他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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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差那一两百块，但还是随口问了句：“你们这免单的几率多高啊？”
    女生如实说：“这个箱子里有一千张抽奖券，只有一张免单，两张一折和十张八折。”
    “哦。”陆时问千芽：“你要抽着玩一下吗？”
    千芽点头。
    看着她伸手过去，陆时捂着胸口开玩笑：“你不会给我抽个免单吧。”
    刚看到自己手中纸条上的字的千芽，慢慢看向陆时，然后重重的点头。
    陆时拿过一看——
    还真是免单！
    捏了捏她的脸，“你还真是锦鲤姑娘啊。”
    女生很激动：“这都一个月了，还真被人抽到了免单。”
    林璐也激动了，“我们也要抽奖！”
    她看向千芽：“小美女，你帮我们抽一下吧！”
    她的同学也起哄：“是啊，这么欧，帮我们也抽一下，说不定我们能蹭欧气抽到八折呢。”
    女生捧着箱子离她更近了些，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小妹妹，再抽一个吧。”
    千芽看向陆时。
    陆时随意道：“没事，你抽吧。”
    抽不到的话，他请客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只白皙的手伸进箱子时，陆时眼皮一跳，他有种她会抽出一折券的感觉。手再次收回，指尖捏着一张小卡片，陆时站在她身后，也看到了。
    几秒后，他问：“你们想要八折吗？”
    “八折也很不错了。”
    “不过，没抽到也没事，我们刚刚就是随口说说的。”
    “是啊是啊。”
    陆时把卡片放在桌面上，字体向上，“抱歉，是一折。”
    一群人呈呆愣状态，林璐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她一把拿起桌上的小卡片，眼神专注的像是要把它看出一个洞来。
    片刻后，六个人十分有默契的喊：“卧槽！”
    所幸，店内的客人只有他们几个，只是可怜那些正在打盹的服务员被吓得一激灵。
    最后，林璐他们只花了三十多便吃了一顿饭。
    走到门口，刚和千芽交换联系方式的林璐亲昵地挽着她的手说：“锦鲤小姐姐，你要不要来看我们排练舞蹈？”
    陆时帮她拒绝：“不了，下次吧。”
    他才不要再让这群人打扰他们两个单独约会。
    林璐有点小失望，然而，下一秒眼睛又亮了起来：“那星期天你们有空的话来前面的广场看我们排练好不好？我们每个星期天的下午五点到九点都会在那。”
    接受到千芽投过来的眼神，陆时点头，“行。”
    林璐松开挽住千芽的手，说：“那我们说好了，星期天见，要是有变化，我会提前通知你的。”
    “我们先走了。”
    林璐在他们身后挥手：“锦鲤小姐姐再见。”
    “锦鲤小姐姐，我们现在去哪呀？”陆时笑出一排大白牙。
    千芽愤愤打字：不准叫！
    “行，不叫。我们去哪啊？”
    千芽鼓着脸：回家。
    “好吧。”
    对于在非放学时间回到家，陆时自然要接受来自岩芝的质问：“你是不是逃课了？”
    陆时坦白从宽：“是，今天没上课，二十三楼的小姑娘被人吓得厉害，我带她出去转换一下心情。”
    岩芝有些担心，“没什么事吧？你把她安全送回家了吗？”
    “看着她进门我才回来的。”陆时搬起脚边的三个箱子和兔子，抬脚往房间走。
    “等会。”岩芝拉住他的胳膊，“这些哪来的？”
    “小姑娘抽奖得来的，她全部送给我了。”陆时说，“奶奶，你知道吗？今天中午吃饭，她还抽到了免单。”
    岩芝惊讶，“运气这么好。”
    陆时挑着眉，“我的运气才叫好。”
    不然怎么会认识她。
    “改天你也回送点礼物给小姑娘，收人家这么多东西。”
    陆时应了一声，“知道了。”
    把东西搬回房间，陆时小心翼翼的把钢铁侠摆放在桌子上，拿来一边的湿纸巾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然后拍了几十张图片，选了其中最好的一张发朋友圈——
    是我的运气好。
    一分钟后，陆时因为千芽的点赞笑成一朵花。
    哑巴
    翌日，被传“私奔”的男主角由于太高兴，晚上睡不着早上睡过头，直到第一节课下课才来到教室，发现自己的位置变回原来的地方，刘一昼坐在了千芽旁边。
    用书包碰了碰刘民，陆时边坐下边问：“什么情况？”
    “就是新来的同学换到了前面，班长坐我们前面。”刘民压低声音说：“据说是班主任让换的。”
    陆时“嗯”了一声。
    “时哥，你昨天朋友圈里的那个钢铁侠哪买的？”刘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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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时看着千芽的背影，故意加大了音量说：“我媳妇送的。”
    果然，前面人的肩膀大幅度地抖了一下，还伴随着轻微的铅笔笔芯断裂的声音。
    陆时的笑意更深。
    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口狗粮的刘民：……
    他刚刚为什么脑抽要问那个问题？
    还没追到就已经这样了，要是被陆时追到小仙女岂不是要更过分？
    刘一昼偷偷看了眼千芽红着一张脸，开始反省坐这里到底是不是个错误？他是不是应该跟陆时换一下座位……可是都已经换过来了，再换回去会不会不太好？
    要不，问问当事人？
    刘一昼给千芽递了张小纸条：我要不要换位置？
    看清楚后，千芽抬笔就写：不行！！！
    为了表达自己的强烈反对，后面的几个感叹号就差戳破纸张了。
    刘一昼收回纸条，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继续做题。
    收回视线，陆时在抽屉里翻找了一阵，抬起头问：“看到我的名牌了没？”
    “没有啊，名牌怎么了？”
    “我放里面的，不见了。”
    刘民无所谓道：“可能是你记错了，丢了也没事啊，重新到校务室办一个就好了。”
    靠近讲台的第一张桌，原沁单手支撑着下巴，微微侧过头看向靠近后门的那几个人，视线一一从他们身上停留、略过，最后定格在千芽身上。
    这一幕与当初真像，软弱的公主身边有几个守护的骑士，可是后来，公主没能坚持住，丢下所有人离开，被遗弃的骑士如同小丑一般。
    也不知道，公主会不会像当初一样，丢下所有人。
    原沁转过头问夏天：“下星期四我们是有体育课对吗？”
    “对呀。”夏天给自己正在织的帽子结尾。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放体育器材吗？这样的话，下次轮到我，就不用别的同学带路了。”
    夏天有些为难，星期四轮到她和千芽一起，万一起了冲突可怎么办？
    虽然不知道她们之前发生过什么事，但是千芽之前的表现很明显是害怕，还是不要让她们接触比较好。
    “没事的，目前的名单上还没有你的名字，有也是下个学期的事，到时候你肯定知道在哪。”
    说到这个份上，原沁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笑一笑，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体育课在每个星期四的下午。
    体育老师说了句“自由活动”后，夏天将散落在地上的铅球堆在一起，喊了千芽过来一起拿到器材室。
    陆时将篮球丢给刘民，跑到千芽面前问：“要不要帮忙？重不重？”
    夏天看了眼他身后，抢着说：“不重的。”
    千芽也摇了摇头。
    陆时又问了好几次，但都是被拒绝。只好说：“那好吧，小心点，别砸到脚了。”
    说完这一句，陆时转身往身后跑去。
    器材室在操场左侧的三楼。
    一路无话，在上最后一段阶梯的时候，夏天突然说：“我喜欢的人一直以为我喜欢别人。”
    千芽怔了怔，她喜欢的不是陆时吗？
    夏天转过头笑了笑，“他们都以为我喜欢陆时，我懒得辩解，但不知道为什么想跟你说这个。”
    吹起一阵风，带动树叶沙沙作响。
    短发少女站在台阶的最高处，目光投向远处，笑着问：“你觉得我要不要去告个白？”
    ……
    由于夏天被同学叫去帮忙，千芽只能独自一个人把几颗沉甸甸的铅球放在器材室的角落堆好，脑子里却还在想刚刚她问的那句话。
    如果是她的话，应该她会选择说清楚。
    行就行，不行再说。
    千芽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老同学，我们聊一聊？”
    她的身体猛的一抖。
    原沁反手关上器材室的门，一步步走向她，“据说你来到这里的人设就是个哑巴，是想和当初一样博取同情？手术以后你不是全好了吗？怎么，想藏着一辈子都不说话？”
    走到她面前，原沁继续说：“换了个新环境你也不肯说话，难道是因为愧疚？也对，你这条命是用我哥的命换来的，你应该愧疚！”
    “为什么你还活的好好的，而我哥死了？就因为跟你有同样的病，而你的家庭条件比我们好，所以就抢了我哥的主刀医生吗？”
    原沁抬手扇了她一巴掌，满是眼泪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千芽，“你怎么不去死！”
    千芽的脸色白得吓人，唇角溢出血迹。
    这些话哪怕听过不止一遍，她也会问过自己无数次。
    是啊，死的为什么不是她，而是原旭。
    明明是同样的病，为什么她还活着，原旭却死了。
    原因很简单啊，他们两个的主刀医生在手术前调换了，所以她从手术台上成功活下来，原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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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了手术台上。
    原沁又扇了她一巴掌，抓着她的衣领红着眼睛说：“你有本事再转学，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正在上课的乐一一突然接到凌颜的视频邀请，把声音调到最小，然后点下“接受”，看到的就是原沁打了千芽一巴掌说为什么死的不是她的那一幕。
    “卧槽！”乐一一瞪大眼睛站起身，完全忘了她还在上课这件事。
    正在讲课的老师被她的动作打断，很是不悦：“乐一一，你干嘛呢？”
    乐一一扯着周舒桐边往外走边说：“老师，抱歉，我们有点急事！”
    “怎么了？”周舒桐看着她怒火冲天的表情问。
    “妹妹被人打了。”乐一一把手机塞到他手里，还从他的口袋掏出手机给陆时打电话，结果提示无人接通。
    乐一一狠狠地踢墙，“要他有什么用。”
    视频里，凌颜走过去把千芽护在身后，连甩了原沁两巴掌，“你他妈什么毛病，有意见你去找那个医生去啊，你找她干嘛？你丫的不会告医院上诉走法律程序啊？”
    加大音量，他们最终只听到了“走法律程序”这几个字。
    周舒桐紧紧皱着眉头，片刻，他说：“在器材室。”
    “那我们快去。”
    手机里安静了好一会，传出一个如同淬了毒的声音：“我绝对会让你也尝试同样的滋味。”
    她走后，器材室里，只剩下凌颜和千芽。
    转过身，凌颜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训道：“你长得跟个小仙女似的还真不跟人一般计较啊？还是说你们天庭的人都走宽宏大量的路线啊？她都打你了，你怎么不反手打她啊，而且听她这意思，之前你也被她打过啊？你怕什么，就是刚，别怂。”
    她只是来器材室偷个懒，谁知道遇上这种事。
    千芽突然很想哭。
    凌颜在听到原沁说的话，不是也认为她是杀人犯，而是站在她这一边。
    凌颜叹了口气，拿出外套口袋里的纸巾，抽出一张，给她擦嘴角，“老子最看不惯你这种人，只会被人欺负……”
    看她掉眼泪，凌颜顿时手足无措，也不知道是先擦血还是先擦眼泪，“卧槽卧槽，你别哭啊，哭啥，老子又没骂你。行行行，老子不说了，别哭啊。”
    当周舒桐和乐一一来到器材室门口，看到的就是凌颜把千芽抱在怀里，嘴里嘀嘀咕咕心不甘情不愿的安慰。
    门口一阵静谧。
    周舒桐抿了抿嘴，眼里翻起一阵暗涌。
    几秒后，他说：“你去看看，我给舅妈打个电话。”
    “啊，哦。”
    周舒桐拨通电话后，走远了些，“舅妈，您现在在家吗？能不能来趟学校，小芽出了点事……”
    乐一一走近她们俩，一把将千芽从她怀里捞出来——红彤彤的眼睛，肿起来的脸颊再加上裂了的嘴角，她瞬间觉得火气蹭蹭的往上狂飙，怒吼道：“他妈的，谁弄的！”
    “看我干嘛，我又不认识。”凌颜看了看门外，“妈的，陆时呢？自己的女人不哄，要老子来哄。”
    “妹妹，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保证不弄死她！”
    千芽摇了摇头：这事你们别管好不好？我可以自己处理的。
    有些错，是要负责任的。
    她的错，也只能由她来解决。
    “可是……”乐一一满脸担忧。
    千芽扯了点笑容：以后我再告诉你们。
    被簇拥着走出器材室，千芽看到周舒桐手里握着手机，猜到肯定他通知南雪了。
    “小芽……”
    他刚开口，乐一一立马打断：“别问了。”
    另一边，接到电话的南雪火急火燎的开车来到明启高中，直接到器材室的楼下，熄火，下车，一气呵成。
    可惜，她还没走几步，就被自己的女儿重新塞进驾驶室，手里被塞进一张纸条，只写着两个字：回家。
    南雪觉得自己有点怂，本来一腔英勇要去给自己女儿讨公道的，结果被自己女儿给推了回去。
    一路无话。
    主要是南雪认为在车里讲这么严肃认真的事真不适合。
    所以，一回到家，南雪开口就说：“你现在该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了吧？”
    撩开她两侧的头发，白皙的皮肤上红红的手印触目惊心，南雪心疼极了。“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南雪说：“你的书包里每天都装着药膏棉签，是不是被欺负很久了？那个人是谁？”
    千芽抬起头：可不可以先不问，我以后会告诉你的。
    “什么以后？你现在被人欺负了我怎么忍到以后，万一他们变本加厉怎么办？”
    千芽只能写：不会的，你再等等……
    南雪看了她良久，才叹了口气，转身到冰箱拿出冰袋敷在她脸上。“我可以等你主动告诉我，但是你得答应妈妈，以后不要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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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好吗？”
    千芽点头。
    “我帮你请了假。”南雪把手往她面前一摊，“把手机给我，周末你先不用直播了。”
    千芽乖乖上交手机。
    “对了，明天你大表哥来接你一起到白芙山玩几天，就当转变一下心情吧。我也会和你一起去。”
    本来是星期六去的，这种情况，在家待着也没什么用，还是去别的地方让她散散心。
    体育课结束后，陆时回到教室才看到乐一一给他打了电话，“你找我干嘛呢？”
    “要你的时候找不到人，现在妹妹都不在了，你打电话来有什么用，滚远点！”
    那头骂完直接把电话挂了。
    陆时：？？？
    什么情况？
    发现前面的桌子被收拾得干干净净，陆时问刚回来的刘一昼：“对了，你同桌呢？”
    “她在哪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下意识的调侃一句，刘一昼才说：“班主任叫我去办公室，说千芽的母亲打电话来，要请假一段时间。”
    陆时的眼皮猛地跳动，心头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连忙跑出教室，到高二五班，随手抓了一个学生问：“乐一一在哪？”
    “不知道啊，她上着课突然拉着周舒桐出去了，说是有急事，到现在也没见到人。”
    一个路过的女生说：“找乐一一？她在教学楼后面的大树下，跟凌颜一起。”
    陆时丢下一句谢谢，三步当两步走，来到那个女生说的大树下，恰好听到乐一一问凌颜：“视频呢？你应该有录下来吧？”
    “什么视频？”陆时走近了才发现三个人一脸凝重，“千芽呢？她为什么请假？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凌颜没理他，而是回答乐一一的问题：“那种情况，老子哪里来得及想到要录像，老子醒来第一反应就是给你打视频电话好吧。”
    乐一一愤愤踢着脚下的石子，“妹妹说她会处理，我又不好问什么。对了……”她看向周舒桐：“你问问阿姨知不知道什么事。”
    周舒桐长叹一口气，“转学之前的事我也不太清楚，除非去问舅妈。”
    陆时双手撑在桌子的两边，不耐烦的问：“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那么凶干嘛？”乐一一蹭的站起来，语气冲冲，“妹妹被人打的时候你在哪？打电话给你也不接，要不是凌颜在，说不定妹妹就不止被打两巴掌，而是要进医院了！”
    周舒桐拉着她的胳膊，“不是他的错。”
    “我知道。”乐一一咬了咬唇，“我就是气不过，偏偏又答应了妹妹让她自己处理。”
    否则她非得把打千芽的人揪出来，狠狠揍一顿！
    陆时愣了，好久才说：“她被谁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子在器材室偷懒睡觉，突然被吵醒，一睁开眼就看到一个不认识的女的打了千芽一巴掌，说——”凌颜看着陆时，一字一句：“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第二巴掌没拦下，她简直后悔死了。
    陆时咬牙切齿：“是谁？”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居然要跟她说这么狠毒的话。
    等会，器材室？今天她不是和夏天一起去放铅球的吗？
    “她今天跟我们班的生物课代表一起去器材室的。”
    “你们班的生物课代表……”周舒桐回想了一下，“夏天？不是她，视频里的人是个生面孔。”
    “有个事……”陆时把转学生来那天的事跟他们说了一遍——“会不会是她的前同学？”
    凌颜摸了摸下巴，“有可能，而且听那意思，千芽以前也被欺负过，说不定她就是因为这事转学的。”
    “我去问问舅妈之前发生过什么。”周舒桐看向他们三个，“陆时负责你们班的那个转学生。”
    乐一一举手：“那我呢？”
    “等我问到了，再讨论。”
    一解散，陆时像火烧了屁股一般冲回教室，跑到夏天面前直奔主题：“那个转学生呢？”
    夏天被他吓得一愣一愣的，“她请假了……”
    “妈的！”陆时狠狠拍了下桌面。
    居然让她跑了。
    回到座位上，陆时看着屏幕，脸色十分不好，亮着的手机屏幕上是与千芽的对话框，他发送了好几条信息，可是对方毫无回应。
    “时哥，你怎么了？”刘民小心翼翼的开口。
    “没怎么。”
    死亡
    周舒桐在下课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学校附近一家消费很高的咖啡厅。
    人很少，是个了解事情的好去处。
    他进了店内，看了一圈，径直走向角落里，坐在一个女人对面，开门见山：“舅妈，今天关于小芽的事，我想问问你，在她生病那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南雪略显惊讶，“你的意思是，她被人欺负的事与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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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有关？”
    周舒桐说：“我只是觉得有可能。”
    “这样……”南雪双手握着咖啡杯，似乎是想透过杯身汲取一些温度，姣好的面容有些疲惫，还有些愧疚。“那段时间除了上课时间我一直陪着她，以为她只是不想开口说话又或者其他原因导致越来越安静。现在想想，当初一提转学，她几乎没考虑直接答应了。”
    南雪眼里泛着泪光，“我应该想多一些的。”
    周舒桐给她递了张纸巾，“小芽回去有提起什么事吗？”
    “没有，她说以后会告诉我。”
    “原沁……您认识吗？”周舒桐说，“她对于这个人反应很大。”
    “原沁？”南雪在脑海里把记忆回拨到千芽高一——
    “我记得她和我家宝贝是朋友，之前在同一个高中读书。”
    朋友吗？周舒桐微微眯了眯眼睛。
    他可不觉得有人会这么对待自己的朋友。
    南雪把他送到小区门口就离开了，然而，周舒桐刚走到家门口，便接到了乐一一的电话，那头的语气很是着急：“你问到什么了吗？我打了好几通电话给妹妹都是提示关机，陆时也找不到她。”
    “别担心。”周舒桐在门前的秋千上坐下，“舅妈把她的手机没收了，没事的。”
    顿了顿，他继续说：“舅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她们以前是朋友。真的想知道，得去查一查。”
    “还是算了吧，妹妹说以后会告诉我们。”
    “明天她会和我哥一起到白芙山玩，有什么事都等她回来再说。”
    “我也想去……”
    “下次吧。”
    周舒桐突然想到今天在咖啡厅里，南雪说想让千芽到国外念书。
    不过还是得经过千芽同意才行。
    只是不知道，她这一次会不会答应。
    还是先不告诉乐一一吧，不确定的事，别闹的人心惶惶。
    晚上，陆时躺在床上看着手机辗转反侧，手机屏幕停在与千芽的聊天页面，每隔十几秒刷新一次，可是却一直没有回复。
    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今天去按她们家的门铃也没人在家，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是很难过。
    凌颜说她以前也被欺负过，所以才会随身带着药膏是吗？
    陆时手机放下，手臂横挡在自己眼前。
    要是能早认识她就好了，就能保护她了。
    白芙山在距离B市三百多公里的邻市边界，是个风景毓秀的好地方，翠环青山。最重要的是，白芙山里的青山寺，是佛教圣地。
    至于为什么会来呢？
    因为周舒言放寒假特别无聊，然后又听说青山寺祈福特别灵，所以就想着到寺里求个签顺便旅个游，让菩萨保佑家里人身体健康。
    千寻特别感动，然后第一个表示不去，剩下两个，就更不用说了，肯定不去的。
    无奈，他只能把软萌软萌的千芽带上。
    也顺便让她祈求身体健康，学业进步什么的。
    毕竟一个人去这么远的地方真是，全身写着抗拒。
    今天早上他们天还没亮便出发，前往白芙山，经过将近四个小时的车程，来到山下。一行三人吃了个热腾腾的汤面，正式往青山寺前进。
    一路上，阳光明媚，绿草莹莹，行人来来往往。
    周舒言感慨道：“还好你们陪我来，不然我都没机会来到这里。”
    深呼吸一口气，“空气真好。”
    南雪笑了笑，“不是应该说还好你带我们来才对嘛？”
    “都一样都一样。”
    原本的计划是星期六来在青山寺里住一晚，然后星期天回B市，但由于计划提前，周舒言运用他那颗完美承袭自家父亲智商的聪明脑子，改变了行程——
    变成星期天到隔壁的古镇游玩半天。
    又多加了行程，他对这次的白芙山三天游无比期待。
    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终于来到青山寺气势磅礴又古香古色的大门口。
    寺庙总会给人一种浑身都会起鸡皮疙瘩的敬畏感。
    千芽站在门口，抬头看着青山寺的门匾，微微叹了口气。
    随后，跟在南雪后面，踏进寺里。
    青山寺里有给香客们准备的住处，但每个星期只有在星期五到星期日的时候开放，且只挑选五位，全凭运气。
    周舒言历来就有狗屎运，这次报名时已临近结束，他都不抱着被选上的念头，却在星期四那天被通知选中了。
    佛曰，甚是有缘。
    僧人把他们带到一个小院子，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几位客人，斋饭在午时，到时会有人来带路。”
    周舒言双手合十：“阿弥托福，谢谢您。”
    数学课上，乐一一虽然眼睛盯着黑板，但是手指间跳跃的圆珠笔和越皱越紧的眉头，无一说明她压根没在听课。
    “我的直觉告诉我，凌颜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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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瞒着我们。”
    ——这是下课后她说的第一句话。
    在周舒桐看过来时，她继续说：“凌颜肯定还知道别的，没告诉我们！”
    又想了一会，乐一一站起来，“不行，我得去问清楚。”
    说完，拔腿就往外跑，周舒桐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已经消失在教室门口。
    等她再次回来，已然是一副失了魂的模样。
    只听她喃喃道：“妹妹这么久到底是什么过来的。”
    说着，还红了眼眶。
    周舒桐没听到她说什么，却看到她泫然欲泣的样子震惊不已，“怎么了？”
    乐一一转过头看着他，眼泪在眼眶打转，“原沁一直认为她哥哥是因为在手术前和妹妹换了主刀医生，所以才导致她哥哥死在手术台上。”
    她刚刚跑去问凌颜，凌颜在全盘托出后，说：“明明千芽也是个受害者，却被迫变成个加害者，原沁那个人真是让老子倒胃口。”
    周舒桐被这句话里的信息量吓得不轻，“所以她才追到B市就为了给她哥哥讨个公道？”
    这事很蹊跷，先不说换了主刀医生出了人命的事，就说千芽当初脑袋里神经上的纤维瘤，只是因为头痛发作所以到了可以切除的时候，也并不是棘手的手术，且请的医生已经是全国顶尖，为什么要换医生？
    一旁的乐一一说：“而是妹妹好像也知道这件事，所以才任由原沁欺负。”
    周舒桐脑子里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千芽不肯开口说话是以为自己间接导致了原沁哥哥的死亡，因为愧疚。
    以为父母是为了自己活着所以换了别人的医生，他们是为了自己好，不能怪，只能怪自己。
    一个鲜活的生命因为自己而消失，这样的心理阴影之下，千芽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他完全没办法想象。
    言简意赅用文字向舅舅说了这些事情后，周舒桐把手机收好，心在曹营身在汉地听着课，导致老师讲的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手机在课桌里震动了好几次，周舒桐知道，是千钰打的电话。
    舅妈和小芽在深山的寺庙里，没有信号，舅舅联系不到她们，肯定会打电话来询问情况。
    平常以上课为目标的少年，如今却在心里祈祷着下课铃声快些响起。
    终于，悦耳的音乐声在少年的耳边响起，一贯淡定的班长大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手机从后门跑了出去，讲台上的老师甚至还没喊下课。
    一阵震动自手心传来，周舒桐连忙按了接通，那边先是传来机场独有的背景音，而后响起千钰的声音：“你微信里说的是什么情况？给我仔细说说。”
    周舒桐把所有他知道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说完，包括他的猜想。
    那边静了几秒，千钰开口：“主刀医生在手术前交换了这件事是事实。”
    周舒桐心里“咯噔”一声。
    千钰继续说：“不过，是原家父母请求我们换的，还与医院、我们，签订了三方协议。”
    千芽自十二岁那年第一次晕倒送去医院被确诊神经纤维瘤却被告知瘤子太小，要是现在切除成功几率不到百分之五，只能等它长大一些或是出现头痛症状才能进行手术，千家上上下下便如临大敌到处找医生，生怕这个唯一的小女孩有什么闪失。
    那段时间，南雪和千钰只接了一些简单的工作。
    直到千芽高一开学没几天的一个上午，南雪正在超市采购食物，刚拿起一盒樱桃，便接到了来自千芽班主任的电话，那头的语气着急的不行：“千芽晕倒了，我们在中心医院，您赶紧来吧。”
    南雪吓得把购物车丢到一边，急匆匆的往外跑。
    所幸，一路绿灯，否则她肯定会不计后果的闯红灯。
    手机在副驾驶位响个不停，她也没理。
    来到医院，千钰已经在VIP病房里。
    见到她来，千钰的语气里难掩激动：“医生说等女儿醒过来再检查一下，如果身体条件允许，就可以做手术了。”
    “真的吗？”南雪红了眼眶。
    “真的。”
    就在这时，病床上的人儿小小的呢喃了一声，两人瞬间屏住呼吸，以为她要醒了，等了一会也没见她睁开眼睛，两人提起的一口气慢慢放下。
    讨论的声音小了些，南雪说：“我们找全国最好的神经科医生来给宝贝做手术吧。”
    “现在的安医生就是全国顶尖的医生，你忘了吗？他还是你老师推荐的呢。”
    “对哦，抱歉，我太激动了。”
    下午两点多，千芽醒来，还没吃任何东西就被带去进行一系列的检查。南雪负责陪同，千钰负责买些她可以吃的东西，等她们回来。
    一个小时后，南雪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千芽回到病房。
    千钰忙把吃食打开，招呼她过来：“安医生说你可以多吃一些维生素，我给你买了草莓和车厘子。”
    又打开另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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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袋子，“还有你喜欢喝的牛肉汤。”
    千芽笑得眯起眼睛，声音软软糯糯的：“谢谢爸爸。”
    南雪把她推到小桌子前，笑着说：“看到吃的就这么开心，真是一只小馋猫。”
    千钰往旁边挪了挪位置，让她坐下，“体检报告什么时候能出来？”
    “明天上午就能出来。”
    大概是脑子里的神经瘤要开始刷存在感，在千芽身体指数有一项不达标后，频频发作，每一次发作都能疼得她尖叫连连，南雪心疼得眼泪汪汪。
    幸好，一天二十四小时里只发作一两次，但每次发作都能要了千芽的半条小命。
    在那段时间，她在下去花园溜达的时候，结识了与她有着同样病痛比她年长两岁的原旭，还有与她同龄且在一所高中念书的原沁。
    所以在医院待调理身体的那一个月也不是特别难熬，白天有南雪专门请的老师来上课，也有父母陪着，下午原沁放学了会来医院跟他们讲学校里发生的事。
    如果不是在头痛发作后的几天突然没办法说话，千芽想，她可能会更开心一些。
    对此，安医生解释道：“是因为神经瘤长大，压住了主管语言区域的神经，但只要手术切除就能恢复。”
    起初，千芽只能在纸上阐述自己的意思，觉得很不习惯，但慢慢地，也就顺手多了，有时还会觉得文字比语言描述来的更准确一些。
    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月，千芽的身体指数已经达到可以进行手术，而原旭也一样，当初他就是因为太消瘦怕支撑不住，如今胖了十几斤，比原来气色好了许多。
    后来得知两人手术竟然在同一时间，都觉得很有缘。
    就在手术前三天，原家父母突然找到南雪和两位主刀医生，提出了希望换主刀医生的要求，因为原旭的神经瘤更加棘手，如果是安医生主刀，成功的几率会大很多，所以才会放下面子来求她。
    当时来陪同做手术的千寻立刻就替南雪拒绝了。
    这万一换了，把自己家的姑娘折腾没了谁来赔？
    后来，原家父母声泪俱下，南雪也有些不忍心了，如果今天换成是她，她也会这么请求对方。
    但是，自己的女儿也得活命……
    和安医生说了自己的想法和顾虑后，他说：“千芽的神经瘤不棘手，虽然在神经上，但是和平常手术差不多。你也不需要想这么多，手术都是有风险的，不到最后一刻，没人敢保证手术百分之百成功。”
    虽然他也希望能挽救两条年轻鲜活的生命，但是他现在是千芽的医生，就得为她负责任。
    南雪紧紧皱着眉头，自己的女儿自然高于一切。只是……脑海中又不由自主的浮现原旭母亲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
    第二天，安医生在美国的老师带着师弟回国来到医院，碰巧南雪到办公室去找他的时候，顺便认识了。
    在得知她女儿是因为神经瘤住院，秉着医者父母心，老人家嚷嚷着要去视察病情。
    无奈，安医生只能把病房号告诉他，并嘱咐自己的师弟看着老师，别让他吓到小姑娘。
    他们离开办公室后，安医生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南雪说：“原旭的手术，没有与您差不多的医生可以做吗？”
    安医生如实告知，“全国与我一样研究神经瘤变异的医生没有多少人。”
    有也是没能到可以做手术的地步。
    “您老师……”
    安医生无奈的笑，“他不是研究这个方向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您老师愿意帮我女儿做手术，我可以答应换主刀医生。”南雪眼里名为希望的光更亮了些。
    她知道女儿的手术不棘手，但是谁都不敢给她一个百分之百的肯定千芽能恢复健康。
    如果是安医生的老师，说不定有更大的把握。
    南雪的声音急切：“不管费用多贵我们都愿意支付。”
    安医生说：“可是……老师已经不做手术了，这几年来他只是在一旁辅助师弟，非紧急情况，他不会出手的。”
    顿了顿，他继续说：“或许你可以请我师弟主刀，楚医生副，我师父在一旁。当然，我只是提建议。”
    最后，真这么实行了，签好了三方协议，原家父母恨不得给他们跪下。
    到了真正做手术的那天，千芽这边强强联手异常顺利，皮特医生出来对南雪和千钰说：“手术很顺利，神经瘤成功切除，但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确认手术是否真的成功。”
    “谢谢您。”
    而另一边，原旭在十几个小时后，宣告死亡。
    南雪和千钰很惋惜，但人死不能复生。
    几个月后，千芽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和恢复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只是她再也不愿意开口说话，就连性格也变了许多，之前爱笑的小姑娘变成喜欢一个人待着，每天上课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南雪还特意带她去找了好几个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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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千芽不配合不作为，医生说什么都没用，她就是静静地坐在那，一动不动。
    无奈，南雪只能和千钰商量。“女儿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不然我们趁暑假带她出去旅游散散心吧？”
    千钰沉默半晌，“小寻跟我提议过，让我们搬到B市。不然我们问问女儿的意见，她要是同意转学，我们就到B市生活，换个新环境重新开始。”
    南雪有些为难，“宝贝的朋友几乎都在这，她会同意吗？”
    “问问吧。”
    南雪和千钰跟她说了这件事后，千芽几乎是在下一秒点头答应，毫不迟疑。
    ……
    千钰揉了揉眉头，“我当初怎么就没发现哪里不对劲。”
    周舒桐问：“换医生的事只有你们知道吗？”
    “只有院长，几个医生还有我们双方父母知道。”
    周舒桐算是捋清了，千芽准备手术那段时间和父母他去过一趟A省，远远见过一次楚医生，是个看起来很有经验的医生，比安医生要年长一些。
    大概是原沁觉得千芽换走了比较有经验的医生，所以导致了原旭没能从手术台上下来。
    至于千芽为什么也相信，可能也是这么认为。
    “我得登机了，这次回去我会和小芽好好聊聊。舒桐，谢谢你。”
    我在
    周舒桐回到教室，课已经上了一半，但鉴于他是好学生，老师也没说什么，在他喊了报告后就让他进教室坐下听课了。
    周舒桐一坐下，乐一一抓着他的衣袖紧张的问：“怎么了怎么了？谁打的电话？”
    “我舅舅。”周舒桐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担心。”
    舅舅？乐一一悄声问：“那不就是妹妹的父亲吗？你们说了什么我可以知道的吗？”
    “以后让小芽告诉你吧。”
    周舒桐把目光投向窗户——
    高二五班在二楼，从窗户就能看到操场红色的跑道上跳跃的身影，阳光铺了一地。
    “也许，她很快就能把心结解开了。”
    那个软软绵绵的声音，他很想念，那个记仇的妹妹，他也很想念。
    而此时的高二三班，失去了能让陆时认真听课的原因，各科老师一走进教室，就能看到最后一排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人。
    深知他和千芽之间情感小萌芽的老师们，都是一副了然于心的的表情，只是物理老师会打趣道：“哎呀，小帅哥这是怎么了？”
    刘民无奈的摊手，耸耸肩，“他最近在闹情绪。”
    “哦，那我们继续上课。”
    其实陆时没睡着，物理老师的打趣他都听到了。
    自从在体育课见过千芽以后，就再也没有她的任何消息，微信不回，电话关机，家里也没人。
    他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找到她，要是以后都见不到她怎么办……
    早知道去器材室他就应该跟着去的。
    如果她回来了，不管以后去哪，他都要陪着她。
    叮——
    听到声响，陆时连忙拿出手机，却发现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发来的信息，只是一条游戏推送。
    陆时叹了一口气，失望的把手机丢回抽屉。
    “时哥，你现在就像是青春期的少女，多愁善感的。”刘民说，“小仙女不就是请假了嘛，说不定星期一就回来了。”
    “少给我说废话。”陆时把脑袋埋入手臂间。
    他知道她只是请假了，他知道……
    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星期天中午在古镇吃了个午饭后，一行三人正式踏上回B市的路程。
    车子驶上高速，周舒言的身子随着音乐声摇摆，边摇头晃脑边说：“我明天上午收拾好东西就要去学校报到了，时间刚刚好。”
    南雪的视线从后座看窗外风景的千芽身上收回，看向周舒言，“你好好开车，别晃来晃去的。”
    “好的。”
    南雪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部粉色的手机递给千芽，“手机还你，你突然请假应该有很多朋友在担心你，给他们回个信息吧。”
    千芽接下，开机后，跳出一排排的信息，粗略看了眼，发现大部分都是陆时发来的，另一部分则是乐一一和表哥。
    手指悬在屏幕上几秒，千芽点开陆时的对话框。
    一条一条的看下来，千芽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回了一句：我没事，现在正在回B市的路上。
    从后视镜看到这个笑容，周舒言碰了碰南雪，示意她回头看，“妹妹这是谈恋爱了吗？”
    “不知道呢。”
    感觉到前方投来的视线，千芽抬头，正巧对上两双眼睛。
    被抓包的两人笑了笑，然后同时回过头看向前方。
    千芽一头雾水，这时，手机微微的震动了一下，解锁——
    陆时：你终于回我信息了！
    陆时：［委屈巴巴.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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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陆时：我这几天一直在等你回我，哪也没去。
    千芽：抱歉，因为手机被没收了。
    陆时：你没事吧？我能不能问发生什么事了？
    千芽：我没事。
    想了想，千芽又发了一句：过段时间再告诉你。
    陆时：好。
    陆时：你答应了要去看他们彩排的，还能去吗？
    千芽看了眼时间，现在一点半，大概五点多就能回到了。
    千芽：可以去的，不过可能会晚一些。
    陆时：那我等你回来一起去，还是我直接去那里等你？
    千芽：我应该会直接去广场，先不回家。
    陆时：好，到时候见。
    千芽：到时见。
    本以为五点就能回到B市，没想到遇上塞车。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红色。
    周舒言看着一路都是红通通的车尾灯，说：“照这情形，我们可能八点才能到了。”
    南雪说：“要不我们轮着开吧，你一个人开这么久也辛苦。”
    “没事。”
    “我跟你舅舅说了，他会在家煮好饭等我们回去吃。”南雪转头看着千芽，“你和朋友说别去了吧，爸爸让我们回去。”
    千芽摇了摇头：不可以不去，我们约好了。
    一开始塞车，她就发信息给陆时，说是可能去不了了，可他却说，他奶奶去旅游了不在家，只要她来，多久他都愿意等。
    他说，他们想见见她。
    他说，他也想见见她。
    她怎么可以不去。
    自家女儿向来说一不二，劝她放弃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自己妥协，南雪说：“那你跟朋友说晚一些再去，我们先回家。”
    一行三人吃饱晚饭，已经是晚上临近十点。
    周舒言坐在沙发上摸着自己的肚子，打了个饱隔，感叹道：“舅舅做的饭菜太好吃了。”
    千钰给他倒了杯水，无奈的说：“那你也不用吃到撑着了还继续往嘴里塞啊。”
    “明天我就回学校了，当然得吃多一点。”拿起杯子喝了半杯水，周舒言说：“我先回去了，还没收拾完东西呢。”
    “不急，等一会小芽跟你一起出去。”
    千钰站起身，把千芽推进书房，然后在门口对周舒言说：“不用很久。”
    门关上，千钰让她坐下，而自己则坐在她对面，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他才说：“我想和你聊聊原旭的事情。”
    几乎是瞬间，千芽因为从他嘴中说出的那两个字而变得惊慌失措，眼里闪烁着不安。
    千钰的嘴角扬起安抚意味的弧度，“你别害怕，我就是想告诉你有些，你可能误解了或许不知道的事。”
    “安医生，你还记得吗？我知道，你对有些事并不在意，但是只要你去查一查，就能知道他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医生。”
    “你从别人口中得知的事情只有换医生这件事是真的，因为是原家请求我们换的，要不是当初安医生的老师和师弟答应携手帮你做手术，我们绝对不会答应。对我们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
    千钰从身后拿出一张纸递给她，“这是当初签的协议。原旭的死亡我们也觉得很可惜，但是，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他不是因为你。”
    他不是因为你。
    仅仅五个字让千芽的眼睛里挤满泪水，不是她的错，不是任何一个人的错，她不是害死原旭的人，她也不是原沁口中的杀人犯——
    手术后，醒过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原沁，她哭得眼睛都肿了站在床边，声音也嘶哑的很，咄咄逼人：“你为什么要抢我哥哥的医生，你想活下去，我们也想哥哥活下去！现在你活了，我哥哥却死了，你开心吗？你怎么那么自私，你就是杀人犯！”
    那天以后，她每天都会做噩梦，梦见原旭血淋淋的躺在手术台上，睁着眼睛问她：“你为什么要跟我换医生？为什么不让我活着？”
    也是从那天开始，她明明知道自己可以发出声音，却怎么也不愿意开口说话。
    就算……她在学校里被原沁推进空教室后面又打又骂。
    因为她知道，换医生说不定是父母想她活着而做的事，她不可以怪他们，因为是为了她好。所以，她任由原沁打骂，揪着她的衣领说她是杀人犯。
    是她欠原旭的，怎么样也还不了的。
    她也已经做好背负一辈子的打算。
    可是现在，却有人白纸黑字的告诉她，原旭的死和她没有关系，说不觉得欣喜那都是骗人的，谁都不乐意因为自己而葬送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千钰看着她从红了眼眶到泪流满面，心疼不已，他把所有都说了，她的心结也该解开了。
    要是当初他们可以再告诉她多一些，女儿就不用背负着这么沉重的负担。
    千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身体也止不住的抖动。
    好久，她才抬眼看向千钰，问：“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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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杀人犯对不对？”
    软糯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带着很久没开口说话的嘶哑。
    “不是。”千钰蹲在她面前抚摸她的头发，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告诉她：“你从来就不是。”
    “以后有什么事可以跟我们说说，我们也想当你的朋友。”他伸手擦去从她眼里掉出的泪珠，“现在我已经慢慢转为幕后，以后就有更多的时间陪你们。毕竟，只有你们是最宝贵的。乖，不哭了，妈妈不是说你还约了朋友吗？再不出门可就很晚了。”
    被这么一提醒，千芽顿时想起被遗忘的陆时，连忙站起身跑到厕所洗了把脸。
    再次出来，周舒言已经站在门口说：“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千芽点了点头，穿好鞋子。
    打开门，稍后回过身对南雪和千钰说：“爸爸妈妈，我很快就回来。”
    南雪眼里泛着泪光点头。
    千钰说：“去吧，等会我们去接你回来。”
    已经在门外的周舒言说：“不用，我等会把妹妹送回来就行。”
    “路上小心。”
    再次坐上那辆车，千芽就想起下午的那几个小时，隐约觉得屁股有些疼。
    绕到后尾箱拿矿泉水的周舒言坐进驾驶室，把手里的瓶子递给她：“你多喝点水，少说话。所以，我们现在去哪？”
    对于这个已经快一年没说过话的妹妹突然能说话了，周舒言表示一定也不惊讶，为什么呢？因为刚刚南雪把什么都告诉他了。
    千芽把刚刚林璐发给她的定位点开，“我们去这里接人。”
    “好的。”
    这时，千芽接到了林璐打来的语音电话，一接通，她说：“锦鲤小姐姐，你已经来了吗？你男朋友喝醉了，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他为什么会喝酒？”
    “我们队里有个小哥哥不小心把果酒当果汁拿给他，然后他把一整瓶都喝完了。不过，小姐姐，你的声音好好听呀。”
    “我刚出发，能麻烦你等我一会吗？”
    “可以啊。小姐姐我跟你说，你男朋友从五点等到你现在，真好，以后我找男朋友也要找这样的。我们的记录视频里还录到他了，你要不要看？”
    “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回去拷贝出来发给你。”
    “谢谢你。”
    挂了电话后，周舒言满脸笑意的问：“我们这是去接你男朋友吗？”
    千芽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说：“还不是。”
    “我懂了。”
    现在还不是，以后就说不定了。
    “大表哥，他今晚可能得在你那里住一晚。”
    正在开车的人很惊慌：“为什么？”
    “他家里没人，回我家的话不方便。”千芽眨巴着眼睛说，“大表哥，可以麻烦你吗？”
    虽然说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但还是好听的。
    “行。”周舒言表示不敢拒绝，怕被他母亲大人追杀到大学。
    来到居酒屋门前，周舒言解开车锁，“我在这等你，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的。”
    现在已经是十一点，由于明天是苦逼的星期一，所以街上并没有多少人，店里面也是，除了林璐他们几个，只有一两个服务员。
    见到她来，林璐向她招手，无言的打招呼。
    千芽走到正闭着眼晃脑袋的陆时身边，戳了戳他的脸，“陆时，醒一醒，回去了。”
    陆时微微睁开一条缝，眼前的人像是被打了马赛克一样模糊不清，努力与马赛克奋斗了好一会，陆时才看清眼前人的模样，委屈巴巴的说：“我等了你好久，你怎么才来？”
    千芽满脸愧疚，“抱歉，我来晚了。”
    “没关系。”
    “那你要跟我回去吗？”
    “要！”
    千芽扶着他站起身，承受他一半的重量，对林璐说：“我把他带走了，你们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没事。”林璐手一挥，“我这有这么多小哥哥，不怕。”
    “再见，下次我请你们吃饭。”
    “好啊，我们都去。”
    自从那个高高瘦瘦的男生上了自己的车，躺在宽敞的后座，头枕在自己妹妹的大腿，手还牵着妹妹的手，周舒言便一直偷偷瞄向后边。
    更过分的是，那个男生一直喊“千芽，千芽”。
    被喊的人也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回复：“我在。”
    周舒言觉得之前在舅舅家不应该吃太饱的，现在这强行喂过来的狗粮，他要吃撑死了。
    行驶了二十几分钟，车子停在一栋乌漆嘛黑的房子前面——
    这是千寻在他上大学后给他购置的为结婚做准备的房子。
    放假回来，偶尔住这里，偶尔回家住。
    把人扶到客房躺好，周舒言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千芽帮陆时盖好被子后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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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了，我爸爸说来接我，大表哥你收拾好东西赶紧休息。”
    周舒言笑的高深莫测，“我以为你会说要留下来呢。”
    千芽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明天要上课。”
    “那他……”
    “他住在我家楼下，明天大表哥要出发了把他叫醒顺路送到我们小区就可以了。”
    哦，还是邻居。周舒言点头，“好的。”
    在与千芽一同走出客房关上门的前那几秒，周舒言飞快的瞄了眼躺在床上的人，心想这男生有什么好的，除了脸好看了些，难道……自己妹妹是颜控？
    那么问题来了，要不要告诉舅舅有个混小子打算带妹妹玩早恋？
    周舒言边思考这个问题边收拾东西。
    而另一边，千芽回到家洗漱好后，跟千钰要了协议的复印件，打算熄灯睡觉时，却看到南雪站在门口看着她，说：“宝贝，我今晚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
    千芽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腾了个位置，“妈妈拿枕头了吗？”
    “拿了。”南雪把藏在背后的枕头抱在怀里走过去躺在她身边，顺手把灯关了。
    房间内，一片漆黑，只有呼吸声。
    皎洁的月光洒进来，铺了一地光辉。
    过了好一会，南雪问：“宝贝，你睡了吗？”
    “没有。”
    “宝贝，妈妈跟你说声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段时间你过得那么辛苦，我应该再多关心关心你的。”
    “没关系的。”千芽安慰道，“都已经过去了，人要往前看。”
    南雪吸了吸鼻子，抱紧她，“以后这种事不要自己消化，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话直接说，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解决。”
    “我记住了。”
    两母女又说了好一会的话，千芽终于等到南雪睡着，拿起手机，点开林璐发给她的视频——
    足足有五个小时。
    视频里陆时坐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石凳上，偶尔他们休息的时候过去跟他交谈，其余时间他都是看着手机发呆，她知道，他在等她。
    他没离开过那个位置，一直在等她。
    她没舍得快进，一秒也不愿错过。
    等把视频看完，已经是早上五点。
    从满天繁星到天光乍破。
    千芽揉了揉眼睛，放下手机，进入梦乡。
    早上，睡到自然醒的周舒言给自己弄了个超完美的三明治，还没塞进嘴里，就听到身后一声凄惨无比的尖叫，他决定要把高中生的早恋扼杀在萌芽里。
    “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
    ——陆时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衣物的完整性，然后开始发起对餐桌前吃早餐比他年长几岁的男性生物的质问。
    他昨晚明明见到千芽了，他还记得她问他要不要一起回去……
    想到这，陆时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生无可恋。
    他肯定是做梦了，千芽不会说话。
    喝醉了酒，被个陌生男人带回家，他突然能体会到电视剧里女主角被人玷污了以后站在淋浴头下恨不得拿钢刷洗澡的镜头，他现在只想脱掉一层皮。
    周舒言放下手里的三明治，优雅的翻了个白眼：“你不要露出那种我好像对你做了什么的表情，我对男的没兴趣。”
    看了眼盘子里的三明治，周舒言觉得自己被他如同良家少女被人强迫欺凌的表情弄得没有什么胃口，但还是就着果汁吃完了。
    毕竟浪费挡财运。
    洗完杯子，周舒言拖着一边放着的黑色行李箱说：“走吧，顺路送你回去。”
    陆时跟上他，“你认识我？知道我住哪里？”
    “昨晚之前不认识。”
    “……”
    一路无言。
    车子停在熟悉的小区门口，陆时才相信了他的那句话。
    下车之前，他说：“谢谢你，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你是谁？总感觉你和我一个认识的人很像。”
    周舒言说：“周舒桐是我弟弟。”
    陆时的脑子的确是个好脑子，一下子就捋清了关系，脸上难掩兴奋，“哥，所以昨晚千芽真的来了吗？”
    周舒言瞥了他一眼，“我觉得你喊我喊早了。”
    “不早。对了，哥你还是事要忙吧，路上小心。”
    看了他一会，周舒言在心里说，算了，不要跟个小孩子计较，你是个成年人。
    “走了。”
    “哥，慢走。”
    高高兴兴送走周舒言，陆时回家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换了衣服还很风骚的喷了香水，打算以全新的面貌到学校去见千芽。
    他刚刚问了，千芽说她等会会从姑姑家直接学校。
    陆时决定直接打车到学校，这样就能快点见到她了。
    谁知，他刚踏进校门，就被几个身穿警服的人拦下。
    上任
    站在高二三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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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的人，看着被带走的陆时，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现在是课间，被几个警察簇拥着走向另一边教学楼的身影太过显眼，议论纷纷：“那不是陆时吗？”
    “怎么会有警察？”
    “难道是他做了什么犯法的事？”
    原沁对于此起彼伏的议论声音很是满意，转身走进教室，停在千芽身边， “当杀人犯的滋味怎么样，我觉得你可以和陆时分享一下了。”
    千芽停下手里的动作，望向她，眼里波澜不惊。
    原沁俯下身，低声说：“从今天开始，陆时也会是个杀人犯，有人和你作伴了，开心吗？”
    刘民冲进来对千芽说：“时哥被几个警察带到校长室了，说是和昨晚发生的命案有关。”
    千芽站起身，问了一句：“你做的？”
    原沁愣了一会，继而提高音量恶狠狠道：“不继续装哑巴了吗？还是你已经没心没肺到一个人因为你死了都觉得问心无愧！”
    全班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看着她们俩。
    最震惊的还是听到千芽说话的刘一昼和刘民，后者更是瞪着眼睛给陆时发信息，告诉他小仙女会说话了。
    千芽一字一句的说：“我的确问心无愧。”
    无疑，软软糯糯的嗓音就像是一颗炸弹，丢进人群，炸开了锅。
    “你凭什么问心无愧，我哥哥因为你死了！”
    原沁气红了眼睛，抓着她的衣领，目光扫过众人，“你们眼里的第一名，是不择手段换了我哥哥的主刀医生而活下来的杀人犯！她的命是用我哥哥换来的。”
    “所以。”原沁盯着她，“我也不择手段。”
    听到风声赶来高二三班的乐一一和周舒桐看到的是——
    千芽掰开原沁抓着她的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面无表情：“换医生是你父母的请求，是你父母想要你哥哥活命而求我爸妈换了我的医生。当初你怎么对我我都不在乎，是因为我觉得我欠原旭的，可是现在，你不应该对我身边的人下手。”
    乐一一目瞪口呆之余，悄悄问周舒桐：“妹妹的性格本来就是这么有范儿的吗？”
    “她只是生气了。”
    千芽把那张纸放在她手里，“从现在开始，我将追究你以前对我做的所有事。”
    说完，拿过桌面上的手机，拨开众人，向外跑去。
    原沁呆愣愣的看着手里的纸，末端的确是她父母的亲笔签名。
    为什么会是这样？
    乐一一走过去，直接往她脸上扇了一巴掌：“因为你没了解清楚事实真相，导致妹妹愧疚了这么久，背负着你强加给她的罪名不敢说话。你真恶心！”
    见她又抬起胳膊，周舒桐将她一把抱住，“这里是学校，而且她也会受她应有的惩罚。”
    “那就这么算了？”
    周舒桐看向原沁，平时温柔的眼里满是厌恶，“我们总不能和她一样用暴力解决问题。”
    “也对。”
    急急忙忙来到校长室门外，千芽刚想敲门，却听见从里面传来一个粗犷却很客气的男声：“我就跟您再说一遍吧，是这样的，我们凌晨接到报案说城北街头有一具男尸，在现场发现了这位同学的名牌，想着来了解一下情况。”
    另一个无端透出一股寒气的声音响起：“问出什么来了吗？”
    “根据调查，死亡人士是城北高中高二的学生，名叫金平，我们法医给出的尸检报告是，下午五点到七点遭受过挨打，死亡时间在八点到十点，可是后来又被人在心脏上扎了一刀。”
    顿了顿，粗犷的声音继续说：“希望陆时同学能提供从下午五点到凌晨三点的不在场证据。”
    陆时很淡定：“我不认识这个人，而且我也没去过城北。至于我的名牌，上个星期就已经丢了。”
    听到这，千芽推门进去，“我有证据。”
    说实话，她一直觉得在警察叔叔面前说什么都没有公信力。
    因为他们只讲证据。
    似是怕他们不信，小姑娘软软的声音里带了些着急的意味，“我真的有证据，陆时昨天从下午五点到九点都在中心公园，在那之后，他和一群人去了西华路的居酒屋，到十一点才出来，然后他就被我和表哥送到了一德小区，你们……可以去查。”
    后面声音越说越小，全然没有刚刚对阵原沁的底气。
    千芽骨子里就是棉花糖做的，又软又绵。
    感受到小姑娘的紧张，老大粗的警察轻声安慰道：“小姑娘别害怕，我们不凶。”
    千芽把手机递给他，屏幕上正是那段五个小时的视频。“这是昨天五点到九点的视频，您可以看看。”
    警察接下那部手机，喊来另外两个同事一起看。
    而从震惊中回过神的陆时拽着千芽的衣袖，激动的说：“你怎么会说话了？”
    声音还真是和她一模一样，软软绵绵的。
    他心都要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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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就会说话的。”千芽小小声的问：“声音……会难听吗？”
    她也害怕会被喜欢的人觉得她声音不好听，希望，起码在他眼前，能再完美一些。
    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呢？
    那是进入十二月以来的第一个下雨天，寒风夹着细雨穿透层层衣物侵入骨子里。
    冻得人瑟瑟发抖。
    千芽出去买东西时经过一个小公园，听到奶声奶气的喵喵声。
    循着声音找过去，她看到一个撑着暗红色伞的男孩子蹲在一个纸箱前面，细长的手正在逗弄趴在纸箱上的三只小奶猫。
    大大的伞连同它们一起裹了进去。
    “被抛弃了吗？那就跟我走吧，虽然不能带你们回家，给你们找一个遮风挡雨温暖的地方还是可以的。”
    见他抱起纸箱站起来，千芽连忙躲到滑梯后面偷看。
    男生转了个弯，露出伞下遮挡的脸——她只觉得有些小惊讶，居然是陆时。
    不过想想，他其实人很好，会做这种事也不奇怪。
    暗红色的伞越走越远，就快离开视线范围，千芽连忙跟了上去。
    走出小公园，陆时走上大马路，过了两个红绿灯，拐进小路，推门进入一家宠物店。
    千芽蹲在一个小角落里，透过玻璃门，看到陆时笑着把纸箱端给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小姐姐，还拿出一张银行卡，似是又叮嘱了几句。
    然后摸了摸几只小奶猫的脑袋，走出宠物店。
    暗红色的伞混入人群，走远了。
    千芽推开宠物店的门，医生小姐姐正要抱着几只小奶猫往里走，听到声响，回过头打招呼：“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到你的？是要来买宠物吗？”
    千芽摇头，看着她怀里的纸箱。
    医生小姐姐看懂了，抱歉的说：“这几只是顾客寄养在这里，不卖的。”
    有一只白色的小奶猫扒在纸箱上冲她伸着爪子，喵喵喵的叫。
    千芽伸手过去，它还亲昵的蹭了蹭她的手心，另外两只也凑过来舔她的手。
    千芽只觉得猫咪太可爱了。
    想养。
    医生小姐姐说：“它们好像很喜欢你，如果可以，你有空的时候可以来看看它们。”
    千芽把自己的卡掏出来递给她。
    “这是干什么？”
    千芽想了想：零花钱。
    医生小姐姐笑了笑，“真可爱，第一次见到有给猫咪零花钱的，这样吧，六个罐头一百二十块钱，算是你买给它们吃的零食，行吗？”
    千芽连连点头。
    走出宠物店，雨已经停了。
    心情变好了，天气也变好了。
    千芽兜去附近的零食店买了一些很好看也很好吃的糖果，回到家楼下，发现陆时也在等电梯。
    心情比刚刚更好了些。
    电梯从三十五楼下来，用了一分三十秒，她站在陆时后面也是一分三十秒。
    他似乎在想事，也许在想人，手里的伞在手心转来转去，伞上的小水珠洒了一地。
    电梯门打开，陆时走进去按楼层，抬头才发现她站在不远处，漂亮的眼睛看到她的瞬间，似是银河都在他眼里，熠熠生辉，璀璨夺目。
    千芽第一次觉得，如果心能从胸腔跳出来，估计就会粘到他身上去了。
    “不进来吗？”他问。
    千芽走进电梯，23楼的按键亮着，与22楼只差一根手指的距离，就像现在她和陆时的距离一样。
    陆时看着她手里的袋子，“你出去买东西了吗？”
    千芽点头，在心里补了一句，还跟踪你了。
    “买什么了？”
    千芽在装糖果的纸袋里掏了掏，拿出一颗粉红色的心形糖果递给他。
    店主说了，这颗糖名叫“喜欢”。
    她只买了一颗。
    从正视喜欢，只用了一个跟踪的时间。
    ……
    “很好听，真的。”陆时说，“我喜欢你的声音。”
    不单是声音，还有她这个人，全部，他都喜欢。
    原来昨晚不是做梦。
    想到了什么，陆时试探性的问：“我昨晚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没有。”千芽看着他，唤：“陆时，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喝酒了？”
    从她嘴里用软糯的声音喊出他的名字，陆时只觉得好听极了。
    别说不喝酒，哪怕是要他的命他都愿意。
    “你不喜欢我喝酒我以后再也不喝了，而且昨晚是意外，我不想喝酒的。”
    哪知道那瓶味道像果汁的玩意居然是酒，而且后劲特别大。
    千芽应了一声，“嗯。”
    看完视频发现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的警察叔叔们，本想把手机还给小姑娘，却发现他们身边围绕着粉红泡泡，公正的警察叔叔决定还是不要打扰他们。
    转而把手机拿给面无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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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视频我们看过了，没有任何问题，只要证实刚刚那个小姑娘说的就可以了。”
    西装革履的男人站起身，“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
    几个警察叔叔走后，男人看着陆时，声音冷冷：“陆时，你又招惹了什么麻烦？连命案都弄出来了。”
    陆时很无奈，“我也不知道，我最近很安分守己。”
    “对不起，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卷入这种事情。”千芽一脸严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陆时摸了摸鼻子，这……说交代言重了吧。
    男人挑眉道：“他这人皮糙肉厚，多折腾也好。”
    走到陆时身边，他拍了拍陆时的脑袋：“好好对人家姑娘，要是欺负她，你就试试被吊在过山车上的滋味。”
    “我才不会欺负她呢。”陆时把人拦腰搂进自己怀里，宣告主权。
    男人低声笑了笑，把手机还了回去后，走出校长室，还很贴心的关上门。
    回头看了眼紧闭的门，他嘴角勾着浅笑，拿出手机：“你的校长室我用好了……没什么事……现在先别过来，我侄子还有事没做完。”
    房间内恢复安静。
    陆时将她再抱紧了些，在她耳边问：“你是因为担心我才跑来的对不对？”
    心脏不由自主的加快跳动速度，千芽小小的“嗯”了一声。
    “那你能回答我圣诞节问你的问题了吗？”顿了顿，陆时继续问：“我喜欢你，你愿不愿意当我的女朋友？”
    “……”千芽看着办公桌，有些无语，为什么要在校长室问这种问题，有点煞风景。“能不能先放开我？”
    “我不放，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这里是校长室。”
    “所以呢？”
    “不适合。”
    陆时立刻放开，转而牵着她的手往外走，“我们到小树林讨论这个问题。”
    结果，刚走出校长室，千芽拖着他往教室的方向去，“现在该去上课了。”
    陆时停下脚步，“不行，这问题没讨论出来我不去上课。”
    千芽看了他几秒，放开他的手说：“那我先去上课。”
    转身就走。
    陆时傻眼了，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按套路来？
    无奈，他只能追上去商量道：“我们先把关系搞清楚好不好？”
    “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女朋友，等我一起啊。”
    其实对于新上任成为陆时新女友的千芽心里还是美滋滋的，但是同时也惆怅，这女朋友的生命时长只有一个星期，过了这段时间，她并不能认为自己可以面对是前男友的陆时。
    “哎。”这是自从千芽坐在自己位置上的第十次叹气。
    声音不大，还带着撒娇意味。
    刘一昼忍不住好奇心：“你怎么了？”
    想了想，千芽严肃的问：“你们男生对于前女友都是怎么处理的？”
    “我没有前女友。”刘一昼觉得她可能和陆时之间因为前女友而产生了什么误会，想了想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回答：“陆时对他的前女友们都是不理不睬。”
    后补充了一句：“你别太在意，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呢，说清楚就好了。”
    刘一昼发现自己身为班长真是忧国忧民，还要解决同桌的感情问题。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刘一昼发现，千芽心情好像更不好了。
    难道是他说错了什么话？
    高二三班的小仙女治好了不会说话的毛病的消息如同狂风过境，席卷了学校每一个角落，包括教师办公室，一群老师凑在一起——
    物理老师问：“那小姑娘说话的声音是怎么样的？”
    生物老师说：“哪有什么机会听她讲话啊，除了上课回答问题，那就是特地叫来办公室谈话了。”
    英语老师温温柔柔：“叫来这里，你们就不怕吓着人嘛。”
    语文老师兼任班主任扶了扶鼻梁上的平光眼镜说：“下节课是语文课，刚好可以叫她起来读课文。”
    众老师：好主意！
    于是乎，从语文课开始，每一任课老师走进教室，翻开课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笑得和蔼可亲，对千芽说：“我们让千芽同学来读一段课文（公式）吧。”
    同学们：？？？
    什么时候开始兴起上课让读课文公式的习俗了？
    物理课上，千芽读完了一段后，小小声咳嗽了一下。
    后面的陆时举起手：“老师，下一段我来读吧。”
    “哟，心疼了？行，你来读。”
    教室里，男生字正腔圆的清爽声音替代了女孩子软糯的嗓音。
    物理老师很满意。
    下课铃打响，老师喊了“下课”后，刘民问：“时哥，中午吃什么？”
    “你自己去。”陆时看着前面正在收拾东西的背影，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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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灿烂无比，“我要跟我女朋友去吃饭。”
    刘民眼里闪烁着名为八卦的星星，“哦豁，追上了？”
    所以说成为风云人物都是有本事的，就拿陆时来举例子，之前哪怕跟十几个姑娘交往过，被套上花心的标签，也还是有许多女孩子对他芳心暗许。
    给情书有之，当面告白有之。
    再例如他刚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警察叔叔围着带去校长室的这一个多小时，关于他的流言众说纷纭，有说他犯了事，也有人说是协助调查，更有甚者说他是因为杀了人……
    虽然他之前听钱尼说，陆时因为一起命案被警察带去校长室时，他也吓了一跳。
    但他是相信陆时的，陆时不是那样的人。
    不过后来看警察就这么走了，估计也没什么事。
    但谁又能想到他这来了一出，还多了个女朋友。
    而且他的女朋友也是出乎人意料，看着毫无攻击力也不会说话，没想到对阵原沁的时候，她居然开口说话了，软糯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他都害怕千芽把原沁直接手撕了。
    陆时得意的点点头。
    终于可以明目张胆名正言顺的亲亲抱抱举高高了。
    虽然周末没能等到影帝女儿的直播，但是这告白成功多了个女朋友，勉为其难算是她的功劳，下次直播给她炸几个烟花还愿吧。
    见千芽收好最后一本书，陆时站起身走到她身边，顺势牵住她收回的手，十指紧扣。
    “走，我们吃饭去。”
    “陆时……”
    还没说完的话被乐一一的女高音打断：“卧槽，陆时你给我放开妹妹！谁让你牵她了！”
    陆时翘着大尾巴直哼哼，“我女朋友我怎么不能牵了，去去去，牵你男朋友去。”
    “谁是你女朋友？！！”乐一一不敢相信，转而看着千芽，“你就这么轻易答应了，不再考验一下他吗？”
    周舒桐说：“我也觉得太草率了。”
    陆时的脸臭到不行,“你们俩干嘛呢，羡慕嫉妒吗？”
    在吵闹声中，千芽弱弱的举手，“你们不饿吗？”
    她从第四节课开始就觉得肚子饿了。
    “走走走，我们吃饭去，你想吃什么？还是去外面吃？”陆时牵着她拨开门口站着的两人，“让一让啊，当门神吗在这？”
    乐一一看着前面的两人，徒然生出一种错觉：陆时身后的那条大尾巴正晃得愉快。
    呵呵，狗男人。
    而被吐槽是狗男人的陆时把玩着自家女朋友柔柔软软的手指，眨巴着眼睛，一脸期待，“你刚刚喊我是要跟我说什么吗？”
    “没事。”
    “你星期六日有空吗？我们出去玩好不好？”陆时笑眯了眼，“不对，现在应该说去约会了。”
    “星期日下午有空，星期六想叫一一来家里玩。”
    这个星期不能再翘直播了。
    陷害
    陆时被她这么诚实的模样感动得不行，也把自己的行程全盘告知：“那我们星期天去约会，星期六我会待在家哪也不去。”
    感动之余，还觉得挺遗憾的，星期六不能见到她啊……
    只是这遗憾还没自己消化，就被乐一一说周六上午到她家玩的提议打消的烟消云散。
    陆时想给她发个“最佳助攻”的锦旗。
    千芽却觉得有些可惜，“我本来想邀请你星期六来我家玩。”
    刚好爸爸在家。
    乐一一说：“没事啊，这个星期来我家玩，下个星期我们可以去你家玩呀。”
    “在说什么？”凌颜放下手里的盘子，坐在千芽旁边。
    身后还跟着一条大尾巴——孟辰笑嘻嘻的坐在凌颜对面，说：“说什么好玩的，带上我一起呗。”
    然后笑着跟千芽打招呼，“小仙女你好啊。”
    陆时炸毛：“你在这跟谁说你好呢！”
    千芽微微点头，“你好。”
    炸毛的人瞬间委屈巴巴。
    孟辰挑眉：“哟，声音挺好听的，我叫孟辰，跟凌颜这家伙同班。你就不用介绍了，我知道你，我们班很多男生喜欢你。”
    陆时和凌颜同时说：“滚！”
    千芽一本正经：“谢谢他们喜欢。”
    孟辰更乐了：“这孩子好有趣啊。”
    乐一一有点看不懂了，“你是陆时的情敌还是凌颜的追求者啊？你给个定位，我们才好用什么态度对待你。”
    孟辰问：“如果我说是陆时的情敌呢？”
    乐一一微笑指向食堂大门：“客官，外边请。”
    孟辰：……
    “我是凌颜的追求者。”
    乐一一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同志加油。”
    凌颜把勺子一摔，凶神恶煞：“你们再逼逼就给老子出去。”
    千芽说：“你别生气，他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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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玩笑的。”
    腾起的火焰慢慢熄灭，凌颜往嘴里塞了根豆芽，把话题引回一开始：“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乐一一说：“周六上午来我家玩。”
    凌颜看向千芽：“你去吗？”
    千芽点头：“去的。”
    凌颜收回视线：“那我也去。”
    陆时把千芽往自己抱紧了些，十分警惕：“凌颜你是不是对我女朋友有意思？”
    “女朋友？”凌颜有些惊讶，“在一起了？”
    陆时得意洋洋：“那当然。”
    “祝福你们。”语气十分随便。
    “那说好了，周六上午十点，我派人去接你们。”乐一一挥舞着筷子，“不准迟到。”
    “我也要去。”孟辰举手。
    “可以。”
    “不行！”
    ——前者是乐一一，后者是凌颜，同时说出口的话，却是相反的意思。
    孟辰扬起胜利的微笑说：“我又不是去你家，主人答应就行了。”
    这事就这么愉快的定下了。
    在打打闹闹吃完饭收拾东西打算离开的时候，原沁拦在千芽面前，红肿着眼睛，“我能不能和你聊聊？”
    乐一一挡在千芽面前，恶狠狠道：“你又打算干嘛？都说了你哥哥的事跟她没关系！”
    陆时自后面伸手揽住千芽的肩膀，下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头发，柔声道：“乖，别怕，我们在。”
    “抱歉，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千芽看着她，“以前我不作为是因为我欠你们的，也因为你从来不对他们动手。但这次不一样，第一，我不欠你，第二，你也不应该对把其他人卷进来，更何况，他不一样。”
    就算她欠原旭，在原沁对陆时下手之际，她也会反抗。
    因为陆时不一样。
    原沁死死握紧拳头，“不是我。”
    “你没有证据。”千芽看了眼围观群众，走到她面前，那股淡然到让人害怕的气场悄然浮现，“你去跟警察解释，你也体验体验要提供不在场证明来证清白的经历。”
    她很记仇，从小时候她就知道。
    欺负她的家里人，哪怕只是一句谩骂，她也会找机会报复。
    如果不是林璐给了她视频，如果不是林璐他们和陆时一起吃饭，如果不是她把陆时带到表哥家里，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命案与他无关。
    否则，他就要背上莫须有的罪名。
    陆时眼里闪着星星问乐一一：“我女朋友说的是我吗？”
    “是啊。”
    周舒桐看着她的样子，突然笑了笑，那笑容里的宠溺，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她这个样子让我想到了小时候我被一个小胖子绊倒，流了满腿的血，小芽逮到机会，让那个小胖子提前换了两颗门牙。从此见到她，绕路走。”
    明明只是个软绵绵的小姑娘，却态度强硬地以自己为圆点画了个圈，把自己认为重要的人保护好。
    凌颜听完，上前几步把千芽搂在怀里，直接带走。
    恢复正常状态的人问：“你不问我为什么突然会说话了吗？”
    凌颜说：“周舒桐告诉我们了，以后有我们，你不会再被人欺负了。走，姐姐带你喝奶茶去。”
    突然，从后面伸出一只手拿开凌颜的胳膊，顺便把千芽搂进怀里。
    陆时皱着眉，姿势跟防狼一样，“你离我女朋友远点！”
    妈的，好不容易自己媳妇在青天白日之下袒露他的重要性，身为当事人当然得好好回味，没想到，自己只是慢了几秒，媳妇就被人带走了。
    “他不一样。”
    ——这四个字就足够他从灵魂深处被撼动、被刻上专属于千芽的烙印。
    当风云人物齐聚奶茶店，店员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被闪瞎了。
    为首的是个熟人，他还没来得及问“是不是还是点老样子”，就听那个男孩子搂着女孩子，一脸炫耀加骄傲：“这是我女朋友，漂亮吧？”
    店员锤了锤胸口，今天中午吃得太饱，这一口狗粮都顶到喉咙了。“很可爱很漂亮，和你很配。要点什么？”
    “跟以前一样。”陆时往后偏了偏头，拿出校卡，“后面那几个的也刷这个。”
    “好的。”
    店员刚要去接，他怀里的女孩子说：“不是说你以后的奶茶都我来请吗？”
    声音真好听，狗粮真香。
    陆时收回卡，笑容带着显而易见的纵容，“你来你来。”
    千芽把自己的校卡递给他，“麻烦你。”
    乐一一吧啦着周舒桐的胳膊，嫌弃道：“陆时你真是，一杯奶茶钱都给不起了吗？跟我说啊，姐姐赞助你个几千块钱的，不是难事。”
    “谁要你的钱，像你这种没人包奶茶的人是不会懂的。”陆时笑得一脸欠揍，“这是情趣。”
    乐一一恨得牙痒痒，“以前怎么不觉得你谈起恋爱来这么欠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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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是什么样？”千芽问。
    众人：……
    这是一题送命题。
    “跟现在完全相反的样子。”凌颜打了个哈欠，“以前巴不得离人几百公里远，现在恨不得长你身上。老子就纳闷了，你不喜欢她们招惹她们干嘛呢？”
    众人默。
    好了，又是一道送命题。
    陆时都快要哭了，怎么连着两个问题都是不管他怎么回答都是要命的。
    “你们还点单吗？”店员礼貌微笑的询问。
    话题被这么一打岔，成了过去式，陆时松了一大口气的同时还偷偷瞄千芽的表情。
    于是，千芽刚接下已经弄好的两杯奶茶，就看到陆时用一种做错了事生怕她算账的表情看着她。
    “怎么了？”
    陆时伸出手去勾她的手指，声音还有些小委屈，“以前是我的错，但你不能因为这个不理我。”
    “我不会的。”
    过去和现在，她分的很清楚。
    凌颜捧着奶茶自他们身后飘了过去，哼道：“陆时谈个恋爱变成了小公主。”
    陆时也不反驳，“我乐意。”
    能在千芽面前当个小公主他求之不得。
    “有志气。”孟辰单手搭上他的肩膀，“你们小两口慢慢培养感情，我们先回班上了。”
    说着，收回手后一把搂住凌颜的肩膀，将她半抱半拖的带了出去，走出一段距离，还能听到凌颜气急败坏的吼叫：“你他妈的把手给老子拿开！”
    千芽小小的喝了口奶茶，得出结论：“他们感情很好。”
    “怎么看出来的？”陆时问。
    为什么他觉得孟辰会被凌颜给弄死呢？
    “小颜是跆拳道黑带，在这种情况下，她真的想让孟辰放手，一个过肩摔就可以了。”
    乐一一站在千芽身边，咬着吸管附和道：“我觉得他们俩有戏。”
    由于奶茶店里的位置不多，且已经被坐满了，他们四人只好回教室。
    以前都是乐一一和千芽坐在一起，现在不一样了，陆时稳坐刘一昼的位置，雷打不动，甚至还提议道：“要不我跟刘一昼换位置好了，我想坐你旁边。”
    “不行。”千芽直接拒绝，“你会打扰我上课。”
    陆时抹了抹不存在的泪水，哀怨道：“我居然还没有上课重要。”
    千芽看着他，欲言又止。
    片刻，她决定什么也不说了，拿出手机，给舅舅发信息。
    陆时好奇地凑过去，“你在干嘛呀？”
    “唔，把以前的视频发给舅舅，然后和他说今天发生的事，那起命案可能和原沁有关，就算没有关系，她肯定知道些什么，不然她不会比任何人都先知道警察找你是因为有命案。”千芽边打字边说。
    舅舅有朋友是当警察的，这些事情告诉他正好。
    陆时听得一愣一愣的，“你是说，是她陷害我的？”
    “我只是猜的。”
    虽然原沁说的话无一不在说明她与这件事有关，但千芽是不会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定谁的罪名。
    周舒桐摸了摸下巴，“这事我觉得不一定只跟小芽有关，她身边还有我和一一，不是非得挑陆时下手。陆时，你有没有在无意间冒犯了谁？”
    陆时的大脑飞速运转，把最近发生的事都过了一遍，也没发现哪里不对劲。
    乐一一撑着脑袋说：“可能是你前女友们回来报复，又或者是你跟谁打架遭人记恨。”
    “打架？”千芽歪着头问。
    “没有！我很久没……”话说了一半，陆时是说不下去了，他最近一次打架就是千芽被篮球砸伤。
    会不会是……
    想到这，陆时拿过手机跑了出去，蹲在无人的小角落拨通一个号码，左右张望了一会，张口就是：“叔叔，我觉得有人要害我……”
    电话那头的“叔叔”行动迅速，当天下午，原沁就被带去警局，不过两天，事情水落石出——
    据说是找到了一个住在那条酒吧后面的小巷子里有被害妄想症的人，一直觉得有人溜到他家里偷东西和放一些炸弹，所以在自己的家门口和每个窗子边都安装了隐蔽摄像头。
    录下全过程的，是窗子旁的针孔摄像头。
    视频里，五点二十分的时候，一群以身材魁梧的男生为首的混混把一个瘦小的男生推到小巷子拳打脚踢，他们脸上还带着发泄的快感。
    六点五十五分，一群人停止殴打，为首的人勾着在不远处站着的女生的肩膀，嬉笑离开。
    男生手捂住肋骨，痛苦地倒在地上。
    八点零五分，男生再无动弹。
    十一点五十七分，那群人又回来了，还是那个男生，他抢了一个女生手里的东西丢到地上了无生息的人身边，另一个战战兢兢的男生手里抓着一把□□，一步三回头。
    零点一十五分，为首的人抓着他的手把刀子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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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死胡同里，一个年轻的生命消失，又遭受二次伤害。
    如果陆时在的话，就能看到为首的人就是那次用篮球砸到千芽的人。
    后来，那群人全数抓到，经过检查，除了原沁，其余都在吸毒，还有两个还在警局犯了毒瘾。
    警察痛心疾首：“你一小姑娘跟他们混干嘛呢？”
    原沁揪着自己的手指，局促不安，“我……我不知道他们吸毒。”
    “说说吧，那天晚上怎么回事？名牌是你弄来的？”
    “不关我的事。”原沁紧张地抓住做笔录的警察，“我只是偷了陆时的名牌——”
    那天邹敏十点半叫她到酒吧，一进包厢，邹敏正坐在欧青的大腿上，时不时亲一口。
    房内的空气夹杂着酒味和烟味，很不好闻。
    原沁很嫌弃，站在一边，也不坐下。
    “你叫我来这里干嘛？”
    邹敏从欧青的大腿上下来，擦着唇角去牵她坐下，“要不是我跟你说看到了千芽，你还找不到她呢。怎么样，名牌偷到了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邹敏笑了笑，转头跟欧青说：“她有陆时的名牌。”
    “妈的，终于可以弄他一次了。”欧青随手从桌子上拿了一瓶啤酒，喝了一大口，“上次就是不小心砸了那个哑巴，居然被他揍了一顿。现在想想都觉得来气！”
    又猛喝了一大口，“走，去后面。”
    原沁警惕地看着站起来的几个人，往门口挪了一大步，做出随时逃离的姿态，“去后面做什么？”
    他们没说，却用一种强硬的态度把她带到了后面的小巷子。一片漆黑，待原沁适应了黑暗，看清楚眼前的场景，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心脏在胸腔砰砰直跳。
    “死……死了？”
    欧青把手她面前一摊，“把陆时的名牌给我。”
    惊吓之余，原沁结合现在的场合和他的要求，将口袋里的方块塑料攥在手里，说：“你是想让陆时当替罪羊？名牌是我偷来的，为什么给你？”
    她是想着让千芽在意的人吃些苦头，但不是这样的。
    欧青捏着她的下颚，诱哄道：“那个哑巴是害死你哥哥的人，难道你就不想让找个人跟她作伴吗？我听说，陆时是她的男朋友啊，杀人犯情侣，听起来就很带劲。”
    只是一瞬间的愣神，欧青从她手里抢过那个名牌，丢在了那边，“不要想着报警，那名牌上有你的指纹，你也逃不掉干系，更何况，这样不是挺好吗？你能报复你想报复的人，我也能让陆时没有好果子吃。”
    原沁把所有事情全盘托出，“您相信我，那天晚上的事跟我没有关系。”
    警察在笔录纸上写下最后一个字，把纸张的方向转到她面前，“看一下，要是没问题就签名，我们已经通知你的父母来接你了，以后啊，少和这种人在一起，会毁了你的。”
    后来，原沁被父母带回家，办理了退学手续，至于会去哪，不重要，反正应该是她承受的事情一样都不会落下……
    走之前还联系过千芽，只不过被拒绝了。
    至于提供给警察的校园暴力视频，也得到了很好的处理。
    ……
    说起这件事时，一群人正在乐一一的别墅里喝着果汁。
    “我觉得我上次下手太轻了，要是能重来，我一定揍得他连念头都不敢有。”陆时气得不行，只是千芽一个眼神扫过去，他立刻说：“不过我是绝对不会再打架的。”
    众人从鼻腔“哼”了一声表示不信。
    “两位小仙女要不要去我房间看看？”乐一一神秘兮兮的说，“有个珍藏的东西想和你们分享一下。”
    陆时随口说了一句，“你能有什么好东西。”
    “要你管。”乐一一回赠了一句，左手牵凌颜，右手牵千芽，带着她们上了二楼。
    上了电梯，乐一一介绍道：“二楼一整层都是我的房间，一边是衣帽间，一边是卧室，三楼是我父母住的。”
    推开房门，粉色系的少女心扑面而来，目光所到之处都是粉色的。
    角落里居然还有一个粉色的、缩小版的旋转木马。
    这让房间是黑白颜色的凌颜震惊至极，“你是怎么在这片粉红色中活下去的？”
    只是站在这，她都头皮发麻。
    睁大的眼睛看向千芽，“你的房间不会也是这个样子的吧？”
    千芽说：“不是，跟一一的房间相比，我的房间像是男孩子的房间。”
    听到这句话，拿着一个盒子走过来的乐一一说：“你要去看看陆时的房间，那才叫男孩子的房间。”
    简单的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也不知道他搬家了，房间里的家具有没有多了些。
    说到这个，她好像还不知道陆时搬去哪了。
    千芽想了想，觉得可以。
    照片
    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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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拿着木盒子盘腿坐在地毯上，她们在她身边坐下。看到那个木雕还带指纹锁的盒子，凌颜傻眼了，压低声音问：“你是不是打算给我们看传家宝啊？”
    指纹解锁就算了，还有瞳孔验证。
    “不是传家宝。”
    盒子打开——是一叠相片。
    一叠相片？？？
    凌颜很失望，“老子觉得你是在逗我们玩。”
    “才没有。”乐一一拿出里面的两叠照片，动作小心翼翼地分成两部分，放在盒子上，“这是我上次抽奖抽中的，我最喜欢的摄影师的照片原图，全世界独一份，后面还有她的签名。这一份是我去参加岑北签售会带去给他签名的照片。都是我的宝贝。”
    乐一一拿起其中一张照片，解锁自己的手机，和它放在一起——一模一样的照片。
    “这姑娘一回眸把我的魂都勾走了，要是能认识她就好了。不过……”乐一一认真看着照片，“我总觉得那里见过，但是一直没想起来。”
    凌颜有些无语，“就戴着面纱露出一对眼睛，其他啥也没见着，就把你的魂勾走了，要是真给你见到真人了，你不是要挂人身上去啊。”
    乐一一笑着把手指向千芽，“就像当初想挂在妹妹身上一样，挂在她身上，当个挂件。”
    被点名的人看着那些照片，一时无言。
    千芽再熟悉不过了，那几张照片里的是当初南雪在H国给她拍的。
    只是没想到，乐一一居然把她的照片当宝贝，放在这么安全的盒子里。
    “妹妹，你怎么不说话呀？”乐一一发现千芽自她拿出照片开始就没说过话。
    千芽中肯的评价：“照片，很好看。”
    她以为乐一一只是爸爸的粉丝，却没想到，还喜欢妈妈。
    这算不算是凑齐了夫妻档？
    想了想，她继续说：“照片里的人是我。”
    乐一一：！！！
    “啊！！！”二楼的房间发出一阵类似日思夜想的小偶像居然出现在家里的迷妹尖叫声。
    吓得客厅里的三个男生不由得一抖。
    陆时看着周舒桐打趣道：“没想到你女朋友的极限高音这么吓人。”
    周舒桐说：“万一是你女朋友的呢。”
    陆时当下否认：“开玩笑，我媳妇的声音比这好听多了。”
    孟辰不乐意了：“你们俩能不能不要刺激我这个单身狗。”
    房间里，乐一一抓着千芽的胳膊，又发出了声尖叫后说：“难怪我觉得眼熟。”
    把手挡着她的脸，只露出一对眼睛。
    乐一一兴奋地左摇右摆：“妹妹，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遇到南雪，然后给她当模特的。我好想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啊，怎么现在娱乐圈的人越来越神秘，知名摄影师只秀技术不露脸，知名影帝除了他这个人，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啊，你快跟我说说，南雪长什么样。”
    凌颜摇了摇头，“追星女孩本孩。”
    千芽说：“南雪是我妈妈。”
    “卧槽！”凌颜也不淡定了。
    “啊！！！”第二声尖叫响彻整栋房子。
    乐一一眼里含泪，如同一个慈母般双手捧着千芽的脸，目光温柔又慈祥。
    她问：“我们明天就去你家里做客行不行？”
    被捧着脸的人说：“可是明天她不在家。”
    “那下个星期，我们说好了，不要改期好吗？”乐一一很是激动，“你母亲……我偶像她喜欢什么？我给她带点礼物。”
    “她……喜欢好看的人。”
    乐一一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镜子，照了照，语气哀哀，“我现在去整容还来得及吗？”
    凌颜说：“够好看了，整啥啊。那照片，肯定不止这几张，其他的也给我们看一看。”
    乐一一闪着星星眼看了过来，“要看。”
    千芽点开相册把手机给她们。
    看完后——乐一一说：“把相片都发给我。全部！”
    “我也要。”
    “麻烦你们保密，可以吗？”千芽提出请求，“如果被人知道，会很麻烦的。”
    乐一一竖起三根手指，神情严肃，“我发誓！打死也不会从我嘴里说出去的。”
    然后抱住凌颜的头，捂着她的嘴，“我也不会让凌颜说出去的，绝对！我偶像的事先放在一边，我不能辜负你对我们的信任。”
    “唔唔唔……”
    得到照片，乐一一一蹦一跳下了楼梯，坐在周舒桐身边，毫不客气地拍了他一把，“你过不过分，这么让人高兴的事都不告诉我。”
    周舒桐看向下楼的人：“说了？”
    “一半。”
    “说什么了？”陆时牵着千芽坐下。
    千芽刚要开口，就听乐一一说：“让我来告诉他。”
    她举着手机，屏幕上正是上次在KTV说要娶回家的姑娘的照片。“陆时，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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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时转过头，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对千芽说：“这眼睛好像你的，不过你的眼睛更好看。”
    又问乐一一：“这谁啊？”
    乐一一的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一下，图片跳到下一张，原本遮挡住的脸露出来。“你觉得这是谁？”
    陆时瞪大眼睛，看了看千芽，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千芽，然后对乐一一说：“我买了，多少钱？”
    乐一一露出和善的笑容，“一张一千，我有三十五张。”
    “微信还是支付宝……”
    千芽急急拉住陆时，“我人在这里，你还要照片干嘛？”
    而且还这么贵，他哪有那么多钱。
    孟辰翻译了一下她的话：“陆时，她说她人都是你的了，还要照片干什么。”
    陆时很开心，但还是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说：“可是我没见过那个样子的你。”
    “那为什么不直接找我要？”
    乐一一说：“很明显他被美色迷晕了，脑子转不过来。”
    “嗯，我承认。”陆时坦白，“女朋友太好看了。”
    凌颜哼：“秀，使劲秀。”
    “你这是嫉妒。”
    凌颜一拍桌子：“孟辰，咬他！”
    孟正在嗑瓜子很无辜辰：？
    我看着像吃人肉的？
    距离自己动手BBQ还有一个多小时，乐一一提议到客厅玩会体感游戏，刚好最近买了新的。
    所以说，房子大也是有好处的，一楼到三楼都有客厅，特别是二楼的客厅，并列的两块大大的液晶显示屏，大大的冰箱里放着各种各样的饮品，大理石桌子上摆着水果零食，看起来就很舒适的沙发。
    乐一一挑出来的是一个恐怖主题的游戏，两两组队，除了击杀冒出来的恶心怪物、到达顶楼，还要击杀对方。
    把四个游戏手柄交给他们，乐一一说：“你们先玩，我观战，下一盘再上。”
    然后坐到周舒桐身边，问：“你觉得谁会赢？”
    “不知道。”
    “来赌一把。”
    周舒桐神情淡淡，“不参与赌博。”
    “没意思。”
    “我压小芽那组。”
    听到他的话，本来无精打采滑躺在沙发上的乐一一瞬间一个鲤鱼打挺，“正好，我压小颜那组赢。”
    不是她不看好千芽。
    主要是，太软了。
    软乎乎的姑娘哪有什么杀伤力呢。
    另一边，等游戏开始的凌颜和孟辰正热火朝天的做热身运动，瞧着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即将要跑马拉松。
    反观一旁，陆时把千芽的手攥在手心，眼里都是蜜。
    “等会我要是拖你后腿了，你别管我自己走，知道吗？”
    如果不是站在大屏幕前面，大概会以为是哪个战争爱情片立flag的现场。
    千芽歪着脑袋问：“如果是我拖后腿，你会丢了我吗？”
    “怎么可能！要死一起。”
    “嗯。”千芽面对大屏幕，手握着游戏手柄，目光凌厉而坚定，“我也一样。”
    游戏开始——
    丑陋畸形的怪物一波接着一波涌来，出其不意。
    走完第一层，有三十秒的休息时间，孟辰活动了一下筋骨，看着他们说：“要不我们让让你们？”
    两队各自面对一块显示屏，只显示自己队伍的进度，不显示对方的。
    也许是觉得千芽软软弱弱，并不太会玩这种惊悚刺激的游戏，孟辰便以为他们还在第一层。
    千芽拒绝：“不用。”
    第二层的怪物更快更凶悍，然而没什么用，对于千芽来说，比切西瓜还简单。
    对比陆时那边的安静，凌颜这对明显吵了许多——
    “跟紧我，别离得太远。”
    “快快快，你的右边，快打！它要来了！”
    “这游戏怎么这么反人类？”
    “老子觉得天要亡我。”
    好不容易解决完一波怪物，凌颜终于有时间把注意力放在敌方的身上。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怎么会这么安静？
    难道陆时这么厉害？带着千芽躺赢？
    凌颜扯了扯孟辰的衣袖，悄悄咬耳朵：“等会有机会先解决陆时。”
    孟辰比了个“OK”的手势：“收到。”
    扫清了这一遍的怪物，千芽没有选择继续往上走，而是蹲在楼梯转角，以自己的视角看他们那队手忙脚乱，逮到空隙——
    另一半的屏幕显示：玩家孟辰被玩家千芽击杀。
    众人目瞪口呆。
    “你怎么知道他们在哪？”
    千芽说：“游戏背景是在一栋废弃的大楼往上走，找到楼顶的直升机逃生，两组玩家分别从大楼的两边上去，我们在这一边，他们肯定就在另一边。而且，我之前玩过。”
    舅舅是个游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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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者，自从回B市工作后，只要周末休息就会到家里让她陪着一起打游戏。
    孟辰瞪大眼睛，“你这是犯规啊！”
    千芽很无辜，“没有犯规。”
    陆时维护道：“谁让你没玩过这游戏，输了能怪谁。”
    凌颜呛他：“你有本事别躲在她后面。”
    陆时得意的挑眉：“我女朋友保护我，我乐意。”
    千芽的内心燃起名叫“保护男朋友”的熊熊火焰，她握紧小拳头，对陆时说：“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陆时没忍住，在她脸上“叭”地亲了一口，“乖。”
    火焰燃烧得更猛烈。
    于是，得到亲亲的千芽化身为战斗女神，一路横扫，解决掉凌颜，带着悠哉悠哉偶尔补刀的陆时成功搭上直升机，游戏胜利。
    惊呆一众小伙伴。
    乐一一埋怨道：“你是不是早知道妹妹玩游戏这么厉害，还不告诉我。”
    周舒桐笑得随意，“你也没问我。”
    胜利者成功把游戏手柄交给下一场的参与者，坐在沙发上遥遥观战。
    “我很久没吃过你给我的糖了，你是不是除了我在外面还有别的狗。”陆时掰着手指数，“都八天了！”
    “你怎么说自己是狗啊？”
    陆时深情无悔，“能当你的男朋友，不当人都可以。”
    这十五年，千芽从未听过任何人对她说如此肉麻却让人像泡在蜜糖罐里甜到牙齿软的话。
    如白瓷般的皮肤上，染着一层胭脂。
    “你……不要说这种让人难为情的话。”
    “不行。”
    千芽鼓着脸看他，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几秒后，她突然凑近他。
    陆时看她靠过来，不由得秉着呼吸等她的动作，就在他以为她要亲他的时候，千芽的脸错过他，软糯的声音在耳边小小声的说：“我喜欢你。”
    礼尚往来。
    陆时呼吸一滞。
    他甚至能感觉她的呼吸打在耳朵和脖子上，那一片的皮肤瞬间烧了起来，胸腔处的心脏欢天喜地的打鼓，心跳声震耳欲聋。
    “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不要。”
    “就再说一遍。”
    “不。”
    已经结束游戏的四个人面无表情的站在桌子另一端，看着那对小情侣打情骂俏。
    特别是陆时那张带着讨好有带着诱哄的脸，让一出场就挂了的乐一一心情差到极点，她女儿明明适合更好更成熟稳重的男生。
    千芽为什么在乐一一心目中从妹妹变成了女儿，是因为在乐一一心目中，偶像的女儿等同于自己的女儿。
    你说，女儿被这种人拱了，能不糟心吗？
    糟心的乐一一越想越糟心，把游戏手柄丢向陆时，本想着刚好丢在腹部，也不疼，没想到，千芽的手因为要去拿手机横在了陆时身前。
    手柄磕在手腕处凸起的骨头，发出“咔”的一声。
    陆时心疼的捧着她的手，“疼吗？”
    而后皱着眉对乐一一说：“你干嘛啊？”
    乐一一坐在她身边，往有些红的皮肤吹了吹，抬起头略带慌张地看着她。“我本来想丢陆时的，没想到弄疼你了。妹妹，不好意思。”
    “我没事，不疼。”
    “真的吗？”
    “嗯，只是看起来很红。”
    乐一一不太相信，这看起来就很疼啊。
    误伤”事件结束后，阿姨上来二楼告诉他们，食材已经准备好了。
    然而，兴致勃勃打算自己烤肉吃的千芽瓷娃娃却因为手腕上还没硬币这么大的“伤口”，被其余五个人以强硬的态度将她控制在烧烤台三米远的地方。
    瓷娃娃百无聊赖的看着他们忙忙碌碌，表示想裂个缝表达自己的不乐意。
    站在烧烤台前的陆时刚经历了十根烤肠只有一根能吃其他都是焦炭的美好体验，想把唯一成功的一根上供给他的瓷娃娃，夹子还没伸过去，就被周舒桐拦住。
    “没熟。”
    闻言，陆时把夹子收了回去，乖巧的等着烤肠。
    换成平时，他是绝对不会离烧烤台两米近的人，但是今天不一样，陆时要亲手给自己的媳妇烤肉，是那种肉从盘子里被夹到烤架上，到进千芽的嘴，途中只有他一个人经手。
    而且还得熟透了才行。
    终于，粉粉的烤肠变成美味的颜色，裂开的缝中不停散发香味，引人口舌生津。
    周围还有鸡翅、鸡腿，但陆时的眼睛却一直看着那根烤肠，直到旁边传来一句轻飘飘的“烤肠已经好了”。他才把看了十几分钟的烤肠夹到盘子里，还顺走了孟辰盘子里的香菜牛肉。
    如同给皇上进贡一般，捧到千芽面前。
    “你尝一尝，我亲手烤的。”
    在陆时集期待紧张于一体的目光中，千芽咬下一口，嚼了嚼，咽下后笑眯眯地说：“很好吃。”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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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陆时松了一大口气，软绵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要不要也吃一口？这一边我没有咬过，你可以……”
    吃另一边。
    没等她说完，陆时毫不犹豫，在她咬过的那一边，咬下一口。
    千芽瞪大眼睛，“那一边有……”
    她的口水。
    “嗯，我知道。”陆时吃得吧唧吧唧，“很甜。”
    千芽觉得他肯定是故意的，却控制不住烧起来的脸颊。
    兵荒马乱的烧烤结束已经下午一点半，虽然还早，但对于要回家直播的人，现在回去时间刚刚好。
    把他们送到大门处，乐一一说：“妹妹，司机会送你到小区门口，毕竟你家小区管的太严了。至于陆时，哎呀，你自己看着办吧。”
    陆时牵着自己女朋友的手说：“不用了，送我们到公交车站就行，我们坐公交车回去。”
    乐一一皱眉：“你坐公交车干嘛带上妹妹？”
    孟辰说：“公交车也能坐出情趣？凌颜，等会我们也坐公交车回去吧。”
    凌颜瞪他：“滚！”
    千芽说：“陆时住在我家楼下。”
    凌颜乐了：“陆时，你说你排名在千芽下面就算了，怎么住也住在她楼下啊。”
    陆时反以为荣：“这叫有缘分。”
    乐一一有些埋怨的说：“你怎么不告诉我？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借着去你家为由到妹妹家玩了。”
    陆时哼了一声。
    周舒桐说：“陆时，不要想着怂恿我妹妹陪你搭公交地铁上下课，不然你就能知道有多少阻力。”
    阻止你们在一起。
    陆时听出了他的意思，“我有毛病吗，我舍得她陪我挤公交地铁吗？”
    “那就好。”
    约会
    坐在公交车上的人想起陆时和周舒桐的对话，转过脸对他认真的说：“陆时，我可以陪你坐公交车上课，你不要听表哥说的。”
    “我不舍得。”陆时说，“等成年了我就去考驾照，买车，以后只当你一个人的司机，副驾驶也只给你坐。”
    陆时越说越兴奋：“我们成绩差不多，说不定可以去同一所大学，这样的话，又可以每天在一起。”
    想想都觉得十分期待，恨不得明天就是高考。
    千芽很失落，“陆时，我们交往只有一个星期，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会当真的。”
    把她考虑进未来的话，实在太让人心动。
    陆时当场就炸了，“谁只跟你交往一个星期！我好不容易追到手的人不娶回家，我对得起我自己吗？”
    吼完这一句，陆时问：“你刚刚还说喜欢我，是不是变心了？你要跟我分手了是吗？”
    这才过了没几个小时，她怎么可以变心变得那么快，害他都把以后婚房买怎样的，酒席在哪摆，婚纱选什么样式都想好了。
    还没得到回复，眼里噙着泪花的人委屈巴巴：“我都那么喜欢你了，恨不得在脖子上栓根绳子被你当狗溜都行，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喜欢我一下吗？”
    “我没有不喜欢你。”千芽手足无措，拿小眼神瞅他，小小声地说：“不是你以前的女朋友都只交往一个星期吗？”
    陆时只觉得一把大刀穿心而过，哭都哭不出来了。
    他之前到底是做了什孽啊！
    “那是以前，你是我要娶回家当媳妇，还要把我爸妈留下来的钱和房子都交给你，我每个月都从你那里要零花钱的。分手这事，你想都不能想。”
    千芽一张脸红了个通透，“我没想。”
    媳妇什么的，娶回家什么的，太让人害羞了。
    陆时的额头抵在她肩膀上，声音闷闷的：“以后也不准想，你只可以有我这一个男朋友。”
    “嗯。”
    陆时纠正她，“你得说你答应了。”
    千芽很顺从，“我答应了。”
    “但是——”陆时正高兴得在心头酿蜜，被她这一个转折吓得差点把蜜罐子摔了。
    她继续说：“我今天其实不太高兴。”
    陆时顿时就慌了，“怎么了？”
    他是不是做了什么让她不开心的事？
    千芽的声音更小，还有些难为情：“你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很开心，可是一想到你跟别的女孩子也说过，我心里不好受。”
    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
    她分的很清楚。
    但是总是不由自主的去想他是不是也是这样对待他的前女朋友们，是不是他把以前和别人经历过的，又重新和她经历一次。
    一想到这些，心里就一直泛酸泡泡。
    “我没有！”陆时整个人都写满了“我没做过 ”，“我以前只是跟女孩子说说话，连手都没牵过。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问刘民，我以前可讨厌和别人有身体接触了。”
    要是知道来了个转学生什么也没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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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他迷的神魂颠倒，陆时打死也会守身如玉。
    千芽眨巴着眼睛看他，“真的吗？”
    “真的，你相信我。”
    “嗯，相信你。”
    公交车上的乘客越来越多。
    和上次一样的嘈杂环境，不一样的却是千芽上一次不安变成这一次在晃荡中的昏昏欲睡。
    脑袋一点一点，乌黑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
    陆时看着她，刚想说话，却见她突然睁开眼睛，捧着自己的脸，声音软乎乎：“不能睡着了。”
    真是。
    可爱的要命了。
    陆时拽了拽千芽的手指，对她说：“你靠着我睡一会，等到了我喊你下车。”
    “唔。”千芽应了一声，乖巧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双手也抱住了他的胳膊，闭上眼睛。
    陆时惊喜的瞪大眼睛。
    卧槽！
    迷糊状态中的女朋友这么主动的嘛！
    他简直想……
    咳，不行，会吓到她的，再忍忍。
    *
    午睡醒来的岩芝一打开房门，就看到略微灰头土脸的孙子捂着自己的脸站在客厅，笑得无比荡漾。
    太诡异了。
    简直像魔怔了一样。
    “去洗把脸，脏的很。”
    “不洗！”陆时立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耗子弹了起来，紧紧捂住左边的脸颊，视死如归，“打死我也不洗。”
    岩芝被他吓了一跳，“什么毛病，不洗就不洗，喊那么大声干嘛。”
    其实不能怪陆时这么激动，他活了十六年来第一次被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亲了一下，虽然只是亲到了脸，但也足够让他心潮澎湃。
    至于为什么灰头土脸的——
    陆时太过激动，把人送到了二十三楼，又捂着加速跳动的心脏来到楼下，顺着那条大马路跑了一圈，想着能平复一下心情。
    然而，并没有卵用。
    一想到千芽垫着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还一本正经的说：“告别吻，小说里都这么写。”
    陆时只想安排领证结婚摆酒席，以后千芽想要小孩子就生一个，不想要的话，就不生了。
    在陆时满脑子都是结婚选凤冠霞帔还是白色婚纱中，时间来到三点，客厅的时钟“滴”地响了一声。
    正因为这一声音，陆时回过神拿起手机，点开直播软件。
    再怎么样，他还是记得要去还愿，顺便许个愿。
    鉴于他现在是要开始准备结婚的人，只炸两朵十块钱的烟花就好了，一朵还愿，一朵许愿。
    ——钱都要留着给女朋友花。
    炸完了烟花，陆时把传出悠扬钢琴声的手机放在一边，开始想明天的约会。
    另一边，千芽为时一个小时的直播已经结束，换成了千钰坐在钢琴面前唠嗑，其实就是挑着评论回复——
    “对了，我们家女儿明天的直播改成上午十点了。”
    “她漂不漂亮？我家女儿当然漂亮了。”
    “我家夫人也很漂亮，在我心目中夫人第一，女儿第二。”
    “受伤了？应该是她不小心碰到哪了。”
    ……
    “不唠了，明天继续。”
    直播间关闭。
    千钰转过身，他家夫人和女儿正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已经换上家居服的千芽被迫戴上了帽子，长长的耳朵耷拉着——来自南雪的恶趣味。
    他走到南雪身边坐下，把手机放在茶几上。“乖乖，明天要去哪里吗？”
    “唔。”千芽咽下口中的橘子，“约会。”
    南雪来了兴趣，“跟二十二楼的小帅哥吗？”
    “嗯。”
    千钰痛心疾首，家里的花儿还没长大就被人搬走了。
    “妈妈。”千芽说，“我邀请了两个朋友下个周末来家里玩，你在家吗？她们很喜欢你……拍的照片。唔，其中一个还是爸爸的粉丝。”
    “在啊，叫她们来吃饭，让你爸给她们做好吃的。”南雪拍了一下千钰的大腿，“女儿第二次带朋友回家玩，你不会缺席的吧。”
    “我这几个星期都在家。”
    “好巧，我也是。”南雪突然想到了什么，“乖乖，之前我问了美国那边的学校，他们说是可以先去他们安排的高中，然后直接升大学，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千钰说：“早晚都是要去那边上大学，也不差这一年。”
    “所以我就是问问嘛。”
    千芽摇了摇头，“去那边读大学就可以了。”
    当初上初中的千芽从未想过出国念书。
    直到初三那年的寒假到华盛顿参加一次比赛拿了第一名——
    在后台被一个憨厚可掬的美国老头拦下，问她愿不愿意到哈顿音乐学院念书，哪怕现在只是个初中生也可以跳级念大学，说按照她的天赋足以。
    她当时就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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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我喜欢循序渐进。”
    跳级什么的，代表有些事情不能经历。
    老头笑了笑，“没关系，你可以给我你的地址，我把录取通知书寄给你，等你高中毕业来就可以了。”
    千芽没以为他是骗人的，毕竟这个比赛的后台不是谁都可以进来，但也很警惕，所以给的是姑姑家的地址。
    直到回国的一个星期后，千寻打电话来说：“有份哈顿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寄到我这来了，收件人是Olivia Qian。可是很奇怪，时间居然写的是三年后。”
    千芽这才知道，后台的那个人居然是哈顿音乐学院的校长。
    照着录取通知书附带的号码，千芽通过电话确定了高中毕业后去上学的约定。
    气温回暖的四月上旬，舒适得穿一件长袖刚好。
    下午两点，南雪站在门口叮嘱道：“不能什么都让男孩子付钱知道吗？妈妈在你的包包里放了几百块钱备用，应该也够的了，你的银行卡带上了吧。”
    千芽拍了拍小包包，“带上了。”
    千钰在一旁说：“他要是欺负你了，就赶紧给我打电话，我去帮你收拾他。”
    “他不会的。”
    千钰嗷了一声，一颗老父亲的心被伤透了。
    送走了女儿，南雪看着如同被霜打了一般的千钰，不由得觉得好笑，“这反应过了吧。”
    千钰捂着胸口，“心痛。”
    “行，你慢慢心痛，我去睡一会。”
    “我也去。”
    南雪诧异，“你不是不睡午觉的吗？”
    “陪你一起。”
    千芽乘坐电梯来到一楼，门在眼前打开。
    一个黑色的身影倚着两米多高的装饰花瓶站在阳光里，一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
    突然，他看着手机皱起眉头，接而把它放到耳边：“……我不去，我要去约会……什么毛病，你们跟她比，有可比性吗？你们加起来还没她一根头发重要。”
    一个转头，陆时看到她来，立马说：“就这样。”
    毫不留情的挂掉了电话。
    千芽走近，“你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今天跟你约会这事最大，天塌下来我都不管。”
    陆时把手机调成静音塞进口袋，笑成一朵花，“走吧。”
    只是几秒后，他这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却一点一点的化成可怜的小模样，手臂微微往外张开一个等人来牵的角度，可是那人却错过他往前走了好几步。
    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小手。
    千芽回过头，发现他站在原地用眼神示意她主动牵他。
    所以说聪明的孩子，一个眼神就能懂对方的意思，千芽走到他身边，用两只手包着他的手掌，以一种学习的态度问：“是这样吗？”
    陆老师热情教导：“以后只要我在你身边就要牵着我，知道吗？现在很多人喜欢抢你这种长得白白净净没有攻击力的小女孩，你得跟紧我，我才能保护你。”
    学生说：“可是现在是大白天。”
    哪有人大白天抢人。
    被戳穿谎言的陆时红着耳朵表演了一个破罐子破摔：“我就想牵着你，不可以吗？”
    “可以的。”
    学生时代的爱情当然是坐公交地铁才更有意思，特别是对于想要光明正大抱千芽的陆时。
    因为大庭广众没有天时地利的拥抱，太让人难为情了。
    只可惜，星期天下午两点半的地铁人不多，还有位置坐。
    关于被人挤着然后把又娇又软的女朋友护在怀里说着悄咪咪情话的浪漫镜头，全都没有。
    陆时很失望。
    千芽并不知道陆时的脑子里已经来了一遍九曲十八弯，而是全心全意的观赏着他的手。
    说是艺术品完全不为过——
    手指又细又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皮肤也好，适合戴戒指。
    她记得，当初转学来的第一天，他手指上戴着一个铆钉戒指，但是后来就没见到了。
    “你的戒指呢？”她问。
    “什么戒指？”陆时想起来了，“哦，那个戒指当初不小心划到自己，就没戴过了。”
    “你的手很漂亮，适合戴戒指。”
    陆时突然兴奋，“你要给我买吗？”
    千芽抬起头看他，“你喜欢什么类型？”
    “我……我都可以。”陆大少爷有些害羞。
    确定关系后她送的第一个礼物是戒指，那他得送什么好？写她名字的房产证？
    “那我去看看。”千芽说，“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先去看电影，然后吃饭，最后到江边散散步。今天江边有个跳蚤市场，很热闹，我们去逛一逛。”
    “嗯，听你的。”
    “那个……”陆时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我还不知道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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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七日。”千芽说，“你的生日是六月七日，刚好比我早一个月。”
    陆时惊呆了，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什么都知道？
    “我问一一了。”她说。
    陆时很愧疚，他都没想起要去问问周舒桐她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
    为了挽回，他决定——
    把她的指纹录进手机，还把手机密码设置成她的生日。
    “你可以随时随地拿我的手机玩，还有，你想查我的手机都可以。”
    千芽不太懂，“为什么要查你的手机？”
    “女孩子不是喜欢查男朋友的手机吗？我主动上交。”
    “可是你有自己的隐私。”
    “我不需要这种东西。”陆时开始哄骗，“女朋友就是要查男朋友的手机，这样才显得对我重视，而且周末你要主动查岗，虽然我一定会告诉你我跟谁出去、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但你也要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千芽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抱歉，我没有谈过恋爱，你比我懂好多。”
    “我不是，我没有，我是昨天在网上查的。”
    天知道，他把《怎么当好一个男朋友》，《成为好男友的108条》和《男朋友应该遵守的三从四德》看了三四遍。
    “那我也上网看看。”
    “你不用看，我学会了教你就行。”陆时说，“你教我题目，我教你谈恋爱，有来有往。”
    “我明白了。”千芽把手机交给陆时，“我的手机密码也是我的生日，你也可以查。”
    “嗯。”
    陆时随意应了一声，半搂着她走出地铁。
    他怎么可能怀疑千芽，比白纸还白纸的姑娘。
    所以，守护这份纯真，他义不容辞。
    他们走后，一个目睹了陆时哄骗自己女朋友查岗的妹子泪流满面给朋友发信息——
    我第一次看到有男生赶着让自己女朋友查岗还主动把手机密码告诉女朋友，这特么的是什么神仙爱情。
    好友回复：别人家的神仙男朋友系列。
    ……
    陆时选的是一部惊悚悬疑电影，据说可以把女孩子吓得窝在别人怀里，于是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这部电影，可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女朋友看得津津有味？
    说好的窝怀里了呢？
    你们的都是假的女朋友吗？
    陆时很幽怨：“电影好看吗？”
    “嗯，这个电影的导演很出名，他的系列电影我也看过。”千芽说，“题材新颖，脑洞很大，完全猜不到后面的剧情，而且色彩鲜艳大胆，很有视觉冲击。”
    陆时晕晕乎乎，她说的是中文没错吧，为什么听不懂？
    唯独听懂的，就是她不害怕。
    人生艰难，抱女朋友都没有机会。
    不过，办法总是有的——
    悄咪咪拽了拽她的衣袖，陆时说：“你坐过来点，让我抱一下。”
    “你害怕吗？”
    “嗯。”陆时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害怕。”
    千芽往他那边挪了挪，“那你抱着我，就不害怕了。”
    陆奸计得逞时美滋滋的双手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柔软的发顶。
    然后，他在心里骂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脏话——
    我日。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女孩子的腰这么细，身上软乎乎的、香香的，而且好像不是香水味。
    更像大白兔奶糖的味道，还带了些水果香气。
    想抱到天荒地老。
    “还害怕吗？”
    陆时把她抱得更紧了些，“抱着你就不怕了。”
    千芽微微抬起头问他：“可是，你害怕的话，为什么要选这个电影？”
    陆时一脸无辜，“不知道是这个类型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陆时这一副好皮囊，导致哪怕电影海报明明白白写着十五岁以下及心脏病高血压患者不得观看，千芽也相信了，还说：“下次你要记得先看简介。”
    对比之前陆时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作弊，她才相信了一丢丢，这真的是质的飞跃。
    “好，一定记得。”
    电影过半，进行到高潮部分。
    千芽在自己的小包包里掏啊掏，掏出一颗水果糖，“你要吃糖吗？不过不是奶糖，是我之前买的水果糖。”
    “你剥给我吃。”
    剥开塑料薄膜，千芽拿出那颗被做成西瓜模样的小糖果，递到他嘴边，看了一眼位置对不对后又转过头盯着大屏幕。
    陆时张嘴去咬，唇瓣碰上她也沾染了甜味的指尖。
    那一刹那，他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舔一下。
    他还真这么做了，就伸出舌尖碰了一下，迅速收回。
    见她没有任何反应，陆时松了一口气。
    这个念头和动作太过亲密，若是把握不好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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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定会被她讨厌，可是他控制不住，想要再亲近一些。
    所以说，人一旦开始拥有，就会变得更加贪心。
    除了牵手拥抱，他想要的更多。
    想要肆无忌惮的亲吻。
    想要晚上的拥她入怀盖同一张被子，想要早上的早安吻为她煮好早餐然后一起去上班。
    就算以后死亡也不能把她从他身边带走，他要和她葬在一起。如果可以埋在深海，那么只要地球存活，他们永远都在一起。
    粉丝
    自从星期天说起戒指的事，千芽这几天辗转于各大名牌首饰的官网，就为挑选一款适合陆时的戒指。
    这天晚上，千芽下了晚自习回到家，窝在沙发上玩手机。
    正巧南雪从背后路过，瞄了一眼，居然发现她在某品牌的官网上看戒指，很是震惊！
    她又好奇又纠结的说：“乖乖，你看戒指是要准备求婚吗？但是，你这个年纪，会不会太早了？”
    你还是个未满十六岁的孩子啊！
    千芽问：“送戒指就是求婚的意思吗？”
    突然有点小心动。
    南雪放心了，她这么问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没有，我随口说说。怎么了，要给那个小帅哥送戒指吗？”南雪坐在她身边，“妈妈给你参考参考。”
    千芽点开两张图片，“你觉得哪个比较好看？”
    “只是男款吗？为什么不买情侣对戒？”
    千芽有些小惊讶，居然有情侣对戒？！
    南雪拿过她的手机，重新打开页面一番操作后，把手机还给她，“这个牌子的情侣对戒很受欢迎，而且可以刻字，款式也是你们这些小年轻喜欢的。”
    “我看看。”
    “你可以在男戒里刻你的名字，在女戒里刻他的名字。”
    “不行。”千芽认真的说，“万一不是我，他以后的女朋友看到会生气的。”
    不过，也许到那时候，戒指已经被丢掉了。
    南雪被噎了一下。
    千芽说：“我送他东西是为了现在他可以开心，不是为了以后。你不是说，要珍惜每一天的时间，也要做好他随时会走的准备嘛。”
    南雪默。
    好的，这话她的确说过。
    她的女儿真的，接受能力好强，也好冷静。
    最后，千芽定了一款最简洁也是最贵的铂金情侣对戒，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喜欢谁就是要给谁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最好的。
    然后，偷偷的在女戒里刻了“LS”的字母。
    冷静什么的都是假象。
    星期六上午，差十分到十点。
    千芽站在小区门口等乐一一和凌颜，她们是一起来的，刚刚发信息来说快到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同时弹出陆时的信息——
    你在干嘛呀？
    千芽：在小区门口等她们。
    陆时：所以你昨天为什么不让我陪你一起？
    陆时：我想见见你。
    昨天陆时撒娇讲理都来了一遍，就为今天上午陪她到小区门口等她们，然而被拒绝了。为此，陆时生了一节课的气，不过后来千芽主动跟他讲话，顿时什么气都没了。
    目睹全过程的刘民吐槽：真是没原则。
    千芽：那晚上要一起散步吗？
    陆时：要！！
    远处一辆黑色大G慢慢驶来，千芽给他发信息：她们到了，我回到家告诉你。
    车子停下，车门打开。
    一个粉色的身影从里面蹦了出来，扑过去抱住千芽。
    “妹妹，我们又见面啦。”
    在她身后的凌颜满脸疲惫，边打哈欠边下车。
    千芽问：“昨天你没睡好吗？”
    凌颜埋怨的瞪了乐一一一眼，“你知道这疯女人干了什么吗？凌晨一点多给老子打电话说她睡不着，讲到四点半才肯挂电话！”
    “人家激动嘛。”乐一一不好意思的揪着手指。
    “没关系的，等会可以到我家睡觉。”千芽说，“我们先去登记一下，不然进不去。”
    “真严格。”
    经过一系列的登记和安检，她们终于坐上小区的公用奔驰来到七栋的楼前，走进电梯。
    “妹妹，为什么你们小区这么严啊？”乐一一很好奇。
    虽然说这里的房价堪称近几年的最高且有价无市，但是这太严格了吧？
    在小区门口登记身份证和去哪一栋哪一家还要打电话去确认也就算了，到楼下有四个保安看守，而且还得刷两次门卡才能进去。
    千芽想了想：“好像是这里住了很多不能得罪的人。”
    乐一一和凌颜神情严肃的点头。
    的确，据说市长也住在这里。
    电梯迅速而平稳的上行，停在二十三楼。
    指纹解锁后，千芽又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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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码，才打开家门。
    南雪听到声响，走过来笑着说：“你们好，欢迎来做客。”
    亲眼见到不知长相的偶像，乐一一紧张地直咽口水，把手里的包装袋递给她，一开口，还有些语无伦次：“您您您好，您……我一直都很喜欢您的作品，这是……是我的小小心意。”
    “谢谢。”南雪笑，“不要这么紧张，现在我只是千芽的妈妈，喊阿姨就可以了。”
    一边的凌颜说：“可是您长着一张我们喊姐姐的脸。”
    南雪对于彩虹屁很受用，“这姑娘真会说话。坐吧，别客气，小芽的爸爸出去买东西了，一会就回来。”
    “好的。”
    然而，乖乖坐着是不可能的。
    好不容易来一次传说中的小区，当然要好好参观一下。
    由于小区采用独层独户设计，所以每一层的空间都很大，而且单数楼层是四房，双数楼层是三房。
    千芽他们家的四个房间，有三个带小阳台。
    踏入以米白色系为主的房间，凌颜说：“比乐一一的房间好太多了，她那个房间，一想起我都觉得窒息。”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粉红色。
    额，鸡皮疙瘩。
    千芽说：“其实一一的房间也很好看，我喜欢那个旋转木马的装饰。”
    遇到了喜欢旋转木马的同好，乐一一立刻说：“我给你买一个放你的房间吧？”
    千芽连连摆手，“不用不用。”
    被拒绝了的乐一一态度很强硬，“不准跟我客气，必须要。”
    “那给我也买一个。”凌颜说，“你们都有，老……我也要。”
    乐一一眯着眼看她，“不是不喜欢粉色吗？”
    “就不能给老……我弄个不是粉色的？”
    “只有粉色，爱要不要。”
    凌颜看了她好一会，颇不情愿，“要！”
    参观完卧室，千芽带乐一一和凌颜来到了“宝藏房”。
    一开门，她们俩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顶级牌子的衣服首饰化妆品护肤品满房间都是，有些就这么随意的放在地上，这让乐一一和凌颜有些心疼。
    特别是看到那三盒D家的限量版，乐一一不淡定了。
    别人想要一盒比登天还难，这里居然有三盒，简直令人发指。
    不过——
    “为什么都没有影帝的签名？”乐一一想到了她送给自己的那盒，有些小感动，“你把唯一有签名的给我了吗？”
    “嗯。”
    感动又加了几分。
    下一秒，千芽的实话实说让感动一下子灰飞烟灭。
    她说：“我和妈妈都不太想要他的签名。”
    什么叫拉仇恨！这就是啊！
    千芽拿起其中一盒给凌颜，“一一也有一盒这个，你要是喜欢化妆品的话，这盒送给你，可以吗？”
    试问，那个女孩子可以抵挡彩妆兼限量版的诱惑。
    凌颜愣愣的接下，不确定的问：“我真的可以收吗？”
    “你是我的朋友，你能收下我送的礼物，我很开心。”千芽说，“你要影帝的签名吗？”
    凌颜已经处于呆滞状态，“可以吗？”
    这语气为什么感觉千钰的签名很容易得到一样？
    是她的错觉？
    “嗯，可以的。”
    千芽听到客厅的动静，猜想应该是父亲回来了。
    乐一一也听到了，“是不是叔叔回来了？我们快出去打招呼，不然会被认为不礼貌的。”
    然而刚踏出房间，乐一一呆了几秒，又重新退回去，关上门，对她们说：“我觉得我有点精神恍惚，可能是昨天没睡够出现幻觉了，我居然看到了我的一号偶像。”
    凌颜抓错了重点，“那阿姨是几号？”
    “二号……”乐一一回答完才发现哪里不对，“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我把妹妹的爸爸看成千影帝了。”
    凌颜嗤笑，“你这眼够瞎的。”
    千芽小小声的嘟囔：“没看错。”
    她们没听到。
    凌颜打开门说：“躲房间多不礼貌，赶紧出去打招呼。”
    客厅内，除了南雪坐在沙发上，没有其他人，乐一一更加坚信自己出现了幻觉。
    见她们出来，南雪把洗好的水果推到她们面前，“来，吃水果。”
    “谢谢阿姨。”
    千芽问：“爸爸呢？”
    南雪朝厨房的方向努了努嘴，“说是要给你们弄拿手好菜，大展身手去了。”
    “那我去帮忙。”
    为了给朋友父母留下好印象，乐一一和凌颜同时举手，“我也要去帮忙。”
    乐一一在十岁那年被妈妈抓着看千钰的电视剧，从一开始的不情不愿发展到后面完全成为粉丝。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想象过千百种见到偶像的场面，从意外到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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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千钰只出席颁奖典礼，她能想象出千万种。
    别人说，所谓偶像，就是自己平淡的生活里突然多了一颗璀璨的明珠，Ta不知道你的存在，但是Ta存在于你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以至于十四岁的乐一一很嫌弃地对自己父亲说：“你为什么不去混娱乐圈？你为什么不开个公司签约影帝？”
    这样她就可以和自己偶像近一些。
    金融业大佬很无辜。
    但是乐一一从来没想过，自己在朋友家的厨房里见到了穿着花边围裙挽着衣袖去虾壳的偶像。
    光芒万丈西装革履的想象全都没有，可她还是觉得千钰简直帅得一塌糊涂。
    她听到身边的千芽说：“爸爸，这是我的朋友，乐一一和凌颜。”
    千钰笑着打招呼：“你们好。”
    嗯？爸爸？？
    乐一一震惊得无以复加，偶像是自己朋友的爸爸？！
    一号偶像和二号偶像是夫妻档？！
    震惊！影帝的妻子和女儿居然是……
    理智瞬间回笼的打击让她口不择言，“妹妹，我跟你换一下爸爸行不行？我爸挺有钱的，也挺帅的。”
    虽然没有千钰帅。
    同样震惊的凌颜回过神听到这一句，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直接一巴掌呼过去，“乐一一，你清醒一点！”
    好了，人清醒了，乐一一只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躲在千芽身后红着脸。
    她居然在偶像面前出了这么大的糗。
    不想活了。
    一股尴尬又微妙的气息在厨房蔓延。
    当然，只有紧张局促还带着兴奋激动的两人才觉得。
    安静了将近有三十秒，千钰的声音打破沉默：“你们如果是来帮忙的话，可以把青菜和土豆整理一下吗？”
    “可以！”
    偶像的力量是伟大的，两人从晕晕乎乎的状态恢复到打了鸡血的样子只用了零点一秒。而且还在千芽把手伸向土豆的时候，阻止道：“让我来！”
    偶像的女儿怎么可以在她们面前做这种事！！被她们置于何处？！
    千芽有些迟疑，“可是……你们会吗？”
    都是家里有阿姨做饭的人，真的会做家务吗？
    还真不会。
    乐一一说：“你教我们不就好了？”
    拿起一边的小菜刀跃跃欲试，“用这个吗？”
    “不是的。”千芽拿起一边的削皮刀，抓起一只土豆当示范，轻轻一刮，削下一块皮，不一会，土豆就变得光溜溜的。
    乐一一在一边啪啪啪的鼓掌，居然有这种神奇的东西。“好厉害呀，让我试试。”
    另一边，凌颜正在与青菜大眼瞪小眼。
    手上拎着一根芥蓝菜，却不知道从何下手，要不是千芽及时解救她，说不定她能看到天黑。
    “宝贝，来。”千钰唤千芽，“帮爸爸把下面柜子里的橄榄油拿出来。”
    “好。”
    经过刚刚削土豆皮时对自己的说服，乐一一已经不羡慕了，取而代之的是自豪感。
    只要你有喜欢的爱豆、歌手或者演员，只要你是谁的粉丝，都会有一条必须遵守的规则，那就是，与偶像保持距离，只关注他的作品，不侵入他的生活。
    而现在，她不仅亲眼见到了偶像，还知道了他极其神秘的家庭成员，等会还能吃到他亲手煮的菜。无论是哪一条都足以满足她身为一个小粉丝的幸福感。
    更何况！偶像的女儿是自己的朋友！
    这件事乐一一能吹一辈子！
    她是千千万万粉丝中第一个登上巅峰的人！
    乐一一悄咪咪地对凌颜说：“我们一定要保密，他们没有主动公告，这件事我们就当吃进肚子里的食物，什么都没发生！发誓！”
    “发誓！”
    两人击掌，誓约生效。
    看着那边说悄悄话的两个小姑娘，千钰问：“宝贝，你不怕她们……”
    千芽打断他的话，语气坚定：“不怕，她们不会的。”
    影帝很尴尬：“我其实想说，你不怕她们不喜欢爸爸做的饭菜吗？”
    千芽：……
    “不会的，她们很喜欢你，就算你不放盐她们也能吃出满汉全席的味道。”
    被这么恭维的影帝一咯噔，手一抖，一勺盐都下去了。
    千钰：……
    不知所措。
    千芽安慰道：“说不定她们口味比较重。”
    当“口味重”的两位粉丝吃到这道豆豉炒通心菜时，内心除了激动之余还不免想自己是不是味觉出了问题。
    这个菜好像比其他的稍微有那么点不同。
    见自己老婆和女儿尝了一口就再也不碰，大厨连忙把那盘菜往旁边挪了挪，“这菜就别吃了，吃别的吧。”
    “为什么？”
    千芽答：“那道菜放了一大勺盐。”
    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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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像美色蒙蔽的乐一一凌颜：“不会啊，我觉得刚刚好。”
    偶像亲手炒的菜怎么能不吃！
    别说放了一大勺盐，哪怕全都是盐也好吃。
    真重口味。
    吃过了偶像煮的菜，乐一一沸腾的心脏终于平缓了一些，却也想起了好像有什么事给忘了，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不过这事放一放，目前有件更重要的事——
    “妹妹，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千芽说：“高三那年暑假，他们在法国一见钟情。”
    乐一一掰着手指头数，高三毕业十七八岁，偶像现在四十二岁，那就是在一起二十多年了？
    凌颜发出一声感叹：“偶像剧来源于生活。”
    从房里出来，千钰问自己娇萌的女儿：“今天的直播要延时吗？”
    乐一一想起来了。
    对啊！偶像女儿的直播！
    那个被誉为钢琴本琴的少女！
    那个直播弹钢琴不说话也有百万观众的少女！
    是她的朋友啊！
    乐一一更加膨胀了。
    本以为可以现场听她弹钢琴，却不想钢琴本琴说：“晚上再直播，我要陪一一和小颜。”
    凌颜瞪大眼睛说：“别啊，我们也想听现场版的！”
    “是啊。”乐一一附和，“你以后还得举办演奏会面对几千几万的观众，你先提前适应。”
    说完这一句，她只想给自己来一巴掌。
    说的都是什么啊！
    这一柜子的奖杯都在证明她已经面对过几万的观众了！
    千芽有些为难，“可是直播得一个小时，你们会很无聊的。”
    “才不会！我都看了你的直播好几个月了。”乐一一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以求她改变主意，“妹妹，你就让我听听现场版的行不行？”
    凌颜说：“是啊，我们就乖乖坐在那，不说话，不会打扰你的。”
    她也看了两三个月的直播，一直在想影帝的女儿会是什么样子，是像千钰一样笑起来如同万千星辰闪闪发亮，还是会像他神秘的妻子一般。
    事实却是集聚了他们的优点，在她身上变成新的闪光点。
    这样闪闪发光的人能不计较她当初的恶劣对待和她交朋友这件事，凌颜能记住一辈子。
    所以，陆时喜欢千芽，完全是在劫难逃。
    这样子的女孩子谁不喜欢。
    千芽点了点头，“那好吧。”
    转身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些零食，“你们无聊的时候可以吃点东西。”
    时针来到三点。
    千芽准时坐在钢琴前面，开始直播。
    音乐在客厅流淌的同时，乐一一和凌颜跟较劲一般，一直刷礼物，还边用微信交流——
    凌颜：你刷了多少了？
    乐一一：五十个，还在继续。
    凌颜：OK。
    于是，也打开直播的陆时就看到两个熟悉的名字一直出现在公告栏里。时间过半，他终于忍不住点开乐一一的微信对话框，发送消息：你是不是钱多得慌？
    乐一一：不要烦我。
    乐一一：我又没用你的钱。
    陆时：呵呵。
    乐一一：你居然背着妹妹看别的女人的直播！你完了！
    吓得陆时秒关闭直播软件。
    后来觉得吐槽乐一一没意思，陆时点开备注为“宝贝女朋友”的对话框，从第一条聊天记录开始看起。
    一边看一边想她在干什么。
    全部翻看了一遍，最底下显示的是刚刚千芽发过来的信息：她们回去了。我现在在楼下，你有空出来吗？
    陆时：有，现在来。
    很冷漠，很好，他很满意。
    这就是冷落了他五个小时的后果，他必须让她长记性。
    然而事实是，陆时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我媳妇主动找我了，她约我出去，我超级喜欢她，她是世界上最棒的女朋友！
    呵，表里不一的男人。
    再一次坐上黑色大G怀抱有夫妻档签名的唇膏套盒的凌颜忍不住问：“你刚刚怎么教小芽主动约陆时？”
    她家小偶像是需要主动邀约的人吗？
    是的，千芽已经荣升成为她的小偶像。
    乐一一说：“妹妹那么喜欢陆时，我只是帮她开开窍，促进他们感情发展。”
    “妈的，你就不怕陆时是那种得到了就不珍惜的人？”
    “不会的。”乐一一很肯定，“他父母教他的是喜欢一个女孩子就要无条件的对她好，还要娶回家当媳妇。当初他就是太好奇喜欢是一种什么感觉，才来者不拒。”
    和妹妹这种白纸女孩子正合适。
    从一而终。
    凌颜惊讶了：“那陆时父母……？”
    “初三初恋到结婚。”乐一一满脸憧憬，“多美好，听我妈说他们遇过很多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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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碍，但彼此还是坚定不移的选择对方，简直就是我心目中的完美爱情。”
    凌颜激动的拍大腿，“这他妈是人类心目中的爱情啊！被你这么一说，老子好想谈恋爱！”
    “不是有个现成的在眼前吗？”
    “谁啊？”
    “孟辰啊，他不是老追着你跑吗？”
    凌颜一脸茫然，“瞎说什么，老子跟他是兄弟！老子还帮别的女孩子递情书给他呢。”
    不过他都是转手给了垃圾桶。
    乐一一在心里为孟辰默哀三秒。
    人生十大惨剧之一：喜欢的人只把自己当兄弟。
    生气
    另一边，以最快速度收拾好自己出门的陆时，已经在心里默念了几百遍等会要高冷的告诉自己女朋友不应该冷落他这么久，男孩子也是温室里的花骨朵，要用爱和陪伴来灌溉才能开花。
    只是，踏出电梯走了几步，陆时还在调整面部表情，他家女朋友突然转身扑进怀里搂住他的腰。
    陆时瞬间呆滞。
    安静了十几秒，千芽把脸埋在他胸口说：“我想这样抱你好几天了。”
    额头隔着一层布料贴着他的胸口，按照这个心跳频率，她想，他应该是喜欢的吧。
    “为……为什么现在才抱？”完全忘了自己初衷的少年抬手环着她的肩膀，眼里是外露的狂喜。
    此刻陆时的心里宛如一千只土拨鼠同时发出高昂的喊叫，但还是不能表达他现在的激动。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拥抱。
    面对面的，贴很近的，能感受到彼此心跳的。
    今天是值得纪念的好日子。
    “忍不住了。”她说。
    千芽不是有话不说的人，但对待陆时，她总是小心翼翼，收敛着自己想要与他亲近的念头。
    怕他不喜欢。
    怕自己会越来越贪心。
    “忍什么？”
    千芽很诚实，“怕你不喜欢。”
    他不喜欢和女生有身体接触，她知道的。
    她怕，会让他引起反感 。
    陆时板起脸，“你做什么我都喜欢。以后不可以忍，不然我会生气的。”
    “好。”千芽满足的眯起眼享受，“那再抱一会好不好？”
    他怀里好舒服。
    “你想要抱多久都可以。”
    说是一会，千芽在他怀里足足待了五分钟才抬起头说：“我们去对面的广场吃饭好吗？我跟爸爸妈妈说了不回家吃饭的。”
    目前只有他一个人在家，陆时当然说好，有女朋友陪谁还要独自吃饭，又不是傻。
    两人吃过饭后，开启了散步模式——
    漫无目的地逛了一家又一家店铺，陆时还乐此不疲。
    途径一家琴行，千芽停在透明的玻璃橱窗前，眼睛一直盯着那架白金色的钢琴。
    那是她的梦想。
    这架钢琴是国际排名第一的钢琴师曾经用过的，后来，他把钢琴转赠了好友，好友不舍得它被自己的双手玷污，转而放在自己的琴行当镇店之宝。
    而且每天都会请专人来保养。
    陆时看她闪闪发亮的眼神，肯定是很喜欢。
    因为她看自己的时候，就是这样子的。
    “你喜欢吗？我买下来送给你。”
    千芽摇头，“不卖的。”
    经历了第二次有钱却买不到东西的陆大少爷心情很不好，“不就是一架钢琴吗？没什么好的，乖，我以后给你买更好的！”
    “它就是特别特别好。”千芽听到有人看扁她的梦想，也不管对方是谁，直接反驳，“它是我从小的梦想，也是我最喜欢的钢琴师的钢琴。你不了解，我知道。但是我现在很生气。”
    陆时被她认真的模样吓坏了，又听她说很生气，他整个人慌得不行，“我不是……”
    千芽气鼓着一张脸，“你不要跟我说话，我现在不想跟你讲道理，也不想和你吵架。我不去散步了，你也早点回家。”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剩愣神的陆时站在原地，帅气的脸上写了四个大字——
    生无可恋。
    完了，她看起来很生气。
    要怎么哄才行？跪下有用吗？
    陆时很想哭。
    夜晚，陆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情更是低到地心。
    回到家的这几个小时，他尝试了打电话发信息发微信，她统统不接不回，到后来直接提示已关机。
    凌晨两点，陆时给乐一一打电话寻求帮助。
    拨了第五次，终于接通了，那边直接开骂：“陆时你有病啊，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全然忘了自己凌晨一点给人打电话的事。
    换成以前，两人早吵上了。但是现在，陆时没心情跟她吵。“我说了不该说的话，女朋友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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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什么了？只要不涉及钢琴，她挺好说话的啊。”
    是她见过性格最好的女孩子了。
    “……”
    手机那边一片安静，乐一一的眼皮猛跳，试探性地问：“你不会真的作死说了有关于这方面的事吧。”
    一声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传来，“嗯……”
    乐一一冷笑，“完了，等死吧，没救了。”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说不知者无罪吗？”陆时委屈极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啊，只是单纯的以为她喜欢那架钢琴。谁知道一踩直接踩中了地雷……
    乐一一想了一会，发现真没什么办法。“要不你还是等死吧，我这个庸医救不活你。抱歉，您另请高明。”
    “……”
    挂了电话，陆时继续骚扰周舒桐。
    响了三声后，电话接通，语气十分不悦，却还保持着平时良好的教养，没有像乐一一般开口就骂：“这么晚有什么事？”
    陆时语气闷闷：“我说了那架钢琴没什么好后，她生气了，我该怎么办？”
    “你们小区对面广场三楼琴行那一架？”
    “嗯。”
    周舒桐冷笑，“等死吧，没救了。”
    要不是对方不是千芽，陆时已经哭出来了，“能不能不打击我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舒桐长叹一口气，坐起身，“你虽有罪，但罪不至死。她喜欢钢琴，你就弹钢琴曲。要道歉首先要有诚意。”
    “我不会……”
    “我知道，但凡你会一点也不至于说出那种话。去学，也好让她知道你为了她能付出的程度到哪。”
    “哥，你好聪明。”
    “……嘟嘟嘟。”
    千芽虽然是个记仇的好同学，但是她生亲近的人的气从来不超过一天，更何况陆时只是说错话。睡一觉起来，她已经不生气了。
    只是，她去到教室看到陆时趴在桌子上睡觉，想着下课和他说昨天的事。
    结果下课铃刚响，他就跑出去了，直到上课才回来，一坐下，继续趴。
    刘民见千芽一直回过头瞄他，伸出了助攻之手——摇了摇陆时的胳膊：“时哥……”
    “困，别烦我……”陆时嘟囔了一句，甩开他的手。
    他是真的困，恶补了一个晚上的基础乐理，才搞懂看上去都长一样的黑白琴键有什么区别，代表什么意思。
    还成功说服只会弹一首《梦中的婚礼》的乐一一教他。
    下课的十分钟，去掉来回礼堂的四分钟，剩余的六分钟是偌大礼堂里女孩子的骂声和偶尔的琴声。
    陆时表示身心俱疲。
    睡过去之前，他迷迷糊糊把手伸过去碰了碰千芽的肩膀，然后垂下，紧挨着她的背。
    无意识的说了一句：“你别生气……”
    刘民离得近，听到这一句，只觉得奇怪，照理来说应该是惹小仙女不开心吧，但为什么他们到现在都是零交流，难道陆时在外面有了别的狗？
    那……？
    然后他看到千芽转过头看了眼陆时垂在桌子边的手，慢慢的，伸出一根手指勾住他的手指，然后，再伸出一根。
    刘民拍了拍胸口，狗粮都顶到喉咙了。
    动物保护协会管虐单身狗这事吗？
    想举报，想投诉。
    下课铃一响，还在睡的人立即醒了过来，起身往外走，两人勾着的手指瞬间松开。
    也许陆时睡迷糊了，没注意。
    但是松开的那一秒，刘民看到刚好回过头的千芽眼圈红了，她眨了眨眼睛，几秒后转过身去。
    他已经能想象到千芽会有多伤心。
    陆时完了。
    至于陆时为什么不主动找她说话呢？
    完全是因为乐一一和周舒桐两人同仇敌忾，为了让陆时吃点苦头，故意说女孩子还在生气的时候不能主动找她说话，不然就等同于火上浇油。
    让他能弹好一首曲子再诚心诚意的道歉。
    从未认真谈恋爱的陆时相信了，还觉得他们说的很有道理。但他怎么可能忍住不和千芽说话，只能一下课就跑出来练琴，然后想自己女朋友。
    一首《梦中的婚礼》都被他弹成《梦中的葬礼》了。
    仗着第三节课是自习课到最后一节课才回来的人一脸欣喜。
    他终于可以不出错的弹一小段了！
    刘民痛心疾首的摇头，小仙女终是被他这种花心大萝卜给祸害了。说话的语气也不由得严肃起来：“陆时，你到底要祸害多少女孩子才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
    陆时很疑惑：“我干嘛了？”
    刘民拍桌控诉道：“你不喜欢小仙女当初就不应该招惹她，看她哭我都心疼。陆时，你不是人！”
    “她哭了？妈的，谁又惹她了？”
    陆时顿时炸了，就差拔刀砍人。
    “不就是你嘛。一睡醒就把她甩开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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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找别的狗，还不见了一节课。”
    陆时越听越懵：“我怎么听不懂了？”
    “你睡着了你知道吧？”
    “嗯。”应该是。
    “那你知道小仙女牵着你的手一节课吗？你不知道。”因为你心里装着别的狗。
    “卧槽！”陆时猛的站起身，“这么重要的事你不告诉我？！”
    女朋友主动牵手不就代表她不生气了嘛！
    动静之大，吸引了除了千芽之外的所有目光。
    还在上课的老师扶了扶金丝眼镜，问：“陆时同学有兴趣来给我们讲课吗？”
    “没有。”
    “那就安静的坐着。”
    不过陆时的字典里怎么会有“安静”这两个字，自从屁股肉碰到椅子，不安分的手便开始撩拨千芽，捏捏她的肩膀，磨蹭她的头发，试图让她回头看看。
    只不过，回过头的人不是她，是她的同桌。
    刘一昼说：“你女朋友说不要打扰她上课。”
    陆时：……
    为什么不是她说！而要用转告！
    他很想质问，但他不敢，女朋友还在生气，这一问就等于火上浇油，越烧越旺。
    能怎么办？
    等下课呗。
    等着等着，陆时同学扛不住周公的召唤，睡过去了。
    直到被刘民以超强硬的态度叫醒——
    “快醒醒！！你女朋友跑了！！”
    还迷糊的人立马清醒：“哪呢？！”
    刘民指向旁边的门：“往右边去了。”
    所幸陆时腿长，没跨几步便追上了千芽挡在她面前，也不管身边来来往往的学生，放软了态度说：“你可不可以不生气了？我之前那是睡迷糊了，不是故意的。昨天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乱说话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如果问明启中学高二的学生最震撼的一件事是什么，百分之八十都会回答：陆时在众目睽睽之下跟一个女孩子道歉，请求她的原谅。
    围观群众还在等女孩子的回答，结果什么话也没有，只看到陆时被她拖着消失在楼梯的转角。
    “新女友？”
    “应该是，不过这个倒是和以前不一样啊。”
    “陆时这是把自己给送出去了吧？”
    “别说，我刚刚出现了幻觉，看到陆时身后长出了一条大尾巴。”
    “恭喜被套牢，漂亮女生是我们的了。”
    ……
    而此时的男女主角正面对面的站在偏僻的角落，陆时双手叠放在身前，靠墙站着，脑袋也耷拉下来。
    一副诚心诚意接受教训的模样。
    千芽静静地站在他面前，过了一会儿，她说：“昨天的事我不生气了。但是你为什么今天一上午都没有和我讲话？”
    她不开心是因为这个。
    陆时抬眼看她，如实告知：“乐一一说女孩子生气的时候不能跟她讲话，不然会更生气的。”
    “手放开。”
    陆时不懂为什么她下达这个指令，但还是照做。
    紧接着，女孩子香香软软的身子靠过来，额头抵着他的胸口，“她说的不对，我不是这样子的。你不跟我说话，我不开心，我会以为是我的小性子让你讨厌我了。”
    她吸了吸鼻子，“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但是对象是你，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陆时把人捞到自己怀里紧紧抱住，“我不会讨厌你的，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你。怎么样的你我都喜欢！”
    小性子什么的不正是说明他是特殊的存在，只在他面前显露。
    单是有这个认知都足够陆时去跑个100圈舒缓内心的狂喜。
    后又加了一句：“只准在我面前这样！”
    千芽往他怀里拱了拱，“那你能告诉我你下课都去干嘛了吗？”
    “暂时还不行，等过一段时间，我一定告诉你。”
    毛茸茸的脑袋很勉强地点了点，“你饿了吗？我们去饭堂吃饭好不好？”
    “再抱一会。”
    陆时抱够本后才放开她，改为十指紧扣，走了几步，他说：“以后你生气直接打我一顿吧，你不理我的时间太难受了。”
    “那你以后生气……”
    陆时打断她的话：“我不会生你的气。”
    “可万一……”
    “不会！”
    当两人手牵手出现在饭堂，目睹了陆时请求原谅场景的人了然：小情侣和好了。
    吃饭期间，他们周围坐满了好奇的学生们。
    其实也不能怪观众们，以前陆时的交往模式无一例外全都是他在前面一脸不耐烦，女孩子站在距离他一步远的身后默默跟着。
    现在居然出现了个意外，先不说能拖着陆时走，就说能让陆时低头认错这一件事足够惊呆众人。
    两位话题中心人物其中一位正安安静静的吃饭，另一位早就吃完了，兴致勃勃地单手搂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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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只手撑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女朋友。
    千芽叹了口气，“你这样打扰到我吃饭了。”
    陆时无辜，“没有啊。不然我喂你？”
    “不要，你先别搂着我，让我吃完饭好不好？”
    “不好。”陆时又搂紧了些，“我抱我的，你吃你的。”
    “你比小皮还粘人。”
    陆时的耳朵竖起来，满脸警惕：“小皮是谁？男的女的？”
    “表哥家的萨摩耶，特别像你。”千芽说，“但是没有你这么粘人。”
    “那怎么能一样，我是你男朋友，不粘着你，难道我要一个人待着吗？”陆时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有点可怜，“你不会这么狠心的吧？”
    “才不会。”
    陆时美滋滋，却也不忘说：“你不能放我一个人待着知道吗？不然我会不理你的。不过，你要是放我一个人待着了，也要回来领我回去，我会一直等你的。”
    千芽咬了咬唇，没说什么。
    要怎么说……她希望他等，也不希望他等。
    四年，时间太长了。
    出国念书这件事，要怎么告诉他。
    吃过饭后，两人在饭堂门口遇到了乐一一和周舒桐。
    乐一一喊了一声：“陆时，走。”
    “等会。”陆时说，“我把她送回教室。”
    乐一一被秀了一脸，面无表情，“就这几百米的路你是怕她丢了吗？”
    周舒桐说：“可能是觉得我妹傻。”
    “你们俩闭嘴，我就是怕她丢了被人拐跑了，我乐意。”陆时仰着脸，“不服憋着。”
    千芽扣了扣他的手心，“你有事要忙就先去，我可以自己回教室，我认识路。”
    “不行，我不放心。”陆时说，“我想和你再待一会。”
    千芽：……
    真的，比小皮还粘人。
    知道两人和好了，而且还知道陆时透漏了一点小信息给千芽，乐一一不太懂这都过了几天了，为什么她能按捺得住好奇心，不问问陆时到底在忙什么。
    就这么相信他？
    晚上，乐一一悄咪咪地在微信上问千芽：妹妹，你就不好奇他最近在干什么吗？
    她打定主意了，千芽要是说好奇，她就全盘托出。
    陆时算个啥，千芽更重要。
    千芽：他说会告诉我。
    乐一一有点失望，这发展不太对。
    按照剧本来说，女主角应该顺势问他最近在干嘛。
    她不知道该回什么，只能打了两个字按下发送：真乖。
    几分钟后，千芽的信息发了过来：你们没去打架吧？
    乐一一：没有！我们是好学生！不打架！
    千芽：那就好。
    乐一一：怕他欺负别人？
    千芽：不是，怕他受伤。
    乐一一：他受伤？受伤的都是别人。
    千芽：力的作用都是相互的。
    好的。
    把手机放下，乐一一只想问自己为什么不是个男的，这样的话，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哪轮到陆时来拥有。
    钢琴
    又是一个愉快的星期五。
    大课间的铃声响起，陆时急不可耐的牵起千芽往礼堂走，停在那架黑色的钢琴旁。
    “我这几天都在练琴，想弹给你听。”因为太紧张，他的鼻子上有些小水珠，在光束下闪着亮点。
    千芽站在钢琴旁，看着他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衣，然后坐在椅子上，深呼吸一口气，好看的手悬在琴键上——
    一个一个音符跳了出来。
    千芽第一次钢琴在面前，注意力被外物吸引，如玻璃般的眼睛只盛着那个闪闪发光的少年。
    她参加过许多比赛，也见过很多被老师们喻为“钢琴王子”的男孩子，但她却不这么认为。
    那时候她觉得王子这种生物，一定是和童话故事里描述的一般，骑在白色大马上款款而来。
    现在的她觉得，王子的模样应该是陆时这样的。
    发着光。
    是她的光。
    琴声停下，钢琴前的人抬起头，眼里满是期待和紧张，“怎……怎么样？还好吗？”
    “抱歉，我刚刚只顾着看你了，没听仔细。”
    这句话对于陆时来说，比直接评价来的更好。
    周舒桐说过钢琴对于她的意义，那时候他就想，哪怕只有一次让他觉得自己比钢琴更重要，他就满足了。
    没想到，真的实现了。
    钢琴凳刚好够容纳两个人，千芽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我回送一首给你。”
    ……
    一曲终了，陆时问：“这首叫什么名字？”
    “李斯特的《爱之梦》。”
    陆时双眼发光，“听这名字就很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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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首温暖的曲子，很多人告白都会选它。”
    “所以你刚刚是在跟我表白！”这句话是肯定句。
    得她点头，陆时的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千芽红着脸说：“你都弹《梦中的婚礼》了……”
    她表个白也不过分。
    说起这个，陆时耳朵都红了，他哪知道乐一一只会这个，还把他内心深处的想法给暴露了。
    回教室的路上，陆时高兴地直摇尾巴，这不是又骗到了女朋友的亲亲嘛。
    顺便进行每周一次的周末行程汇报——
    “星期六我要去叔叔家，星期天才回来。我会给你打电话报告行程的。”顿了顿，陆时说，“你也见过的，就是上次在校长室的那个叔叔。”
    “你的叔叔是校长吗？”
    “不是，校长是叔叔的朋友。那你呢？你周末要做什么？”
    “可能就在家里待着。”
    陆时决定了，“那我早点回来陪你出去玩。”
    “唔。”
    陆时口中的叔叔的其中一个家在郊区的半山腰，那一带是被称为有钱人的度假山庄，风景秀丽，空气清新。
    星期六上午，陆时和岩芝被接到秦寒的别墅里。
    下楼的苏琼看到他们，先是跟岩芝打了声招呼，然后打趣陆时：“大侄子，我还以为你要睡到中午才起呢。”
    陆时笑得灿烂，“我早上八点就起来了。”
    因为有他女朋友的早安call。
    为了等她的电话，陆时七点半就醒了，生怕错过。
    早起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接到女朋友的电话。
    “难得。”
    苏琼绕到厨房泡了一壶花茶回到客厅，对陆时说：“花茶，喝不喝？”
    陆时看着流淌在透明茶壶里的红色液体，断言拒绝：“不喝。”
    这看着就不对胃口。
    “这个花茶对女孩子很好。”苏琼给岩芝倒了一杯，“您尝尝这味道怎么样。”
    岩芝轻抿了一口，点点头：“不错，花香比上次的浓郁了一些，也不会很甜。”
    “那待会您拿些回去，偶尔喝一喝对身体好。”苏琼说，“大侄子，要给你女朋友也带一些回去吗？”
    从她说对女孩子好的时候，陆时已经竖起耳朵听着了。又听她这么问，陆时当然应好。
    苏琼笑的贼兮兮：“哦，追到了？”
    “嗯。”陆时一脸骄傲，“现在她是我的女朋友了。”
    岩芝把杯子放下，凑了过来，“谁家的姑娘？”
    陆时说：“就是住在23楼的女孩子。”
    苏琼问：“你们还是邻居啊？”
    “嗯。”
    苏琼转过头对岩芝说：“上次那个女孩子被篮球砸到肩膀送来医务室，大侄子可着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被打骨折了呢。”
    陆时：……
    打骨折？
    呵，哪有这么轻，明明是被人在心口上扎了一刀！
    岩芝若有所思：“难怪会让我做多点好吃的拿给23楼的小姑娘，原来是有预谋的。”
    苏琼说：“好好对人女孩子，听你叔叔说上次的事还是她拿着证据证明你的清白。”
    岩芝看向她：“什么事？”
    苏琼把当初的事说的惊险丛生波澜壮阔，陆时成为了故事里等待解救的王子，千芽化身为勇敢的战士，打退敌人，救下陆时。
    “秦寒说那小姑娘也很害怕，但却义无反顾的挡在大侄子的面前。”
    岩芝听完，千叮咛万嘱咐：“你可不能欺负人家啊，哎哟真是，你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遇上这么好的姑娘。”
    被成功解救的王子被苏琼的故事感动得眼泪汪汪，“可能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时，处理完公事回来的秦寒看到陆时，第一句话便是：“你看中哪个楼盘了吗？”
    岩芝被这一句话吓到了，虽然她不管陆时把他父母留下来的财产怎么处置，但这一声不吭要买房子，有点吓人。
    他才十六岁而已啊！
    岩芝问：“为什么突然要买房子？”
    陆时变得有些娇羞，“想买来当婚房。”
    父母从小教育他，遇到喜欢的女孩子一定不能让她受委屈，而且不能顺应大时代的脚步，谈恋爱就得好好谈，东西坏了要修而不是要换，感情也一样，出了问题要处理，不能随便说分手。
    更何况，他已经从心底承认了千芽是他这辈子的独一个，那是必定要和她走到结婚，现在只是开始看房子，有好的再买下来。
    苏琼被一口茶水呛得咳嗽连连，缓过来后说：“大侄子，你一个高中生说到结婚有点太远了吧？”
    距离法定结婚年龄还差一个高三一个大学。
    “可以提前做好准备。”秦寒坐下，把手搭在自己老婆的肩膀，“比起他爸从初中开始想着娶他妈妈，陆时已经晚了好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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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过……”秦寒话锋一转，“你以前成绩差我不管你，但是你现在恢复了正常水平，要是因为只顾着谈恋爱导致成绩下降，那么你可以做好调去别的班的准备。”
    “别。”陆时急了，他可做不到上课不能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保证不会下降的。”
    苏琼在秦寒的手背上拍了一下，恼怒道：“你干嘛吓唬他，多大人了还吓唬高中生。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去阿姨家住！”
    说完，冲陆时抛去一个“别担心”的眼神。
    秦寒立马改口：“随口说说，别当真。”
    陆时很感动。
    有阿姨的庇护真好。
    *
    这个别墅区有陆时很感兴趣的地方——人工滑雪场。
    以前周末秦寒叫他来，他总是二话不说就跑来了，因为可以不用跑到别的地方就能在不下雪的B市体验滑雪的乐趣。
    在皑皑白雪中体验速度。
    不亦乐乎。
    但是现在，陆时只滑了一个来回便觉得没什么意思，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千芽，想知道她在干嘛，想听听她的声音。
    距离和她联系已经过了五十八分三十秒，陆时觉得自己要犯相思病了。
    又过了五分钟，陆时掏出手机——
    此时坐在钢琴前刚结束直播的千芽，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捧着手机蹭蹭蹭回了房间，把门关上才接通。
    “陆时。”
    那边的声音委屈的不行：“你一个小时没联系我了……”
    “啊，抱歉，你说你要去滑雪，所以我想着不要打扰你。”所以才选择这个时候开直播。
    原来他在等自己联系他吗？
    “你找我怎么能算打扰，你的事永远排第一。”顿了顿，陆时问：“你明天能出来吗？”
    “嗯，可以的。”千芽拿过一边的首饰盒，打开。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对情侣戒指，折射着阳光。
    “那我们明天见。”
    被他的欣喜感染，千芽的嘴角勾起，忽而，她突然想到某网剧的台词，轻轻问出声：“你明天能早些来吗？”
    陆时明显一愣，“为……什么？”
    是着急见他了吗？
    “你若多来一时，我便多欢喜一时。”
    陆时已经被这句情话弄得满脸通红，怎么回事，他女朋友用这么正经的语气说这句话，真是可爱极了。
    日常被女朋友正经撩。
    “明天吃过中午饭我就回去！”
    这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
    然而，出了一些小意外——
    餐桌上，陆时想起了那架在千芽眼里发着光的钢琴，也不知道要怎么找到那个琴行的主人，请他把钢琴卖给他。
    不知怎么的，想着想着，陆时把目光落在秦寒身上，眼里闪过一点希冀。
    也许，叔叔可能会知道。
    抱着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陆时开口问：“叔叔，你认识我们小区对面那个广场三楼琴行的主人吗？”
    “嗯？”秦寒抬起头，“你想买那个琴行？”
    他已经确定叔叔认识琴行的主人了。
    陆时说：“不是。我想买玻璃橱窗里那架钢琴。”
    “那你也应该知道钢琴的由来和珍贵，我并不觉得他会将它卖出。”秦寒可惜道，“放弃吧。”
    “可是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陆时暗暗握紧拳头。
    就算没有希望，他也想试试。
    想把她所喜欢的一切都捧到她的面前。
    秦寒看了他半晌，说：“明天下午我带你去见见他，但不要指望他会给我面子而把钢琴卖给你，也最好不要抱任何希望。”
    默默吃饭的苏琼问：“什么钢琴？”
    听着好像来头很大的样子。
    秦寒说：“一架有钱也买不到的钢琴，独一无二的钢琴。”
    “哦。”好的，没有兴趣了。
    陆时想到自己说“吃过中午饭就回去”的话，得食言了。
    要怎么解释比较好？她会不会失望啊。
    于是，除了要愁明天不能按时回去见女朋友，还愁见到了琴行的主人要怎么让他对自己有个好印象，陆时觉得自己头都要想秃了。
    在跟女朋友说有事不能早些回去她表明理解以后，陆时的头不秃了，心肝开始疼。
    她肯定很失望，都不问有什么事。
    他觉得自己罪该万死。
    上车前，陆时试探性的发了一句：你不问问我是因为什么事吗？
    那边没有回复。
    陆时转而委屈巴巴地看着正在开车的秦寒，“能不能下次去？我女朋友不理我了。”
    秦寒眉毛一挑，“你觉得呢？”
    很明显不行。
    陆时转头看向窗外倒退的风景，焉了吧唧。
    据秦寒说那琴行的主人是一位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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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名叫丹尼尔，已经六十岁，可是看着却像四五十岁的绅士，精神面貌非常好。他的妻子是中国人，所以每年都会回B市住一段时间。
    从B市的这一边，到另一边，用了一个多小时。
    车子横跨了整个城市，停在玫瑰庄园前面。
    而此刻在闹小情绪的小姑娘窝在懒人沙发上，看着窗外偶尔飞过去的鸟儿，手机丢在一边。
    心怀女儿的影帝和摄影师蹲在墙边，探着半边脑袋看她，皆是忧心忡忡。
    影帝说：“昨天宝贝不是挺开心的吗？怎么一觉睡醒到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
    摄影师想了想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家庭和谐，成绩不错，那就只有——
    “和男朋友发生矛盾了。”
    影帝瞬间炸了，咬牙道：“二十二楼那个臭小子是吗？要是被我看到，非教训一下他不可。”
    南雪瞥了他一眼，做了个让他冷静的手势，“闹矛盾不是正常的吗，有助于感情升温。”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
    他宝贝女儿居然因为个兔崽子伤心难过。
    在窗子前面的人突然站起身往房间走，吓得两夫妻急忙找遮掩物，还没找着呢，千芽已经走了过来，顶着满脑子问号看着眼前姿势怪异的人。
    “额……”南雪先开口，“就是看你心情不好，有点儿担心。怎么了吗？”
    “我就是想通了。”千芽说，“不可以这么不懂事。”
    每天上学也可以见面，并不差这几个小时，毕竟，明天又是星期一了。
    南雪和千钰对视一眼。
    看来是真闹矛盾了。
    不知道自己女朋友已经变得懂事的陆时走出庄园，神情有些沮丧。
    琴行的主人看上去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但却不像看上去这么好说话——
    那时秦寒和他聊了一会，便进入主题，说陆时想要买琴行玻璃橱窗里的那架钢琴。
    丹尼尔笑了笑，“先不说钢琴是非卖品，就说这位小绅士，我并不觉得一个高中生能支付得起那架钢琴的费用。还是打消这个念头比较好。”
    他刚想反驳，却被秦寒按了下来。
    ……
    陆时算了算，父母留下的钱被他拿出来让叔叔投资已经翻了好几倍，加上那几套房产，用来买钢琴也是够的。
    秦寒与主人打过招呼后，自后面走来，站在他身边。“我不插手你想给你的小女朋友买礼物，但就像他说的，你支付不起，难道你要用全部钱去买一架钢琴？以后就不过日子了吗？”
    “只要她喜欢，我就舍得。”陆时说，“钱可以再赚。”
    “你魔怔了。不过丹尼尔说你很符合他的眼缘，有空让你过来和他聊聊天。”秦寒看到他眼底升起来的希望，毫不留情的说：“别想，这两件事没有关系。”
    “那……？”陆时惊恐道：“我有女朋友的。”
    秦寒不懂了，“你到底是怎么考的年纪第二？”
    明启中学除了那个小姑娘，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大概是这一届的风水有问题。
    丹尼尔的庄园虽然在城市的另一边，但到市中心还是挺近的，只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
    低调奢华的黑色车子停在同样奢华的小区门口，陆时边摘安全带边说：“我还要去找女朋友，叔叔您慢走我就不送了。”
    跳下车子，刷过门卡，又奔上另一辆车。
    发动车子时，秦寒不免想，那小姑娘是不是给他侄子下了什么蛊？怎么就变得这么忠心耿耿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立马打消。
    被陆时传染了神奇脑洞真是太可怕了。
    而火急火燎回家的陆时在电梯里遇到一个很眼熟很眼熟的面孔，男人看他按下二十二楼，问了一句：“你住在二十二楼？”
    “对。”陆时说，“您住在哪一楼？需要我帮您按吗？”
    千钰无声勾起唇角，还挺有礼貌。“那麻烦你帮我按二十三楼，谢谢。”
    “不客气。”
    陆时就站在电梯楼层的面板前面，当红色的数字亮起，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人是去他女朋友家里。
    又再打量了一下——
    男人眉目之间和她有些相像……是她父亲？
    也就是自己未来的岳父？
    陆时紧张地直冒汗，也不知道有没有给他留下好印象。
    今天好像穿的不是很正经，岳父会不会以为他是个不务正业的人。
    要是留下了坏印象，以后岳父不让千芽嫁给他怎么办？
    “小伙子……”
    听到有人说话，陆时笔直站立，就差敬个礼了。“叔叔，有什么吩咐？”
    千钰指了指大开的电梯门，“二十二楼到了。”
    陆时回头看了眼电梯，又看了看他，似是豁出去一般：“叔叔，我平常穿的挺正经的，我也没有不务正业，成绩也还行，虽然只是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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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
    千钰突然觉得，自己女儿喜欢他也是有道理的。
    “嗯”了一声，语气有些小骄傲：“我女儿是第一。”
    又夸了一下他：“衣品不错。”
    陆时受宠若惊：“谢谢叔叔。”
    “不回家吗？”
    “回的。”陆时说，“叔叔再见。”
    “下次见。”
    电梯门关上，陆时站在外边捂着砰砰直跳的心脏。
    这算不算是见过家长了，下一步是不是要准备提亲了？
    而且，岳父说“下次见”是不是代表对他挺满意的，要不要告诉女朋友这个消息？
    下一秒，电话已经打出去了——
    “宝宝！我刚刚在电梯遇到你爸爸了！”
    所以说，人一急的话，很容易把内心的潜台词给说出来。
    按照陆时被亲脸都能开心好几天，“宝宝”这种称呼，他只敢在心里喊。
    话一出口，他懵了。
    宝宝
    二十三楼的千芽也懵了，脸烧了起来，声音因为害羞变得更加软糯：“你……你怎么喊……”
    站在家门口的人也是个大红脸，“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喊出来了……”
    他想这么喊她很久了。
    她是他一个人的宝藏、宝物、宝贝。
    称呼一说出口，就压抑不住想要这么喊她的冲动。
    陆时小心翼翼的开口：“宝宝……”
    “嗯？”
    她应了！！！
    陆时无声的摆了个胜利的姿势，“宝宝，等会你还要出来吗？我们两天没见了。”
    千芽把滚烫滚烫的脸埋在手心，小小的呜咽了一声。
    明明只是个简单的称呼，却被他撩拨得脸发烫，心跳也好快。
    手机的那头的人好像是被那两个字点开了复读机的隐藏技能，再一次喊：“宝宝，你要出来吗？”
    “好……”
    “宝宝，你说什么？”陆时没听清。
    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千芽想，他真是越喊越顺口了，音量加大了些：“好”
    “那我在楼下等你。”
    于是，在家门口打了个电话的人又折回去搭电梯到一楼。
    而在家的千芽跑到厕所把脸泡在冷水里好一会，才把过高的温度降下去。
    换了身衣服出门前，千芽挪到南雪房间里又说了会悄悄话才揣着戒指下楼。
    看着自己女儿出门，千钰好奇的问：“女儿跟你说什么了？”
    怎么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
    南雪笑笑，“这是我们母女之间的秘密，请你不要这么八卦。”
    千钰很伤心，老婆女儿有秘密，还不告诉他。
    楼下，出现一幕女孩子扑进男孩子怀里，喊了一声后，男孩子像被点了穴站在那一动不动一脸不可置信的场景。
    好几分钟后，女孩子在他怀里抬起头，问：“你……不喜欢吗？”
    陆时的喉结动了动，手心出汗，“你……再叫一次。”
    千芽很听话：“阿时。”
    陆时第一次觉得，他女朋友哪怕只用声音就足够要他的命。不不不，她不需要说话，只是站在那，他都心甘情愿把自己的心脏奉上。
    他将怀里的人紧紧抱住，似是说给自己听般压低了声音，“我真的……想把命给你。”
    “不可以哦。”千芽听到了他的话，“你的命你要好好对待。”
    “好。”
    “我有东西要给你。”千芽挣脱了一下，没成功，“你得先放开我我才能拿给你。”
    陆时装作生气般放开她，语气也恶狠狠的：“赶紧拿，拿完了再让我抱一会我的女朋友。”
    这句话刚说完，小狼狗又变成了小奶狗，还有些懊恼的说：“总裁路线不适合我走，怎么办？”
    语气狠一些对待她，他都会心疼。
    千芽不懂，“为什么要走总裁路线？”
    “女孩子不都喜欢霸道总裁吗？”
    千芽很认真的摇头，“我不喜欢，我喜欢你这样的。”
    陆时捧起她的脸，目光如炬，直直盯着她微微张开的唇瓣，好想尝一尝是不是跟大白兔奶糖一样甜。
    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微妙。
    如果不是突然出现一枚戒指，这种情况倒是很适合接吻——
    千芽捧着一枚戒指问：“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吗？”
    灼热的视线收回，投向那枚简洁、没有任何装饰只有花纹的铂金戒指。
    他以为女孩子会喜欢镶些小东西的玩意，看来他女朋友的品味跟他一样。“喜欢，你送的我都喜欢。”
    千芽眼睛亮了起来，“那你要戴上试试看吗？”
    陆大少爷手一伸，大尾巴欢快摇晃 ：“你帮我戴。”
    漂亮的手指一如之前，触感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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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乎还更好了些。
    千芽将戒指戴在他的微微翘起的中指，尺寸刚好，仿佛就是为他而生。
    她没有挑错大小。
    “好看。”
    陆时看着手间的颜色，心里生出一丝失落，如果要是情侣戒指该多好。
    不过——
    既然知道她对于首饰的审美，那么情侣对戒的款式他心里就有数了。
    “这个给你。”陆时把手里的纸袋给她，“对身体好的花茶。”
    后又强调：“阿姨说给我女朋友的。”
    “帮我谢谢阿姨。”
    千芽看着那袋花茶，嘴角高高扬起。
    这个花茶不是普通的花茶，是长辈对她身为陆时女朋友的认同。
    “就这么喜欢吗？”陆时有点吃醋，为什么她看上去比收到自己送的礼物还要开心？
    “嗯，喜欢。”千芽笑眯了眼，“因为是阿姨给陆时女朋友的。我很喜欢。”
    陆时的心啊，软了吧唧的。
    他的女朋友，总是有让他更开心的本事。
    彼时已经是五月下旬，天气越来越热。
    也代表着陆时的生日快到了。
    自上次去丹尼尔的庄园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这段时间，陆时每个星期的周日都会去一趟，和他家的两个孙子关系越来越好，甚至还说要在中国多待一段时间。
    又是一个周日，陆时把两个小孩子哄去睡午觉后，和丹尼尔两夫妻坐在客厅喝茶。
    安娜冲他感激的笑了笑，“我们家的两个孙子特别喜欢你，谢谢你愿意每个周末来陪他们玩。”
    “夫人您不用客气。”
    “我可以问问你为什么想买那架钢琴吗？据我所知，你并不会弹钢琴。”丹尼尔放下手中的茶杯，“你要是介意，可以不用回答我。”
    “不介意的。”陆时说，“因为那架钢琴是我女朋友的梦想，但我不希望那仅仅只是她的梦想。”
    梦想的一个名字叫实现，另一个名字叫遥不可及。
    他想帮千芽实现这个梦想。
    丹尼尔的眼底透出欣赏，“你女朋友很幸福。”
    “不是的。幸福的人是我，遇到她已经是我的运气，她愿意喜欢我和我在一起，我什么也不求了。”陆时无比真挚，“如果丹尼尔先生有一天要将钢琴换人保护，我希望您可以优先考虑我。”
    丹尼尔只是笑笑，“再说。”
    陆时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儿童节的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麻烦您明天转交给他们。”
    “好的，谢谢你。”
    在两个小朋友的盛情邀请下，陆时留下来吃了晚饭才回去。
    临走前，小朋友拽着他的衣角，用不是很熟练的中文问他：“陆哥哥，下个星期你要带什么好玩的和我们一起玩吗？”
    “抱歉。”陆时蹲下身子，与他直视，“我下个星期要和女朋友一起过，没办法和你们一起玩。”
    下个星期天是他的生日。
    “女朋友是什么？”
    “就是，很喜欢很喜欢的女孩子。”
    两个小男孩睁着漂亮的眼睛问：“我们以后也会有很喜欢很喜欢的女孩子吗？”
    “会的。”
    美好的星期一，是六月的第一天，也是快乐的儿童节。
    按照国际惯例，小学毕业的学生们已经不享有过儿童节的权利，但是这并不妨碍童心未泯的大孩子们也一起过欢腾的节日。
    这天，陆时起了个大早，抱着个礼物盒子招摇过市，晃晃悠悠。
    途中还偶遇两个名义上的前女友隐晦的表明能不能复合，皆被“我有女朋友了”这一个听起来没什么说服力却是真的的理由无情击杀。
    来到教室，想着千芽收到这份礼物会很开心还能乘机再骗个吻，陆时心情特别好，然而在看到千芽桌面上的几个不同品牌的零食大礼包，心情如同坐过山车一般降到最低点。
    居然有人比他更早？
    简直不能忍。
    陆时拍了拍刘一昼的肩膀，指着那几个盒子，“谁给的？不会也有你给的份吧？”
    正在看书的人回过头，很无奈：“我是给了你什么错觉让你觉得我对你的女朋友有兴趣。”
    “你有前科，上次平安夜。”
    刘一昼更无奈了：“那真的是感谢她的。”
    “那这些都是谁给的？”
    “粉色盒子是高三的一个学长给的，蓝色盒子是十四班，浅黄色盒子是高一的学弟。剩下的我也不知道，我来之前就存在了。”
    陆时目瞪口呆，仅仅三个盒子却包含了高一到高三，他女朋友的桃花会不会太多了？他觉得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
    瞬间，陆时把那几个盒子放到了周围男生的桌子上，还给刘一昼也分了一个最大的。
    刘一昼：？
    “给女生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给男生比较好。”陆时如是解释。

 分卷阅读87

    刘一昼：……
    这就是你把别人给你女朋友的礼物不经她的同意又转送给别人的理由？
    过了几分钟，一个高一的学弟抱着一个礼物盒鬼鬼祟祟的缩在窗户旁，探着一颗脑袋问刘一昼：“学长，打扰一下，我想问问千芽学姐的座位在哪？”
    刘一昼很好心的指了指旁边的空位。
    学弟站直，把手里的礼物盒郑重地递给刘一昼，“学长，你帮我把这个盒子放在她的桌子上行吗？”
    刘一昼往后一指，“你问问这个学长行不行。”
    “学长……？”这个学长脸色真不好。
    陆时黑着一张脸问：“你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高一六班……”
    “行了，不用说了。”陆时铭记答应过自己女朋友不再打架而硬生生压下要揍他一顿的冲动打断学弟的话，走到他面前，把盒子推了回去，“以后别让我看到你出现在她面前知道吗？千芽是我的女朋友。”
    学弟眨了眨眼睛，鼓起勇气问：“那你们分手了我可以排在第一个追她吗？”
    刘一昼听到这句话，心想现在的学弟是真的无所畏惧。
    陆时觉得自己肺都要气炸了，这什么玩意，居然诅咒他们分手。
    学弟还在勇敢的说：“陆时学长不是只和女生交往一个星期吗？反正还有几天我可以等一等。”
    “等你妹夫！”——骂声犹如平地惊雷。
    “分个屁！老子要跟她走进教堂在众人面前宣誓一辈子在一起的，我告诉你，你没有机会，她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我的！”
    也不知道这个高一的学弟是真无畏还是缺根筋，这种情况一般人早就跑了，可他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瞪圆了眼睛，一副很新奇的样子。
    “那学长是被套牢了吗？恭喜恭喜，祝你和学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没反应过来的陆时：？
    学弟把盒子放在他手里，“学长，这个礼物就当是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
    陆时捧着盒子一脸茫然。
    这……什么情况？
    怎么就变成新婚礼物了？
    不对，这说的怎么像是真的结婚了。
    凑完热闹的刘民上来隔着窗户打趣道：“这才一个周末没见，就从热恋变新婚了啊，恭喜时哥恭喜时哥。”
    “礼物呢？红包呢？”
    刘民把手一摊，“没有，只有这个人。”
    陆时跟赶苍蝇般挥了挥手，“一边待着去。”
    走进教室，刘民看到自己桌子上的礼物盒子，惊喜不已：“我第一次收到儿童节礼物，而且这盒子颜色一看就是女生送的，干嘛搞神秘，直接给我不好吗？要是长得好看我也可以秀恩爱了。”
    天天吃狗粮都吃腻了。
    想秀恩爱。
    “别多想了。”陆时坐回自己的位置，“这是别人给我女朋友，我嫌碍眼，所以转送给你。”
    “是你送的。”刘民娇羞的靠在他肩膀上，“我可以……”
    陆时冷漠推开，“我不要。”
    说来奇怪，现在已经不是冬天，千芽不应该上早自习了还没到教室。
    陆时坐在教室等啊等，没等来他的女朋友，却等来了有个傻逼大庭广众之下跟她告白结果被嫉情侣如仇的教导主任抓到，一起带去了办公室的消息。
    其实吧，明启中学虽然是个重点高中，但也是个老师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学校，只要成绩好，且不要做违反公序良俗的事，也不会太过追究。
    毕竟抓得太严容易造成学生们的逆反心理。
    所以，就算是早恋也可以，当然得要收敛一些。
    像这种闹得谁都知道的告白事件，老师们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除非是真瞎。
    办公室里，教导主任看着乖巧的年级第一和痞气的年级倒数，气得心脏疼。
    他指着男生骂：“你说说你，不好好学习就想着带年级第一早恋？你知道你们差多少名？五百多名！她的分数多你一倍！”
    李浩然不以为然：“这不是小说的标配嘛，学霸和学渣的罗曼史。”
    盯着自己脚尖的千芽抬起头，“我不喜欢你这样的，而且我不认识你。”
    李浩然咧嘴一笑，“我刚刚不是告诉你我的名字了吗？那我们既然互相知道名字那就算认识了。以后慢慢认识，说不定你哪一天会喜欢我呢。”
    千芽往旁边挪了挪，小声逼逼：“我不会喜欢你的，我只喜欢陆时。”
    教导主任以为她这是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感到害怕，连忙把人护在身后，柔声道：“别怕别怕，我……”
    砰——
    办公室的门被人撞开的声音打断他的话。
    “哪个兔崽子拐带我女朋友！”
    ——气势汹汹的陆时。
    “陆时！”
    ——暴跳如雷的教导主任。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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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阵鸡飞狗跳后，众目睽睽之下跟人告白的和独闯办公室的写三千字检讨于下个星期一升旗仪式上当众念报，至于为什么千芽不用写检讨，因为第一名除了不用做作业以外还有不写检讨的特权。
    走出办公室，陆时把女朋友藏在身后，冲情敌怒目圆瞪：“你个兔崽子再有第二次跟我女朋友告白，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李浩然哼了一声：“你哪天不在学校我就再告白一次。”
    陆时咬牙切齿：“滚！”
    打死他也不会给这个兔崽子第二次机会，他要天天守在千芽旁边，桃花太多，一个不注意，她就要被拐跑了！
    待他走后，陆时恶狠狠的对千芽说：“还有你！以后戴个口罩上课，招这么多桃花，一天到晚让我不省心！”
    千芽指明：“阿时，你在吃醋。”
    “我不吃醋，我在生气！一下子没看着你就被拐走了。”
    “可……你不是说你不生我的气吗？”
    “我在生那个兔崽子的气！”
    “那你别生气，我不是自愿被带走的。”为表真实性，千芽竖着三根手指，一脸诚恳，“要是知道今天迟到会遇到这种事，我一定会早一点起床的。”
    陆时的气消了些，“下次要是哪个兔崽子想拐你走，你就跑来找我知道吗？”
    “我记住了。”千芽扯着他离开，“我们快走，不然教导主任出来看到我们又要罚你写检讨书了。”
    稍稍消气的陆时捏着她的指尖说：“宝宝，今天是儿童节你知道吗？”
    “嗯？”千芽一愣。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为什么要给我准备礼物？”她已经不是儿童了。
    “因为你永远是我的小朋友。”陆时执起她的手，亲吻刚刚被他捏过的手指尖，“以后每一年的儿童节我都会给你准备礼物。”
    千芽浑身一颤，那一块的皮肤上还留着他唇上的温度，像是直接烫在她心底。
    就连血液也开始沸腾。
    礼物
    回到教室时，已经上课十分钟。
    物理老师身为高二第一第二名的CP头子，见到两人一起自然是要调侃一下：“两位这是私奔去了？”
    第二排的一个男生举手说：“老师，女主角被人告白带去了办公室，男主角是去救人的！”
    陆时从地上捡起一截粉笔丢向那个男生，“就你长嘴了吗？一天到晚叭叭叭。”
    物理老师张大嘴巴，啪啪啪的鼓掌：“喔，原来是这样。来，两位坐，别客气。”
    两人坐下，物理老师继续说：“陆时最近成绩有进步，是小女朋友的功劳吗？”
    陆时点头承认：“是。”
    自从千芽坐在了那个位置，连带周围几个的成绩都提高了不少，刘一昼从年级前十五升到了前十，刘民从百名开外升到了前八十。至于陆时，还是年级第二，但是成绩提高了一丢丢。
    没办法，女朋友年级第一的这座大山翻不过去。
    其实陆时也不算刻苦学习那一挂，就看他上课不是玩女朋友的头发，就是偶尔和她传传小纸条，也没怎么听课，但他就是能考到年级第二，你说气不气人。
    气。
    但是没办法。
    黑板上，物理老师在讲完一个知识点后，为了让同学们能理解透彻，刷刷刷地在黑板上写了一道题。
    底下也响起一片刷刷刷的写字声音。
    刘民边写解题步骤边好奇的问：“时哥，给小嫂子的礼物是啥？”
    在陆时强制要求下，刘民开始改口喊千芽“小嫂子”了。
    瞄了眼那个盒子，“还是用这么大的盒子装。”
    陆时早写好了答案，手指上缠着一撮女朋友的长发玩得不亦乐乎。听到他的话，施舍了一个白眼：“我女朋友还不知道里面是啥，你这么好奇干嘛？”
    “这不是您老人家第一次给女孩子送礼物，身为你的部下关心一下嘛。”
    陆时纠正道：“不是第一次，我还送过别的。”
    大大小小的，从情侣外套到亲手做的缩小版的旋转木马装饰品。本来想送个大的，可是她说乐一一已经送她一个。
    不过想想，倒是可以以后在婚房里也放一个。
    刘民纳闷了：“那为什么儿童节也要送？”
    “别的小朋友都有，我家小朋友也得有一份。”陆时瞥他一眼，“没看过那个表情包吗？文字是说别的小朋友都有零食，你什么时候给我买，你不给我买我就去让别的小哥哥给我买。”
    “……没有。”
    陆时拿着笔狠狠地在草稿纸的空白处戳了几下，“我女朋友没发那个表情包给我都有别的兔崽子给她买零食，我要是不买，她被贿赂走了我怎么办。”
    千芽回过头一本正经的说：“我不会收别人的零食。”
    陆时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家宝宝真乖。”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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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刘民：……
    呵呵，宝宝。
    真是狗粮满天飞。
    绕着课堂走了一圈的物理老师刚好听到这段对话，按捺住姨母式尖叫的冲动，冷哼道：“你们俩个真是秀恩爱不分场合，我表示收到了刺激。陆时，你上去把答案写上。”
    陆时不满道：“老师你又不是单身受什么刺激。”
    旁边一个男生拍着桌子喊：“我是单身啊！”
    陆时呛道：“关我屁事，有本事你也去找个女朋友。”
    物理老师淡定的双手环胸，“我的确不是单身，我就是想让你上黑板写答案，不行吗？不然换你的小女朋友上去写也行。”
    “别，我写就行。”
    说完，生怕她反悔似的，陆时迈着大长腿来到黑板前提笔写答案。
    物理老师看着他的背影很是欣慰，还不忘对后面几个男生说：“你们好好学学人家陆时，对女朋友多好。”
    “是是是。”
    能不好吗？
    天天陪同女朋友吃饭，上课下课都黏在一起，张口闭口都是女朋友，各科老师但凡喊了千芽的名字，下一秒肯定是陆时举着手说他来。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听到女生们讨论最近很火的一切东西，陆时都会凑过去做个笔记，然后第二天直接把东西送到女朋友手里。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一旦痴情真是要人命，女孩子们表示更找不到男朋友了。
    转眼，黑板前面的人已经把答案都写完了。
    回自己座位时路过千芽身边，陆时还捏了捏她的手心，虽然只一秒就分开。
    见到这一幕的几个男生纷纷小声喊：“秀恩爱。”
    陆时用口型说：“别羡慕。”
    下课铃打响，陆时第一时间把自己的椅子搬到千芽身边，把礼物送上：“宝宝快来看你喜欢不喜欢？”
    大盒子里还放着好几个小盒子，从潘多拉的盒子到各大品牌的唇膏盒子，还有好几种零食，上面的是一盒最近火起来的芝士蛋糕。
    陆时将那十几支不同牌子的唇膏挑出来捧到她面前，“我都做了笔记，这些颜色都是女孩子会喜欢的。”
    也是女生们让他知道，原来在他眼里能归类为好看的粉色被称为“死亡芭比粉”。
    因为没有多少人能hold住。
    不过他觉得自己女朋友涂了肯定好看。
    千芽很感动也很不好意思，“可是我没给你准备礼物。”
    “你就是最好的礼物，除了你别的我都不要。”更何况她送的也不少，都快摆满一个柜子。
    陆时指了指自己的脸，“不然你亲我两口。”
    “现……现在吗？”千芽羞涩的看了看周围。
    人有点多。
    “中午！”要被亲刻不容缓。
    乐一一的声音自背后响起：“你又想拐妹妹去哪里？”
    听到这个声音，陆时不耐烦道：“你又来干嘛？”
    明明有男朋友的人还时不时来黏他女朋友。
    真是，不识趣。
    乐一一把扎着蝴蝶结的礼物盒放在千芽桌子上，“来给我男朋友家的小妹妹送儿童节礼物。”
    “哟，都在。”凌颜的声音响起，“都来送礼物的？”
    千芽不知所措，她都没准备礼物，“你们怎么给我送儿童节的礼物啊……”
    凌颜说：“你年纪最小啊。”
    乐一一说：“你是妹妹啊。”
    陆时说：“你是我家小朋友啊。”
    千芽：……
    受宠若惊。
    “可我什么也没准备。”
    “没事啊。”乐一一和凌颜异口同声，“下次再带我去你家玩就好啦，再听听你的钢琴现场版。”
    千芽问：“这样就可以吗？”
    乐一一点头：“可以的。”
    凌颜说：“再给我们签个名。”
    陆时很幽怨：“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
    “你也要一起来吗？”千芽想了想，“可以啊。”
    陆时来劲了，“以男朋友的身份？”
    “嗯。”
    “我要去！”
    乐一一提议：“择日不如撞日，就这个星期吧。”
    凌颜拍手：“我觉得可以。”
    “不行。”陆时反对，搂着千芽的肩膀说：“这个星期我生日，她得陪着我。”
    乐一一瞪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你……？”
    陆时挑眉：“不可以吗？”
    “嗯，我答应了的。”千芽说，“而且这个星期我爸爸妈妈不在家。”
    “好吧。”乐一一说，“那下次。”
    有了名副其实的女朋友后，陆时觉得人这一生有期待的事情简直好的不能再好了，时间都过的比以前快了许多。
    例如——
    中午可以期待女朋友的主动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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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可以期待和女朋友一整天都在一起。
    未来可以期待把女朋友变成老婆后腻腻歪歪。
    星期天一早，陆时在八点整准时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女朋友打电话，那边响了好一会才接起：“宝宝，你起来了吗？”
    手机那头的人将醒未醒，声音软的像棉花糖：“唔……没有。我可以再睡一小会嘛，就一小会……”
    不清醒的撒娇也能要他的命。
    这就是男生喜欢在大清早打电话给女孩子的原因吗？
    陆时舔了舔唇，声音温柔到极点：“那你再睡一会，等会我去你家叫你好吗？”
    “唔……”
    一声不清不楚的呢喃后，是绵长安稳的呼吸声。陆时却没舍得挂断，听了好一会，才起床洗漱。
    吃早餐时，岩芝问他：“今天你生日打算怎么过？”
    换成前几年，岩芝是不敢问他生日这件事。
    原因？
    几年前，陆时父母在他生日前从外地回来的路上出车祸以后，他再也没提起过这件事，要不是进入六月以来，陆时开始念叨着生日，岩芝会以为他再也不过生日了。
    大概，也是那个女孩子的原因。
    岩芝心里满是感激，对千芽的好感上升到极点。
    陆时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抬起头说：“想带她回以前住的地方转转。”
    岩芝笑了笑，“嗯，也好。”
    他父母出事之后，岩芝带他离开了之前住的地方，搬到陆时父亲留下来的另一处房产。
    而这里，是秦寒帮他们置办的新房子。
    说是特别安全比哪里都适合生活，离陆时学校也比较近。
    陆时在这天主动提出要回去，可能是放下了。
    直到陆时出门前，岩芝轻抚着他与自己儿子像足了五六分的脸，“阿时，生日快乐。”
    陆时愣了一瞬，随即扬起笑脸说：“谢谢奶奶。”
    岩芝也笑了，“和小姑娘玩得开心点。”
    “好，我出门了。”
    电梯载着今天的寿星公上升一层，来到二十三楼。
    陆时站在门口按了好一会门铃都没人回应，正想着要不要再打个电话叫她起床，防盗功能齐全的门突然打开，还带着一阵清爽的凉风。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探出来，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听她说：“现在还很早，你要找的人没在。”
    及腰的长发有些凌乱，就这么披散着，粉红色的背心裙没能包裹白皙圆滑的肩头，长度只到大腿，又长又细的腿就这么暴露在空气里。
    陆时红着耳朵偏过头，眼神却控制不住地偷偷瞄她。
    “宝宝，我是陆时，你醒一醒。”
    然后把衣服穿好。
    这个样子有点引人犯罪。
    女孩子尝试睁开眼睛，然而以失败告终。
    她半眯着眼将陆时带进房子，“你先坐一会，等会就好。”
    陆时惊呆，“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不怕，我家阿时不是坏人。”千芽终于奋斗成功，睁开眼睛，“你先坐一会哦。”
    陆时被她按坐在沙发上，心情无比荡漾。
    她居然说，她家阿时。
    简直想签个卖身契。
    看着那个粉色的身影赤着脚走向房间，陆时想，她的脚丫子应该是很柔软的，无形的踩在他心尖上没有重量，只是酥酥麻麻的。
    细软的头发在空气中荡着小小的弧度，就像他心池里因她而泛起的一圈圈涟漪。
    二十几分钟后，千芽洗漱完毕穿戴整齐走出房间，抓着背包的带子：“可以出发了。”
    陆时皱眉，“你还没吃早餐。”
    千芽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苹果，“嗯，早餐。”
    陆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早餐只吃这个吗？”
    “这个比较方便，我们不是赶时间吗？”
    “时间很多，不用着急。”从她手里拿走那个冰冰凉的苹果，陆时问：“有面包吗？”
    “有。”从冰箱拿出一袋方块面包。
    “有鸡蛋吗？要一颗。”
    “好的。”递给他一颗鸡蛋。“还要别的吗？”
    “到一边坐着，我给你弄早餐。”过了一会，陆时又说：“不可以喝冷的，对胃不好。”
    刚从冰箱里拿出的果汁，千芽又默默地放回去了。
    鸡蛋因为平底锅上的热度而慢慢变熟。
    陆时突然想到了六七岁的时候，父亲也是站在他的这个位置，边给母亲炒饭边笑着对他说：“阿时，你要记得，以后有喜欢的人，一定要好好对她，能遇到这样的人并不容易。”
    他还清楚的记得，父亲再说这些话时，眼里闪着光，和母亲眼里的光亮一模一样。
    倏地，腰间一紧，思绪回笼。
    低下头，腰间环着白白嫩嫩的手臂。

 分卷阅读91

    千芽从背后伸出头，脸颊隔着衣服贴在他手臂上，“鸡蛋，焦了。”
    出神之前还是正常颜色的鸡蛋如今变得焦黄焦黄。
    陆时：……
    他咳了两声，“拿多一个鸡蛋，我重新弄。”
    “可是，这个也还能吃。”
    最后，陆时把焦黄焦黄的鸡蛋塞进自己肚子里，给千芽弄了个刚刚好的煎鸡蛋，两人才十指紧扣出门，又在千芽强烈要求下抛弃的士选择了公交车。
    今天是个太阳把土地晒得发烫的日子。
    天高云淡。
    吹来的风都是被太阳晒热以后的成果。
    祖国的小树苗在公交车站被热气熏得焉了吧唧，远处，一辆公交车缓缓驶来，开门的同时袭来一阵凉风让小树苗们满血复活，每个毛孔都写着凉爽。
    千小树苗问：“我们要去哪里？”
    “去我以前住的地方看看。”陆时观察着她的表情，只要她有一点不情愿，立马喊停，“有些远，你要是不想去我们可以在中途下车。”
    “可以吗？”千芽的表情亮了起来，“我想去。”
    想去看看她认识之前的陆时生活在什么样的地方。
    陆时似是松了一口气，抓着她的手紧了些，语气欢快：“那里附近有一家我很喜欢吃的牛肉面，我带你去吃，你喜欢吃吗？”
    “嗯，我喜欢的。你可以讲多一些你以前的事吗？我想听。”
    “好啊，你想从几岁开始听，不然我从十岁开始讲好了，不过可能讲不完。”
    “没关系。”千芽把手附在他的手背上，轻声说：“没关系的，我们还有以后可以慢慢讲。”
    陆时听过很多人对他说以后——
    十几岁就没有父母，以后可怎么办。
    以后只能和奶奶相依为命，要好好听话。
    以后总会好的。
    所有人说以后的主语都是他，唯独千芽说的以后有她，也有他。两个人组成一个美好的“我们”。
    “父母出事以后的几年里我没有过一次生日，但是今年因为你，让我想每一个节日都跟你有关。”
    有些过去总得释怀。
    这样，父母也能安心一些。
    陆时把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额头贴着她的脖子，颈项处的跳动透过皮肤传了过来，心底的坏情绪被一点一点驱散，“之前住的地方有我和家人的回忆，我想带你回去看看。”
    “好，我们回去。”
    千芽不是第一次听到关于他父母的事。
    前段时间听说陆时要过生日，乐一一半兴奋半惊讶的把她拉到角落里：“陆时终于要过生日了？！”
    没等她开口，乐一一继续说：“他好几年没过生日了，你们上午下午都没空是嘛，那我们晚上好好计划一下怎么帮他过生日。我把地点告诉你，你负责把他带来。”
    “他为什么不过生日？”
    乐一一诧异道：“你不知道吗？”
    千芽摇头：“他没提起过。”
    “啊，这样。”乐一一组织了一下语言，“就是陆时父母在他过生日之前出车祸去世了，从那以后，陆时对于生日，是连字都不想听到。”
    “妹妹。”她抓着千芽的手，“陆时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喜欢你。虽然我们这个年龄说一辈子信服力不够，但是我觉得你们可以一起走下去的。”
    千芽笑得如春风拂面，“我也觉得可以。”
    不止可以，而是一定。
    睡神
    陆时说的有点远还真没有掺水分，转了一趟公交车，用了一个半小时才到达小区门口——
    一片能看到大海的独栋小洋房。
    这边虽然没有公用车辆，但好在一路都有树荫，不至于将两棵小树苗晒脱水了。
    “累吗？”陆时看着千芽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脸问。
    公交车上没有位置，两个人站了半个小时才到，现在也走好一会了。
    “嗯，有点，还很远吗？不过——”千芽拢了拢被风吹散的碎发，“这里的风景真好。”
    一路都能看到波光粼粼的大海。
    “不远了，再走五分钟。”
    “那我们走吧。”
    陆时脚下不动，看着距离他们十米处的石凳，当下决定：“我们休息一会。”
    末了又说：“你体力不行。”
    要不是她呼吸乱的不行，陆时就相信了她说的“有点”。
    “你说的不对。”千芽辩解，“是你体力太好。”
    毕竟打篮球的人体力都是非一般的好。
    这是乐一一告诉她的。
    “多锻炼锻炼身体才会好，要不然以后一起晨跑？”陆时想，又能一起锻炼，还能增加见面的时间，两全其美。
    “不要。”千芽面无表情，直接拒绝。“我不喜欢运动。”
    陆时捏了捏她的脸，“宝宝

 分卷阅读92

    ，你别这么严肃，你不喜欢的我不会逼你的。”
    千芽有点委屈：“可是你嫌弃我体力不行。”
    陆时一噎：“……我的错。”
    好吧，那她也不计较了。“我休息好了，我们出发。”
    “好。”陆时站起身，朝她伸出手。
    两人的手相握，然后错开，十指紧扣。
    “你们家有好多小玩意。”
    “我喜欢这里，很温馨。”
    ——这是千芽来到陆时这里转了一圈后给出的评价。
    处处都显示着主人对这个家有多喜欢。
    虽然只能通过相片见到陆时母亲的模样，但她觉得，她一定会很喜欢阿姨。
    因为她有着和陆时一样的小太阳笑容，让人觉得暖暖的。
    陆时说：“我妈妈就喜欢弄这些。”
    这里还是之前的样子，干干净净，就连房子外边的花花草草也是生机勃勃。
    千芽站在一个相框前，指尖隔着玻璃磨蹭着小男孩的脸，“你小时候和现在一样好看。”
    陆时拿起那个相框，有点小得意，“是吧，我小时候可多人夸我好看了呢，以前我出门都有很多叔叔阿姨给糖给我吃。”
    “不可以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我没吃。”
    由于两人有着将近二十厘米的身高差，千芽只能踮着脚去摸他的头，“阿时真乖。”
    陆时愣了两秒，把人捞到怀里紧紧抱住，眼睛发酸。
    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他，不露痕迹的，温柔的。
    对于父母去世的消息，十二岁的陆时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直到葬礼结束，他还是固执的认为父母没有离开，他们只是没有出现。
    比起两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消失，他更愿意相信父母还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好好活着，哪怕他们不出现。
    后来慢慢长大，了解了死亡的真正意义，陆时才逼着自己相信，父母是真的已经离开了。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不断接触女孩子，就为知道父亲口中所说的，喜欢一个人就是哪怕是只有痛苦也甘之若饴的感觉。
    可惜没有任何意义。
    直到千芽如视珍宝般帮他擦药——
    从不相信鬼神的陆时第一次觉得，这个小天使可能是父母送来的。
    他要好好珍惜。
    也是那时候，他觉得这个女孩子要他做什么都愿意。
    “我很乖的。”声音有些哽咽。
    “对啊。”千芽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背，“阿时很乖的。”
    他抱得很紧，甚至有些疼。但千芽不在乎，因为这样也能让他们更靠近一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抱着她的人什么动作也没有，千芽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问：“陆时，你睡着了吗？”
    闷闷的声音传来：“你喊我什么？”
    千芽改口：“阿时。”
    陆时放开她，眼圈红红的，“你饿不饿？我们叫牛肉面来吃，就是我跟你说过很好吃的那一家。”
    “好。”千芽抬手去摸他发红的眼角，一脸心疼，“根据能量守恒定律，拥有的和失去的成正比。失去的会以别的途径弥补回来。而且你没有失去任何人，只是换了种方式拥有。”
    还有一句话，她没说——
    你别难过啊，不然我也会因为你的难过而想哭。
    陆时拉下她的手，用脸蹭了蹭她的手心，微微勾着唇角，“嗯，谢谢你。”
    午餐是陆时打电话叫的外卖，千芽就在旁边，目睹他亲切讲电话的全过程，最后，她听到一个女孩子兴奋的声音喊：“是陆时哥哥吗？我要去给他送牛肉面！”
    通话到此结束。
    又是一朵桃花。
    千芽偷偷的往旁边挪，试图离桃花朵朵开的人远一点。
    成功离远了一些，就在她打算再挪动的时候，被陆时发现意图，一手搂过她的腰，一手穿过她的腿弯，把人抱坐在自己腿上。
    突然的腾空，千芽轻呼了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鼻尖蹭到他的脸，她才发现两人的距离太近了。
    近到他的呼吸夹着清爽的柠檬味与她的呼吸缠在一起。
    “你打算挪去哪里？”她听到他问。
    千芽撒了个小小的谎：“想靠过去睡觉。”
    说起来，她撒谎有个小习惯，先看右下角然后才跟人对视。
    次数虽屈指可数，但陆时自称“千芽研究学家”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也不拆穿，而是笑着说：“那正好，我抱着你睡，比较舒服。”
    “不然——”陆时捏着她的后颈，嘴角翘起恶作剧的弧度，“我们去房间睡，这里每周都有人清扫，很干净的。”
    下一秒，千芽抓紧自己的领口，瞪大眼睛：“陆时，我们还是未成年人，而且我比现在的你小两岁。你这样……是不好的。”
    明明害怕还要一本正经跟他讲道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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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太可爱了。
    陆时很单纯很无辜：“我的意思是带你去房间睡觉，你想哪去了。”
    千芽：？
    是她想多了？
    陆时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困就睡一会，牛肉面得等会才能送来。”
    “你放我下来，我在沙发上睡就可以。”
    “宝宝乖一点。”陆时像哄小孩一样拍拍她的背。
    困意袭来，千芽蹭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睡过去之前她嘟囔了一句：“我什么时候不乖了？”
    陆时失笑，唇瓣贴着她的额头，“我的宝宝最乖了。”
    过了半个小时，门铃急切的响起来。
    陆时没舍得叫醒还在睡的人，转而把她放躺在沙发上，他刚要起身，却被醒来的人扯住手臂，湿漉漉的眼睛直直看着他：“你要去哪？”
    陆时心都要化了，哄道：“外卖到了，我去拿。”
    “唔……”嫩白的手指一根根松开，千芽揉着眼睛坐起身。“我想和你一起去。”
    陆时明白了，刚睡醒的女朋友是粘人精。
    但他就是爱疯了她这个样子。
    “好，我们一起去。”
    帮她顺了顺有些散乱的头发，陆时把她半搂在怀里往大门走去，门一开，女孩子兴奋的声音高昂：“陆时哥哥，你回来啦？是不是——”
    在看到陆时怀里的人，声音戛然而止。
    原本的兴奋被震惊取代：“她是谁？”
    “我女朋友。”陆时骄傲的向她介绍，后背的大尾巴晃得生机勃勃。
    然后向千芽介绍道：“这是我跟你说的那家很好吃的牛肉面家的女儿。”
    千芽礼貌的打招呼，“你好，我叫千芽。”
    女孩子鼓着一张脸，半晌后，她把手里的袋子塞给陆时，喊了一句：“我讨厌你！”
    转身就跑。
    千芽指着他的胸口说：“你的错。”
    陆时：？
    “我很无辜啊，怎么就是我的错了？”抱着袋子的陆时茫然极了，“我什么也没做啊。”
    “我饿了。”
    陆时顿时不纠结这个问题，女朋友饿了这事比什么事都大。
    顺手把门关上，“吃饭吃饭。”
    吃过牛肉面后，千芽趁陆时出门丢垃圾悄咪咪的看了眼手机，微信图标上红晃晃的30+的信息里，其中乐一一个人就给她发了十几条信息。
    去掉表达心情的表情包，剩余的大致内容就是让她晚上八点把陆时带到皇家KTV，什么都准备妥当了，就差主人公到场。
    千芽回了个“OK”。
    陆时刚好回来，对她说：“宝宝，我们在这里看看电影，晚点再出去，现在的太阳太猛。”
    千芽把手机藏在身后，“嗯，听你的。”
    打开电视后，陆时坐在她身边，“想看什么？”
    “今天你最大，你说看什么我们就看什么。”
    陆时眼睛一亮，“那我提什么要求都能被满足吗？”
    千芽点头，“那当然。”
    寿星公指着自己的脸，“那你亲我一下。”
    在他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千芽疑惑：“为什么那么喜欢被亲脸？”
    陆时在内心嘶吼：我倒是想亲亲脸上的其他部位啊！例如嘴什么的，但是年纪还小得慢慢来我能怎么办！
    怎么才能突然变成二十几岁？
    急，在线等。
    他故作镇定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宝宝，我们还小，不急。咳，慢慢来。”
    千芽在心里小小的吐槽：骗子。
    明明有好几次盯着她的……好久。
    鉴于自己女朋友的特殊爱好，陆时选择了血腥惊悚片。
    结果千芽从开始睡到了电影结束还没有要醒的意思。
    说好的一起看电影呢？
    自己女朋友一碰到他就会变成睡神怎么解？
    这不是他瞎说，而是有事实依据的，例如中午他要是不在，千芽双目炯炯有神，连哈欠都不带打一个；他要是在，她能睡到上课铃响。
    临近四点，千芽才醒来，看到陆时一脸幽怨。
    他说：“宝宝，你昨晚没睡吗？我还以为你要把我的生日睡过去。”
    “抱歉。”千芽靠在他的肩膀处讨好似的蹭了蹭，“靠着你太舒服了。”
    而且还有好闻的味道。
    还能一直黏着他。
    讨好成功，陆时对此答案很满意。
    看了眼时间，陆时说：“四点半了，我们出去转一转然后再吃饭。”
    “舅舅的朋友开了家餐厅，我们去那里吃饭，可以吗？”
    “好。你说去哪我们就去哪。”
    两人到市中心转一圈后，千芽带他到一家装潢高雅的餐厅，一进门，单手撑在吧台的长发美男挑着桃花眼看她：“小宝贝，你可真准时。”
    千芽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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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鞠躬：“且叔叔好。”
    “哎呀。”且闵向她走来，风情万种，“叫我且哥哥就好啦，叫叔叔太显老了。”
    “好的，且叔叔。”
    且闵：……
    眼神瞄到后面虎视眈眈的陆时，他佯装惊吓般拍了拍自己胸口：“这个小帅哥好凶哦。”
    陆时把千芽拉到自己身边，“且叔叔好。”
    且闵“啧”了一声，“真讨厌。”
    手一挥，他大方的说：“随便坐，今天的客人只有你们。菜等会就上。”
    走了几步，他又折回来，眯着桃花眼对千芽说：“小宝贝要考虑一下来我们餐厅弹钢琴吗？”
    千芽说：“周末下午得直播，没有空。”
    且闵笑：“那没事，哥哥等你毕业哦。”
    一脸状况外的陆时问：“什么直播？”
    且闵识时务的往后退了一步，“你们聊。”
    千芽带着陆时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口就是：“千钰你知道吗？”
    “知道啊，影帝嘛。”
    有段时间，电视上都是他的电视剧电影，陆时想不认识都难。
    “他是我爸爸。”千芽悄悄看他的表情，继续说：“我周末都会在直播软件上直播弹钢琴。”
    陆时被这信息量震得脑子反应加速，也就是说，他的岳父是影帝，女朋友是被喻为人间锦鲤的钢琴本琴。
    难怪在电梯里见到岳父会觉得很眼熟。
    所以最近的直播，乐一一和凌颜跟撒钱一样的送礼物的行为就能解释了。
    想起自己只炸了两朵十块钱的烟花，陆时觉得自己额头疼。
    等会——
    那他岂不是向自己女朋友许愿追到自己女朋友？
    而且还成功了。
    陆时的额头更疼了。
    千芽看他的表情不是很对劲，以为他因自己说的话而头疼，问道：“你怎么了呀？是不是觉得我……”
    她没能找到合适的词，说不下去了。
    禽.兽
    “没有，就是觉得你太宝贝了，想买个玻璃房子把你装起来。”号称星二代中身价最高最神秘的影帝的宝贝女儿居然是他女朋友，陆时觉得自己才是锦鲤。
    “可你不生气吗？现在才告诉你。”
    “不生气，你才是最重要的。”陆时压低声音，“而且我懂的，要保密。”
    他能理解岳父的做法，要是换成是他有这么个漂亮乖巧的女儿，他也会藏的严严实实。
    “你真好。”从旁边拿出被藏好的礼物，千芽说：“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陆时又惊又喜：“我以为这顿饭就是礼物，没想到还有别的。是什么？我能拆开看看吗？”
    “可以哦。”
    剥掉外面的一层包装纸，露出一个白色的纸盒子，里面是一对釉色的的陶瓷杯，左边的杯身上画的是穿着西装的小男孩，右边的杯子是身穿裙子的小女孩。
    画工有些粗糙，一看就是亲笔画的。
    “这画的是我们俩吗？”
    “是……”千芽红着脸，有些难为情，“抱歉，画的有点丑。”
    当初那个老师听说她会弹钢琴，一看到她便夸手肯定特别巧，就算不会画画，也能画的很好看。
    结果，狠狠的打脸。
    老师还安慰她说其实挺不错的。
    “我不准你说我女朋友画的丑，这么好看，哪里丑了。”陆时将画着女孩的杯子拿起来，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你送给我两个杯子，是把自己的两辈子给我的意思吗？”
    “嗯……”声如蚊鸣。
    “你说什么？”他没听到。
    千芽加大了音量：“给……给的。”
    陆时笑眯了眼，“说好了，不能反悔。”
    伸出小拇指，“来，拉钩。”
    “不会反悔的。”
    换了一身厨师服的且闵端着牛排走来，看到这一幕，打趣道：“现在的小情侣真会玩。小帅哥，把你的漂亮礼物收一收。”
    陆时麻利的收好，指着自己面前说：“麻烦您先放到我这。”
    且闵眉毛一挑，“真绅士。”
    接下来的时间，且闵站在吧台后面看着那对陆时切好了牛排端给她，自己手上不停，眼里柔情蜜意，紧紧盯着对面的女孩子，嘴角挂着笑。
    且闵身边的圆脸女孩子单手撑着下巴，一脸羡慕，“这种男朋友得修多少辈子的福分才能拥有啊？”
    且闵看着她，问：“你怎么不说是男孩子修了多少辈子的福分才有这么个女朋友？”
    他们的小宝贝也很棒的好吗？
    “身为女生当然是羡慕这种男朋友。”圆脸女孩子看向千芽，“小姑娘也长得好好看。”
    且闵笑，“你也长得很好看，女孩子都是珍宝。”
    女孩子掩着嘴笑，“老板你可真会夸人。”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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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我说的都是事实。”
    过了好久，且闵看着千芽走过来，眉眼勾着，宛如一只活生生的狐狸精，“小宝贝，吃饱了吗？我的手艺怎么样？有没有退步？”
    千芽一一回答：“吃饱了，手艺很棒，进步了。”
    她从包包里拿出一张黑色的卡递给他，且闵往下看了一眼，说：“我还想着这顿就当是见面礼的呢。”
    “不一样，这是我送男朋友的生日礼物，见面礼可以下次。”
    乖乖站在她身后的人听到这句话表示身心舒畅。
    且闵被她逗得花枝乱颤，这小姑娘真是太有趣了。“好，下次你们再来吃，当见面礼。”
    把卡刷过后还给她，且闵从桌下拿出一个小纸盒说：“小宝贝，这是给你男朋友的礼物。”
    且闵笑得狡黠，手指一点一点，“要一起用哦。”
    千芽双手接下，“好的，谢谢叔叔。我们先走了。”
    且闵摆摆手，“好的呀。小宝贝再见。”
    “再见。”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两人走到门口，心情大好的陆时搂着千芽的肩膀问：“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千芽没说话，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把陆时塞进车里，对司机说了地址后，她指着自己对他说：“跟我走。”
    陆时深情款款，“走，以后你去哪我都跟你去。”
    “有点儿肉麻。”千芽搓了下胳膊。
    陆时揉她的头发，下巴抬了抬，看着她膝盖上的蓝色盒子问：“叔叔送的是什么？”
    什么东西要一起用？
    “不知道，打开看看。”
    盖子只掀开一条缝缝，陆时往里瞄了一眼，瞬间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连忙用手按住盖子，不让她打开。
    里面居然是几盒Durex！
    难怪要一起用！
    这是认识的什么人啊！
    陆时把盒子紧紧抱在怀里，凶巴巴的说：“你以后离你的那个叔叔远一点！”
    千芽：？
    与此同时，且闵打了个特别响亮的喷嚏，电话那头的南风说：“被人骂了吧。”
    “怎么可能，我这么人见人爱怎么会有人骂我。”
    “刚刚你说给他们送礼物了？是什么？”
    且闵笑眯眯的舔唇，“要一起用的礼物～”
    那边静了两秒，爆发出一声咒骂，“且闵你他妈的把东西给我弄回来，要是给她看到了，我就捏爆你的狗头！”
    “哎呀，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嘛。”
    “我他妈打死你！他们还是未成年！”南风被气得直喘，“等我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给弄死！”
    嘟嘟嘟——
    且闵悻悻的摸着鼻子。
    好像闹过头了。
    一踏进皇家KTV，陆时被迫与女朋友分开独自一人孤苦伶仃，当然这只是他的想象。事实是，他被一群人簇拥着往里面走，好不气派。
    为首的人西装革履，面带微笑，“陆少爷劳烦您在这等一会。”
    说完，一群人便退下去了。
    房间的门关上，带走了从外边透出的光线。
    乌漆嘛黑的地方只有一盏微弱的灯，四周黑沉沉。
    可怜的陆时吸了吸鼻子，好想女朋友。
    突然，一束灯光亮起，周舒桐站在那执起琴弓，熟悉的乐声响起。
    一小段结束，竖琴的声音加了进来。
    陆时看了一眼，好的，不认识。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要给他弹《梦中的婚礼》？！
    这首曲子对于他的意义重大！
    “陆时，期不期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边的乐一一看着舞台问。
    “期待什么？”陆时气闷，“周舒桐给我弹这个曲子你很开心吗？”
    凌颜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你有那种倾向吗？”
    陆时翻了个白眼，“我是有女朋友的人。”
    谁要去喜欢大男人，软乎乎的小姑娘不好吗？
    “陆时快看！”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都亮了起来，周舒桐和竖琴小姐姐中间的位置出现一架钢琴，以超强势的姿态闯入，小提琴和竖琴都成了钢琴的陪衬。
    真正的《梦中的婚礼》才开始。
    乐一一双手捧心，“我的妈呀，钢琴本琴出现了。”
    凌颜搓搓手，“想送小芽出道。”
    举着录像机的刘民也是满眼惊艳，“陆时真是捡到宝了。”
    而此时捡到宝的人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的小姑娘，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他的女朋友怎么能这么讨人喜欢。
    喜欢到他甘愿俯首称臣，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哪怕只换她的一个回眸也愿意。但是现在，他拥有的是完整的一个人。
    那么，把她捧在心尖上疼，是他的义不容辞。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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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一曲结束，弹钢琴的小姑娘来到他面前，大大的眼睛里像是点缀了漫天星星，耀眼至极。
    “这个礼物，你喜欢吗？”她问。
    他怎么会不喜欢，他喜欢的要命。
    陆时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虔诚的亲吻，犹如忠诚的信徒。“我喜欢，我特别喜欢。”
    千芽笑弯了眼睛，“你喜欢就好。”
    林品轩自后面边鼓掌边走上前来，搭着陆时的肩膀，威胁道：“你要是敢欺负她，我就叫……我哥来拧掉你的狗头。”
    钱尼附和道：“是啊是啊，拧掉他的狗头。”
    陆时哼了一声，“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来来来，陆时收礼物。”林品轩把一个纸袋子递给他，“情侣睡衣，我很上道吧。”
    陆时说：“谢了。”
    “还有我。”钱尼搬出一个比较大的盒子，“情侣鞋。”
    陆时：？
    “你知道我的鞋码我能理解，但是你知道我女朋友的鞋码就不对劲了吧？！”
    乐一一叹了口气，“你这醋劲收一收，他问的我。”
    甩给他一个小盒子，“拿去，情侣手镯。”
    陆时接下：“谢谢谢谢。”
    周舒桐递过去一个丝绒盒子，“生日快乐。”
    “谢谢哥。”
    里面是一对情侣手表。
    不枉费他明里暗里提醒他们礼物要送成对的。
    凌颜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我提供了场地就算送你的礼物了。”
    孟辰站在她旁边，“她给的礼物也代表了我的心意。”
    凌颜一个眼神杀过去，他笑嘻嘻的说：“没办法，我比较穷。”
    陆时也不在意，“谢你们两口子。”
    凌颜瞪他，想起今天他是寿星公，也就不再怼天怼地，大手一挥，“孩儿们，玩去吧，今天全算我的。”
    一群未成年人能玩什么，哪怕他们想玩，凌颜他爸也不会给弄来。
    还不是唱K，摇骰子拼果汁。
    寿星公现在对这些没有任何兴趣，带着自己的小女朋友坐在角落里腻腻歪歪，摸摸头发牵牵手，掐掐脸来抱一抱。
    “你今天送了我三份礼物，我都很喜欢。”
    “不止三份……”千芽抬起头，脸颊绯红，“不止三份礼物，还有别的。”
    “还有？”陆时眨眼，“还有什唔……”
    衣领被抓住往下扯，唇瓣处陌生的柔软触感让陆时瞬间大脑空白，直到触感消失，女孩子软绵绵的声音传进耳朵：“还有……还有这份礼物。阿时，生日快乐，”
    陆时才反应过来，他被亲了！
    他激动的语无伦次：“亲……宝宝，再亲我一次行吗？”
    他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一下啊！
    “不要，礼物只送一次的。”千芽摇头，“而且你说我们还小，要慢慢来的。”
    “……不算数的！”
    “那以前说的话都不算数了吗？”
    陆时欲哭无泪，“算数的。”
    他不应该说那些话的，好了吧，没得亲了。
    都没记下是什么感受呢。
    陆时可怜兮兮，“可你不是说今天我最大，提什么要求都能被满足吗？你要食言吗？”
    千芽寸步不让，“其他都可以，这个不行。”
    “那……”陆时继续挣扎，“你让我亲一口。”
    千芽：？
    “就一口吗？”
    陆时保证：“就碰一下。”
    “那好吧。”
    在千芽直勾勾的注视下，陆时红着耳朵说：“你把眼睛闭上，你看着我我不好意思。”
    千芽乖乖的闭上眼睛，菱形的粉唇发出无声的邀约。陆时在这十足十的美□□惑下，咽了咽口水，犹如电影里的慢镜头般缓缓靠近。
    分开没两分钟的唇瓣再次贴近，陆时的身体像过电了一样抖了抖，脑内自动开始放烟花。
    她的唇真软，像棉花糖一样。
    只三秒，两人分开。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陆时也知足了，心里咕噜咕噜的冒着甜汽水。
    不能吓到她，得慢慢来。
    陆时贴近她的耳朵，声音盛满笑意，“宝宝，谢谢你。这个生日，我会一直记得的。”
    他稍稍往后退了些，停在视线和呼吸交缠的距离鼻尖蹭鼻尖，“今年最大的幸福就是和你在一起。以后，我们每一年的重要节日都一起过好不好？”
    鬼使神差下，千芽忘了以后的事，点了点头。
    另一边，众人吵吵闹闹的要陆时拆礼物，除了千芽送的，都拆开了，没什么惊喜的。
    钱尼捧着一个盒子走来，“这个礼物盒子被放在角落里还没拆呢，谁送的？”
    乐一一喊道：“我来开！”
    陆时看过去，发觉很眼熟，等他想起来是那个男狐狸精送的一盒祸害爆

 分卷阅读97

    发出一声“不准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盒子已经被打开了。
    震惊之余，他还不忘提醒道：“陆时，她还是个孩子啊！”
    陆时辩解：“我不是！那是别人给的！”
    其他人围了过来，静了几秒，然后异口同声道：“禽.兽！”
    陆时很冤枉：“真不是！”
    千芽歪着头站在沙发前，一脸疑惑：“里面是什么？”
    怎么反应都这么大？
    乐一一手忙脚乱的把盖子盖上，凌颜负责捂住她的眼睛，其余几个男生站成警戒线，就是不让她靠近。
    最后，陆时十七岁的生日在句句声讨他是禽.兽中落下帷幕。
    告白
    要不是第二天乐一一很隐晦的在几个人的小群说那个盒子里是一些不能光天化日众目睽睽拿出来欣赏的东西，千芽表明那是一个叔叔给的礼物，陆时估计要顶着“诱拐未成年美少女”的头衔。
    但是，陆时逃过了“禽.兽”的称呼，却没能逃过要在星期一升旗仪式上念检讨的劫。
    所幸他有个贴心小棉袄女朋友，在李浩然念检讨的时候，把两张写满字的A4纸塞到他手里，“你等会照着这个念就好了。”
    “什么时候写的？”
    “上个星期，从网上抄来的。”还加了些自己想的内容。
    台上的李浩然已经念完了，千芽推着他上台，“到你了，你快去。”
    陆时不慌不忙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还行吗？”
    “嗯，很帅。”
    陆时这才慢悠悠的上台，站在话筒前面，打开稿子，同样慢悠悠的念：“尊敬的领导，亲爱的同学们，我是高二三班的陆时……”
    念着念着，他就发现哪里都不对劲，什么叫“不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之外的地方”，什么叫“应该和同学们发展友好有距离的关系”？！
    啪——
    陆时把稿子拍在桌子上，向自己女朋友投去一个“等会收拾你”的眼神，深呼吸一口气：“但是，我不觉得我做错了，能遇到彼此喜欢的人不容易，而且我没有出现成绩下降的现象，反而因为我女朋友是年级第一的缘故，分数提高了几分。还有——”
    陆时淡淡扫过台下，“对千芽有不好想法的，哪怕一点也都给我收起来，别在我女朋友面前晃，她是我的！”
    检讨到此结束。
    台下发出如雷般的掌声，中间还夹杂着叫好声和口哨声——
    “卧槽，陆时牛逼！”
    “时哥，祝你和小嫂子百年好合！”
    “时哥时哥，明启第一！”
    被自己老婆拉来凑热闹的秦寒在下面无奈的摇头，这小子是真让人服气。
    他拍着脸色黑成碳的教导主任的肩膀说：“小孩子年轻气盛，但胜在一腔热血，别太难为他们。”
    “好。”这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闹了这么一出，全明启都知道千芽是陆时公认的女朋友。这个公认的性质很不一样，在陆时这，等同于结婚发喜帖的地步。
    不过这“发喜帖的新人”正在办公室挨训。
    上个星期也是同一时间，同一地点。
    这次不同的是，陆时和千芽低着头面对长达半个小时唾沫星子的鞭挞，教导主任以“你们俩要是成绩退步我就要请家长”为结尾把他们轰了出去。
    办公室外，兔子姑娘的耳朵垂下来，脚尖点啊点，声音湿答答的，“我还没试过被老师骂……”
    还骂了半个小时，这对于从小都是被老师夸的乖孩子，已经是重大的打击。
    陆时整个人都懵了，想说些什么，兔子姑娘又开口了：“你怎么不按着我给你写的稿子念？”
    “连累你被骂我很抱歉，我没想这么多。”陆时很愧疚。
    所以说恋爱脑很麻烦，上脑的速度比喝酒来的都快。
    但他又不想换脑子，没办法。
    “我可以和别人保持良好有距离的感觉，但是你，我做不到。我也不可能只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哪怕只是为了应付老师我也做不到昧着良心说那些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兔子姑娘急了，眼圈也是红的，“你要是不想念那一段可以跳过，你明明白白的说……我很开心，我是怕你又被主任抓着写检讨。”
    教导主任听不下去了，刷的打开门，不满道：“我就这么凶吗？”
    寂静几秒，千芽被他吓得开始打嗝。
    要是有人路过，肯定就能看到一个中年秃头啤酒肚大叔和帅气的少年正哄着红着眼圈打嗝的小姑娘。
    年轻和稍老的声音交叉——
    “我就是开个门而已，怎么吓成这样了？”
    “还不都是你，这么大个人了还吓唬小姑娘！”
    “怎么就是我的错了？！”
    “难道是我的？”
    “嗝——”
    “怎么还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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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嗝啊！你快哄哄！”
    “这不是正在哄吗。”
    阳光正好。
    回到教室，陆时第一时间把昨天刘民录下来的视频发到朋友圈，配字：我女朋友。
    别说这好的摄像机就是不一样，这清晰度，这声音，绝了！
    陆时又欣赏了一遍的同时，感叹道，不过还是没有现场直播来得惊艳。
    关闭视频，陆时才发现丹尼尔给他发了微信，问他视频里的小姑娘是不是以那架钢琴为梦想的人。
    陆时回复：是的。
    丹尼尔：小姑娘挺厉害的，改天带她来琴行坐坐。
    陆时：没问题，只要您有空。
    丹尼尔：下个月初我会回中国一趟，到时候你带她来。
    丹尼尔：我现在在法国。
    陆时：好的，到时见。
    把手机塞到自己女朋友手里，陆时还在心里感慨道，搞艺术的人真是心心相惜，也不免得自豪一下，能让眼高于顶的丹尼尔夸赞厉害，那他女朋友绝不是一点点厉害，而是非常厉害。
    之前他有幸在庄园见过好几次丹尼尔说人弹的琴还不如他家孙子划拉两下，那些人大气也不敢出，就这么站着。
    有一两个还是国内知名的音乐家。
    刘民见到他这动作，调侃了一句：“又上交手机啦？”
    说实话，陆时是他见过的第一个主动把手机交给女朋友保管的男生，以至于认识陆时的人都说他谈了个恋爱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
    看来，陆时是爱惨了他女朋友。
    陆时心情很好的怼道：“你没女朋友不会懂被女朋友管着的幸福。”
    刘民闭嘴了。
    跟三句话不离女朋友的人没有共同话题。
    自陆时在升旗台上当着全校师生面前宣告主权，一半人抱着“说不定过段时间就分了”的心态观望，另一半当然是给予美好的祝福，希望他们能从高中走到礼堂。
    毕竟可爱的人还是不少的。
    当然不可爱的人也有。
    例如，蠢蠢欲动想要跟陆时告白的女孩子们——
    星期五的下午是个身心舒畅的时间段，宜：告白。
    手拿粉色信封且一脸娇羞的女生被几个好友簇拥着来到高二三班后门处，正逢有人走出来，被一群人堵着不明所以：“你们有事吗？”
    “陆时……在吗？”
    眼前的人面带红晕，又是来找陆时，夏天一猜就知道是来告白的，头也不回的喊道：“陆时，有人找。”
    此时的主人公趴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撩女朋友的长发，听到有人喊他，陆时回过头：“谁？”
    女孩子拿着信封上前，“陆时同学，我……”
    陆时看了那个粉色的东西一眼，问：“你要找陆时？”
    女孩子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愣愣的点头。
    “我们班没有陆时这个人。”陆时不留情面的转过头，留给她一个后脑勺。
    “你不就是陆时吗？”
    “我不是，我是千芽的男朋友。”
    女孩子：？
    夏天：！
    高二三班的同学们：？！
    厉害了。
    千芽拿着作业本转过身，“阿时，你这题答案不对。”
    “那你讲解给我听。”声音明显不同。
    一个抬眼，千芽发觉后面站着的人正用一种很微妙的目光看她，类似又幽怨又伤心的控诉。
    她小小声的问：“她们怎么了？”
    陆时回：“找错人了。”
    “哦。”
    那这不是控诉她的眼神。
    陆时扣着她的脑袋拉近，眼里写满不爽：“看别人干嘛，看我还不够吗？”
    “我就看了一小会。”
    “不准看了。”
    “好。”
    两颗毛茸茸的脑袋挨在一起，亲密无间。
    夏天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女孩子的肩膀，安慰道：“陆时是别人家的了，还是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吧，知识改变命运。”
    自此，陆时的语句堪称有对象的人们拒绝模板。
    六月来了，七月份也就不远了。
    这天晚上，陆时回到家洗完澡，拿起手机，先是回了自己女朋友的信息，然后在等她回信息的时候，移动尊手回了乐一一：有屁快放。
    乐一一：妹妹说她明天要陪你吃晚饭，这个约取消，把你女朋友借我一个晚上，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陆时漫不经心的打字：什么好消息？
    乐一一：借不借？你不会吃亏的。
    陆时：跟谁有关？
    乐一一：你和妹妹。
    陆时：成交，快说。
    乐一一：你手上的戒指是情侣对戒，女戒在妹妹的脖子上挂着。要是不信，你可以上他们官网看。
    后面还附上品牌的图片。
    乐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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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了妹妹，她说这是她的私心。
    乐一一：怎么样？这消息足够吧。
    陆时没回复，而是打开某品牌官网直接选了对戒选项，然后就被排在第一的和他手上现在戴着的一模一样的戒指价格惊呆了，两个戒指居然要上百万？！
    那岂不是他手上带着一个厕所？
    不对，重点应该是为什么女朋友不告诉他这是情侣对戒，而且还藏着不被人发现。
    得挑个时间好好问问。
    丹尼尔的消息突然出现在屏幕上方：后天有空吗？带你的小女友来琴行。
    陆时也没急着回复，而是打开日历——
    后天是七月四日，星期五。
    离千芽的生日还有三天。
    这是他陪她过的第一个生日。
    几分钟后，陆时回：我问问她。
    丹尼尔：我等你回复。
    晚上的时间被乐一一占了，陆时只能在中午吃过午饭的时候将人带到空教室盘问。
    一路无话。
    把人抱坐在桌子上后，陆时手臂抓着边沿，伏低着身子，目光毫无波澜的看她。
    半晌，陆时缓缓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千芽心里一惊，下意识掐着自己的手指，眼神闪避。
    难道他都知道了？
    可是她还没告诉谁啊。
    见她这么紧张，陆时微微勾着唇角。
    怎么这么可爱呀。
    捏了捏她的脸，“紧张什么？不就是藏着一个戒指嘛？我要是不知道，只看你现在的样子，还以为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原来只是戒指。
    千芽松了半口气，小声说道：“你怎么会知道？”
    “乐一一为了今天跟你出去吃饭，跟我做了交易。”陆时在她唇边亲了一口，“告诉我，为什么藏着？”
    千芽双手捂脸，透过指缝看他，“戴着的话……太高调了。”
    主要是她害羞啊。
    一起戴戒指总有种就要嫁给他的感觉。
    对面的少年举起自己的左手，中指的铂金戒指熠熠生辉。“宝宝，我们已经很高调了，不差这一枚戒指。”
    最高调的全校宣告都发生了，戒指算什么。
    哪怕是明天领证摆酒席，他们也不觉得惊讶。
    陆时拉下她的手，柔情满溢，直视她的眼睛，故意压低声音诱哄着：“宝宝，我想和你一起戴情侣戒指，可以吗？”
    “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亲到你答应。”
    说着，陆时凑近做出要亲她的动作。
    千芽连忙伸手推他的肩膀，点头道：“我答应，你别亲我。”
    陆时笑，“怎么可能不亲你。”
    手自后面揽过她的腰，拉近两人的距离，唇瓣紧贴，没有再近一步的动作。
    十几秒后，再次分开。
    陆时用指腹磨蹭着她的唇——
    女孩子的唇色殷红，琥珀色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
    就像是娇艳的花朵，却只在他眼前绽放。
    本想着成年之前只走柏拉图式恋爱的陆时，现在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
    想知道她是不是哪里都是软绵绵的。
    突然燥热。
    陆时的喉结滚动，为了不让情况发展到救不回来，而硬生生转移话题：“宝宝，我帮你戴戒指。”
    “唔。”
    千芽将手伸到脖子后面去解项链的扣。
    披散的头发缠在项链上，她没能成功解下项链，反而因为扯到头发疼得皱眉。
    陆时看不下去了，“宝宝，你把头发弄起来，我帮你解。”
    “好。”千芽侧过身子，将头发拢在手里，露出后颈。
    不经常见阳光的皮肤比脸上的皮肤更白，像是在发着光。底下较短的头发从指缝漏出，有几根与项链难舍难分。
    陆时动作轻柔的解开头发，打开项链的扣子。
    同款的戒指顺着滑下，落入手心，与他指间的铂金色相碰，发出声响。
    陆时将项链收进裤子口袋，“这个没收。”
    “这个——”他将戒指套进千芽右手中指，“负责套牢你。不准摘下来知道吗？”
    “那你……”
    “我不会摘下来的。”陆时认真的看着她，“不会。”
    “对了，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陆时用腿勾来一张椅子坐在她对面，“我们小区对面广场三楼琴行的主人想见见你，你明天有空吗？”
    千芽茫然的眨眨眼睛，“见我干嘛呀？”
    陆时故作深沉，“我觉得是你们艺术家之间的磁场在互相召唤。你要是有空我们就去，这不是刚好可以再看看你的梦想吗？”
    说到自己的梦想，千芽眼里亮晶晶的：“嗯，我有空。”
    似是想起了什么，千芽小心翼翼的开口：“其实——我也有件事要告诉你，但你能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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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不生气吗？”
    “你这么说，那就代表我听到可以一定会不开心。”陆时收起笑容，“不然你别说了。”
    “不行，不说你会更不开心的。”千芽主动去牵他的手，声音轻飘飘，毫无底气，“外公让我星期一回A市……”
    明启高中历年都是高考的考场，今年也不例外。
    高三面临人生重大转折期间，高一和高二星期六补课，星期天到星期二放假。
    外公就是知道有三天假，所以才会让她生日回A市。
    本来星期天就得开车回去，只不过在她的争取下，变成星期一一早坐飞机回。
    陆时听完，整张脸都黑了：“所以你生日不跟我一起过了？！”
    他自从知道她生日以后就一直期待着！
    结果告诉他不能一起过？！
    陆时觉得自己又怒又难过又委屈。
    千芽软着声音说：“你别生气啊。你听一下我想到的办法再生气好不好？”
    陆时冷哼，“那你说。”
    “星期天过了十二点就是我的生日，你陪着我到零点好不好？这样我生日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你了。”
    陆时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这样好像比能陪她一整天的方案还要好。
    生日那天见到的第一个人——
    想想都觉得美滋滋的。
    但他还是板着脸：“你父母肯让你这么晚才回家吗？”
    千芽忙不迭点头：“他们答应了。”
    “哼。”
    “那你还生气吗？”
    陆时凶神恶煞：“你说呢？”
    “那——”千芽跳下桌子，捧着他的脸亲上去，“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还气个屁啊！
    这样谁还舍得生气！
    就算有也早没了。
    大尾巴翘起，“还一半。”
    吧唧——又亲了一口。
    千芽问：“那现在呢？”
    “放过你了。”陆时满足地摇着大尾巴，“你不要仗着我喜欢你老这么气我，虽然我除了宠着你也没别的办法。”
    “嗯，我记住了。”
    作业
    下午的课一结束，乐一一急急忙忙冲到高二三班，拉起千芽就要往外走，嘴里嚷嚷着：“还有个凌颜。”
    语气里有些小兴奋。
    说要送她们到校门口的人在后面寸步不离：“乐一一，你把我女朋友拐走要是少了根头发我就整死你。”
    乐一一头也没回，嫌弃道：“你离开了妹妹就会因为呼吸困难而英年早逝吗？”
    怎么一天到晚都跟着。
    千芽微微皱眉，“不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乐能屈能伸一一：“以后不说了。”
    陆时得意洋洋：“我女朋友是向着我的。”
    他低下头跟千芽说话：“晚自习的假刘一昼已经批了，书包我会帮你带回家的。还有，别跟她们玩太晚了，要是太晚的话，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千芽乖巧的点头，“嗯，我知道了。”
    乐一一打了个哈欠，“陆时你比当爸的人还啰嗦。”
    陆时摇了摇食指：“你可以理解为这是我对她的爱。”
    “陆时，那你对妹妹好是因为他是千芽还是因为她是你女朋友啊？”乐一一侧着头问他。
    “难道她不是我女朋友的时候我对她不好吗？”陆时说，“我对她好是因为我喜欢她。”
    当然因为她这个人，要是因为身份怎么不见他对别的女生好。
    女朋友这个身份于他于她都只是为了名正言顺的对她更好。
    一只软软的手塞进他的手心，紧紧握住他。
    陆时偏过头，看到女孩子发红的耳尖和上扬的嘴角，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他记住了，女朋友喜欢听情话。
    在校门口等了十几分钟，被拖堂的凌颜才提着个书包风风火火的跑来。许是跑的太急了，她的额头出了一层汗，浸湿了额前的头发。
    “我真是服了，能当上老师的人都是去考过主持人资格吗？这么能说。”
    看到陆时，她问：“这人也跟着我们一起去吗？”
    “想多了。”陆时单手插兜，“好好照顾我女朋友。”
    又抽出那只手揉了揉千芽的头发，叮嘱道：“别被人拐跑了，我会查岗的。”
    “不会的。”千芽松开两人牵着的手，“你快去吃饭吧。”
    “那我走了。”
    “嗯。”
    他走后，乐一一和凌颜对视一眼，同时说：“真腻歪。”
    “不过没关系。”乐一一耸了耸肩膀，“看你们如胶似漆郎情妾意恩恩爱爱，我挺高兴的。”
    老母亲的心很欣慰。
    凌颜举手：“我也是，小芽高兴我就高兴。”
    千芽羞红了脸，“文科生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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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成语一个个往外蹦。
    “走吧。”乐一一一手挽住一个，“我们提前给妹妹庆祝生日。”
    本来今天约好翘了晚自习出去玩，只是千芽跟她们说了生日不在B市，所以乐一一和凌颜一合计，索性今天就当做是提前帮她过生日。
    计划是这样的，先去装潢特别好的餐厅吃饭拍照，然后休息一下去蹦床，完了去扫荡一下小商店，喝个奶茶，回家。
    乐一一挑的餐厅其实算得上网红打卡地，但是由于价格太高，打卡得起的人并不多，所以还保持着它本该有的安静和优雅。
    就连来用餐的人也是如同餐厅一般颜值高。
    三人点好餐后，乐一一开始举着手机找角度给千芽拍照。
    从偷拍开始到拍个够本结束。
    “好看吧？”乐一一给凌颜看她刚拍的照片，“我觉得我的拍照技术又提高了。”
    “明明是被拍的人颜值高。”
    乐一一很无语：“你就不能夸夸我吗？”
    凌颜很夸张的拍手夸赞：“我的天呐，你这个技术棒呆了！再努力几十年就能赶上南雪了！”
    “你这是夸我吗？”
    “不像吗？”
    “懒得理你。”乐一一转而把拍的照片给千芽看，试图能在她那里寻求一丝安慰：“妹妹，你看我给你拍的。”
    一连看了好几张，千芽诚恳的夸赞：“拍的很好。”
    乐一一偏过头对着凌颜“哼”道：“我不要跟你一起坐，长这么好看有什么用，又不会夸人。”
    说完，一屁股坐在千芽旁边。
    凌颜：？
    这不夸也不是，夸了也不行，女孩子咋这么麻烦。
    其实乐一一的那句话是故意的，刚好坐在凌颜对面也是故意的。
    因为要光明正大的偷拍，然后发给孟辰。
    这不是孟辰提出让她拍多点凌颜照片的请求，身为朋友又怎么可以拒绝呢。
    也不知道这一对什么时候能成。
    至于千芽的那份，晚些再发给陆时。
    心满意足的拍了十来二十张，乐一一往千芽身边挪，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对凌颜说：“快来，我们一起拍照。”
    凌颜坐过来后，乐一一把手机交给千芽：“你脸小你负责拿手机，还记得我怎么教你的吗？”
    千芽接下重担，“嗯，手机拿高一点。”
    “妹妹真聪明。”
    *
    明启高中的晚自习铃声响起。
    灯火通明的教学楼安安静静，从外面看，任谁都会不由自主的感叹，不愧是重点高中，只是晚自习学生都这么认真对待。
    但如果在教室外浏览一遍，就会发现，一个班级认真的就这么几个，剩余的不是玩游戏就是搞别的小动作——
    “啊，又死了。”刘民哀嚎了一声。
    在等游戏里复活倒数时，他凑前一看，发现陆时居然在写作业，便笑着说：“时哥，女朋友不在你居然这么听话。”
    刚好写完一道题，陆时停下笔：“她说要检查，作业不做她就不理我了。”
    刘民：……
    学霸之间的爱情，真不是他可以理解的。
    “这大题你怎么不做？”刘民看他，“不会？”
    陆时合上本子，“我就不能不会吗？晚上她要来我家拿书包，可以让她教我。”
    这样就能在他家待多一会。
    刘民不会相信他有这么单纯，“我觉得你有别的目的。”
    陆时淡淡的说：“是吗？你想多了。”
    “呵呵。”刘民重新打开那本册子，翻到刚刚那一页，“你看看这个题目简单到我看一眼就会，你还要回去问女朋友？你这年级第二是许愿得来的吗？”
    还说没有别的目的。
    大猪蹄子。
    陆时：……
    好的，我做还不行吗？
    计划失败。
    旁边一个男生贼兮兮东张西望一会，拖着椅子靠过来，手上捧着手机，“给你们看个好东西——”
    按下播放，屏幕上一黑一白的身体缠在一起，还隐隐约约传出女人的娇喘和男人的低吼。
    “这身材是真好，有前有后，什么姿势都行。”男生侧头，发现陆时满脸写着不耐烦和嫌弃，“你这表情什么回事？”
    “拿开。”陆时像是丢什么脏东西一样把男生的手机丢回给他，继续做作业。
    刘民说：“别理他，你把那部传给我。”
    “行，你有百度云吗？分享给你。”
    “账号发你了。”
    叮、叮、叮——
    突然，陆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还是有频率的，隔几秒响一次。
    他没理，因为他知道不是千芽发的，二十几分钟前两人通过电话，她说吃过饭后要去蹦床，那起码得一个小时后才能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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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分钟后声音终于不响了，陆时漫不经心的拿起手机，看到乐一一的头像上挂着明晃晃的56，翻了个大白眼，这人什么毛病。
    点开后，陆时决定把白眼和吐槽吃回去——
    五十六条信息，都是千芽的照片，没有一张重复，站着的坐着的笑着的发呆的，都好看的不得了。
    疯狂保存。
    给乐一一发了个红包还夸了一句：摄影师技术真好！
    乐一一收下红包：过奖过奖。
    退出微信界面，陆时点开相册。
    几百多张相片有二分之二都是千芽，有他偷拍的，有乐一一给他发的，也有叫千芽给他发的。
    剩下的二分之一是大多是合照，还有一小部分风景照。
    看了一遍刚刚保存的照片，陆时挑了张千芽站在蹦床前扎头发的发上朋友圈，配字：我女朋友真好看。
    上传成功后几秒，刘民第一个点赞，评论：知道了。
    后面的评论都是齐刷刷的“知道了”，除了乐一一的“摄影师是我”还有钱尼的“你看看你的朋友圈，不是你女朋友就是你女朋友”这两个破坏队形的人。
    以前陆时是那种十年不发一条动态的人，但自从他去游乐园发了那两张照片以后，隔三差五都能看到他活跃在朋友圈。
    特别是有女朋友以后，几乎每个星期都得秀一秀恩爱，且每条朋友圈都是同一个人。
    秀的飞起。
    谁都知道陆时是个秀妻狂魔。
    甚至有些女孩子找陆时朋友们要他的微信时，他们都会很嫌弃的吐槽：加他干嘛？除了他女朋友，其余人他都爱答不理。
    看朋友圈？不好意思，除了他女朋友，没有其他人。
    女孩子们：……
    别说了，我不加还不行吗？
    反观千芽的朋友圈，只有三月二十日他们确定关系发的合照还有陆时生日那天的大合照，再加上，今天发的戴着同款戒指两手相叠的照片。
    简洁的不能再简洁。
    不同的朋友圈，却是同样的恋爱气息。
    狗粮真好吃。
    工作日的蹦床馆里人不多，一百多平方的地方只有乐一一她们三个。
    交了押金后，凌颜把手里的带子给她们戴好，嘱咐了一句：“你们别跳的太高，也别往边儿上拱。”
    “嗯。”
    进去五分钟后，千芽躺在休息的椅子上大口喘气。
    太累了。
    不适合她。
    玩的项目为什么这么耗费体力？
    而且为什么她会答应要来蹦床？想不明白了。
    另一边，凌颜和乐一一像脱了僵的野马一样蹦跶，蹦着蹦着，乐一一蹦到她面前，“怎么了呀？”
    “累了。”
    乐一一伸手拽她起来，“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我们快去玩。那边还有海绵池和秋千。”
    千芽软绵绵的挣扎，“我再躺一会。”
    “那我在这里等你。”
    千芽又躺了一分钟才依依不舍的起来，半个小时后，再次躺在那个位置，动也不动。
    “你这体力真不行。”乐一一坐在一边笑她。
    千芽转过身脸对着墙，小声嘟囔：“我知道。”
    陆时说过。
    临近九点，规定的一个小时已经到了，三人走出蹦床馆后逛了一圈，刚到奶茶店，千芽又接到陆时的电话：“好玩吗？”
    千芽鼓着脸说：“不好玩，太累了。”
    那边轻笑了一声，“那你现在在干嘛？”
    “喝奶茶。”
    “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顿了顿，陆时说：“我去接你。”
    “不用，林叔说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那好。”
    因为他的一句话，千芽呼哧呼哧地快速喝完一杯奶茶，把漂亮的玻璃杯往下一放，“我喝完了。”
    乐一一：？
    “我们回家吧。”
    凌颜：？
    一路上，得知她用一分钟解决掉奶茶是因为陆时跟她说早点回来，乐一一和凌颜都笑她像个急着赶回家宠小娇妻的霸总。
    千芽眨巴着眼睛，期待无比，“我有当霸总的潜质吗？”
    乐一一被她逗得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妹妹你怎么这么可爱。”
    凌颜也笑得捂肚子，“那陆时就是小娇妻。”
    林叔被两个小姑娘的笑声感染，嘴角也上扬着。
    可爱的小姑娘总是会让人心情好起来。
    车子停在七栋楼下，千芽对林叔说：“麻烦叔叔把我的朋友送回家。”
    林叔笑，“不麻烦的，明天见。”
    乐一一和凌颜隔着大开的窗户向她挥手，“明天见。”
    “明天见。”
    踏上楼梯，陆时的电话又来了：“到哪了？”
    “刚到楼下。”
    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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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欢快起来，“那我拿着你的书包到你家门口等你。”
    “嗯，我在等电梯了。”
    以前她觉得陆时太粘人吃饭都得搂着，但是到后来，她才知道其实更粘人的那个是她。
    只不过陆时是外露，她是内藏。
    通话结束，陆时拎起好好放在床上的白色书包，哼着小曲往外走。
    说来，其实陆时的心理洁癖还影响了生理，从小他就不爱别人给他收拾东西，就连进房间都得批准。
    特别是那张床，只能出现干干净净的人和物。
    自己的书包什么的从来就不会放在床上，但把千芽的书包拿回来，陆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它好好的躺在舒服的床上。
    路过沙发，陆时说了一句：“奶奶，我去把书包拿给我家小姑娘，等会就回来。”
    岩芝正在吃橘子，嘴里口齿不清的说：“慢点也行。”
    陆时来到二十三楼，刚好看到电梯从一楼上来。
    数字慢慢变化，他好像能看到他家的小姑娘一层一层的蹦上来，然后——
    蹦到他怀里。
    千芽还真的是蹦出来的。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陆时笑意盈盈的抬手喊道：“宝宝。”
    里面的女孩子走出直接扑到他怀里，抱了个满怀。
    陆时笑容更大，紧紧抱住她，“这么热情啊。”
    兔子姑娘在他怀里拱了拱，嘴里说着与行动相反的话：“那我冷淡一点。”
    “不行。”他巴不得女朋友能再主动一点。
    “宝宝。”陆时的下巴在她耳边蹭了蹭，“我想你了。”
    “所以我很快就回来啦。”千芽拍了拍他的背，“你的作业写放我书包里了没？”
    陆时似惩罚般捏了一把她的后颈，激得她脖子一缩，后颈的肉包裹着他的手指，即将溢出的一声喟叹急刹车转成轻咳，“不要在这种情况说煞风景的话。”
    为了掩盖什么，陆时又啧了一声，转移话题：“我也想当不用写作业的第一名。”
    差一点，他就失态了！
    但是。
    好想，再摸一下。
    “那你要加油。”千芽语气十分诚恳，“再努力一丢丢。”
    旖旎的思绪顿时灰飞烟灭。
    陆时：……
    所以考不到第一名是他不努力吗？
    他觉得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了。
    “明天我们上完晚修再去琴行，班主任说明天晚自习要讲解试卷。这次全班都考的不太好，除了你。你不知道，班主任都把你夸上天了。”
    身为她男朋友表示特别自豪。
    “那你怎么不夸夸我？”
    千芽最喜欢的就是侧着耳朵听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
    “夸啊，我女朋友最厉害了。”
    声音自胸腔传来，带着笑意。
    千芽从他怀里抬起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陆时抬手摩擦她的脸，“也不早了，赶紧回去洗澡睡觉。”
    又补了一句，“作业在你的书包里，但是，不准看这么晚……”
    千芽接着说：“你会查岗的，我记住了。”
    “宝宝乖。”
    回到家，陆时才发现已经过十点半，岩芝还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的看电视剧，他记得，这个剧情是他刚回到家的时候放的。
    重播？
    岩芝见他回来，这才关掉电视，“我还担心你大晚上的把小姑娘往家里带，特地没睡等在这里拦你。看来，你还是有分寸的。”
    陆时的嘴角抽了抽。
    这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耀眼
    以白色调装潢的琴行在一众奢侈品牌子中，就像是牡丹花里开出了一朵百合，尤其引人瞩目，而白金色的钢琴就是花朵里的花蕊。
    安娜优雅的端坐，有些泛白的头发在脑后挽着，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看着自己眼前的茶杯，并时不时拿余光瞥自己老公。
    片刻后，她得出结论——
    “你是不是很紧张？”
    发抖的腿，握紧的拳头，偶尔的深呼吸。
    这不是紧张是什么？
    松开的拳头又握紧，丹尼尔笑道：“有点，大概是因为好久没见过这么有天赋的人了。”
    说完，他像是陷入了回忆，隔了几秒后才说：“上一次让我有这种感觉还是第一见裘里斯的时候。”
    裘里斯——
    白金钢琴的原主人，享誉世界的钢琴师。
    安娜诧异的“哦”了一声，“这小姑娘这么厉害？”
    “用中国话来说，就是非池中之物。”丹尼尔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期待，“我觉得她肯定会让我很惊艳。”
    “之前不是给你推荐一个小姑娘吗？怎么不见见？”安娜想了想视频里的小姑娘，那个小小的人儿给她一种情绪都被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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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的感觉。
    琴声欢快，她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琴声低落，她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丹尼尔摆摆手：“那些什么钢琴天才都是炒作的，真有本事都不知道有没有一两个。”
    “你看都没看，我觉得克劳发的那个小姑娘很有潜力。”
    “他也发了？”丹尼尔诧异，“那有空再看看。”
    “我说的就是那个小姑娘啊。”
    琴行门口，两个学生模样的人儿面对面站着，男孩子双手握着女孩子的肩膀，再三叮嘱道：“记住了，他要是骂你，我们立刻就走。”
    倒不是担心她不够厉害，就是怕天气热容易引发脾气暴躁。
    千芽重重的点头，“好。”
    两人这才走进去，丹尼尔率先看到他们，笑着走过来，有礼貌且不失分寸的朝小姑娘伸手：“你好，我叫丹尼尔。”
    千芽伸手与他相握，“您好，我叫千芽。”
    自后面后面来的安娜被丹尼尔挡住了视线，只能听到女孩子软软糯糯的声音，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在看到那张脸时，安娜惊呼：“Olivia？”
    三人闻言，皆看向她。
    丹尼尔问：“你认识？”
    安娜笑：“我怎么可能认识。我不是跟你说克劳也发了视频嘛，里面的小姑娘就是她。”
    丹尼尔说：“难得，我跟他的品味一样。”
    在心里，又给千芽加了100点的好感度。
    他和克劳从小到大，所喜欢的不管是人还是物什都是截然相反的类型，唯独裘里斯和这个小姑娘是一致的。
    说起裘里斯——
    四十年前，他还是个在乡村里教书的中年人，凭着一股对音乐的热爱从未放弃幼年学习的钢琴。
    丹尼尔在偶然一次到那个村落旅游，借住在他家里，看到了裘里斯自己编写的曲子，直接问：“这是你自己写的？”
    彼时，裘里斯像是个被发现情书的大男孩一般，红着脸把谱子抢回来攥在手里，“我……随便写的。”
    “你太有天赋了，不应该在这个小村落埋没。”丹尼尔拿出自己的名片，“你愿不愿意跟我去美国？我可以安排你到哈顿音乐学院入学，当做你以后成名的铺垫。”
    “别开玩笑了。”虽然他在小村落里，但哈顿音乐学院的知名度他还是知道的。
    丹尼尔见他不信，爱惜人才的那颗心急到不行，“要不这样，你跟我去一趟哈顿音乐学院，我出负责一切费用。”
    裘里斯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
    然而，当他坐在哈顿音乐学院的办公室时，什么半信半疑什么生怕丹尼尔是人贩子，全被震惊所取代。
    办公桌后不过二十多岁的男人居然是校长？！
    这世界真不可思议。
    更不可思议的是，克劳在看过他的谱子后，直接喊来其他校董对他入读一事进行表决。
    当然是……不同意。
    哈顿音乐学院好歹是世界排名前十的大学，怎么可以说入读就入读，这让正正经经考进来的学生们怎么想。
    得知他们的顾虑，克劳当下拍桌：“那就喊全校对他进行投票表决，超过一半同意直接入读。”
    “如果不超过一半呢？”
    克劳冷笑，“那我就不当这个校长了。”
    听到这，故事里雷厉风行的人与千芽印象中春风和煦的叔叔完全不沾边。
    丹尼尔说：“别看他对小姑娘如此亲切，骨子里还是那个性格。”
    陆时只是静静地听着，他对这方面的知识为零，也怕想当初一样说错话惹千芽不高兴，所以干脆不说话了。
    安娜接过刚刚的话，继续讲：“后来——”
    克劳聚齐全校几百名师生到大礼堂对裘里斯入读一事进行实名制投票。
    上台前，克劳拍了拍他的肩膀，“去，给那些孩子们见识见识傲人的天赋，不然他们总以为自己有多厉害。”
    毕竟，在天赋面前，努力并不算什么。
    结果，当然如克劳和丹尼尔想象的一样。
    孩子们虽然心高气傲，但是对于惜才方面，大家都是一样的。
    入读第一年，裘里斯在丹尼尔的推荐下，参加了百年来堪称音乐届最难得奖的维纳斯比赛，拿下近十年里的第一个第一名。
    从此，一战成名。
    如果不是五年前他得了脑瘤去世，说不定到今时今日他的成就更大。
    千芽点点头，眼里满是自豪，“因为他是裘里斯，所以他能得奖。”
    丹尼尔看她，语气坚定，“你也可以。”
    同样有傲人的天赋。不，也许这个小姑娘更甚。
    把目光投向橱窗里在光束里发亮的白金钢琴，丹尼尔问她：“你要不要试试弹那架钢琴？”
    千芽下意识屏住呼吸，眼睛眨了好几下才知道他并没有在开玩笑。
    那种感觉要怎么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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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呢？
    就像是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男神跟你告白了。
    就像是有一百块钱可以满足的时候有人给了你一百万。
    千芽颤抖着声音说：“我……真的可以吗？”
    丹尼尔做了个请的动作：“当然。”
    安娜轻轻推了陆时一把，“别傻站着，去钢琴前扶一下。”
    陆时连忙正了正衣领，来到钢琴旁站直，一手背在身后，一手伸向自己的小姑娘，笑容如同白金钢琴般耀眼：“我的小公主，请。”
    手搭上他的手，陆时用拇指指腹抚摸她的手背，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足以与它匹配。”
    他知道的，他家小姑娘在害怕，害怕配不上自己的梦想。但她是世界上最棒的女孩子，又怎么会配不上。
    听到他的话，千芽露出笑容。
    现在是晚上十点，琴行里还有几个客人，看到那架白金钢琴前坐了个小姑娘，都好奇的围过去——
    只见小姑娘闭眼深呼吸一口气后，嫩白的手指触碰琴键的那一刻起，气场发生变化。
    就像是新手小号突然变成一刀一个小朋友的满级大号。
    一曲终了，小朋友们齐齐鼓掌，每个人眼里的情绪都不一样。
    丹尼尔眼里都是对天赋的尊敬，而陆时眼里是对她的狂热。
    陆时总以为喜欢一个人到爱已经是极限，没想到是上不封顶，一天比一天更爱。
    现在的他比十分钟前更爱千芽了。
    旁边一个穿西装的小男孩摇了摇自己母亲的手，满脸憧憬：“我以后也可以像这个姐姐一样那么厉害吗？”
    “当然可以。”
    丹尼尔满脸笑容把千芽请到一边，语气里包含着对天才的尊敬：“你有兴趣到哈顿音乐学院念书吗？不用参加高考，明年六月份直接入读。不，你要是愿意，现在就可以。”
    自裘里斯事件过后，克劳在哈顿音乐学院拥有一票通过权。
    持有他亲自寄出的录取通知书可以直接入学。
    “克劳老师在三年前已经寄了一份录取通知书给我。”千芽抬头看他，“麻烦您暂时不要让他知道好吗？我还没想好要怎么跟他说。”
    丹尼尔当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是指谁，点头答应的同时不免心想这一次克劳倒是比他早了一步发掘到了天才。
    “Olivia，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见她点头，丹尼尔继续说：“有空的话，你可以来这里多和它交流交流。我想，如果裘里斯还在，他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天才与天才都是惺惺相惜的。
    所以，他的钢琴也会喜欢她的。
    她没说话，丹尼尔问：“你是不相信我吗？”
    “不是的。您是裘里斯老师的伯乐也是他的好友，别人说这句话不可信，但是您的话不能不信。”
    “但是——”千芽眼里的小星星亮了起来，“能有这么一次和梦想近距离的接触我已经很满足了，再拥有更多我会变贪心的。”
    就像拥有了陆时，让她从一开始牵牵手就能满足的地步进化成想要一辈子都跟他在一起，最好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都能在一起的贪心。
    她已经拥有世界上最好的人，再拥有多一样的话，那……她是不是太幸运了？
    丹尼尔生平除了自己的妻子和家人没有什么看得上的人，但眼前这个小姑娘很不一样。
    初三的时候能拿到哈顿音乐学院的通知书，让克劳愿意等她三年，就已经足够成为她骄傲的资本，可她没有。
    再说刚刚，如果丹尼尔跟哈顿音乐大学的其他学生说，他可以经常弹那架钢琴，现在已经开始语无伦次地说着感谢，可她却说这样就已经满足了。
    人，知足常乐最难得。
    “Olivia，你知道乐器和人一样都需要知音吗？”丹尼尔看向那架钢琴，目光和蔼，就如同看着自己的孩子，“它很喜欢你。”
    千芽一脸认真，“那……我有空多来看看它。”
    丹尼尔被她逗笑了，算了，慢慢来吧。“好，多来看看它。”
    另一边，陆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却还是一直盯着他们的动静，这不是怕他们产生思想碰撞，天干物燥容易上火，他家女朋友娇嫩的很，受不了委屈的。
    安娜看了眼少年，又看了眼他们，问：“这么紧张吗？”
    陆时故作轻松道：“没有啊。”
    安娜抿嘴笑，决定不拆穿他。
    “Olivia弹琴的样子在发着光对吧。”
    和白金钢琴相互成就。
    不，是她成就了白金钢琴。她一个人站在那就是个发光体，钢琴因为她而更加耀眼。
    安娜说：“她的天赋注定她要站上世界的大舞台。”
    听到这，陆时暗下决定，一定要让自己成为跟她匹配的人。
    从琴行出来，两人十指紧扣却各怀心事。
    一个不知道要怎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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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说到美国读书的事。
    最近这段时间太过幸福，导致千芽都快忘了这件事情。
    今天被丹尼尔一提醒，也是该想想要怎么跟陆时说。
    而另一个则是在想怎么把成绩再提高一些，S大已经不能满足他，他现在想考Q大。
    “宝贝……”
    “阿时……”
    两人同时开口。
    陆时说：“宝宝，你先说。”
    千芽吐出一口气，“以后我想和你一起上学。”
    一年以后的分别不可避免，那在这之前把四年的份都先透支。
    她满以为陆时会答应，却不想陆时眉头一皱，拒绝了：“公交地铁太挤了，我不舍得。”
    晚上还好一些，早上人这么多，磕磕碰碰在所难免。
    更何况，公交地铁还有色狼浑水摸鱼，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小心肝放在那种环境里。
    说完，又强调一遍：“不行！”
    双重拒绝下，兔子姑娘的耳朵又焉了吧唧的，像是被一场大雨淋了个通透，委屈巴巴。只顾自己闷闷的往前走，就连影子都是楚楚可怜的。
    陆时的心啊，就像是被人捶了一拳，然后软成一滩水。
    但是他却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心尖尖上的人当然要娇宠着，要不是还没够年龄考驾照，他就可以给自己女朋友当司机了。
    小心翼翼地去勾千芽的手指，陆时哄道：“公交地铁的人太多了，我怕你磕着碰着。”
    兔子姑娘还是低着头不看他，只是被他勾着的手指往回收表示她现在的抗议。
    没办法，陆时只能妥协，“那晚上我们一起回家，可以吗？”
    千芽很勉为其难的答应：“好……”
    兔子耳朵的影子一晃一晃，陆时听到她说：“我就是想每天都能跟你多待一会。”
    陆时已经想把自己用杯子装着的心剖出来给她了。
    一边又纠结着是和她多待一会还是不让她磕着碰着，最后陆时决定装作一副不被这句情话感动的样子，“没关系的，我们以后还有很多时间。”
    千芽小小声：“嗯……”
    陆时只以为她答应了。
    但是第二天一早看到那个身影站在清晨的阳光里打了个喷嚏，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陆时走过去，捧起她冰凉凉的手捂在自己手里摩擦生热，着急的不行：“你在这等多久了？怎么那么凉？”
    千芽如实告知：“半个多小时。”
    因为怕他一早跑了，所以从六点十分就等在楼下。时间悄悄挪到六点半，她开始诚惶诚恐的想，陆时会不会今天上学的时间比较早。
    还好，六点三十五分的时候，收到了陆时发来的微信说他要出门了。
    也是这条信息让她才想起陆时每天出门上学都会告诉她。
    五分钟后，她看到自己男朋友走来，然后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陆时又气又心疼，“你昨天不是答应了我们晚上一起回家吗？”
    七月份的确已经属于夏天，但早上气温比中午要低，就她这身体素质，在外面待半个小时还得了。
    手心里的冰冰凉有回温的迹象，陆时放心了些。
    “对啊，可是你也没说早上不能一起上学。”
    千芽被带坏了，都学会甩锅了。
    陆时被她一噎，心想第一名还真是名副其实，会钻语言空子。
    “这事是我的疏忽，但是——”陆时板起脸说：“为什么不给我发信息？也不在里面等？”
    就非得在外面冻着了，让他心疼死吗？
    千芽乖巧的看着他，“我给忘了，只想着你会不会早上学去了。”
    以至于冻得脑子转不过弯。
    陆时无奈，看着她乖巧的脸上明显写着“不是我的错”，叹了口气，把她的手握在手里一同往下走。“今天例外，明天就不许这样。多睡会不好吗？”
    “不好。”千芽固执，“明天我们也一起上学。”
    “宝宝，你能不能听话一点？”
    千芽反问：“那你为什么不听话一点？”
    陆时：……
    女朋友怼他的样子也好可爱怎么办！
    最后他们俩谁都不让谁，一个是故意看自己女朋友闹小脾气，抬起毛茸茸的爪子挠的人心痒痒，另一个则的确是固执己见坚决不让步。
    直到千芽鼓着脸在校门口抛下一句“我不理你了”，陆时才知道自己闹过头，真把人气着了，在后面追着哄：“宝宝，我就是开玩笑的，别气别气。”
    “宝宝，我答应了行吗？你跟我讲讲话。”
    “宝宝……”陆时急得抓住她的手，头一低，把自己的脑袋拱到她手里，“你揉一下，别生气了。”
    明启高中谁都知道惹谁都不能惹陆时，因为他有钱也有人给他撑腰。
    还有阴晴不定的洁癖，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唯独不能碰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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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有前例，谁也不愿意再步后尘——
    陆时的第一任女朋友是个娇宠万千的大小姐。
    当初追陆时只用了一句“我喜欢你”就把他拿下了，大小姐很骄傲，就差在明启拉个横幅宣告自己是校草的女朋友。
    只是在交往两天以后，大小姐觉得很不对劲，自己只顶着是陆时女朋友的名义，却没有任何身为女朋友的实质。
    牵手拥抱都没有，还谈什么恋爱？
    于是大小姐直接在校门口把陆时堵住，“陆时，我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陆时漫不经心的掀眼皮，“是啊。”
    “那为什么不牵手不约会？”
    陆时挑眉，“因为不想。”
    大小姐毕竟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仗着自己一米七的身高像对待自己家的佣人一般，直接伸手去抓陆时的头发，试图不让他用鼻孔看人。
    可陆时是身姿矫健的陆时，只让她蹭到了自己的发梢，然后像丢垃圾一样将人一把推开，声音像裹了寒冰一样：“滚远点。”
    第二天，大小姐再也没有出现。
    关于这件事，同学们各有说法——
    “听说大小姐的家里因为陆时破产所以离开了明启。”
    “陆时家里这么牛逼的嘛！”
    “才不是这样，是陆时家里本来就对大小姐的公司有意见，又碰上这件事，直接下手处理。”
    “陆时的头发不能碰不能碰，碰了要破产的。”
    “哪只是头发，分明是哪都不能碰。”
    经过这事以后，陆时的每一任女朋友都知道，陆时是个可远观而不可触碰的男朋友。
    不过贪图美色的女孩子还是很多。
    毕竟以后说自己曾经是校草的女朋友，这多有面子。
    还是对本身美貌的肯定。
    但是，谁能告诉他们这个在校门口低下头任由女孩子摸头发的人是当初那个高贵疏离的陆时吗？
    而且好像还是他强迫的？
    众人又见陆时抓着她的手腕，胡乱地在自己头发上摸了两把，完全不顾翘起来的头发，而是讨好的看着他面前的女孩子，哄道：“不生气了好不好？”
    目睹这一幕的学生们：……
    去他妈的高贵冷艳，遇见真爱都是大傻子。
    那些对陆时还心存幻想的女孩子纷纷表示放弃了。
    在全校面前高调秀恩爱，还当众像只宠物一般让她摸头发，要是别人还有机会，她们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千芽顺了顺他脑袋上翘起的头发，缓缓说：“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多一些。”
    “嗯……”
    “可你不让。”千芽吸了吸鼻子，“你为什么不让啊？”
    陆时想给她跪下了，“我让啊，我答应了啊！”
    千芽假装没听到，扁着嘴像是要哭出来：“为什么要我说不理你了你才答应啊？为什么让我听话你却不听话呀？”
    陆时也要哭了，“我听话的。”
    千芽这才摸了摸他的头发，扬起一个大笑脸，“那好吧。”
    三个字如同皇上大赦天下般，陆时现在只想放个鞭炮庆祝一下女朋友被哄好了。
    生日
    不过在上数学课时，陆时越想越觉得自己被套路了，千芽哪有那么容易生气！她生气都是不理人的，怎么可能还站在校门口跟他说那么多。
    陆时微微叹了口气。
    被女朋友套路就套路吧，她开心就好。
    刘民拿书本挡住脸凑过去跟陆时说：“时哥，你和小嫂子登上论坛TOP1了。”
    “说什么了？”
    陆时本人是最不喜欢论坛这种东西，总有种被人拉出来评头论足的感觉。
    所以他也从不登录学校论坛，顶多偶尔听刘民说说。
    “说高贵冷艳的陆时从此不复存在，明启高中只有千芽的男朋友。”刘民想了想评论，继续说：“都夸你们是高颜值情侣，他们还给你们取名六千夫妇。”
    陆时傻笑道：“这名字我喜欢。”
    夫妇啊。
    这两个字太美好了，想领证。
    “你们的热度比一筒夫妇还要高，可能是大家都想看看新鲜事物。”刘民在桌下翻看评论，“这有个女孩子说‘我是六千夫妇的同班同学，陆时对自己的女朋友太宠了，听到我们讨论女孩子喜欢的东西，他拿着小本子过来做笔记，说是要送给女朋友的。我觉得我找不到男朋友了哭。’时哥，你真是这样的？”
    “一筒夫妇是谁？”
    “周舒桐和乐一一。”刘民又问：“时哥，这个人说的是真的？”
    陆时大方承认：“是啊。”
    “时哥，你教教我怎么对女朋友好吧？让我也做做准备。”
    说不定哪天就有女朋友了呢。
    “教什么？这不是与生俱来的吗？”陆时转动手中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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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是真的喜欢一个人，你想让她开心，你自然会知道要怎么对她好。”
    看到好看的小玩意第一反应是送给她，吃到了好吃的会想着下一次要带她来，想到这件事会让她不高兴他绝对不会去做。
    所以说不知道要怎么对女朋友好都是骗人的。
    喜欢一个人和对别人好都是与生俱来的能力。
    “我好像明白了一点。”
    陆时看着前面的背影，老神在在，“以后你有喜欢的人就会懂。”
    后座的人不认真听讲是常事，而前座的人不听课是稀奇——
    平时听课的乖宝宝微微低着头，桌肚里的双手捧着手机打字。
    屏幕上是与乐一一的对话框。
    乐一一：我教你的是不是很有用？
    乐一一：他惹你不高兴你要治一治他，不然他老觉得你脾气好欺负你。
    千芽：他就是开个玩笑。
    乐一一：那也不行啊，你听我的就对了。
    千芽：有一次就够了。
    乐一一：乖，不会有坏处的。
    千芽：不乖。
    乐一一：……
    把手机收进口袋，千芽听到讲台上的数学老师说：“放假回来没一两天就是期末考了，你们在家别只顾着玩，多做做题，多看看书。”
    刘一昼有些遗憾：“看来假期又不能出去玩了。”
    千芽听到这一句，侧头看他。
    刘一昼问：“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以为你是假期会在家学习的类型。”
    没想到也会出去玩。
    刘一昼笑，“劳逸结合。”
    陆时阴恻恻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这笑容这么荡漾，千芽说什么了？
    按照女朋友在自己面前说的都是情话，她不会是无意识的撩了一把他同桌吧？
    突然害怕。
    “聊假期。”刘一昼回了陆时后，又对千芽说：“你男朋友什么醋都能喝。”
    千芽把椅子往外挪了挪，“那我离远点。”
    刘一昼：？
    这狗粮来的猝不及防。
    数学课过后，是班主任的语文课。
    大概是离别前期，班主任一改往常的凌厉严肃，换上和蔼可亲的面容。同学们才知道，相处了将近一年的班主任其实并不讨人厌。
    “你们也即将高三了，再辛苦最后一年就可以轻松一些。这一次的期末考试很重要，关系到你们能不能进重点班，放假在家好好学习，以后有很多时间可以玩。”
    经历过悲伤的气氛，欢快的大课间也不那么欢快了。
    乘凉的大树下，坐满了学生。
    石桌上，冒着凉气的甜汽水也拯救不了丧丧的人儿。
    刘民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垂头丧气：“重点班只要前三十名，那我肯定不行了。”
    乐一一趴在桌子上同样无精打采：“那我不是不能和我家亲爱的同班了，万一他被别的小妖精勾走了，我怎么办？我会变成一个整天泪流满面的小仙女。”
    周舒桐无奈：“我不是那种人。”
    千芽安慰道：“说不定是名额会增加。”
    刘民叹气：“这种没希望的想法我是不会有的。”
    几秒后，他嚎啕着往千芽的方向扑过去，却被陆时挡住。“锦鲤你保佑保佑我期末考试发挥超常进入重点班吧！我愿意用我的三十斤肉来换。”
    千芽说：“去掉三十斤会很丑的。”
    刘民和陆时一样都是篮球队的，身材同样的好，但陆时稍高一些。去掉三十斤就等同于把肌肉都减掉，那个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刘民嚎叫：“我要到重点班去，我不要长得好。女孩子喜欢成绩好的！”
    身为百名开外的凌颜是最轻松的，完全不care：“当初陆时在倒数都有很多女孩子喜欢，说明成绩没有长得好重要。”
    陆时皱眉：“能不能别拿我举例子？”
    就不能让往事随风都随风而去吗？
    凌颜比了个“OK”的手势。
    钱尼对刘民说：“你不是之前还收到了情书吗？”
    一众好奇的目光顿时扫来，刘民打了个冷颤。
    千芽羡慕道：“我还没收过情书……”
    陆时兴致勃勃：“我给你写！”
    凌颜说：“你们俩先把别腻歪，让刘民把前因后果交代清楚。”
    刘民哆哆嗦嗦：“就是收到了情书……而已。”
    “那个女孩子是谁？”
    “接受了吗？”
    “是不是背着我们交往了？”
    面对七嘴八舌的刘小可怜民：“没接受，她成绩好，我怕耽误她，约好了高考以后在一起，然后去同一所大学。”
    千芽若有所思：“真浪漫。”
    陆时不乐意了：“我们也很浪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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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一一附和的点头：“我也觉得，高考以后就成年了，可以对自己对另一半负责。”
    她转头对周舒桐说：“亲爱的，不然我们也学他们吧。”
    周舒桐笑着摸她的头发，“别想。”
    刘民可怜兮兮的望向千芽，眼里含着一包泪：“锦鲤你保佑保佑我高三还是跟她同班行不行？”
    他不求进重点班了，只求同班。
    千芽点了点头，“那你加油。”
    “嗯。”
    要说陆时今年最期待的一天，那就是女朋友的生日。
    刚吃完午饭陆时还没来得及惆怅穿什么就被丹尼尔喊到琴行，一见到他来，丹尼尔直奔主题：“那架钢琴你是买来送给你女朋友的话，我可以转卖。”
    陆时：？
    突然天降大喜。
    “转账现金还是支付宝？”陆时说，“微信也行。”
    丹尼尔差点没绷住笑了出来，转而握着拳挡在前面，试图掩盖。
    缓了一小会，他说：“你就不问问多少钱？”
    “不重要。”
    后来得知自己老公用两千万的价格把钢琴的所有者换了个姓名，安娜搞不明白了，前几天还跟她说要把钢琴送给它的知音，今天居然收了人两千万。
    还是跟一个高中生收两千万？！
    有点过分。
    这个评价传到丹尼尔耳朵里，他也只是笑了笑，“到时候他们结婚我刚好可以把那两千万当做礼物送过去。”
    省了一笔红包钱。
    安娜：……
    想的可真远。
    “万一……”
    丹尼尔似乎是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而打断她的话：“就算是万一我也没任何损失。”
    陆时为讨女朋友欢心付出了代价，钢琴在它的知音手里，没什么损失。
    要是真的到那个地步，唯一遗憾的就是他们没能走下去。
    这么般配的一对。
    陆时回到家，看到岩芝第一句话就是：“奶奶！我今天花了两千万！！”
    那语气之兴奋之激动，差点让岩芝听成他赚了两千万。
    岩芝颤抖着手，偏要装淡定：“花哪了？”
    心里却想他要是没能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就没收他手里的所有流动资金。
    陆时回答：“给女朋友买生日礼物了。”
    岩芝的手顿时停下抖动，这个理由很充分，她很满意。
    陆家历来的传统都是女孩比男孩金贵，别说他是给二十三楼的女孩子花两千万，花两个亿岩芝都不带眨眼。
    “买什么了？”
    陆时慷慨激昂的向岩芝讲述了那架白金钢琴的悠悠历史，又夸赞了自己女朋友的本领，最后陆时说：“我都做好把所有钱都拿去买钢琴的准备，没想到只要两千万。”
    这个价格说不定是因为千芽刷了一把脸才这么低。
    这么一想，千芽的功劳可真大。
    岩芝“嗯”了一声：“所以今天是那个小姑娘的生日？”
    抬眼看向墙上的时钟。“那你怎么现在还在这晃悠？”
    “不是今天，她生日是明天。”陆时绕到厨房里喝了杯水又出来继续说：“我晚上会陪她到零点，奶奶你不用等我回来，锁好门就行。”
    “吃完晚饭才出去吧？”
    “嗯。”
    今晚的夜色真的很美。
    泼墨般的天空点缀着一闪一闪的星星，偶尔闪过飞机的点点亮度。
    腻腻歪歪到零点，陆时把两份文件郑重地放到千芽手里：“一份是白金钢琴的所有权协议，一份是我的卖身契。”
    陆时挠了挠头发，“我之前跟丹尼尔先生说过要买那架钢琴的事，他下午叫我过去就为这事，刚好你生日，我可以多送一份礼物给你。”
    震惊之余，千芽拆开文件袋迅速浏览里面的内容，被协议上一连串的零吓得微微张大嘴巴。
    她问了一句：“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父母留给我的。”陆时猜到她可能不会收，连忙把有往他这边而来的趋势的文件袋按住，“你不准还给我，这已经是你的了！”
    千芽为难道：“那是你父母留给你的，我怎么可以……”
    花了那么多钱，以后他怎么生活？
    “如果我爸妈知道肯定会同意的，而且奶奶是同意的。”
    “那你以后怎么办？阿时，我们去把钢琴退了吧，好不好？”软绵绵的声音里带了些请求的意味。
    陆时是知道自己完全招架不住千芽用这种语气跟他讲话，一句“我家很有钱啊”已经到嘴边，在看到在她大腿之上那份纸张上几个硕大的字，他把那句话给吞回去了。
    陆时舔了舔唇，“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不然，你养我吧？”
    千芽眨眨眼，开始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好像可以。
    他都把人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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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了，那养活他也是她的职责所在。
    半晌，她从小包包里掏出一张卡放在他手里，“这张卡里有我的奖金零用钱和过年的红包，给你。密码是我的生日，也就是你的手机密码。”
    “不需要省着用，里面的钱不少，不够你再跟我说，不然我每隔一段时间都转些钱进去。”
    “我还有别的卡。”
    陆时觉得她就差把“我很有钱”说出来当理由让他收下这张卡。
    陆时表示很感动，礼物太贵重，不敢收。
    虽然他不会用。
    “要不你换张钱少的卡给我？”
    “都是差不多的。”
    陆时感叹一声，把人捞到怀里紧紧圈住，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顶，介于男生与男人的声线里包含无限情绪：“我上辈子肯定是拯救银河系了。”
    “为什么这么说啊？”
    千芽把手附在他的手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动他指间的戒指。
    陆时蹭了蹭她头发，“不然这辈子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女朋友呢？”
    “我也有个很好的男朋友哦。”千芽背靠在他胸口，掰着手指认认真真的数：“他对我超级好，长得超级帅，会打篮球，人还特别聪明。”
    兔子姑娘转过身子，趴在他的肩膀贴近耳朵，小小声：“关键是，我特别喜欢他。”
    带着热气的声音传进耳朵，那一瞬间，陆时感觉整个人都沸腾起来，犹如火山爆发。
    千芽从来就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知道的，但他每一次都招架不住这么直率的表白。
    她说喜欢他的时候，语调轻轻上扬，就像小奶猫在撒娇。
    萌，且一招致命。
    就像当初他救下来的那三只小奶猫。
    说起来，陆时之所以大发好心，完全是因为在看到它们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想起了千芽。
    想着如果是她在下雨天被淋湿了可怜巴巴地待在外面，大概，陆时就不是送去别的地方，而是抱回自己家里。
    果然，还是不一样的。
    说到那三只小奶猫，他好像很久没去过宠物店了。
    “你在想什么？”千家小奶猫不乐意了。
    “想你怎么可以这么奶这么萌。”陆时用指腹轻轻磨蹭她的脸，目光流转。
    在她唇上印上一吻后，陆时说：“等考完试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结果——
    千芽直接缺席了期末考试。
    考完试的一个星期后，成绩陆陆续续寄到家里。
    没有难以翻越的大山，陆时毫无悬念取得第一名，与第二名只有零点五分之差。
    第一名却并不开心，女朋友讲电话时闷闷不乐和：“要是高三不能同班了怎么办？”
    “我们可以下课见。”
    “十分钟不够……”陆时的声音低落到不行。
    高二几乎一整天时间都腻在一起，高三却只能每天有那么一丢丢时间。
    十分钟太少了，话都不能说几句就得分开。
    这对想每时每刻都和她在一起的陆时来说明显不够。
    就像是以前每天都有一个苹果，现在却只有一小块，落差感太大。
    千芽似乎不想继续说这个话题：“阿时，我明天的飞机回B市，你要不要来接我啊？”
    陆时的注意力被转移：“要，你把航班发给我。”
    顿了顿，他又说：“回来把这么久发生的事情告诉我，让我帮你分担一些，好吗？”
    他只知道她去法国是因为家里人出事。
    其他的他也没问。
    不是不关心，而是不知道该怎么问。
    “好，等我回去。”
    表格
    千芽的飞机降落在B市是下午三点，陆时在下午一点半的时候便到了机场，翘首盼望着，希望下一秒就能见到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人儿。
    陆时想，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应该是要说“我等你好久了”还是“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是先帮她拿行李还是牵个小手。
    可是真的当千芽出现在眼前，想象的话语和动作都没有，只有他紧紧抱住她。
    整整十五天的想念汇成一句：“我好想你。”
    千芽埋在他怀里，近似贪婪的闻他身上的味道：“我也好想你。”
    陆时放开她，目光一一扫过她的脸，片刻，他心疼道：“你怎么瘦了啊？”
    下巴变尖了，脸上的肉也少了，漂亮的鹅蛋脸变成葵瓜子脸。
    但还是漂亮的，只不过现在的漂亮带了分柔弱感。
    “家里气氛不太好，没有胃口吃饭。”
    陆时拿过行李箱，将千芽搂进怀里，亲了亲她的头发，“那你现在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
    “想吃拉面。”
    “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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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去吃拉面。”
    两人走出机场拦了辆的士到市内，一上车，千芽便靠在陆时身上睡了过去。
    眼下白皙的皮肤上趴着两块淡淡的青色，一看就是这段时间没睡好。
    陆时的心疼一下子又上升了好几个点。
    他压低声音对的士司机说：“麻烦您开慢一点稳一点。”
    “好的。”忠厚老实的司机透过后视镜往后看了一眼，也压低声音说：“小伙子，你这是到机场接国外读书的女朋友吗？我儿子的女朋友也在国外读书，每一次去接她回来，我儿子脸上的表情就跟你现在一模一样。”
    陆时笑了笑，“我女朋友只是跟家里人到国外待几天。”
    “哦，那还好。异国恋难熬啊。”最后一句像是自言自语。
    静了几分钟，司机大叔问：“对了，小伙子，你们是到市里的哪个地方啊？”
    陆时看了眼手机，发过去的消息都没人回，“还没确定，或许您知道哪家拉面店比较多人去吗？我女朋友好几天没吃好饭，想吃拉面。”
    “我知道，有好多小年轻都喜欢去那家日式拉面，要不我载你们到那儿？”
    “行，谢谢您。”
    的士司机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别客气。”
    出租车在市中心左拐右拐，稳稳停在一家挂着红灯笼的日式餐厅门口，身穿浅色系浴衣的可爱小姐姐站在门口礼貌的微笑。
    车子停下的时候，刚好有几个男生往里走。
    陆时戳了戳千芽的脸，柔声道：“宝宝，醒一醒，到吃饭的地方了。”
    “我好困，再睡一会……”千芽将打扰她睡觉的凶器握在手里，往陆时的怀里拱去。
    见状，驾驶室的司机说：“我先下去帮你把行李箱拿出来。”
    “谢谢您。”道完一句谢，陆时继续叫女朋友起床：“你要是不想醒的话，那我们回家吧。不吃拉面了，好不好？”
    “不好。”千芽听到这句话后，强迫自己睁开眼睛。
    陆时挑眉，他只是说说而已并不是真的要回家，不过，醒了就好。
    打开车门，陆时牵着她下车，接过了司机大叔手里的行李箱，又道了声谢才带着千芽走进店里。
    屋内的装饰与日剧里的拉面店相差无二，很有气氛。
    坐下后，陆时给千芽点了一份招牌豚骨拉面，又在草莓蓝莓的混合果汁和芒果汁中选择了芒果汁，还给自己点了一小份饺子——
    其实也不算是陆时给自己点的，只是想着千芽只吃拉面会腻，一腻她就吃不饱。
    就像在学校，要是只吃她自己点的那一份，能吃下一半陆时都谢天谢地。
    还好后来陆时发现多些种类少些份量她还是能吃很多的。
    往自己的肚子里塞下半份拉面和三分之二饺子，千芽满足的半眯着眼睛，就像只吃饱了在打呼噜的猫咪。
    至于剩下的食物当然是在陆时的肚子里。
    “好好吃哦。”千芽眨眼，“阿时，我们再来好不好？”
    “好啊。”陆时很爽快的答应了，“你接下来还想去哪？回家？还是去吃点别的东西？”
    “我们回家吧。”千芽强调，“回我家。”
    至于回家干嘛？当然是找个安静适合说话的地方。
    再次回到熟悉的环境，千芽觉得在法国发生的事被家的味道冲淡，就连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的阴霾也散了不少——
    千芽生日那天，南雪陪她一起坐飞机到A市，而千钰从其他城市的影视城出发。
    到达南家的别墅已经是下午两点半，南老爷子和南风早就在家等候着。
    见到她们来，南风打趣自己姐姐：“姐，你身为后辈要老爹等你这么久你好意思吗？”
    南雪一个白眼送过去，“老爸都没说话，你一个小辈怎么这么没礼貌？”
    南风：……
    南老爷子见两姐弟又要掐起来了，拄着拐杖往地下一杵，大理石的地板发出闷声。
    “今天是小芽的生日，你们能不能少说点话等会多吃点菜？”
    严肃的面容在看到那个娇软的女孩子时一下子变得和蔼可亲，南老爷子冲她招了招手，“来，小芽，到外公这里来。我们很久没见了，明年是高三，后年你就要出国念书，这样，我们好几年都见不到了。”
    千芽乖巧的走过去，坐在南老爷子身边，“外公，我出去念书了也会回来看您的。”
    “好啊好啊。”南老爷子满脸笑容，“到时候送架私人飞机给你，单独开条航线直接降落在后面的草坪上，你觉得好不好？”
    “外公觉得好就好。”
    “听说小芽最近交男朋友了，长什么样？有照片没？给外公看看。”
    南风在一边说：“牙儿朋友圈就有。”
    南老爷子问：“什么朋友圈？是手机软件吗？”
    把手机丢给南风，“你给我弄一个。”
    南风接过手机，从下载软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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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到注册账号结束。“我给你添加了我们家所有人的微信，有什么事直接找人就行。”
    千芽通过好友的信息出现在第一栏，南风点开她的朋友圈里他们俩的合照，“喏，牙儿身边的这个小帅哥就是她的男朋友。”
    “我看看。”南老爷子拿起一边的眼镜戴上，看了好一会，对千芽说：“这小伙子很帅，眼光不错，什么时候带回来给外公看看？”
    又仔细看了看，这小伙子有些眼熟。
    大概是错觉。
    南雪说：“还早呢，高中都没毕业。”
    “也是，万一以后遇到更好的呢。”南老爷子语重心长的说：“所以说找男朋友还是要找帅的，长得人模人样五官端正不会差到哪去，就像我女婿，出道以来就没闹过任何绯闻，就像我家儿子，这么多年没谈过恋爱，说明人还是很专一的。”
    南风无奈，“能不能不提这件事？”
    “对了，你还喜欢女孩子吗？”南老爷子语出惊人。
    南风刚喝进口的水喷了满地，南老爷子幸灾乐祸：“你完了，这是张姨昨天刚拿去洗好的地毯，你要挨骂了。”
    南风擦着下巴上的水说：“您要是不吓我，我会这样吗！”
    “这么大声跟老爸说话干嘛？”南雪皱眉，“我看你是皮痒痒又想挨打了。”
    南老爷子“哼”了一声，“你是又想挨打了。”
    南风长叹一声：“我在这个家还有地位吗？”
    “我觉得没有。”
    “我也是。”
    南家两父女鼓掌一笑。
    南风：……
    日常想离家出走。
    看着对面一脸懂事乖巧的女孩儿。
    还是千芽好。
    想到上次爆捶了一顿且闵，也没来得及问千芽有没有看到里面的东西，要是看到了，那他再回去把且闵捶一顿。
    南风装作随口一问：“牙儿啊，上次且闵给你的礼物你看了吗？”
    千芽放下手机，“没有，里面是什么？”
    南风干笑道：“啊哈，没有就好，反正他给的也没什么好东西。”
    只听了后三个字的南老爷子凑过来问：“什么好东西？”
    “说您给牙儿准备了好东西。”
    “说到好东西。”南老爷子一拍手，“我本来吧，想拉下老脸把那架小芽视为偶像的钢琴给买回来的，支票我都准备好了，结果！他们告诉我白金钢琴已经换主人了，说是有个帅小伙买给他的女朋友了。说到这帅小伙，就不得不提一句，帅哥是真的好，专情又专一……”
    “咳咳。”南风提醒道，“跑题了。”
    “哦。”南老爷子对身后的管家说了一句什么，继续说，“所以我给小芽买下了乐器博物馆里的那把传世小提琴。”
    乐器博物馆坐落于Y国，有着近百年的历史
    里面存放着各种各样的乐器，从名贵的到珍贵的。
    白金钢琴不在里面，是因为原主人把它转赠给了好友，而好友却不想把它放在博物馆里。哪怕是博物馆工作人员来劝说了无数次，也不管用。
    至于那把传世小提琴，跟白金钢琴是一个档次的。
    它的历史极度富有传奇色彩——
    据说这把小提琴的原主人出生于上世纪著名的小提琴制作世家，当时市面上大部分珍贵小提琴都出自他家。
    他热爱小提琴，可偏偏不会。
    于是他发誓，一定要制作一把独一无二举世闻名的小提琴。
    到他寿终正寝前，那把小提琴终于出世，可他却不乐意自己的宝贝被其他人观赏。
    便带进了自己的坟墓。
    几年后，盗墓贼洗劫了整座墓室，带出小提琴，因为不识货，随手卖给了街边艺人。
    可艺人是识货的，震惊之余，把它以大价钱买给了某知名小提琴家。
    小提琴家去世后，他的家里人便把它捐给了乐器博物馆。
    ……
    “我当时想着我家外孙女这么有天赋，传世小提琴当然得要在她手里才能发光发亮。”南老爷子接过管家手里的琴盒，“来，小芽，你的生日礼物。”
    “可是……这种小提琴会不会有诅咒啊？”南风满脸畏惧，“物件寄托了原主人的怨气重现人间。”
    还是从坟墓里挖出来的。
    埃及法老的棺椁不就是这样的吗？
    之前还有电影名叫《木乃伊》呢。
    南雪很嫌弃：“不要看那种电影，你的脑子不适合。”
    千芽接下沉甸甸的礼物，“谢谢外公。”
    “不拆开看看吗？”
    “外公送的肯定是最好的。”千芽笑眯着眼。
    南老爷子惋惜的叹气，“就是可惜没能把白金钢琴送给你。”
    “外公。”千芽说，“其实，那架白金钢琴我男朋友送给我了。”
    南风倒吸一口气：“好的，从此以后你男朋友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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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南家的一份子了。”
    听到他的话，南老爷子拿起拐杖威胁道：“限你十秒内赶紧撤回。”
    “好的，您的好友已经撤回一条消息。”
    南老爷子也才满意地对千芽说：“去美国之前把男朋友带回来，把婚订了吧？”
    这种小伙子可不能错过啊。
    “不行。”似是为了打消他的念头，千芽又重复了一遍，“不行。”
    知道她会拒绝的南雪在一边很淡定的吃苹果。
    连在戒指上刻字都不肯的女儿怎么会答应去美国之前订婚绑住那个小帅哥？
    “为什么？”南老爷子伏在她耳边轻声问：“是因为还没那么喜欢吗？”
    “不是的。”千芽低着头，紧盯自己的指甲，“不想给他造成束缚，我要去读四年书，四年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南雪扬眉。
    你看，我就说吧。
    她知道，自己女儿是想着以后那个小帅哥喜欢上别的人，自己也好给别人腾位置。
    但她却没想过自己喜欢别人了怎么办？
    大概，是觉得自己不会再喜欢别人了。
    夜晚，南雪窝在自己老公的怀里问：“你和我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有对其他人动过心吗？”
    “没有。”千钰的语气十分坚定。
    拿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处，千钰说：“只要你爱我一天，这里的位置只有你。”
    南雪很满意，顺便找找茬：“那我不爱你了呢？”
    千钰把她的手放回被子上，无所谓道：“你都不爱我了，有没有不重要，反正你也不在乎。”
    现在已经将近凌晨，客厅里还灯火通明，游戏声不绝于耳。
    一局游戏结束后，南风放下游戏手柄，到厨房拿了两瓶果汁，放到地毯上。
    顺便拆开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问：“到国外读书的事，跟你男朋友说了吗？”
    千芽摇了摇头。
    她没想好要怎么说。
    “早点说比较好。”南风把嘴里的棒棒糖拿出来，“只剩下一年了，可以争取多一些时间相处，不然到国外就只能靠回忆过日子了。”
    “舅舅，你说……他会生气吗？”
    南风耸耸肩，“不知道啊，你怎么不担心他会让你不要去呢？”
    千芽看着大屏幕，眼里跳跃着游戏里的颜色，“我会去的，我答应了的。而且，我也想再优秀一些。”
    “最简单的，把你的心里话都告诉他，别拖了，明天回去就把话说清楚吧，不然他要是通过别的途径知道这件事会比你直接告诉他要更生气。”
    千芽点头道：“我知道了，明天回去就告诉他。”
    南风把棒棒糖塞回嘴里，拿起手柄，“继续玩。”
    第二天下午，南雪和千芽刚到A市的机场，还没办理登机手续，就接到了南风打来的电话，说南云进了ICU，让她在机场等一会，一起去法国，他们也出发到机场了。
    “怎么了？”
    南雪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说是小云进ICU了。”
    抬头，一双杏眼已经红了。
    “我陪你一起去。”千芽握着她的手。
    这是南云第二次进ICU，但谁都知道这次凶多吉少——
    这种病在整个世界犹为罕见，从二十岁到一百岁，正常人需要八十年，而南云只需要短短两年就从一个花季少女的内在变成一个枯槁老人。
    且目前没有根治的办法，一切医疗手段只能让病人痛苦的延长寿命。
    当初南云确症以后，当下就说：“我不治了，剩下两年的时间让来个世界旅行吧。”
    南老爷子是第一个反对的，那两姐弟持保留意见，不支持不反对。
    后来也不知道南云是用什么方法让南老爷子点头答应，世界旅行这事定下了。
    南雪紧紧抓着她的手，嘴里却说：“可你还要考试……”
    “没关系的。”
    经过十个小时的飞行时间，一行四人披着凌晨的星月赶到医院。
    在ICU病房里与他们度过了四天，南云于当地时间晚上七点二十分宣告死亡。
    白布盖上的那一霎那，千芽忍了好几天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不发出声音，就站在墙边，哭得直喘气，好不可怜。
    这是她第一次看着活生生的人失去心跳、呼吸，第一次直面死亡。
    人类太脆弱了，疾病就能拿走一个人几十年的寿命。
    时间太宝贵了，说不定哪一天就到头了。
    也是在那一瞬间，千芽下定决心把要去美国念书的事情告诉陆时。
    舅舅说的对，早些告诉，才能多些时间相处。
    *
    去除了外公提出订婚的事，千芽全部告知，包括要去哈顿音乐学院读书的事。
    “我初三收到的通知书的时候，我还不认识你。”
    当初要是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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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不定就不舍得去了。
    千芽看他，“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吗？什么样的结果我都可以接受。”
    陆时扣住她的后脑勺拉近，额头和额头相贴，语气里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纵容：“我能怎么想呢，只想你出国读书，心里还是只有我。”
    她的音乐天赋极高，他知道。
    所以要给她空间自由展翅，让她站上更高更大的舞台发光发亮，他又怎么会不支持？
    “你知道我现在最伤心的是什么吗？”陆时闭上眼睛叹气，“你既然决定要去美国念书，那为什么不问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为什么不把他带上？
    是不是其实她根本没把他纳入未来里面？
    “这里有你的家人，而且哈顿音乐学院附近没有学校，最近的也要六七个小时的车程。”把手附在他的手背，千芽继续说：“一开始我没想告诉你，是因为觉得也许你很快就会觉得腻。”
    陆时睁开眼，往后退了些，神情淡淡，“那现在呢？”
    “现在……我们会有好几十年的以后，四年不算什么。”
    如果真的可以走到以后，四年又算得了什么。
    陆少爷满意地放开她，脑袋上露出一对尖耳朵，“那些伤心的事先不要想了，你先想想要怎么用一年的时间过四年的份？”
    千芽举手，兔子耳朵也跟着竖起来：“除了睡觉都待在一起。”
    陆时点头道：“限你今晚之前把我们暑假要做的事制成一个表格，让我过目。”
    兔子姑娘的耳朵又垂了下来，揪着自己的手指，小小声抗议：“我不要。”
    “你再说一次？”见她蹙眉，陆时说：“好，我做。”
    耳朵竖起一点，千芽说：“那我无条件配合。”
    “啧。”陆时捏了捏她的耳垂，“你不是以前那只可爱的小兔子了，你是狡猾的小狐狸。”
    千芽缩着脖子，转移话题：“你上次不是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吗？我们明天去吧？”
    “好啊，那里有很多你的同类。”
    千芽震惊：“你养了一屋子的女孩子？”
    陆时：……
    好想看她脑子到底是什么结构。
    “不是，有你一个就够了，我要那么多女孩子干嘛？”陆时没好气的说，“我是要做人肉馒头还是要放她们的血泡澡啊？”
    千芽缩成一团，“那我一个人的血不够你泡澡。”
    陆时舔了舔尖尖的牙齿，“像你这样软绵绵的小姑娘，我怎么舍得放你的血泡澡呢？当然是要把你养得漂漂亮亮的，然后当我的新娘。”
    千芽一把捂住他的嘴，羞红了脸，“你不准再说这种话。”
    “为什么不准？”陆时在她手心印下一吻，“那我等大学毕业以后再说一次。”
    “不准说了。”
    自己家女朋友有恼羞成怒的迹象，陆时忙顺毛安抚，“好好好，不说了。”
    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可以说。
    小猫
    陆时带千芽去的地方，是两个人都很熟悉的地方。
    只不过一个人却以为另一个人从未来过。
    这个地方在中心区的边边上，是一个不见高耸入云建筑物的热闹的人间烟火。
    街边的包子店冒着白烟，路过时还能闻到一股馒头的甜味。旁边的花店门口摆放着娇艳欲滴的、五颜六色的、各式各样的鲜花，玻璃门一开一合，响起清脆的铃声。
    千芽胆战心惊地藏在陆时背后，生怕花店的小哥哥捏着一枝花说送给她。
    有好几次一看到她走过，花店的小哥哥就会拿着不同颜色的花从花店出来，说是送给她的。
    明明说了有男朋友，他就是不信，依旧我行我素。
    对此，千芽表示很困扰。
    偷偷瞄了眼花店——
    很好，除了店长叔叔，没有其他人在。
    陆时看她躲在自己身后，便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除了一堆花，什么也没有。
    花？
    陆时眉毛一挑。
    说来好像自己还没送过花给女朋友，等会回来路过的时候送一大束玫瑰花给她，最好是那种999朵的。
    宠物店里，医生姐姐正抱着一只博美与护士小姐姐聊天。
    余光里看到有人进门，叶雪音起身招呼——
    居然是熟悉的面孔，她走上前几步说：“好久不见。”
    陆时后面还跟着一个小身影，刚好被他挡住，只能看到他们相牵的手。
    叶雪音打趣道：“你这是又送小宠物来我们店里吗？”
    陆时笑了笑，“我才舍不得把她放在你的宠物店，她胆子小，见不到我她会哭的。”
    叶雪音的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心里疑惑，他这语气怎么像是在说他自己吗？
    “对了，我之前还想给你介绍女朋友的，长得可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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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她最近没来。”她摸着博美的脑袋说，“小姑娘每次来手里都拿着一枝花，可能被前面花店的小伙子追到手了。”
    千芽在心里逼逼：才没有。
    陆时强调：“我有女朋友的，不要打我的注意。”
    叶雪音皱着脸，“知道了知道了。”
    往他身后瞄了一眼，那个小姑娘还躲在陆时身后，她想，会不会是害怕这里毛茸茸的动物。陆时也真是，人害怕还带她来。
    叶雪音埋怨地瞪了他一眼，转而柔声说：“小妹妹，你别害怕，这些小动物不会咬人的。”
    陆时听到她这一句，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来之前都没问她怕不怕小动物，怎么当人男朋友的！
    他忙转过身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我不知道你害怕，我们去别的地方吧。嗯？”
    “不是的。”小姑娘往旁边走了一步，跟叶雪音打招呼：“叶姐姐，好久不见。”
    叶雪音：？
    想介绍给陆时当女朋友的人和想介绍给小仙女当男朋友的人在一起了。
    这世界真有缘。
    陆时有些吃惊，“你们俩……认识啊？”
    风牛马不相及的两人完全没有认识的途径啊。
    叶雪音把博美放到地上，搂着千芽的肩膀，动作亲昵：“这就是我之前想介绍给你认识的女孩子啊。”
    陆时的脑子是个好脑子，瞬间就把她刚刚说过的话全部串在一起——
    来过几次，还有个花店的兔崽子给她送花？
    一句冷哼溢出唇边。
    千芽吓得抖了抖，她家男朋友是个醋坛子，除了吃醋要去把人教训一顿还要“教训”她一顿。
    “说来你们也很巧啊，你前脚把小猫们送过来，小姑娘后脚就进门了。”叶雪音自顾自说的兴奋，“你们说你们是不是约好了的？”
    “不是哦。”千芽纠正她，“那种情况下，算是我跟踪他。”
    陆时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安静了——
    他记得送小奶猫来的那天，十二月的第一个星期六，比他问喜欢的女孩子要不要当他女朋友的圣诞节早了二十天。
    原来，千芽比他想象的要早喜欢上他。
    陆少爷一改刚刚的醋缸子形象，喜上眉梢：“你跟踪我干嘛？”
    千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怕你是人前好学生人后雨夜杀人魔，想跟过去长长见识的。”
    桌后不刷存在感的护士小姐姐没忍住，笑了出声，后来觉得不好意思，又捂住嘴改成震动模式。
    医生姐姐边笑边拍陆时的肩膀，“难怪你说见不到她你会哭，怎么会这么可爱啊！”
    千芽歪了下脑袋，刚刚陆时不是说她见不到他会哭吗？
    陆时有些无奈，“谁要哭，这种女朋友——”
    话音一转，“我要自己藏着。”
    叶雪音装作很嫌弃，“谁要跟你抢啊。哦，不对，花店的小帅哥要跟你抢。”
    陆时咬牙切齿，“我见不到她我会哭的，所以她只能是我的。”
    什么卖花的卖草的卖树的统统一边去。
    陆时转过头，千芽立刻瞪着眼睛，一脸无辜的说：“我不是，我没有，我第一次就跟他说我有男朋友的。”
    人家偏不信，她也没办法。
    这时，陆时却突然来了一句前后不搭的话：“那你也见过那三只小猫了吗？”
    千芽下意识点头。
    陆时牵着她到一边被玻璃围着的地方，里面的物品都是三份：并排放的猫砂盆，一个比一个高的猫爬架，还有许多小玩具。
    陆时伸进手去，黑白相间的小猫凑了过来，蹭他的手，喵喵直叫，另外两只在不远处舔自己的爪子。
    “我一看到它们就想起了你。”陆时扣着她的手腕去摸黑白小猫的头，旁边的两只猫咪也跑了过来，舔她的手。
    陆时咧嘴笑成一朵花，“你看，果然是我捡回来的，跟我一样喜欢你。”
    千芽心里直冒粉红泡泡，摸着小奶猫的脑袋说：“以后我们有自己的房子，可以把它们接回去养吗？”
    对于千芽提什么要求都能被答应，陆时当然说好，只是当他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后，内心深处名为欣喜若狂名为满足的藤蔓肆意生长。
    他们的家——
    只是想像一下都觉得好幸福。
    你看，千芽就是他的。
    陆少爷豪气万千：“养，开个动物园也行！”
    大尾巴在后面晃啊晃， “我负责养你们。不，我负责养你，你负责养它们。”
    “好啊。”
    护士小姐姐暗戳戳地问叶雪音：“他们俩是打算结婚的关系吗？”
    看着像高中生，现在的人都开始越长越嫩了吗？
    “看样子是。”叶雪音啧了两声，一脸羡慕：“现在的高中生不得了哦。”
    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惆怅道：“我现在谈恋爱是不是太晚了？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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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高中蹲个男朋友来不来得及。”
    护士小姐姐一顿点头：“来得及来得及。”
    空调呼呼地送出凉风，可爱的小动物们窝成一团睡大觉，刚刚被抱在怀里的博美也乖乖趴在叶雪音的脚边，酝酿睡意。
    宠物店的四个人类，各分两边，一边是讨论哪个高中的小帅哥比较多的欢快氛围，一边是冒着粉红泡泡的恋爱气息。
    虽然陆时不吃醋了，但是该让人知道的事情一样都不能落下，特别是让那些对千芽怀有别的心思的人。
    他就不懂了，都说明有另一半了，怎么还有人死缠烂打的？他们知不知道，破坏别人感情的人是要遭天谴的，换成在古代，他是可以报官的。
    走出宠物店时，太阳在正上空对着大地暴晒，路过的行人像跑毒圈一般往安全的阴凉处躲，除了撑着五颜六色太阳伞的小姑娘们。
    陆时带着千芽直往花店去，推开玻璃门，一阵花香扑鼻而来，头上响起清脆的铜铃声。
    店里只有一个身穿淡蓝色衬衫的温柔男人，他转过头来看向门口，漂亮的丹凤眼里一片空洞。
    他，看不见。
    “您好，请问是客人吗？”
    声音也如同他这个人一样温柔，如潺潺流水。
    “店长叔叔，是我。”千芽把陆时带到他面前，“我和男朋友去了叶姐姐的宠物店，顺路过来看看您。”
    男人向着他们的方向扬起嘴角，“那你们随便坐。我把花处理了再来陪你们。”
    “没关系，我们可以帮您一起。”千芽搬来两张小椅子，坐下后，也拿过一边的剪子帮忙。
    与此同时，陆时正在观察那个男人——
    虽然说眼睛看不见，但手上的动作却熟练的不行，娇艳的玫瑰花在他手里仿佛是一件艺术品。
    举止优雅，一看就是电视剧上说的那种书香世家教出来的少爷。
    只是，为什么会待在这个城中村的小小花店当一个老板？
    陆时想，也许是个人追求。
    回过神来，陆时听到他说：“小俊给你造成困扰了吧，我替你向你道歉。”
    千芽连连摆手，“没有那么严重的，不用道歉。”
    “你放心，他已经不在这里工作了。”
    “嗯。”
    千芽松了一口气，不然她就要担心男朋友醋劲发作。
    一吃醋就要哄，一哄就得亲。也不知道是不是全世界的男朋友都是这样的……
    那陆时应该算是好哄的那种了吧？
    一个亲亲就能让他心情变好。
    千芽修剪好一支玫瑰花，把它放在一边。又拿起另一朵红艳艳的玫瑰，将刺全部去除后递给陆时，“送给你。”
    陆时感动地收下人生中的第一支红玫瑰。
    “对了。”方胤说，“还没能知道小芽男朋友的名字，我叫方胤。”
    “方叔叔您好，我叫陆时。”
    “你好。”方胤笑了笑，“现在应该也到午饭时间了，要留下来一起吃午饭吗？”
    门上的铜铃再次响起，同时伴随着女人娇俏的声音：“我就知道你们还没吃午饭，特地去买了烤鸭。怎么样，要不要赏脸和我一起吃个午饭？”
    ——是叶雪音。
    她脱去了白大褂，只穿着一件藕粉色的连衣裙，手里还拿着几个白色塑料袋。
    把饭菜随意的放在桌子上，叶雪音走过去挽住方胤的手臂，把他扶起来，“别弄了，先吃饭。”
    “好。”嘴角扬起的弧度带着纵容。
    不过十几平方的小花店，藏着一张被花朵包围的饭桌。
    干干净净的桌面上，摆放着一个靛蓝色的玻璃花瓶，几朵小小的雏菊静静的从瓶口探出头。
    叶雪音将饭菜提过去，看到那一束白色，惊喜道：“你们店里居然有小雏菊。”
    “嗯。”方胤缓缓坐下，“今早送货来的人说是多出几朵小雏菊，就当是送给我了。你要是喜欢，可以拿回去。”
    “不用不用。我多来这里看看就好。”
    看的是花还是人，就不言而喻了。
    吃过午饭，叶雪音在花店里待到两点半才依依不舍的回宠物店。
    在她走后，千芽看到方胤温和的脸上多了一丝道不明的情绪。
    “店长叔叔……”千芽想了想，继续说：“叶姐姐是个好姑娘，我觉得你们……”
    方胤笑着打断她：“有些事不是那么简单的。”
    陆时：？
    听不懂。
    也不知道是哪个词刺激到了千芽，她红着眼睛站起来说：“为什么要想那么复杂？你能保证以后发生了什么事你不后悔吗？”
    “明明还活着，有什么问题还有几十年可以解决。”
    “你们大人真是……太讨厌了！”
    丢下这一句，千芽转身就往外跑。
    自从钢琴之事过去以后，陆时就知道她家女朋友虽然体力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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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一旦跑了能追得上的人还真没几个。
    这次也是，他只慢了几秒，却跑到江边才追上她。
    ——眼圈红红的，胸口因为喘着气而大幅度起伏。
    陆时连忙把人捞到怀里，一下一下地拍她的背，心疼道：“宝宝，你跑这么快干嘛？方叔叔又不会追出来说你。”
    “我就是想起了我姑姑……你知道吗，她都没能告诉那个男孩子，她喜欢他就……”千芽紧紧揪住陆时的衣服，眼泪一颗颗的砸下来，“他怎么能这么讨厌啊。”
    别人是没时间了，有时间的人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不能一起解决难题？
    胸口一阵凉意，那是她的眼泪。
    陆时的心更不好受了，就像有人在他心上狠狠打了一拳，痛感传到四肢百骸。
    “对，他太讨厌了。宝宝，你别哭了好不好？我心疼死了。不然我陪你一起骂他？”
    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来：“不要……”
    千芽停止哭泣：“我刚刚是不是很过分？我想去给店长叔叔道歉。”
    “不过分，说不定他会因为你说的话想通了。”
    千芽揪着他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
    掌心下，是她柔软的头发，陆时说：“嗯，我知道的。”
    知道她是为了他们好。
    只是太激动了，导致情感占了上风。
    还真被陆时说中了——
    几天后，千芽接到叶雪音的电话，那头的声音高兴得不行：“嗨，小姑娘，我是特地打电话来感谢你的，谢谢你骂了他一顿，不然我可能这辈子都不知道他的心意。”
    想起那天的事，千芽羞愧难当：“对不起，那天我太激动了，说了很过分的话。”
    “就是这样才好，我说了很多话都不如你吼几句。”
    叶雪音想起那天方胤无奈的说听到那个小姑娘带着哭腔质问他，让他生出一种愧疚感，就觉得好笑。
    待人待物都是礼貌有加的人，居然有愧疚感。
    叶雪音说：“他那天跟我聊了很多，你要是不介意能再听我说说吗？”
    “嗯，不介意的。”
    “他说他也喜欢我很久了，只不过出了车祸失明以后觉得不应该拖累我，后来又放不下，所以跑来我的宠物店旁边开了一家花店。”叶雪音眼底泛泪，语气里却不难听出丝丝甜意，“他说你的话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能在还没出现问题的时候想太多，说不定不会出现，就算出现了，也可以解决。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
    说着说着，她又笑得没心没肺：“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就让你早点去骂他了。”
    “对了，昨天我搬过去跟他住一起了，改天带着你男朋友来吃饭。”
    千芽：……
    速度好快。
    高三
    暑假一过，又是新的开学日。
    在高二还欢快的小花朵们，荣升为高三生后踏着沉沉的步伐走进校门。
    传说中最辛苦的一年即将拉开帷幕。
    而陆时估计是高三花朵们最惆怅的一朵。
    成绩寄到家的那天，同学们除了知道自己的名次，还知道了自己的所在班级——
    陆时是这一次的全年级第一，又是理科第一，当然是在理科一班。
    这一次的高二期末考试，领导和老师们都觉得成绩超出理想范围，紧急召开了一个会议，把原来的前三十改成前六十，文理科各两个重点班。
    刘民这一次也铆足了劲，踩着最后一个名额进入重点班，成功和喜欢的女孩子同班。
    他把这归功于人间锦鲤的祝福。
    乐一一和周舒桐不在同一个班，变成楼上楼下的距离。
    为此，她还难受了整整一个星期。
    要不是周舒桐的一份保证书哄好了她，说不定乐一一能难过一个暑假。
    唯独陆时不知道自己女朋友在哪个班。
    没有参加期末考试就是等同于没有分数，陆时担心千芽被分到了最差的班级要是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他大概会把那些人一个一个揪出来——
    想到这，陆时的眸子一暗。
    正好与他并排走的刘民刚好转过头想跟他说话，却被他这个表情吓了一跳，“你这表情是要去跟谁拼命吗？”
    陆时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对了，小嫂子在哪个班？”他还没感谢她呢。
    “不知道。”语气十足十的不好。
    暑假天天都黏在一起的人今早六点发来信息说，不用等她，她今天会晚一点到学校。
    明明说好了除了睡觉都要在一起的！
    陆时愤愤踢墙壁。
    “想到我们同桌两年，今天就要把你送到别人的手里，有点舍不得。”刘民想伸手摸陆时的头发，可惜没这个胆子，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太想我。”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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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滚远点。”
    “好嘞，不用送啦。”
    早自习的上课铃打响，陆时慢悠悠地走进教室，再一次宠幸他的专属位置。
    拿出书本，打开，然后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时被人叫醒，一抬头，眼前站着一个一米九的男生，他抬着书桌面无表情的问：“要换位置吗？”
    陆时是有个性的陆时，立即拒绝：“不换。”
    男生把桌子一放，手指向第三张桌，“你确定不换？”
    陆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扎着马尾的白色背影回过头，冲他甜甜的招手，嘴巴一张一合，向他传递了一个“快过来”的讯息。
    这谁还忍得住？
    陆时很激动很感激：“谢了兄弟。”
    从最后一排来的桌子与正数第三张桌严丝紧密地贴合，就像他们牵在一起的手。
    陆时现在的面部表情特别丰富，想装严肃，却又压不下一直上扬的嘴角。
    千芽偷偷瞄他：“你不欢迎我吗？”
    陆时当然欢迎啊！
    他就差拍手拍脚手舞足蹈欢迎了！
    有什么比以为得和女朋友分隔两地却剧情反转成为同桌朝夕相处更让人精神振奋呢？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没提前告诉你，你不要怪我好不好？”千芽抓着他的手轻轻晃了两下。
    陆时的心也跟着晃啊晃。
    “怎么会怪你，开心还来不及呢。”陆时露出明亮的笑容，“高三这一年，请多多指教。女朋友。”
    “好。”
    千芽看着他的笑容，突然觉得她真的很幸运——
    没有期末成绩本来应该在年级最后一个班，可是在八月中旬的一天，她接到了高二班主任的电话，让她回来学校考试，把期末成绩补上。
    来到学校时，班主任笑着对她说：“你成绩好，要是去了十五班说不定会被环境所影响导致成绩向下滑。”
    班主任对她一直很关心，还带了点偏爱的意味。
    也许这一次的补考试也是她帮自己争取来的。
    千芽是个懂得感恩的孩子，朝班主任深深鞠躬：“谢谢老师。”
    班主任和蔼的笑：“不客气。”
    试卷虽然是比较难的B卷，但对她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
    出来的成绩和陆时同分，并列第一。
    ……
    坐在他们前面的刘一昼直摇头，他还是逃不过要吃狗粮的命运。
    对于高三生来说，除了做不完的试卷还有不够用的时间。
    开学第一天，黑板的左侧便出现了高考倒计时。
    这让同学们深感，当三位数变成一位数再到零，真的意味着结束高中生活，迎向人生的第一个重大转折点。
    千芽将自己要到国外念书的事情告诉了乐一一和凌颜，乐一一含着两泡泪，依依不舍。
    凌颜倒是无所谓的说：“反正我爸打算把我丢出国去，不然我也去美国好了。”
    含着泪的乐一一抖着手指控诉道：“你们两个叛徒！”
    “不怕。”凌颜搭着她的肩膀，“我会常回来看你的。”
    “哇！”乐一一叫起来，“我受不了这个打击。”
    手指向千芽，她说：“你也得常回来，不然我就去美国找你们。”
    “好。”
    夏日的微风将少年少女们的欢笑与哀愁送到了冬天的寒风里，又在天寒地冻中措不及防被温暖的春天拥入怀中。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黑板上的数字变成了个位数。
    乐一一躺在千芽房间的地毯上看着天花板，深深叹了一口气：“我害怕我考不上Q大附近的学校，万一男朋友被别的小妖精带走了怎么办？只剩下几天了，我还能在现有的基础上多考几分吗？”
    这几个月发生了很多事——
    周舒桐决定报考Q大的法律系，乐一一签约了南雪的工作室，成为了一个模特，现在已经小有名气。
    凌颜和孟辰在一起了，两个学渣奋发向上。
    刘民成绩也慢慢提升上来了。
    所有人都在努力向上，唯独在六月份就要离开的人，该上课上课，该做题做题，一点压力都不见。
    千芽安慰她，“不会的，你说的小妖精可能没有你漂亮。”
    乐一一朝她抛了个飞吻，“爱你哟。”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说：“你和陆时还有约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啦。”
    “要回去了吗？”千芽站起来看她。
    “嗯。”乐一一上前几步抱住她，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妹妹，你在美国要好好照顾自己，要是受委屈了一定要告诉我们。你也一定要常常和我们联系。”
    千芽轻轻点头，“好，我记住了。”
    “我舍不得你。”声音带上了哭腔，乐一一说，“你说好的要常回来看我的，不准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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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有假期我会回来的。”
    把乐一一哄上了来接她的车，千芽回过头，便看到陆时撑着一把暗红色的大伞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她，似乎是在等她过来。
    天空灰沉沉的，还下着毛毛雨。
    千芽小跑过去，直直冲进他的怀里，像只撒娇的小动物般蹭了蹭，“阿时。”
    陆时环着她的肩膀，深深嗅了一口，鼻腔满是她的味道，那颗不安定的心却是更不安定了。
    一开口，声音暗哑：“明天……就要走了吗？”
    他是第一个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人，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是真的面临离别，所有的所有都没有用。
    他只想告诉她，他舍不得，能不能不要走……
    但是不行。
    “嗯，明天早上的飞机。”
    陆时把她抱紧了些，“我去送你好不好？”
    “你还要上课，只剩下几天就是高考。”千芽的语调欢快，“而且你说考完试来找我，不到半个月我们又可以见面了。”
    “我觉得你没什么良心。”陆时语气幽幽，“你一点都没有舍不得我吗？”
    “才不是。”千芽撇嘴，“我是怕我也和你一样伤感的话，你会说明天跟我一起走。”
    “阿时，我们都应该走自己的路，然后在未来汇合。我想为了自己也为了你变得更好，同时我也不希望你为了我放弃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四年不算什么不是吗？因为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以后。”
    就像陆时了解她一样，她也同样了解陆时。
    只要今天她说舍不得，明天就能在机场看到他。
    因为他们是一样的，只要一方说不要走、留下来，另一方绝对会放弃所有。
    陆时直起身子，望进她的眼里，坚定不移：“好，我等你回来。”
    “阿时，我送你一样礼物。”千芽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唇瓣相贴。“我爱你。”
    那颗疯狂躁动不安的心脏瞬间平静下来，陆时贴着她的唇呢喃道：“这个礼物我不满意。”
    随后，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舌头轻柔撬开她的防守线，勾着她缠绵。
    伞外，雨势渐大。
    伞内，温柔缱绻。
    大学
    九月份，Q大。
    秋高气爽，正是大一新生报告的好时节。
    这个城市与只有夏天和冬天的B市不一样，能明显感觉到四季的变化。
    泛黄的树叶纷纷落下，街上就像是被铺了一层地毯。
    当初，陆时和周舒桐以一分相差的成绩收获B市第一第二的殊荣，被Q大录取，成为大一新生。
    一个是金融系，一个是法律系。
    乐一一在隔壁的外语学院，刘民和他喜欢的女孩子入读邻市的一所理工大学。
    此时的校园里，人满为患，多得是父母送子女来学校的家庭队。
    而周舒桐和陆时则是另类，两人并排走着，同样是一个背包一个行李箱，同样是高颜值，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办好了一切手续，周舒桐这才看着眉开眼笑的陆时，问：“又去找小芽了？”
    陆时嘿嘿直笑，“是啊，去待了一个星期，前天才回来的。”
    “是被她赶回来的吧？”
    三个月的假期，除了他们一起去美国那一次，陆时一共往美国跑了三次。
    陆时摸了摸鼻子，“是啊。”
    如果不是提前几天被女朋友赶回来，他可能会选择直接提着行李来学校报告。
    由于两人的宿舍在不同的校区，出了行政楼，分道扬镳。
    陆时的宿舍在东区，穿过人工湖，走过图书馆、教学楼，再上一个小斜坡就到了。
    来到402宿舍，里面已经有三个大男生在整理东西，见到他来，靠近门口的一个男生率先朝他伸出手，一开口便是爽朗的东北口音：“哥们，啥也不说了，未来四年好好相处。你好，我叫赵着，来自东北。”
    陆时与他相握，“你好，我叫陆时，来自B市。”
    赵着看到他手指间的戒指，往后嚎了一嗓子：“兄弟们，我们终于迎来一个有女朋友的人了。”
    在他对面的一个男生无奈的说：“别介意，赵着以为戒指只有情侣对戒。你好，我叫肖尹，本地人。那边正在玩游戏的，叫陈凯，是我的高中同学。”
    “你们好。”陆时说，“不过赵着没说错，我有女朋友，她在美国念书。”
    赵着很得意：“你看，我没说错吧。”
    “好的。”肖尹指着陈凯对面的空床铺说：“我刚刚打扫了一下，你再擦一遍就可以铺床了，桌子上是军训服。”
    陆时说：“谢谢你。”
    肖尹笑了笑，“不客气，都是同一个宿舍的。”
    戴着耳机玩游戏的陈凯漫不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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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你们要小心，他有洁癖，要是宿舍不干净，他会很生气的。”
    陆时拍了拍肖尹的肩膀，“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哥们。”
    他也喜欢干净整洁的居住环境。
    生活不拘小节的赵着瑟瑟发抖：“我会改的，你们别打我。”
    陆时和肖尹同时比了个“OK”的手势。
    身为大一新生，都不可避免的要面对军训。
    男生倒还好，只是苦了娇滴滴的女生们，一到休息时间就能听到她们凑成一堆，控诉教官们的无良行为。
    “我觉得。”赵着说，“站军姿很辛苦可以理解，但是骂教官这行为忒不好了。”
    肖尹点点头，“所以你单身是有道理的，凭本事的。”
    “什么玩意？”
    肖尹抬起下巴指了指陆时，“有女朋友的人发表发表意见。”
    被点名的人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凯说：“要是你女朋友站军姿累了怎么办？”
    陆时挺起胸膛，“我可以给她当人肉椅子。”
    “骂教官呢？”
    “帮她一起骂。”陆时回答完了才发现哪里不对劲，“这是在调侃我吗？”
    肖尹喝了一口水，说：“军训太累了，得放松一下心情。”
    陆时：？
    赵着若有所思地点头：“我好像懂了。”
    肖尹很欣慰：“孺子可教也。”
    “可她们不是我的女朋友，所以这行为还是不对的。”
    肖尹：……
    这话没毛病。
    好看的人总是能吸引其他人的目光，纵使陆时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也能成为女生们讨论的主角之一——
    “我们这一届里有两个颜值超高的人，一个在金融系，一个在法律系。”
    “法律系的就别想了，他的女朋友是模特儿，长得特别漂亮。”
    “不是还有个金融系的嘛，那个更帅呀。好像……是叫陆时？”
    其中一个女生指向盘腿坐在树下仰起头喝水的人，“那个就是啊，我近距离见过一次，又高又帅。”
    “哇哦。”
    再辛苦的日子也会过去，军训结束后又是国庆小长假。
    放假前一天，赵着见陆时在收拾衣服，眼尖尖地瞄到了放在衣柜最上层的一个红木长盒子。不过他是绝对不敢直接上手去拿的，只敢问：“哥们，那盒子里的是啥？”
    陆时抬头看了一眼，又弯下腰继续叠衣服，语气难掩得意，“那是我女朋友参加比赛得来的奖杯。”
    赵着兴致勃勃拉来一张凳子坐下，“上次我都没问你，你女朋友在美国读什么专业呢？”
    “古典乐。”说起千芽，陆时满脸自豪，“她在哈顿音乐学院读书。”
    赵着是个富有好奇心的赵着，对于没听过的词语都很好奇：“哈顿音乐学院是……”
    上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哈顿音乐学院，美国排名第一的音乐学院，世界排名第三。”
    “哎妈呀！”赵着鼓掌道，“这么牛掰。”
    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玩手机的肖尹，他问：“你咋知道？你对世界名校有了解？”
    肖尹扬了扬手机，咧着嘴笑，“百度。”
    赵着有些无语，继续骚扰陆时：“那你国庆去哪？到美国找你女朋友吗？”
    陆时叹气，“她说国庆很忙，没有时间陪我。所以我订了明天下午的飞机回家。”
    赵着看他一脸失落，心想，异国恋真不是这么简单的。
    跨国谈恋爱的都是勇者。
    国庆小长假，除了在国外的那几个，其他全都回了B市，还在小长假的第二天进行了一次小型聚餐。
    在学校穿的长袖和外套在B市全都用不上，十月份对于这个城市来说，还在夏天的范畴里，只是比在真正的夏天在晚上多了几丝凉意。
    喧闹的街道，随处可见挂在路灯上的红灯笼、迎风飘舞的国旗，和熙熙攘攘的人们。
    陆时来到约定好的包厢里，只有周舒桐和乐一一在。
    低头研究菜单的乐一一抬头看到他，有些惊奇：“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陆时随意坐下，“家里今天没人在。他们呢？”
    “钱尼和林品轩在路上，刘民和他女朋友还有两个地铁站。”乐一一叫周舒桐把糖醋排骨也选上后，继续说：“不过刘民也藏的够深，到现在都不知道给他写情书的女孩子是谁。”
    往陆时那凑了凑，乐一一八卦地问：“你知道是谁吗？”
    陆时给自己倒了杯茶，说：“等会来了就知道了。”
    “没劲。”乐一一啧啧了两声，“妹妹不在时候的陆时真不好玩。”
    陆时拿茶杯的手一顿。
    周舒桐点好单听到她这一句，往她嘴边递了块浸萝卜，“少说话，多吃点。”
    迅速解决掉萝卜，乐一一低声问：“我们不能提起妹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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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是不是闹矛盾了？谁的错？”
    周舒桐无奈道：“不要脑补，他们什么事也没有。小芽这段时间都会很忙，陆时也不好过，你就别刺激他了。”
    “忙什么？”
    能忙什么。
    周舒桐瞄了一眼对着茶杯睹物思人的陆时，回答：“你以为排名第三的大学这么好混的吗？”
    乐一一肃然起敬。他不提这事她都要忘了。
    包厢的门再度打开，乐一一抬眼望去——
    刘民牵着一个小姑娘的手，再定睛一看，这小姑娘还挺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身边的周舒桐开口喊了她的名字：“夏天，好久不见。”
    夏天怯怯的打招呼：“你们好。”
    哦！那个生物课代表。
    乐一一眨巴着眼睛说：“不介绍一下吗？”
    知道名字是一回事，介绍身份是另外一回事。
    刘民笑嘻嘻的挠了挠头，“我女朋友，夏天。”
    “欢迎欢迎。”
    此时的美国。
    孟韵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站在卧室门口伸了个懒腰，一睁眼就看到千芽拖着个小行李箱走出来，瞬间清醒。
    孟韵是孟辰的亲姐姐，也是一名经纪人。
    只不过与之前的上司闹了不愉快，一气之下，孟韵直接辞职。
    身为业界的王牌经纪人，自然有很多娱乐公司向她抛来橄榄枝，但她却以想休息一段时间为借口全部拒绝了。
    要不是千钰跟她关系还不错，让她带着自己女儿到处参加比赛，孟韵也不会在这。
    当然这是一半原因，另一半的原因，当然是她很喜欢千芽。
    而且薪酬也很丰富啊。
    “干嘛去啊？”孟韵问。
    难道有什么比赛她给忘了？不可能啊，她每天都会确认的。
    “趁周末回国跟他打声招呼。”千芽回房间拿出一个小背包，出来说：“我接下来的时间会很忙，忙到没什么机会和他联系，我想亲口告诉他。”
    “所以特地回国一趟？”
    “嗯，我上完下午的课会直接去机场，孟姐姐跟着我跑也很幸苦，这两天休息一下。”
    “哎呀。”孟韵揉了揉她的脑袋，“你怎么那么贴心呢？那我等你下了课送你去机场。”
    千芽伸手拉好她滑落肩头的吊带，“不用，我可以自己打的去。”
    孟韵眨了眨眼睛，这小姑娘看着软糯软糯的，但说的话只要不是商量的语气那是一定不会妥协。“那你要记住，到机场给我发个消息，回到也给我发个消息。”
    “好。”千芽拖着行李箱，“那我先走了。”
    她走后没多久，出去晨跑的苏珊提着早餐回来，站在浴室门口对孟韵说：“姐姐，我刚刚在门口见到了Olivia，她去哪？”
    苏珊是千芽的舍友，一开始千芽租下一栋小公寓，发现自己一个人住实在太空，便在学校论坛上发布了一条找舍友的帖子，她是第一个回帖的人。
    长着一张圆圆脸，还有讨喜的小雀斑。
    孟韵洗干净脸上的泡沫后，回答：“她回国找男朋友了。”
    “喔，酷。”苏珊走了几步，又重新回到刚刚站的地方，“Olivia说她下午给我们预约了两点的SPA，姐姐你有空吗？”
    “有！”孟韵比了个爱心，“太爱她了。”
    苏珊也学她比了个小爱心，“我也非常爱她。”
    长得漂亮性格又好，天赋极高却不骄傲自大的女孩子谁不爱。
    更何况这个手持校长亲自发的录取通知书来到学校就读的女孩子，在入学当天就引起了轰动——
    居然是由丹尼尔亲自陪同办理入学手续！
    丹尼尔是谁。
    裘里斯的伯乐，音乐协会的首席。
    现在居然陪同一个中国瓷娃娃来办理入学，众人猜，可能是有什么血缘关系。
    可是当她拿出那份与他们不一样颜色的录取通知书时，新生们惊呆了，老师们也震惊了，直直看着那份不一样的通知书和她的资料，久久没有反应。
    丹尼尔似乎对他们的反应是意料之中，也给了足够的时间让他们震惊。
    “不认识你们校长的亲笔签名吗？”
    输入资料的老师这才回过神来接下资料，“不不不，只是太震惊了，我在这工作五年第一次看到校长亲自给出的通知书。”
    学生们更惊讶了。
    五年来才看到第一个，这是什么概念？
    说不定这时间线还能拉得更长。
    周围的学生都纷纷以好奇的目光打量那个像娃娃一般的女孩子，心里想的无一皆是，这到底是怎么样的天才？
    哈顿音乐学院的学生们除了上课，还有一项必须参与的项目——
    那就是四年时间内要求学生们至少要拿到二十个中型及以上音乐比赛的第一名，不限国家。
    如果在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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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业之前没有拿到也没关系，学校会给多一年时间给你，但在二十个的基础上再加两个。
    很多学生们都会选择在大一大二的时候参加比赛。
    因为时间比较充裕。
    新生们入学一个月后，有一个大型音乐比赛，参赛的人来自全世界，哈顿音乐学院的精英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大一的孩子们几乎都报名了，就连三年级的孩子也有。
    比赛一共两天。
    第一天去参加比赛的哈顿精英都以为会见到那个“直接晋级”的中国女孩子，结果却没见到。
    一个黑皮肤的小哥哥问：“中国女孩会不会不参加这个比赛？”
    金发妹子看着在台上的人说：“Chen都来了，我觉得她一定会来。”
    美国小哥笑着说：“我觉得不一定。对了，Susan不是和中国女孩一起住吗？”
    金发妹子碰了碰苏珊的肩膀，“嘿，Susan，你的舍友参加比赛了吗？”
    苏珊点点头，“Olivia的比赛在明天，今天她和男朋友去迪斯尼了。”
    众人皆是惊讶状，天才果然不一样吗，在比赛前还有精力去玩。
    “我本来还想追她的呢，没想到有男朋友了。”美国小哥泫然欲泣，靠在黑人小哥肩膀上，“Oh，no，我好难过。”
    苏珊旁边的短发妹子问：“她的男朋友也是我们学校的吗？”
    “不是。”
    “你们明天来吗？”金发妹子问，“我想来看看中国女孩为什么能拿到校长发的录取通知书。”
    黑人小哥举手，“我也来。”
    美国小哥说：“带我一个。”
    而此时在迪士尼的陆时忧心忡忡，自己女朋友明天就要参加比赛，今天却跟自己出来玩，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她发挥，万一今天太累了，明天没精神怎么办？
    陆时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三十五分。“要不我们回去吧？”
    “为什么呀？”
    “你明天有比赛，我担心你玩的太累了。”
    看了他几秒，千芽问：“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陆时感觉她那委屈的小眼神像是一把小尖刀插在了胸口上，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怕影响你发挥。”
    他或多或少从丹尼尔那听到了学校里有关她的传闻，知道她的同学们学长学姐们对她有很高的期望。万一明天有什么差错……
    他不介意她是不是第一是不是他们口中的天才。
    他只在意别人的话会不会对她造成伤害。
    “不会的。”千芽的眼里光芒乍现，“你说你明天会陪我一起去参加比赛，我肯定能拿到好的名次。”
    陆时的心啊，又软得一塌糊涂。
    “那我们看完烟火回去好不好？”陆时牵起她的手。
    “好。”
    第二天，陆时找到票面上的位置时，发现女朋友的舍友就坐在他旁边，见到他来先是打了个招呼，等他坐下后，高兴的向她旁边的小伙伴们介绍：“他就是Olivia的男朋友。”
    金发妹子惊呼：“Oh my god！帅哥！”
    短发妹子接上：“你们真相配。”
    陆时礼貌颔首：“你们好。”
    由于陆时有着迅速与人拉近距离的特长，不到半个小时，那几个异国小伙伴都说会帮他好好照顾女朋友。
    这时，苏珊“嘘”了一声：“到Olivia了，快安静。”
    光束把钢琴和少女都照亮时，原本还发出小声议论的人统统安静下来，偌大的演出厅只剩下呼吸声，随着少女指尖按下琴键发出第一个声音到最后一个音结束，全场只有未散的琴声。
    寂静过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黑人小哥第一个站起来如同演唱会应援般喊着：“Olivia！”
    紧接着，掌声与欢呼声同起同伏。
    这就是惊人的天赋。
    短发妹子捂着砰砰直跳的心脏说：“我有种坐在维也纳□□看演出的感觉。”
    美国小哥喊了一声：“哇哦！太惊人了，这就是我们哈顿音乐学院的水准，Olivia一个人就把我们的水平拉到最顶点。”
    “我要爱上她了！”美国妹子转头问陆时：“Olivia的男朋友，有这样的女朋友是不是每天都会心动一次？”
    陆时眼神灼热的看着同样看向他的身影回道：“一次怎么够。”
    他看着自己的女孩气定神闲的走下舞台，在灯光较暗的地方，笑眯眯的指着自己的额头。
    那是今天来到这里，她要求给的幸运吻的地方。
    陆时觉得自己的唇开始微微发热。
    比赛结果出来后，千芽毫无悬念夺得第一名。
    经此一事后，哈顿音乐学院的学生们在谈论到她的名字时，都会很骄傲的说：“这就是我们哈顿的水平。”
    “我可是Olivia的同学，Ol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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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a你知道吧，青鸟比赛拿了满分的女孩子。”
    “你不认识Olivia？她可是个天才，你居然不认识。来，我给你科普一下。”
    “嘿，同学，听说过安利吗？”
    回国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丹尼尔老师的课。
    临下课前，他看到千芽身边有个小行李箱，好奇的问：“又去哪参加比赛吗？”
    千芽扶了扶有些歪的行李箱，回答：“不是的，我回国一趟。”
    丹尼尔想了想，说：“等会三点整学校的车会载大三的学生到机场，你也一起跟他们，方便一些。”
    “谢谢老师。”
    “不过，你真的决定好了吗？”丹尼尔说，“其实你可以拒绝我们的。”
    千芽坚定的点头，“我决定好了。”
    “那你有什么需要找我或者找克劳都行，我们无条件提供帮助。”见她又想说谢谢，丹尼尔笑着说，“不用那么客气。”
    “好的。”
    经历过十二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在北京时间八点整降落在B市的机场。
    千芽晃了晃晕晕沉沉的脑袋，往出口走去。
    刚走了几步，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妈妈”两个字映入眼帘。
    接通后，传来南雪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个坏小孩，回家也不提前告诉我们，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长大了？我们多久没见了，你是不是不想我？”
    “没有啊。”千芽无辜的说，“回来前一天，你说你最近很忙，忙到没时间睡觉，而且我就回来两三天，让你奔波来回太辛苦了。”
    “……”
    那头静了两秒，南雪柔着声音说：“宝贝，乖乖在家等妈妈，我下午就能到。至于你爸，我们就不管他了。”
    “好的，那我先回家。”
    “宝贝，注意安全，还有，下午见。”
    从机场到小区还有二十几分钟的路程，在这二十分钟里，千芽一直在想，是直接到陆时家里送惊喜，还是打个电话。
    想来想去，千芽决定咨询一下恋爱专家乐一一。
    得知她回国的乐一一先是尖叫了三十秒，问：“你这次回来待几天？”
    “后天一早的飞机。”
    “那我明天晚上去你家和你一起睡，然后送你去机场好不好？你要是敢说不好我就不教你了。”
    □□裸的威胁。
    千芽也只能答应：“好。”
    乐一一这才回答她一开始问的问题：“我教你，你家楼下不是有保安哥哥嘛，你让他打个电话给陆时让他下来拿快递，说快递写明了只能本人签收。”
    千芽觉得这个……要和陌生人说话有点儿为难，但想了想，能给陆时送惊喜，这点小为难应该……也不算什么吧？
    于是，7栋楼下的两个保安小哥哥看到一个小姑娘拖着行李箱慢吞吞的走过来，几度欲言又止，他们本来不能主动搭话，但是这个小姑娘他们见过几次，是这里的住户。
    现在她这个样子应该是来寻求帮忙的。
    “有什么我们能帮到你的吗？”
    小姑娘支支吾吾了好久，才开口：“能麻烦你们打一个电话吗？”
    “当然可以。”
    千芽递给他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麻烦您帮我打电话给他，叫他下来拿快递。”
    小哥哥一下一下按着数字键，说：“好，是你打给你男朋友吧？而且还要跟他说一定要本人签收是吗？”
    千芽红了脸，“是的，谢谢你。”
    趁电话未接通，小哥哥问了一句：“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他叫陆时。”
    “喂，您好，请问是陆时先生吗？是这样，有一份快递送到楼下，但显示要本人签收，您方便下来拿一下快递吗？……好。”
    仅仅二十秒，电话挂断。
    “他说现在下来。”
    “谢谢你。”千芽深深鞠躬后，拖着行李箱往里走。
    他的小伙伴打趣道：“你对这套路怎么如此熟练？”
    小哥哥笑了笑，“以前我女朋友就是这么送惊喜的。”
    千芽都想好了，等电梯门打开，她就从一边闪出来，吓一吓陆时。
    只是她没想到蹲到脚麻了，才看到陆时从电梯里走出来，预想好的吓他一跳由于腿脚不停使唤，变成了直接扑到他怀里。
    小腿处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酥麻感，让千芽小小的嘤咛了一声。
    陆时是真的被吓了一跳。
    谁想到刚走出电梯就有一个女孩子扑过来，完全措手不及。
    要是被女朋友知道他被别人抱了个满怀，估计要不理他了。
    这个念头从脑子划过，扶着她胳膊的手瞬间松开。
    然而女孩子却紧紧抱着他的腰，软唧唧的说：“阿时，我腿麻了……”
    陆时：！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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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声音是他的女朋友！
    心里的失落被全部驱散，转而涌上一股一股的欢喜，“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很忙吗？”
    千芽皱着脸说：“这两天有空所以回来了。”
    酥麻感终于消失，千芽从他怀里抬起头，眉眼弯弯，“我这个快递，你不签收一下吗？”
    陆时想到那个电话，接到时他还觉得奇怪，什么快递还要本人签收。现在看来，这个“快递”还真得由他本人签收才行。
    “要怎么签收？”
    “签名或盖章……”
    陆时俯下身亲了她一口，“盖章了。”
    “我这个惊喜你喜欢吗？”
    “喜欢。”陆时抓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处，“它也很喜欢。”
    带着她走进电梯，陆时问：“这次回来多久？”
    “后天一早的飞机，回去就要上课了。”千芽双手包着他的手蹭了蹭，“我们这两天都待在一起好不好？下午妈妈回来，你也在家里吃饭吧？”
    陆时有点儿心动。
    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
    不过，她说的“都待在一起”，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陆时舔了舔唇，问：“睡觉也在一起吗？”
    说实话，他这句更多的是开玩笑的意思，虽然不可否认生出了某种不可描述画面的场景。
    千芽似乎很惊喜，眨巴着眼睛问：“可以吗？”
    陆时：……
    “当然不行。”陆时伸出手指点她的额头，心虚的甩锅，“你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脑子里想什么呢？这么色。”
    千芽嘟囔：“明明是你想歪了。”
    盖棉被纯聊天不行吗？
    “——当然不行。”坐在千芽床上已经成年的乐一一如是说，“成年人的世界这么会有盖棉被纯聊天的事情发生？”
    又指着iPad屏幕上的凌颜说：“不信你问问小颜。”
    躲在厕所跟她们视频的凌颜：？
    这他妈跟她有什么关系。
    不过既然都说到了带颜色的问题，那凌颜也不装逼了。
    先是咳了两声，然后说：“纯聊天都是骗未成年人的屁话，不能信。”
    乐一一听到这话，笑得无比奸诈：“这个意思就是你们俩睡了？什么感觉？”
    “一开始巨疼。”凌颜说，“后来还好。”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调侃道：“怎么个意思，周舒桐还没把你办了？”
    乐一一瞬间脸爆红，“你你你……说什么呢？这还有个未成年人！”
    千芽：……
    现在才想起来吗？
    凌颜无所谓的摆摆手，“未成年人也总会成年，我告诉你们，运动好的不行，那体力好到能把你折腾死。不过一一家那个温柔禁欲型估计也是个体力好的……”
    至于小芽家那个爱打篮球的就更不用说了。
    这小身板也是哭唧唧求饶的主。
    砰——
    屏幕那头传来一阵声音，两人只见凌颜一脸惊恐地看着某个方向，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怎么闯进来了？我还在上厕所。”
    这是有味道的视频电话。
    “你说我不行？”孟辰冷笑的声音让凌颜抖了抖身子。
    随后，屏幕转了个方向，孟辰对着摄像头痞痞的笑：“你们的对话我会原封不动的转告给你们的男朋友，保重。”
    视频到此结束。
    和千芽对视了好久，乐一一说：“我们会被打死吗？”
    千芽很认真的想了想，“我明天就要走了，不会被打死的。”
    乐一一哀嚎：“那我怎么办？”
    “杀人在我们国家是犯法的，你别担心。”
    叩叩叩——
    敲门声过后，南雪探进头说：“不早了，快点睡觉，不然明天起不来的。”
    乐一一恢复乖巧模样：“阿姨，我们现在就睡了，您也早点休息。”
    “那好，晚安。”
    “晚安。”
    房间里唯一的光源熄灭，只剩下从窗户洒进来的月光。
    床上，两个人儿静静地躺着，但一眨一眨的眼睛却说明她们并没有睡着。
    “妹妹。”乐一一小小声叫她，“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你成年以后，陆时要是提出一起睡的要求，你会答应吗？”
    “会的。”千芽侧头看她，“哥哥向你提出这个要求了吗？”
    “才没有。”乐一一有些小纠结，“我就是想如果以后他提出这个要求，我答应的话，会不会被他看轻。”
    千芽转过身，面对着她，一字一句的说：“不会的，第一，哥哥不是那种人；第二，这种事情只要你愿意，没有看不看轻之说，但是要保护好自己。”
    “妹妹……？你怎么好像知道的很多。”
    千芽不好意思的把脸埋进被子里，“了解过。在美国，和孟姐姐、Susan一起看过那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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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乐一一震惊了。
    她以为千芽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朋友呢。
    把被子往下拉了些，千芽露出一双亮亮的眼睛，“但是妈妈也告诉过我，这种事情和爱的人一起才有意义，它不是一个象征，只是一种体现。”
    它只能体现爱，并不能代表任何事情，更不能成为评判一个人的标准。
    “嗯，我知道了。”
    想了想，千芽继续说：“如果哥哥真是那种人，那就不要他。”
    “好！”乐一一笑得蜷成一团，“下一个更乖。”
    飞机是早上八点零五分起飞。
    两人一早就被南雪叫起来吃早餐。
    六点半，准时出门。
    一行三人来到楼下，提着一个纸袋子的陆时和周舒桐并肩站在一起。
    乐一一挽着千芽的手，愁眉苦脸的说：“怎么办，昨天凌颜的话让我现在看到我家亲爱的有种腿发软的感觉？”
    “把你折腾死。”
    ——这句话突然在耳边响起，又正巧陆时转过头看向这边，千芽没出息的红了脸，低声说：“我也害怕了怎么办？”
    “别问我，我不知道。”
    “你们聊什么这么开心？”打完招呼的周舒桐走过来，顺手提过乐一一手里的背包。
    见她们不说话，周舒桐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不能让我们知道？”
    乐一一快哭了。
    她发誓，孟辰肯定告诉他们俩了。
    现在，只能死不承认，“没聊什么啊。”
    周舒桐也不继续追问，行吧，没有就没有，反正该知道的也知道了。
    南雪侧身理了理千芽的头发，“乖，再怎么急都好，不要太累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妈妈有空会就着你的时间去看你的。”
    “嗯。”千芽钻进她的怀里，“我会尽早回来的，你和爸爸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们会的。”南雪拍拍她的背，“妈妈就不去了，让舒桐送你去机场。”
    千芽放开她，露出笑容，“那我走啦。”
    “拜拜。”
    由于陆时还差最后一科考试才能拿到驾照，今天的司机由周舒桐先生担任，副驾驶位置上是乐一一小姐。
    不过陆时觉得后座也不错，不仅能牵着小手，还能把女朋友半抱在怀里。
    顺带说说悄悄话。
    “只要你有空就一定一定要给我发信息知道吗？”陆时说，“每天至少三条。”
    陆时知道在哈顿音乐学院毕业的附加条件，要拿下二十场比赛的第一名，不是简单的事，全世界各地跑也是很消耗精力的。
    他怕她太辛苦了。
    但是每天三条信息是最基本的。
    只是，陆时没想到在持续了一段时间的频繁联系后，在某一天开始，一天真的只有三条信息，到后来，还经常失联——
    早安，晚安，中间那条要么是去比赛或者去上课。
    对比他每天发的十几条信息，聊天对话框就像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有种莫名的情绪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发酵。
    彼时，已经是四月底。
    自结束寒假开始上课以来，赵着只要在宿舍看到陆时，他一定是抱着手机，犹如一座望妻石。
    坚定而凄凉。
    让他不由自主地对陆时女朋友产生了浓重的好奇心。
    想知道到底是何方仙女能把陆时迷得神魂颠倒。
    当初宿舍几个人交换微信的时候，还以为能在陆时朋友圈里见到她的庐山真面目。
    可惜事与愿违，当初陆时的朋友圈只有一条动态，图片是两人相握的手，文字为：家有小姑娘。
    赵着想，陆时的女朋友可能不喜欢拍照。
    捧着手机刚坐下，在看到好友发来的文字，赵着瞬间嚎了一声：“哎哟卧槽！”
    进门的肖尹吓了一跳，“中彩票了？”
    “中个屁！”赵着噼里啪啦的打完一段文字发送，对他们说：“我之前不跟你们说我有个发小他女朋友在国外念书吗？他说这段时间老找不到她人，我发小放心不下，去找她了。结果看到她和一外国友人手牵手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
    出轨绝对不能忍，这已经涉及到人品素质问题了。
    他立刻回复：分的好！
    喘了口气，赵着说：“当场发小就跟她分手了。”
    肖尹评价：“这女生人不好。”
    陆时也听到了赵着的话，心想，自己女朋友比她好一千倍，千芽只是要到处参加比赛所以忙得很。
    不过，他好想她，很久没听到她的声音了……
    异国恋真的很难熬。
    委屈
    一个星期后，某浪头条空降一条热搜——
    钢琴界的金童玉女。
    配图是一个女孩子坐在椅子上半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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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腿，在她面前，身穿燕尾服的男生单膝跪地，一只手扶着她的高跟鞋。
    画面极美，动作亲昵。
    让人觉得他们俩要真没点什么太可惜了。
    乐一一看到这条热搜时呆滞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图片上的人是千芽。
    什么情况？
    这男的是谁？
    翻了翻评论，有人科普说，他们都是哈顿音乐学院的学生，女孩子有超高的天赋和爆表的颜值，而男孩子也不弱，有才华也有单独出道的身高相貌还有富家公子。
    为了能公平公正地评价，乐一一还特地上某度某科搜了这个男的资料。
    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还没有陆时好看。
    肯定是炒作。
    蹭千芽的热度。
    过分！
    此时的402宿舍里。
    陆时按下电脑开关键后，起身到饮水机前给自己倒了杯水。
    杯身上的画贴着他的掌心，从缝隙中还能看到是一个卡通形象的小女孩。
    重新回到电脑前，陆时放下杯子，把卡通小女孩对着自己，指尖眷恋地摸着小女孩的脸，随后赌气般戳了戳它的脸，“你再不联系我，我就要闹了。”
    思念归思念，陆时还是个认真学习认真做作业的陆时。
    毕竟自己女朋友这么优秀，他也不能差的太远。
    整个宿舍，陆时和肖尹是认真做作业的人，而另外两个则是不到最后一刻打死不抄作业。所以做作业的他们对于赵着来说，就是电就是光就是唯一的神话。
    成功完成任务已经是下午六点。
    陆时正打算关机出门吃饭，却接到了刘民的电话：“时哥，小嫂子上某浪热搜了！”
    “什么玩意？”
    刘民语气轻松：“……我给你发个链接你自己看吧，最好做点心理准备，我怕你接受不了。”
    谁都知道只要给钱就能上热搜，所以这条消息真实性并不高。
    他这么说主要是知道陆时是个醋坛子，让他做好抑制住自己想要暴打那个男的一顿的冲动。
    可是陆时并不知道，所以当图片出现在眼前，他瞬间觉得一桶冰水从头上浇下，冻结了热量，凝固了血液。有什么情绪破壳而出，疯狂滋长。
    脑子里突然闪过上次赵着说的话——
    “这段时间找不着人……”
    “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
    是啊，他找不到她的人，距离她发来的上一条信息已经超过了二十多个小时。
    她每天在干什么，和谁一起，在忙什么，他都不知道。
    拨出去的电话总是无人接听，发出去的消息隔很久才回。
    他想，也许她不是那么喜欢他，在见过多一些人后，发现其实他并不是那么的好……
    那他该怎么办……
    他知道这样想不对，可是他控制不住那些疯长的念头。
    手指停在屏幕上好久，陆时终于放过那个一直提示无人接听的号码 ，按下另一个号码的拨通键，深呼吸一口气：“在哪？喝酒去吗？”
    Q大后门处的某大排档门口，一个小伙子正站在烤架前折腾一大把烤串。
    肉香和孜然味缠绕，刺激着口水分泌。
    店铺里面稀稀疏疏坐着几桌客人。
    赵着看着持续好久不做声只喝酒的陆时，俏咪咪的问肖尹：“老三是不是今天心情不好？”
    不然怎么会拿女朋友的话当圣旨，不让碰酒就绝不碰酒的新时代好男友现在跟牛喝水一样往嗓子眼里灌啤酒。
    肖尹以一种明知故问的语气反问道：“谁心情好猛灌酒？”
    “那他这是为啥啊？”赵着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我知道了，作业太多。长久以来的一点点怨念积累而成，到今天爆发了。”
    他一摊手：“毕竟老三抱怨作业多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
    肖尹刚丢进嘴的花生米差点成为他英年早逝的凶器。
    陆时之前抱怨作业多是因为他女朋友让他做完作业再讲电话好不好？
    “我觉得是因为女朋友。”陈凯说。
    “为什么啊？”赵着问，“他们都没吵架。”
    肖尹说：“吵架事小，如果架都不吵说明连说话的时间也没有。”
    以前早晚必定抱着手机讲电话的人，这段时间只能直勾勾的盯着手机。
    他甚至觉得，陆时再这么盯下午，火眼金睛都能练出来了。
    见他怼完一瓶，还要去开新的，肖尹连忙拦下：“你都喝了七八瓶了，别喝了。你女朋友不是不让你喝酒吗？你喝那么多不怕她不开心？”
    陆时眼里剩下的一点点亮光完全暗了下去：“我喝了她也不知道。”
    此时临近十一点，大排档的人越来越多，下了课组队吃宵夜的、社团聚餐的。
    周围都是热闹非凡的氛围，唯独他们四个人的桌子像是被人按下了对话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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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键，只有吞咽和咀嚼的声音。
    陆时不说话，另外三个大眼瞪小眼。
    桌面上，一部黑色的手机开始频繁震动。
    赵着用手背拍陆时的胳膊，“手机响了。”
    没反应。
    肖尹说：“你女朋友找你了。”
    陆时迅速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他们本以为又是一场大型屠狗的恩爱现场，却不想，陆时在确认了的确是自己女朋友时，开口就是：“你这段时间在忙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也不跟我联系？”
    “你真的有把我当成男朋友吗？自从国庆见过你以后，整整半年，我都没见过你一次。从早上等到晚上，只有两三条信息。”
    “你和别人登上热搜被夸是金童玉女的时候，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语气渐渐委屈：“我知道你很忙，可我也不好过……”
    电话那头的人静静听着，过了好久，她才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千芽捂着脸说：“改签，我们现在回去。”
    正在吃早餐的孟韵愣了，回过头说：“为什么？你上午不是还有课吗？”
    刚刚还因为又拿下一个第一名兴高采烈要给男朋友打电话，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不……不上了。”指缝中断断续续穿出抽泣声，“现在回去。”
    吓得孟韵丢下三明治，直奔她面前，“怎么了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别哭别哭。”
    她也没说明原因，只是固执的重复那几个字：“改……改签，回去。”
    “回回回，我现在就改签。”孟韵返回餐桌前拿起手机，边说边往房间走：“我去换个衣服，马上出发。”
    另一边，醉得不省人事被抬回宿舍的某人，再次睁开眼，已经是下午五点。
    陆时捂着一阵一阵发疼的头坐起身，先是看了眼手表，然后被站在床边的赵着吓了一跳，他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你站那干嘛？”
    赵着看着他，问：“你昨晚喝了多少瓶啤酒你记得吗？”
    他刚要回答，赵着说：“别说了，肯定不记得。那我告诉你一个不是好消息也不是坏消息的消息。”
    陆时被他绕的晕晕乎乎，“有话直说。”
    “就是昨晚你女朋友打电话给你然后被你骂了一顿。”赵着转头看向宿舍老大：“那算是骂吧？”
    肖尹抬起手，示意他继续：“不要在意那么多，都是一样的意思。”
    陆时心头猛跳：“你们在说什么？”
    “鉴于你不记得昨晚说了什么，那就跳过。我们直接说事——”肖尹点开手机递给他，“被称为哈顿音乐学院的天才少女是你女朋友吧，也就是昨天被捆绑上热搜的女孩子。”
    还是那张图片，内容却完全不一样——
    所谓的扶鞋子，只不过是陈明宇单方面的明恋，趁她不注意摆好姿势，买通记者拍下这张让人误会的照片，发到网上砸钱上热搜。
    昨天热闹吃瓜的群众还等着两位公布恋情，没想到孟韵以Olivia经纪人的身份将一整段视频放上网，情况瞬间反转。
    视频中只有一秒是那张照片的姿势，下一秒，女孩子收回腿站起身，神情冷淡，好看的眉眼间甚至还有些不耐烦：“家养兔子是不能给人碰的！还有，你别总在我眼前晃，看着心情不好。”
    陈明宇似乎有些恼怒，语气冲冲：“你的男朋友也不见得哪里好。”
    “你不准说他不好！”女孩子像只要咬人的兔子，柔软的毛发竖起来，“他比你好看，比你聪明，比你会打篮球！”
    她声音软，哪怕是生气的时候声音也是软的。
    但语气里的维护却是硬气的。
    “这样的男生到处都是。”
    “我只喜欢他。”女孩子脱下高跟鞋丢进身后的垃圾桶，“你碰过的，我不要了。”
    画面到此结束。
    这段视频的来源和照片的来源是同一个人，只是为了要给自己留后手。
    最顶上的一条热评是：“这小姑娘真硬气，几十万的高跟鞋说丢就丢了。”
    而第二条是：“到底哪个男的这么好运能有这样的女朋友！”
    陆时的那颗心被塞得满满的，同时铺天盖地的内疚涌来。
    他因为一个只触碰到鞋子的图片怀疑她对自己的喜欢，而她却在大洋彼岸、在别人面前，毫不犹豫的承认，她喜欢他。
    当初她临走之前，他告诉她，家养兔子是不能随便给别人碰的。
    她还记得……
    昨天的念头全都化成今天心口上汲汲流血的伤口，疼得他喘不过气。
    把手机还给肖尹，陆时一开口，嗓子发干：“我昨天……说她什么了？”
    肖尹把昨天他对着手机说的话一字一句地告知——
    “虽然第一反应我也觉得你女朋友太过分了，但是今天搜了一下她的英文名，最新的一个奖项是在昨天给你接到电话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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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半个小时。也就是说她知道自己得奖后立马给你打电话了。”
    “她之前参加的比赛都是很严格的，进场就得收手机。不是不想联系你，而是不能联系。”
    “一年拿二十一个奖项，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
    肖尹点开一段语音，传出略显稚嫩的女孩子的声音：“一年拿二十一个第一名，她的只时间分为比赛，训练，上课，搭飞机。一个国家一年就那么几个中大型比赛，除非全世界飞，不然怎么可能拿二十一个。”
    一段结束，下一段继续：“不过我家小姐姐其实压力挺大的，顶着天才少女的名号入读哈顿音乐学院，在别人眼里，她就是个行走的第一名，如果得了第二名，别人肯定会想，所谓的天才也不过如此，然后在背后指指点点。换成是我，别说二十一场，参加一场我都可能得抑郁症。”
    肖尹承认，其实他有些多管闲事。
    本来他也不想管那么多，毕竟感情的事除了当事人谁也插不了手。只是在突然看到比昨天热度更甚的微博，再结合昨天陆时说的话。
    他想，按照陆时这种只用微信QQ的人说不定等凉了才知道。
    有些误会要早点解释清楚才好。
    虽然他不喜欢吃狗粮，但是宿舍里沉闷的气氛他更不喜欢。
    更何况，自己妹妹是舍友女朋友的小粉丝。
    他这也算是给妹妹谋福利。
    陆时紧紧咬着唇，脸色苍白。
    他居然说了这么过分的话，在她知道自己得奖了要跟他分享开心的时候。
    他从来没有问过她累不累、辛不辛苦。以为她有足够傲人的天赋，并不害怕比赛，可他却忘了，她再有天赋，也只是个人。
    一字一字化成一把一把的小刀子插在心上，又像是有人在他心上凿了个大洞。
    热量一点点流失，刺骨的寒风拼命往里灌。
    不考虑对方感受的人是他，而他昨天是“恶人先告状”。
    玩着游戏的陈凯突然说：“你手机在你醒来之前响了好几次，不看看吗？”
    伤心欲绝的陆时开始手忙脚乱的找手机。
    屏幕上，显示来自“宝贝女朋友”的未接来电几十个，还有微信信息，从昨天七点到今天——
    “我明天要到B市比赛哦，你要不要来看呀？”
    “我给你准备了VIP位置哦。”
    “你要是来的话，直接说名字就可以进来啦。三点开始，五点结束，别迟到哦，不然不让进场的。”
    “你去哪了呀？为什么不接电话也不回信息？”
    “我在你宿舍楼下，你下次看看我好不好？我解释给你听。”
    最后一条信息的发送时间是下午三点：你还会来吗？
    心脏处一阵汹涌的疼痛，痛得他弓起身子，眼睛红了一圈。一颗水珠砸在钢化膜上，溅起几个小点，模糊了最后五个字。
    陆时没办法想象，她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等在楼下，拨打一个又一个电话，发送一条又一条信息。
    她得有多失望。
    想到这，陆时急切地跳下床 ，胡乱洗了把脸，把钱包护照塞进背包，穿上鞋，夺门而出。
    赵着看着被打开又紧闭的门，对肖尹说：“这就是你昨晚这么冷静没有跟我一起说他女朋友不好的理由？”
    肖尹瞥了他一眼，“不，我是怕有一天陆时想起来了，把我给弄死。”
    按照他对他女朋友的喜欢程度，这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赵着：？
    突然害怕。
    “你昨天愤世嫉俗说他女朋友不好的样子让我以为心情不好的人是你。”路过打水的陈凯拍着赵着肩膀说：“好自为之。”
    赵着慌了，“你别吓我。”
    现在撤回昨天说的话还来得及吗？
    急，在线等。
    陆时消失了三天再次回到宿舍，肖尹开始觉得他整个人都不对劲，久而久之，就连反应弧神奇的赵着也看出来了。
    变得又颓又上进。
    在情感方面颓，却在其他方面上进得不行。
    例如学习，例如……
    有一次赵着路过篮球场，想说也上去玩两把，刚走过去就看到了一个女生拿着一瓶矿泉水，含羞带怯地走到陆时面前，由于声音太小，赵着听不到她说什么。
    不过应该也是千篇一律的要请他喝水，毕竟想请陆时喝水的女孩子多不胜数。
    但是赵着听到了陆时说的话，他说：“抱歉，我女朋友不喜欢我接受别的女孩子的东西，更何况，我也不会接受。”
    这话太直白。
    赵着掏出手机，激动地给肖尹发信息：他们没分手！
    肖尹：朕已阅，退下吧。
    怎么可能分手，那天喝醉以后的抱怨归抱怨，陆时是打死他都不可能提“分手”这两个字。
    至于千芽，在那以后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号码拨过去提示为空号，微信没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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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陆时去了好几趟美国，都被告知来得不巧，她去别的地方比赛了。
    共同好友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问了一遍，没人知道她的消息。
    陆时去堵过周舒桐，后者只是说了一句：“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找孟辰要他姐姐的联系方式，得来的回复是已被她拉入黑名单。
    孟辰在那头哀嚎连连，控诉她居然把亲弟弟都拉入黑名单。
    陆时没心情听他说屁话，直接把电话挂了。
    问苏珊她去哪了，她说：“只有在Olivia回来以后，我才知道她去哪了。”
    如果不是某度某科会定期更新她的拿奖动态，陆时想，他可能会疯掉。
    然后一遍一遍，固执到几近病态的对自己说，只要没提分手，千芽一直都会是他的女朋友，她只是难过了所以躲起来，并不是不要他。
    秦寒之前问过他，如果那个小姑娘这辈子都不出现了，他会怎么办。
    他不知道。
    也许会一直等下去，但也许她会回来呢。
    她说过她喜欢他的。
    冷漠
    一年后。
    402宿舍的孩子们结束完大二学年的最后一场考试，躺在开着冷气的小窝里感叹人生 。
    一窗之外，被阳光烫到发热的风时不时掠过行人的脸上。
    嫩绿的叶子也抵挡不住太阳的热辣光线，低低的垂着。
    “你们说，咱们老三会不会移情别恋了？”赵着从床上坐起，回想他这么久以来的行为，打消了这个念头。
    “应该不是，他这一年就像是个沉迷学习不可自拔的书呆子。”
    趁陆时不在，有关于他的情感探讨会在一年后再次展开。
    肖尹手里的书翻过去一页，他缓缓说：“除了学习，他还每天给女朋友写情书，给女朋友发微信，隔一天在某度上面搜索自己女朋友的名字。”
    说完，拿起手边的铅笔在书上写了几个字。
    正在玩游戏的陈凯接着说：“他沉迷学习是因为要申请大三下学期到美国交换的名额。”
    赵着惊呆了，“你们怎么知道？”
    肖尹：……
    他们怎么知道？
    陆时做这些事的时候就在宿舍里，也没想藏着掖着。
    都持续一年多了，他们要是不知道的话，那估计要去医院检查检查眼睛。
    “你只顾着和你的美美恩爱，当然什么都不知道。哪天你说你走错宿舍，还在那睡了一觉我也相信。”
    说起美美，赵着这个一米八几将近一米九的东北汉子有些不好意思，摆了摆手，“这个话题结束。”
    没人说话，宿舍又恢复安静，只剩下翻书和敲打键盘的声音。
    暑期开启的这段时间，陆时去美国待了几天，回来后便到秦寒属下的其中一家子公司当实习生。
    为期两个月的实习很快结束，陆时开始准备回学校。
    然而在回学校前天的晚上，许久未联系的乐一一给他发微信：陆时，给你看个好东西要不要？你不看会后悔的。
    后悔？陆时自嘲的笑了笑。
    在他喝酒后的第二天，他没有哪一天不后悔。
    陆时：随便。
    乐一一：不看就算了，我还不乐意给你看呢。
    陆时：嗯。
    一分钟后——
    乐一一：算了，给你看给你看，缓解一下你的相思病。
    乐一一：[图片]
    点开那张图片的一刹那 ，陆时的眼眶发热，那颗心脏再次跳动。
    冰雪消融，春暖花开。
    图片里，身穿军绿色羽绒服的女孩子双手捧着一个红色的马克杯，头微微低着，眼帘垂下，看不清情绪。
    在她身后，窗子透着外面的街景。
    白雪皑皑。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乐一一拍下这张照片的时候就兴致勃勃的想要发给陆时：“妹妹，我可以发给陆时看看吗？”
    对面的女孩子抬起头，“不行。”
    末了又补了一句：“现在不行，我还得三个多月才能回国。”
    “那等你回国之前给他发行吗？”乐一一劝道，“他都好久没见过你也没有你的消息，万一相思病加重了变成精神疾病怎么办？”
    千芽眼里的光闪烁，好久她才说：“那好吧。”
    ……
    陆时颤抖着手打字，短短三个字用了五分钟才发送过去：她在哪？
    乐一一：这是七月份拍的，在澳大利亚。
    乐一一：现在在哪不知道，别问我。
    乐一一：下了下了，再见。
    一张图片，陆时却反反复复看了两个小时，最后视线定格在什么装饰物也没有的嫩白手指间。
    陆时的心啊，狠狠的疼了一下。
    踌躇满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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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小陆同学此时此刻丧到不行。
    万一千芽说不要他了，那他该怎么办……
    如果……如果她真的不要他，那他可以给她当宠物，一见到她就摇尾巴。
    当天晚上，陆时做了个梦。
    梦到千芽毕业回来，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上次有一句话我没说，这一次告诉你，我们分手吧。”
    眼睛里的冷漠是他从未见过的。
    陆时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拧在一起，疼得厉害。
    “宝宝，你别跟我开玩笑，我一直都在等你回来。”陆时的表情就快要哭出来，“我喝多了做了错事，我承认错误，我也改了，再也没碰过酒。”
    他紧紧抓着她的手，“你不能直接判我死刑啊。”
    “可是我不喜欢你了。”
    从她嘴里说出话轻描淡写毫无感情，但对于陆时来说，却不亚于一枪毙命。
    陆时梦中惊醒过来，盯着天花板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刚刚那只是个梦。
    还好只是梦。
    可哪怕只是梦，他也觉得难受的快要死掉。
    与此同时，千芽从医院回来，放下行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桌面上的信封——
    这是今天苏珊出门前从信箱里拿回来的信，每天一封，从不间断。
    信的内容，由唐诗宋词元曲到国外诗歌，无一例外都是与爱情有关。
    千芽见过陆时当初作业本上的字，龙飞凤舞。但这些信上的字却是一笔一划认认真真，不难看出字迹主人的用心。
    小心翼翼的撕开封口，千芽看完后，又小心翼翼的把它放进床头的一个蓝色纸盒子。
    里面是这一年多陆时寄来的信，加上今天收到的，整整四百八十八封。
    是她的珍宝。
    叩叩叩——
    听到声音的千芽回过头，孟韵靠着门板，曲起的手指还没收回，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粉色的手机。
    她走过来 ，把手机放在桌面上，笑着说：“恭喜你，终于熬出头可以回国和男朋友腻腻歪歪了。常用的软件我都帮你下载好了，直接用就行。”
    “谢谢姐姐。”
    拿起手机，千芽点开微信输入账号密码。
    登录成功的下一秒，备注名为“男朋友”的头像上挂着红晃晃的99+。
    最新一条是国内早上八点发过来的。
    说不惊讶是假的，她一直以为陆时只给她写了信，没想到他还每天坚持给她发微信，告诉她每天都干了什么。每天最少三条，这估计得有一千多——
    “宝宝，对不起，我那天晚上喝酒了，语气肯定不好让你难过了。我以后不喝酒了，也不乱吃醋了。你接电话好不好？”
    “宝宝，我不是故意不去看你的比赛，你要是不那么生气了，能不能给我回个消息，哪怕是标点符号也行。”
    “宝宝，你回消息好不好？”
    “宝宝，我来找你了。你在哪啊？”
    “不要让我找不到你好不好？宝宝，我好想你。”
    ……
    “宝宝，等大三我就去申请到美国交换的名额，我来找你。”
    “宝宝，我爱你。”
    出现频率最高的就是那一句“我爱你”，以一句早上好开始，一句我爱你结束一天的时间。
    周而复始。
    孟韵看着她被感动得眼泪汪汪的模样，心想，这一年多的辛苦也不算白费。
    她还记得，国庆回来以后，千芽就开启了拼命三娘的隐藏技能，将上课考试训练比赛念书编曲塞进一年多的时间里，逼自己在这段时间完成。
    那时候她还在想，按部就班把二十场比赛在四年内慢慢完成不好吗？
    为什么非得答应想要提前毕业就要拿下四十个第一名，还要参加传说中地狱级别的原创比赛，且名次还要在前三？
    睡觉时间全靠飞机上那一点点时间，导致身体越来越差。
    这不，成功完成了任务量，便被她爸妈塞到医院养了一个月才放出来。
    虽然她现在也理解不了，但起码千芽的付出还是值得的。
    一年前，千芽捂着脸哭的样子，在那个男生宿舍楼下和音乐厅等的望眼欲穿的模样，让她下决心——
    如果那个男的敢移情别恋，她！孟韵！就负责打断他的第三条腿！
    不过现在，皆大欢喜，就当没事发生。
    *
    九月中旬是全国广大学生们返校的日子。
    为期半个月的上课时间并没有让同学们觉得有多难过，因为——
    国庆又要到了。
    但是，小长假和暑假一样，总在猝不及防中结束，毫不留情地把喜爱自己的孩子们送去上课。
    这天，陆时和肖尹在下课回宿舍的途中被一个女生拦在路上。
    陆时可太熟悉这个面孔了，整天跟在他后面，就连上课也阴魂不散。
    坦白说明他有女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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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也绝没有对女朋友不忠的想法，对于她死缠烂打的行为也说过好几次，但人就是不听，久而久之，陆时直接当做没看到。
    眼神都不想给。
    因为她总会让他想起那个捆绑千芽上热搜的傻逼，直犯恶心。
    而夏雨柔却近似痴迷的看着陆时。
    从第一眼看着这个相貌身高都堪称极品的男生，她就着迷了，本来还顾及他有女朋友，可是后来听说他的女朋友在国外念书。
    她燃起了非要得到陆时这个人不可的冲劲。
    不是都说异国恋最辛苦最容易动摇，有时间和距离的差异，比异地恋辛苦好几倍。
    那她努力努力，这个少年就是她的了。
    可是，她追着陆时跑了整整一年，一开始他还跟她说话，到后来直接无视她。
    夏雨柔自认自己长得还不错，为什么这个男生不喜欢她？不是说异国恋很容易撬墙角的吗？
    骗子！
    她咬着牙攥紧拳头问：“为什么不接受我？”
    陆时不耐烦极了：“我说过我有女朋友，你别烦着我。”
    周围走过路过的学生都一步三回头看着这一幕，心想，现在的人怎么能这么不知廉耻去骚扰有女朋友的人。
    又在心里夸了夸美貌小哥哥，真专一。
    “你女朋友在国外，能给你什么？”夏雨柔咬了咬唇，把心里的那句话说了出来：“她要是真的喜欢你为什么不为了你留在这？”
    说完这一句，她明显感觉对面的少年生气了。
    不，用生气已经不能完全形容，他应该是只盛怒之下的狮子。
    眼角猩红，仿佛下一秒他就抬起爪子把她撕碎。
    “我女朋友喜不喜欢我关你什么事。”少年的声音很好听，但她偏生听出一股寒意，冻得她直发抖。“想知道为什么？我告诉你，因为——”
    声音戛然而止，寒潮瞬间褪去。
    陆时眼里盛放着星星点点，全部汇聚到一个点。
    光芒万丈。
    光里面站着一个女孩子。
    浅蓝色的牛仔裤包裹着又长又细的腿，暗红色的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的T恤。
    长长的头发，白到发光的皮肤，小而精致的脸。
    肖尹心里赞叹，真是个小仙女。
    就是太瘦了，扶风弱柳。他都担心风再大一些，这个女孩子就被吹跑了。
    再看陆时的表情由欣喜若狂、难以置信演变为快要哭出来，肖尹猜，这个女孩子应该就是之前上热搜的侧脸的主人，他的女朋友。
    陆时一步步的向她走去，心跳加快，呼吸却是轻轻的，生怕她会消失。
    几十米的距离，陆时只走了几步，然后小跑过去，把她捞入怀里，紧紧抱住 。
    鼻间充盈着熟悉的香味，陆时眼眶一热，没把有自己想法的水珠留住，直直砸下。
    染湿了一片。
    他埋在千芽颈项旁哽咽着说：“你来见我了，说明不生我的气了对不对？”
    千芽拍着他的背哄道：“我没生气。”
    “可是你没理我很久了。”陆时委屈的直吸鼻子，又往她颈窝里拱了拱。
    千芽真诚的道歉：“对不起。”
    陆时听到这三个字更想哭了，为什么时隔一年多再见面女朋友变得那么生疏？
    “你……你不要对我说这三个字好不好？”
    “我是真的想跟你道歉。”千芽踮着脚回抱他，“我来学校找你那天手机弄丢了，我以为你不想跟我联系也不会跟我联系，就让孟姐姐注销了我的号码，我也没去买新手机。”
    “那……”一句“你还要我吗”到嘴边变成了：“那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嗯。”千芽看了眼远处处于呆滞状态的人，说：“你等我一下哦。”
    两人分开，陆时连忙偏过头擦眼睛。
    在女朋友面前哭没事，在大庭广众下哭就真的不好了。
    夏雨柔看着那对抱得紧紧的情侣一分开，陆时全然不见在她面前的冷漠，而是依依不舍的盯着那个女孩子的背影。
    满心满眼都是她，就像是只能看到她一般。
    夏雨柔想，陆时肯定特别特喜欢她。
    想起这么久以来自己的作为，夏雨柔突然生出一种无地自容的羞愧感。
    转眼，那个女孩子已经走到她面前，用很礼貌的语气说：“你喜欢我的男朋友他的荣幸，但是喜欢一旦过度就会变成困扰，而且他还是有女朋友的人，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你很喜欢他吗？”夏雨柔问。
    千芽点头道：“很喜欢。”
    得到这个回答，羞愧难当的夏雨柔话也没说，转身就走。
    把视线从那个失落的女孩子身上收回，千芽看着一边站着、正用一种很好奇的目光打量她的男孩子，问道：“请问，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不是。”肖尹微微一笑，“你好，我是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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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的舍友，名叫肖尹。”
    千芽微微颔首：“你好，我叫千芽。”
    这时，陆时从后面走过来，跟肖尹说了句“我们先走了”直接把她半搂在怀里离开。
    手碰到她的肩膀，陆时一怔，又在胳膊上捏了捏。他那颗五味杂陈的心又加了一味“心疼”，“宝宝，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千芽听到这句话，也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胳膊，“有吗？可是我觉得还好。”
    陆时敢说不好吗？不敢。
    话题又换了一个，“宝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早上到的，到酒店睡了一会，然后就来找你了。”
    结果碰上陆时被女生拦下的场面。
    那一瞬间，她想，要是那个女孩子敢伸手碰他，她……就生一下气！
    “也到吃饭时间了，你想吃什么吗？”陆时与她十指紧扣，习惯性的捏捏她的指尖，“学校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拉面店。”
    他舔了舔唇，有些紧张：“你……还喜欢吗？”
    “一直喜欢啊。”千芽咬了下舌尖，“我没那么容易变的。”
    陆时觉得她说的不止是吃的，还包括他。
    因为她的出现而欢快的心脏现在更欢快了。
    拉面店里的人现在并不多，所以上餐的速度很快。
    千芽只吃了几口就不吃了，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飘在汤面上的叉烧。
    几秒后，她鼓着脸问：“我是不是拿不出手？”
    陆时想了一会，反问：“什么意思？”
    “你把照片都删了……”
    陆时听懂了她的意思，“没删，只是从一开始的部分人可见设置成了只有自己能看到，我怕微信里有乱七八糟的人把照片放到网上。”
    摸了摸千芽的脸，“毕竟我女朋友很多人认识。”
    他的话就像是一颗糖放在她心上，正慢慢融化。
    甜到发腻。
    又狠狠戳一下叉烧，千芽小声嘟囔：“可是……我不介意啊。”
    陆时的心都要化了，拿出手机，“那我现在重新设置好不好？”
    一顿操作后，陆时把自己的手机塞给她，“来，你检查一下。”
    千芽还真的拿起他的手机翻看了好一会，退出朋友圈，看到了别人给他发的信息，她把手机递回给他，“有人给你发消息了。”
    “他发什么了？”
    千芽看了一眼：“备注为肖尹的人问你晚上还回不回宿舍。”
    陆时很光荣的被拉面呛到了，咳嗽连连，同时在心里开启骂肖尹的程序。
    千芽给他倒了杯水，“你怎么这么激动。”
    “咳……咳咳，你帮我回复，让他们别锁门，我晚点回。”
    千芽一个字一个字的输入，发送成功，那边很快回了一句“女朋友回来了居然把她一个人丢下，你这样真的好吗？”
    脸上的温度瞬间飙升。
    偷偷瞄了眼对面的人，千芽按下锁屏把手机挪了回去。
    吃完面后，陆时又兜到超市买了一大堆吃食才带着她回酒店。
    一进门，陆时把塑料袋一放，搂着她的腰把她压在门板上。
    门关上的瞬间，如狂风骤雨的吻落在脸上的每一处，最后停在唇上。
    一开始只是唇瓣厮磨，后来气息交换。
    千芽被迫仰起头承受他的攻略，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才不至于因为腿软而滑下去。
    体力悬殊这个词在她每次被陆时亲得腿软以后深有体会。
    似乎察觉到她的不专心，陆时勾着她的舌来到自己嘴里，轻轻咬了咬，看到她吃痛的蹙眉，陆时这才放过她，转为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啄。
    “为什么分心？嗯？”
    “阿时……”千芽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呼吸急促，“我要站不稳了。”
    艳丽泛着水光还有些红肿的唇，带着暧昧红晕的脸。
    陆时觉得有些燥热。
    她这个样子，他在梦里见过成千上万次。
    是他每晚每晚入睡的理由。
    手臂在她的腰间收紧，让她可以靠在自己身上。
    许久，陆时稍稍低头，把下巴搁在千芽的发顶，柔声问：“宝宝，你可以告诉我这一年多来发生了什么事吗？”
    “好——”
    保证
    当初千芽在哈顿音乐学院读了两三个月后，克劳和丹尼尔把她叫到校长办公室，说是有事跟她商量。
    克劳说：“Olivia，你想不想提前毕业回国？”
    千芽没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他等下文。
    丹尼尔说：“只要你可以在两年拿到四十个第一名、通过所有考试，且能在维纳斯比赛拿到前三，你就可以提前毕业。”
    克劳笑着继续补充：“没拿到也没关系，不过就是不能提前毕业而已。你要试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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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芽不得不承认，她很心动，不需要等四年才能回去。
    可是——“为什么？”
    丹尼尔靠坐在办公桌前，“因为想知道你的潜力能到什么地步？”
    一边的克劳像是诱哄亚当夏娃吃下苹果的毒蛇：“要试试吗？”
    思忖片刻，千芽点头答应：“好。”
    于是从十月份回国见过陆时以后，千芽不是在学校上课训练，就是在比赛或者去比赛的路上，还要兼顾考试。
    ……
    陆时的心啊，像是被千刀万剐后又丢进油锅里炸，炸得他眼里直泛雾气，“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果他知道的话，就不会因为一张照片而冲她抱怨。
    但是归根到底还是他的错，如果他再对自己有信心一些，对她再信任一些，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我没有把握。”千芽这一年多来的委屈涌上心头，眼泪啪嗒啪嗒的掉，“我怕你失望。”
    看到她哭，陆时哄着哄着，自己也红了眼。
    “那为什么后来不跟我联系也不让我找到你？”陆时哽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想到快发疯。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了数十倍。
    “呜呜呜……你跟我说了那些话，又不来见我……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千芽哭得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这么久以来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我在你宿舍楼下……等，等了四个小时。”
    最后她是被孟韵拖上车的。
    孟韵还说：“你给他打了那么多电话他都不接，也不下来见你，说不定他就是不想见到你，比赛重要啊，男人都是不靠谱的。”
    后来，她从比赛开始等到比赛结束，陆时没有出现。
    第一名的荣耀加身也索然无味。
    把奖杯交给孟韵，她觉得自己特别累，有气无力的靠在椅子上：“我手机丢了。”
    “那我给你买部新的。”
    “不用了，把卡注销掉吧。”
    千芽闭着眼睛把自己缩成一个团。
    她想，反正也用不上了。
    如果不是一个星期后，千芽开始收到陆时给她写的信，她想，这辈子也许可能和他没什么瓜葛了，虽然她十万个不愿意。
    至于为什么知道陆时还喜欢她却不跟他联系。
    这个问题，孟韵问过，苏珊也问过。
    她都没有回答。
    但是她知道，只要两个人还是在这样的条件下谈恋爱，总有一天，陆时会受不了离开的。
    她可以告诉所有人她在为能早些毕业回国而努力，但她唯独不会告诉陆时。她能承受别人的失望，却不能承受喜欢的人因为她失望。
    怀里的人哭得浑身都在发抖，陆时觉得现在这就是在凌迟他，一寸一寸，血肉模糊。
    疼。
    很疼。
    可他愿意疼着，如果她不哭，要他的命都可以。
    陆时单手捧起她的脸，一点一点吻去她的眼泪，“我怎么会不要你，我怎么舍得不要你。把卖身契给你的那一刻，我就是被你当宠物溜都心甘情愿。”
    另一只手在她背后一下一下地轻轻拍打，帮她顺气，陆时哄道：“不然我们明天去买条适合我的项圈好不好？”
    “你自己去买！”千芽还没从暴哭中缓过来，身子一抽一抽的，好不可怜，“你、你再抱抱我呀……”
    “好，抱抱抱。”陆时的手臂从她腿弯穿过，打横抱在怀里，“你想抱多久都行。”
    想起她刚刚的话，陆时问：“那你就不用回美国了吗？”
    “嗯……”
    陆时的心啊，又被泡在了糖罐子里。
    可以不用经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就能见到女朋友，还有什么事能比它更让人开心的吗？
    没有。
    “宝宝，那些话……是因为在不正常状态下说才这么难听。我给你说个正常状态下的好不好？”
    “我特别特别喜欢你，所以想知道你每天在干什么，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我也不喜欢你和别的男生太靠近，我占有欲强，还爱吃醋。”
    “那段时间你不和我联系，我没有安全感，害怕你觉得其他人比我好，不喜欢我。”
    是啊，他害怕。
    有时候他甚至找不到自己的优点，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她喜欢的地方。
    千芽抽泣着问：“那……那现在呢？”
    陆时把她再抱紧了些，“只要你还有一点喜欢我，我就不会走。你不喜欢我了，我就待在能看得见你的地方对你好。”
    “不准说这种话！”她的眼泪掉的更凶。
    陆时又手忙脚乱的哄：“好好好，我不说了，别哭别哭。”
    “宝宝，如果……我是说如果。”陆时咬了下唇，“后来我没有给你写情书，你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是。”千芽故意狠声说，“毕业了立马离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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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就算回来也不见你，我还要搬家。”
    “那我怎么办？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百年孤老。每一天都在后悔为什么再自信一些，到死还想着你。”
    想到未来几十年都不能见到她，陆时的那颗小心脏又开始疼起来，同时也感谢当初给她写情书的自己。
    千芽抹了抹眼泪，声音还带着哭腔：“那是你的事。”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以后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
    “那你以后不准不理我。”
    “不会的，绝对不会有下次。”陆时保证。
    缓了好久，千芽搂着他的脖子说话，带了鼻音的声调比以前更软：“现在很晚了，你还不回宿舍吗？”
    “你要赶我走吗？”
    千芽轻轻晃了一下腿，“不是你说要回宿舍的吗？”
    “宝宝，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陆时压低声音说，“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待着。”
    他怕他一走，千芽会继续哭。
    更何况，他不想走，除了她身边哪也不想去。
    “可……”千芽有些纠结，“可是你没有换洗的衣服。”
    她这么说，代表有希望，只要把衣服的问题解决了就行。
    陆时想了想，“我让舍友送过来。可以吗？”
    宿舍离这里骑自行车就五分钟的距离。
    千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那好吧。”
    抱着她到沙发上坐下，陆时双手环紧她的腰：“宝宝，你要不要和我的舍友们吃顿饭？”
    按照民间自成一派的规则，不是宿舍其中一个人谈了恋爱，就要带另一半请全宿舍吃饭吗？
    陆时想这么做很久了，好不容易女朋友回来，当然要带她把这个小愿望给实现了。
    千芽埋在他的颈窝问：“他们会不会很难相处？”
    “不会，我们宿舍包括我一共四个人，有一个你今天见过了，另外两个一个是东北汉子，一个是宅男。”
    “那我请他们吃饭，他们什么时候有空啊？”千芽在他背后揪着手指，有些小激动，“你上次请了Susan，这回应该换我请吃饭了。”
    陆时笑着说：“好，我问问他们。”
    陆时掏出手机给肖尹打电话，还按下了扬声器。
    一接通，那边开口就是：“看这时间你应该也是不回来的了。”
    陆时没想到一来就是这么直白的话，被窘了下才说：“那个……帮我把衣柜里那个黑色书包拿来温德姆酒店。”
    “行。”
    “还有，我带女朋友跟你们吃顿饭，问问他们什么时候有空。”
    肖尹瞄了眼各干各事的两人，回了一句：“明天吧。”
    赵着探出头：“什么明天？”
    肖尹没回他，而是对着手机说：“能带家属吗？之前跟你说过的妹妹……好。”
    然后就挂了电话，边从陆时的衣柜里拿出背包边说：“明天老三带他媳妇跟我们吃饭，好好收拾自己，别留下坏印象。”
    陈凯摘下耳机，惊讶道：“他女朋友回来了？”
    肖尹说：“嗯，今天在学校看到她了。”
    赵着激动的趴在栏杆上说：“那我岂不是能见到某度某科上的有名人物？哎妈呀，老激动了！”
    “你慢慢激动。”从桌子上拿起一串钥匙揣进兜里，肖尹说：“我去给老三送东西。”
    “等等。”赵着叫住他，“我陪你一起啊。”
    肖尹一回头就是一个大白眼，“两大男人不要这么恶心。走了。”
    他出门后，赵着似是想到什么，蹭蹭蹭爬上床拿起手机，点开陆时的朋友圈。
    几分钟后——
    “哇哦，他女朋友也太好看了吧！”赵着拿着手机对陈凯说：“你看吗？”
    陈凯漫不经心地点下“开始游戏”，“不看，再漂亮也是别人家的女朋友。”
    再说，明天就能见到真人，还看什么照片。
    秋风凉凉。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又再次落地。
    自行车的车轱辘碾过叶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肖尹戴着耳机说话：“几点了还不睡？”
    耳朵里传来一个小女孩撒娇的声音：“哥哥，现在才九点半，我答应妈妈十点钟睡觉的。”
    “好，那你十点钟一定要睡觉。”肖尹说，“肖肖，明天星期五，你下了课要来找哥哥吗？”
    被喊“肖肖”的小女孩兴奋的说：“可以吗？那你要带我去吃好吃的吗？”
    “嗯，但是一定要让叔叔送你来好吗？”
    “好，哥哥我们明天见。”
    陆时洗好澡从卫生间出来，千芽已经睡着了，在被子里缩成小小一团，长发挡住脸颊，却没挡住紧蹙的眉，似是极不安稳。
    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躺进去，陆时把软乎乎的女朋友捞到怀里。
    刚刚他们对双方睡觉的位置进行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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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讨论。
    其实也没有，纯属是陆时单方面确定了要睡床上，然后一番连哄带骗，终于可以实现抱着女朋友的中愿望。
    至于大愿望，当然是……嗯。
    睡梦中的人嘤咛了一声，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千芽是舒服了，陆时可就不好受了。
    一呼一吸间的气息带着少女的馨香均喷洒在他皮肤上，再加上臂弯处和胸前柔软的触感，陆时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
    某种感觉有渐渐苏醒的迹象。
    心爱的女孩子在怀里，陆时给自己定立“洁身自好，坐怀不乱”的人设可不是在她面前。如果没反应，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问题。
    陆时试图与自己沟通：“冷静一下，现在不行。”
    沟通成功……个屁！
    陆时憋得咬牙切齿，想离远点却又忍不住离她再近些。
    这时，窝在他肩膀的人小小的呜咽一声，停在陆时胸前的手猛的抓住他的衣服。
    指尖隔着布料滑过，陆时差点被刺激得喊出来，然而下一秒，他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因为，他听到怀里的人用一种特别特别难过委屈、还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别……别不要我啊……”
    她做噩梦了。
    还是与他有关。
    陆时的心从糖罐子里捞出来后，又吧唧一下丢在火堆里被当成番薯烤。
    “我要你啊，陆时只要你。”陆时紧紧抱住她，虔诚的吻落在她的额头，“我爱你。”
    千芽似乎听见了，紧紧抓着衣服的手松了松，唇角勾起。
    可爱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洒进房间，照在床上。
    被子隆起，昨天以相拥姿势入睡的人儿，经过一夜时间，演变为背部紧贴胸膛。
    弧度完全契合，天生一对。
    以被保护者姿态窝在陆时怀里的人悠悠转醒，脑子虽然未清醒，但千芽还是知道抱着她睡觉的人是谁，因为让她安心的人只有一个。
    千芽慢慢转过身，目不转睛的看着陆时。
    她见过趴在桌子上熟睡的陆时，那时候她就知道，陆时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会很乖，像只毫无防备的小动物。
    目光一寸寸刷过陆时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最后停在冒着青茬的下巴。
    千芽眨眨眼，心想，反正他还没醒，摸一下没事的。
    摸着摸着，千芽的手不安分地的挪到流畅的下颚线，发出一声感叹，陆时的皮肤真好。
    突然，罪恶的爪子被抓住。
    陆时半睁着眼睛，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嘶哑：“一大早上就□□我的脸，很好玩吗？”
    从她转身那一刻起，他就醒了，以为她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没想到，除了目光洗礼，居然附赠按摩项目。
    千芽一直都觉得陆时的声音很好听，却不知道原来他睡醒的声音更好听，还很……性感。
    “你声音好好听，再说几句好不好。”
    夸他还提出要求，陆时怎么可能不答应：“你想听我说什么？嗯？”
    低下头送上一个早安吻，陆时说：“我爱你。”
    千芽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
    然后，陆时就看到自己的女朋友捂着泛红的脸，慢慢的，慢慢的缩进被子里。
    妈的，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她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陆时也钻了进去：“这一年多我每天都给你发这三个字，现在只不过是从文字变成了语音。害羞什么？”
    “以后……也会说吗？”千芽透着指缝期待的看他。
    “会。”陆时拉下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以后都会，只要你给我这个机会。”
    只要她愿意听，他就说一辈子。
    吃过早餐后，陆时提出要带她到Q大逛一逛，结果被千芽义正严辞的拒绝了，继续靠在床上看电影，又过上了在医院吃饱睡睡饱看电影的日子。
    陆时劝道：“你这么不爱运动是不行的。”
    “可是医生说我现在得先静养，不能累着。”
    陆时听到这句话，抓着她胳膊的手顿时停住，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放下，还是先问清楚为什么会涉及到医生这个严肃的职业。
    手上的动作却是轻了不少。
    视线犹如X光上下扫动，陆时问：“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就是身体有点差，等过段时间我再锻炼好不好？”千芽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陪我看电影。”
    陆时二话没说把人圈在怀里。
    还仔仔细细的问了一遍医生还有没有说需要注意的事项。
    屏幕上正在播放一个长相丑陋奇形怪状的外星生物伸出细长舌头吸食人脑的画面，刚好看到这一幕的陆时觉得自己的脑袋也有些疼。
    她的确没说错，没那么容易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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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喜欢这类型的电影。
    一低头，白皙的手叠在他的手背上，如那张图片里一样，毫无装饰物。
    陆时呼吸一滞，心情低落。
    如果她把戒指弄丢了，他这时候提起会不会让她伤心难过。
    又或许，她还没真正原谅自己，那枚戒指被她藏起来等到她愿意再戴上……
    这么一想，陆时心情变好了一点。
    反正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等。
    不着急。
    千芽沉浸在电影剧情里，完全不知道抱着自己的人心里转个多少个弯。
    如果她知道陆时在想什么，肯定会说他想多了。
    不戴戒指只是因为弹钢琴的时候不习惯，至于为什么没戴，完全是因为习惯了。
    “宝宝。”陆时喊她。
    “嗯？”千芽竖起耳朵。
    陆时把她抱到自己腿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处撒娇道：“你就待在这陪我好不好？等我毕业我们一起回B市。我觉得我可能做不到一天见不到你。”
    “你想住什么酒店都行，我陪你一起。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留下来好不好？宝宝。”
    千芽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他的额头上把他推远了些，“不要撒娇。”
    陆时委屈巴巴：“我就是想天天见到你。”
    看了他好一会，千芽说：“我没打算走，我下星期要去上课了，住酒店是因为房子刚装修好要透透气，但下个周末就可以搬进去。”
    这惊喜来得猝不及防，陆时不确定的问：“那……就不走了是吗？”
    “嗯，不走了。”
    陆时蹭着她的鼻尖，“想亲亲你。”
    千芽有些小惊讶，“你是在询问我的意见吗？”
    “不是。”就是通知一下而已。
    说完，直接凑上去。
    她的唇比她的声音更软，像又甜又软的果冻，也像伊甸园里诱人犯罪的苹果。
    想一口吃掉，却又舍不得，只好慢慢品尝。
    进攻越来越猛烈，千芽有种要被他拆吃入腹的错觉，连呼吸都困难。
    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就要往后退，却被陆时按住后脑勺进退不得，只能任他索取。
    一吻终了，陆时为了惩罚她刚刚的不配合，又在被他亲得娇艳欲滴的红唇上咬了一口。
    千芽捂着嘴，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
    这人居然占了她的便宜后咬她。
    “你以后不准亲我了！”
    这样可不行，不能亲女朋友这事可大了。陆时连忙哄道：“咬疼了吗？乖，让我看看。”
    “你走开。”千芽往后挪，“你咬了我两次！”
    “我给你咬三次，行吗？”
    想了一会，千芽觉得可行，于是把手放下说：“说好了哦，咬三次。”
    “嗯。”陆时乖巧的闭上眼睛等被咬。
    千芽“嗷呜”一声，咬在他的肩膀上，只一下就松开。
    太硬了！
    一口下去差点没把她的牙蹦掉。
    “我不咬了。”
    陆时指着自己的脸说：“傻宝宝，咬这儿，比较软。”
    “可以咬下巴吗？”
    陆时眉毛一挑，他家小姑娘这是对他的下巴情有独钟啊。
    他双手一摊，摆出任君为之的表情，“咬哪都行。”
    下巴处有温热的物体贴上，几秒后，一阵痛感传来，陆时一句“真狠心”还没说口，他家小姑娘又在被她咬了的地方安抚性的亲了一口。
    陆时的心又软成一滩水，“现在开心了吗？”
    “嗯。”千芽笑眯了眼。
    陆时认命地叹了口气，手一捞把人重新捞回怀里。
    千芽靠在他怀里软唧唧的说：“你以后不要咬我了，会疼的。”
    “我可没有很用力咬你。还有，我觉得啊，被你这只小兔子咬的印子，明天才会消。”
    千芽反驳道：“我明明也没有很用力。”
    结果——
    到了他们约定好和陆时舍友们吃饭的时间，下巴上那小小的牙印还是没能消下去。
    在毫无瑕疵的脸上犹为突兀。
    镜子前，陆时抬着下巴，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家养兔子有点凶啊。”
    角落里的兔子姑娘垂着脑袋，手指揪在一起，满脸愧疚，“我……真的没有很用力咬啊，现在怎么办？要不……贴个创口贴吧？”
    “宝宝，那样的话，会更显眼的。”
    创口贴的面积可比牙印要大多了。
    陆时又看了眼那排小牙印，然后走向她：“宝宝，我们出去吃饭，不然该迟到了。”
    千芽被他牵出房间，愣愣的问道：“那牙印怎么办？”
    “不觉得其实挺可爱的嘛？”陆时揉了揉她的脑袋，“这不挺好的，脸上盖了个章，谁都知道我是你的人。”
    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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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芽摸着脸说：“那你也给我盖个章。”
    陆时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盖章了。”
    “嗯，你的了。”
    陆时想，女朋友真的是太可爱了。
    吃饭
    由于是请他们吃饭，当然由客人来决定吃什么。
    陆时提前跟他们说了女朋友不能吃辣，所以肖尹挑了比较清淡的潮汕牛肉火锅。
    火锅店离酒店不远，走路十五分钟就到了。
    从酒店出来，拐个弯，两人来到Q大附近有名的小吃街。
    街边的大树上挂着暖黄色的小灯泡，道路两旁皆是各种各样的地方小吃。
    陆时觉得此刻有些不真实。
    这条路他走过好多遍，跟舍友一起，或是只有自己，每次都嫌弃这里的人太多太吵闹，现在却是第一次融入了这条街上的热闹。
    人多也挺好的。
    “阿时……”
    女孩子的声音把他拉回来，陆时看着身边的人，满眼都是浓烈的爱意，“怎么了？”
    千芽看着灯光下泛着光泽的糖葫芦说：“我们等会可以买糖葫芦吗？”
    “为什么要等会？现在就可以。”
    陆时牵着她到小摊前，对老板说：“你好，要一串糖葫芦。”
    “好嘞。”
    “要两串。”千芽说，“不是说还有一个小妹妹吗，我们给她也买一串。”
    “行。”
    得到糖葫芦的千芽心满意足，连兔子耳朵都兴奋地竖起来。
    陆时看着她问：“一串糖葫芦就让你这么开心吗？”
    “是呀，因为是你给我买的。”千芽把其中一串糖葫芦塞到他手里，拿出手机，“你拿着它，让我拍个照。”
    见她拍好收起手机，陆时说：“给我看看，你有没有把我拍丑了。”
    “我拍的是糖葫芦。”
    陆时不敢相信：“我居然没有糖葫芦重要？”
    “因为你没有糖葫芦甜。”
    “那你把糖葫芦还给我。”
    “不行，已经是我的了。”
    打情骂俏间，两人已经来到火锅店门前。
    肖尹看到他们来，把手里的烟摁灭，丢进垃圾桶后上前几步说：“包厢没有了，只能坐外面。如果介意的话，我们可以换一家。”
    “为什么要介意？”千芽悄悄问陆时：“是不是有大人物要跟我们一起吃饭？”
    陆时失笑：“你就是大人物啊。”
    千芽摇头否认：“我不是。”
    “嗯，你不是。”陆时转过头对肖尹说：“没事，就坐外面，大人物不介意。”
    “那好。”肖尹在前面带路，“赵着和我妹妹到了，陈凯说等会就来。”
    后又不好意思的对千芽说：“我妹妹有些闹腾，你别介意。”
    “没事的，她喜欢吃糖葫芦吗？”千芽摇了摇手里的糖葫芦，“我们来的路上看到了，就买了两串。”
    肖尹很感激：“她喜欢的，谢谢你。”
    千芽摆摆手，“不客气。”
    得知肖尹的妹妹要来的时候，陆时给她讲了关于肖肖的事。
    这个小姑娘也是从小学习钢琴，自从某一次在比赛时看到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千芽，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回到家欢天喜地的宣布：“Olivia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小偶像！”
    语气之兴奋之激动，肖家父母还以为她拿了第一名。
    不过全家都宠着她，肖家父母更是帮她留意千芽比赛的时间，如果条件允许，便带着她去。
    而肖尹对于她的小偶像，只知道叫Olivia，其余信息一概不知。
    还是后来千芽被捆绑上热搜那天，肖肖发了个截图跟他吐槽，他才知道原来妹妹天天喊着的小偶像是他的中国同胞，也就是他舍友的女朋友。
    肖尹只想让他们和好，想让妹妹见见自己的小偶像。
    这也是肖尹当初告诉陆时所有事实还把肖肖的语音给他听的理由。
    另一边，肖肖局促不安，内心无比激动。
    肖尹跟她说了千芽也要来的时候，她还以为哥哥是骗人她的，世界哪有这么小，Olivia居然是哥哥舍友的女朋友。
    直到肖尹点开他舍友的朋友圈，她才相信这是真的。
    肖肖差点在大马路上尖叫，要不是肖尹提醒她太激动的话，就要被送回去，她可能会原地表演一个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全旋。
    赵着见这个小妹妹如此紧张，调侃道：“你要是在这么紧张下去，我可就要叫老三别来了。放轻松，就当是见邻家小姐姐。”
    肖肖说：“要是我的邻家小姐姐是Olivia，我做梦都能笑醒。”
    赵着点头赞同：“也对，不过我还没见过出现在某度某科上的人呢。”
    “那是。”肖肖一脸骄傲，“我家小姐姐是最棒的小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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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此时举着两串糖葫芦的人正站在他们背后，被夸得不好意思。
    “咳咳。”肖尹出声提醒，“肖肖，你的彩虹屁停一停。”
    肖肖回过头，见到千芽的第一反应就是倒吸一口气，拼命压抑想要尖叫的冲动，欲言又止了好一会，一个字也没蹦出来。
    陆时搂着千芽的腰向他们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
    千芽礼貌颔首：“你们好，我叫千芽，是陆时的女朋友。”
    “你好你好，久仰大名，终于见到真人了。”
    赵着刚要伸手过去，却被肖肖一把拦住，恶狠狠的说：“不许碰我家小姐姐。”
    赵着：……粉丝真可怕。
    肖尹：……迷妹真可怕。
    陆时：……居然有人比我还要护着我家媳妇。
    肖肖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笑着对千芽说：“小姐姐这里坐。”
    “谢谢你。”千芽坐下后，把手里的一串糖葫芦递给她，“这是我们刚刚在街上买的，送给你。”
    肖肖受宠若惊，颤抖着手接下偶像送的礼物：“我会好好珍藏的。”
    小心翼翼的把糖葫芦放好，肖肖说：“小姐姐你想喝什么？我给你拿。”
    “你别喊我小姐姐，喊我小芽就好。”千芽说，“喊姐姐也可以。”
    肖肖甜甜的喊了声：“姐姐。”
    一旁的肖尹直摇头，“我妹妹只有在要零花钱的时候才会用这种声音喊人。”
    赵着说：“说明偶像的力量是伟大的。”
    陆时不参与他们的话题，翻开菜单放在千芽面前：“看看想吃什么。”
    肖肖皱着眉怼道：“你怎么当人男朋友的，她喜欢吃什么你不知道吗？”
    陆时：……
    迷妹是真可怕。
    “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对我男朋友说话？”千芽有些不开心。
    肖肖也意识到自己说话太过分，连忙道歉：“对不起。”
    陆时微微一笑，“没关系。”
    又在桌子底下捏女朋友的掌心，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宝宝，没关系的，别不开心。”
    千芽鼓着脸：“可我不喜欢其他人用这种语气跟你说话。”
    “我不在意。你维护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这时，陈凯姗姗来迟，先是和她们打了个招呼才入座。
    吃饭期间，肖肖一直偷偷瞄千芽，趁她去洗手间，肖肖也跟上去，再次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对他说话。我就是觉得他身为你的男朋友，应该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没关系。”千芽摸她的头，“他其实知道的，只是我们一年多没见，他害怕有些东西变了，所以并不能确定。”
    肖肖抬起头：“姐姐，你很喜欢他吗？”
    千芽点头，“很喜欢呀。”
    肖肖笑着说：“姐姐喜欢的一定就是最好的。”
    见两个女孩子挽着手动作亲昵回到座位，四个男生不由自主的想，看来女生的友谊从卫生间开始这句话绝对没有说错。
    一顿饭从七点吃到九点半，肖肖在火锅店门口依依不舍地抱着千芽的胳膊：“姐姐，你说好下次要来我家玩，一定要记得啊。”
    千芽点头：“好，不会忘记的。”
    目光转到陆时身上，肖肖说：“姐夫，你也要帮她记得。”
    陆时被这一声“姐夫”喊得浑身舒畅，爽快答应：“一定记得。”
    肖肖这才一步三回头上了车。
    她走后，肖尹感激道：“我妹妹她很喜欢你，谢谢你答应她的要求。”
    “不用这么客气的，她能喜欢我也是我的荣幸。”千芽笑笑，“你妹妹很可爱。”
    赵着搭着肖尹的肩膀说：“老大，嫂子都说不用客气了，还老说谢谢，这样多见外。”
    陈凯说：“臣附议。”
    “行了，早点回去。”陆时搂着女朋友的肩膀，“我们走了。”
    “老三。”赵着笑得无比内涵，冲他的下巴笑得无比内涵：“节制一点。”
    陆时举起拳头，“少说屁话。”
    雪糕
    告别周末，学生们迎来最难过的星期一。
    这天早上九点，陆时迷迷糊糊间，听到女朋友说：“我去上课了。”
    含糊应了一声，又抱着有女朋友头发香味的枕头睡了过去。
    他是真没睡好，半夜被女朋友不安分的爪子撩得小同志笔直站立，到厕所洗了个冷水澡后，睡意全无，睁着眼睛到早上五六点才再次睡着。
    等到他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
    怀里空空，套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陆时第一反应还以为女朋友回来这件事只是一个幻觉，瞬间吓得直冒冷汗。等他记起那句“我去上课了”才想起来，他好像忘了问她去哪上课。
    拿过床头柜的手机给她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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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宝你在哪？
    千芽：学校呀。
    千芽：你昨天忘了一件事。
    陆时：什么事？
    千芽：你自己想，我要上课了。
    千芽：骗子。
    陆时看到这两个字，开始努力回想他到底忘了啥。
    一分钟后——
    陆时：宝宝，我错了！
    陆时：宝宝，我今天翻倍说行不行？
    教室里，老师讲课的声音盖住了手机的声音。
    但千芽身边的女孩子还是能感觉到桌面在震动，问：“好像有人给你发消息了，不看吗？”
    “不看。”千芽认真做笔记，头也没抬，“是诈骗信息。”
    许璐恍然大悟，“现在诈骗手段层出不穷，你不要被骗了。”
    “是啊。”前面的男生回过头说，“现在的骗子太猖狂了。”
    正在讲课的老师有些无奈，“这个班只有你们三个，就别说悄悄话了，很容易被发现的。”
    “老师我们知道错了，您继续讲，我们肯定好好听课。”说完，张伟在嘴巴前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Q大博物馆专业，是整个学校人数最少的专业，大一到大四加起来不到三十个人，还没其他专业一个班的半数人多。
    千芽之所以能考进来，也是因为足够冷门，分数也低。
    如果要考金融系和法律系，基本没戏，Q大的王牌专业并不缺人。
    一节课很快结束。
    许璐收拾好东西对千芽说：“我和张小伟要去上选修课，你呢？”
    千芽说：“我还有一节课，在A栋303教室，你们知道在哪里吗？”
    张伟惊喜道：“艺术鉴赏与研究，对吧。”
    “那我们现在过去吧，不然等会占不到好位置。”许璐说，“这门课对于我们来说还是蛮重要的。”
    在去教室的途中，千芽的随和也让许璐和张伟也那么拘束，打开了话匣子。
    “没想到我居然可以和上过热搜的人成为同学。”许璐有些不好意思，“我还到某度某科搜索了你的资料，颜值这么高就算了还拿过这么多奖。”
    张伟说：“我刚刚也去搜了，得出一个结论，你本人比照片好看多了。很高兴能和你成为同学。”
    千芽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儿：“谢谢，能和你们成为同学我也很开心。”
    “不过你不是在哈顿音乐学院读书吗？”许璐有些不解，“为什么还要来Q大读？”
    哈顿音乐学院跟Q大比，略胜一筹呢。
    千芽回答：“因为我男朋友在这里读书。”
    许璐和张伟被她的坦诚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你就这么告诉我们，没关系吗？”
    张伟说：“你不怕我们说出去吗？”
    后又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都忘了你说你有男朋友的。”
    千芽毫不在意，“没关系。”
    艺术鉴赏与研究是所有课程里最好混的其中一门，上课就是看电影或者听老师讲解艺术品，一个学期点名一次，只要不出任何意外，几乎都能拿个七八十分。
    故而也是最难抢的一门课。
    千芽能上这门课的原因，完全是学校给予博物馆专业学生的小小福利。
    但是许璐和张伟却不知道，还以为是自己好运所以抢到了这门课。
    热门的课一般是在能容纳一百人的大教室，他们三人走到303教室的时候，偌大的空间已经稀稀疏疏坐了十多个人。
    许璐环视一圈，带着千芽挑了个不远不近的好位置。
    “这个位置最好了，看屏幕久了不会嫌累，老师也不容易看到。”张伟解释道，“上课普遍情况下都是看电影，坐太近的话脖子会累。”
    指了指前面的几排位置，他说：“迟来的人就只能坐前面了。”
    果然，后到的学生看到只剩下前面的位置，一脸懊悔。
    桌子上，反过来的粉色手机一直震动，而它的主人却毫不在意。
    直到许璐碰碰她的肩膀说：“你的手机一直在响，不看看吗？”
    千芽才反应过来：“啊，我还以为是别人的手机。”
    太久没用手机的确不习惯。
    千芽拿起，屏幕上显示有未接来电，连忙回了过去。
    一接通，陆时控诉道：“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狗了？”
    千芽不好意思的说：“抱歉，一下子还没习惯有手机的日子，我给忘了。你吃早餐了吗？”
    “没有。”陆时问：“你什么时候下课，我去接你一起吃饭。”
    “我十二点才下课，你要先吃点东西吗？”
    那头的人语气激动：“你要给我点吗？”
    “好啊，你要吃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这么一句，陆时抱着泛着发香的枕头，嘴角扬起恶作剧的弧度：“吃你啊。”
    静了几秒后，“啪”一声，千芽单方面切断了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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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
    陆时看着已经退出通话界面的手机，笑得春光灿烂，调戏女朋友也太好玩了吧。
    紧接着，屏幕上方弹出一条信息：你还是饿着吧。
    陆时回了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宝宝，我真的饿。
    千芽：……
    千芽：给你点了酒店的早餐，你先吃。
    陆时心里美滋滋，他媳妇还是心疼他的：宝宝，你给我发个定位，我等会去接你。
    千芽：不用，我下了课回酒店找你。
    千芽：我们到酒店附近吃。
    陆时郁闷，为什么他有种见不得人的感觉？
    终于体会到为什么他把朋友圈的照片设置成私人可见，千芽会那么不开心了。
    他，陆时，现在也不开心！
    距离上课还有两分钟，能容纳百人的教室只剩下前排的几个位置。
    周围的男生似乎对这个好看的陌生新面孔很好奇，还有人大胆搭话：“同学，你是哪个专业的？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对于友好的搭讪，千芽转过头礼貌的回答 ：“我是博物馆专业的，今天是第一天上课。”
    男生满眼惊艳，笑着说：“原来是学妹啊。”
    张伟偏过头说：“张子奇你占谁便宜啊，她也是大三的。”
    张子奇“哟”了一声，“你的同班同学啊？改天把课表发我一份，我也去和你们一起上上课 。”
    “少发神经。”张伟骂了他一句，对千芽说：“不用管他，就是个看到漂亮姑娘走不动路的人，上次他也是这样搭讪许小璐。”
    千芽问他：“你们认识吗？”
    许璐笑，“是张小伟的邻居。”
    张伟嫌弃道：“许小璐你可别提这事了，够膈应的。”
    后面的张子奇听到这一句，抄起笔记本就往他后脑勺打去，“你以为我想跟你当邻居啊，你赶紧搬出去。”
    张伟凶神恶煞，“凭什么我搬，你有本事你搬出去。”
    “我就不！”
    许璐直摇头，“又开始了。”
    千芽点评：“他们感情很好。”
    “你这句话要是被他们听到又要炸毛了。”许璐说，“对了，我可以叫你千小芽吗？我和张伟都这样称呼对方。”
    千芽直点头，“当然可以，那……我也可以叫你许小璐吗？”
    女孩子期待的小眼神正中许璐的心脏，许璐没忍住，在她脑袋上摸了一把，“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怎么怎么？”和张子奇打闹的张伟凑过来，“这是进行到取班名的步骤了吗？”
    “嗯。”许璐介绍道：“这位是张小伟同志，这位是千小芽同志。”
    张伟郑重举起右手：“千小芽同志，我代表组织欢迎你。”
    许璐也举起手：“欢迎你。”
    千芽举着自己的小爪子与他们相碰，眉眼弯弯，“谢谢组织。”
    后面的张子奇伸着脑袋说：“我觉得组织需要我，我愿意抛头颅洒热血！”
    张伟一巴掌把他推了回去，上课铃正好响起。
    *
    酒店门口，陆时双手插兜，看着不远处踩着格子一蹦一跳往这边来的女孩子，眼里除了溢出来的爱意就是无限的宠溺。
    女孩子又往前蹦了一格，似乎是察觉到有人正在看着她，下意识的抬头——
    漂亮的大眼睛弯成月牙，直直跑到陆时面前，然后被捞进怀里。
    下巴在她柔软的头发上蹭了蹭，陆时问：“为什么不让我去接你？嗯？觉得我拿不出手？”
    千芽理直气壮：“是你先说话不算数的，所以这个惊喜推后。”
    “嗯，我的错。”陆时在她耳边说，“今晚翻倍。”
    “不记得就是不记得，补偿没有用的，陆时同学。”
    陆时放开她，真诚的道歉：“我知道错了，希望我可爱的女朋友给多我一次机会，好吗？”
    “那好吧。”千芽笑眯眯地牵他的手，“你等会请我吃一个雪糕，我就原谅你了。”
    “你怎么那么好哄呢？”陆时哭笑不得。
    别的女孩子起码也得要一件小礼物才能哄好，到他的女朋友这，一个雪糕就行。
    “因为是你啊。”千芽抓着外套上的带子甩啊甩，“换成别人就不好哄了。”
    陆时皱眉，“别人也没有这个机会。”
    “那你也不能请别人吃雪糕。”
    “好。”陆时点头答应，“我只请我媳妇吃雪糕。”
    也不知道千芽是真没听到还是装没听到，反正没对这句话发表任何言论。
    如果不是看到她红红的耳尖，陆时可能会决定再说一次。
    小姑娘是装没听到，因为害羞。
    吃饱喝足，陆时牵着吃出了小肚子的千芽往一边的便利店走去，在冰箱里拿出一盒水蜜桃味的雪糕，“还要别的吗？”
    “你可以给自己买一个。”千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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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这样我就能吃两种口味的雪糕了。”
    “那你想我吃哪一种？”
    “这个。”千芽拿出一盒红色的雪糕，“我回国那天在机场看到这个广告了，说里面有果酱，我想尝一尝。”
    “好啊。”
    陆时拿过她手里的雪糕去买单，回来后勾着她的肩膀说：“你现在能告诉我惊喜是什么了吗？不然就没雪糕吃了。”
    千芽瞪圆了眼睛：“你学坏了，你居然拿雪糕威胁我！”
    说完这一句，她讨好的问：“那我等会可以吃多一口你的雪糕吗？”
    陆时的心犹如黄河在咆哮：别说吃雪糕，吃我都行啊！
    表面却风平浪静：“可以。”
    “我考上了Q大的博物馆专业，今天是第一天上课。”千芽有些小得意，“以后两年我们又是同学了，我本来想着回来面试这里的乐团，不过后来想想还是念书比较好。”
    “这样就可以多些时间和你在一起。而且你也说过要念同一所大学，一起上下课。”千芽拿走他手里的一盒雪糕，用勺子挖了一口塞进嘴里，“唔，好甜。”
    陆时眼眸深邃，像是巨大的漩涡要把她卷进去，这当中还包含了很多情绪。
    半晌，他一言不发的搂着千芽的肩膀回酒店。
    千芽挖了一大勺雪糕递到他嘴边：“你尝一尝 。”
    按下十二楼按钮，电梯门关上。
    陆时这才张嘴连同勺子一起含进嘴里，绵柔清凉的口感在舌尖转了一圈，咽下。
    “不是很甜。”那语气似乎有些遗憾。
    “可是我觉得很甜。”
    “那是你没吃过更甜的。”
    电梯到达十二楼，陆时的手从千芽的肩膀上滑到腰侧，光明正大用手丈量——
    盈盈一握。
    还顺手捏了捏。
    千芽打了一下那只爪子，“你又占我便宜。”
    “你也可以占我的便宜。”陆时抓着她的手，“我大方点，给你摸。”
    千芽猛地抽回手，边开门边奶凶奶凶的骂：“流氓！”
    陆时跟着走进去，反手关门，一脸无辜：“我怎么就流氓了？”
    “你就是！”千芽鼓着脸说，“哪有人主动给人……的！”
    “你是我女朋友，我又不吃亏。”
    千芽：……
    “来陪我睡午觉。”陆时往床上一躺，“三点我有课，要陪我一起去吗？”
    “如果我起得来的话——”
    在千芽过去十九年的认知里，醒来只分两种：自然醒和被叫醒。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有被亲醒这一类别。
    见怀里的人睁开眼睛，一脸茫然，陆时温柔地撬开她的贝齿，动作轻柔。
    许久，陆时松开她，停在似远非近的距离，两人吐出的气息缠在一起又消散。
    “宝宝，等我毕业我们结婚好不好？”陆时的喉结滚动，“我觉得我等不及了。”
    等不及要把她的余生和他绑在一起。
    等不及让她的名字和他的出现在同一本户口本上。
    千芽微微喘着气问：“等……等不及什么？”
    “想快点娶你回家。”陆时用指腹蹭着她的脸颊，“我想要我以后的每一天都与你有关。”
    千芽眨眨眼睛：“可是，不是应该先求婚才能说到结婚这一步吗？”
    “那你答应吗？”
    “我答应的。不过——”千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你可不可以先起来？”
    陆时：？
    千芽小小声：“硌到我了……”
    看着喜欢的女孩子露出羞答答的模样，内心深处的黑陆时占据所有理智，他舔了舔有些干的唇，在作死的路上勇敢的踏出一步：“宝宝，你能不能帮我？”
    千芽：……
    最后，陆时是自己解决的。
    只不过，从卫生间出来，他就被自己女朋友推出门外，连同他的背包一起，恼羞成怒的声音被狠狠关上的门隔断。
    陆时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开始反省刚刚为什么脑抽说出那样的话。
    一天的课结束已经是晚上八点。
    整个城市都被夜幕笼罩。
    大概是这个城市的空气质量并不好，所以很难看到星星。
    随着学生下课，宿舍楼的灯代替星星接二连三的亮起。
    402宿舍，出现了赵着一开灯就被陆时吓了一跳的场景——
    一阵高昂的男高音过后，赵着捂着惊吓过度的心脏喊：“卧槽，你回到不开灯是想吓唬谁啊？”
    陆时回道：“给装可怜制造气氛。”
    时间回到十几分钟以前——
    陆时故意没吃晚饭回到宿舍。
    对面宿舍楼的灯亮起，他就这么坐在椅子上，虚弱又可怜的看着。
    几秒后，拨通他家女朋友的电话，气若游丝：“宝宝……你陪我吃晚饭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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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不好，我已经吃过了，而且你今天不许出现在我面前。”
    “那好吧，反正我也没胃口就不吃了。宝宝，明天见。”
    “等会。”女孩子声音急切，“你……为什么不吃晚饭？”
    “你不陪我我没什么胃口，一顿不吃没事的。”
    千芽的声音更急了：“不可以不吃晚饭，对身体不好的，我陪你去吃。”
    计划通！陆时单手握拳，无声呐喊。
    戏还是要演全套，陆时仍然虚弱的说：“我去找你。”
    “不用，我知道你的宿舍在哪，我去找你就好。”
    “那我在宿舍楼下等你。”
    于是便有赵着被吓到的那一幕。
    “所以你是在上演苦肉计。”赵着双手环胸，一脸严肃，“总的来说，你就是在骗你媳妇儿。”
    陆时嫌弃道：“什么骗，说那么难听。我没吃晚饭是事实，没胃口也是事实。”
    “对媳妇儿用计谋你也是够了。”
    刚换了一件衣服的陆时正了正衣领：“这计谋也只有在她身上才有用，因为我媳妇喜欢我关心我。”
    随意坐下的赵着突然坐直身子：“那我也可以？”
    “可以。”陆时往自己的包里塞了两套衣服，“只是要记得，她是因为喜欢你才关心你，不喜欢你的人，你胃穿孔也不关她的事。”
    走出宿舍，陆时拨通电话，第一句便是：“奶奶，我想跟您商量个事。”
    “行啊。”
    陆时深呼吸一口气：“我想一毕业就结婚。”
    岩芝有些惊讶：“你求婚了？那个小姑娘也答应了？”
    “还没。”
    微风扫过，被吹动的刘海下是闪闪发亮的眸子。
    少年站在宿舍楼前，语气坚定：“但是如果可以，现在我就想把她娶回家。”
    庆祝
    在酒店住了好些天，终于等到通风完毕入住的时候。
    得知她要到Q大读书，千钰在学校附近的小区买下一套房让她住，所有的家具都是按照千芽的喜好购买，就连窗帘也是。
    周舒言问了还缺啥结果没啥缺，思索再三，代表他们家送了一部洗碗机。
    收到这个礼物的人表示：用得着的机会应该很少。
    因为她除了打下手也没有机会进厨房啊。
    而从卧室出来的人表示：“这个床为什么这么小？”
    他一个人睡的床都要比这个大。
    虽然两个人睡占不了多大位置，但是，大总有大的好处。
    例如，可以滚来滚去。
    千芽回答：“一个人睡不了多大的床，本来我想说要一米五的就够了。”
    不过可以放点大玩偶，就不会显得很空。
    得到这个回答的陆时很受伤：“你没把我算进来吗？”
    “你有宿舍……不住吗？”
    陆时：……
    让女朋友一个人住外面，他回宿舍？哪个男的心这么大啊？！跟身娇体软的女朋友一起睡不好吗？宿舍什么的，他等会就去申请外住。
    “我放心你一个人住外面吗？”
    千芽指着阳台外面说：“这个小区治安挺好的。”
    见他表情不好，千芽急忙说：“你留下来陪我一起住。不过我不会做饭，我们还得去外面吃。”
    “我会，我照顾你。”陆时满意的在她唇上亲一口，“把你养胖一些。”
    他也猜到自己女朋友不会做饭，价值千万的手怎么能冒着被油烫到的风险进厨房。
    千芽小心翼翼的问：“那你是要睡另一个房间吗？”
    “不，我要和你一起睡。”陆时拍拍她的脑袋，“别怕，你不愿意，我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抱着你睡我也很满足了。”
    虽然想再贪心一些。
    千芽在心里小声逼逼，她才没有怕。
    每次亲得快擦枪走火都是陆时及时喊停，到厕所解决。
    说不感动是假的，但她也做不到直接跟他说不用忍，毕竟修为还不到这个层面。
    要怎么委婉告诉他，其实是可以的？
    陆时看她心不在焉，问道：“在想什么？”
    还没得到她的回答，门铃却适时响起。
    千芽去开门的途中回过头，吐了吐舌头：“不告诉你。”
    一开门，乐一一举着一大束玫瑰花扑来：“妹妹，我好想你啊。”
    “你是不是……又穿着高跟鞋？”千芽在她肩膀上露出半颗脑袋，艰难呼吸。
    本来就一米七的身高，再加上五厘米起步的高跟鞋，乐一一现在足足比她高出十厘米。
    乐一一笑嘻嘻地放开她，提着裙摆转了一圈：“来做客当然要穿漂亮点。”
    把花拿到她面前，乐一一说：“给你的礼物，喜欢吗？不喜欢的话，我亲爱的那还有。”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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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周舒桐的声音自后面传来，手里还提着两大袋东西：“我就是个司机兼苦力？”
    “怎么会？”乐一一讨好似地去挽他的手臂，撒娇道：“你是我的亲亲男朋友呀。”
    陆时站在千芽身后单手撑着门，面无表情。
    乐一一得意道：“露出这么羡慕的表情干嘛呢。”
    陆时不理她，而是对千芽说：“这两个不是客人，关门吧。”
    乐一一指着他夸张的大叫：“亲爱的，你看他，就这样还想拐带妹妹，跟阿姨说说不要同意他们俩的事。”
    周舒桐点点头：“我觉得可以。”
    陆时瞬间站直，摆出礼貌的微笑：“两位贵客里边请。”
    乐一一摆摆手，“乖。”
    他们进来后，千芽捧着一大束玫瑰花踮着脚凑近陆时的耳朵，小小声说：“你也是我的亲亲男朋友，别羡慕表哥，你有我。”
    陆时现在啊，只想把心掏出来打个蝴蝶结，送给她。
    “我不羡慕，我有世界上最好的女朋友，我才不羡慕他。”
    走在前面的乐一一已经坐下了，看着粘粘糊糊的情侣，喊了一声：“这是在比赛秀恩爱吗？两位主人，能不能来招呼一下我们？”
    周舒桐纠正她：“主人就一个。”
    陆时别想住着他舅舅买的房子，还蹭他妹妹翻身当主人。
    乐一一说：“哦，妹妹，来招呼一下我们三个客人。”
    “嗯，来了。”千芽把花放在饭桌上，问：“你们要喝什么吗？”
    陆时先她一步从冰箱拿出一大壶自己做的柠檬茶出来，倒了两杯放在他们面前：“喝吧，别客气。”
    “好意心领了。”乐一一从一大袋东西里拿出一瓶碳酸水，“我最近在减肥得戒饮料。”
    随手把手里的水递给自己男朋友，让他拧开，乐一一冲千芽抛了个媚眼：“妹妹，我下个星期第一次直播化妆，你来当我的模特吧。”
    毕竟这样的脸怎么化都好看，她也不怕出错。
    千芽想了想：“只要坐着就好吗？”
    “嗯，就跟你弹钢琴一样，坐在那，我负责说话，怎么样？”乐一一双手合十，“帮帮我嘛。”
    千芽点点头：“嗯，好啊。”
    乐一一嘟起嘴，mua了一下：“爱你哦。”
    陆时问：“直播在什么时候？”
    乐一一反问道：“你要看吗？”
    陆时理所当然道：“有我女朋友当然看。”
    乐一一说：“直播从三点开始，四点结束。到时候我提前给你发个链接。”
    “行。”陆时牵来女朋友软软的手握在手心把玩，“宝宝，到时候结束了我们去约会。”
    乐一一翻了个白眼，不甘示弱的抱紧自己男朋友的腰：“亲爱的，到时候我也化个美美的妆，我们去约会好不好？”
    “好。”语气要多纵容就有多纵容。
    乐一一窝在周舒桐胸前，对他们说：“小颜说她要在酒店睡一会倒时差，晚上过来吃晚饭，我们买了一些菜，不知道够不够？六个人吃，打火锅比较方便。还是你们有好的意见？”
    千芽举起手：“由于我不会，所以我觉得都可以。”
    陆时说：“由于我女朋友同意，我都OK。”
    乐一一怼道：“能不能有点原则？”
    陆时回：“妇唱夫随懂不懂。”
    “懒得和你说话。对了，我们没买丸子，等会让小颜到楼下的超市买些肥牛和丸子吧。”乐一一拿出手机编辑短信，“还需要什么吗？喝酒吗？”
    周舒桐说：“我随意。”
    陆时说：“我不喝。”
    经过上次那件事以后他就发誓，他要是再喝酒，他就是千芽养的萨摩耶。
    乐一一“哦”了一声：“那就让她带六瓶装的吧。妹妹，终于有机会可以喝酒了，开心吗？”
    “嗯！”超开心。
    信息发送成功，乐一一放下手机，又到大袋子里掏啊掏，掏出一个粉色的长方形木盒：“这是之前答应给你买的甜甜的酒，没有苦味，你今晚就喝这个。”
    又掏出一个蓝色：“这是蓝莓味的。”
    陆时接过那两瓶：“哪里买的？”
    “托人从意大利带回来的，怎么？有兴趣？”
    “千千要是喜欢喝，以后可以备点放在家里。”陆时转头对上千芽闪闪亮的眼睛，叮嘱道：“但是不能多喝。”
    千芽举起三根手指：“不会的。”
    后知后觉发现他居然喊自己“千千”，心里又冒出一颗甜泡泡。
    “唔。”乐一一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我让他买的，你以后要买可以直接找他。他那边还能自己去酿酒，你们要是有计划到意大利旅游，去试试也不错。”
    周舒桐好像很有兴趣：“下次我们可以去。”
    他女朋友是最喜欢尝试各种各样的新奇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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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我们定个时间去。”乐一一说，“那段时间我就不接工作，去旅行。”
    千芽也抓着陆时的手臂摇了摇，满脸都写着“我想去”，“阿时……我们还没有一起去旅行过。”
    乐一一伸出食指和中指弯了弯，冲陆时得意道：“我和你女朋友去旅行过，我们在澳大利亚滑雪，堆雪人，打雪仗。”
    虽然这机会是她哭来的。
    陆时当机立断：“我们放寒假去。”
    他都已经排第二了，再不去，十名以内都不知道能不能挤进去。
    周舒桐问：“你不是每个假期都要去实习吗？”
    “啊……”千芽有些失望，实习的确比旅游重要多了，“那下次。”
    “不碍事的，我跟叔叔说一声就行。”陆时说，“宝宝，你要记住你比什么都重要。”
    千芽心里涌上一股甜蜜，情话谁都喜欢听，更何况说的人还是自己很喜欢很喜欢的。“那我们寒假去可以吗？”
    “可以。”陆时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说什么都可以。”
    乐一一晃着小腿，啧啧道：“这对小情侣怎么能这么秀？”
    周舒桐含笑看她：“我们也可以。”
    “不行哦。”乐一一扁着嘴，“亲爱的，我寒假只有过年那几天有空。”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的表情瞬间明亮起来：“要不然趁过年你带我回家正式见父母吧？”
    “你愿意吗？”周舒桐的眼睛也亮起来。
    乐一一不管不顾的说着情话：“我早就愿意了啊。不然——”
    她晃了晃手机：“怎么会公开恋情，从和你在一起的那天起我就没想和你分开。”
    “所以——”乐一一举着手欢呼：“今天我要庆祝一下，谁也别拦我！”
    深爱
    橘黄色的灯光下，烟雾慢慢升空，蒸发。
    乳白色的汤咕噜咕噜的冒着泡，突然，一只汤勺子从里面了捞出白红相间的龙虾丸，又被一个白瓷碗接了去。
    陆时把碗放在千芽面前，叮嘱道：“小心烫，慢点吃。”
    黑木筷子戳进软软的丸子，千芽夹起来蘸了些酱料后，小口小口地吹了一会，递到陆时嘴边：“你先吃。”
    陆时看着因为喝了些果酒而脸蛋红扑扑的人，感到口干舌燥，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后，咬下一半龙虾丸嚼了嚼，“不烫了。还要吃什么，我给你弄？”
    “想吃香菜。”
    千芽的吃相很像一只小动物。
    小小口的吃，嚼东西的时候腮帮子一鼓一鼓。
    另一边，凌颜单手撑着脑袋说：“也就是说你们俩打算过年正式见家长了？”
    “是啊。”乐一一抬手喝了口啤酒，“男朋友人气太高我得先下手为强。”
    先确定下来，就可以等结婚了。
    想想都觉得开心。
    凌颜伸着脖子看她的小腹，“一一，你不会是有了吧？”
    正在吃香菜的千芽又震惊又惊喜：“真的吗？”
    当初她们三个都说好了，各自的宝宝要认她们当干妈。
    乐一一的宝宝，那是喊她姑姑还是干妈呀？
    千芽有点懵。
    “想什么呢，没有。”乐一一的手指点啊点，“你们一个两个怎么回事？”
    她才二十岁！还没毕业呢，怎么能这么早有孩子，起码得过几年才有这个计划。
    “喔。”千芽有点小失望，缩回去继续吃菜。
    孟辰看到她的小表情，打趣道：“别失望啊，你可以和陆时造个宝宝出来玩。”
    周舒桐抬眼说：“注意用词。”
    凌颜也毫不怜惜在自己男朋友大腿上拍了一下：“你在一个十几岁的小朋友面前说的这是什么话，赶紧撤回！”
    是的。
    十九岁的千芽在五个年龄均为二十岁的人面前，就是一小孩子。
    每次聊天话题疑似有开车的迹象，都会被无情的拔下车钥匙。
    车，就没有开起来的机会。
    每当这个时候，千芽就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陆时皱着眉说：“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别吃了。”
    “堵得住堵得住。”像是怕他真的把碗给抢了，孟辰捧着碗往后挪，“大家都这么熟了，不要这么斤斤计较。”
    乐一一说：“妹妹在这里，他不敢动手的。”
    继续为女朋友搬运食物的陆时瞥了她一眼，“是啊，我女朋友在，等她不在我就弄死你们。”
    “不可以哦。”千芽摇头，“这样你会疼的。”
    陆时的大尾巴欢快的摇起来。
    周舒桐无奈，“女生外向……”
    乐一一不乐意了：“我也是女生。”
    周舒桐补了一句：“挺好的。”
    孟辰很嫌弃：“妻奴。”
    凌颜炸毛：“你不是！你给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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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谁说我不是。”孟辰赶紧顺毛，“我是啊，我可听你的话了是不媳妇？”
    凌颜反驳：“不，你不是。”
    热热闹闹的火锅吃到后来，还有好几种菜没动。
    乐一一喝嗨了，抱着千芽不撒手，嘴里还嚷嚷着要娶她回家。
    陆时看着自己女朋友憨憨的被人抱在怀里，正要过去抢回来，却被周舒桐拦住：“你也勉强算半个主人，把东西收拾了再去找我妹妹。”
    “还有你——”周舒桐仗着自己比孟辰高两厘米，单手拎着他的后衣领：“你媳妇弄乱的，你不收拾？”
    “我觉得你有点重女轻男。”孟辰说。
    周舒桐瞥他一眼：“我们家的传统理念历来是女孩子比男生娇贵。”
    言下之意就是，你是男的应该多做一些。
    凌颜在一边啪啪啪地鼓掌：“我觉得你家很棒啊，你还有个哥哥吧，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孟辰撸起袖子：“我告诉你想都别想，不就是收拾东西，本少爷有什么不会的。”
    说着，就把一个个碗摞在一起拿到厨房。
    紧接着，一声清脆的瓷器摔碎的声音过后，孟辰被两位妻奴赶了出来。
    迎着投来的目光，他讪讪地说：“手滑……”
    凌颜并不在意，“没事，大不了以后家里买多几个碗。”
    孟辰走过去亲她的脸颊，“还是我媳妇对我好。”
    这时，千芽愣愣的抬起头，刚好看到这一幕，吓得凌颜推开孟辰，侧过头小声对他说：“这还是在小芽家，能不能克制点！”
    孟辰很无奈：“她也是个成年人了，你们怎么跟护小孩一样。”
    “我乐意。”
    “行行行，女王大人说的都是对的。不过——”孟辰看着千芽说：“你有没有觉得陆时媳妇……”
    “嗯？”
    凌颜有点小兴奋，终于可以听到他夸自己闺蜜了吗？！
    孟辰继续说：“现在特别傻，完全不像是考试拿第一名的。”
    凌颜的嘴角抽搐两下，她就不该对敢说乐一一长得一般的人有所期待。
    在厨房忙活的两人走出来。
    周舒桐边弄袖子边往沙发走，看着已经睡过去的人问：“她又喝了多少？”
    凌颜指着茶几上的两个空瓶子说：“又喝了两瓶。一一今天很高兴吗？怎么喝那么多？”
    “她当然高兴。”周舒桐拿过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把乐一一包住后，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因为可以见到你们——”
    当初千芽单方面断了和他们联系，乐一一难过了好久，直到她在自己面前眼泪汪汪说：“妹妹是不是和陆时闹别扭，也一同不要我们了。”
    看到她这样，周舒桐也心疼：“不是，小芽要忙着到处参加比赛。”
    乐一一哭的更大声了：“那为什么微信也不回我？她就是不要我这个闺蜜了。”
    “小芽手机丢了，没去买新手机。”周舒桐柔声道，“你先别哭，我给你能联系到她的号码，行不行？”
    乐一一顿时停止哭泣：“我不哭了。”
    后来得知千芽在澳大利亚，她一结束工作立马赶往机场。
    从凌颜手里接过她的包包，周舒桐说：“我们先回去了。”
    陆时问：“你们怎么回去？”
    周舒桐说：“我开了车，在楼下。”又转头问孟辰：“你们住哪？一起吗？”
    “不用，我们住的酒店只隔了一条街，走过去很快，就当散散步。”孟辰走过去开门，回过头对陆时说：“那我们也先走了。”
    “好。”
    随着门关上的声音落下，房子里又恢复安静。
    陆时一转过身，就看到千芽坐在地毯上，双手抱膝，湿漉漉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半晌，她伸着两只手说：“你为什么不抱抱我？”
    一一有人抱，为什么她没有？
    陆时的小心脏软得不要不要的。
    把人抱起来放坐在自己膝盖上，陆时双手环着她的腰，“宝宝，你喝了多少酒？”
    千芽伸出两根手指：“三杯。”
    陆时：？
    “哦，不对。”千芽又伸出一根手指，“两杯。”
    陆时确信，她喝醉了。
    千芽的屁股蹭了蹭，嘴里嘟囔道：“这个姿势不舒服。”
    随后，在陆时震惊的目光里，千芽站起来跨坐在他腿上，傻兮兮地笑：“这样才看得到你。”
    陆时一直都觉得自己女朋友是个小仙女，但是今天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她还是个小妖精。
    专门要他的命的那种。
    一阵阵的酥麻感随着细小的动作传到身体各处，体温也随之上升。
    只有陆时知道，他忍得多辛苦。
    因为她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能乘人之危。
    “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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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突然，她开口问。
    “你说错了。”陆时的声音喑哑，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我是特别爱你。”
    “唔。”喝了酒的脑子有些反应迟钝，过了好一会她才明白爱是喜欢的最高级，特别高兴的说：“所以电影说的是对的，一个男生只有很喜欢……哦，很爱女孩子的情况下这样。”
    千芽露出求知若渴的表情：“对吗？”
    “对……”陆时摸着她的后背，试图转移注意力，“宝宝很聪明。”
    心里却想，是谁让她看那种电影的，最好不要让他知道，不然一律按弄死处理。
    “宝宝你困不困。先去睡觉好吗？”
    再待下去，他说不定真的会……
    “要睡……睡觉了吗？”千芽磕磕绊绊的开口，还有些羞涩，“那你要轻点……”
    她的一句话，就像是往火堆里倒下一桶油。
    火，烧的更旺了。
    陆时倒吸了一口气，一开口，声音如被沙子裹住一般嘶哑：“宝宝，你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不会对你做那件事的。”
    她意识不清醒，但他却是醒着的。
    所以——
    不行。
    “为什么呀？”千芽歪着脑袋，“我愿意的。”
    陆时满脑子的黄色废料里，突然一枚光亮升起，炸开一朵烟花。
    有她这句话足够，他不急在这一时。
    “下次，嗯？”陆时耐心的哄着：“你先去睡觉，我们下次再讨论这件事。”
    千芽把脸贴着他的脖子说：“那你抱我去睡觉好吗？”
    “好。”
    陆时从卫生间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而导致他洗冷水澡的罪魁祸首睡得正熟。
    轻手轻脚的钻进被子，沾染了冷气的身子瞬间暖和了不少，还闻到了一股与以往不同的香甜味，今天的香气夹杂着果酒的味道。
    床垫微微下陷，陆时还没把人捞到自己怀里，千芽已经滚了过来，窝在他怀里蹭了蹭。
    像只毛茸茸露着肚皮的小动物，乖巧的很。
    陆时突然想到乐一一今天对周舒桐说的话，此刻也正在心里盘算什么时候带千芽回家，以他未来老婆的身份见见奶奶。
    最好能先把婚给订了。
    不过要先得到千芽父母的同意。
    虽然高三那段时间曾在电梯里见过几次，但只是单纯的打招呼。
    南雪阿姨是在见到他的时候会问起他的近况，却是以楼上楼下的邻居关系，而不是她女儿男朋友的身份。
    陆时将怀里的人儿抱紧，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亲吻，“我爱你，晚安。”
    第二天一早，千芽晃了晃脑袋，睁开眼就是被她当成抱枕的陆时单手撑着脑袋，好以整瑕的看着她，好一会，他开口说：“宝宝，你知道昨天你有多坏吗？”
    千芽一脸茫然，开始回忆——
    然后，红着脸颤颤巍巍地收回搭在他腰间的爪子，“你知道的，我昨天喝了酒。”
    虽然是真心话，但在这种情况下承认，她并不觉得自己有这个胆子。
    陆时抓着她的手重新按在自己腰侧，“我只知道酒后吐真言。”
    “宝宝，洗冷水澡的滋味不好受。”见她眼里泛起心疼，陆时目的达到，见好就收，“饿了吧？我去给你做早餐。”
    陆时放开按着她的手，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千芽搂着脖子，柔软的娇躯凑上来，和他紧密贴合。
    与他这几年来不可与人言说的梦里的触感，一模一样。
    那些画面在脑海里一幕幕重现——
    男孩子本来就对这方面比较有兴趣，自从接触过关于某些方面的知识，陆时几次不可言说的梦里的对象什么类型都有，环肥燕瘦，而唯一相同的是全都看不到脸。
    但是，却在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千芽的时候……
    不，也许是更早。
    梦里的人有了模样。
    “以后别洗冷水澡了，会生病的。”
    他听到她说。
    陆时的喉结滚动，“宝宝，你醉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但是你清醒着对我说这些话，我没办法保证自己还能坐怀不乱。”
    “乖一点，别闹了。早餐想吃什么？”他掐着千芽的腰轻轻往外推着。
    千芽满脸通红，“我没让你坐怀不乱。”
    顿了一秒，陆时手上推开的动作瞬间变成按在她的腰后与自己更加贴近。
    天旋地转后，两人的位置转换。
    陆时埋在她的颈项旁说：“宝宝，你知道的，男人在面对自己深爱的女人面前不可能没有反应。你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给你反悔的机会……”
    千芽小小声的打断他：“我才不反悔。”
    他说深爱。
    她又何尝不是。
    狂风骤雨般的吻落下。
    阳光被厚重的窗帘挡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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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房间一片黑暗。
    失去了视觉，身体的感受更加清晰，千芽甚至能知道滚烫的唇落在哪里。
    ……
    春风几度。
    陆时抱着昏睡过去的千芽，心里的满足已经到了最高值。
    怀里是他爱到骨子里都不觉得腻的女孩子，是他从确定关系开始就想娶回家的人。
    说到娶回家，高二那年还有件没决定的事情——
    到底是婚纱好还是凤冠霞帔好，各有各的美。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陆时决定两套都要。
    厨房
    千芽醒来已经是上午十二点，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她才完全清醒，然后被腰部的酸痛和腿间难以言喻的不适羞得她整个人像红透了的虾子。
    同时，她也算是知道了，甜言蜜语听不得，她就是被他的一句话弄昏了头才说了那句话。
    还导致她受不住的求饶，却换来更加猛烈的暴风雨。
    说会轻一点都是骗人的。
    就在她抱着被子闷闷不乐时，陆时也醒了过来，神清气爽地抱着她又亲又蹭：“宝宝，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弄。”
    “你……离我远点。”千芽双手撑在他的胸口上推他。
    陆时被她的疏离弄得摸不着脑袋，转念一想，该不会是他弄疼了她。
    “是不是哪里疼？”陆时一脸紧张地掀开被子，手摸进她的裙摆，“给我看看，是不是伤着了。”
    “没有。”千芽按住他的手，脸更红了。
    “那为什么让我离你远点？”难道——
    陆时难以置信：“宝宝，你不会是想睡了我就不负责任了吧？”
    千芽：……
    这人在说什么？
    “我没有。”
    她这么说肯定那就不是，应该只是闹闹小别扭，小场面，哄哄就好。
    陆时又高高兴兴的把人抱回怀里亲：“那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弄。”
    生气归生气，吃还是很重要的。
    千芽向美食低头：“想吃糖醋排骨。”
    “弄这个需要点时间，我先煮一小碗面给你吃。”陆时抱着她站起来往卫生间走，“洗漱去。”
    “我可以自己走。”
    “你确定可以自己走？”
    不，她不可以。
    瞄了眼在床边的粉色鞋子，千芽说道：“你怎么不让我穿鞋子？”
    “没事，等会我再帮你拿。”
    千芽想了想，反正有地暖，踩在地板上也可以。
    就是没想到陆时居然让她踩在他的脚上？！
    “你又没多重。再说偶像剧不都是这么演的吗？”陆时抱着千芽站在镜子前，试图以电视剧里的例子让她同意，“我一直都想这样试一次。宝宝，好不好？”
    他知道她为什么不同意，因为怕踩疼他。
    有个处处为他着想的女朋友简直太幸福了。
    “会疼的。”千芽虽然很心动，但还是不同意。
    她是比以前瘦了不少，但这重量也不是开玩笑的，几十斤的人踩上去怎么可能不疼。
    终于懂为什么乐一一想要当一个轻飘飘的姑娘了。
    陆时知道自己女朋友有多固执，所有试图让她改变主意的人都无功而返，但他不一样啊，他可是好几次都让千芽退步的人。
    因为——
    他是唯一敢威胁她的人。
    “宝宝，你要是不同意的话，那我就抱着你刷牙。”漂亮的眼睛上挑着，带着势在必得的意味。
    然而这一次的威胁却没有任何作用。
    千芽在听到他的这句话后，垂着眼脸，有些委屈：“我只是怕你疼，你却威胁我。孟姐姐说的对，男生都是一样的，得到了就不珍惜。”
    说完，她双手捂脸，声音断断续续的从指缝传出来：“你……放开……我。”
    陆时瞬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先解释为什么非得让她踩着自己，还是先说明他并不是她口中“孟姐姐”所说的那种男生。
    陆时想了想，把她抱坐在大理石的洗漱台上，脱下自己的鞋子给她穿好。
    宽大的深灰色鞋子套着一双小巧可爱的脚，有些滑稽。
    “宝宝，你听我说，我不是那种男生。我就是想多抱抱你，你要是不喜欢，我不闹了好不好？”
    陆时动作轻柔地握着她的手腕，想拉下她的手，又不敢。
    “你刚刚威胁我。”千芽吸了吸鼻子，“你总是仗着我喜欢你，威胁我。”
    “我再也不这样了，宝宝……”陆时在她手背上落下一个吻，“我就是想在你这儿特殊一些。”
    千芽把手放下，还没撤离的陆时的脸近在咫尺。
    她凑上前亲他一口：“我知道，所以刚刚那是逗你玩的，但怕你疼是真的。”
    陆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不过，我还是得申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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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那种男生。”
    得到了就不珍惜？哪个傻逼会干这种事。
    千芽故作深沉：“唔，有待考察。”
    陆时无所谓的耸肩，然后拿过一边的水杯装满水，又在粉色的牙刷上挤好牙膏递给她：“那就从现在开始考察。小公主，我来伺候你刷牙。”
    千芽手一指：“我要蓝色的那支牙刷。”
    这是昨天上午他们一起去超市买回来的情侣牙刷。
    不止这个，睡衣水杯鞋子都是情侣款，完全满足了陆时对情侣款的执念。
    陆时捏了捏她的鼻子，嫌弃了一句“恃宠而骄”，却还是认命的把蓝色牙刷换给她，自己用那支粉色的。
    千芽美滋滋的跳下洗漱台，和陆时站在一起。
    然而还没美多久，她就被镜子里的自己脖子延伸至衣服下面的点点红痕惊呆了。
    扯开衣领，越往下痕迹越多，颜色也越深。
    身边传来一声“哇哦”，千芽抬眼看去，已经洗漱好的陆时笑得贼兮兮：“宝宝，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谁要勾引你。”回了一句后，千芽转而摸着脖子旁边的痕迹，嘟囔道：“这位置太明显了，得穿高领才遮得住。”
    一边，陆时慢条斯理的解着睡衣扣子，露出肩膀上的几个牙印，还有胸口的红色条状痕迹。“宝宝，我也受伤了。”
    千芽看着痕迹又燥又急：“这……都是我弄的吗？”
    还有些地方破皮了。
    她怎么不知道原来她这么粗暴的呢？
    陆时挨个指着那些痕迹说：“这是你咬的，这是你抓出来的指甲痕。”
    千芽连忙把嘴里的泡沫冲干净，随手洗了把脸，拖着陆时往外走：“得要擦一下药膏。大人说手指甲里有很多细菌，万一发炎就不好了。”
    “不用了，这点小伤很快就会好的。”陆时拉着她的手。
    “不行，破皮了的必须要擦药膏。不然——”千芽头一仰，也学他威胁道：“从今晚开始你睡另外一个房间。”
    想到那个房间已经成为衣帽间，千芽改口：“你睡沙发。”
    一听这话，陆时也不挣扎了，坐在沙发上撩开衣服任君处置：“来吧。”
    千芽拍拍他的头：“乖一点。”
    眼神不自觉的瞄到结实的腹肌，还有人鱼线。
    身材真好。
    又偷瞄了一眼，千芽才跑去电视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管药膏和棉签。
    挤出一些乳白色的膏状物体到棉签上，千芽放轻了手里的动作，将药膏涂在破皮的位置，嘴里还说：“我会轻一点的，你要是疼的话告诉我。”
    话音刚落，陆时“嘶”了一声。
    吓得千芽动也不敢动：“疼吗？”
    “有点。”陆时往她那凑近，“你亲一下我，就不疼了。”
    千芽毫无迟疑地在他唇上吧唧一口：“我再轻一些，要是还疼的话，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好。”
    陆时看着她如对待稀世珍宝般为自己涂抹药膏，心口暖的不像话。
    他好像就是因为这样的表情对她一往情深。
    其实后来他也想过，是不是那种情形下，换一个女孩子这样对他，他也会对她产生感情。
    那个问题一直没有想清楚，但是现在他想明白了，换成别的女孩子不会像她一样随身带着药膏，也不会露出那种表情，他也不会让她靠近。
    综上所述，同样的情况下，只能是她才能让自己喜欢上。
    因为，他对她，是一见钟情。
    不然自己当初又怎么会主动去跟女孩子说话。
    陆时喊她：“宝宝。”
    “嗯？还是很疼吗？”
    “不是。”陆时撩开她的头发，含情脉脉道：“我就是想告诉你，谢谢你高二的时候帮我治疗伤口，也谢谢你能喜欢上我。”
    “不客气。”千芽完成最后一步才抬头看他，“要是真想感谢我——”
    她眼神往下移，看着他的腹肌咽口水：“能不能让我摸一下你的腹肌？”
    “不行。”陆时麻利的扣好扣子，“大白天的你别再招惹我，你这小身板受不了。”
    千芽一开始没明白，还是脑子突然闪过一些今天早上的画面，导致瞬间融会贯通，白皙的脸上也染上一层胭脂，好看的要紧。
    陆时见状，心想倒是明白的挺快。
    在她的嘴角印下一吻：“乖宝宝，在这等着，要是饿了就先吃些零食。”
    “嗯……”千芽闭着眼睛挥手，“你赶紧去。”
    陆时在厨房待了十几分钟，端着一个小碗走出来，放在努力吃奥利奥的千芽面前：“先不吃饼干，把面吃了。”
    咽下嘴里的饼干，千芽问：“你吃了吗？”
    “没。”
    “哦。”千芽又往自己嘴里塞了颗梅子，“你不吃我也不吃。你不能威胁我哦，不然我就哭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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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时有些无奈：“那请问一下我的女朋友，为什么你可以威胁我？”
    这都是今天的第二次了。
    千芽一本正经：“你说我是你的女朋友嘛，所以……”
    陆时接过她的话继续说：“所以宠着你是我应该做的。那这碗面我们一人吃一半，这样可以吗？女朋友。”
    “可以，你先吃。”
    陆时手里的碗并不大，反而被他的手一衬托显得有点儿小。
    面条并不多，却刚好够现在胃口更小的千芽吃饱，但如果换成陆时，那点儿根本就不够他塞牙缝的。
    一半的份量两口就没有了。
    “我吃了一半了。”陆时把碗端到她面前。
    确认他真的吃了一半，千芽接过筷子，小口小口的吃面条，陆时就这么一手端着碗，一只手在她背后抓着她的头发。
    “阿时……”千芽用筷子戳着漂浮在汤面的一块绿色，“有葱。”
    “那是青菜。”
    知道她不喜欢，他又怎么可能在面条里放葱花。
    陆时看了一眼碗里，“还有几口，吃完就没了。”
    “你这样好像在哄小孩子。”千芽夹起面条卷啊卷，“我小时候吃几口吃不下，妈妈就会说‘还有几口就吃完了，宝贝再吃几口，才能长高’。”
    “你就是小孩子。”
    千芽娇嗔道：“你有见过这么大的小孩子吗？”
    陆时看着她的胸口回道：“唔，的确没有。”
    千芽：……
    流氓。
    迅速吃完面，把筷子一放，“我吃完了。”
    陆时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乖，等你肚子里的零食和面条消化完就能吃饭了。”
    “我想帮你一起弄。”
    “可以啊。”陆时单手端着碗，另一只手搂过她的腰，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千芽搂紧他的脖子，惊讶道：“哇喔，你居然可以单手把我抱起来，好棒呀。”
    谁都喜欢被夸、各种各样的夸，特别是被喜欢的人夸，那感觉差一支火柴就能升天。
    陆时现在就是这样的感受——
    身后的大尾巴“唰”的冒出来，欢快摇晃。
    内心很骄傲，表面谦虚：“是你太轻了。”
    “我长胖了你就抱不起了吗？”
    “怎么可能！”自己女朋友都抱不起这像话吗？
    “那问题关键不在我，是你力气大才抱得起。”
    陆时乐滋滋：“嗯，宝宝说的都对。”
    这个房子不大，从客厅到厨房，走几步路就到了。
    于是在他们说话期间，陆时已经把碗放在洗碗池里，但怀里的人却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陆时把她放在料理台上，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以唇封唇。
    直到千芽受不住推他，陆时才放过被他蹂.躏至红肿的唇，退到鼻尖蹭鼻尖的距离。
    “宝宝。”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鼻尖，陆时说：“我们能不能先订婚？”
    他怕他会忍不住跑去把年龄给改了，这样，明年他就能名正言顺的把他家小姑娘娶回家。
    千芽有些发愣。
    这是她第二次听到“订婚”，第一次是外公提起的，第二次是他。
    不知道告诉他当初外公说的话，他会不会很开心——
    千芽扯着他的衣服说：“等吃完饭我们再讨论这件事好吗？”
    陆时看了她好一会，扯出一个笑容：“好。”
    说来也够巧，就在千芽心满意足的吃完一小半糖醋排骨又往肚子里塞下小碗米饭，打算和陆时好好谈论一下订婚这事，丹尼尔一通电话打来，让她帮忙顶替缺席的钢琴师的位置，还马上就得走。
    自从挂掉电话，陆时便一言不发，替她收拾行李，送她到楼下。
    丹尼尔安排的车子已经等着了。
    穿黑色西装、戴黑色墨镜的汉子站在同样是黑色的车子旁边，恭恭敬敬。
    千芽看着那辆车，心里有些发堵。
    一个小时前他们提到了“订婚”这个话题，现在本来可以高高兴兴的窝在一起，像两只取暖的小动物。
    她不想去别的城市帮忙，她只想和陆时在一起。
    可是不去也不行，丹尼尔在那段时间帮了她很多，再说如果不是紧急状况，也不会找她。
    千芽转身窝进陆时的怀里委屈道：“你会想我吗？”
    陆时的心终究还是软了下来，摸着她的头发说：“我会很想你的，也只想你……”
    “我会告诉你我每天都干了什么，起床的第一时间也会找你。”千芽抬起头看他，“像你当初一样。”
    “嗯，我等你回来。”陆时亲吻她的额头。
    “要是不忙的话，演出你也看一下好不好？”
    “好，去吧。别让人等久了。”
    千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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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一眼身后的西装男，扯着陆时的衣领说：“你亲我一下。”
    下雨
    对于有女朋友且自从女朋友回来以后就一直没回来住的人，肖尹已经自动认为他是半个住宿生。
    不过他也理解，毕竟刚结束痛苦难熬的异国恋，是应该要把过去的时间都补回来。
    就是没想到陆时居然在星期天下午回宿舍，而且还背着书包。
    赵着和陈凯也觉得很惊奇，用眼神交流了几句后。
    赵着问：“老三，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陆时边从背包里拿出衣服放进衣柜边回道：“女朋友有演出，这几天不在。”
    不过几十平方的地方，有她在的时候还没觉得哪不对，只剩下他一个人，听到的都是自己呼吸声的回音。
    那感觉不太好受。
    一个人住大房子会抑郁是有根据的。
    明明早上还是负距离，到下午却变成了隔着几百公里.
    好气哦。
    肖尹挑了下眉，“宿舍对有女朋友的人来说就是个备选项。”
    陈凯摘下耳机回过身问：“陆时，你作业做了没？”
    赵着说：“有女朋友陪着谁还能想到做作业啊。我赌五毛钱，他肯定没做。”
    “猜对了。”陆时坐在电脑前，按下开机键，又从旁边拿出书本。
    “哦，那做完借我抄抄。”陈凯重新带好耳机，“我再去打个副本。”
    在床上躺着的赵着突然坐起身，随手丢了团纸巾过去：“你看看你，作业也不做，当初是怎么考上来的。”
    陈凯伸腿把纸巾扒拉到一边，“求神拜佛得来的。”
    赵着：……
    厉害了我的舍友。
    上铺传来一个凉凉的声音：“把纸巾给我丢到垃圾桶去。”
    正努力伸着腿把纸巾扒拉到一边的陈凯迅速踩住纸巾、收回腿、丢进垃圾桶，动作一气呵成。
    肖尹满意的哼了一声。
    宿舍里又安静下来，只有翻动书页的声音和敲打键盘的声音在空气中交织。
    窗外天空暗沉沉的，乌云积攒了好久，才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Q大的宿舍自带独立卫生间，和阳台连在一起。
    肖尹从厕所出来，又在阳台站了一会才打开玻璃门说：“外面下雨了，晚餐点外卖吧，怎么样？”
    陈凯举手道：“臣没有意见。”
    陆时在本子上写下最后一个数字才说：“我都可以。”
    赵着摩拳擦掌：“那么问题来了，吃什么？”
    肖尹点开外卖APP：“酸菜鱼？水煮牛肉？”
    “各来一份吧，再加几个小菜，然后一人一份米饭。”
    陆时拿着手机站起来往外走：“我都行，你们决定就好，我出去打个电话，饭钱等会回来转给你。”
    “好。”
    一门之外的走廊，因为下雨带起的凉风一阵阵吹过，还带着些湿气。
    陆时反手关上门，拨通女朋友的号码，往一边走去。
    那边响了好几声才接起，软糯的声音带着被吵醒的迷糊：“阿时……”
    “被我吵醒了？”
    “唔……好像是这样来着。”千芽打了个哈欠，“你是想我了吗？”
    陆时呵呵道：“女朋友这么久都没给我发消息，我不太想承认我想你。”
    话筒里传来“哒”的一声后，才响起千芽的声音：“我太困了嘛……喔，外面下雨了诶。你这几天要穿多点衣服，下雨天会比较冷的。”
    陆时的表情变得更加温柔，眼角唇角弯成幸福的弧度。
    走廊里的灯泡闪了两下，重新亮起。
    暖黄色的灯洒下来，正好将他裹进去，让他整个人像个柔和的发光体，也像只毛茸茸的、幸福的小动物。
    耳边，千芽不满的说道：“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他当然有。
    只是觉得今天因为她说晚一些再讨论订婚的这件事，他以为她不想这么早订婚而有点儿小难过，没有再多抱抱她多亲亲她的自己很混蛋。
    她又怎么会不愿意。
    看到下雨第一反应不是担心自己有没有伞，而是让他多穿衣服的人怎么会不愿意。
    千芽气鼓鼓的说：“你再不说话我可就要挂电话了。”
    “别别别，我听着。”
    “你刚刚为什么不说话？”
    “在反省。我觉得我对你还不够好，我还觉得我太坏了。”
    千芽很夸张地倒吸一口气：“你是在说我男朋友的坏话吗？我很记仇的哦。”
    陆时被她逗笑了，配合的说：“看在我往你包包里放了一把爱心伞的份上，不记仇好不好？”
    “那我考虑一下。”三秒后，她说：“我考虑好了，不记仇。”
    “谢谢你这么大方。”
    “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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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不准说我男朋友的坏话了。”
    “好。”陆时侧头看着外面洋洋洒洒的雨点，用一种幽怨却又深情的语气说：“你一走天气都变得不好了，所以你要快点回来。”
    “星期二你下课回来就能看到我了。”
    车子在渐渐变大的雨势中平稳地驶到酒店停车场，为了能用上陆时准备的伞，千芽特地在距离酒店两百米处的路边下车，然后让西装大哥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
    于是，千芽背着男朋友准备的爱心背包，撑着爱心伞，慢慢的走向酒店。
    孟韵在门口双手环胸，对从雨中走来的少女提出疑问：“为什么下这么大雨非得走过来？”
    千芽收起雨伞：“因为是男朋友特地准备的伞。”
    现在不用的话，就没有可以用的时候了。
    “能不能不扎心？”孟韵捂着胸口作受伤状。
    这对单身汪来说太不友好了。
    “嘻嘻。”
    “对了，房间开好了，直接上去就行。”孟韵把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妹妹，我们商量一下，开个微博行吗？”
    她晃了晃手机：“你的小粉丝们一直让我跟你说说，开个微博跟她们沟通一下，发发日常啊、自拍什么的，撒狗粮也行。”
    “可我不知道要怎么跟她们沟通。”千芽有些为难，“我对这方面不是很擅长。”
    “这事简单，你只要偶尔发发照片，发发视频就可以了。”孟韵按下电梯按键继续说：“你要是同意，我现在就给你申请一个。”
    千芽想了想：“还是不要了，我对这个没有兴趣。”
    而且乐一一说过，网络上各种各样的人很多，有喜欢你的就有看你不顺眼的。
    也有隔着网络什么都不知道就对你评头论足的人。
    她不喜欢把自己放在这样的环境里被人议论，只想好好学习好好弹钢琴。
    孟韵也不坚持：“那好吧，我继续当你的动态记录者。”
    打开手机的自拍软件，“趁机发个自拍吧。”
    知道星期二就能把自己女朋友给等回来，陆时从挂掉电话的那一刻开始便祈祷着时间快些过，最好一觉睡醒他就可以高高兴兴的见到女朋友。
    只不过，他却等来了南雪的召见——
    星期二是个上午没课、下午从两点到七点排满课的不好不坏的日子。
    这天上午九点，陆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那边在他说了“您好”以后直奔主题：“小陆你好，我是千芽的妈妈，如果方便的话，现在可以见你一面吗？”
    吓得陆时瞬间站直，严阵以待：“可以，阿姨您现在在哪？我去找您。”
    “Q大后门的咖啡厅你知道吗，我们在那见面吧。”
    “好。”陆时秉着呼吸，“阿姨，待会见。”
    挂掉电话，陆时急急忙忙地把肖尹叫醒：“快醒一醒，我丈母娘来找我了。”
    肖尹揉着惺忪的睡眼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得给我出谋划策。我穿什么衣服去比较好？”
    肖尹翻了个白眼，从床上爬下来，在陆时的衣柜前看了看：“你这衣服都行，随便穿。”
    “万一丈母娘觉得我穿的不正式怎么办？”
    肖尹问：“你们第一次见面吗？”
    陆时摇头：“我媳妇就住在我家楼上，高三那年经常能见到。”
    “既然不是第一次见面，只要不穿花里胡哨的衣服都是可以的。”肖尹边说边往阳台去，走没几步，他又折回来问：“你丈母娘是什么职业？”
    “摄影师。”
    “嗯，随便穿。”
    有被女生们喜欢的脸和身材，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咖啡厅里。
    陆时在战战兢兢坐立不安的等了十分钟，南雪出现了。
    与千芽有着五分相似的脸带着和蔼的笑容走来，陆时连忙站起身帮她拉开椅子。
    南雪道了声谢，优雅入座：“等久了吧，路上有些塞车，所以晚了点。”
    “我也刚到不久。”陆时尽可能的让自己自然些，“阿姨，我给您点了冰美式。”
    为此，他还特地问了乐一一南雪喜欢喝什么。
    至于为什么不问自己女朋友——
    现在她正在演出，没空接电话。
    南雪笑容更大：“谢谢你。”
    “阿姨不用客气。”
    过没多久，两杯饮品送到他们面前，一杯冰美式，一杯果汁。
    南雪看着他面前的芒果汁，微微挑了下眉。
    这孩子点的是千芽最喜欢的果汁。
    眼底的情绪一闪而过，南雪依然保持着微笑：“这次我来找你，主要是有些话想跟你说——”
    气氛瞬间变化，南雪嘴边的笑容荡然无存：“我觉得你不适合跟我女儿在一起。”
    这一句话轻飘飘的落下来，砸在陆时心头仿佛有千斤重，让他脑子一片空白：“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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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
    南雪打断他的话：“你先听我说。”
    “小芽应该把这一年发生的事告诉你了，比赛、上课、考试。那你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吗？”
    “睡觉的时间一天只有两三个小时，本来健康的身体在这一年越来越差。回来之前她被我们强制性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才养回来一点点，但还是需要慢慢养，不能有太激烈的运动。”
    “她没日没夜的练习，直到十根手指的指甲都裂了才停下，琴键上都是血。”
    “她太喜欢你了，身为父母并不希望她这样。你能理解吗？”
    陆时听完后什么想法也没有，只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应该拖去枪毙几回。
    十指连心，那时候她该有多疼……
    为了早点回来见他，不顾自己的身体健康。而他还在那天晚上说了这么过分的话……
    如果他是她的父母，他也不会希望自己女儿跟他在一起。
    所以他理解。
    可是，他也很喜欢千芽啊，比喜欢自己还要喜欢她。
    他没办法放弃。
    “阿姨……”陆时的手在桌子底下攥紧，就连指甲扎进掌心留下深深的痕迹也毫不在乎。
    他红着眼睛坚定地看着南雪，声音哽咽、深情无悔：“我离不开她，我比爱自己还要爱她。我以后一定尽自己的所能对她好，不让她再受一点委屈。”
    “所以，能不能……”陆时的声音带了些哀求：“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他没办法把自己心爱的女孩子交给别人照顾，也没办法看着她和别人在一起，挽着别人的手走进婚姻的殿堂。
    只是单纯的想到那个画面，他都觉得呼吸困难，心痛得要命。
    南雪看着他这副模样，一阵心疼，也不好意思再演下去了：“除了小芽身体不太好被我们强制送到医院养了一个月以外，其他都是假的。”
    诶？
    陆时懵了。
    南雪笑了笑：“这不是你跟你奶奶说毕业后要娶我家女儿，我就想着来试探试探你是不是真心的，不然我怎么放心把宝贝女儿交给你。刚刚我的话让你不好受了，对不起。”
    上次陆时给岩芝打电话的时候，她刚好在旁边。
    她是很喜欢这个孩子，但是要想娶自己女儿，怎么也得看到诚意才行。
    陆时对这转变措手不及，缓了好久才问：“那……阿姨你同意我们在一起吗？”
    南雪点点头：“来之前是百分之八十，现在是百分之百同意。”
    如果十分钟前陆时的心情能用濒临绝望来形容，那现在就是欣喜若狂——
    两个极端。
    千千万万个陆时打起鼓来敲着锣还扭着秧歌。
    “阿姨，我跟您保证，以后我觉得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我一定会对她好的。”
    “好。为了补偿你，我告诉你两件事吧。”南雪笑意盈盈，拿起冰美式喝了一口，继续说：“在小芽生日那天，她外公提出过让你们订婚的事，不过小芽没同意，因为她觉得四年变数太多，她不应该绑住你。”
    还带着未完全褪去红色的眼睛又重新加深颜色，陆时说：“她……没跟我提起这事。”
    如果早知道，他会在高三那年订了婚才放她走。
    南雪伸出两根手指：“第二件事，她行李箱有个深蓝色的首饰盒，你回去仔细看看就知道了。”
    *
    南雪坐上自己车的驾驶室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亮起的屏幕上显示正在通话中。
    她戴上蓝牙耳机，边启动车子边问：“我演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像一个颇有怨气的母亲？”
    “很棒，可以出演电影女主角了。”
    “女儿挑男朋友的眼光是真的可以，继承了我的优点。”南雪很是得意，“你呢？觉得未来女婿怎么样？”
    千钰傲娇的哼了一声：“不要喊的那么早，还有待考察。”
    疼惜
    晚上七点半，千芽和南雪吃了顿饭后，垂着耳朵回到住的地方。
    从酒店出发回来的时候，她还是只兴致勃勃归心似箭的小兔子，而现在她是一只因为陆时说他得晚一点才能回来的失落的兔子。
    打开门，里面毫无悬念是一片漆黑，家具静静的待着。
    没有人在。
    千芽叹了一口气 ，关上门，靠着墙壁摸索开关。
    啪嗒一声过后，房内一片光亮。
    一抬眼，与她视线平齐的墙面上贴着一张便利贴，上写：跟着地上的箭头走，有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嗯？礼物？
    她回过头，地上用A4纸打印的红色箭头从脚下一直延伸到客房——
    推开门，本该是空空的房内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小彩灯，房间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礼物盒，在它旁边堆放着好几十个大大小小的盒子。
    每个盒子上都贴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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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便利贴：从去年的儿童节礼物到今年的生日礼物。
    而最大的盒子上是用A4纸写着的是今天，十月二十七日的礼物。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写着：请务必先拆这个礼物。
    千芽站在系着粉红色蝴蝶结的礼物面前，有些为难。
    盒子足足比她高出两个头，从哪拆？
    突然，盒子轻轻摇晃了一下，正对着她的这一面轻飘飘的掉落，露出里面一身西装手捧一大束玫瑰花、满脸笑意的人。
    千芽的眼睛瞬间亮起来：“你不是说要晚点回来吗？”
    “想给你一个惊喜。”见她要过来，陆时连忙说：“你先站在那，我有话跟你说。”
    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眸子，陆时发现脑袋里只剩下她的模样，刚刚还倒背如流的话，现在忘得标点符号都不剩。
    深呼吸一口气，陆时决定跳过煽情的环节，单膝下跪：“你愿不愿意等我到法定年龄，然后嫁给我？”
    千芽愣了几秒，而后走前几步，笑眯了眼接过玫瑰花：“愿意啊。”
    陆时仍然保持着单膝下跪的姿势，牵起她的手，另一只手从西装口袋掏出一个深蓝色的首饰盒，里面是一枚铂金戒指。
    将戒指拿在手里用指腹磨蹭了一会，然后戴在她的中指。
    “我以前总害怕你会不喜欢我，在你面前我也做不到特别有自信，但是从这一刻起，我不再害怕了，因为我知道你也很爱我，就像我爱你一样。”
    她的爱都藏起来，就像戒指里的他的名字。
    不是看不见的都不存在。
    他终于知道了。
    陆时站起身，包含浓情蜜意的吻落在她的额头：“放假陪我去见见父母好吗？”
    “好呀。不过——”千芽眯着眼睛看他，“我妈妈跟你说什么了吗？刚刚一起吃饭的时候她说你被她弄哭了。”
    “你居然在其他人面前哭。”语气十足幽怨。
    陆时无奈：“……差点而已。”
    “那她说了什么把你差点弄哭？”千芽在“差点”那两字上加重了读音。
    陆时避开丈母娘送的小消息：“阿姨说她同意我和你在一起。”
    千芽抱着玫瑰花后退一步，埋怨的看着他：“所以你才求婚，如果我妈妈不同意，你是不是就不……不娶我了？”
    “怎么会？”陆时失笑，“如果阿姨不同意，那我就等毕业直接带你去领证，然后向你父母负荆请罪。”
    接受到女朋友投来并不相信的小眼神，陆时改口：“我会努力让叔叔阿姨同意的。”
    千芽小小的哼了一声：“戒指在哪也是她告诉你的吧？还说什么了？”
    女朋友一脸的“你要是不实话实说可就要遭殃”，陆时决定坦白从宽：“是阿姨告诉我的，还让我仔细看。”
    然后知道了戒指里的秘密。
    千芽用手拨了拨玫瑰花瓣：“那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儿……幼稚？”
    居然做出背着男朋友在戒指里刻名字的事情。
    早知道就不应该在妈妈说很好奇情侣戒指的时候拿给她看。
    这样就只有她一个人才知道。
    “幼稚吗？”
    陆时慢慢摘下手指间的戒指，转动半圈，露出里面的两个小字：“那我就陪你一起幼稚。”
    “这是我自己刻的，练习了上百遍才有十足的把握动这枚戒指。”
    为了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博取一些感动。
    千芽震惊得微微张大嘴巴：“什么时候弄的？”
    陆时把戒指重新戴回：“去年五月份。”
    是他让她伤心难过的那段时间。
    为了想做些什么。
    为了确定自己的从属。
    也存了私心。
    想着她喜欢自己，说不定在看到戒指里的她的名字，会因为这个而心软。
    “你不用担心这些事会给我造成负担，你给我的，哪怕是坏事我也甘之若饴。我从来——”
    他一字一句的，认认真真地说：“就没有想要离开你的念头，因为陆时只属于你。”
    “嗯，我记住了。”千芽说，“陆时是我的。”
    看着地上的盒子，她问：“这些都是给我的吗？”
    “之前买的，今天一次性给你了。”陆时弯腰拿起最近的一个礼物盒，里面是一架迷你版的木质钢琴，“觉得你会喜欢的，我都买下来了。”
    “你送的我都喜欢，因为是你送的。”瞄到远一些的丝绒盒子，千芽走过去， “这里面是什么？和别的盒子不一样。”
    陆时轻描淡写道：“今年一月份买的戒指，打算见到你的时候求婚用的。”
    准确的来说，是打算去美国交换时在她学校跟她求婚。
    如果知道那天她会出现，他一定会带上戒指，把那个拥抱换成单膝下跪。
    拿过她手里的盒子，陆时说：“我们的戒指意义更好，这个就当礼物。”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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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次正式求婚再用别的。
    当天晚上，陆时打着“小别需补偿”的借口把千芽按在床上，听着她又软又娇的声音，狠狠发力，直到她被逼着喊得嗓子都哑了，陆时才结束这场“战争”。
    让柔若无骨的小姑娘趴在自己身上。
    这种姿势其实不太舒服，两人还未来得及清洗，身上都是汗津津的。
    千芽只想窝进舒服的珊瑚绒里，可惜被陆时箍着腰动弹不得。
    “宝宝，要去洗澡吗？”陆时把玩着她的手问。
    千芽半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我要自己去。”
    这人有前科，不能一起去浴室，否则又会化身成狼。
    “我决定——”陆时抱着她坐起身，勾来自己的衬衫帮她套上，“抱你去洗澡。”
    千芽用了点力气抽回自己的手以示拒绝：“我不要……”
    “不碰你了，真的。”
    就女朋友现在这小身板，两次是极限，再多就真的受不住。
    虽然他还想。
    把女朋友的身体养好迫在眉睫。
    一个小时后——
    千芽欲哭无泪，的确是不碰她，但是她觉得腿要废了，大腿内侧红了一大片。
    男朋友体力好不是件好事。
    不过，当她看到陆时眼里毫不掩饰的疼惜，那一块皮肤上火辣辣的感觉似乎缓解了不少。
    因为陆时的表情让她觉得，他比自己还要疼。
    *
    自从求婚成功后，陆时整个人都喜气洋洋的，身上自带恋爱的光环晃得肖尹和陈凯只想往他头上套个麻袋，拖到角落里揍一顿。
    过了几天，让同在热恋期的赵着也看不顺眼了：“老三，不就是天天能见到女朋友吗？我也能天天见到女朋友，可我没有你这么不顾他人死活。”
    晃得他都有些羡慕了。
    “你说错了。”陆时得意地纠正道，“不是女朋友，是未婚妻。”
    赵着嫌弃到不行：“知道了，你都说多少遍了。”
    星期三，陆时见到他们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昨天求婚了，成功在女朋友那儿的身份变成未婚夫”。
    三个人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淡定。
    毕竟以他们对陆时的了解，哪怕说是要领证了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以现实来说，目前不行，双方未到法定结婚年龄。
    肖尹吐槽陆时：“别的女孩子是希望男朋友娶自己，而你是恨不得明天就把女朋友娶回家。”
    陈凯总结：“老三恨娶。”
    陆时不但不反驳，还以此为荣：“我想娶她又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
    赵着面无表情：“够了够了，别秀了。”
    陆时拍拍他的肩膀，挑眉道：“习惯就好。”
    赵着转向另一边对肖尹说：“有嫂子的联系方式吗？赶紧叫她来把老三收走。”
    “你想多了。”肖尹说，“先不说老三不给，就说我妹，如果知道我有她小偶像的联系方式，第一件事就是删掉。”
    “哦，我的老伙计……”
    赵着说了一半的话被上课铃声打断。
    看了眼讲台上的老师，赵着放低声音继续说：“你可真惨。”
    肖尹瞥了他一眼：“是不是没被熟人打过？”
    赵着坐直身子：“您的好友已撤回一条信息。”
    陈凯说：“发送的消息超过两分钟，不能撤回。”
    赵着：……
    不能好好玩耍。
    下午。
    提着两杯豆腐花回来的陆时，开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女朋友的身影。
    在看到坐在地毯上背对着自己的人，陆时嘴角勾起，换下鞋子，走过去。
    千芽正在一张纸上写字。
    陆时坐在沙发上，把小姑娘圈在怀里问：“在写什么？”
    “写答案。”一行字写完，千芽偏过头看他一眼，继续埋头苦干，“一一说明天只化妆有些枯燥，问我愿不愿意增加问答环节，我答应了。”
    下一题是有关于男朋友的，现在喜欢她的人因为当初的视频都知道她有男朋友，但具体是谁只有少数人知道。
    写还是不写好呢……
    陆时见她盯着纸张出神，手里的黑色签字笔一动不动，便好奇的凑过去看了一眼。
    男朋友是个怎样的人？
    这问题不好回答吗？
    所以说这人的心态还是会变的，要是换成求婚以前，陆时的第一反应百分之九十都会是千芽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提起他。
    “不想写就跳过，乐一一也不会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千芽摇摇头：“我是怕其他人会刨根问底，对你造成困扰。”
    孟韵总说很多人喜欢她，但是具体多到多少她也不知道。不过她回来这么些天也没多少人认出来，应该是不多的。
    就是不知道通过网络认出她的人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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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陆时毫不在意：“我没关系，刚好告诉其他对你有非分之想的人，你是我家的。”
    掀开透明的塑料盖子，一阵香甜飘散在空气中。
    又到厨房拿出一个勺子，陆时说：“不是说想吃豆腐花吗？给你买回来了。”
    “唔。”千芽应了一声，继续手上的动作，“我先写完这个，等会再吃。”
    “凉了不好吃的。”陆时舀起一勺豆腐花递到她嘴边，“来，张嘴。”
    一连吃了好几口，千芽满足的眯起眼睛感叹道：“阿时喂的豆腐花好好吃哦。”
    陆时又好笑又无奈：“想偷懒直接说。”
    千芽眨眨眼睛：“阿时，我想偷懒。”
    “知道了，小懒虫，喂你吃完。”
    直播
    十月一过，便是秋天的末尾。
    气温从十□□度直降到十三四度。
    临出门前，陆时帮千芽穿好外套，再三确认她这样穿足够保暖才放心带她出门。
    一楼玻璃门缓缓打开，一阵阵冷风灌进来，冻得千芽缩着脖子往陆时怀里躲。
    陆时瞥她一眼，把她往怀里搂：“不是说不冷吗？”
    所以才撒娇卖萌装委屈喊着要把围巾给摘下来。
    千芽哆哆嗦嗦：“我没说过，你听错了。”
    发觉衣服的口袋并没有什么用，千芽索性将两只手都塞到陆时手心取暖。
    冰冷被暖意包围。
    “阿时。”
    “嗯？怎么了？”
    “就想叫叫你。”
    “再叫几次。”
    “阿时，阿时，阿时。”
    “嗯，我在。”
    乐一一的直播是在她和周舒桐住的地方，为此，她特地把化妆品都搬到衣帽间，还换了个带LED的梳妆台。
    墙上的木质时钟指向两点二十分，乐一一检查了一遍所需物品有没有齐全，才走出来，拿起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
    然后，她就被呛到了。
    “咳咳咳——”
    周舒桐无奈地帮她拍背顺气：“喝那么急干嘛，又不赶时间。”
    在铺天盖地的咳嗽声中，乐一一艰难的挤出几个字：“喝、岔、了。”
    缓了好久，乐一一终于不咳了，长吁一口气：“我还以为我还要红颜早逝了呢。”
    周舒桐皱着眉头：“瞎说什么！”
    “开个玩笑，不当真的。”乐一一凑过去，在自己男朋友眉心亲了一下。
    抬眼看向时钟，她故作深沉道：“奇怪了。”
    周舒桐把人抱坐在自己腿上，问：“怎么了？”
    “陆时怎么还没来接你？”
    周舒桐：……
    这话说的。
    明明是他和陆时被她赶出去不让待家里，他们只是一起到楼下咖啡店等着各自的女朋友直播结束，现在却变成陆时来接他。
    从自己女朋友口中说出来都变味了。
    门铃响起，周舒桐在女朋友的小屁屁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去开门。”
    乐一一站起来嘤嘤嘤：“你居然打我，这是家暴！”
    周舒桐慢条斯理地撸起衣袖：“我觉得我很有必要用身体力行来告诉你什么样的才是家暴。”
    乐一一嘤不出来了，连忙跑去开门。
    抱着千芽继续嘤嘤嘤：“妹妹，你哥要打我。”
    陆时毫不怜香惜玉地把乐一一推开，问周舒桐：“你们这演的哪一出？”
    想起那女朋友说过的关于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小说剧情，周舒桐回答道：“应该是即将进入囚禁的剧情了。”
    陆时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又看了看乐一一，“你们俩真会玩。”
    “你们在说什么？”千芽一脸状况外。
    囚禁？是她想到的那两个字吗？
    还是秋季？
    周舒桐笑了笑：“没什么，开玩笑而已。”
    “小孩子不要知道那么多。”乐一一沉下脸，阴恻恻地说道：“知道太多容易被灭口的。”
    “好的，那我们先走一步。”陆时搂着千芽转身就走。
    “诶，大哥！”乐一一急忙拉着千芽的手臂求饶，“我错了。”
    “好了，别闹了。”周舒桐从茶几上拿起平板电脑往门口走，“还有十分钟到三点，去准备一下吧。”
    乐一一一听只剩下十分钟，连忙推着两个男人往外走：“你们快去约会吧，不要打扰我们。”
    砰——
    一门之外的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彼此的眼里都有或多或少的嫌弃。
    和男人去约会这件事，真是怎么都让人觉得不舒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安静。
    在这份过度安静里，周舒桐率先开口说：“下去吗？或者你在这等着也行。”
    陆时摸了下鼻子：“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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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地方坐着看直播也是挺好的。”
    他们住的地方是商住两用的高层建筑，三十层以下为商用，三十层往上为住宅。
    从楼上下来，就如同从森林来到了闹市，陆时对此很不满意：“太吵了，不适合住人，还是我们家好。”
    够养生，空气好，环境也好。
    周舒桐道：“你说的是B市的家吧？”
    “不然你觉得我说的是哪。”
    “确认一下。”周舒桐走出电梯，想了想，也没什么好避讳的，把未说完的话用一种委婉的方式说出来：“你觉得现在住的地方怎么样？”
    其实在他看来，千芽的付出和陆时并不对等，一个只是主动追求，但另一个却是拼命对他好。
    这种关系不太公平。
    毕竟不能让自己妹妹付出这么多。
    不过也只是他个人看法，感情这事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不太好。那个房子没有千千喜欢的飘窗，我本来想买其他房子的，可她不让，说是不能浪费。”
    也说不要浪费钱。
    陆时别提多无奈了，女朋友一直以为自己很穷这件事该怎么解释？
    周舒桐问：“飘窗？”
    陆时点好单，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小票才回答：“嗯，之前买房子的时候问过她喜欢怎样的，她说喜欢带飘窗的卧室，弄个榻榻米，还可以晒太阳。”
    似是想起了什么，陆时说：“你别告诉她，这是等过年回去要给她的惊喜。”
    “你刚刚说什么了吗？我没听到。”周舒桐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开某直播软件，“直播开始了。”
    手机里，乐一一正在给千芽戴发箍，毛茸茸的还带着一对小尖耳朵，配上茫然的表情，别提多萌了。
    陆时得意地打字：模特真好看，跟我回家吧。
    注册登录这个APP的时候，陆时给自己的昵称设为“那个小姑娘是我的”。
    于是观众看到顶着这样的昵称的人发表这样的言论，纷纷吐槽：你都有小姑娘了，还和我们抢小姐姐，真过分。
    那个小姑娘是我的：请看我的昵称。
    观众朋友们：……脸真大！
    乐一一看着这些评论时，笑得可开心了，直到一个名为“流响出疏桐”的人评论“别笑了，赶紧直播”，她才收敛：“好，收。”
    “直播正式开始哈。”
    【主播这么听话，莫非“流响出疏桐”是你男朋友？】
    【我觉得是。】
    乐一一为网友们的洞察力鼓掌：“是的，没错的，猜对了。”
    【前排合影。】
    【前排合影+1】
    “别合影了，看直播吧。”乐一一摆正摄像头，退到千芽旁边，“由于这个小姐姐皮肤好到自带磨皮功效，我们就不上底妆了。”
    【主播请关掉美颜关掉滤镜关掉瘦脸。】
    【什么鬼！我家小姐姐就不会这些玩意，你看她那些自拍都是原图，P都不会P，有这样的正主我们也是操碎了心啊。】
    【别提照片的事了，就她敢素颜直播我就已经很服气。】
    乐一一无奈的说：“我觉得这一届的粉丝好难带哦。”
    千芽眨眨眼：“美颜滤镜瘦脸是什么？”
    “把美女变更美的东西，小朋友不要学这么多，容易学坏知道吗？”乐一一拿起一边的大晕染刷和眼影盘，“我们今天画个桃花妆吧，最近可流行了。”
    【为什么主播的语气像是在教育小朋友？】
    【惊！模特不会是未成年吧？】
    【没人觉得模特很眼熟吗？这么漂亮的脸，我总觉得在哪见过啊？】
    【卧槽！哈顿音乐学院的天才少女啊！老师还经常拿她的比赛视频给我们看呢！】
    【朋友，借一部说话。】
    【好心网友指路小姐姐经纪人的微博——孟韵，钢琴少女的圈粉视频了解一下。】
    【过分了，有这才华有这颜值居然没火起来。小姐姐出道吧，我砸锅卖铁为你打CALL！】
    【出道出道！】
    直播间越来越热闹，有乐一一的颜粉们，也有成群结队来增热度的千芽的小粉丝们。
    偶像开直播怎么能不来？
    不是主播只是个做客的模特？
    那有什么关系，能看到自己小偶像的盛世美颜哪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评论区和谐的不行，各自安利各自的小姐姐，还有人说想写明艳模特X仙女钢琴师的百合文。
    观众朋友们表示：大佬，笔买来了，请你开始写文。
    陆时表示这群人都什么情况，那是他未婚妻！
    百合个头啊！
    气得他暗暗咬牙。
    手机里传出乐一一欢快的声音：“请求大佬们把我们写好一些，然后写好了发我一份。”
    陆时炸了：“管管你媳妇！”
    周舒桐哼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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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
    流响出疏桐：再说一遍。
    乐一一秒怂：“我刚刚开玩笑的。”
    【不是说还有问答环节吗？眼妆都画了一半了，问答什么时候开始？】
    “这个啊，我们刚刚商量了一下，由你们提问题，她想回答的就会回答。”乐一对着摄像头做了个wink，“向我提问也可以，但都不能太过分。”
    【我来，提问钢琴小姐姐，有男朋友的事是真的吗？】
    那个小姑娘是我的：是真的。
    千芽点点头：“是真的。”
    【我我我！初恋是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太简单，千芽想都不用想：“高二下学期。”
    顿了顿，她又说：“现在的男朋友就是初恋。”
    【一瞬间不知道该羡慕好还是批评早恋这种行为好。】
    【羡慕吧，说不定你还没女朋友呢。】
    【汪的一声哭出来。】
    【既然说到男朋友的话题，那么请问一下，纪念日都是怎么过的？】
    千芽一愣。
    乐一一看出了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笑着说：“你们这群粉丝怎么回事，知道人家有男朋友还要问纪念日怎么过，你们怎么不问他们的相处模式啊。”
    【对啊，这都涉及他人隐私了。】
    【是啊。】
    这问题就这么跳过去了，可是陆时心里却难受极了。
    女朋友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了，都没过一次纪念日，又想起自己跟人谈恋爱这个都不了解清楚，简直太过分了。
    瞄了眼对面的人，陆时问：“那个……纪念日一般都是怎么过的？”
    周舒桐抬眼看他：“去她想去的地方。其实你也不用太在意，小芽对这个并不是很关心。”
    陆时不说话了。
    关不关心和有没有是两回事，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女朋友下次被人问纪念日是怎么过，而不知道怎么回答。
    直播在扯东扯西间愉快结束。
    乐一一关闭软件后，边给自己化妆边问：“你们俩真没过过纪念日啊？”
    “没有，一年已经有这么多节日，不差那一天。”
    从春节到圣诞节，几乎每两个月就有一个节日，再加上两个人的生日，这一年得多累。
    “我懂。”乐一一把某句知名歌词改了改：“只要爱对了人每天都是节日。”
    拿起散粉刷轻轻往脸颊上扫了扫，乐一一又看了会镜子：“我已经准备好出门了。”
    来到楼下，乐一一挽着千芽的手臂刚踏进咖啡厅，就听到靠近门的黑色短发的女孩子说：“我觉得那边坐着的两个帅哥应该是一对。”
    哦豁，有八卦。
    乐一一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千芽很奇怪：“怎么了？”
    “听一下八卦。”
    棕色大波浪激动道：“我也觉得，阳光帅气受和温柔腹黑攻。”
    齐耳短发不赞同：“我觉得阳光型的那个是攻，腹黑受难道不带感嘛。”
    “傻呀。”黑色短发指了指窗边的两个身影，“坐姿分攻受啊。”
    两人回头。
    乐一一也看过去，发觉她们说是一对的人是她们这一对各自的男朋友。
    那么问题来了。
    这坐姿怎么分攻受？
    一个端正坐着神情专注，一个手肘撑在大腿上玩手机。
    三个女生还在对攻受问题进行拉锯战，正巧陆时回过头往她们这边看来，一瞬间，平淡的眸子像是被人放了几颗星星。
    陆时站起身，长腿垮了几步来到千芽身边，“宝宝，我给你点了热巧克力。”
    离得近了，他才看到千芽与之前有所不同。
    眉目含情，顾盼生姿。
    由衷地夸赞：“宝宝，你怎么那么好看。”
    “至于你——”他嫌弃的看着乐一一，“别老黏着我女朋友，找你男朋友去。”
    好看的手指一伸一曲，乐一一说：“陆时你看你那样，活脱脱一小迷弟的样，出息呢？”
    陆时哼了一声：“你有出息就别要男朋友啊。”
    “抱歉，我没有。”乐一一做了个鬼脸，往周舒桐那跑，告状去了。
    手精准地摸到千芽的手，攥在手里一同往那对小情侣所在的位置走去，陆时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对他们说：“我们先走了。”
    乐一一挥手：“拜拜。”
    走出咖啡厅，陆时把手里的热巧克力递给她，戳了戳她鼓起的小脸打趣道：“宝宝，你的瓜子脸都变成包子脸了。”
    “刚刚那三个女孩子在讨论你和表哥，说你们是一对。我不开心。”
    陆时一阵恶寒，也有些无奈。
    现在的人怎么回事？！
    坐一起就是一对了？
    千芽继续说：“你是我的，不可以和其他人是一对。”
    更何况，表哥有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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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时顿时乐了，手掌扣在她的头顶：“嘿，我家小兔子占有欲真强，对，你说的没错，陆时是你的。走，你家陆时带你去买代步工具。”
    “买什么？”
    “买车——”
    4S店里的水晶灯，璀璨夺目。
    陆时大手一挥，看着各式各样各种颜色的车子豪气万千：“宝宝，你喜欢什么车子，我们就买哪一辆。”
    千芽有些懵：“可我们为什么要买车啊？”
    陆时循循善诱：“你想啊，我们去哪都打车或者坐公交地铁多不方便，而且想去远一些的地方玩的话，也不方便。就比如我们说好夏天去海边玩，没有车子的话，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去？”
    “驾照你也别担心，为了能给你当司机，我已经拿到驾照了。”陆时扣了扣她的手心，“去挑一辆你喜欢的。”
    转了一圈后，千芽跳了辆视野好底盘高的银白色SUV，办理好手续，换了更好的座椅和音响，新车挂着LS2QY的车牌愉快上路。
    当初陆时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把资料都提交上去摇号。
    在这个人口众多的直辖市，排队摇号最起码得等上一年，还有人等了四五年才有车牌。而陆时在第七天，就被通知摇号成功。
    陆时把这归功于蹭到了女朋友的好运气。
    他还想着等千芽放假回来带她去买车，谁知道后来自己做错了事，他还以为这块车牌用不上了。
    没想到啊。
    所以说，一件东西的存在，是有它存在的道理的。
    滚烫
    自从陆时和南雪见过面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后，他时不时都会在微信问候一下。
    聊聊家常，聊聊千芽。
    这个城市在十一月下旬正式入冬。
    寒风呼啸，冻手冻脚。
    为此，陆时给千芽准备一大箱暖宝宝，还有厚厚的羽绒服、围巾帽子等若干，还有雪地靴。
    南雪在入冬的第一天打电话来关心：“L市现在很冷吧，我听新闻说这个冬天是有史以来最冷的一次。需不需要给你们准备厚一些的挡风的衣服？”
    陆时婉拒：“不用不用，我们已经买好了。”
    南雪忧心忡忡：“这天这么冷，也不知道小芽受不受得了，小陆你费点心，一定要让她穿暖了，就怕小姑娘要风度不要温度，要是冻着了，可有罪受。你也要穿多点，这天要是生病特难受。还有，缺什么跟阿姨说好吗？”
    陆时立正站直：“阿姨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她。”
    “还有，睡觉之前都用姜汁泡泡脚，能驱寒。”
    “好的，阿姨，我记住了。”
    挂掉电话，陆时抱着一堆衣服到衣帽间放好，又拐到卧室。
    床的中央隆起一个小山丘。
    兔子姑娘把自己蜷成一团睡得正好，脸埋在舒服的珊瑚绒里，只露出鼻子和嘴巴。
    陆时对于她的睡姿很无奈，也搞不懂这样的虾子睡法到底哪舒服了？
    俏咪咪地钻进被窝，陆时长臂一伸把人搂到怀里，把她的腿夹在自己的腿中间，还顺便将她的脸从被子里解救出来，让她枕着自己的肩膀。
    这时，千芽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又重新闭上。
    陆时把她的头发撩到后面，问：“宝宝，你要醒了吗？”
    “我再睡一会……”
    “那我陪你。”
    “唔……”
    藕粉色的窗帘中间隔着十几厘米，透出外面的风景。
    积攒了好几天的雨淅淅沥沥地拍打着窗户。
    等她再度醒来，天色已暗，只有床头柜的一盏小台灯陪着她，身边的位置只剩下余温。
    但空气中飘来的一阵饭香味告诉她，陆时没走。
    千芽掀开被子下床，走出卧室，客厅还有莲藕汤的味道。
    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男友。
    而她的必备男友正背对着她忙活着，千芽走过去从背后环住他的腰，眯着眼睛说：“阿时，你在弄什么好吃的？”
    “你喜欢吃的。”陆时拍拍她的手背，“把手缩回去，会被油溅到的。”
    千芽叹了口气，只是把手收了回去，但人还是贴着他的背，嘴里嘟囔：“人生有点儿艰难，抱男朋友都不给。”
    陆时失笑：“就差个青菜了，你先把这些拿出去，等会让你抱个够。”
    “那好吧。”语气颇为勉强。
    几分钟后，陆时一手端着菜盘一手端着汤放餐桌上，坐下时拍着自己的大腿说：“坐这儿，让你抱着个够。”
    千芽仰起脸：“我改变主意了。”
    陆时勾起唇角，眼里闪过精光：“到时要你求我抱你——”
    “宝宝，真的宁愿忍着也不开口吗？”
    浴室里一片水雾缭绕，淋浴头喷洒出来的温水将两人浇湿。
    千芽泛红的眼睛蒙上一层湿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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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可怜兮兮。
    她呜咽出声：“你……混蛋，只会欺负我。”
    ……
    每次感情深入交流结束后，都是千芽软成一滩水，被陆时抱在怀里又蹭又哄还带说情话，完全不见过程中的霸道狠劲。
    然而今天可就不同了，千芽发觉自己头发干了，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裹成一条毛毛虫缩在角落里，盯着陆时，也不说话。
    陆时有条不紊地把吹风机收好，爬上床，端端正正地坐在距离千芽十厘米处的对面。
    “宝宝，你生气了。”
    “……”
    “可是……是你先说话不算数的。”陆时委屈巴巴。
    千芽难以置信，他居然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
    “不是说好要抱我的嘛。”委屈的小眼神瞄向她，“你吃完饭不抱我，洗了碗不抱我，看电视也不抱我。”
    千芽眨眨眼。
    好像的确是她不好。
    “不过我也承认是我太过分了，不应该欺负你。”陆时看着她，“出来让我抱一抱好不好？”
    撒个娇服个软装委屈，陆时表示他轻车熟路。
    好一会，千芽慢慢从被子里出来，跪爬过去将他抱住，软着声音说：“以后不能这样了。”
    “好。”反正还有很多姿势待解锁。
    由于一个坐着一个跪着形成了身高差，陆时的脑袋刚好顶在她的下巴。
    在她怀里深呼吸一口气，陆时说：“宝宝，明明我们俩用的是同一种沐浴露，为什么你身上的香味不一样？”
    千芽抬起手臂闻了闻，“可是我没有闻到我身上有味道。”
    陆时的脑袋在她胸前蹭了蹭：“那正好，只有我才能闻到。”
    “宝宝，明天篮球队有聚会，我得出去吃晚饭，你下了课乖乖回来待着，我给你带宵夜。”
    千芽一下一下地玩他的头发：“那你很晚才回来吗？
    “不会超过十点。”
    “好吧，我等你回来。”
    “宝宝真好。”轻轻拍了拍她的腰，陆时说：“还难受吗？”
    “有点。”
    “我帮你揉一揉。”
    第二天下午，老师在讲台上口若悬河，千芽在底下费力集中精神。
    “小芽。”许璐出声询问，“你今天看起来不太对劲，是哪里不舒服吗？”
    千芽吸了吸不太通气的鼻子，摸着自己的脸说：“嗯，不过问题不大的，等会下课回去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了。”
    其实今天早上起来，她就发现不对劲了，脑袋昏昏沉沉，还使不上力。
    一开始觉得没什么，可能只是有些小感冒，便去上课了。
    毕竟这刚插班进来没多久就请假还是不好的。
    但如果知道会越来越严重，再不好她也会请假的。
    千芽摸了摸额头，温度有点烫。
    好像还发烧了。
    许璐说：“那等会我送你回去吧，我骑了小电动。”
    听到这一句，张伟回过头说：你们俩等会要去哪吗？带上我一起。”
    许璐回道：“小芽有点不舒服，我等会骑小电动送她回去。”
    张伟啧了一声：“这么冷的天，就别骑小电动了，我开了车，等会送你们俩回去。你的小电动放保管室，等天气暖和一些再骑。”
    “那好吧。”
    五点半，下课铃准时响起。
    许璐把小电动推到保管室，交了保管费，一阵小跑，上了停在路边的黑色奔驰。
    车子缓缓启动，许璐摸着底下的真皮座椅和铺上丝绒的车门内侧，问道：“张小伟，你是不是中彩票了没告诉我们？”
    “这是我哥的车，他这几天出差，所以车子借我开两天。”张伟看着后视镜里的人，笑着问：“怎么样，要不要哥哥这几天当你的司机？”
    “不用了，谢谢您，我还是喜欢我的小电动。”许璐看了看靠着车厢闭目养神的千芽，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又对张伟说：“你音乐小点声，小芽睡了。”
    “好。”张伟直接把音乐关了，还把车里的温度调高了些。
    许璐问：“知道她住哪吗？”
    张伟说：“她刚刚告诉我地址了，不远，几分钟就能到。”
    许璐摸了摸她的额头，“有点烫，你等会看哪有药店，停一下，我去给她买点药。”
    “前面就有一个。”
    车子停在药房门口没几分钟，又再次启动。
    许璐撩开她额前的碎发，将自己手里的降温贴贴在她的额头上，顺势摸了下她的脸，嘟囔道：“温度有些高，起码得有38度。”
    而此时，千芽似是舒服了些，嫣红的唇瓣溢出小小的声音。
    千芽睁开眼睛，扯着自己的外套，“有点热。”
    见她拿开自己的衣服就要脱外套，许璐连忙阻止：“不能脱，你在发烧。”
    “噢，那好吧。”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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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芽乖巧地把拉链拉上，缩着脖子窝进外套里，露出一半的脸。
    车子驶进一个小区，左拐右拐后停在某栋楼下。
    许璐看着解安全带的人问：“需要我陪你上去吗？”
    “没事的。”千芽露出个笑容，让她放心，“我好多了。”
    许璐叮嘱道：“那你回去记得吃了药再睡觉。”
    张伟说：“好好休息，要是明天还是不舒服，告诉我，我帮你请假。”
    “好，我记住了，谢谢你们。”千芽说，“你们回去吧，路上小心。”
    “那我们先走了，拜拜。”
    “拜拜。”
    说是好多了，可是身体难受这件事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千芽只记得关上门脱了外套鞋子，但是怎么到的床上、怎么睡着的统统不记得。
    唯独还记忆深刻的就是做的梦都是滚烫滚烫的。
    发烧
    晚上八点，到处都是一片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而此时坐在热闹环境中的陆时显得格外安静，也不说话，只是一直盯着手边的手机。
    女朋友已经有五十六分钟不接电话不回信息，太奇怪了。
    “学长，你怎么老看着手机啊？”一个大一的学妹捧着杯子坐在他身边。
    对于女友以外的异性靠近，励志当中国好男友的人当然要保持距离。
    陆时笑了笑后，不露痕迹地往旁边挪：“等女朋友给我发信息。”
    学妹的表情瞬间僵在脸上，只三秒，她恢复过来，笑着说：“学长，等会要去KTV叫上你女朋友一起吧，人多也能热闹些。”
    “不了，她不喜欢去那种场合。”
    他也不喜欢，他只想回去和女朋友待着亲亲抱抱。
    要不是队长的缘故，他现在已经是在回去的路上了。
    回了一句，陆时决定再给千芽打电话，要是还不接电话，便回去找她。
    这一次电话倒是接通了，但传进耳朵的虚弱还带着哭腔的声音，让陆时整个颗心都揪在一起：“阿时，我有点儿难受，你……要是吃完饭了可、可不可以先回来？”
    陆时“蹭”地站起身往外走，什么KTV让它一边去吧。“你乖乖待一会，我现在回来。”
    “其实我只是有、有点儿难受，还有点、想你……”女孩子弱弱的声音断断续续，“我、是不是……打扰你聚餐了？”
    “不打扰，我们这边也结束了。”陆时说完这一句，捂着手机，压低声音对队长说：“抱歉，我得先走了，女朋友不太舒服，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队长拍拍他的肩膀，“去吧，没事。”
    “那我先走了。”
    队长看着走远的人，听到了陆时用一种超级温柔的话哄着手机另一端的人：“五分钟我就能到家了，宝宝，你能乖乖待五分钟吗？”
    就像在哄小孩子一样，耐心十足。
    他也算是整个篮球队跟陆时走得最近的一个人，从大一陆时入队到现在。
    他还记得当初面试陆时进篮球队的原因，那个相貌出众的男孩子直爽道：“除了我的女朋友之外，我最喜欢的就是篮球了。”
    一句话断了所有对他有别的心思的女生们的念想。
    后来，有一年多的时间，陆时都处于情绪低落的状态。
    那时候他猜想，也许跟女朋友闹别扭了又或者，分手了。
    有一次，他和陆时一起到市中心的商场买篮球鞋，路过某奢侈品的专柜。
    一直都是目不斜视的陆时突然走进一家店，问柜员：“你刚刚说的那款，女孩子都很喜欢吗？”
    柜员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摆出笑脸拿过一款手链：“这是我们的新品，很受女孩子欢迎，也有很多男生买来送给自己女朋友。”
    陆时的眼睛明显亮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过去：“就要这款。”
    “好的，请稍等。”
    看着陆时提着袋子出来，他问道：“送给女朋友的？”
    “嗯。”陆时眉眼温柔，自言自语道：“她回来看到，肯定也会喜欢的。”
    他想，哪怕那个女孩子不喜欢这个款式，也会因为陆时的心意喜欢的。
    但同时也害怕陆时的一腔热情会付诸流水，世间最难能可贵的不就是一颗赤诚之心，这颗赤诚心要是熄灭了可就再也燃不起来了。
    为此他还特地找陆时谈话，隐晦的告诉他不要一味付出，感情是双向箭头。
    然后陆时却告诉他：“是我先让她难过的，我付出再多也是应该。”
    再后来的某一天，陆时全身上下洋溢着幸福气息，一问才得知，在美国的女朋友提前毕业回来了。
    他也是很替自己队友开心。
    ……
    一路上，陆时压根没敢挂电话，怕她晕过去或者起来走动碰到磕到。因为不知道电话那头是什么状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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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她有多难受。
    一颗心又气又急。
    气她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
    以最快速度回到楼下，进电梯前，陆时问：“宝宝，你还在床上待着吗？”
    “嗯，在床上的。”
    声音有气无力，陆时的心又疼了一下。
    “我已经到电梯了。”
    “好哦……我有点困，想睡一会。”手机那头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下呼吸声。
    陆时还是没敢挂电话，直到火急火燎地跑到房间，确认床上的人还安好才按下挂断。
    可她也并不好，脸上挂着病态的红晕，嫣红的唇瓣因为鼻子不通气微微张开，纠在一起的眉毛，无一不显现着主人现在有多不舒服。
    陆时从床头柜摸出电子体温计放在她额头上，滴——
    39摄氏度。
    陆时转身走出卧室，从冰箱里拿出一块冰好的退热贴再次回到床边，撕下在她额头上的那块，把自己手里的贴上去。
    同时，拿出手机给岩芝打电话：“奶奶，千千她发烧了，我想问问您，她现在体温三十九度，是先物理降温还是带她去医院？”
    “先吃颗退烧药，然后用稀释的酒精擦身体，要是过段时间还不退热直接带她去医院。”顿了顿，岩芝问：“退烧药和酒精都有备吗？”
    “有。”
    之前就是怕会发生这种事，所以备好了所有日常小病小痛能用到的药和其他东西。
    叮嘱好了注意事项，接下来就是大型的奶奶骂孙子的现场汇演，内容也无非就是骂他怎么不好好照顾那个小姑娘。
    陆时统统应下，一边挨骂一边用酒精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手臂、脖子。
    一开始，千芽睡的很不好受，全身发热，就像是在三十八度的夏天盖着棉被睡觉一样。
    过了好一会，好像有人拿了冰冰凉的东西贴在她的额头上，顿时舒服了不少，就连脖子和手臂也凉凉的。
    很久很久，千芽慢慢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陆时那张焦急的脸。
    她记得她好像是在陆时宿舍楼下等他，要跟他解释的。
    她唤：“阿时……”
    陆时摸了摸她脸，眉目之间净是担忧：“嗯，我在的。还难受吗？”
    她不太明白为什么要问她难不难受，但这并不阻碍她要跟他解释清楚：“那张照片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陆时：？
    “我只是坐在那里，他突然走过来蹲在我面前……碰我的鞋子，我躲开了。”
    “他说他喜欢我，我、我也明确说过好几次我有……男朋友的。”
    千芽越说越急：“你……我没做错什么，你不要、不要因为别人不理我。”
    说完这一句，她就像是被按下了咳嗽按钮，咳得泪花直飙。
    陆时算是听懂了，她应该是做梦梦到了当初的那个时候——
    如果当初接到了她打的电话，那他就能听到她的解释，这样他们之间就不会错过那几百个日日夜夜。
    但是世间哪有这么多如果，他不能回溯到过去，只能在今天以后的未来弥补。
    同时他也庆幸自己锲而不舍的给她打电话，得知她生病的事，赶了回来，不然同样的情况下他要是不在，就会对她造成二次伤害。
    还好他回来了。
    还好她回来了。
    陆时把手放在她背后轻轻拍打着，柔着声音哄道：“我怎么会不理你，你看，我这不是陪着你吗？还有，宝宝，你做的很好。”
    千芽抬起泪眼，“真……真的吗？”
    “真的。我会一直陪着你，再也不走了。”陆时帮她擦了擦汗，“想吃些什么吗？我去给你做。得吃些东西才能吃药。”
    “我不想吃东西，但、但我想喝番茄汤。”
    “好。”
    陆时拿过一边的体温计再次测量，温度对比之前降了不少。
    陆时松了一大口气：“宝宝 ，你能单独待几分钟吗？我去给你煮番茄汤。”
    “那……那……”千芽伸出两根手指抓着他的衣角，很是不安，“几分钟以后，你就回、回来了是吗？”
    就像是怕被主人抛弃的小宠物。
    但，更怕被抛弃的人，是他啊。
    “嗯，很快就会回来。”陆时看着她，眼里温柔至极。
    千芽的手指一根根的松开，慢慢缩回被子里，“你要快点回来好吗？”
    “好。”陆时俯下身，一个轻柔的吻隔着退热贴落在她的额头上。
    几分钟后。
    陆时端着一碗番茄汤和温水走进房间，床上的人正眼巴巴的看着门口，一见到他来，扁着嘴，好不可怜。
    陆时的心啊，一下子变得软了吧唧的。
    “你、你不是说几分钟就回来吗？”姑娘眼里都是控诉，“我等……等了很久。”
    陆时来到床边坐下，把手里的东西安安稳稳放在床头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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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过身，连人带被子一同抱起，让她靠着床头坐好，“抱歉，委屈你等这么久了。”
    端起那杯温水，“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千芽只喝了一小口便缩着脖子用行动拒绝，转而看着那碗很好吃的番茄汤：“阿时，我想喝那个。”
    按住她不安分的小身子，陆时把水杯放下，端起白瓷碗。“来，我喂你。”
    “我可以自己喝。”千芽从被子里伸着两只手去接碗，“给我呀。”
    “小病人要乖一点。”陆时按下她的手后，舀起一勺汤递到她嘴边，“这个时候，就应该享受一下特权知道吗？”
    千芽喝下一口酸酸甜甜的汤，满意地眯起眼睛，“那还有什么特权吗？”
    又是一口汤喂到她嘴边，陆时问：“你想要什么特权？”
    “我没想到。”
    “那想到了告诉我。”陆时想了想，补充道：“过时不作废。”
    千芽舔了舔唇上的汤汁，笑眯着眼说：“好啊。”
    看到她的小动作，陆时眸子一暗，在心里默默念：她现在生病了，不能这么禽.兽。
    默念了几十遍后，继续投喂。
    一个小口小口的喝汤，一个极有耐心的慢慢喂。
    最后一勺汤进入肚子，千芽抬起头说：“我想到我要什么特权了。”
    她期待地说：“晚上你可以抱着我睡觉吗？我好像很久都没抱过你了。我、我总是做梦才能见到你，可是又不能抱抱你。”
    千芽轻轻拽了拽垂到被子上的头发，“这、这次的梦，你能好好抱抱我吗？”
    陆时的心，一下子就被砸的稀巴烂。
    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陆时慢慢俯下身，双手抱着她的腰，脸贴在柔软的珊瑚绒上，那个位置刚好是她的小腹。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说是要抱，当然得言出必行。
    于是，千芽体验了一把“长”在陆时怀里的感觉，就连洗澡也是在他怀里。
    对此，陆时解释道：“你现在在发烧，本来不能洗澡的。可你这么坚持，我又不忍心拒绝你。可我又怕你洗澡的时候站不稳或者不舒服，所以——”
    陆时认认真真、一本正经：“我得陪你一起，而且能省水。”
    千芽 ：？
    她只是提出要去洗澡而已。
    是怎么看出她坚持的？
    趁她发懵，陆时直接把人带到浴室，把她剥的干干净净，抱进放好热水的浴缸。
    然后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的脱衣服，见她偏过头紧紧捂着脸，陆时笑着说：“又不是没见过，害羞什么。”
    有些迷糊的千芽表示，梦里的陆时真是让人承、受、不、来。
    由于千芽未完全退烧，她只是在浴缸里面待了两分钟，便被陆时提溜出来，穿好睡衣，重新塞回软绵绵的被子里。
    “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千芽对出去又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杯褐色液体的陆时说。
    去洗澡的时候，他没拿衣服，随手扯了一条浴巾围在腰上。
    极具有观赏性的上半身一览无余，鼓鼓的胸肌，一块块的腹肌。
    千芽偷偷数了数，一共是八块。
    “嗯，等会穿。”把手里的杯子递给她，陆时说，“这些药就着小柴胡一起吃。”
    “噢。”
    闭着眼睛吃完药，千芽一睁眼，目光被陆时头发上滴落在锁骨又一路往下跑的水珠带走。她看着那颗水珠划过胸前、腹部、人鱼线，最后融入浴巾。
    千芽不由自主地咽口水。
    真活色生香。
    而她的这个动作让站在床边的陆时顿感一阵燥热。
    目光毫不避讳又火辣，就像是一双带火的手在他身上肆意撩拨，惹得他整个人都要烧起来。
    如果换成平时，现在他应该是把女朋友压在床上进行负距离接触，但是现在——
    她还在生病，不行。
    想到也许她是因为昨天而发烧，陆时就恨不得打自己俩嘴巴子。
    带颜色的念头消了一半。
    陆时决定以后除了在床上，其他地方都列为禁区。
    接过杯子后，陆时亲了亲她的额头，“我去把杯子洗了，然后回来陪你睡觉。”
    “好呀。”千芽慢慢滑下去，叮嘱一句：“要把衣服穿上。”
    “好的，宝宝。”
    冬天是个人们除了钻被窝其他活动一切都拒绝的季节。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小区里静悄悄的，放佛是睡美人故事里陷入沉睡的城堡。
    而陆时的“睡美人”正乖乖的躺在他的臂弯里，呼吸绵长安稳。
    “宝宝……”
    千芽掀了一下眼皮：“嗯。”
    陆时侧过头，唇瓣贴在她泛着香味的头发，声音低沉：“以后不要生病，也不要受伤——”
    他说：“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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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告状
    一早 ，陆时被电话吵醒的，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不是拿手机，而是伸手去探千芽的体温——
    正常，不会过高。
    凌晨两三点，千芽突然发低烧，整个人难受的动来动去，惊醒身边的人。
    她是迷迷糊糊的状态，但陆时却是真醒了，连忙起床给她降温，喂她喝水。
    直到早上五点半，确认她是真真确确退烧，陆时才安心睡过去。
    到现在也不过才睡了两个半小时。
    怀里的人还在睡，陆时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伸长着手去够床头柜的手机——是奶奶打来的电话。
    一接通，陆时压低声音说：“奶奶，怎么这么早打电话来？”
    “没什么事，我就是想问问千千好些了没。”
    “昨晚烧退了后，凌晨她又发低烧，不过现在没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陆时刻意压低声音说话，害得岩芝也不由自主的小声说话：“我打算过两天到L市见见老朋友，顺便去看看你们。”
    “那奶奶你想什么时候来，我帮您买机票。”陆时看着千芽说，“千千肯定很高兴，她前几天还念叨着您，我跟她说您最近忙着到处旅游。”
    听到他的话，岩芝当机立断：“你帮我买明天的票。”
    “好。”
    挂断电话，陆时在继续抱着女朋友睡觉还是起床给女朋友做早餐的两个选择中，踌躇了两秒，最后果断选择了抱着女朋友一起睡觉。
    主要是如果他起床就必定会惊动到她，生病的人应该多睡觉。
    虽然早餐也很关键，但是他女朋友在周末就没有哪天能起得来吃早餐。
    这个习惯一定要帮她改掉！
    从下次开始。
    此时的209教室，老师一进来只看到张伟和许璐，问了一句：“你们班不是有三个人吗？还有一个去哪了？”
    这个老师是个有趣的小老头，教《博物馆学概论》，经常讲课的时候会和他们开些小玩笑。
    张伟故意往许璐旁边看了一眼，说：“老师，人来齐了呀。”
    老师：？
    接收到张伟的眼神，许璐会意：“老师，她就坐在我旁边，您没看到吗？”
    老师被他们俩认真撒谎的模样给逗笑了，配合道：“既然人到齐，那我们开始上课。”
    打开电脑，他继续说：“算了，不上课，我们来看《博物馆奇妙夜》吧。昨天我老婆带着我一起看了第一部，还挺好看的。”
    按下播放键，“我们看第二部。”
    张伟举手说：“老师，第一部我还没看。”
    老师头也没回：“那你出去站着。”
    张伟怂怂地收回手：“但是我觉得直接看第二部也挺好的。”
    “那就坐着吧。”
    墙上的电子时钟从十点五十九分跳到十一点整，床上的人仍然保持着紧紧相拥的姿势。
    过了一会，窝在陆时怀里的人动了动，然后，慢慢转过身，慢慢凑上前，张开嘴，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
    “嘶。”醒过来的陆时抬手捏住她的鼻尖说：“你一醒来就咬我，让我看看你是不是要长牙齿了？”
    由于鼻子不通气，千芽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才不是。”
    摸了摸那块有牙印的皮肤，“就是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另一只圈在她腰间的手准确摸到她的肚子，陆时问：“那就是饿了，想吃什么？”
    “吃炸鸡翅，薯条，可乐……”
    陆时“啧”了一声，摸着她肚子的手转移阵地，拍拍她的小屁股：“不可以，感冒没好之前都不能吃。”
    千芽扁着嘴趴在他的肩膀上，试图装可怜。
    然而现在的陆时并不吃这一套，郎心似铁：“装可怜也没用，不行就是不行。”
    计谋失败，千芽转过身去，把脸埋在被子里嘤嘤嘤：“陆时太坏了，坏蛋……不让吃东西，我要跟奶奶告状，陆时欺负我。”
    陆时看着嘀嘀咕咕、只露出长长头发的女朋友，无奈的笑了笑。
    她跟乐一一混多了，都学会假哭让人心软。
    行吧。
    陆时哄道：“我只是说现在不能吃，又没说以后都不能吃。”
    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可我现在就想吃。”
    “那不行。”陆时说，“你想跟奶奶告状，明天就可以。”
    千芽掀开被子，惊喜道：“奶奶明天来吗？”
    “嗯，明天下午就能到。”陆时摸了摸她的脑袋，“乖一点，我煮乌冬面给你吃。”
    “我还是想吃鸡翅薯条。”
    “不行。”
    “坏人！”
    陆时掀开被子下床，“宝宝，忠言逆耳啊。不过——”
    他很稀奇：“你在美国待了这么久，怎么还喜欢吃这些油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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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东西？在那里没有吃腻吗？”
    “在美国我没有吃油炸的东西，孟姐姐不让我吃。”千芽在被子里滚一圈，躺在陆时刚刚躺过的位置上，“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炸鸡翅和薯条，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很想吃。”
    思索了一会，陆时坐在床边对她说：“只能点小份的。”
    千芽眨眨眼，不确定的问：“你答应给我吃了吗？”
    “但只能吃一点，解解馋。”
    “嗯嗯，只吃一点。”千芽伸出手指去勾他的食指，“点多一杯可乐好吗？我就喝一口。”
    把软软的手攥在手心，陆时点头答应：“好。”
    “还要点麦当劳的，一一说麦当劳的薯条比较好吃。”
    “好。”
    外卖软件上显示麦当劳送达时间大概在50分钟以内，所以当外卖小哥把印着大大的“M”的纸袋子移交到陆时手上时，千芽已经被一碗乌冬面喂了个九分饱。
    剩下的一分是她故意留着空位吃麦当劳的。
    把纸袋子放在她面前，陆时便去了厨房。
    等他再次出来，千芽已经乖乖的披着被子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走过去一看，一对的麻辣鸡翅剩下个小鸡腿，小份的薯条没了三分之一，可乐还是满满的。
    千芽说：“我没有吃多，只吃了一点。”
    “我知道。”陆时在她身边坐下，拿起可乐喝了一口，“药吃了吗？”
    “吃了。”千芽蹭过去挨着他，“刚刚小璐打电话问我好些了没，还说已经帮我请好假了。”
    “嗯，昨天我拿你的手机在你们的小群里发了信息。”
    千芽问：“那你没去上课也是请假了吗？”
    “把你一个人放在这，我去上课也听不进。”陆时搂住她，“到时候借肖尹的笔记看看就行。”
    电视上正在播放宫崎骏的电影，两个小女孩的妈妈生病了，她们的爸爸正在医院陪着她。
    千芽小小声说：“我以后不生病了。”
    从过去到现在，一生病就要人陪着，总是不让人省心。
    也总让父母担心。
    听到她的话，陆时笑了笑：“没关系，反正我会陪着你。”
    千芽微微抬起头，坚定道：“我以后也会陪着你的。”
    “我记住了。”
    *
    岩芝乘坐的航班降落时间是下午五点半，她推着行李箱顺着人流走出来，本以为能看到软绵绵的小姑娘，可惜她不在，只有陆时。
    见他大步走来，岩芝身边与她同乘的一老太太说：“那个帅帅的小哥就是你的孙子吧？有女朋友了吗？我家孙女在这边上大学。”
    转眼，陆时已经来到跟前，接过岩芝手里的行李箱，打完招呼后默默跟在一边也不说话。
    岩芝笑了笑，对她说：“我们家孙子已经娶媳妇了。”
    老太太一脸可惜。
    告别老太太，来到那辆SUV前，岩芝轻车熟路打开后座的车门。
    陆时问：“奶奶怎么不坐前面？”
    岩芝扯来安全带扣好，“虽然我一把年纪，但还是与时俱进，有经常上上网。都说副驾驶是女友专属位，我一老太太就不和千千抢位置了。”
    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岩芝问出了一见到他就想问的问题：“千千呢？”
    “她下午的课得上到六点。”陆时将暖气调高了些，“等会回去住的地方就能见到她了。”
    “嗯，附近有超市吧，先去买点菜，得给她弄点好吃的。”
    “行，我就负责当苦力。”在等红绿灯的间隙，陆时边调整后视镜边说：“奶奶，要不你哪天也申请个微信号吧？”
    “不要，太浪费时间。”
    有一个微信号就会被拉入各种各样的群，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在一起。她都这把年纪了，偶尔看看好玩的新鲜事还行，天天抱着手机回复信息哪吃得消。
    更何况要联系别人打个电话也挺方便的。
    “那好吧。”
    话音刚落，陆时放在副驾驶位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他给千芽设置的独一份的来电铃声。
    按下蓝牙耳机的接听键，陆时开口：“回到了吗？”
    “嗯，刚到，你接到奶奶了吗？”
    “接到了，我们在路上，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就能到。”
    千芽坐在沙发上，书本也放到一边，“那我需要先做些什么吗？例如煮饭？煲汤？”
    陆时语气无奈：“能不能乖乖待着？”
    “那好吧。”声音有些小委屈。
    “等会到了我给你打电话，你下楼来，我们一起去超市买东西，好吗？”
    “好！”
    见他好一会都没说话，岩芝猜想电话应该是已经挂断了，便调侃：“跟女朋友说话挺温柔的。”
    陆时挑了下眉，没说话。
    “小姑娘的母亲上次来找你了吧。”岩芝说，“你也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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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人家吓唬你，千娇万宠养大的女儿交到你手里，怎么也得先看看你对人家小姑娘有多上心。”
    “我知道，我怎么会怪阿姨，反而我很感谢她，如果不是他们，我上哪去找这么好的女朋友。所以——”
    陆时紧紧握住方向盘，“我会对她很好，让她的父母放心把她交给我。”
    从挂断电话到车子停在楼下，总共用时二十三分钟。
    又过了好一会，楼道里有个白色身影慢慢走来，站在玻璃门内乖乖戴好围巾和手套，才按下开门键。
    陆时看着她，慢慢扬起嘴角。
    还算听话，没忘记他说过要戴好围巾手套。
    走下楼梯，看到他们站在不远处，千芽连忙小跑过去。
    正当陆时想着把听话的女朋友抱在怀里揉一揉，就见她停在岩芝面前看都没看他，笑吟吟的说：“奶奶，好久不见。”
    陆时：……
    “千千好久不见。”岩芝笑弯了眼，伸手去理她的头发，“好些了吗？”
    “我好多了，就是还有点感冒。”千芽往旁边挪了一小步，还把口罩给拉上去，“哦，对了，不能传染给您。”
    岩芝笑着说：“没事的。走吧，我们去超市买点东西，晚上奶奶给你弄好吃的。”
    千芽说：“奶奶，要不你先上去休息一下，我和阿时去超市就可以了。”
    一边的陆时哼了一声，现在倒是想起他来了吗？
    岩芝看了闹别扭的人一眼，说：“那也行。”
    转头对陆时说：“买些煲汤的骨头和淮山，剩下的你看着买。”
    “好。”陆时把钥匙递给她，“住的地方在13楼，行李我等会拿上去。”
    “行李不用拿，晚上我要去朋友家住。”岩芝说，“明早我们约好了一起去爬山。”
    “那行。”
    把岩芝送到电梯口，千芽这才去牵一直没说话的人。
    结果陆时傲娇地不让她牵手，只让她挽着自己的手臂，嘴里还念叨着：“让你冷落我，不让牵手。”
    千芽很无辜：“我没有冷落你呀。”
    陆时哼道：“以前你见到我都会抱我一下的，今天没有。”
    千芽抿嘴笑，她发现回国以后，男朋友越来越像小孩子了，但她还是很喜欢很喜欢他。
    绕到他前面，千芽伸手环住他的腰，还踮起脚，隔着口罩在他唇角亲了一下。“我刚刚是看奶奶在，不好意思。”
    “哼，原谅你这一次。”
    “那谢谢你哦。”
    帮忙
    小区旁边就有个很大的超市。
    陆时是这里的老熟客，千芽来过两三次。
    但两个人一起来，这还是头一回。
    一进超市门，陆时便从旁边拖了个购物车，单手搂着兴奋不已的女朋友，“逛超市而已，这么开心吗？”
    千芽摇摇头：“重点不是逛超市，是因为和你一起逛才开心。”
    “很喜欢吗？”
    “喜欢呀。”谁不喜欢和男朋友逛超市。
    陆时把她搂紧了些，下巴蹭在她柔软的头发：“那以后我们经常来。”
    “以前觉得你不喜欢走动，所以我一个人来。不过从现在开始，”陆时想想以后都觉得心情愉悦，“这是两个人的活动。”
    恰巧路过零食货架，千芽拿起一包薯片讨好地看着他：“那你能奖励我吃一点点薯片吗？”
    陆时换下笑容，有些疑惑道：“宝宝，你有点反常，平时不是不爱吃这种东西的吗？”
    薯条可乐他能理解，但这薯片……
    “可能……”千芽眨眨眼，“是因为感冒了，想尝尝不一样的东西。”
    把那包薯片放回原位，她说：“其实我也不是想吃，逗你的。”
    陆时也学她昨天说的话：“坏人。”
    千芽被逗笑了：“你怎么学我呀。”
    “学得像吗？”
    千芽竖起两个大拇指：“特别像。”
    陆时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后，从货架上拿了几瓶她爱吃的梅子放在购物车里，“我们去买骨头。”
    来到肉类区域，一阵冰凉袭来，冻得千芽直缩脖子。
    见状，陆时说：“你到远一点的地方等我，我挑好了就过去找你。”
    千芽听话的点头，退到离雪柜五米远的货架旁——
    看着那个硕长的身影推着购物车走到生鲜区买好要买的东西，然后踏着白炽灯投下来的光芒，带着一身耀眼来到她面前。
    也带着一身烟火气。
    因为她。
    陆时看着她眼里的痴迷，觉得受宠若惊极了：“宝宝，你这是看我看傻了吗？”
    “嗯，很好看。”千芽说，“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生了。”
    “不是男生。”陆时嘴角噙着笑意，在她耳边低声说：“是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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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芽瞬间红了脸。
    这个人真是。
    来到十三楼，岩芝打开房门，先是环视了一圈，才走进去。
    鞋柜前放着一对毛茸茸的情侣拖鞋，在它们的旁边，是一对新的、米白色的鞋子。
    这应该是给她准备。
    换下鞋子，脱掉外套。
    岩芝站在卧室门口看了一眼，没进去。
    毕竟是年轻人的房间，未经同意进去不妥当。
    不过这一眼倒是看出了一些事情——
    房间的风格是女孩子喜欢的，与陆时之前的房间风格并不一致，且完全没有一模一样的地方，特别是柔软的珊瑚绒。
    当初她还记得陆时说过不喜欢软绵绵的被子。
    看来，在女朋友面前，什么都能被推翻。
    她也就放心了。
    在客厅坐了一会，岩芝走到厨房边穿围裙边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两个番茄。
    与此同时，陆时和千芽也回来了。
    “奶奶，我们回来了。”软绵的声音响起。
    岩芝从厨房走出来，对千芽说：“回来就好，快去喝点水，这样感冒才好得快。然后歇一会，等会就能吃饭了。”
    然后转头对陆时说：“进来帮忙。”
    陆时：……
    这区别对待。
    千芽说：“奶奶，我也可以帮忙。”
    “不用，你去坐着看会电视。”
    陆时说：“以后还有很多你能帮忙的时候，我们不急这一次，好不好？”
    千芽看了他一眼，“那好吧，如果有我能帮忙的一定要喊我哦，好吗？”
    “好，去吧。听奶奶的，喝多点水，看会电视。”
    “我不看电视了，我去做会作业。”
    看岩芝背过身去了，陆时趁机隔着还没来得及摘下的口罩上准确地在她唇上重重的亲了一口，“乖，做完有奖励。”
    千芽奶凶奶凶的：“我才不要。”
    说完便从沙发上拿起书本往房间跑去。
    看着跑走的人，陆时想，隔着口罩亲亲真是太不过瘾了。
    收回思绪，来到厨房帮忙。
    岩芝已经把买回来的骨头处理好，放进砂锅。
    见到他来，指挥道：“先把淮山削皮，等会把瘦肉和茄子切了。”
    陆时挽起衣袖，应道：“好。”
    一个小时前冷清的厨房，因为配合的有来有往而慢慢变得温馨。
    汤煲在炉火上沸腾，升起一阵一阵骨头香味，中间还夹杂着电饭煲散发的饭香味。
    陆时正在把茄子切成大小一致的条状。
    另一边，让人食欲大增的酸甜排骨新鲜出炉。
    岩芝见剩余的食材都弄好了，便说：“我把剩下两个菜炒一炒就可以，你去跟千千说准备吃饭。”
    把油倒进锅里，她又说：“让千千喝多点水。”
    陆时擦了擦手后说：“嗯，知道了。”
    房间内，未被窗帘遮盖的窗户透着从对面照过来的光。
    一个身影坐在桌子前，被暖黄色的台风笼罩，手里的笔停停摆摆，偶尔翻过去一张书页。
    书桌的另一边，放着一个粉红色的杯子。
    陆时走进去，顺手把门关上，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肩膀：“作业写完了吗？”
    “还有一点。”千芽稍稍偏过头，“要吃饭了吗？”
    “嗯。”在她颈窝深嗅一口，陆时感叹道：“真好。”
    千芽刚想说话，又听到他说：“也不太好，导致我越来越想娶你。”
    叹一口气，“女朋友只比自己小一岁真让人心急，你到结婚年龄的时候，我还差一岁。”
    千芽哼哼唧唧：“那你去找个比你小两岁的。”
    “不找，就要你。”陆时掐了下她的脸，又在那一块泛着粉色的皮肤上亲一口，“大不了我去把自己的年龄给改大一岁。”
    “可是你那么急干嘛呀，我又不会跑。”
    “不是怕你会跑，是想名正言顺。”
    陆时只要想到以后可以向别人介绍“这是我媳妇”，心里那种名叫想快点结婚的念头更加强烈。
    撩开她的头发，陆时咬上白玉般的耳垂，声音低沉又多情：“从喜欢上你，我就只想把你娶回家。”
    还没等她有反应，陆时一把抱起她往门口去，“吃饭去。”
    千芽：？
    这人说情话为什么不给她害羞消化的时间？
    “吃饭可以，抱着出去不行。”
    在长辈面前抱成一团，她做不到。
    闻言，陆时在门前停下，“好的——”
    “但是，”他说，“你得亲我一下。”
    千芽用手捂住嘴，“我感冒了，会传染的。”
    “我不怕，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跟你同甘共苦。”
    “那也不行，等我好了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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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时想了想，把她放下：“以后亲的话得翻倍。知道吗？”
    千芽“哦”了一声：“不知道。”
    她只知道，肯定不是字面意思的翻倍。
    一门之外的客厅。
    岩芝正把鱼香茄子放在饭桌上，见千芽从房间出来，她笑着说：“千千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好呀。”
    陆时晚了几秒出来，岩芝只说了四个字：“洗手吃饭。”
    身为她的亲孙子很无奈：“奶奶，你这区别对待太明显了。”
    岩芝可能没听到，但是千芽听到了，从浴室探出头，小声说：“你是不是吃醋了？没事的，我以后会对你更好，连同奶奶那一份。”
    陆时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我家宝宝真好。”
    吃饭席间，岩芝才提起陆时刚刚说的那一句：“我对千千好是因为我喜欢她，而且你是个男孩子，粗鲁一点对待也没事，从小到大不都这样吗？”
    “以前没事，刚才有事。”陆时夹了一块排骨到千芽碗里：“不过我家千千说了，她以后会对我更好的。”
    千芽咽下嘴里的菜，认真的点头：“嗯，奶奶，我以后会对阿时更好的。”
    岩芝笑容更大：“好，陆时就麻烦你照顾了。”
    这个小姑娘她见第一眼的时候便很喜欢，后来得知她居然被自己孙子追到了，一面为小姑娘觉得惋惜，一面又觉得开心。
    同时也觉得心酸。
    要是儿子和儿媳妇在，肯定也会很喜欢她。
    想到这，岩芝又说：“陆时你可别欺负她。”
    “奶奶，阿时没有欺负我。”小姑娘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嘴角荡着甜甜的笑，“他对我很好的。”
    看到这笑容，陆时难得怔愣了几秒。
    他记得每次她在别人面前提起他，都是这个笑容。
    又甜又幸福。
    陆时突然想起刚认识她的时候，不说话的小姑娘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就算有，也只是细微的变化。
    混熟了以后才知道她笑起来特别好看，甜甜的，能把他溺死在笑容里。
    *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的特别快。
    把岩芝送到她的朋友家再回来，已经晚上十一点。
    小区里安静得只剩下风擦过树叶的声音。
    陆时从车上下来，抬头往上看，亮白的光线投射在窗帘上，一片温暖。
    电梯从十六楼下来，又载着人到十三楼。
    打开门，茶几前的地毯上窝着一个小人儿。
    听到声响，千芽放下手里捣鼓的玩意，回过头：“你回来啦？”
    陆时应了一声：“怎么在这坐着，不去房间里？”
    “在这等的话，你一回来就能看到你了呀。”千芽把桌子上的东西收好放回原位后，站起身，“你快去洗澡，我要睡觉了。”
    “等我——”
    直到陆时带着一身湿气把她从衣服里剥出来，千芽才知道所谓的等是等什么。
    千芽一边躲着他的吻，一边说：“阿时，我感冒了唔……”
    陆时含着她的唇呢喃：“我不介意。”
    男人按着她的腰，一边亲吻，一边挺身进入。
    一瞬间，从身体里传来的异物感，让千芽发出不适的呜咽。
    几乎是同时，她发现陆时的动作比刚刚温柔了许多。
    等她慢慢适应，陆时才稍稍直起身，将她的娇媚收入眼底，动作不停：“宝宝……过年我去你家提亲好不好？”
    千芽的眼角泛红，还带了些水光，“唔，为什么、要在这个……嗯啊、这个时候问？”
    陆时狠狠撞入、抽出，动作反复：“想着你要是不答应，今晚我们就不睡了，整晚运动。”
    听到这句，千芽有些抓狂。
    谁要整晚运动啊！
    见她咬着唇抗拒所有声音溢出，陆时俯下身，磨着她的耳垂说话：“宝宝，你不是很清楚我有多想娶你回家吗？只是把提亲的日程提前安排，可以吗？”
    好听的声音里带着被欲.望染上的嘶哑。
    千芽很心动，嘴上却说：“一一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能信……啊、疼。”
    陆时的唇往下走，停在线条漂亮的锁骨上，咬了一口，手也不闲着，滑到胸前，捏住顶端：“别听其他人给你灌输错误的观念。”
    “你每次说会轻点……唔、别捏，不是也没做到吗？”
    作乱的手停住，陆时转而撑在她身体上方，一本正经道：“这话和快了还有最后一次可以不信，其他都是真的。”
    千芽：……
    “你走开。”
    软趴趴的声音却毫无杀伤力，更像是在撒娇。
    “可你身体不是这么说的。”陆时带着笑蹭她的鼻尖，“不是很想我留下吗？”
    听到这种话，千芽果断决定以唇封唇。
    防止从他嘴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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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让人的话。
    折腾到半夜的后果就是，腰部以下，酸爽无比。
    以至于千芽在出门前义正严辞的发话：“你再这样，我会搬出去住的。”
    昨晚被喂饱的陆时垂着大尾巴委委屈屈：“太喜欢你了，所以忍不住。难道这是我的错吗？”
    “……”
    “我又不能控制自己不要喜欢你，只能越来越爱你。”
    千芽瞬间心软：“我不是这个意思。”
    委屈的小眼神看向她，仿佛在说“那你解释给我听”。
    千芽说：“第二天早上有课，这么晚睡不好，而且会迟到。”
    陆时的大尾巴晃荡起来：“那以后早点睡就好了。”
    “嗯，那我先去上课了。”
    陆时美滋滋的把兔子姑娘搂怀里，低下头吻在她的唇角：“宝宝，我送你去。”
    车子停在教学楼下，千芽解开安全带，倾身过去拥抱陆时，还在他唇上亲一口：“我去上课了。”
    这是他们说好的，分别之前必须得亲亲抱抱。
    不过千芽是点到为止，而陆时却每次都把她弄得面红耳赤呼吸不顺才罢休。
    “宝宝乖乖上课，等会我来接你。”
    “好呀。”
    喜庆
    时间这种东西，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溜过去了。
    经历过带女朋友出去旅游在其他国度进行负距离的接触后，终于到了备受陆时期待的去千芽家提亲的环节。
    日子定在了年初七那天。
    由于双方家长彼此熟悉，提亲的步骤简化为在千芽家里吃个饭，就当作是见过家长了，定下了这门亲事。
    秦寒和苏吟作为陆时父母的挚友，代替他们见证。
    南老爷子知道这件事后，嚷嚷着也要一起吃饭。
    但是考虑到老人家岁数大了，要颠簸几个小时，千芽只好答应在回学校之前会带男朋友去见他。
    南老爷子这才罢休。
    现在距离双方父母见面还有三天。
    陆时变得紧张兮兮，天天都在纠结那天要穿什么衣服，还时不时担心东西会不会带少了。
    在客厅里转了几圈，陆时走到岩芝房间门口问：“奶奶，您说，我要不要把房产本和银行卡都带上？”
    岩芝一头雾水：“带去干嘛？”
    “让岳父岳母知道我们家还挺有钱的，不会让千千吃苦。而且我看有些地方是拖着一行李箱的现金上门，不然我们也取个几百万的现金？”
    岩芝有些无奈：“只是两家人一起吃个饭，没必要这么夸张，轻松点。”
    陆时为难道：“虽然说是一起吃顿饭，但也是我第一次上门。最重要的是提亲！要是显得我不那么重视，他们不答应怎么办？”
    他就不能娶千芽回家，就得打一辈子光棍了。
    “不答应的话就不会有这顿饭了，你不用想这么多。”岩芝捂着胸口说，“你这样害得我也很紧张。”
    “我也想不紧张啊。”
    从年初一开始，只要一想到要见家长，他的那颗小心脏就扑通扑通跳得无比欢快。
    毕竟见过家长意味着只要年龄够了，他就可以带着女朋友去领证，成为正式的、受法律保护的夫妻关系。
    岩芝把手边叠好的衣服放进衣柜，“你看看千千，多淡定。”
    说起这个，陆时就郁闷——
    年前，千芽受邀出席二月二十也就是年初九的古典音乐会，成为特别嘉宾，这一两天便在乐团和其他人一起排练。
    昨天，他揣着一颗紧张到不行的心去接她。
    跟她说即将见家长了，他特别紧张，最近晚上都睡不好觉。
    结果，他家小姑娘睁着大眼睛说：“我没有什么感觉呀。”
    气得陆时只想把她揪起来打屁股。
    “你真的不紧张吗？”陆时语气幽怨，“我一想到要正式拜见你的父母，向他们提出把娇滴滴的女儿交给我的请求，我就紧张的不行，总想着要是他们不答应，我该怎么办。”
    千芽安慰他：“不会的，虽然爸爸可能对你有些敌意，但妈妈很喜欢你呀。”
    陆时更紧张了。
    岳父可能是他人生中的珠穆朗玛峰。
    如果说二十二楼的氛围是紧张的话，那一层之隔的二十三楼则是一片和谐。
    千芽出去排练，只有千钰和南雪在家。
    两夫妻窝在沙发上，茶几上摆满了各种喜庆的零食瓜果。
    大屏幕上，播放的正好是千钰之前拍的电影。
    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他已经不再接拍电视剧，转至幕后工作。虽然还是会出演电影，不过要求比以前更高，因为他想把更多的时间留给家人。
    纵使不经常出现在大荧幕上，喜欢他的人依旧有增无减。
    南雪把瓜子壳捧到他手里，又从另一只手抓起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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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瓜子，边嗑边说：“有几个镜头的构图不太好，不过总的来说，还是有功无过。影帝这次找的人不错。”
    千钰勾起嘴角：“不瞒你说，这次本来第一选项是南雪老师的，只是她的工作室回复我们说没有档期。不然，这次的电影肯定能更好一些。”
    南雪挑眉道：“你可以预约下一次，不过我收费很高的。”
    抬起食指轻轻划过他的脸，“不过看到你这么好看的份上，我给你打个折吧。”
    千钰笑了笑，抓住在他脸上作乱的手指，放在唇边亲吻，“我比较穷，可能付不起钱。不然这样吧，我以身相许，行吗？”
    南雪抽回手，“不行，我是有家室的人。”
    戏瘾上来的影帝深情款款：“没关系，我不要名分。”
    南雪立即拿出手机，“我要给女儿打电话，说她爸爸不需要我给名分了。”
    千钰按下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几秒后，南雪涨红了一张脸说：“你威胁我！”
    “没有啊。”千钰无辜的耸肩。
    这顶多是闺房乐趣。
    “对了，小陆来家里吃饭，你可别犯戏瘾啊。”她就怕这个女儿奴突然来一出为难未来女婿的戏，把人给吓着了。
    千钰傲娇地哼了一声：“这点小困难都克服不了还想娶我们家女儿。”
    “女儿喜欢就好啦。”
    “那就勉强态度好一点吧。”
    南雪说：“我觉得啊，与其惆怅这个，不如想想女儿什么时候才愿意公开我们。”
    千芽高中毕业到美国念书的时候，千钰就提出过非公告式公开，这样才不用过一家人去旅游还得分开行动的生活。
    而且女儿也长大了，千钰退到幕后，现在比他更有流量的小鲜肉一抓一把，也不需要担心着会被狗仔骚扰。
    谁知，千芽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想安安静静的读书，虽然爸爸不在台前，但喜欢您的人还是很多的。”
    影帝很委屈：“那你什么时候公开我们？”
    千芽说：“让我想想。”
    这一想，两年多过去了。
    千钰怀疑自己女儿是把这事给忘了。
    另一边，作为陆时的“母亲”出席的苏琼给亲家准备了一堆礼物，还分门别类的放好。
    反观秦寒坐在沙发上，好以整暇的看着她忙忙碌碌。
    恰好苏琼从旁边经过，秦寒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怀里，一手揉着她唇边未散的笑意。
    “你好像很开心。”
    “是呀，没想到我居然可以提前有和亲家吃饭的体验。”苏琼温柔的抚摸着隆起的小腹，“也算是为以后做准备。”
    秦寒低低“嗯”了一声，目光同样温柔。
    从一开始他们交往，苏琼便说明她不想生小孩，因为在产房内外见过太多让人心灰意冷的事情，这也是她为什么从产科医生变成校医的原因。
    不过这并不是她不想要小孩的主要原因。
    她相信秦寒，但她不相信自己。
    她怕疼，一点儿疼也受不了。
    秦寒也是答应的，所以每次都会做好措施。
    谁知道却突然怀上了，知道这一消息，苏琼脑子里闪过很多想法，但是没有一个想法是不要肚子里已经孕育的孩子。
    坐在医院长椅上，苏琼握着化验单的手微微颤抖，“老公，我有点害怕。”
    “没事的，没事的。”秦寒紧紧抱住她，声音坚定无比，“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会和你在一起。”
    那颗不安的心瞬间安稳，苏琼在他胸口说：“那生下来好不好？”
    “好，只要你愿意。”
    而此时苏琼的肚子已经有五个多月，秦寒对待她更是小心翼翼，推掉一切不必要的应酬在家陪护。
    平时他若是不在，也会有专门请来的阿姨在家照顾苏琼。
    “对了，老公。”苏琼摸着肚子问：“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不准说都喜欢。”她说，“只能回答一个。”
    秦寒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其实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会喜欢，非得选一个，也各有各的好。如果是女孩儿，我希望长得像你，这样就可以见见小时候的你。如果是男孩儿，等他长大了，我和他一起保护你。”
    苏琼对于这个回答很满意：“我给你这个回答打满分。”
    “我说的是事实。”
    为什么她这一说像是为了拿满分才这么回答的？
    明明是真心话。
    苏琼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一脸期待道：“那你爱我吗？”
    ——来自孕妇的每日必问。
    从苏琼拿到化验单的那一天起，她每天都会问秦寒同样的问题。
    而秦寒也总是很耐心的回答：“我爱你，因为爱你，所以才爱你肚子里的宝宝。”
    每一次的答案大同小异，但不变的都是”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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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当这个时候，苏琼就会说：“那你答应我，不准爱他超过爱我，我永远都是第一位。”
    “好。”语气里是十足宠溺。
    提亲
    初七那天，陆时很早就醒了。
    因为紧张的睡不好，也怕睡过头。
    在床上躺了好久都没有半点睡意，陆时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
    早上六点。
    又辗转了好一会，索性起床，出门晨跑。
    却在回程路上遇到了同样出来晨跑的千钰，在对面马路迎面而来。
    一身深灰色的运动服，配上自带闪亮的明星气质，如果说他是出来拍广告或者平面，陆时也会相信。
    陆时跑过马路对面，与他并行。
    “叔叔，早上好。”
    “早上好。”千钰侧过头看他，“很少有年轻人这么早出来晨跑了。”
    陆时说：“睡不着，所以出来锻炼一下。”
    千钰“嗯”了一声：“挺好的。看你刚刚是要回去吧，要不要陪我再跑一圈？”
    “好啊。”
    经历了和千钰一起晨跑，陆时决定收回那句“岳父是珠穆朗玛峰”的话。
    哪里是崄峻的山峰，明明是温柔的河流。
    日头升起。
    两人踩着温柔的晨光沿着大马路往回走。
    光线从身后洒来，披了一身的耀眼。
    九点，秦寒扶着大肚子的苏琼准时到达，身后还跟着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同样的魁梧，同样的面无表情，同样的……手里抱着一堆东西。
    岩芝走过去扶着她坐下，“怎么来这么早，不是说了十点吗？”
    苏琼从旁边拿了抱枕垫在腰后，“在家也是待着，干脆来这儿和阿姨聊聊天。”
    后又习惯性地摸着肚子，“而且我也坐不住呀。”
    今天要发生这么激动人心的事，谁坐的住。
    环视了一圈屋子，秦寒问：“陆时呢？”
    岩芝说：“他出去见女朋友了。”
    明明再过一两个小时就能见到，非得要带女朋友出去吃个早餐，说是昨晚那个小姑娘讲电话的时候说想吃油条。
    不过她没多觉得不好，反而认为她孙子是真疼人家姑娘，她也就放心了。
    苏琼笑着说：“就这么一时半会都分不开吗？”
    “可不是。”
    想到陆时当初像条大尾巴时时刻刻都要跟在那个小姑娘身后的模样，岩芝有些无奈。
    就像是一个不留意，小姑娘会丢了一样。
    不过，她大概也是能理解的。
    千芽失去消息的那一年多时间中，刚好是假期，陆时回来的那天，她出去参加同学聚会很晚才回到家。
    一开灯，陆时面对着一窗之外的点点灯光，孤零零的坐在沙发上。
    那一瞬间，岩芝突然从他的背影看出一种无力又孤独的感觉，她慢慢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阿时，怎么了？”
    他也只是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
    她就这么静静地陪着他。
    良久，她听到一句轻飘飘的呢喃：“她要是不回来，我该怎么办？”
    宛若幻觉。
    ……
    岩芝拿来一个桔子慢条斯理的剥开，分一半给苏琼：“吃一些。”
    “谢谢阿姨。”苏琼掰开两瓣递给秦寒，“你也吃。”
    秦寒接过：“好。”
    苏琼塞了一瓣桔子到嘴里，满嘴香甜，“阿姨，听说大侄子买新房子了，您去看过吗？”
    岩芝笑：“那小子藏的严实，说要让他女朋友第一个看到。我只知道在哪个小区，具体位置不清楚。”
    苏琼说：“这大侄子真是——”
    剩余的话被开门声打断。
    陆时看着齐齐向他望过来的三人，愣了一下，才想起打招呼：“叔叔，阿姨。”
    苏琼应了一声后，问：“大侄子，早餐吃什么了？”
    “油条。”陆时把手里的钥匙放下，向他们走去，“叔叔阿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总不能真的等着去你媳妇家吃午饭吧。”苏琼扶着肚子在秦寒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身，“也差不多到时间了，我们走吧。”
    二十三楼。
    同样严肃认真的两夫妻坐在沙发上，看着刚进门的女儿。
    千钰指向他们正对面的位置，没有任何感情的说：“坐那儿。”
    千芽乖乖走过去，端正坐好。
    南雪问：“去吃什么了？”
    “油条，豆浆，蟹黄包。”
    千钰问：“什么时候公开我们？”
    “毕业以后。”千芽想了想，“爸爸妈妈可以先公开，不用等我一起。”
    她只想安安静静的毕业。
    顶着大满贯影帝女儿的称号，对于她来说太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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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说不定会有人因为好奇而来看她。
    那不就等于是动物园里的猴子了吗？
    听到她的话，千钰的表情有了丝笑意：“那好吧，等女儿毕业了我们就公开。”
    短暂的家庭会议愉快结束。
    但南雪和千芽还面对面坐着，她不开口，千芽也没主动搭话，就这么干巴巴的看着。
    片刻，南雪发出一声凄烈的嚎叫。
    看到千钰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出来，千芽连忙举手自证清白：“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干。”
    “怎么了这是？”
    南雪抓着他的手臂，委屈巴巴的说：“我舍不得我的心头肉，我的心肝宝贝就要被人端走了……”
    千钰安慰道：“那等会他们来就不开门了，当做不在家。”
    “那不行，万一乖乖自己送上门怎么办？”
    “那……”千钰试探性的问：“打断她的腿？”
    千芽：？！！
    恰逢门铃响起，千芽酝酿起一泡委屈跑过去开门，正正投进陆时怀里，用一种又委屈又可怜还带着一点伤心的语气开口：“阿时……”
    陆时被这投怀送抱弄得猝不及防，回过神来发现她的声音不对劲，连忙问：“怎么了，跟我说说。”
    后面的三个大人也被吓了一跳。
    只见那个小姑娘从陆时怀里抬起头，可怜兮兮的说：“爸爸妈妈要打断我的腿……”
    秦寒：？
    苏琼：！
    怎么能这么对这个小姑娘！
    知道自己玩过火的夫妻俩连忙解释道：“我们就是开玩笑的，没有半点这种想法。”
    千芽怯怯的看了一眼他们，又埋回陆时胸前。
    那个害怕的小眼神让南雪心疼了，毫不怜惜地拧了自己老公一把：“你自己做的好事自己处理。”
    又温柔的对千芽说：“宝贝，刚刚是跟你闹着玩呢。”
    千钰连连点头：“是啊，爸爸错了，不应该说那种话。”
    几秒后，千芽转过身，全然不见刚刚的小可怜表情，“嗯，我也跟你们闹着玩呢。”
    南雪：……女儿长大了。
    千钰：……我被吓到了。
    处于状况外的三人：突然这是发生了什么？
    岩芝说：“只是闹着玩的。”
    戏精夫妻和一个隐藏小戏精。
    南雪不好意思的笑：“让你们见笑了，进来坐吧，别客气。”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门，两个黑西装男人把东西放下，跟秦寒说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平时只有一家三口的地方，如今多了几个人和一堆东西，让将近一百平米的空间显得不那么空旷。
    南雪见苏琼挺着个肚子，还很贴心的拿多一个抱枕让她靠着。
    桌子上的水果也换成了对孕妇有益的。
    苏琼“咦”了一声，看着千钰说：“你和大满贯影帝长得好像，应该很多人这么说过吧？”
    千钰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千钰，职业是一名导演兼演员。这位是我的妻子，南雪，摄影师。”
    苏琼惊呆了，半晌没说话。
    秦寒只是略感诧异，片刻后，朝他伸出手：“秦寒。这位是我的妻子，苏琼。”
    “你好。”
    两人的手相握几秒，又松开。
    苏琼往南雪身边挪，好奇的问：“当影帝的妻子是种什么体验？”
    南雪回：“就觉得，老公挺帅的。”
    得此回答，苏琼笑得乐不可支。
    四个大人其乐融融的聊着天，秦寒在一边虽然没怎么说话，但也一直听他们讲。
    沙发的另一边，两个小辈如胶似漆。
    千芽拿着手机玩游戏，陆时坐在旁边给她剥板栗。
    把金黄金黄的栗子从坚硬的褐色外壳里剥出来，喂到女朋友嘴里。
    一局游戏结束，千芽挡住陆时喂过来的板栗，“我吃不下了，再吃的话等会就不用吃饭了。”
    她凑近陆时耳边说：“爸爸今天准备了很丰富的食材哦。”
    还会弄她最喜欢吃的龙虾球。
    由于工序复杂，所以隔一段时间才会弄。
    “昨天他还有问我你喜欢吃什么。”
    陆时看向她的眼里满是溢出来的笑意，“那你说我喜欢吃什么？”
    千芽说：“我喜欢的你都喜欢吃，但你最喜欢吃鱼香茄子。”
    “不对。”陆时压低声音，“我最喜欢吃你。”
    千芽瞬间涨红了脸，提起小拳头锤他，“不要在大人面前耍流氓。”
    陆时眉毛一挑，“行。”
    回去再耍流氓。
    “好敷衍。”
    “我怎么敢。”
    女孩子在闹，男孩子在哄。
    这一举动在几个大人眼里都是“两孩子感情真好”的感慨。
    岩芝说：“虽然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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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父母去世留下一大笔钱和几套房产，但他不是什么坐吃山空的孩子，有自己的主见，以后不会让千千吃苦的。”
    千钰笑了笑：“我知道。听我女儿说他假期都是在实习中度过的？”
    秦寒点头：“大一和大二上学期只是接触基础的工作，后来才让他帮手处理公司事务。”
    “这孩子挺好的。”
    他相信女儿的眼光，也相信自己当初的第一眼感觉。
    抬眼看时钟，千钰说：“我先去厨房，你们聊。”
    南雪扯了下他的手，“让宝贝帮你？”
    “叔叔——”陆时出声说，“您要是不介意，能让我帮忙吗？”
    千钰露出欣慰的笑容：“那麻烦你了。”
    两个身影进了厨房，岩芝笑眯眯的招呼千芽：“千千，过来这儿坐。”
    原本沙发上的顺序依次是秦寒、苏琼、岩芝、南雪、千钰，再加上一对小情侣。
    如今走了两个，顺序重新调整，千芽坐在了苏琼和岩芝中间。
    小姑娘一坐下，岩芝和蔼可亲的把她的手包在自己手心，也不说话，就是这么看着。
    良久，她才开口：“真好，我啊，越看越喜欢你。”
    千芽乖巧的笑着说：“奶奶，我也喜欢你。”
    “真乖。”岩芝从上衣口袋里拿出用丝绸包裹好的东西，一层一层剥开，里面是一只血红色的手镯。
    细腻通透，鲜阳纯正。
    哪怕千芽再不识玉器，也知道这个镯子价值不菲。
    岩芝拿着手镯，动作轻柔地把它套进千芽的手。
    血玉衬着白皙的肌肤，好看的要紧。
    “本来想过段时间再给你，才不会让你有负担。后来觉得，反正都是你，早给晚给都一样。”岩芝说，“这个镯子很适合你。”
    “太贵重了……”如果她没猜错，这应该是传家宝。
    岩芝却不以为然：“再贵重也是样物件。”
    苏琼按住千芽的手，“收下吧，要是平时的场合戴不了，就放在家里。”
    南雪说：“也是一番心意，收着吧。”
    千芽挣扎了好一会，才答应收下：“谢谢奶奶，我会好好保管的。”
    “没事，不用太在意。”岩芝说，“要是哪天弄坏了，就换一个物件传给下一代。”
    苏琼摆摆手，“阿姨，说不定大侄子只想过二人世界，也舍不得小姑娘受苦呢。”
    这时候，千芽觉得自己还是不发表言论比较好。
    但是想到以后她和陆时会有小宝宝，原本漂亮的五官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芒。
    也不知道是会像她，还是像陆时。
    听到苏琼的话，岩芝若有所思地点头，“也是，那弄坏了就更不用担心了。其实啊，这个镯子还有一段故事呢。”
    故事？
    千芽好奇地问：“什么故事呀？”
    “我也是听长辈们说的。当初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并不是这个镯子，而是一个婴儿巴掌大小、通体翠绿的玉观音，有一次，祖奶奶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了，人没事，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事，只是那块玉观音碎成好几块。”
    南雪问：“那这玉是——”
    “都说玉观音护住了大人小孩，所以才会碎了。”岩芝轻轻摩擦血玉镯子，“而这个是祖爷爷祖奶奶的定情之物。”
    千芽觉得自己更是收不得这只镯子，求助的看着南雪：“妈妈……”
    南雪想了想，说：“岩阿姨是把它送给未来孙媳妇的，你这不收的话，岂不是会伤陆时的心？”
    苏琼附和道：“是啊，要是大侄子知道你不收，得难过好久呢。”
    “我以后一定好好保管玉镯子。”
    而此时，厨房里的场景像是将当初在L市的那一幕直接搬到B市，不同的是环境还有其中一个人。
    泛着光的尖刀切过茄子，与菜板碰撞。
    声音清脆，频率一致。
    千钰往陆时的方向看了一眼，夸赞道：“刀工不错。以前就会？”
    “小时候我爸教我的。”干净利落地把茄子往盘子里一放，陆时说。
    大概七八岁的时候，说是学会了以后才好煮给他儿媳妇吃。
    只是现在他有媳妇儿了，教他的人却不在了。
    千钰“嗯”了一声，边把捏好的龙虾丸放进油锅里边说：“我们家女儿挺喜欢吃这个菜的，等会加个微信，我把需要的食材和步骤发给你。”
    陆时心中一阵狂喜，岳父这是认同他的意思。
    “谢谢叔叔。”
    “听说你喜欢吃鱼香茄子？等会试试我煮的合不合胃口，有需要调整的告诉我，以后也好和女儿一起回来吃饭。”
    陆时有几秒的失神，岳父这话的意思是——
    “我以后也可以来吃饭吗？”
    千钰理所当然道：“以后是一家人，难道不在一起吃饭吗？”
    他对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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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好，女儿也喜欢，就足够了。
    “我只有两个要求，不要让我家女儿受委屈，其次，如果哪天你觉得你不爱她了，先告诉我们，我们会去把她带回来。”
    “不会的。”陆时笔直站立，“我不会说那些富丽堂皇的话，我只会用我的行动表明。”
    他对千芽的爱足够一生一世。
    甚至更多。
    这一顿饭吃的无比愉快，毕竟都不是难相处的人。
    而且还愉快到下一次的饭局都已经约好了，说是等两个小辈去读书了，五个大人到秦寒的别墅里，弄一桌大餐。
    苏琼兴致勃勃：“到时候弄好了，拍照发给陆时，让他过过眼瘾。”
    陆时深深地叹了口气。
    吃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拉仇恨？
    不过他有未来媳妇陪着，这事算个啥？
    大餐而已，他也可以弄。
    餐桌下，千芽偷偷扯着他的手问：“你要不要来参观我的房间？”
    之前虽说来过，但仅在客厅活动。
    她的房间正好是在陆时房间的正上方，不偏不倚。
    一进门，最引人注目的除了正对面的旋转木马，就是足足有五米宽的大柜子。
    里面的东西分为两部分，一半是各式各样的奖杯的和奖状，一半是陆时在高中送给她的礼物。
    “之前那个柜子不够放，所以换了个更大的。”千芽站在柜子前，微微扬起头看着那只狗狗玩偶，眉目堆满笑意，“那是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
    陆时自然也看到了，把小姑娘从背后拥住，“以后专门弄个房间给你堆礼物。”
    “买那么多我也用不过来呀。”
    “可我就是想给你买。”
    看到所有好看的都想给她买。
    千芽商量道：“我们可以拿那些钱去旅游，这样就不会浪费了。”
    “不行，该买的要买，该去的地方也要去。”陆时侧过头亲吻她的头发，“别的小姑娘有的东西，我家小姑娘也得有。”
    怀里的人转过身，抱着他的腰，眉眼弯弯：“我有陆时就够了。”
    “我有你也够了。”
    这辈子值得了。
    临走之前，岩芝和苏琼各拿了一个厚厚的红包给千芽。
    第一次以这种方式见面，有些习俗不可免。
    回到房间，千芽坐在书桌前拆红包——
    两个都是一百张连号的一百元人民币外加一张一元，寓意是万里挑一。
    婚房
    吃饱饭的下午无比惬意，房间里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
    不睡个午觉太可惜了。
    千芽刚躺下，盖上被子，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接起，陆时带着笑的声音传来：“我的未来媳妇你在干嘛？”
    这个称呼成功让千芽红了一张脸。
    她扯来被子往上一盖，“你好讨厌啊。”
    陆时失笑，“好了，不逗你，下午你有空吗？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有空的。”千芽转身，把毛绒玩偶抱在怀里，“但我现在有点困，想睡午觉。”
    “没事，等你睡醒了我们再去。”说着，陆时特地顿了顿，加重语气说：“未来媳妇儿的睡眠比较重要。”
    “……”
    安静了有几秒，千芽才说话：“那我先睡觉了哦。”
    “嗯，睡吧，等会我叫你起来。”
    陆时未来媳妇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五点，打了三个电话才成功把她叫醒。
    陆时隔着电话对已经清醒的千芽说：“宝宝，你是打算把睡神的身份重新给自己戴上了吗？”
    那边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后，千芽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再睡会。”
    “乖，别睡了，我在你家门口。”
    听到他的话，千芽立马坐起身，掀开被子下床，“等我一会儿哦。”
    “不着急，慢慢来。”
    从房间到陆时怀里，总共用时十三分钟。
    裹成一颗棉花糖的千芽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陆时说：“等会你就知道了 。”
    千芽噘着嘴，很是不满：“哦，你有事瞒着我。”
    “毕竟我是要走神秘路线的男人。”陆时牵起她的手按电梯。
    “那我以后有什么事也不告诉你了。”
    “不行。”哪有刚提亲不久就要开始互相隐瞒事情的，“宝宝，我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配合一点。嗯？”
    千芽表面波澜不惊内心窃喜，把头扭到一边：“不要。”
    捏着她的小下巴面对自己，陆时在她唇上轻啄一口，哄道：“宝宝乖。”
    千芽没骨气的……服软了。
    车子驶离小区，转弯汇入车流。
    十分钟后，千芽站在陌生的小区陌生的门前，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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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是来别人家做客吗？”
    陆时按下密码：“不是别人家——”
    是我们的家。
    刚到入住期间的新小区，每一栋都有三十层一共十五户，全是复式结构。
    房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是崭新的、精心布置的。
    被她喻为梦想的白金钢琴在客厅的中央安安静静站立，无声无息的反射着灯光。
    “你觉得放这怎么样？”陆时问，“还是放房间里？”
    千芽还是有些懵，“这是……”
    脑子里突然出现“婚房”两个字，震得她瞪大眼睛。
    见她这种表情，陆时当然猜到她想说什么。“就是你想到的。”
    那几套房子都是住过的，不适合用来当婚房，给她的自然得是新的。
    至于其他的，可以轮着住，也能等升值。
    陆时牵着她来到二楼的房间，“这里有你喜欢的榻榻米，晚上坐在这里的话，能看到很漂亮的夜景。我们房间隔壁是书房。”
    “钢琴还是放房间吧，一楼有个房间可以用来给你当琴房。”
    陆时想了想，钢琴还是放在房间里好，这样她练琴就不会被打扰，而且也不会被刮花弄到。
    反正这个房子够大，两层楼加起来将近六百平方。
    除了卧室书房琴房衣帽间，还有三个目前归属未定的房间。
    其中一个也许以后有机会可以当作婴儿房。
    陆时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千芽就这么听着。
    直到他说：“你觉得这样布置可以吗？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可以重新弄，反正不急着入住。”
    千芽才红着眼睛扑进他怀里：“我喜欢……我喜欢……”
    陆时把她抱得更紧，“宝宝，喜欢归喜欢，你要是因为这个哭我可要吃醋了。”
    千芽辩解：“我还没哭。”
    “嗯，你没哭，我就是怕你哭。”
    现在的陆时什么也不怕，就怕女朋友掉眼泪。
    抹了抹眼睛，千芽揪着他胸前的衣服说：“我们让奶奶住在一楼采光好的房间，就不用爬楼梯，进出也方便，这样好不好？”
    “我和奶奶说过一起住，可是奶奶不同意。”
    “没关系，我负责说服奶奶。”千芽说，“我答应你的爸爸妈妈会对你和奶奶好，就一定会做到的。”
    “嗯，我家宝宝肯定能做到。”
    陆时这辈子都会记得，有个小姑娘在父母墓碑前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会对他很好，也会把奶奶照顾好的场景。
    那时候，他看着小姑娘被阳光包裹的侧脸，在心里求父母保佑下辈子、下下辈子，他都要和这个小姑娘在一起。
    第二天，千芽到二十二楼送门票。
    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岩芝松口，答应以后一起住。
    陆时想了很久也没想出答案。
    可能是因为他家未来媳妇比较可爱吧。
    把人送到她家门口，兔子姑娘露出毫无杀伤力的小肉垫，紧紧抓着他的毛衣威胁道：“要是明天见不到你，我以后就再也理你了。”
    后又觉得不够凶，踮着脚补了一句：“我是认真的！”
    被威胁的人失笑：“宝宝，我明天和你一起去音乐厅。”
    气焰一下子消失，千芽嘟囔道：“万一你临时有事呢……”
    “能有什么事比你更重要？”
    陆时四周围看了看，揽着姑娘的小蛮腰到一边按在墙上狠狠亲吻。
    好久，他才松开恋恋不舍的红唇，转为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啄，“宝宝，我明天准时来接你。别怕，我不会再缺席了。”
    他缺席过一次，绝对不会让自己再有第二次。
    小姑娘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响亮的吧唧一口：“我明天想吃灌汤包。”
    “给你买。”陆时微微低下头，“再亲一下，给你买果汁。”
    又是一声清脆的吧唧：“我要喝芒果味的。”
    “嗯，都买。”
    晚上吃饭，千钰习惯性的老婆女儿夹鸡腿。
    却在给南雪夹完，夹第二个的时候，动作一顿，把鸡腿放了回去。
    千芽：？
    南雪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自己老公，然后把盘子里和自己碗里的鸡腿都夹到女儿面前。转过头就是一大白眼，“今晚你睡客厅。”
    千钰叹了一口气，“我有点儿紧张。”
    “紧张什么？”
    “明天要作为邀请嘉宾出席观看女儿的演奏，我特别紧张。”千钰说，“这还是第一次。”
    以前都是自己拿票偷偷摸摸进场，还得坐最后面。
    现在居然可以明目张胆不做任何掩饰的坐第一排，还能在结束的时候给女儿送花。
    简直太棒了。
    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不能和老婆坐在一起。
    “明天我和一一她们一起。”南雪又给千芽碗里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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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吃多点，等会帮妈妈看看，明天穿什么。”
    她要盛装出席。
    千钰问：“对了，女儿明天想吃什么早餐？”
    演奏下午才开始，但千芽一早就得出发去音乐厅。
    千芽说：“阿时明天会给我带早餐，然后和我一起去音乐厅。爸爸不用那么早起床，可以睡多一会。”
    影帝那颗老父亲的心暖乎乎的，小棉袄还是那个小棉袄。
    “孟韵有跟你提过个人演奏会的事吗？”
    千芽点点头：“我觉得大四开始筹备比较好。”
    南雪举手：“那我要主机位，谁都不能跟我抢。你要是给别人，我就一个月不理你！”
    用不理人当成威胁，大概是祖传的。
    “不会的。”
    骄傲
    演奏会的出席嘉宾不止千钰，还有人气比之前更甚的岑北。不一样帅气的两个男人同样抱着一束花，吸引了大部分女性的目光。
    看着他们去往后台的背影，都不由得猜测他们这是去给谁送花的。
    站在写着“Olivia休息室”门外，千钰指着前面说：“我先去前面，跟小芽说我等会就来。”
    “好。”
    岑北象征性的敲了两下门便直接推开进去。
    房间里，除了千芽还有另外一个男孩子。
    见到他来，小姑娘站起身打招呼：“岑北哥哥。”
    “好久不见。”岑北把花递给她，“前辈说他等会过来。”
    千芽接下花束：“谢谢。”
    千芽起身把位置让给他坐，自己坐在了陆时身边，介绍道：“这是我男的朋友，陆时。”
    又向陆时介绍道：“这是爸爸的偶像后辈，岑北。”
    “你好。”
    两人的手相握，暗自较劲几秒，松开。
    陆时继续刚刚手里的动作，将保温盒盖子打开。“先吃点东西，不然等会会饿。”
    这是秦寒叫人送来的，说是奶奶亲手做的饺子和汤。
    千芽看着美食蠢蠢欲动，却还是有些为难：“我会弄脏衣服的。”
    距离开场独奏还有四十分钟，千芽的全套造型都弄好了。发型，礼服——
    至于妆容，化妆师小姐姐说这么高的颜值、这么好的皮肤加个唇彩就足够惊艳。
    看着她身上的银白色长裙，陆时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的大腿上，“这样就不会弄脏了。”
    眼前腻乎乎的小情侣，让岑北开始想自己为什么还要待在这吃狗粮。
    二十分钟后，千钰走进休息室。
    千芽已经吃饱站着等消化，而陆时在收拾餐具。
    “爸爸。”
    千钰本想揉自己女儿的小脑袋，怕弄乱她的发型，改为拍了拍她的肩膀，“妈妈已经来了，在观众席和你的朋友一起。”
    “那爸爸也要去观众席了吗？”
    “是啊。”千钰说，“小偶像加油，我们都是你的粉丝。”
    千芽笑得眉眼弯弯：“好啊。”
    千钰和岑北走后不久，孟韵在门口说“还有十五分钟开始，要去做准备”便离开了。
    “我先去准备了，等会你去观众席要是不认识路的话，让孟姐姐带你去。”千芽仰起头，指着自己的脑门，“我要一个幸运吻。”
    陆时笑：“只要一个吗？”
    “多几个也可以的，我不介意。”千芽手指揪着他的衣摆，催促道：“我要去准备了。”
    陆时捧起她的脸，一连亲了五下：“还要吗？”
    “可以了，留点以后亲。”千芽像只满足的小动物，晃着毛绒绒的尾巴，“那我去准备啦。”
    又在她刚补好颜色的唇上亲一口，陆时说：“宝宝，我也是你的粉丝。”
    “那你一辈子都不能脱粉哦。”抬手擦去他沾染的色彩，千芽眨眼：“等我结束了给你签个名。”
    “好，我等你。”
    转角处的角落，两个男人同时将目光投向刚走出休息室的小姑娘。
    直到她的身影渐渐走远。
    千钰瞥了一眼身边的人，双手插兜目视前方，“你应该知道来不及了吧。”
    “我知道。”
    千芽给的四张VIP票是在第四排，等陆时来到座位时，偌大的音乐厅只有零星的几个空位。
    但不一会也坐下了人。
    大概是体内的怼人应子作祟，乐一一在看到陆时，下意识的调侃道：“你还真是争分夺秒地和妹妹腻在一起啊。”
    快开始了才回来。
    陆时却没理她，而是向邻座的南雪打招呼：“阿姨。”
    “小陆。”南雪笑笑：“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交流挺潮的。”
    乐一一一惊，这才想起自己老板兼闺蜜母亲现在是陆时的未来岳母，急忙解释道：“阿姨，我就是想说陆时太黏人，没有其他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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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知道。”南雪冲她挤眼睛，“我也没说什么呀，别紧张。”
    七点半，演奏会开始。
    场内的灯光渐渐暗了下去，舞台上的灯光慢慢亮起。
    钢琴前的那个小姑娘在光束下，像是发着光的音乐精灵。
    一个个音符回荡。
    南雪看着她一脸骄傲。
    她多想告诉全世界——看，那是我的女儿，超级棒，世界第一棒！
    ……
    为时两个半小时的演奏会圆满结束，千钰捧着一束花，面带微笑走上舞台，径直走向千芽。
    因为献花都是固定的，千钰只用给千芽送就好。
    然后用只有他们才听得到的声音说：“我们家女儿今天真棒，爸爸为你感到骄傲。”
    千芽笑出一排玉米牙齿：“谢谢爸爸夸奖。”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家走来，站在千钰身边，笑着说：“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优秀了。”
    千钰说：“能得您夸奖，说明这个小姑娘是真的优秀。”
    老人家笑笑，转而对千芽说：“小姑娘，可以的话，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和你合作。”
    “是我的荣幸。”
    回家途中，孟韵点开自己的微博，正想着把将收到的视频发上网，却被增加的粉丝数量和转发评论吓得不轻。
    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千钰和岑北的粉丝——
    他们几乎在每一条有关于千芽的微博下面留言：
    “这是什么小仙女！”
    “妈妈，看我发现了什么宝藏女孩！”
    “我本来是冲着影帝和我家小哥哥才去的演奏会，没想到被出一场的小姐姐给圈粉了，我爱了。”
    “视频好少呀，看不过瘾。”
    “姐姐！多发Olivia的视频照片吧，我就靠她的颜值活下去呢。”
    看完后，孟韵把自己的手机拿给南雪：“你家女儿不出道当偶像太可惜了，颜值才华话题，什么都有。”
    这种艺人多好带。
    还有个影帝爹，星途可谓是顺风顺水啊。
    往后看了眼正窝在男朋友怀里睡觉的小人儿，南雪说：“她要是有这种想法哪会等到现在。”
    “也是。”
    其实后座的人没睡着，哪怕有陆时在旁边，哪怕车子开得很稳。
    千芽是知道自己睡着了必须找个什么抱着，她可不想在妈妈和孟姐姐面前变成八爪鱼。
    当然，陆时也是知道的。
    他压低声音在千芽耳边说话：“宝宝，你今天特别美。”
    美到他心肝脾肺肾都在颤抖。
    千芽轻轻的捏了捏他的手，示意她听到了。
    用手指在他的手心写：你也很帅。
    在后台她都听到有好几个女孩子偷偷讨论他。
    他写：所以我们绝配。
    然后摘下了她手腕上用来装饰的水晶头绳。
    千芽：？
    刚好车子停下，到孟韵住的小区门口。
    南雪正隔着车窗跟她说话，注意力并不在小情侣的身上。
    千芽小声问：“你把我的头绳拿走干嘛呀？”
    这是今天孟韵刚拿给她的，平时她的手腕上只有前段时间陆时新买的手镯。
    只是不适合那套礼服，所以摘下来了，让陆时保管。
    “你知道男生手腕上有头绳是什么意思吗？”陆时拿出外套口袋里的手镯给她戴上，取代了原来的头绳。
    千芽眼前一亮，“我知道，意思是他家有小祖宗了。”
    “可是——”她蹙眉道，“这个也不像头绳。”
    更像是个装饰品。
    这样其他女孩子怎么看得出来。
    陆时说：“明天去买。”
    “家里有。”见南雪按下车窗上升键，千芽用手挡着脸，凑近他的耳边说：“下次拿给你，我有很多。”
    只是没习惯带着。
    “好啊。”
    南雪回头，看到就是女孩子趴在陆时的肩膀上说悄悄话，他一只手挡在前面护着她，笑得无比纵容。
    把原来的话咽了回去。
    南雪想，还是让他们再腻歪会吧。
    但是，该说的也许会迟到，却从不缺席——
    “外公说后天先不用急着找他，他的好友在爱尔兰有事需要请他帮忙，得去一段时间。”南雪说，“刚刚我没敢当着小陆的面说，怕他以为是外公不同意。”
    其实是她出发之前接到了南老爷子的电话才知道。
    事出突然，没办法。
    千芽表示很理解：“我跟他好好说说，没事的。”
    才怪。
    刚说了后天先不去外公家，陆时的语气瞬间变了，隔着电话都能知道他有多失落：“是不是……你外公不同意了？”
    “不是的。”千芽解释道，“外公的朋友有事请他帮忙，他要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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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兰一段时间。其实外公很想见你的，他总是拿爸爸和你当成例子教导舅舅。”
    陆时来兴趣了：“那外公说什么了？”
    千芽学着他的语气说话：“你看看你姐夫和小芽男朋友，长得帅还那么痴情，你怎么就只会伤女孩子的心，单身久了都不能当个人了吗？”
    “外公对你印象很好的。”千芽眨眨眼，“不是找借口不见你。”
    “嗯，我知道了。刚刚我就是第一反应这样以为。”陆时往后倒，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以为她外公不想见他故意找的借口。
    他连怎么胡搅蛮缠死缠烂打都想好了。
    “宝宝，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你的爷爷奶奶？”陆时问。
    陆时的外公外婆在他妈妈去世以后就他们断了联系，因为受不了女儿的去世，因为看着他那张有女儿影子的脸就会想起她。
    这事他也跟千芽提起过。
    两位老人无疑是爱自己女儿的，这个不可否认。
    几年前两位老人去世的时候，陆时都去了。
    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两位老人在临终前把所有的财产全部留给陆时。
    大概，也是爱他的。
    “唔……”千芽含糊道，“他们不希望我们提起。”
    这句话在陆时听来就是另外一个意思。
    女朋友的爷爷奶奶不希望岳父岳母提起他们，明摆着就是断绝的关系啊！
    “宝宝，我以后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好爱你。”
    千芽红了脸，小小声说：“我也爱你。”
    矜持
    开学后，千芽明显觉得男朋友这个生物越来越黏人。
    每天只要各自上课不在一起，下课铃响的同时，手机也会响起来。
    许璐和张伟每当这个时候就会调侃一句“你男朋友也太爱你了吧。”
    千芽对此深信不疑。
    因为每天他都会真真切切的告白一次。
    但是——
    “我们等会就要见面了，你怎么还给我打电话呀？”
    “还得五十五分钟才能见面，怎么能叫等会？”
    五分钟的下课时间加四十分钟的上课时间，还有相隔十分钟才能见面的路程。
    陆时哀怨：“要是像当初高二高三一起上课该多好。”
    这样就能一天到晚都在一起了。
    “那……我明天陪你上课吧？”千芽说，“我们明天的课调到星期五下午了。”
    “真的吗？”这惊喜来的有点儿突然。
    “嗯，你星期二不是要上一整天的嘛，我可以陪你。”
    金融专业和律师专业的学生是整个大学最忙的。
    星期一到五有三天满课，还有一天得上到晚上七点半。
    而博物馆专业的学生从大三下学期开始，是最清闲的时候。
    所以千芽才会有一整天的时间陪男朋友上课。
    这是以前没有的待遇。
    星期二的课从早上八点四十开始。
    一早，陆时便起床做好早餐。再进行每天乐此不疲的其中一项环节——
    哄女朋友起床。
    “宝宝，你不是说想吃小馄炖吗？我已经煮好了，快起床。”陆时戳了戳她的脸，又捏捏她的耳垂，“再不起来就要凉了。”
    从被子里伸出两只手环住陆时的脖子，千芽闭着眼睛说：“那你抱我起来。”
    “怎么这么懒。”陆时带着笑嫌弃一句，把她从床上抱起往浴室的方向走。
    不过几步路程，千芽完成了昏昏欲睡到清醒，“阿时，早上好。”
    “早上好。来，刷牙。”
    挤牙膏、倒水的动作仿佛做了几万次，熟练的不行。
    等她接过牙刷，陆时也不走，就在那等，看着她刷完牙，洗好脸。然后箍着她的小细腰，把人带到怀里。
    缠绵悱恻的早安吻开始。
    “唔……我饿了……要、要吃早餐。”
    “等会吃。”
    也不差这几分钟。
    良久，两人分开，唇瓣之间还隐约扯出一缕暧昧的银丝。
    陆时笑得灿烂：“用正餐之前，先尝尝甜品。”
    千芽：……
    这人好讨厌哦。
    对于金融专业目前风头正盛的前十名之一牵着个娇滴滴的小仙女来上课，班上的同学除了几个知情者都是惊讶不已。
    倒不是惊讶他有女朋友。
    而是惊讶陆时说过女朋友在国外念书，现在这个时候肯定不会出现。
    那这个小仙女？
    到底是第二条船还是新女友呢？
    无视众人打量的视线，陆时带着千芽坐在肖尹占好的位置，赵着立马笑着打招呼：“嫂子，你好呀。今天你不上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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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着一兴奋，嗓门也随即增大。
    这句话，让周围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哦豁，还是本校的。
    看来应该是新女友没跑了，异国恋什么的果然不靠谱呢。
    千芽说了句“你好”才回答他的问题：“是的，我们今天调课了。”
    赵着叹一口气：“这回真能吃到实打实的狗粮了。”
    千芽：？
    他不是有女朋友吗？
    还没问出口，就见赵着拍了拍陈凯的肩膀：“兄弟，怎么样，开不开心？”
    陈凯：……
    你怕不是想死。
    距离上课铃响还有三分钟，千芽翻开面前的书。
    几秒后，又合上了，把它推到陆时面前。
    “怎么了？”
    千芽眨眨眼：“看不懂。”
    按在她肩膀上的手动了动，陆时说：“没事，家里有一个看得懂的就行。”
    “比当初的阅读理解还难。”
    陆时笑，这可是文字叙述，她居然觉得难，博物馆专业书籍的文字更多吧。“不难的，只是文字多。”
    “唔，我不喜欢文字多的。”千芽想了想，“所以我是理科生。”
    真是有理有据呢。
    这就是现在只能考第三名的原因吗？
    “宝宝，你让我想到一句话。”陆时说，“不想当博物馆馆长的理科生不是一名好的钢琴家。”
    “……你好讨厌哦。”
    陆时笑得更开心。
    *
    自从最后一节课上课铃打响，陆时明显感觉女朋友从只是陪同上课的状态变成认真听讲。
    悄悄看了眼千芽认真的侧脸——
    陆时想，可能她是对《经济法》有兴趣。
    几十分钟的上课时间很快过去，悦耳的下课铃声响起。
    讲台上的老师在教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看着他们的方向，面无表情的说：“这么久没见，连招呼也不会打了吗？”
    陆时正纳闷老师是在说谁。
    身边的小姑娘突然站起来，恭恭敬敬、乖乖巧巧：“刚刚您在上课，我打招呼不合适。”
    保养得当的经济法老师冷哼一声。
    小姑娘又说：“奶奶，好久不见。”
    陆时这才知道经济法老师是未来媳妇的奶奶。
    这……
    而且看情形，女朋友奶奶对她是真的不待见，不然怎么会说话带刺的。
    周围还没走的学生很是惊奇。
    没想到啊，经济法老师经常夸赞的陆时居然是自己的孙女婿。
    甚是有缘啊。
    就在陆时组织好语言准备站起来打个招呼，讲台上的千奶奶突然走上来，站在千芽旁边。
    陆时下意识把千芽往自己身边拉，大概是因为她脸上的表情不太好。
    “老师您好，我是千芽的男朋友，陆时。”
    千奶奶的脸色好看了一些：“嗯，你好。”
    往他身边看了一眼，“我饿了，请吃饭。”
    陆时：？
    小姑娘说：“奶奶，你这一下子就出戏了，后面的剧情还没演呢。爸爸说，没演完不给吃饭。”
    后来，陆时才知道这剧情是岳父安排好的。
    本来是想让千奶奶演出对千芽很讨厌的感觉，没想到只几分钟就破功了。
    家里有个影帝导致全家都爱演戏。
    “那你爷爷是做什么的？”
    不会是小说里那种冷着脸呼风唤雨的总裁吧？
    陆时想想都觉得害怕。
    “考古学家，经常全国各地跑，一年大概只能见一两次。”千芽说，“奶奶也是听说你是金融专业的学生，才会答应教你们这一届的《经济法》。”
    不然也不会出现在大学里，而是跟着爷爷到处跑了。
    所以周舒桐才会在知道她来大学任职的原因后，翻了个大白眼。
    哦，还好，不是总裁。
    陆时松了一口气。
    “那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千芽无辜的说：“奶奶说还不是时候。”
    所以才会有在课堂上的那一出。
    不然，过年的时候他就能见到奶奶了。
    陆时手一摊。好吧，听长辈的话也不能批评。
    似是想了什么，陆时眼睛闪闪发亮：“对了，宝宝，后天是我们的纪念日，你想去哪？怎么庆祝？”
    “这个就不庆祝了，一年这么多节日呢，不差这一天。”千芽单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捏着笔写字，“等以后结婚了再过结婚纪念日吧。”
    陆时更开心了，笑得比花还灿烂，却也不忘调戏道：“宝宝你太不矜持了，还没嫁给我就想着过结婚纪念日。”
    千芽看他一眼，淡淡道：“好的，我矜持，那就过几年再安排吧。”
    反正急的人也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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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听她这么说，陆时急了。
    一年的时候他都不想等，更别说再等几年。
    “明年就得安排上！”
    千芽傲娇地“哼”了一声：“不是你让我矜持的吗？”
    “宝宝，我错了，你不能当真啊。”陆时抱着她撒娇。
    “哼。”
    忙碌
    又是一年过去。
    当初大三的孩子们成为面临着毕业、不是在面试就是在去面试的路上的大四学生。
    而陆时则是最不发愁的其中一个。
    不是因为家里有矿，而是他即将上任成为总经理。
    秦寒终于可以卸下重任，将公司完璧归赵，也有更多的时间的陪女儿长大。
    陆时虽然表示不愁工作，但一毕业就要接手大公司这事，让他一想到都觉得头秃。
    他只想未来老婆去哪他也跟着去哪。
    当老板很忙的。
    说起千芽——
    陆时看着只有他在的客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大三下半学期，千芽只要没课都会和他一起。
    到了大四，陆时闲下来了，千芽却经常忙得好几天都不回来。
    晚上一个人睡的感觉真不好受，陆时深有体会。
    不过最近他也忙——
    彼时已经是五月下旬，距离拍毕业照只有一个星期，距离法定结婚年龄不到半个月。
    陆时都想好了，千芽拍毕业照那天刚好是五月二十七日，他要在那天晚上再求一次婚。
    五二七寓意多好：我爱妻。
    什么都准备好了，场地、鲜花、人员。
    就连刘民和夏天还有钱尼他们也会到场。
    虽然在重要环节的时候除了他们俩其他人都不在，但该有的还是要有的。
    而现在只需要把所有流程再对一遍，便能实施。
    这天晚上，陆时在半梦半醒间，一个香软的小身子突然窝进他的怀里。
    陆时瞬间醒了大半，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几点了？”
    她身上带着湿气，应该是刚洗完澡。
    “一点半。”千芽说，“是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在她额头印下一吻，陆时心疼道：“宝宝辛苦了。”
    千芽摇了摇头：“不辛苦的，就是太想你了。这几天都不用忙演奏会的事，我特意把时间空出来了。”
    “嗯，那这几天好好休息。”陆时扯来被子帮她盖好，“宝宝快睡觉，晚安。”
    这时，千芽的肚子发出了一声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尤为突出。
    “是不是饿了？”陆时睁开眼睛。
    千芽有些不好意思：“有点。”
    陆时按亮台灯，起床：“我去给你煮点吃的，吃饱了再睡。”
    “太麻烦了。”千芽抱着他的手臂不让他走，“我不是很饿，等会睡着了就没感觉了。”
    “不麻烦的，一会就好。”陆时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也答应过叔叔阿姨要照顾好你，又怎么能让你饿着肚子睡觉。”
    看了他好一会，千芽感动的说：“阿时你真好。”
    “是吧。”陆时穿好拖鞋，站在床边对她说：“所以当我媳妇不吃亏的。”
    千芽立马钻进被子，只伸出一只手挥啊挥：“赶紧去吧。”
    “好了我喊你。”
    填饱了肚子，千芽重新回到陆时怀里，两人再次黏成一团。
    “宝宝，你明天有别的事要做吗？”
    “嗯？”千芽不懂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大概是想带她去哪里吧。“没有呀，这么久都没能好好陪你，我只想跟你待在一起。”
    “嗯。”陆时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睡觉吧，宝宝。”
    “阿时晚安。”
    “晚安。”
    第二天早上，陆时先醒过来。
    在看到那张脸时还有些恍惚，以为是梦。
    当想起怀里的人是真实存在的，陆时的手开始不安分地从她的裙摆伸入。
    指尖触碰到女孩子光滑细腻的皮肤，男人一瞬间像是被火点燃，动作更加放肆。
    在睡梦中被唤醒的人无力推搡：“阿时不要闹，我好困……”
    正在品尝美味的陆时怎么舍得停下，转而温柔的附上她的唇：“宝宝，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
    不知道过了多久，千芽累得头发丝都不想动，而掐着她的人仍然不知疲倦。
    “唔，阿、阿时我好累呀……”
    “不是说只想和我待在一起吗？”
    千芽哭。
    她是说过，但没说以这种方式啊。
    陆时俯下身含着她的耳垂说话：“宝宝，我爱你。”
    屈服于浓重的爱情，千芽回应他：“我也爱你。”
    事后，陆时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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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着的人抱到浴室清理，换掉一团糟的床单，然后再给软绵绵的女朋友换上干净的睡衣，帮她盖好被子才去厨房。
    毕竟累了这么久，也该弄些好吃的给她补补。
    直到他把三菜一汤摆上桌子，千芽还在睡。
    又到了进行久违的喊起床环节——
    “宝宝，起床吃饭了。有你喜欢吃的酸甜排骨，龙虾丸。”见她的睫毛抖了抖，陆时继续诱哄：“昨天刚空运回来的龙虾，凉了就不好吃了。”
    千芽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太累了，我不想吃……”
    “那我抱你出去好不好？”陆时放柔了声音。
    让她累过头的罪魁祸首是他，当然要多做一些。
    “可我还想睡觉。”
    “那喝点汤再睡？”陆时心疼的在心里骂自己禽兽，“我端进来给你喝一些。”
    “唔……”
    等她真正醒过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半。
    千芽走出卧室，左右张望了一会，走到盘腿坐在地毯上的陆时身边，窝进他怀里缩成一团。
    像十几个小时前一样。
    陆时放下手里的笔，环住她：“宝宝，饿了吗？”
    “嗯，饿了。”
    “那我去把饭菜热一下。”
    千芽软乎乎的说：“再抱一会。”
    陆时笑了一声，直接把人抱起来：“一起去。”
    其实饭菜一直热着，只要端出来就好。
    所幸陆时力气够大，才能一手抱女朋友，一手端菜。
    把千芽放坐在椅子上，陆时也坐在她身边，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她面前：“宝宝先喝点水，再吃东西。”
    “嗯。”
    吃到一半，千芽抬起头说：“我这么早吃饭，晚上会饿的。”
    “没事。”陆时夹了块排骨到她的碗里，“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弄，或者出去买也行。”
    “阿时，我想吃烧烤。”眼睛里闪着期待又害怕被骂的光芒，“可以吗？”
    陆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为什么女朋友的表情让他产生了一种她有点害怕自己不同意的感觉？
    “宝宝，你是怕我不给你吃这些东西吗？”
    千芽拿着筷自戳了戳空碗：“你就是不喜欢我吃这些东西嘛。”
    然后开始举例子：“之前我生病想吃鸡翅薯条你也不给我吃，还有上次去意大利，我很想吃街边的小吃，你也说不可以。”
    陆时很无辜，他是觉得那些东西没营养，但最后都给她买了呀。
    “宝宝，我有给你买不是吗？”
    “可是你一开始就不给，得要哄哄你才让我吃。”千芽越想越委屈，眼里含着一泡泪滴溜溜的转，“明明我很想吃的，明明我也不会吃多，我就是想尝尝味道……”
    陆时霎时间手足无措，“宝宝，别哭啊。”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呀？”
    他怕那些东西不卫生，要是千芽吃下去闹肚子就不好了。
    千芽小声嘟囔：“你是为我好，我怎么说嘛。”
    陆时的心顿时软了，她什么都知道，“宝宝最乖了，以后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好不好？”
    千芽眼泪汪汪：“那烧烤……”
    “买！”
    晚上十二点，陆时提着一盒烧烤回来。
    听到关门的声音，千芽迅速从房间里跑出来，迎接烧烤。
    看着千芽坐在餐桌前两眼发光的样子，陆时问：“宝宝，你怎么突然想吃烧烤了？”
    “昨天他们一群人都约着去吃宵夜，我赶着回来见你，所以没有一起去。”
    千芽捋下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吃得摇头晃脑。
    “宝宝真好。”陆时又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瓶芒果汁，拧开后递给她，“我先去洗澡，你吃慢点，知道吗？”
    “好呀。”
    等陆时擦干头发从浴室出来出来，烧烤被消灭了大半，虽然他也没买多少。
    而消灭它们的人儿正绕着客厅来回走动。
    陆时走过去，从背后把人抱住，“吃饱了吗？”
    千芽满意的点头，摸了摸小肚子：“吃饱了。”
    “那是不是该我了？”
    “不行！”千芽挣脱出来，义正严辞：“你不准再那什么了，我还难受着。”
    看她这么认真的模样，陆时知道自己今晚是吃不成的了。“好好好，盖被子纯睡觉。”
    “真的哦？”
    “我怎么会骗你。”更何况她说难受，难道他还能□□熏心到不顾她的感受硬来？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千芽这才放心牵着他往卧室走，“我们明天出去走一走好不好？我还没给表哥和一一买毕业礼物。”
    周舒桐和她是同一天拍毕业照，陆时比他们晚一天，而乐一一在六月一日。
    “那给我的毕业礼物你买了吗？”
    “早就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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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备好了，你可以期待一下。”
    “行。”
    毕业
    五月二十七日那天，除了千钰大部分人都在。当然，该在晚上出现的人是不在场的。
    至于千钰为什么不在，还不是因为名气太大，认识他的人太多。如果在校园里出现的话，容易引起交通堵塞。
    博物馆系这一届的学生只有他们三个，是最省心省力的一次拍摄。
    衣服提供为南雪的工作室，摄影师为南雪本人。
    摄影师一边按快门一边感叹：“我女儿也太美了吧。”
    又欣赏了一遍千芽的颜值，南雪说：“把学士服脱了拍。”
    里面是民国时期的校服。
    张伟调侃道：“下一步，我们就去参加黄河大合唱。”
    “你自己去。”许璐很嫌弃。
    又拍了半个小时，张伟和许璐与他们告别去找自己的家人。
    南雪转过头对陆时说：“不一起吗？”
    乐一一先一步冲过去了：“我我我，我要和妹妹拍。”
    后到的周舒桐拿着一束花满脸不爽：“你还记不记得你男朋友也是今天拍毕业照。”
    “你不是说你会过来吗？”乐一一说，“而且你们的摄影师哪有阿姨会拍呀。”
    伸手招呼道：“亲爱的，别废话了快过来一起，不过要先把你那黑黑的学士服脱掉。”
    太丑了，不过男朋友穿是好看的。
    千芽看向陆时：“阿时你不过来吗？”
    “来了。”把手里的衣服交给岩芝，陆时说：“奶奶，您先帮忙拿一会。”
    岩芝接过：“去吧，我来拿。”
    相机的画面里出现两对小情侣，同样的冒粉红泡泡，同样的朝气蓬勃。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南雪拿相机的手微微颤抖：“让我歇一会，你们自己玩。”
    乐一一掏出自己的手机：“来来来，自拍环节开始。”
    “我也想歇会。”千芽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上的小高跟，“站着太累了。”
    乐一一说：“抱歉，我都没想到你穿着高跟鞋，我还想着你最近怎么长高了呢。”
    千芽说：“那我去一边休息一下。”
    “去吧，我等会过去找你。”目送陆时扶着千芽走远，乐一一对周舒桐说：“他们都来了吧？孟辰说什么时候能到？”
    “他们在群里说飞机晚点，可能七八点才能到。”周舒桐捻走她脸上的眼睫毛，“刘民他们中午到酒店，把东西摆放一下，会拍照发小群里。”
    除了千芽其他人都在的群。
    陆时还给它取了风骚的名字：求婚大作战。
    乐一一比了个“OK”的手势。
    大树下，千芽把高跟鞋脱下来放在一边，穿着陆时准备的拖鞋。
    “拍毕业照好累哦。”想到演奏会之前还得去趟美国再拍一次，千芽满脸写着不愿意。
    “脚疼吗？”陆时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把脚放上来，我给你揉一下，会舒服一些。”
    “可是我穿着裙子不方便抬腿。”
    陆时直接蹲在她面前，捧起她的脚轻轻的揉：“会疼吗？”
    “不会。”千芽笑眯眯地撸他的头发，“阿时世界第一好。”
    “知道就好。”
    当千家和南家的老一辈来到时，看到的就是男孩子蹲在她面前，女孩子边说边笑的场景。
    正想着是不是该等一会才过去省的打扰小情侣培养感情，千芽却先一步跟他们打招呼：“爷爷，奶奶，外公，舅舅。”
    陆时手上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
    “诶，我乖外孙。南风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差别太大了。”
    “我这不是改邪归正了嘛。”
    ——声音越来越近，吓得陆时瞬间站直，看着几位长辈走来，脑子一片懵。
    该怎么称呼才好？
    跟女朋友叫会不会太早？
    走近，千爷爷打量了他好一会，问道：“你是陆瑜家的小子？”
    南老爷子瞪眼：“陆瑜家的？”
    难怪觉得眼熟。
    陆时更惊讶：“您们认识我父亲？”
    “嗯，十几年前见过一次。”千爷爷看了一眼自己孙女，又把目光投向他，“还挺有缘分，这门亲事我答应了。”
    千奶奶皱眉：“来之前你没答应的吗？”
    “人都没见过怎么答应？”
    千奶奶：……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几人围在一起说笑，以至于让大树下的一小块地方热闹得很。
    南雪走过来依次打了招呼后，提议道：“要不来拍个大合照吧？就在这拍。”
    “行啊，难得大家都在。”千奶奶朝岩芝招手，“岩芝姐也过来一起。”
    南老爷子端正坐姿：“那我就不动了，你们年轻人自己找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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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
    岩芝摆了摆手，后退几步：“你们一大家子拍照，我就不一起了。”
    南雪笑着说：“我们就是一家人啊。”
    乐一一悄声问周舒桐：“那我也能一起拍吗？”
    还没等他说话，后面一个声音回答了她的问题——
    “当然可以。”千寻挽着自己老公的手，“你是我们家的媳妇呀。”
    “那我要站妹妹旁边。”乐一一欢天喜地的拖着周舒桐跑过去。
    周舒桐无奈：“慢点。”
    千爷爷正了正自己的衣领：“可惜，千钰没来。”
    “谁说我没来。”从树后面走出一个硕长的身影，“一大家子都在这，我缺席像话吗？”
    大部分的人都在刻着学校名字的大石头前拍照，所以这棵大树下的动静很少人注意。
    千钰摘下墨镜，冲南雪扬起笑容：“惊喜吗？”
    南雪抬起头，一脸不悦：“老公别说废话了，赶紧站好，我要按快门了。”
    “好嘞。”
    “等一下等一下。”——一个女声突兀的响起。
    苏琼抱着一束花急匆匆赶来，停在离他们不远处细细喘气，“我迟到了吗？”
    千芽走出来，惊喜的说：“阿姨，你怎么来了？”
    苏琼气捋顺了才把手里的花递给她，“干儿媳妇毕业怎么能不来，你秦叔叔在带小宝贝，所以没来。他让我跟你说声不好意思，等回去了，他请你吃大餐。”
    千芽笑笑：“没事的，阿姨能来我也很高兴了。”
    苏琼摸了摸她的头发，而后看着后面的人问千芽：“这是在干嘛呀？”
    南雪说：“拍大合照，愿意一起吗？”
    苏琼说：“当然可以。”
    说完，便被千芽带着加入队伍。
    一分钟后，大合照新鲜出炉。
    照片里每个人都是笑着的。
    结束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发到酒店吃午饭。
    还顺便在酒店睡了个午觉。
    ——本来那两对小情侣是要回住的地方，但苏琼说秦寒把一整层都包下来了，房间多的是，不需要跑来跑去。
    吃过午饭。
    千爷爷找南老爷子下棋，千奶奶便和岩芝和几个年轻一些的在房间里打了会麻将才回房间，而几个小辈一吃完就不见了人影。
    房间里，一对小情侣相拥而眠。
    陆时本人是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但是他女朋友有。
    想要和女朋友黏着除了一起睡也没别的选择，就算有也会被驳回。
    忽然，被抱在怀里的人转了个身，慢慢睁开眼睛，然后把横在她腰间的手轻轻放在一边。
    谁知，陆时却伸手重新把她抱回怀里，闭着眼睛问：“你去哪里？”
    “去洗手间。”
    陆时微微睁开双眼，“等会还回来吗？”
    “回呀。”千芽看了眼时间，她才睡了半个小时，“回来陪你睡觉。”
    从鼻腔里哼出一声，陆时低头，准确印上她的唇，“快点回来。”
    “知道了。”
    离开床的第三分钟，千芽从卫生间出来，刚脱下鞋子，就被从后面伸来的一双手抱到床中央，又再一次回到陆时怀里。
    “我发现你很喜欢抱着我。”
    好几次她滚到一边几秒后，陆时都会伸手把她带回怀里。
    哪怕是在他睡熟了的时候。
    陆时把她的脑袋往自己胸口按：“我得了一种不抱着你不亲亲你就浑身不自在的病。”
    “那我就是治这个病的药。”
    “没错。”陆时的手在她背后轻轻拍，“宝宝快睡觉，你要是不想睡，我们做些有益身心健康的运动。”
    千芽迅速闭眼，“我睡着了。”
    一觉醒来，太阳正缓缓落下。
    陆时不在房内，乐一一和夏天坐在一边手里拿着化妆品比划，听到有动静，两人齐齐望过来。
    看到笑得极其灿烂的乐一一，千芽脑子还有些懵，坐起身问：“阿时呢？”
    夏天掩嘴笑：“你不是应该问我为什么在这吗？”
    乐一一摊手道：“习惯了就好。”
    “喔。”千芽看着夏天，“你怎么在这呀？”
    “来凑热闹的。”夏天拎起手里的小裙子晃了晃，“小芽起来把衣服换了，我们该出发了。”
    “不对。”乐一一挥舞着腮红刷，“换完衣服去洗把脸，我给你化个妆。”
    夏天把手里的裙子往千芽怀里塞，然后推着她到洗手间。
    迷迷糊糊换上衣服的人这才想起，她好像没问为什么要穿得这么像参加正式场合。
    等会问也行。
    只是换好衣服从卫生间出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被乐一一带到镜子前面。
    乐一一说：“妹妹，从现在开始你不要问什么，也不要说话，这样容易让我分心，你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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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坐着就好。”
    半个小时后，千芽终于从椅子上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现在可以告诉我是要干什么了吧？”
    “小芽别急。”夏天笑着说，“等会就知道了。”
    像变戏法一样，抖着一条领带靠近千芽，“不过你得先把眼睛蒙上，放心，这条领带是你家陆时友情提供的。”
    换成别人的领带陆时也不让。
    千芽认出来了，这还是她买的。
    大四那年寒假，陆时已经从一个实习生变成了副总经理，说是要做好表率作用，得穿得正正经经。
    其实是因为她喜欢看陆时穿正装。
    见他天天西装革履却差了条领带，千芽便想着给他买几条。
    哪知道后来会变成每天早上都要见面的理由。
    陆时还理所当然道：“你给我买的，当然要你亲手给我戴。以后也要麻烦你了。”
    再次
    眼睛被蒙上，千芽只能靠乐一一和夏天搀扶着。
    走了好一会，两人停下，牵着她的手同时放开，悬空的手被另一只手接过。
    这个触感是她熟悉的。
    因为看不见任何东西的不安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但她还是想确定一下，“阿时，是你吗？”
    “嗯。”好听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是我，宝宝别怕。”
    只走了几步，陆时看到她脚下的小高跟，果断放开她的手，把人拦腰抱起。
    千芽惊呼一声，紧紧搂着他的脖子，“阿时，你要带我去哪啊？”
    “暂时不能告诉你。”
    开门和关门的声音先后响起，陆时才把她放下来，十指紧扣，带着她往前。
    脚下是不同于大理石地板的柔软，千芽正疑惑着，带着她的人再一次停下，与此同时，眼睛前的遮挡落下——
    从天花板自然垂落的星星数不胜数，每一个都在发着光。地板上有一条玫瑰花路从门口直铺到脚下，其余的地方被粉色白色的气球霸占。
    眼前，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怀抱着一束玫瑰花，在她满是疑问的目光里单膝下跪。
    这不是陆时第一次求婚，却比第一次求婚还要紧张。
    “这些星星都是我一个人弄的。”
    从把铁丝绕成星星的形状，再把它缠上小灯泡，然后亲手用丝线挂在天花板上。
    是他趁千芽忙演奏会时弄好的。
    “玫瑰花路和气球都是刘民他们帮忙弄的，但是气球上面的每一句告白都是我写的。”
    陆时紧张又期待的看着她，“我这一辈子都会对你好，只宠你，只爱你，就算以后我们有孩子，你也是第一位。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千芽直点头，眼泛泪光：“我愿意。”
    答应过了一次，第二次还是同样的回答。
    接过他手里的玫瑰花，小姑娘手一伸，“不是有戒指吗？给我戴上呀。”
    沉浸在狂喜中的陆时反应过来，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被一圈碎钻装点的粉色钻石戒指熠熠生辉。
    陆时一把将她连人带花抱起，转了几圈，“宝宝，我好开心呀！”
    千芽眉眼弯弯，“我也很开心。”
    喜欢的女孩子就在怀里，而且她刚刚还答应了自己的求婚。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不亲亲真是太可惜了。
    陆时低下头吻住她的唇，一手搂过她的腰与自己紧贴。
    哪知道还没亲够，陆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把千芽晕晕乎乎的魂儿拉了回来，“阿时唔……接、接电话。”
    “再亲一会。”捧着她的脸继续。
    十分钟后，陆时心满意足的放开她，拿出手机回了过去。
    电话那头很快接通：“你搞定了没？小嫂子答应你了吗？”
    陆时在女朋友娇艳欲滴的红唇上飞快的啄一口，得意洋洋道：“她答应了！你们可以进来了。”
    “行！”
    挂了电话，陆时说：“林品轩还担心你不答应。”
    “怎么会呢。”他的想法真不靠谱。
    紧闭的房门再次打开，涌进来一堆人，全是千芽熟悉的面孔，每一个人都带着笑说“恭喜恭喜”。
    林品轩走到陆时身边，手一抬，搭上他的肩膀，眼睛却是看着千芽说：“时哥，能抱得美人归的感觉怎么样？”
    站在另一边的钱尼说：“还能是怎么样，欣喜若狂，欢天喜地。”
    陆时一闪身，搂着未婚妻的小蛮腰说：“形容很贴切，准许你的红包免了。”
    钱尼双手抱拳：“谢主隆恩。”
    陆时手一挥，“爱卿不必客气。”
    林品轩说：“那我呢？”
    陆时微微一笑：“双倍。”
    林品轩：……
    我怀疑你在针对我！
    另一边，把一小块空地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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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刘民喊道：“别站着聊天，来坐着边喝汽水嗑瓜子边聊天。”
    千芽拽了拽陆时的衣角，“我有点饿。”
    “叫了晚餐上来，等一会儿就能吃了。”陆时牵着她坐下，“先吃点水果垫垫肚子。”
    “对了，这里四对情侣，一对已经求婚了。”钱尼的视线在其他人身上转了一圈，“剩下的你们呢？”
    凌颜说：“还有人连女朋友都没有，我们急什么。”
    “过分了啊。”林品轩大声嚷嚷，“你这是人身攻击。”
    孟辰说：“这是事实。”
    刘民倒了一杯果汁放在夏天面前才说：“大学都找不到女朋友，你们工作了还能有心思找吗？”
    钱尼不爽道：“说不定工作了以后就能找到呢。”
    夏天笑着说：“是女孩子没有心思找男朋友，赚钱要紧呀。”
    乐一一附和道：“可不是，钱才是最可靠的。”
    凌颜拍了拍胸口，决定皮一皮：“还好我钱够多了，这个不行才能换下一个。”
    千芽点点头：“喔，所以我也得多赚些钱。”
    听到这话，陆时咬着牙捏她的脸：“你别听她们瞎说！”
    千芽扬起笑脸：“赚的钱都给你花嘛。”
    周舒桐冷冷地问：“所以我是不可靠的？”
    “不！”乐一一眨巴着眼睛，“你和人民币一样可靠。”
    两对小情侣化解了危机，一对没毛病，只剩下——
    钱尼说：“孟辰，你女朋友说你不行。”
    孟辰冷笑。
    林品轩添油加醋：“还说要换掉你。”
    凌颜慌了：“我不是，我没有，你们别瞎说，我可以告你们诽谤的！”
    孟辰搂着自己女朋友的腰，笑得温柔：“我女朋友说什么就是什么。”
    凌颜却在这个笑容里浑身发抖。
    今晚又是个不眠夜。
    后来除了陆时和千芽，其他人都多多少少喝了些酒，一瓶红酒很快就被瓜分了。
    酒精这种东西能壮怂人胆，也能让人说平时不敢说的话。
    钱尼摇摇晃晃地走到陆时旁边，一屁股坐下，打了个酒嗝后才说：“嫂子，我跟你说，时哥一开始可看不上你了。”
    “对对对。”刘民激动起来，“他说你不是他喜欢的款。”
    陆时慌慌张张的解释：“我那时候是被乐一一威胁的，她让我别招惹你。”
    乐一一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抬起头说：“喊我干嘛？”
    得不到回应，乐一一重新埋回自己男朋友怀里。
    千芽低着头，也不说话，陆时更慌了。
    求婚成功当晚就被离间，这算什么事啊。
    “宝宝，我一开始是答应了乐一一不招惹你，但是后来我是真心实意喜欢你的，你也知道不是吗？”
    “我知道啊。”千芽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我没胡思乱想。”
    一边的凌颜说：“这有什么的，如果陆真的不喜欢你了你就把他踢开，找个更好的。”
    千芽点头：“有道理。”
    陆时捧着她的脑袋面向自己，一本正经地说：“我不可能不爱你，这个念头赶紧给我丢了。”
    千芽凑过去亲他，“嗯，已经丢了。”
    陆时：……
    媳妇越来越会撩了怎么办？
    这是什么天大的好事？！
    一群人玩到将近十二点才散场，陆时和千芽直接睡在了求婚的那个房间。
    深夜，千芽按住陆时探进她衣服里的手，严肃的说：“不准闹了。”
    陆时闭着眼睛，手继续往上：“现在也不是很晚，我可以。”
    “我不可以。我今天太累了，现在只想睡觉。”
    作乱的手瞬间停下，“好吧，我不闹，就放在这。”
    千芽：……
    “你放这我怎么睡得着？”
    手往下挪了挪绕到后面，搭在她的腰后，陆时问：“这样可以吗？”
    “唔。”
    “宝宝，我爱你。”
    “我也爱你。”
    平时不怎么做梦的人突然梦到了自己的小时候——
    那是他五岁的时候，父母带着他坐飞机到A市，说有个合作伙伴过五十岁生日，给他们发了请帖，邀请陆瑜一家子。
    三个小时的旅途让陆时昏昏欲睡，等他醒来已经是在柔软的大床上。
    父母端着红茶杯坐在玻璃窗前的小圆桌旁，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点。
    小陆时揉着眼睛坐起身，“妈妈，这是哪呀？”
    “不记得了吗？”陆妈妈放下茶杯走过来，坐在床边说：“这是爸爸的合作伙伴家里，我们来给他过生日呀。”
    “唔。”
    陆妈妈说：“阿时饿了吗？桌上有饼干，先吃点。”
    小陆时掀开被子跳下床，“好的，妈妈，不过我想先喝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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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等他走到陆瑜旁边，桌子一杯温开水正等着他。
    小陆时先是说了一声“谢谢爸爸”，然后才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晚上八点，宴会正式开始。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宴会的主人和一位与他年龄相仿的人站在一起。
    陆瑜带着老婆孩子走过去，礼貌道：“南先生您好。”
    南老爷子咧嘴一笑，回了个“你好”后，向旁边的人夸赞道：“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年轻人，怎么样，我眼光还行吧。”
    他身边的人看了陆瑜好一会，说：“你的眼光不错。”
    南老爷子回过头，看着他的妻儿说：“这两位是你的家人吧？”
    陆瑜点头，介绍道：“这是我的老婆，温柔。这是我儿子，陆时。”
    又向妻儿介绍：“这位是南北集团的创始人。”
    温柔得体地颔首：“谢谢您邀请我们。”
    陆时也跟着说：“谢谢您。”
    南老爷子说：“我还要谢谢你们大老远跑给我这个老头子过生日呢。这都是自己人，不用拘束。”
    他往陆瑜的方向看了一眼，对来人说：“怎么了？”
    小陆时也看过去，漂亮的阿姨抱着一个白色团子向她们走来。
    走近了，他才看到那个白色团子是个小女孩。
    南雪一一打过招呼，才说：“这小宝贝不肯醒。”
    南老爷子放下手里的杯子，将小女孩抱过来，哄道：“宝呀，快起来切蛋糕了。”
    白色团子说话了：“我不喜欢吃蛋糕，不是巧克力味的。”
    “就是巧克力的。”
    “骗人，阿姨说今天的蛋糕是蓝莓味的。”软软的声音带了点哭腔。
    周围的几个大人瞬间手足无措。
    小陆时在自己的口袋里掏了掏，举着一块巧克力说：“我有巧克力。”
    小女孩的视线被他吸引了，眼巴巴的看着他手里的东西。
    南老爷子把她放下。
    小陆时问：“你想吃吗？”
    小女孩眨眼，“我可以吃吗？”
    “可以。”小陆时剥开包装，把巧克力塞到她手里。
    小女孩笑了：“谢谢哥哥。”
    巧克力还没吃完，她就被南雪抱走了。
    他听到漂亮阿姨问小女孩：“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哥哥？”
    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他比我高，所以是哥哥。”
    等她们走远，眼巴巴的人换成小陆时，他抓着陆瑜的衣袖说：“我以后能娶那个小妹妹吗？”
    陆瑜：？
    这话能不能不要当着他们家里人问！
    南老爷子被逗笑了，蹲下身与小陆时视线平齐，“为什么要娶小妹妹？”
    “我把我最珍贵的东西给她了。”小陆时一本正经，“爸爸说，要娶媳妇的话，要拿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去换。”
    陆瑜很无奈，“你最珍贵的东西是一块巧克力。”
    “那是最后一块了。”
    ——梦境到此结束，陆时醒了过来。
    小女孩的脸突然和怀中人的脸重合，陆时的心猛地一抖。
    他有个大胆的想法，梦里的内容其实是真实发生过的，只是因为那时候年纪太小，时间太久远导致他没能想起来。
    他迫不及待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那代表他不懂事说的那些话都成了事实，他只用一颗巧克力定了个媳妇。
    陆时想，问千芽的话，估计她也不记得了，有机会他要去问问女朋友的爷爷或者外公。
    结果没想到，第二天轮到他拍毕业照的时候，女朋友一家和千爷爷千奶奶都来了。
    而且每个人都给了他礼物，至于女朋友的那份，她说晚上再给。
    以至于太过期待晚上的礼物，导致忘了求证。
    番外一
    结束答辩，回到B市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和双方长辈一起吃饭——
    因为两个小辈决定不办婚礼，旅行结婚，身为长辈自然也是支持。
    挑了个好日子，陆家包了B市最有名的酒楼吃个“家常饭”。
    席间，南老爷子问：“什么时候领证啊？”
    陆时放下筷子，回道：“后天。”
    千爷爷略显惊讶，“这么着急。”
    陆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后天是我的生日。”
    是他满二十二岁的日子。
    千奶奶笑着说：“生日和结婚的日子同一天，真是意义非凡。”
    南风咽下嘴里的凤爪，“这样不就少一个可以庆祝的日子吗？”
    千芽抬起头，“一年这么多节日，不差这一天。”
    苏琼说：“等结了婚以后，就不会有那么多精力过节日，到最后连礼物都没有。”
    秦寒问：“我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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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节日给你的礼物你都忘了吗？”
    苏琼眨眨眼，“我就是在恐吓小情侣。”
    然后又晃了晃宝宝的小肉手，“爸爸不生气哦。”
    秦宝宝奶声奶气的重复：“爸爸不生气。”
    秦宝宝，大名秦怡，今年一岁多，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而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最喜欢的就是漂亮的人，所以每次看到千芽都会咿咿呀呀的吵着要她抱。这不被喂饱了肚子的秦宝宝看到千芽，又吵着要姐姐抱。
    苏琼纠正她：“不是姐姐，以后要喊她嫂子，知道吗？”
    “就是姐姐。”
    苏琼无奈道：“那你喊陆时哥哥叫姐夫吧。”
    秦宝宝脑袋一歪，“姐夫。”
    在座的都被逗笑了。
    陆时在桌子下捏了捏千芽的手心，压低声音说：“小怡这么喜欢你，我都要吃醋了。”
    “她只是个小孩子。”
    “也不行，以后不许抱她，只能抱我。”
    “小气。”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
    散席之前，岩芝特意把陆时叫出来，说是有事要叮嘱。
    “领证前一天，你和小芽不能见面知道吗？这是习俗，老一辈说要是见了面不吉利。为了你能和小芽长长久久，就忍一天。”
    陆时点头，“我知道了，今晚会把她安全送到家的。”
    他不是神鬼论者，但是他和千芽不能出一点差错，如果忍这一天能换来和她长长久久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接下来的日子，他们每天都能见面。
    告别亲人们，回到两人的新房，陆时执起小姑娘的手又亲又蹭，万般眷恋。
    “宝宝，我们明天不能见面，也不能联系。”
    “奶奶跟我说了。”千芽伸出空闲的手摸摸他的头发，“一天很快过去的。”
    陆时叹了口气：“宝宝，以后我们每一天都在一起好不好？”
    “你怎么了呀？”千芽收回手，捧起他的脸，“我们以后都是要在一起的呀，一起睡觉，一起起床，然后我会帮你系好领带，你去上班。”
    在她手心蹭了蹭，陆时问：“以后每一天都会这样吗？”
    “会的。”
    *
    陆时满二十二岁生日当天也是领证的那一天，一大早就起来了。
    其实真正的睡眠时间只有一两个小时。
    没办法，太激动了。
    只是可怜还没睡足觉的女孩儿在睡梦中，被南雪强硬地从床上拖起来。
    千芽可怜兮兮地揉着眼睛说：“我再睡五分钟。”
    “小陆已经在客厅等着了，乖，快起来。”南雪哄道，“昨天不是说想吃铜雀楼的早点吗？爸爸一早给你买回来了。”
    被她扶着的小姑娘闭着眼睛摇摇欲坠，嘴里嘟囔着：“我就再睡三分钟。”
    南雪无法，只好说：“你们不是还要搭中午的飞机去巴黎吗？要是赶不上就不去了吗？”
    千芽窝在南雪怀里一动不动：“私人飞机会等我们的。”
    南雪：……
    好的，她给忘了。
    三分钟后，千芽从南雪怀里坐起身，伸了个舒服的懒腰，“妈妈，早上好。”
    “早，小懒猪。”南雪捏了捏她的鼻子，“快去把衣服换了，然后刷牙洗脸吃早餐。”
    千芽爬下床，拿起衣服直皱眉头，满脸写着不乐意，“我不想穿这件。”
    “乖，拍完照片再换。”南雪明白，这件衬衫太中规中矩，不是自己女儿喜欢的类型。
    千芽只好拎着衣服去换，走到门口又折回来问：“妈妈，阿时也穿这样的衣服吗？”
    南雪有些无奈了：“不和你穿一样的，那穿什么？”
    “好吧。”说完，拎着衣服高高兴兴的走出卧室。
    南雪跟在她后面摇了摇头。
    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点，千钰坐在一边看报纸，陆时坐在他对面，眼睛一直看着某扇门，当那个身影出现，嘴角不受控制的弯起。
    如同千钰看到南雪走来，脸上也是这般温柔的笑意。
    他放下手里的报纸，去牵南雪的手，“哄女儿起床辛苦了，来吃早餐。”
    南雪“啧”了一声，啪地一下打他伸过来的手，“小陆还在呢，你正经点。”
    “他根本就没看我们。”千钰说，“估计是在等女儿出来。”
    南雪端起豆浆喝了一口，眉梢得意：“别说，我女儿挑老公的眼光真是百分之一百继承我的。”
    千钰表示被她的这一句话取悦到了，夹了个蟹黄烧麦给她，“吃多点。”
    “谢谢老公。”
    而另一边，看到自己媳妇儿神清气爽带着甜甜的笑朝这边走来，而且和自己穿的还是情侣装，陆时整颗心都暖呼呼的。
    是啊，他今天要结婚了。
    等了这么久，终于把喜欢的姑娘弄上自己的户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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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千芽已经坐在他身边，说了声“早上好”。
    “早上好。”陆时摸了摸她的长发，满眼都是爱意，“快吃早餐。”
    千芽往后坐了坐，让他能看清楚自己身上的衣服，“我穿这种衣服好看吗？我还是第一次穿这么正式的衬衫呢。”
    “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被小年轻秀一脸的父母：……
    南雪摸了摸肚子，“我觉得我吃饱了。”
    “再吃点吧。”千钰往她碗里又加了个叉烧包，“等会不是还有工作吗？你这一忙起来又不记得吃饭，提醒你还说我烦。”
    南雪心虚极了。
    她一忙起来的确顾不上吃饭，有好几次千钰打电话来提醒都被她凶了，第五次以后，千钰也不打电话给她了，只是在信息上告诉她要好好吃饭。
    丢失亲亲的关心，南雪不开心了，巴巴地向老公道歉，还保证下次再也不会才再次拥有爱心call。
    “老公，我上次答应你的好好吃饭，我都做到了。”南雪挽着他的手臂，眼睛一转，“不然我退休好了，你养我。”
    千钰瞥了她一眼，“你舍得吗？”
    “不舍得。”
    其实她没告诉千钰，她是真的打算退休了。
    他能从万众瞩目的台前退到幕后，就是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陪家人，现在女儿也出嫁了，以后的日子是他们两个人的。
    那么，为了生命中重要的人舍去一些又有何不可。
    也不能说舍去，只是更重要的慢慢倾向于他这个人。
    *
    六月七日，上午八点半。
    十指紧扣走进民政局的小情侣，是高考第一日来登记的第一对新婚夫妇。
    陆时看着那几个大字，有些恍惚。
    四年前，千芽要去美国念书，他们必须承受分别的痛苦。
    四年后，他们结为夫妻，未来的几十年，他们是彼此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时间过得真快。
    婚姻登记的流程大致相同，填写表格，拍照，盖章，领取小红本本。
    填写表格时，戴着眼镜的阿姨看到陆时的出生时期，笑着说：“小哥儿今天过生日啊？”
    而且是满法定结婚年龄的生日。
    陆时抬起头，满脸喜色：“是啊，等着这一天等好久了。”
    “那阿姨加快速度给你们俩弄。”
    “谢谢阿姨。”陆时从黑色背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盒子，巴掌大小，里面是某高端牌子的巧克力和一瓶护手霜，“阿姨，这是我们的结婚礼物。”
    是他特地准备好送给今天民政局的工作人员。
    本来只有巧克力，是千芽知道后，又在每一盒里面放了一支护手霜。
    阿姨接下盒子：“谢谢你们。”
    不过一个小时，从情侣关系变成夫妻关系的两人走出民政局。
    阳光下，捧着小红本本的人明显不淡定了，再三向身边的女孩子确认：“宝宝，你是真的嫁给我了对吗？”
    千芽淡定的点头：“我们现在是受法律保护的夫妻关系。”
    激动的人将小本本妥善收好，手揽过千芽的肩膀，低头印上红唇，只三秒，两人分开。
    陆时庄严宣誓：“宝宝，从今以后不论贫穷富贵，我都会和你在一起。只有死别，没有生离。”
    望着他熠熠生辉的眸子，千芽笑眯了眼：“贫穷也没关系，我有钱，我可以养你。”
    陆时也笑了，放开搂着她肩膀的手，转而向她伸出手，“你好，我是陆时，以后请多多关照。”
    千芽握上，“你好，我是陆时的太太，以后也请你多多关照。”
    番外二
    两人的旅行结婚兼蜜月维持一个月。
    第一站是优雅与浪漫著名的巴黎，途径哈顿音乐学院参加毕业典礼，以马尔代夫为终点站。
    他们带的行李并不多，只是一些日常用品，毕竟衣服什么的可以在当地买，没有必要大包小包的提着去旅游。
    而此时，六月份的巴黎最高温度还不到二十度。
    这对千芽来说，倒是件好事。
    谁也不愿意顶着烈日到处游玩，阴天正是她的心头好。
    唯独有一样困难的就是，早上起床。
    特别是某人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从沙发到床上，变着法地折腾，早上能起来才怪。
    陆时亲了亲睡美人软乎乎的小脸，柔声道：“宝宝，起床吃早餐啦。”
    睡美人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啪地一下，糊到他脸上，嘴里说：“不要吵，我要睡觉。”
    陆时也不恼，笑着在她手心亲吻一口，“先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
    “不好……”
    千芽心里有气，昨天明明说好只有两次，可是这人一旦碰到她就跟饿了几十天的狼一般，只想啃的她骨肉都不剩。事后还撒娇装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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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说情话，让她招架不得。
    虽然过程中她是开心的幸福的，她并不排斥，反而是喜欢的，只是想让他节制一些，第二天哪哪都不舒服的感觉不好受。
    为什么用力的是他，她却这么累？
    “宝宝。”陆时压低声音唤她，“你是不是哪里难受？告诉我。”
    千芽微微睁开眼，“哪都难受。”
    “宝宝……”陆时俯下身，轻柔的吻带着安抚和讨好落在她的唇角、脸颊。
    千芽什么气都没了，“我就是有点难受。”
    “我知道。”陆时掀开被子，把人抱在怀里，让她舒服一些，“你再睡一会，等会我喊你吃早餐好吗？”
    “好。”
    在他怀里蹭了蹭，千芽重新闭上眼睛。
    过了好一会，一只手滑到她的腰后，在酸软的位置慢慢揉着。千芽觉得，他肯定是背着自己偷偷去学了按摩，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手法。
    然而舒服归舒服，她却没了半点睡意，伸着手在陆时脸上摸来摸去。
    这手感真好。
    过了好一会，陆时问：“摸够了吗？”
    “没有。”手继续往下，在下颚线游荡，千芽嘟着嘴道：“摸一下嘛。”
    陆时好笑，他又没说不让。“给你摸，摸够了起来吃早餐。”
    一只手□□他的脸，一只手背到后面抓着他的手往下挪，“这里再按一会。”
    十分钟后，陆时无奈地看着已经爬到自己身上，双手捏着他的脸的人。“宝宝，你现在跟考拉真是一模一样。”
    “那我可是个国宝呢。”捏着他的脸的手改为环着他的脖子，千芽说：“国宝想要你抱我去卫生间。”
    “行，你是国宝你最大。”
    语气很无奈，但却是心甘情愿的。
    自己媳妇当然得自己宠着。
    在客厅侯着的管家看着小夫妻腻腻歪歪的从房间出来，识相地把早餐摆上桌，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新婚夫妇。
    他的职责就是给客人营造最舒服的环境，这样的情况下不走就是没眼力见。
    卫生间里。
    正在刷牙的人还在陆时怀里，不是她不下去，是陆时不让。
    千芽刷着牙口齿不清地说：“等会泡沫掉你身上了。”
    陆时不以为然，“换了不就行了。”
    千芽吐掉满口的泡沫，拍拍他的肩膀，“放我下来，我要漱口洗脸了。”
    “我帮你洗。”说完，陆时等她漱口后，将人一把抱起放在大理石台面，一手勾来洗脸巾，弄湿后帮她擦脸，嘴里还说：“我照顾媳妇跟照顾闺女一样。”
    千芽听到这句话，立马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了：“不要闺女！”
    陆时被她吓到了，“怎么这么大反应？”
    “你以后有闺女属于我的你都会给她的，不要。”
    “好好好，不要。”陆时一直知道，自己媳妇对于他的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强，但他就是乐意，反正他对她也是一样。想到以后会有个小屁孩来分掉她一半的爱和一半的注意力，干脆就不生了。
    千芽噘着嘴说：“骗人，都说男的都喜欢小棉袄。”
    “我不喜欢。”陆时低下头在她的颈窝蹭啊蹭，“我喜欢我家宝宝。而且——”
    陆时低声笑，“小棉袄什么的也得你答应了我才能有不是吗？”
    千芽红着脸小声说：“现在不想有。”
    “没事，不想有不要也行。”反正他有千芽也足够了。
    在去往餐厅的途中，千芽搂着他的脖子小声说话：“我不是不想有，只是暂时不想。”
    “我知道。”他们还年轻，千芽才二十岁，能在这个年纪被他拐到民政局确认所属已经很不容易，又怎么会让她这么早有宝宝。“我也不想，二人世界还没过够。”
    “那过够了你就会想是吗？”千芽有些失落，“这样的二人世界我觉得我不会过够。”
    “瞎想什么呢？我和你一样，而且这事我完全尊重你的想法，要不要都取决于你。”陆时把她放在椅子上，半蹲在她面前，“你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不可否认，千芽是真的在一瞬间心情变得特别好，还主动送上香吻，“你也是最重要的。”
    得到香吻的人也心情特别好，好到勾着她就是一个深吻，直到怀里人的脸变得红扑扑才放过她。
    还在吃完早餐以后，兴致大发要帮她换衣服！
    导致身上又多了几个痕迹。
    千芽表示心力交瘁。
    两人出了酒店门，已经快要到吃午饭的时候。
    天空灰蒙蒙的，是即将下雨的前兆。
    千芽抬头看了眼天空，眯着眼一脸享受：“没有大太阳，是个好天气。”
    “别人都喜欢晴天，你怎么那么特殊喜欢阴天？”
    千芽想了想，打算换个说法：“其实我没有特别喜欢什么天气，有你在我什么都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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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
    很好，被媳妇撩的陆时很满意。
    满意到街边的小吃，只要他媳妇说想要，统统都买。
    千芽受宠若惊极了，抱着各式各样的小吃，有些不真实，“你以前不是不让我吃这些东西吗？”
    “从烧烤那次这个原则就已经删掉了，现在你是最大的原则。”她喜欢吃的，他都给买，少吃一些就行。
    千芽小小的啊了一声，“所以说结了婚有变化是真的哦。”
    “是啊。”陆时搂着她的腰。
    可不是有变化，以前宠到顶点，现在想宠到爆表。
    捻起一小块面包递到他嘴边，千芽说：“这个好吃，你也尝一下。”
    所有糕点在陆时这儿只分别人做的和媳妇做的。敷衍地尝了两口，陆时叹气道：“还是我媳妇儿做的好吃。”
    千芽一愣，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媳妇儿”是指自己，心里甜丝丝的，“你想吃我弄的直接说嘛。”
    “舍不得你这么累，我只是想夸夸你。”陆时低下头，唇瓣在她额角擦过，“宝宝，晚上你帮我洗脸，用洗面奶的那种。”
    陆时咂咂嘴，“我也要享受媳妇儿的服务。”
    “好啊，以后我都帮你洗脸。”
    *
    塞纳河畔的波光粼粼，像一条闪闪发亮的项链。
    岸边行人匆匆。
    两人从酒店一路搜刮美食，抱着“战利品”满足地坐在长椅上，听着各国不同的语言，看着眼前不同肤色的人走过，然后——
    往嘴里塞美食。
    身边的小姑娘腮帮子鼓鼓，一动一动。
    陆时把手里的果汁递到她嘴前，“喝一口。”
    小姑娘嚼啊嚼，把嘴里的食物都咽下去才叼着吸管吸了两口，举着手里的东西说：“阿时，这个好吃。”
    陆时看了一眼——炸鸡块。“太上火，少吃点。”
    “没有多吃，我只吃了三块，剩下的都归你了。”千芽把炸鸡块放下，扒拉着纸袋子，找寻刚刚买的水果。
    陆时有些无奈：“宝宝，我都胖了五斤了。”
    恋爱是真的容易使人发胖，特别他还有个胃口不大却喜欢搜罗美食的媳妇，吃不完的统统进了他的肚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全天下的男性都有这种甜蜜的负担。
    话音刚落，一只小手准确地搭上他的小腹，摸了几下。
    陆时瞬间僵住。
    千芽抬起头，一本正经的说：“没胖，腹肌还在。你每天都有锻炼，怎么会胖。”
    被这么光明正大的撩了一下，陆时憋着一股燥热，没好气的说：“你就只喜欢腹肌。”
    自从亲密接触后，千芽总是有事没事摸摸他的腹肌。
    就连意乱情迷的时候也是。
    想到那双小手毫无阻碍地接触自己的噬魂感觉，陆时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没有啊，明明胸肌……”
    陆时一把捂住她的嘴，咬牙切齿的说：“你别勾引我！”
    千芽委屈，说实话也不给。
    解决了手里的美食，千芽把纸袋子和果汁杯分别放入不同的垃圾桶，又跑回去拽陆时的手试图把他拉起来，“吃饱了我们走一走，看看风景。”
    陆时不为所动，“你亲一下我，我就起来。”
    “你……你怎么这样啊！”
    陆时指了指不远处正在热吻的外国情侣，“不要求那样，就碰一下。”
    从出门开始，他的偷亲活动统统被拒绝。都几个小时了，他连媳妇儿的嘴都没碰到！
    “就一下哦。”
    陆时仰起脸，做好被亲的准备，“嗯，一下。”
    女孩儿弯下腰，殷红的唇瓣与颜色略浅的唇相贴。长发扫过他的脸侧，有些发痒。
    “这样可以了吗？”他听到她问。
    陆时意犹未尽地舔舔唇，站起身把人揽入怀里，“要是我媳妇儿能再主动一点就好了。”
    “在外面怎么主动嘛。”
    陆时刚想说话，不远处一群金发碧眼的小哥用英语对他说：“嘿，哥们，女朋友很漂亮。”
    陆时晃了晃左手的戒指，回道：“她是我的妻子。”
    小哥们起哄着喊“恭喜”。
    陆时也回了几声谢谢。
    走出去不远，千芽突然停下脚步，两眼像星星一样发着光，“你刚刚说我是你的妻子，我好开心呀。”
    陆时的心又软成棉花糖，根本控制不住想要亲吻她的念头。
    巴黎的街头，塞纳河岸边。
    他们身上溢出来的粉红泡泡让空气都变甜了。
    良久，陆时松开她，额头相抵：“宝宝，我也很开心。”
    你能成为我的妻子，和我共度余生，我也很开心。
    番外三
    逛了一圈塞纳河，又在周边的小店里买了不少小玩意。天色已晚，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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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芽已经逛累了，靠在陆时怀里，像个累坏了的小猫。
    车里，陆时看着怀里的人问：“宝宝，回酒店吃饭好不好？”
    “嗯。”
    陆时打了电话回去，说在酒店吃晚饭。
    电话里，管家恭敬的问：“夫人喜欢什么样的菜色？”
    “家常小菜就好。”
    “好的。”
    抓着他衣领的小手拽了两下，千芽说：“我想吃你做的。”
    陆时把手机收回口袋，“明天弄给你吃。”
    “我们明天中午吃少一点，有一家下午茶的甜点特别好吃，我们去尝一尝好吗？”千芽想了想，“晚上再吃你弄的，这样我就可以吃多一点。”
    几乎不用思考，陆时在下一秒给出了答案：“好。”
    管家之所以能成为管家，除了做的事能让客人满意，还有准确把握时间的能力。
    他们回到酒店时，最后一道菜也刚好摆上桌。
    管家迎了上去，接过陆时手里的袋子，“陆先生，陆夫人，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辛苦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管家笑着说，“陆先生，这些放哪？”
    陆时看了看后，指着沙发说：“就放那，接下来的时间你可以休息了。”
    “好的。”客人说可以休息，也就代表着他的上班时间结束。
    “对了。”陆时说，“还得麻烦你跟厨师说一下，明天晚上把菜买回来放着就行，我来弄。”
    “好的，先生。”
    和管家说了几句，陆时回过头，千芽已经坐在餐桌前眼巴巴地看着他，在等他过来。
    陆时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把筷子放在她手里，“怎么不吃？”
    “等你一起呀。”
    陆时凑过去亲她的唇角，“乖，吃饭。”
    今天有一道菜是油焖大虾，在千芽心里排第十的菜。
    她喜欢吃虾，但不嫌剥虾麻烦，反而还会因为虾壳完整而觉得开心。
    嫩白的手拿起一只红彤彤的大虾，千芽边剥边对陆时说：“我剥虾壳可厉害了。”
    只一分钟，陆时被喂了一嘴的虾肉。
    别人是给媳妇儿剥虾，到他这，变成了媳妇儿给他剥虾，真幸福，等会还有媳妇儿给他洗脸。
    见她又开始投喂，陆时连忙拦下，“宝宝，你还没吃呢。”
    千芽把手里的虾肉塞进自己嘴里，“我吃了。”
    陆时：……
    “不用给我剥，你不是喜欢吃吗？你吃多一点。”
    “可是我想宠着你，给你洗脸、剥虾壳。”甚至做的更多。
    “够宠了。”陆时满脸笑意地摸着她的脑袋，“别人可享受不了媳妇给剥虾、洗脸。”
    “不是都这样吗？”
    陆时笑了两声，把人抱到自己怀里，“他们哪有我这么好的媳妇儿。”
    千芽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没那么好。”
    “好不好我说了算。”摸了摸她的小肚子，“吃饱了吗？”
    “虾还没吃完呢。”所以还没饱。
    陆时应了一声，从旁边拿来湿纸巾帮她擦手，一点一点，细心至极。“我给你剥虾，你负责吃。”
    千芽在他腿上端正坐好，“轮到你宠我了吗？”
    “嗯，聪明。”
    一顿饭腻腻歪歪吃了一个半小时，吃饱喝足的小人儿挂在陆时身上，像只餍足的小动物，还打了个饱嗝。
    “吃饱了吧？”陆时一手托着她的小屁股，一手像哄小宝宝一样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太饱了，饱得不想动。”千芽摸着自己的胃，“未来一个星期我都不想吃虾了。”
    “嗯，未来一个星期都不吃虾。”陆时抱着她绕着客厅慢慢走，“抱着你消消食。”
    “这样我可能消不了食，在动的人是你。”
    “夫妻是一体，还分什么你我。”
    他巴不得千芽变成个小人儿整天揣兜里，去哪都带上，现在好不容易挂自己身上，哪那么容易让她跑了。
    千芽也不矫情了，乖乖窝在他胸前，“那你记得多走几圈，要走两个人的份。”
    “好。”
    然后在客厅走了八圈。
    千芽摸摸陆时的脑袋，“辛苦我家阿时了。”
    “不辛苦。”陆时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要是消化完了，是不是该把帮我洗脸这一条提上日程？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他们应该去洗澡准备睡觉了。
    “现在去给你洗脸。”
    酒店是个高档的酒店，放在浴室的一排面部用品都是海蓝之谜。千芽认得那几个英文字母，也是因为在乐一一家见过，乐妈妈用来擦手，还说这个牌子的面霜很好用。
    先是把等待洗脸的人安置在椅子上，千芽跑到卧室，把乐一一送给她的发带从行李箱底部抽出来，再戴到陆时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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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前的头发被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面对她时闪亮的眸子，眼前的人和十七岁时在篮球场上意气风发的少年没什么两样。
    千芽伸出食指轻轻戳他的额头，“你怎么还是这么好看。”
    陆时搂着她的腰，“因为我有个好看的媳妇儿。”
    “这有什么关系？”
    “你好看，我也不能太丑。”
    “那我争取再好看一点。”
    千芽从起泡网上撸下泡泡抹在陆时脸上，柔柔的打着圈。她还没用过洗面奶，平常洗脸就是用清水洗一洗就算完事了。
    要不是有两个精致闺蜜，她估计连起泡网是什么都不知道。
    用清水把陆时脸上的泡泡都洗干净，再用干净的毛巾擦去他脸上的水，洗脸活动到此结束。
    捏捏他的脸，千芽说：“应该洗干净了，我是第一次用洗面奶洗脸，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陆时说完，站起身脱衣服，“我先洗澡，宝宝等会帮我把衣服拿进来。”
    “好。”
    把镜子前的瓶瓶罐罐摆好，千芽小跑出去帮他拿睡衣，放在磨砂门外的木凳子上。
    浴室里水声淅沥，磨砂门模模糊糊透出里面的人影。
    千芽曲起手指敲门，“阿时，衣服我帮你放门外了。”
    门内，传出一句话，和水声交织在一起，千芽没听清楚，往前走了一步，“阿时，你刚刚说什么？”
    忽然，磨砂门打开，伸出一只手把她拉进水幕里，女孩儿的惊呼声和关门声同时响起。
    清爽的人儿被水一点点打湿，陆时看着眼前这幅美景很是满意，就像是在一张白纸上肆意挥洒，留下只属于自己的痕迹。
    千芽红着脸，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埋怨道：“你把我拉进来干嘛呀……”
    “一起洗。”顿了顿，陆时又说，“纯洗澡。”
    嗯，的确是纯洗澡，该做的都做了，只差最后一步，陆时忍住一切冲动，帮怀里的人吹干头发，然后抱到卧室继续。
    有前车之鉴，陆时是断然不可能在浴室进行某种活动。
    媳妇身体太娇，不能出一点意外。
    床上，女孩儿娇滴滴的喘息声中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话：“说、说好了……唔，最多两次。”
    “好。”
    然而——
    就算陆时真的信守承诺只有两次，某个身娇体软的小姑娘还是累瘫了，窝在被子里动都不想动，顺便沉默的闹小情绪。
    陆时看了眼背过身去的小姑娘，嘴角勾起，关掉台灯后把人揽入怀里，亲亲她的头发，“宝宝，我爱你。”
    千芽气得咬被子。
    又是这样！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对她说这三个字，偏偏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缴械投降。
    陆时把人反过来，拥入怀中，拍着她的后背，低声说：“宝宝，睡觉了。”
    “晚安。”
    番外四
    第二天，千芽被一月一次报到的大姨妈击了个有气无力，躺在沙发上，和林妹妹没什么区别。
    至于为什么在沙发上——
    是因为昨天压根不知道大姨妈会提前报道，没有来得及做任何准备。
    今天起来才看到浅灰色床单上的一滩红色。
    而现在，陆时正在卫生间清理她的脏裤子，酒店的服务人员正在换新的床单，林妹妹捂着小腹渐渐缩成昨天餐盘里的大虾。
    唔，难受。
    陆时从卫生间出来，看到的就是他家媳妇缩成一个团，小脸惨白惨白的。
    这次的姨妈比上个月提前了好几天，两个人毫无准备。
    陆时走过去蹲在沙发旁，心疼得不行，偏偏这事还没办法替她分担。“宝宝，我去给你泡杯红糖水，你再忍一忍好不好？”
    小姑娘的声音带了些哭腔，“我不想忍……”
    陆时的心更疼了：“那吃颗止痛药？”
    一个月只吃一颗止痛药对身体没有伤害。
    所有的药都要过一段时间才有效，千芽一想到还得难受三十分钟，更想哭了，“半个小时才生效。”
    从初潮到现在，只是有几次难受，也就是这么几次中，她知道止痛药得等一段时间才止痛。
    “我帮你揉揉肚子，很快就不难受了。”
    哄着吃下了止痛药，陆时把眼前这一团媳妇抱回房间，开始揉肚子。
    千芽哼了几声，慢慢进入梦乡。
    陆时足足帮她揉了四十分钟的肚子才走出卧室，对门口等着的管家说：“我出去一趟，她要是起来找我就说我等会回来。”
    “好的。”
    陆时出去，只是为了给她买心心念念的下午茶。
    那家店离酒店不近，来回得要一个半小时。
    他给千芽留了小纸条，嘱咐管家是怕她没看见。
    坐进车里，陆时突然低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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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自从千芽回国和他住在一起，两个人的黏糊程度简直超乎想象，乐一一对此评价——连体婴。
    可不是嘛。
    关键是他还乐此不疲，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和千芽待在一起。
    他本来觉得自己不是黏人的类型，但是碰到千芽，他只想每时每刻都能亲亲她抱抱她。
    原定巴黎旅程的第二天是要去圣母院周围转一圈，但由于千芽的特殊情况，这项活动改到第四天。
    下了两天的雨在今天停了，气温却比之前几天还要低。
    出门前，陆时把千芽身上的小裙子剥了下来，换上更厚一些的卫衣和长裤。保暖是够了，只是衣服一换，千芽从小淑女变成了高中生。
    陆时还是原来那一身略显成熟的衣服，牵着她像是带了个妹妹一样。
    去往圣母院的路上，千芽揪着衣摆闷闷不乐。
    陆时捏了捏她的下巴，低声说：“宝宝，你怎么不开心了？”
    千芽扑到他怀里，委屈道：“不是情侣装了。”
    被换下的小裙子和陆时的外套是一个颜色的，是她故意这么穿的。
    陆时轻轻拍着她的背，哄道：“等会我也去买件暗红色的卫衣穿，不又是情侣装了。”
    千芽抬起头，笑吟吟的：“好呀。”似是想到了什么，千芽兴奋不已：“我告诉你哦，这件衣服上有我的名字。”
    把帽子扒拉到前面，右侧有一行龙飞凤舞的字。
    “这是爸爸设计好让品牌方绣上去的，一点也看不出来是我的名字。”除了一开始的大写O。
    陆时看着她的衣服好一会，说：“回去把衣服脱了让我试试，我觉得我能穿。”
    “你喜欢这件衣服吗？家里还有一件大一码的。”
    “也有你的名字吗？”
    “没有。”大码的是品牌方说送给她男朋友的。
    “那我要这件。”陆时亲了亲她的额头，“我只想要有你名字的。”
    千芽瞬间红了一张小脸，“给、给你。”
    两人在距离圣母院几条街的地方下了车。
    工作日的巴黎街头人并不多，两人十指紧扣慢慢往目的地移动。
    终于走到那座闻名世界的巴黎圣母院前，千芽一下子控制不住想哭的冲动。
    一场大火让圣母院成为众人心头之痛。
    千芽还记得三年前来巴黎参加比赛，第二次来到圣母院，看到漂亮耀眼的玫瑰窗，想着下次来也要让陆时看看这样的美景。
    如今，玫瑰窗还在，圣母院却不是原来的圣母院。
    陆时在一旁惋惜道：“来晚了。”
    大火侵袭圣母院这件事席卷了整个互联网，人人无一对此感到可惜。
    陆时也不例外。
    大学时期，他做了许许多多名胜古迹和旅游胜地的攻略，就为了以后和千芽一起去。而巴黎圣母院也在其中。
    只是没想到……
    千芽钻进他怀里，“果然不管是什么都讲究‘及时’两个字。”
    遇到喜欢的人要及时告诉他，遇到想去的地方要及时去。不然人会走，景会消失。
    陆时把怀里的小人儿抱紧，“嗯，所以我及时追你，跟你告白，把你娶回家。”
    半晌，怀里的人没说话，正偷偷拽着他的衣服抹眼角。“你是不是怕我跑了？”
    “谁不怕？”陆时理所当然道，“有个又漂亮又聪明还很多人喜欢的女朋友，谁不是天天想着把人藏起来不让其他人发现。”
    千芽撅着嘴说：“不是女朋友。”
    陆时笑了笑：“对，不是女朋友，是我媳妇。现在时间还早，还想去哪逛逛吗？”
    “凡尔赛宫。”
    “好。”
    *
    第二站本来没定好去哪，只是千芽看着埃菲尔铁塔，突然说好想去伦敦。
    陆时立马订票，第三天，两人的伦敦之旅正式开始。
    不曾想，在伦敦眼下遇到了来录制穷游节目的乐一一。
    是乐一一先看到千芽，然后像一颗接收到发射指令的小炮弹，“咻”地往千芽的方向跑，她的跟拍录像不明所以，也跟着跑。
    看着她把一个相对于娇小的姑娘抱在怀里，嘴里还念叨着：“妹妹，我好想你呀。”
    这个拥抱来的措不及防，千芽懵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你也在伦敦啊。”
    嗓音又甜又软，跟拍老师的心化了一半，把摄像机对准她们俩。
    乐一一点点头：“这是第二站，我们在做任务呢，我的任务是要跟五个法国人合照，刚好碰到一家五口来旅游的，一下子就完成了。然后就看到了你，好幸运！”
    往她身边看了看，“陆时呢？”
    千芽指了指身后，“他去买水了。”
    乐一一笑嘻嘻地望着镜头说：“老师，这个就不用拍了吧，你举着摄像机也辛苦。”
    跟拍老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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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聊你们的，不用在意我，况且我这要是关了，是要挨骂扣钱的。”
    “好吧。”
    跟拍老师看了千芽好一会，才问：“一一，你妹妹是被誉为天才少女的钢琴家吗？”
    “是的。”乐一一扶着千芽的肩膀隆重介绍道：“哈顿音乐学院毕业的天才少女，即将在六月二十日在美国举办首场个人演奏会，有时间可以去看看，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而且这场演奏会什么风格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办不到。”
    千芽：……
    怎么那么像传销？
    原来她口才这么好的哦。
    跟拍老师转而对千芽说话，语气难掩激动：“我儿子是您的粉丝，能不能麻烦您给他签个名？”
    乐一一挡在千芽面前笑眯眯地问：“是粉丝哦，那买票了吗？”
    “买了。”一千张票全球统一发售，三秒就没了，要不是刚好有个同行的孩子去不了把票转卖给他，他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儿子失望的眼神。“可以签吗？”
    “您别听一一说，没票也可以签的。”习惯给粉丝签名的千芽答应下来又为难道：“可是我没带纸笔。”
    “没关系，我带了。”跟拍老师从腰包里摸出笔记本和钢笔，“谢谢您肯签名。”
    乐一一替她回答：“不用谢，把我拍漂亮一点就好了。”
    跟拍老师说：“一定。”
    远处，陆时看到千芽身边多了两个人，走近了看到乐一一正抱着他家媳妇，连忙加快脚步，把乐一一提溜到一边。
    陆时把千芽搂在怀里，满脸嫌弃：“怎么哪都有你？”
    “我和妹妹有缘呗。”乐一一做了个鬼脸。
    跟拍老师问：“这位是……？”
    “天才少女的合法老公。”乐一一说。
    听到这句，陆时把袋子里的其中一杯星冰乐递给乐一一，“录制节目幸苦了，这杯是给你的。”
    乐一一：？
    哇啊，这人转性了。
    千芽仰起头：“我的抹茶拿铁呢？”
    陆时拿出另一杯：“在这。有些烫，慢点喝。”
    聊了好一会，乐一一得要去集合了，走之前拿出手机和千芽合照了一张。
    陆时喝了一口抹茶拿铁，问：“你们节目还可以带手机？”
    “没有SIM卡的手机算什么手机？”乐一一翻了个白眼，顶多拍拍风景。“我走啦，明天一起吃饭。”
    千芽挥挥手：“拜拜。”
    走出不远的乐一一回过头，又拿起手机拍了一张——
    照片里，女孩儿拿着大杯的星巴克微微低着头，男孩站在她面前帮她整理外套。
    两人皆是侧脸，但却能准确认出女孩儿是近两年越来越火的钢琴家。
    把照片给跟拍老师看了后，乐一一问：“他们俩很配吧。”
    跟拍老师点点头。
    “我和我男朋友也很配。”乐一一得意洋洋。
    晚上，乐一一把照片发给陆时：这照片我能发吗？
    陆时：能。
    中国时间早上八点半，乐一一发了一条两张图片的微博，一张她和她的合影，一张她和他的合影。
    @乐一一：恭喜我家天才少女喜提蜜月！
    评论一阵哀嚎：【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Olivia结婚了？！！】
    【呜呜呜，妈妈我失恋了。】
    【没人发现Olivia的老公好帅啊！】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人家配一脸，需要你这个妖怪同意吗？】
    关注乐一一的千芽粉丝们抱着她是开玩笑的心态向孟韵求证。
    下午两点半，孟韵转发该微博：统一回复，是真的已婚。
    成功把千芽送上热门。
    让孟韵觉得，这丫头不混娱乐圈真是太可惜了。
    番外五
    彼时已经是六月中旬，哈顿音乐学院迎来了毕业季，千芽到达美国的第二天便是毕业典礼。
    苏珊时隔两年再次见到哈顿的骄傲，兴奋无比，在机场就送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Olivia，我很想你。”
    千芽回抱她，“我也是。”
    苏珊放开，改挽着她的手臂往外走，“你知道吗？孟姐姐早就把礼服送到了宿舍，还说你也给我订了一套，我好喜欢，你真好。”
    千芽见到许久未见的舍友也开心得不行，笑眯了眼：“你喜欢就好。”
    “你原来的房间我都帮你打扫好了，床上用品都换了新的。”苏珊说。
    “谢谢。”
    “不客气。”
    上车前，陆时把千芽扯到身前，在她耳边说：“你等会跟我一起坐。”
    千芽笑着点头。
    苏珊是个识趣的好舍友，麻溜地钻进副驾驶，把后座让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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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
    苏珊明白，能让她拥抱Olivia和挽着她这几分钟已经是陆时能容忍的最大限度，要是和Olivia坐一起，她估计会参加不了毕业典礼。
    毕竟，这个期间也的确是腻腻歪歪的。
    虽然之前也这么肆无忌惮地撒狗粮，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
    苏珊表示，她习惯了。
    从机场到学校得要五个小时，足够千芽睡一觉。
    一上车，千芽把头枕在陆时腿上，说了句：“阿时，我要准备睡觉了。”
    陆时把手垫在她的脑袋下，让她舒服一些。
    不久后，临近睡着的人儿接到了孟韵打来的电话，千芽眼睛都没睁开，嘟囔道：“阿时帮我接电话……”
    陆时摸摸她的小脑袋，“嗯，继续睡吧。”
    一手拿出她外衣口袋里的手机，“喂。”
    听到是男人的声音，孟韵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谁，“小芽呢？”
    车里的空调有些低，陆时怕她冻着，把自己脱下来的外套盖在她身上，“她在睡觉，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等她醒了我再转告。”
    孟韵想了想，“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告诉她彩排从大后天开始，再练习个两三天。”
    “我会告诉她的，辛苦你了。”
    “不辛苦，应该的。”顿了顿，孟韵说：“你们回到公寓差不多到吃饭的时间，我给你们点了营养餐。”
    “谢谢，你有心了。”
    孟韵笑着说：“涨涨工资吧，老板？”
    从演奏会开始启动，孟韵的工资转由陆时发放，比以前多一倍，要求她这个期间只为千芽服务。孟韵当然乐意，谁会跟好带的人儿和钱过不去呢。
    “好。”
    “谢谢老板。”
    回到公寓，苏珊先回了房间，出来的时候看到一桌子美味，感叹道：“我有种被你宠爱的感觉。”
    陆时摆放碗筷的手停住，语气里带了点酸味：“我媳妇只宠爱我。”
    苏珊摊手：“我知道，我就是开个玩笑。Olivia是你的，没人能把她带走。”
    千芽夹了块肉递到他嘴边，“你的。”
    陆时轻刮她的鼻尖，“我的。”
    苏珊埋头苦吃，在心里默念：我听不到，我看不到。
    吃完晚饭洗完澡，千芽抱着一个玩偶往床上一滚，闭上眼睛，进入等待睡意来袭的准备步骤。
    等陆时回到房间，他家媳妇抱着玩偶睡下了。
    关掉灯，陆时躺在她身侧，手臂从她的脖子旁穿过，低声说：“宝宝，到我怀里来睡。”
    千芽唔了一声，放开玩偶，转身窝进他怀里。
    陆时往她那边挪了挪，挤掉空闲的位置，和她紧紧贴在一起。
    这样才对，这样才睡得着。
    “宝宝，我爱你。”
    *
    参加完毕业典礼，千芽马不停蹄地加入练习的队伍。
    只剩下几天的时间，纵使她对自己很有自信，但多加练习还是好的，不能对不起买了票从世界各地而来的喜欢她的人。
    毕业的第二天，哈顿音乐学院的官网上发布一条祝贺文章。
    先是恭喜Olivia毕业，其次祝贺她在两年前拿到维纳斯音乐大赛的第一名，成为最年轻的获奖者，也是近八年来出现的第一人，最后预祝她首次演奏会顺利。
    后附两张图：一张是Olivia手拿毕业证书站在克劳和丹尼尔中间笑靥如花，另一张则是维纳斯比赛第一名的奖杯，上面金色的名字尤为瞩目。
    哈顿音乐学院不少来自中国的学生，看到这一篇文章，都不由自主地将图片发到微博、微信、Instagram上。
    很多人不认识Olivia，也不知道维纳斯比赛是属于什么等级，但他们可以去搜索。
    特别是音乐界几位德高望重的前辈也纷纷夸赞。
    倒不是和她有来往，而是在之前的音乐比赛中对这个天赋极高的小姑娘印象无比深刻。
    这一下又将让人骄傲的中国姑娘送上了热搜第一，孟韵的微博在一夜之间暴涨了一百万，每条微博的评论转发都超过十万。
    然而这几天孟韵忙得连看手机的时间都没有，每天都要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哪个环节出问题，也针对常见的问题提出了解决方案。
    终于，到了万众瞩目的演奏会。
    能容纳一千多人的音乐厅座无虚席。
    这个音乐厅的设备全部换成最顶级的设备，保证每一位听众享受最高等级的音乐盛宴。
    灯光慢慢暗下来，一个一个音符缓缓流淌，像是黑夜里的萤火虫跳跃，而操控萤火虫的精灵随着光束出现——
    身穿绿色小礼服的姑娘扎着马尾，露出一对尖尖的耳朵，轻快的曲子在音乐厅回荡。
    一曲结束，就在众人眨眼的瞬间，台上的精灵已经变成泛着柔和白光的小仙女，绿色礼服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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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了白色纱裙。
    温柔替代了轻快，像是月光洒下。
    很快，时间迅速流逝，转眼，特邀嘉宾上场。
    身高一米八几的意大利小伙牵过她的手，将她送到舞台另一侧。
    乐一一悄悄问：“陆时，吃不吃醋？”
    陆时哼道：“你觉得呢！”
    他不吃醋，他只后悔为什么当初为什么学点啥乐器，哪怕是竖琴也行！
    翻着小册子的夏天说：“还有一曲就结束了，我有点意犹未尽。”
    凌颜握着她的手，“小姐妹，以后我们来跟小芽的每一场演奏会吧。”
    乐一一握住她的另一只手：“这种媲美去西藏洗涤心灵的演奏会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夏天哭笑不得，点头答应。
    到了最后一首，换了一身银白色抹胸长裙的人拿着小提琴上台，站在舞台中央接过话筒，用中文说：“最后一首是我写给最爱的人的曲子，我用钢琴演奏过一次，今天我用小提琴再为你演奏一次。”
    又用英语说了一遍。
    曲子是写给陆时的，从一开始的怦然心动到缠绵悱恻。
    小提琴在她手里像是会说话，诉说着一点一滴关于爱情的美好。
    丹尼尔说过，她最大的本领就是用琴声让人产生共鸣。
    在铺天盖地的掌声里，乐一一边鼓掌边哭着说：“我第一次好羡慕陆时是个男的。”
    凌颜和夏天同样心情复杂：“我也是。”
    周舒桐无法和女生们感同身受。
    至于陆时？
    早就跑去后台找他媳妇了。
    有些话没办法用语言描述清楚，只能用行动表明。
    今天的微博又炸了一次，原因？
    坐拥五千万粉丝的影帝发了一张门票的图片和一张女孩儿弹钢琴的图片，配字：来看我女儿的演奏会。
    粉丝：？？？
    哈顿天才少女是大满贯影帝的女儿？
    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南雪工作室转发该微博：恭喜老板和影帝喜提小公主公开。
    粉丝：！！！
    WTF？！！！
    影帝和著名摄影师是夫妻！
    那不就是名副其实的一家都是百度百科？！！
    太可怕了！
    千芽再一次被热心的网民朋友送上热搜。
    【有颜值有才华还努力就算了，关键是她还有这么好的父母，我真的酸了。】
    【我想要魂穿千芽，体验一把颜值与才华并存是一种什么感觉。】
    【我也想要，哪里排队？】
    【别想了，下辈子吧。】
    【别人的二十岁毕业、个人演奏会、地狱等级比赛第一名、结婚、度蜜月，而我，单身，啥也没有。】
    【洗洗睡吧，都是别人家的。】
    *
    对于自己媳妇在首次个人演奏会用乐器跟他表白，陆时表示开心得不得了，一看到千芽就笑得无比荡漾。
    千芽却适应不了，暗戳戳地给乐一一发微信，男朋友……哦，不对，删掉。
    千芽：老公一看到我就笑这是病吗？
    在隔壁城市工作正在等拍外景的乐一一一口水喷了出来，化妆师瞪大眼睛：“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妆容！”
    “不是，我朋友发的信息吓到我了。”乐一一扯来纸巾小心翼翼地擦干净下巴上的水，“不好意思啊。”
    “没事没事。”化妆师也是个大度的人，“你可别再被吓到，不然我就不给你化妆了。”
    “一定一定。”
    乐一一微微仰起脸，手搁在腿上发消息：你都是这么喊陆时的？
    就她那声音喊这两个字，陆时早就J尽人亡了吧？！
    千芽：不是。
    乐一一小弧度的点头，一条人命保住了：他高兴也是因为你专门写了首曲子给他，换成我亲爱的在法庭上跟法官说这辈子非我不娶我也得疯。
    千芽：……表哥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乐一一愤愤打字：梦想是要有的！
    千芽：好的。
    然后又暗戳戳地把乐一一发的小长条截图发给周舒桐。
    那边似乎在忙，过了两三个小时才回了一句：我会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