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浮》 1.拍卖网站 今年韩城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 才刚十一月的天气就冷得人遍体生寒,即便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也挡不住刺骨的寒风。 雪已经连着下了一个星期了,看起来还没有停的迹象。 韩城11分区治安管理局,凌晨。 有执勤车开回来,从车上陆陆续续下来穿着制服的警员,面上尽显疲惫与风霜,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是今年新招进来的一批预备警员,由上一届的前辈带着外出执勤,繁多的案件与恶劣的天气极大的消耗心力,好不容易歇班回来没人再开口打趣,早上出去时的意气风发早已不见踪影。 空旷的休息室里瞬时间挤满了人。 李四京端来两杯冲泡的速溶咖啡,冲她同期的韩思琪小声抱怨,“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到头啊,昨天说是演习,但其实是拉我们去被市民们挨打,今天凌晨三点就起来去执勤了,还不知道明天要做什么,我觉得真是太不像话了!” 韩思琪小口小口抿着咖啡,倒没有像李四京那样抱怨,“让我做的我就会去做,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正式任免令就会发过来了,要是不想辞职就干下去吧。” 李四京表情愤懑了一下,显然是不满意韩思琪不跟她站在同一条线上,但到底是泄了气,蔫蔫的,“说的也是,坚持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在临门一脚的时候放弃。”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二十四五岁的样子,黑色柔软的发,面容俊朗又沉静,五官端正,小麦色的皮肤让他看上去英气十足。 容尚谦环视了一圈开口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明天早上八点准时过来。” 话音刚落休息室里就一片唉声叹气,容尚谦并不严肃,他微微笑道,“明天最后一天,通过你们就是正式警员了。” 这下又欢呼起来。 “容队长很厉害啊,不知道我会不会分到他那一队去……” “我听说去年那个大案子就是容队破的……” “啊?什么案子什么案子?” “队长!又新挂出来一个!这次的是个未成年!”开口的警员坐在电脑面前,神色很是气愤,把电脑显示屏转开一点,上面的网页是一个拍卖网站,只不过拍卖的物品是女人罢了。 这个网站他们已经监视好几天了,但因为管理的严格和注册的特殊性一直没能找到突破口,服务器也是架设在国外,看到上面标示出来的女人在这几天的时间里陆续被打上“sold”的标签,而他们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真的非常不好。 从几个月前开始11分区就多了许多女性失踪的案件,但因为这类失踪人口的案件太过寻常,他们一开始没有引起重视,直到前天收到了两具失踪女性尸体的报案,才发现她们正是网站拍卖出的女性,这才把一切联系在一起。 而今天新挂出来的女孩很大程度上意味着是最近几天才失踪的,他们还有营救的可能! 容尚谦面色严肃,看着上面那个女孩的拍卖的信息,标示有年龄三围,以及在最大程度上不暴露个人特征的情况下的身体数据,上面写着这个被命名为贝贝的女孩全身皮肤无一丝瑕疵,没有痣没有疤痕,又因为容貌姣好,拍卖底价是全网最高的! 开拍日期在三天后,也就是说他们只有三天时间来救她! 头像照片上的她看起来十分稚嫩,似乎比写的15岁还要小些,乌黑长发,皮肤呈冷白色,一双黑幽幽的眼睛空洞无神,整个人都带着一种阴郁颓废的美感。 容尚谦眸色渐深,“肖克,你去查查有没有她的失踪案件报告。” 肖克在键盘上敲了一会,“队长,没有,最近的失踪人口里没有她。” 容尚谦微眯眼,“你查一查更早的,你还原一下她小时候的照片,也许小时候就失踪了。” 过了好一会,电脑发出叮叮的声音,弹出的对话框里三个大大的“无匹配”,肖克开口,“队长,对不起,没有,数据库里没有关于她的信息,其他几个区的数据库我也比过过了。” 容尚谦没再说话,盯着那张小小照片的眼神越发深邃,其中似乎还饱含着难以察觉的痛苦。 “那就只能是开拍的时候通过购买者的信息找了……”容尚谦眼神恍惚了一下又迅速回神,“肖克,你能办到吗?” 肖克抬了抬鼻梁上厚厚的眼镜,“这个网站每三秒就会换一个服务器地址,而这些服务器遍布了世界多个国家,我刚找到前一个服务器它下一秒就不知道会跳到哪去了……” “那你可以吗?”容尚谦握了握拳,眼波沉沉。 “……我试试!” 最后我把这章删了重写的…… 然后昨天写了一章东京喰种的同人,不敢发…… 2.落在肩上的雪 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大团大团的雪花像风吹过的毛絮,在地上铺成一层厚厚的毛毯。 几个新晋警员正在外面扫雪,说说笑笑气势十分高昂。 管理局内的一间办公室里气氛却显得格外压抑,几名警员牢牢盯着面前的一台电脑,似乎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的信息。 还是那个拍卖网站,打开的页面里是那名叫做贝贝的女孩的拍卖信息,拍卖的价格一直在更新,最后订在1000万的价格不动了,再下一秒钟她的头像已经被打上了“sold”的标签。 “就现在!”容尚谦沉声低喝。 肖克都甚至来不及应一声,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屏幕上弹出一个个对话框,一行行令人眼花缭乱的代码快速滚过,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肖克满眼兴奋,指尖都在颤抖,“找到了!我找到买家的信息了,我把他的住址和登记车牌号发到你们手机上。” 容尚谦抿紧唇,紧紧扣着腰间的枪,“行动!” 黑夜能掩盖一切罪恶,落下的白雪似乎也只是一层遮羞布。 偏僻的废弃工厂外,两个交易的人已经被制服,容尚谦举着枪靠近那两辆车,车里没有其他人,他打开后备箱看见了那个被拍卖的女孩。 严寒的天气,她只穿着薄薄的长衣长裤,手脚被绑缚着,连鞋也没有。 一头黑发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披上了一层华光,皮肤极白,眉眼的色彩极浓,像是倾尽了浓墨才塑造出来的,容貌极盛,稚嫩却姝丽,天生一种忧郁和颓废感。 她清醒着,可看着他的目光里什么都没有。 容尚谦眼眸微颤,不自觉地开口,“别怕,我们来救你了。” 解了绑住她的绳子,容尚谦脱下制服大衣裹住她将她抱起来,有雪落在她肩头,褐色肩章上缘代表着治安管理局的飞鸟图案,翅膀上压了雪,刺绣的眼睛也被落雪遮住。 他怀里的人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瞳孔的颜色极黑,像墨玉,他在里面看不到一丝属于人类的情绪,似乎是一尊没有生命力的娃娃。 抓到的两个人,买家是这段日子以来杀害失踪女性的杀手,而另一个却咬死说不知情,他只是收了钱负责开车的,后来查到的信息确实只是一个货车司机。 得不到更多的信息,只能从救回来的那个女孩入手。 但她是受害者,美貌又柔弱,没人能拿出以往审问的那些套路。 有管理局的女警员给她找了一双鞋,只是她的脚码太小找不到合适的,只能把鞋带系紧些。 女警员带她去了审讯室,还给她买了罐热牛奶。 “你叫什么名字?”连问话都是再温柔不过的。 “程贝贝。”这时候她没再像之前一样冷着一张脸,抿唇勾起一抹笑,笑容很温柔,生生地把她脸上的阴郁颓废化成柔弱和腼腆,“谢谢你。” 女警员笑了笑,看她不自在动了动的脚,脚上穿的是她的鞋,“没关系,我叫韩思琪,这双鞋我没穿过几次,没有脚气的,你放心。” 程贝贝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女人,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看起来很文静可靠的样子,没有初出社会的青涩和毛躁,而是有着一种历经苦难的坚韧和睿智。 “贝贝,我能这么叫你吗?”在看见她点头之后韩思琪继续问道,“能联系到你的家里人吗?” 程贝贝摇摇头,“我没有家人。” 韩思琪愣了愣,不确定她话里的没有家人是哪个意思,因此她小心翼翼地问,“你父母是都去世了吗?” 程贝贝皱着眉头想了想,“没有爸爸妈妈,我是小时候就被拐卖了的,只有开叔,他让我们这么叫的。” “开叔?” “嗯,他是养我们的人,不过他前些日子死了,我就被另一个人带走了,他说要把我卖了。” “你刚刚说‘我们’,意思是还有别的人?你们有多少人?她们呢?”韩思琪表情严肃起来,手上不停一直在记录着。 “有安娜,但是她堕胎了之后一直在流血就被开叔送走了,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乔乔说她是死了,乔乔是住在我隔壁的姐姐,不知道为什么她很讨厌我,哦,还有子娴、阿敏、小雪、珊珊、明妮和卡西,但她们都不喜欢我,我不知道她们现在在哪,我被带走之后就一直一个人,姐姐,你能帮我找找她们吗?” 程贝贝无不讽刺地想着,哈,她们当然不喜欢她,都是妓女,可是她却能得到区别对待,不用天天出去接客,还有单独的房间,时时的保养,甚至还能得到开叔的优待,哼,一群蠢货,这不是开叔故意的罢了,故意对她好,让其他人嫉妒厌恶,这样她所能依靠的人就只有开叔,这不过是为了能更好的控制自己而已。 这些人里,只有她才是开叔的真正财富,他花费十年时间来培养她,其余人不过是随便就能得到的,只是还没等她的作用真正发挥出来他就死了,啧。 面前女孩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她,眼神因为纯粹而显得天真,韩思琪只觉得心一下子又沉了几分,这不单单是那个拍卖网站的事情了,还疑似是一个非法卖淫团伙。 韩思琪艰难地开口,似乎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她想知道的,“贝贝,你们、你们平时都做什么?” 程贝贝笑了笑,笑容里竟隐约有几分邪恶,“我每天就是做一些锻炼,但是她们和我不一样,她们是后面才来的,要经常出去工作,我工作的次数很少,只有三次,但是我不喜欢,因为会很疼,可是我不敢说,开叔会打我。” 韩思琪说不出话来,放在键盘上的手紧握成拳。 她不问,程贝贝就也不说话。 好一会,她似乎是调整好了情绪,“你还记得你是几岁被拐卖的吗?” “不知道哦,开叔说不重要。” 卡文好痛苦,我也想一天好几章。 嗯,我这章写得应该不怎么难懂吧? 3.什么是最困难的 越问韩思琪越是难以忍受,她不敢想象这个还未成年的女孩曾经历过什么。 “其实一开始有好多个被拐来的小孩,有些长相一般的被折断手脚送去乞讨,长得好看点的去卖花,还有些就不知道被送去哪里了,然然告诉我说他们被卖去当别人家的小孩了。” “最开始我一天都卖不出去几朵花,回去就会被开叔抽鞭子,还不给饭吃,我连续几天都只有一顿饭吃,真的很饿,饿的受不了,然然就说她帮我卖,但后来被开叔知道了,那天玩耍开叔就把她拉进房间里,我听见她哭得很惨,她在喊疼,但是我太害怕了,我不敢去救她,之后她就不卖花了,经常被拉去开叔的房间,我就很少看见她了。” “我也趁着卖花的时候偷偷去报警,但是被警察送回来了,开叔把我吊起来打了一晚上,还关了我三天,我就再也不敢了。” “还有一天然然偷偷跑来找我,说开叔出去了,她偷了钥匙让我逃跑,但是我们连路都认不清,后来被开叔抓了回来,他打断了我一条腿,后来腿好了开叔就说,命贱活得久。” “那之后我再没见过然然了,开叔高速我说她死了。” “我那时候会想,要是我不喊饿也许然然就不会死了。我是个胆小鬼。” “我命贱吗?”最后她问,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里是单纯的疑问。 韩思琪再也问不下去了。 “队长,你都听到了吧?”她从审讯室里出来,脸色很不好,情绪也有点控制不住,这是她正式入编的第一个案子,但事情却超乎她想象的可怕。 雏妓。 尽管程贝贝自己没有意识到,可她确实是被人培养成雏妓的,只是幸亏培养她的那个人死得早。 但她从小被拐卖,被殴打虐待被剥夺属于自己的一切,甚至被强制性地出卖身体。 这世上还有多少像她这样的孩子,如她所说,有些被拐卖了的还来不及长大就死去了。 她们是人啊,并不是可以随意丢弃的工具。 这世上还有多少像她这样的孩子,如她所说,有些被拐卖了的还来不及长大就死去了。 她们是人啊,并不是可以随意丢弃的工具。 一只手按在她肩头,韩思琪看过去,容尚谦目光沉沉,像是承载了太多的苦难又背负了许多人的希望,他开口,“韩思琪,这个世界上黑暗的地方有很多,身处黑暗的人也有很多,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把他们她们都救出来。” 容尚谦透过审讯室的单向玻璃看那个被他们救出来的女孩,矮矮小小的坐在椅子上,身形单薄,骨瓷白的小手捧着罐装牛奶在喝,她喝的很慢,似乎每一口都十分珍贵。 尽管应该知道像她这样从小被拐卖并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人远不是她所表现出来的单纯无害,但他实在无法对这样一个女孩提起防备心,也许是因为她墨黑的眼睛像他妹妹,更也许她们都是小时候被拐卖的。 “队长,你说,能找到她的家人吗?”韩思琪脸上有不异察觉的悲悯。 容尚谦回过神拍拍她的肩,“别乱想,人都救回来了,只要我们努力就一定能为她找到家人的。” “嗯。”韩思琪笑笑。 他推开审讯室的门,清楚地看到程贝贝的眼睛亮了一下,她的眼睛很黑,其实很难看出眼神变化的,尽管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可他就是能感觉得出来她很开心。 “我是容尚谦,11区治安管理局的分队长,你感觉还好吗?”容尚谦坐在她对面,沉静的面容看起来很可靠。 程贝贝盯着他仔细地看,目光直直的他也丝毫不觉得不自在。 “我还有些问题。” 案子超乎他想象的复杂。 救出来一个程贝贝,却还有更多人没有踪影。 全国叫程贝贝的一万多人,但没有一个能跟她对的上号的——她的名字是假的。 更别说证件了,她被剥夺了真正身份之后就一直是个黑户,但在偌大的华夏联邦里,没有身份信息要找她的家人实在太难了。 再加上被拐卖的时候年纪太小,她已经没有以前的记忆了。 不说这些,今天抓获的两个人只解决了谋杀案,非法卖淫组织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已经联系了青少年救助中心,但因为时间太晚明天才会过来。 有队员问他,“那个女孩要怎么办?” 肖克也开口,“她还这么小,又一直被人那么养着,肯定跟社会都脱节了,我听她说的那样似乎连学都没上过,太可怜了。” “要是找不到家人她就得去孤儿院了……” “唉,前段时间不是还爆出来说孤儿院虐童吗?18区的那个红日孤儿院……” “才刚查出来,还能顶风作案的?” “再怎么说也还是自己家里好啊,她从小被拐卖,受那么多苦现在还要去孤儿院……” 一时间都沉默下来。 容尚谦看他们一个两个的样子安慰,“多想什么,现在不是还没到那样的地步吗?我已经联系了青助站。” “可是一个月之后还找不到就要被送去孤儿院了……” 容尚谦紧了紧手,“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也很晚了,都回去吧。” 女主是个文盲,哈哈哈。 ps:补昨天的章 4.为了更好的活着 程贝贝在大厅的长椅上坐着,微垂着头存在感很低,她仍穿着容尚谦的制服大衣,衣服很长几乎到膝盖,她看了看脚上不合适的鞋子,嘴角微勾轻轻笑了。 她刚刚去厕所,里面有新晋警员在打扫厕所,那个警员长得有些中性,留着一头短发,看起来有些不太好接触的样子,与她一起的韩思琪在水池边清洗抹布。 程贝贝顿了顿悄悄在外面站住了。 那个留着短发的女人开口了,声音有些嘲讽又有些气愤,“韩思琪,你被分到容队长手下还真是一飞冲天了,第二天就接到那么大的案子,容队长他家里显赫,单看他才进局里两年就升的这么快,你跟着他真是幸运,不像我啊,被分到的师傅是个快退休的老警员,每天就是干些抓酒驾、打架斗殴、调解矛盾的小事情,下班还要打扫厕所……” “你眼里就只是案子案子的吗?”韩思琪忍不住回嘴,“你作为治安警员就那么想要市民身上发生不好的事吗!” “是的!我想要接大案子!我想要快点晋升!” 韩思琪恶狠狠地摔了手里的抹布,湿漉漉的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李四京!你够了!你知道那些女人都是怎么死的吗?被人侵犯之后硬生生虐杀死的!还有啊,今天救回来的那个女孩,她从小被拐卖被当做雏妓!你就是想要这样的案子吗!” 李四京没有再说话,韩思琪怒气冲冲地从厕所里出来,看到外面站着的程贝贝,她神色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贝贝……” 程贝贝脸上没什么变化,“对不起,不小心听到你们讲话了。” 韩思琪落荒而逃。 其实她并不在意,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李四京说的容队长家庭显赫上了,她不禁在想,到底有多显赫呢? 容尚谦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孤孤单单地在长椅上坐着的程贝贝,他走过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抬了头,天花板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肤白如骨瓷,越发显得那双眼睛瞳孔漆黑,如最深的黑夜,最浓的墨汁,湮灭了一切的光芒。 他不知道那是她一直被喂了药才能达到这样黄种女人难以达到的冷白肌肤。 “容队长,你也要下班了吗?” 女孩的声音并不娇糯柔软,而是像一颗凉凉的薄荷糖,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透感。 他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平平淡淡的似乎对一切都没报什么希望,他之前所有的想法都消散一空。 只这一晚而已,明天青助的人来了她就有住的地方了。 车子停在附近的商场门口,程贝贝在副驾驶上坐着,容尚谦停好了车对她说,“你就呆在车子里别动,我去给你买两套衣服。” 程贝贝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轻声开口,“容队长,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我只是这个案件里的一个受害人。” 就像其他那些警员一样不好吗?虽然对她抱有同情,但也只是同情,嘴里说着不忍可到了下班时间就干脆利落地走人。 容尚谦没说话,只是嘱咐她,“你别乱跑,我很快就回来。”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程贝贝坐在这一小方密闭的空间里,似乎将她与外界隔离开来,外面飘扬而落的大雪,容尚谦只穿着毛衣在大雪里的身影。 她趴在车窗上,手指无意识地在玻璃上画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明明就是不相干的人而已。” 她至今还能记得她曾经报警后遇到的治安官,慈眉善目,很和蔼可亲的样子,跟她说着不要怕你安全了的话,她信了,结果等来的却是开叔,她看着他脸上挂着那副伪善的笑容将她交给开叔。 她那时还无法理解,哭着喊着求他救救她,那名治安官摸摸她的头,“你看你叔叔来了,快跟你叔叔回家吧。” 冬天的衣服不好买,因为要买的很多,尤其是对容尚谦这个钢铁直男来讲。 虽然他说了很快就回去,但在走到女装区的时候还是被琳琅满目的店面看花了眼。 有热情的导购迎上来,“先生您好,您是给女朋友买衣服吗?我们这里新上了冬装。” 容尚谦犹犹豫豫地开口,“给妹妹买,她十五岁,这么高。” 他的手在胸口的位置比划了一下,又不确定地往下移了点,最后只能说,“她很瘦,有点矮。” 导购挑了几套让他选,容尚谦想着程贝贝什么都没有,接下来如果去青助也是分不到太多的东西的,因此让导购把这几套衣服都给包起来了。 路过内衣店的时候脚步微顿,但实在拿不准内衣的码数,就只买了几条内裤。 容尚谦从店里出来的时候面无表情,但脸都烧红了,到底为什么啊,要做到这种地步。 本来想懒一懒不码的,最后还是打开电脑码了一章,这次很快,一个小时就码好了!开心! 5.香气 容尚谦租住的地方是单身公寓,在四楼,没有电梯。 一室一厅的小户型,打开门就是客厅,他取了备用拖鞋出来,等程贝贝换了鞋他才发现忘记买袜子了。 拖鞋是他自己的码,穿在程贝贝脚上像两条船,好像鞋也忘记买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容尚谦脸色不异察觉的僵硬,领了她在沙发上坐着,把电视打开,跟她说,“你晚饭想吃点什么?” 又把买的几大袋衣服塞给她,“你一会去屋里试试看合适不合适,我也不知道你具体穿多大的,我让柜姐帮我挑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容尚谦带她去看了卧室,“今晚你就睡这里,还有这里是卫生间。” 卫生间在靠近厨房的地方,他从顶上的柜子里取出新的毛巾和洗漱用品一一摆在洗漱台上,他身边的女孩一直默不吭声地跟在他身后,他眼神定在她身上,目光微软,“要先洗个澡吗?” 他又替她调好了热水,还把浴巾放在显眼的位置,“你先洗,我下去买点东西,一会就上来。” 程贝贝没说话,容尚谦摸摸她的头,轻叹一声,“别怕,这里没人会伤害你了。” 她拉住他的衣袖,容尚谦诧异回头,“怎么了?” 女孩那双幽暗如深渊的眸子看着他,“容队长,谢谢你。” 时间太晚,商场都已经关门了,容尚谦开了几条街都没看到还营业着的鞋店,天太冷了,她却连双鞋都没有,脚上还穿的是韩思琪那双不合脚的运动鞋,她进屋换拖鞋的时候脚趾都冻红了。 但商店关门是客观情况,他只能买几双厚的羊毛袜先让她穿着,打算等明天开门再带她去买。 容尚谦回来的时候没看到客厅里有人,卫生间里的灯还在亮着,他看了下表,思索着是不是洗的时间有点久了,别出什么问题了才好。 他把买回来的外卖盛在碗里,就听见浴室里发出“咚”的一声巨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又是接连几声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程贝贝?”他敲门,“你怎么了?” 里面几乎更紧张了,砰砰的声音响个不停。 “程贝贝?!程贝贝?!我要进去了!” 容尚谦打开门,陌生的浓郁香气扑面而来,他甚至为之晃了一下神。 整个卫生间里一片狼藉,各种瓶瓶罐罐掉了一地,毛巾浴花也都散落在一旁,程贝贝围着浴巾整个人靠在墙上的水管上,浑身都湿透了,她站立不稳踉跄两步跪倒在地上,她刚刚靠着的位置水管爆裂,漫天水花洒下来,她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紧张又慌乱地爬起来去堵破裂处,嘴里不停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容队长,我想要把它弄好的,我不是故意的……” 湿透的浴巾吸饱了水变得沉重不已,紧紧裹着女孩的身体不住地下滑,胸前两团起伏不定的嫩乳如挺拔的雪山若隐若现,挺立起来的两点乳尖肉粒硬硬的顶在浴巾边缘,似乎再下一刻就会勾不住彻底暴露出来。 纤瘦柔弱又诱人,浑身冷白的肌肤因着热气而透了嫣粉。 白的肤,黑的发,那双素来看不出情绪的墨瞳沾染了不知是泪还是水的湿意变得越发诱惑,像滚了雾气的黑珍珠,倔强又脆弱,让人充满了施虐欲。 “没关系。”容尚谦迅速回神,将她拉过来,从顶柜里抽出条完好的浴巾包住她,抱了她去卧室,将她塞进被子里,“没关系,你先把衣服穿好,水管我去弄。” 程贝贝已经换好了衣服,忐忑地坐在沙发上动也不敢动,看到容尚谦从卫生间里出来立马站起身,“容队长,对不起……” 他的衣服也几乎湿透,黑西裤白衬衫紧紧贴在身上,将他肌肉结实矫健又挺拔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看见程贝贝还有些不自在,还从来没有带女孩回家一起住的先例,他这个样子实在狼狈,更何况刚刚的情况也很尴尬,而且他刚才…… 容尚谦僵着一张脸,耳根红透,几步快走进了卧室,打开门,他又闻到那股香气了,只是没有像卫生间里那么浓郁,他抑制不住地喘息几声,一拳砸在墙上。 “操!” 肉文女主的标配,哈哈哈。 6.看得见的未来 容尚谦再出来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程贝贝站在门后惶恐不堪,看见他打开门倒退了两步,急忙低下头,“容队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微愣,“我没有怪你,这不关你的事,程贝贝,这栋楼是四十多年前的旧楼,本来就有点问题,水管以前也坏过,那时候我还在上班,房东给我打电话说我屋里跑水了……” “没事,快来吃饭吧,不早了,吃完早点休息。” 他有些不敢看程贝贝的眼睛,去厨房把买的拉面拿出来,盛在碗里尴尬地发现已经坨在一起了,面条胀的又粗又大,汤也冷了,看着实在有些倒胃口。 程贝贝面不改色地端过来,取了筷子在碗里搅两下,看到外卖袋子上的小票,“你买了拉面吗?我还没吃过拉面呢。” 容尚谦也坐下来,闻言面色有些奇异,无法想象她都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那你平时都吃什么?” 她夹了一大口面条送进嘴里,囫囵两下咽下去才开口,“平时啊?就是很一般的饭啊,米饭菜,没有肉,不给吃肉的。” “……为什么?” “怕会胖吧?谁知道呢。” 她以前呆的22区靠北,冬天特别长也特别冷,几乎达到呵气成冰的地步,每天只吃青菜米饭根本无法满足身体抵抗寒冷的需要,身体没有多余的能量就没有力气逃跑,看守起来就容易的多。 再没有人说话,一直沉默到吃饭结束,容尚谦没什么讲究,吃饭很快,吃完才发现程贝贝已经放下筷子了,而碗里的面条基本没下去多少,他皱眉,“你就吃这么少吗?” 程贝贝错愕,“已经很多了,肚子吃得很撑了。” 容尚谦深深看她两眼,轻声开口,“你去休息吧。” “那这些……” 他夺过碗筷,“没事,我来收拾,你去睡觉吧。” 这夜注定过得不平静,对两个人来说都是。 客厅里,容尚谦体格高大的身子蜷在那张小沙发上着实有些可怜,他艰难地翻了个身,盖在身上的被子就掉了一半在地上,室内的暖气开的足,因此并不觉得冷。 脑子里杂七杂八地想了很多,又多又混乱,一时间也理不出来个思绪。 他从警三年,遇到的经历悲惨的受害者多了去了,开始的时候的确很难受,觉得自己无法什么都不做,可是做的越多越发现自己无能无力。 他是个警员,白天的时间要处理案件,并不能在对方有困难的时候翘班过去,因为他更是要面对着未能被救出来的受害者,每一天每一天都会有新的受害人出现,而他所能做的却很少很少。 背负的越多就越难以前行。 这里面啊,很重。 他摸着自己的心脏,眼睛里却满是悲哀。 “程,贝贝……” 为什么会带她回家? 他又能做什么呢? 卧室的门打开,有极轻的脚步声传来,程贝贝走到他面前,容尚谦条件反射地闭上眼装作睡着,想知道她要做什么,可她什么都没做,蹲在他面前很认真地看他。 那股香气若隐若现地又传来了。 心脏不听话地躁动着。 沉默的时间变得难以忍受起来。 甚至连她清浅到几乎不可闻的呼吸在他听来都有如擂鼓。 为什么这个女孩的存在感这么强! 闭上眼睛仍能感受到她,她的呼吸她的香气她的目光。 他受过训练,还做过一段时间卧底,按理说忍耐力不该这么差的。 脑海里不合时宜地闪现她裹着浴巾浑身湿透的样子。 容尚谦睁开眼,竭力装作若无其事,语调低沉,“你怎么还不睡?” 她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情绪很淡,“我睡不着。” 窗外流水样的月光照在她身上,稚嫩的脸庞充满了玉一样的质感,漆黑的双眸在夜色里似乎更有魔力,沉静、幽深又诱惑,萦绕在她身上的阴郁的颓废感一下子消散的很多。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坐起身,将她拉在沙发上坐下。 “明天……”程贝贝没有看他,透过窗外看着未知的远处。 容尚谦呼吸一窒,明天青助的人就要带她走了,以她现在的情况找到家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一个月没有结果她就会被送到孤儿院,可她已近成年,不会有人收养她,她没有上过学,等到成年后她要靠什么来养活自己? 她未来的日子似乎可以想象的到。 容尚谦扼住心神,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嘴角的笑容很僵硬。 “明天还会下雪吗?” “什么?” “明天还会下雪的吧?” 她转头看他,表情很淡,看着他的眼神却很温和,容尚谦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回答她。 “容队长,谢谢你救了我,我要被卖给的那个人是个杀人狂吧?你救了我的命,还给我买了衣服,买了袜子,我还吃到了拉面,虽然冷掉了有点不好吃。”说到这里她嘴角微勾,笑容有些狡黠,“你是除了然然外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很谢谢你,我会一直记得你的。” 这本成绩真的很不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7.生存的规则 第二天果然还在下雪。 青助的人按照约定的时间来了,白色的面包车,车身印着“青少年救助中心”的字样。 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女人四十多岁,挽着头发,眼角的纹路很明显,很是干练精明的样子。 跟在她后面的男人很年轻,似乎是刚出大学的样子,有些瘦,个子不高,皮肤微黑,带着副眼镜,长相很普通。 容尚谦与他们寒暄了几句,女人叫李凤华,是青助的办公室负责人,男人是志愿者,叫董峻,还在读大三。 韩思琪签完了手续,程贝贝就要被带走了,她提着一个大包,里面装的是容尚谦给她买的衣服和鞋,她跟在李凤华身后,外面的雪昨天才刚扫过今天就又已经堆了很厚了,程贝贝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那个男人走过来帮她提了包。 她一直没有回头,韩思琪忍不住,跑到她身边,胸腔中涌动万般感情,“贝贝。” 程贝贝停住脚步,“思琪姐。”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家人的!”这个才刚入职的小警员,这样对她说。 程贝贝不怎么在意地笑笑,“我相信你。” 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她早就不是以前那个那么容易怀有希望的可怜女孩了。 车子开走了,容尚谦这才看向窗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 她是个很寡言的女孩,昨晚因为睡在沙发上一晚上都没睡好,他难得地起来晚了,朦胧中听到“滋滋”的响声,迷迷糊糊站起来,看到厨房里程贝贝在煎鸡蛋。 他的妈妈是个贵妇人,从不进厨房,那一时间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在饭桌上的时候程贝贝说,“容队长,你救了我,但我现在没什么能报答你的,未来的日子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但再如何也不会比之前更惨。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是的,再如何也不会比之前更惨。 青助中心不大,大门相比治管局来说也显得落魄。 李凤华很忙,进了青助中心就匆匆离开了,只留下董峻,办完了登记,董峻带着程贝贝来到宿舍。 因为这里流动性很强,所以只是简单地分了男女生宿舍。 条件并不怎么好,十人的大间,上下床。 程贝贝开门进去的时候里面有八个女生,最小的五六岁的样子,大点的和她大不多。 董峻把她的背包放到空着的一张床上,“程贝贝,你就先睡这里,刚刚也已经带你去食堂了,这里的放饭时间很固定,去的晚了就吃不到,你记得别去晚了。” “有什么事找一楼的张大姐,你看还需要什么别的吗?” 程贝贝抱着刚领到东西走进来,不去在意周围人的眼神,对他轻笑了一下,“不需要什么了,谢谢你。” 空余的两张床都是上铺,董峻走之后她下铺的女孩半躺着,语气恶劣,“嘿,新来的?叫什么名?” 程贝贝站定,没有轻易开口,她要想去上铺就要踩楼梯,可那个女孩躺的位置刚好挡住了她下脚的地方,她环视一周,除了年纪小的两个低着头没什么反应,其他几个女生都用不善的眼神看着她。 “问你话呢!”那女孩站了起来,她个子很高,年纪也似乎是最大的,绑着歪马尾,脸上还画着很奇怪的妆,眼睛描得很黑,看起来异常的凶。 她推了程贝贝一把,程贝贝站立不稳后退两步坐倒在地,瞬时间都笑起来。 “哈,袁姐!你看她,是不是装的啊,怎么被你推了一下就摔倒了?” “哟哟哟,小贱人,装什么柔弱呢,赶紧站起来!” “可真够弱的,菟丝花啊?这里又没男人,你演给谁看呢?” “妈的,看见她这样就想起来我以前班里那贱人了,惯会在男生面前发骚!” 程贝贝皱着眉,她因为受虐待加上喂了药的缘故身体很差,更是连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那一下其实摔得她有点疼,她怀里抱着领取的物品还没能放下,撑着手想站起来,被不知道那个女孩踢了一脚又摔倒了。 怀里的东西也被抢走,两套换洗的衣物,一套床单被罩,被几人抢走瓜分干净。 程贝贝至始至终都没说话,低垂着脸让人看不清表情。 袁姐一脚踩着她的肩,像个流氓头子似的用手指点着她的头,“新来的,在这里我是老大知道吗?这些东西要上供,懂吗?” 我今天睡醒起来的时候突然左胳膊直不了,一伸直就感觉跟肌肉拉伤了似的疼得要死,我像个断了胳膊的人似的托着左臂托了一中午。 晚上的时候才好点,现在能伸直了,但总感觉着使不上劲。 真的,码字时间久了,不止作息颠倒,身体也不行,我肩背就一直疼,感觉颈椎有毛病。 然后,我把东京喰种的同人发出来了,还是没能忍住,多多支持。 8.受伤 “来,让我看看你的包里都装了什么。”袁姐轻佻地跨过她,将放在上铺装得鼓囊囊的背包拽下来,其他几个女孩都聚过来,里面零零散散的衣物被扯出来,被她们拿在手里打量比划着。 “哟,还是新的呢,连吊牌都没取。” “m家的,居然还是名牌。”手里拿着一件毛衣的女孩扭头看她,阴阳怪气的语调,看着她的目光颇为不忿。 “嗯?名牌吗?我还没穿过呢?这件我要了!”理直气壮地似乎一切都理所当然。 “什么啊,那件我刚看中的!” “看!内裤!粉红色还是蕾丝边的!”其中一个女孩用食指的指尖勾着一团布料,十足的取笑语气,其他女生都哄笑出来。 “真恶心!居然还穿带蕾丝的!” “咦,粉红色,好恶心哦……” “我初中的时候班里那个最会装的贱人,有次上体育课我们把她裙子脱下来,她穿的就是粉红色带蕾丝的内裤,哈哈哈哈哈全班都看见了!” 把你们的脏手给我拿开——程贝贝低下头,那些哄笑和恶意嘲讽的声音让她握紧了拳,却又不得不忍耐。 袁姐并不怎么在意那些衣服,看着其他女生像划地盘似的挑选占有,嘴角似笑非笑,用脚尖挑高程贝贝的下巴,问她,“你是怎么进来的?” 鞋子很脏,一股说不上来的难闻气味窜入她的鼻尖,程贝贝面无表情地移开脸,站起身来,“还没找到爸妈。” 她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那些女生手里拿过容尚谦给她买的衣服,塞进背包里,甚至还对她们微笑,“我该去收拾东西了。” 大概程贝贝这样的反应不在她们的预期,一时间都有点没反应过来,眼瞅着程贝贝拎着包往自己的床铺走了,有个女孩扯着她的头发往后拽。 “这是你的东西吗?!” 事情发生得很快,她都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头皮很痛,那一块皮肉都要被扯下来似的。 有嚣张的声音在她耳边,“哈,除了你这个人,其他的都不是你的东西,记住了吗?” 随后她的四肢被按在墙上,铺天盖地的拳头落在她的身上、脸上,她好像叫了,又好像没叫,反正之后就有人用毛巾堵住了她的嘴,有什么尖利的东西在她脸上一划而过。 面前几个女孩的面孔模糊又邪恶,她们大声骂着不堪入耳的话,好像她是什么让人恶心的存在。 明明在今天之前她们还素不相识,她不明白为什么恶意来的那么不讲道理。 她只是不想容队长留给她的一点善意被别人践踏,那已经是她仅有的东西了。 到底哪里才算是安全的地方。 痛到没有知觉,她忍不住想,被拐卖被殴打被虐待,难不成是她自身的问题,不然为什么都从那个地方出来了,还会被这样对待? 真的是她命贱吗?就活该活在最底层被万人侮辱践踏。 “然然……”程贝贝闭上眼,一滴泪从她眼角流出来。 来自同龄人的暴力终于停下来,她们嬉笑着松开她,程贝贝瘫倒在地。 袁姐一脚踩着她的脸,看她像只死狗一样在她脚下喘息,冷笑道,“你这双眼睛真的很让讨厌啊!” 袁姐移开脚,在她脸上吐了口水。 “呼哧呼哧”艰难的喘气声。 程贝贝睁不开眼,浑身都很疼,眼睛更是疼得厉害,有什么粘稠的液体在上面。 她想坐起来,但手臂抬不起来,手指也在不停地颤抖。 有人拿了湿毛巾在给她擦脸,同时问她,“你还好吗?” 声音很稚嫩。 她想说没事,但嘴巴像是被黏住了一样。 “她流血了,流了好多血。”另一道不同的声音响起来,听起来很慌张。 “你在这看着她,我去叫张姨。” “好,莉娜,那你要快点。” 似乎在哪里捣事者都不受人喜欢,或者说这样的事情在这里太过稀松平常,莉娜口中的张姨就是董峻所说的张大姐,只是莉娜年纪太小,这么叫罢了。 “莉娜,怎么了?”张姨是个很胖的中年女人,满面油光,看起来很不好相处,头发稀疏,在脑后挽成一个小疙瘩。 “张姨,你去看看吧,新来的姐姐受伤了。” “怎么又是你们寝室?”张姨小声抱怨着,很不耐烦的样子。 “求求你了,她流血了,流了好多血。” “我知道,死不了,小袁有分寸的。”张姨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药箱。 莉娜不再开口,到了寝室,张姨看了两眼,从药箱里取出药和纱布就离开了,走前嘱咐道,“安生点,别总惹事,我一天天的事情多着呢!” 莉娜小心翼翼地开口,“我知道了,张姨,谢谢你。” 讲个鬼故事,我觉得我对写肉没有兴趣了。 9.弱者 是夜。 程贝贝躺在床上,身上的伤确实如张姨所说,袁姐有分寸,只是看起来严重的皮外伤而已,那些女生最大的也不过是才上高中的年纪,又没有专门学过拳脚功夫,顶多是手劲狠些,而她以前长期被虐打,身体已经自我保护地形成了一套闪避动作,并没有伤到重要的地方,只是脸上被指甲划了几个口子,不注意些可能要留疤。 青助中心虽然看上去很旧,但宿舍里的暖气很充足。 她床上的还是上一任离开时留下的被品,床单有股隐约的难闻的气味,被子也不够柔软,硬硬的泛着潮味。 床垫也有些硬,她身上有伤轻易不敢动,可床板又膈得浑身疼,僵直的酸疼,源源不断,像是永远没有尽头。 她艰难地翻了个身侧睡着,床有些年头了,她一动就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睡在她下铺的袁姐狠狠一脚踹在床板上,很恶劣的语气,“乱动什么,不想睡觉就给我滚出去!” 那一脚的威力隔着床板震得她身体发颤,程贝贝不敢再动,枕头底下是张姨给纱布和药的时候一同留下来的小剪子,她一手摸到枕头下握住那个还没有一掌大的小剪刀眼波沉沉,晦暗的情绪在她眼底翻滚。 容队长特意给她买的东西当然没有保住,那些女生像是瓜分战利品似的得意却又鄙夷的样子在她脑海里不断回放,一面用最恶劣的语言评价挑剔,又一面将它们据为己有,她无法忍耐, 有一只小手从对床的支架空隙里穿过来,轻轻摸着她的头发似是无声的安慰。 是莉娜。 就是她今天上午把张姨叫来的。 与她一起的那个女孩叫郝雅,刚五岁,莉娜比她大些,九岁的样子。 她们都是弱者。 程贝贝握紧了手中的剪刀,冰凉的铁质利刃也沾上她温暖的体温。 因为太过弱小,所以不具备反抗的能力,就算受了欺压也要咬牙受着。 可她偏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无法拥有,就算毁灭了也不会让别人夺去。 治管局的天台上,容尚谦站在那里。 雪已经停了,白天里一直肆虐的风也似乎停下来了。 夜色里,只有天上的星子在招摇地闪着,云朵遮住了月亮,蒙上一层厚厚的阴霾,不知什么时候风吹开了云朵,皎洁的月亮露出来,水银样的清辉洒下来。 夜,如此美丽。 容尚谦手里拿着一只钱夹,透明的夹层里是一张小小的照片,上面是一个年幼的女孩,五官明丽,皮肤白皙,还带着婴儿肥的脸庞十分美好,笑容也明亮,那双漆黑如点墨的眸子最为瞩目。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照片上女孩的脸,看着她的目光忧伤又怀念。 韩思琪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上了天台,她走到他身边,感受到笼罩在这个男人周身厚重的哀愁不由得开口,“容队长?” 容尚谦收起钱夹,看向韩思琪的时候又回复了往日的神采,冲她微笑,“你怎么上来了?” 韩思琪摇摇头,看向远处,轻轻叹了口气。 “为什么受伤害的总是女人和孩子,今天受害的那个女人被她丈夫杀掉了,去到的时候她还没有断气,浑身都是刀口,一直一直在流血,没能等到救护车,我眼睁睁看着她死的,我……” “有时候警员的案件真的很可怕,今天的那个女人,还有昨天的程贝贝,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坚持下去。” “我也希望每天的工作只是开开罚单、送送迷路的小孩回家,但这世上每时每刻都有不幸的事情在发生,而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拯救这些人。”说到这里容尚谦低笑一声,“有些事情我们无能为力,但不能失去希望啊,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我们去救,如果连我们自己都坚持不了,那么那些人还能依靠谁?” 容尚谦见她似乎还有些不太开心的样子,“知道吗?我有个妹妹,只是在她五岁那年走失了,到现在也没能找回来,只知道被拐走了,但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容队长,你一开始做警员就是为了找到你妹妹吗?”韩思琪抬眼看他。 “对。”容尚谦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又止住了,继而开口,“我不知道她是被人贩子拐走卖给哪个没有孩子的家庭,或者是遭遇了更可怕的事情,我只能心存希望,她还活着,在等着我去救。” 他掏出钱夹,把那张照片给她看。 “这是她?”韩思琪认真地看那张照片,有点年代了,但被保护的很好,连边角都没有泛黄,“她的眼睛很黑,很漂亮。” “嗯,她是个特别乖的小女孩。”他眼里泛起丝丝柔意。 “一定会找到她的,容队长。” 会有肉的,别怕。 10.罪念 第二天又开始下起大雪,一夜过去外面又是白茫茫一片。 容尚谦的生物钟很准时,六点半他准时睁开了眼,只是今天他没有立刻就起床,而是躺在床上面色僵硬了一瞬,好一会才认命了一般闭上眼,手伸进被子里握住下体勃起的肉物撸动起来。 连喘息都死死压抑着,似乎他此刻做的事无法饶恕。 昨晚上睡觉时就发现了,只是一晚而已,整间屋子都充满了程贝贝身上的香气,浅淡的,隐隐约约地萦绕在鼻尖,待他去追寻时又找不到踪迹。 不知道抱着怎样的想法,他睡在了程贝贝昨晚睡的床上,果然,被子上也是她的香气,更为浓郁,他盖着被子就像是被她拥抱住了一般,甜暖又诱人,说不上来的芬芳气息,让他浑身气血涌动,奇异的躁动却又疲于挣扎。 也许是白天的工作太累,也许是最近的心理压力太大,亦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他沉迷在属于她的特殊香气中沉沉睡去。 梦中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白的一片,缀着香艳的红粉,软腻柔滑,他简直陷入了一汪凝脂里,舒服得让他无法拒绝,一次又一次地拥紧这片滑腻,却又在须臾间化为一片混沌,挟裹着他越沉越深。 极压抑的一声闷哼,容尚谦猛地睁开眼,面容堪称得上是狰狞。 脑海里程贝贝半裸着裹着湿透的浴巾,柔弱又惊惶的模样挥之不去。 湿热的粘稠液体喷涌而出,就在他想起程贝贝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的瞬间,射了。 手中硬热的肉物渐渐软下去,胸膛几下剧烈起伏,容尚谦咬紧了牙,眼底晦涩,所有的冲动、渴望、刺激、享受、欢愉通通化为愧疚。 他刚刚意淫了一个才15岁还未成年的女孩,甚至想着她的脸射出来。 空气里那股膻腥的味道渐渐散开,与程贝贝留下来的香气纠缠在一起,容尚谦起身沉默地清理了这一切。 换下来的被单床单本想扔进洗衣机里,可鬼使神差的他最后拿出来锁在了抽屉里。 谁都能看出来,今天容队长的心情很糟糕,英俊温柔的脸都变得冷酷了几分。 昨天还很失落的韩思琪今天就又元气满满了,她问容尚谦,“队长,今天下班我准备去看看贝贝,你去吗?” 容尚谦手抖了一下,眼睫微颤,“今天还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太晚了也不太方便。” 韩思琪有些失望,程贝贝毕竟是她第一个正式案子救出来的人,对她来说意义很不同,“说的也是,那就只能等哪天下班早了再去。” “嗯。”容尚谦微松口气。 华夏联邦对于儿童及青少年的保护并不健全,缺乏专门的儿童保护机构和组织,青助中心是一个官方的非盈利机构,但联邦政府不够重视,每年的拨款数目不大,或者说经过上面层层剥削分下来的十分有限,同时又倡导廉洁透明,说实话,经营十分困难,只能在接受资助方面得到些补贴。 在这种情况下,青助内部人员的配置就十分吃紧了。 虽然是公务人员,但工资低,事务杂,又没有什么晋升前途,许多人都不愿意来,大多是临时工,或者是外包聘请的编外人员。 说起青助中心,如今已经越来越跟福利院孤儿院挂钩了,更多的是被看作为一个中转站,超过既定时间没有家长来就会被送到福利院,而内部的救助措施似乎已成了一个空壳。 早起寝室里就乱成了一锅粥。 “我操你妈!我的衣服!坏完了!” “我的也是,被剪烂了,完全不能穿了!这个小婊子?” “找死呢?新来的!” 被剪坏的衣服是她们昨天从程贝贝那里抢去的,一件不剩全被剪成碎条条,几个女孩愤怒极了,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下了床就往程贝贝的床铺来,那副架势似乎要把她撕碎。 袁姐狠狠拧着眉,那套新被品也已经被剪坏了,她心情很不好,自觉昨天已经对程贝贝够优待了,却没想到她这么不识抬举,因此看着几个跟班没有阻拦。 程贝贝已经坐起来了,或者说她一夜都没睡,抱臂冷眼看着她们。 她不笑不说话的时候显得很阴郁,眼瞳很黑,很难看到眼里的情绪,这幅样子在学校很容易成为被霸凌的对象,更别说此刻对着的是几个怒火滔天的小太妹。 郝雅缩在墙角动都不敢动,似乎是怕极了。 莉娜焦急地扯她的衣袖,焦急地请求,“贝贝姐,贝贝姐,你快跑吧……” 再跑能跑到哪去?她早就无处可躲。 祝国庆快乐! 11.小妓女 她从开叔那里学到了一点,弱者的反抗没有用,只会带来更毒的虐打,默默忍受才是唯一的出路。 忍忍就过去了,她无数次这么告诉自己。 昨天的伤痕今天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以致于那些女孩也吓到了,在失手打破了她的眼角之后不约而同有些害怕地住了手。 都还是十几岁的孩子,虽说在某种程度上算得上是无畏,但到底不是残忍的人,撂下几句狠话匆匆离开。 无非是让她不要告状的话,可她又能告诉谁去?她很早就知道了永远不要轻易开口求助,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你求助的那个人是天使还是恶魔,为着这个,她得到了一顿毒打,甚至失去了然然。 昨天的张姨很不耐烦多余的事情,在她眼里只要不出人命基本不会多管;李凤华很虚伪,从接了她之后一句话都没有交代,而是让一个志愿者带处理接下来的事。 她从小处在那样的环境里,更能看得清利弊。 外面的一切她都是陌生的,还不知道会不会有更多的恶意在等着她。 右眼淤积了血看不见东西,嘴角新添了伤口,浑身的痛感像在一瞬间复苏一齐向她涌来。 她捂着伤眼笑,又低又冷的笑声,笑得全身都在发抖。 莉娜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想要去扶她的手都顿住了,抖着嘴唇说不出话。 程贝贝笑够了,安慰她说,“没事,很快就好了。” 莉娜扶她去卫生间里清洗伤口,一直担心地说,“这样伤口会发炎的,我去找张姨要点药吧。” “不用莉娜,昨天的药我还没用完。”右眼里的血洗干净了,水很凉,半张脸都几乎没有了知觉,从镜子里看到破裂的眼角时也没感觉到疼。 镜子里的她简直像毁了容,甚至伤口都在同一侧的脸上,对她来说脸很重要,这个观点是深深植入她脑海里的,开叔再怎么打她也不会打到脸,也幸好她不是疤痕皮肤,一般的伤口涂了药倒是很少留疤,就是留下疤也会被开叔想办法去掉。 “没关系,会好的,会好的……”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程贝贝不敢碰自己的脸,生怕碰一下就再也好不了了。 “忍忍,再忍忍,只要还活着,只要还活着,就能继续活下去……” 那天之后宿舍里的女孩们依旧看她不顺眼,嘴上骂几句倒是没有再打她,青紫的於痕渐渐消下去,看上去不那么吓人了,只是眼角的伤口没那么快好,天冷愈合的慢,但到底在慢慢好转。 以前觉得在开叔那里的日子难熬,现在也没好过多少。 这天程贝贝在洗衣房做完了今天的任务回来就发现宿舍里的气氛不对,袁姐包括那几个女孩看着她的眼神很奇怪,似乎是鄙夷,还有幸灾乐祸。 她搞不懂也不去在意,偏偏那几个人要故意当着她的面说。 “袁姐,前天李主任不是让我们去整理档案吗?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袁姐,本名袁雨欣,名字很温柔,人却很坏,吊着眼角看好戏似的看她,嘴上问,“你都看到什么了?” “咱们寝,新来的这个,叫程贝贝。” “哦,然后呢?” “她啊,是被警员救出来的,是一起凶杀案里边的,那凶手专门从网站上买下女人虐杀,你知道那网站卖的都是什么吗?” 程贝贝站在那,浑身僵直,全身发冷。 “都是什么人?”袁雨欣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恶意。 “都是妓女啊!卖逼的,张开两腿给人操然后收钱的,你知道给程贝贝标注的什么吗?雏妓啊!” “哎,袁姐,雏妓是什么妓啊?” 几个女孩七嘴八舌地说着,莉娜和郝雅不明所以地听着。 “嘿,小妓女,你卖一次多少钱啊?” “你卖了多久了,存了不少钱了吧?” “你说她既然是妓女,不如让她给咱们表演一个,以前经常被人操逼,现在没人操了估计她还挺难受,袁姐,昨天那个谁还管我问她来着,妈的,都是一群看脸的傻逼。”语气里却不乏嫉妒,她抬眼看了看程贝贝受了伤也仍旧漂亮的脸,甚至更添了一分破碎的美感,恨不得立刻撕碎了她。 “不如,叫几个人来让她爽爽,毕竟他们也想了好久了。” “哎,小妓女,你要往哪跑?”一个短头发女孩抓住了欲要逃跑的程贝贝,扯着她的胳膊一甩就将她甩在地上。 “哟,这么心急呢?小妓女,是不是这段时间没人搞你寂寞了?别急,走,这就带你去!” 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动一下就隐隐作痛,可她现在顾不得,只觉得右眼角发烫,灼得她心脏一缩一缩的疼。 一定,一定要逃,坚决不能落到她们手里。 面前几个女孩的面孔模糊起来,丑陋又狰狞如地狱的恶鬼,袁雨欣格外冰冷又嘲讽的眼神看着她,看她一次次站起来想要冲出去却都被轻而易举的拦下,猫戏老鼠一样的逗弄着,几个来回,袁雨欣似乎是看够了,讽笑着开口,“行了,咱们的小妓女该接客了。” 准备把书名改一下,但是还没想法。 12.噩梦H 每次她觉得这些人怎么可以那么坏的时候却能发现她们还可以更坏一点。 人性难以琢磨,恶意似乎没有尽头。 程贝贝被几人架着往外走,她的眼睛被蒙住了,嘴巴里也塞了毛巾,看不见喊不出,她已经很努力努力的睁眼了眼前却仍是一片黑暗。 谁能来救她。 刚刚的挣扎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无数次被推倒又无数次站起来,明明知道自己的行为在她们眼中就是一个笑话,可她仍是不能放弃,咬着牙告诉自己要站起来,似乎松了那一口气,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似乎是到了外面,透骨的冷风吹得她遍体生寒,厚厚的雪被踩踏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几个女孩都默契地没有再开口说话,似乎是在躲避着什么人行进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直到进到一处幽静的地方,她被随意地丢在地上,手肘和膝盖磕到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碰撞声,神经都有一瞬间麻痹。 可很快,她甚至都来不及缓和一下疼痛,就有人按住了她。 不同于女孩们的手,抓住她的手更大也更有力量。 放开我—— 几乎要疯掉,几只手制住了她的手脚,让她连挣扎都不能,压在她身上的身体充满了雄厚粗糙的味道,紊乱的呼吸声令人恐惧。 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喊不出,连挣扎都做不到,这样无能无力的境地更让人崩溃。 衣服被七手八脚地扯开,动作急切且没有章法,身体裸露出来,胸前的柔软被两只大手捏住,力道没有分寸,她觉得自己的胸部都要被人捏坏了。 “奶子、奶子可真白,又白又大……” “操,奶头是粉色的……” “果然是出来卖的,一摸奶头就硬了,真贱!” 一边奶子被人吃进嘴里,大口吮吸吞咽,牙齿咬住乳尖揪扯啮咬着,甚至像吃着什么好吃的东西一般咀嚼着,湿黏恶心的液体留在上面。 另一边的奶子被人来回揉搓抓捏着,奶肉从指缝里溢出来,用力一点就留下来醒目的痕迹。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面也被脱光了,被人迫不及待地分开两腿,几只手摸到她腿间粉嫩的花苞,手指粗鲁地顺着洞穴口顶进去,似乎慢一步就要被别的人抢了先。 “她下面没有毛,是天生的还是自己剃了?” 有人仔细地摸了摸她的花户,很柔软很细腻,摸不到一丁点粗硬的痕迹,“估计是天生的,剃了的还会长出来,能摸出来毛茬,她没有的。” “我听说这种逼叫白虎,很骚的,要很多男人才能满足。” “这逼长得真好,里面又湿又软,还咬得紧,好久没吃男人的鸡巴了吧?” “妈的,不是很骚吗?怎么还不出水?” “反正插着插着也会流水,让我先来。” 插在她穴儿里的手指抽出去,很快就换上更一根更粗大些的东西,圆头在她的穴口磨蹭几下就毫不留情地顶进去,捅开紧窄润泽的花道,撞到深处,接着就大力地插干起来。 年轻的身体总是精力充沛,一个射了很快另一个接替着补上去,粘稠的液体尽数射在她体内,不知道有几个人,不知道被射了多少次,只觉得下体又麻又痛,胀的厉害,硬热的棍状物还在她穴儿里操干,肚子里满满的液体一晃一晃的感觉下一刻就要破掉。 就算再不情愿,身体却也从这之中得到了快感。 而这样的认知让她感到绝望。 活着太痛了啊,然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些人满足过后似乎陆陆续续离开了,周围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压在她身上的这个男孩急促的喘息和呻吟,当他最后在她体内爆发之后程贝贝被他抱在了怀里。 “程贝贝……”少年人因为激情而沙哑的嗓音很兴奋。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塞在她嘴里的毛巾,被塞的时间太久她一时间还合不上嘴,下颌酸痛的厉害,被这个少年轻轻按揉着下巴。 “程贝贝。”他又在喊她。 取下蒙住她眼睛的布的时候才发现她一直都睁着眼,眼眶通红,眼里充满了血丝,一双黑峻峻的瞳孔死气沉沉,似是湮灭了最后一点光亮。 程贝贝终于回了神,抬手恶狠狠地将他推开,“滚!” 那少年猝不及防被她推到一边,本来坐在他怀里的程贝贝也歪倒在地,他急着去扶,再次被毫不留情地拂开了。 “我还两个星期就能回家了,到时候我来接你!” 闻言程贝贝恶心得快要吐了,浑身都在疼,也分不出哪里更疼,她借着这疼痛的力量站起来,腿间的液体淅淅沥沥地往下淌,她膝盖一弯又强自站直了。 那少年还在说,“我很喜欢你,你第一天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了,哦哦我叫蔡唤,你再等我两个星期,我……” 程贝贝控制着自己的手脚忍着不去想杀了他,姗姗曾跟她说过杀人是犯法的,监狱是个很可怕的地方,可怕一万倍,她好不容易出来了,好不容易到今天这一步,只要再忍一忍,再忍一忍…… 身上一片狼藉,她不敢细看,匆匆擦了两下忍着疼把衣服穿上。 外面天已经黑了,黑的看不见一点灯光,似乎这里是被人遗忘的地方。 “一会查寝的阿姨要来了。” 还喋喋不休的少年住了嘴,穿了衣服很快离开了。 13.如果 “容队,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容尚谦晃了两晃才站稳,摇摇头,“没事。” 刚刚心脏疼得厉害,就那一瞬间,这会不疼了,但就是感觉闷闷的有点难喘气。 “真没事吗?你脸色不太好看。”蒋硕放下手里的案卷还是有些担心。 “我出去透透气,没事。”容尚谦松了两颗扣子,心慌慌的总觉得定不下来。 很快里面在喊,“容队容队!” 他抹了一把脸走了进去。 临九点的时候容尚谦手机响了,是他邻居打来的,他疑惑着有什么事找他,就听那面的男人开口说,“容队长,你还没下班吗?你家门口蹲了个小姑娘,我出去倒垃圾的时候看见的,她说她找你的,叫程贝贝,容队长你认识吗?” 容尚谦心脏蓦地砰砰跳起来,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的紧张感,“我认识,认识的……” 对方松了口气,“外面多冷啊,我让她先进我屋等,她怎么都不肯动。”说到这里声音变低了不少,“我看着她脸上有伤,眼角红了一大片,衣服上还有血……你要是不忙赶紧回来一趟吧,怪可怜的小姑娘……” 脑子里一片空白,容尚谦呆了一阵才回过神,心脏咚咚咚跳得更快了,他匆匆跟局长说了一声就飞奔回家。 路上车开的飞快,不断回想着邻居说的那几句话,“有伤”“眼角红了一大片”“衣服上有血”,该有多严重。 程贝贝是个很沉默又不愿意麻烦别人的人,当初被送走都没多说一句话,而且她不是在青助吗?怎么会有伤?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跑来找他? 怎么都冷静不下来,脑子里也一直在胡思乱想,他连车子都没停好就往楼上跑。 四楼的声控灯亮起来,容尚谦看到那个蜷缩在他门口的小小身影,穿的还是离开那天的衣服,埋着头他看不见她的脸,但整个人形容很糟糕,衣服脏了,沾着不知道什么污迹,靴子也湿透了,心猛地沉了又沉。 “贝贝?”声音很轻,怕吓到她。 好一会埋着头的小姑娘才抬起头,神色憔悴,肤色冷白的脸上还能看到前几天的青紫於痕,右眼角处裂开的伤口尤为吓人,下巴也是一片青紫。 她视线好一会才能定在他脸上,身子微微摇晃,声音沙哑,“容队长,求求你救救我。” 说着这样的话,可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眼睛里也是一片死寂。 容尚谦心脏骤缩,痛得他眼前黑了一瞬,蹲下身子去抱她,手指都在颤,“贝贝,别怕,别怕……” 程贝贝躲开他的手,没什么情绪,“我身上脏。” “没有,没有,贝贝身上不脏……”容尚谦想抱她起来,可她说什么也不肯让他碰,最后没办法只拉着她的手站起来,这才发现她手冰凉的吓人,手指都僵了。 进了屋她也很局促地站在玄关,容尚谦去脱她湿透的靴子,她后退两步要躲开,被他死死按住脚,“别动!” 她身体细微地抖了两下,不再动了。 容尚谦心里不是滋味,给她脱了鞋脱了袜子,那一双脚也是冰冰凉,指甲盖都泛着乌紫色,赶紧拿了拖鞋让她穿上。 “容队长,我能借用一下浴室吗?” 趁程贝贝去洗澡的空荡他又出去买了衣服鞋,重又回到家里的时候才能静下心来思索她到底都发生了什么,给青助中心打了电话,那边居然还没发现她不见了,其他事情更是一问三不知。 容尚谦气得手都在抖,电话挂了好久都没缓过来。 咔哒,浴室的门打开了,程贝贝穿着他的大浴袍出来,浴袍太大了她不得不抱着过长的部分,洗过澡,冷白的皮肤都被热水蒸的泛着粉,只是伤痕却显得更加骇人了。 甜暖娇柔的香气飘过来。 容尚谦拉她过来,不妨她身子一软跪倒在地,见状容尚谦急忙抱她坐在沙发上,“你还有哪受伤了?” 程贝贝抿抿唇,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也只是凭着心里那最后的一点希望跑来,索性她还记得地方,一路走一路问总算找到了,容队长居然什么都不问都让她进来了,还跟她说“别怕”,心底某个地方渐渐热起来,然然,你看,我这次遇到了一个好人呢。 “贝贝,听我说你的伤需要去医院,是不是很疼?我们去医院看看,很快就会好了……” 他把声音都放的很温柔,看着她的目光也很暖,小心翼翼地生怕伤害到她。 被殴打的时候她没有哭,被轮奸的时候也没有哭,可现在她却有点忍不住想哭的欲望。 “不用去医院,擦点药就好了。”她不敢去,身上的痕迹太不堪了,早就知道妓女在世人眼里有多下贱,因为知道她是雏妓,袁雨欣她们肆意地辱骂她,那些男孩没有丝毫心理压力地轮奸她,似乎因为她占了妓女的身份就可以被随意凌辱。 妓女不是人。 曾和她在一起的姗姗她们经常会这么说。 她不愿意让容尚谦知道她被轮奸。 容尚谦没办法,只能拿出药箱尽可能地帮她把脸上的伤口处理了。 “是不是还没有吃饭?”给她脸上贴上最后一节医用胶布,容尚谦问道。 “没有。”半张脸都被包成了木乃伊,容尚谦还是很忧心忡忡,但到底没有再问。 “我去做个蛋包饭,你先睡一会,做好了我叫你。” 其实眼皮已经很重了,两条腿也疼得厉害,晚间走的时间太久,腿间更是难忍,针刺一样无休无止,洗完澡就觉得难以支撑,她甚至来不及去卧室就直接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容尚谦做好了蛋包饭,怕她会感冒还煮了姜汤,饭端过来的时候程贝贝睡得正熟,过于宽大的浴袍像被子一样盖住了她,只是领口有些松散,露出胸前深深的沟壑以及细腻皮肤上隐约的淫靡痕迹。 容尚谦眼眸暗了暗,紧紧握拳松开再握紧,反复几次才轻轻摇醒了她。 “贝贝,吃饭了。” 吃过饭程贝贝强忍困意艰难地睁着眼,她胃口很小,饭没吃下去多少,主要拿筷子也困难,胳膊酸痛得使不上劲,这么休息了一会全身都疼得难以动弹,她软着胳膊撑着沙发站了几次都没站起来。 容尚谦抱她起来,靠的近了,她身上那股味香暖的诱人味道更加明显,甜甜的让人闻了一下就忍不住想要沦陷,瞳孔都恍了一瞬,“好好休息。” 陷入床榻的瞬间她就禁不住阖上了眼,却还想张嘴说话,往日清凉凉的声音微哑软糯,含糊又脆弱,“容队长,谢谢你……” 容尚谦摸摸她的头发,光滑柔软的手感让他舍不得放开,好一会才说,“是我对不起你……” 眼睑低垂,遮住数不尽的阴霾。 14.梦靥 似乎又陷入无边黑暗,手脚被制住无法挣脱,有无数只手在她身上乱摸,身体被强迫性地打开,柔嫩的下体被硬热的棍状物毫不留情地贯穿。 “哦,卧槽,小妓女这逼可真紧!又紧又小,快动不了了!”青春期还在变声的声音爽到变了调,带着野兽般的粗喘。 “操死你个骚逼,让你夹让你夹!”但很快他就气急败坏起来,因为太过刺激,没过三分钟就射了,塞在她体内的东西软掉混着射进去的浓浊液体滑出来,他恶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嫩红柔软的花穴被打得抽搐,腿间白皙的肉顷刻间就红起来。 “你这贱人!老子的大鸡巴操死你,顶坏你的骚子宫……” 他撸着半硬不软的东西硬往她穴儿里送,但穴口闭合的紧怎么都进不去。 “你他妈一个臭卖逼的居然不给操!” “你射了就他妈快点出来,这么多人等着呢……” 很快那个人被拉开,另一个人换上来,更热更粗的肉物抵上来,在她湿润的穴口蹭了两下就狠顶进去,一刻不停地操干起来。 “哦!真你妈紧!赚了!” “这白虎逼就是不一样……哦……” 耳边尽是污言秽语和粗野的喘息,又是这样无力挣扎的境地,被凌辱强暴,似乎没有尽头。 身体很痛,胸前的两团软肉被揉搓得几要麻木,下体被粗鲁又急切地贯穿捣弄,每一下都是折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止。 放开放开放开放开—— 为什么是她要遭遇这些。 为什么她没有抵抗的力量。 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救她。 程贝贝脸色通红,额迹都是汗,双眸紧闭眉头狠拧,低哑的哼咛声充满了痛苦的味道。 容尚谦开着车,不时扭头看她,但早高峰的人流量很多,主干道上堵得厉害,很快就堵得动也动不了了,他看着程贝贝烧红的脸心急如焚,摸摸额头更是觉得一刻也耽误不了。 他拿出警灯放到车顶,也顾不得会不会得处分了,刺耳的警笛声响起,他硬是在拥挤的车流里挤出一条路开出去。 “容、容队长……”虚弱的声音传来,再不复她清甜的嗓音。 容尚谦时刻关注着她,以为她醒了,一手握住她的,安慰道,“别怕,别怕贝贝,我在。” 程贝贝紧闭的双眼留下两行泪来,不再那么痛苦。 梦靥渐渐散去,她艰难地睁开眼,高烧让她眼前一片模糊,浑身都很难受,那种身体被制被凌辱的感受似乎还在,她不敢闭眼,下一刻就感到有谁拉紧了她的手。 “贝贝?”焦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容队长?”她瞪大了眼,容尚谦那张年轻英俊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是我,别怕,很快就到医院了,你坚持住,别怕贝贝。” 真好,是容队长在她身边呢。 “别离开我……” 容尚谦坐在病房外的等候椅上,从来挺直的脊背此刻有些弯了,身上像是压着重重的担子。 其实程贝贝后半夜的时候就已经发了烧,只是她在卧室睡着,容尚谦在客厅,没能及时发现,早上叫她的时候脸才发现烧得通红,嘴里不停地痛苦呻吟着,他一摸额头简直烫的吓人,再顾不得许多,急忙抱了她去医院。 等结果的时候医生拿出来好几张化验单,他本意就是想让医生检查一下她身上是不是还有别的伤,但这化验单上写的却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右眼角破裂,身体多处软组织挫伤,下阴撕裂,阴道内壁多处损伤,疑似被轮奸。 这还只是初步化验,更细致的检查还没出来。 程贝贝那样的人要不是实在撑不下去了不会从青助中心偷偷跑出来找他,他到底都做了什么啊?! 因着心里那点龌龊的想法不敢去看她,才让她遭受这样的事情。 如果他能早一点去看她,如果她走的时候给她自己的手机号,哪怕是他对青助中心的人多交待一句,也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 她该有多绝望,昨天晚上却什么都不说,一切都默默忍着。 他明明是个警员,却一点都没能保护她。 那个女孩多么信任他,走之前甚至还对他说,再如何也不会比之前更惨。 容尚谦捂住脸,心间是密密麻麻的疼。 15.容队长,别走 程贝贝闭着眼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像一个没有生命力的瓷娃娃,脸小小的,皮肤冷白如瓷,透着不健康的红晕,尖尖的下巴上抹了药越发显得触目惊心,眼角的伤口被很好的包扎过。 她安安静静地睡着,长而卷翘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乖顺地垂着,小巧的琼鼻,苍白干裂的唇,连呼吸都十分微弱。 纤瘦脆弱,满是伤痕,充满了破碎的美感。 韩思琪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几乎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愤怒与心疼,到底是谁舍得对这样的女孩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天知道她在接到容队长的电话说程贝贝出事的时候有多慌张,看到化验单的时候更是手都在抖。 她对容队长说,一定一定要找到伤害她的人! 韩思琪取了水和棉签,给她润一润干裂的唇瓣。 离得越近,她脸上的伤痕就越可怖,韩思琪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下来。 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女孩这么残忍?! 她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也早就过了随便感动的年纪,每个人的生活都是在挣扎,挣扎着活下去。 她从小父母离异,母亲再嫁早就没了往来,跟着父亲生活,几年前父亲出了车祸腿脚就不太方便了,每天出去以摆摊卖煎饼为生。她大学毕业没找到工作,看到有招聘警员的才来报名,训练两年如今才考核入职,底层警员的工资很低,如果不是为了糊口她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来做这种繁累又危险的工作。 只是对于程贝贝,她无法不感到心疼,也许是因为她年幼,因为她从小被拐卖,因为她柔弱又貌美,这些灾难不该她承受。 “贝贝,你醒了?”又轻又软的声音。 程贝贝睁开眼,意识还有些模糊,听到声音侧头,入目的是韩思琪那张眼眶通红的脸,她轻轻蹙眉还有些疑惑,“思、思琪姐?” 声音干涩的不像话。 “先别说话。”韩思琪摇高了床让她坐起来,倒了杯温水递过来,“先喝点水,医生说你会有点缺水,能自己拿吗?” 程贝贝动了动手,其实她有点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自己的手动了没有,低头去看,左手手背上扎着点滴不敢动,右手根本抬不起来。 她抿抿唇,干燥的唇瓣抿在一起有些疼。 韩思琪就把水杯递到她唇边,“来,慢点喝。” 一杯水喝下去感觉好了点,嗓子没有那么疼了,程贝贝轻声开口,“谢谢你。” 韩思琪差点眼泪又要掉下来,她趁放杯子之际擦去眼泪,笑着跟她说,“贝贝,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程贝贝目光打量着病房,点点头,“嗯,思琪姐,我怎么了?” “你发烧了,你还记得吗?容队长送你来的医院。” 程贝贝微怔,那双极黑的眸子暗下去些,又看到韩思琪欲言又止的样子,心更是一下子如沉入冰窖。 “容队长呢?” 韩思琪似乎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只是表情仍是有些难言,“容队长把你昨天穿的衣服送去取证了。” 看程贝贝不太明白的样子,“衣服上也许还存留有那些人伤害你的证据。” 闻言程贝贝深深地、深深地埋下头,韩思琪急忙握住她的手,“贝贝,贝贝你听我说,不是你的错,你没有错,是那些人伤害了你,他们犯了罪的,我们会把他们抓起来!” 程贝贝抬起头,眸子里燃起一点亮光,“会,把他们都抓起来吗?” “会的,一定!” 一定会把伤害你的人绳之于法! “贝贝,你还能记得事情的经过吗?”韩思琪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录音笔。 容尚谦来的时候韩思琪刚好做完笔录,这个年轻的女警员红着眼睛,满眼的愤怒与怜惜。 她冲容尚谦点点头离开了。 整间病房里只剩容尚谦与程贝贝两个人了。 他手里提着打包的饭,看向靠坐在病床上的女孩,伤痕累累,苍白又脆弱,微垂着眸一动也不动,连呼吸也不真切起来,似乎真的就是一尊没有生命的玩偶。 “贝贝?”喉咙里像是有什么在堵着,心间惶恐。 容尚谦坐在床边,把餐桌架子拉开,塑料袋里的东西一样样取出来,一举一动都轻极了,生怕惊扰到她。 “贝贝,来吃点东西吧。” 医生建议吃清淡的流质食物,容尚谦就打包的白粥,用纸杯装着,他把吸管插进去递给她。 她仍是抬不起来手,因此身子凑过去张嘴含住吸管,喝了半杯就停下了。 “不喝了吗?”容尚谦问。 “嗯。”程贝贝轻轻点头。 他就又夹了个豆沙包喂给她,“我还买了豆沙包,那家的豆沙包很好吃,吃一个吧。” 肚子里空空的,但因为一直在输水没什么胃口,可她还是吃了,软软的白面里面裹着甜糯的豆沙,只是她觉得太甜腻,勉强吃了一个就不再吃了。 “容队长。”她喊,清凌凌的黑曜石般的眼睛看着他。 其实人的眼睛很少有像程贝贝这样眸色纯黑的,如最深的夜,掩藏住所有的情绪,容尚谦在她这样的注视下只觉得狼狈,他心里所有的龌龊、愧疚、悔恨一览无余,都是因为他的缘故才会让程贝贝遭受这样的罪。 他几乎承受不住,只想落荒而逃。 细软微凉的手指握住他。 “容队长,别走。” 难道没人看到我的新封面吗?超想炫耀的。 16.痛经 这天夜里容尚谦果然没走。 护士在病房里加了一张床,小小窄窄的单人床,就在她病床旁边,比她的床矮些,因此一偏头就能看见他。 高大的男人躺在那张小小的床板上,他侧身睡,一手垫着头,脚都在外面露着,看起来着实有些可怜。 药里估计有安眠的成分,程贝贝睡醒也不知道是几点了,但窗帘没拉,外面漆黑一片,隐约能看见远处晕黄的光,很安静,她估摸着大概是半夜。 身体好了很多,没有那种动一下就头晕得想呕吐的感觉了,只是发了汗,身上黏黏的,头发也有些汗湿,贴在头皮上挺不舒服的。 伤处的疼痛随着她的清醒开始复苏,针刺一样,酸疼无力。 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胃里空空的,输下去的几瓶水这会都转换成了另一种液体储存在身体里,急需要释放。 程贝贝软着手脚下了床,稍冷的空气灌入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冷战,黑暗里她找不到自己的鞋子在哪,光着一双脚在地上乱踩。 “你起来干什么?” 容尚谦打开灯,几步就走到她面前,看到她踩在地上的两只嫩白的小脚丫,蹲下身从床下摸出她的鞋子给她穿上。 “我……我想上厕所。”程贝贝低垂着眼,穿在拖鞋里的脚趾蜷起来。 闻言容尚谦愣了下,“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了。” 这间病房里只住了程贝贝一个人,倒也不用担心半夜开灯影响别人,容尚谦坐在病床上发呆,恍然惊觉的时候发现过了好久,而程贝贝还没有回来。 卫生间在走廊的尽头,半夜时分的医院很安静,能听到一窗之隔的外面寒风呼啸,雪花落在枝丫承受不住扑簌落地的声音。 值班的小护士在打瞌睡,容尚谦犹豫了一瞬没有开口。 声控灯一盏一盏亮起。 女厕所门前,他敲了敲门,“贝贝,你在里面吗?” 里面有很细碎的声音,他分辨不清,加大了声音,“贝贝?贝贝?你还好吗?” 程贝贝蜷缩在厕所隔间里,意识模模糊糊,浑身乏力,下身一片粘稠的濡湿,泛着浓重的血腥气,这才恍惚想起来自己来了月经,正准备去找护士帮忙就晕倒了。 肚子很疼,她听到外面容尚谦在叫她,急忙回应,“容队长,我在。” 容尚谦似乎松了口气,“你好了吗?赶快出来吧,外面冷。” 地面是很凉,凉的她下半身都快没知觉了,小腹越发的疼,像装满了铁块在里面搅拌。 “容队长,你能、你能喊一下护士吗?” 总有些人有特殊的性癖,在平时的生活中很难满足,但有钱总是能够无所欲为的,尤其是在法律管不到的地方。 喜欢未成年,喜欢在经期做爱,那个男人看起来风度翩翩又富有涵养,四十多岁的年纪,衣着的每一处都十分考究,只看着他这个人就完全想不到他有着这样变态的癖好。 开叔送她到那个男人面前,那年她13岁,才发育不久,还是第一次,虽然处在那样的环境里,耳濡目染也懂了不少,但到底没有真正经历过,她学习的不是技巧。开叔保养她的身体,让她学会如何使身体更柔软,甚至每天都会有缩阴训练,她的所有价值都是如何让这具身体更有魅力。 她在那个男人那呆了三天,经期的三天,每天都在流血,她一度以为自己会挺不过去。 哀求,哭泣却只是让他变得更可怕,从那之后她就不再哭了。 她回去之后修养了小半年才好,经期也断断续续持续了一个月才结束,从那以后的每次月经都是酷刑。 程贝贝侧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半睡半醒,室内的暖气很足,她却仍是冷得浑身发抖,额头出了一层虚汗。 容尚谦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个热水袋,还有一碗红糖水。 他把热水袋放在她肚子上,小声问她,“肚子还很疼吗?起来喝点红糖水吧,我听护士说加点姜丝会更好,我去医院食堂煮的,起来喝点吧?” 白色的搪瓷茶缸,也不知道他从哪弄来的,程贝贝睁开眼,其实没什么别的感觉,因为太疼了,疼得她连话都不想说,张不开嘴。 被他扶起来,带着热度的茶缸碰到她的嘴唇,烫得她一缩,扑鼻而来的辛辣的姜味,她还不是很清醒,高烧、伤病以及痛经让她耗费了太多的精力,甚至连现在是梦是醒都有些分不清。 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覆上了她的唇,接着热热的液体就灌进来,那股热意经由食道流经肺腑,连痛觉都迟钝了许多,身体一点一点暖起来,她下意识地缠上去,还想要更多。 抱歉断更好几天,间歇性懒癌泛了,再一个就是身体状况有点差强人意,文中女主来大姨妈晕倒就是我,大概是贫血,还有一次切菜切到手指,然后流血晕倒把我室友快吓死了,哈哈哈 17.他先动的手 咚、咚、咚。 是谁的心脏在跳。 震耳欲聋。 容尚谦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稚嫩的脸庞,眉眼半阖,分不清她是睡是醒,长长的睫毛下是她流转的黑眸,潋滟生辉,远超出她平日的诱人,在右眼角纱布的遮盖下更添一分脆弱,削减了她自身的阴郁。 苍白又精致,她脸上还有细小的伤痕,可她蹙着眉,连眉梢都带着一丝痛苦的承受,可怜又无助,可就是这样她面上也仍是有几分冷淡,似乎是她最后的倔强,不肯轻易示弱,却让人更有破坏的欲望。 想要把她弄的更可怜更无助,想要看她更痛苦,痛苦到哭出来的样子。 有甜暖的香气将他包围,有什么在他心底蠢蠢欲动。 那一口红糖姜茶已经全数渡进,他吻着她的唇,吮着她软嫩的舌,只剩隐约的辛辣姜味缭绕在唇齿间。 不应该的,他不该这样。 本意只是想要让她喝点红糖姜水的,可是她喝不进去,送到她嘴边的都顺着嘴角流出来了,她还在小声呻吟,她在疼,在难受,她蜷成一团缩在他怀里。 那一瞬间他似乎就入了魔,嘴对嘴的喂给她。 他想要她不那么疼,可现在却只想要弄坏她,停不下来。 程贝贝被他压在身下,柔软的红唇被他吻着不肯放松,她小声地呜咽嘤咛,眉头更紧地蹙在一起,想要反抗的动作皆被他制住,他安抚性地吮吻,卷着她滑腻的软舌反复吮吸,嘴里最后一丝姜味也不见了,有的只是医院里特有的药剂的苦涩味道。 程贝贝安静下来,手悄悄地攀上他肩,指节用力,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娇甜的轻哼。 面前少女闭着眼,紧皱的眉头渐渐散开,苍白的脸颊染上红晕。 真漂亮。 容尚谦轻轻闭上眼。 最后一次。 第二天容尚谦顶着一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出现在局里的时候吓了他们一大跳。 吴永安拍拍他的肩,“小容啊,不要太拼命了,身体要紧,身体要紧。” 容尚谦刚进来的时候,吴永安是带他的师傅,闻言他也只能苦笑着点点头。 蒋硕换好警服走过来撞了一下他的肩,揶揄道,“你今天怎么一脸肾虚样,昨晚干嘛去了?” “贝贝发烧,我昨晚陪床来着。”话是这么说,可他满脑子都是程贝贝在他身下乖巧任他亲吻的模样,容尚谦晃晃头,努力把这些画面从脑子里驱逐出去。 早上他买好了饭,程贝贝的精神还不太好,但倒是比之前吃的多了些,他离开前絮絮叨叨说了一通,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了却还是没话找话,直到最后没话说了才发现她一直冷冷淡淡地看着他,要说冷淡也并不确切,她平时也很少有表情,只是那双眸子黑黝黝的像一潭幽深的湖水,直看得他心底发凉。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紧张,他不是话多的人,也不会随便就没话找话说,只是他忍不住,觉得不说点什么就会疯掉。 后来他才明白,程贝贝太过寂寞,不说话也没有表情的时候就像个没有生命力的娃娃,像是从来都没有活过,他不想她那样。 然后程贝贝问他,“容队长,你要收留我吗?” 依然是那副冷淡的表情,眼睛里也没有一丝情绪,似乎对答案并不抱希望。 “容队?容队?”蒋硕喊他。 “啊?哦,怎么了?”容尚谦回神。 “物证科的来电话了。”蒋硕有些犹豫。 “我这就去。” 下午护士来给程贝贝换药,闲言碎语也听到一些,来的护士对她的态度总有些怜悯同情在里面,她很不习惯,这样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真的就是一个可悲又凄惨的可怜虫。 弱者才会同情弱者,强大的人高高在上,从不把弱者放在眼里,毕竟谁会把蝼蚁放在眼里呢?或许还会看着这出由他们造成的闹剧嬉笑。 她不是需要人怜悯才能过活的人。 她也从不觉得自己有多惨,能熬过去的都不算惨,总有一天她会站起来把一切都还回去。 下体还有伤,但因为经期就很麻烦,很难上药,护士就嘱咐她要及时清洁,免得二次感染。 中午稍晚的时候韩思琪跟李四京来看她了,带着保温桶,韩思琪昨晚上就开始熬了,猪脚黄豆汤,汤汁很浓,冒着白色的热气,看着就很好喝。 李四京话不多,似乎还因为上次被她撞见在厕所里跟韩思琪争吵的事不自在,摇了床让她坐起来,韩思琪把汤盛出来,问她,“你今天感觉怎么样?还很难受吗?” 程贝贝跟她轻声说着话,热汤喝进肚子里暖洋洋的,痛经也缓解了好多。 李四京似乎有些坐不住,看到她桌上放着的热水袋,她拿起来,“我去给你换点热水。” 韩思琪笑出声来,“她啊,平时才不这样,大大咧咧的话也很多,因为上次在厕所的事情一直过意不去。” 程贝贝也笑,“没关系。” 好一会,韩思琪才开口说,“上诉还需要验伤报告。” 不是懒癌,是头疼,我一开始是以为我洗了头发没吹干就出门被风吹得了,但疼了两天,我怀疑是偏头痛,睡了很久,现在才好点。 然后容队长,我的形容是,办了坏事擦擦嘴,摇头,不是我不是我,装的像个人样。 哈哈哈哈哈这形容我半夜笑成狗。 18.晚安 容尚谦下班的时候又是晚上九点多了,他掏出手机看到那条未读短信。 【有空就回家一趟。】 是妈妈陶冬芸女士的,他看了半天,心里涌起一股烦闷,手指在对话框出晃了半天也没打出一个字来。 他又想起今天早上程贝贝问他,“容队长,你要收留我吗?” 清凌凌墨玉一样的眼睛,幽深又通透,被她看着他就忍不住会产生一种所有龌龊心思都被她看透的恐慌来。 他突然就觉得羞愧——他是想要收留她,目的却不单纯。 就像他师傅曾经说的,这个世界上悲惨的人那么多,你能都救的过来?就算你救了他们,难不成还要负担他们以后的人生? 没有谁必须要为别人的人生负责。 作为警员,它的职责在把受害者救出来之后就已经结束了,每天都会有新的案件发生,每天都有人在受伤、死去,如果一直沉湎于上一个受害者,那么对于之后的受害人来说是不负责任的。 他为什么会对程贝贝这么放不下,因为他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想到了自己的妹妹,年幼的失踪了的妹妹,有着和她一样黑亮的眼睛。 5岁那年走失,至今都没有找回来。 他在当上警员之后才知道每年失踪的儿童有多少,但能找回来的却微乎其微。 所以在知道程贝贝情况的时候就已经对她多了一份恻隐之心,似乎这样做能离他妹妹更近一点,似乎帮助了程贝贝就像帮助了他妹妹一样,甚至心里还抱有一份侥幸,也许他的妹妹不会像程贝贝这么惨。 瞧,他多卑鄙啊,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而已。 更卑鄙的是,他对程贝贝还起了别的心思。 他为这样的自己感到羞耻。 到医院住院部的时候里面灯还在亮着,容尚谦站在门口不敢不进去,直到听到里面隐约的痛吟声他才开门进去。 “贝贝,你怎么了?” 程贝贝歪在床头,整个人弯成一个虾米,脸色苍白,满头虚汗,见他进来抿唇不吭声。 他摸了摸她露在外面的一只手,很凉,他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轻声问她,“热水袋在哪?” 程贝贝脚动了动,从被子里踢来了一只鼓囊囊的热水袋,大眼睛眨了几下,眼瞳黑黝黝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容尚谦抬手摸摸她的头,出去换了热水。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容尚谦拉了张椅子坐她旁边。 程贝贝靠坐在床头,拿起枕边那本书,书封上印着一个白种男人的头像,发际线很靠后,大脑门很亮,蓄着络腮胡,却很斯文的模样,上面写着几个字——莎士比亚戏剧故事集。 “我在等你。”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明明可以称得上是偷看性质,却让被偷看的人不自在起来,他换了条腿坐,轻咳一声,“我如果今晚不来呢?” 程贝贝翻了一页书,神色专注,“等等看就知道了。” 也许是灯光太柔和,也许是夜晚太过安静,容尚谦又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咚咚咚,越跳越快,越跳越响。 他一手握拳抵在唇边,神色有些不自在,“你还在生病,下次不用刻意等我。” “好。”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从这一个字里听出来了失落,他不由得仔细看她,被暖黄的灯光打下来的剪影很漂亮,像一尊立体的雕像,轮廓明晰,鼻尖上似乎跳跃着一点光圈,长长的睫羽翩跹,眉头轻拧,微抿着饱满的唇——他昨天晚上曾吻过的柔软的花一样的唇瓣。 直到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满是疑惑,他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做了什么。 他竟然靠得程贝贝极近,甚至还一手摸她的脸。 “咳,你在看什么?”他急忙移开视线,手也拿开了,胡乱找着话题。 瓷白如玉雕成的手指按着书页,她把封皮给他看,一字一顿很认真地念,“莎士比亚戏剧故事集,思琪姐姐给我带来的。” 他注意到书名下面还有一行小字,青少版,而且还是改写的。 程贝贝往被子里躺了一点,脸色有些疲惫,“其实好多字都不认识。” “没关系,以后我教你。”话说出口,容尚谦又暗自懊恼,他平时工作那么忙,如果说了却做不到是很让人失望的一件事。 “嗯。”程贝贝有点害羞,眼睛转了转就是不看他,“容队长,你今晚不回家了吗?” 容尚谦站起身来伸展两下身子,以此来遮掩微妙的心思,“不回了,来回跑太麻烦了,而且我也不放心你……” 程贝贝定定地看了他几眼,容尚谦几乎要脸红的程度,就看见程贝贝躺下去,似乎是笑了一下,“容队长,晚安。” 容尚谦捏了捏拳头,才默默开口,晚安。 我会努力更新的! 19.把她藏在心口 程贝贝半夜惊醒,似乎还没有回神,打量了一下周围才从噩梦中挣脱出来,只是梦里那种恐怖的失重感和无能为力的痛苦仍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口。 好一会才能感受到自身的存在,微偏头就看到睡在小床上的容尚谦。 没有灯光,仅只能看到一道黑黑的影子罢了,但只是这样就让她有了莫大的安全感。 身体的所有疼痛都变得微不足道起来,只要伸手就能碰到他。 他已经两夜没有回家了,下巴上冒出了一层胡茬也没有清理,摸着有些扎手,她却眷恋不已——这是为了照顾她才造成。 真好。 会有这么一个人为她付出。 她甚至还想要更卑鄙一点,只要是为了她,哪怕容队长再狼狈再辛苦都无所谓。 “你怎么还不睡?”容尚谦突兀地开口,声音微哑。 程贝贝摸在他下巴处的手僵住,呐呐地收回来,指尖带着令人心颤的痒意,“我睡着了的,只是刚刚醒了……” “又做噩梦了吗?” 在程贝贝的手刚碰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说话,被她抚摸的感觉很好,柔软、微凉的指,让人下意识忍不住要屏息的小心翼翼的动作,他无法否认只是这样简单的触碰就让他心神动荡的事实。 这个女孩对他的影响该死的大。 程贝贝含糊地应了一声,被子下的身体蜷起来。 黑夜真的会放大人心中的欲念。 容尚谦坐起来,手摸进她被子里想要握住她的手,只是不知道碰到了哪里,程贝贝身子微僵,被他摸到的部位也紧绷起来,他这才觉出自己动作的不合适,只是这会再收回去也太尴尬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似乎摸到了胸,软软的像面团,他指尖一颤,热气直冲头顶,心脏又开始不听话地乱跳起来。 他很快地略过,摸到肩膀顺着手臂握住程贝贝的手,手指微蜷,一点力度也没有,被他整个地抓在手里。 “别怕,那都是梦,我在这呢。” 话不由心,神思不属,手心都在出汗,他不知道自己的话音有没有颤抖。 程贝贝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咛,说不上来的感觉,娇糯又羞涩,“容队长……” 她的眼睛是两汪湖泊吗?不然为什么波光粼粼闪着迷人的光,像月光洒在湖面印出的清辉,温婉又诱人,心口的动静越发激烈,他无法抗拒这样的吸引,不受控制地俯身靠近。 “贝贝……”脑海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她那双几能令人入魔的眸子。 是被蛊惑了吧? 明明下定决心再不碰她的,怎么她的唇又被吻住了? 那个如饥似渴地像个变态色情狂激狂地吻着程贝贝的人真的是他吗? 那双香甜又柔软的唇瓣被他吻住细致又急切地舔舐,舔开了唇,顶开了齿,舌头探进去如入无人之境般扫荡着,她娇嫩的软舌怯生生地送上来,被他勾缠住狠命吮吸。 他以前从未想过这么一个软滑的小东西会给他带来这样的快感,如痴如醉,完全想不到交换唾液被他曾经认为是恶心且不健康的行为。 他甚至想把她嚼碎了吞下去。 程贝贝软软地躺在他身下,因为空气被喈取的缘故她总想躲开他喘上那么一两口气,却被他一点都不放松地追着,偶尔漏出来的几声呻吟也只是让他更无法自拔而已。 热烈到窒息。 空气中弥漫着她身上特殊的香气。 容尚谦埋在她颈窝剧烈地喘息,勉强找回理智让他痛苦不堪——他这是在犯罪,总是无缘无故地侵犯她,没有想过她是不是愿意,他这么做又跟伤害她的那些人有什么分别? 瞬间沉寂下来的心情与刚刚高昂的情欲快感拉扯着,心脏闷痛。 程贝贝的手攀上来,五指插进他的发里,在他耳边小口的喘气,湿暖的气息尽数喷在他的耳后,很痒,但是他忍住了。 “容队长,你能抱我吗?” 还带着几分稚气的嗓音不复之前的清甜,像一颗融化了的糖。 连犹豫都没有,那时刻满是被拯救了的满足,容尚谦掀了被子躺上床,将她小心地圈在怀里,像是怀里就缺了这么一个她,有了她才刚好完满。 程贝贝在他怀里动了动身子,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主动拉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叹息一般的开口,“这样就刚刚好。” 他不是一个意志力薄弱的人,只是程贝贝一开口他整个人就溃不成军,无论怎样都想满足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甚至还因为能靠近她触碰她亲吻她而心喜。 就像现在,他抱着她,心里却产生更过分的想法,能把她藏在心口就好了。 赶在12点前发出去了哈哈哈哈哈! 20. 到了来接程贝贝出院的日子了,容尚谦前两天无意中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关于程贝贝的,起因还是那天晚上他抱着程贝贝睡的事情被早上来查房的护士看到了。 医院的护士基本都是女性,程贝贝身上的伤无法掩盖,也都清楚在她身上发生了些什么,对于这样的受害者都会抱有同情,但这样的同情在无意间撞到她与救她的警员之间可能存在有特殊的关系时就变得微妙起来。 揣测他们两人之间见不得人的关系,甚至还会因为程贝贝之前的身份怀疑是她刻意勾引,带着一种对她耍心机傍上一个警员的唾弃心理,诸如此类的猜测让人以为她们是事情的见证者,说的绘声绘色活灵活现的,让自己站在道德最高点狠狠鄙夷一番。 他曾见到过几个交接班的护士凑在一起说这些。 那时候他下班回了一趟家,给程贝贝拿了点换洗的东西,又回到医院路过值班室的时候听到的。 “哎,我跟你们说,302房的那个,那个女孩,你知道我前天看到什么了吗?” “302房的那个,我知道她,挺可怜的,据说是被轮奸了的……” “不止呢,还是前段时间那个连环杀人案的受害者呢,杀人犯被抓起来了,她是幸存者。” “咦,这你们可就想错了。”一开始提起话头的女人口气有些瞧不起,“我那天早上去查房,看到她跟那个警员睡在一起呢!两个人抱得那个近啊……” “啊?真的假的?” “不是吧,这也太、太……” “你们说呢?我可是亲眼看到的!”女人加重了语气,“我听说那个女孩可是从小被拐卖的,而且到现在都没找到爸妈要啥啥没有,你们说说她以后生活怎么办?说不得是故意勾引那个警员的,我那天听有个女警员喊他队长,似乎家里也不简单……” “如果真是你说的,那可真是……” “但是她还那么小,可能吗?” “你们也不想想,从小被拐卖的小孩,又不是卖给别人家当儿子闺女的,谁知道她都经历了什么,还不得练就一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容尚谦听着,满心都是愤怒,为什么这些人并不了解事实真相就随意揣测,甚至带着偏见用最大恶意去想别人? 明明是他对程贝贝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可却害得她被旁人诋毁,这个社会总是对女性不公平。 她不该承受这些的,如果没有被拐卖,她也许现在是个无忧无虑的初中生小女孩,被父母宠爱,而不该是现在这样。 容尚谦推开病房门进去,程贝贝乖乖地在床上坐着,东西已经都收拾好了,韩思琪跟李四京也在。 “容队,可以走了吗?”韩思琪站起来。 “嗯。”容尚谦点点头,“走吧。” “贝贝还是住你那里吗?”李四京提着包走在后面。 容尚谦表情微变,只是他走在前面,她们看不到他的表情,“嗯,她住我那。” 几个字说的心惊胆战,别人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他自己心里有鬼,就深怕哪句话会曝露出他的心思。 李四京松口气,面上带笑,“那就好,刚我还说我跟思琪是合租的别人的房子,贝贝住过去不方便,现在容队你能让她住你那就再好不过了,这几天他们还总说把这件事交给儿童保护机构的去做,让我们不要再多管……” 说到这里她后知后觉地噤了声,抱歉地看着程贝贝,尴尬地转移话题,“哎呀,好饿啊,中午饭没来得及吃就过来了,一会吃什么呢……” 韩思琪没好气地瞪了李四京一眼,转而对程贝贝说,“你别听她瞎说,你的事我们都放在心上呢。” 程贝贝很认真地看着韩思琪,“思琪姐,没关系,你们对我的每一分帮助我都很感谢。” 韩思琪动了动嘴,最终什么都没说,连嘴角都勾不起来,只轻轻摸摸她的头。 还是那栋旧楼,四层,一室一厅的小户型,韩思琪跟李四京没坐一会就借口离开了。 剩下的两个人都不是话多的人,容尚谦在这样的沉默里很不自在,他倒了杯水给她,“要去洗澡吗?” 程贝贝接过水杯小小抿了一口,轻轻点头,“好。” 容尚谦去卫生间看了一眼热水器,回头笑对她说,“温度刚好,你先洗吧,我去给你做饭。” 程贝贝很安静,他进了厨房一点她的声音都听不到,心里免不得又着急起来,抓耳挠心地想要知道她都在做什么。 因为房子很小,客厅和厨房连在一起,只单独隔出来卧室和卫生间,他站在厨房,扭头就能看见卫生间。 程贝贝从卧室出来,手里拿着换洗衣物,看到容尚谦在看她还冲他点点头。 不一会卫生间里就已经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了。 这水声像鼓点一样敲在他的心上,顷刻间就乱了他的心跳,很荒唐,脑子里尽是些乱七八糟的臆想,暧昧的色情的。 想起那天晚上他抱着程贝贝,被她拉着手圈着她的腰,明明一晚上都没敢动一下,生怕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可他却似乎能透过单薄的病服感受到她的身体。 腰肢纤细,一掐即断。 距他手掌很近的胸,鼓鼓的两团沉甸甸的,随着呼吸而颤动着。 贴着他胸膛的单薄的背,纤瘦又脆弱。 若即若离让他总觉得也许下一刻就会碰到的臀。 这样的想法每多一秒都是犯罪,可他就是停不下来,像在偷吃禁果,明知道结局却仍是忍不住诱惑。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让他毫无抵抗之力,越压抑就越浓烈,让他明知不对心里也叫嚣着要靠近。 容尚谦只会做蛋包饭,最拿手的也是蛋包饭,只是鸡蛋需要极强的火候控制,他心里装着事,又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一时走神锅里的鸡蛋就糊了。 糊味冒出来,他急忙关了火,心有惴惴,本来摊的很好的蛋皮也烂了。 程贝贝从卫生间里开门出来,容尚谦手微抖,没回头,“你再稍等一会,我很快就好了。” 软软的一声“好”,她连脚步声都很轻,容尚谦等了几秒回头看的时候已经没人了,他轻叹口气,不知道是失落还是别的什么。 没一会程贝贝就换好衣服出来了,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 容尚谦回头看她,头发湿漉漉的贴在头皮上,发梢还在滴水,一双眼睛水洗过一样透亮,身上穿着他新买的睡衣,粉嫩的珊瑚绒,看起来很暖和。 她两手插在口袋里,神情像小兔子一样软,“容队长,睡衣很合身。” 容尚谦关火,把蛋皮盖在米饭上,最后淋上番茄酱盛出来,一手一个盘子端到饭桌上才扭头跟她说话,“把头发擦干一点,当心感冒,你病才刚好。” 他忽然间觉得自己是不是缺一个吹风机。 程贝贝乖乖地又去擦了一遍头发,他就顺便泡了杯热牛奶。 两人吃着饭,容尚谦在犹豫着要怎么开口。 他有很多话要说,可是因为程贝贝什么都不问,他突然就觉得很难说出口。 “你……”他刚说了一个字,程贝贝就抬起头静静地看他,墨玉一样的眼珠子泛着温润的光。 我又三天没更了,是我懒我知道,这章两千四,多写点。 本来这个故事我准备想写的很丰富,因为会涉及的人很多,但现在我打算快点完结了,不想卖惨,但真的数据教做人,没办法。 21. 那天下午在青助发生的事情很快就弄清楚了,因为有监控,还有物证,确认的还算是顺利,六个女生七个男生。 六个女生拖着程贝贝先进去,不到三分钟那七个男生进来,大约五分钟之后女生们出来,还特别关好了门,因为这间仓库基本是废弃了的,位置又偏,几乎没有人会过来。 接下来一直过了快三个小时才有男生陆续出来。 因为那个监控只能勉强拍到仓库门口的位置,甚至再稍微偏一点就连门口都拍不到了。 容尚谦看到视频的时候眼睛都红了,出离的愤怒,更多的却是心疼,他无法想象这三个小时程贝贝是怎么撑下去的,第七个男生出来之后又过了快半个小时才看见程贝贝出来,从仓库门口到消失在监控画面里的这几步路她就摔了好几次,最后一次摔倒她趴在雪地里好半天都没能动一下,那瞬间心都揪紧了,心疼到没有知觉,他以为她几乎就要这么死去的时候程贝贝站起来了。 韩思琪是跟他一块去的,哭着大骂畜生,她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能这么残忍地做下这种事。 两人都是看过验伤报告的,容尚谦紧紧盯着视频里程贝贝趴在雪地的身影,眼睛渐渐充血。 他想起那天程贝贝孤零零地坐在他门口,她在等着自己救她! 只是那个时候没想到她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如果知道,如果知道…… 容尚谦死死捏着拳头,却觉得做什么都无法帮助到她,因为从一开始抛弃她的就是自己! 而现在他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孩,想到她曾经经历过的种种,他到底要怎么开口说其中有个男孩因为家世背景的缘故要求私了?! 她右眼角的伤口已经愈合结痂,可身上的呢?心理的呢? 200万就想掩盖掉这些? 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华夏联邦内部腐败严重,两党斗争激烈,内部却又官官相护,政局和管理基层的治管局又不是一个系统,搞政治的向来看不起他们治管局,却偏偏又大他们一阶。 那个男孩的爸爸是区议员。 容尚谦怎么都开不了口,他太没用了,又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和无力。 以前他救不回自己的妹妹,现在连给贝贝一个公道都不能。 很悲哀的一件事,以前不是警员的时候,他以为只要自己进了警务系统就能找到妹妹,可他现在已经当上队长了,却发现无能为力的事情更多,压在他头上的大山更重更大。 他竭力忍住泪意,“没事,新买的番茄酱有点酸,你尝尝,我没敢多放。” 程贝贝垂下眼,他心尖就一疼,那口气都差点喘不上来。 她挖了一勺放进嘴里,仔细嚼了嚼咽下去才开口,“刚刚好,很好吃。” 眼泪立刻掉下来,容尚谦扭头就走,他承受不住。 “容队长!”程贝贝喊他,他站在原地没有回头。 “没关系,我还活着。”她又重复一遍,“我还活着,容队长,你救了我,两次。” “200万是吗?”沉默了许久,程贝贝终于开口,脸上并没有什么受辱的表情,仍是那副淡淡的样子。 “没事,我可以再想办法,我也觉得太过分了——”容尚谦急忙开口,似乎是怕她心里承受不住。 “不用。”她开口。 只是她还有什么承受不住的呢?本来就什么都没有,除了这条命,也没有什么害怕失去的了。 她没想过那些伤害她的人之后会不会受到惩罚,没有这个概念,她之所以跑来找容尚谦也确确实实是一时冲动,殴打、被侵犯,以前不是没有受过,被打到腿断都有过,只是她想着,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程贝贝了,也许会有什么不同,也许会有人救她,也许她不用受这些罪。 至于容尚谦说的,有人出200万要她不追究,她是真没觉得有什么,受侮辱?并不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她还可以通过法律渠道来让那些人受到惩罚。 被拐卖的这些年她也反抗过,只是结果都很凄惨,同在一起的小孩子也越来越少,慢慢的她就不敢了,只能默默忍着,乞求那些痛快快快过去,过去了之后呢?等待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下一次的痛苦。 开叔真的做的很好,她从五岁被拐卖到现在,没上过一天学,只能认识很少的字,对外界的认知也只是来源于小时候出去卖花所看到的,以及后来开叔手下的那些职业妓女们闲聊时一些零碎信息。 她什么都不懂,被救出来的这些天已经充分了解到自己的无知,那种与整个世界脱节的巨大落差让她无所适从,甚至慌张,无法适应,觉得还不如以前的日子。 这种事情不能想,一想整个人就堕落了,她本来就是想尽办法要逃离那里的,怎么能因为外面世界的陌生就产生那样的情绪。 之前韩思琪来医院,她不知道那是笔录,只是问什么她就答什么,然后带她去做验伤,模模糊糊的似乎知道是为了她受伤的事情,更多的就不知道了,也因为不会抱有希望,所以在听到200万的时候没什么太大的抵触情绪。 “不用,容队长。”她看出容尚谦的为难了,她虽然无知,但对别人的情绪感受却很敏锐。 她不太懂这些,大概知道只要接受这两百万事情就算解决了,因此开口,“答应他,没关系的。” 只是有陌生的让她难受的情绪在心里闪过,她皱皱眉忍下去了。 容尚谦说不出话,直到程贝贝吃好了饭放下勺子,礼貌地向他说“我吃好了”的时候他的身体都动不了一下,像被人点了穴,愤怒的灵魂在身体里激荡,却什么都说不出。 因为无能,他沉默了。 我昨天本来想双更的,更上一章的时候这章都写了一半多,所以信誓旦旦想昨天可以双更,别笑,这是真的,只是中途滑铁卢了。 我看今天能不能双更吧。 22. 22区的冬天也很长。 窗外夜色朦胧,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和在24区时的月亮没什么分别。 程贝贝在床上呆坐了一阵,没有开灯,她喜欢黑暗的感觉,喜欢呆在黑暗里去看外面的光亮。 其实外面什么也没有,这里是民房密集的住宅区,只有两三盏街灯还在尽职尽责地亮着,而从她所坐的位置也看出去,也只能看见远处影影憧憧的钢铁森林。 外面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很陌生,而未来的日子要怎么过她还没想好。 门被悄悄拧开。 开门的人似乎没料到她还没睡,愣了一下,站在门口僵住了。 程贝贝回头,疑惑地开口,“容队长?” 容尚谦抓着门把的手紧了紧,尴尬地咳了一下,“我,我来看看你睡了没有。” 她没回答,容尚谦就又问,“你怎么还没睡?” “白天睡得久了,晚上有点睡不着。”程贝贝又扭回头看向外面,纤瘦的背影在夜色的映衬下格外单薄。 很尴尬,虽然理智告诉自己应该离开了,可他就是动不了脚。 “你在看什么?” “光。” 容尚谦走到她身边坐下,离她半臂的距离,“什么光?” “外面的光。”她停顿一下,“你看,不管夜晚有多黑,但哪怕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光都能让人看见。” 程贝贝侧头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很可靠,还很心软,把不属于自己的责任背在身上,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背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长期生活在如地狱般绝境的深渊的人,如果看到了可以逃生的光,即便垂下的是蛛丝也会紧紧抓住。 而这个带给她光的人此刻就坐在她身边。 一定。 要紧紧抓住。 “容队长。”程贝贝向他伸出手,那双如黑夜般的眼睛像海妖一样深邃又迷人,“你能多陪我一会吗?” 理智早就不在了,那只如精美玉器一样的手就在他面前,他伸手握住,“好。” 程贝贝顺势窝进他怀里,眼睛闪亮亮的,“容队长,抱抱我。” 平平淡淡的语调,甚至连音色都没有变一分,一如清凉的薄荷糖,他却根本无法拒绝。 人在思考某件事的时候总是会沉浸在忘我的境界里。 容尚谦入魔了一样,总能想起昨天晚上程贝贝对他说的那句话。 “容队长,抱抱我。” 他到现在只要一想起来心脏都还会不规律地乱跳。 他抱住了她,程贝贝真的是又瘦又小,曲起腿能整个地团在他怀里。 柔软又芳香的身子被他拥着,她闭着眼,脸小小的,被长发一遮更显得只有巴掌大,她呢喃地说,“我想睡了。” 他就轻轻地将她放在被窝里,想离开时被她扯住袖子,他也就躺在了这张床上,程贝贝翻个身趴在他身前,圈着他的脖子说一些话,可他哪能听得清她都说了什么,扑鼻而来的尽是她身上的香气,说的话也像靡靡之音。 给了他这样一种感觉,这房子是他的,这张床是他的,床上的人自然也是他的! 程贝贝的一举一动都显得冷淡,带着点愿者上钩的意思。 她在勾引他,他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但又因为她的每一步都是他的渴望,他渴望着靠近她,渴望着对她做出一些不可饶恕的事情,他心里早就已经臣服在她脚下了。 “滴滴”的声音,传真机吐出来几张纸。 容尚谦回神,他之前递交了对程贝贝的领养申请,这是法院发过来的回函。 只是现在他开始犹豫了。 “容队长,你是说你要收养我了吗?”对面的女孩难得地眼睛亮起来,“所以,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吗?” 他喉咙里却像塞了一团棉花,干涩的厉害,“……嗯,过两天我会带你去见我父母。” 程贝贝沉默了,心直直地落下去,垂下眼小声说,“还要、还要去见你父母啊……” 容尚谦握住她的手一时间也没有说话。 明明已经不是青春期的毛头小子了,早就过了为爱冲动的年纪,更何况是他跟程贝贝这种复杂的情况,身份的复杂,年龄的不合适,甚至都不清楚她心里是不是恶心自己这个三番两次侵犯她的男人,不知道她是不是为了以后的生活一直在忍。 她从来不说,也很少表露自己的情绪,就是这样沉默又隐忍的姿态让他想要发火。 但他又立刻认识到自己并没有发火的立场,就是知道这样才更难受。 “贝贝。”他艰难地开口,“你希望我做你哥哥吗?” 程贝贝歪了歪头打量他的表情,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说,“你不想要当我哥哥是吗?” “不是!”容尚谦急忙否认,“我只是,只是……” 他只是什么?说他只是喜欢她,想做她男人而不是哥哥?说他夜里曾一遍遍梦见亲她摸她,把她压在身下肆意操干?他甚至还幻想她身上的那些伤痕都是他留下的! 他是保护人民利益的治安警员,于情于理,于道德于法律都不该这样。 不敢立flag了。 23. 每个人都有阴暗面,心底都禁锢着一只凶兽,端看锁着这头凶兽的锁链紧不紧了。 当程贝贝不看他,把视线移开,并且说“我知道了,容队长”的时候,容尚谦只觉得一股热气冲上脑门。 他是想要对她好的,甚至想把自己拥有的都给她,想要她以后的日子可以像其他任何一个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一样过,想把她当妹妹、当女儿、当女朋友般的疼爱。 而现在这股怒火无处发泄,他猛地抱住程贝贝,头压在她胸前,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炸成一锅,想重重地吻她,想扒光她的衣服狠狠进入她,甚至更过分地欺凌蹂躏她,把梦里对她做的事情都做一遍,告诉她自己有多么喜欢她! “贝贝。” 喘息很重,猝不及防被压倒的程贝贝有点慌,手不知道该怎样,是推开他还是怎么。 “贝贝。”又叫了一声,这声显然语气更重了些。 “容、容队长……”胸被蹭的很不舒服,但她没敢躲,容尚谦现在这个状态显然不对劲,但她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啊,甚至还善解人意地没有胡搅蛮缠。 “你、你怎么了……”她把手轻轻放在容尚谦头上。 那股强烈到想要把她弄坏的欲望神奇地被这只手给抚平了,容尚谦平顺了呼吸,抬起身子,笑的很勉强,“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那双黑峻峻的眸子看着他,在他几乎忍不住要移开视线的时候程贝贝开口了,慢条斯理的,“还好。” 容尚谦从她身上起来,下体硬起的部位不小心碰到她,他侧了身子掩住,“别多想,我过两天请假带你去见我爸妈,他们人很好的,别怕。” 容尚谦急匆匆地走开,留下程贝贝还躺在沙发上,她眨眨眼才反应过来,容队长刚刚是想操她? 只是一室一厅的房子就那么大,他除了能去厕所也没什么地方可呆的,没一会就灰溜溜地出来了,倒是不妨程贝贝人还没走,他有些尴尬,“你怎么还不睡?” 程贝贝看着他,稍稍犹豫,有点不好开口,“容队长,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的。” “……”他臊得脸都没地方搁。 那之后又过了一周容尚谦才请下来假,程贝贝自那天晚上被他赶去睡觉之后就一直没有再要求他来陪,他一个人睡在沙发床上有点孤枕难眠,但到了今天要回去说收养的事情了,他把心里那点子遗憾狠狠压下去。 “走吧。” 容尚谦给程贝贝带好了帽子,牵着她的手下去。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车子从逼仄的贫民区开出去,路上的的街景渐渐繁华,最后驶入到高档别墅区。 每栋别墅之间间隔很远,宽敞干净,风景优美,连空气都十分清新,每一处都显得别致又精美,与之前的地方简直是天壤之别。 程贝贝的心又沉了几分,她抬眼看容尚谦,发现他的表情也凝重起来。 终于开进一栋别墅,车停进车库,程贝贝显得局促极了。 容尚谦从后备箱里提出几样东西,似乎感受到程贝贝的紧张,温声说,“没事的,别怕。” 然而这是假话。 从他们进去只除了一个佣人迎上来为止,连主人的身影都不见一个。 那位看上去是容队长妈妈的陶冬芸女士在二楼的楼梯露了个面,容尚谦就被叫走了。 一楼大的吓人的客厅里,程贝贝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凉透的茶杯,心也跟着凉透了。 本就不该有期待的,只是没忍住,到底是想要个家的。 二楼的某间房子里。 打扮得体又精致的中年美妇眼里泛了泪,“尚谦!你有没有考虑考虑我,小妍到现在都没找到,还不知道在哪里受苦呢,你现在就要找个女孩来替代她!你说这个女孩可怜,你妹妹就不可怜吗?她好歹现在被你救出来了,你妹妹可还没被救出来呢!” “我可以帮忙找个靠谱的好人家收养她,不一定非要咱家收养,如果小妍哪天回来了,看到家里有个女孩取代她的位置,她该多难受?!她走丢之后这么些年我一直坚持没要孩子是因为什么,你不是不知道!你爸在外面又有了别的女人,他早就不找小妍了,这个家里还记得小妍的就我们俩了!” 容尚谦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声音哽咽,“妈,我知道。” 他艰难开口,“我只是、我只是想对她好点……”她太苦了。 陶冬芸低声哭着,听到这厉声指责他,“你想对一个外人好?!那你妹妹呢!她可还没有回来!谁又对她好?!你是不是也想像你爸一样不找小妍了!” “不是,妈,我一直在找!”容尚谦眼里泪水掉下来,“妈,你冷静点,冷静点。” 但是陶冬芸情绪更激动了,“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女孩?所以你才要她进咱们家!你早就忘了你妹妹了!” 她看着容尚谦的眼神像看仇人,抓着他两手捶打着,“她小小年纪就会勾引人了!怪不得是个妓女!” “妈!!!” 陶冬芸好一会才缓过劲,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去了精气神,精致的妆容也遮不住她的老态,坐在那里像一个垂垂老妪,“我不该说这种话,尚谦,是妈对不住你,但这件事我没有办法答应你,你走吧。” 我双更啦!!! 11月我要好好更新!!! 24. 没有人能体会到丢一个孩子会对原生家庭造成多大的痛苦,那种剜心之痛旁人无法感同身受,经年累月都不会削减,日日夜夜,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希望一次次的落空而更加绝望。 那天回去之后,两人的关系进入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微妙状态。 对于收养的事情彼此心知肚明,再也没有人提起。 容尚谦在家的时间很短,他工作性质的缘故也常常会早出晚归,那些对程贝贝的遐想似乎都被压到心底,再也没有一丝越距的迹象。 程贝贝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她知道容尚谦在躲她,这种感觉其实挺难受的,说不清自己做错了哪里,或者她的存在就是个错误,又大概是那天容妈妈对他说了些什么。 她早上起来的时候容尚谦又已经早早离开了,只有厨房温在锅里的饭昭示着他还记挂着她。 这几天她在学习拼音,容尚谦特意给她找了视频课程,已经能磕磕绊绊读一些带拼音的文章了,虽然字还不太认得。 她查了字典,按照字典上面印刷的字体工工整整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她握笔的姿势很正,一笔一划都写得极为标准,像是从那上面拓印下来的一般。 “程贝贝。” 又在她的名字下面写了容尚谦的名字,“谦”字笔画有点多,她琢磨了好久才有模有样的写出来,至于是不是倒插笔,她哪知道。 三个字对应着三个字,程贝贝端详了很久轻叹一声,她早就不记得自己的真名了。 每个被拐卖的孩子在进入之初都做过姓名剥夺训练,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名字,只用数字来替代,只有表现好或是有用的孩子才会被赋予名字。 因为长得好看,她从一开始就被挑出来,不用被折断手脚送去行乞,而是被分派了卖花的任务,那个时候已经距被拐卖一年时间了,绝大部分孩子都被驯养得如绵羊一样听话,少有的倔强的也已经学会了不动声色。 她和然然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其实当时对被拐卖之前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但都固执地认为不能忘记自己的名字,两个人就约定彼此记住对方的名字,私下里就偷偷地用真名称呼对方,还怕以后会忘记,她们两人把名字悄悄刻在床沿的墙上,然然比她大两岁,已经开始上小学了,会写自己的名字,还教她写她的名字。 但后来因为两次逃跑失败被抓回来,然然死了,她被吊起来打了一夜。 当初审问她没告诉韩思琪的是,开叔把她拽到然然的尸体面前,告诉她说,“都是因为你然然才会死。” 然然死的时候身体被糟蹋的很惨,连衣服都没有,还不到九岁瘦瘦小小的,因为吃不饱饭,胸前是一排肋骨,那上面全是伤痕,两腿间还血肉模糊,身上连一点完好的皮肉都没有。 眼睛大睁着,怎么都闭不上,死相狰狞。 那天之后她连发高烧三天,醒来之后失忆过一段时间,很久之后才慢慢记起来。 至于名字,开叔换过好几个据点,早就不记得了。 也不会再有人帮她记得了。 对于然然的记忆,她现在能想起来的就是死前大睁的双眼,瞧,连一丁点好的记忆都不给她留下。 以致于现在看到纸上写下的“程贝贝”三个字就觉得讽刺,她出来了却仍要背着这个代表着屈辱的名字。 什么都是假的,她连自己都不是。 容尚谦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屋内一片黑暗,他换了鞋没有开灯,去厨房里倒了杯水,眼睛适应了黑暗才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程贝贝呼吸很轻,又坐着一动不动,他根本就没发现。 他连忙按开开关,白炽灯的亮光一下子盈满了整间屋子,他看到程贝贝受刺激似的闭了下眼,突然间难开口。 程贝贝看了眼挂在墙壁上的钟,时针已经指到2了,她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外套已经脱了,里面穿着条纹的毛衣,腿上的裤子划了道口子,脱了鞋脚有些臭,白天大概是跑了挺久的,但看脸上没什么伤痕。 “容队长,下次早点回来吧,你不想看见我,我就不出来了。”她顿了顿,眼睑垂下,“我会担心你。” 面前女孩皮肤冷白似乎要与灯光融到一起,漂亮的不似真人,嘴唇有些干涩起皮,垂下的眼角无辜又脆弱。 容尚谦喉头动了动,紧捏的手指泛白,他哪里是不想看见她!只是觉得对不起才不知道要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他害怕她会失望,怕她会伤心难过,他懦弱地不想看到! 但现在也只是呐呐地张口,“好,我会早点回来。” 程贝贝看他一眼点点头,收拾了茶几上的东西,“那我去睡了。” 只是她曲腿坐着,也不知道这个姿势保持了多久,站起来还没迈一步就摔下去了。 容尚谦急忙抱起她,书纸笔洒了一地,他只慌张地问她,“你怎么了?是哪不舒服?” 程贝贝木着一张脸,“腿麻了。” 没赶上,不知道是我电脑的问题还是怎么样,有时候总打不开。 然后明天写一章番外,写写容队长饥渴得快变态的内心,以梦为马,哈哈哈哈哈! 25. “下次别等我了。”容尚谦低头认真地给她按腿,“早点去睡。” 程贝贝好一会没有说话,容尚谦等的心焦,抬眼看她,又是那副冷冷淡淡的表情,他心头又慌又有莫名的委屈,低下头只按着她的腿不肯说话了。 一只纤细的小手搭在他的手上,容尚谦心头又开始乱跳,脖子像生锈了似的动不了一下,他心里暗骂着“动啊,动啊,倒是抬起头来看她啊!” “容队长。” 又没有下文了,容尚谦简直抓心挠肝地要急疯了! 他猛地抬头看她,那双如黑夜般的眼瞳激的他心尖一凉,里面的情绪复杂又难懂,他喉间酸涩,“……贝贝。” 很少见的委屈出现在她的眼睛里,声音仍是平平一点都听不出来控诉的意味,“你这几天都在躲我。” 容尚谦立时恨不得把心都挖出来给她看,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审讯时能把嘴凶恶的犯人吓得闻风丧胆的容队长此刻却对一个未成年少女束手无策。 “我不喜欢这样。”她继续说,“我嘴笨不怎么会说话,也不喜欢玩猜来猜去的游戏,如果你真的觉得——” “没有!”他急切地反驳,“不是这样的!” 程贝贝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容尚谦也没有办法把自己的心情解释给她听,干巴巴地说,“只是这几天太忙了,又来了一个新案子……” “这样啊。”程贝贝点点头,面无表情,看不出来是不是相信了,这样真的很让人抓狂。 她瞄了一眼挂钟,两点已经过半,“容队长,你明天还要很早就去局里吗?” 容尚谦松口气,别扭道,“也不用、不用很早去,可以休息半天……” 程贝贝推开他的手,“已经不麻了,容队长,那你早点休息吧。” 她穿好拖鞋站起来,才皱了皱鼻子,“还是先去洗个澡吧,脚挺臭的。” 容尚谦瞬间把脚趾蜷起来。 他昨天晚上回来的本来就晚,睡了没两个小时就被电话叫起来,赶时间哪还顾得上换袜子换鞋的,今天又跑了一天,出了汗味道当然不太好闻。 队里的好几个都没回家,他还是想回来看一眼程贝贝才特意回来的,换做往常,他就在局里凑合一晚了。 现在被程贝贝这么赤裸地点出来,羞臊、难堪和委屈一齐涌上心头。 这天凌晨他洗澡洗了许久,心里憋着一股气,全身上下也搓洗了好几遍,待得换好睡衣出来,他径自扭开卧室的门,程贝贝蜷在床上睡得正熟。 容尚谦气冲冲地将她揪起来,看着她匆忙睁开的黑眸问,“我还臭不臭?!” 猛然惊醒,容尚谦才发现这只是个梦,大口喘息了几下才平复了呼吸,但还是心有余悸地闻了闻脚,没什么味道才放下心来。 这一抬眼就看到程贝贝手里端着盘子,看着他满脸的诧异。 操! 没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应该隔个帘子的! 程贝贝已经在餐桌上摆好了饭,回身温言细语地跟他说,“容队长,可以吃饭了。” 程贝贝很少出门,这天容尚谦好不容易早下班一次,打算带她一起去商场,有些东西需要添置了,但到家却没看见她的人。 他很害怕,第一个念头就是她是不是被抓走了。 她的案子还远没有完结,涉及到的那个卖淫组织里,开叔也仅仅是其中的一小分支,开叔死了,据程贝贝所说的那些妓女却下落不明,那么是谁接收了这些人?照她所说,开叔手下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就她一个人被带走了?还被挂在拍卖网站上,是要置她于死地的。 网站如今是被关闭了,可只要换一个服务器仍然可以开起来。 况且现在他们还没弄清楚网站、卖淫与拐卖这三者之间的关系,以及到底是如何运作的。 甚至这二十多年来为什么没有一个失踪儿童被找到。 程贝贝的记忆有限,更甚至鉴于她有被洗脑的嫌疑,并不能作为有力的证据。 而现在程贝贝被救了,想要让她死的目的没有达到,是不是还有后招? 只要一想到这,容尚谦就觉得无法呼吸。 他急急忙忙地给程贝贝打电话,但铃声却在客厅响起,她根本就没带手机! 上个星期刚给她买了新手机,还教会了她怎么用,交代她出门一定要带上,更要随时保证电量在50%以上,她怎么都没听?! 容尚谦又担心又生气,怎么都冷静不下来,一想到程贝贝这会可能受到的伤害——她当初蹲在他门口的画面出现在他脑海里。 那些验伤报告,医生对他说的话一遍遍在他脑子里循环。 “不行,不行!” 他去敲邻居的们,邻居说她下午还不到三点就出门了,可现在都快六点了! 巨大的恐慌将他淹没。 是出问题了吗,我登录就登录了快一个小时,然后页面总是打不开,急死我了 好不容易才进到发表章节的页面,保佑能发出去。 然后那章番外应该很快了,我快码完了,么哒。 .番外指梦为马HH “尚谦。” 容尚谦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平常程贝贝绝不会这么喊他,更不会躺在沙发床上摆出这么诱惑的姿势来。 “尚谦。” 因为他没有回应,躺在沙发床上的少女又喊了一声,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娥眉皱起,红嫩的唇也抿住,一副幽怨的模样。 容尚谦赶忙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管他的呢,这是梦不是吗? “贝贝。”他摸摸程贝贝抿紧的唇,摸了两下她就笑了,漂亮的黑眸也笑得弯起来,两条细瘦伶仃的手臂圈住他的腰,眼睫眨了眨埋进他怀里。 “尚谦,你为什么不抱抱我?”她软着调子撒娇,尾音拖长,声音就变得又娇又甜,显得黏糊糊的。 “抱,当然抱你。”容尚谦将她整个人揽进自己怀里,像抱小孩似的抱着,满怀的甜蜜香气。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半透的质地,能看的出来她里面什么都没穿,浑圆的乳,粉嫩的尖都若隐若现的能看见,两腿玉白细直的腿从衬衫下摆钻出来,女孩最隐秘最珍贵的地方被遮掩住,直让人急切地想探个究竟。 容尚谦腹下火热,胯间欲望早就高高翘起了,被裤子勒得生疼,迫切地想要释放,可他仍把持着那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贝贝,你怎么了?哪难受吗?” 听他这么问,程贝贝黑亮的瞳孔缩了几下,小嘴微撇,满脸的委屈,拱着小身子在他怀里乱扭,“尚谦,尚谦,这里,这里好难受……” 她拉着容尚谦一只手放在胸前,胸脯挺了几挺,圆滚滚的小奶球整个贴住了他的掌心,奶尖硬硬的早就立起来了。 容尚谦不动声色地捏了两下,她紧皱的眉头松快了,似有满足。 “怎么个难受法?”他舔舔干渴的唇。 “呀~别停啊……”程贝贝黑眸湿润,大眼睛潋滟生波,小嘴嘟起来,红润可口,惹人怜爱。 她按在他掌上的小手急躁地抓了几下,“尚谦,你再揉揉这里,再揉揉嘛……” 这样从未听过的甜丝丝的话让容尚谦一股热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全身都跟着酥麻起来,喉咙里也有一股痒意漫上来,他抓着手上这一团软肉,不大不小,刚刚好填满了他的掌心,五指一松一紧地抓揉磋磨着,他轻声问,“只揉揉就够了吗?” 他怀里的小少女似乎不太理解他话里的意思,睁着一双湿润妩媚的眼看他。 那股炙烈的欲望就在他喉间,他凑近了程贝贝,粗厚的舌苔舔了舔她嫩滑的脸颊,“要不要舔舔它?” 容尚谦捉住她一只奶子,隔着衬衫的布料圈出她乳房的形状,那点嫩粉的乳尖就骄傲地顶出痕迹,程贝贝颤了颤,眼睛在她胸前与男人的口唇间望了几眼,嫩白的小脸晕上嫣红,颤着声,“要……尚谦哥哥舔舔……” 穿在小少女身上的衬衫不翼而飞,她整个人像只被剥光了的小羊羔蜷在他怀里,胸前两团丰盈娇颤着似乎在等待接下来的抚慰。 “尚谦哥哥……” 程贝贝被放倒在床上,容尚谦早就迫不及待地压上去捉住她一边奶子喂进嘴里了。 “啊……”身下的人儿小小的尖叫一声,接下来就只剩下呻吟和喘息了。 嫩白柔软的乳肉被他大口的吞进嘴里,含住那块软肉啮咬啃磨,嫩嫩的奶尖被他用舌头翻来过抵过去的玩弄了许久,硬实得像粒粉珍珠在他舌尖翻滚。 一手一个,满胸满乳都涂满了他湿黏的口水。 程贝贝小声哼咛着,被他压在身下还不老实,扭着纤细的身子蹭来蹭去。 容尚谦被她蹭的心焦意乱,胯下欲龙几欲爆炸,恨不得钻进她腿间嫩红的穴缝里操干一番。 欲火越炙就越压抑不下来,容尚谦满眼通红,早就保持不住那副正经的模样了,两手抓了满手的奶肉狠狠揉了两把,直起身子恶狠狠地凶她,“乱扭什么?!” 程贝贝黑眸含着泪,分开两条细腿,两只小手按在腿心那处柔软的所在,肥嫩嫩白鼓鼓的花户,寸草不生,娇嫩得如幼女一般,粉嫩的花唇湿漉漉的,两腿大张的姿势让两片贝肉微开,露出里面那个小小的嫩红洞口,此刻正一缩一缩的吐露着花液,淌得小屁股上一片晶莹水迹。 不需要程贝贝再说什么,容尚谦就粗喘着如野兽一样捧着她的小嫩臀把那水嫩嫩的穴儿吃进去了。 “呀……”一声变了调的娇吟,程贝贝蜷着脚趾,小腿乱踢,一手插进容尚谦的发里似抓非抓,小脸痛苦又娇艳。 “别、别碰那里……”程贝贝弓着腰想躲,被容尚谦大手一按就失了力气软下来,呜呜咽咽不知道在哼咛些什么。 她那里可真是又小又嫩,含在嘴里像含了一块嫩豆腐,除了顶上那粒小阴核真是无一处不软,淌出来的淫水也香甜的厉害,比她身上的香气更浓郁更诱惑,越喝越渴,烧得浑身血液都要沸腾了。 顶上那粒小阴核被他用牙齿抵着研磨,稍一用力她就浑身哆嗦,穴儿里也发了大水,一股脑地泄进他嘴里,说别碰这里吗?他就偏要碰,不仅要用牙齿磨,还要用舌尖挑,更要吸进嘴里狠厉的舔,几番动作弄的他身下的小少女欲生欲死,嘤嘤呜呜地哭泣求饶,抖着玉腿儿泄了好几次。 容尚谦两手抓着白腻的臀肉反复地揉搓,滑腻的似乎要融化在他手里。 他顺着程贝贝柔软的花户一点点吻到她的胸脯,那两团被他蹂躏把玩了许久的乳球娇颤颤的印满了痕迹,他分了她两腿盘在自己腰间,硬涨炙热的肉物抵在她湿软的穴儿缝,来回几下滑动就裹了满棍子的淫水。 刚还被他舔得高潮了好几次的小少女这会已经欲求不满地拱腰挺臀想要把他的肉物给吞吃下去了。 “尚谦哥哥,快插进来……要尚谦哥哥的肉棒插进来……” 急切、主动、骚媚又放荡,容尚谦的心脏跳得一下快过一下,心间的欲望满溢,他低骂了一声,“骚货,干死你!” 穴口已经被他舔得松软,他挺腰一送,抵在穴口的龟头就顶了进去,滋的一声淫水被挤出来,两片肥嘟嘟的肉唇被带得陷进去,粗长狰狞的肉根狠狠地插到了最深处。 紧窄、湿润、层层褶皱吸夹,紧致得要命,吮着他的龟头,挤压着棒身,他差点精关不守。 身下的这个小骚货还尤不满足,下身用力收夹,“唔啊~谦哥哥,快干我嘛……狠狠操我的小逼~啊、要被谦哥哥的大肉棒狠狠地、啊——” 容尚谦赤红着双眼,大手掐着她细软的腰,胯下狂野地耸动着顶弄她紧窄的穴儿,噗嗤噗嗤的水声不绝于耳,只听着就知道有多激烈。 程贝贝张着嫩红的小嘴,那双总是能看得他心尖透凉的黑眸迷离,娇声呻吟,“好棒、谦哥哥……啊~好棒……操到最里面了……” 她嘴里喊着“小逼要被操坏了”,可穴儿却夹得他越发的紧,容尚谦发了狠,像是要把她给钉在这床上,一下被一下重地捣进她穴儿里,嫩白的臀肉被撞得乱颤,两丸饱满的囊蛋也随着抽插的动作次次摔在她的穴心,淫水四溅。 她终于不叫嚣了,哼哼咛咛地哭,身子软塌塌的随他摆弄,圈着他的两腿滑下来,被容尚谦抓着扛在肩头,小屁股翘起来,被他从上而下地狠命捣着,里面的软肉被他重重顶戳着,大股大股的淫水操出来。 周围水汽渐盛,白蒙蒙一片遮了两人的身影。 水声哗哗。 程贝贝裹着湿透的浴巾被容尚谦分开两腿顶在墙上入着,姿势猛然变化她夹得更紧了。 他想起来了,这是程贝贝刚来的时候,她洗澡却把水管弄坏了,喷出来的水浸湿了她身上的浴巾。 浑身湿漉漉的小少女泛着可口的粉晕,浴巾勉强裹着奶子,奶头硬硬地顶着,此刻被他掰开两腿操着小逼,还一声比一声叫得骚。 容尚谦心头一股异样的火气燃起,突然问她,“小骚货,你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就在勾引我了?” 程贝贝撑开湿润的睫羽,双眼无神,攀着他的脖子勉强回答,“……嗯啊~对、那个时候就在勾引谦哥哥了……啊、想要谦哥哥操我……操坏我……” 容尚谦压住她的身子,胸前两团圆乳被压得紧紧贴着他的胸膛,肉根进的更深,程贝贝呜咽一声,身子被顶得乱抖,一股淫水就泄出来。 他贴着她的唇,几下若即若离的啄吻,引得程贝贝伸舌舔他。 “喜欢我吗,贝贝?” 程贝贝哪顾得上他的问话,追着他的唇吻,小舌头抵进他嘴里缠着他的舌根嘬吸,像只饥渴的小妖精。 容尚谦狠狠吻回去,两手抓着她的臀胯下大力的顶进,又快又猛,直操得她哭泣哀求,哼哼哒哒攀着他的肩反复说着“喜欢”才罢休。 眼睛湿漉漉的,黑发散乱,冷白的脸颊透着嫣粉,整个人被他操熟操烂的模样。 容尚谦心满意足,狠狠吻着她唇,肉棒在她嫩穴里又不知道干了多久,反正灌了她满肚子的精液,射到她直喊“吃不下了吃不下了”。 他撩开她湿漉的长发,小少女半阖着眼小口喘息,眼尾下耷,乖顺又无辜,小脸粉嫩娇艳,像只吃饱喝足的媚精。 容尚谦心尖鼓涨,在她眉梢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程贝贝轻哼一声,呢喃道,“哥哥。” 猛然惊醒。 预估错误,没想到写了三千多字,emmmm免费到晚上八点好吗。 觉得写的还行,就再购买一次奖励我好吗大佬? 26. 要说程贝贝现在在哪,她现在的处境可不太好。 她很少出门,没想到今天心血来潮出一趟门就被人带走了。 心头惶惶。 一间茶餐厅的包房内,里面一个面容和蔼的男人正端坐着。 这间茶餐厅离她住的地方不远,因为容尚谦叫过几次这家的外卖,她被两个男人胁迫着进来时看到招牌了。 那两个男人退出去关上门,关门的声音很轻,程贝贝却觉得心脏被一只大手捏紧了,久违的恐惧感让她脊背发凉,手脚都僵硬起来了。 那个和蔼的中年男人正在煮茶,面前的桌上一套茶具,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茶壶与茶杯几番动作,她看不懂,站在原地站了多久她也不知道,只觉得时间很难熬,直到那男人冲她一扬手,态度很温和地说,“坐,贝贝。” 她才惊觉后背都湿透了,无他,这个男人他在开叔那里见过,每次他来都会有一个小伙伴被送过去,有的会被送回来,有的就再也不见了。最后一次她看到这个男人点了她,开叔看起来有些犹豫,后来再怎么样她就不知道了,因为没几天开叔就死了。 这会听见他说话,她的脚就像被钉在了地上,动也动不了。 她看不到自己的脸色,那男人却能看到,整个人像只随时会逃跑的小兽,双眼圆瞪,瞳孔紧缩,苍白的脸上尽是冷汗,整个包房里只能听见她一个人的呼吸。 “来啊,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鬓角有些花白的男人笑意更温和了。 程贝贝落了坐,拘谨地只坐了不到三分之一,目光闪避,却又死死地定在他附近。 “我听说陈开对你很好。”他递了一杯茶过来。 程贝贝的目光随着茶杯移动,思绪很乱,脑子疯狂运转,想要弄明白他找她是为了什么。 “……是,开叔、开叔他对我很好。” “乖孩子。”男人的食指在桌子上点了点,“我听说你被一个年轻的警员收养了,怎么样,过得还好吗?” 脊椎的位置痉挛一下,尖锐的痛贯穿全身,程贝贝摒了呼吸,耳边巨大的轰鸣声中是她如雷的心跳。 那男人隐秘一笑,“我知道他,小容队长,是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他的父亲容振海,说起来还是我的下属,工作能力突出,我很欣赏。” 笃笃笃。 停止了敲击桌子,程贝贝耳边的空鸣消失,视线很艰难地定在他脸上。 “……先生,您、想要我做什么?” 面前的女孩十五岁了,其实已经不太符合他的要求,但她看起来比真实的年纪要小,黝黑的眼珠湿漉漉的,脆弱极了,似乎再做点什么就会碎掉。 她还太年轻,又被人圈养的单纯又无知,分辨不出真假来。 “你可以叫我张叔。”他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 “张叔。” “乖孩子,过来,坐叔叔这里来。”张叔这才笑了,拍了拍自己的腿。 程贝贝看了一眼,顺从地走过去胆战心惊地坐在他右腿上,并不敢把自己的重量放在他腿上,一脚勉力支着很辛苦的姿势。 “陈开有没有给你什么东西啊?”张叔微眯着眼打量她的神情。 程贝贝微愣,眸子里一片茫然,“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比如,小小的,u盘?或者曾经告诉你的某个地方?” “……没有。”程贝贝想了一会回答道。 张叔看了她好一会,才伸手一搂,神态温和,“想不起来就算了。” 她整个人歪进他怀里,陌生男人的怀抱,她甚至隐约能闻到一股行将就木的腐臭味。 但她不敢反抗。 男人一手摸进她衣服里,她一直没有内衣,因此他一下子就握住了她的乳,嘴角微勾,“小婊子,不穿内衣就出门,是不是想男人干你了?” 程贝贝微垂着头,身子隐隐颤抖,“不是的。” 男人冷哼一声,捏着她奶头的手用力,程贝贝猛地哆嗦一下,脸更白了,“张叔,求您轻点,会疼呢。” “骚婊子会疼?”张叔惯来和蔼的脸上一片阴沉,手里攥着女孩柔软的奶子大力揉拧。 “嗯,疼呢。”程贝贝低眉顺眼地承受着。 张叔揉了一会,放开了她,“乖孩子,把衣服都脱了。” 你们要的肉来了。 27.H 程贝贝浑身赤裸地站在男人面前,承受着男人利刃般的视线。 他一手伸到她下体,抠弄她柔软的花穴,指节陷入到干涩的穴儿里重重地抠挖着,“你这骚逼被几个男人日过了?” 程贝贝身子僵硬,两腿间又痛又麻,“三、三个……” “后边呢?屁眼被干过了没有?” “干过了……” 张叔忽而想到了什么,“小容队长操过你了没有?” 程贝贝浑身一震,嘴唇颤抖,“没有。” “呵,还真是正人君子呢。”张叔勾唇一笑,又问,“你们是住在一起的吧?你呢?骚婊子半夜逼痒会不会想要小容队长操你?粗鸡巴干烂你的骚逼?” 喘息声声,“没有!” “没有?”张叔把沾满了她体液的手放在她面前,目有嘲讽,“当我说小容队长操你的时候你这骚逼可是夹得紧着呢……” “不是的,我只是、只是被张叔的手指插得太舒服了……”程贝贝惊慌不已,两手却圈住男人的脖子娇声呻吟。 张叔冷眼看着,一巴掌扇在她胸前的奶肉上,“臭婊子的奶子爽吗?” “唔~爽……”脸颊是不正常的嫣红,被打的很疼,可她却挺起胸脯摇晃着奶子,“奶子被打得很爽……啊~张叔、张叔再打一次……” 啪啪啪一连扇了十几下,胸前两团奶肉上掌印叠着掌印,红通通一片肿起来。 张叔这才停手,将程贝贝推到自己腿间跪着,拉开了裤子拉链,将他的性器掏出来,微硬却还远达不到可以插入的程度。 “舔!臭婊子!” 他按在程贝贝脑后的手一压,少女青嫩的脸颊就贴住他的性器,他仰头急急地喘息一声,胯下却没多大动静。 微燥的腥臭气息一股脑地钻进她的鼻子里,没留给她思考的余地,程贝贝两手捧起那根乌黑的表面布满了褶皱的丑陋性器含进嘴里。 “嘶哦~夹紧点!” 程贝贝听话地收紧了唇,将这根并不粗壮的肉棒含得更深,小心地吞吐着,舌尖卷着棒身,勾弄男人最为敏感的龟头马眼,冠状沟也被来回的吮吸舔舐,底下两颗阴囊被她包在手里一松一紧地按揉着。 没多久,张叔就忍不住地压着她的头颅挺胯在她嘴里操弄。 伴随着一连串的粗喘呻吟,他猛地推开了程贝贝。 胯下那根乌黑的阴茎已经直直地挺立着了,不粗也不长,男人的平均尺寸,只是龟头尤为大。 张叔急切地扯开裤子,“坐上来!快点!” 程贝贝跨坐在他腿上,两脚踩着椅子边缘,将那根肉具抵在穴口,穴口紧紧地闭着,一指都插不进去的大小,之前分泌的淫水早就干了,她硬坐了几次都插不进去,眼看男人越加不耐烦的阴沉脸色,只得用手分开两片肉唇让洞口张开,她沉腰一坐,男人掐着她的腰猛力一顶。 噗嗤一声。 整根都插了进去。 来不及痛,张叔攥着她的腰套弄起来,欲根在少女紧窄的穴儿里抽送,不比幼女的差,甚至还更有滋味,因为里面层层细小的褶皱会自己吸夹。 真是个宝贝。 心脏木木的,什么都感觉不到,程贝贝两手搭着男人的肩,顺着他的动作起伏着,嘴里还不住地呻吟着。 “骚婊子!叔叔的鸡巴干得你爽不爽?” “嗯嗯~爽……叔叔的鸡巴好大,干得骚婊子好爽……” “骚逼是不是欠日了?” “啊~是啊……骚逼欠日了,就等着叔叔的鸡巴来干……” “贱货!咬得这么紧!” “啊、咬得紧是想让叔叔舒服啊……” 张叔没什么力气上顶了,程贝贝扶着他的肩大力起伏起来,紧窄的软穴将他的肉根吃进去又吐出来,来回不断的摩擦。 “叔叔,叔叔~啊……贝贝的骚逼夹得叔叔爽吗?” “你个小婊子!”张叔眼底泛红,大力地扇在她的胸上,看着那两团奶肉来回蹦跳着越发兴奋。 没多久他就要射了,他一把将程贝贝推倒在地,站起来一手快速撸着自己暴涨的肉根,腥白的液体射在她身上。 门被敲响,“您好,需要换水吗?” 程贝贝躺在地上,身上一片狼藉,目光空洞,听到声音似乎才回过神来。 “不用!不要进来!”惊惶极了。 她很快收拾好自己出来,尽职的侍者站在门口手里提着外卖盒子,冲她微笑,很标准的笑容,露出八颗牙齿,“您好,您的外卖已经打包好了。” 程贝贝心里一凛,想起张叔走之前说的话。 “乖孩子,仔细想想陈开有没有告诉过你什么。” “还有,回家的时候记得把外卖带上。” 和蔼可亲的像个家中长辈,完全想象不到十分钟前他正做着什么可怕的事。 肉完了!快夸我! 28.回去给你刮胡子好吗 程贝贝刚拐过街角就被容尚谦抱住了。 “贝贝!你去哪了?!我回来没看见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容尚谦紧紧抱着她,语气仍是遮不住的慌张,“你出门怎么不带手机?我不是告诉过你一定要带手机吗?” 鼻腔涌上酸意,心里空茫茫的像是在此时落到了实处。 “你、你别哭啊……”容尚谦放开她,就看到她眼里的泪,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我不说你了好不好?没事没事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还是没能忍住,眼眶太沉了,泪珠从里面落下来,面前容尚谦模糊的身影变得清晰起来。 “贝贝,贝贝,别哭……”容尚谦轻声说着,一手去擦她的眼泪,心里也奇异地沉重起来。 程贝贝歪头蹭了蹭他布满厚茧的手掌,厚茧磨着细嫩的脸颊有些疼,却让她很留恋,“……容队长。” 抱抱我。 她的眼睛在这么呐喊。 容尚谦贴着她脸的手颤了两下,下一秒坚定地抱住了她。 “贝贝。” 手里的外卖袋子掉在地上,程贝贝用力地回抱住他。 “不要离开我,容队长……” 眼泪止不住,浸透了他胸前的衣物灼得他心脏生疼。 “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她哭的没有声音,连话都是一字一顿竭力控制着情绪,可他却分明感觉到一股很沉重的悲哀,沉甸甸的压得他呼吸艰难。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么难受? 为什么不能让她好过一点?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不这么痛苦? “不会,我不会离开你。”容尚谦撩开她的长发,轻轻地吻在她的眉梢,“别怕,贝贝。” 冬日的风很凉,落在眉梢的吻却滚烫。 不敢睁开眼,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可她也不敢问。 害怕万一容队长知道她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会后悔。 “容队长。”程贝贝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歪歪头眼里带笑。 容尚谦用眼神询问她。 “你下巴上有胡子了。” 容尚谦尴尬地摸摸下巴,硬得扎手,“昨晚忘记了。” “回去给你刮胡子好吗?” 至于说的要一起出门买东西的话早就忘在脑后了。 卫生间不大,除了淋浴就只有一个转身的空间,程贝贝搬了椅子在洗手池旁边,容尚谦端坐着,程贝贝正认真地在他脖子上围毛巾,倒是比当初的警员资格考试还要紧张。 太亲密点了吧?这种事是恋人之间才会做的吧? 容尚谦这么想着,身子却一动不动,等着程贝贝给他刮胡子。 程贝贝给他下巴上打了须泡,手里捏着剃须刀小声道,“其实我没有给别人刮过胡子,但我昨天看了个视频,知道怎么做……” 越说声音越小,底气不足的样子。 容尚谦却不在意,还有空冲她笑,一下巴的须泡像圣诞老爷爷似的,可他眉眼幽深,五官立体,一点也不损他的英俊,“没关系,我相信你。” 耳朵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点热,程贝贝控制着没有去挠,一手扳过他的脸,剃须刀沿着下颌的弧线往上刮。 程贝贝的面孔在他面前放大,面容很精致,皮肤细腻,五官的每一处都生的极好,眼角的伤没有留下疤痕,此刻她抿着嘴神态也认真地一丝不苟,那双清透的黑眼珠幽幽地泛着温润的光,他不敢多看,只觉得多看一秒就要被她那双眼睛给吸进去。 目光只定在她尖尖的下巴上,玉白的像质地上好的冰玉,感受她微凉的指尖在他脸上跳动,只是这样若隐若现的触碰就让他痴迷,连什么时候程贝贝给他擦干净了脸都不知道。 她已经转过身去清洗刀片,容尚谦不自在地摸摸下巴,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被她触碰的感觉,眼神也游移着不敢看她。 “你这是什么?!”容尚谦按着程贝贝的肩,她裤子后面有一小片血迹,像是才洇出来的。 她进屋之后没有换衣服,只是脱了大衣和毛衣,穿的牛仔裤还是加绒的,他确信,刚开始刮胡子的时候裤子还是干净的,她的生理期他记得很清楚,绝不是现在,按现在渗血的情况怕是流了有一会了。 程贝贝瞪大了眼,从面前的镜子里看到容尚谦阴沉的脸,心底惊颤,“什么?哪?” 容尚谦越想心底越寒,联系到她下午出门,撞见她的时候情况也不对劲,他压下她的身子就要去扒她的裤子。 紧身的牛仔裤不好脱,他扯了两下没扯掉才想着去解扣子,程贝贝总算反应过来,按住他的手不住挣扎,“不要!别碰我!” 惊慌又歇斯底里,她是没想到,真没想到,下边很疼,一直都疼,疼得麻木,流了血也没感觉。 不敢让他知道,她只要一想到张叔说小容队长是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就害怕,害怕张叔会对他做什么。 你瞧,她当初就是因为听到李四京说容队长家世显赫才跟他回家的,可是总有更大的势力在等着,站的高,看到的不是更广阔的的天空,而是更多更远的黑暗。 “贝贝,听话,你流血了,让我看看。”容尚谦的语气很严厉,一副不容拒绝的架势。 她挣扎的太用力,胸磕到洗手池子,疼得她脑子一木,手上也压不住了,可实际就凭她的力气也根本拦不住,容尚谦已经解了扣子,拉开了裤链,手扯住裤腰就要用力。 “容队长!!!”她凄厉尖叫。 容尚谦住了手,似乎从魔怔的状态里回过神,程贝贝的裤子已经被他扯到腰下,露出一小片臀肉,晃眼的白,他急忙松开手,再也不敢多看一眼,脚步慌乱地离开。 失了支撑,程贝贝半跪在地,两手还攀着洗手池子,袖子湿了一大片。 她深深地低着头,一动不动。 我这两天更新很及时吧?快夸我大佬们! 突然发现写虐文很爽啊! 29. 程贝贝不说却不代表容尚谦不会自己查。 他急匆匆地出了门,内心的那股郁气和急躁感让他一秒都不能等,必须做,立刻就要去做,不然他一个人胡思乱想真的会把他逼疯。 只是他住的小区很老,监控也布置的很随便,以前他自己一个人住就没那么讲究,谁能想到现在的情况。 基础设施太老旧,就是调监控也要好一会。 监控室的人动作还慢吞吞的看的人着急,容尚谦等得心焦越发火大,好不容易把今天下午的监控调出来,他就迫不及待地拉开椅子坐下来了。 那人似乎也挺没眼色的,两个人挤着一台电脑也不挪地方。 鼠标点在播放键的位置,容尚谦看了他一眼,“你可以先出去吗?我想一个人看。” 那人犹豫了一下,有点吞吞吐吐的,“我斗地主还在开着。” “……” 直到看见容尚谦把斗地主的画面调出来并点了保存记录他才放心地出去了。 容尚谦一帧一帧地仔细看,生怕漏下什么又像是害怕看到什么。 下午三点多的时间,那是邻居说程贝贝出门的时间,他往前调了半个小时怕会有误差。 三点十七分,看到程贝贝从楼道里出来,手上提了一袋垃圾,衣服穿得很厚,没拿包不太像是要出去很久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是临时起意的。 三点十九分,程贝贝丢了垃圾,像素不太清晰,她掖了掖围巾,两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走出了这台监控的拍摄范围。 三点二十三分,她拐过小区通往外面街道的路口,行人慢慢多起来,她又穿得黑色,走在人群里不太好辨认,不过她走得慢,倒是没丢了她的人影。 容尚谦紧盯着她的身影,看她是往菜市场的方向去,路边有些小的精品店,她还进去逛了一会,只是出来却没见她买什么东西,他突然想着,以后要给她买点亮色的衣服,女孩子该穿得好看点,整天黑白灰的颜色太暗沉了些。 直到三点四十六分出现了不对劲,有两个身材中等穿得像保镖的人一前一后挟住了程贝贝,其实画面里根本看不出来挟持,只是他从警几年能看出些端倪,而且她本来就快从这台监控的范围走出去了。 那两个人很有意识,被拍到的画面很少,从头到尾,所有监控出现他们的画面里都没有被拍到正脸,他找了很久,最后才在一处画面的角落里捕捉到他们的身影。 三点五十三分,那两人带着程贝贝进了家茶餐厅,就是他经常叫外卖的那家。 容尚谦心高高地提着,死死盯着最能拍到这家店全部画面的监控,一直一直盯着不敢错失一秒,到最后五点十一的时候才看到程贝贝出来的身影,手里提着打包好的外卖,走路的姿势有点僵,距离太远看不清她的脸,可他却觉得那刻的程贝贝是失魂落魄的。 细微的“咔嚓”一声,鼠标被他捏出一道裂缝。 从被挟持着进去到出来,在这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 他才不信程贝贝是进去吃个饭顺带给他打包的! 胸腔里翻江倒海翻滚着各种各样可怕的想法,他深呼吸几下抑制住那股暴虐,将那段视频反复看了好几遍,不断筛选可能的人选。 但一无所获。 他坐着不动,呆了一会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刑洲,帮我个忙,帮我查查那家饮冰茶记是谁的。” “算是我的私人要求,不用上报。” “嗯,等你消息。” 他把视频拷下来,临走前给值班室的人塞了钱,“如果有人问起今天晚上的事,你就说没有人来过,你什么也不知道懂吗?” 为什么是程贝贝? 回去的路上容尚谦一直在想。 是开叔的上线或者其他什么人,但为什么对象偏偏是程贝贝? 他们找她是为了什么?是她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还是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一般来说像程贝贝现在身份这么敏感的人,不该来碰她的。 到底是什么令他们这么急迫? 在她还住在一名警员家里的时候都敢找上门来? 不怕她说吗? 我知道我断更了,这章免费好吗,反正成绩已经这么差了,不介意再扑一点了【委屈.jpg 30. 冬天都黑的很早,容尚谦回到家天已经黑透了,打开门屋里也没有开灯,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览无余的房间里一丁点灯光都没有。 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程贝贝离开了。 他急忙打开灯,光亮充满了整个房间。 程贝贝在客厅的沙发床上坐着——他这几天都很忙,就没有把沙发床折起来,早起没有叠的被子也被她规规整整地叠好了,她就并着腿坐在那,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那双眸子幽凉的惊人,似乎没有人气,直看得他心底一寒。 “……贝贝?” 程贝贝并不知道他出去做什么了,还以为是她的态度让他不高兴了,觉得她不知好歹厌烦她了,见他回来还松了口气。 “容队长。”她颇为小心地看了眼他的脸色,很难看,她更小心翼翼了,“你回来了。” 容尚谦忍不住避开她的眼睛,一双鞋在门口脱了好久,一路上酝酿了好久回来一定要质问她的话全都忘了,甚至那点子气势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恨自己无能,不能保护好她,让她一直受到伤害。 恨上天不公,这样的事情要发生在她身上。 这样的愧疚让他几乎无地自容。 “容队长。”程贝贝不由得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停下,呐呐地收了手,“容队长……” 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要说什么,她很少说话,更没有机会与人正常交流,而有机会跟她说话的人并不需要她开口说什么。 “容队长,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窗外风吹雪落,呜呜的冷风刮得窗棱哐哐做响。 “没有。”容尚谦站在门口的位置,很固执地站在那里不肯再近一步,“我没有生你的气。” 程贝贝看起来不怎么相信的样子,但他这样说了,她也找不出什么证据来反驳,“哦。” 又是沉默。 只是几米的距离而已,却没有人肯靠近一步。 程贝贝很少见的坐立难安,那张甚少有表情的脸上出现一种脆弱的茫然,“今天下午……” 容尚谦猛然盯着她。 “下午我出去了一趟,家里没有菜了,我想着我一个人也可以的,我没用惯手机,就总是忘记,我下次、下次一定记得拿好不好?然后,然后裤子上的血是我那里的伤还没好,可能是我下午走的太久了……” 周围的一切声音都离他远去,面前只有程贝贝那张无措的脸,他却从心底冒出一股癫狂,一种压抑得极深的愤怒,让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濒临崩溃的状况。 “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大步走过去,紧紧抓着程贝贝的肩,样子很可怖,反正程贝贝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在抖,他却仍在径自发泄着。 “明明不是你的错,为什么非要往自己身上揽?!你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想帮你,我想帮你啊!” 容尚谦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气,捏得她的肩膀很疼,可她这会却一点也不觉的可怕了,甚至心里还有些窃喜,她突然觉得活着的价值不在于那些所经历过的痛苦,而是此刻她拥有的美好,只要这一点点的幸福和爱就足以抵过过去那些苦难。 “容队长。” 容他个子太高了,她需要垫脚才能搂到他。 那双看似用了极大力气钳住她的手臂,轻轻一推就松开了,程贝贝搂住他,双手环过他的脖颈,带着她满身甜蜜的香气抱住他。 “……贝贝?” 他浑身无处发泄的怒气像一缕青烟般消散了,女孩软嫩的脸颊贴着他,小动物似的蹭了蹭,他心头就窜上一层痒意,很想要把她牢牢地抓在手心顺一遍毛。 “嗯,容队长。”清凌凌薄荷糖般的嗓音融化成甜蜜的糖浆,“你已经在帮我了。” “不够,这不够的……”容尚谦痛苦地呓语。 “可是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的不是吗?” “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你了。” “你给了我一个家。” 所求甚少。 容尚谦睡不着,脑子里仍在不断回放着程贝贝的那句话,“你给了我一个家。” 可是这算是什么家啊,连他自己的家都是支离破碎的。 从他妹妹走丢之后那个家就已经不完整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父亲不找妹妹了,后来为了事业就不太管家里的事了,如果不是因为政府官员晋升需要家庭关系单纯,他早就把养在外面的小情人扶正了,瞧,帝国的制度多虚伪,一切只要不放在台面上就都风平浪静。 而母亲呢,找不到妹妹也管不住父亲,她似乎也有些认命了,只是还抱着最后那一点渺茫希望,幻想着未来某一天能找到。 昏暗的卧室里,这个睡在他床上的女孩,这个出乎他意料进入他生活的女孩对他说,你给了我一个家。 容尚谦忍不住低声笑,“你才是给了我一个家呢。” 31.无能为力才最痛苦 “咦,容队长,你今天不上班吗?”程贝贝从卧室出来,状态不是很好,眼睛也有些肿。 容尚谦放下手里的平板站起来,“你醒了?” 他抬手看看表,唇边漾出些笑意,“嗯,我今天不上班,今天带你出去。” “快去,洗洗来吃饭了。”他推着程贝贝去卫生间,“本来昨天下班早就是想带你出去的,不过今天出去也是一样的。” 程贝贝洗漱好出来,容尚谦给她拉开椅子,她还真有些受宠若惊,一双黑黝黝的眼睛望过去,再不是以往平淡无波毫无情绪的了,有些受惊吓的忐忑,容尚谦心中一软,手就不受控制地放在她头顶。 跟他一起住的这些日子,程贝贝胖了点,脸上多了点肉,看起来丰盈了些,不再是第一次见的时候,虽然也很漂亮,但瘦的厉害,有些干巴巴的。 细软的发缠绕在他指尖,程贝贝动都不敢动一下,只一双眼睛翻上来看他,眼白多了些,从上往下看有些傻愣愣的可爱。 “贝贝。”容尚谦欲言又止。 “嗯?”程贝贝身子不动,手指搅在一起。 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话想问,但一张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容尚谦轻轻叹口气,揉了两把她的头放开了,“没事,吃饭吧。” 程贝贝吃饭的时候很安静,眼睛只盯着自己面前的一块。 他今天做了西式早餐,烤了吐司,煎了火腿和鸡蛋,还泡了牛奶,程贝贝正捏着吐司小口小口吃着。 他突然开口,“我知道昨天你裤子上的血不是因为伤还没好。” 程贝贝手一颤,低着头不动了。 “你昨天出去了,我知道,我查了小区的监控,我看见你去那家饮冰茶记。”他注意到程贝贝的手有细微的颤抖,但他没停下,“贝贝,你现在既然跟我在一起,虽然我还没有正式收养你,可我是把你当做妹妹看待的,你出了什么事我不希望你瞒着我,好的不好的我都希望你能告诉我,我不喜欢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受伤害,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保护你贝贝。” 容尚谦伸手去握她的手,小小的一只能被他完全包住,但下一刻被她挣开了。 “容队长。”她抬头,黑黝黝的眼睛里空茫一片,机械地张口,“我没有事。” 他好像又弄砸了。 容尚谦愣愣地看她吃掉了那块吐司,接着是火腿和鸡蛋,然后喝光了那杯牛奶,她站起身来,细声细气地跟他说“我吃好了”,端着盘子和杯子去厨房。 他才刚刚觉得两人的关系更亲密一点,这下又回到原点了。 他是真的很怕,他清晰地知道程贝贝在受着来自不知道什么人的伤害,她很痛苦,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感觉让他无法忍受。 他不怕自己牵扯其中,怕的只是程贝贝万一哪天就回不来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了解,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但仍是什么也查不出来。 看到程贝贝受伤害他心里更痛。 “贝贝!” 容尚谦抱住她,从身后紧紧地将她困在怀里。 许许多多的话在心尖盘旋一圈,说出口的却也只是她的名字。 “贝贝。” 程贝贝身子一僵又软下来,她放下杯盘转身回抱住他,踮着脚圈住他的脖子,容尚谦弓下腰揽住她,她嘴上还有一圈白胡子,她说,“容队长,现在就已经很好了。” 嗯,已经很好了,她有了家,还有了容队长,这么这么关心她的容队长,怀抱很温暖,肩膀很可靠,不想要失去。 如果说要得到这些需要付出代价,那么她愿意。 心尖有什么破土而出,挣扎着冲破一切阻拦在他身体里扎根并茁壮成长。 骗人的。 一点都不好。 容尚谦紧紧咬着牙以防喉咙里的悲鸣露出来。 灼热的吻落下来。 程贝贝闭上眼,两手捧住容尚谦的脸,张开嘴让他的舌不费一点力气就探进来。 容队长的动作很凶,唇舌却很温柔,温热湿润的,粗厚的舌卷住她的,充满了男性味道的液体渡进来,被她尽数咽下。 很喜欢,生平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感觉。 呼吸很热,喷在她脸上让她产生一种被占有的错觉。 容尚谦叼着她的软舌吃进自己嘴里,反复地勾弄她的软舌,含吻她两片柔嫩的唇瓣,香甜迷人的气息将他包裹。 偶尔泄露出来的呻吟也绵软,容尚谦捧住她的脑袋越吻越沉迷,身子像着了火,心底却越痛。 “你为什么要哭?”睁开的黑眸迷离,喘息甜腻。 “我没有。”容尚谦捂住她的眼睛,唇轻轻地贴在她额头。 明明想要快点走剧情。 32.真香 冬日的天气难得放晴。 七八点钟正是太阳正好的时候,可外面雾沉沉的,完全看不到太阳的影子,室内也是昏暗,非要开灯才亮堂些。 容尚谦弓着腰,怀抱着程贝贝站在白炽灯下。 刚亲完,他脑子还有点乱,身体激动得像一只滋滋乱冒气的高压锅,难以言喻的冲动叫嚣着要从身体里冲出来。 大概是白炽灯的灯光太过炫目,怀里小姑娘的脸漂亮得好像精美的瓷器,皮肤细腻如牛乳,凑近了还恍惚能闻到奶香味。 手心里是她忽扇忽扇的大眼睛,长长的眼睫羽毛似的搔的他心痒痒。 太痒了,以致于整条手臂都发麻,他立刻就拿开了,指尖还在不受控制地轻颤。 那双墨玉一样的眼睛湿漉漉的,润润地看着他,翘鼻红唇,有两片嫣粉在她冷白的脸颊上晕开,娇艳又惹人怜爱。 容尚谦心尖更难耐了,一种异样的冲动似要从他心底的厚土里掘地而出,面前小姑娘的脸在他的视野里似乎罩上了一圈梦幻的光环,还不待他辨认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听见程贝贝问—— “容队长,你说你把我当妹妹看,可是你刚刚那样亲我了,还当我是妹妹吗?” 今天接到个案子,城南的一座塔楼里有两女孩被发现杀害在出租屋里,容尚谦一听心就揪起来,无他,那地方离他住的地方只隔了一堵墙,只不过分属不同的小区罢了,他立刻给程贝贝打了电话确定她安全才放心,还嘱咐她不要出去,锁好门,他下了班就会回去。 被害人的同事报的案,一进门就有浓郁的异味扑面而来,一间卧室里的女孩躺在床上,上身赤裸,下身仍穿着牛仔裤,从腰腹被划开,剖开了肚子,脏器流到体外,致死处是左胸的贯入伤。 地面上的血迹表示另一名女孩被从自己卧室拖到厕所,赤身裸体捅了三十几刀,同样剖开了肚子,并且面容被毁。 然后卧室的墙上还洋洋洒洒写了百字的小段落,鲜红的颜色,凑近看才发现是用口红书写的。 容尚谦小组的几个成员看到现场就忍不住出去吐了。 虽然是冬天,但因为屋内有暖气,尸体散发的气味变得难以忍受,再进来的时候人人都带了口罩,很快搜查科的人就来了。 11区的治安还算好,命案并不常发生,但这样残酷的杀人手法容尚谦从警四年还是第一次见,韩思琪重新进来脸色也很难看。 容尚谦安慰她,“别怕,最迟明天,重案组的就会来了。” 韩思琪皱着眉头没接他的话,只是问,“你觉得凶手是什么样的人?” 容尚谦掏出手机拍了卧室墙上的那段话,韩思琪跟进来看,眉头越皱越深。 【……不管是生存还是死亡,最终都会殊途同归,这世间人都无法逃脱…… 而神高高在上,俯视世间众生,自有判决。 …… 每个人都有两张面孔,每个人都在地狱与天堂之间游荡。每个人都要以两张面孔面对最终的考验。 现在卖淫女都成了护士了。她们失去了自我,污秽不堪,只能等待别人帮她们解脱。 我又何尝不是?这世间除了一万年前的星辰,还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陈丽那个女人也变了。她曾承诺我永远不会离开,可她不也违背了自己的誓言,留我一人品尝孤苦。】 “字迹娟秀,段落格式也很工整,不管凶手是什么人,写的时候也一定很冷静。” “疯子!”韩思琪倒吸了口气,暗骂了一句。 一切忙完天已经擦黑,重案组的人即已经来了,他们也就从旁协助,回去的时候容尚谦仍是不放心,打算拐回家看看。 “容队,我也去看看吧,好久没见贝贝了。”韩思琪脸色苍白,仍然还没从现场缓过劲来。 容尚谦看了她一眼,“你状态不太好,要不先回家歇歇。” 一直支着耳朵偷听的宋知元凑过来,梗着脖子,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我也去,到时候可以一起回家。” 韩思琪抬头看了宋知元一眼,没办法这人太高了,正想说什么,宋知元又开口,“我也去看看程贝贝,这里离案发地这么近,不安全。” 33. 不过几分钟的脚程,容尚谦拿钥匙打开门就听见里面清脆地一声玻璃摔落声。 他连鞋都来不及换,看到程贝贝呆立在厨房,脚边是摔碎的描着青花的碗,一双黑黝黝的眸子警惕极了,看见来人是他才松了口气。 他忙拉着程贝贝离开那片碎瓷,“是不是吓到你了?” 程贝贝脸上慢慢漾出一个甜甜的笑,“有点,你下午打电话的时候说要我锁好门,最附近不安全,我没想到你回来这么早,怕是什么坏人。” 容尚谦欲言又止,但还是说了,“前面的塔楼发生了命案,死了两个女人,人还没抓到,你这几天要小心。” 程贝贝乖乖地点头,“好,我不出去,但家里快没菜了。” “等我一会回来去买。” “你还要出去吗?” “咳咳——” 程贝贝这才看见站在门口的韩思琪跟宋知元,顿时有些局促起来,被容尚谦握着的手也抽回来了,“啊,我还煮着汤,我去看看……” 手心里软软凉凉的触感消失,容尚谦有些不高兴地蹙眉,回头看拄在玄关的两人突然觉得他们有点碍事。 “进来吧。” 几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虽说是一室一厅,但空间挺大,人多也不觉得拥挤。 “我去给你们倒点水,你们都喝什么?”容尚谦站起来,看见程贝贝蹲在厨房里捡碎碗。 “热水就行。”韩思琪说。 “我也热水就行。”宋知元长手长脚的缩在矮沙发里,看着有点呆。 容尚谦看了两人一眼,笑了一下。 程贝贝被他拉起来,“我来弄就好,小心割着手。” 容尚谦动作利落,用扫把几下就弄干净了,又倒了两杯热水,程贝贝跟在他身后像个小尾巴似的。 几人坐定,就看见宋知元表情不太自在,似乎有点紧张,没话找话,四下乱看了几眼,“容队,你屋子里点了香薰蜡烛吗?还挺好闻,什么牌子啊,晚点我也买一个给屋里点上。”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韩思琪用胳膊肘拄了他一下,眼睛也瞪过去,冲他使眼色,宋知元还不太高兴,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偏心也不带这样的!就这么向着容尚谦的吗?! 程贝贝开口了,很认真地回答他,“没有点香薰蜡烛,是我身上的味道。” 小姑娘太漂亮了,五官精致的不像话,虽然仍是冷淡但已经没有多少之前的阴郁感了,宋知元没敢多看,挠了挠头,听她的回答也没多想,只以为是香水,嘿嘿傻笑着,“是吗,嘿嘿,真挺好闻的……” 程贝贝多看了他几眼,挺眼熟的,想起来之前在医院韩思琪来的时候是他守在门口,还给她接了两回热水。 韩思琪重重地踩了宋知元一脚,痛呼声刚出来就忍住了,只是抿着嘴很不服气,韩思琪没理他,扭头跟程贝贝说话,“最近还好吗?这段时间忙,我都没抽出时间来看你。” 程贝贝点点头,神色很放松,“很好,容队长很照顾我。”她顿了顿又说,“不用来看我的,我没什么事的。” 话落就觉得好像太生硬了,眸子里盈上不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你忙的话就去忙好了,那是正事,我每天都呆在家里,我没事的……” 呐呐地收了音,怎么解释都不对,两手紧紧地抓在一起,眼睛也垂下来。 一双干燥又温暖的手握住她,纤细干净,指甲也修整的很漂亮,程贝贝顺着看过去,韩思琪双眼含笑,“没关系,我知道。” 她又说,“你变了好多。” “嗯?”程贝贝不太明白。 “这样很好。”年轻的女警员笑出来,“改天休假我带你去吃我爸做的煎饼,手艺一流,很好吃!” 宋知元突然说,“你都没有邀请我去吃!” “一起去好了。”韩思琪瞥他一眼,对他的态度哭笑不得。 “你在家等我,我去局里做完报告就能回来了。”容尚谦站在门口摸了摸程贝贝的头,“快进去吧,外面冷。” 出了单元楼,后面楼道里的声控灯渐渐熄灭。 宋知元亦步亦趋地跟在韩思琪身边,倒是韩思琪有些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容尚谦回头看了一眼问道。 “容队,我觉得你们是不是要换个地方,上午查监控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里的安保很差,而且周围人鱼龙混杂的,贝贝平时一个人在家不太安全吧?”韩思琪犹豫着说了。 “嗯。”容尚谦沉默了一下,之前是想要把程贝贝交给他妈妈照顾的,但没想到她那么反对,临近过年,局里事情又很多,一直都没能抽出空来,但前两天的事情出来他觉得不能再拖了,“我最近在托人留意房子了。” 韩思琪点点头,“领养手续办下来了吗?” “……没有。”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 “容队,我妈的朋友过几天要跟她儿子去英国了,她家是独栋的两层楼小院,租出去或者卖出去都行,环境很好,附近也都是住了很多年的叔叔阿姨,离我家也不远,你要觉得行,我帮你问问。”宋知元搓了搓脸,把手插进大衣口袋里。 容尚谦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两眼,略一沉吟,“行,你先帮我问问。” 努力不断更,赶紧把这本完结掉。 34. 那个案子的犯罪嫌疑人确定了,从墙上凶手留下的“陈丽”的名字找到了她的前夫王越,找到家里的时候发现陈丽已经被害了,被肢解藏在了冰箱里,四肢被截断,腹部剖开,令人发指的是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四个月的孩子,而王越人消失了。 案子上面逼得紧,为抓王越,容尚谦小队连重案组都熬起了通宵。 “你晚饭吃了什么?”容尚谦在外面给程贝贝打电话。 那边程贝贝一样一样给他细数,告诉他今天都做了什么,又认了几个字,连蒙带读又读了几篇文章。 容尚谦因为案子一直皱紧的眉头渐渐松开,“嗯,我今晚不回去了,你记得锁好门窗,谁来敲门都不要开,手机充满电放在枕头边,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程贝贝一一应下,最后说,“那你要注意安全,不要受伤。” 电话挂了很久,指尖没抽几口的烟也已经燃尽,容尚谦仍站在原地,外面的冷风吹得人骨头发紧,可他心口却像燃了一团火,他突然嘴角勾起笑了。 “容队长,你说你把我当妹妹看,可是你刚刚那样亲我了,还当我是妹妹吗?” 程贝贝问的那句话突兀地在脑子里出现,容尚谦心尖一酥,耳朵突然烫起来,他努力忽略掉这些异样脚步匆匆回了办公室。 “找到了!找到了!”有人喊着。 容尚谦猛然惊醒,看到几个人凑在一台电脑前,但更多的是像他这样睡眼惺忪的人,昨晚在王越常逛的论坛里看了很久,将将睡了三个小时。 他揉了揉眼睛,但眼里仍是充血,走过去问,“找到什么了?” 坐在电脑正面前的男人情绪激动,也是双眼通红,“他妈的狗崽子,他的账号不是停用了吗?但咱们这案子不知道被谁发到论坛上了,我就是想看看有没有被泄露什么现场图片,谁知道发现评论区有几个可疑的账号,全在捧臭脚,一个装女人对凶手表达爱慕,一个还赞同凶手表达支持,还有两个说现场墙上那首现代诗歌写的好。” 说到这里他还拍了两下桌子,快要笑出来,“妈的,我都没看出来那是诗歌,我仔细一查这几个账号全他妈是一个ip地址,位置就在受害者家不远的那个商住两用房里!” “这要不是王越我头拧下来!” 王越家里受害者家也很近。容尚谦眉心一跳,抬手看表,还不到凌晨四点,手伸到裤兜里摸到手机又忍住了。 “能找到确切的门牌号吗?” “不行,那边网线乱搭的,要过去一一排查。” “走!” 每个人都很激动。 凌晨四点,路边卖早点的都没有开门,他们这些警员就一个个摩拳擦掌地想要把王越给缉拿归案了,车悄悄地停在楼下,联系了网络维护公司,但要早上九点才能有人来。 “狗日的,人命关天的事拖你妈拖!”有人小声骂了一句。 “人家按正常时间上班,谁跟咱们似的,累得跟孙子似的还拿不到多少钱……” 容尚谦没再听,下了车在楼下的出口蹲着,掏出烟一根接一根地抽。 早上八点,难得的艳阳天,天上的云朵都难见一朵。 程贝贝去外面的早市买早餐,她很少出门,家里的鸡蛋没了,天气又好,她就打算出来走走。 天气虽然还很冷,但早市摊子冒出的热气像是温暖了冬天。 她两手揣在羽绒服兜里,手里捏着小钱包——毛绒绒的羊羔毛小钱包,是那天容尚谦给她买的,里面装着他亲手放进去的几百块钱。 大概程贝贝的心情是真的很好,往日冷清的眸子里都是显而易见的笑意。 她吃了一碗豆腐脑,还吃了一个肉包子,付钱的时候被人撞了一下,胖乎乎的钱包被撞掉了,里面的钱也洒了,还被那人给踩了一下,一个脏兮兮的脚印印在上面。 很生气。 她抬头看那人心底却蓦地一凉,那男人看着斯斯文文的,带着毛线帽,过长的头发垂在肩头,脸色苍白,呆滞且布满血丝的眼睛。 而那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整个人带着种怪异的神经质,两个人不知道对视了多久。 程贝贝不敢质问,低下头捡起钱包就走,周围熙熙冉冉的人流,她眼角余光却发现那男人一直在后面跟着她。 怕极了,心高高地提着,脑子里一片空白,脚下却越走越快,几乎要跑起来,后面的男人也快起来。 因为呼吸太过剧烈,冷气吸进鼻腔酸疼不已,眼里溢出生理性的盐水。 怎么办?怎么办?! 她没看方向,只知道周围人越来越少,精神崩在一处,猛然发现身后男人做出一个预备弓腰的姿势,脑子里那根弦瞬间绷断。 她回头,以她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冷静喝问,“你老跟着我干什么?你撞了我我都没跟你计较!” 35.没事,我抱你 容尚谦买了几人的早餐出来看到有个人影特别像程贝贝,他又仔细看了一眼发现确实是程贝贝,正要张嘴喊就看到后边有个男人做出了明显的攻击动作,那人是王越。 那一瞬间什么都没想,心头是巨大的恐慌,在王越犹豫的那刻拔步冲上去。 制服的动作瞬间完成,王越被他压在地上,膝盖抵着他的后腰,双手反扣拷上镣铐,然后从他之前手一直插的兜里摸出一把厨房用的刀。 容尚谦一拳头狠狠揍在他脸上,接下来的几拳几脚就更容易了,这时候什么准则什么章程都忘到脑后了,只知道要是再晚一秒程贝贝就要受伤害了。 程贝贝呆立着看着这一切发生,容尚谦看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浑身力气尽失,腿一软就摔坐在地。 “贝贝,你伤到了?!”男人焦急的声音响起。 她嘴唇几下张合才能发出声音,被容尚谦扶起来,他还在上下检查是不是她哪里受伤了。 她哆嗦着嘴唇,“我、我没事,我没事……” 然后被紧紧抱住。 真的抱得很紧,她穿得很厚也仍然觉得骨头要被勒断。 可程贝贝却反手抱回去,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两条腿更是软得像面条,站都站不住,浑身都在控制不住地颤着。 因为很用力的呼吸导致鼻腔很疼,眼眶里的生理盐水不断地落下来,滚过脸颊被冷风一吹刺骨的凉。 容尚谦一手摸着她的头,嘴里安慰着,“不怕不怕,没事了啊,没事了。” “嗯。”程贝贝轻轻点头,闭上眼说,“我不怕。” 容尚谦松开她,见她满脸的泪,一颗心又被高高吊起来,“他是不是伤到你了?你哪疼?别怕,告诉我!” “没有,风吹得鼻子疼。”她眨了眨眼,呼吸缓和之后鼻腔的酸意就好多了,就是全身没力气,要被容尚谦扶着才行。 他没再说什么,圈着她的身子,另一手取下胸前的对讲机,盯着趴在地上的王越,“甄队,我抓到王越了。” 王越脸上很快出现一块青紫的於痕,他没有试图逃走,甚至还有空冲他冷笑,异常的冷静,“人不是我杀的,你们早晚得放了我。” 容尚谦没理他。 人来的很快,看到容尚谦怀里搂着一人还多看了他两眼,但没多问,把王越提溜上车,他们为了抓这个王八羔子熬了好几天。 但治安局里容尚谦小队里的却认识程贝贝,韩思琪用眼神询问他。 “王越跟在她后边想对她行凶。” 容尚谦送程贝贝回去的路上她问,“这个人就是那个杀了自己妻子的人吗?” “嗯,他还杀了两个女人。” “那他会坐牢吗?”程贝贝紧了紧手。 容尚谦握住她的手,“别怕,他杀了三个人,会被判死刑。” “是吗……”程贝贝若有所思。 “别多想,你不会有事的。”容尚谦怕王越那句话对她造成影响,心里真是恨死他了。 重案组的警车是要把王越送回局里的,肯定不能送程贝贝回去,两人坐了出租,到了地方容尚谦抱她下车,程贝贝推推他的手,“我自己可以走的……” “没事,我抱你。” 程贝贝嘴唇张了张,说不出话,一双墨玉样的眼睛看着他,双手搂上去。 “一个人怕不怕?” 容尚谦坐在床边,看她喝了热水扶她躺下,一只手握住她的,小小软软的,像块凉玉,感觉怎么暖都暖不热。 程贝贝抿唇没说话,怕肯定是怕的,但怕又能怎么样,她没有害怕的权利,就像她从来都没有说不的权利一样。 容尚谦就不问了,摸摸她的头发,“睡会吧,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你不去局里,就这么中途走掉……”她轻蹙着眉,不异察觉的不安。 “没关系,睡吧,我今天会早点回来。”容尚谦轻笑,眼睛弯起的弧度很温柔,“不要担心,我要看着你睡着。” “好。”程贝贝动了动手指,被容尚谦又握紧了些,她的嘴角就微微勾起来。 她闭上眼睛睡着的样子很乖,掩去了白日里眉眼间的冷寂和阴郁,就只是一个简单的十五岁的女孩而已,容貌姝丽,五官精致,粉白的唇像落下的花瓣—— 容尚谦低头吻上去,轻轻地印在她的唇上,柔软又苍白的少女,他顺着脸颊一点点吻上去,最后在她眉心落下一吻,神色虔诚而真挚。 “贝贝……”从喉间逸出的叹息。 程贝贝:容队长会在我睡着的时候偷偷亲我,他一定不把我当妹妹。 36.别送我走 容尚谦赶到治管局的时候,几个重案组的队员正站在审讯室外的单向玻璃前,小声地骂骂咧咧。 “刚审吗?”容尚谦摘下手套问。 “不,审了有一会了。”有人回答,“妈的,这逼是个硬茬子!你知道他第一句说的什么吗?” “他问,你们怎么找到我的?为了找我废了不少力气吧?真辛苦。” 那人冷笑一声,“狗日的,他骂我们傻呢!” 接下来又是一系列经典国骂。 王越被禁锢在铁椅子上,简陋的桌子上一盏台灯正罩着他,他被强光源刺激的眯着眼,但神态却很安然,细看甚至还能看出嘲讽来。 里面重案组的组长双手撑在桌子上,以一种压迫地姿势面向他。 可王越仍能心平气和地说,“我说警官,你们找错人了,不是我,你们这么拷着我不太好吧?而且有个警员在我束手就擒之后还打了我,我要告你们暴力执法。” “你打他了?” 容尚谦面无表情,眼睛紧紧盯着王越的脸,“嗯。” 不等其他人再说什么他推开审讯室的门。 “哎,我认识你,就是你打的我!”王越歪了下脖子,“把这个台灯移开,刺得我眼睛疼。” 容尚谦开口了,“听说你在写诗?” 王越有些得意洋洋起来,“对,你看了我的诗?怎么样?” “你觉得你自己写的挺好?那什么时候准备拿去评一评诺贝尔文学奖啊?”容尚谦神色讥讽,念了几句他自己本子上写的几句诗,念得抑扬顿挫情绪激昂极了,重案组的队长听着听着就大笑起来。 他意识到他们是在嘲笑他,脸色逐渐阴沉。 王越突然打断容尚谦的话,“警官,今儿早上那女孩,你喜欢她吧?她现在在外边看着咱们吗?” 他把脑袋转向单向玻璃的墙,认真的表情似乎能穿过这面玻璃看到外面的程贝贝。 容尚谦微愣,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 王越见他沉默,笑容越发笃定,“我瞧你们抱得那个紧啊,她还未成年吧?啧啧,你可要好好谢谢我,是我让她活下来的,未来的几十年她还有你都要感谢我的不杀之恩。” 热血上涌,容尚谦眼前一片空白,他冲到王越面前,组长立即拦住他,那几个队员也从外面冲进来把他拉出去,而王越还看着他大笑。 容尚谦不是重案组的,组长不好批评他,只训了两句,叫他不要再牵扯到这个案子里了。 局长又下来训了他半天,容尚谦一声不吭,只有手里的矿泉水瓶被攥的变形。 这天下班,容尚谦站在自家单元楼下面,看四楼的灯光看了许久。 脑子里乱七八糟,一时想程贝贝这会在做什么,一时又想王越说的要感谢他的那句话,甚至还想到程贝贝几次受伤的样子,他似乎什么都做不到,也无法帮到她什么。 像程贝贝现在这样,整天呆在家里,和她之前被圈养囚禁有什么区别? 她才十五岁,普通像她这么大的孩子都在学校里读书,交朋友,空闲时间出去玩,生活得多姿多彩,可她什么都没有,只天天守在这个不到五十坪的小房子里,等着他每天回来。 可他又想到程贝贝求他不要离开她的话,可怜又无助。 他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容队长,你回来了?”程贝贝窝在他的沙发床里,皮肤在灯光的照耀下似乎又白了些,她穿上拖鞋走到他面前,面容冷淡,眼神却很温软,“你吃饭了没有?” 容尚谦突然问,“贝贝,如果我送你去学校的话,你、你……” 程贝贝一下子被定住,眼珠子转了转,没什么情绪,轻声问,“你要把我送走吗?” “不是,唉、算了。”容尚谦揉了把脸,有些疲惫的样子,“我们明天去看房子。” 晚饭程贝贝煮了红豆粥,还炒了蘑菇,以及从超市买的馒头。 气氛似乎又一下子冷下来,两个人安静地吃着饭,没人说话,只有筷子与碗碰撞的些微声音。 “容队长,不要把我送走。” “我说过,不要离开我,你答应我了的。” “我现在就很好,我什么都不要,不读书不识字也是可以的,我不学那些了,别送我走。” 37.口 这两天没怎么休息好,容尚谦夜里就睡得沉了些,连程贝贝坐他身边半天都毫无察觉。 没开灯,她就借着窗外的月光看他,看他充满英气的面庞和每一处都如最优秀的雕刻家塑出来的五官,深邃、凌厉又立体,几年的刑侦工作让他脸上多了寻常人没有的正气。 他平日里并不多么持重,总带着温和的笑容,但严肃起来的时候也会让人从骨子里惧怕。 程贝贝见的人还是太少,周围还都是一些底层混饭又受压迫的妓女,正面的例子太少了,她琢磨不透容尚谦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让容队长彻底留下她,再也不会有把她送走的打算。 不能被丢掉。 她在他身边跪下,动作很轻,掀开被子钻进去。 容尚谦的睡姿不是很好,大刀金马似的,两腿叉开,倒是便宜了她,小小的一只伏在他腿间。 睡裤很好脱,就是内裤有些麻烦,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弄。 被窝里空气稀薄,容尚谦身上又热,烘的她有点呼吸不畅,脸都热起来。 可她没犹豫,两手捏住内裤边缘轻轻往下扯,每往下拉一点她就要停下来,生怕会被容尚谦发现,等到把内裤褪到腿根她已经出了一后背的汗。 一瞬间密闭的空间里属于男性的气味浓郁了好几倍,她凑得近,但并不难闻,却让她无端端燥热。 男人的这根东西她见得次数多了,这次却一点反感的情绪都没有。 容尚谦还没有勃起,只有一根软塌塌的肉物老老实实地躺在茂密的耻毛里,以及两颗鼓鼓的卵蛋。 好大。 程贝贝拿手轻轻碰了碰,温热沉甸,几乎填满的她的手心。 黑暗中,她笑了笑,一点也不觉得做这种事难以接受了,甚至还有莫名的期待。 她一手撑在他身侧,一手扶起那根分量不轻的软物张嘴含了进去,用舌头轻轻地嘬吸顶端,那个害羞的龟头就一点点冒出头来,棒身也由软到硬越胀越大,她快要含不住了,硬实的龟头压着她的舌,很困难地舔舐着。 口水难以吞咽,顺着棒身淌下来,她几下吞吐嘴巴就酸的厉害,索性吐出来,肉茎已经胀到她一手难以握住的大小了。 一手握着肉棒上下撸动着,同时伏低了身子将卵蛋吃进嘴里,细致又挑逗地含吮,将两颗卵蛋都吃得湿漉漉鼓囊囊的,似乎下一秒就会把里面存的精液爆射出去。 只是她力气小,胳膊根本撑不住,被子又压在她身上,这个姿势实在累人。 程贝贝含糊地呢喃一声,呼吸越发艰难,张口将这根粗硕的肉根含进去,这次吞的很深,几乎抵到喉口,条件反射的喉口收缩似乎给容尚谦带来极大的快感,他身子不自觉地挺了挺,顶得更深。 程贝贝身子微僵,差点抑制不住想要逃开的想法。 调整了一下,晃动脑袋来回吞吐起来,次次深喉,龟头抵着她的喉管,没几下就火烧一般,很疼,心里却越发满足。 容尚谦不是没有感觉,睡梦中身体的快感让他摸索着按住腿间的人顶胯抽动起来,湿暖软濡,还有灵活的嫩舌不住舔舐。 大约还不清醒,坚持的时间并不长。 压抑的一声闷哼,浓浊的精液从马眼喷射而出,随着精液射出的就是让人升仙般的蚀骨欢愉。 意识这才慢慢回笼,手上微动就摸到大片细腻的肌肤,少见的火热,他握着的正是少女薄削的肩膀,脑子还很混沌,又摸了两把,顺着两片蝴蝶骨滑到凹陷的脊椎,中间触到微凉的发丝,一直摸到圆翘的两片臀。 不着片缕。 “……贝、贝贝?” 他还不敢相信,针刺一般收回手,呆坐着看着被窝里鼓起的一团一动不敢动。 程贝贝身子微僵,眼眸垂下,将他的精液都咽下去,小声咳了一阵,又低头将肉棒仔仔细细舔舐干净,才刚射过就又硬起来了。 其实整张嘴都酸麻的不像话,但容尚谦醒了,却没有推开她,她摸不准容队长是个什么想法,却也不敢出去,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被窝里的空气越发匮乏,她都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息,呼吸已经艰难了。 她张嘴又将容尚谦的性器含进了嘴里。 艰难更新。 我发现,一旦码字跟挣钱联系上,就一点都不快乐了。 38.容尚谦是畜生 容尚谦整个人都僵住,张嘴却不知道该说都什么,那种柔软的像小动物一般的舔舐,小心翼翼又满是讨好。 说不清心里的感觉,错愕、惊讶、恼怒、难堪抑或是欢喜,他不敢仔细分辨,只有身下的快感如高高扬起的巨浪,随时都能将他覆灭。 他捏紧了拳头,艰难开口,并不敢碰她,“……贝贝,你出来。” 如他所言,程贝贝慢吞吞将口中粗狞的巨物吐出来,进得太深她忍不住干呕了一下,这才从他腿间掀了被子坐起来。 黑暗的夜里,香气缭绕,她冷白的身子似在发光,纤细苗条又凹凸有致,两条细腿并拢跪坐,双手拢在胸前,遮住盈盈白腻的乳房,姿态真是柔顺极了。 容尚谦无法自控地将视线在她身体上逡巡,同时暗骂自己是禽兽。 程贝贝低垂着头侧着脸没有说话,黑发遮住了她大半的脸,他却看见她唇瓣的轮廓,小小的翘起来,拗出一个诱人的弧度,肿了。 是因为含着他的欲望。 那张小嘴刚刚正勉力吞咽着他的欲根,尽可能深地含进去,还用小舌头舔吸他的柱身,嘬吸他的龟头马眼,带给他无与伦比的销魂感受,也许之前还吃下他射出来的精液。 容尚谦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越想要忘记的就越是清晰地展现在他脑海里,可胯下硬涨的生疼,渴望着女孩带给他的快感。 瞧他面前跪坐着的这个女孩,身子骨还没张开,可胸前两团鼓鼓的乳房却发育得丰满,腰线细腻又漂亮,连接弧度圆满的臀,不大,他刚刚摸到了,又圆又翘的,此刻垫在玉雪玲珑的脚上像一捧新雪。 他可真是个禽兽! 贝贝年纪小,之前又是处在那样的环境里,不懂情有可原,但他是个成年的有公职在身的警务人员!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心里没谱吗?! 当下心头如被巨钟撞了一下,震得他浑身发凉,什么旖旎的情思都没有了,扯了被子将她赤裸的身子包住,嗓音低哑,“你快回去睡觉!” 提起被扯到腿根的内裤遮住他胯下那柄孽根,脚步慌乱地奔到卫生间,样子像是在逃跑。 狭小的卫生间里,容尚谦打开灯就看到镜子里双目赤红的他,眼底凌乱的欲望让他不敢再看。 太龌龊了。 想不通程贝贝今天为什么要这么做,可即便想不通他也自发地为她找了好多理由来为她的行为开脱。 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没留手,是真的悔恨,半边脸都麻了,脑子更是嗡嗡作响。 又想起曾在梦里数次梦过她,淫乱不堪的春梦,他将程贝贝压在身下欺凌蹂躏,因在梦里是程贝贝勾引所以更加肆无忌惮,让她婉转承欢崩溃哭泣。 他简直是畜生! 明明是他心怀不轨在先,面对程贝贝时那些异样的情绪,几次主动亲吻她还起了欲念。他知道这是不道德的,所以一直在隐忍压抑,复杂汹涌的感情无法宣之于口,可隐忍压抑太痛苦了,所以才会在梦里想象是程贝贝在勾引,似乎这样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对她做出不堪的事情。 啪—— 他又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眼神痛苦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畜生!” 程贝贝站在卫生间门口静静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垂下了眼。 数据教做人,我一直在琢磨怎么能让我这篇文火起来,给提提意见吧,救救可怜的阿毛。 39.对不起 容尚谦睁眼到天亮,再没合过眼,一双眼睛熬得通红,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焦虑的颓废感。 外面的天刚微微亮他就坐起来了,实在呆不下去,只要一想到卧室里睡着程贝贝他就心烦意乱,胡乱洗漱过后换了衣服下楼跑步。 因为他殴打王越的事情局里强制性地给他放了三天假,这几天他不用上班。 天实在是早,五点左右,11区的纬度算不得高,此刻远处的天边只有微弱的亮光。 隔几米一盏的路灯还在亮着,洒下一团团模糊又温暖的影子。 街道上除了环卫工人不见其他行人,街边的铺子也闭得紧紧的,寂静又萧瑟。 容尚谦放空大脑,什么都不去想,没有按照往常晨跑的路线,只是漫无目的的沿着街道一直跑。 冷风如刀,寒凉的气体吸入肺里剐得他心口刺痛。 黯蓝的天空渐渐被红日逼退,空廖的路上也开始有了人声,行人匆匆,背着公文包或是画着精致妆容的上班族,拉着孩子不厌其烦叮嘱的母亲,穿着校服结伴同行的少男少女们。 一张张生动又鲜活的面孔,容尚谦躬下身子,双手支在膝上大口大口地喘气,额头的汗水淌下来,两条腿沉得像灌了铅,喉咙似火烧逸出些铁锈味。 他跑的太远了,一心只想发泄,怕是跑了得有十公里。 “你作业写完了吗?一会去教室让我抄抄,我昨晚追剧来着,一直看到两点多才睡,早上闹钟响了好几遍才醒,我妈骂了我一早上,烦死了……” “我也没写完,还有一点,老师可真讨厌,布置那么多作业,我写到11点多……” 容尚谦偏头看过去,是两个十几岁的女孩,羽绒服里面的校服上衣印着“韩城第三初级中学”的字样,只是看穿着打扮却成熟了不少,一路走一路说着,埋怨嬉闹,亲亲密密地挽着手。 现在十几岁的孩子都早熟的很,渴望着长大,年轻、张扬又肆无忌惮,天不怕地不怕,无所畏惧地挥霍着青春。 他想起程贝贝,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从心底泛开,心口憋痛,难受的厉害。 别的孩子有的她也应该有,她不该被困在狭小的方寸之地。 容尚谦打了车回家,屋里却没有程贝贝的人,一瞬间他浑身发冷,如坠深渊。脑子里各种想法出现,不敢去想她现在的处境。 急忙给她打电话,虽然等待的时间长了点,但幸好电话被接起来了。 “贝贝?!”他担心的声音都变调了。 “容队长……”那边喘息剧烈,说话更是气若游丝。 “贝贝,你在哪?!你有没有事?你现在在哪?” 程贝贝呼吸平复了些,“我没事。”偏头看附近的建筑,地方很陌生,许多字也不认识,“我不知道这是哪里……” 她还不知道容尚谦怕得要死,话里都是压抑着恐惧,“贝贝,你听我说,你就站在那别动,你把定位发给我,我教过你的,你记得怎么发吗?别怕,等着我,我很快就过去接你,不要动,别跟陌生人说话,听话……” 程贝贝挂了电话,捏着手机的手已经被冻得没了血色,指甲都泛着乌青,她把定位发过去就呆呆地站着,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在人行道上,没什么遮蔽物,寒风刺骨,没几分钟她就站不住了,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一样,手脚发软,心跳得也不正常,力竭的后遗症。 她挨着马路牙子坐下,地上冷冰冰的不比站着好多少,但身体能蜷着好受一点。 马路对面就是一家奶茶店,可程贝贝一动也不动,容队长说了让她不要动,他很快就过来,还让她不要怕,容队长没有不要她,他很快就来接她了。 这么想着,她冻得青白的脸上慢慢抿出一个笑容。 容尚谦顺着导航到了定位的地方,路上人不算少,可他一眼就看见了程贝贝,小小的缩成一团,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动物,他眼睛一热,打开车门大步向她走过去。 “贝贝!” 缩着的小姑娘抬起脸,嘴唇乌紫,脸色青白,被冻得脸都僵了,还在努力冲他笑,眼睛里带着讨好,“容队长,你来接我了……” 容尚谦一把抱住她,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刀将他的心搅烂了,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 “对不起。” “对不起,贝贝。” 昨天没更,今天补上。 40.我在追你 车开进小区停稳,程贝贝已经在副驾上睡着了。 穿着厚厚的鹅黄色羽绒服,帽子上一圈白毛毛偎在她脸侧,越发显得她苍白娇小。 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小扇子般垂着,眼底的青黑在她冷白的脸上十分明显,眉心轻轻皱着,不太安稳的样子。 她没睡好吗? 容尚谦想要拍醒她的手顿住了,一点一点挨到她脸上,脸颊软软的,车里空调开得足,她乌紫的唇渐渐回了血色,脸色也不泛青了,只是她身体不好,身上没多少热度,挨在他手心里的脸蛋凉凉的,他忍不住摸了摸。 他指腹粗糙生有细茧,程贝贝睡得并不熟,只是太过疲累才捱不住。 这会眼皮颤了颤就要睁开眼,容尚谦立马收回了手,在心里骂自己龌龊。 “容队长,到了吗?”嗓音略有些沙哑,眼睛里有了血丝,她看上去很疲惫。 “嗯。”容尚谦下了车,绕过车头拉开她那侧的车门,程贝贝还在慢吞吞地解安全带。 “我抱你上去。” 语毕也不等她同意就将她抱起来,不敢低头看她的表情,心里一团乱麻,他不该再靠程贝贝这么近了! 进了屋,容尚谦将她放下,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地方太小,连个能逃避的地方都没有。 这处五十米见方的房子里处处都有她的痕迹,客厅里的那张沙发床,他只瞥了一眼就立刻移开目光不敢再看,心脏又开始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程贝贝在卧室里换衣服,容尚谦在客厅里简直坐立难安,之前才下定的决心此刻全数抛到脑后了,他简直没法正常思考。 满屋子都是她身上特殊的香气,已经习惯的味道这会闻着只觉得浑身都发烫,昨夜被她的小嘴舔舐的地方更是蠢蠢欲动。 疯了! 简直要疯了! 满脑子都是臆想的色情画面! 他坐在椅子上狠狠揉了一把脸,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明明是警务人员,却总想对程贝贝犯罪。 容尚谦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连程贝贝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都不知道。 “容队长。” 她身上穿着他才买的珊瑚绒睡衣,造型别致的小黄鸡,穿在她身上无敌的可爱。 而她此刻仰着小脸,细白的手指捏着口袋,面上是羞涩的笑容。 他从没在程贝贝脸上见过羞涩的表情,这会见了,只觉得心上被开了一枪,愣愣地看着她移不开目光。 程贝贝上前一步,试探地拉住他的手,轻声问,“容队长,你不走了吗?” “什……什么?”容尚谦没反应过来。 程贝贝表情滞了一瞬,脸色落寞下去,“你今天早上很早就出去,我以为你是生我的气了,我不想你生气,我知道我昨晚做错了,可是我也不想你离开我,我怕你不回来了,我就跟在你后边追你,但容队长,你跑的太快了,我追不上……” 她的眸子很黑也黑亮,像一汪湖泊,声音颤抖,“我就看见你在我前面跑,可我怎么追都追不上,最后看不见你的时候我很害怕,怕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容尚谦彻底呆住,心口满溢的酸楚是为什么他分辨不出来,他只是想着程贝贝小小的一只跟在他身后一直追一直追却追不上的样子就难受极了。 怪不得她会不在家,怪不得她会在离家那么远的地方,怪不得她电话里的声音那么虚弱。 怕他生气不敢开口喊,连电话都不敢打,他不知道如果他当然不打这个电话的话,她还要在外面再跑多久。 “……你什么时候没跟上我的?” 程贝贝眨眨眼,认真回答道:“过了两条街就追不上了。” 容尚谦咬牙,神色狠厉,“那你还一直跑了那么远?!” 程贝贝不敢开口。 他又问,“如果一直没追到我你是不是还要继续找?!” 程贝贝小心翼翼地看他的脸色,“是我做错了吗?对不起容队长。” 容尚谦说不出话来,死死压住胸中翻腾的情绪,眼睛湿湿的,轻轻地将她搂进怀里,“不,你没错,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不说一声就跑那么远。” “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 程贝贝想了想,她还以为她昨晚对容队长做出了那样的事会被他赶出去呢,原来他不生气的吗? 容尚谦摸摸她的头发,“你以后不用那么做,我不会离开你的。” 程贝贝本想问“不用哪样做?”,就感受一个温柔的落在她眼角。 她抬眼看他,被容尚谦伸手遮住眼,嗓音微哑,“贝贝,别看我。” 接着细细密密的吻印在她的脸上、额上,最后吻住她的唇。 每次在他下定决心要远离她时,都会被她轻而易举地化解掉,让他像个罪人一样越陷越深。 今日更新完毕! 41.克制 怀里一重,容尚谦搂得更紧,还兀自吻得深情,反复含吮着怀中人柔软馥郁的唇,越吻越意乱情迷,喘息粗重,一点都没察觉到怀里姑娘都没给他回应。 他松开唇,程贝贝两片苍白柔软的唇瓣被他蹂躏得肿起来,娇艳欲滴的嫩红,像裹了层蜜,香甜可口。 此刻她小嘴微张,仍保持着被他唇舌进入的模样,娇憨又蛊惑,嘴角溢出无法吞咽的晶莹。 容尚谦呼吸一窒,喉咙艰难地动了动,口干得厉害,盯着她鲜嫩红唇的眸光火热。 程贝贝闭着眼,呼吸渐渐平复,睡得安稳极了,只有脸颊上两朵红云和红肿的唇显示着她刚刚都经历了什么。 他轻笑一声,真觉得自己荒唐极了。 心底满是巨大的罪恶感,欲火却烧得更加炙烈。 他再也无法否认,他对程贝贝的渴望,无关身份年龄,他想要她。 说好了去看房的,只是两个人夜里都没睡好,早上又发泄了一通体力,这会正睡得昏天暗地,可怜宋知元在家里等的心焦。 说好了上午十点过来的的,眼看十二点都过了一半了,还没见来人。 宋知元心里装着事,到时间没来就开始着急,琢磨着宋队是不是这段时间忙着案子,好不容易休息就睡懒觉了,但这时候应该准备吃午饭了吧。 宋妈妈把饭摆上桌,喊了一声,“知元,来吃饭了!” “哎,就来!” 宋知元洗了手坐下,端起饭碗吃饭。 他家是单亲家庭,宋爸爸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出车祸去世了,只有他跟妈妈相依为命。宋爸刚走的那段时间,宋妈妈一度无法接受,整日喝酒以泪洗面,不去上班也不做家务,小知元没人管,很是过了一年苦日子,常常吃不上饭,时不时靠邻里接济才过下去。那之后宋妈妈才振作起来,日子才渐渐好起来,因此现在对宋知元尤为关心,也是存了几分弥补的心思。 “知元,你们队长不是要来看房子吗?什么时候来啊?” “说是今天,怕是有事耽误了,等吃完饭我打个电话。” “哦……”宋妈妈给宋知元夹了一筷子菜,“我听你说那个小姑娘在你们队长家住着,还没找着家里人啊?” 因为房子的事情,他跟宋妈妈简单提了一下容尚谦的情况。 “没呢,太难找,连她的身份信息都没有。”宋知元搅了搅碗里的饭,皱眉叹气。 宋妈妈跟着叹口气,“造孽啊,这天杀的人贩子!”她停了停又说,“你不是说你们队长想领养她吗?领养成了吗?” “没。”宋知元心情不太好,心口闷闷的,突然想起他之前接到的一个报案,单亲妈妈,没结婚就生了孩子,结果男人跑了,她精神出现了问题,孩子才四岁,整天锁在家里,她自己一出去就一整天,接到报案是邻居看她三天都没回来,害怕小孩出问题才报的警。 现在小孩被送到专门的儿童保护机构,孩子的妈还能时不时去看他。 对于没有抚养能力的父母来说,相比于有家却没人管,还是这种更好一些吧。 “也是,怕是你们队长家里人不同意吧……”宋妈妈嘀咕,“就是可怜了小姑娘,知元呐,要是他们搬过来了,你记得多照顾照顾,能帮忙的就帮帮……” “知道了,妈,快点吃饭……” 容尚谦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没醒,程贝贝在他臂弯里睡着。 他知道往常程贝贝睡觉总爱蜷着身子,大概总是暖不热被窝,可她现在贴着他睡,手脚伸展,小脸睡得红扑扑的,整个人都暖融融的。 这样真好。 他总算能正大光明地抱着她睡了。 “贝贝。”他轻声唤她。 程贝贝翻个身面对他,被解开两颗扣子的睡衣敞开,露出的锁骨上密密麻麻全是深红色的吻痕。 黑发缭绕,蜿蜒进衣领,慵懒的诱惑。 “贝贝……”容尚谦身子一紧,脑子里全是色情的想法。 程贝贝睁开眼,还没能醒神,漆黑如墨的眸子像拢上了一层雾气。 容尚谦低头,克制地吻在她唇角。 42.不,克制不住 宋知元说的房子是个两层的小楼,整个两层楼的上面还是个露天大阳台,红砖平顶,不过现在覆着层厚厚的白雪,进门就是块大约十米见方的小院子,中间一条弯曲的石头小路直通房门。 这一片都是这样的民房,自家盖的,邻里都是几十年的老相识了,虽说城区中心渐渐发达,搬出去的人多了,但附近的关系都还很单纯,租住的都是些学生情侣或是刚上班不久的小年轻,安全问题倒是不用太担心。 宋知元开了门,院里的雪没人打扫,厚厚的一层,连个脚印都不曾留下。 “一个月前安庆婶就跟她儿子出国了,一直没人来,最近比较忙,我也没顾得上打扫一下,但里面都收拾的很干净,家具什么的安庆婶都没拿走,你们要是不想要随便扔了或者卖了都行。” 宋知元引着容尚谦跟程贝贝往里走,笑容开朗到有些傻气。 进了屋,屋里的暖气还没停,宋知元取出鞋套给两人带上。 两室一厅,房型不大,但空间却很大,比容尚谦之前租的地方不知道要大了多少。 这还只是一楼,宋知元一一为他们介绍。 大致的家具都还在,看程贝贝喜欢,到时候再添置一些就好。房子虽然旧了点,但保存的很好,随时都能住进来的程度。 “贝贝,你觉得怎么样?”容尚谦对住的地方没多大要求,主要是看程贝贝的意见。 “挺好的,就是有点大了。”程贝贝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宋知元就住嘴了。 容尚谦拉着她到一边,“你觉得有点大了吗?没关系,地方大可以放很多东西,而且其他房间还可以改成别的,一间做书房,到时候你可以在里面学习,一间改成衣帽间……” 程贝贝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是问,“那我们还可以睡一起吗?” 容尚谦突然红了脸,心脏噗通噗通乱跳,竭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心虚地看了看那边的宋知元,即便知道这样的距离他不可能听到什么,容尚谦还是又紧张又害怕,眼神闪躲,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别、别突然这么问啊,贝贝,贝贝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在外面说……” “哦,好的。”程贝贝很认真地应下,“那我们可以睡一起吗?” 为什么要一本正经地问出这样的话啊?他真的会很想犯罪的! 容尚谦很想要抓一抓耳朵,但他忍住了,“可、可以。” 房子的事情很快就敲定了,容尚谦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看好了房子回去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宋知元还说要来帮忙搬家,但容尚谦说东西不多拒绝了他。 程贝贝没休息好,眼睛里还有血丝,早上出去一趟受了冻,好像还有点感冒。 容尚谦做了饭,两人吃下,让她吃了药哄她去睡觉了。 说要搬家,但实际上要拿的东西并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程贝贝的东西也少得可怜,多数都是衣服,容尚谦边收拾边想着以后要给她添置的东西,很快就分门别类地装了几个箱子。 容尚谦洗漱好,在卧室门口做了会心理建设才开门进去。 “那我们可以睡一起吗?” 下午程贝贝的那句话又冒头了,容尚谦心口一热,浑身都开始不自在,往日的春梦、昨夜她的主动以及被他亲吻时的娇羞样子轮番在他眼前出现,胯下渐渐硬胀起来。 床头灯在开着,程贝贝侧身睡着,在被窝里蜷成一个团,呼吸有些重,大概是鼻子不太透气,她张着嘴呼吸。 明知道她感冒了,可容尚谦满脑子都是把她这样那样的淫秽想法。 他可真是个禽兽。 容尚谦没什么诚意地想着,毫无愧疚感地上了床。 程贝贝睡得不安稳,容尚谦一上床她就醒了,但还是困倦,身子偎进他怀里,热烘烘得像个大暖炉。 “容队长……”呢喃的声音微沙哑,吐气如兰。 似乎是不小心踢到了哪里,容尚谦压抑地闷哼一声,程贝贝后知后觉地摸过去,摸到男人胯间硬热的凶器,叹息一般出声,“容队长硬了呀,要做吗?只要是容队长,对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容尚谦几声粗喘,她浑身的香气简直是春药,欲望越发炽热,咬牙斥道:“闭嘴!” 程贝贝眨眨眼,“哦,好吧。” “还有,松手!” 她又乖乖地松了手,心里有几分委屈。 下一瞬热烈的吻就落下来,男人有力的手扳住她的脑袋,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唇舌被吻住,凶猛又急切,像发泄又像克制。 程贝贝鼻子不怎么透气,被容尚谦吻得七荤八素的,模糊地想着,容队长只是喜欢接吻吗?可是明明那里那么硬了,不想做吗? 这么想着程贝贝又伸手摸了过去,被容尚谦轻拍了一下打掉了,恶狠狠地凶她,“老实点!” “……”好委屈。 容尚谦重重地吮一下她的嫩红小嘴,扯开她的衣领埋头啮咬她的脖颈锁骨。 程贝贝悄悄在小本本上记下:容队长不喜欢主动,喜欢接吻和咬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