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一个奥兰人》 分卷阅读1 ?內容簡介 【已修文重写】 简介: 她是夏日玻璃罐子里的柠檬,是浸在盐水里的青梅,是散了一地的散文诗,是慵懒的踩在沙砾里的双足。 ‘老闺蜜’问许从周是哪一刻爱上段弋的。 她说大概是有一次完事之后,她小憩了一会儿才起身,结果就看见一个随意而且有拖延症不心细的段弋正在给她缝被扯坏的衬衫上衣扣子。 我们都是奥兰人, 不得不相爱而又浑然不觉。 我们只是个嫖客, 痴心绝对又驰心旁骛。 段弋 X 许从周 1v1,双洁。 咸鱼不上进二世祖 X 美强惨‘渣’摄影师 奥兰出自《鼠疫》,是书中的一个地点。 加缪在书一开始介绍奥兰这座城市的时候写的一句话:在奥兰如同在别处一样,大家都没有时间,缺少思考,不得不相爱而又浑然不觉。 chap.1 行李箱一关,望着像是进贼了一般的公寓,段弋打了家政公司的电话。钱不钱的无所谓,只希望家政公司能打扫收拾的干 净一些,这样等会儿交房的时候他能轻松不少,省掉不少麻烦事。 家政公司打扫的可谓是尽心尽力。 即便如此,房东老美还是鸡蛋里挑骨头。段弋从皮夹里抽了几张印着弗兰克林头像的票子,老美一瞬间颜色都温和了。果 然,他老爹说的没说,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算事情。 钥匙一交,事情解决。 国航的空姐一个赛一个的漂亮,也可能是终于要离开这片全是薯条汉堡可乐的国家,心情愉悦的段弋看谁都顺眼了,即便 他前两天才被他老爹从美国局子里捞出来。 洵川晚上七点,飞机落地,段弋终于结束了和一个空姐长达十三个小时的目送秋波。临下飞机前,空姐终于鼓起勇气给他 塞了张纸条,他笑了笑,没有给她难堪,将纸条塞进了外套口袋里。 黑狗蹲在靠扶手栏杆处,就像是扫黄时候被抓的嫖客一样。他摸着口袋里的烟盒,嗓子痒,但大庭广众抽烟不好。纠结着 要不要去抽烟室来一根的时候屏幕刷新了航班信息。 没一会儿,段弋推着两个行李箱出来。 一点舟车劳顿的疲倦感都没有。 打开副驾驶的化妆镜,眼下有些乌青是他最近没有休息好的证据:“场子在哪儿?” “你去美利坚读大学的这四年洵川大变样了,最近新开了个酒吧,老徐开了地方。不过我现在还得去接一下老徐的女朋 友,哥你稍等一下。”黑狗导航去了个剧院。他不嫌罗嗦,一个劲的在给脱离祖国发展多年的段弋讲述着兄弟们最近的动 态:“老徐最近在和一个舞蹈学院的姑娘谈恋爱,这姑娘最近在舞剧院排节目。” 段弋嫌车里闷,跟着黑狗一起进了剧院。 主厅很黑暗,他们推开沉重的大门,舞台上是正在独舞的女生,观众席上零零散散坐着几个观众,和舞台隔着几十排观众 座椅,有个女生举着相机一点点的调整着她和舞台的距离。 那是段弋和许从周初遇之间的距离。 段弋对舞蹈不怎么了解,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唯一和舞蹈有联系的还是小时候学校要求的广播体操。隔得太远,脸不仅看 不清还被相机挡住了大半张脸但段弋总觉得她一定很好看,气质是个玄学的东西。 黑狗拉着他在第一排坐着,段弋在飞机上已经坐够了,靠着最旁边的走道站着,目光又游离到那个拿相机的女生身上。闪 光灯亮起又灭下,咔擦的快门声淹没在舞台剧的背景音乐里。她低下头检查着刚刚的照片,似乎是有了满意的作品,她将相机 装进装进手提箱里。她东西收拾的很快,没一会儿就提着手提箱从旁边的侧门走了。 一瞬间大厅里灯火通明,彩排到此结束,一个换好便装的女生朝他们走了过来,她望着观众席,似乎是没找到想找的人, 和黑狗打招呼:“走吧。” 说着,她看了眼段弋:“你就是老徐口中的发小?我是他女朋友,我叫陈珺瑶。” “段弋。”段弋自我介绍。 许从周脚步不快,她在剧院门口搁置了脚步,拿着手机站在风口里。她正在和别人打电话,四月的天还没有转暖,她穿了 一件黑色皮衣,皮衣有些大了,罩在她身上显得她有些清瘦。眼眸总是半睁未睁的样子,很纯……但也很欲。 “今天没空……不回,挂了。”她收起手机,刚迈开腿,身后有人喊她。 是陈珺瑶。 回过头,不止她,还有两个男生。 一个她眼熟,另一个相貌出众的她没见过。 “许从周。”陈珺瑶小跑过去:“你照片拍好了嘛?” “嗯,谢谢你。”许从周勉强扯出一抹和善的表情。 她不是个善于交友的人,这次的构图很早就存在了她脑海里,要想让照片问世得和舞蹈生商量。拍照她可以,但和人商量 事情打交道不是她擅长的,更何况是舞蹈生这回准备的参赛节目,还要防止泄露。最后还是陈珺瑶帮她联系的舞蹈老师,替她 做了担保人。 “不客气,反倒是我要谢谢你,谢谢你上回站出来证明我的清白。”陈珺瑶熟络的勾着她的胳膊:“你今天还要去酒吧 吗?” 许从周点头:“嗯。” “我们正好也去那个酒吧,他们开了我男朋友的车,你搭车一起吧。”陈珺瑶看见她点头,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拉着她一 起下楼梯。 夜风很大,吹 分卷阅读2 起了她的头发,每根发丝像是有灵魂的小舞蹈家。 段弋看见了黑狗眼底闪过的一丝嫌弃,黑狗不是个会轻易讨厌别人的人,他不紧不慢的跟在她们几米外的距离,问 他:“你认识?” 黑狗瞄了一眼段弋,犹豫着开口:“这妞叫许从周。是……是盛扬的前女友,现在成了盛扬的妹妹。” 那些锁在记忆匣子里让段弋反感的事情再次涌了出来,那个夏天,那个房间,那地板上散落的衣服和课本,那张床上衣衫 凌乱在痛哭的女生,那个夏天他和盛扬打的一架。 这些记忆像是些淬毒的刀片埋在他记忆褶皱里,一想起就钻心刺骨。 原来都过去这么久了。 “盛扬啊。”段弋自嘲似的笑了笑,话里听着有些笑意,但细细一品又满是怒气。 透过后视镜,段弋打量着坐在后排的许从周,是个漂亮的女生,脸上的妆有些浓,眼影选了带亮片的那种,配上红唇。鹅黄色 的路灯透过车窗照在她身上,每一帧都像是从王家卫的电影里截出来的。黑色的皮衣没有拉上拉链,露出里面的低领黑色上 衣,靠着车窗,透着恍恍惚惚的性感。 车载蓝牙正在放歌。 唱的是《写给黄淮》。 ——二十岁的那一天,吉他在我身边,张开了笨拙的手,对你的爱涌上了心头…… 原来电视剧里每次一眼万年的时候总是会用慢镜头是有道理的。 他琢磨着这她名字三个字的写法,哪个许,哪个从,哪个周。 重新写了!!!! chap.2 包厢里就等段弋他们三个了。老徐把陈珺瑶拉到身边坐着,抬头问段弋:“段公子,你回来准备做什么?” 段弋懒得挤进去,坐在最边上的位置:“先家里蹲上个十天半个月再去考虑生活疾苦。” 段弋家是搞外贸的,他爹是个命好的人,一个初中都没读过的,如今已经发福有了啤酒肚的男人买了洵川中心的独栋。为 了摆脱暴发户的标签,他老爹就送他去美国镀金。 他是他爹的亲儿子,完美继承了他爹不爱读书只会搞钱的基因。 所以在美国他除了赚钱什么也没有干,在学校踩着最低的及格线毕了业。没有泡妞,也没有吸食违禁品。也算是做到了他 爹娘口中的‘要在美国好好做人,不要惹事’。 “这一段时间怎么把自己搞局里去了?”老徐给他倒酒。 他叹气:“别提了。” 他在美国读书的室友是个‘小韩国’,在学校和一个外国妞掌握着附近高中所有的香烟买卖生意。 段弋知道后投资入股,拿利润的一半。 没多久,他赚了人生第一叠印着弗兰克林头像的票子。 隔壁的小韩国换了个女朋友,之前那个又在门口哭着喊着敲着门。有一回段弋受够了去开门,那洋妞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 般,他好奇:“小韩国有什么好的?” 洋妞告诉他是因为小韩国有魅力,长得帅。 段弋纳闷,那四四方方的脸配上一双还没绿豆大的小眼睛,怎么就有魅力了。 那人没坚持几天,终于不再来了。一周后,小韩国来找段弋借钱,说是之前那个敲门的姑娘怀孕了。 找他借钱打胎。 为了给小韩国一个人生教训,为了让他知道戴\\套的重要性,当然也有防止他借钱之后跑路,段弋一分都没借。 小韩国没借到钱,整整一个星期没回来,就在段弋以为终于可以独居的时候,警察来敲门了。 他听父母的话安分做人,好好学习,努力赚钱,自问也算个守法公民。 “你室友涉嫌走私违禁品,请你配合我们调查。”面前的警察给他了解释。 后来清者自清,他老爹知道了之后,立马把他抓了回来。 段弋回国前最想做的事情的就是揍小韩国一顿,可惜等他回国了上飞机前,那害他蹲局子的鳖孙还没有出现。 回国前,段弋老爹有意让他跟着自己搞外贸:“这些东西总是要交到你手里的。” 但段弋实在不好意思说在美国读书这么些年,他除了卖香烟其余的什么都不会。考试只求D,A是不敢想,B是奢望,C是 最好不过。 当然也他头悬梁锥刺股考过远超能力的分数,只为了GPA。 于是,他硬气了一回,说要单干。 老爹欣慰的和老娘抱在一块,说儿子出息了。 好友们好奇他在美国纸醉金迷的生活,段弋没说话,放任他们想象自己再美国是怎么泡吧放荡的。 然而事实是他那几年只忙着赚钱了,别说和洋妞瞎搞了,他身上连根长发头都没沾到过。 二十多岁之后一个浪子总比个处男有面子,他没解释。 老徐欣慰,不经意的开口:“能从李知予走出来是件好事。” 再听见这个名字,段弋一愣,记忆是个神奇的东西,你可以从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开始慢慢回忆起别的。从一个名字,到 一张脸,从一张脸再到一个能在你回忆里动起来的人。 脑海里出现一张脸,干干净净,那个人的鼻尖有一颗很浅的小痣,一样的小痣还有一颗长在耳廓上。以前他一逗她,她脸 和耳朵害羞泛红的时候那颗小痣格外的显眼。她头发很长,不染也不烫。衣服总买些棉麻娃娃袖,蕾丝加刺绣。 四周的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老徐意识到这依旧是段弋的禁忌,想要挽回,却看他率先笑了笑。 段弋拿起桌上的酒吧闷了一口螺丝起子,半倚在椅子里,扯出一抹干干的笑:“废话,金发碧眼的洋妞哪个不比她好 看。 分卷阅读3 ” 老徐讪讪的笑了两声,他知道,段弋还没释怀。 李知予这个名字一出现,段弋没了喝酒闹腾的心思。整个人陷在沙发里,拿着手机点开浏览器。 他想到了同行一起来的那个女生。 用手机搜索了一下‘xucongzhou’,因为不确定名字怎么写,他只好搜索拼音,出来的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又在末 尾加了摄影和大学两个关键词。 排在最前面的是全国摄影大赛的新闻。 标题写的很浮夸,内容简单概括就是全国摄影大赛中一名洵川大学传媒学院的女大学生展露锋芒。附在新闻了的有她的摄 影作品,一个脱衣舞娘站在舞池之中,她的衣服散落在舞池上,高跟鞋踩在一堆英国女王的头像上。 评论褒贬不一,极端的很。 ——脱衣舞娘这种题材有点伤风败俗吧。 ——艺术要全面性创造性,要不断突破,尝试新鲜事物,想看文明的你可以看儿童写真。 ——又是反差对比,这种构图和设计说实话一点不新颖,早就被用烂了。 ——我入行十多年了,一个女大学生能把舞池光线处理到这种程度,至少没见过几个大学生有这种本事。 新闻最下面有一张她的照片,和现在像又不太像,像是那双眼睛的眼神和现在一模一样。不像是那时候的她不像现在是浓 妆,那会儿是清淡挂,看上去是盛扬会喜欢的那种女生。 卡座里他们玩得疯,段弋刚从飞机上下来实在是没有什么精神,任由他们借着为自己接风的光来敲竹杠。收回手机,他起 身去厕所。 不熟悉酒吧结构,他找了好一会儿,等他出来。许从周正在外面的洗手池洗手,红色的指甲油在白色的洗手液里若隐若 现,四周的环境和灯光形成红黄蓝色调,氛围很好,她也很漂亮,明明二十出头的年纪,漫不经心却有万种风情,这源于她身 上的性感在肆无忌惮地外散。手机被她搁在旁边,电话一进来,屏幕一亮的瞬间,段弋的目光被带过去了。 屏幕上大大的‘盛扬’两个字很夺目,她不急不忙的冲着手上的洗手液,抽纸擦手,期间电话挂了,然后又打了过来,她 连按了两下锁屏键将电话挂断。她一抬头,和段弋在面前的镜子里对视。 他对她挂盛扬电话这一行为很有兴趣。 “我大二的时候成为他妹妹的。”许从周开口。 段弋对她说的话颇感意外,意外她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她又开口:“所以,你们以前的恩怨和我没有关系。” 他懂了,用姆指挠了挠眉尾,笑了笑:“你以为我要打你啊?” 许从周惊讶于他声音很有质感,说不出来的有些慵懒,带着十三个小时飞行的疲倦,像个饱经沧桑的满是故事的人,这种 声音适合配上一把吉他一瓶啤酒,在某个有风的夜里盘腿坐在河边唱民谣。 “如果不是,最好。”许从周将第三个来电挂了。 他坦然,说:“接一下他的电话吧,他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 许从周借着走廊昏暗的灯光看着他,她一直觉得盛扬很好看,但段弋更甚,他身上没有盛扬的恐怖的阴抑,反而带着股装 出来的平易近人和烟火气。 学摄影最重要的除了设备和技术,区别于摄影师之间最重要的是眼光和审美。她在这方面向来不错,让面前这个人在她判 断之下走一遭,是个能拿高分的人。 他有一张让她喜欢的脸。 摄影师总需要在最快的时间里找到模特的优势。眼前这个人面部三角区很优越,眼窝深邃,山根高挺,眉骨高耸能造就无 比好看且出众的侧颜。骨相结构决定气质,他像是许从周那个小学妹时常会看的日剧里的男明星。 电话接通,盛扬问她在哪里。 她依靠着洗手池,握着手机:“在哪儿都是我的自由,我说了今天不回去,挂了。” 段弋一直没走,安静的听她打完了整个电话,打趣:“他盯你倒是盯得很紧。” 许从周转头看向他,眼底像是盛着一湖死水,唇角却扬起,神情里藏着对盛扬的嘲笑。她有几缕头发在胸前,白色的胸口 和黑色的头发,色彩极致的对比。她转头看他的时候,头发滑倒胸前,又遮又不遮:“他不能睡我,所以就怕别人睡了我。” 当一个漂亮的人说出粗鄙的话是多么有反差的一件事。 她的手因为她侧身过来,撑在他们之间:“我听说他睡了你初恋?” “所以,你是在邀请我报复他?比如睡了他前女友,还是睡他妹妹?”段弋学着她侧身过去,他的手挨着她的手,小拇指 相互碰到了。 前女友是她,妹妹也是她。 许从周笑了笑:“哪个身份能让你更爽一点?” 段弋凑近,鼻息打在她的脸上。 和许从周那下三白显得冷傲无神眼睛比起来,他眼睛很亮,像是寒星照耀,他说:“爽不爽得看你本事好不好。” 新的开头,怎么样?!!!和之前的比起来!!! chap.3 许从周来酒吧是和人有约。 她在酒吧高台附近看见了裴岷,他手里拿着个光盘,光盘的一角抵在桌面上,一角抵着他的指腹,他正在和调酒师聊天, 看见了许从周的身影后,朝她举了举手。 “这是什么?”许从周爬上高脚座。 裴岷用只有她能听见的音量说:“我拍了部色/情片,这是先行版。” 裴岷是个搞行为艺术的非正常人。前一段时间他告诉许从周他准备拍了一部色/情片,因为他的创作陷 分卷阅读4 入了瓶颈,他需要 一些刺激,生理心理都可以。 当时告诉许从周的时候他一脸平静,就像是在说我要去外面抽根烟一样平常。他还举例:“前有在巴黎街头全//裸同游客 合照‘支持女权’的米洛·莫蕾。公开自己的肉//体和灵魂,是我早就做好的觉悟。” 许从周当时倚着他工作室的办公台:“那你是以什么思想为核心要对普罗大众展示你的屁股,还是不可宜的那方面。” 裴岷一时间语塞,转而一时间就想到米洛·莫蕾的另一场行为艺术:“她还在伦敦让人观察她的隐私部位。就像你在看大 卫的时候,你不会觉得是性,只是美。在艺术面前性是卑微的。” 许从周表情依旧:“但她被伦敦警察拘留了,还被罚款了。” 至此裴岷无话可说。 看着那盘CD,上面只有用马克笔写了一串数字。许从周没收,朝着他拉了拉唇角:“我没有看好友生理器官的嗜好。” 裴岷扁嘴:“真不看?我觉得这个导演拍的蛮不错的,我还稍微指导了一下镜头拍摄。” 许从周抿着唇,拍了拍他的肩膀,努力不表现出反胃的痕迹:“真的不看。” 她和裴岷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裴岷给她的备注是‘老Baby’,她给裴岷的备注是‘老闺蜜’。两个人曾经一起研究过比 利时画家鲁宾斯对于大屁股的执着,他们两个面对着世界名画里裸露的男女心情很平淡。 在艺术和普通人面前,性是两回事情。 “最近在忙什么?”裴岷问。 许从周:“摄影展,忙完之后想出去走走。” 一直生活在一个环境里是创作不出新作品的,所以许从周隔三岔五也到处跑,和盛扬分手后的那个暑假,她一个人在美国 从明尼苏达州出发自驾到路易斯安那州,沿着密西西比河,她开了三千英里,开开停停,在路上花了一个月的时间。 那时候她才二十出头。 一路上,翱翔在天际的雄鹰,古印第安人以及十九世纪富丽堂皇的维多利亚式建筑全在她的镜头之下。 距离上次出远门,是两三个月前的事情了。 裴岷看着她的侧颜,说了今天喊她出来的另一个原因:“我要回清海一次。” 许从周哦了一声,摄影师的老毛病让她下意识的打量着四周,嘴里回答的有些敷衍:“一路顺风。” 裴岷其实是等她说‘那就一起回去吧’,但她似乎没有回清海的想法。他喝了口酒,嗯了一声:“我公寓钥匙还放在老地 方,你如果有事可以住我那里。” 许从周的目光还在四周,抬手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 “他最近还在找你麻烦嘛?”裴岷问。 裴岷说没有说名字,但许从周知道他说的是盛扬。 许从周转头看向裴岷,伸手撩起自己的头发,酒吧的灯光不好,看不出脖子上面残余的淡粉色指痕:“如果上回醉酒掐我 脖子不算找麻烦的话,那就没有。” 听完,裴岷瞬间脸色变暗:“你和周阿姨说过这件事嘛?” 许从周摇头,反过来安慰起他:“他现在喝了酒发病才会反常,一般情况下挺正常的。也就平时我和他唱反调的时候他会 限制我自由而已。” 裴岷:“限制自由严重了就是非法囚禁。” “那你要我和我妈怎么说?”她说罢,她眼眸暗了几分,望着四周觥筹交错:“他是我前男友,现在还成了我哥。我妈把 他爸当作第二春爱的死去活来。我现在听我自己的名字都觉得讽刺。” 许从周。 她爸爸叫许嘉茂,她妈妈叫周蔚,许嘉茂从于周蔚,从一而终的从。 可爸妈离婚了,她妈还妄图把她变成盛从周。 要她怎么说?对她老妈说你再婚对象的儿子一直企图侵犯你女儿?还是说你继子是我前男友? 她有时候都觉得很搞笑,他们那栋房子里的关系,不过是布景在淮煦街的《雷雨》话剧。 裴岷用指腹摩挲着玻璃杯口,不语。 许从周起身去厕所,然后就碰见了段弋。 跟着段弋出酒吧的时候,许从周给裴岷发了条信息,说自己先走了。 一座城市最不缺的存在有三种。 一种是药店。 一种是理发店。 还有一种是层次规格不同可分为小旅馆酒店等的,他们允许婚外情、旅人、一夜情甚至其他能言和不能言的原因入住。 他们都没开车,所以酒店是就近找了一家。 酒店楼下有一家便利店,感应门自动开了,店员在听见门铃的一瞬间便把‘欢迎光临’放在了嘴边。时代变化,文明在光 速发展下带来了性文化的开放。 在爹娘的哀怨声下,酒店行业看见金钱的颜色,无痛人流和避孕套在互相兜底。 他是来买烟的,在收银台旁看见避孕套,问许从周:“你对套子有要求吗?” 她摇头,付钱的时候他把许从周手里两罐啤酒拿走一起结帐。 酒店存在欺诈可能,外面看着还挺不错,结果里面的装修属实太一般。虽然打扫的很干净但有些老旧,不过好在卫生间不 是全透明的,他先洗的澡,等许从周穿着浴袍出来的时候他倚在床头,电视里正在放比赛。 便利店的购物袋放在床上,许从周坐在床边,从里面拿了听啤酒。 他的注意力被易拉罐打开瞬间产生的气体声吸引走,视线从电视机上移到她脸上,伸手把被子掀开一角让她趟过来。 她没靠在枕头上,背后挺得很直,显得整个人都很拘谨。 电视里的不是球赛,是场电子竞技的比赛。许从周 分卷阅读5 不玩游戏看不太懂,段弋想给她解释,但游戏这种东西对于不了解的人 来说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的通的。 他坐起身,开了另一听啤酒。 喝酒能壮胆,但一听啤酒的程度对许从周没有什么作用,喝完什么感觉都没有,除了嘴巴里淡淡的小麦啤酒的味道。 可很多事情能推卸了,比如他凑过吻她脖子的时候,她可以说是因为喝酒了才脸红。 直奔主题才更符合当代社会。 但不适用于两个没有经验的人,电视机里的比赛还在慢慢放着,他突然问起了她和盛扬的关系。 “我妈再婚嫁给他爸了。那时候我们刚分手,分手时候闹得挺不愉快的,结果没想到住一个屋檐下了。”她把自己两年多 的爱情和父母狗血的故事浓缩在了短短的几句话里。 那场无果的恋爱和浪费掉的热忱,至始至终让许从周耿耿于怀,尤其是那天,他掐着她的脖子,白色的药片和棕色的地板 形成了鲜明的颜色对比,他嘴里喊得是‘李知予’这个名字。 ‘菀菀类卿’真的可以诛心。之前交往的时候,盛扬不准她和自己的过去有关,那她现在就偏要和段弋有关系。 他没说话,只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很快他手里那听也空了,他下床把易拉罐扔进垃圾桶,然后关掉了电视机。许从周 看见他从电视机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东西,他走进卫生间,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脚步停在门口的开关处,问:“要关灯吗?” 走廊上的灯光透过门缝挤进室内。 他像那些挤进室内的光一样,挤进她腿间。房间里也没有完全不可见,星光月色透过薄纱材质的窗帘照进室内,没有关上 的窗让夜风穿堂入室,窗帘下缝着带珠子的流苏,被风吹动的窗帘是个乐团指挥,指挥着流苏碰撞发声。 半个小时前,许从周去洗澡的时候,段弋从他脱下来的外套里找到自己的手机,里面有两条黑狗他们发来的短信,问他人 呢。 他选择无视,点开搜索引擎,界面还是之前搜索许从周的。他把搜索栏里的内容删掉,想着措辞,最后在键盘上打下“男 人初夜要怎么做”。 老司机的回答不少。 ——求神拜佛,祈祷自己千万别秒。 ——前戏要足,前戏要足,前戏要足。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如果两个人都是第一次但没弄好也别妲己骂王昭君了,草丛双婊,半斤八两,互相鼓励,共同进步。 ——只需要掌握两个重点,带套和慢动作。 ——给我地址,我可以现场教学。 ——如果是水不多的体质可以借助润滑剂,总之别硬来,有心理阴影了以后饿的还是你自己。 他找了一圈没看见润滑剂,浴室的水声也停了,他开了电视,重新躺回床上,视线在电视上,心思却飘远了,脑子里开始 设想着等会儿要发生的事情,以及前戏要怎么做。 脑袋做功课的时候还没有那么快的运转过,以至于他都发现电视里两支队伍围绕河蟹打了两波大团战。 他紧张,她也有些拘束。 不过都赤裸在一张床上交叠身影,也没有多少忸怩作态。 喝下去的酒精在皮肤表面发酵,发酵成带有温度和颜色的酡红,在脖颈胸口和脸颊上蔓延开来。 她搂着他的脖子,却偏着头去不看他。 她陷在柔软的床垫里,他支着手臂悬在她身上,袒露的胸口在和房间的温度交换冷热,直到他活用曾经看过的小电影有模 有样的开始亲吻她的眉眼和脖颈。 温暖又有些湿湿的手指沿着胸口滑过腰际,滑进大腿内侧,指肚擦过缝隙,找准了地方钻进去。疼痛感袭来,她张着嘴, 但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脚板绷着,她承受着自己从未体验的陌生感觉。 笼罩在四周的爱欲和溺水一样压迫人,她扭着身体下意识想去躲。一只手在她身体里作怪,她没牵到黑暗中的另一只手, 但被他握着手腕,他拉着她细细的腕子,引导着她的手沿着自己的身体游走。 黑暗中,他的声音很有质感:“紧张吗?嗯?” 带着略微的笑意,尾音上扬。 许从周没说话,身下的床是柔软的和压在她身上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动作很轻,也很有耐心。直到手指带着一股热液从她身体里抽出时,他握着她的脚踝调整了两个人姿势,热切又高昂的 欲望抵着她泥泞的花唇:“别怕。” 许从周嗯了一声,声音听着意外的甜糯。 她咬着唇,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她在心里向着童贞女圣马利亚祈祷,然而祈祷终究被疼痛打断。她蹬直了腿,指 甲掐着他的手臂,呼叫的声音却很小:“啊……疼。” 段弋僵在她身上,没动。倒吸了一口气,惊于这番动作带来了极致的体验。 他没有任何动作,等待着她的适应,妄图以此来获取她身体的信任。 这招很成功。 挺过一开始的冲击,之后便好掌握了不少。他压着她的手臂,吻了吻她的耳垂,她绷紧的身体没得到放松,反而像是碰到 了她反应神经一般,下面狠狠的夹了一下。 “别夹,你放松点,让我动动。” 声音从上方传来,这让她明明是在黑暗中,却觉得自己无处可藏身。搂着他的脖子,脸贴着他的肩膀,她把羞怯埋进他肩 头。 动作不快,对于初次的许从周来说恰到好处,所以她没再喊疼。一下一下的撞击让酸麻的感觉爬上她的四肢百骸。 事后会稍微补充一下女主为什么!!!! 分卷阅读6 隔壁扬崽投来了羡慕的目光chap.4 脑海里所有东西都粉碎了,语言功能,肢体控制权。记忆模糊,意义尽数消失,碎得只剩下粉尘在空气中漂浮。 虽然没有过这种经历,但许从周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有些奇怪。 他没像大部分男人一样初夜的时候秒了,这归功于动作的轻柔和缓慢。 但经验不足,所以许从周也没有爽到,她只是觉得腿间越来越湿,然而感觉到下身一热。 身体碰撞的声音在那一刻戛然而止,万籁俱寂,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 大脑迎来了短暂的罢工,直到许从周推了推他:“起来好不好?” 他抬了抬身子,从她身体里退了出去。 还没到能挤在一个花洒下洗澡的程度,她先洗的澡,等段弋去冲澡的时候垃圾桶的纸篓里扔着几张厕纸,红色从叠过的厕 纸内印了出来。 电视重新开着,那场BO3的比赛还没有打完,比赛的赛前选用英雄,镜头是锁定在一个打野位的选手脸上,他的队服上印 着他的ID。 ——Cytosine。 出于摄像师的本能她开始从五官比例找寻那人的优点,还没打量几秒,她听见打火机的声音。 段弋站在窗口抽烟,看见她走过来,他笑着把烟盒给她,有些意外:“会抽?” “有次自己开车,下一个自驾游旅馆挺远的,我就靠着抽烟熬了七十公里。” 那是在美国犹他州,公路旁边景致太单调了。以前看电视剧里说的荒郊野外好歹还有杂草树木,但那里光秃秃的,除了石 头还是石头,视线疲倦很快。车窗外的荒山让人窒息,到了旅馆的时候,她裤子上全是烟灰。 也没有抽出烟瘾,因为第二天上路,她就给自己泡了一大杯咖啡。 段弋刚准备接火给她,她又把烟还给他了。 “又不抽了?” 还是旅行之中的事情,她把拿出来的烟重新放进烟盒里:“有次在北直隶室外抽烟,被罚钱了。” 段弋得出的重点倒不是‘吸烟害人’,而是:“出远门是一件很棒的事情,能经历不少的事情。” 许从周听罢,笑了笑,看来他是个语文阅读理解过不了班级平均分的人。 他们之间还能聊的话题自然和盛扬有关,他被绿,她被分手。他都不生气的要问,她自然也回答。 电视里的游戏许从周看不懂,她坐在床边拿着手机再回别人信息,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他过的挺好的,有个女生倒追 追到他了,两个人已经见过家长,准备明年春天结婚。” 他一个人站在窗口抽烟的功夫,她已经换回了之前的衣服,显然是没留下的打算。他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面前这个正在 慢条斯理将做爱前摘下来的饰品重新戴回去的人太出乎他的意外了。 她上衣的领子很低,他们做爱的时候没留下什么吻痕,但还是稍稍有些微红痕迹。 每个举动都让人捉摸不透。 这个世界上的姑娘分为两种,一种是一看就透的,另一种是你琢磨都琢磨不透的。 她显然是后者。 许从周说:“和人做爱跟和人同床同眠是两回事情。” 听罢,段弋点头:“有道理。” 所以两个人在夜幕正浓的时候退了房,方向不同,他们在酒店门口分道扬镳。 “下次再约。” 他没说下次再见,许从周脚步停在他两三米外,朝着他拉了拉嘴角,摇头:“不约了,你技术挺烂的。” 许从周打的回淮煦街的房子,玄关处还脱着一双女鞋,她便知道是童知千留宿了。 由于是穿着脏衣服回来,即便在酒店里洗过澡了,她还是拿着睡衣和贴身衣服又去冲了一个澡。从浴室出来,手机屏幕亮 起,是一条好友添加。 备注是段弋。 是通过好友名片推送加的她,他是问陈珺瑶要的联系方式。 段弋的联系头像是他自己,和网络上的网图差不多,总之头像就是看不清脸都又给人一种照片上的人是个帅哥的感觉。 除去一开始系统自动发送,他没一会儿发了来信息。 ——需要一个证明之战。 她打字,回:诺维茨基直呼内行。 回复的也很快,他回:对处男宽容一些。 难怪她那时候感觉很奇怪,原来他也是第一次。 掀开被子躺在床上靠着软枕,手指停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又删掉。 最后发到段弋手机上的是这样的。 ——本人对当磨刀石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不太感兴趣。 性爱是件消耗体力的事情,虽然只做了一次,自己还是躺在下面没动的那个,但段弋的信息稍稍来慢了一回儿,她已经睡 着了。 一夜无梦是最舒服的。 许从周早上醒来的时候,手机正处在水深火热的床边缘,她伸手将手机拯救于危难之中。 起床的时候,她腰酸背痛。下楼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吃早饭了,盛扬坐在童知千旁边,给她剥给水煮蛋的鸡蛋壳,他现在 是别人眼里对继妹友好的好哥哥,这人设他立得住,装的也像模像样。 那恩爱的样子真是倒胃口。 母亲周蔚问她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快十二点的时候。”她给自己倒了杯豆浆,用餐刀把果酱涂在面包上,味道也挺一般的。 亲妈唠叨的样子都一样,周蔚也不除外:“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工作室怎么忙的嘛?我怎么没看见你车啊?” “和朋友玩得比较晚。”面包有些烤过头了,她咬着觉得腮帮都疼了,就喝了几口豆浆:“结束之后朋友送我回家的,车 在工作 分卷阅读7 室。” 周蔚以为又是裴岷也没有再追问,只嘟哝了一句:“从小到大你们两个就厮混在一起,也不见培养点感情出来?” 前些年周蔚就这么唠叨过,许从周那时候就断了周蔚想让裴岷做她女婿的想法,说不是所有艺术都是相通的,行为艺术和 摄影之间也隔了好几座山:“阿里山,阿尔卑斯山……” 段弋的消息已经在手机锁屏上躺了七个小时了。 ——若不看看巴勒莫,岂不枉活一生? ——??你也看球赛? 她余光瞥了一眼对面互相喂食的小情侣,放下手里的豆浆杯。 想了想。 在屏幕上敲下字:行吧,我去盛扬和他女朋友房间偷个套子。 他意外的醒着,没一会儿也回了她。 他回:用他买的做起来更刺激? 想到先前在酒吧厕所的对话,她在屏幕这头扬了唇角:刺不刺激得看你本事好不好。 ‘若不看看巴勒莫,岂不枉活一生?’出自《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他太习惯于将性生活和以此为目的的出游联系在一 起。“巴勒莫去!”是一个情欲的明示。 诺维茨基:比赛10投0中 【需要证明自己!】 chap.5 从美国回来的第五天,看着桌上数量骤减的荤菜,段弋就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他老娘心里的宝贝好儿子了。 自己‘臭’的速度远超过他的想象,他依旧过着别国时间,卡在午饭饭点才起床。 老娘吃着花胶鸡,嘴巴还能得闲的从他没有整理的鸡窝头数落到他脚上那双拖鞋。 那些念叨的话和昨天晚上那场相亲失败后,他老娘说的话重复度极高,可见是她还没消气。 段弋倚着厨房门口,从做饭阿姨手里接过碗筷,姿势懒洋洋的,唠叨进耳朵里多了,他就忍不住辩解:“相亲失败不是我 的问题。” “你还觉得你脚上那双拖鞋不害人?”老娘生气,一想到昨天相亲他竟然穿了双拖鞋去见面,她就血压飙高。 段弋扁嘴,不文雅的坐在餐桌旁抬起自己的脚,向他娘隆重的再次介绍:“这是普通的拖鞋吗?这是OFFWHITE经典沙 滩拖凉黄黑,价格四位数。” “我管你价格几位数?人姑娘家庭多好的条件,长得也清秀。”老娘越说越气,碗往桌上一搁,连美容养颜的花胶鸡都提 不起她的胃口。 和段弋相亲的姑娘是学艺术的,她爸妈也全是艺术方面的工作者。他爹娘对女方的家境十分满意,因为他们妄图让那姑娘 家的艺术气息熏陶一下他家的暴发户气质。 长相清秀有些过赞了,在段弋的审美里对方最多算不丑。可能是因为那姑娘脸上没长麻子,平平无奇到找不到好的修饰词 只能用清秀形容。 段弋一本正经开始胡扯:“成不了的原因不是我昨天见面穿的是拖鞋,而是亲妈你在绿化带里种葱姜蒜。这一下子就显露 了我们家的档次,老妈你见过哪个有内涵的人家在自己家门口不种玫瑰绿竹而是种菜的。门口绿化是最直接区分暴发户和豪门 以及体现住户文化程度。” 他亲娘成功被他带跑偏,半信半疑:“是吗?” “是。”段弋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可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看待事物的眼光稳准狠。” 上次之后他再也没见到许从周,虽然说着下次联系,但连着几天段弋都没有把许从周约出来,她说最近有事要忙。今天偶 然给她发了条信息,她终于点了回头。出门前他回房间换了衣服,出门口看见他老娘和一个帮佣人手一个镰刀,准备把绿化带 里幸苦种的葱姜蒜给除掉。 看儿子换了衣服要出门,老娘盘问开始:“要出去?” “嗯。”段弋坐在玄关处换球鞋,他胡诌:“和老徐黑狗。” “又出去,工作工作不找,对象对象不谈。” 唠叨来唠叨去还是那么几句。 段弋抓上手机钥匙头也不回的走了,老妈唠叨的话还是那样,他回的话也不变:“过两天我就找工作。” 许从周毕业后一直跟着自己的大学导师,最近正在忙着摄影展。 老师正在指挥现场,瞧见了刚到的许从周,她半张脸都埋在高领的毛衣里,才做的卷发被随意的用条丝巾扎了个马尾,手 里拿着杯咖啡,神色有些倦怠。 老师遣走了旁边的学生,朝着她招了招手:“来了?” 许从周点头,开口就为自己的迟到道歉。 “原本就没有规定集合时间,我在那边给你的作品留了位置。”老师指着右边那块墙壁。 是个很显眼的位置,展示区面积也大。 道谢的话还没有说,老师就打断了她,他总不喜欢被别人道谢。背着手走去展厅里面,今天嘴里哼着的小曲儿是邓丽君的 《漫步人生路》。 收到段弋消息的时候,她正在监工。从展厅布置到灯光,她都要一一过目。 段弋问她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 她回了两字,可以。 没一会儿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回:把地址给我,我去接你。 手机还没放下,一个男声就从展厅里面传来:“孟老师,你看学姐不仅迟到又在玩手机。” 孟老连头也没回,认真的检查着即将展示的作品,将鼻梁上的老花眼镜向上戴了戴:“你什么时候把盯着你学姐的精力用 来玩游戏,你手机里《大家来找茬》就不会连初级都过不了。” “就是,梁博文你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收拾好了吗?管东管西,这么有空就去拿个簸箕把地扫了。”说话的是许从周的学 妹,叫蒋 分卷阅读8 芮。一个学美术的女生,考研考进了摄影系,和许从周一样拖了关系进了孟老组里。 见民心不在自己这里的梁博文只好不服气的闭上嘴。 展示的主题名字,许从周一个星期前就定下了。 ——下里巴人。 在她的作品旁边挂着一张她的照片,下面是自我介绍。照片是张孟老掌镜的旅游照。是一组人一起去踏雪时候拍的。她裹 着条前年在大理买的枣红色毯子,是一片素色雪景里最显眼的存在。 天连着阴几天洵川就要入冬了。云压的有些低,许从周看了眼天空,已经开始飘着小雨了,她只祈求着下周一千万别下 雨。 蒋芮迷信的买了晴天娃娃挂在门把手上,被梁博文给笑话了。 蒋芮哼了一声,挽着许从周的胳膊:“不理他,学姐我有一张团购的券,晚上我们两个去吃饭,孤立他。” 许从周事先和段弋已经说好了,不得不拒绝了蒋芮:“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有约了。” 梁博文有了再笑话一次蒋芮的机会:“怎么着?没人邀请,要不要哥哥陪你去啊?” 他们两个吵吵闹闹,许从周提醒他们记得走之前记得关门锁门,走进不大的雨势,在拐角上了段弋的车。 车里打着暖气,所以他就穿了件卫衣,袖口稍微往上卷了一下,右手的手腕上戴着块黑色的手表,不是什么成熟男士爱戴 的时装表,就是一块运动款的手表。 许从周微微侧着,旁边车道车辆的灯光透过车窗,将他侧脸线条和周围一切剔开。 他不像是什么精致的撕漫男,胜在那股子清风霁月和平易近人的少年感,身材清瘦但不羸弱。 他问:“晚饭去哪儿吃?” 段弋说他没有什么忌口的,除了土豆。许从周找了家江南菜馆。 美国是个移民国家,他大学宿舍楼外墨西哥餐厅、日料、中餐馆还有泰国菜等等遍地都是。 他不会做饭,需要上早课的早上就牛奶泡麦片,中午晚饭随便翻家餐馆的牌子。吃了四五年,渐渐的胃口也糙了,但依旧 没变的是对美国那各式各样土豆的排斥。 他说起大学,许从周接了句话问他读什么专业。 “国际贸易。”说完,他自嘲的笑了笑:“什么也没学会,混了四年。” 其实也正常,就像和他从小一直玩的要好的老徐当年读大学,分数就够上个电力工程,最后毕业连个最简单的装灯开关都 整不明白。身边都是些这样的人,段弋从来没觉得有什么。 许从周:“才回国?” 他点头:“酒吧遇见那天我刚回来。” 她嚼着口中的虾仁,听了也只是点了点头。她胃口不大,看她清瘦的身板也能猜到。 段弋喝汤的时候,她接到了老师的电话,走到门口时候,又转身走去收银台,为了防止这样显得自己有逃避买单的嫌疑, 她顺道把单买了。 等她打完电话回来,服务员正在和他解释:“和您同行的女士已经结完账了。” “怎么把钱付了?” 许从周把手机放回自己的包里,耸肩:“上回开房的钱不是你出的嘛,扯平了。” 他先是一愣,随后扬了扬唇角没说话。 许从周在等最后的饭后甜品,他起身去外面抽烟。 一出门就能看见他站在夜色里,他正准备抽烟,嘴里叼着香烟,一手挡风,一手拿着打火机。白灰色的烟出现刹那亮起的 火光之后,但很快就消弭在夜风里。 他仰着头盯着没有星星的夜空,最近夜里多云,连月亮都看不见了。他偏盯着如同一块墨色长布的夜空看了一根烟的功 夫。 许从周问他在想什么。 他抽了一口,把烟按灭在垃圾桶盖上专门的灭烟槽里:“在想我们晚上去海悦公馆还是华庭。” 海悦公馆和华庭都是酒店。 【名字瞎编的】chap.6 好不容易停了一阵的雨,随后又稀稀疏疏的落在前挡风玻璃上。自动感应的雨刮器没有节奏感的刮着,她渐渐生了一些困 意。 直到手机铃声兀得在车内响起,手机没连车载蓝牙,他瞄了一眼手机界面:“帮我接一下。” 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是黑狗,她拿着段弋手机,举到他耳边,接通后电话那头有些吵,说话的男人声音有些粗狂:“喂?在 哪儿呢?我们在茶会打麻将,少个师傅你来不来?” “不来。” 电话那头:“为什么不来了?你不天天在家当咸鱼嘛?怎么?阿姨又拉着你去相亲了?” 车里安静,没有想听的想法但许从周还是一字不漏的全部听进去了。 他没回答黑狗的任何问题:“挂了。” 许从周没给电话那头多啰嗦的机会,把手机放回中控处的杯槽:“留学派还会麻将?” 他视线落在前方,即专注,又看上去有些分心,他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大学没好好读书,和学习没关 系的都学了两手。” “和华人打吗?” 他想了想,似乎是回忆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随后摇头:“我宿舍附近没有什么华人同胞住。宿舍附近组牌局,处理的不 好就是多国战争了。” 段弋和许从周说起了有一次他在宿舍楼里看见一个印度人在和一个巴基斯坦人吵架。当时他果断的选择了劝架,理由不是 多好管闲事,而是为防止印巴第四次大战。 许从周把他后面那个小故事当成个小笑话,真假不给予辨明。 这回的酒店比上次的好很多,他先去冲了个澡,在等许从周洗澡的功夫他开了房间的电视,切换了好几个 分卷阅读9 频道了,今天没 有比赛,频道在放昨天比赛的回放。 是一场他已经知道赛果的比赛,他看的不免有些分心。 听着闷闷的花洒水声,他开了酒店房间里提供的瓶装矿泉水。水声戛然而止,他下意识地朝着浴室门口望了一眼,没一会 儿水声又响起了,大概是在冲沐浴露吧。 电视机里男解说正在激情的解说比赛,弱势一方靠着打野抢下大龙,屏幕下方的选手镜头里被抢龙的打野正懊恼的抱头。 段弋隐隐约约听见手机铃声,最后发现是许从周扔在包里的手机,他拿着一直在震动的手机敲了敲浴室的门,里面水雾萦 绕,玻璃移门上的水珠阻隔了所有能看见的画面。 “你电话,响了好久了。” 她从门缝里探出一个脑袋,白皙的肩头露在他视线中,她甩了甩手上的水,从他手里接过手机,是童知千。 “周周,我和你哥哥在你摄影展厅门口,给你买了小点心给你送过去。怎么你车在这里但里面没有人啊?” “我在外面忙,没开车。” 电话那头又说了几句,当许从周想挂电话的时候,童知千连忙打断她了:“周周你明天回家吃饭嘛?你哥哥生日,家里准 备明天去新开的南湖新馆吃饭。” 就算没事也懒得回去,她扯谎:“下周一摄影展,一直都没空。” 段弋看见她出来,问:“盛扬?” “不是。”她把掀开被子一角,坐在床边:“他预备役老婆。” 许从周学着他一样靠在床头,打趣:“他都要结婚准备当爹了,我们还在这里约炮。” 他拿着遥控器,把电视音量调小:“单身万岁,否则为什么二十世纪自由民主成为主导?” “切。”许从周笑:“歪理。” “你和他对象关系不错啊?” 许从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原本我和盛扬分手就和他现在这个对象没有关系,她对我挺客气的。主要让盛扬看着自 己现女友对自己前女友百般讨好,想想我就莫名的快乐。” 他笑:“报复心这么重?” 许从周撇嘴,说他半斤八两:“说得跟你不是一样。” 电视里的比赛和上回他们开房时候的差不多,只是两支队伍的队标换了,看不懂所以兴致缺缺,他似乎察觉到了,把遥控 器给她。遥控器放在她手心,指尖停在她掌心,他侧过头对上她的眼眸,随后视线落在她浴袍交叉领口下的一片肌肤上,开 口,嗓音有些低:“要嘛?” 要嘛? 要换频道吗? 要现在做爱吗? 大学的时候许从周有一次去别的院里蹭课,有一节课就是说语言艺术和体态语言。 在某种情况下极小细微的动作,再稀疏平常的话都会变了味道。 这叫作调情。 昆德拉说,那是一种暗示有进一步性接触可能的行为。 这次和上次的步骤进行没有什么区别,他依旧下床从架子上拿了一个小盒子进了卫生间,然后在门口的开关处把灯都关 掉。只是这回小夜灯怎么都关不了,鹅黄色的微弱灯光蒙在眼前。 看的见,又看不清。 视觉被削弱,但其他方面又得到了补足。 他似乎没了上次的紧张,炽热的鼻息落在她半侧脸上,她在他吻过来的那时候偏了偏脑袋,吻落在她耳舟的耳钉上。 他像是拆礼物一样,扯开她浴袍的带子。酮体在微弱的灯光下模棱两可,他比上次放松了不少,但她还是同样的拘谨。 他还没眼力见的问她:“紧张?” “你对你上次的技术没有点自知吗?” 他脱下自己的身上的浴袍,将它团成一团扔在旁边,扔出了一股鸣金收兵的气势:“今天不让你爽,谁都别走了。” 她反应依旧平淡:“这种话我就信过一个人。” 段弋以为要从她嘴里听见盛扬的名字。 许从周:“我初中班主任,教数学的。她总说今天考卷不订正完,谁都别走了。” 小段:幽默,你觉得你很许从周吗? keke chap.7 他对她耳舟上的耳钉格外的喜欢,有意无意的一直盯着看。 扯开系带的浴袍散在床上,他细细的吻过她的锁骨,一只手按着她的大腿,掌心摸过大腿内侧,最后贴上两腿之间的柔 嫩。 一只手揉捏在胸口,一只手轻抚在下身。 陌生的感觉在她身体里无限的向四肢扩散,变得不成比例的硕大。 手指摩梭着紧闭的穴口,缓慢又温柔。在她慢慢对他指尖的动作开始习惯的时候,他指腹微微用力,破开门扉。 手指时而弯曲时而伸直,或深或浅。 脚趾蜷缩着,她下意识加紧自己的腿,他挤在她腿间没让她得逞。 他又加了一根手指,恣意翻搅着。 她身体开始慢慢轻颤,甬道开始不自主地收缩着。手指抽离后,穴口一张一合着,她觉得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流了出来,就 像是经期来了一样。 湿漉漉的手指握着她的乳肉,掌心将它们聚拢,又松开。他看着眼热,低头吮吸着她的肌肤。没一会儿,深红的印子出现 在上面,不大,但明显。 嗓音带着情欲,他吻了她耳舟上的耳钉,那是枚特别简单的款式,上面带着一颗碎钻:“怎么样?” 她眼眸微睁:“嗯。” 他笑:“就嗯?” “你觉得现在是说几百字小作文的时候吗?”许从周调整着呼吸:“不过,你的手比你……” 她一顿,手抚上他的腹肌,凑到他耳畔,声音虽然轻但媚的很:“比你下面厉害多了。” 听着夸奖,但气人。 分卷阅读10 她自己分泌的爱液是最好的润滑剂,扶着欲望在穴口上下蹭了几下,顶端撑开两片密唇,挤入紧窄的穴口。 这次没有上次的疼痛感,只是稍稍觉得有些胀。 肉欲调动着所有感官。 他擒着她的腰,安抚似地在她皮肤上轻抚着。下一秒,手一用力按着,他挺胯全送了进去。 经脉喷胀的欲望像场疾风骤雨,她躺在他身下,灵魂飘到了肉体之外,她眼前光线昏暗,却感受着天地之广大。 她的欢悦和激情,以及渴望掺杂在她地吟语喃喃里。 这些情绪高涨又脆弱。 脆弱得一碰就碎,她握着他撑在自己身侧的手臂,在一次又一次的抽送中愈发失神。那灵魂飘在体外,他埋在她体内。 手指用力,在他手臂上留下一排小月牙。 段弋往里一遍一遍的顶入,喘息声让他说话也带着些停顿:“你和盛扬……谈恋爱的时候……他怎么没碰你?” 说起盛扬她便没了先前的意乱情迷。 她对上他的视线,肉欲满足带来的欢愉让她不自主的微微弓起身子,那表情倒像是蔑视别人似的,倒添了几分不服的傲 气:“那你呢?上帝手艺可比女娲好,你怎么还能是个处男?还是说你的身体素质和人家的接口不匹配?” “呵。”笑意里带着些许怒气,真男人不逞口头之快,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肏服了,比说服更有证明力,还是略有不服气的往她胸上方的位置咬了一个牙印。 舔舐声淹没在肉体撞击的声音和腻滑的水声之中。 他挡住了天花板夜灯投射下来的所有光线,在晦暗却又是绮丽的情欲间,她在喘息,他也在喘息。 短暂的失神,她想到了先前说起的那个老师。 许从周格外讨厌以前的班主任,一个教数学的女老师。 很年轻。 个子很高挑。 许从周也可以用长辈语重心长的口吻说上一句‘我也是看着她结婚生孩子的’。 生完孩子后,高挑的个子给人的感觉成了壮硕。索性爹娘生得好,她成绩不错,小学得以跳过级,但她还是怕这个班主 任,或许是年龄较小的原因。 事后,她扯过被子躺在一旁。低头看了看自己胸上的牙印,咬的时候她没觉得多疼,当时她淹在欲望之海里。 段弋看见了她在看牙印,低垂着脑袋,头发从两边的肩头滑过,他像是掀帘子一样,将她头发别到她耳后:“疼吗?要不 要涂点酒精?” “没咬破。”她说算了,没有那么娇气。 以前她也娇气,但摄影师走南闯北,娇气也没了。 手指摩挲着牙印,她笑:“整过牙?看上去挺齐的。” 他靠在床头,被子就从肚子开始盖,大概是健身了,上半身的线条很好看,没有那么夸张的增肌,但稍带的肌肉正好符合 许从周的审美,他下巴微抬,咧着嘴角笑:“天生的。” 许从周洗完澡出来,他已经换好了自己地衣服,坐在床尾正在继续看着那场比赛。 她的车在工作室,不过权衡之后,许从周报了淮煦街的地址。 “踩不动油门刹车了。”她窝在副驾驶,比起他的神清气爽,她显得太过于豆腐渣体力。 他导航着地址,笑了笑:“几百字小作文现在我有空听了。” 她靠在副驾驶座位上,随口说的话自然没下文:“进步很大,继续保持。” 他偏头,看了她一眼,唇角笑意依旧在:“这么敷衍?亏我刚刚那么卖力,还以为能听见什么表扬呢。” 这些话多半是在开玩笑,但像是投在湖泊上的小石头,终究能泛起一丝涟漪。 她愣了一下,盯着窗外的街景,好一会儿才回他:“下次一定。” 他握着方向盘:“好。” 不知不觉,他们就这么说好了有下次。 B站看视频,阿婆主说点赞投票收藏之类的。弹幕就会刷——下次一定。 大家是喜欢这种肉,还是那种在床上总是‘嗯嗯啊啊啊爽’的那种肉?? 最后! 最近没有什么更文状态,实在是抱歉!!! 投珠珠=加更!!! hap.8 最近段弋是个大忙人,至少连着几天都没有人能把他喊出来。 周日黑狗好不容易也不上班,一个电话打过去,他还没起床,不过他终于肯露面了。 约在茶会。 他暴殄天物,一杯好茶,没品出个味道就两三口喝掉了。 “昨天怎么不来啊?老徐带来的姑娘都准备用下巴戳死我了,我老婆和她两个婆娘在麻将桌上打得丝袜鞋子满天飞。” 段弋拿着茶壶重新倒了杯:“又怎么了?” “非要玩点炮,结果让我胡了三手牌,不服气了呗。”黑狗叹气,昨天劝架的时候胸口还被踹了一脚,这打人先打劝架的 真是一点都没变。 黑狗后知后觉发现他没回答自己先前的问题。 便又问了一遍。 “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没来?” 茶几上点着檀香,白烟从雕花下袅袅升起,他随手抓了把碟子里的核桃味瓜子,想着要怎么回答的时候,徐承望的电话打 来了。 “今天晚上南湖新馆吃饭。” 段弋把瓜子重新扔回碟子里,拿起沙发扶手上的外套:“走吧。” 这问题又被他躲了过去,黑狗上了段弋的车,眼尖看见了落在副驾驶座垫上的长发,小心翼翼地捏了起来,随后深呼吸了 几下:“哎哟,有女人的味道啊。” 段弋看见了黑狗指尖的头发,嘴巴刚张开,黑狗又抢了话。 “别说是你妈,我记得陈阿姨头发没这么长,还有你车 分卷阅读11 里这股味道一闻就是小姑娘的味道。”黑狗贼笑:“哎哟哟,昨天 没来是和小姑娘约会去了吧。” 段弋没接话,从他手里把许从周的头发拿过来,开了车窗丢了出去,毁尸灭迹。 他给了黑狗一眼:“别研发游戏了,你这个嗅觉和视力不报效刑警大队,就是警犬队最大的损失。” 黑狗也不气,斜睨着他:“气急败坏了?” 一起出停车场的还有辆车,出口不算特别宽,看牌照是辆新车,果不其然保险杠蹭到了旁边的石墩,段弋被她堵在了后 面。一只手撑着脑袋,手肘搭在车门上。 前车下来了一个看上去比他们还小一些的女人,她看着石墩,打量着距离没有什么把握,便径直朝着后面的段弋他们走 去,敲了敲车窗。 一扭头便能看见快要凑进车里的那张脸,和徐承望以前对象都差不多,都是韩式半永久和玻尿酸。 女人表明了来意:“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开出去啊?” 段弋把降下来的车窗又摇上去,对着黑狗发号施令:“下去帮人开车。” 黑狗空着手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张纸条。 一上车就把纸条扔给了段弋:“前车的美女给你的。” “这也能叫美女?”段弋看都没看一眼,又把纸条扔回黑狗手里。 黑狗给他放到中控区的杯槽里:“男人就是嘴上说不喜欢,等到了酒吧杯杯都敬这种款。” 段弋不敢苟同,说起漂亮,他认识的女生不多,但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漂亮的女生,可突然要选一个标杆,也就许从 周一个。 段弋想到了那天在剧院看见她的时候,去酒吧的路上,车载音乐在放歌,唱的是《写给黄淮》。她不是歌词里温柔的闽南 姑娘类型。 她是漂亮,是俯仰之间他满心怦然。 美的颓废又迷离。 许从周一点也不想去参加盛扬的生日家宴。但周蔚三令五申要她去,不为盛扬,只为要给盛扬爸爸一个面子。 吃饭的人不多,周蔚和她二婚丈夫,盛扬和童知千,还有童知千的爸妈,以及许从周。 她胃口不太好,昨天段弋送她回去之后,她经期提前来了,为摄影展监工了一整天,腰酸的不行,小腹有些坠痛,现在坐 在餐桌旁边坐如针毡。 她是个陪客角色,除非是点名叫了她的名字,否则她就一直闭着嘴巴,时不时的动动筷子,满桌的菜肴,她入口的食物也 不多,还不及那杯热水被照顾的多。 “……是学摄影的?怎么你们婚纱照不让妹妹拍呢?” 说话的是童知千的妈妈。 许从周心思不在他们的聊天上,一时间没有跟上他们的话题。 童知千替她解围:“妈,结婚照和周周拍的照片不一样,我和盛扬准备一边度蜜月一边拍照,周周总不能不忙事业跟着我 们跑上一个月吧。” 许从周短暂的成为了餐桌上的话题,问来问去不过是童知千爸妈想探探盛扬家会管她到什么程度。周蔚自然也懂,聊着许 从周最近在忙的摄影展,故意提了一句:“摄影展是她和她老师一起弄得,那老师是她亲爸的朋友。” 意思不过是许从周的亲爸还会管她,盛家给她的不过是些面子上的东西,该是盛扬的以后自然也会是盛扬和童知千的。 这么说完,许从周渐渐从他们口中消失了。 话题又变回了家长里短。 许从周拿着包去卫生间,服务员给她指路,卫生间在走廊尽头。 她撞见了段弋,他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她的出现:“早看见你了,你比我先到一回儿,我停完车的时候你正好走进电梯 口。” 她淡淡的哦了一声:“哦。” 说罢,拐进女厕所,换完卫生棉出来,他还站在那。 许从周确认卫生间里没有其他人,洗手的间隙望向镜子里的另一个高挑的身影:“你等人?那我建议你去下水道抢救吧, 被冲走的可能性很大。” 他笑,摇了摇头。 许从周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手。盯着他思索了片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嫌弃的撇嘴:“你该不会是逃单吧?” 他双手环抱,在许从周难以置信的视线中从容点头:“我就是表面光鲜亮丽,钱包空的跟个孙子一样。” 坦然承认的太快就知道是假的。 之前的餐桌上,黑狗和徐承望在聊最近的大学生创业基金,他们都不是需要申请的人,但作为话题聊了好一会儿,渐渐聊 到了工作方面的事情,段弋对‘勤勉奋斗’这个词过敏。可至少他不会反感别人努力,他出来上个厕所逃开了那个话题,临走 的时候却碰见了她。 他问:“你呢?家庭聚会?” “你前好兄弟的生日。”许从周撇嘴:“快二十五岁的人了还过生日,这就是老婆宠的好处嘛?” 这次家宴是童知千策划的,她还跑去了城南最好的蛋糕店订购的一个生日蛋糕。 他笑着,一点也没有对意义的队友该有的同仇敌忾:“二十五岁过生日怎么了?我三十就开始办大寿,到时候请你来喝喜 酒,记得带红包来。” 没个正经。 她正准备走,段弋叫住了她:“对了,你小作文写完了没?” 自然是没写。 但许从周双手插兜,驻足在他前方两三米的位置,唇角微微扬起:“写了。” “明天念给我听听?”他走过去,停在她两步外,仗着身高优势俯视着她,将自己投入她漆黑的眼眸里:“嗯?” 有错别字请见谅!!! chap.9 黑狗两瓶啤酒下肚,有些涨, 分卷阅读12 走来上厕所的时候,碰巧撞见段弋在和许从周说话。 她拒绝了。 “没空,我明天摄影展,而且我在生理期。”她随口提了一句摄影展的事情。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关系,除了上床似乎没有别的理由再见面。 他耸肩,似乎有些遗憾:“那改天吧。” 灯许从周走了,黑狗从段弋视野盲区里窜出来,看着许从周的背影有些惊讶:“别告诉我你没认出这是谁。” 段弋看着许从周走远了,双手插兜也准备走人,刚迈腿,黑狗就拦住了他。 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黑狗扁嘴,心里有个答案:“你这是报复盛扬呢?” 段弋没回他:“别尿裤了,快去上厕所吧。” 吃完饭段弋也没再去徐承望的麻将局,而是直接回了家。 老娘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面上敷着黄瓜片,他在门口换了拖鞋,喊了一声‘妈’就准备回房间。 老娘叫住了他,让他过去。 略有些不情愿的走过去,看着他亲妈脸上的黄瓜他就知道一定又是从那个不知名的公众号里学来的方法:“妈,你是在自 己脸上做了份蔬菜沙拉吗?” 再和蔼的老妈在美容美颜方面碰上不解风情的儿子都要生气。 她仰着脸,以防止脸上的黄瓜掉下去:“去哪儿了?” 说吃喝玩乐自然是自己给自己找事。他扯谎:“为创业做准备。” 亲妈自然了解自己儿子,这话的真实性就像是他爹说每次出去喝酒餐桌上都没有女人一样。 老娘:“那你创业有苗头了嘛?” 段弋从茶几上拿了个苹果,逃避虽然可耻但快乐,他啃了口苹果头也不回的往房间走:“快了快了,别催。” 没工作的人在家是个错误,出门也是个错误。 为了出门不被自己老娘念叨的唯一办法就是做好调查研究,调查他老娘今天的日程安排,研究中间的空挡时间,然后趁其 不备直接破门而出。 可出了门,他发现黑狗要上班,徐承望不知道在哪个女人床上还没醒。 无业游民也不全是乐趣,但上班一定没乐趣。 段弋在江城南路兜了一大圈,都快开出市区。他打了转向灯,从江城南路拐上了高架,看见路标才想到摄影展的展厅似乎 就在附近。 摄影展的一个人率先认出了他,段弋隐隐约约记得这好像是他前两天的一个相亲对象,当然也没有什么下文。 她说她是许从周的学妹。 段弋连她名字都没有记住,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段弋开门见山的说自己是来找许从周的。 蒋芮明白了他的意思,目光瞬间染上一层落寞,随后又扯出一抹干笑,指了指内厅里站在孟老身边和收藏家聊天的许从 周。 “学姐暂时没空。” 顺着蒋芮的视线望过去,她站在一群人中间,今天穿的有些正式,黑色及膝裙子配高跟鞋,她正在介绍着自己的作品,在 那群眼光刁钻的收藏家里,她侃侃而谈。 从犹他州的落日西沉岩石荒原,再到三毛书里的撒哈拉沙漠。她去过雪山,见过只和她隔着火车车窗的牦牛。她去过江 南,坐在茶社里听琵琶三弦唱龙女,喝杯龙井把小桥流水拓印在相机纸上。 蒋芮当起了他的讲解员,一幅一幅的给他讲着许从周的作品。 他看见了主题。 叫作下里巴人。 他也不揣着糊涂装懂,问:“什么意思?” 蒋芮说:“学姐说这个词比喻通俗的文学艺术,她不认为故作玄虚能提高作品,艺术创造出来就是供世间所有人欣赏 的。” 蒋芮还透露,说许从周打算把这次摄影展所有的收益全部都捐出去。 孟老知道许从周的性格,晚饭也不让她陪着那些人一起吃。许从周在停车场找到了段弋的车,蒋芮告诉她段弋来的时候, 她刚去更衣室换掉了那身正式的衣服。 他的车熄火停在角落的位置,车窗开着,他嘴里叼着香烟,还没来得及点火就看见她走了过来,从嘴巴里把烟拿了下来, 塞进烟盒里。香烟被他随手扔在车门旁的储物区,他倚靠着驾驶座位,朝她招了招手:“忙好了?” “你怎么来了?”她没上车,而是站在驾驶座位的车门外。 “顺路过来看看,忙完了?”段弋猜她忙完了,毕竟身上的衣服都换了。 她点头:“嗯,换了衣服准备去吃饭,结果我学妹说有人找我。” 他偏头示意她上车:“走,带你去吃晚饭。” 她上了副驾驶,瞄见了扔在杯槽里的纸条,是某奢侈品店的便利贴,字迹写着像是出自女性。她系上安全带,打趣 她:“怎么没去找个新妹妹轮班?” 他好一会儿才听明白话里的意思,没生气,反倒是和她开起了玩笑:“这不是怕不能平均分配雨露均沾嘛。” 段弋说附近有一家新开的店。 男生很少关注这些,他也是看了黑狗的朋友圈,他之前和他预备役老婆来吃过,说是还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停车场有些 远,老板还抠抠搜搜的没装几盏灯。 他们两个肩并肩地走着,直到许从周险些被减速带绊倒,他拿着手机正在搜那家店的具体位置,昏暗中一只手握住了她的 手,手机微弱的荧光照在他脸上,他说:“没事的。” 他说得漫不经心,她听得心猿意马。 300珠=加更! chap.10 吃饭的时候段弋问她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摄影展之后许从周有几天可以休假,过了元旦之后才没有什么需要忙的,过年回一次清海, 分卷阅读13 除了夏天她要再去一次西藏, 其他时间她都没有安排。 吃过晚饭,他把她送回淮煦街的房子。他透过车窗瞥了眼有灯光漏出的客厅,也看见了停在院子里的两辆车,两辆车的产 品定位很容易就区分哪辆是盛扬的车,他看了眼牌照在心里记了下来。 “不请我进去喝个茶?” 许从周解下安全带,瞥了他一眼:“他要冲进厨房拿菜刀我可不负责救援。” 他靠在驾驶位上,原本就是打趣,朝着下车的许从周挥了挥手:“走了。” 细线般的雨滴在车灯下显露无疑,她下了车走进未歇的雨夜。 短暂的休息是好事,但和周蔚童知千一起在家里就是件没劲的事情,下午她们闲着无聊准备去看婚纱,许从周自然不想 去,童知千去她房间叫了她一次。 她坐在床上正在看画册,拒绝了童知千。 童知千是想她去的,至少年纪相仿,单单和周蔚一起总有一些拘束。 把许从周拉出家门的是周蔚,亲妈总是见不得自己孩子一天到晚在外面,也见不得自己孩子一天到晚呆在家里。 每个城市都有婚庆一条街,从喜糖到婚纱,所有结婚需要的东西这里都能买到。许从周看着营销号里这样的介绍,她会抬 杠,结婚需要个男人,她能在这条街上买到结婚需要的男人吗? 在网络新时代的毒鸡汤里,女性渐渐意识到‘结婚不是每个女生的梦想,但婚纱是’。 高矮胖瘦都能找到一条婚纱把自己塞进去然后付出相应的价钱。 有个店员看见许从周在看婚纱刚想过去服务就被她拒绝了,她不是主角,主角是马上要嫁给她前男友的未来嫂子。 而她亲妈正在给那个人挑选婚纱。 买婚纱自然要不厌其烦地一件一件试穿,许从周像是所有来店里的男人一样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刷着手机。周蔚又挑了一 件,一转身就看见自己亲女儿这不咸不淡的样子。 “我什么时候能陪你来买婚纱?”周蔚抬脚踢了踢许从周的坐姿,让她注意些。 许从周缩回脚,嫌弃她:“我才不要你陪我来,我要和我老公来。” “行啊,老公老公,你现在还不找对象以后就只剩下老头了。”周蔚把婚纱递给店员,自己坐到许从周身边:“还是二婚 的那种。” 许从周和她抬杠:“你不也二婚嘛?你不也觉得自己二婚依旧嫁给了爱情嘛。” 最终还是童知千换完了婚纱从试衣间出来才让许从周免遭亲妈的‘疼爱’。 倒是童知千最后看许从周陪着她们逛了一整天,硬拉着许从周要给她买件上衣。挑了好几件衣服塞给许从周让她去更衣室 试衣服。 周蔚自然要客气一下:“不用给她买,她衣服多的是。我刚路过男装店看见几件不错,等会儿我们给扬扬买两件。” “兄妹两个都买。”童知千看中了模特身上的那件,店员从仓库里找她找了出来,童知千拿着又仔细地看了看版型,很让 她满意。 更衣室没有人什么人,只有一个帘子拉起来了,肯定是许从周。 童知千拿着手里的衣服进了旁边那格,要脱衣服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衣服后背有个拉链:“周周,你在吗?” 许从周的声音闷闷的从隔壁传了过来。 “能不能帮我拉一下拉链?” 童知千掀开许从周那格的帘子时,她衣服刚脱下,锁骨上有一条金色的项链,红色的项链吊坠将她的皮肤衬托的格外白 皙。腰肢又纤细,胸衣托着挺翘的乳房,显出乳沟,胸口的位置上有些浅浅的紫红色印子,还有那个消了许多但依旧明显的牙 印。 童知千得出结论,许从周谈恋爱了。悄悄地试探了许从周的口风,她一愣,随后快速的套上衣服,神秘的把手指放在嘴唇 上:“嘘,保密。” 许从周自己没公布,童知千自然也没有资格帮她说。 只是晚上和盛扬睡前聊天的时候,她躺在他怀里,想到了自己看见的,随口和盛扬说了一句:“你妹妹好像谈恋爱了。” 段弋发现只要他不主动找许从周,他们之间基本不会聊天。但他发的每条朋友圈许从周又都会点赞,他从茶会的包厢里出 来,走去阳台抽烟。 拿着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着半个小时前许从周点赞了他的动态。 他点开许从周的头像,他们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上次,最后一条信息是他发的。 点开输入框,看着二十六键的虚拟键盘他又不知道要打些什么。直到包厢里传来的打闹声音,他们一个女发小正在和徐承 望的女朋友打架。 徐承望的女朋友已经不是上次替他接风时候的那个舞院的姑娘了。 黑狗和老徐一人拽着一个,最后战况比较惨烈,女发小打歪了人家的鼻子,但自己的手也骨折了。 自此他们的麻将团建群又回归了三人组。 两天里,徐承望陆陆续续找了几个人,一个个牌品都不怎么样。 黑狗窝在沙发里,两天没打麻将他还好,但徐承望受不了了:“我告诉你们,以后你们的择偶标准必须加一条会打麻 将。” 之前还有黑狗女朋友来顶班,但他女朋友一来,黑狗就不敢碰她女朋友的牌。 段弋拿出手机,在一排公众号的垃圾广告后找到了许从周。 ——你会打麻将嘛? 彼时许从周正窝在自己房间里打理她那些相机。扔在一旁的手机响了,意外的是段弋找她。 她回:还行。 手机还没有放下就又收到了他的回复。 ——那行,恭喜你达到入门要求了。 分卷阅读14 许从周看着回复莫名其妙,结果当天晚上她吃饭的时候,手机响了。 段弋的电话。 来找她打麻将。 她从厨房出来,走到客厅最角落接电话:“你找我打麻将?” “嗯。”他报了自己的位置,就在淮煦街附近可以马上过去接她:“你月经走了吗?” 从麻将跳到月经,许从周一时间没有跟上他的脑回路,只能干干的回了一句没有:“最后一天了。” 他电话那头传来笑声,还有隐约的车流声音:“所以只能打一次纯洁的麻将,可惜我小作文又要下次才能查收了。” chap.11 接完电话回去吃饭自然要被问是谁打电话来。 许从周又扒了口饭就起身了:“一个朋友,找我有事情,我得出去一次,大家慢慢吃。” 周蔚看了眼时间和外面的天色:“都这么晚了,哪个朋友?裴岷嘛?” 问的时候许从周已经出了厨房,装聋作哑是每个人的拿手好戏。 盛扬夹菜的手一顿,他想到昨天童知千和他说的,许从周好像谈恋爱了。胃口至此不太好,他抬眸再次看向窗外的时候, 透过玻璃看见了房子外的车,回房间换了衣服的许从周出了门,直径上了那辆车。 来接许从周之前段弋在日料店和黑狗他们一起吃的晚饭,关于今天晚上的麻将搭子,他找好了。段弋用尖头的筷子将金枪 鱼寿司上的鱼籽刮下来,这种如同给色情杂志打马赛克的行为正在剥夺食物的灵魂。 “许从周?”黑狗筷子从手里掉下去了:“你疯了?” 他说哥哥不是好哥哥,但妹妹不一定就不是好妹妹了。 这话说得意思不对,显得有几分熟络。 有些排斥的只有黑狗一个人,徐承望没有任何反对的意见,他拿着勺子将寿喜烧里的豆腐盛出来,像是个不了解盛扬和段 弋恩怨情仇的路人一样。 黑狗唏嘘:“你两都疯了。” 徐承望大学分数不高,所以和盛扬许从周都不是一个大学的,但他们这个交际圈里第一个知道盛扬和许从周在一起的是 他。 国庆一次假期他去一个朋友学校玩,在宿舍楼下看见了盛扬,好友不知道段弋和盛扬的故事,在注意到徐承望的视线时, 告诉他:“这是我们高中同学,你还记得吗?” 好友又告诉他:“他现在混的风生水起,还找了个传媒学院的女朋友。” 一想到服气去了国外读书的段弋,徐承望作为曾经很两边都关系要好的朋友,出于做事对错,他毅然决然的和盛扬分道扬 镳站在了段弋这边。许从周也成为了他黑名单中的一员,对她有所改观是因为他之前交往的那个舞院的姑娘。 一次事后,他躺在床上,贪恋着指尖的触感轻抚着陈珺瑶的后背。那天正好段弋来找他要陈珺瑶的联系方式,自然不是看 上陈珺瑶,而是找她要许从周的电话。 陈珺瑶趴在床上玩着手机,把名片推送过去之后徐承望随口问她关于许从周。 陈珺瑶说认识是因为一次巧合的见义勇为。 陈珺瑶被诬陷在图书馆的自习室里偷东西,那天正巧许从周在图书馆拍照,她在书架之前联系远近镜头的技巧,在书架的 空隙之间陈珺瑶入镜了,照片里她全程戴着耳机低头看着书,至于顺走东西的人也被拍到了,是个穿着蓝色短袖的男生。 警察拿走了那部相机和那些照片,陈珺瑶想要和她道谢的时候她却先道歉了:“对不起,虽然是无意但我不小心拍了你, 我对肖像权的定义没有那么了解,如果有危害到你的权益我会向你进行赔偿。” 她还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了陈珺瑶。 至此徐承望才稍稍对她改观了一些。 他吃了口碗里的豆腐,说完陈珺瑶和他讲的故事,他撇嘴:“所以啊,妹妹不一定就不是个好妹妹。” 段弋嗯哼了一声,这是对盟友赞许:“而且她和老师办了个摄影展把收益全捐了。” 说完,两个人都同时看向黑狗,黑狗在两道视线里语塞了半天,好不容易憋个屁出来:“行,对不起。突然怎么就变成我 小心眼了?” 清海老街的孩子都会打麻将,周蔚以前就是麻将馆的常客,小时候许从周的童年假期就是在麻将馆里过得,大人打麻将, 小孩拿着麻将搭房子。 新时代国粹的熏陶从小就开始。 各地区玩法基本差不多,只是胡牌稍稍有些区别,他们小牌不能胡,不玩点炮,不能吃只能碰。 许从周上了车,系上安全带,有些狐疑:“你们还会缺牌搭子?” 他等她坐稳了才踩下油门,声音里带着笑:“之前有,结果那两人打了一架,现在一个在医院修鼻子一个手打石膏了。” 他们去的时候茶厅就两个人在里面,一个是徐承望一个是黑狗。他们是段弋的发小所以也都认识盛扬,对她或多或少都知 道一些。 段弋大概是提前打过招呼了,两个人都对她的出现没有那么意外。 但也没有那么待见。 徐承望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拿着手机像是没骨头的烂泥倒在沙发上:“我靠,董旭那个小子居然也能去法院上班?他高考 分数比我还低了五十多分,除非是进去做清洁工,否则绝对有黑幕。这要没黑幕进去了,我明天也带我奶奶去跳广场舞。” “你奶奶不是瘫在床上了嘛?坐轮椅去啊?”黑狗搭话。 徐承望愤慨:“所以啊,董旭能去法院就他老娘不在五线谱。法院多神圣的地方,他小时候一天到晚和呆八掀女生裙 子。” 分卷阅读15 他们口中的名字和人许从周都没听过。 段弋带她坐到麻将桌旁边。 服务员泡了四杯茶进来,全是金骏眉。徐承望拿着手机坐到许从周对面的位置,接过服务员的单子,看也没看的就在发票 最后面写了自己的名字。 他把手机放在储物格里,一抬头就对上许从周的脸,意外的朝她客气的笑了笑。 黑狗还没开始玩就上了个厕所。段弋走去沙发旁,把沙发上每个抱枕都拿了起来,捏来捏去,最后挑了一个让他满意的。 拿着抱枕走过去,把抱枕塞到许从周腰后:“靠着吧,不然坐久了会累。” 有几点和大家说一下。 小段不喜欢李知予了,曾经喜欢过,现在不喜欢了。 童知千是个好人,不是那种表里不一的人。 周蔚非传统意义上的不爱孩子的亲妈,和周周之间没有主要的亲情矛盾。小段小许可以说是我少有爹妈都靠谱的主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