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暮知归途》 分卷阅读1 入暮知归途 作者:玉绮熙 文案 说来那陈若兰也是倒霉,年幼失去父亲的保护后,母女二人只能在妓院打工,惺惺相惜的初恋情人无辜又被抓走,和自己情同姐妹的小姐陪嫁到李家后,小姐也被小妾害死,还有比她更倒霉的吗? 有,更加狗血的好戏还在后头等着她呢。。。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就是说一个人奋斗史 立意:向上乐观 第1章 家有小女 景成五年五月初五,深夜里响起了婴儿的一声啼哭,这时站在门外的一个庄稼汉才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 “恭喜恭喜,老陈,你娘子给你生了个丫头,母女平安。” 紧接着,接生婆抱着一个满脸通红还黏糊糊、皱巴巴的婴儿来到陈富贵的面前。 一听到是个女娃,陈富贵脸上那原本期待的神色由失望所取代。 接生婆显然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了。 “得了个丫头又怎么了?只要养得好,下地干活挣钱养家哪样会比儿子差?再说了,长大后要是长得漂亮给哪家的公子哥儿看上了,那就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到时候你们一家可不就一个个的都得沾她的光了?” 陈富贵一听也觉得有理,笑嘻嘻地抱起了新生的女儿来,然后把之前准备好的红包塞给了接生婆。 接过红包后,接生婆交代了几句再寒暄了一下就离开了。 陈富贵抱着出生的女儿来到了妻子朱氏的床前。 “小倩,你看我们的女儿长得多俊啊!” 朱倩睁开疲倦的双眼看着包被里面的女儿,没有好气地说:“像个糟老头子一般,哪里俊了?” “刚出生的孩子都是这个样,长大后就美了。”陈富贵安慰着自己的妻子。 “富贵哥,真对不起,这胎不是带把儿的,未能给你们陈家添个后。” “小倩,咱们还年轻,只要咱们再努力一下以后有的是机会生儿子。” “可是,以咱们家的家境……” 陈富贵家是这一带有名的穷户,不是因为他好吃懒做有恶习,而是因为陈家三兄弟,他是中间那个,俗话说十个手指有长短,大那个是金小那个是银,中间的那些全是破铜烂铁。 陈富贵在家里本就不受父母待见,加上平时性格软弱,父母走后分到的地产财产自然就可想而知了,整条陈家村没有一个姑娘肯嫁他,后来碰到从外地逃灾到这里的朱倩,两人抱团取暖这才走到一起。 幸好陈富贵天生乐观,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公并没什么怨言。 “小倩,人这一生富贵是天注定,只要我们努力,不求家财万贯,但吃饱穿暖还是没问题,不要老是为了这个而愁眉苦脸的,不然财神看见我们也得转身跑。” 朱倩无奈地笑了笑。 “笑就对了。” 看着自己妻子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陈富贵接着往下说。 “咱们该给自己的长女起个什么样的名字好气?小翠?小莲?小红?” “你还不如叫狗娃,旺财好了。” 朱倩白了自己丈夫一眼。 “上次我到镇上找了个教书先生,让他给我们的孩子取了名字,男的叫长生女的叫若兰,你觉得若兰这个名字怎么样?” “若兰?这两个字怎样写?” 朱倩指了指台面上的两张纸说:“底下那张写着呢!” 陈富贵借着微弱的烛火仔细辨认着纸上的“若兰”这两个字。 他皱了皱眉头。 “要是单字还好认些,这些读书人就是麻烦,改的名字即拗口又难认,这不是欺负了我们这些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庄稼汉吗?” “瞧你你说的这话,那先生知道我们家里穷还不肯收我们的取名费,又怎么为难起你来了?我就觉得这名字不错。” 也许是听出了自己妻子的不悦,陈富贵便立刻改了口。 “对对对,若兰这名字不错,不错不错,以后我们的小若兰长大后一定是这里十里八村有名的大美女。” “好了好了,折腾了一个晚上,大家都累了,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随着时光飞逝,在自己父母的庇荫下,陈若兰便从当年那个只有手抱婴儿般大小的娃儿长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野丫头。 “站住,别跑……” 在一处庄稼地里,陈若兰追着前面那两个男孩,似乎一步都不想退让。 前那男孩一边跑一边转过头说:“我姑奶奶,你就饶了我们这次吧!不过是在你地里玩抓迷藏踩烂了一些庄稼而已,你就这样对我们穷追不舍,至于吗?” “呸,小兔崽子别跟老娘废话,老娘今个儿要不抓住你们,打折你们的狗腿,老 分卷阅读2 娘就不叫陈若兰。” 前头那两小伙子一听求情无望,便只能跑得更快些,祈祷着自己可千万别落入了陈若兰这个疯丫头的手里。 “噗通”一声,最大个头的那个小男孩一不小心被杂草绊倒在地。 “哎哟,痛死老子了。”他抱起双膝在地下打起滚来。 一看自己兄弟撂倒了,另外一个也连忙停下了脚步来到了他的身边。 就在这弹指一发间,陈若兰便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我看你们还往哪跑?” 那个矮个子哀求道:“我的姑奶奶,你看我哥都成这样了,你就发一回善心放我们走吧?” 看他们两兄弟也不像是装的,那老大的膝盖上的鲜血还不断往裤子上渗出来,陈若兰的恻隐之心不免也上来了。 “那你赶紧带着你大哥到医馆里,让那大夫给他包扎一下伤口吧!” 那哥俩看了陈若兰一眼,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陈若兰只好重复了一遍:“你们怎么还不走?难道是想讹我不行?” 弟弟一听这话,连忙扶起地下哥哥,两人一拐一拐地回家去了。 陈若兰看着自己地里那些被踩烂了的庄稼,叹了一声含着泪收拾起来。 回家后,若兰把那些庄稼煮了一顿饭。 朱倩看若兰蓬头垢面的样子,担心她又不知道到外面惹了什么事回来,便问道:“若兰,你今个儿是不是没在自家的地里干活,跑出去跟别人打架去了?” “没有……没有……”陈若兰心虚地说。 “真的没有?” 知女莫若母,陈若兰说谎时眼睛总是不自觉地往上瞟,这个小动作自然也瞒不过朱倩的法眼。 她到神台上抄起扫帚做状就要打向陈若兰。 “看来不打你一顿,你是不会老实了。” 陈若兰连忙跪在地上委屈地说:“不是我有意要惹事,是隔壁陈老大和陈老二先到我们地里玩闹在先,我不过是想随便给他们点教训,好让他们以后不要再来。” 第2章 意外 朱倩气得不打一处来 : “你……” 眼看她一扫帚正要打向陈若兰,陈富贵眼疾手快地挡下了那一帚。 “做做样子吓唬一下就行了,你怎么真打孩子?” “你别老是□□脸,弄得我不好做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宝贝闺女是那种典型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野孩子,她现在竟然敢招惹陈老大两兄弟,今晚要不好好教训一番,明天还不指定会惹出什么事来。不行,你走开,我今晚要不好好打她一顿,我就不是她娘。” 陈富贵还是抓住那扫帚不松手。 “孩子她娘,又不是什么大事,这次就算了吧,孩子还小,下次再教训也不迟,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孩子她爹,不是我不想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陈老大的爹妈……” “砰砰砰……砰砰砰……” 门外响起敲门声。 “陈富贵,你开门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们都在里面。” 陈富贵小声地问:“这么晚是谁要来?” 朱倩:“还有谁,肯定是陈老大一家上门来找晦气了,赶紧开门吧!” 陈富贵刚到门后正要开门,忽然就被撞开的大门打中正身,随即昏倒在地,一时半刻也不知死活。 陈若兰和朱倩见状,连忙蹲下身去掐人中的掐人中,按太阳穴的按太阳穴,大喊大叫着爹爹死鬼什么的,但无论她们怎么叫唤怎么摇晃,陈富贵就是死活不睁眼。 陈老大的爹妈一看也傻了眼,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朱倩决定先发制人。 “杀人了杀人了……” 陈老大的爹一听立刻慌了神。 “富贵嫂,你话可不能乱说哦,孩子都看见了,明明是富贵他自己摔倒在地,我们可什么都没干啊!” “胡说,我明明看见的是你们大力撞门,把在门后要给你们开门的爹给撞到在地的。”陈若兰大声地说。 陈老大的娘:“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你们家还真是好家教,你才多大的岁数竟然就学会了血口喷人?” 朱倩也不甘示弱:“她没有说谎,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叫村长叫族长过来评理,明明是你们私闯我们家在先误伤我丈夫在后,这事明摆着就是你们理亏,就算告到官府那,我们也不怕……” 陈老大他爹:“富贵嫂,你说这话就严重了,我们这时候来找你们,是为了傍晚两家小孩子打闹的事过来找你们理论一下,谁知道发生了这事,这样吧,我看富贵他还有气呢,这么大一个人,我们当时也没出多大力,估计只是一时昏了过去暂时没醒过来而已,这里有几个钱,你们拿去给他请个大夫来瞧瞧或是买点好东西给他补补,明天要是真出了事,咱们再去祠堂那理论也不迟。” 见朱倩不说 分卷阅读3 话,陈老大的爹就当她默认了,怕她改变主意便连忙在饭桌前放下几个铜钱,拉着自己的老婆头也不回地往自家跑。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远,朱倩再次摇了摇陈富贵。 “死鬼,别装了,人都走远了。” 陈富贵睁开一只眼斜瞧着朱倩。 “你瞧你相公我多机智,就这么一躺下不仅化解了一场无谓的口舌之争,还给咱们家带来意外之财……” 话还没说完,陈富贵一口鲜血直喷而出。 朱倩不解地问:“用得着这么逼真吗?人都走了,你干吗还咬舌吐血?” 陈富贵:“娘子,我是真是受了点内伤……” 朱倩一听连忙和陈若兰一起把陈富贵扶上床去。 “明天我还是拿那些钱去给你找个大夫好好看看吧?不然要是真伤到了里面……” “不用麻烦了,自己知道自己事,我这身贱骨头不会这么容易就散的,再说我们哪有多余的钱瞧病了?陈老大他们一家也好不了我们多少,就算你把我尸体抬到他们家去,又能拿到多少钱呢?” “呸,就你这张乌鸦嘴尽说些什么胡话,都听你的,若兰,收拾一下饭桌,睡觉去吧!” 陈若兰乖乖地把饭桌收拾好,一家三口就睡在炕头上了。 可是就从那晚开始,陈富贵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竟发展到半身不遂整天只能卧病在床。 朱倩看在躺在床上的还乐呵呵的死鬼丈夫,打也不是骂也不对,只能偷偷躲在一旁叹气抹泪。 生活上的不顺让朱倩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满天神佛上。 这不,天刚一亮,她又带着自己女儿去附近的寺庙去拜神祈福了。 就在她们在离开寺庙回家之际,迎面碰上了一个庙里的老和尚。 “阿弥陀佛。” 忽然听到老和尚这么一声响,朱倩也停下了回家了脚步,她双手合十地问了一句。 “大师,请问有事吗?” “施主,看你印堂发黑满脸愁容,请问你家中是否有病人?” 这话说中了朱倩的心事,她顿觉得眼前这个老和尚神了。 “大师,请您大发慈悲救救我家相公吧!他已经卧床好几月,给他请了好几个大夫都不见好转,家里已经快揭不开锅了,我们母女走投无路只能望佛祖多多保佑……” 老和尚看了陈若兰一眼,叹了一口气。 “施主,众生皆苦,但办法总是有的,就看你舍不舍得了!” “大师,请你快说,只要能救我家男人一命,就算是要我死,我也愿意。” 朱倩一把跪在地上重重地向着老和尚磕头。 “施主,你这又是何必呢?使不得使不得,快快请起。” 老和尚把朱倩拉了起来。 “施主,我看了一下你们母女的面相,你家的孩子是个天煞孤星,需要剃度出家跟我学佛才能化解你们一家的灾难。” “什么?要我女儿出家做姑子?这不行,我和我相公这么些年只有这么个女儿,这万万不行……” 话还没说完,朱倩就拉着陈若兰回家去了。 在归家途中,母女俩一路无言。 陈若兰摘了旁边一株野花,试探着问:“刚才那个和尚的话……” “不用放在心上,先姑且别管他道行如何,万一要是个骗子,让你跟了他去,那不是害了你一辈子呢?” 陈若兰得知自己母亲并无意逼自己出家,开心地挽起了朱倩的手臂来。 第3章 报信 朱倩摸了她的头,苦笑道:“你这傻孩子还真是个鬼灵精。” 两母女赶回了家,一见门便被扑鼻而来的恶臭差点熏晕,不用说肯定是陈富贵又大小便失禁了。 朱倩连忙跑到床前去看一下陈富贵的状况,发现他除了一口气已经和死人没两样了,无论怎样摇都摇不醒。 “若兰,快去请大夫过来。” 很快,陈若兰便拉着大夫赶了过来。 大夫替陈富贵摸了一下脉后,摇摇头说:“富贵嫂,富贵他不行了,你还是尽早替他安排一下身后事吧!” “大夫,我丈夫他才这么年轻,孩子还这么小,他不能就这么走了啊,我求你了,大夫,我求你救救他吧!”朱倩哭着说。 陈若兰也“噗通”一声也跪在地上,扯着大夫裤腿哭着说:“大夫,你救救我爹吧……” 大夫轻轻地拉开陈若兰,为难地离开他们家。 陈若兰抹了抹自己眼泪,自言自语道:“这个大夫不行,那我去找另外一个吧!” 她正要往门外冲却冷不丁地被朱倩拉住了。 “回来。”朱倩大喝一声。 “娘,你拉我做什么?让我去找大夫啊!” “找什么找?你还没接受现实吗?你爹……你爹他……不行了……” 朱倩早已瘫在地上 分卷阅读4 哭不成声。 陈若兰一下子也瘫了下来,两眼干睁着,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晚些的时候,朱倩终于强迫自己冷静了一下,她打了一盆清水便替陈富贵洗漱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陈富贵忽然睁开了眼睛,一把抓住朱倩的右手,吓得朱倩一个左手就把水盆给打翻在地。 “爹,爹,你醒了?”陈若兰兴奋拉着陈富贵的手。 明明心里涌出了一丝惊喜,但朱倩还是白了陈富贵一眼。 “哎哟,你只死鬼差点吓死了我!忽然醒来就这样吓我,害我打翻了水盆,你是不是嫌我太有空,所以才这样特意想找点活来让我干?” 陈富贵咳嗽了一声,依然笑容满面。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刚才心里是不是在想着怎样才能让我早死,然后好让你早日解脱接着改嫁?” “呸,你这个没良心的死鬼,都死到临头嘴还那么贫,拿自己的老婆开玩笑,小心下辈子投胎做不了人变成了一只整天只会吱吱喳喳的鹦鹉。” “噗呲”一声,陈若兰被父母逗得忍不住笑出了声。 陈富贵摸着若兰的头,若有所思地说:“你看就是因为我们这两个不正经的爹娘才会生出这么个小东西来。” 接着,他深情地看着朱倩,红了眼睛。 “这些年辛苦你了,也难为你当初一直不嫌弃我跟了我这么多年。”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还是先好好养好身体,等到七八十岁时我走不动轮到你来伺候我的时候再说吧!” 陈富贵握紧了朱倩的手。 “我是认真,记住我们就只有这么个女儿而且她还小,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你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就当是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女儿。” 朱倩正郁闷自己的死鬼丈夫为何会忽然说出这么正经的话语来,陈富贵一下子就把握紧手松开,两眼一翻双脚一伸便直奔极乐世界去了。 “死鬼啊……” 待朱倩一回过神来,却不得不接受丈夫已经离去的消息。 “你倒好,就这么走得干干净净,可是剩下我们母女俩可怎么办才好啊……” 朱倩声嘶力竭地哭喊着,陈若兰跪坐在一旁,一时也不知该道该说些什么好。 哭完之后,朱倩忽来了一句:“若兰,去把你大伯和三叔一家叫过来。” “可是,这个时候去……” 陈若兰从小就没少受他们两家人的气,她当然不想去。 朱倩当然知道女儿的心思。 “既然你不想去,那就我去吧!”她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还是我去吧!”陈若兰心疼母亲,话一说完就溜到门外去了。 还有一刻亥时即过,此时家家已经万籁俱寂,陈若兰犹疑了一下,还是敲响大伯陈树贵的家门。 “是谁啊?三更半夜敲我家的门做什么?” 是大伯那令人厌恶的声音。 陈若兰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大伯是我,您给我开开门,有急事……” 话音刚落,“咔嚓”一声门开了,陈若兰猝不及防地迎来了一个耳光。 “小兔崽子,又是你娘想来我这借钱了吧?回去告诉你爹娘,我就算有钱也不会借给我那个不争气的二弟,他是个病秧子早死的好,就不要再连累身边的家人,不然你来一次我打一次,听见了没?” “砰”的一声,门又再次关上了。 “大伯,我不是来借钱的,我爹……我爹他走了,我娘让我来只是为了告诉你一声。” “什么?你爹死了?” 陈树贵再次打开门,一把将她拎了进屋。 陈树贵的妻子张红也起了床,她已经听到自己丈夫和侄女的谈话,她心疼陈若兰年纪轻轻就没了爹,她倒了一杯茶,递到若兰跟前。 “孩子,你先喝口水再说。” 陈树贵一把夺过杯子。 “现在还喝什么水?先把事情说清楚了再说。” 陈若兰咽了一口吐沫,直勾勾地盯着那杯茶,心不在焉地回答:“其实我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知道晌午的时候我和我娘到寺庙去拜神,回家后就看见爹爹不太行了……” 还没等陈若兰说完,陈树贵就急不可待地打断她。 “那你爹有交代了什么没有?” “没有,他只安慰了我娘几句话就断气了。” 陈若兰正要把手伸向那个杯子,陈树贵就拉着她往外走。 “他娘的,自从我那不争气的弟弟娶了那个外乡的女人生了你这个赔钱货后,身子就一直不怎么好了,但也不至于会走那么早。肯定是你们母女俩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才让他死得那么突然,你们的目的就是为了霸占咱陈家的家产。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母女俩如愿的,走,咱们这就见官去。” 陈若兰早知道大伯一向冷酷无情嗜钱如命,但从没想他竟这般蛮狠无理还指鹿为马。 分卷阅读5 无奈,毫无反抗能力的她就这样被陈树贵一路拎了回家。 第4章 抢钱 朱倩好不容易才等到女儿带着陈树贵回家,但没想却是这个样子。 “大伯,你这是干什么?若兰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 “哼,你们母女俩做过什么事,心知肚明吧?” 陈树贵一把将若兰扔到朱倩面前。 “若兰,出了什么事?” 陈若兰只好如实作答:“娘,这不关我们的事,是大伯他硬要说是我们做了什么事害死了父亲,一路上还坚持要见官。” 朱倩一听,气得差点把苍白的嘴唇给咬破。 好你个大伯,趁着自己亲弟弟尸骨都未寒,就想着来欺负他家的孤女寡母了,这种吃绝户损阴德的事也只亏他大伯想得出来。 幸好这么多年来的阅练让朱倩也不是软柿子。 她怒目而道:“东西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大伯,你说这话可有根据?“ “富贵的尸体就是证据,只要报官将尸体送仵作检验,你们母女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就会大白于天,我要你们……” “大伯,做人要凭良心说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小九九吗?死者讲究的是入土为安,你不尊重我们母女俩不要紧,但死去的那个可是你的亲弟弟,就为了我们家的这间破房子和门外那几亩地,你至于让他死后还要受那仵作那十几下无辜的刀子吗?你就不怕被雷劈了?这种亏心事你也敢做?” 陈树贵被呛得是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只留下一句要为弟弟讨个公道后就悻悻留离开了。 陈若兰无奈地说:“娘,我们该怎么为?” “不要怕,若兰,你爹不是说了吗?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既然那些牛鬼蛇神要来,就由他们那马过来,我们见招拆招便是。” 朱倩早就替死者换好衣物,她翻出家里的白布做着带孝的东西,若兰则听了她吩咐,在陈富贵嘴里塞了一把米,然后两人在陈富贵的床前跪了一宿。 天一亮,官府的人便找上门来。 “所跪之人是否陈富贵之妻?” “正是民妇。” “这就对了,你大伯陈树贵已经到衙门里状告你谋杀亲夫,请你们跟我们到街门一趟,待仵作对陈富贵的尸身做了检验后,对你再做处理。” 说完,几个街役便过来把陈富贵给抬走了。 陈若兰一把推开他们,急得大喊:“娘,娘,你别让他们把爹带走,娘……” 朱倩把陈若兰拉到一边,替她抹了抹眼泪。 “孩子,别难过,娘现在就跟他们一起回到街门去,我向你保证!他们很快就会把你爹给带回来!” 陈若兰是千般不舍自己的爹娘被无故地带走,但为了能让娘亲放心,她只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带走”,随着一声令下,空荡荡的房子里只剩下陈若兰一人了。 很快,仵作便查出陈富贵乃是积劳成疾,加上半年前意外被陈老大爹妈所伤,所以才加速了他的死亡,陈树贵是一分好处也没得着,他自然不会甘心,他正考虑要怎样收买官府再次上报,这想法立刻被在场的三弟陈三贵给否决了。 “大哥,就为了二哥那点破房产和田产是真不值得你为此而花钱来疏通官府。” “那我们该怎办?难道真要便宜了那两个贱货?” “大哥,小弟我有个更好的方法,”说罢,陈三贵偷偷地在陈树贵耳边嘴咕了几句。 听完,陈树贵一拍大腿。 “妙,妙,这一箭双雕的法子实在是妙,还是三弟你精明。” 随即,兄弟二人便扛着陈富贵的尸体来到陈老大家,在人家门口又哭又烧纸钱什么的,陈老大的父母自知理亏便赶紧赔了些钱给那两兄弟,陈树贵和陈三贵这才把尸体给扛走。 因怕那两兄弟不知啥时候反悔再来闹,陈老大一家觉得在这村里是没有活路了,便趁着月色连夜搬了家。 料理宪陈富贵的身后事,在他的坟头前,趁着大伙都在,陈树贵说:“虽说二弟的身后事就算是了结了,但由于他走得突在突然,身前有很多事都没交待清楚,趁着现在人齐,所以我想邀我们三家人一同到我那房子里商讨一下该怎样瓜分一下他留下的东西。毕竟二弟妇你还年轻,我们和三弟也不忍心你往后日子都在要为了二弟而守寡,而你们膝下就只有若兰这么个女娃,没过几年她也是得嫁人的,我们俩兄弟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富贵辛苦挣下来的家产落到别的男人手里吧?” 朱倩:“你们兄弟三人不是早就分了家吗?那还有什么好谈的?就算我要改嫁,若兰要嫁人,这还轮不到大伯来操心吧?我们找倒插门的汉子不行吗?\ 一想到自己弟弟还在世的时候都不敢这样和跟自己说话,现在竟然被眼前这么个连儿子都生不出来的弟媳给教训了,陈树贵正在发作,却被旁边的陈三贵 分卷阅读6 给按住了。 “二嫂,你说这话就不厚道了吧?你这不是还没改嫁,若兰还没嫁人嘛!那我们关上门还是一家人,我们也是关心你们孤女寡母以后在着村要怎么才能活下去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就听大哥一句劝去他家,咱们坐下来平心静气地好好谈一下吧!” 朱倩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 “你们是想关心我们母女以后的生活还是想关心陈富贵留下来的那点破财产你们心知肚明。他还尸骨未寒啊,你们就当着他的坟前欺负起我们来了。不过既然你们要谈那我也只好奉陪到底,不过为什么要到大伯家去?到我家不行吗?” 陈三贵:“没别的意思,只是你家太小了装不下这么多人,所以大哥才建议到他家去,不然你也可以选择到我家去。” “那就到大伯家去。” 朱倩不疑有诈,拉着陈若兰随大伙来到陈树贵家。 大家在各自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 张红:“大家都渴了吧?我去煮点开水来。” 朱倩:“大嫂,你就别忙活了吧!我们也是谈几句就走。” 陈树贵:“让她去忙去吧!咱们可有得聊呢!” 张红连忙起身去煮水了。 一听到这话,朱倩这才后悔跟他们来到陈树贵家,这么一说都不知道还要聊多久才能带陈若兰回家了。 第5章 巧遇贵人 朱倩不耐烦地说:“大伯,你有事就直说吧!孩子都快饿坏了。” 陈树贵:“那我就老实说了,富贵的那间房子和那几亩地本来就是属于我们老陈家祖上留下的东西,他走了东西就应该留给我和三弟,你们母女俩人识相的就赶紧离开这里。” 朱倩拉着陈若兰正要往外走。 “我还以为你们要说什么,原来说来说去还是为了我家那点东西,那我也老实跟你说,我们母女哪都不去就留在这里守着富贵的东西,你们要是不服就尽管报官,让全村人看看你们兄弟干的都是些什么事?” 陈树贵一拍桌子,指着朱倩说:“陈朱氏,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朱倩没有理会他,只管拉着陈若兰往大门方向走。 就在这时,张红走了过来。 “二嫂,怎么这么急着就要走?我这茶才刚沏好。” 她拿起一杯茶走到朱倩面前。 朱倩看她眼神闪躲,双手不同地抖动,差点连茶杯都捧不住。 这下,朱倩才觉得入了狼窝。 还没来得及细想,忽然她感到后脑勺一痛便倒在地上。 陈若兰连“娘”字都还没来得及喊出口,也被人在背后敲了一棍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听见了“唔唔唔”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回荡。 陈若兰慢慢地睁开,看见娘亲朱倩和自己早已经被捆得严严实实,动都动不了,什么劲都使不上来。嘴巴也被塞上了布条,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其余的却是连一句话都喊不出来。 两母女只能大眼瞪小眼。 从头顶的通风口处一看,应该是深夜,这是最好的逃跑时机,只是现在这个情况,没有外来的相助是绝对离不开这里一步。 这时,有烛光向她们逼近。 “二嫂,是我。” 张红点着蜡烛向她们走来。 “我是来救你们的,你们千万别怪我,我也是被逼无奈的。现在我松开你们,但你们千万不要叫喊。不然吵醒我家男人,我们三人都得遭殃。” 她蹑手蹑脚地松开朱倩两母女。 朱倩:“陈树贵他究竟想干什么?” 张红:“他已经把你们买给了别的村子,定金都收了,那家明天一早就拉车把你们装到箱子里运走。然后他就到处跟别人说你带着女儿跟别的野男人私奔去了,这样做的目的为的就是能和三弟名正言顺地分了你家的地产。我家男人是不会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这一定是三弟出的馊主意,你们快走吧!以后再也不要再回来,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难道这世间就没有王法了吗?任凭他们这样欺负人?” “在这个村里,他们哪里当我们女人是人?现在就凭你们母女二人是不够那两个恶毒兄弟斗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大嫂,你跟我们一起走吧!你留在这种男人身边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二嫂,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的,我的家人都还在,我要是跑了,他肯定会找他们晦气,我不能这么自私只顾自己,别再说了,快走吧!” 朱倩没有办法,只好带着陈若兰离开那条村子。 两人不知走了多远的路,陈若兰是又累又困。 “娘,我们这是要到哪去啊?” “娘也不知道,见步行步吧!天下之大总会找到一处能容得下我们母女俩的地方。” 在走了两天两夜的路程 分卷阅读7 后,两人终于体力不支倒在路边。 这时,一辆马车缓缓地试过。 “吁”的一声,马车在前面停了下来,赶车的老车夫从车上下来慢慢地来到了朱倩母女的身边,然后把手指伸到她们的鼻前试探了一下。 “夫人,是一个村妇和一个小女孩,她们应该是对母女,两人都还有气呐!”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把她们都带上来吧!” 车夫便把两人都抱上了马车。 当两母女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大床上,屋内弥漫着阵阵清香。 “娘,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怎么会这么好香啊?” 朱倩一看这房间的摆设与装潢从中就能猜出这里定是妓院无疑了。 “该不是被卖到妓院里去吧?”朱倩心里一惊,拉着陈若兰就往外走。 就在这时,她们迎面撞上一个男孩。 “哎哟,痛死我了。” 那男孩搓了搓自己的额头。 “你是谁?”看着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孩,陈若兰忍不住好奇地问。 “我叫安童,是这里的头牌凤仙夫人的仆人,她出门拜神时遇到两位昏倒在地上,所以就把你们带回来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叫头牌?” 朱倩捂住陈若兰的嘴巴不让她继续问下去。 “那替我谢谢你家夫人,我们母女在此别过,有机会再报答夫人的恩情。” 安童:“那你们也得吃点东西再走吧!大夫说了你们太虚弱了所以才会晕倒。” 说完,他又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端来两碗鸡粥。 陈若兰看着那碗香喷喷的鸡粥眼都直了,流着口水就接了过来。 朱倩瞪了她一眼,若兰立刻把嘴角里流着哈喇给咽了下去。 安童笑着说:“你们怀疑我下了药吗?没有的事,不信,我先吃一口。” 他勺了一口就往自己嘴里送。 朱倩看了也忍不住把另外一碗鸡粥给抢了过来,才几口的功夫就咽下了整碗热腾腾的鸡粥了。 “你们可有什么打算吗?” 这让人如沐春风的声音从门口那边传来,安童随着声音跑到了一位年约二五的女子身旁,她蛾眉皓齿乌发杏眼,眉下不露声色却是秋波不迭,真叫人挪不开眼睛。 朱倩以为这原来这样的女子原本只应天上有,没想到现在却是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眼前。 “你就是那位小童所说的那个凤仙夫人吧?” “正是,对了,你们为何会在路边晕倒?需要我通知你们的家人过来接你吗?你们这么急着要走大概也猜到我这是什么地方了吧?的确也不方便留你们。” “我们……我们已经没有家人了。”朱倩低下了头。 “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你家的男人呢?” 凤仙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安童便立刻拉出一张太师椅过来让她坐了上去。 第6章 洗衣娘 朱倩便将把陈富贵死后,自己的大伯和三叔是如何设计害自己的事原原本本地地告诉了凤仙夫人。 凤仙听完气得是拍案而起。 “这世上怎么会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后来仔细一想,这些人其实多着呢,而且还防不胜防,一不留神就中了他们的套。 “夫人,你长得就像从画像里走出的人那么漂亮,而且又菩萨心肠,我们母女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东南巷的怡香坊。” “这里东南巷?想不到我们竟然走了那么远的路?” “你还没有跟我说,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毕竟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不好讨生活啊!”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们在此谢过夫人了,若兰,我们给恩人磕个响头吧!” 说完,母女二人跪了下来。 “安童……”凤仙喊了一句。 安童连忙扶起朱倩,把几两银子塞到她手里。 “你们现在身无身文肯定会处处受人欺负,这些钱是夫人送给你们防身之用。” 朱倩连忙推却:“这要如何使得,夫人的救命之恩我们已经无以为报,如今又怎能受你这二两银子之情。” 凤仙:“在这世上,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碰上生活上的难处,这银子算是我借给你们母女做周转,等你们手头宽裕了再来还我也不迟。” 陈若兰拉了一下朱倩的衣尾。 朱倩回瞪了她一眼便把银子藏在怀里。 “那就谢谢夫人了。” “好说,以后要是再遇到什么麻烦,尽可到这怡香坊来找我。” 朱倩点了点头便和陈若兰走出了怡香坊。 安童一直目送她们到大门后又折回来二楼窗口看着她们离开。 “人都走远了,还看什么看?” 分卷阅读8 “夫人,你说她们会回来吗?” “傻孩子,她们要是回来就说明她们真的没有任何生路了。” “夫人,安童不明白,这里好吃好喝的有什么不好,为何你们都不喜欢这里。” “因为我们都是女人,在这里女人只是个工具……算了,你是个男而且还小跟你说这些你也不会懂,不过我问你一句,你得要老实回答我,你是真心喜欢那姑娘?” “嗯嗯,是的,安童喜欢她,因为她长得好看。” 凤仙皱了皱眉,心想:“果然都是些臭男人,无论年纪大小都尽喜欢些漂亮年轻的小姑娘。” 话说朱倩那两母女在整个东南巷晃悠了三天后就把凤仙给的那二两银子给花掉了。 白天她们到处去找工作,甚至连工钱都不要只要求能填报肚子有瓦遮头就行,可是东南巷是个繁华地方,人家一看是外地来的而且不知底细,就没人敢请她们。 晚上,她们就和一群流浪汉和乞丐睡在街边,还要处处提防着他们的骚扰。 第五天,已经饿了两天的陈若兰实在是饿得不行了。 “娘……”她摸着“咕咕咕”在响的肚子试探性问了一句。 “我们不然回怡香坊找凤仙夫人再要些银子吧!” “啪”的一声火辣辣的巴掌便盖在了陈若兰的左脸。 “孩子,为娘以前是怎样教你的,我们是穷,但我们做人要有骨气,我们现在回去找人家要钱,那我们跟那些在街上伸手找人要钱的那些乞丐有什么区别,长贫难顾无功不受禄,人家之前说的那些不过都是客气话,你当人家真的会长期无缘无故地给钱你花?” “那……我们也得试试啊!总比饿死要强吧?而且我们又不是去找她直接要钱,她在这里认识的肯定会比我们多,说不定会给我们找到一份能活口的工作呢!” 陈若兰的内心此刻十分懊悔,她想:“早知这样那还不如早跟寺庙那和尚出家学法算了,青灯古佛那是自然的,但至少还有口斋饭吃不至于饿死。” 也许是自己也饿得实在难忍了,朱倩竟然觉得女儿说的还有道理,就厚着面皮带着若兰再次来到了怡香坊。 凤仙眯着眼睛扇着扇子,笑着说:“你们比我想象的要晚来哦!说吧,这次你们想我怎样帮你。” 朱倩:“实不相瞒啊夫人,我们在整个东南巷都走了个遍,不要说是长工了就是零工也没有人敢请我们,夫人你菩萨心肠就大发慈悲再帮我们这一次,给我们母女俩找份能活口的工作吧!我们乡下人能吃苦耐劳,什么活都能干的。” “真的什么活都能干?” 凤仙用扇子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噗呲”一声地笑了出来。 “在东南巷,能人异士百出,最不缺的就是你们这种一身蛮力的人。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份工作比较适合你们,只是不知道你们是否……” “愿意愿意,只要有口饭吃就行了。” 陈若兰差点把手都举了起来。 “在这里吗……”朱倩摇了摇头。 “实在抱歉了夫人,这种活我们实在干不了。” 说完,她就拉着若兰要走。 “不过就是洗几件衣服,这你们都干不了吗?” 朱倩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问:“就真的只是洗衣服吗?” “当然,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凭你们这样的资历你觉得你干得了我这行吗?” “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更没有瞧不起你的……” “算了,算了,安童,带她们下去吧!” 安童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拉着陈若兰的手就往后院里去。 他把那两母女带到了后院的一间房子里,里面仅有是一张床的大小,不过看起来还挺干净的。 朱倩:“这以前住的是什么人?” “是张婆子,她是我们这里洗衣娘,年纪大了后就被家人送回了家,你们来得正是时候,她前些天才刚走。”安童回答道。 他指着院子的一个角落说:“姑娘们的衣服就堆在后院那里,你们得赶紧洗了,不然晚了姑娘们没衣服穿,到时候你们可要挨骂了。” 陈若兰和朱倩寻着安童指着的方向伸过头一看,果然一座衣服堆成的小山赫然在目。 “我看我们今晚不用睡了。”朱倩垂头丧气地说。 安童从怀里掏出两个大馒头递给那两母女。 “没关系,我也可以来帮你。” 第7章 洞里藏钱 两人接过馒头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 “慢点,慢点,先喝口水,可千万别噎着了。” 安童从床底下拿起水壶,话都还没说,水壶就被朱倩抢了过去直接对嘴喝了起来。 她喝完就递给了陈若兰,很快手上的馒头和水壶里的水都不见了。 “明天,我给你们找两个杯子吧!我从来没见过人像你们这样 分卷阅读9 喝水的。”安童笑道。 朱倩:“好小子,你干吗对我们母女俩这么好?是不是喜欢上我家的姑娘了?” 安童一听这话,害羞得连忙走开了。 陈若兰指着那对“衣山”说:“娘,你这是干吗啊?你赶走了他,谁来给我们洗衣服啊?” 朱倩这想起还有一堆衣服要洗,懊恼极了。 第二天天刚亮,朱倩还在洗衣服,陈若兰早就在床上睡得像头猪。 安童早就来到后院。 “阿姨,若兰呢?” 朱倩敲了他一下头:“还在里面睡觉呢!别吵。” 安童无聊地在院子兜了几个圈,就是为了等陈若兰醒来。 慢慢地,后院人越来越多了,煮饭的搞清洁的,大家都开始忙碌起来。 朱倩也终于把衣服洗好回房睡觉去了。 陈若兰也醒来,安童拉着她到了自己的房里。 “你带我到这来干什么啊?” “脱衣服。” “啊?为什么?” 陈若兰立刻用双手护着自己的前胸。 安童指着床上的衣服说:“换上这个。” 陈若兰铺开了床上的衣服,发现是套下人装束。 安童:“这是我的衣服,穿上这个我们到坊里去打打杂,见缝插针去讨好客人,说不定会收到点打赏。姑娘家多少会受到客人的搔扰,你换上这个方便一点。” 说完,他走出房门。 陈若兰犹豫一下便连忙换上了衣服,她打开门走了出来。 安童看了她一眼说:“真不错,真是个帅小子,客人最喜欢你这种小厮了,收到的赏金一定很多。走吧,我们挣钱去吧!” 上午来喝花酒的人不多,侍候的多是些宿醉和包夜的客人,一般就是拿酒菜上房或是帮他们加急洗衣服然后用柴火烘干送回房,陈若兰跟着安童走了一圈后,很快就把有用的东西都学上了手。 忙了一个上午,陈若兰也挣了几个钱,趁中午有空的时候,她到街上买了两串糖葫芦请安童吃,算是报答他为自己指点了一条财路。 城里三文钱一串的糖葫芦就是比乡下一文钱做的好吃。 陈若兰一边在享受着美食,一边打探着身边这位安童的来路。 “我在景成五年五月初五出生的,今年八岁了,我叫陈若兰,你呢?” “你和我弟弟一样都是景成五年出世的,我大你两岁,名字你不是早知道了?” “你们父母呢?你为什么会跟在凤仙夫人身边做事?” “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谁,只知道在记事起就一直跟在夫人身边了,夫人只对我说我是在大明湖畔那里捡来的。” “啊?你不是说你还有个弟弟吗?” 安童苦笑了一下:“那是凤仙夫人不小心被客人弄得怀孕所生下来的野种。从小到大,我一直就把凤仙夫人当是我娘了,她的儿子我自然也把他当亲兄弟了,只是……没养几天就被送到育婴堂那去了,从那天起我就再没见过他了。” “对不起啊……” “没事没事,其实你也好不了我多少,最少我们现在有吃有喝,自我五岁会看人脸色起就在怡香坊里打杂了,期间也碰上了不少的贵客,身上已经挣了不少钱,再过几年就能成家立业了,以后的生活肯定会更好的。” 安童眼里的对未来憧憬和希望也感染了若兰,他们正要继续往下聊,另一个小厮却走过来说:“你们别聊了,那个新来叫什么若男的,凤仙夫人叫你上她那去一趟。” 安童:“我跟你一起去吧?” 若兰:“不用了,一会儿就要开夜市,你到厨房那去准备吧!我看看夫人有什么吩咐。” “夫人”,若兰在门前敲了敲门。 “进来吧!” 若兰把门关上,径直走到里面。 只见凤仙正在低头抚琴,旁边香炉袅袅地升着白烟。 当她一抬头看到若兰的那男仆的装扮,立刻笑得合不拢嘴。 “想来这一定是安童这个财迷想出了的骚主意吧?他还到处跟这里伙计说来了个新的小厮叫若男,我想那一定是你来着。” 若兰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会认字吗?” “以前我会在跟娘亲下地的时候偷偷跑到夫子的私塾那里去学习,所以也认得几个。” “那你会调香吗?” “不会。” “这可不行,想要讨客人喜欢得要按他们的喜好调出让他们满意的香味才行。你过来摸摸这里。”凤仙夫人指着她那把古琴说。 “我可以吗?”话是这样说,但陈若兰的手已经在琴弦上游走了。 “喜欢吗?” “嗯。” 陈若兰其实从第一次触摸到这把琴后,内心就已经被这琴魔深深地吸引住了。 “既然你也喜欢琴,那以后得我吩咐后就过来跟我学琴和 分卷阅读10 练字吧!” “安童哥哥也一起来吗?” “这些他早就学会了,现在他的心眼里就只有一个钱字。” 这话一出,两人都笑了起来。 就这样,两年过去了,期间就算偶有插曲,但大多都是有惊无险,最大的得着莫过于是陈若兰和安童在这两年里感情是越来越好了,这一对青梅竹马基本上都得到了大家的肯定。 陈若兰本以为大家可以无忧无虑地怡香坊过一辈子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这天,陈若兰照旧在凤仙夫人那里学完琴,安童便神经兮兮地在外头等着她,说是有意外惊喜要给她。 安童带着陈若兰来到了一个山洞,他在洞里的一个缝隙里取出了一个盒子。 他故作神秘地问:“你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陈若兰假装不在乎。 “不知道。” “打开来看看。” “没兴趣。” “打开来看看嘛!” 禁不住安童的低声要求,陈若兰便勉为其难地打开了盒子。 “哇……”里面金灿灿的元宝简直要亮瞎了她的眼睛。 “这里一共有多少两?” “足足一百两。” 第8章 人不见了 还没等她看够,安童便一下子盖上了盒子并一把将其夺了过来放回到洞内的缝隙。 “别看了,再看说不定里面的银子就变少了。” 陈若兰白了他一眼:“真是小气,老实说,这银子你是哪来的?” “哪来的?还不是我卖身挣回来的。” 陈若兰笑着说:“哎呀,长本事了哦,竟然还学会卖身挣钱了?看我怎么教训你。” 说完,立刻收起笑容一边掐安童的手臂一边骂:“我让你不正经,让你不正经。” “哎哟,痛死我了,好了好了,姑奶奶,你就饶了我这次。” “老实交代,这银子是哪来的?” “这些都是我在怡香坊辛苦打杂挣回来的钱,一分也没舍得花,全在这里了。” 安童一把抱住了若兰。 若兰被压在他胸前差点透不过气来。 “凤仙夫人她知道你藏了这么多银子吗?” “这个地方,只有你和我知道,这是我们俩的秘密,你谁也不要告诉。” 若兰赌气地捶了一下安童的前胸。 “这个秘密你为什么只告诉我?” 安童吻了一下若兰的额头。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那些都是为了我们以后能离开怡香坊生活的银子,我打算在怡香坊再挣几年钱就带你和朱姨离开那里,以后我们成亲组建家庭,你到时候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愿意。”陈若兰脱口而出,然后她又捂住自己的嘴。 “我当你答应了,可不准再反悔。” 他拉开陈若兰捂着嘴的手,然后给了她深情的一吻。 “如果我们都走了,那凤仙夫人怎么办?” 安童叹了一口气。 “她是卖身给妓院的,整天都过着那种醉生梦死的生活,早就不惯我们这些粗茶淡饭的平淡日子,到时候我自然也会劝她一同离开,就怕她不肯答应罢了。” 陈若兰也同叹了一口气,两人便离开了山洞。 在回怡香坊的路上,忽然杀出了六个黑衣蒙面人。 两人不知什么情况,吓得撒腿就跑。 很快,黑衣人就追了上去抓住两人。 安童首先被套上了头套。 “你想干什么?你们要冲就冲我来,千万别伤害她。” 话音刚落,他就被人在颈部敲了一下,当即昏了过去。 “安童哥,安童哥……你们究竟要干什么?”陈若兰急得大喊。 但很快,她也不醒人事了。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围满怡香坊的人。 原来凤仙夫人久不见安童之后,差人在怡香坊到处找,后来发现连陈若兰也一同不见了,有人说见到他们一同外出,大伙这才觉得事态严重,于是便一同出来附近找人,好不容易才这找到了昏迷不醒的若兰。 凤仙拼命地摇着若兰身子,恶狠狠地问道:“安童呢?安童他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我昏倒前好像看见他被人抓走了。”若兰哭着说。 一听到安童被人抓走了,凤仙夫人便像疯了一样地扇着若兰的耳光。 “都是你害的,要是换作以前,安童他只知道呆在我身边呆在怡香坊里挣钱,哪会来这个偏僻的地方,肯定是你勾引他来的。说,你们究竟为什么不呆在怡香坊而偏要到这种地方来?” 若兰哪好意思说安童带她来是为了看藏钱,她咬着牙任由凤仙的耳光像雨点般地落在自己脸上。 看到女儿的嘴角都被打得渗出了血,朱倩自然是 分卷阅读11 心疼得不得了。 “夫人,我求求你放过小女吧!她知错了……” “她知错了有什么用,都是因为她安童到现在都还是生死未卜,我绝对不会轻饶不了她。” 见劝不动凤仙,朱倩只好改劝自己的女儿。 “孩子,你赶紧告诉夫人你们为什么要来这吧!说出实情好好向夫人求饶啊!” 凤仙把手都差点打了,打累了的她暂时停了下来。 “真是个贱骨头,你的嘴还想硬到什么时候?”凤仙恶狠狠地说。 这陈若兰本来就被那些黑衣蒙面人给打晕了,现在再加上凤仙夫人那十几巴掌,那就更晕上加晕。 她神志不清地说:“安童……安童哥……他带我来……是……是为了看山花。” 这么荒唐的理由大家自然是不信的。 在场的各位个个都是在风月场所打滚出来的人,对于男女之事当然是心照不宣,所以便不打算再过问下去了,转而安慰凤仙夫人去了。 “夫人,孩子大了翅膀自然就硬了,除非他是想自己留下来,否则我们也不可能关他在一个地方保护他一辈子啊!” “是啊是啊,这次的事就这样算了吧!若男他也是个受害者,我们先回去吧!说不定过几天安童他自己就回来了。” 凤仙知道这次就算她再恨陈若兰,要对她煎皮拆骨估计安童也换不回来了,她也只能悻悻作罢。 “为什么抓的不是你?”丢下这么一句,她就率先离开了现场。 大伙们也回到了怡香坊,毕竟大家还要生活,所以虽然少了一个人大家都是忧心忡忡,但转眼他们还是得笑嘻嘻地迎接客人。 自从安童失踪后,起初大伙们还是满怀希望能见到安童平安归来,他的东西没人敢动,收拾好全数交给凤仙夫人,街头到街尾都贴满了寻人启事。 可是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那怡香坊的人是走了一茬接着一茬,渐渐地大家也就失去了信心甚至连安童这个人也都忘记了。 在这次事件中,最受打击的除了陈若兰之外另外一个自然是凤仙夫人,大伙们当然知道为何,说安童是捡,但当年凤仙夫人说要回乡下探亲五个月后回来带着说是捡来的安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私底下大伙们也常在背后指指点点,时间一久安童自然是略有耳闻,但凤仙夫人不明说,他也不敢亲自去清楚。 最后知道的那个是朱倩母女,陈若兰刚刚得知是也觉得震惊,不过很快就释怀,安童的身世究竟如何她根本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喜欢是他这个人,只要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他是谁又有什么要紧的? 第9章 新工作 在安童不在怡香坊的日子,陈若兰是见凤仙夫人往东,自己则是一定要往西走的。 一来免得大家见着徒添伤感,二来给自己也免去了不必要的麻烦,何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不知不觉自安童被抓走后,时间又过了两年有多。 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凤仙夫人也苍老了许多,也没什么心情伺候客人,随着年轻貌美的姑娘越来越多,她头牌的地位很快就一去不复返了。 凤仙夫人这天特意到了朱倩母女俩的房子。 朱倩看出凤仙不是来找自己的便自动离开了。 房子里是剩下了凤仙和若兰两人,只是两人谁都不肯开口说句话,所以场面一度尴尬。 “都过去两年了,估计这世上把他放在心里的活人就只剩下你我了。你就真的不能跟我说说那天你们两个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到哪里去吗?”最后还是凤仙先开了口。 若兰从床底下拿出了一个盒子。 “安童哥在那的山洞里藏了这些银子说是将来要和我离开这怡香坊过新的生活,但就在我们回来的路上……” 下面的话,若兰哽咽地说不出来。 “这的确是安童的东西。” 凤仙接过盒子仔细地揣摩着,她认得上门的花纹和材质,那是她的一个恩客为了讨美人欢心而送给她的礼物,是上等檀香木制成,弥久气味依然常新。 这盒子虽然金贵,但在凤仙一堆奇珍异宝之中它显得不过也是件普通的寻常物。 在安童死皮赖脸地缠着凤仙讨要这盒子后,凤仙就随手给了他。 “当年我就想说他要这东西要做什么?没想到原来是为了藏钱,这的确很像符合他财迷的性格。” 她笑着说道:“这事他连我都瞒着,但却告诉了你,这说明他真的很信任你。” 这话说得有些吃醋的酸味。 “但人还是要往前看的,怡香坊打算不再留你们母女二人了,知道吗?” 陈若兰听后一惊:“为什么啊?是不是我们有做得不够好的地方?” 凤仙摇了摇头:“不是你们做得不够好,而是他们为了讨好新来的姑娘,所以就要把这差事腾出来让她们的亲属来干,就像当年讨好我一样。” 分卷阅读12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陈若兰低下了头说。 “你放心,你是安童喜欢的姑娘,我自然会想尽办法护你们母女周全。我以前有个很要好的姐妹,她从良后嫁给一个姓宋的富商做小妾,她最近生了儿子需要人照顾,我把你们母女俩的情况给她说了一下,她答应让你们过去试试。宋府那么大的一间宅子,你们该知道在哪里了吧?” “谢谢夫人,那我们走后,你可有什么打算?” 凤仙笑了一下:“难得你还想着我,没事的,我在这里依然会过得很好,如果有机会有空我会去看你们的。” 她把安童的盒子递回给若兰。 若兰佯装要将盒子转赠给凤仙。 “要不……这个夫人你留下做个纪念吧?” 凤仙反问道:“你舍得吗?” “我……”若兰说不上话来。 “不用了,这个你还是自个儿留着吧!对了,还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凤仙把一个自己亲手绣的锦囊放在盒子里一同塞到若兰的手里。 “那个是我自己亲手制作的一个锦囊,里面有我写的一封信和一件不值钱的小玩意,我知道希望很渺茫了,但我还是想拜托你,望你以后如果有朝一日再有机会重遇安童的话,拜托你千万一定要把那锦囊亲手交给她,拜托你了。” 若兰接过盒子郑重地向凤仙点了点头。 交代完这些事后,凤仙这才如释重负地离开若兰的房间。 朱倩一看到她离开便连忙走了进来。 “怎样?夫人她说了些什么?她没有难为你吧?” “没有,不过娘,听说那些新来的姑娘打算不要我们了,我们还是得尽早做好打算了。” “那……被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却一下子没有主意,你有什么想法吗?” “夫人早替我们安排好了,她说宋府那边刚添了丁好像要人当帮工,明天我们到宋府那去碰碰运气吧!” 果然当晚朱倩两母女就人被逐出了怡香坊,取而代之是另一个新头牌的亲戚。 走投无路之下,她们只好连夜赶到了宋府,敲起了他们家大门。 “谁啊谁啊。”里面传来了不耐烦的声音。 “听说你们家的老爷最近喜获麟儿,不知道是否增加奴婢丫鬟呢?” “是有这么个需要,不过最后还是得看我们三奶奶的意思,我去先问一下主子们,回头再来告诉你。” 随着“蹬蹬蹬”的一阵脚步声响起,朱倩便猜那人肯定是禀告主人去了。 “你说他们会要我们吗?” “这不好说,这么个大户人家,选下人的要求自然也会比一般人家的要求要高出许多。 “久等了,你们进来吧!” 就在这时大门打开了。 “我是这里的管家叫老张,我现在就领你们到三奶奶的房里去。请问你们怎么称呼?” “回张管家的话,我们是母女,我姓朱,我女儿她叫若兰。” “哦,原来是朱妈和若兰,听说你们是三奶奶的老乡?以后大家就多多指教了。” 朱倩母女尴尬地笑着不说话,生怕一说错了什么就连累了别人。 话说这宋府还真是气派,拐了好几个弯弯圈圈才来到那个所谓的三奶奶家。 “就在里面了,你们进去吧!我在外面候着就行。”张管家说。 于是,母女二人慢慢地走了进去。 也许是察觉到了有生人进来,就在这时,摇椅上的婴儿受了惊便“哇哇”大哭起来。 那名坐在床上的夫人连忙走到摇椅上抱起婴儿。 “诶哟,又来了,我的心肝宝贝儿啊,你别哭了行不行啊?” 可是见她哄了大半天,婴儿的哭声没有停下反而是越来越大了,渐渐地那婴儿的哭声越发嘶哑了起来。 朱倩连忙上前请缨。 “三奶奶,我可以试试吗?” “你行吗?”那夫人半信半疑地把婴儿交给了朱倩。 朱倩一边摇着婴儿一边小声地唱起山歌了。 不一会儿,那婴儿就沉沉地睡着了。 第10章 宋府小姐 这一举动直接让那三奶奶对朱倩是刮目相看。 她拉着朱倩的手,压低声音说:“你就是那个凤仙介绍过来的朱大姐吧?” 朱倩点了点头。 “以后别人问起就说你们是我乡下的亲戚,怡香坊和凤仙这几个字提都不许提,听见了吗?” 朱倩再次点了点头。 “我们母女都明白夫人的意思。” 三奶奶朝着外面大喊一声:“张管家,你进来一下。” 张管家连忙从外面走了进来。 “三奶奶有何吩咐?” “把这两个人带下去好生安排一下,我家的亲戚可别亏待了。” 分卷阅读13 三奶奶从袖口里拿出几块碎银递给张管家。 他收下银子后说:“谢三奶奶的赏。你们跟我来吧!” 朱倩母女跟着张管家离开了三奶奶的屋子转而来到角落的一处小房子。 “小少爷还小,本来你们应该要和小少爷睡一间房里的,但念你们刚来什么规矩都不懂怕你们伤着了他,所以暂时先安排你们住在这里。” “没关系没关系,有劳张管家了。” “没事没事,这本就是我的份内事,要是没啥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好好好,我送送你。” 朱倩送张管家出了门后,两母女终于放松地躺在床上。 这房子虽然说是这整个宋里最破最小的一间房子了,但也被怡香坊的那间大了不小,所以朱倩母女算是知足了。 “总算找到一处落脚点了,幸好这里还算不错,就是不知那些主子下人们好不好相处。若兰,你对这家得情况了解多少?” 若兰想着接下来要在宋府过日子打工都已经成了定局,便将自己了解的情况告诉了自己的娘亲。 这宋府的男主人宋衡山是个靠在江南买卖丝绸而起家的富商,因原配发妻江氏不能生育,所以纳了二房秦氏为妾好继后香灯,谁知这二房头胎生了女儿后伤了元气在接下这十几年便再无所出,眼看自己就要绝后,大房江氏又骂得紧不让自己再纳妾,这宋衡山只能偷偷在外面养了一个窑姐儿做老婆,打算若是生了儿子就带回家给她个小妾的名份,要是没有儿子就当是露水夫妻玩玩便罢,但没想到这窑姐林氏肚子倒还真是争气,没过多久就怀孕生子而且一胎得男,高兴得宋衡山在摆完满月酒后没过几天又八抬大轿把这林氏给迎娶了回宋府。 既然米已成炊,江氏自然不好再反对,而且那儿子还是记在她名下的,她就更不好说些什么了,毕竟是个长期念佛吃斋的人,要儿不要母这么恶毒的事她还做不出来。 对于家里要迎娶三奶奶的这件事,骂的最凶当然秦氏,以前没有林氏那个野种之前,宋衡山对待自己那唯一的宝贝女儿宋玉茹那是如珠似宝,简直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不止一次对外放话,说自己一定要给女儿找个最好的上门女婿,然后等自己百年之后就把整个宋府的产业交给女儿打理。 正所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种话整个宋府除了秦氏深信不疑之外根本没人当真。 这不,凭她秦氏要哭要闹要上吊,宋衡山根本不为所动,只是丢给她一跟绳子说别脏了我的房子,玉茹还在这里住着呢! 幸好那秦氏也是个聪明人,这下终于明白自己大势已去,只能低眉顺眼委屈求全才能活得下去,从此便不敢再在宋衡山面前作妖了。 朱倩听完当即目瞪口呆。 陈若兰婉然一笑:“这不是很正常吗?有什么好惊讶的?” 朱倩:“这家的情况这么复杂,我怕我们做不长久。” “你忘了爹说过什么了吗?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你只管专心带好那个小少爷就行了。” “你啊,还是阅历太少了,人心难测,现在那两房人肯定是恨毒林氏和那个孩子,女人要是被逼疯了有什么疯狂的事情做不出来?她们现在肯定认为我们是林氏的人,接下来我们在宋府的日子估计也不会好过了。” “这些都得看下回分解了。” 那天起,朱倩学了一些基本常识和了解了一下府里的情况后就开始亲自带宋少爷了,而陈若兰便被安排做最府里最低下的活儿,例如打扫卫生倒夜香洗马桶,总之就是随传随到。 这天忙完一天的活儿后,她偷偷躲到院子处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休息。 忽然,她听到一阵优美的古琴声从一间房子里传了出来。 陈若兰走到在门前仔细听了起来,原是伯牙的高山流水。 听了一阵,忽然记起厨房里还有工作没有完成,一急,便不小心踩在了一堆枯叶上,弄得“咔嚓咔嚓”地响。 “外面的给我站住,是谁在外头啊?” 陈若兰大可一走了之,但不知道为何她还是停了下来,也许在她心里也是想一会里面那个弹琴的佳人吧! 门帘被掀了起来,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姑娘从里面走了出来,柳眉丹凤眼,皮肤白皙,一看便知是典型的深闺小姐。 “小姐万福金康。” 安若兰向前去给她请了个安。 “你是谁,平常这里鲜有人来的。” “我是新来下人,不小心误闯了这里打扰了小姐弹琴,下人该死,我这就下去不敢再扰小姐的雅兴。” 若兰正要离开,却被那深闺小姐给叫了回来。 “我发现你外头偷听很久了,你也喜欢这首曲子?” “喜欢,这首高山流水也是我最喜欢的曲子之一。” “那你会弹琴吗?” “我不会。” “撒谎,不会弹琴的人又怎会知道伯牙的高山流水。” 分卷阅读14 陈若兰心想:“那你究竟想怎样啊?” 这时,站在深闺小姐旁边的丫鬟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后,只听见她说:“怪不得这般莽撞无礼,原来是三娘的亲戚,说不定也是从同一个窑子里出来的吧?” 若兰正想要回嘴,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低下哪有回嘴的份儿,只好独自跑开了,幸好那小姐也没有要和自己计较的意思并没有追上来。 这天晚上宋衡山要到林氏房里逗孩子,朱倩这才得了空回自己房里睡一睡。 陈若兰把早上遇到宋玉茹的事告诉给了朱倩。 第11章 偷情 朱倩:“我就说了其余两房人肯定会拿我们当眼中钉,今天还好你没什么把柄让他们给捉到,不然肯定不能事了。”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觉得那宋大小姐其实人还好,最多也只是张刀子嘴偶尔会寒了人的心而已。” “反正以后我们想要在这府上站稳脚跟,就必须得更加小心做人了。” 事实证明朱倩是多心,在宅斗中,她完全忽略了男人的重要性,宋衡山这个颇有魄力男人又怎会让他的女人在他眼前玩弄把戏和耍心机呢!而且他还处事公正,所以就算这三房人再怎么明争暗斗都好,宋府表面上始终没出什么大事,处处都是妻妾和睦一片祥和的气氛。 不知不觉间,朱倩母女在宋府也度过了五个年头。 在这几年里,宋衡山给自己的女儿找了个女婿,当然不是上门女婿的那种了,听别的下人说对方也是江南一带富富商方家的幺儿方易之,宋家和那方家是世交,宋衡山和方老爷更是拜把子的兄弟,所以这门亲事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定下来。 陈若兰听张管家说那方易之是个英俊的少年郎君,他大哥从小被方老爷安排在身边经商,而他自己则从小熟读四书五经,第一次上京赶考虽然名落孙山,但听说殿试文章不知何故落入太子手里,太子看过后大为赞叹,便将方易之收为太子洗马,所以也算得上是取得了功名,加上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家里人便着手筹办他的小登科之喜了。 宋衡山对这个拜把子兄弟是羡慕得不得了,人丁兴旺,家里既有钱朝里又有当官的,所以没少带着女儿去拜访这个未来家翁,相反陈若兰却是一次也没见方家的人来拜访过。 这次,终于听说方家的人要过来下聘礼了把婚事给定了,全个宋府上下的脸个个都笑得像一朵盛开的鲜花。 陈若兰当然也高兴,终于可以一见方易之这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姑爷了。 下聘礼的那天还真是热闹非凡,礼物是一箱接着一箱源源不绝地搬到了宋府。 陈若兰也在远远的地方看到了宋玉茹和方易之,那方易之面如冠玉风度翩翩,果然如传闻一样是个俊朗的公子哥儿,和那宋玉茹真是天做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陈若兰都还有看够那对才子佳人就被人叫去干活了。 今天到宋府来的人多,吃喝拉撒的自然也多了起来,马桶自然也得清洗得更为勤奋些了。 那马桶又臭又重,陈若兰越洗心烦,内心不禁也开始诅咒起这些吃多拉多的人来。 洗着洗着,忽然听见角落处传出一阵阵怪声。 陈若兰放下马桶刷,偷偷走过去一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惊得陈若兰差点连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 只见那刚刚还陪着宋玉茹的李易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偷溜到了这里来,现在正和一个丫鬟模样的姑娘在亲嘴。 她心里立刻来了一句:“怎么会有如此□□之事?” 陈若兰认出李易之怀里的那个丫鬟不是宋府里的人,她连忙定了定神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地离开了那里。 宴会过后,李家的人也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宋府。 累了一天的陈若兰也瘫倒在床上动弹不得。 门“吱呀”的一响,陈若兰连忙从床上跳了起来。 “是谁?” 朱倩转过身一脸不知所措。 “是我,你娘,你今晚是怎么了?累傻了吗?我又不是第一次忽然回来,见到我怎么会有这么大反应,你不是在房里偷藏了汉子吧?” “娘,别说笑了,我今天不但是累傻,还受到了严重的惊吓。” “发生了什么事?” 朱倩神秘兮兮地凑过去问。 “难道是老爷或是管家对你做了……” “不是,是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什么?老爷又和哪个骚货蹄子胡搞在一起?” “不是……” “啊?是哪个夫人和……” “都不是,是撞见了未来的姑爷在……在和一个丫鬟在亲嘴。” “天哪,是哪个不要命骚货蹄子敢勾引那未来姑爷?” “不是我们府上的人。” 朱倩听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是咱们府上的就行了 分卷阅读15 ,男人嘛!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况且那个方家少爷长是有俊又有文采,将来肯定是不止咱们小姐一人的。” 陈若兰骂了一句“呸,就是因为有你这种女人所以才把天下的男人都给惯坏了。” 朱倩气得拿起枕头就往陈若兰头上砸。 “臭丫头,胆子长毛了哇,竟然敢连自己亲娘都骂。” 陈若兰抱着头说:“娘 ,别打了,算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还有正事要说呢!” 朱倩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有屁快放。” “咱们该不该告诉大小姐啊?” 朱倩一把将枕头扔在若兰的脸上。 “我看你真的是吓傻了,这种两面不讨好的事也敢去做?你也不看看什自己么身份?到时候无论小姐信不信你,你都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陈若兰无奈地点了点头。 “好了,快睡吧!今天都快把老娘给累死了。” 朱倩卷起被子倒头就睡。 若兰看着睡着的朱倩也只好把身子侧到了一边假装睡着了。 天还未亮,她便又得赶去倒夜香了。 回房的路上,她看见一个女人披着斗篷坐在石阶上。 “我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看不到。”陈若兰心里默念着,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从另一边走了过去。 “小丫头,你过来吧!” 若兰心想:“糟了,大小姐她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她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小姐,请问有什么吩咐?” 宋玉茹拍了拍旁边的空位说:“坐吧。” “我哪敢跟小姐平起平坐。” “我叫你坐就坐,说那么废话干什么?” 陈若兰只好支支吾吾地坐到了宋玉茹的身旁。 宋玉茹黑着烟圈像是一晚通宵没睡的样子。 “小姐,这么你干吗这么早就起来呢?怎么也不叫人在一旁伺候着?不如我送你回房歇息去吧?” “我昨晚一晚都没躺下过呢!看你的样子昨天晚上不也是睡不好吗?年纪轻轻的,你有什么烦心的事能跟我说说吗?” 第12章 接二连三 “我……”陈若兰犹疑了一下。 “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宋玉茹忍不住笑了出声。 “这也算是烦恼吗?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那就不要说出来就好,这有什么好烦恼的。” “可是这关乎一个姑娘家的终身幸福啊!” 此话一出,陈若兰就立刻后悔了起来,这宋玉茹要是追问起自己来,这下自己又该怎样回答呢? 果然宋玉茹收起了笑容。 “终身幸福?那就让我来告诉什么叫做终身幸福吧!在这个月的初七,在这个家过完我十六岁的生辰后,我就要成亲了,要远嫁到江南水乡去,对方就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良人,他在世人眼里温文尔雅英俊潇洒,是不可多得的如意郎君,你觉得这会是我的终身幸福吗?” “这……小人回答不了你……” “哼,想不到你还挺老实的,要是换了别人,这时候肯定是一堆的恭维话了让我别想那么多安心等着出嫁就行,在这个家估计也只有你敢这么说了。” “小的是下人出生,只懂得干些粗活重活,其余的什么都不懂,但我娘亲跟我说过每个人的幸福就想喝水一样,喝下去是冷是暖只要自己知道,所以这个小人真的回答不了你。” “唉……”宋玉茹听到这叹了一声。 “你娘说得很有道理,如果我娘也像你娘一样那该有多好。” “小姐可千万别说这种傻话,我娘是个村妇哪可以跟二夫人相提并论。” “但至少你娘该不会逼你嫁给一个不爱你的人吧?” “不爱你?小姐,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宋玉茹看了一下天,然后低下头说:“如果你未来的夫君亲口跟你说他喜欢的不是你而是,而是一个年纪比他大,而且身份地位比你低的人,你会有怎样的反应。” “原来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隐瞒小姐了,其实昨天我看到不该看到的事就是那个……那个方公子……他竟然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亲嘴儿。” 宋玉茹苦笑道:“我怎么一定都不觉得惊讶,那个女人肯定是他奶娘的女儿,那女人比易之……比他足足大了五岁,她一定很美吧?” “这怎么会呢?她比起小姐可差远了。” 陈若兰气得都站了起来。 她拉着宋玉茹的手说:“小姐,看得出你也在犹疑了,既然你也对这婚事产生了疑惑,那不如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找老爷把这么婚事延迟或直接退婚吧!” 宋玉茹松开了陈若兰的手。 “你真是太天真了,生 分卷阅读16 在这时代的女子,你以为婚事是能自己做主得了吗?” “那你也得去尝试一下才知道啊。” “我试过了啊!” “那二奶奶和老爷是怎样的一个态度?” “我娘她直接甩了我一巴掌,而我爹……他说这门亲事是他好不容易才替我给求来的,如果有一天我被赶出了方家,辱咱家的声誉,就让我直接死在半路好了,宋府绝不收弃妇。” “真没想到这世间上还有这样的父母。”听到这话,陈若兰气得是咬牙切齿,但更多是心疼宋玉茹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姑娘,在懵懂的岁月就要被逼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她轻轻地把宋玉茹搂在怀里。 “小姐,你想哭就哭吧!” 没有声音,但陈若兰感到双肩的衣上湿润了一片。 许久,宋玉茹才从陈若兰的肩膀转过身来。 她看着陈若兰恳求地说:“你能和我一起嫁到李家去吗?” “啊?”陈若兰有点受宠若惊了,自己长了这么大连县城都没有去过,更没有离开过自己娘亲,要去江南那是她想都没想过的事情,但看到宋玉茹此刻如此彷徨无助的脸,她又不好直接拒绝,只能婉转地说:“这事老爷和二奶奶会答应吗?” “只要你答应了,我肯定会让他们答应的。” “这……小姐,你为什么要选我啊?我真的是什么都不懂的啊!” “我爹和我娘给我选的人就是懂得太多了,一个个都是人精似的,全都是他们的线眼,他们是一个都不可信任。你就给我个实话,究竟跟不跟我去江南?” “这……好吧好吧,我也做一回舍命陪君子的事吧!只要老爷夫人答应了,我就跟你去。” 口一开话一出,陈若兰此刻更是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与其相反的却是宋玉茹,她听见若兰答应后就便说:“那就一言为定。我要回房去了,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有消息的话我再通知你。” 说完,她蹦蹦跳跳地走上石阶回到自己房里去,只剩陈若兰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陈若兰也无精打采地回到朱倩身边。 忽然,只见三奶奶林氏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这时,朱倩也惊醒了,她一个激灵地坐了起来。 “三奶奶,你这么急是出了什么事吗?是不是宝哥儿他……” 这个宝哥儿就是宋衡山的独子宋宝玉,平常都是由朱倩带着睡在大房江氏房里,昨晚江氏实在太累不想有人打扰,才把宝哥儿打发回三房,林氏好不容易才碰上能和自己儿子独处的时间,她自然也不想有外人在场,所以才放朱倩回了自己的房。 “不是宝哥儿,而是……是凤仙她……她跳河自尽了。” “什么?”陈若兰和朱倩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陈若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氏:“我也不清楚,刚才听张管家说。” 朱倩:“那夫人的身后事怎样处理?” 林氏:“听说是怡香坊的姐妹筹钱给她薄葬了。” 朱倩:“我们到她坟前去上柱香吧!” 林氏:“这就是我来找你们的原因,以我现在的身份实在不方便到现场去拜祭,这点是我的一点心意,麻烦你们尽量要带到。” 朱倩点了点头,然后待吃早饭的时候向宋衡山和江氏请了个假,就直奔怡香坊去了。 虽然五年过去了,但她们还是很快找到了老熟人把她俩带到了凤仙的坟前。 当陈若兰问到凤仙为何会突然自杀的时候,那人显得是一脸的冷漠。 第13章 新妇 “谁知道呢!正所谓美人不能见白头,像凤仙这样心高气傲的女子又怎能接受自己平淡地老去呢?” 若兰:“悲剧发生之前,你们难道就一点端倪都没有发现吗?平时你们就不能多关心一下她多劝导一下她吗?” 那人“哼”的一声似乎对陈若兰的话十分不屑。 “□□无情,戏子无义,大伙能筹钱葬她就已经算是够义气了。” 说完,他招呼都不打就一个人离开了凤仙的坟头。 “娘,你说夫人她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啊?”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她心里苦却找不到人倾述吧!” 朱倩把祭品都摆了出来,然后两人默默地把纸钱都烧光后就回到了宋府。 她们出来才不过半天,但没想到吧是,在这半天的功夫,宋府也差点翻了天。 首先是林氏被逐出了宋府要搬到外宅去住了。 原因很简单,为了能让自己的独子能有个好声誉,虽然宋衡山府上不止一次强调自己的大房才是宝哥儿的生母,但宋府人多嘴杂,总免不了有下人嚼舌子到处说宝哥儿是窑姐生的儿子根本算不上是宋府的长子嫡孙,最可恶的竟然还有的说宝哥儿他甚至不是宋衡山的儿子。 眼瞅着 分卷阅读17 儿子越来越大了,如果有一天让他知道了真相,他会怎样想呢? 宋衡山从来没敢正面想过这个问题,但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也不得不做出一些措施来预防这种事,第一步当然是把林氏给赶出宋宅。 林氏当然也有自知之明,硬留在府里对自己的儿子的确是百害而无一利,而这些年能看着儿子在自己身边长大,这让她非常知足了,看那大房江氏对自己的儿子也实在是视如己出,那自己还有什么不满意呢?所以她很痛快地答应宋衡山。 当二房秦氏得知三房的要搬到外宅去住的时候,自己的心里也不免打起了小算盘。 当初宋衡山还没有纳三房的时候,她就仗着自己有个女儿想让宋衡山以七出之条没后为理由休了江氏将自己扶正,但宋衡山毕竟是重情重义之人,再怎么说她江氏也是他的糟糠之妻,就算是为了名声,他也不会这样做。 眼看自己扶正无望,那秦氏便老是找江氏不痛快,所以两人一直交恶,在宋衡山的面前只能保持着面和心不和的假象。 如今女儿算是嫁着了好人家,但毕竟是外嫁女,那就是泼出去的水了,万一如果自己在府里真有一天再和大房交恶,宋玉茹她山高皇帝远想帮也帮不了自己。 那大房现今不但得着了宝哥儿,而且三房又搬走了,再想起当年自己那副嚣张的嘴脸,大房还不知道要怎样整自己呢!自己还是像三房那样识相点赶紧搬出去吧! 于是,越想越怕的秦氏也提出搬到外宅去住。 宋衡山对这个请求自然是巴不得答应,他平时最怕就是这一屋子的女人背着他在吱吱喳喳地嚼舌头,这一下就走俩,终于能让自己的耳朵清静了不少。 眼看宋玉茹的婚期逼近,陈若兰也得知自宋衡山批准了自己随宋玉茹嫁到江南,这下她不得不把这件事告诉了朱倩。 起初朱倩对此是万分的不愿,但禁不住陈若兰和宋玉茹的软泡硬磨,这才松口答应了下来。 在宋玉茹出嫁那天,朱倩也也像嫁女儿般送陈若兰走。 “没想到我把你养得这么大,到最后终归还是女大不中留。” 朱倩伤感地流着眼泪。 “娘,你别这样,我这又不是嫁人。我不过是陪小姐去江南一阵子,搞不好他们婆家的人嫌我笨手笨脚的,没过几天也许就被赶回来了呢!” 陈若兰贴心地替朱倩擦着眼泪,想说些缓解气氛的话来安慰自己的母亲,但却发现怎样都开不了口。 “你要是真嫁我倒放心,如果真的那样,就算现在要我去见你那死鬼爹爹,我也心甘情愿了。” “娘……今天是小姐的大喜日子……” “走吧,走吧……” 朱倩含泪送走了自己的女儿。 洞房花烛夜,宋玉茹在房里等了一宿都不见方易之过来。 在经过如此侮辱性的待遇后,宋玉茹便恨透了方易之和那个女人。 方易之这样做目的就是给宋玉茹一个下马威,他听说这女人平时就一直娇生惯养,生怕她嫁过来后便真当自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把自己管死,所以先给她下了个下马威好杀杀她的锐气,好让她知道他方易之才是这方家的一家之主。 宋玉茹也看出了方易之的心思,自己才刚嫁过来,都还没有在这个家立稳脚跟,在这个时候跟夫君闹向公婆告状不是在找死吗? 自己的娘家是靠不住了,想要寻得生路一切都看自己的手段了。 第二天,宋玉茹不哭不闹了,用针刺穿手指将血滴在床铺。 该给公婆上茶的时候上茶,公婆问起房事,宋玉茹表现得像个刚入门的小媳妇一样含羞滴滴地不说话,那公婆自然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了。 虽然方易之对自己一直不管不问,但宋玉茹依旧尽着自己妻子的责任,起居饮食无微不至,有时面对着丈夫的无故的指责和挑剔,宋玉茹从来没有恶言相向甚至连阴阳怪气也没有,有的从来只是嘘寒问暖。 有时弄得连方易之也弄糊涂了,当初碍着父亲的面子硬娶了这个宋玉茹,心里就有着一百万个不愿意了,自己一直以来做尽了荒唐事,为的就是能逼疯宋玉茹然后好找个借口休了她再娶,没想到这个女人却是如此沉得住气,这让方易之有点失了预算。 不过看着眼前正在为自己忙前忙后的妻子,方易之一时间也不知道改如何面对她了。 “夫君,夫君……”宋玉茹看着方易之好像有些失神,便轻声地叫唤了一下他。 “哦,在想事情想得有些入迷了,你有什么事吗?” “太子这次是为了何事要急召你进东宫去啊?” “还不是因为太子附庸风雅想要撰写书籍呗,以他肚里的那点墨水,估计传几个太傅过去都不能完事,所以为夫便自荐到东宫去住几天,好方便撰文。” 第14章 家法伺候 “所以殿下就答应了?” “他能不答应吗?” 分卷阅读18 “那看来东宫似乎还是蛮器重夫君您的,所以就更应该注意一下自己言行。” 宋玉茹那边才刚给他收拾好行装,这头又得忙着给他穿戴朝服。 刚一穿好,方易之就不耐烦地推开宋玉茹。 “我自有分寸还用不着你来提醒我。” 宋玉茹连忙退到一边,弯着低着头说:“是妾身失言了。” 方易之让下人将行李带上马车后,对宋玉茹说:“他之所以能入主东宫,全是因为他祖上积德他爹是天子,他才能坐上这个位置,而你夫君我则是靠着自己,你才能住着今天这个大房子,还有……” 他扯了一下宋玉茹的上衣。 “这身的锦衣华裳,所以宋玉茹你就知足吧!别趁我不在的时候在家里搞什么小动作,不然让我回来知道后绝饶不了你。” 他拍了拍宋玉茹的脸蛋。 宋玉茹回了方易之一个笑脸。 “夫君你就放心吧!我不过是个弱女子,又怎敢做出忤逆夫主的事呢!” 方易之只投给宋玉茹一个深沉的眼神,然后就上了马车。 看着远去的马车,宋玉茹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就在她转身回房的时候迎面碰上了陈若兰。 陈若兰一把拉着宋玉茹不让她继续往下走 “小姐,我劝你不要冲动。” 宋玉茹一巴掌打在陈若兰脸上。 “贱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方易之为了她是怎样对我的,要是我再这放任下去,她迟早就会爬到我的头上,到时候死的就是我了。” 这时,陈若兰被她打得一巴掌跪在地上晕头转向的,但她双手还是死死拽着宋玉茹的脚不让她走。 “小姐,你冷静一些,这次就算真的除掉了里面那个女人,到时候还会有下个女人,下下个女人,你没看出来了吗吗?方易之他根本不喜欢你,就算没有其他女人,你处境也好不到哪去。你现在铲除了那个女人只会是中了他的圈套而已,这只会加速了你的不幸啊……” “砰”的一声,陈若兰满头鲜血地倒在地上。 宋玉茹看着地上满地的花盆碎片和陈若兰,她满眼通红地往下人住的房子里走去。 方府的院子里站在一排下人,大家都低着头不敢出声。 宋玉茹在他们面来回走了一圈。 “你们就没有人想要跟我坦白吗?” 下人都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继续低下了头。 宋玉茹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金手镯。 “这个金手镯是我从娘家带来对我陪嫁品,前些天竟然发现不见了,今天竟然被我莫名其妙地在你们房里的其中一个人的枕头底下,若是只是不见了一只金手镯,我也不会这么大惊小怪地让你们都过来一查,最主要我还发现了这个。” 她把金手镯戴上后,再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插满绣花针的布娃娃,上门还写着“宋玉茹”这三个大字。 “你们当中究竟是谁想要害我?坦白可从宽发落哦!” 宋玉茹在他们面前再来回走了一圈。 “不说是吧?” 忽然,宋玉茹揪着一个女人的头发将她从下人里面揪了出来。 “贱人,这些都是从你枕头底下找出来的,难道你还想抵赖吗?” 那个女人连忙跪地求饶。 “少奶奶,这些东西我见都没见过,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看来对付你这个贱骨头不用刑你是不老实招供的了。” 她指着离她最近的两个壮丁说:“请家法。” 那两名壮丁走进房搬出了两条实心大木板站到两边,木板上面还残留着洗不干净的血迹。 然后她亲自把那个女人压在一条长板凳上大喊一声:“给我动手打,要是打不出血来,我为你们两个是问。” 两名壮丁只好轮流挥动起手上的木板大力地往那女儿的屁股大力抡去。 很快那女人的裤子上就渗出了鲜血。 这时,一个年纪较大的老妈妈走出来向宋玉茹求情。 “少奶奶,我求求你了,你放过她吧!” 两名壮丁也累得把木板杵在地上歇息。 宋玉茹:“谁让你们停下来了?打,继续给我打下去。” 壮丁:“夫人,算了吧,你看她都已经鲜血淋漓皮开肉绽了,我们哥俩也着实累了,你不如就让我们休息一会吧!” 宋玉茹:“你们累了是吧?那就换人来打。” 壮丁:“这……”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原来是方易之的娘方家大太太听到声响也过来凑热闹了。 在了解完来龙去脉后,大太太便发话了:“你才刚进门就想让一个下人死在自己的院子里吗?” “娘,是那个丫头太可恶了……” “她都成这样了,你还想怎样?要真让死在你面前你才肯善罢甘休吗?我掌管这个家几十年来都没 分卷阅读19 有因为动私刑而致下人重伤的先例,现在可不能因为你一来就坏了这个头。” 大太太走到那个年纪稍大的女人面前说:“梁妈,你辛苦带大了易之又辛勤为这个家操劳了大半辈子,我们本应该让你们一家都过上平安富余的日子,却没想到现在我们却让你为难了,我们……我们对不起你啊……” “大太太,您别说了,是我们家福薄也是我女儿命薄,今天才遭此一劫,你们没有对不住我们……” 壮丁:“太太,梁妈,你们都别说了,小红她快没气了。” 说完,他连忙背上那个屁股被打了个稀巴烂的女人,往大门走去,另外一个壮丁则在后背护住她,生怕她在半路上跌下来。 陈若兰在方府上睡了足足三天才醒了过来。 这时她才才从其他下人口中得知那名叫小红的女人已死,而那梁妈是个寡妇且只得小红她一个女儿。 小红在当晚子时就伤重而死了,梁妈拖着她尸体来到方府的大门前跪了一夜,恰好那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雪,待方府的下人发现后,大雪已经将小红的尸体给覆盖了,而梁妈则冻僵在门前,死前还保持着跪着的姿势。 大太太不但厚葬她们母女,还找了附近道观的道士连续给她们做了三天法事来超度她们这事才算了结。 第15章 羞辱 一听到陈若兰醒后,宋玉茹便第一时间赶过来看她。 “你是在怪我往你头上砸了个花瓶,还是在生气我没听你的话弄死了那个丫头?” “都没有,我是在担心你,这事要让姑爷回来知道后,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这事就连婆婆都没敢说我什么。都到了这种地步,他知道了估计也拿我没什么办法,人都死了难道他还要我为了一个下人偿命不成。” 陈若兰拉着宋玉茹的手说:“不行,姑爷回来后我一定要寸步不离地守着你。” “你个傻丫头,我宋玉茹像是个吃素人吗?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几天过后,方易之便踌躇满志地回到了方府。 宋玉茹这个贤惠的夫人自然第一时间出来迎接他。 看他春风得意的样子,宋玉茹就猜到方易之帮太子撰文的事情一定进展得很顺利。 方易之扫视了一下前来迎接的人,发现当中少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梁妈和小红呢?怎么不见她俩出来?” 大太太咳嗽了几声。 “你不过也刚回来,这时候提起两个下人成何体统?等你都安顿好了,回头在找人告诉你。” 方易之不出声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宋玉茹和陈若兰连忙跟了上去。 宋玉茹替方易之脱好了鞋子,陈若兰则打了温水替他洗脚,刚替他擦干脚后,方易之两脚一蹬便躺在床上。 “我累了,要休息。” 陈若兰连忙给他下了纱帐捧起洗脚水就往外走。 为了不打扰他休息,宋玉茹正要跟着陈若兰一起离开,却被方易之给叫住了。 “娘子,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小别胜新婚,过来陪为夫一起睡。还有,那个叫什么兰的,没我吩咐任何人都不能随便进来。” 陈若兰连忙使了眼色给宋玉茹,示意她快点随便找个借口离开。 但宋玉茹却摇了摇头,反而向她挥了挥手,然后脱了鞋也一头钻进了床里。 陈若兰在心里骂了一句“呆瓜”,无可奈何地捧着洗脚水离开了。 在纱帐后看着陈若兰离开后,方易之转过头来对宋玉茹说:“娘子,我们成亲有多长时间了?” “少说也有一个多月了。” “原来你到我家也有一个多月了?说来也是惭愧,都把你娶进门了这么长时间了,我都没有尽过一天做丈夫的责任,你不会恨我吧?” “没有,妾身怎敢怨怼自己的丈夫。” “既然如此,那你就老实告诉我,刚才我在府上走了一遍,发现少了两个下人,一个是从小把我抚养长大的梁妈,一个是她的女儿小红,其他的人都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只让我来问你。你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小红她偷了我东西还想着用巫术来害我,被我发现打了一顿,在送回她家医治后当晚就死,梁妈……她大雪天的夜里拉着她女儿的尸体跪在咱们府上门前没多久后就冻死了。” 宋玉茹说这话的时候不带一点情绪,这事似乎好像跟自己没丁点儿关系。 她也特意看了一下方易之,在他冷冰冰的脸上没看出一丝该有的愤怒。 宋玉茹疑惑地问:“夫君,你不怪我在你出门的时候就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怎么会呢?哦对了,你不是一直很像和我同房吗?今天,我就圆了你这个愿望吧!” 说完,他粗暴地扯开宋玉茹的上衣。 宋玉茹惊恐地看着他。 “夫君,你这是要干什么?为何如此粗暴? 分卷阅读20 ” “你这个恶毒的妒妇还想装什么贞洁烈女?既然你想当□□,那就别怪我像对待□□般地对你。” 宋玉茹无力地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像个禽兽一样的方易之在疯狂地发泄着怒气。 她开始悔恨自己当初为何没听陈若兰的话,没想到努力付出后换来的竟然是令人更加难堪的羞辱。 完事后,方易之穿上鞋子就往外走。 他前脚刚一离开宋玉茹的房子,担心小姐安危的陈若兰后脚就急匆匆地赶了进去。 一掀开纱帐,没经历过人事的陈若兰也吓呆了。 但她还是赶紧到厨房去烧了一壶温水过来替宋玉茹拭擦了身体。 在接下来的那几天,陈若兰经常都有意无意间提起那天的事。 但宋玉茹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只要陈若兰一提到那天的事,她就大发雷霆,几次过后吓得陈若兰也是对那天的事绝口不提了。 但自那天过后,宋玉茹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精神不济胃口欠佳,每当陈若兰说要请个大夫来瞧瞧,都被宋玉茹拒绝。 这些天唯一的好事就只有方易之从那天过后就并没有再来找宋玉茹的麻烦,对此陈若兰这才稍稍松口气。 宋玉茹身子的异状也被大太太察觉,她以为自己快要抱孙子了,便欢天喜地把全江南最好的大夫给请到方府来。 可是尴尬的事情发生了,大夫到了方府后,宋玉茹却怎么说都不肯给大夫诊脉。 大太太一听便黑了脸,命下人五花大绑将宋玉茹捆住,大夫这才有机会按住她的手腕。 大太太急着问:“大夫大夫,我家儿媳她是不是真的有喜了?” 大夫看了一下大太太,再看一下宋玉茹,似乎面有难色。 “诶,我在问你话呢?怎么忽然不说话了?你究竟是不是大夫会不会瞧症啊?我是不是快要抱孙子了?”大太太追问道。 那大夫犹豫了一下尴尬地说:“少奶奶得的并不是喜脉。” 大太太一听顿失所望一脸的不耐烦。 “那她得的是什么症?” 大夫:“她……她得的是风流病。” “啊……”大太太吓得把连忙把手里的茶杯扔到地下。 “你……你这个贱货,是哪里得来脏病?” 她本想过去扇宋玉茹一巴掌,可是又怕接近她反而让她不知以什么途径把这脏病给传染了自己。 大夫一看这架势便知道自己不宜久留,他连忙收起药箱告辞。 “这病幸好发现的得早,少奶奶只要服我几剂药定能药到病除,只是……” “只是跟夫人有密切关系的人最好也让我瞧瞧以防万一。” “那治好后她还能生孩子吗?”大太太急着问。 第16章 治病 “这个不好说,得因人而异,这病很难断根,就算没了病症也不能说一定痊愈了,而且生出来的孩子多数会是败胎或是天生有残缺的畸形儿,或许你们会觉得我这个大夫在这时候说这些会有点太不近人情,但医者父母心,我也只能言尽于此。” “大夫,慢着。” 大太太从袖口出掏出一锭金子放在大夫的药箱上。 “不不不,大太太,刚才我一进门的时候,你们的人已经给过我诊金了。” “这锭金子是赏你的,希望你不要把今天的事情给说出去。” “自是当然,不过瞧这天色已晚,药单和药品你们明天上午再派个下人来我医馆去取吧!” 大夫把金子放进了药箱然后转身离去。 送走了大夫后,大太太把宋玉茹的房门一关,陈若兰便立刻听到了有生以来最恶毒的骂人言语从那大太太的口中源源不绝而出。 而那宋玉茹却是哭着说不出话来,陈若兰明白她心里的苦,不用说那病肯定是方易之传给了自己的小姐。 明明是受害者却偏偏还要在这里受人辱骂,陈若兰她实在听不下决定要为自己主子出头。 “大太太,其它的事小的就不敢乱说,但少奶奶她是个洁身自好的人,这是方府上下的人都没得说的,那肯定是姑爷他……” 下面的陈若兰也实在不好意思说出来。 “好一个护主心切的奴婢啊,怪就怪在你错看了你主子的贞洁,我那儿子自娶这个贱货回来后晚晚都睡在书房,只有那次从东宫回来后才和她在这房里呆了一个多时辰,他前天才到医馆上去请了平安脉,身体可是一直健壮得很啊,哪像你家的小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得了这种断子绝孙的脏病。” 陈若兰听到这话也确实糊涂了,她摇了摇被捆得像个粽子似的宋玉茹。 “小姐,你先别哭了,快跟她们解释解释啊!” 宋玉茹红着的眼睛,咬着牙说:“现在是不是连你觉得我不自爱啊?” “当然不是了小姐,但什么事都得有个原由,我也是实在是不明白你这 分卷阅读21 病究竟是怎样得来的,大太太她们也是一样。反正事情都发展到这种地步了,趁着大家都在,你要是有什么委屈得现在赶紧说出来,她们才好给你做主啊!” “你要我怎么说的出口?”宋玉茹带着哭腔道。 陈若兰劝导:“说不出也得说啊,既然姑爷都干得出来了,你还有什么说不出来的。” 事到如今,宋玉茹是想瞒也瞒不过去了,再不说不出来,这事要是传回到宋家,她这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那畜生……那畜生,嫌我害死梁妈母女,竟然……竟然用死于花柳病的□□……那……那用过的玉杵……来……来弄我……” 幸亏宋玉茹是被绑得严严实实,不然她现在肯定是一头撞死在墙上。 “作孽啊,我们方家真是上辈子不知做了什么坏事,竟然来了你们这对冤家。”说完,大太太用手捂着脸离开了宋玉茹的房间。 那陈若兰便连忙将宋玉茹给松绑,然后用手帕给她擦了把脸。 “小姐别怕,虽然我不知那究竟是什么病也听不懂你是怎么得的病,不过病从浅中医,听那大夫说幸亏发现得早还能治,明天我给你拿药就没事了。你啊,就是傻,对我有什么好隐瞒的,让我早点找大夫说不定你早好了,哪还用得着受现在这般的罪。” “若兰,我现在真是好后悔,如果当初我听你说……” “唉,现在什么都别说了,最重要就是养好你的身子,还有你一定要记住一件事。” “你说你说,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会听你的。”宋玉茹就像小鸡啄米般频频点头。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这话让刚刚止住眼泪的宋玉茹再一次泪如泉涌。 陈若兰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竟又惹得小姐啼哭不止,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看着宋玉茹那悲痛欲绝的样子,陈若兰转眼就想起两人一同住在宋府里那五年的快乐时光,尽管两人那时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所以她想不明白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勺的宋玉茹为什么会在短短的一个月里,就从一个千金大小姐而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可怜又可恨的深闺怨妇。 这也许只能叹一句人生无常吧! 一想到这,陈若兰不禁也红了眼圈,她把宋玉茹扶到床边,然后默默地离开。 天刚亮,心系主子病情的陈若兰便立刻起床赶到医馆拿药。 也许是大夫早就交代过了,陈若兰一说是替方府少奶奶拿药,医童从柜台下面拿出两包已经包好的药包出来,指着左边的说:“大火煮滚转文火熬煮,三碗水煮成一碗便成。” 然后把手指到右边:“这个煮成一面盆水用来擦洗就行。” “擦洗哪里的?” 药童望向陈若兰的□□,一脸坏笑地说:“洗你那里的。” 陈若兰这才恍然大悟,那药童目光让她觉得很不自在,她很想骂句变态,但小姐的命还在他们手上捏着呢,她哪敢冲动。 陈若兰二话不说拿起两袋药包就走。 末了,药童还加了一句:“别弄混了,三天后再来。” 陈若兰应了声“嗯”就离开医馆回了李家。 都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下,她便立刻到厨房熬药,趁着药还在熬煮的时候,她又匆匆地赶到宋玉茹房里去伺候她。 “你怎么才来?” 自感觉到自己在方家的地位是一天不如一天后,宋玉茹只能更加地依赖陈若兰了。 “我刚才是给你执药去了,药还在厨房里熬煮呢!过一会就行,有人伺候你洗漱吃早点了吗?” “哈哈”,宋玉茹苦笑了一声。 “以我现在的地位,你以为除了你和那些前来问罪的人,还会有谁肯踏进这里一步。” “那也没关系,乐得清静,我现在就去给你打水过来洗漱,吃过早点后我再伺候你吃药。” 半年过后,在陈若兰的细心照料之下,宋玉茹的身子终于有了些喜色,在陈若兰的耐心劝导下,她也终于看开了些,对好多事也没了之前那种偏执。 第17章 纳妾 这天,陈若兰陪着宋玉茹到庙里去祈福。 回到方府后,刚一到房门就听到从里面传来了□□的调笑声。 疑惑间,宋玉茹推开了房门。 只见方易之正和一个女人衣冠不整地躺在床上打闹嬉笑。 “她是谁?”宋玉茹平静地问,不过这一天来得这么晚还是有点出乎了她的意料。 “没谁,不过是怡红院里的一个头牌,刚为她了赎了身子就把她给带回来了。” 一听到是□□,宋玉茹的脑子一下子就炸开了。 正是因为拜了眼前这人的所赐,在这半年的时间里,她宋玉茹的身子和精神经到底经历怎样的非人折磨根本不足以和外人道,而眼前这情形很明显,方易之好像并不打算轻易放过 分卷阅读22 她。 “府里有那么多房子,你为什么偏偏要把她带到我的房子?方易之你别太过份了。” 方易之反手就给宋玉茹一巴掌。 “你怎么说话呢?竟敢直呼我名字还用这种语气来质问我,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还真不知道什么是头天。” 这时,躺在床上的女人也缓缓地坐了起来。 她幽幽地说:“方府房子虽多,但只有你房有这么大张床,你一个独守着这么大的房子也未免可惜了,识趣的就把这里让给我和方相公,不然我们三人可就要同睡一床了。” 方易之拍拍床板说:“上来吧!装什么正经?我可不介意哦!” 陈若兰忍不住骂了一句:“无耻,你这个爱勾引别人丈夫的狐狸精给我起来,别脏了我小姐的地方。” 说完,她伸手就要去拉那名□□出去。 那□□见状连忙躲到方易之身后,娇嗔道:“小相公,有人要打我。” 方易之一把推开陈若兰。 “宋玉茹,管好你的人,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宋玉茹拉住陈若兰的手向她摇了摇头。 “犯不着跟这种人生气,有时间我们还不如趁着空隙收拾东西搬到厢房去住。” 说完,两人开始翻箱倒柜将东西收拾完毕后离开了那间主卧室。 为了清静,两人搬到了一间远离主卧的厢房。 陈若兰心疼宋玉茹。 “小姐,你就不觉得委屈吗?不如我写信回去宋府,让老爷来替你出出这口气吧!” “没用的,在我爹的眼里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从我嫁到方家的那天起,他就根本不会在乎我的死活。再说了,以他那点家底根本就不是方家的对手,就算他心里还有我这个女儿也是有心无力。无论哪种状况,让他知道都只会徒增我们彼此的伤感,所以这又何必呢?” “小姐,我们留在这方家跟在牢房、地狱有差别吗?不如我们离开这里吧!” 陈若兰压低了声音。 “傻丫头,你别看这天底下虽大,但离了这宋家或方家,我还真活不下去了,但你不同,你还是赶紧回到东南巷去吧!最少你背后还有个娘亲来给你撑腰,要是见着我的爹娘,你就跟他们说我在这过得很好,是我嫌你不中用才把你给打发了回去。” “小姐你说什么傻话,就算你真嫌我不中用要赶我,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唉……”宋玉茹叹了一口气。 “你还没看清现在的状况吗?你就没想过那个方易之既然这么恨我,那他为什么不直接休了我而选择继续和我保持夫妻名分吗?” “因为他变态啊,他就想慢慢地折磨你。小姐,你清醒一点吧!” “这我当然知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而最终原因是因为我打听到那个畜生现在正处于仕途上升期,他担心如果在这个时候要与我和离会影响到他的仕途,所以他才和我僵持着这种关系。但是……” 宋玉茹停顿了一下。 “如果他爬到了他想要的位置,那我们两人的性命就岌岌可危了。” “那……那小姐,我们该怎么办啊?” “到时候我都自顾不暇了,哪会知道该怎么办呢?现所以在只好请求上苍保佑,让方易之那个畜生没那么快轻易得手,这样我们才能争取时间想出万全之策。” 宋玉茹拿出一包衣服递给陈若兰说:“能活一个是一个,你又何必陪我在这里惶惶不可终日地等死呢?” “小姐,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两个人抱团取暖总比一个人孤战奋斗的好。” 陈若兰接过衣服把它们一件件叠好放回到木箱里。 宋玉茹看着她禁不住摇头叹息。 很快,方易之要迎娶小妾的消息便传遍了街头巷尾。 中午,陈若兰正在厨房做饭的时候,也听到下人们在兴高采烈地谈论着这府里将要发生的喜事。 陈若兰是越听越来气,她把勺子重重摔在锅里发出“呯嗙”一声巨响。 “主母还在呢!一个个的欢喜什么得瑟什么?不过就是娶个小妾,你们也不想想,那山鸡是能跟凤凰比吗?” 说完,她盛好饭菜就往厢房那边走去。 主仆两人正吃着午饭,看到陈若兰的脸色不好,宋玉茹便开口说了话。 “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为了我又去跟那些下人生气了?” “没什么,只是碰到一些嚼舌子的,气不过回了几句而已。” 陈若兰放下碗筷,难过地问:“你都知道了?” “江南水乡才有多大?这街头巷尾的你觉得还有谁不知道。” “要不咱们大闹婚礼现场,好让这整个水乡的人都知道这个方易之究竟是怎样对待他的结发妻子的。” “使不得,他要是因为这事而导致仕途升迁无望,那就等于没了顾忌,那他对我们岂不是会更加肆无忌惮?” “小姐,一味 分卷阅读23 的容忍退让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我们应该趁着对方还有顾忌的时候主动出击,不然到最后我们就沦落到只剩下挨打的份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但你那种反击只会以卵击石,过后你不但没有得到任何好处,而且还会引起他更加强烈的报复。就像上次我冤枉了梁妈母女那样,以至于到现在我一想起那事,我都恨我自己为何如此地恶毒和鲁莽……” 第18章 □□ 宋玉茹握着陈若兰的手说:“我就是个例子啊,若兰,冲动行事的结果就是直接导致我现如今的这般困境,难道你还没吸取教训吗?越是在这时候我们就越得沉得住气啊。” 陈若兰无奈地捧起碗筷“扒啦扒啦”地把饭菜往嘴里送。 很快,那名整天和方易之在主卧里日夜缠绵的□□名正言顺地进了方家的门。 她叫很俗气名字,那种一听大概就猜到她是什么职业的名字。 对,没错,就叫胭脂。 在古时有些□□其实还挺有侠气风范的,可惜这些胭脂都没有,她有的只有风情,她有的就只是靠着一张美丽的脸和姣好的身材来做皮肉生意。 之前因为被那些男人宠坏了,所以她是个仗着自己年轻漂亮就自己可以以为所欲为的人。 一进门就耻高气昂地使唤了家里所有的下人,而且根本没把宋玉茹放在眼里,两人每次在家里碰头,胭脂一定会大摇大摆地冲上去撞宋玉茹。 就是这么一个蠢到家的货色,横竖不过是个小妾,一般男人哪怕当初是多么瞎了眼地爱她,新鲜劲儿一过,保管一脚就把她踢出家门去。 但奇怪的是在下人看来,一年过去了,两人却依然恩爱有加。 这着实不能不让宋玉茹起疑。 主人有疑,当然是下人出马代为解答。 陈若兰发现,自从那胭脂进门后,家里最近多了很多官员出出进进,但宋玉茹从不会出现宴会里,方易之身边站着的永远是胭脂,她现在已经宛如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 陈若兰躲到一边骂道:“真是让那个小骚货给鸠占鹊巢了。” 宴会的时候,方易之一般会把客厅大门关上并禀退下人。 陈若兰偷偷走到客厅门前,小心翼翼地窗户纸上捅了一个小洞。 她看到在饭桌前,胭脂含情脉脉地把菜夹到一个陌生男人的嘴里。 “姚大人,您觉得怎样啊?” 那陌生的男人一边色眯眯地看着胭脂,一边色眯眯地摸着胭脂的玉手,嘴里还嚼着菜含糊着说:“不错不错。” 陈若兰一时也不知他是指饭菜不错还是胭脂的手不错。 面对着小妾和同僚如此放肆地在自己面前调情,对此同坐一桌的方易之却是没有什么反应,表情就像一同前来吃花酒的嫖客。 仿佛间陈若兰像是回到了怡香坊的日子。 三人吃饱喝足后,又玩起了投壶来消吃。 但那陌生男子的心似乎不在投壶之上,扔出去好几只箭了,但他的壶上竟然连一支箭都没看见。 看到这个样子,方易之便知道自己是时候要退下了,他使了个眼色给胭脂。 胭脂立刻心领神会。 “姚大人,妾身累了,不如我们早些休息吧!好吗?” “好好好。”那胭脂口中的姚大人一听这话,就立刻双眼发光顿时犹如色中饿鬼立刻在在胭脂脸上胡乱地亲。 方易之双手作揖,笑着说:“那属下便先行告退了。” 躲在门口的陈若兰一听吓得连忙将目光从窗户了抽出,定了定神,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客厅。 回到宋玉茹厢房时,陈若兰似乎还是有些惊魂未定。 看她如此失魂,宋玉茹连忙递上一杯茶水。 “不过是让你去打听一下,怎么好像见鬼似的?” “是见了鬼,还是一只色中饿鬼。” 陈若兰便细细把刚才看到的事告诉了宋玉茹。 “小姐,你说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犯贱无耻的男女?” “这事多了去,有时候达官贵人府上的妾不过就是个家妓,随手送人也不是不无可能,现在那个胭脂不过是在帮方易之□□行贿那些官员,说不定没过多久那畜生就会平步青云了。” “怪不得那个贱人现在这么受宠,原来是在做这种不知廉耻的勾当。那方易之不是很快就能得偿所愿了?不行,我们是该做点事情来自保了,是不是该到上面去举报他们色贿官员?” “别傻了,天下乌鸦一般黑,这朝代的所有官员哪个不是私相授受的,这消息要是走漏了出去,这下不用方易之动手,上面自会派人来处理我们的。” “那说来说去还是在等死吗?” 陈若兰就像是个泄了气得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 “你也不用如此丧气。” 宋玉茹拍拍她肩膀。 “我们是要等,不过不是 分卷阅读24 等死,而是在等一个更有权势的人,他的到来一定会让我们逃出生天的。” “是谁?” 听到宋玉茹说得这么玄,陈若兰一时间也好奇起来。 “天机不可泄露,时间一到一切自会分晓。” 陈若兰心里虽然有些恼怒宋玉茹为何还要在这时候跟自己卖关子,但一想到她这么做肯定也有自己的道理,她也不再计较。 不知不觉又到了寒冬腊月,每房都需炭火来取暖,但不知为何,账房就是不肯分发宋玉茹那一房的炭火。 不止是这样,自从那胭脂进门后,宋玉茹连月钱都没有了,两人也不肯撕破脸去跟人要,只能把陪嫁来的东西一件件地当掉作为生活费。 这次,看着陈若兰空手回来,宋玉茹便明白这个冬天得挨冻了。 “若兰,没事的,我这里还有一些碎银,要是实在受不了我们再都外面买炭回来吧!” “这个胭脂这是够刻薄的,连点炭都不肯给我们。” “这种事也不能怪她,这要是换成以前的我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妒忌心强的女人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陈若兰听了只好闭上了嘴。 转眼年三十就到了,在大太太的要求下宋玉茹终于答应和方易之一起同台吃一顿除夕饭。 晚饭开席了,忽然胭脂大摇大摆地走到饭桌前。 大太太望着宋玉茹一脸疑惑地说:“我可没叫她来。” 胭脂扭着腰直接坐了原本属于宋玉茹的位置。 “娘,你当然不会叫我这种女人一同上台一吃饭,因为你嫌弃脏是吧?” 大太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既生气又尴尬。 陈若兰调侃道:“没有批准,妾哪能跟正妻同台吃饭的?平时不计较只能说明人家大量而已,规矩就是规矩,有些人该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第19章 怀孕 “大户人家就是规矩多,可是人家方相公就是爱我啊,而我的肚子也确实够争气,现在已经怀了三个多月了,不像有些人占着茅坑不拉屎。” 胭脂撇了一眼宋玉茹,举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腿就往自己碗里塞。 大太太一听喜出望外,她连忙坐在胭脂旁边笑着说:“你说的都是真的?” 胭脂眼眉向上一挑:“我还能拿这种事说笑?” 大太太看了一眼方易之。 “你倒是说句话呗。” 方易之伸手拿起另一只鸡腿啃了起来。 “她说什么就什么吧!” “你这孩子,都怪我平时惯坏你了,怎么一点都不会疼自家的女人,你娘子有孕在身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女人怀孕身子最是金贵,我得好好好好帮她补补身子。” 方易之心想:“这东西真是老糊涂了,谁知那□□肚子里的是哪个狗贼的种,就算是我的我也不要,我怎么会让一个□□生出我的孩子?” 宋玉茹向大太太行了个礼。 “儿媳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了,我身子有些不适就先行告退。” 大太太:“留下来一起吃饭吧!怎么说你也是我方家的人,你才是这个家的主母,这顿饭没有你在席怎么行?” “可是在这一桌上除了你其他的人都好像并不这样想,既然我在场是如此碍眼,倒不如现在就离开,免得扫大家的兴。” 说完,她带着陈若兰随即离席。 大太太只能在背后叹息了一声。 十五元宵节那天,家家户户都在吃饺子吃汤圆。 放完花灯后,忽然在主卧室那边传来了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哀嚎。 顿时,方家上下离开忙成了一片。 正在厢房里绣着女红的宋玉茹也是被这一阵阵的惨叫声弄得心烦意乱。 “若兰,去打听一下是怎么回事。” 陈若兰立刻冲出厢房,只见好多下人都往主卧那边走,她抓住了离她最近的一个丫鬟问:“这是怎么回事啊?” “是胭脂夫人出事了,听说是吃完汤圆夜宵后肚子一直不舒服,这年都还没过完呢!大夫也难请,现在大太太让我们府里所有的下人都到主卧那边去伺候夫人。” 说完,她又急匆匆地跑了去。 陈若兰跑到厢房后幸灾乐祸地说:“听说那个狐狸精肚子疼得不得了,也不知道她肚子里的那个野种保不保得住。” “你的嘴怎么怎么变得这么恶毒了?那你现在和她有什么分别了?”宋玉茹教训道。 “我是嘴恶毒,她是真刻薄,不说了,我现在就赶过去看看。” 陈若兰正要往主卧那边去,宋玉茹一把拉着她。 “你现在过去不正对枪口上吗?小心她揍你。” “是大太太下的令让我们所有下人都到主卧去待命,反正她早就记恨上咱们了,我行得正站得直怕她个屁。” 宋玉茹拉都拉不 分卷阅读25 住,陈若兰便一溜烟地跑了。 血水是一盘一盘地往外搬,看得陈若兰是胆颤心惊。 大夫已经在里面替胭脂把脉了。 只听他说:“不好了,夫人这是滑胎了,我得赶紧把死胎给引出来,不然连大人的命恐怕都保不住了。” 大太太哭着说:“真是家门不幸,小儿易之今天才收到宫里的消息说要将他升至户部尚书,人正在宫里任职。他回来后我都不知该怎么跟他交代这事。” 大夫:“夫人请放宽心,方大人正值盛年,身体也一直很好,子嗣方面因不是问题。只是这位夫人……” 胭脂急着问:“我怎么了?不会是以后都生不了孩子吧?” 大夫正想回答确是如此,以后恐终身不孕,但一看到胭脂那气急攻心的样子,生怕她再度大量出血,只能选择隐瞒。 “夫人这次元气大伤,一定时间内确难成孕,只是夫人还年轻底子好,只要调理得当,想怀孩子机会还是有的。” 胭脂把头一伸大喊道:“天杀的,大夫我肚子里孩子究竟是怎样没的?” “我刚问了一下方家的下人关于你的饮食还有补药,饮食好像没有问题,但我在你昨晚喝的补药药渣中发现大量的麝香和藏红花,这两种行气活血的药能引发孕妇大出血导致宫缩流产,所以……” 大夫还想继续说下去但看到胭脂昏厥了过去,只好先给给她引产止血。 陈若兰还想打听下去,但看到那一盘盘的血水实在让她恶心得想吐,所以只好先回了厢房。 她把事情都告诉给了宋玉茹。 宋玉茹听罢,连连摇头叹息。 “可惜了。” “可惜她没死是吗?”陈若兰调侃说。 “我是可惜了那个孩子。” “我说这是报应。” “大人们的事与稚子何关?” 陈若兰无话可说只好闭嘴。 没想到一个月之后,这件事竟然是她们主仆二人噩梦的开始。 胭脂自从没了孩子后就整天对着方易之哭哭啼啼,老是向他告枕头状说一定是宋玉茹偷偷下了药才让自己滑了胎没了孩子。 方易之自是不信,因为药是他下的,首先他不喜欢□□生的孩子哪怕是自己的种,第二她胭脂要真是生了孩子,那以后还怎样去帮他□□那些同僚官员? 另外最近方易之他在一次宴会上塔上了吕宰相的爱女吕柔芷,可惜人家一打听得知大房才刚进门,只好有意疏远了他。 那方易之自小红之后便不再动情,与胭脂不过是想玩玩而已,加上她能暗助仕途才让她勉强进了门。 现在好不容易才碰上这么一个能与自己情投意合又门当户对的女子,他哪肯轻易放手,一看那胭脂是拼了命都要为自己骨肉报仇,他心里顿时出了个恶毒的主意。 “你觉得孩子的事真是宋玉茹所为?她可不像是那么阴险毒辣的人。” “相公,你就不用再护着她了,我肚子里的那个也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那你想怎么做?她毕竟是我结发妻,要是把事情做大了,我们谁也脱不了身。” “不用担心,我已经有了主意,保准除了宋玉茹和她那个不识好歹的丫鬟外,咱家一个人都不会有事。” “既然这样,那你就放手去办吧!” 得到方易之的许可后,胭脂身上便好似有了护身符一般无所畏惧,她眼里闪露出一丝凶狠的目光。 第20章 威逼 胭脂带着几个壮丁来到了宋玉茹的厢房,发现她正和陈若兰在里面做女红。 “宋玉茹,这次你还不死?”她心里暗自骂道。 “来人,把这厢房的的门和窗户都给我封死了,要是让我看见有一只苍蝇从里面飞出来,我就把你们也给封到里面去。” 大伙一听都觉得很奇怪,但又不能违抗主子命令,一个个的只好动起手来用木条和木板把房门和窗户都给封死了。 陈若兰和宋玉茹里面吓得要死,但又不敢冒死冲出来。 宋玉茹站在窗后大喊:“你们究竟要干什么?” 因为是主子亲自监工,下人们自然是不敢一丝马虎,整个厢房封得是连透明的空气都难以流动。 不用说里面是两个弱女子,恐怕就是五六个彪形大汉也难逃生天。 胭脂对此很是满意。 “我没想干什么,宋玉茹,你给我听好了,我就想你为我死去的儿子偿命。” “你这个疯婆子肯定是忆子成痴了,你儿子生不出来关我们什么事?还有你们这么这些下人干吗陪这个神经病一起疯?在里面的可是你们的主母。”陈若兰大喊道。 这时,有个下人小声回了话:“这可都是少爷的意思,我们不过就是混口饭吃,少奶奶要是真到了下面的话,可千万不要向阎王爷告我们状。” 胭脂:“你们跟她啰嗦什么?等她 分卷阅读26 们两人烂死在里面后,我再找个道士来收拾她们让她们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我儿子的死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该向谁告状呢!她还想告状?我呸,想得美。” 说完,她带着几个壮丁离开了宋玉茹的厢房。 “以后要是谁问起这事,你们就说是少奶奶宋氏因不能生育羞愧难当,所以绝食而亡,她那个陪嫁丫鬟也一同绝食殉主。今天起你们有谁要是没我的命令谁敢踏进宋玉茹的厢房一步,我就连同他也一并收拾了,听见了吗?” 大家唯唯是诺然后各自散去。 陈若兰和宋玉茹被困厢房后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陈若兰更是尝试多次破门破窗,但结果都是徒劳无功。 但胜在她从小就养成了不放弃的精神,在她一次次地徒手敲打下,窗户上的木板终于被她硬生生破出了个洞。 “小姐,今晚我们就从这窗洞里爬出去吧!” 宋玉茹无奈地点了点头。 夜深人静,方府上下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可听见。 宋玉茹已经有些抵不住睡意,频频在桌上打着瞌睡。 陈若兰扇了她的一个耳光。 “小姐,这时候可不是睡觉的时候。” 宋玉茹立刻清醒了过来。 “怎么?是时候要走了吗?” “小姐,再等一下吧!这时候估计人都还没睡死,就怕出了动静让他们知道后,我们想再逃就难了。” 也不知等了多久,陈若兰看着天上的月亮,感觉终于可以动手了。 “小姐,我先跳出去试试,你随后再再跳。尽量压低声音。” 宋玉茹“嗯”了一声回应了她。 陈若兰先是把一张高凳子轻轻放到窗外地上,很快她就像条泥鳅一样钻到外面。 宋玉茹虽然深闺小姐动作是僵硬了些,但幸好有陈若兰在旁,也算是有惊无险地把她拉出了窗外。 “刚才我没弄出什么声响惹人发现吧?” “应该没有。” “下一步呢?” “爬上这凳子去,借力跳到围墙上去,然后在围墙上再跳下去,我们就算真正离开这方家了。” 宋玉茹借着月光往围墙上瞧了瞧,吓得直打哆嗦。 “若兰,不行啊,这围墙这么高,说不定会摔死人的。” “小姐,这围墙大约也只有七尺来高,不会摔死人的,顶多也只会摔断腿而已,我来做先锋,你随后跟上就是。” 陈若兰一个翻身便跳到围墙上,想都没多想往下就跳。 宋玉茹犹豫了很久才爬到围墙上,可是一到围墙上她就死活不敢往下看了。 “若兰,你还是自己一个人先走吧!我害怕啊……” 陈若兰那是气得七窍生烟。 她压低声音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耍什么小姐脾气?到时候要是被人发现,那我们就谁都别想逃了,你就不怕留在府上被他们想着法子折磨吗?” 宋玉茹一听,立刻咬着牙闭上眼跳了下去。 陈若兰早在下面准备好,一下子就接住了她。 “小姐,我就说了我们会没事吧!” 宋玉茹试图让自己狂奔的心跳稍微平静了下来,问:“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就算是要一路乞讨,我们也得要先回东南巷再说。” “可是……” “没有可是了,快走吧!不然让他们醒来后发现我们跑了,肯定会追上来的,到时候我们要是被抓了只怕会死得更惨。” 两人正要离开,忽然被一群人围了上来。 她们正要大喊,却很快各自被人捂住了嘴巴,然后失去了知觉。 两人被扛到了宋玉茹厢房的门前。 方易之搂着胭脂问:“你想怎么办?” “哟,怎么变得这么口甜舌滑了?你说,你心里是不是又打什么鬼主意了?” “在你面前,我哪敢打什么鬼主意,就是迟些我要续弦的时候,你少闹腾就行了。” “那你是爱她还是爱我多一点?” “当然是你了,那个吕柔芷是太子赐的婚,我不能不从命啊!” “那好”,胭脂推开了方易之。 “你们听着,先立刻把宋玉茹扔回到里面去,记得在门上和窗户上多钉几块木板。然后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拉到乱葬岗去挖个坑给我埋了。要是再让我发现宋玉茹逃跑,我就把你们几个打死也拿去乱葬岗给埋了。” 下人们听完,互相看了一眼后就立刻动手干起活来。 天刚刚亮的时候,只见从方府里鬼鬼祟祟地走出了两个人来。 两人一前一后扛着一个白米袋往城西一处偏僻的山里走去。 “不行了,累死我了,就这里吧!应该不会有人发现的。” 那人四周观望了一下,便放下了肩上的米袋。 他往手上吐了几口唾 分卷阅读27 沫。 “就这里算了!妈的,一个月才那几两银子的月钱却要干这干那,现在还要帮她干这毁尸灭迹的下作事,同人不同命这老天爷就是不公平。” 第21章 静庐 “别在这乱抱怨了”,那人松开了米袋上头那系着的绳子,从里拿出两把铁锹。 他将其中一把铁锹递给了另外一个人,两人便动手挖起坑来。 “要不下辈子你也投生成像胭脂那样的□□,两腿一张不就来钱了?还用得着像现在这样累死累活地也没挣多少钱?” “啪”的一声。 两人随即停下手上的活儿。 “什么声音?” “不像是我们这边传来的。” 他们惊魂未定地往米袋那边看去,只见一只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摔到泥土上。 两人发现虚惊一场后,又继续手上的工作。 “这丫头还有气呢!我们就这把人给活埋了,会不会太损阴德了?” “这时候你就别乱发什么大善心了,要是我们私放了她,她一旦到官府去告咱们,那时候死的可就是咱们兄弟了。” 这时,很快四周又安静了下来。 那两人把米袋扔进坑里后,就把土给填埋上了。 他们当然不敢久留,在现场磕了几个响头后便匆忙离开。 两人前脚刚走,后脚又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看起来刚满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子,他头戴玉冠,面如冠玉,一双大眼深沉似海,气质彬彬有礼却又处处流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另外两人看似他的随从,一个是身形魁梧的武夫,一个是风神秀异的书生。 书生问:“公子,这事我们要插手吗?” “大夫以救人性命为天职,那人埋了不过一刻间,照我医术应该还可以救活,动手吧!” 因为没带工具,那名武夫用剑书生用剑柄在地上挖了起来,很快那米袋便露了出来,两人立刻丢掉手中的工具徒手挖了起来。 很快,他们就把陈若兰给挖了出来。 那名公子连忙替她把了一下脉,然后撬开了她的嘴,将一粒药丸给塞了进去。 武夫:“公子,你说她还能就救活吗?” “听天命尽人事吧!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她是否能熬过今天晚上了,先把她带回去静庐,我给她施针看看。” 晚上,那公子给陈若兰施过针后,对她的来历起了兴趣。 他观察了一下陈若兰的双手,自言自语说:“她手上有茧,是个干粗活的人,但皮肤白皙,应该是个丫鬟而不是农妇。” 书生一听是丫鬟,也来了兴趣。 “说不定是跟男主子偷情的时候被主母发现了,然后她受不了私刑昏了过去,就被带到那去偷埋了吧!” 武夫冷笑一声:“哼,我看你是□□看多了吧?” 书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公子:“你们不用为了这个而斗嘴了,一切等她醒来再说。” 他拨了拨陈若兰额头上的刘海,心想:“被埋差不多一刻钟还能咽着一口气回来,你也真是个奇女子了,依我估计,你一定有什么深仇大恨才能支撑着你活下去吧?我就等着你醒来后听故事了。” 等陈若兰醒来后已经三天以后的事情了。 “小姐,小姐……” 陈若兰一睁开眼睛,就急着起身要去找宋玉茹。 那名武夫连忙拦着她。 “姑娘,有话好好说,你已经昏迷不醒了三天,现在才刚睁开了眼,你的身子太虚弱,暂时还不能下床。” “不行,我小姐她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这就要去救她。” “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去了也肯定救不了她,不如你说说看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我家公子能帮你们也不一定。” 书生也走过来劝说了一下,旁边正站着那位公子。 陈若兰看了他们三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们好。 考虑再三后,她想着自己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把在宋玉茹在方府遭难的事告诉了他们。 武夫听完后大喝一声:“看那方易之平时一派温文尔雅的作风,我们便一直认为他是个遵守礼法的儒门书生,想不到竟然是那种杀妻宠妾的斯文败类。” 陈若兰这时也冷静了下来。 “我现在出现肯定也救不了小姐了,可否麻烦你们替我去方府打探打探一下消息。” 那公子摇了摇头,道了几声“可惜,可惜。” “这位公子,你这是何意?”陈若兰问道。 见她不解,那公子继续解释说:“你口中那位小姐已经死了,今天早上方府刚刚发的丧,现在他们家里正忙着要办白事呢!” 陈若兰一听顿犹晴天霹雳,两眼一黑便又昏了过去。 那 分卷阅读28 公子当即又给她扎了几针,这才让她醒了过来。 “人死不能复生,姑娘你还是节哀顺变吧!” 陈若兰红着脸问:“敢问三位恩人的怎么称呼?” “我叫赵靖,你可以称我为赵公子,这位是我的书童小林,另外一个是我护卫叫老王。” “赵公子,林大哥王大哥,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我实在无以为报,不过我现在要回东南巷的宋府报信,以后有机会我定做牛做马为你们赴汤蹈火。” 赵靖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 “不如你明天再上路吧!我是个大夫,这里是我的静庐,虽然我云游四方居无定所,但你身子要是不舒服尽管可以到这来找我。” 陈若兰:“谢谢你们。” 第二天一早,她就离开了静庐。 回到东南巷后,二奶奶秦氏哭得那是死去活来,看到陈若兰出现的,差点没把她吓死。 “你……你不是死了吗?现在究竟是人是鬼啊?你不回你娘那去来我这干吗?” “我没死啊,二奶奶,你看看,我还有影子的。” 秦氏看了看地下的影子,对陈若兰也是好一通乱摸后才确定站在眼前的真是个大活人。 “那方府的人不是来报信说你殉主而死了吗?” “死?他们当然是想我死,可是我绝不会让他们如愿以偿的。” 陈若兰把两人在方府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秦氏。 秦氏得知自己女儿原来这些日子过得都像在地狱一般后,便十分痛恨自己当初为何逼她嫁给方易之,说到底她也是杀死自己女儿的帮凶之一。 但现在想这些都无济于事了,她要把这所有悔恨和痛心都化作力量,这都是用来报复方易之的力量。 第22章 报仇 她立刻到宋府去找宋衡山把自己女儿这些日子经历过的非人遭遇添盐加醋地述说了一遍。 那宋衡山虽然有了宝哥儿后对自己的女儿宋玉茹是少了那么点意思,但毕竟那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他一听自己的女儿竟然死得那么惨,自然也不想轻饶了方易之。 夫妇俩直接告到江南巡抚去,仵作开棺验尸后确定了宋玉茹是死于严重脱水和饥渴症,和方易之说死于绝食吻合,加上府里所有下人都已被买通口径一致说是宋玉茹是一心绝食求死和迫于方易之的淫威,巡抚也只能以证据不足草草结案以打发宋衡山夫妇回了东南巷。 宋衡山是个明白人,深知纠缠下去也没什么结果,所以打算就此放弃。 而秦氏也明白这事已经回天无力,她来到方府一头撞死了在门前的一座石狮子上。 那天起宋衡山便苍老了许多,而陈若兰也回到宋府住了一个多月。 但她从来没有放弃过为宋玉茹报仇的念头,她暂住在宋府也只是为了多陪陪自己的母亲。 时间也过得差不多了,陈若兰不顾母亲朱倩的苦苦哀求一个回到了静庐。 赵靖见到陈若兰显得有些惊讶。 “你不是回东南巷报信去了吗?” “我是回那去报信了,但还是未能替小姐报仇,反而让二太太为此更丢了性命。恩人你说,我是不是不该回去把真相告诉他们。” “陈姑娘,还是直入主题吧!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 陈若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赵靖见状便要扶她起来,可是却被她固执地推开了。 “你要是不答应我,我便长跪不起,直到跪死在你这里。” “你……你这是又是何苦呢?” 她拉了拉赵靖的裤腿,可怜巴巴地说:“我家小姐她实在太惨了,公子我求你帮我报仇吧?” “我?姑娘,你这个玩笑也开得有点大了吧?我就是名大夫又不是刽子手,只管救人性命并不会取他人狗命,你让我怎么帮你报仇?” “我有次无意中看到你藏在木箱里的那套衣服,跟我在方府里看到过那些达官贵人的服饰很是相似,我猜想你一定朝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所以我才冒昧回来请你相助。” 赵靖往自己的木箱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又转过头来。 “就算让你猜中了又怎样?萍水相逢的我救了你一命已经算是尽了心意,现在凭什么还要帮你趟这滩浑水?” “在小姐还没遭难时,她就常跟我说要我要耐心等一个人,从小姐的语气中我感到那个人绝对能够信任也有绝对的本事能扳倒方易之。不知为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就是她口中的那个人。” 赵靖听完,笑着摇了摇头。 “你的联想能力真是……不过我不得不佩服,有时女人的之间真是太准了,没错,你小姐口中那个人的确是我。我想如果我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出来,怕你在脑子里又不知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所以我就直接告诉你好了。” 原来这宋衡山在走南闯北的时候,曾经倒卖过一批古玩书画,在这期间他认 分卷阅读29 识了同样爱好古玩字画的赵靖,两人一下就成好友。 宋衡山曾经把他带过宋府几回,这便使得宋玉茹也有幸见过赵靖几面。 在前几个月时,宋玉茹在静庐附近重遇着他,但当时看他穿的是便服,宋玉茹怕他是微服私访出来办事,所以就不敢上前相认,只好先回家写好信。 等到第二天,她再去静庐的时候才把信交给赵靖。 第三天赵靖回信让她耐心静待消息,因他有事要回京师一趟,没想到等他再度归来的时候,宋玉茹却已经香消玉殒。 “那你究竟是什么人?”陈若兰忍不住问了起来。 这时,书生小林走过来说:“我家公子正是当今皇上的长子靖王。” 陈若兰曾无数次猜想过赵靖的尊贵身份,但最多也是某某大人而已,她从没想过自己招惹的竟然位王爷。 老王也走过来说:“咱们主子有让你说话了吗?谁叫你多嘴了?” 赵靖看了他们俩一眼。 “老王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小林那张是不可能藏得住秘密的。” 他转过身对陈若兰说:“现在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了吧?” 陈若兰点了点头。 “那你打算还要跟着我们,想要借我的力量报仇吗?” “要,王爷,求你了。” 赵靖单手扶额,显得有些为难了。 小林插了一句:“主子,这个忠心耿耿的丫鬟也实在可怜,咱们就帮帮她吧!” “你是嫌事情还不够多不够烦吗?” “事情是比较棘手,但那方易之是□□那边的人,当初我们答应了宋玉茹不就是为了……” 一看赵靖正瞪着眼睛瞧自己,小林顿时闭上了嘴巴。 宋玉茹:“我不管你们有什么大计,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只管取方易之的狗命,绝对不会成为你们的阻碍。” 老王:“主子,看样子她也许会成为我们的助力。” 陈若兰连忙点点头。 “王大哥说得在理。” “那你有什么对付方易之的大计了吗?” 陈若兰连忙摇摇头。 “小姐说过不能鲁莽行事,这要真干大事,我们务必要一举中的。” 赵靖起初只是赞赏陈若兰的勇敢,想不到原来其实她还是有点智慧的。 “那好,恭喜你现在正式成为我们一员了,不过在你报完仇后请马上离开。” 陈若兰站了起来。 “谢谢靖王的收留之恩。” 在静庐的日子,陈若兰只是跟赵靖学医救人,这让大大锻炼了她的心性。 但在静庐,她却想不出任何能对付方易之的法子。 就在宋玉茹死后不到一年,方府里又传来了方易之要续弦的消息。 对方正是他的梦中情人吕柔芷。 起初胭脂以为那吕芷柔和宋玉茹一样是个怂包,一样地不把她放在眼里,一样地在家里趾高气昂 可是那吕芷柔毕竟不是宋玉茹,她可是方易之的真爱啊!所以她怎能容忍□□小妾如此挑衅自己主母的地位,她直接把胭脂的月钱给扣了。 胭脂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大房如此厉害,竟然一过门就跟自己过招,用的还是当初自己用来对付宋玉茹的那一套,她气得是差点要吐血。 第23章 再度滑胎 以为去找方易之诉苦能成吧,但没想到那个男人的的确确是个见异思迁的贱人,不仅没有解决她月钱的问题,而且还借机疏远了她。 这让胭脂十分痛苦,但无奈此刻她怀疑肚子里已经又怀上了方易之孩子,可是她又非常担心这个孩子的命运会像前一个孩子一样无端夭折,所以她一咬牙就暂时没把这事告诉任何人,只想偷偷到外面去找个大夫确认一下,然后看看能瞒多久是多久吧! 城里最有名的医馆是不能去了,那家算是方家的私家医院了,她只能选择来到新开的静庐。 这时,正在接诊的是赵靖,而陈若兰刚好在后房的院子里煮药。 他没想到胭脂会来自己的医庐,所以刚一看到她,眼神顿时闪过一丝诧异。 她也察觉到赵靖的失态,忙问:“大夫你怎么了?我们认识吗?” “哦,不不不,夫人一看就像是哪家达官贵人府上的太太夫人,而我乃是一界草民,又怎能跟夫人强行攀龙附凤呢?” “说得也是,你不认识我就好,所以我来找你看诊的事情,希望只有你我二人知晓,莫要让其他人知道。” “为病患保密这是一名大夫最基本的医德之一。不过,人有三急,不知夫人是否……” “大夫,你去吧!我在这等你回来。” “我去去就来。” 赵靖快步跑到后院。 陈若兰看他匆匆赶来的样子,正要问发生何事,赵靖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跟着自己走。b 分卷阅读30 r   陈若兰一头雾水跟着他来到后院的一间杂物房里。 赵靖立刻关上门窗,还不时往窗外的缝隙里外外面偷瞄。 “发生什么事了?”陈若兰看他那谨慎的样子不仅也紧张起来。 “那个胭脂不知道为何会来到静庐,现在正在大堂里等着我诊症,你暂时留在这里不要到外面去。” “啊?” 陈若兰一听顿时吓得六神无主,不由自主地在房里走来走去。 “你说她是不是发现我在这,所以特来找我麻烦的?” “应该不是,就算是,你也不用担心,有我这个王爷在,我就不信连个女人都搞不定。我要到大堂去了,晚了她可就要起疑了。” 赵靖刚到大堂就看见胭脂起身要走。 “夫人,你不是要看症吗?你想要去哪里?” “哦,我看大夫你离开,我自己一个坐着无聊,正想站起来走走。” 胭脂又坐了回去,她把手伸到赵靖面前。 “麻烦大夫了。” 赵靖一摸脉象果然是喜脉。 “恭喜夫人,你已经怀有身孕了。” 胭脂难掩脸上那喜悦之情,另一只手忍不住捂住了肚子。 但赵靖接下来的话让她的心凉了一大截。 “但夫人你脉象微弱,身子之前是否经历过重创?” “实不相瞒,大夫,我之前曾滑过胎,先前医治过我的大夫说是误服了大量的麝香和藏红花导致的。” 看到赵靖面有难色,胭脂不禁为腹中胎儿的健康担忧起来。 “大夫,是不是肚子里孩儿有什么问题?” “既然夫人你对我如此坦诚相待,那我也不想隐瞒了,其实你脉象不稳,只怕……只怕你腹中胎儿活不过头三个月。” 胭脂听完一脸的平静,没有一丝难过的神色。 “大夫,这没什么,我来这之前已经有了心里准备,能否成为母子这是要讲求缘分的,你只要尽力就行。” “那好,我先开些安胎药给你。” 赵靖立刻执笔写好药单然后交给胭脂。 胭脂把药单小心翼翼藏在袖子里,再三答谢后就离开了静庐。 她偷偷到药店执了好几剂药回到李府,然后自己每天都亲自熬药吃。 胭脂这一奇怪的举动自然瞒不过吕芷柔的眼睛,她偷偷让下人收集了胭脂的药渣送去医馆检验。 很快,那里的大夫把药渣在手里细搓一下,看了看然后再闻了一下,就下了结论:“喝这药的肯定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怀有身孕的女人。” 下人不敢耽搁连忙跑回去把消息转告给了吕芷柔。 到了晚上,夫妻两人在床上欲要亲热的时候,忽然吕芷柔一改平时温柔体贴的作风,一怒之下竟把方易之踢下了床。 方易之一愣:“娘子,你这是干吗?为夫有做了什么事情惹恼了你吗?” 吕芷柔摇摇头转而泪流满面。 这下彻底把方易之给吓唬住了。 他坐到床边把身边那位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拥在了怀里。 “那你告诉我,究竟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吕芷柔对着方易之的胸膛用力地锤了起来。 “还不是因为你?那个胭脂她又怀上了。但我呢!还是连个蛋没有,以后你让家里的下人怎样看我?” “什么?她又有了?” 方易之开始有点不相信,不过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这有什么?怀上了有个屁用,能生下来才算厉害,这事包在我身上。” “你想干什么?” “这你就别管,我保证她绝对不会抢了你的风头,既然你这么想要孩子,那我们要再努力一下才行了。” 方易之连忙把宋玉茹推到在床,放下了纱帐。 胭脂继续在熬着自己的药,忽然听到有人在叫她。 “胭脂姨娘,方少爷叫你过去书房一趟。” “等下,我在熬着药呢!” “不行,少爷是有急事呢!” 胭脂被催得没有办法,只好放下药罐子跟他去厢房见方易之。 说了不到几句话,胭脂就被气得要死,话都还没谈完,她就气冲冲地回到厨房去。 “吕芷柔吕芷柔,好你个方易之,整天就知道那个贱人,竟然一点都记不起咱们以前恩爱的日子了。” 胭脂一边熬着药一边抹着眼泪。 药罐子上的盖被水蒸气冲得是“呲呲”做响,想着时候也差不多了,胭脂摇了摇手中的大蒲扇,把药罐子里的药倒进了碗里。 凉了一会儿了,胭脂一“咕咚”就把喝了下去。 忽然,她感到肚子一阵收缩,然后是剧烈的疼痛。 那种感觉太似曾相识了,她不由自主地往下一看,血已经流到了裙子上。 她大喊一声:“救命啊……”然后就不省人事了。b 分卷阅读31 r   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一群人围在了自己身边,胭脂便知道孩子肯定又没了。 第24章 复仇 大夫安慰着说:“夫人,孩子的事以后可以再想办法,但大人要是伤了身体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勿要太伤心难过。” 胭脂:“大夫,我这次滑胎又是为何?” 大夫看了一眼方易之,眼神开始闪烁起来。 “那是……因为夫人身子虚弱,所以……” 胭脂把脸侧了过去,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了。” 吕芷柔冷冷地说:“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身子要紧,我先送送大夫。” 说完,一屋子人都散得一个不剩,只剩胭脂一个在床上暗自垂泪。 胭脂强撑着身子到厨房,然后偷偷地从药罐子里取出了一些药渣。 几天过后,胭脂的身子终于好了些,她把药渣拿到了赵靖的静庐。 赵靖看她面色苍白,脚步无力,也不由一惊。 “才几天的功夫,夫人你怎么就落得这么憔悴不堪?” “我没事,今天我过来是让你看看,你开给我的这药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偷取过来的药渣放到了桌面上。 赵靖仔细地看了一下。 “没错,这药是我开的,不过好像是被人动了手脚。” “这话怎么说?” 赵靖从药渣里挑了一些黑糊糊的东西出来。 “这是藏红花,在我开给你的药单里可没有这味药,还有这药渣里面我闻到一股浓烈的麝香味,这药肯定也渗有麝香,在药单里我也肯定没写上这个东西。” 胭脂心想:“又是麝香和藏红花?可是宋玉茹已经死了,我是亲眼看她被钉到棺材里的,难不成她又回来报仇了?” “夫人?夫人?你没事吧?”赵靖喊道。 “哦,哦,没事,刚才是我想事情入了神所以才失礼了。” “夫人,你身子看起来不太好,还是让我替你把把脉吧!” “不用了,心病还需心药治。我还是先走了。” “那好,我送夫人。”赵靖看她不想让人替她看病也不便多做勉强。 赵靖、胭脂同时站起来。 “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吗?” 这时,有人从后堂里掀起帘子走了出来。 “是你……” 胭脂双目一黑,幸好赵靖在一旁扶着,不然险些就晕倒在地。 她缓缓了神,指着陈若兰说:“你……你怎么会在这?” “阎王爷不收就让人从地狱里给拉了回来呗,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胭脂推开扶着自己的赵靖。 “既然好不容易才捡回了一条性命,那我劝你要好好珍惜才对,你这时候出现该不会是想要对我冷嘲热讽吧?” “我才没你这么好闲工夫,我就问你想不想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报仇?” “贼喊捉贼,我肚里的孩子不就是你家主子干的好事?” “你别自欺欺人了好吗?我家小姐没有我这么命大回来再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下手,你这两次的滑胎根本不关她事。” 胭脂摸了摸肚子,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没想到那个畜生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伤心过后,她用凌厉的眼神看着陈若兰。 “你和这个大夫是一伙的?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们没想干什么,就是想要讨回一个公道而已。” 胭脂冷笑一声:“哼,你们以为自己是都是些什么东西啊?就凭一个破大夫和一个有勇无谋的丫鬟?” “破大夫?你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老王也走了过来。 小林差不多同一时间也走了进来:“你眼前的是当今靖王殿下,怎么还不下跪啊?” 胭脂一惊:“你……你当真是靖王?” 赵靖:“你需要我拿印章出来证明吗?” 胭脂一下子跪倒在地。 “王爷,民妇求你替我做主啊!” 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向赵靖哭诉自己这些日子是怎样被方易之威逼用色相去勾引其他官员从而让他快速达到升官发财的目的,还说他是怎样逼死宋玉茹和纵容吕芷柔欺辱自己。 赵靖:“你刚才说的那些可都是真的?” 胭脂:“民妇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 赵靖:“就凭你刚才说的那些就足以将你砍头治罪了。” 胭脂向上看了他一眼:“反正留在方府我迟早也是个死,只要能把方易之给拉下来让我垫背,我和我那两个孩子这才算死得有价值。” “你这话说的不假,不过别人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要拉方易之下来,单凭你这三言两语可是不够。” “那王爷你想我怎么办?” “我相信方易之除了让 分卷阅读32 你□□那些官员外,肯定跟他们也有一定的钱财交往,这么多的人这么大的一笔数,他一定会有所记录,所以我想让你把想办法那本记录给我拿回来。” “这……要换做以前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可是到了现在恐怕有些难度。” “可是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万无一失,只有人证物证具在,到时候那方易之才能插翅难逃。” “那民妇尽力而为吧!” 胭脂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 “时候也不早了,民妇要赶回家中了,有消息我会再来通传的。” 说完,她急匆匆地外走。 小林:“你说她真能成事吗?” 陈若兰:“成不成事现在还说不准,不过直到这刻她应该还是信得过的,看她到时候带回来什么消息再做定断吧!” 胭脂回到李府先偷偷潜入到书房,发现那里早已经上锁了。 要是换做以前她跟李方易之交好时,想去哪就去哪,不过就是让他交出钥匙罢了,现在她真想不出让他拿出钥匙的理由。 第二天早上,她垂头丧气地来到静庐把情况跟大家都说了一遍。 陈若兰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没事了,接下来的事我来办,不过到时候需要你的配合!” 胭脂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待她离开离开后,赵靖问道:“你还安插了其他人在方府吗?” 陈若兰摇摇头,只说了一句:“有钱能使鬼推磨。” 三天过后,胭脂又来到了静庐。 “你们想出了什么法子了没有?我总觉得他们要对我下手。” 她着急地搓着小手,在前堂里走来走去。 “我们正要去找你呢!想不到你自己找上门了,我已经跟里面的下人说好,明天初三酉时你得给他看风,他才好找机会偷偷潜入书房偷账本。” 第25章 秘密账本 “我不是说了吗?那书房是上锁的,你那个人要怎样偷潜进去啊?” “他自有他的办法。” “你要是不把他的办法说出来,我就不帮你们拖住方易之了,谁知道那靠不靠谱?我现在多看他一眼都忍不住要恶心,我才不想要白费力气呢!” “他早用面团把方易之腰间的那一堆钥匙都盖了模子,找师傅把钥匙都做了出来,你说他能不能进书房呢?” 胭脂这下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就这样说定了。” 初三晚饭后,方易之的一个近身书童找到了胭脂。 “姨娘是不是要到书房那去啊?” “正是,那我们一起吧!” 胭脂在书房外面的两条走廊上守着,那书童跑进了书房。 忽然,胭脂听到一阵脚步声。 她心想:“不好了,那小子还在里面没有出来呢!这时候肯定是方易之要过来了。” 胭脂特意把脚步声放大,也音量也拉高了几度。 “官人,我好想你啊!”她一头扑进正向她走来的方易之怀里。 方易之被她这忽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是一头雾水。 “你在这干什么?” “人家在等你啊!你都多少日子没来我房里了?” “去去去,我对你早就腻味了,识相的就给我滚远点,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哎哟,我的相公啊,你可不要对我这么绝情啊!就算新夫人来了,但你也不用把我这个旧人给忘了啊,想当初咱们也是有过很多快乐的日子呢!就到我房里陪我几个时辰吧!” 说完,胭脂就硬拉着方易之往自己房里去。 方易之骂了一句“骚货”,然后还是屁颠屁颠地跟着她走了。 两人一回到了房间,方易之就开始脱衣服。 当他脱到□□时,正抱着胭脂要泻火,忽然一个大耳光刮了过来。 “给我滚……”胭脂大声叫道。 “你这个臭□□又在发什么神经?” 方易之完全搞不懂现在是什么状况。 胭脂想着书房里的那个人怎么说也应该得手脱身了吧?便二话不说把赤条条的方易之一把拉出了房间。 “你还真以为老娘稀罕你这个贱男人吗?你回去找吕芷柔那条母狗去吧!” 方易之光着身子怕惹来更多下人笑话便不好发作,用手捂住重要部位灰溜溜地跑回到主卧那边去。 吕芷柔一看方易之赤身裸体地跑过来也吓了一跳。 “相公,你这是怎么了。” 方易之并不搭理她,先是在衣橱里找衣服穿。 狼狈了一番后,他气得是咬牙切齿。 “妈的,被胭脂那个贱人给耍了。” 吕芷柔一听到这顿时也明白了七八分。 “哼,什么被人耍了?我看就是有人管不住自己老二被人狠狠地羞辱了一顿才对。”b 分卷阅读33 r   方易之那是越想越气,被吕芷柔这么一通教训后更使得他火上浇油。 “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今晚我要不把那胭脂给赶出去,我就不姓李方。” 他一拍桌子,就往胭脂厢房那跑去,眼看就有好戏开锣,那吕芷柔自然不甘落后,她也赶紧跟了上去,生怕错过了一丝的精彩片段。 方易之一脚就把胭脂的房门给踹开了,然后一把就把她给拽了出来。 两人的对骂声太大,引来一众下人的围观,那书童自然也在人群中。 他对这胭脂点了点头,胭脂便心领神会了。 “呸,你以为你方家是天皇宝殿,我胭脂离了它会活不下去?你做梦吧!今晚不是你要赶我走,是我胭脂自个儿要离开,你们要是谁敢拦我,我就杀了谁。” 说完,她往地下吐了一口口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方易之转过头来对大伙说:“你们以后要是谁敢开门让那个疯女人回来,我就乱棍打死谁,听见了没有?” 大伙们回答:“听见了。” “怎么这么小声?方家亏待你们没让你们吃饱饭吗?” “听见了。”大伙们又响亮地回了一句。 方易之这才心满意足地让大伙们解散了各自离去。 当天夜里,最开心的自然吕芷柔,所以在侍候李方易之的时候自然比平时卖力了些。 可是方易之却显得心不在焉。 吕芷柔有些恼了:“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舍不得那个小□□啊?” “不是,可是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 方易之推开了怀里的佳人,把亵衣亵裤穿了起来,然后直往书房奔去。 吕芷柔气得是口吐鲜血,一把将枕头扔向走远了的方易之。 “走吧走吧,去把你那个小□□给追回来吧!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说完,她眼泪就“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那方易之赶到了书房,果然发现那本秘密账本不见了。 他立刻召集下人对他们说胭脂携巨款潜逃了,让他们全都出门去找胭脂,结果找到子时却仍然一无所获。 方易之垂头丧气地回到主卧,趴在书桌上嚎啕大哭起来。 吕芷柔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她猜想到事态可能真的挺严重了。 她不断地安抚着方易之的后背,轻声问道:“相公,你这究竟是怎么了?咱们是夫妻,你说出来咱们一起想办法。” 方易之红着眼看着她,然后把丢失贿赂账本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吕芷柔。 吕芷柔一听也吓得六神无主,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易之,我们先不要慌,或许那账本并不在那个□□手上,我先去把事情告诉我爹,你去把事情上报太子吧!” “这事还要惊动太子?” “不然还能怎么办?这事凭胭脂一个人肯定不成,说不定是她背后有人撑腰,现在我们连敌人是谁都不清楚,最怕是那些想借你来打压太子的那些在背后搞的鬼,我们的先通知一下太子,好让他有所防备,现在只有他才是我们最大的靠山。” 方易之忍不住频频点头:“不过现在这个时辰我可进不了宫,明天再去禀报太子殿下吧!” 就这样,两人相拥而眠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方易之赶到东宫时却被告知太子已经被景帝传到了玉璧宫去了。 方易之吓得瘫坐在东宫的石阶上,嘴上不停地说:“坏了,坏了……这下全坏了。” 他忍不住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心想:“真不该让女人给坏了事。” 第26章 愁云 在玉璧宫里,年约四十出头的景帝一个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太子、靖王二人并排在两侧。 在听完胭脂那声泪俱下的控诉后,他眯着眼睛仔细地看起那本账本来。 看完后,他一把将账本远远地扔了出去。 “放肆,真是岂有其理。” 景帝站了起来在龙椅前来回地踱步。 太子和靖王连忙跪了下来,连声回答:“父皇请息怒。” “息怒?你们让朕如何息怒?那个方易之是如何能在这么短时间筹有这么多银两来行贿朕的官员?枉朕一直这么相信他们,说他们是国家的顶梁柱,原来一个个都是朝廷的蛀米大虫,是硕鼠……”景帝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茶。 “来人”,景帝大喊一声。 两名带刀侍卫走了进来。 “方易之那个蛀米大虫现在身在何处?” “启禀皇上,他在……他在……” 侍卫往太子那边瞧了一眼。 景帝立刻瞪大了眼睛。 “说啊,这般吞吞吐吐的又是为何?就算现在他人在朕的茅房里,你们也得给朕把他抓到朕的面前来。” “方大人他现在正在东宫门前。” 分卷阅读34 太子双眼一闭,心想:“这下果然逃不过去了。” 景帝立刻指着太子骂道:“你看看你啊,都举荐了些什么人?出了事不到大理寺去投案自首,倒是去你东宫那想找庇护了。” 太子:“儿臣用人不当,自知失职有罪且无话可说。” “现在说这个你不觉得迟了吗?” 景帝双眉一扬,立刻下令:“立刻把方易之一家关进天牢,然后将他在户部经手的所有账目给朕重新核实一遍,朕要亲自过目。” 很快李方易之一家就被打入了天牢,因他这事户部的其他官员连夜通宵达旦在敲着算盘做数,一丝一毫都不敢出错,就怕差了一文钱而掉了脑袋。 两天过后,一本本账本就堆在了景帝面前,叠起来恐怕最少足足有一成年男子一般高。 景帝随手抄起一本来看,里面进的账和出的账基本都对不上号,差的有时是一半之多,里面还不包括国库里实际的藏银数量。 景帝气得一把将所有的账本扫落在地。 “气煞朕也,那个方易之才上任户部尚书多少年?就把朕的国库差点都全搬到他家去了。” “来人”,他大吼一声。 这时,两名护卫又走了过来。 “朕不是让你们抄了方易之的家吗?究竟抄出了多少钱财出来?” “卑职不知,现在户部由靖王暂时做主,听说他还在和户部其他官员在核算中,需要卑职到户部去把靖王给传来问吗?” “不用了不用了,一个个都是个饭桶,让他们办点小事都办得这么拖拉。” 这时,一个太监捧着一个小碗走了出来。 “皇上,天气炎热,奴婢让御膳房准备了一碗冰镇莲子羹来让皇上消暑解渴。” 说完,就把那个小碗递到景帝面前。 “还是蒙喜懂我。” 景王端起碗一勺一勺地把把莲子羹送到嘴里去。 “皇上,夜深了,不如让奴婢侍候您让您早些歇息吧!” “也好,长命功夫长命做,反正这事是太子惹出来的,就让他自己擦自己屁股去。” “那皇上你今晚是要到皇后还是哪位妃子的寝宫去呢?” “我哪个女人的宫里都不去,就留在我的玉璧宫,那些女人也没一个是好东西,一天到晚就只知道给朕添乱。” 景帝躺在偌大的龙床,翻来覆去直到子时才能入睡。 第二天一早,赵靖就带着账本和十几个大木箱来到了玉璧宫。 景帝还在熟睡中,大太监蒙喜不让赵靖进殿内,赵靖只能让人先把东西给放下。 景帝听到外面的声响已经醒了七八分,他看到蒙喜进来后就问:“外面的可是朕的大儿子啊?” “正是靖王。” “这孩子,从小就缺心眼,不过倒是会干实事。” 景帝坐了起来。 蒙喜忙走到床边问:“皇上是否要起床梳洗了?” “不然还能怎样?让那个傻儿子在外面干等吗?” “是是是,奴婢这就替皇上更衣。” 蒙喜一边替景帝更衣一边笑着说:“皇上心里还是挺在意靖王的,一听他来了,连觉都不睡就起来见他。” 景帝也笑了。 “他是个好儿子也是个好臣子,朕为他这个儿子感到骄傲,只是他的命不怎么好,不然现在太子这个位置就是他的了。叫靖王进来吧!外面冷可别让我靖儿受了风寒。” “是,这奴婢这就去做。” “宣靖王进殿。”蒙喜朝着殿门大喊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赵靖就走了进来,还让人扛着一箱箱的东西放在大殿之上。 景帝看得直皱眉头。 “你这一大早的又是带了一沓沓的账本过来了吗?” “启禀父皇,这些可不是账本了,那一箱箱装的都可是真金白银的宝贝。” 景帝一听立刻眉飞色舞,恨不得自己马上去打开了看看。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来人,把箱子都给朕打开。” 侍卫们把箱子一个个地打开后,整个玉璧宫立刻金碧辉煌。 “靖儿,你把这些带来都是什么意思?” “父皇不是说方易之是个蛀米大虫吗?那儿臣就把原本属于国库的东西给补了回来。” “他亏空的不是早就用去贿赂其他官员了吗?你怎么还能搜刮出这么多东西来?” “儿臣这就是根据方易之那本秘密账本上的记录一个个地到他贿赂的官员家里硬抢回来的。” “哈哈哈哈”,景帝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好一句硬抢,好不容易才到嘴的肥肉,想必他们也不会这么轻易的交出,那你是用什么方法从他们嘴里抢回了这块肥肉?” “儿臣跟他们说,只要乖乖地交出赃款,那他们收受方易之贿赂一事,朝廷就既往不咎,然后他们就乖乖交出来了。” 分卷阅读35 景帝大怒:“你这也叫硬抢?这明明就是巧夺。是谁让你自作主张不追究这些贪官污吏的责任?” 赵靖跪在地上求情:“父皇请息怒,方易之这事牵扯太大,如果真要认真查下去,这恐怕全国有一半的朝廷机构不能正常运作,不到三天,父皇,这天下恐有大乱。” 第27章 庞皇后 景帝眼珠子转了一转,又坐回到龙椅上去,语气也变温和多了。 “你不做也做了,朕还能说些什么?要是现在再去追究那些蛀虫的罪责不就是出尔反尔了,那朕还有什么颜面可存?这事朕也不是怪你做得不对,只是兹事体大,你不该擅作主张,应该事先要和朕商量一下才对。” “虽是兹事体大,但也事态紧急,现在整个朝廷个个都人心惶惶,如再不尽早处理,恐有伤国家根本,不过儿臣事前没跟父皇商量就行事,这事儿臣做得的确不对,请父皇恕罪。” “免了免了,念你也是心系天下,一时情急才忘了规矩,朕就饶了你这次。这些天,你那个好皇弟太子都干什么去了?” “太子为了避嫌,这些天都躲在东宫里足不出户。” “反了”,景帝气得把茶杯到摔地上。 “朕这些天睡不好吃不好,找人查数补国库追责,为的就是帮他擦屁股,他倒好,一句避嫌就躲到东宫不出来以为就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好,蒙喜。” “奴婢在。” “既然太子那么喜欢躲在东宫,那朕就下令让他禁足在东宫一个月,没朕的命令,这段时间里谁也不许踏入东宫一步。” “奴婢遵命,奴婢这就到东宫宣口谕。” 待蒙喜走后,赵靖也打算退下了。 “父皇,要是无事的话,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滚滚滚,一个个的都是逆子,没一个能让朕省心的。” 赵靖刚踏出殿门,却又被景帝叫了回来。 “慢着,你给回来。” 赵靖又走了回来。 “父皇,有何事?” “靠近些,朕又不是会吃人的老虎。” 赵靖不知他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只好再靠近了些。 景帝摸了摸他的额头,问道:“靖儿,你今年多大了?” “今年是景成二十一年了,儿臣也二十有一了。” “哦,朕记起了,你是景成元年出生的,既是朕的长子也是朕登基的第一个孩子。” 赵靖心想:“有屁快放。” “想不到现在竟然比朕都要高出半个头了,好像你还没娶妻吧?” 赵靖抬头看了看他,随即又低下了头。 “还没。” “唉,是朕忽略你这个长子,太子今年才十六岁,皇后就已经为他定了太子妃,而你都二十一,在寻常百姓家早该娶妻生子了,现在却一房妻子都没有,你心里可有物色好的靖王妃?有就快说,朕替你去说亲。” “父皇,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心系天下,我暂时还不想成家。” “自古婚约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二十一了还不想成家,你这分明是想丢你父皇的老脸。行了行了,下去吧,既然你还没有意中人,那朕到时再替你选一个。” 说完,他拿起一本书假装看了起来。 赵靖自觉没趣,只好先行告退。 回到怡秋殿,累得半死的赵靖正要休息,却被问罪而来的庞皇后而打断了。 “儿臣恭迎……”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庞皇后重重地打了一巴掌。 赵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母后你这又是为何?” “难得你还记得本宫是你的母后,你一出生你母妃就薨了,你父皇觉得你是个灾星想溺死你,若不是本宫苦苦哀求皇上将你赐予本宫抚养,恐怕你二十年前就跟你母妃一同升天了。这些年来,本宫待你视如己出,试问有哪点亏待过你?” “母后您的大恩大德,儿臣从未敢忘。” “哼”,庞皇后一下子就坐到一边的太师椅上。 “不敢忘?那本宫问你,那太子小时候跟你同吃同住同在本宫身边长大,他一直视你为最敬重的兄长,但你为何却要在此时在他背后插刀?” “母后,你又在外面听到什么谣言说是我在太子背后插刀的?我看他们就是见不得我和太子兄弟情深想要挑拨离间。”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那本宫问你,方易之的事情是不是你捅到皇上那去的?” “这事的确是儿臣所为,不过儿臣此举并非是要加害太子,而是真心实意想要帮他啊。” “这话怎么说?” “那方易之仗着是太子的宠信大肆在朝里买官卖官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可是大家都碍着太子的脸面却不敢声张,长此以往这国家将会腐败成什么样子,母后你有想过这事吗?我现在趁早将太子身边的奸佞小人除掉,对他前程是大有 分卷阅读36 裨益。” 庞皇后:“本宫没空跟你在胡扯,我这就去玉璧宫去找皇上理论。” 她挥袖而去。 忽然,赵靖发现有人躲在屏风后面。 “是谁在那里?” 陈若兰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 “是我。” 赵靖这才舒了一口气。 “你躲在后面干吗?” “我是无心偷听你们刚才的谈话,只是小林大哥和王大哥让我住进这里的偏房,我想在这等你回来再告诉你这个消息,谁知道……” “方易之很快就会满门抄斩,那胭脂估计也难逃此劫,你的大仇已报,还赖在我这干吗?” “我……不是还没报恩吗?” “报恩?”赵靖浑身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你能拿什么来报答我?趁我还没发火之前,你还是赶紧滚吧,本王实在是累得没空搭理你。” 他脱了外衣正准备往床上睡觉去。 “靖王,我刚帮你对付完那个方易之,你可不能就这样赶我走啊!” “什么?现在竟然变成是你帮我对付方易之了?” 面对着陈若兰的死缠烂打,赵靖真是好气又好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留着我将来对你一定有用处的,再说我可很会侍候人呢!” 说完,陈若兰也不管赵靖愿不愿意就在他肩上按摩起来。 “舒服吧?这些可都是你教给我的按摩手法。再说了,我才跟你学了一半的医术,连动物都还治疗不了呢,就更别说人了,起码你也等我能出师了再赶我走也不迟。” 赵靖按住了陈若兰在自己左肩上的手。 “无事献恩勤非奸即盗,你身上是不是还有事情在瞒着我?” “这个……这个……” 陈若兰低下头,想了很久才决定把安童的事向赵靖全盘托出。 这么无聊的小事让赵靖听得是直打瞌睡。 第28章 往事 “靖王,靖王,你有听我在说事吗?” 陈若兰摇了一下赵靖。 “啊?说完了吗?虽然我也很同情你的情郎被人无辜抓走,但,我也不是万能的,寻人这种事我是真帮不了你,你要硬留在我身边也没用。” “这次我是真的不需要你帮忙了,我记得抓安童哥哥那几个黑衣蒙面人的口音,就跟京城人的口音是一模一样的,所以……” “所以你就想着留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 “对对对,我就这个意思。” 赵靖打了个哈欠。 “那你就留下来吧!” 他也懒得跟一个女子计较了。 “就算是天塌下来有什么事也有得留到晌午再说吧!我是真的要去睡觉了。” 说完,他回到自己房里睡觉去了。 到了晌午的时候,赵靖被一股扑鼻而来的饭菜香给弄醒了。 他的肚子在“咕咕”地打着鼓。 他赶紧起来寻着饭菜香来到了大厅,只见陈若兰捧着四菜一汤放在了案桌上面。 “王爷,你醒来了?饭菜刚做好,也不知道是否合你的口味,我正犹疑要不要去把你叫醒呢!” 赵靖拿了张椅子就坐了过来,很快他就把饭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 这让陈若兰也看傻了眼。 赵靖对此是赞不绝口:“想不到你的丫头做的饭菜还挺好吃的!” “那还要说吗?我从小就在家里学煮菜了,我家小姐以前对我的厨艺也是赞赏有加呢!对了,靖王,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有什么事情就直问吧!不用吞吞吐吐的。” “你跟那个太子……是真如你口中说的那样兄弟情深吗?” 赵靖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忽然一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你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 “那是因为我爹去得早,我娘也没有改嫁,所以我没有其他的亲兄弟姐妹,所以我想问一下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赵靖看了她一眼,流露出一种前所未见的阴鸷。 “如果我跟你说,现在当朝的太子根本就不是皇上和皇后的儿子,而是皇后从外面抱回来不知是何来历的野种,你会怎样想?” “啊?”陈若兰从没想过赵靖会忽然跟她说这些,一时间顿感诧异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在这时,赵靖“哈哈”大笑起来。 “你看看你,怎么样?被我吓到了吗?” 陈若兰这才明白过来。 “王爷,你也太坏了吧?人家是正经跟你说话,你却在开这种玩笑,有些话可不能乱说的。” 认真听别人说话,到头来却是被人耍了一顿,陈若兰心里自然不高兴了。 “我啊,当然是疼我这个亲弟弟了,父皇就只有我们两个儿子,我就他这么个弟弟,你 分卷阅读37 说我疼他不?” 陈若兰不知他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所以就不再搭理他,默默地收起碗筷走了。 再说庞皇后这边,在赵靖那里说不过去,就直接到玉璧宫那去找景帝说情。 蒙喜已经出面来阻她几次了,这天一早,她又到了玉璧宫来替太子说情。 “不见不见,不就是关了她宝贝儿子一个月而已,值得她天天来找朕诉苦吗?” “可是,皇上,皇后她已经来了好几次,这次要是再拒见,恐怕有点说不过去吧?” “你啊,是不是也被皇后给收买了?” “皇上你就算给奴婢一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啊!” “不敢就好,那就别尽跟那些女人一样,头发长见识短兼妇人之仁。朕罚那太子禁足一个月已经是念在骨肉亲情,那算是轻的了,朕就不信方易之一分钱也没贿赂过太子,靖王就懂朕的心思,三下五除二就替朕和太子解决了这个大麻烦,可是那个皇后……” 景帝气得是到处指手画脚。 “却是一点儿也不懂朕和靖王的苦心,一天天的就知道找我们的麻烦。不见,不见,蒙喜,你赶紧去替朕把她给打发走。” 庞皇后回到长春宫后,也是终日茶饭不思,为了太子,她决定要见一见十几年前的故人。 “小红,你到无上观一趟去找许旺掌门,让他来明天到观音堂那去等我。” 观音堂是京城里的一座尼姑庵,平时来祈福拜祭的多数是皇亲国戚,所以这基本上算是一家颇具规模的皇家庵堂了。 第二天早上,庞皇后在大殿里为太子祈完福后,就转到了专为皇家修建的偏房休息。 她在偏房里一边敲着木鱼,一边手转念珠,口中不断地念着经文。 忽然,门外传来了小红的声音。 “娘娘,许掌门来了。” “请他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的竟然是名尼姑。 “你……你是许旺掌门?”庞皇后吓了一跳,差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来人淡淡道:“皇后,一别十六年,你最近可还好?” 一听到十五六年,庞皇后信了眼前就是当年帮过自己的许旺掌门,但她还是有些疑惑。 “掌门,你为何变成了这副模样?” 那人微微一笑:“回皇后的话,这里可是尼姑庵,你让我一个男的怎么方便来见你?十六年前,我们不是有言在先永不相见了吗?你这次为了找我可花了不少心思吧?究竟是所为何事?” “掌门,我怀疑有人要在背后加害太子,所以我才违背承诺找你来出手相助。” “皇后,你所说那人是否是靖王。” 庞皇后没有吱声像是默认了。 “皇后,小人认为你要是为了这事请我来实在是过于小题大做了。” “本宫也实在不知为何,总是觉得靖王对本宫的威胁越来越大了。他虽然是本宫一手带大,但毕竟不是亲生的,我怕终有一天,他知道了惠妃的死因而怪罪于我。” “你放心吧!惠妃的死谁都不可能知道真相的。还有皇后,你也别忘了,那太子其实也并非是你亲生的。” 庞皇后顿时哑口无言。 她的思绪回到二十年前赵靖降生的那天。 “啊……啊……痛死我了……” 床上的女子双手紧握着床单,额头上挂满汗珠,看起来苦不堪言。 “惠妃娘娘加油,孩子已经看到头了,很快就会出来了,你再忍一下吧!” “哇哇哇……”一阵清脆婴儿啼哭声响彻了怡秋殿。 第29章 许旺 “生了,生了,惠妃娘娘,你生了个王子。” 接生嬷嬷大声笑道,但很快她就发现了异常的情况。 她摇了摇躺在床上的女子。 “娘娘,娘娘……” 床上的女子就是一动不动也不回应她。 她大胆地把手指伸到女子的鼻下一探。 “没气了?快来人啊,太医,太医,娘娘不行了……” 嬷嬷抱着刚出生的婴儿跑出了怡秋殿,紧接着一群群太医又进又出。 里面躺着的女人是靖帝这辈子最爱的妃子,一听到惠妃有事,他也在无心思看自己那刚出生的儿子了,只是一味地吼道:“无论如何一定要救活惠妃。” 可惜等来的却是惠妃冰冷的尸体,景帝为此三天不上早朝。 从此那婴儿就被景帝视为灾星,甚为厌恶,在洗三的时候曾经一度想要溺死他。 当时庞皇后也在场,那时她因并无所出所以才才苦苦哀求景帝将此婴儿赐给她,起名为赵靖。 其实惠妃的死并非意外,乃是庞皇后一手策划。 庞皇后的父亲是当朝太师庞冲,他身边有个术士叫许旺。 许旺在跟庞冲之前是道教茅山派的一个小道 分卷阅读38 士,年纪轻轻就学得一身本事,只可惜心术不正,被当时全真教的掌教取去其门下之名,但他凭其真才实料的本事自立门户,仍招来不少信徒,庞冲一家便是一例。 早就惠妃怀孕时,庞皇后就向许旺求一种毒药,是一种能让孕妇死于非命却又不会引人怀疑的毒药。 许旺闭关了一段时间后就把自己炼制好的毒药交给庞皇后。 当时庞皇后以为是一尸两命,谁知赵靖如此命硬地活了下来。 这大大出乎了庞皇后的意料,她正思索着下一步要弄死这婴儿,但在问及许旺意见后,她却立刻改变了主意。 原来许旺在测算了赵靖的生辰八字后,说他将来会是将相之才且对自己有利,所以才假惺惺恳求景帝将他赐给自己。 在赵靖四岁时,已进宫十余年的庞皇后依旧没有所出,所以她再次找到许旺相助,许旺告知庞皇后她将终身无子嗣,如硬要生儿,恐怕将会折寿,她衡量再三后,最后还是决定要一个孩子,许旺看她想要孩子的心志坚定便不在劝阻,而是给了她一种红色的丹药。 吃过丹药后,庞皇后果然很快如愿怀上了孩子。 但许旺经过卜卦后测算这孩子一出生将会夭折,所以庞皇后就在生产前几日让人在育婴堂里收养了一个婴儿回来以防万一。 果然,在庞皇后生产当日,她生下来的是个畸形死胎,当时在场的接生嬷嬷一早就已经被她收买,她们随即把抱养过来的婴儿换成死胎,然后偷偷把死胎运出宫外埋了。 她们以为把这偷龙转凤的事儿做得是天衣无缝无人察觉,却没想到这一幕被当时只有五岁,贪玩躲在桌子底下的赵靖看得是明明白白。 大概是许旺也觉得自己替庞皇后做了太多的亏心事吧,他怕遭受天谴或是怕遭杀人灭口,所以他赶紧改头换面逃到了无上观当了一名普通的小道长。 庞皇后几番周折才派人打探到许旺的消息,她深知许旺不想被打扰,但这次她是真觉得自己的地位要被动摇了所以才硬着头皮再次请许旺过来相助。 往事历历在目,偏房里的两人各怀心思。 许久,庞皇后才道:“可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那太子的确是本宫所生的,只要他地位不保,本宫也难免不会遭到波及,就是那个孽种实在可恶……” “皇后娘娘,勿让你的心魔和执念影响了你,这两位王子无论是哪位掌权,对你的地位都没有丝毫的威胁。” “这个本宫当然知道,只是本宫眼里揉不得沙子,见不得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 “依小人看来,靖王就应该没有与太子争位的意思,就单以方大人这事来说,不见得就是靖王在搞的鬼,他就想为民做件好事。” 庞皇后听完后连连摆手。 “也许你说得对,是本宫年纪大糊涂了。” 许旺看自己好像终于把她给说通了,觉得也是时候回去了。 “皇后,要是没其它的事……” “走吧,许掌门。” 许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就离开了偏房。 他才刚走出门几步,就被一群人迅速打昏套上麻袋给扛走了。 许旺忽然被一股冷水泼醒。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他颤颤巍巍地问。 “我们要干什么?这句话该是我们来问你才对吧?” 领头的人一把将那尼姑身上的袈裟给脱了下来。 “你一个大男人假扮尼姑来到女眷的偏房来做什么?说,是不是想要骗财骗色?” 面对着来人的咄咄逼问,许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只反问了一句:“你们是当今天子身边的人还是靖王派来的爪牙?” 领头人一拳打在许旺的肚子上,紧接着五六个人也一起上来各自打上几拳,直把他打得口吐鲜血。 “快说你和里面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 许旺往地下吐尽了口中的鲜血,虚弱地说:“我……我就是她以前的一个谋士,今天过来……咳咳咳……不过就是……就是叙叙旧而已,我不过就是个小小道士,能……能与她……地位这么尊贵……的女人……有……有什么阴谋?” 话音刚落,又是迎来了对方一顿毒打。 许旺那是痛得都快没了知觉,只要眼皮在勉强地张合着证明他还没断气而已。 “你还是老实交代吧!不然接下来你得遭更大的罪。” 和上次不同,许旺这次把血水往肚子里一吞,然后笑着说:“既然你们那么想知道我们的秘密,不如到黄泉再问我吧!” 说完,许旺一咬牙头一歪,眼睛就慢慢闭上。 “不好,快张开他的嘴,这假尼姑要咬舌自尽了。” 可是他们还是慢了一步,当他们撬开许旺的嘴后,一半截舌头和一口鲜血从里面流了出来。 众人顿时散开,齐齐向站在最外面的一个背影看去,像是在等着他下达最新的指令。 分卷阅读39 第30章 太子赵显 “不过就是个装神弄鬼的江湖术士,死了就死呗,将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埋了吧!记得做得干净些,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尤其是偏房里面的那个女人。” “是。”领头人向最靠近他的两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人连忙把许旺的尸体装进麻袋扛在肩上走了。 太子禁足的日子将过,这段时间他在东宫里过得可谓是惶惶不可终日。 景帝特意选了最后一天去看他。 一看见自己的父皇来了,太子开始了痛哭流涕的表演。 “父皇,父皇,儿臣知错了,您就原谅孩儿这次吧!” 他跪在景帝面前拉着他的脚踝哭喊着。 景帝一脸厌恶地说:“就你这点出息,要不是朕的孩子少,我真想……” 他一脚将太子踢开,用力地甩了一下自己的袍子,径自坐到了一张太师椅上。 很快,宫女就把茶水放到茶几上。 景帝趁热喝了一口,然后不紧不慢道:“经此一事后,你在朝野里的地位估计不比以往了,没了方易之这个财神,以后你们太子一党要怎样自处啊?” 太子一听这话,吓得更是屁滚尿流。 “父皇,父皇,您就算给儿臣一百万个胆,我也不敢跟那个方易之同流合污,他之所以犯下这么重的罪,完全是他自己自甘堕落,这事与您儿子我真的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至于结党营私,那更是子虚乌有的事,父皇您要明察啊,千万勿信了外面的谣言,不要让那些挑拨离间的不实传言影响我们父子间的感情。” 景帝把茶杯放到茶几上,睥了太子一眼。 “啧啧啧,你撇得倒是清,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是老得连谣言和事实都不会分了?” 太子连连摇头:“父皇您怎么会老呢?将来您还要千秋万代一统江山呢!” “你别以为对朕油嘴滑舌一番就能让这件事蒙混过关,你哥靖王为了这件事几天几夜不休息就是为及时到各个官员家中搜回那些赃款,你是不是也该出分力了?” 太子疑惑地看着景帝,犹豫了一下,才吞吞吐吐地说:“儿臣……儿臣也没有钱……” “你没钱?”景帝气得用手指不停地戳着太子的头。 “那你的钱都到哪去了?是不是要我派人来搜你东宫,你才肯乖乖把钱交出?” 太子的头都被他戳到歪一边去了,只能连声求饶:“儿臣不敢,儿臣不敢。” “不敢就好。”景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前方既有我军将士们在和蛮族开战,军费吃紧,后方两浙两广旱涝失收严重,大需赈灾银两来救济灾民,国库和刚收缴上来的赃款早就入不敷出,你身为一国太子,如果再想不出办法弄到银两,那朕也用不着再当什么天子了,咱们父子俩一块吊死算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东宫。 三天过后,蒙喜一脸笑容地走向玉璧宫,正在看书的景帝一看他来了,就合上了手中的书籍。 “皇上,奴婢给您报喜了,户部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太子也为国库捐赠了十万两银子,现在全国上下都无一不赞扬太子的善举美德呢!” 景帝轻蔑一笑:“还善举美德呢?要不是朕拿着鞭子去逼他交出这笔钱,他们还真以为朕那抠门的儿子会诚心实意地把钱拿来救命赈灾?他们想得还挺美。” “虎父无犬子,百姓们赞颂太子不等于也在颂扬皇上您的功德吗?” “蒙喜啊,你真是越来越会说话。” 景帝听到百姓还是拥戴自己的,心里马上乐开了花。 可他转念一想:“对啊,虎父无犬子,怎么我横竖看都觉得那靖儿比显儿更像是我的儿子多些呢!” 他收起笑容,严肃地说:“蒙喜,你跟在朕身边日子也不短了,朝中的事你肯定也知道得不少,你说说看,你觉得靖王和太子,哪个更适合大统?” 这问题让在宫廷里经历了无数腥风血雨的蒙喜彻底犯了难,历来找谁来继承大统这个问题不仅会让皇家苦恼不堪,更是让朝廷上一众官员也忐忑不安,生怕一旦选错,轻则仕途有损重者满门抄斩。 蒙喜想了许久才开了口:“启禀皇上,依奴婢愚见,虽然太子偶然犯错,但他毕竟还年轻,东宫之主关乎国之根本,可不能轻易动摇。” “蒙喜,你这话说的有理。” 景帝说完,又翻起了手中的书籍。 “母后,母后……”太子哭喊着,一头扑到庞皇后的怀里。 “母后,父皇……父皇他……硬要坑我十万两,现在我手上是一分钱都没有了。” 庞皇后抚摸着太子的头发,心疼地说:“太子啊,钱财不过身外物,没了咱们就另外想办法找回来。” “哼……” 太子擦了一把眼泪,赌气地推开了庞皇后。 “都不知道究竟谁才是母后你的亲生孩儿。” 分卷阅读40 “你是我千辛万苦生下来儿子这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这还要问吗?”庞皇后没有好气地说。 “今个儿这事全都是我那个好皇兄一手弄出来的,母后你怎么都不向我父皇说句情呢?要不替我出口气也行啊!” “你快别提这事了,你都不知在你禁足的那几天,我到玉璧宫去求了你父皇多少次,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父亲最痛恨后宫干政,我那是冒着生命危险去求他的,再说了,本宫从来没亲手打过人,这次为了你,亲手打了你皇兄一巴掌,这下你也总该气消了吧?” “母后,那远远还不够啊,这种事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次没废掉我把我弄死,谁知道皇兄他下次又会在我背后使什么绊子。” 庞皇后不耐烦地问:“那你究竟还想本宫怎么做才能让你欢喜啊!” 太子贴在她耳边瞧瞧地说:“帮我干掉那个蛮族的野种以绝后患。” 庞皇后惊恐地看着他,一脸的不予置信,就像是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而不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 “那个可是你的亲哥哥,就算他不是我亲生,但他一直看着你长大,你要什么他就给你什么,你怎么可以不顾手足之情而对他下手?” 第31章 影子 “什么兄弟手足之情?别说在这皇宫里了,就算是在寻常百姓家,在权利与金钱面前,那都是个屁。那个赵靖不过是跟他母亲一样流着蛮族人的血统,再说了,他要是真拿我当兄弟又怎会在我背后使这样的手段。” “啪”的一声刚下,一个鲜红的手印落在了太子的右脸颊上。 这下,轮到了太子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庞皇后。 “母后,你……你……你竟然为了一个野种来打我。” “本宫打你也是为了你好,免得到时候传出去说本宫不会教儿子。就算那惠妃是望施国送来的俘虏,但她毕竟还是你父皇的宠妃,赵靖还是你长兄,现在还轮不到你这样来说他们。再说了,方易之的事,明明就是你们咎由自取,可如今你却怪你皇兄多事捅出来,说是他要背后整你,你看看你说的这些都是人话吗?” 太子被骂得狗血淋头,一时间竟也无言而对。 沉默了一会儿,庞皇后又发起话来。 她一边抚摸着太子被打的脸颊,一边安慰道:“还疼吗?” “哎哟”,太子连忙将庞皇后的手打开。 “别碰我,还疼着呢!” 他黑着脸走到一旁花梨木制的太师椅上坐了下去。 庞皇后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跟了过去。 “你都这么大,就别耍这小孩子脾气气了,跟本宫赌气有什么意思?” 太子还是把头拧到一边去不肯正眼瞧她。 庞皇后只好继续说道:“我找了一个隐世术士问过了,那个赵靖暂时应该不会对我们照成任何威胁的,相反,你要想现在就得干掉他,哪怕做得再干净也难免会让其他人起疑心,到时候君心难测,谁能保证不会出其它问题?” 太子开始觉得自己的母后说得其实也在理,也暂时只好收起性子跟她好好谈谈。 “那孩儿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不是缺钱吗?不然那拿什么来养你身边那些入幕之宾?”庞皇后淡淡的说道。 “那母后你能拿出多少来给我?” “我一个月的俸禄比你还少,每天每月每年逢年过节,整个后宫我打赏过的人比你看过的书都要多,你可别想打我银子的主意。” “那你又干吗问我缺不缺钱?”太子的白眼翻得都快要上天去了。 庞皇后喊了一声:“来人。” 紧接着,两个小太监扛着一箱东西从她寝室里面走了出来。 遣退了两个小太监后,庞皇后指着那个箱说:“送你以解燃眉之急的。” 太子问道:“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东西?金子还是银子?” “你过来亲自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太子心里想着,虽然脸上挂着不情愿,但双脚已经不知不觉地站在箱子旁,当他打开一看,里面各式各样的珠宝首饰直让他移不开眼睛。 “怎样?里面的东西比你捐给国库那十万两银子更值钱吧?” “的确是比我那十万两银子值钱,但你总不能让我把这么娘们的东西一件件地送给那些对我有功之人吧?” 太子合上了箱子幽怨道。 “那你大可把这些无价之宝卖出去变现啊!这都要我教你吗?我看你就是嘴欠,怎样都想要埋汰你母亲几句,不要就算了。” 说完,庞皇后装着要把东西拿回寝室去。 “别啊,母后,使不得使不得,这么重的东西你哪里搬得动,还是让下人来吧!” 太子叫唤了几声便立刻来了几个东宫里的太监。 “把这箱东西搬到我宫去。” 分卷阅读41 吩咐完下人后,他转过身笑嘻嘻地对着庞皇后道:“母后,我这就回去处理一下那些你送给我的稀世珍宝,过些日子我定会再来给母后你请安。” 说完,他就急不可待地向着那箱珠宝追了上去。 庞皇后在后面喊了一句:“得了便宜就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回到东宫后,太子对着那箱珠宝却显得微微有些犯难。 这时,有个人轻轻拍了他肩膀一下。 太子转过身,那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但看起来他却一点都不惊奇,还笑着说:“你来了?” 那人点了点头,回道:“母后送了这么些东西就想打发你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的,她可是比我还要抠的人。” “那你打算怎样处理这些东西?” “当然把它们卖到民间去换钱。”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该派谁去办比较稳妥?” “见过鬼谁还不怕黑,方易之那事后我就知道,钱银的事绝不能假手于人,不然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这么说来,太子你是想亲自去交易?” “没错,我就是这样打算的。”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再说了,要是让父皇知道了你私自离宫只是为了钱财,他肯定会气疯的,甚至还可能会杀了你。” “所以我这才让你这个影子过来。” 太子摸着他的脸,讪讪道:“自从六年前在东南巷那看到你这张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后,我就把你给抓到东宫来做我的影子,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不敢问你一句,安童……” 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其实当初你究竟有没有恨我就这样把你给抓来,就这样一手毁了你那原本平凡且正常的生活。” 安童苦笑了一下:“你们在抓我当影子的时候不都是已经调查过了吗?我本来就是个被□□收养的孤儿,如果我没遇见你,在那怡香坊长大后肯定也只能当个扯皮条的龟公之类,但我们的相遇让我来到了东宫,现在过得日子跟以前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我感激上天赐给我这张脸还来不及,心里又怎敢有一丝的怨恨。” “就算你不念那个□□的养育之恩,但至少你对你那个青梅竹马的小情人的确是情真意切的,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那些宫女在你睡觉的时候还听到你念念不忘地喊着她的名字,好像是叫做若兰对吧?” “亏殿下你日理万机还记得一个贱婢的名字。” 安童负手在背,望向东宫的大门。 第32章 交易 “前几年我曾派人到怡香坊去打听过她们的情况,收养我的那个□□早就死了。至于我那个小情人……也早就离开了怡香坊不知道去哪谋生了,所以……” 安童眯起眼睛,转过头笑着对太子说:“我几年前就忘了那个女孩长什么样子了,也许她已经嫁人了吧?我在你这东宫里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愁要为了一个女人而对太子你起怨怼之心。” “说得好,在我看来,君子就该有远大的志向,不该为了那点儿女私情就变得婆婆妈妈,安童,我果然没看错你,只要哪天我登上了帝位,我一定会让你过上比现在好上一百倍的日子。” 也许是听多了这些画大饼的言词了,安童脸上没有任何的喜悦之色,他只是淡淡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明天,我打算明天就出发以免夜长梦多。” “安排好在你身边的人了吗?” “在路上我就已经想好人选了,你替我坐镇东宫,杜江和萧云就随我一起出发。” 对他这种安排,安童皱了皱眉,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你身上带着这么多财物,但却只安排两个人来保护你,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无事,来接手的卖家是方易之的前岳父宋衡山,我派人查过他底细,应该可靠,我也没有告知他我的身份,而且杜江和萧云是大内顶级的高手密探,他们的身手你不需要怀疑。” “哦,原来这次买主是宋衡山。” “怎样?难道你也认识他?” “我认识他,但他可不认识我,在东南巷有谁不认识大名鼎鼎的富商大贾宋衡山,这下我放心多了,东南巷离皇城近,早上去说不定太子你晚上就能回宫了。” 太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第二天一早,一辆马车匆匆从皇宫里驶出,被守门的士兵叫停下来后,里面的人从马车的窗口里递出一面令牌,那士兵只看了一眼就连忙放行了。 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宋衡山和太子三人在一间茶楼里见了面。 “宋老板,幸会幸会。” 宋衡山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太子一番,问道:“你就是这次交易的卖家赵公子?” “正是在下。” 宋衡山沉默了,太子看出了他眼中的疑惑,问道:“宋老板,你有问 分卷阅读42 题吗?” 宋衡山挠了挠头:“没想到这次和我做生意竟然是个少年。听说这么买卖挺大的,所以我还特意到了钱庄多兑了好些银票。” 太子心想:“这老头儿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还就怕他带的票子不够呢!” 但他嘴上却说:“宋老板你也算是在东南巷一带做了很多年珠宝生意的老行家了,那你也该知道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的意思吧?” 宋衡山愣了一下随即立刻笑道:“赵公子说得不错,是老夫无礼了,我以茶代酒自罚一杯。” 说完,他自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太子嘴角上扬了一下,眼里尽是不屑的神色。 他缓缓道:“好了,你的道歉我收下了,你还是先验货吧!” 太子向着左边的萧云使了个眼色。 萧云马上从将肩上卸下一袋东西放到桌面上,然后推到宋衡山面前去。 宋衡山打开包裹一看立刻傻了眼,连忙捂着东西,小声道:“你这东西太贵重了,茶楼里人多眼杂,这里不是个适合交易的地方。” “那宋老板你觉得哪里才是最适合交易的地方?” “如果赵公子不介意的话,不妨到舍下一聚,到时候我认真验完货后自会给你一个公道的价格。” 太子看了一眼杜江,只见他连连摇头,他转过头再看一眼萧云,他亦显出同样的表情来。 但他还是决定要跟宋衡山去一趟宋府。 三人跟着宋衡山来到了他的书房。 在自己的书房里,他终于可以像个孩子般那样天真地欣赏着这美丽的奇珍异宝。 “太美了,太美了,老夫活了这么多年,经手了那么美丽的东西,还是头一次看到成色这么漂亮的东西。这批东西我全要了,赵公子你要价多少?” 狂喜过后,宋衡山忽然像是又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没等到太子出价,他却想要改变主意了。 “慢着。” “又怎么了,宋老板?是不是货物出了什么问题?” 太子为了急着把这批东西出手,以致不惜代价忽略侍卫的劝告跟着一个陌生人到了一个陌生的私人地方,都这般让步了,那宋衡山还在磨磨唧唧,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人究竟是不是有意要买他的珠宝。 “宋老板,你就实话跟我说了吧,你究竟有没有诚意要下这批东西,你要是吃不下,我可以另外找人要,免得在这里浪费大家时间。” “赵公子,你误会老夫的意思,老夫对你这批货实在是十分欢喜,价钱也不是问题,只是你这东西,我一看就知道这定是宫里的东西,我就问你一句,这东西来路正不正?” “如果你是在担心这个的话,那我就劝你省下这颗心吧!这是宫里一个大人物托我拿出卖的,来路你可以绝对放心,事后不会有任何人来追究的。我老实跟你说吧,要是在往常,他也绝对舍不得拿它们出来倒卖,只是这世道不太平,前方既要抵抗倭寇后方天灾又不断,我的那位大人物就想把这些兑换成票子来支援前方或是赈灾救人。” “哦,原来如此,这珠宝的原主人竟然是这般侠心仁义,这倒显得是老夫实在太小心眼了,我这就向赵公子你赔罪不是了。” 宋衡山站了起来向太子连连作揖。 “不必了,毕竟这么大的一笔买卖,弄清楚点总是好来的,谈回我们刚才的话题吧!这批东西我打算一口价要十万两,不知宋老板意下如何。” 宋衡山“哈哈”大笑起来。 “赵公子,你是第一次出来做买卖吧?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懂行情的样子?” 太子连忙回道:“是不是我要价太高了?” 宋衡山一听,笑得更大声了。 “原来赵公子真的是一点行情都不懂啊,这批货至少值二十万两银子,就算你是念在和我第一次做交易,想交我这个江湖朋友要给我个友情价,那至少也要价十五万两啊!” 第33章 山贼 太子一听大喜过望,连忙说:“既然宋老板如此盛情难却,那我不接受就显得是虚伪了,十五万就十五万,宋老板还真是个老实人。” 宋衡山也连忙将一叠银票拿出,当着太子的面点数起来。 “一、二、三……十,唉呀……” 点到第十张银票的时候,宋衡山的手空了,他面露难□□言又止。 “这是一千两一张汇通钱庄的银票,全国都可兑换,只是离你我约定好了的十五万两还少了五张。” “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我是卖主都不介意了,宋老板你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东西你拿走这十万两我就收下了,我等下还有事情,咱们这就告辞,后会有期。” 太子把那十张银票藏在怀里,然后转身离开。 宋衡山连忙上前拦住了他。 “赵公子,请留步。” “你这老头又想要干什么?”看到宋衡山再三阻拦磨磨 分卷阅读43 唧唧,太子实在是有些恼怒不已。 “赵公子,老夫宋衡山之所以能纵横商界这么多年全凭诚信二字,今天这事要是传出去,外面那些不明就里的人或许就会拿此来做文章说我宋衡山是为了压低价格而故作姿态。这可不行,赵公子,你能等老夫半个时辰吗?就半个时辰,老夫就能到汇通钱庄去给你取回那少了的五张银票。” 太子心想:“现在也不差那半个时辰了,我就要看看他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他又坐了下来。 “半个时辰能给换来五万两,这交易也实在合算,本公子就坐在这里等你半个时辰,时候一过我们离开打道回府。” 宋衡山连连点头然后走出了宋府。 他坐在用两根竹竿上绑着一张椅子的“轿子”上,由两个人扛着,摇摇晃晃地向汇通钱庄赶去。 扛着竹竿的人累得气喘吁吁,椅子上也急得快喘不过气。 宋衡山往头顶上看了一眼天色,急得大喊:“快快快,给我再快点,要是误了时辰坏了我的大事,回头看我这个老头子要怎样对付你们。” 很快,一身湿透了的宋衡山冲进了汇通钱庄。 他压低声音对着账台上的掌柜说:“给我兑五万两票子。” 掌柜用着奇怪地眼神看着宋衡山,语重心长地问:“前几天不是才刚兑了一笔吗?怎么今天又来了?宋老板你该不会遇上骗子了吧?” “不是不是,没时间跟掌柜你解释了,你赶紧先把票子兑给我吧。” 说完,宋衡山就把票本放在了柜台上。 一看他也是真急,掌柜的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在本票上画了几下,就把本票和银票都递给了宋衡山。 宋衡山拿到东西后又匆匆地往家里赶。 这时一脸横肉,头发和胡子都拧结成一块块的大汉走了进来。 他像是几天没洗澡了,一进来,整个汇通钱庄的活人都不自觉地捂住了嘴。 他来到柜台前对着掌柜“咳咳”了几声。 掌柜地只好偷偷在他耳边嘀咕起来:“宋老头子刚刚又兑换了五万两票子,你们要是想干大票,这时候下手刚好。” 那大汉刚要离开,掌柜又一把拉住他的油腻腻的烂袖口说:“你下次能不能换身干净点衣服再来,你这么招摇,是生怕别人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来吗?” “妈的,做了□□还想要贞节牌坊,你想得倒挺美。” 那大汉不屑地朝掌柜吐了口吐沫,骂骂咧咧地离开了,那时天色已暗。 当他来赶到和同伙会合时,天色已经全黑了,路上早就没多少行人,所以没有人会注意到躲在宋府附近那三五成群的山贼土匪。 “老二,汇通钱庄的掌柜说了什么?” “他说那宋老头又兑了五万两银子。” “什么?这下发大财了……” 一听到了这个消息,山贼们蛰伏在黑暗里的眼睛全都像是被点亮了的火把褶褶发光。 而那个被称为老二的肥膘大汉更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老大,那里面情况怎样了?我们现在是不是就直接攻进去,宋府里面的下人护院都被我摸了个透,都是些绣花枕头和贪生怕死之辈,只要我们不伤及无辜,抢完钱就走应该没啥事的。” “老二你急个鸟啊?晌午的时候他府上又来了三条肉票,他们三人中最年轻的那个一看就知道是非富则贵的纨绔子弟,另外两个像是练过几下的高人,一时间也不知道他们的底细如何,真要抢也得等那三人走了或是全宋府上下的人睡死了再说。” “新来了个有钱人?”贱肉横生的老二眼珠子一转,忽然好像想到一个无以伦比的歪主意。 “老大,我觉得这事我们得从长计议了。” “怎么说?” 那山贼的首领将目光从宋府那边收回,立刻转到了他的身上。 老二缓缓解释道:“我们这次做的这桩大买卖就是为了宋老头子那十几万两的票子,他从钱庄取了这么多钱出来肯定也是为了做买卖,在这个节骨眼上那三人就来了,那么很有可能他带来很多价值连城的东西来和宋老头换钱,他们三人要是一走不把钱也给带走了吗?到那时候我们再去抢宋府这边不就只剩下一堆宝贝了?那些宝贝在他们眼里就算是稀世奇珍但到了我们手上却变成了烫手山芋,赃物可不好出手且买家肯定要压价,还是抢银票实在。” 底下的伙计个个都齐声应和。 老大想了一下也觉得有理。 “老二说得不错,这种情况我们得做好两手准备,等下那三人要是出来,我们就直接把那仨给绑了,抢到银票最好,抢不到再折回宋老头的家里去要,要过了子时那三人还不出来的话这恐怕他们是要留宿了,那更好到时候我们直接攻进去,抢钱又抢货。” 他扬起嘴角微笑起来,好像现在就能看到金钱和美女环绕在他身边一样。 忽然,老二指了指他身后,压低声音说:“有人出来了 分卷阅读44 。” 老大转过头用鹰一般锐利的眼神朝宋府那边望去。 宋衡山亲自将太子送出到了大门,然后两人在门前寒暄了几句后,太子就带着杜江和萧云离开。 第34章 十里坡 “没想到这次竟然这么顺利,还平白比我想的还多了几万两,这真是天掉下来的好事。” 太子一边走一边大声笑道,护在他身旁的杜江和萧云也只好尴尬地陪着笑。 忽然,在远处的角落里传来一阵踩在落树叶上的微弱声响。 杜江大喊:“是谁躲在那边?” 太子和萧云连忙转过身去一看。 没听见有人回答,杜江和萧云当机立断马上拉着太子就往宫里的方向狂奔。 躲在黑暗中的人也好像发现他们要逃,遍立刻跑上去把三人团团围了起来。 太子显示十分惊慌,结结巴巴地问道:“各位好汉们,我们只是初到这里游历的旅人,请问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这不明摆着我们要拦路抢劫吗?留下买命钱,爷爷让你们走。” 太子小声地向身边的两人问道:“我们有几成胜算能突围?” 萧云:“对方五个人,如果只是我和杜江要逃那是百分百,但加上主子你,最乐观的情况是他们都是半路出家的小贼没啥本事,胜算只有百分之五十了。” 太子一咬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哪怕只有百分之五十也得跟他们拼了。” 杜江、萧云相视了一眼,同时回答了一声:“是。” 两帮人很快就厮杀起来。 杜江和萧云很快也发现老大、老二两兄弟其实并不好对付。 老大拿的流星锤对上的是杜江的剑,老二拿的是狼牙棒对上的是萧云的刀。 那好几十斤的流星锤和狼牙棒在那兄弟俩的手中舞得就像是天上的风筝一样灵巧,但每一次落下的力道都犹如雷霆万钧之势,四人一对一的交战陷入了胶着的状态。 另外那三个小贼立刻也凑了上去二话不说把太子打了一顿,直到他连连求饶。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萧云、杜江你们马上给我住手。”杜江和萧云连忙退到太子身边。 太子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递了过去:“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老二一把将银票抢了过去,借着月光仔细辨认和数了一遍。 “不多不少,刚好十五万两汇通钱庄的票子。” 老大笑着说:“真是个贱骨头,早些拿钱出来不就免一顿毒打了?” 话刚一落,他一下子就把太子给拉了过来,随手就将一个几十公斤重的方形流星锤压在太子的脑壳上,太子顿时觉得有泰山压顶的感觉。 “你信不信我这一砸下去,你半个脑袋就没了?” 一股热流从太子□□里流了出来,逗得老大“哈哈”大笑。 “这小子竟然被吓得尿了裤子。” 其他山贼也跟着起哄大笑了起来。 杜江正要过去抢人却被萧云拉住了。 老二拿着琅琊棒指着杜江说:“年轻人别冲动,你爷爷我要是没有两下子也不会出来干这刀刃舔血的勾当,别以为仗着血气方刚就能冲动行事,小心枉送了性命。” 萧云:“你们不是说了拿了钱就放我们走吗?怎么突然间又变卦了?” 老大:“我刚才是说过拿了钱就走,可惜你们两个愣头青不知好歹硬要跟我们哥俩比划比划,现在好了,我们俩身上都被你们的兵器弄伤挂了彩,不多拿你们几万我们底下兄弟的心不舒坦呐,现在我再给你们一条生路,回你们的府里去再拿五万两银子,三天后子时到十里坡去赎人。” 杜江冷冷一笑:“就算我们把钱拿来了也怕你们不敢要啊,一次就想吞人家二十万两,你们就不怕无福消受?” 老二:“这个就不劳你们操心了,干我们这行的就算是天王老子的钱我们也敢伸手要,倒是这个小白脸……” 他用狼牙棒划了一下太子的脸,太子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条血痕。 “三天后要是见不着钱,我就拿他的细皮嫩肉来做包子吃。” 说完,一群人押着太子往十里坡的山寨走去。 “慢着”,萧云叫住了他们。 一群人转过身来,老大很不耐烦地问:“你们又想怎么样?” 萧云:“我家公子爷身边得有人伺候才行,我回府上拿钱就好,这个小哥也跟你们一同回十里坡吧!” 老大想了一下说:“你们这些有钱人就是麻烦,那就叫他赶紧跟过来。” 杜江一个箭步飞了过去,紧贴在太子身边。 萧云亦随即消失不见。 杜江和太子很快跟大家伙来到了山脚下,老大、老二两人把他们的眼睛蒙上后就拉上了山寨,然后关他们在一间小木屋里,找了两个小弟在门前看守,他们就大摇大摆地跑去喝酒了。 分卷阅读45 他们在隐蔽的山洞里大摆筵席,好酒好菜全都上桌了。 老大举起一个酒碗站在最高处发表演讲。 “各位平时为了寨子出身入死的弟兄们,你们都辛苦了,这碗酒是大哥我敬你们的。” 说着,他就将一整碗烈酒“咕咚咕咚”地喝进了肚子里。 大家齐声连喊:“大哥,威武……” 老大把空酒碗“砰”地一声响重重地摔在地上,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天佑我们十里坡的寨民兄弟,让我陈老大做了一票大买卖,抢来的钱足够让寨里的那百几号弟兄无忧无虑地过上一辈子了,我寻思着打打杀杀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不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娶个老婆生个孩子吗?既然我们现在的愿望都可实现了,为什么不趁现在就金盆洗手呢?” 大家伙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也不知道陈老大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陈老大也好像看出大家疑惑便继续道:“我这不是在试探你们忠诚,你们也不要对我有所猜忌,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虽然咱们大多数干的都是些劫富济贫的活儿,但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也干了不少,我就想和大家商量一下,兄弟们是不是该到了散伙的时候了?” 此言一出,大家伙都哗然起来。 “我反对……” “我也反对……” “就是啊,老大你们这些抢够了,可是我们这些小的能怎么办?我们的脸早就被贴在官府通缉名单上了,还被早些年跟我们抢地盘的同行给记恨上了,现在我们人多势众他们当然不敢来找我们麻烦,但散伙后,他们要是不肯放过我们要逐一来找大家报仇,到时候我们势孤力薄不就死路一条吗?” 第35章 十里坡(二) “对啊对啊,就算我们肯金盆洗手但不保证别人就能放下仇恨,□□也不是说能从良就从良的,更何况是我们这些绿林好汉。” 陈老大没想到兄弟们的反应竟然是如此之大,他一直认为没有人会真心想过这种刀尖舔血的生活,但他更没想到的是当恶魔们习惯了地狱的生活后你却一下子硬要把他们送到人间去过好日子,那对他们来说简直是比死更难受的一件事。 他大吼一声:“都给我闭嘴……” 在场中人又被他这声怒吼给震慑住。 “我不过就是开个玩笑,不散伙就不散伙,你们这么认真干什么?喝酒,吃菜……” 一分钟过后,原本鸦雀无声的山洞又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大笑声。 大家都起哄着大骂:“老大,你又调皮了。” 陈老大有心事,菜没吃多少,只是把大碗大碗的酒往自己嘴里灌。 忽然,他的酒碗一下子就被一个青衣少年抢了过去,当着他的面“咕咚”一下就喝了下去。 “噗”,可能是酒太辣给呛着了,那名青衣少年把刚喝下去酒全喷到陈老大的脸上去了。 陈老大笑着说:“老三,你胆子长毛了啊?不但敢从我手里抢酒喝,还敢喷我一脸的酒水,你这是什么意思嘛?” 青衣少年吓得连忙用自己干净的长袖替陈老大仔细拭擦那油腻脸上的酒水。 “老大,实在不好意思啊,小弟我刚才只是无心之失,请你千万不要见怪。我……我是看到老大你身上还有伤,喝酒不利于养伤啊!” “好好好,我不喝,还是老三会心疼人。” 青衣男子继续道:“老大你刚绑回来的那张肉票现在被安置在哪里了?” 陈老大正要回话,忽然被陈老二推了一下手臂,他立刻咳嗽了两声。 “老三,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就是好奇想看看。” “那不容易了,三天后那小白脸的家人就会带钱来赎他回去,到时候你跟着一起来就能见着他了。” “那……要是他家人没拿钱来赎他的话,老大你又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那就更容易了。” 陈老二把酒碗一掷在桌面。 “把他剁成肉酱来祭山神。” 陈老大一听,裂开大嘴哈哈大笑不止。 青衣少年听了却脸色惨白。 老二:“老三,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行了,我……我想吐……”青衣少年一边说,一边跑出了山洞。 陈老大见状忍不住调侃了他几句:“老三到了咱们寨子的日子也不短了,怎么还是这副书生模样?” 他转眼看着陈老二,问道:“你刚才为什么要阻我说话?难道你还不相信老三吗?” “一个来历不明的外姓人总不是不能尽信的。”陈老二淡淡地回答道。 萧云那天和太子他们分开后,直奔皇宫去找庞皇后帮忙,庞皇后立刻拿出了五万来给萧云,并表示自己也愿一同出宫去赎那个不孝子回来,但被萧云婉言谢绝了。 “皇后娘娘,你身为六宫之主,就算是为了太 分卷阅读46 子,你那千金之躯都不可以冒这样大的危险,万一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太子回不来,皇后你又……” “你这狗奴才,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些什么吗?竟然敢当着本宫的面诅咒太子?” 庞皇后当即赏了一巴掌给萧云。 萧云立刻跪在地上,连声求饶:“皇后饶命,皇后饶命。” 庞皇后冷眼看着他,缓缓道:“三天期限将到,届时本宫一定要看到太子完好无损地站在我的面前,你明白了吗?” 萧云低下头了不敢再言语。 “怎么不回话了?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庞皇后问道。 萧云道:“娘娘,卑职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只要是事关太子的安危,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本宫可以先恕你无罪。” 庞皇后凤袖一挥就坐到了一旁的太师椅上。 萧云继续了刚才的话题:“娘娘,世事无绝对,就算是英雄好汉也有也难免又背信弃义的时候,更何况我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群穷凶极恶的山贼……” “你是怕他们收了赎金后会……”还没等萧云说完,庞皇后就急不可待地打断了他,最后“撕票”两字她实在不忍说出口。 萧云点了点头回道:“卑职也是怕这个。” 庞皇后闭上眼睛,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想办法。 过了一会儿,她无可奈何地说:“这事得找老大帮忙了。” “娘娘,你就不怕靖王乘机……” “怕?这有什么可怕的,他们两个都是本宫一手带大的孩子,品性如何我最清楚。虽然他们兄弟偶尔会吵骂打架,但老大毕竟是个知分寸的人,事情这么严重,这时候他绝不会拿太子的命来开玩笑。而且靖王他多数在宫外住,自然会认识不少江湖中人,这事说不定真的只有他才能办得周全。” 观萧云神色,似乎也赞同了这种说法。 “那卑职现在要到哪里去找靖王?” “他要不是在怡秋殿就肯定在京城的静庐,你马上去找他,越快越好。” 萧云作了一个揖,然后离开了长春宫。 来到静庐已是子时,萧云拼命地敲着大门。 出来开门的是陈若兰,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说:“我们已经打烊了,你家是有急症吗?” 萧云:“我是来来找你们的主子。” 还没等陈若兰回话,他就已经闯了进去。 陈若兰阻不了萧云,只好大喊:“你这人怎么这样无礼,我都还说没让你进去哩,怎么忽然就硬闯了进来?” “若兰妹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老王听到喊声也走了出来。 “萧云,怎么会是你?难道……”看到他的到来,老王显得有些吃惊。 “快带我去见靖王,太子他……” “我这不是来了吗?若兰,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回去睡觉吧!”只见赵靖拿着一盏烛台走了过来。 陈若兰摊摊小手说:“好吧,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跟我来吧!”赵靖领着萧云来到自己房间。 “太子究竟出了什么事?” 萧云这时却犹疑了起来,沉默了半响也没说一句话 “这时候你还想着要防我?要不是太子出了大事,你又怎会这时辰急着到静庐来找我?” 第36章 画像 萧云深知是瞒不住了,只好将事情和盘托出。 赵靖听完后,心里痛骂道:“真是愚蠢至极。” 见赵靖板着脸不说话,萧云只好“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是卑职救驾不力,只求靖王能顺利救出主子,事后任凭处置。” “母后知道此事了?” “正是皇后让卑职过来找靖王的。” 赵靖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深思中。 老王率先开了口:“主子,这有何为难的?让官府出兵杀上十里坡拖住那些山贼,然后我和萧云负责砍杀陈老大和陈老二,这样一来不就可以营救太子了?” 赵靖:“要是正面交锋,会造成死伤过多,这样的话你和萧云会有几成把握能把太子救回来?” 老王和萧云互看了一眼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回答。 老王继续道:“上次我们不是早在十里坡安插了一个探子吗?这次我们正好可以安排他想法子护太子周全,然后在给他们十里坡的土匪来个里应外合一举歼灭了。” 太子:“是有这么一回事,但可惜那个探子已经和我失联了好几个月了。” 萧云:“怎么会这样?” 老王“哼”了一声:“这还用问吗?肯定是那个探子背叛了靖王,说不定现在十里坡早已加强了防备,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了。” 赵靖瞪了他一眼,一字一句地说:“不可能,他跟你们一样都是我亲信,绝不可能背叛我的。” 老王低下头不在说话了。 分卷阅读47 萧云:“那探子为啥不再联系王爷了呢?” 赵靖:“估计是我们用来联系的那只信鸽被山贼们当野味打下来吃了。” 此话一出,整个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天已微亮,就在这时,陈若兰推开门,手里的托盘上盛有几碗粥。 “你们肯定是饿了,我为你们准备了些早点。” 萧云:“有劳姑娘了。” 陈若兰:“不客气,赵大夫待会你还去看诊吗?” 赵靖:“看情况吧,小病你替我看就行了,重症的你再过来通知我。” 然后,陈若兰竟然伫在房里不走了。 赵靖:“你还有事吗?” 陈若兰:“没了。” “没了你还不走留在这干嘛?有你在我们还怎么谈事情?” 说完,赵靖就推着她往房门外走。 “我就是想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嘛!”陈若兰极不情愿地站在门口说。 “没有。”赵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把房门给关上了。 陈若兰嘟了嘟嘴,一跺脚就离开。 萧云:“照靖王说的情况,只要我们再安排一个探子就去了解情况,事情不是容易办多了?” 赵靖:“派谁?你?老王?还是我?他们现在还敢收留外人吗?” 萧云:“我们可以用美人计,他们可能对外人有戒心,但对女人嘛……” 老王:“这法子可行,我知道他们寨里的人会经常到春满楼去找姑娘,晚晚如是。” 赵靖:“现在再来收买她们也未免迟了一点,□□无情,说不定她这边拿了我们的钱那边就把我们的事捅给了陈老大他们。” 萧云:“外面的真□□自然是信不过,但我们可以安排一个假的过去,我看刚才那个姑娘就是不错人选,他能顺利进出这里,应该是个能信任的人吧?” 老王:“不行,人家是正经的妹子,你让她扮成□□到十里坡去为我们打探消息这不等于将她推到火坑里去吗?” 萧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可以把她叫过来问一下,反正这事也强迫不了。” 两人一同望向了赵靖。 赵靖双手不停地揉着太阳穴,他定了定神,无奈地说:“老王,去把那个那个丫头给我叫过来吧!” 老王瞪了一眼萧云,极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就带着陈若兰走了进来。 陈若兰笑道:“我就知道你们会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说吧,你们想我怎么做?” 赵靖:“很简单,先到春满楼去当□□,晚上再到十里坡去勾引那里的陈老大,然后为我们打探消息营救我们的目标人物。” 陈若兰一听,立刻吓得魂飞魄散。 “这任务如此艰巨,我怕是完成不了,你们还是另觅人选吧!” 就在她转身离开的刹那,陈若兰看到萧云手上拿着一幅画卷。 她停下了脚步,指着画卷问道:“这是什么?” 萧云:“是我主子的画像,也就是这次要准备营救的人。” 陈若兰:“打开来看看啊!” 萧云:“你不是让我们另觅人选了吗?那我主子长得怎么样又关你什么事?” 陈若兰:“好奇心啊,你就打开来看看吧!” 萧云最是禁不住女人缠,只好一手打开了画卷。 陈若兰一看那画卷,惊得连眼珠子都快要掉了下来。 她颤抖着抚摸画卷,声音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他……画像中的人真是你的主子?” 萧云被她这么一弄也搞糊涂了。 “你问的这是什么?他当然是我主人了,难不成你也认识他?” “我八岁的时候就认识他了,十岁的时候他还说要娶我呢!你说呢?” 萧云大笑了起来:“这不可能,我主人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板起了脸。 赵靖:“我和他从小就一起长大,我也可以向你担保,他绝不可能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可能只是人有相似而已。” 陈若兰:“这也未免太相像了吧?画中的那个人如果他不是我认识的安童,那他究竟是谁啊?” 萧云:“他是个大人物,不是你这种身份的人能提及的。” 陈若兰:“你们要我相信他不是我一直想要找的那个人,但又不肯告诉我他的真实身份,你们这样又怎么能够让我死心。” 赵靖:“他是我弟弟,你说他还能是谁?这下你总该死了这条心吧?” 陈若兰指着画像问:“他真是太子?” 萧云:“如假包换。” 陈若兰看了又看,接着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呢?他现在人在十里坡吗?” 萧云:“我本来不该跟你说这些的,但想必你已经从我们的谈话件猜出了七八成吧。” 分卷阅读48 第37章 春满楼 陈若兰:“这事我管定了,我答应你一定会把太子从十里坡里救出来。” 老王连忙将她拉到一边说:“这事你可要想好了,十里坡那边全是色眯眯的淫贼,你这么一去恐怕会遇上危险。” 陈若兰:“我可管不了这么多了,现在唯有见他一面才能让我确定他究竟是不是安童,我实在有太多话想要问他了。” 赵靖:“很好,反正你也试过在妓院里面干过活,如果要你借此混到十里坡去应该不难。” 陈若兰:“那十里坡为首的都是些什么人?” 萧云:“是陈老大和陈老二两兄弟,老大用的是流星锤,老二用的是狼牙棒,反正你一到那里就能马上认出他们来。” 陈若兰:“这么巧?我刚好也认识一个叫陈老大和一个叫陈老二的两兄弟。是我以前在陈家村的邻居。” 赵靖:“不是我说你,只要你现在到大街上大喊一声陈老大、陈老二,我相信十个中最少有两个回头来看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都有的是,更何况是同名同姓的人。” 陈若兰:“那接下来我又该干些什么?” 赵靖:“先博得那两兄弟的信任,然后查探他们的口风,看看他们究竟是不是收了钱就放人,如果是,那就想办法将消息带出来。如果他们是想收了钱就撕票,那你就想办法拖着他们,待我们收到消息后就立刻强攻上去把你们都给救出来。我在那边还安排了一个内线,他长得斯斯文文,跟那批山贼就不是一路的货色,我这里没有他的画像,不过你一进去应该也能一眼就可以把他给分辩出来,接头暗号是有朋自远方来,他若回答必诛之,那他肯定就是我们的人,你要有事找他帮忙绝对错不了。” 陈若兰:“那我要怎样把消息带出来?” 赵靖望了望窗口那边说:“你忘了我之前一直让你饲养的那些鸽子了吗?” “那些都是信鸽?” “没错,那些都是经过我严格训练的鸽子,现在它们已经认得你了,只要你放几只出去,它们就会一直跟着你飞到目的地,还有这个……” 赵靖从怀里拿出一个鸽哨。 “你只须轻轻一吹,它们就会尽快出现在你面前,到时候你把消息绑在它脚下,它就一定会飞回到静庐来。” 陈若兰:“好,事不宜迟,立刻行动。” 她到院子去放了几只信鸽,然后就往春满楼走去了。 陈若兰到了春满楼后却被拦在门外。 “两位大哥,我不是来搞事的,我只是来找工作的,你就让我进去吧!” “你也想来当□□?”护院的人色眯眯地看着陈若兰。 “不当□□能当个打杂的吗?”陈若兰问道。 这时,一个打扮妖艳的中年妇女走了出。 “不想做□□就给老娘滚远点,这里不缺打杂的。咱们春满楼还没开张呢,怎么忽然来了个女的,真是晦气。” 护院一听老板娘发话了,二话不说就把陈若兰给赶到一边去。 陈若兰:“就算你们不要打杂的,但有钱就是大爷,有钱就能喝花酒吧?姑奶奶有的是钱,你们该不会跟钱过不去吧?” 说完,她从怀里拿出一锭金子在护院面前晃了晃。 护院被那金灿灿的金子差点亮瞎了眼,连忙换了个面孔笑着请她陈若兰进了春满楼。 老鸨一看陈若兰在了角落的一张桌上坐了下去,便又黑着脸朝她着走了过来。 “不是说了,我们不要……哟,客官,哦不,是姑娘,你是要喝茶还是喝酒啊?看上什么姑娘没有?” 老鸨把陈若兰递到她眼前的金子收进了袖里。 “给我来沏壶茶就好了,我不用姑娘,只想静静地喝茶。” “哎哟,姑娘,这不合规矩啊,想要喝茶就到茶楼去啊,既然来了我们春满楼,当然是要有美女相伴的,到了妈妈我这里你也别想那些世俗之见了,我懂的。” 老鸨向陈若兰抛了个眉眼,让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老鸨走到一个□□的身边说:“你过去给我好好伺候那桌的小姑娘。” □□:“女的来喝花酒我还是第一次见,她什么来历?” 老鸨掂了掂陈若兰给她的金子,用牙咬了一下。 “好家伙,果然是真货最少也有十两呢!” □□:“妈妈,这是怎么回事啊?” 老鸨:“我哪知道客人的来历,我眼里只有真金白银。不过你妈妈我见多识广,我猜那个女的是个磨镜,在门口的时候还不好意思说来打杂的,一转头就给我这锭金子。你过去给好好看着她,她要是真的只来寻欢作乐的话就好好伺候她,要是来闹事的,不管她是天皇老子都好都给我赶出去,听见了吗?” □□:“妈妈,人家没伺候过女的。” 老鸨大怒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挑客人了?信 分卷阅读49 不信我今晚就送你到十里坡去?” □□吓得连忙跑到陈若兰那去了。 一看来了个陌生的女人坐在一旁,陈若兰显得有点不太自在。 “不是跟老鸨说了不要姑娘吗?你怎么还来啊?” “小妹妹,一个人喝茶多寂寞啊,让姐姐陪陪你不好吗?” 陈若兰眼珠子一转,像似想到了什么。 “听说你们这里的姑娘十分漂亮,弄得十里坡的山贼晚晚都来你们这消遣,有这么回事吗?” “可不是吗?我们这里的姑娘,个个都是燕瘦环肥风情万种,别说十里坡那些男人了,就算是柳下惠在世也难逃我们姑娘的温柔乡。” “那你说他们今晚还会来吗?” “当然会来,他们每晚都会来这带些姑娘到寨里去快活快活。” “那他们大概什么时候来?你可认得他们?” 那□□被陈若兰问得是一头雾水,她实在不明白一个姑娘家怎么会对十里坡的山贼这么感兴趣,但一想到老鸨的话,她也只好硬着头皮敷衍下去。 “算算时辰,他们也差不多时候要过来了,对了,姑娘你为何会对他们这般感兴趣?” 陈若兰冷冷地说:“不关你的事。” 就在这时,春满楼来了两个彪形大汉,他们一进来就吵着要见老鸨。 第38章 果然是你 那名姑娘看着他们,掩嘴一笑,喃喃自语说:“今晚又不知道该轮到谁倒霉了。” 陈若兰:“那两个都是些什么人?” 姑娘:“他们就是十里坡过来找□□的山贼啊!” 姑娘刚把话说完,那两个大汉就左抱右揽着几名美女离开了春满楼。 陈若兰也连忙跟了上去。 那两名彪形大汉很快就发现了陈若兰在鬼鬼祟祟地跟着自己。 就要到十里坡的时候,姑娘们还在嬉笑打骂,陈若兰定睛一看,咦,怎么那两个大汉不见了? 她立刻转过身去,却赫然看见两把刀子已经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我们兄弟?” 陈若兰:“好汉饶命啊,我就一界弱质女流,只是……只是佩服你们十里坡大当家的名声,所以想跟你们上山而已。” “你从春满院开始就跟着我们了,你是被逼良为娼还是被逼上梁山了?” “都有吧!求你们带我去见陈老大,我要入伙。” 这时两名大汉都放下了刀,背着陈若兰到一边去密谈了。 “你说,我们要不要带她去见老大?” “不好吧?老大不是说了除春满楼里的那些老相好外,谁也不准带其他人上山的吗?” “我们把她当成老相好不就行了?到时候把她送给老大玩,说不定咱哥们还会重重有赏呢?!” 另外一个转过身去上下打量了一下陈若兰,沉吟道:“你说的对,她不过就是个□□,能在我们山寨弄起什么风浪?走,咱们上山去见大当家。” 后半句他特意加大了音量,陈若兰一听心中暗喜,她知道自己的计划已成功了一半。 上了山寨后,那几个姑娘轻车熟路地走进了花房,而陈若兰则被安排到了另一间房间。 两名大汉连忙到陈老大那去邀功。 “老大,那姑娘长得真是挺俊的,我保证你一看到她就绝对离不了她。” 陈老大扶额道:“虽然我们是胡子,但不代表我们能胡说八道,哪会有年轻漂亮的妹子肯到我这山寨来?” “是真的老大,那姑娘还说很仰慕老大的威名,所以才自愿跟我们上来,你就去看看她吧,要是不合眼再打发她回春满楼不就行了?” 陈老大被两人缠得没有办法,只好答应到那间房间去看陈若兰。 门“吱”的一声开了,当陈老大看到陈若兰之后,眼光就再也不能从她身上抽离了。 他立刻把身上的衣服都给脱光了。 陈若兰大吃一惊问:“你是谁?你究竟要干什么?” 陈老大:“我就是你一直想要见的那个陈老大啊!你不是很仰慕我吗?那你还不赶紧来伺候我?” 陈若兰:“我是很仰慕你,但只是想把你当大哥而不是想跟那个……” 陈老大现在热血上脑,哪管得这么多,他一把抱住了陈若兰。 “妹子,我也不想这么唐突佳人,但你实在很难让人把持得住,我底下的兄弟姐妹够多了不想再多要,现在就只缺一个压寨夫人,你就从了我吧,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你实在太像我家乡的那个可爱女孩了。” 说完,他就往陈若兰脸上乱亲一顿。 陈若兰被他嘴臭的差点晕倒,忽然她看到了陈老大膝头上的一大块疤痕。 她使了吃奶的劲才把陈老大给推开。 “陈大哥,我是因为仰慕你才冒险上山来找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 分卷阅读50 待我呢?你要是再来硬的,信不信我立刻死给你看。” 陈老大显然被她的话给唬住了,他慢条斯理地穿上了衣服。 “妹子,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寻死腻活的,我害怕,你说,你到底想怎样?” “大哥,感情是需要慢慢培养的,我们这不是第一次见面吗?你这么猴急干什么?” “可是,我觉得我们之前应该是见过面的。” “我也有同感,只是一时记不起来了。对了,你膝头上的伤疤是怎样来的。” 陈老大将手搭在了陈若兰的肩上,和她一同坐到了床上。 “这说来就话长了,在我情窦初开的时候曾经非常喜欢家乡的一个邻家女孩,为了能多引起她的注意,我和弟弟经常地到她家里的田地去捣乱,有一次真把她给惹急了就追了我们一路,结果我就摔倒了伤到了膝盖,这疤痕就这么来了。” 陈若兰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连说:“冤孽啊,原来真的是你。” 陈老大:“妹子,你自言自语地说些什么呢?怎么我都听不懂?对了,你叫啥名字啊?” 陈若兰摊开双手,问道:“你说的那个邻家女孩该不会这么巧就叫做陈若兰吧?” 陈老大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也认识她?” 他借着微弱的烛火仔细地看了看陈若兰才恍然大悟。 “难道……难道……你就是姑奶奶小兰?” “不是我还有谁?” 就在这时,陈老二破门而入。 “大哥,你办完事没有?轮到我了吗?” 陈老大大喝一声:“老二,别乱来,自己人。” 陈老二笑着说:“上了当然就是自己人啦。” 陈老大:“她是陈家妹子啊,你不认得她了?” 陈老二上下打量了陈若兰一番,不甘心地说:“还真是她,大哥你念了她这么多年,她可终于自己送上门来了。” 陈老大黑着脸说:“以后她就是你嫂子了,我不准任何人对她有非分之想。” 陈老二:“这是当然的了,我明白大哥的意思。” 陈老大转过头对陈若兰说:“你才第一次上来,我实在不该这样鲁莽,吓到你了吧?” 陈若兰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陈老大继续说:“你先好好休息一下,熟悉了这里的环境后,我们就找个良辰吉日把这事给办了。” 陈若兰心想:“办你个死人头,老娘怎么会看上你这个山贼?” 但一想到安童的事,她也只能假装顺从。 “大哥你说咋办就咋办吧!我都听你的。” 陈老大激动地深深吻了陈若兰额头一下,就带着陈老二离开了房间,临走前还安排了两个亲信守在门外。 看着两兄弟那远去的身影,陈若兰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39章 鸽子 第二天一早,陈老大带着两只烧乳鸽来到了陈若兰昨晚昨天下榻的房子里。 “若兰,你肯定饿了吧?这是我兄弟刚打下来的鸽子,是我亲手调味专为你而烤的。” 陈若兰看着那基本烤得焦黑的鸽子,胃里不禁涌起了一阵酸水。 她心里暗自叫苦连天:“该不会是这个天杀的把跟着我的信鸽给宰杀了吧?” 看着陈若兰脸色一片苍白,陈老大焦急地问:“小兰,你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陈若兰:“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一大清早地看到这么重口味的东西,胃有些不舒服而已。还有我喜欢白鸽的,你能不能以后不要再随便打它们了?” 陈老大一听佳人不高兴,便随手把那两只烤乳鸽远远地扔到门外去。 “原来是这样,那以后我们的寨子就不准再吃鸽子了。你喜欢吃什么?我让我弟兄下山去给你买回来吃。” “不用麻烦了,你们寨里有厨房吗?” “厨房?算有吧!”陈老大拉着她到了一个脏兮兮的小山洞,幸好那里还有一些白米鸡蛋和咸菜。 陈若兰把那些锅碗瓢盆洗了一遍后就开始生火做饭。 白粥煮好后,陈若兰和陈老大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直到把砂锅都舔干净了陈老大才满意地放下了碗筷。 他拉着陈若兰的手说:“妹子啊,如果每天都能吃到你煮的东西,哪怕让我折寿十年,我也情愿。” 陈若兰吃力地把手给挣脱出来,问道:“离开了陈家村后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你们兄弟俩落草为寇?” 陈老大伤感地说:“离开家乡后,没过多久爹娘就没了,我和老二到少林寺当了俗家弟子学会了一点本事,后来看见一个权贵在路上欺负一个老人家,我和老二看不过眼过去教训了那个权贵一顿就跑了,谁知他们却不肯放过我,到处通缉我们说我们是花和尚□□掳掠无恶不作,没办法我和老二只能偷偷躲到十里坡来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来过活, 分卷阅读51 没想到几年后就成了现在这个规模了。”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氛围里。 “我的基本就是这样了,小兰你呢?我们离开后你和你娘日子过得怎样了?” 陈若兰正要回话,却只听到陈老大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想必你们母女俩没了富贵叔后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吧?不然你怎么都成了□□了?” 话一出口,陈老大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只好连忙向陈若兰道歉。 “小兰,我不是看不起□□更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只是……” “我明白的。我是被大伯和三叔卖到春满楼那去的,因为我誓死不从,所以不是那儿的姑娘,我只是在那打杂的。” 陈若兰发现如今自己说起谎来是连草稿都不用打了。 陈老大气得发抖,大骂道:“陈树贵和陈三贵这两个杀千刀的直娘贼,逼走我们一家不说,还这样对待你们母女,我操他娘的祖宗十八代。” 他看了一眼陈若兰,发现她正用那种复杂的眼神在看着自己,陈老大便话锋一转,说:“没事,我已经给过他们教训了,有次我和兄弟们回到陈家村的时候,就特意把他们两家给洗劫一空,怎样?够解气了吧?哈哈哈……” 陈老大得意得地“哈哈”大笑起来,像似很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自豪。 可是他依然没有在陈若兰眼里看到一丝赞许的神色,他只好反问了一句:“你生气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动你的亲戚?” 陈若兰冷冷地说:“那两个畜生早就不是我亲戚了,只是我大伯娘对我的还不错,我只想知道她现在怎样了。” 陈老大:“她对你好就是对我有恩,我下回一定找兄弟替你打听她的情况。” 此刻,厨房里又走来了一个人。 陈若兰和他对视了一眼后都互相有些怔住了。 那人马上回过神来笑着说:“大哥,你有朋自远方来啊?” 陈若兰一急,便马上回了一句:“必诛之?” 那人和陈老大一听都蒙圈了。 陈老大:“妹子,他是我三弟名叫小诸葛,你说什么呢?要诛谁啊?” 那人笑着说:“这个姑娘还真是会说笑。” 陈若兰尴尬附和道:“对对对,我就是开个玩笑。” 这时,陈老二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大哥,大事不妙了,前天抓来的那个小白脸昨晚开始发高烧,现在浑身抽搐不止,我担心他快不行了。” 陈老大脸色也开始变得铁青起来。 “真是晦气,明天就要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了,他现在才来出问题,要真病死那钱不就打水漂了吗?” 陈老二:“就是就是,所以我过来想跟你说一声要下山去找个大夫来给他瞧瞧。” 陈老大:“那可不行,这时候绝不能再随便让外人进来了。再熬他几个时辰吧,要死了就当那钱拿去擦屁股了。” 陈老二:“可是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看他死啊!这也太不符合江湖道义了吧?” 陈若兰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 “让我去看看他吧,我学过医。” 陈老二一听大喜过望,便立刻笑开了眼。 “大哥,这可是你女人自己说的,自己的夫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 陈老大只好点了点头。 “小兰,你就跟老二去一趟,看看那人是否还能治,尽力就行。” 陈若兰“嗯”了一声就跟陈老二到关押太子的房里去。 在一间阴暗潮湿的房子里,双脸通红的太子躺着一堆干草上不停地说着胡话。 而站在一旁杜江则显得十分着急,看到陈若兰他们来了后则变得十分警惕。 陈若兰温和地说:“你们不要误会,我只是个医女是专程来给病人看病的。” 杜江也没发现她有什么恶意,只好回答说:“那就有劳姑娘了。” 陈若兰捂着胸口慢慢地向着太子走去。 “啊……”她吓得惊叫了一声。 陈老二连忙问:“怎么了?妹子!” “他的伤口……怎么会伤成了这样……” 陈若兰吓得早已花容失色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第40章 醒来 陈老二撇撇嘴道:“是我干的,不过就是用狼牙棒在他脸色划了一道口子,谁知道他这么些公子哥儿这么不经折腾,上来后没多久就成了这个样子。” 陈若兰看起来还是惊魂未定,喃喃自语道:“他的伤口都快要长蛆了,他之所以高烧不退就是因为这个引起的,伤这样肯定得留疤了。” 陈老二一脸的不在乎。 “谁管他这个,现在我只想要你施展一下你那妙手仁心之术把救活过来,最少也要拖到明天,收了钱后,他的死活和容貌我们一概不管。” 陈若兰说:“那好,我给你写个方子让你下山去执药吧!哪里 分卷阅读52 有笔墨?” “这些东西只要老三那屋子才有,我带你去。” 陈若兰在小诸葛的房里写好药单后,还特意交代了一下。 “请务必要在静庐那去买药,那里的药功效最好。” 陈老二敷衍着说:“我知道了。” 他火急火燎地赶下了山,当他正要向附近的人打听静庐的地址,这时竟然让他在不远处发现了一家新开的药店,他便立刻把陈若兰交代的话抛到九霄云外。 陈老二马不停蹄地走进了新开的药店。 很快,陈老二就拿他的两剂药回到了十里坡。 太子脸部的伤口已经被陈若兰简单处理了一下。 她一看到陈老二买回的药包上写着“安民”两个字后,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但避免让陈老二起疑,她又不敢发作太甚,只好假装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这药不是在静庐买的?” “哎呀,瞧我这记性。”陈老二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 “不过,照我看这天底下的药都是差不多一样的,妹子你就将就着用吧!” 陈若兰笑道:“说的也是。” 但她却在心里暗骂:“死王八羔子,竟敢坏老娘大事。” 检查完药包里的药后,陈若兰就把它交给了杜江去煎药,吩咐他说:“病人要是醒来了请务必通知我一声,好让我及时来检查他的伤势。” 杜江点点头后就随便找了个茶壶,跑在房外起火煎药了。 陈若兰也跟着陈老二回到自己房里去。 她实在有太多疑问了,这个长得跟安童一模一样的男人究竟是不是他,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人根本不是安童。 “小兰,我能进来吗?”门外响起了陈老大的声音。 “大哥,是你啊?快进来吧!” 陈若兰收起了思绪转心应付起他来。 “那人究竟是谁啊?” “刚才让你看病的那个?” “就是他。” “哦,就是条水鱼,他不老实所以就让弟兄门给绑了回来随便教训一下。” “那……你们打算要他的命吗?” “不会,收了钱就会放人,就算收不到钱我们也会放人的。就怕他熬不过明天。咦,你怎么对他这么感兴趣?” 听到这里,陈若兰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可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上山的任务。 “我……我就是害怕……我怕死人。”她脸色惨白,浑身都忍不住在发抖。 陈老大紧紧地抱住她。 “不怕不怕,为了你我是决不会让他死在我们十里坡的,我今天来是有事要跟你商量的。” 陈若兰心头一震问:“什么事?” “我打算把那个病猫送走后,就和你成亲过日子,我找算命先生看过了,后天就是了个好日子,无论什么时辰出生的人在那天成亲都会白头偕老,你的意思如何?” 陈若兰一把推开了他。 “后天?后天会不会太仓促了些?这……这毕竟是女孩子家的终身大事啊!” 陈老大注视着她的双眼,认真地说:“不会的,我们这里人够多,后天已经足够我们准备一场豪华的婚礼了,你放心吧,我决不会委屈你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你不愿嫁给我!” “我……我怎么会不愿意?我们可是从小就认识的,我知道你一定会对我好的……” 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她心里是虚得一点谱都没有,她是一万个不愿意啊,可是嘴上却还要说这些恭维的违心话。 陈老大激动起来,大声说:“我就知道你是真心,你娘还在世吗?我找人去把她接过来喝我们的喜酒。”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到时候,我娘她要是问起你是干什么营生……我总不能说……你十里坡的大当家吧?” “这就是我第二件要跟你商量的事情,我打算和你成亲后就和这里的兄弟们散伙,然后跟你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从新开始。” “你的兄弟要是反对怎么办?” “我们要过我们的日子,什么时候能轮到他们来反对?” “所以,不如我们先成亲过上普通百姓的日子再把这事告诉我娘吧,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她想反对也来不及了。” “这样……你不会觉得委屈吗?” “唉,只要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还谈什么委屈不委屈?” “好,这事就这么定了,对了,你刚刚给他瞧病的那个人他怎么了?” “还好吧!如果今晚能退烧的话应该就没有生命危险了。” “小兰你真是厉害。” 陈老大正想要亲亲陈若兰,这时房里却又闯进来一个人。 那人一看到这情形,忽然间脸“唰”一下就红了,就好像被人点了穴位,站在那一动不动,话也说不出来 分卷阅读53 了。 陈老大黑着脸问:“说话啊,哑巴了?” 那人这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说:“老大,你上次抓来的那人醒了,他的侍卫让我来请姑娘去一趟。” 陈老大:“醒了就算他命大,他还要小兰过去干什么?” 陈若兰解释道:“他的伤势还不稳定,我还是赶过去看看为好,不然他死了咱们的婚礼就晦气了。” 陈老大:“那就去看看吧!我也要去安排好明晚的交接细节了。” 说完,他就离开了陈若兰的房间。 陈若兰也跟着那人来到了关押太子的那间阴暗潮湿的茅房里。 他勉强睁开眼睛,弱弱地说:“就是你救了我吗?” 陈若兰点了点头。 他强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站在一旁的杜江也立刻帮忙扶他一把。 第41章 下山 他咳嗽了好一阵子,缓缓道:“要是让我能平安离开这里,我将来一定会好好赏你的,谁让……谁让你救了我……只可惜,就是不知道……我是否还有命能活着……活着离开这里……咳咳咳……” 太子咳声越来越大,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把肺给咳了出来,就他当时那个样子哪怕是最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免不了会起恻隐之心。 陈若兰走到他身边安慰道:“你一定会活着离开这里的。” 她压低声音说:“其实我是靖王派来的。” 太子和杜江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她又继续道:“你们放心,我打听得来明天他们收到钱后一定会让你们走的,请不要担心。” 她摸了摸太子的额头大声说:“哎呀,你主人的头还是很烫啊,请多点他给换换额上的毛巾。” 杜江也大声回答说:“我知道了。” “没什么事了,我也要回去。” “大夫,慢走。”杜江把陈若兰送了出去。 这时,她就更加确定了那人不是安童,因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她样貌可以相似,但眼神是绝对骗不了人的。 三更半夜了,陈若兰拿着赵靖给她的鸽哨翻来覆去睡不着。 “快要天亮了,王爷那边肯定急得都快要疯了,该怎样才能才能把消息带出去呢?” 她偷偷爬下床,发现刚刚还守在门前的两个山贼早就不知道到哪去了。 她偷偷摸摸地往小诸葛的房里走去。 半梦半醒间,小诸葛发现有人悄悄地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他立刻跳下床,在黑暗中一把捂住那人嘴,沉下声来问:“你是谁?干吗鬼鬼祟祟地闯进我的房间?” 就在这时,小诸葛闻到了一种姑娘家特有的脂粉味。 “我先放开手,你可不要发声。” 那人点了点头。 小诸葛点燃了一个火折子,他这才看清了陈若兰的脸。 “嫂子,你三更半夜地爬到我的房里来,这事要让大哥给知道了,恐怕你我都不好交代吧?” 陈若兰:“别装蒜了,有朋自远方来。” 小诸葛:“必诛之。” “果然是你,太子被抓到这里来了。” “新抓来的那人竟然是太子?你确定吗?” “确定,我现在就要借你的笔墨和纸写条信息带给靖王。” “你有带信鸽来吗?” 陈若兰拿出鸽哨,紧握在前胸。 “有是有,就怕被人吃了。” 小诸葛笑着说:“我当初的情形跟你现在差不多。赶快写吧,别再耽搁了。这里是我早已准备好的十里坡布防图,一并送出去吧!” 陈若兰写好字条后便跑出屋外,吹响了鸽哨,不一会儿,竟然真有有只鸽子飞到她面前。 陈若兰下子就认出了那就是她养了好几个月的鸽子“大飞”。 她把纸条和布防图绑在大飞的鸽腿后,拍拍它的翅膀。 “大飞,快回静庐。” 那只鸽子好像真的听懂了陈若兰的话,它在原地走了几步后,回头看了陈若兰一眼,就“嗖”的一下飞走了。 而远在静庐的赵靖也同样彻夜未眠,他正心急如焚地等着消息。 天快亮了,对十里坡是攻是缓就等着那只救命信鸽带回来的消息了。 赵靖望向漆黑一片的夜空。 就在这时,“咕咕咕咕咕”的一阵鸽子声划破了长空。 一只鸽子收起了翅膀,不停地在院子的地上走来走去。 赵靖轻轻地把它抱在怀里,随便取走了鸽子腿上的纸条,然后把它放回到笼子里。 笼里有水有玉米,对于累得快要死掉的大飞来说简直就像个人间天堂。 子时,萧云一人准时来到十里坡,他在一块学写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钱”的牌子旁停了下来。 因为他看到不远处也有一群人向 分卷阅读54 他走了过来。 今夜是十五,皎洁的月光挥洒着大地,虽然大家都没带照明工具,但借着月光,双方都很快都认出来彼此。 陈老大:“你还真敢一个人前来?” 萧云:“听闻十里坡的陈大当家一向义字当头且一诺千金,其实我们之间也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相信大当家的决不会为了那区区几万两而残害了几条无辜的性命吧?” “哈哈哈”,整个十里坡都响起了陈老大那魔性的笑声。 “你果然会说话,不过即使是这样,钱还是一分都不能少,票子都带来了吗?” 萧云拿着银票在半空中摇了摇。 “这是五万两银票我已经带来,但我的主子和兄弟呢?” 陈老大大喝一声:“把人给我带上来。” 紧接着,两个双眼蒙着黑布,嘴上绑上布条的太子和杜江出现了在萧云的面前。 很快,两人眼上和嘴上的东西都被人解了下来。 萧云大叫道:“主子,老杜,你们没事吧?” 杜江:“我没事,但主子生了大病,你快过来帮我一起扶着他。” 萧云连忙走过去把银票塞到陈老大手里,二话不说背着太子就和杜江下了山。 陈老二看着他们主仆三人远去的背影,内心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陈老大看他脸色有异便问:“老二,你怎么了?” “昨晚我在寨子里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我总觉得这事不会这么简单就过去了。” “原来是这样,但我也没听到其他兄弟们说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响啊?最近是动物的□□季节,山里野兽自然也多了起来,说不定这只是它们发出来的□□声,你就别多心了。” 陈老二苦笑一下。 “在过几个时辰就是大哥你的大喜日子了,这时候我实在是不该说这些话的。” “没事,这些年你你为了寨子的确把你的那根神经蹦得太紧了。咱们现在就回去把礼堂布置好,只要我和若兰拜了堂成了亲,咱们一家人就远走高飞,大不了还可以离开中原,让那些王八蛋再也找不着我们。” 萧云背着太子直奔静庐,很快太子就发现了端倪。 “咱们现在不是要回宫吗?你……你这是要带我到哪去?” 杜江其实也早已发现,只是他紧闭着双唇不敢说话。 “主子”,萧云回答说。 “你的脸伤得太重了,宫里人多嘴杂,这要是传了出去,恐怕会惊动到皇上。对主子来说这可是大大的不利。” 杜江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你究竟要把我们领到哪去?” 第42章 喜事变坏事 萧云咬咬牙,说:“到靖王的医馆去。” “快,快停下。”太子大力地拍打着萧云的后背,想让他赶紧把自己放下来。 “我……我不要到靖王那去,快送我回宫。” 萧云没有停下来,反而加快了步伐。 “恕小的难以从命。” 太子一脸的怒气却又无可奈何,他望向杜江。 “你怎么不阻止他?难道你也想违抗命令?” 杜江把脸转了过去,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 赵靖早在静庐等候多时,当他看到那三人向他方向奔来的时候,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快,快把他放到里面的床上去。”赵靖大喊道。 他摸了摸太子的头。 “你怎么了?” 太子握住赵靖的手,也不知道是难受还是难过,竟然掉了几滴眼泪下来。 “皇兄,快救我。” “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药来了,药来了。”老王捧着一碗汤药走了过来。 赵靖:“太子,你喝了这碗药,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就什么事情都过去了。” 萧云:“让我来喂药吧。” 太子:“不,我要皇兄亲自喂我。” 杜江:“太子你……” “没关系,就我来吧!” 赵靖从老王手上接过药亲自尝了一口。 “太子,这药刚刚好,快喝下去吧。我这里还有很多从宫里拿来的蜜饯,那都是你爱吃的,用来送药就更完美了。” 太子这才一口口地吞下赵靖喂下的汤药。 “我……我头好晕……萧云……杜江……快……” 话还没说完,太子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萧云:“靖王,这是怎么回事?” 老王:“你们不用担心,靖王应该是想帮太子的伤口缝线,他怕太子受不了那苦,所以让他喝下了麻药。” 第二天早上,太子才能勉强地睁开眼睛,他第一眼看到的是赵靖那双因昨晚一夜没睡的微红眼睛。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萧云和杜江呢?” 分卷阅读55 “他们看起来太疲倦了,所以我让他们去休息了。” 太子摸了摸自己的伤口。 “拿块镜子来让我瞧瞧吧!” 赵靖到窗台边拿起一块铜镜递给了他。 虽然是有了心理准备,但太子一看到自己的伤口还是被震惊到了,之前杜江一直向他隐瞒伤情,这下他终于知道萧云为何坚持要将自己送到这来。 他一气之下就把那面铜镜扔得老远。 “可恶,那些山贼竟敢这样对我,皇兄,你一定要替我出这口气,把他们全都给我杀光。” 赵靖点了点头问道:“看起来你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是谁给你包扎的?” “就是你安排过来的那个姑娘。她是谁啊?” 赵靖心想:“陈若兰啊,陈若兰,你跟了我这么些天,看看你都学了些什么,真够不学无术的。” 他淡淡地回答道:“她是我收的第一个弟子,在医术上还是有一定的造诣。” 太子:“皇兄,你打算怎样帮我报仇。” 赵靖:“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趁他们还没回过神来,这个时候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最好,我内线已经把他们暗哨和关卡还有巡逻人数都已一一告知我,为避免夜长梦多我打算今晚就攻过去。” “很好,我看出他们好像要办喜事,到时候他们肯定会喝得酩酊大醉,到时候攻过去正好可以减少我方伤亡。” “办喜事?办什么喜事?” “听说好像是那山贼的头子要成亲了。” “成亲?他要和谁成亲?该不会是跟我那个徒弟吧?” “这……这我就不清楚了。” 十里坡上,全个寨子里都沉醉在一片喜庆的气氛中。 唯独陈若兰一人躲在喜房里苦不堪言。 忽然,门被打开了。 “是我。” 陈若兰听出那是小诸葛的声音,她一把掀开了头盖。 “你来干什么?” “我当然是来救你的,你不该是真喜欢上陈老大了吧?” “没有没有,我盼星星盼月亮这才把你这个救星给盼来了。你说咱们能安全地走出这个山寨吗?” “赌一把吧,也不知道靖王他们什么时候才攻上来,反正布防图已经送出去,我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作为了。但你不同,再晚陈老大就要把你带走了,到时候你清白就难保了。” 陈若兰听的是热泪盈眶,忽然门又被打开了。 走进来的陈老大和陈老二两人。 陈老大黑着脸:“说得真好,怎么不说下去了?” 陈若兰:“大哥,你听我解释。” 陈老大一把将她从小诸葛的身边拉了过来。 “不用解释,你这个贱人,说什么仰慕我想跟我过一辈子,呸,原来全是谎言,你们究竟是哪路人派来的?” 陈老二:“跟他们啰嗦什么?男的点天灯,女的浸猪笼。” 陈若兰:“你们不能这么不讲道理。” 陈老大一巴掌抡了过去,陈若兰立刻眼冒金星。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在他们面前办了你……” 外面忽然传来的打砸和厮杀声,有个人倒在门前大喊道:“老大,不好了,官府上的人杀上来了,我们来不及撤退,伤亡惨重,你们快逃吧!兄弟们为你断后。” 说完,那人头一歪似是断气了。 陈老大红着眼看着陈若兰,问道:“你真的喜欢老三?” 陈若兰连忙摇头:“没有,你听我解释……” 陈老大一掌将她推到小诸葛身边。 “滚,你们给我赶紧滚出这里。” 小诸葛冷笑道:“来的是我们的人,要跑的人似乎是你们兄弟俩吧?” 陈老二立刻用刀架在他脖子上:“勾引大嫂还敢这么嚣张,我果然没看看错你,你这小子果然有种。老大,你架着那个女人,带着两个人质,我就不信我们杀不出去。” 陈若兰:“没用的,他们根本就不管我们这些小人物的死活。” 忽然门外传了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然后有人大喊:“陈老大、陈老二,我知道你们在里面,赶紧投降出来,我可饶你不死。” 陈老大看了一眼陈老二,说:“老二,放下刀吧!” 陈老二:“大哥,我们杀出去跟他们拼了吧!不然对不起死去的弟兄啊!” “放下刀。”陈老大重复了刚才一句,又加大了音量。 “你还不明白吗?我们已经穷途末路了,再挣扎反抗只会多添几道冤魂。” 第43章 参军 陈老二仰天长啸一声:“唉……”然后一跺脚,就把手上的刀扔到地上。 小诸葛见状立刻走到陈若兰身边把她护在身后。 这时,士兵们忽然冲了进来,一下子就把陈老大和陈老二绑了个严严实实。 分卷阅读56 临走时,陈老大回头看了陈若兰一眼,就笑着被他们押走了。 萧云走进来说:“陈姑娘让你受惊了,你没受伤吧?” 陈若兰摇了摇头,还是显得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萧云:“想必这位一定就是诸葛青公子了,请两位跟我回静庐吧!” 从十里坡回到静庐后的陈若兰老是魂不守舍,经常有意无意间地在赵靖面前走来走去。 “唉……唉……唉……” 起初赵靖还能装做视若无睹,但时间长了,他也实在是忍不住了。 “有什么话想说想问的就不妨直接开口,年纪轻轻老是这么爱叹气,静庐门前那棵大树上的叶子都差点全部被你叹的气给吹走了。” 陈若兰坐了下来,双手托腮问:“你打算怎样处置那陈家两兄弟?” “还能怎样,他们罪犯滔天,等待他们的当然只有秋后问斩。” “啊?”陈若兰怒瞪着杏眼,表情显得十分复杂。 赵靖看着她,继续道:“别想着要替他们求情,那是太子的意思。” “真的没有别的法子吗?” “没有。”赵靖斩钉截铁地回道。 “哼……”陈若兰见赵靖这么铁石心肠,也只好黑着脸离开了。 从那天起,她就在没理过赵靖了。 三天后,陈若兰收拾好东西来跟赵靖告别。 “我想我留在这也没什么意思了,我要回东南巷去看我娘,现在特意过来跟你说一声。” 她深深地给赵靖鞠了三个躬。 “感谢师父这些天来的教导和照顾,弟子就此拜别。” 说完,她扭头就走。 “慢着……”赵靖叫住了她。 陈若兰不耐烦地说:“你又想干什么啊?你别仗着自己是王爷就可以随便欺负我这些小老百姓,难道我想走也不行吗?” “先让你去见一个人,到时候你再走也不迟。” “不去。” “你怎么不问问是谁?” “你直说不行吗?” “那两个是你的朋友,也是今天要走的人,你要是不去不去见他们一面的话,那以后可能就再也见不着了。” “不是说好了秋后再问斩吗?你们就这么急着要送他们走?” “别那么多废话了,我再问你一句,到底要不要见。” “要,带我去见他们。” 陈若兰跟着赵靖来到了出关的城门,门前正好有一群新入伍的士兵,他们的家人都在含着泪为他们送别。 陈若兰在新兵队伍里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陈老大、陈老二,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她看着赵靖心里有着一万个疑问想要问他。 赵靖也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你们慢慢聊,我在那边等你。” 说完,他走出了好几丈远。 陈老大和陈老二也慢慢地向陈若兰走了过来。 三人再次相见,场面显得尤为尴尬。 陈老大毕竟是个男人,他先开了口:“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你。” “他说你们被判了秋后……”陈若兰实在没脸直视他。 “是靖王疏通狱卒把我们兄弟俩救了回来,他说我们能够打退萧云和杜江就证明我们身手不错,如果就这样死了未免可惜,所以就给我们兄弟换了个身份让我们去参军。” 陈若兰:“他又不早些说,你都不知道我为了这事难过了多少天。” 她把自己原本准备好的包袱交给陈老大。 “里面有些干粮和银子,看到你们没事,我也不打算走了,这些东西就留给你们在路上用吧!” 犹疑了许久,她终于还是开了口。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你的。” 陈老大笑了:“你也不用觉得抱歉,其实那是迟早的事了。说能平安隐退那都是骗人的鬼话,其实我觉得我们兄弟俩应该好好谢谢你们才对,这对我们来说已经算是很好的结局了。” 忽然,城门开了。 陈老大:“我们要走,你要好好保重。” 陈若兰含泪点了点头。 直到城门关上后,赵靖才又来到她的身边。 “你到底还要不要走?” “师父,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原来准备好包袱已经给陈家老大,那我在路上吃什么?” “那不好办了,我再去给你买几个烧饼不就成了?” “师父,你就别逗我了,我那医术只学得那点皮毛,现在哪有脸面回去见娘亲,我还是先回静庐吧。” 说完,她红着脸厚着脸皮小跑着回去。赵靖在后面看着她,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那太子回到东宫后,却好像中了邪似的脾气变得是越来越暴躁,天天晚上失眠睡不着觉,眼看就要到他的大婚之日了,他实在不想让人看到他现在这副模样。 安童看 分卷阅读57 到他那个样子,心里也十分着急,但他也实在想不出任何法子能帮得了忙,因为他一提起要让御医过来瞧瞧,太子就大发雷霆,被骂了几次过后,就谁也不敢再提这事了。 这时,太子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人就是在十里坡帮他清理过伤口的陈若兰,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想起她来,心里面就莫名有股暖流在暗暗涌动,从没有个一个女人能让他如此安心。 “萧云。” “卑职在。”听到喊声,萧云从外面走进了东宫。 太子道:“到静庐去把上次救过我的那个医女给我请到东宫来。” “卑职领命。” 萧云一人在静庐门前独自徘徊,他看得出赵靖和陈若兰的关系并不一般,他实在不好意思去问他要人。 “咦,这不是上次夜闯我们静庐的那个大哥吗?怎么来了也不出声,进去坐坐吧!” 陈若兰穿着一件已经洗得有些发白了的黛青色围裙,在院子的一边喂鸽子。 萧云笑着说:“咱们一起进去吧,我来的确是有事要找靖王,这事与你也有关系的。” 陈若兰听到是与自己有关,就赶紧脱掉围裙跟他一起走了进去。 第44章 安神药 大堂里没有其他病患,所以萧云一看见赵靖就直接向他行了个大礼。 赵靖:“你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这次前来又是为了何事?” 萧云看了陈若兰一眼,缓缓道:“我这次专程而来只是为了替太子来向靖王你求一个人的。” “要人?他要谁?” 萧云指着陈若兰说:“就是她。” 陈若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吗?他要我干什么?” 赵靖的嘴角微微抖动了一下,勉强地笑着说:“是啊,太子要她做什么?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不是不是,请你们都不要误会。实不相瞒,是太子他自从在十里坡回来后就一直处于那种半癫狂半清醒的状态,我们都怀疑他是否得了癔症,但太子他又畏疾忌医不肯让其他御医过来替他瞧病,但他却一直惦记着陈姑娘在十里坡的那精湛医术,估计他现在只信任她一个人了。” “医术精湛?她吗?算了吧,现在人不多,我也不怕实话跟你说,她的医术连那些半桶水的江湖郎中都比不过。我看还是我亲自过去东宫替太子看一下吧!” “千万不要这样做,我主子他这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请你们就顺他这次吧!萧云我跪下来求你们了。” 他跪在地上重重地磕起了头。 “诶呀,你们这种人求人做事怎么老是用这种方式?一言不合就跪下磕头的?我答应了又有什么用,你也要问问人家妹子的意思才行。若兰,人家请的是你,要不去你说句话吧!” 陈若兰说:“可是我医术真如我师父所说只有半吊钱的功夫,去了也未必有效。” 萧云:“就算只是心理作用也比什么都不干的好,你就去看看吧!” “行行,我跟你去还不行吗?” 陈若兰就这样跟着萧云去了东宫。 太子正坐在虎皮交椅上发呆,就连他们进来了也毫无表情。 萧云:“太子殿下,人我已经给你请来了。” 太子一脸病恹恹的样子,有气无力地说:“我知道了。” 他向若兰招了招手:“恩人,你过来坐吧!” 陈若兰连连摇头:“小的可不敢和殿下你坐着一起,我还是站着好了。” 她慢慢地走了过去,替太子把了了脉。 “殿下你的身体其实并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虚弱而已,还有……得罪了……” 她用手指撑开了太子的眼皮仔细地看了看。 “太子你双眼通红,黑眼圈又这么中,敢问你有多少天没好好地休息过了?” “自从那次十里坡第一次见到你后,我就没睡过一次好觉,你说我有多长时间没休息过了呢?” “那我给殿下开点安神药吧!” 陈若兰写好方子交给了萧云,然后又自己的包里拿出了几柱香。 “这是我自己配的安眠香,里面有沉香还有薰衣草和茉莉花,都有安神助眠的功效,不过香味这东西可都是因人而异的,我喜欢的味道可能只对我有效,就不知道殿下是否能接受。” “萧云,快去给我燃香。” 萧云把点燃了的香插进了香炉,顿时整个东宫都香烟缭绕。 “若兰姑娘你还真是蕙质兰心,这味道实在人心旷神怡,我想应该没有人会不喜欢的。” “殿下喜欢就好。” 陈若兰看着太子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殿下你到床上去躺着吧!” “可是,我现在还是不太想睡觉啊!” “就算你不想睡也可以躺在床上闭闭眼,我给你做个头部按摩,说不定就能让你快速进入梦乡。” 分卷阅读58 “好吧,那就让你试试。” 太子躺在床上,陈若兰一边哼着小曲,一边不停地在太子头上按摩,这时的太子竟然真的奇迹般地睡着了。 陈若兰轻手轻脚地离开了东宫。 “恩人,恩人……不要走……” 太子一睁开眼,忽然看见一个人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他想都没想就把他拉到怀里。 “太子你是不是又做恶梦了?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你是安童。” 那人一把推开了他,独自站了起来。 “看来几年不见,若兰她真学到点本事了,竟然真能把几天都没睡好觉的你骗去睡了一整天。” “现在什么时辰了?” “现在已经酉时了?” “酉时?那若兰她不是来过了?” “来过了,看你还在睡觉,就把药和香留下就走了。” “安童”,太子也跟着坐了起来。 “我是认真的,萧云已经都把事情告诉我了,她是为了弄清楚我究竟是不是你才冒着生命危险到十里坡去的,这么有情有义的女子实在罕有,况且她还对我有恩,所以我想把你还给她。” 安童心想:“你这话究竟是真心还是想在刺探我的意思?” 他摇了摇头。 “我说过现在暂时不考虑儿女私情了。如果你真想我们好,就请不要把这事告诉若兰。” 太子:“你当真可以忘却?” “不就是个女子罢了,太子又何必这么执着?你还是先养好精神和身子吧!” 没过几天,陈若兰又来到了东宫,又带上了很多安神助眠的补药过来了。 “殿下,我又来,吃了药后,你睡得怎样了?” “别提了,本来已经都好了一大半都能一觉睡到天亮了,可是后来吃了你带来的药后却又睡不着了,而且大白天还能看见有鬼要抓我,实在是太恐怖了。” “请殿下伸手出来。” 陈若兰仔细再次给太子把了把脉,发现他的脉搏跳动得时而微弱而且快速,这么奇怪的脉象实在罕见。 若兰心想:“这怎么可能,药明明是师父亲自配出来的,太子吃了怎么会病情加重了呢?” “既然上次的药吃着不行,那我另外再给太子开过一张方子吧!” “嗯嗯,下次你不用再到外面去拿药过来了,不是我信不过你,只是我这里可是皇宫什么好药没有,你只管写好方子交给萧云就行。” “好的,小的先行告退。” 待陈若兰走后,安童慢慢地从帘子后面慢慢走了出来。 “是不是嫌相聚的时间太短了些?不然我叫她多来几次或者让她留在这里时间再长些?” 安童把刚才陈若兰拿过来的安神药全都扔到一个铜盘里,一把火将它们都给烧了。 第45章 泡澡 安童:“可千万别这么做,会引起靖王怀疑的。” 太子:“你怎么会觉得那药有问题?” “这么好的机会,赵靖又怎么会放弃?” “说得有理,说什么兄弟情深?这次还不人赃并获?” “现在最怕这些事都是若兰经手的,到时赵靖反咬一口说是她要下毒害你,事情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你放心吧!她下次来的时候,我会找机会让她离开赵靖这个杂种的,我现在就担心她不知道自己已被赵靖蒙蔽了而不肯离开他。” “是啊,这里面的事她知道得越少越好,而且现在她夹在我们和赵靖之间,让我们行动有所制肘。所以请太子你一定务必想办法让她远离我们。” 太子陷入了沉思中。 可是一连接下几天,就再也不见陈若兰来东宫了。 太子让人到静庐请了几次都不见人影,直最后一次萧云传来了消息。 “靖王说了,太子若要见若兰姑娘……就……就请亲自到怡秋殿去一趟。” 萧云不敢直视太子的目光,他害怕太子会拿自己出气,但他没想到太子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萧云离开后,安童面带焦虑的神色走了出来。 太子:“这下该怎么办?他该不是想要拿若兰来威胁我们吧?” 安童:“我看他就是这个意思,这肯定是个陷阱,太子你不能去,但我也不能看着若兰有危险,我代你去吧!” 太子:“你傻啊?明知是陷阱也要去?” 安童:“我说过我绝不能看着若兰有危险。” 说完,他就往怡秋殿方向走去。 偌大的怡秋殿空无一人,就连安童进去了也没个人去通报。 他站在大殿里有一刻钟的时间,赵靖才慢吞吞地里面的房间走了出来。 “你来了?” “你不是就在等我出现吗?”安童向怡秋殿四处张 分卷阅读59 望了一下。 “你这么大的一个殿子怎么连一个下人都没有?” “反正我在这里一个月也住不上几天,所以这殿里本来就少人,剩下的我让他们退下了。” “哦,那现在可以谈正事了吧?若兰?她现在人在哪里?我们的事与她无关,你不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不急,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这宫里的人对怡秋殿一直忌讳莫深?” “我不是很想知道,不过嘴是长在你的身上,你想要说我也拦不住你的。” “我母妃就是死在这殿里,所以父皇一直都很讨厌我。本来妇人生子意外身亡我身为大夫也不觉得有什么惊奇,也不该有什么怨恨,但……” 赵靖停了一下,似乎像在极力地稳定着自己的情绪。 “但前几年我到墓室去替我母妃整理遗容时,竟然发现她全身骨头都是黑色的……” “对于你的遭遇我也深感疑惑,但你跟我说这些又什么意义?” “跟你说上面的那个故事是想要告诉你,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有好多事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要不然我跟本没法活下去。” “陈若兰呢?” “听我说下去你就知道了,其实你的主子根本不是我父皇和庞皇后的儿子。” “哈哈哈……”安童大笑了起来。 “你说起谎来还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啊!” “你觉得我是在说谎?” “不是吗?我劝你还是赶紧把陈若兰交出来,你刚才说的那些故事我可以当一个字都没听过。” “如果你不信我刚才说的话,你可以抓庞皇后身边最老的那个嬷嬷问一下就知道了。” “陈若兰究竟在哪里?” 赵靖嘴角不禁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 “左一句陈若兰右一句陈若兰,我果然没有猜错,你就是她在怡香坊里的那个青梅竹马的小情郎。赵显培养你这么个影子真是够失败的。” 安童的目光开始逐渐暗淡了下来。 “我想跟你做个交易。”赵靖继续道。 安童:“什么交易?” 赵靖从怀里取出一包小药包向安童伸去。 “这药无色无味,吃下去后甚至连骨头都不会黑。拿去帮我杀了你的主子,然后我把陈若兰交给你,并向你保证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人来打扰你们两口子的幸福美满生活。” “你想得美,我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出卖主人的卑鄙行径。” “是吗?” 赵靖把药包藏回到怀里。 “那我就让若兰吃下它,你就等着替她收尸吧!” 安童的内心气得犹如火山爆发,但他还是强忍着愤怒。 “你说话算话?” “我一言九鼎。” “好,我答应。” 赵靖再次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这才像话嘛!” 他把药包塞到安童手里。 安童看了看药包小声地问:“这要怎么用?吃的?” “赵显喜欢泡澡,这你是知道的吧?” 安童点了点头。 “把这一整包东西都倒进他的洗澡水里,他很快就会像睡着一样地死去并且一点痛苦都没有。” 安童恶狠狠道:“太子说的没错,你简直就是个灾星恶鬼。” 赵靖听了这话一点都没有生气,他笑着说:“如果你有经历过我的那些恶梦,相信你一定会做得比我更绝的。快去完成你的任务吧,不然我那傻徒儿……” 话还没说完,安童就已经走出了怡秋殿。 回到东宫后,太子便急着问:“若兰她现在怎样了?” 安童勉强地挤出了一丝微笑说:“没事了,她已经离开靖王了。” “真的?” “真的,我骗太子干吗?” “那就好那就好。”耿直的太子不疑其中有诈,很快就相信安童所说的话。 “那你以后可有什么打算?虽然我是想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但你毕竟是个影子不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我也快要大婚了,你若长期留在东宫,迟早也会被人发现的。” “我明白太子你的顾虑,我也会想办法尽快离开宫里。” “你明白就好,我宫里刚建好了一个汤池,而且父皇也赐给了我一些从西域进贡过来的药材,用来泡澡最合适不过,我们一起去泡一泡。” 安童心跳加速着:“他从来就不喜欢和人一起洗澡,这时候约我泡澡,他该不会是知道了吧?” 第46章 冷宫 他摸了摸怀里的那小药包怔住了。 “安童,安童……” “啊?太子,你在叫我吗?” “这里就只要我们两人,我不是跟你说话难道是跟空气说话吗?你今晚怎么老是这样神不守舍?” 分卷阅读60 “没事,我只是有点累了,我想回去休息一下。” “现在回去休息只会让你更累,跟我去一起去泡澡吧,正好可以消除疲劳。” 太子硬拉着安童来到东宫那新起的浴池里。 水池中的水蒸气正袅袅上升,下人也一早被太子遣退了。 他很快就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噗通”一声就跳进了池子里。 看到安童还不下来,太子有些烦了。 “大家都是男人,你为什么像个小姑娘似的扭扭捏捏,难道你觉得我不配和你同在一个池子里洗浴吗?” 安童听出太子的语气的确有些不悦,他也只好赶紧脱光了衣服一同钻进水里。 两人各自洗了一刻钟后,安童赫然看见太子左胸下竟然有块像蝴蝶一样的胎记。 他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那块胎记静静地出了神。 太子看着他那出神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没见过男人的胸口上能长得出这么娘们的胎记吧?” 安童:“是后天长出来的还是……” “我母后说自我出娘胎后它就一直长在这里了。” 安童听到这里,忽然想起赵靖刚刚跟他讲过的故事。 “太子,如果真相会让一个人永远陷入痛苦中,你觉得这样的真相还值得去追寻吗?” 太子不说话像是陷入了沉思中。 过了半响才说:“也许我这么说你会觉得我是懦夫,但我就是这样的人,真相对于我来说根本不重要,我只想保住我的荣华富贵。” 安童笑了,笑得好大声笑得好痛快,就连太子也没见过他这么开怀大笑过,可是根本就没人知道此刻他的心里是多么地绝望。 “怎么?你觉得我这种懦夫很可笑吗?” “不是,我是觉得我们很难得这样坦诚相见啊!” 太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们都这样□□裸的光着身子,很难不坦诚相见了。” 安童收起了有些扭曲笑容,说:“其实你身上这个纹身一点都不娘,而且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 “是我弟弟。” “哦?怎么没听说过你提起他?” “他很小的时候就被人送走了,我对他早已没有多少印象。” “你没想过要去找他吗?” “不了,可能人家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我现在过去只会打扰了他那原本平静的生活。” “也对,就算他现在过得不如你,那也是他自己的生活,我们谁也不能没资格去指点别人的人生。” 太子刚把话说完,就看见安童从池子里爬了出来。 “你怎么不陪我多泡一会?” “还泡?你没看见吗?我身上的皮都差点泡得像死人一样白了。” 说完,他就走出了池子。 长春宫里的尤嬷嬷刚伺候完庞皇后,不用当值的她正想要回内务府的敬事房去。 在一处偏僻的小径里,她感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跟着她,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心惊胆跳地回头张望了一下。 “是……是谁?” 没人回应,尤嬷嬷转过身子加快了往内务府的步伐。 才没走几步就忽然就被一个瘦长的黑夜吓得叫出了声。 尤嬷嬷借着手里的小灯笼这才认出了来人。 “太子?是你吗?” 安童:“尤嬷嬷正是我,我也实在不想这样惊吓到你,只是有件事事关重大,我想带你去一个偏僻的地方谈谈。” “好好好,老奴这就跟太子前去。” 看着眼前这个从小就喝着自己的奶长大的孩子,尤嬷嬷是绝对不会相信他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两人来到一间早已被废弃的冷宫里。 “呼”的一声,尤嬷嬷手里的灯笼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吹熄了。 一想到不知曾有多少女人就是在这阴风阵阵的冷宫里悲惨的死去,尤嬷嬷的心里不禁暗暗发悚。 “太子,你怎么会到这么阴森森的地方来?真是怪吓人的。” “没事的尤嬷嬷,人只要有正气就什么妖魔鬼怪都近不了身子的。” “话虽这么说,但这种地方还是少来的好,太子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再谈事情吧?”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就问几个问题,问完咱们离开。” 尤嬷嬷知道“太子”的脾气,他决定了的事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所以她只能选择听从他的意思。 “有什么事太子尽管问就好,老奴一定知无不言。” “很好,那你可要听清楚了再回答。第一个问题那赵靖的生母惠妃究竟是意外死亡还是被你们所害?” “哐啷”一声,尤嬷嬷手里的灯笼掉落在地说。 月色太深,安童看不出此刻尤嬷嬷的脸上是什么表情,但他知道这个老女人现在一定很害怕,因为他看见她正在浑身发抖。 分卷阅读61 “太子……你为什么会忽然问起这个?” “别问那么多为什么,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那……那当然是意外死的,不然……要是我们存心要害她们母子,皇后又怎么会好心收养靖王还视他为己出呢!” 安童站到尤嬷嬷的背后,双手按在她的肩上,此举直接吓得她打了一个激灵。 “从小到大,就尤嬷嬷你最疼我了,你是绝对不会骗我的是吧?” “那……那是当然,老奴……老奴怎敢骗太子呢?殿……殿下,请问你问完了吗?老奴在这里心里实在憋得慌,咱们快走吧!” “尤嬷嬷,不急啊,听我把话说完了再回答我。” 尤嬷嬷扭过头去看了安童一眼,惊恐地点了点头。 “既然那惠妃是死于意外,那为什么赵靖跟我说他去处理他母亲遗骸时却发现她全身的骨头都是黑的呢?” 尤嬷嬷一听这话,双腿一软立刻瘫坐在地上。 她翻过身去用诧异的眼光看着安童。 “你不是太子,你究竟是谁?” 安童蹲了下来,笑着说:“尤嬷嬷你说什么呢?你可看清楚些,我不是太子那我是谁?” “太子你就放过我吧,老奴我不管你是谁了,谁还会记得二十几年前的事呢?谁现在我只想立刻这里。” 说完,尤嬷嬷挣扎着想要离开。 第47章 尤嬷嬷之死 忽然,安童一双手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几乎要把她掐得断气,就在把她掐得个半死之际,他又松开了手。 “那赵靖他可是从小就跟国手学过医术的大夫,惠妃是不是死于非命他又岂非会看不出来?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会把这事告诉我?我劝你最好还是说老实话,不然接下来只会更遭罪而已。你年纪都这么大了,我实在有些下不了手啊。” 尤嬷嬷咳嗽了半天,神智才稍微清醒了些。 “那是皇后娘娘她和许道长的干的事,具体怎么下手的,我也……我也不太清楚,我……我老奴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了。” “很好,那接下要问的问题你一定会知道得更多。” “太子……你看在老奴都一把年纪了,就求你放过我吧!” “好啊,问完你这个问题,我立刻放你走。” 他单手紧握着尤嬷嬷的下巴,逼视着她问:“我究竟是从哪来的?我的父母究竟是谁?” 尤嬷嬷当场就怔住,许久才叹了一口气说:“终究纸还是包不住火,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让你知道了。其实你是我从东南巷的育婴堂那里抱养过来的孩子,听那里的奶妈说你母亲是个□□,当时还带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来把你送到育婴堂,当时皇后娘娘知道你是□□的孩子其实不太想要,但那时时间太赶,刚出生的孩子我们就只找到你一人,所以没有办法就只好把你抱进宫里了。” 安童听后大笑一声:“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尤嬷嬷被他那诡异的笑声早就吓得魂不附体,颤颤惊惊地说道:“这些肯定都是那个赵靖告诉你的吧?他还真是个天生的瘟神灾星,太子,他为的就是挑拨你和皇后娘娘的关系,你切不可上那灾星的当。你为什么一定要追问这些,知道这些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没有。”安童谈谈地回道。 “那你……” 尤嬷嬷话还没说完,安童的一双手又紧紧地往死去掐她的脖子。 很快,尤嬷嬷的脖子就倒到一边去了,死前还睁着圆圆的大眼。 “因为我是个为了追求真相而不折手段的人。这样你可以安息了吧?尤嬷嬷。” 安童合上了她的双眼把她拉到枯井旁,然后将她头朝下扔进了枯井里。 他回到东宫里留了一封信给太子就偷偷地离开了皇宫。 第二天,太子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床头多了一封信。 “感谢这些年来太子你对我的照顾,可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也是时候要离开这里去追寻自己的生活了,若兰是我此生所爱,我决定下半辈子要和她永远生活在一起,请不要再去找我们了,望多保重有缘再会。” 太子看完信后会心一笑。 而那边赵靖在等安童的消息未果,却听到了庞皇后宫里的尤嬷嬷无故惨死在冷宫的枯井里,没人知道她为什么要去那里,也没人知道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恐怕很快就会成为宫里的悬案以及惊悚鬼故事之一了。 赵靖得知这条消息后,心里就开始看不起安童了。 “看来他已的确查清了赵显的身份,那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不杀赵显呢?难道是我看错了什么?还是他本就是个贪生怕死之徒所以临阵脱逃?或是在他心中一个赵显真的要比陈若兰重要?” “师父师父,你在想什么呢?” 陈若兰捧着饭菜走了进来。 赵靖定了定神,板着脸道:“我不是 分卷阅读62 说过了吗?在我想事情的时候不要打扰我。” “什么事情都比不上饭热菜香,事情可以迟些再想,但饭菜凉了就再也不够之前美味了。” 赵靖看着那一桌的饭菜,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暖意。 两人坐在一起,一边看着街上那市井的烟火气息一边吃着午饭。 陈若兰:“你刚才是不是在想着宫里发生的那件怪事。” 赵靖:“宫里每天都会发生很多怪事,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件?” “就是老嬷嬷死在枯井里那件啊,现在外面的人都在到处传播可吓人了。” “那些以讹传讹的消息,你最好听过就算了,可千万不能深究。” 陈若兰应了一声“哦”就又继续扒饭了。 可是安静了不到一分钟,她又开腔道:“太子的病都痊愈了吗?怎么最近都不见他来找我了?” 赵靖放下了碗筷:“吃不言寝不语,你这样叽叽呱呱地老是问个不停,你到底还让不让我吃饭了?” 陈若兰立刻低下了头,假装没听见又“扒啦啦”地往自己嘴里塞了几口饭。 赵靖看着陈若兰,心里面不知为何有些替她难过起来。 “若兰,我问你,你是不是还打算要找你那个安童?” “咳咳咳……”被他这么忽如其来的一问,吓得陈若兰差点噎到了。 “你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 “因为你是我徒儿,我想关心你,女孩子的青春最是耗不起,你都十七八了,难道你真的要为那个到现在都不知死活的人等一辈子吗?再说了,他心里要是真有你,是个有当担的男人就应该主动来找你,而不是让你像现在这样苦寻无果,还得漫无目的地等下去。说不定他早死了或是另有新欢了,你又何必为了他要这样坚持下去?” 陈若兰一下子就被问住了,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她心里可是一直都想着自己还年轻,安童也一直在等着自己去找他,她没敢往深处想就是想逃避现实,可是被赵靖这么一问就等于硬逼着她直视问题。 陈若兰静静地发着呆,忽然她发现赵靖向着大门方向望去。 她也转过头去一看,发现太子和萧云也来了。 陈若兰从没见过他这种表情,连忙问:“师父,怎么了?” 赵靖很快就恢复了神色,笑着说:“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没事,你到院子去看看那些鸽子吧!” 太子和萧云也很快就来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若兰姑娘这是要去喂养鸽子了吗?对了萧云,你上次不是说对他们的那些鸽子很感兴趣吗?也跟着若兰姑娘过去学习一下呗。” 陈若兰向太子行了个礼,就和萧云一起往后院那边走去了。 第48章 策划 “咕咕咕”陈若兰在鸽笼里换上了水和玉米后,就伸手从里面抓出了一个鸽子。 “你要摸摸它吗?萧大哥。”陈若兰问道。 “不了,其实我对鸽子并不感兴趣。”萧云冷冷地说。 “我知道。”陈若兰把鸽子放回到笼子里。 “就像我知道当年在东南巷,袭击我们并将安童带走的那些黑衣人中,你就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萧云的脸上立刻变了色,声音也跟着变得颤抖起来。 “你……你认出了我?” “如果只有你的话,我还不能确定,但那次我见杜江后,就能百分百认定了你们就是那伙人。”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陈若兰看着他,脸上也不知道该摆上怎样的表情。 “没想怎么样,我就想知道安童他现在是否还活着?” “应该还活着吧?不过他早就离开了我们,现在就连太子都不知道他的行踪,你要再问下去我也回答不了你了。” “够了,我知道这些就已经够了。” 太子和赵靖也走进了内堂,两人在一张圆桌上坐了起来。 赵靖把一杯茶推到太子面前说:“不怕中毒的话就喝吧!” 太子瞪了他一眼:“你现在是东窗事发后的恼羞成怒吗?就连说话都已经不加掩饰了。” 赵靖淡淡地回答:“我现在有发怒的迹象吗?对着你们母子我足足装了二十几年了,什么母慈子孝兄友弟恭,我实在是厌倦了,现在能把话说开不是更好吗?反而是你,怒气冲冲地带着个侍卫来我这破医馆,我早说过你们这些人从来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现在这么纡尊降贵的事你也肯做,不要说你肯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对,能把话说开就好,我来就是要问你究竟用什么办法把安童逼走了?他现在是死是活?” “我不知道。” “赵靖,你不要太过份了。” “我怎样过份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我要到父皇那去参你一本,说你想要毒害我。” “太子啊,你 分卷阅读63 刚才说的话都可有证据啊?我肯定是要全盘否定的,到时候要是父皇问起我是怎样毒害你的?前因后果可是要想好了再说,不然届时你我各有一套说辞,你说父皇会相信谁呢?” “话不投机半句多。赵靖,你先别得意,终有一天我会把你狠狠收拾一番的。” “放马过来吧!赵显,我静候你的佳音。” 陈若兰指着大门的小道说:“太子出来了,你也该回去了。” 萧云刚走出几步便回头说:“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靖王,也顺带把安童和我们都给忘了吧!” “这是你的意思?” “不,是太子和安童的意思。” 陈若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对着萧云大喊:“你若是再见到安童的话,请告诉他一定要亲自来找我一趟,我有件很重要的遗物要叫给他。” 萧云举起了手中的剑示意听到了。 太子回到东宫后,便立刻召集了两人来开会。 一个是他的太傅兼岳父司马坚,一个是新任的户部尚书梁子新。 太子:“我现在就要坐到那龙椅上去。” 司马坚和梁子新相视了一眼后,司马坚便率先开了口。 “太子,虽然现在景帝身子看起来还算硬朗,但人总难免会老会死,只要景帝一旦骑鹤西去,这龙椅迟早也是殿下你坐的,所以现在又何苦这么急呢?” “可是我等不及了。”太子磨掌擦拳道。 “不但我等不及了,有些人他更是等不及了。” 梁子新:“太子说的有些人……是指……靖王?” “不是他还有谁?仗着自己有些小聪明就处处踩在我头上,谁知道下次他还能使出什么阴招来害我?所以,我得趁我还活着还得势的时侯想个法子先把他绊倒。” 司马坚:“就算这样,你也不用这么急着坐龙椅吧?说得难听一些,你这是在谋你自己和你父亲的性命。” 梁子新:“没你说得那么严重,司马太傅,古时也有太上皇玄宗传位给儿子肃宗李亨的,大家不也都相安无事吗,?只要处理得当,是不会出现什么腥风血雨的事来。” 司马坚:“所以你觉得那是件值得津津乐道的历史佳话?” 梁子新:“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难道你想要等到靖王把太子除去才来后悔吗?你就这么恨不得想让你女儿守寡改嫁了?” 司马坚:“你……你……那也用不着这么急着要谋反吧?” 梁子新:“让太子当上新皇那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要不你想个法子来对付靖王啊,我想你也没这个胆量吧!那靖王在朝里可是出了名的老狐狸,我相信你情愿自裁也不敢去直接跟他对着干吧?” 司马坚被梁子新呛得是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他的双脸早已被气得通红,只能不停地指着梁子新大声地喊叫:“你……你……” 太子被他们吵得头都大了。 “行了行了,我大概也知道你们的意思了,你们下去吧!” 司马坚一挥他的袖袍,瞪着梁子新大骂了一句:“想不到我们的朝里竟然出了你这么个败类,真该诛你九族。” 梁子新没有理会他,只是待他走后静静地站在了太子身边。 太子:“你知道吗?估计这事可能就只有你支持我了。” 梁子新:“所以我才站在不走。” 太子:“你还有话要说?” 梁子新:“朝里的老东西太多了,是时候要铲除一批出来,这样才能腾出位来让给新人,我们的国家需要的是新能量和新气象。” 太子:“需要新能量和新气象也不一定要把所有的老东西赶尽杀绝吧?” 梁子新:“如果他们肯解甲归田或是乖乖听话滚到一边去不挡道的话,我们当然不用亲自动手铲除他们,只是……他们若是冥顽不灵又或者……是那种卖主求荣的人……太子又要怎么办?” 太子看着他一脸的不解。 “你这是什么意思?冥顽不灵可以再度劝说,但卖主求荣……我身边好像没这种人吧?” 梁子新:“真的一个都没有吗?” 太子:“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别买关子了,赶紧说出来。” 第49章 头疼 梁子新:“我收到线报,说司马太傅今晚会到怡秋殿那去见靖王,说不定我们刚才的谈话他会一字不漏地泄密给那靖王。” 太子:“这怎么可能,他明知道我和赵靖交恶已久,是不可能私底下和他有任何勾结的,再说了司马坚可是我的岳父,他又怎么可能出卖我。” 梁子新:“太子若是不信,你可以现在就找人跟着司马坚,说不定他现在就正往怡秋殿的方向赶呢!” “杜江,你在吗?”太子大喊一声。 “属下在。”门外传来了回音。 “去,马 分卷阅读64 上跟在司马坚后面,看看他要往哪里去。” 太子在宫里走来走去,正着急地等着杜江的消息。 大概两刻钟过后,杜江打开了大门走了进来。 “启禀太子,太傅他现在已在怡秋殿,需要属下再去打探吗?” 太子一下子就瘫坐在一张交椅上,他无精打采地摆摆手。 “不用了,你下去吧!” 杜江抬头看了太子一眼,抱着拳退了下去。 梁子新的嘴角上扬了一下,笑着说:“我说的没错吧?” 太子:“你得意什么?不过就是去了一趟怡秋殿,你别盲人摸象以偏概全,有本事你再把他们谈话的内容给我探听出来啊!” 梁子新:“属下既不是千里眼更不是顺风耳,殿下刚才说的那些事我自然不能办到,但……司马坚这时候依然不避嫌去跟靖王私下相见,难免总会让人觉得他首鼠两端不可信任,此人决不可再为太子所重用了。” 太子扶着额头道:“你也给我滚出去吧!我的头实在太痛了。” 怡秋殿里,大厅里坐着赵靖和司马坚两人。 赵靖细细地品味着自己杯中的香茗,一身说不出悠然自得,而司马坚则紧握着茶杯,一幅有口难言的样子。 “我说太傅”,赵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以你和太子的关系,实在是不该到我这里,我倒是不觉得什么,只是这宫中耳目众多,你这么一来,消息要是传了出去,这……恐怕以后你在太子那边就不好做人了啊……” 司马坚向靖王做了个揖,道:“老夫一向身正不怕影子斜,要见谁就见谁,偷偷摸摸地反而只会更让人觉得心中有鬼。实不相瞒,老夫这次是想以一个老臣子的身份来劝靖王你几句的,说完老夫自然就会走。” 赵靖摸了摸下巴,笑着说:“看来接下去肯定没什么好话听了。” 司马坚:“你们这些王孙贵戚听的好话还算少吗?我这是来特意劝王爷你不要再跟那太子相争了,从来兄弟相残收得益的只会是外人,看笑话也是他们,一个人就算心头再高也难抵天命,太子才是众望所归的天命,如果一个人一定要逆天改命,那么他也一定会难逃天谴。” 赵靖依然安安静静地喝着自己杯中的茶,似乎没把这个老头子的话听进心里。 “太傅所说的话的确在理,只是现在好像并没有人想要逆天改命吧?相反,我倒要劝劝你,该把刚才的那番话跟东宫那位主子也重复一遍,毕竟兄弟反目成仇实在会让人心疼,坏事做多了也会损了自己气数,你说呢?” 司马坚没有回答他,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就默默地离开了怡秋殿。 这时,躲在幕后的诸葛青走出来说:“王爷要准备对付此人吗?” 赵靖摇了摇头。 “他是个忠臣良才,只不过是有些口直心快而已,可惜啊……” 赵靖把头仰在椅背闭目养神,继续道:“他跟错了人且不为我用,有人会出来对付他的,这就不要我们费心了。” 第二天早朝,景帝:“有事上奏,没事退朝。” 大家正准备退朝,太子却突然向前站了出来。 “儿臣有事上报。” 不但是景帝,连在场所有的官员都甚感诧异,谁人不知,太子从来不理政事,这时他却为何要站出来说话呢? 景帝:“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你有什么事要说?” 太子:“司马太傅他身为两朝元老年纪也未免太大了,我觉得父皇应该体恤老臣子,不如现在就赐予他黄金万两然后让他回家安享晚年。”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司马坚此刻气得是龇牙咧嘴,不停地摇头叹息,可谓是又气又恨。 景帝看着司马坚和太子,想笑有不敢笑,清清了嗓子问道:“你们翁婿之间是出了什么事吗?公事的话可以在堂上商讨,私事的话麻烦你们回去再议。” 太子:“并无他意,就是觉得太傅年纪过高,国家大事恐他力有不逮,所以儿臣才把这事提出来。” 景帝:“想不到你这个女婿比当儿子更有孝心啊,幸好朕正值壮年,不然哪天你说想让朕养老……算了算了,不说了,家丑不可外扬,不然朕又要被天下取笑了。司马坚,这是太子对你的一片孝心,你怎么看啊?” 朝堂上响起了一阵微弱的笑声。 司马坚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说:“一切全凭皇上做主。” 景帝:“很好,朕就替你做了这个主。虽然你年过六十依然能生下了太子妃,大家都说你老而弥坚,但政事毕竟不比房事,朝代在不断地替换更新,有些事你不能跟上步伐就得退居二线,朕也不能有所例外,所以太子的请求朕批了。” 司马坚闭起了眼睛,然后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让皇上见笑了,老臣实在失礼,如今能安然衣锦还乡全靠皇恩浩荡,老臣谢主隆恩。” 景帝:“还有谁有事要启报的吗?” 分卷阅读65 全场鸦雀无声。 景帝一挥手:“退朝。” 赵靖看了一眼司马坚,然后笑着摇了摇头。 太子走到司马坚身边想要扶他起来。 司马坚却倔强地推开了他。 “你不要以为我司马坚真的老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太子尴尬地说:“太傅,你又何必……” 司马坚看着他,冷笑道:“看来我真是老糊涂了,不然怎么会把女儿嫁给你这个竖子?” 说完,他“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大殿。 回到东宫后,太子的头又开始剧烈地痛了起来。 这时,梁子新却了无声息地忽然出现了在太子的面前。 第50章 刺客 太子:“我头痛的很,你最好离我远些。” 梁子新:“我刚好有法子能治太子的头痛之症。” 太子:“你不是想把我的头给砍下来吧?” 梁子新:“太子,你还真会说笑。你要人马和武器我都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不知道你听到这个消息后头痛是不是已经好些了?” 太子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严肃地说:“他们可靠吗?” 梁子新:“可靠,都是些死士,只要任务一完成,他们就会自行了结不用我们自己动手。” “好,很好,这次我们不成功便成仁。” “太子想要把事情定在哪天?” “就在皇家狩猎日那天。” 十月初五,皇家狩猎场上的动物刚好贴足了秋膘,正是打猎的好日子,也是皇家一年一度重大的节日之一。 那天一早,景帝、太子和赵靖在庙堂里上过香后就骑上马直接往猎场上跑去。 忽然,跑到半路不知为何赵靖从马上摔了下来。 “哎哟,疼死我。”赵靖抱着腿在草地上蜷缩了起来。 他的爱驹仿佛也知道了自己闯下大祸,竟然连头不回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景帝和太子听到喊声也连忙回头去找赵靖。 他们下马后,景帝:“这该死的畜生,靖儿你没事吧?” 赵靖:“我的腿……可能摔断了。” 景帝:“出师不利,那咱们就停了这次的狩猎活动吧?” 太子:“父皇,这万万不可啊!朝堂里所以的文武百官都在后面等着我们呢!如果就这样让他们两手空空地回去似乎也太扫兴了吧?” 景帝:“那老大怎么办啊?” 太子:“让侍卫送他回营地,然后再找个御医过来替他瞧瞧吧!” 景帝:“靖儿你也听到了吧?你是怎么个意思?腿伤得严重不严重啊?” 赵靖:“儿臣没事,父皇你就和太子安心去狩猎吧!我就在大本营里恭候你们满载而归。” 景帝:“好,等父皇回来剥几条鹿筋来给你补补。” 说完,他们又侧身上了马然后扬鞭而去。 士兵早就在猎场周围跑了好几圈,基本上把猎场里所有的动物都赶到腹地那去了。 来到腹地后的景帝和太子决定分道扬镳各自狩猎。 可是太子心里的那头猎物现在只有景帝了。 他早在猎场里安插了好几个死士,他们个个百步穿杨,只要景帝一旦走进他们射程,那就等于一步踏进了鬼门关。 “啊……”只听见景帝大呼一声后就倒下马去。 随行的侍卫立刻大声叫道:“有刺客,有刺客,快来护驾。快来护驾。” 只见一群训练有素的侍卫高举着盾牌慢慢地向着景帝倒地的方向走去。 太子一看到景帝倒地后,心中暗喜,他也连忙假惺惺地跑了过去装作十分担心景帝的伤势。 他抱起景帝哭着大喊:“父皇,父皇,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 太子怀里的景帝早一动也不动,他被一箭穿心,胸口上的伤口还不断地往外渗着黑血。 他手指横在景帝的鼻子一探,发现没有任何气息,太子哭得更大声了:“父皇,父皇……” 其实没人知道此刻他是在笑,是放声的大笑。 在侍卫的护送下,太子抱着景帝回到了营地。 赵靖腿脚才刚包扎好,看到这情形一下子也惊呆了,忙问:“这是怎么了?” 太子:“父皇遇刺身亡了。” 赵靖:“快……快拿过来让我看看。” 他仔细地抢救了一番后,也只能摇了摇头。 “心脉全断,而且伤口还有毒,就算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了。查出是什么人干的吗?” “我已经封锁了整个猎场,刺客应该很快就能落网。” “启禀太子殿下,属下在皇上遇刺的地方找到几具黑衣人的尸体,相信他们应该就是行动的刺客,请殿下移步到外一看。” 太子走了出来,只见地下躺着三具盖着白布的尸身。 分卷阅读66 他掀开了白布没看见有任何致命的皮外伤。 赵靖也在别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皇兄,你是大夫,能看出他们的死因吗?” 赵靖艰难地蹲下身子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说:“初步判断应该是死于中毒。” “可恶,刺客竟然服毒自尽了,我们的线索又断了,来人,给我再仔细地搜,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出主谋的线索。” “是。” 夜深了,营地里只剩下太子和赵靖还有已经变成咸鱼的景帝。 赵靖:“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太子:“发丧,然后登基。” 赵靖:“那刺杀父皇幕后主谋……” 太子:“不用你操心,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赵靖:“谁?” “当然是你。”太子淡淡地说。 赵靖看起来也并不惊慌,似乎在静静地等着听他说下去。 太子拍着赵靖的肩膀道:“很快,侍卫们就会在其中某个刺客身上找你与他们往来的书信,信上详尽你的谋害父皇的动机和计划。” “你明知道那根本不是我。” “我也不信你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但事实就是如此。” 赵靖忍不住笑了。 太子怒道:“你笑什么?” 赵靖:“这就是你的计划?想一箭双雕?” 太子被他那轻佻的态度和语气激怒了。 他一把拉住赵靖的衣领,压低声音道:“是我干又怎样?反正笑到最后的肯定是我,而你很快就会被砍头且遗臭万年。” 赵靖:“笑到最后的那个是不是你我不知道,但你现在就做梦就实在太早了些。” 太子:“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改变主意了,与其留着你在胡说八道还不如现在就杀了你让你永远闭嘴,畏罪自杀这个罪名最适合你不过了。” 说完,他拨起挂在一旁的剑正要向赵靖刺去。 忽然,他听到有人在背后大喝一声:“停手。” 这声音实在太熟悉了,一度导致太子都不敢回头观望。 “怎么?心里有愧不敢回头看朕吗?” 一听到这话,太子吓得把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 他“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然后转过身去跪着走到景帝的脚下去。 “父皇,真是太好了,原来你没死啊!你知道我有担心你吗?” “担心朕?”景帝冷笑了一声。 “你是担心朕死不了,你就当不了皇帝吧?” 第51章 东窗事发 “没有的事啊,只要父皇你平安无事,我情愿折寿折福都不在乎,这么歹毒不孝的心思我想都不敢想啊!” “不敢想?你做都做出来了,还说不敢想?” 景帝指着床上的尸体问:“你刚才不是认了说这事是你干的?我在帐篷外面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太子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耳刮子。 “父皇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我刚才不过是被赵靖气疯了才胡言乱语了一番,气话可不能当真啊!我真没有害父皇你的心思。” 他看着床上那条咸鱼,忍不住道:“不过,父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景帝用手掌拍了拍太子的脸颊说:“朕怎么就生了你这个猪头呢?实话告诉你吧,朕收到消息说有人要在狩猎那天刺杀朕,于是朕就安排了一个人假冒朕参加了这次狩猎,没想到还真出了事。” 景帝走到那尸身前摸了摸他的脸,然后用力一撕,一张栩栩如生的面皮就被撕了下来。 景帝将面皮扔到太子面前:“怎样?够像吗?不然怎么能把你两个都给骗了。” 太子捡起那张面皮失声痛哭起来。 景帝:“现在就哭未免太早了些吧?有你哭的时候,想不想死得更明白些?” 太子:“啊?” 景帝:“啊什么啊?想不想知道是谁把消息告诉朕的?” 太子点了点头。 这时,梁子新走了进来。 景帝:“说,是谁指使你买通那批刺客来行刺朕的。” 梁子新:“是太子。” 太子死瞪着梁子新说:“你莫要含血喷人。” 他抱着景帝大腿说:“梁子新他一定是被赵靖买通了,对,这事一定是赵靖干的,事情败露后他们俩就串通一伙来陷害我。” 景帝:“怕了吗?被身边信任的人出卖的滋味不好受吧?老实告诉你吧!梁子新他不是你的人更不是靖王的,他是我派到你身边去监视你的人。” 太子一听到这话就像是打了霜的茄子蔫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景帝长叹了一口气:“你的心还真狠啊!朕都不由得抚心自问这些年来朕从来都没有亏待过你,你为何要做出这种杀父弑君大逆不道的恶行?你究竟是不是朕的儿 分卷阅读67 子……” 说到这里,景帝再也忍不住了竟然老泪纵横了起来。 太子也失声痛哭起来:“父皇,你就饶我这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景帝:“朕不像你,杀子这种灭人伦的事我实在做不出来。以后东宫就是终老之地了。” 太子:“父皇……你想把我永生永世都囚禁在东宫吗?” 景帝:“不然你就自尽吧!” 太子呆呆看着他,连哭都不会哭。 这时,门外来一群景帝的亲信把太子押了出去。 赵靖:“父皇……” 景帝:“你也干净不到哪去,你最好给朕闭上你的臭嘴。” 过来一会儿,赵靖欲言又止:“父皇……” 景帝大怒:“朕现在到底心情很差,你最好别说话。” 赵靖还是忍不住说道:“父皇,你长袍后面开裂了……” 景帝:“我去你娘的……” 说完,他急匆匆地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玉璧宫后的景帝一下子就好像老了十多岁。 期间庞皇后只来过一次。 “皇上,我求你饶过太子这次,他再也不敢了。” “我还不算饶他吗?” “他还这么年轻,你打算真的忍心把困死在东宫里吗?” 景帝看着她,心中的惆怅和悲愤忽然汹涌而出。 他一把将庞皇后推到在地。 “想让朕饶了他也行,不过你得说出你和那假道士许旺究竟有什么关系,还有太子他真的是朕的孩子吗?” 庞皇后没想到景帝竟然会问起自己这些陈年往事,她不禁联想起尤嬷嬷的死。 她颤声问道:“尤嬷嬷的事是你找人干的?” 景帝:“不是朕,你们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说不定那事还真是宫里的冤魂干的。” 庞皇后:“那你把许旺怎么样了?” 景帝冷笑一声:“你就这么关心那个假道士吗?不过朕可以告诉你,他早就下地狱去了。” 庞皇后:“那他究竟跟你说了什么?” 景帝:“该说的,他一字不落的都告诉我了。” 庞皇后大骂了一句“该死”后就瘫坐在地上了。 许久,她才缓缓地吐出了一句:“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又为什么要来问我。” 景帝:“因为朕想要听你亲口说出来。” 庞皇后:“臣妾没什么好说的,你想怎么处置我就怎么处置吧!妾绝无怨言。” 景帝:“很好,朕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 庞皇后一咬牙:“你我半世夫妻了,求皇上念在这点,就容臣妾带发到观音堂去修行吧!” 景帝:“准奏。” 没过多久,整天躲在观音堂里求神拜佛的庞皇后就听到太子在东宫自缢的消息了。 杜江和萧云自太子死后就离开皇宫,在太子头七的时候,他们来到一条小溪边。 那是太子身前最喜欢的地方,两人特意带了酒和祭品来缅怀他。 忽然,他们看到原远处站着一个很像太子的人。 “安童。”萧云和杜江同时叫了起来。 那人转过身去对着他们笑了起来。 三人席地而坐喝起了酒。 杜江:“没想到我们三人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重聚,人生还真是难预料。” 他拿起一壶酒“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很快,萧云就一把抢过他手上的酒对着自己的嘴喝了好几口,然后把他递给安童。 “安童,别以为杜江这是触感伤情,其实他这是在骗酒喝,这壶可是太子宫里珍藏了多年的女儿红,你尝尝看。” 安童喝了一口,笑着说:“果然是他宫里的好酒。” 杜江:“可惜人已经走了……” 三人陷入了沉默中。 萧云率先站了起来:“我们也要走了,安童,你现在住在哪里?靠什么为生?” 安童:“在东南巷那里买了一间宅子开了一家画坊,平时就以买卖字画为生,就叫珍书斋,你们有空可以到那去找我。你们呢?” 杜江:“我们没你这么有本事,平生就只知道出卖拳头打打杀杀,所以到了一家赌坊去当了保镖。” 第52章 雨中惊魂 安童:“都是讨生活而已,没什么本事不本事的。” 萧云:“我差点忘了跟你说了,陈若兰让我跟你说她有一件很重要的遗物要交给你。” 安童:“还有吗?” 萧云:“好像没有了,对了,都过了这么久,你都没有去找过她吗?” 安童摇了摇头。 杜江:“那你成家了没有?” 安童又摇了摇。 萧云:“我们都娶了媳妇了,杜江的婆娘肚里现在正怀着第二个呢!”b 分卷阅读68 r   安童:“那恭喜你们了。” 杜江:“我们真的要走了。” 萧云:“希望我们还真有再见面的机会。” 安童:“会有的。” 看着杜江和萧云远去的背影,安童陷入了深思。 天忽然降起了暴雨,街上的行人也渐渐稀少了起来。 忽如其来的大雨把陈若兰困在了一间破败不堪的茅草屋里。 在她之前,茅草屋里早就进来了一个老婆婆和一个中年男子,他们看起来像是一对母子,而且像是在地里日夜劳作的农民。 陈若兰不知为啥会觉得有丝不安,她静静地在一个远离他们的角落里蹲着,祈求这场雨能快点停。 那名老妇人忽然“哎呀”一声倒在地上。 中年男子连忙掐那老妇的人中,喊道:“娘……娘……你怎么了?快醒醒啊!” 陈若兰本想装做不知道,但看那对母子实在太可怜了,做大夫的又岂能见死不救? 她冒险走了过去问:“大叔,你们究竟出了什么事?” 中年男人:“我娘她不知道是不是淋了雨着凉了,现在竟然昏迷不醒了。” 陈若兰:“大叔你别着急,我是大夫,让我瞧瞧吧!” 她陈若兰把那名老妇搂在自己怀里,正要给她做几下心脏复苏,忽然“嘭”的一下,她刚意识到后脑一股强烈的刺痛后就不醒人事了。 老妇人一看到她倒在自己身上后,就连忙坐了起来。 “好小子,咱们刚才卖掉一批货,这下天又给咱们送来了个花姑娘,这次咱们可要赚大发了。” 中年男子:“看来还是个黄花闺女,不如先让我来给她□□再卖出去。” 老妇人:“你傻啊,黄花闺女最值钱了,干我们这行的,钱才是第一的,要姑娘自己到妓院去找。” 忽然,这房子里又闯进了一个年轻人。 他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陈若兰,吃惊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妇人连忙陪着笑脸说:“这是我家的大孙女,我和他爹第一次带她到城里去相亲,没想到中途这了这么一场大雨,我们一家就只能暂时到这里来避雨,我大孙女她一向身子弱,没想到淋到雨后就昏睡起来了,我们现在正要冒雨送她到附近医馆去瞧瞧。” 那名中年男人一听,连忙背起陈若兰要离开。 年轻人拦住了他。 “你们可知道拐带良家妇女可是砍头的大罪啊?” 老妇惊道:“什么拐带良家妇女,这明明就是我们家的孩子。” 年轻人:“是不是你们家的孩子,等这个姑娘醒来一问不就清楚了?” “我让你多管闲事。” 中年男子感觉他是不肯轻易放行的了,便决定动粗。 他将背上的陈若兰放下,迅速从腰间里取出一把小尖刀就往那年轻人的腹部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年轻人将中年男子握着小刀的手扭转然后用力一伸,那小尖刀便插在了中年男子的腰间。 中年男子倒地□□不止。 老妇人见状早已不知跑到哪去了。 年轻抱起了陈若兰冒着雨离开了那间小茅屋。 待陈若兰醒来的时候,她上下湿透了的衣服早已被换上了干净漂亮的新服饰,这房子虽然有些熟悉的味道但她知道自己从来没到过这个地方。 她抱着被子努力地回想起在小茅房的事,可是头却阵阵发疼,不管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床下的鞋子也是新的,一穿正合脚,这就更让陈若兰纳了闷,衣服的尺寸就不要说了,究竟是谁连自己穿多少码的鞋都知道。 她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房门,忽然听到另一间房里传来了一阵悠然的琴声。 这可是凤仙夫人最喜欢的曲子《春江花月夜》,除了夫人,陈若兰从未听过有人能弹出这么好的曲调。 她被曲声吸引了过去,房门没关上,陈若兰便直接走了进去。 一个人在月亮门内聚精会神地弹着琴,透着门外的珠帘,陈若兰看到了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曲终人未散,她不禁失声问道:“安童,是你吗?” 里面的人回答道:“你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陈若兰跑了进去直接扑到那人的怀里。 “安童,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好想好想你。” 安童轻轻推开了她。 “若兰,别这样。” “我不管我不管。” 陈若兰还是扑了上去。 “为什么你这么多年都不来找我?” “对不起,我是有苦衷的。” “我就知道是这样,不过我是不会怪你的,我只要你娶我,你快娶我。” 安童拉开她,冷冷地看着她的眼睛,那眼神冷得就像座冰山。 “若兰,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我也不想再回去了,那不过是儿时的一句戏言,你 分卷阅读69 还是把它给忘了吧!” 这话就像似一把刀狠狠地插在了陈若兰的心上,让她心痛得无以复加。 “我为了你这句承诺等了你差不多等了八年,没想到如今换来的却只是一句儿时戏言。安童,你好狠的心。” 安童听到这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陈若兰抹了抹眼泪,问:“以你这样的人肯定不会只是为了要我死心而特意来找我的,说吧,还有什么事?” “凤仙夫人临死是不是有东西要你交给我?” 陈若兰“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很凄美。 “原来你是为这个,我应该早猜到才是。” 她极为怨恨地看着安童。 安童:“你有看过里面的东西吗?” 陈若兰:“没有,那东西是夫人指定给你的,我我为什么要看?不像某些人,我陈若兰绝不是那种不守信用的小人。” 安童:“小人也好君子也罢,随便你怎么说,不过你得先把东西物归原主。” 陈若兰:“东西我肯定要还你的,不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想要它。” 第53章 再见她的初恋 安童:“因为有些事情——例如身世,我是一定要去弄清楚的。” 陈若兰:“行,你等着。” 她怒气冲冲向着大门走去,回头一看,上面高高的牌匾上写着“珍书斋”这三个大字。 陈若兰回到了静庐,正好碰到和她迎面而来的赵靖。 赵靖:“你昨晚一夜都没回来去哪了?我昨天派人出去找了你一整天了。” 陈若兰不理他,直接向自己的房里走去,然后扛着个大箱子往外走。 赵靖跟着她:“才刚回来凳子都没坐热,你扛着这东西要到哪去?” 陈若兰红着脸盯着他:“关你什么事?” 赵靖:“你吃错药了吗?我是你师父,我这不是在管你只是关心你。” 陈若兰:“你别跟着来,回头我再告诉你。” 赵靖停下脚步,止不住的摇头叹气。 陈若兰把那箱子重重摔在安童面前。 “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了。” 安童仔细地抚摸着箱子感概万分。 “没想到你还留着这东西。” “哼”,陈若兰冷笑了一声。 “早知道你变成这样,我就该把里面的银子花了,然后再把那箱子当柴砍了烧。” 安童:“别说气话,我知道你不舍得。” “谁不舍得?你吗?我呸,老娘才不稀罕。”陈若兰双手抱胸冷眼瞧着安童。 “没事的话,老娘可要走了。” “你不想看看那夫人都留了些什么给我吗?” “那是你的事关我什么事?” 陈若兰话音刚落,人就已经走出房门。 “别急着走,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警告你。” 安童一把将她拉了回来,陈若兰一时站不稳便顺势跌倒在他怀里,随即她又用力地推开了安童。 “有屁快放,老娘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干呢!” “若兰,你听我说,赶紧离开赵靖,他这个人不是你想得这么简单。” “哈哈哈”,陈若兰斜眼瞄了安童一下。 “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很可笑吗?我跟你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我喜欢谁要跟谁在一起,你管得着吗?” 说完,她又要离开,安童正想追上去。 陈若兰一个巴掌打在他脸上。 “你再跟上来试试,我马上就喊人了。” 安童只好把刚伸出的手给收了回去。 回到静庐后,陈若兰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哭起来。 赵靖在房外想敲门又怕打扰到她,只好在外干等。 忽然里面没了声响,赵靖害怕出了什么事,正要敲门,陈若兰就开门从里面走出来。 “师父,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要脸地躲在女孩子的房外偷听。” “我哪有,我这不不是刚要敲门吗?谁知道你就出来了。” 两人都不说话了。 许久,赵靖还是先开了口:“怎么样,你可以说说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 陈若兰:“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知道陈老大现在在哪里吗?” 赵靖:“你找他干什么?” 陈若兰:“要不你见着了他就替我问问还要不要娶我?” “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啊?”赵靖揉了揉鼻子问。 “气死我了,还是你说的对。”陈若兰又步进了房去,灌了自己一壶白凉水。 “说清楚点,你这东一句西一句的听得我是一头雾水。” “我见着了他。” “谁?” “谁?还有谁能让我这样生气?当然是那个该死的负心汉啊!” “ 分卷阅读70 什么?你见着了安童?他回来找你干什么?”赵靖一听到那人的名字便立刻警惕了起来。 “他回来是为了那一百两的。” “啊?就真只为你刚拿出去的那箱钱?” “里面还有他养母留给他的一个小香囊。” “若兰,算了吧!就算他不要你了,你也用不着赌气去嫁给陈老大啊!” “唉”,陈若兰叹了一口气,回自己的房里坐了下来,赵靖也跟了过去,两人坐在了一起。 赵靖:“若兰,你觉得师父这个人怎么样?” “挺好的。”陈若兰的心里还在想着安童的事,自然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我不说作为师父怎么样,而是作为一个男人,你觉得我怎么样。” 陈若兰看着他,奇怪地问:“你是什么意思?” 赵靖:“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疯卖傻?那我直问好了,你喜不喜欢我?” “我……”陈若兰想都没想过他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间涨红了脸。 “我好像……好像一直只把你当师父来尊敬。” “除了尊敬就没其它感情了吗?” “我……我……”陈若兰支支吾吾了半天都说不出半句话来。 “我知道忽然这么一说问是有些唐突,你好好考虑一下再回答我吧!” 赵靖刚一转身,陈若兰就拉着了他。 他心中大喜,以为意中人的她确定了对自己的心意。 谁知…… “师父……” “嗯……我在听着呢!” “昨晚……我昨晚不知道是否有被人给……祸害了。” “啊?”赵靖一听这话,脑子顿时就炸开了。 “你再说一遍。” “师父你别急,先听我把事说完。昨天下午,我到病人家中看完症后正要回来,后来不是下了一场大雨嘛,我就找了地方避雨,在那里刚好碰到一对母子好像也在避雨,后来那老婆婆昏倒了,我刚过去帮忙了一下就就不省人事,后来就糊里糊涂地到了安童那去了,整个晚上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只要一想起我的头就好痛。” “你遇到的是个牙婆,另外那个只是她的同伙,两人最喜欢在外面装做母子来骗取别人的信任……”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陈若兰急着打断他的讲话。 “我昨晚找了你一夜,没找着你,倒是在一间破茅房找了一个被刺伤的中年男人,你的一只鞋子还留在那里,我就知道他肯定跟这事脱不了干系,我给他治好了伤,他就大概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我,且承诺定不会再做伤天害理的事了。你晕倒后的事就让我来跟你说吧,安童及时赶了过来并把你带走了,而且我还很肯定他没对你怎么样。” “你昨晚又不在他家,你是怎么确定的?” “他要是那个了你,肯定还会继续跟你虚情假意,而不是和你撇清关系让你如此动怒了,而且你应该有点常识了吧?要真出了什么事,你现在就不止头痛了。” 陈若兰想像是想通了什么就不再说话。 赵靖:“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陈若兰的头都快要钻进地下去了,她羞愧地说:“没有了。” “那你现在可以替我办件事了吧?”赵靖问道。 陈若兰立刻抬起头,好奇地说:“师父叫到,徒儿一定去办,请问是什么事呢?” 赵靖从他房间里抱出一幅幅画卷到陈若兰的书台前。 第54章 遗物 “自从太子上了仙山后,我父皇和朝中的大臣每天都不停地往我怡秋殿送来画像,让我在里面选几个女子成亲,反正都不是我所爱,你喜欢哪个就选那个给我就行。” “师父,你这样让我来选师娘也未免有点儿戏了吧?” “哪里儿戏了?里面的人我都一一见过了,个个都是庸脂俗粉无趣得很,反正也是完成任务,让她生了孩子后供起来就行了,不然你还想我怎样,我告诉你啊可得认真选了哈,无论你喜不喜欢我要不要做我的妃子,你选出的那人都是你未来的师娘,要是选了个泼妇,你我以后都肯定不好好受到哪去。” “这真真是强人所难。”说虽这么说,但陈若兰已经开始仔细看起了画像。 观音堂内,一名身穿袈裟的妇人左手持念珠,右手则敲着木鱼,口中不停地念着往生咒。 忽然念珠绳断散落一地。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她放下手中的木鱼,弯下腰在地上把念珠一颗颗地捡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双男人的鞋子出现在她眼前。 妇人抬头一看,一张不可能再出现的面孔竟然映入了她的眼帘,妇人的瞳孔随即收缩放大,但很快,她的情绪就便又平静了下来。 那人趁着她失神的时候已经迅速把她把念珠捡到供台上。 他笑着说:“食素念佛 分卷阅读71 真的能让皇后你的心平静下来吗?” 妇人笑着回答:“已经很久没人称我为皇后了,以前的庞皇后早已不在了,而如今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个一心向善的佛家弟子。” “或许你能骗得了别人,但你骗了自己骗不了佛,你以为每天在吃斋念佛就真的能让太子登上极乐世界了?你内心真的放得下荣华富贵放得下仇恨?”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影子,你就是安童吧?怪不得太子以前老是在本宫面前唠叨你。说吧,谁也别兜圈子了,你有什么法子能让本宫翻身?” “容易,过几天就九月九重阳节,宫里会有大型祭祀活动,只要你能让皇上看到这块玉佩,我就有办法能让你回宫去。” “此话非虚?” “绝无戏言,麻烦皇后附耳来。” 安童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后,身穿袈裟的庞皇后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你说的都是真?” “我可以在你面前起誓,如有假话,我愿到十八层地狱去永世不得超生。” “你的法子能行吗?毕竟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那昏君向来多情,或许他早就忘了那个□□了。” 安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庞皇后自知说错话,便低头不语了。 安童:“但那至少是个机会,如果你不赌一把,往后你就真的只能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了。” 庞皇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她一把将供台上的木鱼和佛珠扫落在地。 “老娘要回宫跟那两只老狐狸拼了,把那信物给我。” 安童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了庞皇后。 九月九重阳节 赵靖一早就去给景帝请安,这免不了又得挨他一顿牢骚。 “靖儿,朕给你介绍的那些那些姑娘就没一个看得上眼的吗?” 赵靖没有好气地回答:“父皇,到街市去买棵菜都得要挑一下吧?更何况我现在选的是正妃,你总得给我些时间去想一下吧?” 景帝内心忽升起一股无名火,大骂到道:“你这臭小子,都多大岁数了?还学人挑什么挑?你知道朕等着抱孙子等下了多久吗?朕不管,九月十五前你得给我个答复。” 景帝自祭拜完宗庙和祖先后就开始骂赵靖直到回了玉璧宫后才放肯放他回去。 “唉”,景帝站在宫门前负手而立,一直凝视着东宫的方向。 蒙喜把一件狐裘披肩轻轻地盖在了景帝身上。 “皇上,外面风大小心着凉啊!外面这东宫有什么好看的吗?看了恐怕只会惹您不高兴啊。” “蒙喜,你是太监,不知道为人父母的苦心,这太子要不是一时糊涂做了那事,估计现在都已经成了父亲吧!” “皇上,您得保重龙体啊,可千万别忧思过滤了。” 景帝摇了摇头,“朕又何尝不想把什么都抛下什么都不想,只做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可是……容得朕……” 他停下了声音,目光聚焦在了一处。 蒙喜看出了异状,也走了出来想看个究竟。 原来,有两个尼姑在一旁推搡着。 景帝:“哪里来的尼姑?” 蒙喜:“宫里每逢节日祭祀的时候定会在外面的大型的寺庙里请一些姑子们来替宫里的女眷祈福讲经什么的,想必她们定是其中一员。” 这让景帝一下子想起了在观音堂那个假扮尼姑的许旺,心里不禁起了疑惑。 忽然,他大喊一声:“蒙喜,立刻过去把那两个尼姑给朕带上来。” 蒙喜咋一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呆若木鸡地傻傻站在一旁。 “这……” 景帝瞪了他一眼:“叫你去就去,还在这傻愣着干什么?” 蒙喜连忙走了过去,不一会就把两个尼姑给带了上来。 她们看起来像是货真价实的尼姑,而且年纪也大概十几岁。 景帝的紧紧地盯着她们,像是要把她们的衣服全都扒开来检查才放心。 两个小尼姑哪经历过这种情况,早就吓得脸色发白,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她们身穿袈裟藏不了东西,只见其中一个尼姑的手放在背后,紧握的手心里像似藏有什么东西。 景帝:“你们是哪间寺庙的尼姑?为什么会从东宫那里出来?难道哪里有女眷吗?” 两个尼姑你看我我看你,都想让对方先开口。 最后,还是手里藏着东西的女尼先开声。 “我们是观音堂里的尼姑,跟着师父到后宫给各位娘娘诵经祈福后正要离开,我们的师父说要在东宫里面做场法事超度亡灵,我们资历低帮不上忙,就被师父打发了出来。” 景帝:“那你手里藏的是什么东西?你们刚才又是为何起了争执?看起来真的一点都不像佛家弟子。” 蒙喜偷偷在景帝耳边嘀咕了一句:“毕竟她们还是小,皇上您还是别跟她们计较了。” 分卷阅读72 两名尼姑脸上白一块红一块的,最后那尼姑只好手伸了出来。 “那是师父的一块玉佩,她做法事之前把它放在桌上让我们代为保管,我们就是为了这个吵了起来。” 第55章 认祖归宗 景帝看了一眼玉佩,顿时呆住了。 蒙喜好奇心大起,想知那是怎样的一块玉佩惹得两个小尼姑差点大打出手,也不忘偷偷伸过头去看了一眼,谁知一看,他也呆住了。 “这不是……”蒙喜刚要说话,却被景帝狠狠地瞪了一眼,他便立刻识相地闭上了嘴。 景帝一把将那尼姑手上的玉佩给抢了过来。 两个尼姑互相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施主……” 蒙喜咳嗽了一声。 “皇上,求求你还是放我们走吧,不然师父出来见不着我俩,回去后肯定要重罚我们了。” 景帝:“带我去见你们师父。” 四人一同来到了东宫门前。 尼姑:“说不定师父还在里面,我去把她叫出来吧!” 景帝:“不,你们都门外等着。蒙喜,没朕吩咐,谁也不准踏进里面一步。” 说完,他大步跨了进去。 东宫的地上躺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要一有人走过,台面上的灰尘就会马上轻扬起来,一想到起昔日富丽堂皇的东宫竟变成如今这般模样,景帝也不由得感概万千。 很快,他就看到一个背对着他的尼姑,跪在蒲团上不停地敲着木鱼,嘴里振振有词地不知在念些什么。 “皇后,是你吗?”他轻声问了一句。 所有的声音骤然停止,只见那尼姑转过身去情深款款地看着景帝。 “果然是你。”景帝走过去把尼姑的帽子给摘了下来。 庞皇后那犹如瀑布般的乌丝一下子就滑落了下来。 “许久不见,最近皇后身子可好?” “贫尼早已看破红尘,不劳皇上挂心了。” 景帝把那玉佩拿到庞皇后的面前来问:“你是怎么得到这块玉佩的?” 庞皇后接过玉佩,小声道:“是一个信徒的留在我这的,玉佩原本是他母亲的遗物,他母亲已经投河自尽了,所以留给了他。有次那信徒到观音堂来参拜的时候,偶然让我给瞧见那挂着他腰间的玉佩,我一眼就觉得那玉佩正被一团不祥之气所笼罩,细问之下得知了原由,贫尼深知那块玉佩如果久戴在身的话必会给那信徒招来厄运。我本着出家人慈悲为怀的心肠就跟他说出了我的担忧,但那毕竟是他母亲的遗物,所以那信徒就算明知道它会带来不幸也要坚持随身携带。接着我又跟他解释说或许我能化解那团不祥之气,那信徒似乎对贫尼颇为信任,就把这玉佩交给了我,相约后天巳时再到观音堂去取。” “凤仙……凤仙她死了……”景帝看着玉佩,不禁再一次老泪纵横。 他擦了擦眼泪,问:“他可有提及过他父亲?” 庞皇后摇了头:“别说他父亲了,就连他母亲也不肯多说一句,对于身世他好像还蛮忌讳莫深的,不过佛祖曾曰众生皆平等,他……他总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说到这,庞皇后的眼圈也不禁有些湿润了。 景帝:“他跟太子的年纪差不多吧?” 庞皇后点了点头。 “这也难怪让你触人伤情了。”景帝把玉佩交换到庞皇后手里。 “后天,朕跟你一起去会一会那年轻的信徒吧!” 夜深了,玉璧宫里还是灯火辉煌。 景帝手里拿着一块和之前交还给庞皇后的那块几乎一模一样的玉佩陷入了深思。 蒙喜困得已经快睁不开眼了。 景帝:“累了就去睡吧!守着朕一个老头子又不能让你打起精神来,倒不如去歇一会才更有精神去处理明天的事情。” 蒙喜:“皇上正值盛年,这玉璧宫又何来的老头子,只是……今天皇后她……” 景帝笑了:“你以为朕会相信那老婆子的话?” 蒙喜:“奴婢可不敢胡乱猜测。” 说完,他走到一边去倒起了一小杯酒在蜡烛上面烤了一下,待被杯子稍凉后就递给了景帝。 景帝一饮而尽。 “老实说,就皇后在东宫跟朕说的那番话,朕是一个字都不信。不过……” 稍微停顿一下,他又继续说道:“那人既然有凤仙的信物,又懂得找上皇后教她跟朕说出那番话,这实在让朕对他大感兴趣,朕倒要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胆真敢找上门来。” 蒙喜:“皇上,您就不怕……” “怕什么?怕他冒充龙种?他是真是假朕还是有办法分辩出来的。剪灯吧!朕实在是累了。” 说完,景帝就已经往自己的龙床上钻了。 约定的时间将至,景帝和庞皇后在一间佛堂里喝着茶。 景帝一派 分卷阅读73 悠然自得的模样,庞皇后看起来也差不多,但其实她内心焦虑得很,眼睛不时往大门方向望去。 此时,门外出现了一个身影并敲响了门。 “请问了因师太在吗?” 庞皇后连忙站起来开门说:“施主有请。” 安童走了进来。 景帝一看到他,只听见“啪啦”一声,竟惊得把手中的茶杯不小心摔到了地上。 “真是造化弄人啊!你竟然长得跟太子一模一样。” 安童:“师太,请问这位是……” 庞皇后把玉佩塞到安童手中,说:“这是当今天子,他有话要问你。你们就慢慢聊吧!贫尼就先告退了。” 她轻轻地走出佛堂随便关上了门。 景帝用双手抚摸着安童的两颊,颤声问道:“怡香坊的凤仙夫人是你的母亲吗?” 安童:“是又怎样?” 景帝:“你是几年出生的?” 安童:“景成三年。” 景帝:“我是景成二年认识你的母亲的,我现在就可以确定你真的是我儿子。” 安童:“皇上请自重啊,您身为九五至尊地位无人能及,而小人的母亲只是个身份低贱的□□,您这么说就不怕折小人的福吗?” “孩子,朕知道你对朕有怨气,这个朕当然可以理解,不过你母亲既然给了你这块玉佩自然有她的意思。” 景帝把自己的腰间的玉佩解了下来在安童面前晃了晃。 “看清楚了没?跟你手上的那块本是一对的,你让皇后把它带到我跟前,不就是为了认祖归宗让朕承认你吗?” 安童不说话了。 景帝继续问:“你叫什么名字?” “安童”,他回答道。 第56章 入主东宫 “我知道凤仙已经不在了。”景帝眼内掩藏不住悲伤的神情。 “她是否有留下遗书提及过我们之间的那段情?” “是有一封,你确定要看吗?” 景帝坚定地点了点头。 安童缓缓地从袖口里取出一封信递给了他,景帝看完后不禁长叹了一声。 “你能把这封信送给朕吗?就当是留给朕一个念想。” “我想拒绝也拒绝不了吧?” 景帝捏了一下安童的脸。 “你以后就叫赵安童吧!朕知道这些年对你们母子实在是亏欠了太多,跟朕回宫去,朕会慢慢补偿给你的。” “小民谨遵皇上的旨意。” “你还叫我皇上?要改口叫我父皇了。” 安童对景帝笑了笑,然后轻轻叫了一声:“父皇。” 这一声“父皇”把景帝直叫得心花怒放。 “乖乖乖,果然是朕的好儿子,上天对朕总算不薄,把太子带走了却把你给带来了,咱们这就回宫去。” 景帝拉着安童的手正要离开,忽然他想起了庞皇后。 “安儿,你说该怎样处理皇后好呢?毕竟在这件事上她算是立了大功,要不要也把她带回到宫里去?” “父皇,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安童只是那么无意地说了一句,景帝的脸上马上就变了颜色。 他又想去起在隔壁房里许旺那满脸是血的样子。 “你说的对,她功不抵过,还不如让她留在这里多念些经多吃点素,好减轻她的罪孽。” 两人走出了佛堂,忽然围上了一群人,这让安童有些不知所措。 景帝:“别怕,他们都是保护我的人。走,咱们这就回宫去。” 安童:“都不跟皇后道别一下吗?” “不用了,要不到时又被她缠上了,咱们想走也走不了。” 回到玉璧宫后,景帝和安童两人共进晚膳。 景帝:“过几天朕就给你册封个诸侯王,你想到封地去也好想留在宫里宫里陪朕这个老头子也好,就看你的意思了。” “父皇,我们好不容易才父子相认,你这么快就又想打发我走了。” “那封地自然离这儿不远,不过看你这意思是想留在宫里了?” “不错。” “那敢情好,你今天先睡在玉璧宫,明天朕再给你安排一个地方。” 安童替景帝斟上了一杯酒,两人干了一杯后,他指着东宫问:“那座宫殿一点烛火都没有,里面是否还住着人?” 景帝望向那漆黑一片的东宫,神色显得有些哀伤。 “现在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了。” “那以前住的是谁?” 景帝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喃喃道:“是你的弟弟太子,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他的事吧?” 安童:“那正好。” 景帝一脸震惊地看着他:“那是你弟弟,他就吊死在那宫里,你说好什么好?” 安童:“对于太子的死其实我也很伤心 分卷阅读74 ,我说正好并不是在幸灾乐祸,我的意思是既然那宫里没人,不如就让我搬进去吧!” 景帝:“不行。” 安童:“哼,说什么会补偿我,可现实却是连一间空着的宫殿都不肯让我搬进去。父皇你说过的话原来不过是一纸空凭。” 景帝:“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现在哪怕你说要住朕这玉璧宫,朕也会二话不说搬出去。但那东宫……在太子死后竟然……闹起了鬼……朕不让你住进去不也是为了你好嘛?” “这种哄三岁小孩的话会有谁信?明天儿臣还是出宫去算了,免得让父皇你为难。” “你……行行行,算朕怕了你,你明天就搬到那去吧!不过真要出了什么事,到时可不要埋怨朕说朕没事先警告过你。” “儿臣谢过父皇。” 宫女和太监们一把打扫着东宫,一边在收拾安童的东西。 安童一步步地走了进来,这时,一个小太监走到他身边说:“启禀太子……噢不……” 他打了自己一个耳刮子。 “奴婢该死,因为王爷你长得跟太子实在太过相象,所以奴婢才会一时口误让王爷你见笑了。启禀安王,奴婢以后就是你这宫里的大总管,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就吩咐奴婢去做就行了。” 安童一边走那太监就一直跟着在他身后。 “以后没我的吩咐就尽量不要跟着我。” 那太监停下了脚步说:“王爷,奴婢的名字叫李玉。” 安童:“我知道。” 李玉怔住了,他看着安童指挥这指挥那,那熟悉的程度简直比他有过之而不及,有几个瞬间让他真的感到疑惑太子是否真的复活了。 这时,赵靖也走了过来。 安童迎上去,李玉自作聪明地也凑了过来。 “主子,这位是……” “不用你来介绍,你让下人都下去吧!我有话要和靖王说。” 李玉满脸疑惑地看了安童一眼便连忙遣退了其他人。 安童:“想不到第一个来这看我的人竟会是你呢!” 赵靖敲了敲手上的盒子说:“我可不止亲自来了,还把礼物给带来了,难道你就不先请我上座吗?” 安童:“你也看到了,我才刚让人给退下,估计这一时半刻也没人给你上茶了,这里乱七八糟的你自便吧!” 赵靖也毫不客气地坐在离他最近的一张太师椅上。 他指着怀里的盒子说:“猜猜我带了什么东西来贺你?” “该不会是酒吧?” “我怎么会送这么俗气东西给你,毕竟你跟我才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赵靖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把碧绿通透的玉如意。 安童上前去抚摸了一下,水润光泽冰凉透心,果然是块好玉。 安童:“你本来是想入主这里的吧?却没想到被我抢先了一步,我猜你现在心里一定不好受,但此刻你依然拿着这么件宝贝过来向我示好,这就真让我有些出乎意料了,你这葫芦里面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啊?” 赵靖盖上了盒子把它随便放到了一边。 “不过就是个小玩意而已。皇弟你别想太多了,我是真心来贺你的。另外还有一件事你猜错了,就是我在那怡秋殿里住得好好的,干嘛想要搬到这东宫呢?难道图它最近死过人吗?” 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 安童正要回话,忽然听见外面响起了景帝那宏亮的声音。 第57章 佳人有约 “你们两兄弟在聊什么秘密呢?这么大的一个宫里竟然连个通报的下人都没有。” “恭迎父皇”,赵靖和安童齐声说。 景帝:“不怪父皇过来打扰了你们吧?” 赵靖:“怎么会呢?我也正准备要离开了。” 景帝:“靖儿你这是要去哪里?怎么一看到朕来了就要走?留下咱们父子仨好好聊聊呗。” 安童:“莫非皇兄是对皇弟我有什么不满吗?” 赵靖:“瞧你说的,我今天本就约了甄家小姐,但昨晚一收到父皇消息说要带你回宫,我这就赶过来看看你,但我与那小姐早已约好,你总不能让我失信佳人吧?” 靖帝:“那可是甄首辅的女儿甄盈盈?” 赵靖:“正是她。” 靖帝:“快去快去,你这臭小子的眼光果然不错。” 赵靖向他行了个礼就匆匆离开了东宫。 他满怀心事地来到福源茶馆上了一间包间,里面早已坐着一个小姐,她旁边正站着一个丫鬟。 那丫鬟一看到赵靖来了便连忙上前打了声招呼。 “公子你总算来了,我家的小姐可等了你很久了呢!” 那小姐瞪了她一眼娇嗔道:“小翠,可不准你胡说。” 丫鬟咂了下舌头,说:“小人先下去了,小姐公子你慢慢聊,我就在门口,有事叫唤一声我 分卷阅读75 便进来。” 赵靖:“因在宫里耽误了一些时间而让小姐你久等了,我实在不好意思。” 甄盈盈:“王爷你可别听那丫头胡说,她最爱嚼舌根了,回去我定要好好教训她不可。” 然后两人陷入了死一片的沉默中。 赵靖:“不知道经过这些天的交往,甄小姐你对本王了解了多少?” “这……”甄盈盈低下了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不必不好意思,直说无妨,说不定咱们以后……” 他摸了摸甄盈盈那搭在腿上的玉手。 甄盈盈的脸更红了。 “我觉得……我觉得王爷……你人很不错。” “就这样吗?没其它别的了?”赵靖含情脉脉地看她,像是在等待着她再度夸奖自己。 甄盈盈把手松脱了开来,摇了摇头。 赵靖:“那么说来你对我还算满意?” 她点了点头。 “那我们的婚事……你可愿意?” 甄盈盈想了一下,回答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听你们的就是了。” “很好,那咱们也别浪费时间了,找个时间我就上门去跟你父亲说把这事给定了吧!” “我……”甄盈盈看起来有些难以启齿。 赵靖给她倒了一杯茶,缓缓道:“很快咱们以后就是厮守一辈子的夫妻了,你有什么事就尽管问吧!我会尽量向你坦诚相待的。” “你……你喜欢我吗?”甄盈盈红着脸低下了头。 这次轮到赵靖给自己倒茶了。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当然想听真话。”甄盈盈不知哪来的勇气直视着赵靖的眼睛。 可是赵靖却从这灼热的目光中闪躲开来。 “你不觉得爱情对我们这些人来说是件奢侈的事吗?” 甄盈盈的眼神暗淡了下来。 “这么说来,原来在王爷你心中我并不是那个唯一。” “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本王答应你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 甄盈盈:“若是能得王爷这一句承诺,盈盈此生也算死而无憾了。” 她轻轻地靠在赵靖肩上:“王爷,你能告诉我那个幸运姑娘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吗?” 赵靖正要开口,那甄盈盈的手指便伸到他嘴唇上去了。 “王爷你还是不要说了,我怕我听了后会嫉妒起她来。” 赵靖握住了她的手说:“你们这些女人啊……唉,还是古人说得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王爷,既然咱们的事都定了下来,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到宫里去瞧瞧。” “明天吧!我带你到怡秋殿去看看,然后再带你去见我父皇和皇弟。” “太子他不是早……” “那个不是太子,是新来的王爷,过些天你父亲应该会把事情告诉你的。” 与赵靖分开后,甄盈盈急匆匆地赶回了家。 “爹……爹……我有急事要跟你说。” 看着女儿那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吓得甄志远以为她和赵靖的婚事吹了。 “这成何体统?你看看你现在还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吗?究竟出了什么事把你急成了这个样子?” “爹……”甄盈盈委屈地说。 “你不是说只要能嫁与那靖王,后宫那凤座迟早不就我的吗?” “这是当然的啦,太子死后,皇上就只有靖王这么个儿子了,他百年之后赵靖就是名正言顺的新帝,你是他正妃,六宫之主舍你其谁?” “爹,你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吧?难道你都不知道吗?听说皇上年轻的时候风流成性,曾在宫外留下不少野种,他这才刚把一个给接进了东宫,你还没收到消息吗?” “你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老是探听这奇奇怪怪的宫闱秘闻?你是怎样得知这消息的?” “是那赵靖亲口告诉我的,他还说明天要带我进宫去见见他。” 甄志远摸了摸下巴的胡子,沉吟道:“听说昨晚宫里是来了个大人物,但我却没往那方面去想,如今是靖王亲口告诉你的,这事肯定是八九不离十了,就等皇上哪天册封了。你明天能进宫也是件好事,顺便就能对他旁听侧敲一番,看看那新王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甄盈盈:“那我和赵靖的婚事怎么办?他……他催得急……” “这还用得着我来教你?” 甄志远摸了摸她那指弹可摧的小脸蛋说:“拖呗,就算那赵靖是人中龙凤,但相信以我宝贝女儿这姿色和才情让他等一下,他也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的,你说是不是?” “爹,这世上哪有像你这么夸自己女儿的人。” 甄盈盈脸一红,便“噔噔瞪”地跑回到自己的闺房去了。 第二天,太阳刚出,甄盈盈便起了个早仔细地对着铜镜梳妆打扮了一番。 她按照约定时间来 分卷阅读76 到了静庐。 赵靖也一早在门外等着她了。 “盈盈,你今天打扮得很漂亮。” “是吗?谢谢。”甄盈盈害羞地笑了起来。 第58章 齐斋先生 “师娘,很高兴认识你。”陈若兰忽然从赵靖身后跳了出来。 这实在让甄盈盈吓了一跳。 “你是……” “她是我的徒儿叫做若兰。” 赵靖敲了一下若兰的脑瓜子,满脸都流露出溺宠的神色。 “你不是去要到山上去采药吗?怎么还不出发?” 陈若兰:“我知道师娘要来了,当然要留下来看看她。” 她走到甄盈盈的身旁拉着她的手说:“师娘,你好漂亮啊!” 甄盈盈尴尬地笑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推开了陈若兰。 赵靖:“这是我的医馆,你要进去参观一下吗?” 甄盈盈的脸色立刻变了。 “不了吧?里面不是还有病人吗?还有那各种各样的草药味……我实在……呕呕呕……” 陈若兰:“师娘,你没事吧?” 甄盈盈揉了揉鼻子。 “没事,我就是受不了那股味道,王爷,我们也是否该出发了?” “嗯,咱们走吧!”赵靖看了一眼陈若兰,问:“你要不要也跟我们去一趟?” 陈若兰:“不去,宫里的规矩也忒多了,一跪二拜的实在不适合我这种粗人。” 赵靖心想:“你要是知道安童也在那里,估计你爬也得爬过去。” “那好吧!你就留下给我看好靖庐。” 说完,赵靖便和甄盈盈一同进了宫。 他们先去拜见了景帝。 景帝似乎也挺喜欢这个未来儿媳,一下子就赐给了她许多宫里的稀世珍宝。 然后,他俩又到怡秋殿。 赵靖为了纪念自己从未见过一面的母亲惠妃,这二十几年来怡秋殿的一草一木他都从来不许别人乱碰,所以这怡秋殿虽然依旧精致优雅但总免不了破旧残败之象。 甄盈盈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半载,这怡秋殿比自己现在住着的宅子还要残旧,这怎么能让人住得下去? 赵靖也好像看出了她心思,说:“待我们大婚后,本王就打算重修这怡秋殿,到时候就劳烦盈盈你来负责这项工程了。” 甄盈盈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心想:“这景帝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撒手人寰,自己入主长春宫便遥遥无期,自己要真嫁给了赵靖都不知道要在这破地方住多久,不重修哪行?噢,对了,现在不是还多了一个选择吗?我这就过去会会那人。” “为丈夫分忧本就是妻子应尽的责任,根本就谈不上劳烦。” 甄盈盈挽了一下赵靖的手臂和他一同坐在了院子里一张宽大的秋千上。 她把头轻轻地靠在赵靖的胸膛上满脸的娇羞。 “我现在已经急不可待地幻想着几十年后和你继续坐在这里欣赏着日出日落月朗星稀的每一天了。” 赵靖:“你当真想跟我过一辈子?” 甄盈盈抬起头对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若成功我便陪你君临天下,你若失败我定陪你东山再起。” 赵靖:“我有妻如此又夫复何求?走吧,也是时候带你去见识一下我那个新来的皇弟。” 这正是甄盈盈求之不得的事,她立刻站了起来说:“那我们还等什么?还不赶紧过去?” 两人来到了东宫,经李玉通传后,安童也盛装出来迎客。 甄盈盈虽然觉得赵靖已经长得够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了,但一看到安童,她的魂立刻也像是被勾走了一大半。 她向安童行了个礼:“民女参见安王殿下。” 安童:“甄小姐请勿多礼,这以后咱们要是成了一家人,那时该是我向嫂嫂你行礼了。” 大家都只是笑笑不说话,忽然大门又传来的李玉的声音。 “启禀主子,靖王的侍卫有事求见靖王。” 安童看了一眼赵靖。 赵靖:“都说了我今天有事,他们怎么还是找过来了?回了他说不见,今天我得舍命陪美人。” 安童:“都找到这来了,看来他的确像是有急事,先听听他的事情吧!” 他大喊一声:“让他进来。” 很快,老王就走了进来,他只向安童抱了个拳就到了赵靖的耳边嘀咕了一番。 赵靖听完后脸色一变,然后疑惑地看了老王一眼。 “消息可靠吗?” “应该不会有错。” 赵靖很快就调整好情绪,笑着说:“我今天本来是想陪盈盈在宫里游玩一天,只是……” 甄盈盈抢着说:“你有事就先忙吧!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又何必计较这一朝夕呢?” 安童:“甄小姐果然是个识大体又温柔体贴 分卷阅读77 的好姑娘。皇兄真是好福气,这样吧!你就先去忙你的吧,陪甄小姐一游这种美差就让皇弟我来代劳,就是不知道皇兄的意下如何?是否肯割爱了?” 赵靖和甄盈盈对视了一番,只见甄盈盈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赵靖:“我本不想失约佳人的,只是无奈公务缠身,那就只好让皇弟暂劳了。” 安童:“放心吧皇兄,我一定会让未来皇嫂尽兴而归的。” 赵靖这才放心和老王一同离开了东宫。 安童:“不知道甄小姐现在想要往哪个后宫去参观游玩?” 甄盈盈:“我刚从玉璧宫和怡秋殿那过来,你这东宫我都还没看仔细呢!怎么你就急着要撵我走了?” 安童:“不是不是,只是我才刚搬进这来才不到两天,这大堂看起来是光鲜亮丽,但后堂却还是乱得一团糟,我这不是怕让你笑话了吗?” 甄盈盈:“这有什么好笑话的。来,不是说好要带我到处玩玩吗?那就先由你的东宫开始。” 这东宫果然就是比怡秋殿不知高级出多少等级。 甄盈盈的心里在流泪,心想:“安王啊安王,你要是能早点出现那该有多好啊!” 他们在一间小书房前停了下来。 甄盈盈看得出了神。 安童:“怎么了?你也喜欢书画?可是这里都是我自己的拙作并无大师的手笔。” 甄盈盈对着墙上一幅幅的书画简直就是爱不释手。 “莫非你就是珍书斋的主人齐斋先生?” “对,就是我,难道甄小姐以前也听过我的名号?” “你知道吗?我喜欢你的书画很长时间了,也收藏了不少你的书画,只是……男女有别,所以我才一直没有到珍书斋去拜见你!” “这样说来……你很早之前就仰慕我……的书画了?” 甄盈盈的脸都红到耳根子后了。 第59章 退婚 “讨厌,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她正要快步离开,却不想被安童一手按在了墙壁上。 “其实你并不喜欢我皇兄的,对吗?” 两人距离之近几乎都能听到对方沉重的呼吸声。 甄盈盈:“放开我,我们做是不对的。” 安童摸了一下她那惊慌失措的脸,笑着说:“这有什么不对,你们不是还没成婚吗?而且我估计他连婚书都还没下吧?” 甄盈盈有些生气了。 “我和他的事与你何干?再怎么说我都是你未来的嫂嫂,我劝你还是规矩些不要这么无礼。” 安童:“那他一定很喜欢你吧?” 这一句话像是戳中了甄盈盈痛点,她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之前那不可一世的气焰立刻就像是被浇灭了一半。 “不回答?那我就当你们根本不喜欢对方,现在只是为了利益而捆绑在一起的傀儡。但……至少赵靖他还可以继续娶他喜欢的人,而你就……我不相信你对此会心甘情愿。” 听到这话,甄盈盈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安童也放开了她,替她擦了擦眼泪。 “别哭了,看到你这样的美人流眼泪我会心疼的。” 甄盈盈故意地把头扭到一边去,狠狠地说:“你干吗对我这么好?” 安童:“因为我喜欢你。” “我不信。”她冷冷地回道。 “但我觉得你喜欢我,还是很喜欢的那种,你骗不了你自己也骗不了我。” “你们这些姓赵的没一个好人,我恨你。” 甄盈盈一跺脚就跑出了东宫。 “我们还会再见的,甄盈盈。你让我把你记在心上了。” 安童看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甄盈盈回到家后就把自己关在闺房里哭闹不止,就连她贴身丫鬟小翠在门外劝了老半天都没用。 没过多久,这事就把甄志远也给惊动了。 他亲自来到了甄盈盈的闺房外。 “盈盈,我是你爹,快开门让爹爹瞧瞧你怎样了。” “不开,现在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我也不会开这门。爹你就让我哭死在里面得了。” 甄志远使了个眼色把小翠给弄走了。 “盈盈,你再不开门,爹爹就要一脚踹开……” 话还没说完,门就已经被里面的人打开了。 甄志远走了进去顺带也把门给关上。 “我的心肝宝贝女儿啊,你不是好端端地跟赵靖到宫里去玩了吗?怎么一转过头就回来躲在这哭得天昏地暗呢?难道……难道是赵靖这小子欺负你了?你不要担心,只管告诉爹,爹去为你讨个公道说法。” “不是靖王……是……是新来的那个安王……” 说到这,甄盈盈哭得更伤心了。 “是他?盈盈你先别哭,他是怎样欺负你的?难道……难道他霸王硬上弓……” 分卷阅读78 “他倒是没有把我怎么样,顶多就是轻薄了我几句而已,只是……只是我……再也不想见到那个赵靖了。” “啊?这又是为什么啊?欺负你明明是安王不是靖王啊!” “可要不是他,我就不会到宫里去,要不是他中途离场,我才不会受到那安王的轻薄,最可恶的是他竟然还是个大夫,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让人作呕的草药味,而且还三心二意对我不够好,那破破烂烂的怡秋殿比起我们这甄宅差了都不知多少倍,女儿我实在不愿意嫁给那种人,强扭的瓜不甜,爹,难道你真要看我受苦吗?那样你还不如现在就出去,让我继续在这屋里哭死算了。” 刚一说完,甄盈盈作状又要痛哭流涕起来。 “女儿家的心思真是令人难以捉摸。”甄志远心里暗暗地这样想着。 “那你想怎样?又不是我硬要你嫁给赵靖,明明是你说想要做皇后又嫌人家爹老,这才逼得我去给你和赵靖说媒,你悔婚就悔婚,但不要什么事都赖在你爹头上去。” “爹,女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不是多了一个安王嘛……” “哈哈……原来你……”甄志远指着甄盈盈笑了起来,那笑容实在是耐人寻味。 “你这个小□□被人轻薄了几下动了春心吧?现在见异思迁想另寻爱郎了?” “诶,爹,哪有人像你这样子说自己的女儿的?” 甄盈盈气得满脸通红,恨不得用双手马上掐死眼前这个甄志远。 “我有哪里说错了吗?那个安王到底哪里好了?竟然一下子就把你的芳心给俘虏了?莫非……他貌若潘安?” “不止呢,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书香味远比那个赵靖强多了。父亲,你就帮我把这门亲事给退了吧!只要我恢复了自由身,不日之下便能将那个安王手到擒来。” “哈哈哈哈哈,我的宝贝女儿对付男人果然有一套。行行行,我立刻就去跟那赵靖说清楚,然后等你好消息。” 在静庐里,赵靖正在看着一封信,看着看着,他竟然忍不住笑起来。 陈若兰看他笑得那么开心,以为又发生了什么好事。 “笑得那么开心,是不是婚期快到了?” “唉”,赵靖叹息了一声,假装十分伤心。 “信的确是甄小姐送过来的,可是信上写的并不是订婚事项……而是……她要退婚了。” 陈若兰惊讶道:“那你还笑得出?” 被她这么一说,赵靖笑得更大声了。 “嘿,你这人怎么这么莫名其妙?被人退婚了你真的不难过伤心?” “伤心难过?怎么会?我高兴都来不及了,这样的女人我还想着一定十分难缠,谁知我只略施小计她就原形毕露知难而退了,你不要替师父难过,不过你得要从那堆画像里去给我再另挑一位夫人了。” “我才不要再干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了,你根本就无心成家,又何苦再拿这事来捉弄我?” 说完,陈若兰便不再理睬赵靖,头也不回地去替病人熬药了。 再说那甄盈盈自从在东宫见了安童一面后,那七魂就像是被勾走了六魄,她也再顾不上什么世俗礼仪,直接上珍书斋去碰碰运气。 谁知道那安童竟也和她心有灵犀般的默契,自那天见面后便天天出现在珍书斋,也像是在天天等待着佳人的出现。 第60章 情书 两人再次相见,仿佛隔世又还阳,他们之间的欲望就像那干柴遇烈火般一样燃烧起来。 很快,他们便宽衣解带地在床上颠龙倒凤起来。 说来那甄盈盈也实在个痴心女子,只可惜碰着的却是别有用心的安童,此番又不知要生出怎样的冤孽□□。 那甄盈盈写给安童的情书没有几十封也有几百封了,两人之间也有了夫妻之实,但安童就是只口不提要迎娶甄盈盈。 没过多久,甄盈盈便发现安童似乎对她的感情不像以往浓烈了。 女人一旦到了这种地步,自然会变得多疑,什么尊严当然也顾不上了。 她只好拉下脸皮去问安童。 “死鬼,你到底什么时候要娶我?” “啊?” “啊什么啊?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根本就无心要与我共结连理同修百年之好?你究竟拿我当什么人?” 一想起之前同床共枕的每一个夜晚,甄盈盈就气得发抖,眼泪也忍不住大滴大滴地掉了下来。 安童轻轻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安慰道:“难道你对我、对自己、对我们这段感情就如此没有信心吗?” 甄盈盈:“那你为何最近对我冷淡了许多?” 安童此刻却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我……遇上事了……” “安郎,你我即成鸳鸯爱侣,有事不妨说来我们好商量着解决啊!” “我对不起你……” 分卷阅读79 “那究竟是什么事啊?你倒是快说啊,都快把人给急死了。”甄盈盈追问道。 “我……我把你给我的那些书信全弄丢了……”安童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敢把这话说出来。 “什么……我不是嘱咐过你要处理好的吗?怎么会弄丢了呢?” 一听到这话,甄盈盈也差点昏了过去。 甄盈盈素来就爱风流才子,自己少不了卖弄些文采。 两人情到浓时,自然少不了写一些露骨的淫诗艳句来调情,这些出不了场面的诗句若只是两人的闺房之乐也就罢了,若要是不小心传了出去,在民风尚算保守的京城,这简直就会让甄盈盈颜面尽失。 看到甄盈盈那失神落魄的样子,安童也有些慌了,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本来也打算把那些东西烧了了事,只是……那些都算是见证了我们的爱情之物,我实在不忍心毁去你写给我的亲笔书信,所以便神差鬼使地把信件都留了起来,以便日后再细细品味,我已把它们藏在东宫最为隐秘的地方,只是没想到那些信件最后竟然还是不见了。” 甄盈盈听到安童竟然是如此珍爱自己送给他的书信,怒气自然也减了七八成。 她脸上已露出宽慰之色。 “如此说来,你最近是为了我的名声才特意疏远了我?” 安童不说话似是默认了。 甄盈盈扑到了他的怀里娇嗔道:“傻安郎,坏安郎,仗着我喜欢你就知道不停地欺负我!你应该早点把事情都告诉我,不然……我还以为你要变心了呢!你自己一个人把事都藏着掖着那该有多辛苦啊?” “唉……说出来又有什么用,这只会多让一个人心烦意乱而已。除非你有解决的方法。” 甄盈盈把身子从安童怀里慢慢地挪了开来。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你赶快娶我进门,否则咱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我又何尝不想把你尽快娶过来好相守一生呢?但我父皇他好像不太同意这门亲事……” “这怎么会呢?我第一次在玉璧宫见皇上的时候,他看起来还挺喜欢我的,还送了我不少的稀世奇珍呢!” 刚说完这话,甄盈盈便后悔了,她真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耳光。 她第一次见景帝的时候,那时身边人可是赵靖,哪有做父亲的会喜欢一个跟自己两个儿子都有染的女人?尤其是那种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甄盈盈自知心虚理亏,她柔声问道:“要不咱们去跟靖王谈谈,让他到皇上面前去给我们说说好话。” 安童:“盈盈,你莫要如此天真了,赵靖他并非你想的那种谦谦君子,我夺了他所爱,他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哪还会为我们做说客。” 甄盈盈:“安郎,你这番话像是别有意思,说清楚些。” 安童:“我这东宫里什么宝贝没有,怎会独独不见了你的那叠情书,我就怕那是有心人的所为。” 盈盈:“你怀疑主谋就是赵靖?为的就是找机会来诋毁我们的名声?” 安童:“除此我想不出别的动机了。” 盈盈:“想不到那靖王的心思竟是如此狭隘,那我们该怎么反击?” 安童:“此事的确是我们有愧于先,现今又怎好真的要与他反目成仇,只好暂时尽量隐忍不发,待再过些时间,事情淡化了些,我再去探探父皇口风,说不定到时会有转机。” 盈盈叹了一口气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早知如此我当初真不该来纠缠你的,害得大家都不能安生。” 安童:“你后悔了?” 盈盈摇摇头:“我不后悔,你呢?安郎。” 安童:“从不。” 两人在床上温存了一番后,甄盈盈回了自己府邸,而安童则回了东宫。 深夜,在微弱的烛火下,安童一遍遍地翻看着甄盈盈写给自己的书信。 此刻他的内心也十分挣扎。 但当他想到赵靖说的那句:“当你经历过我经历过的噩梦后,相信你会比我做得更绝的。” 安童嘴角微微一笑,然后从那堆信里挑了几封放进信封,然后用蜜蜡密封了起来。 第二天,他来到了玉壁宫去给景帝请安。 景帝:“好些日子没见你了,还以为你把朕这个父亲给忘了。” 安童:“怎会?不过孩儿最近的确是有些心事。” 景帝:“哦?快说来听听。” 安童:“皇兄和那甄家小姐的婚事……” 景帝叹了叹气,摇头道:“吹了。” 安童:“可惜了,这本是金童玉女的一对,上次那两人来东宫看我的时候不都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就吹了?” 景帝:“朕哪里知道,问了靖儿好几次,他一口咬定说性格不合时机不对,都特么的到了谈婚论嫁了才来说这话,害得朕空欢喜了一场。” 第61章 诡计 看见安童不说话,景 分卷阅读80 帝怕吓着他,只好又转换成慈父模式。 “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世间最正常不过的事,朕对于你们婚事也一向持着开明态度,成不成都但看你们的意思,朕是从来不会横加干涉的。” 安童还是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景帝:“你到底是有什么心事,你不说出来朕怎么会知道?朕又不是神仙哪里猜得到你们每个人的心思。” 安童这才极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 “本来甄小姐和皇兄退婚后,我们就不该再随便见面,但有次我出宫到我私宅那去的时候,她竟然带着她的丫鬟来找我……” “她去找你有什么事?” 还没等安童说完,景帝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的话。 “她让我把这封信交给父皇你。” 安童恭恭敬敬地把信交给了景帝。 这下子轮到景帝纳了闷:“这小妮子干嘛要送信给我?” 他撕开了蜜蜡,将信拿了出来仔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看完后他完完全全地愣住了。 安童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小心地问道:“父皇,父皇,你怎么了?信上写了些什么?” 景帝没有回答他,反问道:“你没有看过信上的内容吧?” 安童连连摇头:“那是别人写给父皇的信,作为臣子哪有偷看僭越的道理。” 景帝:“说得好,那信上的内容你也不用好奇了。” 安童:“父皇你既然不想说,那儿臣也不再过问便是了。还有一事,就是孩儿虽然这是与人方便,但毕竟男女有别还需要避嫌,所以我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与这事有任何关系望父皇成全。” 景帝:“没别的事了吗?” 安童:“没了,总算是帮人完成了件任务,我也算是了了一件心事,要是父皇没别的吩咐,儿臣想要先行离开。” 景帝:“下去吧!” 待安童走后,景帝再把信细细看了一遍,然后才依依不舍地信收了回去。 他心满意足地说:“怪不得那小姑娘死活要跟靖儿退婚,原来是看上我了。好吧,既然你如此爱慕朕,朕又怎么辜负了一番心意呢?不过,靖儿毕竟跟她有过一段情,看来朕还需问一下靖儿的意思。” 好不容易才把赵靖给叫了过来,景帝先是勃然大怒骂了他一顿。 “赵靖,你怎么老是出宫去?朕觉得朕每天日理万机都好像没你忙,现在想见你一面简直比登天还难。” 赵靖倒是觉得莫名其妙:“这老头子又吃错药了吗?平时当我是透明,怎么今天却特意叫我过来骂我?” “孩儿委屈啊,最近天下太平,宫里又无事,孩子念及民间疾苦,便到处去赠医施药,这也算为父皇您分忧了,您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了我一顿呢?” “别跟朕扯这些有的没的,小家不成何以继大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朕想抱孙子都想得快要发疯了,你倒好,整天以拯救苍生为名不认真为自己娶一房正妻续后,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干棍一条,你让朕百年之后怎样向泉下的老祖宗交代?” “父皇,不是还有皇弟吗?你怎么不去说他?却老是来找我麻烦。” “你还有脸问这个?你做哥哥都不先成亲,你叫他做弟弟好意思超你的头吗?老是把医者父母心挂在嘴上,都到了这个年纪不成亲也就算了,却连个自己孩子都没有,真真是个能医不自医的怂货。” 赵靖被呛得哑口无言,只好认栽。 “父皇,那你想孩儿怎么做?” “想让你来开枝散叶是指望不上了,幸好朕还身强力壮还能亲力亲为。自你母妃死后,朕就再没充盈过后宫了,导致现在后宫的佳丽老的老残的残,朕实在是一个都看不上,更不用说要宠幸她们了,朕的子嗣确实是少得可怜,所以是时候得再纳几个妃子了。” 赵靖心想:“老□□想女人就直说嘛,干嘛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来骂我?” “父皇所言甚是,儿臣绝对支持您的想法,只是不知父皇是否已有心仪的女子?还是想从全国各地中去挑选?” “不用这么劳民伤财了,朕早已有意与一位官家小姐缘定三生了。” “哦?只是不知是哪家小姐能得父皇您的青睐?” “就是刚刚和你退婚的那个甄家小姐盈盈。” 赵靖这次是彻底被景帝的言语给怔住了,虽说大家是已经退婚各安天命,但前几天还在和自己花前月下誓天断发说非君不嫁的女人怎么忽然间就要成了自己后娘?事情实在转变得太快,他实在想不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父皇,男女之事须得你情我愿才能修成正果,您虽对她情有所钟,但那甄小姐她是否也和你也一样心有灵犀呢?” “当然,她还托人将定情的书信交于给朕了,不信你看……” 赵靖接过信一看,果然是甄盈盈的亲笔字迹。 “这是甄首辅送来的还是甄小姐托人送 分卷阅读81 来的信?” 景帝刚想答话,忽然想起了安童的交代,就不细说了。 “这个就不用你管了,你确定这是甄家小姐的字迹?” “是她的不错,只是……” “只是什么?莫非你又后悔了舍不得她吗?” “不是,这开头写的是爱郎,谁知道她这是要写给谁的信?” “她亲自托人送来给朕的,那信自然就是写给朕的啦,这没有什么好怀疑的,普通老百姓家的姑娘都不敢轻易些写出这么放浪形骸的词句,那甄家小姐若不是钟情于朕又岂会冒险写出信来交于与朕?” 赵靖又被呛得哑口无言了。 许久他才缓缓吐出:“那孩儿先在这里祝父皇早生龙子。” 景帝听到此话便十分欢喜。 “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起初朕还当心你有想法,但从小到大你都是明事理的人,朕一定会如你所愿的。” 赵靖这时还能说些什么?只好寒暄了几句便匆匆离开玉璧宫。 他当时只想一心离开步伐也未免急了些,就在阶级处不小心碰到迎面而来的蒙喜。 蒙喜连忙自刮了自己两个耳光。 “奴婢该死,叫你走路不带眼睛冲撞了贵人。” 第62章 诡计(2) 这话虽然是蒙喜的自责话,但赵靖却觉得那字字都像是在骂自己似的。 他没有理会蒙喜打算继续回怡秋殿去,忽然他转过身去叫住了蒙喜。 “蒙大总管请留步。” 蒙喜又走了回来,问道:“靖王殿下有何吩咐?” “最近你有替人给我父皇送过信吗?” “送信?没有的事,宫里的规定所有要交给皇上的信只要到了奴婢们那里,不管是什么机密文件,奴婢们都得上上下下看过一遍还得批上朱砂才能呈上去呢!” “那最近有什么人来找过父皇吗?” “容奴婢想一下……” 蒙喜努力地回想了一遍才回答说:“今天在奴婢伺候皇上的当值时间,除了靖王你就只瞧见了安王来过这玉璧宫了。” “是他?”赵靖心想忽闪过一丝不祥的预兆。 “那他是来干什么的?” “应该是来向皇上请安的。” “那没事了,蒙大总管你去忙吧!” “靖王,你脸色不太好啊,要不要奴婢……” 蒙喜看到赵靖那冷冰冰的眼神便立刻闭上了嘴,转过身往玉璧宫上去了。 赵靖回到静庐后依然是神不守舍,看了几个急诊后就匆匆回了自己房间内休息。 陈若兰也看出他的异状,所以在关门后就花了点心思煮了一顿好菜去安慰师父。 赵靖吃着着人间美味却如像嚼蜡。 陈若兰问道:“师父,你究竟怎么了吗?身子不舒服吗?” 赵靖摸了摸自己心脏。 “你师父我这里难受得很。” “我呸”,陈若兰向他翻了个白眼。 “是为了甄小姐退婚的事吧?你上次不是还笑得很开心吗?怎么现在才觉得心里不舒服了?” “那是因为甄小姐她快要嫁人了,而我还是形单只影,还要不断地被父皇奚落,加上你对我又不理不睬的,我孤身奋战真得觉得这世道真是越发艰难了。” “什么?甄小姐要嫁人了?是谁?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魅力竟然能她抛弃了你而选择了他?” “我的好徒儿,你关注点好像出了问题吧?你现在不是该侧重于关心一下我受伤的心灵吗?至于那个女人要嫁什么人那关你什么事啊?你才见她不过一面而已好吗?” “那师父你想让我怎样安慰你那受伤的弱小心灵啊?” “给我生个孩子吧?只要你能给我生个孩子,那么我之前所受一切苦难说不定就能得到缓解了。” “呵呵”,陈若兰冷笑了一下,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挥了过去。 “少在我面前发春,要是惹火了老娘,师父也没情面可说。” 赵靖摸着自己那火辣辣的面颊,哭丧着脸道:“唉,女人啊都是些养不熟的白眼狼,就算你对她再好,说不定哪天她一翻脸就立刻回头咬你一口。” “对,她不仅会反咬你一口,你最好记得她还会扇你耳光。快说,甄小姐要嫁给哪家公子哥儿了?” 赵靖叹了一口气,说:“不是什么公子哥儿,那女人的口味着实重得很,她要嫁的那个人我估计你猜上一辈子也猜不到是谁。” “你快说吧,别吊我胃口了。” “是我老子。” 这下轮到陈若兰哑口无声了,她这才真正开始同情起赵靖来。 许久,她才缓缓道:“这女人好高明的手段。” 赵靖:“怎么说?” 陈若兰一本正经地道:“其他的女人若要报复一个男人最狠的也就是去勾引他的 分卷阅读82 兄弟,而那甄家小姐是直接让他叫自己做娘了,你说她手段高不高明?” 赵靖心想:“要是让你知道她早就勾引了我兄弟才再去找了我的父亲,那你是不是要拍手称绝了?” 看到赵靖不说话,陈若兰只好继续道:“师父,我刚才不过是开了玩笑而已,你该不是真生气了吧?” 赵靖:“难道你还会在乎我的喜怒哀乐吗?” 陈若兰:“你是我的师父,我当然会在乎你,不过前提是只要你不说荤话。” 赵靖:“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 陈若兰:“快说吧,趁我现在还承受得住,我已经急不可待想要知道了。” 赵靖:“你知道我又多了个弟弟吗?” 陈若兰:“知道,是安王,都出公告了,大家都说是个民间王爷的,身世神秘得很呢!我想开口问你很久了,但看你从来都不提,我就不好意思再想那事,现在难得你说起,快快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靖:“那人你也认识,我又想让你来猜猜他是谁?” 陈若兰瞪大眼睛,一口气就说喊出了几个人的名字:“老王?小林?萧云?杜江?” 赵靖都一一摇头。 陈若兰:“总不会是陈老大陈老二吧?” 赵靖:“再猜。” 陈若兰:“我头头尾尾就认识这几个人了,只剩最后一个了,他就是安童吧?” 赵靖这才点了点头。 陈若兰叹了口气:“怪不得他看不上我了,原来他可能早就知道自己是人中龙凤了。” 赵靖也叹了一口气:“看来我们都是同病相怜的可怜人,这下我们该要如何互相慰藉对方的心灵呢?” 陈若兰:“你不用担心我,我再不济也有陈老大在等着我,相信只要我一开口,他就会立马回头,而你也不用太难过,我也为你早做准备了。” 赵靖一惊:“你都干了什么?” 陈若兰立刻从床底下拿出几幅画卷。 “我又替我自己找了几个貌美如花的师娘了,师父你帮帮眼,随便在里面再挑一个吧!” 赵靖扶额道:“陈若兰,我求你放过我吧,最多我答应你,再也不会在你面前说荤话了好吗?” 在甄府,甄志远拿着景帝的一纸婚书重重地摔在甄盈盈的面前。 而甄盈盈早趴在桌上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甄志远看着女儿哭得如此凄惨,本来愤怒无比的内心也软去了七八成。 “现在才来哭有什么用?这婚你让父亲怎么再给你去退,那个可是皇上啊,要是震怒了天威,不但我们全家要遭殃,估计就连安王也不能幸免,盈盈你做人不能这么自私只想着自己,你就算不为我们家几百口人命着想也得为你那个爱郎着想一下,就当爹求你了,盈盈,忘了安王,安心嫁给皇上吧!我求你了,盈盈。” 第63章 醋意 说完,甄志远竟真跪在了甄盈盈的面前。 “爹……”甄盈盈大喊一声了一声,连忙上前去把他扶了起来。 “是女儿不孝,让爹你操心了!我答应安心嫁过去就是了,女儿求爹你别这样,女儿心里难过。” “你说的都是真的?”甄志远似乎有点不太相信。 甄盈盈咬着唇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扶他坐到一张椅子上。 “孩子啊”,甄志远摸着她的头发,语重心长地说道:“嫁给皇上你并不委屈,虽然他相比起靖王和安王年纪是大了些,但也正因如此他或许会比那两兄弟更懂得如何疼爱你这个小娇妻。你看看他的后宫,死的死废的废,剩下的全是歪瓜裂枣没一个是你对手,只要你能把握住机会假以时日那六宫之主的位置非你莫属。” 甄盈盈擦干了眼泪,回道:“女儿记住了父亲的教诲。” 甄志远:“以后我们甄家一门的荣辱生死就全系在你一人身上了,你好自为之吧!” 到了甄盈盈出嫁那天,进了玉璧宫后,她内心深处极度惶恐不安。 一来她还深爱安童,二来她怕景帝知道她的丑事。 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纱帐落下,床上两人极尽缠绵。 欢愉过后,景帝却没有发现期待着的落红,顿时他仿佛入堕冰窟,瞬间便对枕边人冷眼相待。 甄盈盈也发现景帝态度的转变,但她心里自觉有愧也就不好说些什么,况且这种闺房之事只会越描越黑,她也索性把头扭到一边去了。 但在新婚之夜就被新郎如此冷落,甄盈盈实感委屈,不知不觉脸上便挂满泪痕也忍不住发出了阵阵的饮泣声。 许久,她就听到旁边一声叹息声:“那人可是靖王?” 甄盈盈心里一惊,果然是纸包不住火,对于驰骋情场多年的景帝来说,她不过还是个黄毛丫头。 甄盈盈:“臣妾不懂皇上指的是什么。” 景帝:“进宫前那些嬷嬷 分卷阅读83 们都没教你一些闺房之事吗?” 甄盈盈抿着嘴唇道:“皇上要是嫌弃臣妾了就直说无妨,大不了臣妾剪了头发到庙里当个姑子或是进冷宫去等死便罢,您若还不解气就直接把臣妾一家赐死算了。” 景帝轻轻从身后抱住了她。 “朕爱你都来不及了,又怎舍得杀你呢?朕只是心疼你的元红究竟是被谁夺了去,好为你出出气而已。” 甄盈盈转过身去对视着他的眼睛,委屈巴巴地说:“新婚之夜不见落红的贞洁妇人也是不少的,臣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臣妾虽与那靖王有过一段情,但都是发乎情止乎礼,嫁来之前的确是清白之身,这事苍天可以作证,皇上若是不信,臣妾可以当天发誓,若真有做了对不起皇上的事就让臣妾……” 景帝捂住了她的嘴,道:“朕不是那种小气的男人,以往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不过从今天起,你就是朕的女人了,是朕的女人就按宫里的规矩来,对于那些犯了宫规妇人,哪怕她是朕最爱的人也得受最严厉的惩罚,你听懂了吗?” 甄盈盈当然听出言外之意,她娇嗔道:“能成为皇上的女人已是臣妾几生修来的福分,臣妾岂敢再有二心,定必将皇上你当天地般恭敬顺从。” 景帝听后甚是满意,两人交颈而眠。 第二天,赵靖便被景帝宣至玉璧宫。 景帝:“朕收到消息,说朕的陵寝最近工程好像有些不顺。” 赵靖看了他一眼,心里也大概猜出了接下来的对话。 他只淡淡地回道:“既然工程不顺,那就让儿臣去监工吧!” 景帝:“你有这个孝心很好,但那里毕竟是偏僻荒野之地,你虽不是纨绔子弟也不身娇玉贵,但朕还是怕你吃不了那苦,回去想清楚再来答复朕。” 赵靖:“不必考虑了,能为父皇分忧是本就是儿臣的荣幸,儿臣哪还管得了什么苦不苦累不累的,皇陵的距离京师颇有一段距离,儿臣想即日离京赶往那里,还望父皇成全。” 景帝走近到他身边,摸了了他那俯下的头顶,暗暗叹了一口气。 “儿子别怪父皇无情,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只要你一天还留在这宫里,大家都会永无宁日。” 赵靖脸上并无任何怨怼神色。 “父皇,孩儿明白,时间紧迫,请容我这就回去收拾一下细软。” 景帝大手一挥,赵靖便退了下去。 甄盈盈躲在房后听得是一清二楚,但她心里明白,赵靖这是替安童背了黑锅。 景帝幽幽道:“出来吧,虽不是亲生但他名义上还是你的儿子,人要走了也不见你出来送送他,你这个母妃做得也未免太薄情了些。” 甄盈盈又怎么听不出里面的醋味? 她缓缓地走了出来,那原本青涩朦胧的少女在爱情的滋润下已越发出落得成熟的韵味。 景帝竟看得有些痴了。 甄盈盈跪在地上:“皇上莫要再说这些来羞辱臣妾了,您莫非真要臣妾一头撞死在这大殿上,您才肯相信臣妾的清白吗?” 景帝大喝一声:“你这女人也真是够了,为了你我把儿子都赶得远远的了,你还在这惺惺作态给谁看。” 大殿上忽然死一般寂静,没过多久就传来了“嘤嘤嘤”的哭泣声。 只见那甄盈盈“呼”的一声站起来眼看就要往大殿上的木柱上撞,还好被眼疾手快的景帝用身体给挡了开来。 别看那甄盈盈长得是娇小玲珑,但那冲击力少说也有几百斤重,撞得景帝差点就肝胆俱裂,痛得他只想骂娘。 “盈妃,朕的心肝宝贝儿啊,朕不过是送走了靖王心有不舍,所以才说了你几句权当出气而已,你怎么就如此看不开要寻死腻活了?你要有什么不测,这不是要朕悔恨终身吗?你就舍得舍得让朕伤心?” 甄盈盈咬牙道:“臣妾要的就是这样,是谁先让皇上这样日夜怀疑臣妾的?与其活在这惶惶不可终日里,还不如直接让臣妾死了干净,也省得在这碍了皇上的眼目。” 景帝也觉得自己说过了火,少不了要一顿安慰甄盈盈。 “是朕不对,朕也是因为太爱你了才做了这糊涂事,朕可以向你保证以后决不会再提这事了。” 第64章 皇陵 看到景帝确有后悔之意且言词诚恳,甄盈盈这才饶过了他。 回到静庐后,赵靖和老王、小林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准备好东西打算明天一早独自上路。 当赵靖看到正在后院里忙碌的陈若兰后,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样和她开口告别。 他拍了拍陈若兰的肩,若兰便立刻转过身来。 “师父,今天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嗯,因我宫里有事……对了……我……” “你是不是又和哪个官家小姐去约会了?” “不是,我……若兰,你认真听我说。” 陈若兰有些被他的认真吓到了。 分卷阅读84 “师父,你出了什么事吗?” 赵靖显得心事重重,千言万语竟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思前想后还是中间省略几千字吧! “若兰,我要出去一趟远门,可能有段时间都不能回来了,这静庐以后就交给你打理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且不可怠慢学习,自己一个要多加保重……” 说到这里,赵靖不禁有些语塞而且眼圈也有些红了。 他揉了揉鼻子问:“我说的话你可记住了?” 陈若兰忍不住笑了:“不过就是出趟远门,你干嘛说得好像要生离死别般伤感,别弄得这般神经兮兮的。你什么时候回来找人提早过来吱声,我做一顿好菜来给你接风洗尘。” 赵靖:“这些以后再说,你只须回答刚才我说的话你都记住了么?” 陈若兰:“记住了,你今天究竟怎么了吗?变得这么婆婆妈妈?” 这要搁在往常,赵靖肯定还会揶揄陈若兰几句,只是今天他实在没这个心情,所以他只自言自语了一句“记住就好”就回了自己房间。 这实在让陈若兰感到莫名其妙。 卯时,赵靖便收拾好行装谁也不说便偷偷走出了静庐。 清晨的雾水颇大,他撑着油伞才刚走出几米便又依依不舍地转过身子来看了静庐一眼。 这小小的医馆倾注了他好几年的心血,现在说走就走,他内心实在有太多的不舍。 “公子,公子……” 赵靖转过身去,只见一个车夫驾着马车在前面叫喊着他。 “公子,我们得快些启程出发了,不然天黑前就赶不到天众山了。” 赵靖叹了一声,快步踏进了马车。 马车也不知走了多久,毒辣的太阳开始慢慢地把四周烤得像火炉一般热。 赵靖掀开车窗上的帘子看了一下,问:“咱们现在到哪了?” 车夫:“才刚出了京师,在城郊外了。” 赵靖:“那岂不是还有一大段路要走?” 车夫:“是啊,公子你累了吧?要我把车停下来休息一下吗?” 赵靖:“我不累,但你赶了半天的车肯定是又累又渴了。也好,那就停下来休息一下吧。” 车夫勒住了缰绳,把马车停到一边去了。 赵靖也下了车在周围到处走走逛逛。 车夫喝了几口水,恢复了些精神话也多了起来。 “公子,你应该就是静庐的赵大夫吧?” 赵靖点了点头。 车夫:“大夫你真是仁心仁术。” 赵靖:“哦?你如何看得出来?” 车夫:“天众山那有龙脉,皇上已在那修建了多年的陵墓,那些在山下参与修筑工程的多数是三教九流的底下百姓,流民、犯人、穷人什么没有,他们虽然蝼蚁贱命一条,但命贱的人也会生病,他们哪有钱治病啊,大夫你若不是菩萨心肠想到那去救人治病又怎会雇我的车到天众山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去呢?” 赵靖心里暗暗发酸叫苦:“我特么是被逼的好伐?” 忽然,从后面传来的阵阵的马蹄声。 车夫一听,吓得立刻魂飞魄散。 “该不会是山贼来了吧?公子,快随我躲到一边去。 话没说完,一匹白马已跑到他们面前。 车夫吓得跪了下来,连声喊到:“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赵靖笑了,他拍了拍车夫的肩膀说:“看清楚了,这不是什么绿林好汉而是个女人,她是我徒儿,你别害怕快起来吧!” 车夫慢慢站了起来,但此刻他还是显得有些惊魂未定。 赵靖:“陈若兰,干吗跟过来了?知道我要去哪吗?” 陈若兰:“就算师父你去的是地狱,徒儿也要跟着过去。” 赵靖:“那地方没有女人的,你快回去吧!不要再跟过来了。” 陈若兰:“没有女人那就又怎样?古时也有花木兰代父从军的,大不了我穿件男装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男的不就行了?反正师父你从来没把我当女人看。” 赵靖黑下了脸,说:“胡闹,听话,快回去。” 车夫也跟着劝她:“姑娘,那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那种苦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你一个姑娘家的去那种地方做什么?还是听你师父的话赶紧回去吧!” 陈若兰:“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你们也不用劝了,本姑娘决定要走的路谁也拦不住。” 话刚说完,陈若兰便马鞭一挥,她骑着的那批骏马竟跑出了三四丈远,人也渐渐地不见了踪影。 赵靖:“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臭丫头,她究竟知道我要去哪吗?” 车夫:“赵大夫,那咱们也快跟上去吧,这丫头也太莽撞了些,我怕她会出事啊!” 赵靖:“那就有劳车夫。” 两人上车后,车夫立刻挽起缰绳,马不停蹄地往天众山赶。 一到天众山,天就全黑了下来。 分卷阅读85 陈若兰在关卡处等着赵靖。 赵靖下车后,那车夫又马上往回赶了。 赵靖对着陈若兰说:“刚才不是说得自己很厉害的吗?现在怎么不进去了啊?” 陈若兰的脸有些红了,她悻悻道:“人家在等你嘛,你要是不在,我一个人进去干什么?” 赵靖走上前去大喊:“开路,让我们进去。” 守在门前的士兵问道:“来者何人?” 赵靖:“我是靖王,奉皇上的命令前来监工。” 然后,他从袖里拿出圣旨交给门前的士兵。 那士兵匆匆看了一眼后,抱拳道:“靖王大驾光临,属下有失远迎,请勿怪罪。” 赵靖:“无事,立刻放我们进去即可。” 士兵:“那这位姑娘是……” 赵靖:“是我婢女,随我一同前来伺候我起居生活的。” 士兵大喊道:“开门。” 第65章 旧情复燃 很快,路障、木栏全被移到了一边。 士兵:“靖王请随我来。” 赵靖和陈若兰跟着那士兵来到了一间不知多久没人住的小房子前停了下来。 士兵:“这就是靖王你下榻的地方,卑职还有公职在身就恕不奉陪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陈若兰走了进去,用火折子点燃了一根灯台上的蜡烛。 “这是什么破地方啊?” 微弱的灯火下,映照出地上的灰尘和蜘蛛网足有一指厚。 一张破败的床和摇摇欲坠的凳椅仿佛只要大风一吹便能倾散,最离谱的是那屋顶,只要抬头一看,那满天的繁星顿时便映入眼帘。 两人低下了头,久久不能言语。 还是过惯了苦日子的陈若兰转得快。 “埋怨也没用,倒不如做些有用的事来得实在。” 说完,她就跑到外头去了,赵靖放心不下便也跟了上去。 陈若兰找了附近的人问了一下,很快就拿到了一个水桶,也找到了水井,在那打了一桶水后就回到那破房子去了。 两人趴在地上仔仔细细地开始拭擦起这房子每一寸的地方了。 直到半夜三更,陈若兰和赵靖两人累得躺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两人一抬头,星空上那璀璨的美景让两人不禁为之陶醉。 忽然,一颗流星闪过随即坠落在天边。 陈若兰大喊:“是流星,快许愿。” 她果真闭上了眼,并双手合十很认真地许下了愿望。 看着陈若兰那天真又可爱的面容,赵靖在那一刻真的很想吻她一下。 但很快,陈若兰便睁开了眼睛,看着赵靖那痴痴地看着自己眼神,她的脸“唰”一声地红了。 “你不许愿却看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神仙能帮你达成愿望。” 赵靖笑着说:“就在刚才,我有种一霎那的错觉。” 陈若兰:“你发现了什么吗?” 赵靖:“你像个下凡的小仙女。” 陈若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穷心未尽色心又起了吧?又想打老娘的主意了?” 赵靖:“不敢不敢,我是尝过你厉害的。” 陈若兰这才满意地放开了自己的手,说:“这就对了嘛!” 赵靖:“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到这来的?” 陈若兰:“是老王和小林告诉我的。” 赵靖轻叹了一口气。 陈若兰:“师父,你不是很讨厌别人唉声叹气的吗?怎么今晚你却自己犯起了戒?” 赵靖:“唉,我拿老王和小林当兄弟,然而他们却转身就把我给卖了,我千叮万嘱让他不要告诉你不要告诉你,他们却偏偏要告诉你,真是气死我也。“ 陈若兰打了个响指道:“要我说其实你也怪不得他们,你是知道我手段的……” 说完,她向着赵靖狡黠地笑了笑。 赵靖低下头不说话了。 陈若兰摇了摇他,问:“你今晚究竟是怎么了?” 赵靖指着星空:“我觉得我就像刚才那颗扫把星一样,只会给身边人带来灾难。” 陈若兰双手捧着他脸轻轻捏了一下。 “脸皮一向很厚的人今晚怎么会说出如此让人伤感的话来?你可不是个认命的人。” 赵靖拨开她的双手。 “也不到我不认了,你可知道我为何要学医?” 陈若兰摇了摇头。 赵靖的眼神早就暗叹了下来。 “我母亲在生我的时候去世了,我父皇在全国找了个最有名的术士给我算了一卦,他说我是上辈子作孽太多,所以这辈子就是个天煞孤星命带不祥的人,注定了这一生都得过得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唯一化解的方法就是多行善事,为了这两件事所以我才立志学了这么些年的医术。” 分卷阅读86 陈若兰:“江湖术士的话你也信?就算是真的,这些年你也救了不少人所以你上辈子的罪孽肯定是洗清了。” 赵靖:“要是真洗清了,我就不会沦落到这里来了,我身边的亲信也一个个地离开我了,现在也剩下你了,我很害怕有一天你也会离我而去。” 陈若兰:“你要是有空害怕这个,还不如愁一下明天我们该怎样修葺这破房子吧!” 赵靖:“你说的也对,明天的事明天明天再愁,那今晚我们……” 他转头看了一眼陈若兰,却发现她躺在地上好像已经睡着。 赵靖摸了摸她的脸颊,然后从随行的包袱里拿出一张被子盖在她身上。 正当他抽回手时,陈若兰却轻轻拉着他的手,梦呓般呢喃细语道:“师父,我不会离开你的。” 赵靖把她的手放回到被子里,凝视着她那美丽的面庞,笑着说:“我知道了。说梦话也说得像你这般趣致可爱的,估计这世上也只有你陈若兰一人了。” 自从赵靖被调到天众山监工皇陵后,那些之前不断往他怡秋殿送画像的大臣也纷纷将自家未婚年轻的女眷画像转往东宫送了,因为大家心里清楚赵靖这般无疑是被贬为庶民了。 景帝也把之前抱孙子的愿望转嫁到了安童这边,自己苦劝了几次无果,便动员了甄盈盈去劝。 虽那甄盈盈已嫁景帝数月,但她仍对安童贼心不死,一想到之前和他在珍书斋缠绵悱恻的每个夜晚,她就犹如被万蚁噬心般难受,好不容易才找到如此名正言顺的机会能与安童一见,她简直恨不得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甄盈盈带着浓浓的醋意和十几幅画像来到了东宫。 当她的贴身宫女将画像放下后,甄盈盈便要把她们给全都退了下去。 宫女们当然知道这不合规矩,但她们更知道甄盈盈的脾气,主命难违且她们当中有好几个是从甄府带来的陪嫁,自然对甄盈盈是忠心不二。 她们相视一眼便匆匆退了下去。 安童:“母妃,你为何一脸怒容来我这东宫?” 甄盈盈:“你心里不是清楚吗?以前就心肝宝贝地叫着,现在不过相隔了数月,就把人家称为了母妃,你说你是不是个没心没肺的爱郎?” 安童:“母妃请自重他人,我早就不是谁人的爱郎,而是某人的儿子了。” 甄盈盈紧紧从身后抱着了他,道:“你还在恨我一声不吭就嫁给你的父亲吗?爱郎这不能怪我啊,我根本就拒绝不了他。” 第66章 张家小姐 安童松开了她的双手。 “我知道这不能怨你,要怪就怪那造化弄人,既然事情演变自此,你我自当错爱一场,还是尽快将这孽缘断了吧!” “我不,我就不,爱了就得爱一生,哪有说断就断之理。” 甄盈盈先是疯狂地捶着安童的前胸,然后浑身无力地瘫倒在他怀里不断地哭泣。 安童抱着她,安慰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甄盈盈:“若是不能与你长相厮守,我情愿立刻死去。” 说完,两人紧紧拥吻在一起,再往后那两人便滚到床上去了。 完事后,两人便开始整理衣冠。 许久,安童才默默地吐出一句:“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一人痛苦总比两个人痛苦的要好,你真想要跟我过一辈子?” 甄盈盈:“如有假话,我甄盈盈愿天诛地灭。” 安童:“既然你一个女人也敢这样为爱痴狂,那我作为一个男人也不愿再当缩头乌龟了。” 他从一个小抽屉里取出一盒东西递给甄盈盈。 甄盈盈接过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黑乎乎的小药丸,她心里一惊。 “你……你不是让我去毒杀那个老色鬼吧?” 安童笑着从里面取出一颗小药丸当着甄盈盈的面吞了下去。 甄盈盈看得是目瞪口呆。 “你没事吧?” 安童一把将她推到床上,便又宽衣解带起来。 这次是真让甄盈盈筋疲力竭了。 她满脸红韵,紧紧地贴在了安童那紧实的胸肌。 “死鬼,你这是怎么了?刚才你吃了究竟是什么东西?” 安童:“当然是壮阳药,不过我那是加了料的壮阳药,就算拿去让太医院查也绝对查不出任何问题。只要吃了它任他是柳下惠再世也会变成一头猛兽。我还年轻,偶尔吃一粒两粒倒是无所谓,你说要是让我那老子吃了,他还能熬多久呢?咱们要不要再来一次?” 甄盈盈有气无力地推开了他。 “死鬼,宫女们还在外面等着呢!要是再晚点回玉璧宫,你那老子就要起疑心了。你是怎得那腌臜的东西?” “那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我早料到这天迟早会来的。你真的要走了?今天一别又不知哪天才能再续温情了。” “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保证 分卷阅读87 很快我们就能再次相见。” 话语间,甄盈盈已经穿戴整齐。 安童还是躺着床上,语调极为懒庸:“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给我娶了这个女子。” 甄盈盈的语气像是命令,威严地让人无法拒绝,她从八仙台上抽出一幅画卷扔到正躺在床上的安童。 安童看都没看就随手把画卷推到一边,悻悻道:“好一个慈爱的母妃啊,自己委身了我父亲觉得有愧于我,所以也想胡乱塞个女人来给我补偿吗?” 甄盈盈走过去把他拥进了怀里。 “别乱吃醋了,要不是这样我能名正言顺地过来看你,那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女子,自然也有我的用意,你就乖乖地给我娶了她就好,听话哈!” 安童吻了她一下。 “好吧,既然是你的意思,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娶了她。” 朝中早就有传言说只要安童大婚过后就会立刻册封为太子,所以他一到那家小姐的府上求亲时,那家父亲差点连彩礼都不要了就想直接把他女儿送进东宫。 那家小姐姓张名杏梅,样子倒是长的端正,唯一不好之处就是长期身患恶疾,安童自见了她一面也总算知道那甄盈盈安的是何居心了。 那家张老爷是早年是个富商,今年出资捐了个乡绅做着,还有个儿子前些年考了几次科举也混了个道台来做。 张老爷疼爱女儿,怕她嫁到外面受委屈,所以一直打算将她留在家中养直终老,但他儿子却是嫌这药罐姐姐在家吃闲米不止,还得花上大钱去供她养病实在是惹人厌,于是乎一听到景帝要为安王选妃时,也把自己姐姐的画像送了上去。 景帝才新娶的娇妻,恨不得是□□死在她身上才心满意足,哪里还顾得上安童,难得甄盈盈是自动请缨来为他先挑选一番,景帝自然是欣然向往。 甄盈盈把那些小姐们都调查了一遍后,很快就选中了张杏梅,后来便有了安童上面求亲之说了。 那张杏梅从小就养在深闺男人也没见过多少,被张老爷叫出来见过安童后就像被他勾了魂似的,眼睛从此就再没离开过他了。 张老爷也算老实,一看那安童长得俊俏又温文尔雅,早就起了攀龙附凤之心,但他还是老实,怕安童不知情况,便又将女儿的情况细说了一遍。 “不是老夫自夸,小女杏梅自幼就饱读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更是无一不窍,只是相信殿下你也看出来了,她从小就有先天不足之症恐难以根治,我就怕委屈了殿下。” 杏梅坐在一旁脸色也早变得煞白,她戳了戳张老爷,小声地嘟囔了一句:“爹。” 张老爷只假装没听见,继续和安童攀谈起来:“小女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了,殿下想必也了解清楚了吧?小人是蝇头百姓绝不敢对天家有所隐瞒。” 安童先拿起茶杯然后再细细品了一口香茗,许久才开口:“娶妻求贤淑,观小姐面相性子该是极好的,难得我在万千小姐中相得小姐,说来咱们也是前世有缘今生有份。至于小姐身上的隐疾,张老爷你也不必太过挂怀,宫中有着各式的名医,相信总有一天总有一个御医能治好小姐的病,所以我在此恳请您放心将小姐交于我,我向你保证定会好好待她的。” 张杏梅听到这里,感动差点跪下来给安童磕头。 张老爷也实在欢喜便立刻把这门亲事给定了下来,交换了时辰八字后,景帝推脱国事繁忙,婚期就交由张老爷去安排了。 很快,两人就便在东宫成了婚。 大婚当晚,安童并没有碰张杏梅一下,张杏梅她不经人事,自然也没放在心上,就这样两人过上了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 那景帝也是在新妇向公爹敬酒时才第一次见了张杏梅,待那对新婚小夫妻离开后,他才气势冲冲地向那甄盈盈问罪去。 第67章 李代桃僵 景帝:“爱妃,朕是信任你才把那件大事交给你去办,你怎么就给安王选了这么个王妃?瞧她刚才那副自然风流的体态,朕就知道她定是恶疾缠身,让她替皇家开枝散叶是指望不上了,朕估计她可能连头五年都熬不过,你给安王指这种婚这不明摆着太委屈他了吗?” 甄盈盈:“臣妾哪里敢委屈了安王?那张杏梅本就是臣妾随便找来充数,谁知那孩子却一眼相中了她,他们是互相看对了眼,这可与臣妾无关。再说了,安王可以再娶几房侧妃来传宗接代,这又何须我们来操心。” 景帝:“话是这么说没错,但生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孩子的事我们做父母总免不了要多惦记一下。我看那新儿媳就像个小娃娃一样什么都不懂,你做婆婆的要多去指点一下她,顺便把朕那些补药也给安王带去补补身子。” 甄盈盈:“皇上,人家说无儿无女坐莲花多子多孙就多冤家,你才这几个儿子,怎么连人家的房事也管起来了?” 景帝:“朕子嗣凋零,不管不行啊,你要是能争气怀上了,朕也许才能放下心来。” 分卷阅读88 甄盈盈:“行行行,我一定会让你们老赵家尽快添丁的,行了吧?皇上。” 景帝一把抱起她就往床上走去。 甄盈盈连忙推开他,娇嗔道:“要是皇上与臣妾白日宣淫的事传了出去,大臣们一定会参臣妾一本说臣妾是个迷惑君主兼祸国殃民的妖姬,到时候您让臣妾娘家的人要如何能在朝堂上立足。” 说完,又“嘤嘤嘤”地啼哭起来。 景帝只能把色心收起,坐在床上安慰道:“好好好,爱妃你别哭了,是朕一时糊涂让你难过了,你想怎样就怎样,朕今天不碰你就是了。” 甄盈盈这才转哭为笑,收拾了一下,便对景帝说:“臣妾这就到东宫去看看。” 景帝:“你这时候去那做什么?” 甄盈盈坐到他大腿上,笑着说:“你不是想老赵家早些开枝散叶吗?臣妾这就去给你儿子送些鹿茸补品过去,随便去看看那新妇怎样了,女人家总是比较好说话。” 景帝捏了一下她的面颊。 “果然是朕的贤内助,娶你回来值了。” 甄盈盈站了起来带了几个宫女就往太医院走去。 她在那里拿了好一些人参、鹿茸等的滋补品,也随带拿了一些妇人的养身汤药一并去了东宫。 新妇张杏梅一看是自家婆婆来了,自然也是殷勤非常,或许她大概也得知自己能嫁与安童,这个厉害婆婆该占首功。 甄盈盈照例也屏退了宫人。 “我们婆媳家说些妇人间的话有外人在总觉得不那么方便。” “是是是,还是屏退了的好,娘娘果然思虑周全。”张杏梅连忙附和道。 “照例你和安王才初婚,做婆婆的实在不该这么唐突来问你,只是皇上那边催得忒急了,本宫也只好勉为其难过来看看。皇上对子嗣之事看得尤为重要,我也就开门见山直问了,你和安王是否已经圆房?” 张杏梅摇摇头:“媳妇身患恶疾恐传染殿下,所以暂时绝对分房而睡。” 甄盈盈心想:“算你识相,不然看我怎样收拾你这个小蹄子。” 她四周看了一下:“安王何在?为何不见他出来迎接本宫。” 张杏梅:“王爷正在书房处理公务,是否容妾身代为通传?” 甄盈盈:“本宫亲自前往即可,我与安王亦有要事商谈不想有任何人来打扰,这个就劳烦安王妃。” “一定一定,儿媳一定不会让任何人进去打扰殿下和娘娘的,请放心进内吧!” 甄盈盈朝她笑了一下便向书房方向走去。 半个时辰后,她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安王妃。” 张杏梅连忙迎了上去:“娘娘有何吩咐?” “你身子不好,明天起你就不用到本宫那去请安,本宫会时不时过来看看你的。” 张杏梅看了她一眼,心里甚觉不妥,但也知道无可奈何地答应了。 “妾身谨遵娘娘安排。” “嗯,很好。” 甄盈盈挥了挥了衣袖转身而去。 张杏梅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和坐落在身后的书房,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果不其然,那甄盈盈几乎往后真的每天都到东宫来,名义上说是怕张杏梅新进宫怕她寂寞便常来与她作伴,实质是来和安童偷情。 那局外之人个个都说那甄盈盈是个贴心好婆婆,把景帝的后宫都治理得妥妥帖帖。但事实如何,只有安童、甄盈盈和张杏梅三个局内人才知道了。 甄盈盈每到东宫和张杏梅扯不到几句后,就一定会去找那安童私会,每每至此,就算张杏梅天生是个蠢钝如猪的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可是张杏梅从来不说什么,每次都是那么恭恭敬敬地迎甄盈盈进来,每次都是那么诚惶诚恐地送甄盈盈出去,深怕她要是那次不来,自己就会失去利用价值一命呜呼了。 甄盈盈那殷勤的关怀不仅没能让久病的张杏梅能怀上身孕,反而让终日惶恐不安的她病情更为加剧了。 反观那甄盈盈来得东宫的次数越多,人的身子也变得越来越丰润,一查竟是自己有了身孕。 对于此事,最高兴的莫过于是景帝,他还傻傻以为是自己宝刀未老播下的种,殊不知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儿子便是更胜一筹。 自从那甄盈盈有孕后,那景帝对她更是千依百顺,要月亮绝不敢摘星星,要他往东他也不敢往西。 可她心里却一直惦记这安童,处处仍以他为先。 她向景帝谏言:“臣妾现在怀有身孕,也不知那安王对这个弟弟会有何感想?” 景帝:“自然会把他当是亲兄弟般疼爱。” 甄盈盈:“他住的虽是东宫,但毕竟还不是东宫之主,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您要让他心里怎样想?” 景帝:“那你想怎样?” 甄盈盈:“请皇上把安王正式封为太子吧!” 景帝过去扶着她坐到贵妃椅上,试探着问:“你 分卷阅读89 说的都是真心话?” 甄盈盈:“这当然是臣妾的心里话。” 景帝:“你难道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当皇上?” 第68章 驾崩 甄盈盈:“为人父母者哪有不尽为自己孩子打算的?皇上你也是为人父亲理应深有体会。且先不说臣妾腹中孩子是男是女,安王比他可是整整大了二十载有多,他若真心要和这小弟争着皇位,这腹中孩儿哪里会是他的敌手?自古皇位传长不传幼便是这个道理,与其让兄弟俩心有芥蒂,还不如早早侧立了太子之位,安了一个的心,断了那个的念想,也让朝堂们的大臣们不必诸多猜想好专心为皇上您效力。” 景帝听后,感动得差点就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了。 “爱妃所说的句句都是朕的心里话,就按爱妃说的办,要是让安王知道你肯这么为他说话,将来怕他只会更敬重你这位后娘。” 在天众山那边,众人也欢呼雀跃不已。 但陈若兰却早已是忙得焦头烂额。 在天众山修皇陵的劳役干得都是最脏最累的活,低下苦力的生活条件更是艰苦,伤病自然是少不了。 在陈若兰还没到来前,苦力们要是病了伤了,就回舍房休息一天,第二天还得继续干活去,他们要是还下不了床干不了活,那些酷吏们就会直接把他们扔到附近的乱葬岗上等死,所以一座皇陵从修建到完工,都不知陪葬了多少贫苦的底下百姓。 赵靖每天既要合理制定任务又得监督他们按时完成工程进度已经是忙得不可开交。 陈若兰可怜那些伤病的工人,所以救人治病这些事只能交给她一人去办了。 这时传来消息说宫里有喜事,所以特赦一批伤病的劳力,发放一些盘缠让他们返还家乡。 陈若兰这才得着了些空闲,她也很久没有京师那边的消息的,便好奇地找了个小头目来探探消息。 陈若兰:“大哥,宫里是出了什么好事情啊?这消息真是场及时雨,若不是它那些伤病的老乡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头目:“就是啊,咱们这多久没有来这么好的消息了。靖王没跟你说那事?” 陈若兰:“他忙,我也忙,哪还有时间聊这聊那,宫里出啥好事了。” 头目:“皇上老来得子,还把安王和他正妻册立为太子和太子妃,国事家事一起来正可谓是双喜临门,所以这才特赦了这么多人。” 陈若兰听罢早已呆若木鸡,她行尸走肉般地回到那破破的茅房里,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 许久,大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的正是赵靖。 他看到陈若兰那样子也被吓了一跳。 陈若兰连忙背过身去擦了擦眼泪。 赵靖:“你怎么了?” 陈若兰:“没事,眼里进沙了。” 赵靖:“眼里进沙用得着大哭小叫吗?” 陈若兰:“要你多事。你自己的家事都还管不了了哪还有心情来管我的事。皇上册立了新太子,你又多了弟弟,这些你都知道吗?” 赵靖叹了一口气,拿起水壶替自己倒了杯凉水。 “原来是这事,你为的是安童另娶了她人而伤心吧?” “呸,我会为那种人伤心吗?我现在后悔的是当初为什么不去找陈老大而是跟你来了这种地方!” “你又何必再想那个陈老大呢?你去找他不过也是为了让他娶你,你眼前不正好有个人要娶你吗?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这不刚好凑出一对了?” 陈若兰再次打起响指:“某人是不是忘记答应过我什么?那陈老大不过是我随便说说闹着玩的,至于师父……你刚才说的话……” 赵靖连忙道:“也是随便说说闹着玩的。” 不过,他眼光一闪便立刻严肃了起来。 “你骑过来的那匹马现在怎样了?” “很好啊,怎么忽然问起它来了?” “我总觉得很快就要变天了,那匹马可能就是我们最后的救命稻草,反正这里的伤患已走了一大半,你得多花些时间照料那匹马。” 陈若兰一时间也被赵靖弄得是一头雾水,她想向他问个明白,但赵靖显然不想再说下去,他早已跳到床上去“呼呼”大睡起来。 陈若兰见状,也只好拿出被铺在地上睡了起来。 随着甄盈盈的肚子越来越大,景帝的身子也越显得不济事了。 他面如枯槁走路也有气无力,太医也实在诊断不出明确的病情,只能说他是肾亏,总是劝他不要纵欲过度。 有次他在早朝的时候直接在龙椅上晕倒。 经过那次中风之后,景帝的病情在渐渐地加重,以致到后面已到了不能下床的地步。 肉眼可见景帝的身子在日渐消瘦,大家都知道那天很快就要到来了。 深夜,此刻玉璧宫内除了躺在床上的景帝竟再无一人。 整个大殿内除了那他那此起 分卷阅读90 彼伏的呼吸声外静得是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一阵风吹灭了景帝床边上的蜡烛,黑暗中似乎有无数的冤魂鬼魄在向他招手,他睁大了那双死灰般的双眼紧紧盯着蜡烛,害怕得张大了嘴巴大声地呼吸,他希望此刻会有人赶紧出现在他身边,为他点燃蜡烛为他驱散恐惧。 也许是上苍也开始怜悯起这个垂死的男人吧,这时竟然真不知从哪走来了一个人重新点燃景帝床边上蜡烛。 甄盈盈:“皇上,你可千万别怪罪那些本该值夜的太监们和御医,是臣妾让他们暂时离开的,因为我们不想有外人在你仅存的时间里打扰我们一家人最后一次的相聚。” 安童这时也走过来。 甄盈盈将安童的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说:“皇上,你放心吧,太子他一定会好好照顾我和孩子的,因为……” 她俯在景帝的耳边悄悄说:“因为他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景帝听了,不断地从嘴里吐血,手脚也在不停地抽搐。 甄盈盈继续得意地说下去:“你不是想知道我第一个男人是谁吗?其实他不是赵靖,而是我肚里孩子的爹。” 说完,她站了起来,静静地看着景帝在不断痛苦挣扎中慢慢断气。 在确定景帝没了呼吸后,甄盈盈忽然像疯了一样地跑出玉璧宫大喊道:“景帝……景帝……他驾崩了……” 说完,她好像忘了自己是个孕妇一样瘫坐在宫门外嚎啕大哭起来。 第69章 追杀 宫女们连忙把甄盈盈搀扶起来,太医也连忙喂药、把脉、针灸、按摩,一顿操作过后总算安顿好了她。 蒙喜也和一群官员冲进了玉璧宫,只见安童跪在床边,失声痛哭了起来。 蒙喜颤颤巍巍地走了过去,用手指在景帝鼻下探了一下,忽然就像被电触了一下迅速收回。 他跪在地下大喊道:“皇上宾天了……” 紧接着在场的所以人都全部跪了下去,黑压压的一群人个个都哭得昏天黑地的,简直好像跟死了自家爹娘一样悲伤。 景帝一走,大家自然便以安童为尊,蒙喜哭哭啼啼地地问:“太子,皇上的后事你想要如何料理?” 安童一脸的疲倦,便随便应付了一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祖法礼制不都写好了吗?这你还要问。” 蒙喜:“可是……皇陵还没修建完毕,而且……靖王他……” 这句话提醒了安童一件很重要的事。 “工程已经完成了多少?” 蒙喜:“户部说已有九成。” 安童看了一眼床上的景帝。 “九成那就说明已经基本完工了,让天众山那边的人加快些进程,务必在出殡那天把大体上的事情都弄好,另外尽快把靖王调入京来,杜江、萧云……” “卑职在。”杜江和萧云两人从跪着的一行人中站了出来。 安童:“这事就交给你们来办。” “是”,两人立刻离开的东宫,快马加鞭地往天众山那边赶。 两人来到天众山的时候已是黄昏,大家一听这消息,又是一通跪地磕头痛哭流涕,就和在玉璧宫的那些人如出一辙。 赵靖倒是显得十分冷漠,脸上似乎没有一丝悲伤的神情。 萧云:“请靖王节哀顺变,速速跟卑职们回宫奔丧。” 赵靖:“我知道,我想先回去收拾一下东西,若兰你跟我一起去吧!” 陈若兰一身不吭地跟在他的后面。 赵靖并没有往那破败的茅屋方向走去。 陈若兰小说地问:“师父,你是不是悲伤过度走错了方向。” 赵靖:“别说话,跟着我走就是了。” 两人来到了马厩旁,赵靖和陈若兰一同骑上了那里唯一的一匹马,偷偷往另一个方向跑去了。 萧云和杜江在门口等了很久也不见他俩出来也有些着急了。 杜江:“他们两个究竟要收拾什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回来?莫非他们出了什么事了?” 萧云:“使吏,带我们去他们的住房处。” 在酷吏的带领下,萧云和杜江来到了那破房子,可是哪里还有两人的影子。 杜江一脚踢飞旁边的椅子,大骂一句:“娘的,被靖王给骗了,追……” 两人立刻跑出去骑上马,一路沿着痕迹追了上去。 在马背后陈若兰很快就发现他们要追了上来。 “师父,你干吗要跑啊?” “不跑,回去就只有死路一条。”赵靖大喊。 陈若兰回头一看,说:“师父,你保重……” 赵靖:“都到了这时候,你又说什么胡话?” 陈若兰摇了摇头:“我没说胡话,我只能陪你到这了,一匹马骑着两个人又怎能跑得过他们?” 赵靖:“若兰你别做傻事。” 分卷阅读91 陈若兰紧紧搂住他的腰。 “师父,我不会做傻事的,退一万步讲就算我被带回到宫里去,安童他也不会拿我怎么的,但你我就不敢保证了。” 说完,她手一松脚一伸便整个人掉下了马。 赵靖正要勒紧缰绳回头救陈若兰,可是他一想起她刚才说的话,便把心一横将手中的马鞭又加重了些力度。 萧云和杜江见到前面的陈若兰掉落,便立刻拉住了缰绳停了下来。 萧云下了马。 “若兰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陈若兰:“靖王把我摔下了马,自己一个人骑着马跑了。” 杜江:“赵靖真特么不是男人,老萧你留在这照顾好若兰姑娘,我自己一个去把他追回来,我就不信他能跑得了。” 陈若兰忽然拦在杜江的马前。 “我求求你们不要去抓我师父了好吗?我求你们了。” 说完,她真的跪了下来向着杜江磕头。 杜江:“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 萧云也连忙劝她说:“姑娘你别这样,不是我们要难为靖王,而是我们职责所在,太子之令我们不得不为啊!” 陈若兰:“我不管,我只要我师父能活着,你们若是执意要去追他,那就从我尸身上踏过去吧!” 她从头上拨出一支发钗,眼看就要往自己的脖子上扎,还好那发钗被眼疾手快的萧云给打落在地了。 杜江:“老萧,这下该如何是好?” 萧云转过身往赵靖逃走的方向看了一眼,叹气道:“他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加上天黑,我们又不熟悉这一带的山路,哪里还能追得上。” 杜江:“唉,遇上了这么个难缠的女人算我们兄弟倒霉,只能往回走了。” 萧云把陈若兰抱上了马,自己也上了马后,两人便又往皇陵工地上赶。 回到了那破茅房后,萧云:“若兰姑娘你有什么打算?赵靖已经走了,你也没必要再留在这里吧?” 陈若兰:“我想回东南巷去看望我娘亲。” 萧云:“明天一早,我们顺便带你到京师的医馆里,治好你手脚上的皮外伤,你再回去吧!” 杜江:“有心思关心别人还不如想想自己该怎么办更好吧!空手而归你叫我们怎么向太子交差。” 萧云:“就说我们失职让人跑了呗,不然还能怎样?最多也是革职查办打几棍,他总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就要了我们的脑袋吧?” 陈若兰:“这事不能怪你们,你们还是老实跟他说然后把我拿去交差吧!” 杜江:“我们不是赵靖,要个女子来替我们顶罪这种事我们做不出来。” 萧云:“是啊,我们也不想若兰姑娘为了我们兄弟而做出违心的事。” 陈若兰:“要不是我,你们又怎么会抓不到人?虽然我是个女子,但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再说了,我和安童的交情你们也应该清楚,他是不会太难为我的,你们就听我话把我拿去交差好了。” 第70章 真爱 杜江:“现在也太晚了,不如大家都早些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萧云也点了点头:“姑娘你有伤在身先到床上歇着去吧。” 说完,他和杜江两人走到房外席地而睡。 第二天早上,杜江一匹马,萧云和陈若兰一匹马,两匹马疾步如飞,三人很快就到了京师。 在宫门前,杜江再次问了陈若兰一遍。 “陈姑娘,你可想好了?是否真的要去见太子?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陈若兰:“当然要见,你们就别这么婆妈了,本姑娘决定的事绝不轻易改变。” 杜江和萧云相视一眼,下马后便把令牌交给了守门的官兵。 官兵:“萧侍卫、杜侍卫,这位姑娘是谁?” 萧云:“她就是太子要见的人。” 宫兵立刻把三人放了进去。 东宫内,三人站着,一人坐着,但谁也不开口先说话,气氛一时颇为尴尬。 最后,还是安童忍不住发问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次要你们带回来的应该是个男人吧?你们怎么反而把一个女人给我带了回来?” 两人偷偷看了对方一眼,便立刻跪了下来。 萧云:“是卑职无能让靖王给跑了。” 安童:“人跑了?既然没能把事给我办好,那你们还回来干什么?” 杜江:“求太子恕罪。” 陈若兰:“这事不能怪杜大哥和萧大哥,他们是为了救我才无奈让师父趁机脱逃了。你要罚就罚我,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安童:“你以为我不敢吗?” 杜江和萧云齐齐望向陈若兰,都不禁为她捏了一把汗,当杜江正要为她求情时,却听见安童又发话了。 “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杜江、萧 分卷阅读92 云你们两人先行退下吧,我有话要单独和若兰谈。” 两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自身都难保又怎管得了别人,他们只好在心里面暗暗地替陈若兰自求多福了。 待他们走后,安童站了起来。 他刚一把陈若兰搂进怀里,忽然听她“哎呀”一声。 安童这才发现陈若兰的衣袖和裙子上有着斑斑血迹。 他轻轻撩开她的衣袖,只见粉红的伤口处已经结了一些黑色的痂痕。 他正要查看腿上的伤势,陈若兰大喊一声:“别碰我,疼……” 安童本是十分心疼她的伤势,可是一听到这话,他心里的怒火也猛然上升。 “疼?你也知道疼吗?为了一个赵靖,你值得这样做吗?我不是早让你离开他吗?你为什么不听我话?你为什么不听我话。” 他拼命地摇着陈若兰的双肩,似乎要把她摇死了才作罢。 陈若兰也早被他摇得晕头转向,恨不得一头撞死才好。 她哭着喊道:“你这么凶干嘛?你要真的这么恨我还不如现在就一刀杀了我来一泄心头之恨啊!” 安童看她着那泪眼婆娑的样子,心也不禁软了起来。 他一把将陈若兰抱了起来然后送到了自己床上。 “对不起,刚才是我一时失控,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今晚你就先在这好好休息,我这就让御医过来看看你。” 待御医替陈若兰检查完身子后,她终于可以甜甜地在安童的床上睡上一觉了,她可从来没睡过这么舒服这么大这么美的床。 安童每天都过来看她,跟她说话,可是陈若兰看起来却不怎么想搭理他,除了偶尔敷衍几句,大多数都是静静听着,所以两人大多数都静静坐着,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三天过后,陈若兰觉得自己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她决定要离开皇宫回东南巷去。 她怕有人不肯让她轻易离开,所以特意支开了身边的人,一个人偷偷走到宫门,却发现出入要令牌。 陈若兰又只好退回到东宫去,爬上围墙看看有没有其它的出路。 不看还好一看却让她的心凉了半载,这哪里还有什么其它出路?围墙之外还是围墙,层层围墙重重宫殿无边无际,陈若兰如何看得出宫外在哪? 她心一凉,脚便一滑,人便掉在半空中,脑子寻思着“要完”的时候,整个人忽然就被一双有力的肩膀给稳稳的接住了。 她连忙盯着那人的脸面,这人不是安童还有谁? 安童:“你爬得那么高要干什么?” 陈若兰尴尬地笑了笑:“我……我想看看你在哪里啊……我还挺沉的,不如你先放我下来。” 安童转头看着她,也笑了:“为什么你总能编出这么烂的借口?为了惩罚你欺骗我,我决定要把你抱回到东宫去。” 周围的宫人们都裂嘴偷笑了,陈若兰就这样尴尬地被安童抱回到东宫。 一下了地,陈若兰就急不可待地说:“我想……” 安童也立刻用手指抵住了她的嘴唇。 “无论你想说什么,都麻烦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陈若兰点了点头,两人就一同坐到了一张胡床上。 安童:“你没看到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吗?” 陈若兰这才发现,安童今天的装扮早已焕然一新,这毅然是一派皇者的风范。 她大惊失色道:“你登基做了皇上?” 安童:“是,从今天起,我要改称自己为朕了,有人在的时候你也要尊称朕为皇上。” 看陈若兰不说话,他又继续问道:“怎么?你看起来好像不怎么高兴啊?觉得朕德不配位吗?” 陈若兰连忙摇头。 “怎敢怎敢?只是……我刚才也有话要和……你……要和皇上你谈谈,可是又怕你不答应我……” 听到这,安童的脸色已温和了很多。 “说吧,只要朕能做到,朕一定会答应你的。” “那可是皇上你自己说的,身为一国之君的你该不会轻易对一个小女子食言吧?” “说出来让朕听听。” “那我就不客气了哈,既然皇上没有惩罚小女子的意思,那就是时候该让我离开这里了。” “你是真心想要离开朕吗?” 安童盯着陈若兰的眼睛,盯得她心里直发毛。 陈若兰则好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了,垂着头拼命地在低下玩弄着自己的指甲。 “回答朕”,安童冷冷地说。 “是……”陈若兰小声得差点连自己都听不见声音。 第71章 后事 安童捏住陈若兰的下巴,逼她和自己对视。 “你为何不愿留在这与朕共度余生?朕究竟哪点让你讨厌了?” 他要是不说这话还好,一说竟然一下子就点燃了陈若兰心头里的那股无名火。 分卷阅读93 她冷笑一声:“皇上您怕是贵人多忘事吧?难道您早把之前自己说过的话给忘了个精光?不过没关系,我可还是一句一字都记在心上呢!当初不知道是谁跟我说,过去的再也回不来了,还让我早些把他给忘记了呢?” 她撇了一眼安童,只见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脸色煞是难看。 许久,他才叹了口气说:“赵靖曾用你的性命来威胁过我,让我去杀前太子赵显,我答应了他却没去做。而且当时我自己的性命也是朝不保夕又如何能跟你两相守,所以我那时只狠心推开你,难道你看不出我的苦心吗?你怎么还能够忍心苛责我?” 陈若兰:“你……说谎,我不信……” 安童:“天地良心,其它的事或许我还会说谎瞒你,但上面那些话我若有一个字的假话就叫我不得好死。不信你找你的师父问去。” 看到陈若兰的态度似有软化的迹象,安童便抚摸着她的手,道:“可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你的安童哥哥已经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能将我们分开了。我本想着处理好这边一堆的破烂事后,过些日子便去寻你回来,却没想到你自己竟找上门来了,我相信这一定是上天也不愿看着我们这对苦命的鸳鸯再分隔两地。若兰,我知道我曾经让你伤心,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往后一定会加倍对你好的,你就原谅我这次好吗?” 陈若兰本来要走的意志还是很坚定的,但被安童这么一说,此刻的内心也不禁开始有些动摇起来。 但她还是嘴硬,支吾着道:“你都成亲了……” 安童“哈哈”大笑,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我都还没说你跟那个赵靖还有那个什么陈老大的事,你就竟敢吃起哥哥的醋来了?天地作证,那个女人是个病秧子,是我那死去的父亲逼我娶她的,我碰都没碰过她一下。况且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很平常的事,以后你在这后宫里可不能再乱吃醋了哦!还有……” 陈若兰:“还有什么……” 安童一下子就搂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道:“其实我就喜欢看你为我吃醋的样子,你都不知道那有多可爱,多让人疯狂。” 陈若兰一把推开他,满脸又红又烫,就像是个刚煮开的茶壶。 “都说了别碰我,你忘了人家身上还有伤吗?” 安童:“你都敢爬上这么高的围墙了,我就不信你身上的伤还痛。来,把衣服都给我脱了,让我好好检查一下是不是真的还痛?” 说完,他真似像要张手来剥陈若兰的衣服。 陈若兰是又急又恼,她大喊道:“你这混蛋就知道欺负我,你得给我点时间容我想想。” 安童轻抚着她的一头秀发,温柔地说:“我都等了你这么长的时间也不在乎再多等你一下子。相信总有一天你会重新接受我的,你确定今晚不要我留在这陪你?” 陈若兰摇头道:“不要。” 安童:“那好,我明天还有件重要事情要办,可能要晚些再来看你了,不过你得记住我的话,明天不要到处乱跑,就算有天大的事也要等我回来再说,听见了没有?” 陈若兰点了点头,回道:“我知道了。” 她转念一想,又问道:“明天你究竟要去做件什么要紧的事啊?” “唉”,安童叹息一声。 “明天是我父皇出殡的大日子。” 陈若兰走到他身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他。 安童顺势把头侧在她怀里,双手搂住她的纤纤细腰。 “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陈若兰摸着他的头发,轻轻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安童从东宫出来的时候便一改往常那几天的颓丧之气,虽还是穿着丧服,却依然掩饰不了那春风得意不可一世的王者气魄。 连一直伺候着他的李玉也不禁动容道:“皇上,你昨天晚上是否与那姑娘成其好事了?” 安童:“你说呢?” “八九不离十了。”李玉笑着回答。 安童:“蒙喜现在哪去了?” 李玉:“蒙大总管他为先帝哭瞎了眼,在宫里再也伺候不了主子,所以说要到皇陵去为先帝守陵了。” 安童:“很好,那从现在起朕就晋升你为大总管吧!” 李玉停了下来,立刻向他行了礼,道:“谢主隆恩。” 过了一阵,李玉便又开口道:“皇上你可是真心喜欢那姑娘?” 安童:“你怎么老是向朕问起她?难道你对她也有兴趣?” 李玉连忙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先不说那姑娘原先就是皇上你的女人了,就算她是个寻常女子,奴婢早就是个没根的东西,早对男女间的风月之事不感兴趣,只是奴婢从没见过主子你对哪个女人像对她这样上心,所以才斗胆问皇上一句心里话,这样奴婢们以后便知道该怎样伺候那姑娘了。” 安童十分赏识地看着他。 “ 分卷阅读94 你果然很会察言观色,这么快就急着要巴结和讨好朕身边的人了。朕这么跟你说吧,我和她相识于微时,待她自然会与其他女子不同些,你明白了吗?” “奴婢明白了。” 就在这时,两人在玉璧宫的宫阶下停了下来。 安童:“里面的女人实在不好对付。” 李玉:“请皇上放心,奴婢早已安排妥当。” 他向周围的人使了个眼色,随即立刻有个人恭恭敬敬捧着一个托盘向他走来。 李玉接过托盘,转过身来对安童道:“皇上,咱们上去吧!” 来了玉璧宫,只见甄盈盈一个人呆呆地坐在一张梨花椅上。 她一看到安童,便连忙扑了上去,正要说些什么,但一看李玉,她又变得欲言又止。 “他是……” 安童:“放心,他是自己人,信得过。” 甄盈盈这才放心道:“爱郎,你怎么才来?我一个人在这里守着那个臭老头的梓棺足足已有三十天了。” 第72章 香消玉殒 李玉上前了一步,笑着说:“甄娘娘,让你受委屈了,很快你就不用再受这些苦了。” 甄盈盈:“这我当然知道,今天是先帝出殡的日子,按照计划我先假死殉葬出宫,过些日子换了身份改头换面后,再由爱郎你迎娶进宫,以后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永远在一起,再也不用偷偷摸摸提心吊胆地过着以前那些日子了。” 说完,她投到安童怀里久久不愿离开。 安童无情地推开了她。 甄盈盈摸着快要临盆的大肚子,不解地问:“爱郎你怎么啦?” 安童没有理她,只是一味催促道:“李玉,快些动手。” 李玉捧着托盘再次走到甄盈盈跟前,笑着问:“娘娘,你选一个吧!” 甄盈盈看到托盘里有杯酒和一条白绫。 她一手就将托盘打翻,道:“不就是假死一下嘛,用得着这么逼真吗?” 李玉看了安童一眼,只见他冷冷地说:“还等什么?快些动手,不要朕再说第三次。” 甄盈盈不明所以,她抱着安童撒娇道:“爱郎你在说什么呢?你刚才让这个狗奴才动什么手?你的儿子最近实在太调皮了,老是爱踢我肚子,害我每晚都睡不好,还有……” 李玉捡起地下的白绫,眼角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 他趁着甄盈盈还在向安童撒娇之际,一把将白绫套在她脖子上,然后用力交叉往左右两边一勒。 甄盈盈不停地挥舞着双手,像是在向安童求救。 而安童像是当做没看见一样,反而走到另一边喝茶去了。 不一会儿,甄盈盈那一缕香魂便飘飘荡荡没了踪影,那李玉便将她拖到景帝的梓棺旁,然后撬开了棺盖就直接把甄盈盈丢到里面去。 此刻,李玉也累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他跑到了安童身边说:“事情已经办妥。” 安童:“嗯,那接下来就按照原定计划来办即可!” 回到东宫后的安童已经脱下了丧服。忽然,有人从背后捂住他的眼睛,问:“猜猜我是谁?” 安通嘴角上扬,一把就将后面的任给拉到自己的怀里。 躺在他怀里的陈若兰“咯咯咯”地笑个不停,看着她那笑靥如花的样子,安童所有的疲倦都被一扫而空。 他的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陈若兰那柔软的嘴唇,然后轻轻地吻了上去。 安童在陈若兰耳边私语道:“小丫头,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戏弄当今的天子?” 陈若兰也轻轻推开他。 “人家不过想逗你开心,你若是不喜欢,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就是了。” 安童从后边搂住了她的腰,把头靠在她肩上,轻声说:“你敢?” 若兰摸了摸他的脸。 “今天办的事情还顺利吗?” 安童:“嗯,都办好了。另外,看你昨晚那么乖巧听话,朕有东西要送你。” 陈若兰转过身来,拉着他的手,急着问:“是什么东西?你快点拿出来让我看看。” 安通用指尖按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看把朕的小宝贝给急得。李玉……” 李玉听到喊声,便赶紧奔了进去。 只见他手捧着一个箱子,笑着说:“姑娘你打开来瞧瞧呗,这都可是皇上赏你的东西。” 陈若兰看了一眼安童,他点了点头。 陈若兰连忙打开箱子,没想到里面装的竟然全是珠钗首饰,样式精美,选料和做工都没一样可挑。 陈若兰:“这都是送我的?” 安童:“当然了,除了你,朕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比你戴得好看了。” 他向李玉使了个眼色,李玉立刻心领神会把东西搁在化妆台,然后悄悄地退了下去。 陈若兰坐到梳妆台前,仔细打量起 分卷阅读95 眼前的珠饰来。 一时间那光彩夺目的珍宝让她挑花了眼,让她竟不知从何选起。 安童走了过来,随手就拿起一支发钗插进了她的头发上。 “漂亮吗?”他对着镜子里的若兰笑道。 陈若兰转过身对着他点了点头。 安童:“我现在还是服丧期间,不能正式迎娶和册封,所以只能委屈你暂时和我在这里做一对无名无分的小夫妻了。” 若兰:“早就十年前我就将自己当是你的小妻子了。” 安童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让你为我等了这么多年,也实在是难为你了,只要丧期一过,我立刻册封你为皇后。” 若兰看着他,眼内似乎有些犹疑。 安童:“怎么了?你不喜欢当我的皇后?” 若兰:“喜欢,我当然喜欢。只是……你已经娶了正妻。” 安童:“如果你是为这个,那我劝你大可不必介怀,她那身子都不知道还能熬多久哪还有这个福气能当上皇后?她根本没有能力来替朕管理这个后宫!” 陈若兰:“就算她身子不争气,但毕竟还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们也不该这样冷落怠慢她,明天我想过去看看她。” 安童:“一个病秧子有什么好看的?小心她把一身的病气都传染与你。” 陈若兰笑了,拉了拉他的手。 “和你在一起之前我一直就是个大夫,每天都不知道照顾过多少病人。照你这么说,我现在岂不是一身病气了?那皇上你可不要再碰我了,你可是万金之躯,要是一不小心传染了你,小女子可担不起这个罪。” 安童双臂紧紧地搂住她的双肩,说:“其他人我不管,但你,就算是万病缠身,我绝对不会放手的。” “那你答应让我去看看她了吗?” “既然你想去就去吧!不过……” “不过什么?” “今晚我送了那么多东西给你,又顺了你的意,你是否也应该投桃报李一下了?” 说完,安童就开始动手挠陈若兰的胳肢窝,弄得陈若兰“哈哈”大笑起来,只能连喊饶命。 两人嬉笑打闹了一阵就滚到了床上去了。 第二天早上,安童便上朝去了,陈若兰也起了个早准备去看看那张杏梅。 第一见面,还是小的去见大的,难免也带些礼物,宫里什么好东西没有,但偏偏张杏梅是个病秧子,那些对于平常人来说的宝贝在一个垂死的病人的眼里又有什么值得好稀罕呢? 幸好陈若兰是个大夫,所有的食物和草药到了她的手里捣鼓了一阵后都会变成美味可口的养生滋补汤品。 第73章 岳母来了 住在长春宫的张杏梅一听到有人来看她,心里实在是欢喜得不得了。 伺候她的宫女把陈若兰的来历在她耳边细说了一遍。 陈若兰一看到那挣扎着要起来和自己说话的张杏梅,眼眶子不禁有些湿润了。 她心里暗叹命运的不公,床上的女子正值青春年华,本应在享受情爱和感受生命活力的年纪却要只能躺在床上忍受着病痛的折磨,这对她来说是多么残酷的现实。 陈若兰开口叫了一声“姐姐”,便亲自走到床上去扶她。 张杏梅十分感激,惭愧地说:“妹妹,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让你看到我如此不济,真是太过失礼。” 陈若兰:“姐姐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是妹妹我冒昧来打扰了,请你尽管放宽心养好身子,我听你宫里的人说这天时热,所以姐姐的胃口不太好,妹妹我就特意带了些汤水来,姐姐你就赏个脸看看合不合胃口。” 宫女们立刻将从一个三层高的膳盒里取出一碗汤水递了上去。 张杏梅喝了一碗下去还意犹未尽。 “妹妹是否还有……” “有有有,妹妹我带来三碗过来,你要是爱吃,我明天再带些过来。” 张杏梅的宫女也忍不住插了一句话:“姑娘好手艺,奴婢们也很久没见太子妃这么吃得那么开怀了。” 张杏梅把三碗汤都喝完后,轻轻打了个嗝,这才满意地靠在床头板上和陈若兰聊起家常来。 “这一定是妹妹你亲自下厨为我煮的吗?” 陈若兰笑着道:“姐姐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御厨们的手艺我都尝了个遍,估计这宫里头除了你谁也做不出这味道。” 听到有人夸张自己厨艺,陈若兰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随即,张杏梅连忙用一张丝帕捂住自己的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她才将丝帕取下,原本那洁白如雪丝面却早已覆盖了一层触目惊心的鲜血,这让在场的人顿感揪心。 张杏梅:“妹妹不要担心,习惯了就好,我没事的。我以为这宫里的人早就把我这个病秧子忘得一干二净了,没想到今天还有你这个妹妹肯来探望 分卷阅读96 我,看来这上天对我还不算是太残忍。” 长春宫的宫女们已经有些在偷偷抹眼泪了。 陈若兰抢着说:“姐姐快别说这话,我们都盼着姐姐你能早日康复,那么咱们以后就有个伴了,皇上也惦记着姐姐呢!不过他就是忙抽不出时间来看你,所以他就让我来了。” 张杏梅拉着她的手,笑着说:“你真是个心善貌美的好姑娘,怪不得他心里一直都惦记着你。” 陈若兰:“皇上经常向你提起过我吗?” 张杏梅:“用不着他说,他可一直把你的画像藏在东宫一个很隐秘的地方,那地方除了他就只有我知道,还有那些信……” 她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陈若兰连忙拍了拍她后背给她顺气。 许久,张杏梅这才停止了咳嗽。 陈若兰继续问道:“信?什么信?” 张杏梅脸色一变,连连摆手。 “又让妹妹你见笑了,刚才病发作得厉害,让我一时神志不清说了胡话,你千万莫要记在心上。” 为了能让张杏梅安心养病,陈若兰只能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张杏梅拍拍她肩膀,笑着说:“有你替我照顾皇上,我就能安心去了。你回去吧,姐姐我要休息了。” 陈若兰站了起来,向她告别后便回到了东宫。 她翻箱倒柜想找到那些画像和信,谁知道找了半天却只在一个暗格里找出自己画像。 这些年,原来安童哥哥果然还是和她一样惦记着对方,陈若兰心里一甜,不禁把画像紧紧地抱在怀里。 信,姐姐说了还有信,是什么信?为什么姐姐对此欲言又止呢? 天渐渐暗了,她知道安童很快就会赶来东宫了,她连忙将东西放回原位,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晚上,两人同床共枕,陈若兰睡在安童的肩膀上,勾住他的脖子,然后轻轻地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 安童感到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他稍微低了低头,发现陈若兰正频频向着自己暗送秋波。 他笑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在心里打什么鬼主意?” 陈若兰:“这些年你是不是也一直在想着我?” 安童吻了一下她的头顶,回答道:“每天都想,一天都不敢忘。” 陈若兰:“那你是不是有偷偷写信给我?” 安童:“那是我秘密,就不告诉你。” 陈若兰:“那除了杏梅姐姐外,还有什么其他姑娘给你写过信?我要看我要看,你拿来给我看看嘛!” 那些信实在太让她好奇了,所以就算让她撒娇卖萌她也在所不惜了。 安童实在被陈若兰弄得莫名其妙,只好哄她说:“哪有什么其他的姑娘会给我写信,就算有也早被我烧了,不然留着让你这只醋坛子发现了,你还不得宰了我?好了好了,别胡闹了,你要是真想看,我明天写几封给你,快睡吧!明天我还要上早朝呢!” 陈若兰听他这么一说,便不再将心思放在张杏梅口中的那些信上,也乖乖地跟着睡了。 第二天,长春宫就传来消息说是张杏梅薨了,这事让陈若兰难过了很久。 但好消息也跟着来了,陈若兰怀孕了。 这可乐坏了安童,他为了能更好地照顾怀了孕的陈若兰,还特意从东南巷去把朱倩给请进了宫。 朱倩自然是知道两口子的过去,她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有这般奇遇,更没想到安童这女婿忽然变成了皇上,一时间她还是接受不了,所以她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安童,要实在躲不了在他面前总是显得十分拘谨。 女婿不知岳母心里在想什么,岳母也难测天子之意,所以两人决定来场谈话来尝试沟通一下。 朱倩先开了口:“皇上……你以前对小兰的好我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只是你已今非昔比,但我家小兰还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乡下姑娘,一个村姑又怎能配得上皇上你呢!所以民妇还是恳请皇上将她打发了去,让她随我回东南巷吧!” 第74章 望施国 安童:“朱姨,你怕我变心,不能从一而终地对小兰好?” 朱倩心想:“这当然,伴君如伴虎,你们现在才初婚当然如胶似漆你侬我侬,但一旦到了若兰人老色衰的时候,谁知道你会怎么待她?” 安童见她不说话当她是默认了。 “原来是为此,我明白了。” 他看了朱倩一眼,继续道:“知道我过去的人不多,朱姨你是其中一个。” 朱倩听了一惊,心想:“妈啊,人家说无论谁当了天子后多少都会变得有些心狠手辣,看来这话不假。他该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现在若兰还怀着他的孩子呢!” 朱倩的声音都开始慢慢变得有些颤抖。 “皇上……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忽然,只见安童“噗通”一声地向她跪了下来。b 分卷阅读97 r   这可吓坏了朱倩,她连忙赶着要扶他起来,却被他一手拒绝了。 “朱姨,请你继续听我说。” 朱倩被安童请回到椅子上,只好继续听他说下去。 安童:“身世使然,我知道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到处讨生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当年我让风仙夫人收留了你们,你知道我……知道夫人她……” “我知道,我知道。”朱倩唯怕自己无意中知得越多便越不利,就说了这句来堵他的嘴。 安童轻叹一声:“过去的事不提也罢了,其实我说这些也并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们的到来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家庭温暖,对此我只想表示感激而已。” 朱倩这才松了一口气,心想:“原来如此,你差点没把老娘吓死。” 安童看着朱倩的眼睛,一句一字道:“你也许不知道,在那时我早就把你当做半个娘了。如今你又把辛苦养大的女儿嫁给我,我都没有好好报答过你让你享过一天的福,以后将来又怎敢有负于你,有负于若兰呢?” 看得他说得如此真切诚恳,朱倩也终于被安童说服,这才认了这个女婿。 “听你这么一说,今天我总算知道了你对我们情义,那从今以后我就把我唯一的女儿交给你了。” 朱倩把安童扶了起来。 安童:“既然我们是一家人了,那朱姨你以后对我就不必太过拘谨,在外面不好说,但只要进了这个屋子,我和若兰就只是一对寻常夫妻,朱姨你就是我的岳母就是我的长辈,让我偶然孝敬你也是应该的。” 这话听得朱倩差点热泪盈眶,这些年她一直担心女儿嫁不出或是嫁不好,让自己死后没法向下面的陈富贵交代。 而如今若兰嫁的不但是个人中之龙,难得还对她一心一意,这让朱倩还有什么满意的呢? 很快,十月怀胎后的陈若兰便诞下了一个女婴,安童对她们母女更是宠爱有加,个中细节自不赘述了。 再说那赵靖自从天众山那逃出来后就一直往南边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现在他只可将希望寄托在母族势力——望施国那去了。 望施国是位于南方边陲的一个小国,赵靖的生母惠妃便是出自那里。 相传那里的人原是蚩尤族人的后代,个个都骁勇善战且茹毛饮血,景帝在位时几乎与之年年相战,直到他们将自家公主献来和亲,两国战事方才消停。 连年的征战让本就属小国的望施国消耗甚大,经过多年的休养生息他们也深感和平的可贵,从此便不再轻易发动战事。 赵靖此番前去也是心事重重,一来不知他们是否能收留自己,二来望施国毕竟是小国,要是安童真要对自己大动干戈,只怕望施国对此也只能有心无力。 眼看盘缠将尽,若还不能尽快找到望施国,赵靖恐怕就要露宿风餐了。 这天,他来到了一处偏僻山头,按照路人的指点,这里就是望施山,再走几里便是望施国的国界了。 但奇怪的事,以往望施山一带是两国居民交易往来的交通要塞,但如今却为何变得如此荒凉? 赵靖正疑惑之际,忽见一个砍柴的樵夫经过。 赵靖连忙叫住他:“老人家请留步。” 樵夫转过身问:“你有事?” 赵靖:“这里可是望施山?” 樵夫:“是啊。” 赵靖:“我以前曾听闻这一带热闹非凡,这里可曾发生了什么变故吗?” 樵夫:“你是从外面很远的地方过来了吧?” 赵靖:“不错。” 樵夫:“这就难怪你不知道了。几个月前,先帝驾崩后,望施国那几个部落的头儿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老是到我们这边来抢东西抢女人,这里的人都被他们搞怕了几乎都搬到别处住,只有我这个老头子不怕死才留在了这里。” 赵靖:“出了这么大的事,朝廷就不管了吗?” 樵夫:“怎么不管?望施国那些蛮子跟那些流氓土匪都一个样,抢了就跑打了就藏,士兵也着实没他们办法。年轻人,我劝你也不要再往前走了,到了那里就等于没了王法,你就只有等着被宰的份儿了。” 说完,樵夫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回走了。 赵靖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牵着马一步步地向前走。 很快,天便全黑。 赵靖把马拴到一棵大树旁,然后靠在书上睡着了。 忽然,赵靖闻到一股臭味,等他睁开眼睛一看,只见一只吊睛白额的大虫正张嘴咬向他。 正当他以为要完蛋的时候,那只大虫虎啸一声便倒在地上。 赵靖还未清楚发生何事,忽又听见一阵刺耳的欢叫声,一群长得与那吊睛白额虫一样的人不知从何处涌了出来,围着那大虫一时鼓掌欢呼,一时又跳舞哀嚎,弄得赵靖实在是心惊胆颤。 他偷偷解开拴在树上的马正准备开溜,一转身便与一 分卷阅读98 个脸戴面具头插羽毛的怪人四目相对。 赵靖尴尬地向他一笑,怪人也向会以一笑。 “嘭”的一声过后,赵靖便没了知觉。 等他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在一间房子里。 他大声叫喊道:“有人吗?有人吗?快来人啊!” “嘭”的一声,门被踢开,一个约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你喊什么喊。”她大声叫道。 赵靖:“敢问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 第75章 舅舅表妹 那小姑娘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匕首在赵靖面前晃了晃。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这里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像你这样的外人闯进来了,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又要往哪里去?” 赵靖:“我母亲本是望施国的人,我家里出了点事,所以就想着来投靠她娘家的亲戚了。” “说谎,我们望施国的女子从不外嫁,你一定是朝廷派来的走狗,为了的就是想来打探我们消息。” 那女子听了赵靖话像是生了很大的气,直接把刀子都蹭在他脸上了。 赵靖连忙辩解:“我真的没说谎,我母亲就叫柏惠,我真是她儿子叫赵靖,我也是被朝廷追杀才逃到这里来,我真的不是什么奸细走狗,你去找一个年纪大一点的人来问问,是不是认识柏惠,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了。” 那女子收起了怒气,显得有些吃惊。 “你真是柏惠的儿子?” “如假包换啊!” 那女子把匕首插回到腰间,冷冷道:“我这就去叫人过来问个清楚,你要是敢有半句假话,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说完,她像阵风一样地溜了出去。 赵靖稍微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我母亲的族人不但男的骁勇善战,就连女的也不好对付啊!也不知她生前是否也跟刚才那个姑娘一样泼辣厉害……” 正思索着,赵靖的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作响起来。 这时,刚刚出去的那个姑娘又带着一群人过来了。 为首的是个四十出头的精壮大汉,周围的人看起来对他都颇为尊敬。 他指着赵靖问:“你当真是柏惠的儿子?” 赵靖:“苍天在上,你们还要我说多少次才肯相信啊?” “搜过他身没?”大汉问道。 那女子拿出一颗红宝石说:“除了些碎银和一匹马外,他身上就剩这个东西了。” 大汉将红宝石伸到赵靖面前。 “这可是你的东西?” 赵靖没好气地说:“在我身上搜出来的东西不是我的难道是你们的?” 大汉笑道:“让你给说中了,这东西原本还真是我的。” 赵靖:“我不信,你说是你的有何凭证。” 那姑娘从腰间卸下一条带子,随手就甩了他一鞭。 “在我们地盘里,阿汗说东西是他就是他的。” 见赵靖还是不服气地瞪着她,那姑娘正要狠狠地再给他一鞭,却不想被那大汉一手拉住了。 姑娘怒道:“爹爹,他竟敢对你不敬,让欣儿先教训他一顿再说。” “欣儿不要冲动,打了一鞭就算教训过了,待爹爹问完了再动手也不迟。” “哼,算你幸运。”姑娘又把鞭子缠到了腰间上。 大汉:“那你又有何凭证说这颗红宝石是你的?” “它是我父亲送我的周岁礼物,上面还刻着我名字,不信你们自己检查一下。” 那大汉仔细地看一下,上面果然刻着“赵靖”两字。 “原来你真的是柏惠的儿子。来人,将他松绑。” 周围的人连忙替他解开了身上的粗绳。 那姑娘脸上的怒容似有些缓解,但她好像仍是对赵靖充满敌意,看似漫不经心地在玩弄着自己的小刀子,但实际上却处处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赵靖:“既然确定了我的身份,那你们也应该物归原主把宝石还给我了吧?” 大汉:“我说了那原是我之物,该物归原主的是你。” 赵靖有些恼了,叫道:“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说它是你的?” 大汉掀起长袍,从左侧腰间拿出一把弯刀,那刀柄正中间空了一块,大汉将那块宝石往那一塞,不大不小正好填补了那空了的一块。 大汉:“我叫柏喜,是望施国这里的阿汗,也就是你们嘴上所说的大王。” 然后,他把那姑娘拉到自己身边继续介绍道:“她是我的女儿——柏欣,你母亲柏惠其实是我的亲妹妹……” 赵靖:“这么说你不就是我的……” 柏喜:“没错,我就是你的舅舅,她就是你的表妹。欣儿你快叫表哥。” 柏欣:“你都没问他的年纪,怎么就知道他是我表哥了?说不定我才是表姐呢!” 柏喜叹 分卷阅读99 了叹气,道:“你姑姑刚生下他就走了,那时你还没出世呢!” 柏欣这下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哼”的一声独自走了出去。 柏喜:“好外甥你别见怪,欣儿是我独女从小就被骄纵惯了,虽然她有时候的确十分刁蛮任性,但总的来说她还算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赵靖:“这个我不怀疑,只是舅舅……” 他眼睛瞟向了柏喜手上的那颗红宝石。 “虽然那是舅舅你的宝石,但我父母只给我留下了那东西,现在他们都已经不在了,既然你是我的舅舅,那么你是否可以把它转赠给我?” 柏喜瞧了瞧手中的宝石,笑着说:“这本来就是我送给你母亲的礼物,现在落在你的身上也是情理之中,哪有收回之理,我刚才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呐,还你。” 说完,他就把宝石扔回到赵靖那去。 接着问道:“听到你母亲逝世的消息后,我曾经也想去拜祭一下她随便也去看看你,只是……两国邦交向来只是表面和平,内里其实一直在暗自较量,各方都在伺机而动,我怕我去了也只会让你父亲对你更为厌恶,所以就……” 赵靖:“我明白。” 柏喜:“但我不明白的是赵景死后,你为何有好好的王爷放着不做,倒要跑我这穷乡僻壤来了?” 赵靖只好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柏喜。 柏喜大怒道:“真想不到新上任的那个狗皇帝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地残害手足,他是当我们望施国的人都死绝了吗?” 赵靖:“我实在是被他逼上绝路了才敢来投靠舅舅你。” 柏喜拍拍他肩膀道:“好外甥,既然来到我这就没什么好担忧了,你是柏惠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舅舅定会保你周全。只是……” 赵靖忙问:“只是什么?” 柏喜:“既然外甥你问到了,那舅舅也也不妨直说世上没有两全的法子,就像那忠臣不伺二主,你今天既然投靠了我,我也收留了你,那往后没有我命令你就只能留在这里。两国交恶那是迟早的事,你切不可身在曹营心在汉,到时倒转枪头来对付我们。” 第76章 到处游玩 赵靖:“舅舅多虑了,我现在早成一条丧家之犬,在他们的眼里已俨然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他们是不会对我有任何的良善之心,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对他们抱有任何幻想?” 柏喜:“赵靖外甥你说的真好,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望施国的一员了。” 赵靖大喜过望连声道谢。 深夜,柏喜的房门响了起来。 “是谁?” “爹爹,是我。” “是欣儿啊,快进来。” 柏欣走了进来,一脸的不高兴。 柏喜:“是谁又惹我们的小公主生气了?” 柏欣:“还有谁?当然是你开口闭嘴都提着的那个好外甥赵靖啊!” 柏喜:“他来了才不到半天,又怎么惹到了你?” 柏欣:“说不准,反正我一看到他就不高兴。” 柏喜笑着说:“这是好事,说不定你们上辈子是冤家,所以约好了这辈子到这来再续前缘。” 柏欣涨红了脸,大骂:“谁跟他是冤家了?爹,我不管,你必须尽快把他赶出望施国去。” 柏喜沉下了脸,道:“他是你那死去的姑姑唯一儿子,爹娘都没了,现在又要被同父异母的弟弟格杀,你要是真赶他出去就等于把他杀了无疑,你确定要爹爹这么做吗?” 柏欣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柏喜继续道:“你表哥初来乍到,你就当是可怜可怜他,明天带他到附近附近玩一下顺便熟悉一下地形,不然哪天掉进陷阱山崖或是迷路回不来了,那我们就是造孽了。” 看柏欣不说话,柏喜只能拉高声音问:“爹爹说的话你都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柏欣一跺脚就跑了出去。 早上天刚亮,柏欣就被柏喜拉到了一间房门前。 柏喜:“这就是我安排给你表哥的住处,别忘昨晚你答应了我的事。” 柏欣:“我知道了。” 说完,她极不情愿地上前去敲响了房门。 “谁啊?”里面传来了赵靖的声音。 柏欣:“是我,你的小表妹,爹爹让我带你到周围去逛逛,就不知道你赏不赏我这个脸。” 她转头看了柏喜一眼,只见他已经在吹胡子瞪眼了,柏欣只装作没看见,把头转到别处去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赵靖穿戴完好地走了出来。 “那还等什么?表妹这个脸我敢不赏吗?” 赵靖伸出一边手,柏欣白了他一眼就搂了上去。 柏欣每到一处有人的地方,周围的人都会给她行礼打招呼。 赵靖:“看来大家都很喜欢你这个公主嘛!” 柏欣一 分卷阅读100 脸自豪地说:“那还用说,他们不仅喜欢我,对我就像对父亲一样的拥戴和尊敬。” 赵靖:“想不到原来小表妹你的脸皮也很厚啊!” 柏欣:“如果说我的脸皮厚那你就是个不要脸的东西,不然你怎么不留在自己的家而跑到我这里来讨吃了?” 赵靖听到这话脸色有点变了,柏欣的脸色也有些变了,她也觉得自己说话有些过了。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一阵浓汤的味道飘了过来,原来旁边的面摊铺开档了。 赵靖:“你们这里货物拿什来买卖?” 柏欣:“跟你们一样用银子呗!” 赵靖揉揉鼻子,摸了摸肚子。 “把你上次从我身上抢去的碎银还给我吧?我请你吃面。” 柏欣把一袋银子塞到他手里。 “多的算我赏你,不用谢了。” 两人坐到面摊铺的一张椅子上大快朵颐起来。 赵靖:“这里汤汁跟我在外面吃过的都很不一样,你们这里是拿什么材料来做得汤底?” “这个嘛……”柏欣开始卖起关子来。 “你可就问对人了,我告诉你,我们这里爱用牛鞭、蛇胆、蝙蝠、蜈蚣等四大毒物来的熬汤。怎样?比你家乡的汤面有味多了吧?” 说完,她“哈哈”大笑起来。 赵靖虽然不信她的话,但听到她说了那些恶心的东西后,肚里不禁泛起一股酸水。 当他再看到眼前那美味的汤面时,却再也吃不下去了。 赵靖:“估计你也吃饱了吧,咱们走吧。” 柏欣:“别啊,你看你,你的那碗面都没有动过呢!怎么就走了呢?” 赵靖二话不说放下银子,拉着她就走了。 走至半途,柏欣挣脱了他的手。 “你会走这里的路?” 赵靖摇摇头。 柏欣:“那你要带我去哪?” 赵靖愣着了,他的确没想过这个问题。 柏欣拍了拍他的脑袋,笑着:“傻了吧你,跟着姐姐来吧!” 柏欣走在前面,嘴里叼着一根野草,一会儿插在耳朵上,一会儿用它去撩赵靖。 赵靖这时才觉得这姑娘可爱,十八九岁的年纪本就该像她这样无忧无虑在阳光下肆意地绽放着自己的青春活力。 柏欣发现赵靖正看着自己发呆,她的脸也渐渐地红了,“嗖”的一声就跑到前面去,赵靖不明所以只能跟在后面跟她一起跑。 一个跑着一个追着。 忽然,柏欣跑进一处树林里就不见了。 赵靖赶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叫道:“小表妹,柏欣,小表妹,你在哪里?我的小祖宗,我叫你祖宗好了吧?别玩了,快出来。” 他急得汗流满面,不断地往四周张望,可是哪里还有柏欣的踪影。 正在他急得不知所措之际,只觉得头上不断有花瓣飘落。 赵靖从头上、肩上收拾了一点放在鼻子嗅了嗅,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向上一看,只见柏欣正痴痴地对着他笑。 那银铃般的笑声让本来还怒火中烧的赵靖顿时变得欣喜若狂,但他还是板着脸问:“你刚才去了哪里,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忽然间不见人我还当你是被野兽吃了或是被鬼怪抓了呢!戏弄一个如此关心你的人,你的良心过意得去吗?” 柏欣从树上跳了下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一脸的不在乎。 “我有什么好过意不去的?明明是你自己太笨了,我一直都在树上,是你自己不会抬头向上望一望,要不是我给提示,估计你这一整天都会把时间用来找我了。” “你……”话都已到了嘴边,但赵靖却不知道为何还是说不出来,没办法,他只好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真拿你没办法。” 第77章 断手 柏欣狡黠地眨了眨眼,道:“不生气了吧?想看美景的继续跟着我走。” 赵靖:“我就再看看你这个小表妹还能玩出什么把戏。” 他们俩在一片鸟语花香的密林中穿梭着。 周围的树木长得都参天这般高,密林里又浓雾弥漫,真是一不小心就会在一片密林中迷失了方向。 柏欣拉住赵靖的手,还时不时回头张望害怕他走丢。 他们越往里走,浓雾也开始渐渐变散去,直到他们来到湖边,周遭环境顿时豁然开朗。 那里简直美得就像是个人间仙境。 赵靖:“好美的地方,想不到你们望施国原来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 柏欣:“瞧你的小样,真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毛孩,这湖边的美景就让你呆住了?我们望施国还有很多东西让你惊喜的呢!不信你往湖底下仔细看。” 赵靖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这才发现湖水清澈见底,水面上的彩虹原来是湖底那五颜 分卷阅读101 六色的宝石折射出来的光芒所致。 赵靖不禁感叹道:“这真是个前所未见的美景。湖底下的宝石是天然形成的还是你们投下的?” 柏欣:“这当然是我们杰作,望施国盛产各种各样的名贵宝石,而这湖一直以来都被我们尊为圣湖,所以山民每次开挖石矿后,总是把当次一颗最大最美的宝石扔进这湖里,以祈求下次能挖到更大更美的宝石,所以日积月累后这圣湖便成了个天然的藏宝库。” 赵靖:“既然是个藏宝的地方,你们怎么没安排人手在附近巡逻,你们就不怕……” 柏欣像是听见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外人要进来望施国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不用说要找到这里来。刚才要不是有我带着你,恐怕你就迷失在外面的密林里了。” 赵靖:“外人可能是防住了,但你们就不怕有内鬼?” 柏欣:“呸,我们望施国的人一向尊崇自然敬畏鬼神,哪像你们这些外人为了自身的一点小利竟致人性和道德不顾,没了这两样东西,那人跟畜生还有什么分别。” 赵靖:“小表妹教训得是,不过既然你都认为我是外人了,那有何必带我来这么圣神的地方?” 柏欣双手勾住赵靖的脖子,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因为我很快就会让你变成我们的人,变成只属于我的男人。” 赵靖笑着拉开她的手,道:“我向来不太喜欢过于主动的女人。” 柏欣没有生气,看起来反而更加自信了。 “等着瞧吧,赵靖,总有一天你一会爱上我的。走吧!” 她拉着赵靖走出了那片神秘的藏宝湖。 回到村寨后,柏欣就被柏喜叫了过去。 柏喜脸色铁青,柏欣低着头却不知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柏喜大怒道:“我不过让你带他到处去逛逛,你怎么把他带到圣湖那去了?” 柏欣:“你又没说不能把他带到圣湖去,所以我就……” 话还没说完,柏喜的一巴掌就朝她脸上扇了过来。 “你还嘴硬?真是女心外向,事到如今也只有用这个法子才能永远留在他了。” 柏喜取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柏欣。 “不用我教你了吧?你知道该怎么做。” 柏欣颤抖地接过盒子,犹疑了一下,问:“真有必要这样做吗?” 柏喜:“你伯伯你叔叔都吃过了里面的东西,现在不还是都活得好好的吗?要真正成为我们柏家的人,想要得到我的认可,就必须把那东西吃下去。另外,把你的手伸到桌上来。” 柏欣一听,连忙跪在地上大惊失色道:“爹爹,难道你真的要如此狠心吗?” 柏喜:“虽然赵靖是你姑姑的儿子,但他毕竟外姓人。私带外人进圣湖是死罪一条,你身为公主明知故犯更是罪加一等。如今我只是要你一只手而留你一条命已经是莫大的开恩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说完,他硬着心肠把这柏欣的手就往桌面上伸。 柏欣一边哭一边不断地为自己求情,场面好不凄惨。 柏喜看着桌面上那芊芊玉手,再看看柏欣那哭得梨花带雨的面容,他内心也不禁有些动摇了。 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柏喜一咬牙便立刻掀起长袍,取出弯刀一把将柏欣的右手给齐根砍了下来。 柏欣倒在地上,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她痛得已经喊不出声来了。 柏喜的眼内也泛起了泪光。 一刻钟过后,柏欣忍着痛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向着门外走去。 柏喜:“慢着,带上盒子,我无论你用什么方法都要让赵靖给我吃下那颗东西,不然你们两人都要死。” 柏欣恶狠狠地看着他,左手一把拿起盒子就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再说,赵靖那边一连好几天都不见柏欣来找自己,自己到处去寻她也不见踪影,周围的人甚至连柏喜似乎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赵靖独自找了几天后也慢慢地失去了希望,也许他真的再也见不到柏欣了,也许这辈子也注定要他孤独终老吧! 正当赵靖坐在那间曾经和柏欣一起吃面的面摊里感怀身世的时候,一个姑娘鬼鬼祟祟地坐到他的身旁,那姑娘当然不是柏欣,但总感觉好像也见过几次面的样子。 赵靖提醒她:“姑娘,前面还有好几张空座位呢。” 姑娘凑到他耳边神秘兮兮地说:“跟我来,我带去你去见一个你找了很久的人。” 还没等赵靖开口,那姑娘已经走出了面摊。 赵靖迟疑了一下,便立刻将几个铜钱放下及时追了上去。 两人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后,赵靖忍不住开口问道:“姑娘,你这是要带我到哪里去?” 那女子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地回答:“去了你不就知道了?” 两人到了一间屋子前,那女子门都不敲就直接推门而进。 赵 分卷阅读102 靖也跟着走了过去,屋内也有两个年轻的姑娘。 一个正坐着喝药,而另一个则站着像是在随时等待着她的吩咐。 坐着的那个女人对于赵靖来说是最熟悉不过的了,他立刻忍不住叫道:“柏欣,怎么会是你?” 柏欣并没有应他,只是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喜悦之色。 第78章 娶亲 站着的那个姑娘也开口说话了。 “姐姐,你回来了?” 那人点了点头,然后就拉着她离开那间房子。 赵靖走到柏欣的身边,问道:“这些天你都到哪儿去了?知道我和你爹爹有多担心你吗?我到处找你,找得都快要疯掉了。” 柏欣只“哼”的一声,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赵靖:“你怎么不说话?身子不舒服吗?我是个大夫,让我来给你把把脉。” 他刚去拉柏欣的右手,却发现衣袖下面竟然是空空荡荡的一片,哪还有手的影子。 赵靖惊恐地看着她:“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天你躲起来就是为这个?” 柏欣没有理他,只是淡淡地说:“现在你看到了吧?我还活得好好的,你以后再也不用费心去找我了,我以后也不想再见到你了,现在你就给我滚出这屋子。” 赵靖:“你不把话说清楚就休想我走出这屋子,你那只手是怎么没的?是不是跟我有什么关系?” 柏欣含着泪,咬牙道:“我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给我滚给我滚……”说完就动手去把赵靖推出屋子。 她一个刚断了手的弱女子又怎能推得动像赵靖这么个大男人,但赵靖看到她伤口在渗血,担心她急火攻心对伤势不利,只好自己走出了房子。 他呆呆地杵在房门前,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之前已经出去的两个小姑娘刚刚把药买了回来,一看到赵靖被赶了出来,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赶紧走进屋去。 许久,柏欣问:“柏巧,他走了没有?” 其中的一个姑娘打开窗户一瞧,回道:“还在呢!公主,让他一直站在外面也不是个法子啊。” 柏欣:“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能把他赶走就是了。” 那姑娘叹了一口气,然后就走了出去。 她把赵靖拉到一边,悄悄跟他说:“你还是快走吧!公主她现在还在气头上,你一直在这站着不走不是更让她生气吗?你不如先回去,等过几天公主气消了再来吧!” 赵靖:“她一天不跟我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一直站在这等她肯说出来为止。” 那女人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你的性子咋跟我们公主这么像呢?这样吧!你先回去,今晚酉时我再到你房子去找你,把事情跟你说个清楚。” 赵靖:“可是……” “可是什么?我不会骗你的,求你了,快回去吧!” 她一边说,一边不停地和赵靖在拉拉扯扯,过了好一阵子才把他给赶走。 回到屋子,她看着柏欣的断腕,怜惜地问:“公主,你这样做值得吗?” 柏欣冷然道:“值得,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地把他留在我身边。” 酉时将至,赵靖在自家的屋里等着那将要出现的人。 许久,那姑娘才姗姗来迟。 她摘下面纱,一脸的惊恐,慌慌张张地说:“我本不该私自到这里来的,要是让公主或是阿汗知道,非杀了我不可。” 赵靖替她倒杯水。 “可是你终归还是来了,这就证明你内心也觉得把这件告诉我是对的不是吗?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人一“咕咚”就把水给喝了下去。 她用袖子把嘴角的水迹擦干后,继续道:“我叫柏巧,是公主的侍女。你可把我们家的公主给害惨了。” 赵靖:“怎么说?她的手究竟是怎么回事?” “公主的手是被阿汗给砍断的。”说到这,她就不禁红了眼圈。 “什么?是舅舅干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干?” “还不是为你了?”她揉了揉眼睛,继续道:“私带外人到圣湖是死罪,这事让阿汗知道了,他大发雷霆,一气之下就……” 说完,她的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赵靖阴沉着脸不发一言。 那女子似乎还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赵靖奇怪地问:“你还有话要说?” “我……这事我真不知该不该告诉你……” “都到了这时候,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我……求求公子你救救我家公主吧!” 那女子向赵靖跪了下来。 赵靖:“你这又是干什么?”说完,正要过去扶她起来,却见她拿出一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你别过来,先听我把话说完。” 赵靖叹了口气,只能又坐了下来。 分卷阅读103 那女子继续道:“事到如今,我家公主恐怕再也难寻如意郎君了,我知道她对你有情,也看得出你并不讨厌她,现在只有你能娶了我家公主了。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我家公主真的很喜欢你。” 说完,她把刀子扔到一边,不断地向着赵靖磕头。 赵靖心想:“好一招苦肉计,果真最难消受美人恩,看来如果我不答应她,估计那两父女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那女人看他还在犹疑,便停下磕头,快速拾起那把小刀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扎。 她动作快如闪电但幸好赵靖显得比她更快,一眨眼她手上的刀子就已经不知道被赵靖踢飞到哪里去了。 赵靖:“你们这不是在强人所难吗?我又没说不答应你,你又何必这么急着要自戕性命呢?” 女人一听,大喜过望。 “这么说你答应了?” 赵靖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女人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 “那你现在赶紧跟我去见阿汗,在他的见证下,吃下仙丹喝了血酒,以后你和公主便是百世夫妻了。” 赵靖拉着她的手。 “慢着,说清楚再走,还要吃什么仙丹血酒?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这些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最重要的是你和小姐是真心相爱两情相悦的就行了。” 赵靖心想也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原本保命也是件难事,如今平白无故还得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小表妹,虽然是断了一只手,但终归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两人来到了柏喜的住处,那女人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他。 柏喜心里的内心还存有疑虑:“好外甥,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当真要娶柏欣?她现在可是……” 赵靖:“我知道,但事情是因我而起,而且我是真心喜欢小表妹的,根本没有一点要嫌弃她的意思。” 第79章 仙丹血酒 柏喜:“很好,那仙丹和血酒的事她们都跟你说过了吧?” 赵靖看了那女子一眼,摇摇头。 “听说过,但我根本不知怎么回事,还请舅舅仔细请教一番。” 柏喜叹了一声,继续说:“你我都是出生在权欲利益至上的帝皇家庭中长大的,那么你也是应该理解我的做法。去,去把柏欣公主给我叫来。” 很快,柏欣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此刻她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因此也无人知道她此刻内心是欢喜?悲伤?或是愤怒? 柏喜:“欣儿,那个盒子呢?” 柏欣静静地把盒子地放在桌面上,仍是不发一语。 柏喜:“既然你是柏惠的儿子,那我也就不好瞒你,她们肯定跟你说那盒子里面装的仙丹,但我老实告诉你,她们说的都是狗屁,里面装的其实是颗毒药,每个月的月圆之夜都必须有我的独门解药才能保证吃下它们的人不死。在整个望施国姓柏的人里面,就只有我和所有的女人们没吃下那玩意,我就是凭这个牢牢地控制了他们,控制了整个国家,如今你说你是真心想要娶我的女儿,不是我信不过你,只是我得一视同仁,你也得吃下那颗药丸,我才能放心,大家才能服气。” 他打开了盒子,从蜜蜡里面取出药丸递给了赵靖。 赵靖接过来后闻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柏欣,就把药吞了下去。 过了一个时辰后,柏喜确定他已经把药完全消化了,就笑着对他说:“从现在起我才真正把你当成了自己人,欣儿以后就托你照顾了。来人,拿酒来,要上等的女儿红。” 不一会儿,下人就拿了一碗酒出来。 柏喜:“欣儿,你的匕首呢?” 柏欣从腰间掏出匕首朝着自己右手手腕轻轻一划,顿时把那碗白花花的酒染红了一片。 她把匕首递给赵靖,冷冷地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赵靖接过匕首,想都没想也往自己手臂上划了一刀,血顺着匕首一滴滴地滑落在酒碗里。 赵靖拿起酒碗,说:“那我先饮为敬。” 大家都齐刷刷朝着他看,见大家都没有反对,他一口就把碗里的酒喝了一半。 然后他把碗递给柏欣,说:“你呢?不会后悔吧?” 柏欣一口就把剩下的酒全都喝光了。 这时,大家都喝起彩来。 柏喜尤为高兴,他大声喊道:“从现在起,我宣布赵靖、柏欣这一对正式成为夫妻。” 两人在大伙的拥戴回到了柏欣的房子,大伙们象征式地闹一下洞房后都识趣地离开了。 赵靖把房门栓好后,扶着柏欣坐到床上。 赵靖:“本来我们还要喝上一杯交杯酒的,但你身上还有伤,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补上吧!夜深了,我们休息吧!” 柏欣鞋都未脱就把腿伸到床上,然后一脚往赵靖的屁股上一踢,赵靖瞬间跌落 分卷阅读104 到地上去。 赵靖:“刚才不是都说得好好的吗?你这又是在发什么脾气?” 柏欣:“现在没人,那我们就把话说个清楚。我知道你是为了同情我才和我成亲的,但我柏欣不是那种厚颜无耻更不是那种摇尾乞怜的女人,收起你的怜悯,你要不是真心喜欢我,就休想碰我一下子。” 赵靖拍了拍屁股坐回到床上去。 他拉着柏欣那仅存的一只手,柔声道:“刚开始的时候我对你的同情的确多于爱,如果没发生了那件事的话……” 柏欣被他勾起了兴趣。 “什么事?” “那盒子里面的药被你给换走了吧?” 柏欣立刻捂住赵靖的嘴:“别胡说。” 赵靖向她暗送了一涟秋波。 他松开柏欣的手然后往自己胸口上摸。 “你问问它就知道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了。” 柏欣把自己的手给拉了回来,红着脸道:“你真不要脸。” 过了一阵儿,她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了?” 赵靖:“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是个大夫吗?盒子里的那颗药丸明明就是颗普通的六味地黄丸,你那爹爹不懂药理自然也就不明所以,但你可骗不了我的。” 柏欣冷笑一声:“哈,你就这么点本事有什么好得意的?天下之大你能确定世间上所有的毒药你都认识?指不定就你刚才说的那颗普通地黄丸里就被我下了你不懂的毒药和蛊虫。你就乖乖地在这等死算了……” 赵靖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就把她给搂了过来,一张嘴就贴到了她那温软红润的樱桃小嘴上。 等柏欣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一巴掌就扇到了赵靖的脸上。 她恨恨地说:“禽兽,你真不要脸。” 赵靖:“随你怎么说,禽兽也好不要脸也罢。反正外面的人都知道我们已经是夫妻。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而我对你也有些意思,我从来就不会亏待那些对我有情有义的女人。” 柏欣:“你总算对我说了句人话。” 赵靖:“那你不会再拒绝我了吧?” 说完,两人热烈地吻在了一起。 第二天一早,经常跟在柏欣身边的那两个小姑娘嘻嘻哈哈地闯了进来。 赵靖从罗帐里探出个头来,一脸的疑惑地问:“你们来做什么?” 柏欣在床上戳戳他的后背说:“小丫头好奇了呗,赶紧打发她们走就行了。” 赵靖佯装生气,大声喊道:“都听见了吗?还不快出去。” 两丫头却不见害羞,依然笑眯眯地说:“驸马,公主,你们真不要我俩伺候?” 柏欣也喊了一声“滚”。 两丫头这才又嘻嘻哈哈地走了出去。 赵靖和柏欣两人又重新躺到在床上。 赵靖:“咱们也该起床了吧?” 柏欣:“不,要起你自己起,我还要多睡一会。” 赵靖捏着她鼻子,说:“小懒猪,我看你起不起来。” 柏欣打开他的手,娇嗔道:“讨厌。” 赵靖:“认真的,快起来,吃过早饭后我替你看看伤口。”他硬拉着柏欣从床上下来。 两人洗漱了一番,到面摊那点了两碗面,两人一边吃一边说起了话。 赵靖:“你把那颗真的药丸藏到哪去了?” 柏欣:“你想干什么?” 第80章 石屋 赵靖看着她的肚子,认真地回答道:“到时候你要是怀上了孩子,女儿还好,要是儿子的话是不是也要吃下那该死的药丸?” 柏欣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沉重地点了点头。 赵靖:“所以我得为我们未来的儿子想想出路。” 柏欣:“你究竟想怎样?” 赵靖:“把那颗真药丸给我,很快我便能研制出解药,到时候就算咱们的儿子吃了咱们也不必再害怕。” 柏欣:“你真的那么厉害能研制出解药?那可是我爹爹的杀手锏,自然就不是一般人能研制得出来的毒药。” 赵靖:“你夫君我也不是个池中物,你尽管拿出来让我看看,到时候是他魔高一尺还是我道高一丈便自有分晓。” 柏欣:“行,那我回家再拿给你。记得要保密,这事连我身边最亲近的那两个丫头也不知道呢!” 赵靖:“为何连她们也瞒?怕她们告诉你父亲?” 柏欣白了他一眼:“明知故问。一会儿我要去一个地方,你先回去等我?” 赵靖:“为什么不带上我?难道你还有事瞒我?” 柏欣:“男人也有喜欢花花草草的吗?你要是不怕闷得慌就跟过来吧!” 两人吃完了面,放下银子转身就走。 柏欣把赵靖带到了一间小花园,里面种着各种各样的草药。 它们实在让赵靖不得不如痴似醉。 分卷阅读105 “这里对我来说简直比那个圣湖更像个人间天堂,这么多的名贵草药就算是在我以前的医馆里也甚为少见,想不到你这里竟然一应俱全,你应该早些带我来才是。” 柏欣:“你还真是个怪人,就我那两个最亲近的小姐妹也嫌这一片的植物有怪味不肯跟我来,就你跟着像是捡到宝一样地喜欢这里。” 赵靖:“她们那是不识货,她们要是知道这一片的草药能救活得了多少人,估计她们也会像我一样爱它们如命的。” 柏欣:“很好!既然你这么喜欢这里,那以后这里就交你来打理了。” 赵靖:“求之不得。” 忽然,他看见远处有一座石头砌成的小石屋。 赵靖:“那里又是什么地方?” 柏欣朝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变了脸色。 “这就是我不想带你来的原因。你可千万不要去那地方!因为那里不仅会为大家招来厄运,而且到过那里的人都会无缘无故的死去。” 赵靖听了似乎也被吓了一跳。 “不会吧?那里真有这么邪门?” “真的,我不会骗你,我爹爹那种独门药丸就是里面的人配制出来的。有一次我二叔和堂哥因为涉嫌谋反,我爹爹当月就不给他们解药,还把他们两个关在一个笼子里吊到城门上去,让我们所有望施国的人看着他们毒发身亡,那种情形实在太恐怖了,简直可以说能让人永世难忘。所以从此以后,在望施国不会再有任何男人敢跟我爹爹作对了。” “那人既然能制作出如此让人恐惧的毒药,想必他也绝对不会是个普通的人。” “没错,他本是我们最崇拜的巫师,后来竟为练什么禁术采阴补阳,因此坑害了我们好几个黄花闺女,本来我爹爹一气之下是准备要杀了他为姑娘们报仇的,谁知……” “谁知他为你爹爹研制了一种独一无二的的毒药,而且你爹爹还需他继续提供解药来控制他的国民,所以就暂时留他一命而将他囚禁起来?” 柏欣不说话似是默认了,她拉了拉赵靖的衣袖。 “不是我有意要吓唬你,只是那个柏赞大师实在是太邪门了,以前那些想要造反的人也来到这里试图去找他拿解药,结果全都死在门外。你就答应我,千万别去自找麻烦了好吗?” 赵靖:“瞧你把你给急的,好好好,我答应你,不去就不去,你也要答应我不要担心了好吗?” 柏欣高兴地点了点头,两人锄完了杂草,又替那些植物浇了水,然后才在落日余晖中缓步走回了家。 回到家后的赵靖立刻研究起柏欣给他的那颗毒药来。 他研究来研究去竟然一点头绪都没有,索性也把它丢到一边。 每个月的十五都是柏喜分发解药的日子,大家前一天就开始斋戒沐浴为的就是等这一天。 赵靖看到他们拿到解药后那欢天喜地的样子,个个像是得了柏喜多少恩惠似的,受害者竟还这般心甘情愿地对施害者顶礼膜拜,这着实让他不能理解。 可怜的人啊,赵靖心里头不禁地为他们而叹息着。 轮到赵靖了,他接过药后也对柏喜感恩戴德了一番,连忙装作要把药放进嘴里。 谁知待柏喜一转身,他便立刻把手一松,将药藏进了衣袖里。 赠药大典过后,赵靖连忙赶回家中,他把那颗解药分解了一点后,日夜不停地捣鼓,终于研制出了解药。 赵靖之前在院子里养了一群公鸡,这下正派上了用场。 他先先把一些毒药喂给那些公鸡吃,然后每月定时给他们吃下自己研制出来的解药,发现那些公鸡都存活了下来。 没过多久,他把另一只给隔离了开来,不让它再吃解药,结果很快那只鸡便一命呜呼了。 这也是让赵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为什么这解药只能缓解而不能让体内的毒素完全解清呢? 看来要想解开这个问题就只能去找那石屋里的巫师了。 可是想去石屋找巫师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柏欣她对自己看得紧基本上可以算是寸步不离了,所以他只能蛰伏等待着机会。 所幸天不负有心人,柏欣也很快有了身孕,女人一旦有了孩子便很容易觉得乏累,一旦乏累她自然也就顾不上赵靖了。 这对赵靖来说不正是一个天赐的良机吗? 这天,他借机偷偷地来到了石屋附近,四周观察了一下后,发现这石屋只有一扇门没有窗,门看起来并没有上锁。 踌躇了许久后,他终于鼓起勇气向着石屋里面大喊了一声。 “请问有人吗?” “不怕死的进来吧!”里面竟然真传来了回应,这着实让赵靖大吃一惊。 赵靖清了清嗓子:“那我就冒昧进来了。” 说完,他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第81章 匕首 如此轻而易举就能进入,这着实又有赵靖吃了一惊,门原来真的里外 分卷阅读106 都没有上锁。 随即,他闻到一种浓烈的花香味。 一丈外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的手脚都被铁链锁在墙上,旁边有炉灶,还有一堆药罐和草药撒满一地。 他似乎对于这个忽然闯进的陌生人也吃惊不少,说:“你怎么还不死?” 赵靖奇怪地问:“老人家为何一见面就咒我死?我又为什么要死?” 老人想了一下,忽然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我想明白了,料你必然没有中了那种毒。不然你闻了那种花香又怎会还能站着?” 赵靖往身后一看,他这才明白了为何以前每个来找巫师要解药的人都会无故地在屋前死去,原来那浓烈的花香会加速毒药的药效,会令人立刻毒发身亡。 “好歹毒的人”赵靖心里暗想。 他问道:“请问老人家,你是否就是大家口中所说的柏赞大巫师?” 老人家:“不错,不过现在轮到我来问你一个问题了,你一个没有中毒的人来我这里是所谓何事?” 赵靖:“也只是为了解药的事。” 柏赞:“你家人有中这种毒的?” 赵靖:“算是吧!实不相瞒解药其实我已研制出来,不过那只是缓兵之计,今天前来是特意向大师请教一劳永逸之法。” 柏赞:“哦?” 赵靖从腰间拿出一颗药丸递给他。 柏赞拿过来闻了一下,然后一下子就扔出了老远。 “果然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药物的种类和比例丝毫不差,就是火候和水质差了些。我本也想诓你一个一劳永逸的方子,但面对你这样的行家也确实难编故事,而且纸始终包不住火,以你的能力相信便很快就能察觉,所以我还是实话实说吧,我配的那种毒无药可解,中毒者只能一辈子吃这种解药来压制毒性。” 赵靖呆住了,此刻他除了对柏欣的感激之情外便再无其它感觉了。 柏赞:“在望施国,柏喜是不容许任何人来挑战他的权威,你怎样成为漏网之鱼的?” 赵靖:“这不关你的事。那你呢?你不还都活着?” 柏喜仰天大笑起来,然后他看着自己伸出的自己双手,自言自语道:“我现在还算是个人吗?” 面对心肠如此歹毒的人,赵靖对他也自然同情不起来,便不想再搭理他:“既然此毒无解,那我就不再打扰你老人家,就此告辞了。” 他正要离开,忽然听到背后大喝一声:“站住。” 赵靖转过身问:“老人家还有什么事?” 柏赞:“既然来了我这,不留下些东西,你休想要走。” 赵靖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问道:“只是不知老人家想要留下晚辈身上什么东西?” 柏赞:“不多,只要一件就好,把你腰间的匕首留下。” 赵靖握紧了腰间上的刀,那是柏欣留给他用做防身的,要是轻易就不见了,回去难以跟她交代。 “你要我刀做什么?”他问。 柏赞:“这也不关你的事。” 赵靖:“那是晚辈的心爱之物,恕难以从命。” 柏赞:“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的人,想不到原来还是呆子一个。” 赵靖:“怎么说?” 柏赞:“因为只有呆子才会为了一把匕首而放弃自己的性命。” 赵靖:“我实在不明白老人家这话的意思。” 柏赞:“很快,柏喜就会又到我这来拿解药,到时候我就会把你的事毫无保留全告诉他,但如果你把匕首留下,我就当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赵靖掏出匕首架在他脖子上:“敢威胁我?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柏赞大笑一声,反而直向赵靖逼来。 “杀啊,你杀啊,我早就不想活了,不过你就是杀了我也一定要死,有你陪葬,我值了,值了……哈哈哈哈……” 看着他近乎癫狂样子,赵靖的心里实在厌恶至极,他真恨不得上前就给柏赞一刀,好停止他那刺耳的笑声。 但赵靖现在的确面临着进退两难的局面。 杀了柏赞,回头柏喜发现人不见了,肯定就会起疑,到时候又不知会滋生多少事端。 要是把刀给了柏赞,又不知他会不会遵守诺言不把自己的来过的事情说出去。 他试探性问道:“你究竟要刀子干什么?” 柏赞:“知道得太多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 此刻实在容不得赵靖多想,他真是一刻钟都不想再在石屋里呆下去,他一咬牙就把匕首扔到柏赞脚边,道:“希望你老人家能遵守诺言。” 赵靖一口气跑回家后,柏欣看他脸色不对,便连忙抱着他问:“相公,你怎么了?” 赵靖:“今天打理完药园子后,本想到深山去打些野味来给你补补身子,谁知道半路遇上的老虎,在和它缠斗时不小心把你的匕首给弄丢了。我……我对不起你……” 分卷阅读107 说完,他竟然失声痛哭了起来。 柏欣:“唉,我还以为什么事,就这么点小事也值得你哭得那么伤心?丢了就丢了呗,不就是一把匕首而已嘛!” 赵靖把耳朵贴在柏欣的肚皮上,柔声说:“我想过了,为了我们肚里的孩子,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柏欣摸着他的头,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我现在的身子实在不宜走动。不如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再做打算吧!” 赵靖闭上了眼睛便不在说话。 他过了好几天提心吊胆的日子,但幸好柏喜并没有来找自己的麻烦。 但在这时,望施国的国民却发现自己最敬重的阿汗竟然不见了。 大家都疯了似的到处寻人,因为他们知道一旦没了解药,自己就会必死无疑。 他们到处都找过了,甚至连圣湖的湖底都潜过了,别说了人甚至尸体都没找着。 最后他们都聚集在石屋门前,期待着最后的奇迹。 可是,谁都没勇气去推开那扇门。 赵靖:“我来吧!” 他鼓起勇气轻轻地把门给推开了。 可是眼前的景象,让大家都大失所望。 里面竟然什么人都没有,墙上的锁链早已一节节地断落在地上。 第82章 新的阿汗 人群中有人大喊:“阿汗不见了,现在连柏赞大巫师也不见了,以后谁来给我们制作解药,惨了惨了,这下我们都肯定得死了。” 大家的脸都已变成死灰色,个个都垂头丧气正准备回去跟自己的婆娘告别。 这时,赵靖站了出来。 “大家都听我说一句,你们都不用灰心丧气,你们不会死的,起码不会因为那毒药毒发而死。因为我是个大夫,我已经研制出解药,我可以将配方交出来让大家每个月的十五之前都可以自制解药。” 随即立刻有人发出了质疑的声音:“既然你都研制出解药,那你为何不干脆一次性地帮我们解清身上的毒?难道你也想学阿汗的套路,想用毒药来控制我们吗?” 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让他不要再说下去。 那人怒道:“你们是被人洗脑洗得太彻底了还是做奴隶做惯了,现在阿汗和大巫师都不在了,这个外来人说的话又不知道是否可信。我们都快要死了,临死前想说句心里话都不行吗?” 这下,大家都彻底沉默了。 赵靖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并不是我不愿意为你们治愈这毒,只是这毒真是无药可解,我是大夫其中原由我自然清楚不过。但毕竟我是新来的外地人,你们不信任我也是应该的,性命掌握在你们自己的手中,至于我的话是否能信也只在你们一念之间,我并不强求,这样吧!你们明天要是谁信得过我,就到我那屋子找我要方子取药。”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往自家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一早,赵靖刚起床,正要外出买些东西回来做早点给柏欣,一开门差点把他给吓坏。 只见一群人围在他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个个双眼通红,看起来就像一夜没睡。 赵靖:“你们有什么事吗?如果你们再不走开让我出去买东西,到时候你们的公主可就要发脾气了。” 忽然,有个人被推了出来,赵靖一看,依稀能认出他就是昨晚对自己发出质疑的人。 那人挠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时人群中有人发声:“你倒是说话啊,你昨晚不是很能言善辩吗?” 那人这才开口:“小驸马,昨晚我不该怀疑你想帮我们的心,昨晚我们大伙们商量过了,反正我们也是快死的人了干脆就死马当作活马医。请驸马你把解药的方子给我们吧!从此我们生死由天绝不怨你。” 赵靖:“早说嘛!一大早就一群人围在我家门前,害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他转过身就回到了屋子里。 柏欣撑着大肚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外面出了什么事吗?不然怎么会这么吵?” 赵靖:“没事,乡亲们只是来找我要解药方子,我就回来拿给他们。” 柏欣:“你是什么时候瞒着我干这个的?” 赵靖:“我也只是前几天才研制出来的,本想着这几天就告诉你,谁知道舅舅和那石屋里的大巫师又忽然又不见了,大家都忙得一头雾水,我也就把这事给差点忘了。是昨晚经他们提起我才想起解药的事,难得他们又信任我,救人如救火,我干脆就把方子给他们得了。” 柏欣:“你确定方子有效?可别到时候害了人家的性命弄得天怒人怨。” 赵靖:“你就对自己丈夫的医术如此不自信吗?你别瞎操心,我自有分寸,他们也答应说生死由天决不怨我。” 柏欣叹了一口气便不再说话。 一场夫妻,看着她一脸的愁容,赵靖自然也能猜出她为何担忧。 分卷阅读108 “你还在担心舅舅的安全吗?” 柏欣苦笑一声:“担心有用吗?以前有药控制着他们还好说,现在你有解药还无偿送给他们,说不定他们心里巴不得我爹爹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们面前了。夫君,你老实跟我说他们的失踪真的跟你没有一点关系吗?” 赵靖心虚地说:“没有,绝对没有。” 柏欣:“我知道了。最起码以后不会再有人威迫我们的孩儿吃毒药了,你赶紧把方子拿出去给众人吧!” 赵靖“嗯”了一声便将方子拿出去给与众人,大家跪下来叩了几个头后便欢天喜地地散去了。 十五过后,这天当赵靖再次打开门准备外出时,门口又被一群围观的群众给堵了。 赵靖没有好气地问:“看你们个个都生龙活虎的样子就知道我的解药是没有问题的啦,那这次你们又是为了什么要来堵人家门口?” 这时,一个老者站了出来道:“就让我来提替大家伙们说几句话吧!驸马这次救了大家的性命让我们都感动不已,这恩情简直就是犹如再生父母。而且经过这些天来的相处,大家伙们对驸马爷的人品也是有目共睹的。唉,现在阿汗失踪,邪恶的巫师也不见了人影,大家都十分害怕他们哪天又会忽然回来祸害我们,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所以我们大伙们又商量了一番,一致决定推举驸马爷你为我们新任的阿汗。” 赵靖:“这怎么行?我只是个你们的驸马,你们公主还在呢!不过她已怀胎九月临近生产了,新任阿汗的事过些日子再说。不过在此期间,你们要是真遇上了事都可以来找我们解决。” 老者:“可是我们从来就没有过女阿汗的传统啊!我们这样来违背祖宗的传统不太好吧?” 赵靖:“我相信让外来人当阿汗也不是你们的传统吧?凡事都有第一次,现在就由我们来开这个例改变传统不也是件好事吗?” 老者:“驸马爷你哪里是外人,你可是柏惠公主唯一的儿子,当她为了两国和平而自愿和亲,为我们争取了休养生息的机会,这也件功德无量的好事,然而命运的造化竟又是如此的巧合,上天在二十多年后又派了她的儿子来为我们挡去了这一劫,所以这一定是上天的旨意让你来当我们这个首领。再说我们也并不认为以柏欣公主的资历能够领导好我们,如果你硬要她成为我们的女阿汗,其中一定会有很多人不服,这对我们望施国来说并不是件好事。驸马爷,如果你不答应成为我们的新阿汗,我们就长跪不起。” 第83章 罪有应得 说完,一群人又黑压压地跪了下去,赵靖被他们给怔住了。 “你们这不是在挑拨我们夫妻间的关系吗?要是我当阿汗,公主会怎么看我?看在上天的份上,她父亲才刚刚失踪不久,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你不可以对长老这样无礼……”柏欣从屋内走了出来。 大家看她挺着个肚子出来,一时间谁也不敢出声了。 赵靖:“可是他们……” 柏欣:“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已经听见了,长老说的话没错……” 老者不好意思地说:“公主我……” 柏欣并不理会他,继续道:“夫君,你就答应他们吧!” 赵靖:“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答应你吧!” 这时,在跪下的人群中发出了一阵阵的欢呼声,慢慢地他们都站了起来。 赵靖:“现在我以新阿汗的身份给你们下达第一个命令,众人请速速离开这里。” 大家给他让开了一条路,然后赵靖在前面走,众人在后面跟着他。 赵靖转过身去,“大家都没事干吗?” 众人一听,这才极不情愿地离开。 赵靖来到了边关,边关的那边就是让他魂牵梦萦的故乡——颂国的领土。 自从他到了望施之后,一直致力于不让望施国边境的居民到颂国那边去骚扰当地的百姓,久而久之两境又恢复了和平往来。 赵靖走到一个士兵的身旁问道:“请问这位大哥,最近边境这一带有发生过什么可疑的事或是出现过什么可疑的人吗?” 士兵警惕地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赵靖:“这位大哥请不要误会,我只是一个那边普通的百姓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我有两个亲戚在那边失踪了且遍寻不得,所以我才想过来找一下。” 士兵:“原来这样……说说他们的特征。” 赵靖:“一个四十岁左右,高大强壮衣着华丽,随身佩戴着弯刀。这是我的岳父,还有一个是六七十岁的老叟,驼背一头白发披肩,手脚上都有铁链的铐痕。” 士兵想了一下,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让他有些欲言又止。 “在我印象中应该没见过像你岳父那样的人,至于你说的那个老叟……我印象倒是十分深刻,他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望施国的囚犯,这样说来你是见过他了?他现 分卷阅读109 在往什么方向逃跑了?” 赵靖打听到这个消息,几乎抑压不住内心的狂喜。 士兵:“你放心,他现在哪都跑不了,只能在义庄静静躺着。” 对于意料之中的事,赵靖并没有显得十分惊讶,他只淡淡地说:“那可以麻烦这位大哥带我去看一下吗。” 士兵一挥手:“跟我来。” 两人来到义庄,只见七具棺材横着一排摆放在正中央。 士兵领着赵靖走到最后一具棺材前掀起棺盖。 “他是我们一个兄弟昨晚在附近巡逻的时候找到的,他是你要找的人吗?” 赵靖点了点头,躺在棺材里面的正是失踪多日的大巫师柏赞,赵靖从未想过会在这种地方这种情形下再见到他那丑陋的面容。 士兵:“发现时早已断气,且七孔流血死状恐怖,本应上报找仵作来检验,但你说他是你们望施国的人囚犯,那我们就不多管闲事把他交还给你了。” 赵靖:“多谢大哥,辛苦你们了。一会儿我就让人把他带回到望施国去。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拿去和兄弟们喝茶吧!” 他拿出了一锭银子递到士兵面前。 士兵接过银子,向他作了一个揖,然后就走出了义庄。 赵靖到附近雇了一辆马车,然后把装着柏赞尸首的棺材给运到望施国去。 在马车上,他看着柏赞的棺材险些笑出了声。 这柏赞是怎么死的,赵靖心里当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早就算准了每个月的十四柏喜一定会到石屋去给柏赞送药材和食物,所以他一早就在那批食物里把剩下的毒药全都投了进去。 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赵靖当然也不能确定,他估计是柏赞用他留下来的匕首砍断了手链和脚镣,然后等待仇人柏喜的到来。 这些年来所遭受的折磨让他实在太恨柏喜了,恨到一定要亲自手刃他方能一泄心头之恨,所以当柏喜来到石屋之际,柏赞便趁机杀了他然后毁尸灭迹。 当然了,他一定还吃下了柏喜带过去的食物,就当他以为自己已经逃之夭夭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已经中毒,身上又没有解药,昨晚十五他也必死无疑。 赵靖拍拍他的棺材,道:“死在自己研制的毒药之下,真可谓死有余辜所以你也不必感到冤枉。这下我才能真正地放心,因为只有死人才能真正地保密,不过我真想知道你究竟对我那岳父做了什么可怕的事?” 不过他想了一下,继续笑着说:“不过你现在说不出来也已经没有关系了,现在的我已经大权在握,在望施国人人都会爱戴我这个新阿汗,这是我那好舅舅兼岳父的柏喜想尽一切办法都得不到的东西,就算现在他站在大家的面前说出一切的事实,也丝毫动摇不了我在大家心目中那崇高地位,你说是不是……” 这时,车夫停下了车子说:“公子,望施国到了。” 赵靖走了过去叫了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过来。 他们推着一辆小推车把棺材运进了望施国。 赵靖召集众人到了一片空旷的地方。 他指着那副棺材,大声喊到:“你们知道里面装的是谁吗?”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议论纷纷都在猜测着里面装的是谁。 赵靖一把推开棺材盖。 “你们自己都来看看吧!” 大家都一窝蜂地拥了上来。 “哟,这不是大巫师吗?” “是,就是他,就是这个大恶魔,就算他死了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死的好,死的好,不过他怎么死了?” 现场顿时炸开了锅。 赵靖:“大家都退下去听我说。” 阿汉的一声令下让大家都乖乖地闭上了嘴退了下去。 赵靖:“他刚逃到颂国的边境就被人发现暴毙在路上,他应该是最后见着前任阿汗的那人,如今他死了……” 第84章 两王重遇 人群中立刻有人回应:“死了就死了呗,至于那个前任阿汗,他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他死最好,反正我们也有新阿汗了。” 赵靖:“要是让公主听到了你说的话,她一定会很伤心的。现在你们想要怎样处理柏赞的尸体?” 大家众口一词“烧了”,赵靖立刻走到一边。 然后就不断有人从家里拿来柴枝扔到棺材周围,这时一个老者点了一支火把扔了过去。 “轰”的一声,熊熊的火焰立刻燃烧起来,很快就把那具棺材给完全吞没了。 大火过后,众人把把剩下的灰烬给扫到了粪坑去。 这个曾经令人害怕和憎恨的巫师在死后也被人给挫骨扬灰就地处理了。 十月怀胎果熟蒂落,没过多久柏欣就为赵靖生了一个白胖健康的小子。 一年之后 在玉璧宫里,安童一边在处理文件,一边抱着他和陈若兰的宝贝女儿 分卷阅读110 ——瑞雪公主。 这时,萧云神色凝重地走了过来。 安童头也不抬,问道:“有事?” 萧云:“启禀皇上,属下有关于靖王的消息要禀报。” 安童手中那刚蘸好墨的毛笔忽然掉到了宣纸上。 他随即把案台上的宣纸揉成一团扔到地上。 “来人,把公主抱到东宫去。” 瑞雪公主一听自己父皇不和自己玩了,立刻哭闹起来。 “我不,我不,我就父皇抱抱,我哪都不去。” 宫女只好死磨硬泡地将安童怀里的小瑞雪给抱了过来往东宫那边去了。 陈若兰看着宫女抱着哭闹不止的女儿回来后,就奇怪地问:“我的宝贝小公主,你这是怎么了啊?怎么哭得像个花猫一样啊?” 她从宫女怀里解过瑞雪,轻轻地安抚起来。 瑞雪还是哭闹不止,“父皇他坏,他不跟我玩,他不要我了……” 她那稚嫩又哭得沙哑的声音让陈若兰听了很是难过。 陈若兰用手绢擦干瑞雪脸上的泪痕,然后把一颗蜜饯轻轻塞到她嘴里哄道:“我的瑞雪小公主啊,你要乖哈,父皇他不是不跟你玩更不是不要你,他只是很忙,等他忙完了一定会花更多的时间陪我们最宝贝的小瑞雪的。不过现在姥姥和大伴想瑞雪了,咱们去找他们玩好不好?” 赵瑞雪其实哪里听得懂她叽叽呱呱地说了些什么,不过一听到有得玩,她当然点头答应了。 陈若兰向着朱倩挥了挥手,她便立刻和一个小太监过来把赵瑞雪给抱走了。 陈若兰转过身对着那个宫女问:“平时皇上就算日理万机政事繁忙,也会抱着小公主不撒手,今天是出了什么事吗?” 宫女摇摇头,回道:“奴婢并不知道。” 陈若兰:“那皇上今天在玉璧宫都见了什么人?今天可是你在玉璧宫当值,别再跟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宫女支吾了半天,才缓缓道:“期间奴婢只见萧侍卫来过,然后皇上就让奴婢把小公主给抱过来了。” 陈若兰:“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宫女向她行了个礼就转身离开了。 晚上,安童也回到了东宫。 他左看右看就是不见赵瑞雪。 他问陈若兰:“我们的女儿呢?” 陈若兰:“还在气头上呢!谁叫你今天不理她,说什么今晚都不肯跟咱们睡,要到姥姥房里去睡了。” 安童笑了:“这孩子竟然学会了跟我置气,看来以前都是我白疼她了,以后要好好教训一下她才行,不然真怕咱们会把她宠坏了。” 陈若兰:“孩子还小需要慢慢地教,咱们大人哪能跟小孩子计较呢!” 安童:“你说的也是,今天累死我了,咱们也早点休息吧!” 陈若兰替他换好衣服,两人便睡到了床上。 她轻轻地抱住了他。 安童看着她,奇怪地问:“你今晚是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像比往常温柔了许多?” 陈若兰:“看你每天都这么累,我实在很心疼你!今天你那有遇上什么特别烦心的事吗?要不然怎么连女儿都不理了呢?” 安童:“没事,不要担心我,一点小事情而已,我都已经处理好了。” 陈若兰:“其实我有一件事一直藏在心里想问你很久了。” 安童:“问吧,咱们之间早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陈若兰:“当初先皇驾崩之时,你派杜江和萧云到皇陵去接我师父进宫,你当时是不是早就对他起了杀心……” “够了”,安童把身子转了过去。 “忙了一天,我的心已经够烦乱,请你就不要再拿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来烦我好吗?” 陈若兰抚摸着他的手臂,柔声道:“对不起,是我想得太多了,快睡吧!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第二天早上,当陈若兰醒来的时候,旁边的安童早就不见了。 她洗漱了一番后就让去把萧云给召了过来。 很快,他就站在了陈若兰的面前。 萧云:“不知道皇后娘娘召卑职前来所谓何事?” 陈若兰:“萧大哥,这里没有外人,咱们也不必太过见外,昨日皇上整天都神不守舍,还少有地对我和公主的都发了脾气。听说你昨天去见他了,你可对他说了些什么?” 萧云:“有些事皇后娘娘你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好。” 陈若兰:“别来跟我打这些官腔,你不说我也会找到法子知道的,你还不如早些说让我省些费力,也等于让我欠了你一个人情。” 萧云沉默了一阵,才缓缓道:“其实是关于靖王的消息。” 陈若兰叹了一口气。 “我就知道,也只有他才能让皇上如此上心。” 两人都陷入了回忆中。 忽然,陈若兰又问道:“我师父他最近怎样了?” 分卷阅读111 萧云:“挺好的,靖王在他母族望施国那里娶了一个公主当上了阿汗,还生一个儿子,据卑职所知的就这么多了。” 陈若兰:“看来他过得还不错,这些皇上也应该都知道了吧?那皇上有没有说要怎样处理我师父?” 萧云:“这个……卑职真的不能说。” 陈若兰:“你和杜江都是皇上的旧相识了,你们两人也一直是他最为信任的人,他就算想要你们命,我相信你们也会毫不犹豫地献出来,只是……皇上也是人,是人就会犯错,到时候你们也会用那宝贵性命去劝说他改过自新吗?” 第85章 刺杀 萧云:“皇上要是听了皇后你刚才说的那番话,他会很不高兴的,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只管听命令行事,主子们的对错又哪轮到我们奴才来判断。” 陈若兰:“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没过几天,萧云和杜江就混进了望施国。 经过连续几天的盯梢,他们两人总算是摸清了赵靖的生活轨迹。 赵靖在望施国也开了一间医馆也叫静庐。 这天正是他在静庐赠医施药的日子,也正是萧云和杜江要对他下手的好日子。 静庐里人山人海,两人在一旁等候了许久,那里的人群才慢慢消退,可是此刻也正是日落西山之时。 萧云戴着长长的斗笠,他把斗笠的帽檐压得低到让人几乎看不到他的脸,而杜江则用纱布将自己整张脸给缠起来,这让别人看起来像是个脸部被严重烧伤的病人。 当轮到他们时,赵靖却走进了屋子。 两人坐到了静庐前的凳子上,柏巧走过去说:“阿汗他看了一天的病症也是该到休息的时候,对不起,我们要关门了。” 萧云指着杜江的脸说:“求求你们了,我弟弟的烧伤太重了,阿汗他今天要是不管我们,我们又要等到下个月才能过来了,我们实在等不到那天,我们真的耗不起了。” 柏巧:“这样啊,那好吧,我进去把情况跟阿汗说一下。” 很快,柏欣就带着赵靖走了出来。 萧云一见到目标出现,立刻掀开斗笠,从被背后抽出长剑就向赵靖刺去。 杜江也从脚下掏出匕首从桌子下面刺向赵靖。 站在一旁柏欣的柏巧冷笑一声,随即从腰间拨出三根长针“嗖”的一声飞向萧云。 萧云用剑打飞了一根,却因躲避不及让右眼和腹部各中了一针,随即倒在地上。 然而眼看杜江正要刺向赵靖之际,柏欣“呼”的一声从天而降,瞬间飞出两把小刀将杜江的手插在了地上。 顿时,萧云和杜江的计划宣告失败。 柏欣:“夫君,你认识他们?” 赵靖看了一眼萧云,然后再把脚下杜江脸上的纱布层层拆开。 良久,他叹了一声:“唉,岂止是认识,他们都是老朋友了。” 柏欣:“那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赵靖:“我也不知道,我为了躲他们都躲到这边来了,谁知道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 柏欣:“既然你不知道,那就把他们都交给我吧!只要经我一审,我保证什么都能给你问出来。” 赵靖:“毕竟旧交一场,你们可要看在我份上不要做得太过了。” 柏欣:“你放心,既然你都交代过了,定留他们条狗命。” 密室内,传来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 萧云和杜江被捆绑在十字木架上。 一个浑身都是鞭伤,一个身上早被烙刑烫出了一个个的窟窿。 受刑的人痛不欲生,施刑的人也累得汗流满面。 柏欣:“说,你们还没有同党?究竟还有没有其他的隐瞒?” 萧云:“要杀就杀,别那么废话。” 柏欣又一鞭子狠狠地扫过去。 “骨头还挺硬的,我看你还能撑多久。” 说完,她一手指深深地捅向萧云腰部的伤口。 “啊……”萧云痛得大喊一声。 “求我啊,求我饶命,或许我可以留你们两个的狗命回去向你们的主子复命。”柏欣得意地说。 萧云紧咬着牙根不哼一声。 柏欣:“你以为你们自己很伟大很了不起吗?我呸,不过就是几个狗腿子,你们之前的狗皇帝害死了我们这么多的无辜百姓不说还抢了我的姑姑,现在轮到他儿子又来杀我夫君,所以就算我现在杀了你下到地狱,你跟阎王也告不了我的状。” 说完,她拿起桌上的剑正要向萧云刺去,却被及时赶来的赵靖给拉住了。 柏欣:“你这是在干什么,别拦着我让我直接杀了他。” 赵靖:“你忘了答应我什么了?” 柏欣:“那又怎么样?他们为了几两银子就能随便地去取人无辜的性命,我杀了他们也算是替天行道。” 赵靖:“你莫忘了他们也是有家庭的人, 分卷阅读112 他们要是死了,那他们老婆和孩子怎么办?” 柏欣一把将剑扔到地上,恨恨道:“既然这样我就把他们交还给你,要杀要放随你的便,反正他们要杀的你不是我,现在弄得倒好像是我枉做了小人。” 待柏欣走后,赵靖和柏巧替他们解开了绳索,然后把他们平躺在地上。 赵靖替他们仔细地检查一遍升上伤势,惋惜地说:“柏欣下手虽狠,但都是些皮外伤,只是柏巧你的飞针……我教你用针是为了救人性命,但现在……萧云,你的右眼要保不住了。” 柏巧惭愧地低下了头。 萧云:“能去保住性命就不错了,至少她还留给我一只眼看看老婆孩子,我知足了。” 赵靖和柏巧把萧云和杜江抬到了静庐,在他们悉心的照料下,两人很快就恢复了伤势。 赵靖当心他们就这样回去会遭到安童的刁难,便好心劝他们留下等以后有机会再偷偷去接自己亲人过来团结,但两人还是婉言谢绝了。 临行前,杜江对赵靖说:“我们都已经向你下了两次毒手,真想不到你还会肯放过我们。” 赵靖:“你们真的决定要回去?” 萧云:“不错。” 赵靖:“那替我带句回去给你们的主子,告诉他不要再来找我的麻烦,毕竟我是他同父异母的兄长,只要他肯放过我,我也一定不会跟他争任何东西,这个我对天发誓说到做到。” 萧云:“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赵靖:“你们有若兰最近的消息吗?” 杜江:“有,她嫁给了皇上生了个女儿,目前为止还算过得不错。” 赵靖:“意料之中,你们走吧!” 萧云:“事不过三,从今以后我们兄弟也决不会再来找你麻烦,对你的救命之恩也无以为报,日后只能尽量多做好事来感激你的善行了。” 说完,两人向赵靖抱拳道:“保重。” 赵靖也向他们点了点头,然后目送他们离去。 第86章 倭国女子 玉璧宫内 安童静静地喝着茶,萧云和杜江则惴惴不安地站在他面前,他们最害怕的就是不说话的安童。 一盏茶的功夫后,安童终于发声了。 “第二次失败了,你们知道我讨厌失败的,那为什么你们还要回来。” 萧云:“请皇上恕罪。” 安童:“第一次失败还情有可原,第二次不是赵靖的运气太好就是你们手下留情,但朕看到你这个样子却让反而让我觉得是他们毫不留情了。” 萧云:“是卑职无能,对此并无话可说。” 安童:“你们现在这个样子留在宫里也没什么意思了,不如每人拿一千两回家乡养老去吧!李玉,从我私房里取出二千两来。” 萧云和杜江齐齐跪了下来:“谢主隆恩。” 李玉带着两个小太监拿着两大包袱走了出来。 小太监们替他们背上包袱后,李玉说:“萧侍卫、杜侍卫,足金实两有得沉,你们一路走好了。” 安童也站到他们身边,拍着他们的肩膀道:“咱们兄弟一场,朕只能做到这了。” 往事种种恍如在心底重演,两人的眼眶也有些红了,话也说不出,只能向着安童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忽然,“唉”的一声叹息声从屏风后传了出来。 安童:“出来吧!” 若兰慢慢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安童:“刚才他们的话你也听见了吧?” 若兰:“听见了。” 她走到安童身边,紧紧地抱住了他。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安童摸着陈若兰的头,笑道:“他都说出这样的话了,毒誓也发了,我还能怎么样?我还不至于冷血到要杀一个对自己毫无威胁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哥哥。” 陈若兰抬头看着他,一脸期待地问:“那我可以到望施国去看师父吗?” 安童立刻把脸拉了下来。 “你敢?神女无心,可襄王有梦,我不准你去见他。” “好啦好啦”,陈若兰嫣然一笑。 “知道你也爱吃醋,以后我就不再随便提那个人便是了。” 安童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自景帝起,颂国便一直和倭国处于交战状态,他们先是派倭寇在东南沿海抢劫商船,闭关锁国后发展到上岸去对沿海村落中到处烧杀抢掠,可是他们每到一处地方都是抢完就走打完就跑,弄得颂国士兵的作战方式显得得十分被动。 到了安童的时候,他实在忍无可忍,他小时候住的东南巷正是倭寇横行的地方,他从小就没少听见倭寇的罪行。 安童知道,只要他们再忍下去,受苦难最多的永远是东南沿海一带的百姓。 千里之堤,溃于蚁巢,是时候要斩草除根了。 分卷阅读113 他直接派了一队训练有素,装甲精良的海师直捣倭寇的老巢——倭国。 很快,前线便发回捷报,倭国求和。 他们答应签订和约规定五十年内两国互不侵犯,还答应将这些年从颂国村庄和商船上掠夺回来的财物原数归还。 签约大典定在颂国最大的宫殿泰祥宫里举行,倭国的代表德川将军恭恭敬敬地在和约上签好字后,安童也在上面签上了字。 在一系列的歌舞表演后,德川将军也是时候回倭国去了。 末了,德川将军忽然站了起来,用生硬的汉语对安童说:“我尊敬的□□皇帝,我有件礼物要送您。” 安童:“哦?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呈上来?” 德川将军拍了拍手掌,这时有个戴着面纱的姑娘从他们的人群中走了出来。 “她是我女儿,先让她在大殿上向天帝你献上一支舞。” 安童点了点头,倭国乐队的音乐立刻响了起来,戴着面纱的倭国小姑娘穿着木屐在大殿上便跳起舞来。 她舞姿优美,眼含秋波,脸上的面纱令她更添几分神秘的色彩,在场的颂国官员个个看得眼都直了且目光从未从她身上离开过。 只有安童才间中地撇她几眼,看来并不将她放在心上。 一曲过后,倭国姑娘便退了下去。 德川将军:“不知天帝对小女评价如何?” 安童:“人是美人,舞跳得也好。” 德川将军:“既然这样,那本将军就把这份礼物留给天帝了。” 安童:“她可是将军的爱女,她是个人而不是件可是随便赠送或接收的礼物,将军的这份大礼恐朕不想接受。” 德川将军:“天帝,我恳请你再考虑一下。” 安童:“好了,都举行了一天的仪式,大家也都累了,就此散会了吧!” 倭国姑娘只能含着泪跟着德川将军到下榻的行宫去休息了。 深夜,安童和陈若兰刚哄赵瑞安入睡,两人也正准备休息。 忽然,李玉走了进来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安童:“有屁就放,天塌下来也有朕在撑着。” 李玉看了一眼陈若兰,支支吾吾地说:“启禀皇上,德川将军的女儿在外求见。” 安童:“不见,让她走人。” 李玉:“奴婢已经打发过她,可她就是不肯走。” 安童:“不走是吧?那就让她在外面站一晚呗。皇后,咱们休息去。” 李玉向陈若兰发出了求救的眼神。 陈若兰:“她来这干什么?” 安童:“逼我娶她啊,一个外邦女子谁知道她爹和她安的是什么心?” 李玉:“虽然他们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但要让一个姑娘在外站一个晚上也不是我泱泱大国该有的礼仪。” 陈若兰:“李总管说的是,总该让她进来看看她说些什么才好打发她走啊!” 安童:“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朕还有什么理由反对?看来不把她放进来,今晚谁都别想睡觉了。” 李玉:“奴婢这就去让她进来。” 倭国姑娘走进来后就可怜巴巴地跪在地上。 陈若兰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德川贞子。”跪着的人回答道。 陈若兰:“咦,你汉语怎么说得那么好?” 贞子眼圈红了:“我母亲本是东南沿海一带的打渔姑娘,后来被他们虏回倭国后就献给了我父亲当小妾,没过多久她就被我父亲活活折磨死了,我的汉语就是我母亲自教的,她临死前叫我千万不能数典忘祖,所以我就把汉语一直牢记在心。” 第87章 公主遇刺 说完,豆大般像珍珠一样晶莹的泪珠从她眼圈里大滴大滴地流了出来。 陈若兰叹了一声:“原来你也只是个可怜人。” 贞子一听这话就像是捉住了条救命稻草,她跪着走到陈若兰跟前,不停地磕头道:“娘娘,我求求你留下我吧!你让我做牛做马也行,在颂国的这些天,我总算开了见识,我实在不想再回那弹丸之地了,我要是回去了肯定会像我娘一样被被德川将军活活折磨而死的,求求你了,娘娘……” 陈若兰连忙扶起她:“小妹妹,不是我不肯帮你,虽然我们颂国是泱泱的礼仪大国,但能当家做主说话的也只有男人……” 她转身看了一眼安童,继续道:“皇上要是不出声,我们谁敢收留你啊!” 安童:“别以为说些阴阳怪气的话就能让朕怪变主意。” 陈若兰把他拉到一边说:“她看起来怪可怜的,咱们也有个女儿,我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她死。” 安童:“你就不怕她是特意来破坏我们帝后间的感情吗?” 陈若兰:“我们之间的感情要是有这么脆弱的话,那我们早就走不到现在了。” 安童:“看来我是 分卷阅读114 说服不了你了,我也不想看到你不高兴,你喜欢就把她留下来吧!” 陈若兰大喜过望,她连声说:“谢主隆恩。” 她走到贞子身边笑着说:“快谢皇上,他答应留你了。” 贞子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谢主隆恩。” 李玉也走到她身边说:“你跟我来吧。” 这时东宫里只安童和陈若兰。 安童:“这下终于能清静了。” 小瑞雪最爱和宫人玩捉迷藏,这不,赶着天气开春,大地回暖,穿着小棉袄的她又吵着要到御花园去玩捉迷藏。 这可愁怀了东宫的宫人们,大雪才初融,天气还冷得很,要是让小祖宗到外面玩惹上的风寒,自己这些做奴才的可怎么担当得起。 “我们的小公主,我们的祖宗,外面又冷地面又滑,咱们还是在屋里头玩捉迷藏好不好?”她的大伴说道。 赵瑞雪扭着头撇着嘴,气呼呼地说:“不,本公主今天就到外面去玩,我看你们这些狗奴才又能拿我怎样……” 话还没说完,人已跑出宫外。 吓得宫人们一个个地也跟着跑了出去。 可是,赵瑞雪她人小鬼大跑得又快,等宫人们追出去的时候哪里还看得见她的踪影。 这下可急坏了宫人们,王大伴大喊:“众人莫慌,全部的人都先去找公主,我去通知皇后和皇上。” 大家立刻分头行动起来。 这时,小瑞雪却躲在一座假山中偷窥着众人的一举一动。 看着大家为寻自己弄得手忙脚乱,鸡飞狗跳的样子,她心里觉得得意极了。 不知不觉她来到了一处早已荒废的院子。 院子里有一片观赏池,小瑞雪蹲在水池边正要往下面看看有没有鱼,忽然“噗通”一声,她竟掉进了水池里。 虽然那只是个观赏鱼池,大概也只有一米左右深,可是对于一个只有三四岁的孩童来说这也足以是灭顶之灾了。 “救命啊……救命啊……”她无助地大喊着。 喊着喊着,她的声音便弱了下去。 忽然,上方伸出了一只手一下子就将小瑞雪给拉了上来。 “我的小公主,你没事吧?” 小瑞雪看着是宫女把自己给救了,心里面是既开心又害怕被责骂。 她虚弱地说:“我好冷好冷……” 那宫女也顾不上天寒地冻,连忙把湿淋淋的小瑞雪紧抱在怀里,一路狂奔回东宫。 “小公主,你再忍耐一下,等回到了宫里喝上一碗热腾腾的姜茶后,你就不冷了。” 东宫里,陈若兰和朱倩早就急得如热窝上的蚂蚁,看到赵瑞雪被抱回来后,她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太监王王大伴连忙替公主换下湿衣服,泡上了温水澡。 在灌了几热汤药后,赵瑞雪很快又生龙活虎起来。 就这时,送她回来的宫女忽然昏了过去。 “快快快,快找人来看看她,她可是救了公主的大恩人。”陈若兰大喊道。 她走过去一看,那宫女竟然就是倭国女子——贞子。 很快,她就被人送到太医院去诊治了。 陈若兰黑着脸对赵瑞雪说:“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瑞雪低下了头一脸的委屈,支支吾吾地说:“大伴他们不肯带我要出去玩,我就逃了出去,到了池子那里有人推我下水,然后这个姐姐救我回来的。” 陈若兰:“你胡说些什么?在这个宫里,有谁敢推你下水啊?你是不是自己贪玩不小心才掉下水?因为怕母后和父皇责罚你才说的慌?” “不是的,本公主没有说谎。”赵瑞雪看到陈若兰竟然不相信自己的话,她开始生气了,原本那苍白的小脸蛋立刻变得通红 。 “是有人坏人推我下水的,我掉下水后还看见他背影往大门方向走去了。” “查,给朕彻底地查下去。”安童大步地走了进来。 “父皇父皇”,一看到最宠爱自己的父亲来了,赵瑞雪高兴地扑到了他的怀里去。 安童抱起她走到一张交椅上坐了起来。 他阴沉着脸,怒喝道:“你们东宫的人平时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连一个三四岁小孩子都看不好?” 众人吓得都一股脑地跪在地上。 陈若兰连忙解释:“皇上你又不是不知道公主她调皮……” “那个孩子不调皮?朕的公主要是乖得像个死人一样,那朕还要他们干什么?” 陈若兰吓得也退到一边不敢说话了。 李玉走到赵瑞雪身边,小声问道:“公主是不是看见那个推你下水的坏人了?” 赵靖雪点了点头:“我只看到他的背影。” 李玉:“那他有多高?穿的是什么衣服?” 赵瑞雪想了一下,答道:“跟你这么高,也穿着跟你一样的衣服。” 李玉在安童耳边嘀咕:“看来行刺 分卷阅读115 公主的疑凶应该是个冒充太监的男子,奴婢这就去查一下。” 在李玉的调度下,一群带刀的侍卫便在皇宫里上上下下地仔细搜寻一番,但竟然都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 第88章 字条 安童依然黑着脸,叱骂道:“真是一群没用的饭桶,你们是不是一定要等到那个刺客把刀捅在朕心窝上的时候才能把他给朕揪出来?那朕活着的时候还养你们干嘛?” 侍卫们也全跪在了地上。 陈若兰走出替他们解围道:“事情都还没弄清楚,你一味责怪他们也没用,最重要的是这次大家都平安无事。” 赵瑞雪也用她那稚嫩可爱的童音安慰着自己父亲:“父皇,你就别生气了,咱们到外面去堆雪人好不好?” 安童捏了一下她那胖嘟嘟的小脸,笑着说:“才刚舒坦了一些现在又皮痒了是吧?” 他对着那些跪下的侍卫说:“你们都起来吧!” 可是奇怪的是,他们当中竟然没有一个人敢站起来。 安童:“都怎么了?难道你们还有事要禀报朕?” 这时,为首的一名侍卫从腰带间里取出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双手奉在头上。 “这是咱们在公主的房间里搜出来的东西,属下认为有可疑,但就是不知道是否与此事有关,所以在此恳请皇上圣察。” 安童接过字条,上面“知道了”三个字依稀可辨,这分明就是赵靖的笔迹。 他看一眼陈若兰,然后把字条扔到她面前去。 “皇后,你能跟朕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她颤抖地捡起字条看一眼,回道:“臣妾……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安童:“那你总该认得出这是你师父赵靖的笔迹吧!” 陈若兰支支吾吾地说:“是……是他的笔迹。” 安童:“那你还不说实话?” 陈若兰:“我……我真不知道……” 安童:“那看来这回是要把靖王带到宫里来问一下才能弄清楚了。” 陈若兰咬着嘴唇跪到他面前,含着泪说:“我……知错了……” “继续说下去”,安童铁青着脸。 “这纸条的确是靖王写给臣妾的。那次萧侍卫向你禀报了靖王的消息后,我就猜到你一定会去派人去找他,所以我就写了张字条让信鸽给他带了个信息,我又怕他收不到所以让他收到后一定要回我,因此这字条就是这么来的。” 安童气得大发雷霆,随手就将旁边的交椅高高举起然后再重重地摔在陈若兰面前。 吓得在场的人全部都跪了下来。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安童:“你们全都给朕退下。” 宫人都吓得面如土色纷纷退避不及,王大伴赶紧也抱着赵瑞雪暂退了东宫。 安童指着陈若兰鼻子,大骂道:“你个贱人,朕一直让你娘俩在东宫里好吃好喝地住着,有哪点亏待过你们?你为何还要出卖朕?朕还以为那赵靖当真这么幸运,每次都能躲过朕的追踪。原来……原来每次都是你这个贱人在背后搞的鬼,朕对你如珠如宝,你却暗地里和别的男人在藕断丝连,你当朕是你什么人?” 陈若兰抱着他大腿,哭着说:“我并没有和师父有任何其它的儿女私情。我进了宫这么多年就真的只和师父通了这回信。我只是不想你们兄弟俩手足相残罢了。” 安童冷笑一声,拍着她的脸道:“真是朕的好妻子,原来你是这么为朕着想的……只可惜……只可惜朕不领情。” 话一说完,他一巴掌扇在了陈若兰脸上,把她打得两眼直冒金星嘴角流血。 “朕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安童冷冷地道。 陈若兰捂着脸,绝望地看着他,缓缓说:“你就真的不能原谅我这次吗?” 安童转身并没有理会她。 陈若兰也冷笑了一声:“那你打算怎样处置我?连我都要杀了吗?” 安童:“你我还有个孩子呢!看着瑞雪的份上朕不会杀你,但朕以后不想再见到你也不会再来你这宫里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东宫。 回到玉璧宫后,安童实在心乱如麻。 要是在东宫,这时他应该是怀里抱着女儿,一边和妻子在斗嘴一却是边吃着她亲手为自己烹调的药膳了。 但一想到这赵靖,安童的头又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 “李玉”,他大喊了一声。 李玉这才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奴婢在。” 安童怒道:“你不在朕跟前伺候朕,这时候死到哪去了?” 李玉蒙圈了,委屈巴巴地说:“刚才不是皇上你叫奴婢有多远滚多远的吗?” 安童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就凭你一个狗奴才也敢顶撞朕?李玉你是不是活腻了还是你也 分卷阅读116 觉得朕做错了?” 李玉早就跪在地上一边扇着自己耳光一边哭着说:“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直到他把自己的嘴巴都扇肿了,安童才冷冷道:“够了。” 李玉这才停下手,“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安童:“公主这次的事你怎么看?” 李玉:“奴婢会一直暗中查下去的,但会不会真如皇后所言,这不过只是一场意外?” 安童:“难道你也觉得是瑞雪她害怕责罚,所以才编了一个虚构的人出来推她下水?” 李玉:“也不是说公主在撒谎,只是她年纪还小,而且又处在那种惊慌失措的状态下,难免意识会出现偏差,说不定是公主她看错了或是产生幻觉了也说不定。” 安童叹了一口气:“也许你说得对,是朕太多疑了。” 他扶着额头,痛苦地说:“朕多么想今天的事永远也没发生过!” 李玉只好安慰他道:“皇上请保重龙体。” 安童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差点还忘了一件事,今天救了瑞雪的宫女听说因体力不支昏倒在东宫,她现在怎么样了?” 李玉:“皇上真是爱民如子,她已经在太医院那醒了并无大碍。” 安童:“毕竟是她就救朕的女儿,朕得好好赏她。对了,她是一个怎样的姑娘啊?” 李玉:“她就是德川将军留下来的女儿贞子啊,皇上你还记得她吗?” 安童:“哦,原来是她。” 李玉继续道:“她到宫里这些天一直都挺安分守己为人又勤快好学,所以奴婢就先安排她到御膳房去做了一个打杂的宫女,想等她多学点宫里的规矩后再让她出来伺候各位主子,而且……” 第89章 争执 安童:“而且什么?继续说下去。”他似乎对贞子有了强烈的兴趣。 李玉:“我觉得她那名字太洋气了,正所谓入乡随俗,所以就让她随我姓李,改名叫李贞儿。” 安童:“贞儿的确比贞子好听多了,既然她身子已无大碍,那今晚就让她来玉璧宫伺寝吧!” 李玉抬头看了安童一眼,支吾着道:“这事……要不要先和皇后娘娘商量一下?” 安童:“你先把李贞儿召来玉璧宫来,然后再到东宫那去告诉她。” 李玉:“喏。” 在东宫里,陈若兰看着地上那一团早已经被揉得不成样子的字条,肠子早就悔青了,她把字条撕成碎片然后吞进了肚子。 陈若兰恨自己为什么当初不早些这么做,而是为徒方便把字条扔进了纸篓,但让她更想不明白的是那张明明已经已扔到纸篓的陈旧字条早应被灰飞烟灭的了,但为何至今会出现在自己女儿的房里? 她朝着小公主大喊一声:“赵瑞雪,你之前是不是又到纸篓里捡垃圾来玩了?” 赵瑞雪连忙摇头:“没有哇……” “没有?要是没有那侍卫怎么会在你房间里找出那害人的垃圾?” 陈若兰抡起手掌对着赵瑞雪正要扇过去,就在这时,门前响起了李玉的声音。 “皇后娘娘,奴婢有事求见。” “是李总管?快进来,快进来……” 陈若兰一听到李玉的声音,以为是安童改变了主意要原谅她,所以便立马来了精神。 “不用进来了,奴婢只要在外面传个旨意就行,是皇上特意让奴婢过来通传一声,他今晚要临幸那倭国女子。” 陈若兰得知道这个消息后,原本那满怀期待的心瞬间又变得冰冷。 她淡淡地说:“本宫知道了,李公公要是没其它什么别的事情那就请回吧!” 李玉回了一声“喏”后就慢慢离开了。 听着李玉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陈若兰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又嚎啕大哭起来。 赵瑞雪以为是自己又闯了什么祸,便跑到陈若兰身边安慰她:“母后,你不要哭了,以后小瑞雪一定会好好听你话不再惹你生气的。” 陈若兰紧抱着她:“以后只有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了。” 开春了,天上的太阳就像个羞答答的姑娘好不容易才终于露出了笑脸。 宫女们也终于可以褪下厚厚的棉袄换上了轻装,大家空闲时就在自家的院子里放放纸鸢。 太监们年纪大些的就在一旁抽旱烟,年纪轻的就下象棋,有些竟不畏初春严寒,打着赤膊就玩起了相扑。 而在东宫,里面则依旧像寒冬腊月般让人冷入心扉。 虽然赵瑞雪自从上次把天捅了个窟窿后,已经心生悔意在东宫了确实安生了不少时日,但一天天的看到宫里的银装慢慢消融,大地万物逢春,天空上纸鸢乱飞,她也渐渐按捺不住自己想要出去玩一下的内心。 陈若兰也是被她缠得没有办法,只好冒着头皮带赵瑞雪到御花园去走走。 因好久没到处走动了,东宫外的一切着实让陈若兰感到意外 分卷阅读117 的陌生。 陈若兰一行人走到九曲桥那边,忽然看见一个女人坐在石凳上,衣着华丽,头上珠钗串串。周围一群宫女有手捧糕点水果的,也有站在一旁等着听候差遣的。 陈若兰指着那边问:“那边是哪位娘娘啊?她好大的排场啊!派头也真够大的。” 跟在一旁的宫女低着头回答说:“那位正是从倭国过来的贞妃娘娘,现在还仗着皇上的宠爱,风头十足呢!娘娘,咱们换个地方去逛吧,免得冲撞了她。” “你说的不错,咱们这就换地方吧!”陈若兰拉着赵瑞雪正要往别处走,那贞妃好像也发现了她们,早已起身正独自一人向着她们那边走去。 赵瑞雪:“那个姐姐好像要过来和我们玩了,我们这样就走开好像不太礼貌吧?” 陈若兰此刻进退两难,也只能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那我们等她一下吧!”她无奈地说。 “姐姐,你们也来赏春踏青吗?”贞妃向陈若兰行了个礼。 陈若兰苦笑道:“是啊,小公主也累了,我们正要回东宫去呢!不打扰妹妹你继续享受着这大好的春光了。” 贞妃忽然拉住她的手:“姐姐,难得我们姐妹能说回话,你先别走啊!” 陈若兰只能站这着听她继续废话了。 贞妃:“姐姐,其实从皇上宠幸我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每天都想到你那东宫去给你请安,只可惜……皇上他不让……你知道的……” 陈若兰:“本宫明白,这些天就有劳妹妹你代本宫好好伺候皇上了。” 贞妃忽然转了脸色,不屑地说:“听说姐姐以前是在妓院里混过的,那里是不是有很多□□女人的方法?姐姐是不是也被□□过了才一度把皇上的心捆得如此之牢,有空教教妹妹我呗?” 陈若兰一脸疑惑:“妹妹,在宫里你怎么可以说出如此不自重的话来?” 贞妃冷笑一声:“你装什么正经?在进宫前你不是早和山贼弄得不清不楚了吗?进宫后还跟自己的师父私下通信让皇上震怒……” 陈若兰已经没耐性再听她胡说八道,拉着赵瑞雪正要离开。 谁知,贞妃越说越离谱:“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专打洞,有你这样□□的母亲,那小公主长大后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将来说不定是要做妓做娼的货色。” 陈若兰一股热血冲脑,她转过身狠狠地盯着贞妃。 “你有种再说一遍?”,贞妃也丝毫不见畏惧,依然笑眯眯地说:“我说有你这样的□□母亲,那瑞雪公主将来肯定也是个□□的□□……” “啪”的一声,陈若兰忍不住一巴掌打了过去。 贞妃捂着脸,狠狠道:“好啊,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两人开始你扯我头发,我拉你衣裳,原来还在九曲桥那边候着的宫女也赶了过来,两边的宫女正忙着 拉架,忽然有人大喊一声:“皇上驾到。” 顿时,陈若兰和贞妃都只好暂停了下来,一同跪在了地上。 第90章 阴谋败露 安童慢慢地向她们两人走了过来。 “朕在大老远就看到你们两群人在这边拉拉扯扯了,你们两个一个是朕的皇后,一个朕的爱妃,大庭广众之下竟互相推搡斗殴?这成何体统?你们都当朕死了吗?” 赵瑞雪跑到安童跟前,拉拉他的袍子。 “父皇父皇,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跟我玩了?女儿好想你啊!” 安童瞪了她一眼:“也不知你母后是怎样教你的,整天就知道玩,给朕滚到一边去。” 赵瑞雪红着眼不知所措看着他,那眼神让在场每个人看了都会觉得心疼。 陈若兰连忙站起来把赵瑞雪拉到一边。 “做错事的是我,她可是你的亲女儿,你怎么可以对她?” 安童:“因为我一看到她就想起你,一想起你我就生气。” 说完,他扶贞妃站了起来。 “我不是说了吗?你现在身怀六甲,以后你见着谁都不用下跪。这次你们是因为什么起了争执?” 贞妃:“我也不知道,我本来只是好好地在回心亭里等着皇上你的到来,没想到却在此时遇见了皇后她,我只是好心过来和她打声招呼,谁知……谁知皇后娘娘她一言不合就动手打起我来。” 安童一巴掌就扇在了陈若兰脸上。 “你的心肠也未免忒恶毒了些,竟然连个孕妇你也敢打?贞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是不是想我断子绝后啊?” 陈若兰:“我怎知道她已经怀有身孕?再说了,你怎么不问问她究竟说了什么话让我愤怒得要打她?” 安童:“无论她说了什么你都不该打一个身怀六甲的人。” 陈若兰:“我知道了,现在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认为是我的错。那你想怎么处罚我?” 安童:“朕说过我不想再见到你,既然你觉得在 分卷阅读118 东宫过得太舒坦了不想好好呆在那的话,那朕只好再给皇后你找地方住了。” 陈若兰:“那你想我搬到哪里去住?” “像你这种人当然只要冷宫最适合你了。”安童揉揉鼻子道。 “好,冷宫就冷宫”,陈若兰脸上并无任何不忿之色。 “那瑞雪呢?你忍心让她和我一同住在冷宫里吗?” 安童:“那你想怎样?如果你不舍得她住那种地方,我只好把她交给贞妃抚养了。” 赵瑞雪哭着说:“我不要离开母后,我不要离开母后。” 陈若兰也紧紧抱住她说:“好,母后也不要离开小瑞雪,那以后咱们母女就一同相依为命。来,咱们母女来一同谢主隆恩。” 她按着赵瑞雪的头给安童鞠了个躬,然后两母女就转身离开了。 安童小心翼翼地搂着贞妃,笑着说:“不要让那些无关要紧的人打扰我们的赏春的雅兴,我们到回心亭那去坐坐。” 贞妃也笑着回道:“臣妾遵命。” 他们说的每一句话每一字就像是在用一把小刀狠狠地在陈若兰的心尖上反复切割,痛得简直让她无法呼吸。 她忍不住转回头一看,只看见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小心翼翼地百般呵护,正如以前自己刚怀孕的时候,安童也是这样对自己呵护备至的,可是如今安童还是那个男人,只是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早已不再是自己了。 她心里不禁暗自叹气:“果然男人都是只爱听新人笑,不曾闻旧人哭的。” 深夜,安童在玉璧宫早已进入了梦乡,而此刻睡在他旁边的贞妃却忽然睁开了双眼。 她小声地在他耳边轻声道:“皇上……皇上……” 但安童却没有给她任何的回应,贞妃随即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后蹑手蹑脚地起了床。 贞妃披上衣裳,对外面大喊一声?“外面当值的可是李总管?” “正是奴婢。” “皇上有事交代,你进来吧!” 李玉打开门走了进来,他看了一下龙床上的安童,小声地问:“公主,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太危险了点?” 贞妃:“你放心吧!今晚我在他的安神茶里下了迷药,现在就算你用枕头捂死他,他也不会有任何知觉的。” 李玉:“公主,你深夜找我所谓何事?” 贞妃:“明天的事能确定万无一失了吗?” 李玉:“肯定能水到渠成,我们忍辱负重精心策划了这么久,等的就是明天了,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的。” 贞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事情来的太过顺利,总觉得是哪里有些不妥,可是一时间就是说不出个什么来。” 李玉:“公主你不会真爱上了赵安童这个狗皇帝吧?” 贞妃冷笑一声:“他?一个见异思迁利欲熏心的色鬼,我会看上他?” 李玉:“公主你知道分寸就好,那明天就依计行事。” 两人小声地说了一句:“天皇万岁。” 说完,李玉便退了下去。 第二天,平时一向早起的安童却破天荒的睡到日晒三竿才起了床。 “现在什么时辰了?”他昏沉沉地问。 贞妃:“已经是午时三刻了。” “午时了?那昨晚朕睡得可真好啊!”安童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快来替朕梳洗。” “嗯,李总管”,贞妃向外喊了一声。 随即,李玉捧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 安童皱了下眉头,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进来伺候,其他人呢?” 李玉笑着说:“一个快死的人是用不着这么多人来伺候的。” 说完,他脸色一变把水盆一扔,便立刻从脚下抽出一把匕首向安童刺了过去。 安童也随即抄起旁边的木凳子扔了过去,然后退到了墙角边。 李玉:“想不到你这昏君反应还挺快的,不过没用,反正今天你也是铁定要死的。” 当他正要向安童扑过去之际,忽然从床底下钻出了两个人,他们一个是萧云一个是杜江。 杜江一个侧身已经滚到安童身边,而萧云则挡在了李玉面前。 李玉不知两人是什么时候就藏到了床底下,眼看刺杀无望,他侧眼撇了一下贞妃,喊了一句“天皇万岁”后,忽然一刀就捅在了自己的心窝上,然后双膝倒地死在一边。 贞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她大喊一声:“皇上我怕……” 当她正要扑向安童时,杜江的剑尖却早已对准了她的咽喉。 第91章 认错 “你这个不怀好意的倭国女子要是敢再往前走一步,就休怪我的刀剑不长眼睛了!”杜江冷冷地说。 贞妃怒目圆睁,道:“我和皇上说话,关你这个奴才什么事?滚到一边去,皇上我……” 萧云:“你这个女人就别装 分卷阅读119 了,你们所有人的阴谋早就暴露了,昨晚你和这个李玉的对话,我们躲在床下底都听得一清二楚,更何况是床上的天子。” 忽然,门外响起来阵阵的喧闹声。 贞妃好像是等到了救兵,她仰天大笑:“德川将军带着一万精兵死士杀进皇宫了,你们宫内就五千带刀侍卫,你们就留在这里等死吧!” 这时,有名侍卫走了进来:“启禀皇上,外面的暴动已被平息。” 安童回了一句:“知道了。” 贞妃大失所望:“怎么会这样?” 安童:“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你们倭国会真心投降吗?我从不相信那个德川会好好遵守和约滚回倭国,这不……” 贞妃急着打断了他的话:“你究竟是怎样背着我一下子无声无息地召集了这么多人回来对付德川将军的?” 安童:“你忘了我还有个哥哥吗?” 贞妃内心如坠冰窟,她颤抖着问:“你不是对他恨之入骨的吗?怎么会……怎么会……忽然又联系上了?” 安童:“我们大□□有句老话叫今时不同往日,他和我已经各是一国之主,与其我们两虎相争让你这个狼子野心倭国得益,何不两虎联合起来对付你们这个落魄得要到处抢掠的弹丸小岛?” 贞妃:“那……赵靖那字条……” 安童:“我早就知道他们有通信联络,而且他们的每次的通信内容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我身边的女人没有任何事情能瞒得过我的眼睛,这事我根本不放在心上。” 贞妃开始傻笑起来:“这样说来,你们是做一场大戏来给我看的?” 安童叹了口气:“没有,若兰事先并不知情,所以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要怎样向她解释。” 贞妃:“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了,我希望你能看在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份上饶我们母子两命。” 安童:“我可以饶你们一命,但你必须把公主和那字条的事情说个清楚。” 贞妃:“其实,我真不想去设计她们母女二人的,其一当初若不是她陈若兰好心开口留我,可能我根本就不能留在皇宫,其二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也是女人面对着像小公主这么可爱的小女孩还真有些下不了手,但是……” 她看了一眼安童,继续道:“谁让她们都是你最爱的人,我只能从她们下手。那字条是李玉偷偷从你们的垃圾堆里找来的,他总是能从你们垃圾堆里找到对我们有用的消息。后来,那天李玉发现了小公主偷偷走到那偏僻的水池边,他便心生一计将她推入水池里,然后赶来把消息告诉我让我去把公主救起,好立功让你注意到我。可是百密一疏,李玉被小公主看到了背影,他怕事情败露会查到他的头上,所以伺机把字条扔到公主房里试图转移注意力。” 安童:“那李玉究竟是什么人?” 贞妃:“他本是我们倭国一流的忍术家族伊贺家的长子——伊贺小泉,他为了国家的利益名族的大义,竟不惜自残进宫来接近你们,所以我希望你能让我们把他尸首带回倭国厚葬。” 安童:“好,这个条件朕也答应你了。” 贞妃:“一切本来看起那么顺理成章天衣无缝,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了我们的秘密?” 安童:“从一开始朕就没相信过你们。只是看你们这么努力做戏,朕要是不稍微配合一下也实在太说不过去了,加上朕的确觉得身边的确有奸细,所以就想借着你一把将他们都铲除开来。” 贞妃:“不惜牺牲你最爱的女人和孩子?” 安童只回了一个字“是”。 这时,外面有走进了一个侍卫。 “启禀皇上,前往倭国的海船已经准备妥当。” 安童:“把这个女人和地下李玉一同扔上船去。” 处理好玉璧宫内的事后,萧云悄悄地说了一句:“皇上,你是不是该去见见她了。” 安童:“好,这边剩下的事交给你和杜江了,要是还有拿不定主意的就到怡秋殿去找靖王商量。” 说完后,他大步地往冷宫那走去。 冷宫里,陈若兰正替赵瑞雪在梳头发,见安童来了也懒得行礼了。 安童张开手,笑着说:“瑞雪,过来父皇这。” 赵瑞雪看了一眼陈若兰,见她点头后便立刻飞奔到安童怀里。 “父皇父皇,我想死你了。” 安童揉了揉她的小鼻子,说:“我也想我的小公主了,好久不抱你了想不到我的小宝贝有长高了。” 他抱了赵瑞雪一会儿后,太监王大伴走上前来说:“外面风景正好,不如让奴婢一行人带着公主出去玩玩吧!” 安童:“也好。” 他把赵瑞雪放下来后,摸着她的头道:“小瑞雪和大伴出去玩玩吧,父皇有话要和你母后说。” 赵瑞雪点了点头,王大伴就拉着她的小手往御花园那去了。 安童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不由得心生感概。 “想起她 分卷阅读120 刚出生的时候才手抱般大小,现在竟已长成了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我们是不是也该……” 当他转过身看着陈若兰的时候,却发现她根本没看自己,看着她那如此冷漠的态度,安童也自觉无趣。 他拉着陈若兰的手说:“你还在怪我吗?” 陈若兰冷冷道:“我不过区区一界妇人又怎敢怪罪天之娇子。” 说完,她就把手给缩了回去。 安童:“其实,你和你师父通信的事我早就知晓,我根本没怪你。还有那次在回心亭的事,我当然知道是贞妃故意来找你茬,虽然当时我也很心疼你和女儿,但他们都在我只好为了演戏委屈了你们母女,我已经命人杀了李玉,也把贞妃赶回倭国了,以后在这宫里我相信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们母女了。还有,我和靖王已经和好了,他人如今就在怡秋殿,你要不要去见见他?” 陈若兰:“不用了。” 第92章 出宫 “那你究竟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我现在只求你看在我们以往的情分上答应我一件事。” “只要你肯原谅我,不要说一件,就算是一百件一千件我也答应你。” “我只求能和我女儿一起出宫去。” 安童站了起来。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肯原谅我,瑞雪她也是我的女儿,你怎么忍心把她从我身边带走?” 陈若兰脸上还是一点表情也没有,她冷冷地回道:“你还会在乎这个吗?你乃是一国之君,将来可以继续再娶十个八个皇后妃子,到时候儿子女儿满地跑,你哪里还记得有赵瑞雪这个女儿了。” 安童急了,他跪在地上拉着陈若兰的手。 “我知道这次是我错了,我这辈子从没向人下跪也从不轻易求人,这次我跪下来求你,求你不要带着女儿离开我,我求你跟我回东宫去好吗?” 陈若兰也站了起来,向大门的方向望去。 “皇上,你这又是何必呢?算了吧,其实你早已经变了,变得不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安童哥哥了,我也早已分辨不出你现在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如其再继续勉强下去只会让大家都会受到伤害,还不如你现在就打发我们出宫,长痛不如短痛这样对大家都好。” 安童的眼圈红了,他看着陈若兰的背影,苦笑道:“看来只有我死了,你才能真正地原谅我。” 陈若兰淡淡地回道:“皇上你快起来吧,一会儿小瑞雪和王大伴就要回来了,要是让他们看到你现在这模样,外面又不知要传些什么难听的话来了。” 安童:“难道你还会在乎我吗?” 陈若兰:“毕竟你还是瑞雪的父亲。” 安童坐回到蒲团上。 “你过来陪我继续坐一会吧!” 陈若兰和他并肩坐到了一起。 安童:“你真的要出宫?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陈若兰点了点头:“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安童叹了口气,道:“好,这事我答应你。” 陈若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安童:“你不要用眼神看着我,这样你会让我觉得我是个很失败的男人。” 陈若兰:“你真的答应?” 安童看着她,笑着说:“当然,我说过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 陈若兰:“你说。” 安童握住她的手:“答应和我做最后一天的夫妻好吗?” 陈若兰:“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安童:“你们两母女就要离开了,我只希望在你走之前最后能给我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罢了。” 陈若兰想了一下“嗯”了一声便靠在了安童的怀里。 “父皇、母后”,小瑞雪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们是不是和好了?”她笑眯眯地问。 “哎呀,我的小祖宗啊,你走慢些吧,奴婢就要追不上。”王大伴一边抹着汗,一边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安童:“你下去吧!” 王大伴“喏”的一声便退了下去。 安童把赵瑞雪抱在怀里,然后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母后已经原谅父皇了,咱们离开这个鬼地方回东宫去好吗?” “好啊好啊”,赵瑞雪从安童怀里挣脱开来,然后一头扑进了陈若兰怀里。 她拉着陈若兰的衣裳说:“母后母后,我们现在就回东宫好不好。” 陈若兰无可奈何地摸了摸她的头,回答道:“真拿你们两父女没办法。好,咱们这就回东宫去。” 三人回到了东宫,那里的一切摆设一切都没有变,这里有着太多太多和安童在一起的回忆,瞬间让陈若兰既感到温情又觉得心酸。 到了晚上的时候,玩了一天的赵瑞雪很快便被陈若兰哄着睡着了。 王大伴过来 分卷阅读121 把她抱到朱倩的房里后也退了下去。 安童轻轻地从后面抱住了陈若兰。 陈若兰冷冷地说:“夜深了,皇上还是回玉璧宫休息吧!” 安童:“李玉今早才刚刚死在那里,你就忍心让你夫君回去睡在那么晦气的地方吗?” 陈若兰:“这么大的皇宫有哪间宫殿是没死过人的?照你这么说你今晚到宫外睡得了。” 安童:“可是我只想你陪着我,作为妻子的陪夫君睡一晚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吧?” 说完,他吻了上陈若兰那柔软的嘴唇,然后把她抱上了床。 翌晨,陈若兰早早地起了床,她拍拍睡在一旁的安童。 “快起来穿衣服了,一会儿瑞雪就要过来了。” 安童一把将她拉进了被窝里,他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几乎用的是哀求的语气说道:“若兰,不要走,不要带着女儿离开我好吗?我求求你了。” 陈若兰一巴掌扇了过去:“赵安童你可别想着反悔,这样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 安童慢慢地放开她,轻声说:“你真的不后悔?” 陈若兰看都没看他一眼,只顾着自己麻利地穿衣服。 她冷冷地回道:“如果要说后悔,我只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跟萧云和杜江进了宫。” 安童冷笑一声:“话不要说绝了。” 陈若兰并没有再理他而是独自一人梳洗去了。 “母后、父皇。”赵瑞雪那甜润软糯的声音又传了进来。 这声音让陈若兰听了心情大好。 她一头扑进了陈若兰怀里,撒娇道:“母后,今天我们去哪里玩?” 陈若兰:“我的小瑞雪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宫吧?今天咱们和外婆一起到宫外去玩好吗?” 赵瑞雪一听能出宫就兴奋得不得了,记得小时候她每次指着宫墙问外面是什么地方,父皇和母后还有身边所以人都告诫自己说那是宫外,宫外是个危险的地方,虽然心生向往但她却是从不敢提要去那地方,今天难得母后说要带自己出宫,这还不把她给高兴坏了。 忽然,她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连忙到床上去把安童给拉了过来。 “父皇也跟我们一起去吗?” 陈若兰连忙摇头:“你父皇他很忙,这次就只有母后和外婆跟你一起去。” 赵瑞雪一听到安童不能去立刻嘟起了小嘴。 安童看着她那张可爱又稚气的小脸,实在不忍心将真相告诉她,只好摸着她的头安慰道:“瑞雪要听母后的话,只要你乖乖听话,父忙完后一定会去找你们的。” 第93章 归来 小孩子总是那么天真容易哄,她信以为真地说:“父皇可不能骗小瑞雪哦!” 安童眼圈有些湿润了,他吻了一下女儿的额头,满心都充满着不舍。 “当然,父皇怎么会骗小瑞雪呢!” 陈若兰硬着心肠问朱倩:“娘,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朱倩叹了一声:“都收拾好了。“ 陈若兰拉这赵瑞雪的手:“到外面要叫我娘不能再叫母后了知道吗?” 赵瑞雪像小鸡啄米般地不停地点着头。 忽然,她看到王大伴已经在偷偷抹着眼泪。 赵靖雪走到他的跟前:“大伴,你干吗哭了?” 王大伴苦笑道:“公主,奴婢这是高兴啊,你终于可以到宫外玩了,奴婢……奴婢也好久没出宫了……” 赵靖雪笑着说:“大伴不哭,我回来给你买冰糖葫芦。” 王大伴只好转涕为笑。 陈若兰:“好了,瑞雪我们走吧。” 她拉着赵瑞雪的手头也不回就往宫门外走。 赵靖雪却回头向安童挥了挥手,安童也含泪向她挥了挥手。 王大伴正要去追,就听见安童低喝一声:“不要追了,让她们走。” 王大伴:“可是……” 安童立刻狠狠地盯了他一眼,王大伴只好退了下去。 陈若兰在静庐那边安了个家,平时就靠行医卖药为生,除了赵瑞雪经常吵闹要见安童外,她们的生活也开始渐渐地归于了平静。 一个月后,她正在房子里替人看诊的时候,忽然外面响起了哭声一片。 朱倩从后院里跑到出来说:“小兰,我到外面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不一会儿,只见她踉踉跄跄地跑了回来。 陈若兰心里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忙问:“娘,外面出了什么事?” 朱倩转向病人说:“不好意思,家里出了点事麻烦你们下次再来看病。” 说完,她一个个地把病人都送出了门后,关上大门,然后嚎啕大哭起来。 陈若兰:“娘,你别哭了,你得先把事情告诉我了才好商量啊!” 朱倩一边哭一边颤抖着说:“瑞雪的亲爹没了……” “ 分卷阅读122 什么?安童走了……这……这怎么可能……”陈若兰的心立刻痛得无法呼吸,紧接着腹部也出现了一阵绞痛,她捂着腹部,一时间脸上那苍白又扭曲的表情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剧烈的痛楚所引起的。 朱倩连忙走过去抱着她:“孩子,人死不能复生,况且你还有瑞雪要照顾呢,千万不能伤心过度要保重身体啊!” 陈若兰脸上早已泪漪涟涟,她颤声道:“我……我又怀上了……他的孩子……” 朱倩大吃一惊:“什么时候的事了?” 陈若兰:“应该是离开前的那晚怀上的。” 朱倩指着她骂道:“糊涂,你都铁了心要离开他了,怎么还能跟他干那事?” 陈若兰又哭了起来:“我要是不答应,你以为他肯放我们走吗?” 朱倩替她擦了擦眼泪,安慰道:“别哭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就算多一个孩子我们也养得起,现在我们该苦恼要怎样把这事告诉瑞雪。” 其实,赵瑞雪听到哭声后也从后院里跑了出来,此刻她正躲在帘子后偷听着自己的母亲和外婆的谈话呢! 听到他们提到了自己,她实在忍不住走了出来,问:“你们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呢?” 陈若兰抱着她,将她的手放在肚子上,忽然赵瑞雪觉得里面好像有个东西在动,她惊问:“娘,你肚子里面的是什么东西啊?” 陈若兰温柔地说:“是你将来的弟弟或是妹妹,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赵瑞雪不假思索地回答:“弟弟妹妹都喜欢,不能全都要吗?” 陈若兰被她逗笑了:“你这是想要你老娘的命啊!” 刚笑了一下,她忍不住又哭了。 赵瑞雪问:娘,你不喜欢弟弟妹妹吗?” 陈若兰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哭?”赵瑞雪不解地问。 朱倩叹了一声:“以后你再也见不到你父皇了。” 赵瑞雪:“我不信。” 朱倩:“唉,真不知道该怎样告诉才能让你明白。” 赵瑞雪想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要去把这件事告诉我父皇。” 陈若兰听到这哭得更伤心了。 朱倩:“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以后再也见不到你父皇了。” 不知为何,赵瑞雪此刻忽然也来了脾气:“外婆说谎,我不信,我就不信,我要回皇宫见父皇,我要回皇宫见父皇。” 说完,她就要往外跑。 朱倩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你想气死我们吗?” 陈若兰捂着肚子喊叫了起来:“好痛,好痛啊……” 只见鲜血从陈若兰的裤子里留了出来。 这下,吓坏了朱倩和赵瑞雪。 朱倩:“孩子,这下可怎么办?” 陈若兰:“只是动了点胎气,你快去煎一服安胎药让我喝下去就好了。” 朱倩连忙跑去药柜里捡药去熬了。 陈若兰看着一脸委屈的赵瑞雪,有气无力地说:“你父皇的事我一时半刻也跟你说不清楚,你等我缓过这口气再说好吗?或许等你大一点就会明白了。” 赵瑞雪低下了头不再说话了。 晚上,喝过药的陈若兰实在太累了,她交代朱倩:“娘,你给我看好小雪,我怕她半夜偷跑出去找她父皇。” 朱倩:“我知道了,你放心,今晚我就算不睡也不会让这小鬼离开这间屋子的,倒是你身子怎样了?” 陈若兰:“没事,静心休养几天就好。” 朱倩:“嗯,刚才我已经在院子的大门上贴了告示说你身子不适让病人们另到医馆去看诊了,你就专心休息一段时间吧!” 然后,各人便回房去休息了。 次日,朱倩在替陈若兰洗那昨天换下来的衣服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她不禁心里纳闷起来。 “那敲门的人是不长眼睛还是不识字,外面不是都贴着告示了吗?” 见门外的人没有回应,她只好亲自去应门了。 她打开门一看立刻惊呆了,门外站着的人竟然是安童。 朱倩吓得连话都讲得不利索了。 “你……你……是人还是鬼?” “岳母,咱们还是进去说话吧!” 第94章 计谋 安童走了进去,顺便关上了大门。 “若兰呢?”他问道。 朱倩:“她又怀上了你的孩子了,正躺在床上休息呢!你就别去吓她了,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就告诉我吧!我会尽量帮你完成的。” 安童无奈地说:“岳母,我是个人,活生生的人,里面的人有我的爱人和孩子,我干嘛要吓……什么……若兰她又怀上了?” 他正要冲进去去看陈若兰,却被朱倩拦住了。 分卷阅读123 “我知道你是个人了,但若兰昨晚听了你的死讯动了胎气,差点连孩子都保不住,现在你又活生生地出现在她面前,我刚才都差点被你吓死了,你这不是想要她的命吗?” 安童:“那岳母你先去和她说道说道,让她有些心理准备,我再进去和她说清楚事情的原委。” 朱倩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就走进了后院。 不一会儿,她走了出来:“进去吧!” 安童感激地向着朱倩点了点头。 他走进了朱倩指点的房间里,目光正好落在躺在床上陈若兰。 两人目光一相遇,陈若兰的内心此刻是五味杂陈。 安童坐到她床边,也是一脸的担忧。 他小心翼翼地问:“你身子怎样了?” 陈若兰:“没什么。”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我不知道你有了身孕。我可以……”他用手指了指陈若兰的肚子,喏喏地说道。 陈若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安童十分高兴小心翼翼地把头贴在陈若兰的肚子上仔细地听了一下,然后在上面亲了又亲。 “辛苦你了。”他双手捧着陈若兰脸紧紧地和自己的额头按在一起。 “从现在开始我就可以当回那个十几年前说要娶你的那个安童哥哥,从此以后就可以责无旁贷地只爱你一人,你可愿意再从新接受我?” 说完,两人早就抱头痛哭起来。 安童擦干了陈若兰脸上的泪珠。 “不要哭了,你肚子还有孩子呢!哭多了会伤身。” “那还不是因为你,都是你惹我的。”陈若兰大力地捶着安童的胸口。 “好好好,只要你不哭不生气,就算你要捶死我要我的命,我也不会有一句怨言。” 陈若兰却一把推开了他,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事情回到陈若兰离宫的那天。 看着陈若兰带着赵瑞雪离开了东宫,安童一个人失神落魄地来到了怡秋殿。 赵靖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带着人马回望施国了,可是他看到安童现在这个样子,心里也有些放心不下。 “你怎么?我们刚刚不是打了一场胜战吗?身为胜利者的你怎么看起来倒像是个战败了公鸡?”他轻轻地问。 “还不是因为你的好徒弟?她不肯原谅我还带着女儿一走了之了。”安童的语气尽是疲倦。 赵靖拍拍他肩膀:“其它的事我还可以给你出谋献策帮你,但唯独这件事恕我无能为力了。我本来想亲自向你们夫妻俩告别的,但现在你却主动前来了,那我就在此别过了。” 说完,赵靖转身正要离去,却被安童一把拉住了肩膀。 “你是离开不了皇宫的,帮我做最后一件事吧!” 赵靖转过身:“你究竟想怎样?” 安童:“让我假死然后想办法送我出宫,再替我守护着这颂国的江山。” 赵靖:“我没有听错吧?” 安童:“句句都是肺腑之言,我求你答应我吧!” 赵靖:“我能问问为何吗?据我所知你是费了很大的精力和牺牲了很多东西都坐上现在这个位置,如今你的地位已经稳如泰山,却为何忽然要对我拱手相让?” 安童:“那你想知道我为何要牺牲这么多东西都要坐上那个位置以及……我当初为什么这么恨你要置你于死地吗?” 赵靖:“愿闻其详。” 安童:“从小我就因为没权没势就被别人随意践踏,导致亲生母亲投河自尽,自己也不能和爱人相认,所以我跟自己说只要一有机会,我就算不择手段也要站到这个权利和欲望最高的地方,结果我真的做到了,我以为我能满足了,但其实没有,一点也没有,相反我变得更加恐惧了,每天都担心有人要害我,要害若兰和我的孩子,现在我才发现害她们的其实就是我自己。我也知道若兰之所以要走并不完全因为恨我,而是这个皇宫对她来说根本就是个囚笼把我们一家人都困在里面了。而我也很清楚离开了她们,我也根本活不下去,与其一个人苟且偷生地活在这个深宫囚笼还不如早点解脱去找她们相聚。至于你……其实赵显是我同母异父的兄弟。” 赵靖笑了,笑得有些无奈亦有些悲凉。 “原谅如此,对于赵显他……其实那时应该还有更好的方法,为此我也实在觉得有些遗憾。”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道:“话说回来,我的确是学过可以让人暂时假死的针灸术,但……什么事都会有有其风险,你就不怕我从中做些手脚让你假死变真死?” 安童笑了:“死在我手上的人也不少了,如果这次就算你真要害我,也只能说是我自己的报应。” 赵靖:“你真不后悔?” 安童摇了摇头。 赵靖:“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准备去死?” 安童:“别急,得做些前戏,不然朝中的那些老狐狸就会有话说了。” 分卷阅读124 朝堂上,大臣们都在窃窃私语。 待安童坐上龙椅后,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安童剧烈地咳嗽了几下。 “众卿家,倭国之乱到目前为止总算是告一段落了……咳咳咳……靖王在此战中的功劳,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只可惜天助我们大颂却不佑朕,朕为咱大宋夙夜在公早已心力交瘁恐以后不能在料理国事,然国不可一日无君,从今天起朕决定退位让贤……” “皇上,不可啊……”众大臣跪倒在地,朝堂上一片哀嚎。 安童大喝一声:“你们都给朕安静……” 大臣们这才停止了哭喊声。 “咳咳咳……”安童用丝帕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细心的大臣立刻观察到那丝帕上早已经被鲜血抹上了一缕惊心动魄的红色。 第95章 大团完结局 安童:“朕的主意已决,你们也不必再多言。来人,扶朕回玉璧宫。” 王大伴扶着他一步一步地回到了玉璧宫,禀退了所有下人后,此刻宫里就剩安童和赵靖两人了。 赵靖从长袖里取出一包家伙,打开一看,全是一根根有半米长的银针。 他抽出一支,端详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只要我把这根东西插入你的天灵盖后,你就会呼吸心跳全无,浑身冰冷僵硬与死人无异,这东西只能维持十二个时辰,一旦时辰过后没人替你取出银针,那么就算是神医华佗在世也再救不了你,所以你真的决定一试?” 安童:“我已经决定把命交给你了又岂有收回之理?动手吧!这样我就能早一天去见我妻女了。” 赵靖:“那好,你到床上去躺在。” 安童静静地躺在床上闭上了双眼。 紧接着,赵靖也把银针慢慢地插进了他的天灵盖。 半刻钟后,赵靖轻叹了一声,他站起来打开了玉璧宫的大门,大喊一声:“皇上御龙归天了。” 王大伴等一众宫人连忙走了进去,太医过来检查一番后也着实感到奇怪,因为安童看起来实在不像是死的样子,可是没有一个活人又像他这样既没呼吸又没心跳,商议了许久,太医们一个都没敢出声,最后终于有个太医大胆地走出来说:“新帝医术原本就不在咱们之下,既然他都说先帝已经御龙升天,那咱们还在这里议论什么?” 一言惊醒梦中人,众人全跪在安童床前大哭大叫。 当宫女和太监正要替他安童换装收殓,赵靖却把他们都一一喝退了。 赵靖:“皇上最后有令,他的后事全程是交由我来处理,现在就让我来替他收殓入棺,你们都不要碰他,先去把一口上好的龙棺抬到玉璧宫来。” 新帝的命令有谁敢不从,很快一口上等的金丝楠木棺材就被抬入了玉璧宫。 只听见赵靖再次吩咐:“先皇生前就不喜热闹,如今走了也想自己安静地走完这一程,你们先退下,待我替他收棺后再进来。” 正当宫人们大眼瞪小眼之时,萧云和杜江也走了进来。 萧云:“先帝有令,若有哪个不从新帝的,我萧云第一个就不放过他。” 杜江:“我们是奉先帝的遗诏来协作新帝料理后事的,其他不相干的人都退下吧!” 宫人们只好悻悻而退。 赵靖:“你们来得正好,快来帮忙。” 他走过去把安童头上的银针给拔了出来。 安童立刻睁开眼睛,然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我还以为我真的再也睁不开眼睛了。”他笑着说。 赵靖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了,都过去了。” 萧云指着旁边的一个大箱子说:“要委屈皇上暂时要在里面呆上一会儿了。” 安童:“比上假死,躲在里面又算得了什么?” 说完,他麻利地缩到箱子里去了,杜江立刻上了锁。 赵靖把令牌交给他:“打探到若兰的消息了吧?把箱子搬到附近去就好,趁宫里现在还乱成一团,你们就说是奉我的命令要到望施国去通报消息然后把我妻儿接到宫里来。今天负责看守的士兵是我的人,看到令牌他们绝不敢拦你也不会开箱检查的。路上小心。” 萧云和杜江点了点头,连忙把箱子扛到一架马车上,一路狂奔直往宫门飞去。 守门的士兵看到令牌后,果然问都没有问就直接让他们驾着马车离开了。 到了郊外,杜江打开了箱子让安童爬了出来。 安童:“这是哪里了?” 在外面驾车的萧云回答道:“到郊外了,很快就到若兰姑娘的住处。” 大概一刻钟过后,马车在了一处小房子前停了下来。 安童下车后,对着萧云问:“你们打算去哪里?” 萧云:“刚才你没听见新皇吩咐我们要到望施国去吗?兄弟,后会有期了。” 说完,他已扬起手中的马鞭直向望施国奔去了。 分卷阅读125 陈若兰听完后,心里真是又欢喜又激动,而安童又何尝不是呢?失而复得的滋味实在是难以言喻。 “父皇父皇,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看瑞雪的。” 赵靖雪不知什么时候冲了进来。 安童一把抱起了她:“以后叫我爹爹,不然爹爹我以后就不陪你玩了。” “爹爹爹爹陪我玩”,赵靖雪大声叫喊着。 朱倩也走了进来,抱怨道:“我实在管不住你们的女儿了,叫她不要进去,可是她一听到她爹的声音后就死活也要冲来进来,拦都拦不住。” 陈若兰叹了一声:“就让她任性这次吧!这下咱们家总算是大团圆结局了。” 全书完 分卷阅读1 入暮知归途 作者:玉绮熙 文案 说来那陈若兰也是倒霉,年幼失去父亲的保护后,母女二人只能在妓院打工,惺惺相惜的初恋情人无辜又被抓走,和自己情同姐妹的小姐陪嫁到李家后,小姐也被小妾害死,还有比她更倒霉的吗? 有,更加狗血的好戏还在后头等着她呢。。。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就是说一个人奋斗史 立意:向上乐观 第1章 家有小女 景成五年五月初五,深夜里响起了婴儿的一声啼哭,这时站在门外的一个庄稼汉才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 “恭喜恭喜,老陈,你娘子给你生了个丫头,母女平安。” 紧接着,接生婆抱着一个满脸通红还黏糊糊、皱巴巴的婴儿来到陈富贵的面前。 一听到是个女娃,陈富贵脸上那原本期待的神色由失望所取代。 接生婆显然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了。 “得了个丫头又怎么了?只要养得好,下地干活挣钱养家哪样会比儿子差?再说了,长大后要是长得漂亮给哪家的公子哥儿看上了,那就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到时候你们一家可不就一个个的都得沾她的光了?” 陈富贵一听也觉得有理,笑嘻嘻地抱起了新生的女儿来,然后把之前准备好的红包塞给了接生婆。 接过红包后,接生婆交代了几句再寒暄了一下就离开了。 陈富贵抱着出生的女儿来到了妻子朱氏的床前。 “小倩,你看我们的女儿长得多俊啊!” 朱倩睁开疲倦的双眼看着包被里面的女儿,没有好气地说:“像个糟老头子一般,哪里俊了?” “刚出生的孩子都是这个样,长大后就美了。”陈富贵安慰着自己的妻子。 “富贵哥,真对不起,这胎不是带把儿的,未能给你们陈家添个后。” “小倩,咱们还年轻,只要咱们再努力一下以后有的是机会生儿子。” “可是,以咱们家的家境……” 陈富贵家是这一带有名的穷户,不是因为他好吃懒做有恶习,而是因为陈家三兄弟,他是中间那个,俗话说十个手指有长短,大那个是金小那个是银,中间的那些全是破铜烂铁。 陈富贵在家里本就不受父母待见,加上平时性格软弱,父母走后分到的地产财产自然就可想而知了,整条陈家村没有一个姑娘肯嫁他,后来碰到从外地逃灾到这里的朱倩,两人抱团取暖这才走到一起。 幸好陈富贵天生乐观,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公并没什么怨言。 “小倩,人这一生富贵是天注定,只要我们努力,不求家财万贯,但吃饱穿暖还是没问题,不要老是为了这个而愁眉苦脸的,不然财神看见我们也得转身跑。” 朱倩无奈地笑了笑。 “笑就对了。” 看着自己妻子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陈富贵接着往下说。 “咱们该给自己的长女起个什么样的名字好气?小翠?小莲?小红?” “你还不如叫狗娃,旺财好了。” 朱倩白了自己丈夫一眼。 “上次我到镇上找了个教书先生,让他给我们的孩子取了名字,男的叫长生女的叫若兰,你觉得若兰这个名字怎么样?” “若兰?这两个字怎样写?” 朱倩指了指台面上的两张纸说:“底下那张写着呢!” 陈富贵借着微弱的烛火仔细辨认着纸上的“若兰”这两个字。 他皱了皱眉头。 “要是单字还好认些,这些读书人就是麻烦,改的名字即拗口又难认,这不是欺负了我们这些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庄稼汉吗?” “瞧你你说的这话,那先生知道我们家里穷还不肯收我们的取名费,又怎么为难起你来了?我就觉得这名字不错。” 也许是听出了自己妻子的不悦,陈富贵便立刻改了口。 “对对对,若兰这名字不错,不错不错,以后我们的小若兰长大后一定是这里十里八村有名的大美女。” “好了好了,折腾了一个晚上,大家都累了,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随着时光飞逝,在自己父母的庇荫下,陈若兰便从当年那个只有手抱婴儿般大小的娃儿长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野丫头。 “站住,别跑……” 在一处庄稼地里,陈若兰追着前面那两个男孩,似乎一步都不想退让。 前那男孩一边跑一边转过头说:“我姑奶奶,你就饶了我们这次吧!不过是在你地里玩抓迷藏踩烂了一些庄稼而已,你就这样对我们穷追不舍,至于吗?” “呸,小兔崽子别跟老娘废话,老娘今个儿要不抓住你们,打折你们的狗腿,老 分卷阅读2 娘就不叫陈若兰。” 前头那两小伙子一听求情无望,便只能跑得更快些,祈祷着自己可千万别落入了陈若兰这个疯丫头的手里。 “噗通”一声,最大个头的那个小男孩一不小心被杂草绊倒在地。 “哎哟,痛死老子了。”他抱起双膝在地下打起滚来。 一看自己兄弟撂倒了,另外一个也连忙停下了脚步来到了他的身边。 就在这弹指一发间,陈若兰便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我看你们还往哪跑?” 那个矮个子哀求道:“我的姑奶奶,你看我哥都成这样了,你就发一回善心放我们走吧?” 看他们两兄弟也不像是装的,那老大的膝盖上的鲜血还不断往裤子上渗出来,陈若兰的恻隐之心不免也上来了。 “那你赶紧带着你大哥到医馆里,让那大夫给他包扎一下伤口吧!” 那哥俩看了陈若兰一眼,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陈若兰只好重复了一遍:“你们怎么还不走?难道是想讹我不行?” 弟弟一听这话,连忙扶起地下哥哥,两人一拐一拐地回家去了。 陈若兰看着自己地里那些被踩烂了的庄稼,叹了一声含着泪收拾起来。 回家后,若兰把那些庄稼煮了一顿饭。 朱倩看若兰蓬头垢面的样子,担心她又不知道到外面惹了什么事回来,便问道:“若兰,你今个儿是不是没在自家的地里干活,跑出去跟别人打架去了?” “没有……没有……”陈若兰心虚地说。 “真的没有?” 知女莫若母,陈若兰说谎时眼睛总是不自觉地往上瞟,这个小动作自然也瞒不过朱倩的法眼。 她到神台上抄起扫帚做状就要打向陈若兰。 “看来不打你一顿,你是不会老实了。” 陈若兰连忙跪在地上委屈地说:“不是我有意要惹事,是隔壁陈老大和陈老二先到我们地里玩闹在先,我不过是想随便给他们点教训,好让他们以后不要再来。” 第2章 意外 朱倩气得不打一处来 : “你……” 眼看她一扫帚正要打向陈若兰,陈富贵眼疾手快地挡下了那一帚。 “做做样子吓唬一下就行了,你怎么真打孩子?” “你别老是□□脸,弄得我不好做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宝贝闺女是那种典型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野孩子,她现在竟然敢招惹陈老大两兄弟,今晚要不好好教训一番,明天还不指定会惹出什么事来。不行,你走开,我今晚要不好好打她一顿,我就不是她娘。” 陈富贵还是抓住那扫帚不松手。 “孩子她娘,又不是什么大事,这次就算了吧,孩子还小,下次再教训也不迟,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孩子她爹,不是我不想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陈老大的爹妈……” “砰砰砰……砰砰砰……” 门外响起敲门声。 “陈富贵,你开门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们都在里面。” 陈富贵小声地问:“这么晚是谁要来?” 朱倩:“还有谁,肯定是陈老大一家上门来找晦气了,赶紧开门吧!” 陈富贵刚到门后正要开门,忽然就被撞开的大门打中正身,随即昏倒在地,一时半刻也不知死活。 陈若兰和朱倩见状,连忙蹲下身去掐人中的掐人中,按太阳穴的按太阳穴,大喊大叫着爹爹死鬼什么的,但无论她们怎么叫唤怎么摇晃,陈富贵就是死活不睁眼。 陈老大的爹妈一看也傻了眼,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朱倩决定先发制人。 “杀人了杀人了……” 陈老大的爹一听立刻慌了神。 “富贵嫂,你话可不能乱说哦,孩子都看见了,明明是富贵他自己摔倒在地,我们可什么都没干啊!” “胡说,我明明看见的是你们大力撞门,把在门后要给你们开门的爹给撞到在地的。”陈若兰大声地说。 陈老大的娘:“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你们家还真是好家教,你才多大的岁数竟然就学会了血口喷人?” 朱倩也不甘示弱:“她没有说谎,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叫村长叫族长过来评理,明明是你们私闯我们家在先误伤我丈夫在后,这事明摆着就是你们理亏,就算告到官府那,我们也不怕……” 陈老大他爹:“富贵嫂,你说这话就严重了,我们这时候来找你们,是为了傍晚两家小孩子打闹的事过来找你们理论一下,谁知道发生了这事,这样吧,我看富贵他还有气呢,这么大一个人,我们当时也没出多大力,估计只是一时昏了过去暂时没醒过来而已,这里有几个钱,你们拿去给他请个大夫来瞧瞧或是买点好东西给他补补,明天要是真出了事,咱们再去祠堂那理论也不迟。” 见朱倩不说 分卷阅读3 话,陈老大的爹就当她默认了,怕她改变主意便连忙在饭桌前放下几个铜钱,拉着自己的老婆头也不回地往自家跑。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远,朱倩再次摇了摇陈富贵。 “死鬼,别装了,人都走远了。” 陈富贵睁开一只眼斜瞧着朱倩。 “你瞧你相公我多机智,就这么一躺下不仅化解了一场无谓的口舌之争,还给咱们家带来意外之财……” 话还没说完,陈富贵一口鲜血直喷而出。 朱倩不解地问:“用得着这么逼真吗?人都走了,你干吗还咬舌吐血?” 陈富贵:“娘子,我是真是受了点内伤……” 朱倩一听连忙和陈若兰一起把陈富贵扶上床去。 “明天我还是拿那些钱去给你找个大夫好好看看吧?不然要是真伤到了里面……” “不用麻烦了,自己知道自己事,我这身贱骨头不会这么容易就散的,再说我们哪有多余的钱瞧病了?陈老大他们一家也好不了我们多少,就算你把我尸体抬到他们家去,又能拿到多少钱呢?” “呸,就你这张乌鸦嘴尽说些什么胡话,都听你的,若兰,收拾一下饭桌,睡觉去吧!” 陈若兰乖乖地把饭桌收拾好,一家三口就睡在炕头上了。 可是就从那晚开始,陈富贵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竟发展到半身不遂整天只能卧病在床。 朱倩看在躺在床上的还乐呵呵的死鬼丈夫,打也不是骂也不对,只能偷偷躲在一旁叹气抹泪。 生活上的不顺让朱倩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满天神佛上。 这不,天刚一亮,她又带着自己女儿去附近的寺庙去拜神祈福了。 就在她们在离开寺庙回家之际,迎面碰上了一个庙里的老和尚。 “阿弥陀佛。” 忽然听到老和尚这么一声响,朱倩也停下了回家了脚步,她双手合十地问了一句。 “大师,请问有事吗?” “施主,看你印堂发黑满脸愁容,请问你家中是否有病人?” 这话说中了朱倩的心事,她顿觉得眼前这个老和尚神了。 “大师,请您大发慈悲救救我家相公吧!他已经卧床好几月,给他请了好几个大夫都不见好转,家里已经快揭不开锅了,我们母女走投无路只能望佛祖多多保佑……” 老和尚看了陈若兰一眼,叹了一口气。 “施主,众生皆苦,但办法总是有的,就看你舍不舍得了!” “大师,请你快说,只要能救我家男人一命,就算是要我死,我也愿意。” 朱倩一把跪在地上重重地向着老和尚磕头。 “施主,你这又是何必呢?使不得使不得,快快请起。” 老和尚把朱倩拉了起来。 “施主,我看了一下你们母女的面相,你家的孩子是个天煞孤星,需要剃度出家跟我学佛才能化解你们一家的灾难。” “什么?要我女儿出家做姑子?这不行,我和我相公这么些年只有这么个女儿,这万万不行……” 话还没说完,朱倩就拉着陈若兰回家去了。 在归家途中,母女俩一路无言。 陈若兰摘了旁边一株野花,试探着问:“刚才那个和尚的话……” “不用放在心上,先姑且别管他道行如何,万一要是个骗子,让你跟了他去,那不是害了你一辈子呢?” 陈若兰得知自己母亲并无意逼自己出家,开心地挽起了朱倩的手臂来。 第3章 报信 朱倩摸了她的头,苦笑道:“你这傻孩子还真是个鬼灵精。” 两母女赶回了家,一见门便被扑鼻而来的恶臭差点熏晕,不用说肯定是陈富贵又大小便失禁了。 朱倩连忙跑到床前去看一下陈富贵的状况,发现他除了一口气已经和死人没两样了,无论怎样摇都摇不醒。 “若兰,快去请大夫过来。” 很快,陈若兰便拉着大夫赶了过来。 大夫替陈富贵摸了一下脉后,摇摇头说:“富贵嫂,富贵他不行了,你还是尽早替他安排一下身后事吧!” “大夫,我丈夫他才这么年轻,孩子还这么小,他不能就这么走了啊,我求你了,大夫,我求你救救他吧!”朱倩哭着说。 陈若兰也“噗通”一声也跪在地上,扯着大夫裤腿哭着说:“大夫,你救救我爹吧……” 大夫轻轻地拉开陈若兰,为难地离开他们家。 陈若兰抹了抹自己眼泪,自言自语道:“这个大夫不行,那我去找另外一个吧!” 她正要往门外冲却冷不丁地被朱倩拉住了。 “回来。”朱倩大喝一声。 “娘,你拉我做什么?让我去找大夫啊!” “找什么找?你还没接受现实吗?你爹……你爹他……不行了……” 朱倩早已瘫在地上 分卷阅读4 哭不成声。 陈若兰一下子也瘫了下来,两眼干睁着,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晚些的时候,朱倩终于强迫自己冷静了一下,她打了一盆清水便替陈富贵洗漱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陈富贵忽然睁开了眼睛,一把抓住朱倩的右手,吓得朱倩一个左手就把水盆给打翻在地。 “爹,爹,你醒了?”陈若兰兴奋拉着陈富贵的手。 明明心里涌出了一丝惊喜,但朱倩还是白了陈富贵一眼。 “哎哟,你只死鬼差点吓死了我!忽然醒来就这样吓我,害我打翻了水盆,你是不是嫌我太有空,所以才这样特意想找点活来让我干?” 陈富贵咳嗽了一声,依然笑容满面。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刚才心里是不是在想着怎样才能让我早死,然后好让你早日解脱接着改嫁?” “呸,你这个没良心的死鬼,都死到临头嘴还那么贫,拿自己的老婆开玩笑,小心下辈子投胎做不了人变成了一只整天只会吱吱喳喳的鹦鹉。” “噗呲”一声,陈若兰被父母逗得忍不住笑出了声。 陈富贵摸着若兰的头,若有所思地说:“你看就是因为我们这两个不正经的爹娘才会生出这么个小东西来。” 接着,他深情地看着朱倩,红了眼睛。 “这些年辛苦你了,也难为你当初一直不嫌弃我跟了我这么多年。”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还是先好好养好身体,等到七八十岁时我走不动轮到你来伺候我的时候再说吧!” 陈富贵握紧了朱倩的手。 “我是认真,记住我们就只有这么个女儿而且她还小,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你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就当是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女儿。” 朱倩正郁闷自己的死鬼丈夫为何会忽然说出这么正经的话语来,陈富贵一下子就把握紧手松开,两眼一翻双脚一伸便直奔极乐世界去了。 “死鬼啊……” 待朱倩一回过神来,却不得不接受丈夫已经离去的消息。 “你倒好,就这么走得干干净净,可是剩下我们母女俩可怎么办才好啊……” 朱倩声嘶力竭地哭喊着,陈若兰跪坐在一旁,一时也不知该道该说些什么好。 哭完之后,朱倩忽来了一句:“若兰,去把你大伯和三叔一家叫过来。” “可是,这个时候去……” 陈若兰从小就没少受他们两家人的气,她当然不想去。 朱倩当然知道女儿的心思。 “既然你不想去,那就我去吧!”她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还是我去吧!”陈若兰心疼母亲,话一说完就溜到门外去了。 还有一刻亥时即过,此时家家已经万籁俱寂,陈若兰犹疑了一下,还是敲响大伯陈树贵的家门。 “是谁啊?三更半夜敲我家的门做什么?” 是大伯那令人厌恶的声音。 陈若兰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大伯是我,您给我开开门,有急事……” 话音刚落,“咔嚓”一声门开了,陈若兰猝不及防地迎来了一个耳光。 “小兔崽子,又是你娘想来我这借钱了吧?回去告诉你爹娘,我就算有钱也不会借给我那个不争气的二弟,他是个病秧子早死的好,就不要再连累身边的家人,不然你来一次我打一次,听见了没?” “砰”的一声,门又再次关上了。 “大伯,我不是来借钱的,我爹……我爹他走了,我娘让我来只是为了告诉你一声。” “什么?你爹死了?” 陈树贵再次打开门,一把将她拎了进屋。 陈树贵的妻子张红也起了床,她已经听到自己丈夫和侄女的谈话,她心疼陈若兰年纪轻轻就没了爹,她倒了一杯茶,递到若兰跟前。 “孩子,你先喝口水再说。” 陈树贵一把夺过杯子。 “现在还喝什么水?先把事情说清楚了再说。” 陈若兰咽了一口吐沫,直勾勾地盯着那杯茶,心不在焉地回答:“其实我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知道晌午的时候我和我娘到寺庙去拜神,回家后就看见爹爹不太行了……” 还没等陈若兰说完,陈树贵就急不可待地打断她。 “那你爹有交代了什么没有?” “没有,他只安慰了我娘几句话就断气了。” 陈若兰正要把手伸向那个杯子,陈树贵就拉着她往外走。 “他娘的,自从我那不争气的弟弟娶了那个外乡的女人生了你这个赔钱货后,身子就一直不怎么好了,但也不至于会走那么早。肯定是你们母女俩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才让他死得那么突然,你们的目的就是为了霸占咱陈家的家产。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母女俩如愿的,走,咱们这就见官去。” 陈若兰早知道大伯一向冷酷无情嗜钱如命,但从没想他竟这般蛮狠无理还指鹿为马。 分卷阅读5 无奈,毫无反抗能力的她就这样被陈树贵一路拎了回家。 第4章 抢钱 朱倩好不容易才等到女儿带着陈树贵回家,但没想却是这个样子。 “大伯,你这是干什么?若兰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 “哼,你们母女俩做过什么事,心知肚明吧?” 陈树贵一把将若兰扔到朱倩面前。 “若兰,出了什么事?” 陈若兰只好如实作答:“娘,这不关我们的事,是大伯他硬要说是我们做了什么事害死了父亲,一路上还坚持要见官。” 朱倩一听,气得差点把苍白的嘴唇给咬破。 好你个大伯,趁着自己亲弟弟尸骨都未寒,就想着来欺负他家的孤女寡母了,这种吃绝户损阴德的事也只亏他大伯想得出来。 幸好这么多年来的阅练让朱倩也不是软柿子。 她怒目而道:“东西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大伯,你说这话可有根据?“ “富贵的尸体就是证据,只要报官将尸体送仵作检验,你们母女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就会大白于天,我要你们……” “大伯,做人要凭良心说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小九九吗?死者讲究的是入土为安,你不尊重我们母女俩不要紧,但死去的那个可是你的亲弟弟,就为了我们家的这间破房子和门外那几亩地,你至于让他死后还要受那仵作那十几下无辜的刀子吗?你就不怕被雷劈了?这种亏心事你也敢做?” 陈树贵被呛得是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只留下一句要为弟弟讨个公道后就悻悻留离开了。 陈若兰无奈地说:“娘,我们该怎么为?” “不要怕,若兰,你爹不是说了吗?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既然那些牛鬼蛇神要来,就由他们那马过来,我们见招拆招便是。” 朱倩早就替死者换好衣物,她翻出家里的白布做着带孝的东西,若兰则听了她吩咐,在陈富贵嘴里塞了一把米,然后两人在陈富贵的床前跪了一宿。 天一亮,官府的人便找上门来。 “所跪之人是否陈富贵之妻?” “正是民妇。” “这就对了,你大伯陈树贵已经到衙门里状告你谋杀亲夫,请你们跟我们到街门一趟,待仵作对陈富贵的尸身做了检验后,对你再做处理。” 说完,几个街役便过来把陈富贵给抬走了。 陈若兰一把推开他们,急得大喊:“娘,娘,你别让他们把爹带走,娘……” 朱倩把陈若兰拉到一边,替她抹了抹眼泪。 “孩子,别难过,娘现在就跟他们一起回到街门去,我向你保证!他们很快就会把你爹给带回来!” 陈若兰是千般不舍自己的爹娘被无故地带走,但为了能让娘亲放心,她只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带走”,随着一声令下,空荡荡的房子里只剩下陈若兰一人了。 很快,仵作便查出陈富贵乃是积劳成疾,加上半年前意外被陈老大爹妈所伤,所以才加速了他的死亡,陈树贵是一分好处也没得着,他自然不会甘心,他正考虑要怎样收买官府再次上报,这想法立刻被在场的三弟陈三贵给否决了。 “大哥,就为了二哥那点破房产和田产是真不值得你为此而花钱来疏通官府。” “那我们该怎办?难道真要便宜了那两个贱货?” “大哥,小弟我有个更好的方法,”说罢,陈三贵偷偷地在陈树贵耳边嘴咕了几句。 听完,陈树贵一拍大腿。 “妙,妙,这一箭双雕的法子实在是妙,还是三弟你精明。” 随即,兄弟二人便扛着陈富贵的尸体来到陈老大家,在人家门口又哭又烧纸钱什么的,陈老大的父母自知理亏便赶紧赔了些钱给那两兄弟,陈树贵和陈三贵这才把尸体给扛走。 因怕那两兄弟不知啥时候反悔再来闹,陈老大一家觉得在这村里是没有活路了,便趁着月色连夜搬了家。 料理宪陈富贵的身后事,在他的坟头前,趁着大伙都在,陈树贵说:“虽说二弟的身后事就算是了结了,但由于他走得突在突然,身前有很多事都没交待清楚,趁着现在人齐,所以我想邀我们三家人一同到我那房子里商讨一下该怎样瓜分一下他留下的东西。毕竟二弟妇你还年轻,我们和三弟也不忍心你往后日子都在要为了二弟而守寡,而你们膝下就只有若兰这么个女娃,没过几年她也是得嫁人的,我们俩兄弟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富贵辛苦挣下来的家产落到别的男人手里吧?” 朱倩:“你们兄弟三人不是早就分了家吗?那还有什么好谈的?就算我要改嫁,若兰要嫁人,这还轮不到大伯来操心吧?我们找倒插门的汉子不行吗?\ 一想到自己弟弟还在世的时候都不敢这样和跟自己说话,现在竟然被眼前这么个连儿子都生不出来的弟媳给教训了,陈树贵正在发作,却被旁边的陈三贵 分卷阅读6 给按住了。 “二嫂,你说这话就不厚道了吧?你这不是还没改嫁,若兰还没嫁人嘛!那我们关上门还是一家人,我们也是关心你们孤女寡母以后在着村要怎么才能活下去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就听大哥一句劝去他家,咱们坐下来平心静气地好好谈一下吧!” 朱倩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 “你们是想关心我们母女以后的生活还是想关心陈富贵留下来的那点破财产你们心知肚明。他还尸骨未寒啊,你们就当着他的坟前欺负起我们来了。不过既然你们要谈那我也只好奉陪到底,不过为什么要到大伯家去?到我家不行吗?” 陈三贵:“没别的意思,只是你家太小了装不下这么多人,所以大哥才建议到他家去,不然你也可以选择到我家去。” “那就到大伯家去。” 朱倩不疑有诈,拉着陈若兰随大伙来到陈树贵家。 大家在各自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 张红:“大家都渴了吧?我去煮点开水来。” 朱倩:“大嫂,你就别忙活了吧!我们也是谈几句就走。” 陈树贵:“让她去忙去吧!咱们可有得聊呢!” 张红连忙起身去煮水了。 一听到这话,朱倩这才后悔跟他们来到陈树贵家,这么一说都不知道还要聊多久才能带陈若兰回家了。 第5章 巧遇贵人 朱倩不耐烦地说:“大伯,你有事就直说吧!孩子都快饿坏了。” 陈树贵:“那我就老实说了,富贵的那间房子和那几亩地本来就是属于我们老陈家祖上留下的东西,他走了东西就应该留给我和三弟,你们母女俩人识相的就赶紧离开这里。” 朱倩拉着陈若兰正要往外走。 “我还以为你们要说什么,原来说来说去还是为了我家那点东西,那我也老实跟你说,我们母女哪都不去就留在这里守着富贵的东西,你们要是不服就尽管报官,让全村人看看你们兄弟干的都是些什么事?” 陈树贵一拍桌子,指着朱倩说:“陈朱氏,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朱倩没有理会他,只管拉着陈若兰往大门方向走。 就在这时,张红走了过来。 “二嫂,怎么这么急着就要走?我这茶才刚沏好。” 她拿起一杯茶走到朱倩面前。 朱倩看她眼神闪躲,双手不同地抖动,差点连茶杯都捧不住。 这下,朱倩才觉得入了狼窝。 还没来得及细想,忽然她感到后脑勺一痛便倒在地上。 陈若兰连“娘”字都还没来得及喊出口,也被人在背后敲了一棍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听见了“唔唔唔”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回荡。 陈若兰慢慢地睁开,看见娘亲朱倩和自己早已经被捆得严严实实,动都动不了,什么劲都使不上来。嘴巴也被塞上了布条,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其余的却是连一句话都喊不出来。 两母女只能大眼瞪小眼。 从头顶的通风口处一看,应该是深夜,这是最好的逃跑时机,只是现在这个情况,没有外来的相助是绝对离不开这里一步。 这时,有烛光向她们逼近。 “二嫂,是我。” 张红点着蜡烛向她们走来。 “我是来救你们的,你们千万别怪我,我也是被逼无奈的。现在我松开你们,但你们千万不要叫喊。不然吵醒我家男人,我们三人都得遭殃。” 她蹑手蹑脚地松开朱倩两母女。 朱倩:“陈树贵他究竟想干什么?” 张红:“他已经把你们买给了别的村子,定金都收了,那家明天一早就拉车把你们装到箱子里运走。然后他就到处跟别人说你带着女儿跟别的野男人私奔去了,这样做的目的为的就是能和三弟名正言顺地分了你家的地产。我家男人是不会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这一定是三弟出的馊主意,你们快走吧!以后再也不要再回来,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难道这世间就没有王法了吗?任凭他们这样欺负人?” “在这个村里,他们哪里当我们女人是人?现在就凭你们母女二人是不够那两个恶毒兄弟斗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大嫂,你跟我们一起走吧!你留在这种男人身边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二嫂,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的,我的家人都还在,我要是跑了,他肯定会找他们晦气,我不能这么自私只顾自己,别再说了,快走吧!” 朱倩没有办法,只好带着陈若兰离开那条村子。 两人不知走了多远的路,陈若兰是又累又困。 “娘,我们这是要到哪去啊?” “娘也不知道,见步行步吧!天下之大总会找到一处能容得下我们母女俩的地方。” 在走了两天两夜的路程 分卷阅读7 后,两人终于体力不支倒在路边。 这时,一辆马车缓缓地试过。 “吁”的一声,马车在前面停了下来,赶车的老车夫从车上下来慢慢地来到了朱倩母女的身边,然后把手指伸到她们的鼻前试探了一下。 “夫人,是一个村妇和一个小女孩,她们应该是对母女,两人都还有气呐!”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把她们都带上来吧!” 车夫便把两人都抱上了马车。 当两母女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大床上,屋内弥漫着阵阵清香。 “娘,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怎么会这么好香啊?” 朱倩一看这房间的摆设与装潢从中就能猜出这里定是妓院无疑了。 “该不是被卖到妓院里去吧?”朱倩心里一惊,拉着陈若兰就往外走。 就在这时,她们迎面撞上一个男孩。 “哎哟,痛死我了。” 那男孩搓了搓自己的额头。 “你是谁?”看着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孩,陈若兰忍不住好奇地问。 “我叫安童,是这里的头牌凤仙夫人的仆人,她出门拜神时遇到两位昏倒在地上,所以就把你们带回来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叫头牌?” 朱倩捂住陈若兰的嘴巴不让她继续问下去。 “那替我谢谢你家夫人,我们母女在此别过,有机会再报答夫人的恩情。” 安童:“那你们也得吃点东西再走吧!大夫说了你们太虚弱了所以才会晕倒。” 说完,他又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端来两碗鸡粥。 陈若兰看着那碗香喷喷的鸡粥眼都直了,流着口水就接了过来。 朱倩瞪了她一眼,若兰立刻把嘴角里流着哈喇给咽了下去。 安童笑着说:“你们怀疑我下了药吗?没有的事,不信,我先吃一口。” 他勺了一口就往自己嘴里送。 朱倩看了也忍不住把另外一碗鸡粥给抢了过来,才几口的功夫就咽下了整碗热腾腾的鸡粥了。 “你们可有什么打算吗?” 这让人如沐春风的声音从门口那边传来,安童随着声音跑到了一位年约二五的女子身旁,她蛾眉皓齿乌发杏眼,眉下不露声色却是秋波不迭,真叫人挪不开眼睛。 朱倩以为这原来这样的女子原本只应天上有,没想到现在却是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眼前。 “你就是那位小童所说的那个凤仙夫人吧?” “正是,对了,你们为何会在路边晕倒?需要我通知你们的家人过来接你吗?你们这么急着要走大概也猜到我这是什么地方了吧?的确也不方便留你们。” “我们……我们已经没有家人了。”朱倩低下了头。 “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你家的男人呢?” 凤仙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安童便立刻拉出一张太师椅过来让她坐了上去。 第6章 洗衣娘 朱倩便将把陈富贵死后,自己的大伯和三叔是如何设计害自己的事原原本本地地告诉了凤仙夫人。 凤仙听完气得是拍案而起。 “这世上怎么会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后来仔细一想,这些人其实多着呢,而且还防不胜防,一不留神就中了他们的套。 “夫人,你长得就像从画像里走出的人那么漂亮,而且又菩萨心肠,我们母女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东南巷的怡香坊。” “这里东南巷?想不到我们竟然走了那么远的路?” “你还没有跟我说,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毕竟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不好讨生活啊!”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们在此谢过夫人了,若兰,我们给恩人磕个响头吧!” 说完,母女二人跪了下来。 “安童……”凤仙喊了一句。 安童连忙扶起朱倩,把几两银子塞到她手里。 “你们现在身无身文肯定会处处受人欺负,这些钱是夫人送给你们防身之用。” 朱倩连忙推却:“这要如何使得,夫人的救命之恩我们已经无以为报,如今又怎能受你这二两银子之情。” 凤仙:“在这世上,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碰上生活上的难处,这银子算是我借给你们母女做周转,等你们手头宽裕了再来还我也不迟。” 陈若兰拉了一下朱倩的衣尾。 朱倩回瞪了她一眼便把银子藏在怀里。 “那就谢谢夫人了。” “好说,以后要是再遇到什么麻烦,尽可到这怡香坊来找我。” 朱倩点了点头便和陈若兰走出了怡香坊。 安童一直目送她们到大门后又折回来二楼窗口看着她们离开。 “人都走远了,还看什么看?” 分卷阅读8 “夫人,你说她们会回来吗?” “傻孩子,她们要是回来就说明她们真的没有任何生路了。” “夫人,安童不明白,这里好吃好喝的有什么不好,为何你们都不喜欢这里。” “因为我们都是女人,在这里女人只是个工具……算了,你是个男而且还小跟你说这些你也不会懂,不过我问你一句,你得要老实回答我,你是真心喜欢那姑娘?” “嗯嗯,是的,安童喜欢她,因为她长得好看。” 凤仙皱了皱眉,心想:“果然都是些臭男人,无论年纪大小都尽喜欢些漂亮年轻的小姑娘。” 话说朱倩那两母女在整个东南巷晃悠了三天后就把凤仙给的那二两银子给花掉了。 白天她们到处去找工作,甚至连工钱都不要只要求能填报肚子有瓦遮头就行,可是东南巷是个繁华地方,人家一看是外地来的而且不知底细,就没人敢请她们。 晚上,她们就和一群流浪汉和乞丐睡在街边,还要处处提防着他们的骚扰。 第五天,已经饿了两天的陈若兰实在是饿得不行了。 “娘……”她摸着“咕咕咕”在响的肚子试探性问了一句。 “我们不然回怡香坊找凤仙夫人再要些银子吧!” “啪”的一声火辣辣的巴掌便盖在了陈若兰的左脸。 “孩子,为娘以前是怎样教你的,我们是穷,但我们做人要有骨气,我们现在回去找人家要钱,那我们跟那些在街上伸手找人要钱的那些乞丐有什么区别,长贫难顾无功不受禄,人家之前说的那些不过都是客气话,你当人家真的会长期无缘无故地给钱你花?” “那……我们也得试试啊!总比饿死要强吧?而且我们又不是去找她直接要钱,她在这里认识的肯定会比我们多,说不定会给我们找到一份能活口的工作呢!” 陈若兰的内心此刻十分懊悔,她想:“早知这样那还不如早跟寺庙那和尚出家学法算了,青灯古佛那是自然的,但至少还有口斋饭吃不至于饿死。” 也许是自己也饿得实在难忍了,朱倩竟然觉得女儿说的还有道理,就厚着面皮带着若兰再次来到了怡香坊。 凤仙眯着眼睛扇着扇子,笑着说:“你们比我想象的要晚来哦!说吧,这次你们想我怎样帮你。” 朱倩:“实不相瞒啊夫人,我们在整个东南巷都走了个遍,不要说是长工了就是零工也没有人敢请我们,夫人你菩萨心肠就大发慈悲再帮我们这一次,给我们母女俩找份能活口的工作吧!我们乡下人能吃苦耐劳,什么活都能干的。” “真的什么活都能干?” 凤仙用扇子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噗呲”一声地笑了出来。 “在东南巷,能人异士百出,最不缺的就是你们这种一身蛮力的人。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份工作比较适合你们,只是不知道你们是否……” “愿意愿意,只要有口饭吃就行了。” 陈若兰差点把手都举了起来。 “在这里吗……”朱倩摇了摇头。 “实在抱歉了夫人,这种活我们实在干不了。” 说完,她就拉着若兰要走。 “不过就是洗几件衣服,这你们都干不了吗?” 朱倩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问:“就真的只是洗衣服吗?” “当然,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凭你们这样的资历你觉得你干得了我这行吗?” “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更没有瞧不起你的……” “算了,算了,安童,带她们下去吧!” 安童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拉着陈若兰的手就往后院里去。 他把那两母女带到了后院的一间房子里,里面仅有是一张床的大小,不过看起来还挺干净的。 朱倩:“这以前住的是什么人?” “是张婆子,她是我们这里洗衣娘,年纪大了后就被家人送回了家,你们来得正是时候,她前些天才刚走。”安童回答道。 他指着院子的一个角落说:“姑娘们的衣服就堆在后院那里,你们得赶紧洗了,不然晚了姑娘们没衣服穿,到时候你们可要挨骂了。” 陈若兰和朱倩寻着安童指着的方向伸过头一看,果然一座衣服堆成的小山赫然在目。 “我看我们今晚不用睡了。”朱倩垂头丧气地说。 安童从怀里掏出两个大馒头递给那两母女。 “没关系,我也可以来帮你。” 第7章 洞里藏钱 两人接过馒头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 “慢点,慢点,先喝口水,可千万别噎着了。” 安童从床底下拿起水壶,话都还没说,水壶就被朱倩抢了过去直接对嘴喝了起来。 她喝完就递给了陈若兰,很快手上的馒头和水壶里的水都不见了。 “明天,我给你们找两个杯子吧!我从来没见过人像你们这样 分卷阅读9 喝水的。”安童笑道。 朱倩:“好小子,你干吗对我们母女俩这么好?是不是喜欢上我家的姑娘了?” 安童一听这话,害羞得连忙走开了。 陈若兰指着那对“衣山”说:“娘,你这是干吗啊?你赶走了他,谁来给我们洗衣服啊?” 朱倩这想起还有一堆衣服要洗,懊恼极了。 第二天天刚亮,朱倩还在洗衣服,陈若兰早就在床上睡得像头猪。 安童早就来到后院。 “阿姨,若兰呢?” 朱倩敲了他一下头:“还在里面睡觉呢!别吵。” 安童无聊地在院子兜了几个圈,就是为了等陈若兰醒来。 慢慢地,后院人越来越多了,煮饭的搞清洁的,大家都开始忙碌起来。 朱倩也终于把衣服洗好回房睡觉去了。 陈若兰也醒来,安童拉着她到了自己的房里。 “你带我到这来干什么啊?” “脱衣服。” “啊?为什么?” 陈若兰立刻用双手护着自己的前胸。 安童指着床上的衣服说:“换上这个。” 陈若兰铺开了床上的衣服,发现是套下人装束。 安童:“这是我的衣服,穿上这个我们到坊里去打打杂,见缝插针去讨好客人,说不定会收到点打赏。姑娘家多少会受到客人的搔扰,你换上这个方便一点。” 说完,他走出房门。 陈若兰犹豫一下便连忙换上了衣服,她打开门走了出来。 安童看了她一眼说:“真不错,真是个帅小子,客人最喜欢你这种小厮了,收到的赏金一定很多。走吧,我们挣钱去吧!” 上午来喝花酒的人不多,侍候的多是些宿醉和包夜的客人,一般就是拿酒菜上房或是帮他们加急洗衣服然后用柴火烘干送回房,陈若兰跟着安童走了一圈后,很快就把有用的东西都学上了手。 忙了一个上午,陈若兰也挣了几个钱,趁中午有空的时候,她到街上买了两串糖葫芦请安童吃,算是报答他为自己指点了一条财路。 城里三文钱一串的糖葫芦就是比乡下一文钱做的好吃。 陈若兰一边在享受着美食,一边打探着身边这位安童的来路。 “我在景成五年五月初五出生的,今年八岁了,我叫陈若兰,你呢?” “你和我弟弟一样都是景成五年出世的,我大你两岁,名字你不是早知道了?” “你们父母呢?你为什么会跟在凤仙夫人身边做事?” “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谁,只知道在记事起就一直跟在夫人身边了,夫人只对我说我是在大明湖畔那里捡来的。” “啊?你不是说你还有个弟弟吗?” 安童苦笑了一下:“那是凤仙夫人不小心被客人弄得怀孕所生下来的野种。从小到大,我一直就把凤仙夫人当是我娘了,她的儿子我自然也把他当亲兄弟了,只是……没养几天就被送到育婴堂那去了,从那天起我就再没见过他了。” “对不起啊……” “没事没事,其实你也好不了我多少,最少我们现在有吃有喝,自我五岁会看人脸色起就在怡香坊里打杂了,期间也碰上了不少的贵客,身上已经挣了不少钱,再过几年就能成家立业了,以后的生活肯定会更好的。” 安童眼里的对未来憧憬和希望也感染了若兰,他们正要继续往下聊,另一个小厮却走过来说:“你们别聊了,那个新来叫什么若男的,凤仙夫人叫你上她那去一趟。” 安童:“我跟你一起去吧?” 若兰:“不用了,一会儿就要开夜市,你到厨房那去准备吧!我看看夫人有什么吩咐。” “夫人”,若兰在门前敲了敲门。 “进来吧!” 若兰把门关上,径直走到里面。 只见凤仙正在低头抚琴,旁边香炉袅袅地升着白烟。 当她一抬头看到若兰的那男仆的装扮,立刻笑得合不拢嘴。 “想来这一定是安童这个财迷想出了的骚主意吧?他还到处跟这里伙计说来了个新的小厮叫若男,我想那一定是你来着。” 若兰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会认字吗?” “以前我会在跟娘亲下地的时候偷偷跑到夫子的私塾那里去学习,所以也认得几个。” “那你会调香吗?” “不会。” “这可不行,想要讨客人喜欢得要按他们的喜好调出让他们满意的香味才行。你过来摸摸这里。”凤仙夫人指着她那把古琴说。 “我可以吗?”话是这样说,但陈若兰的手已经在琴弦上游走了。 “喜欢吗?” “嗯。” 陈若兰其实从第一次触摸到这把琴后,内心就已经被这琴魔深深地吸引住了。 “既然你也喜欢琴,那以后得我吩咐后就过来跟我学琴和 分卷阅读10 练字吧!” “安童哥哥也一起来吗?” “这些他早就学会了,现在他的心眼里就只有一个钱字。” 这话一出,两人都笑了起来。 就这样,两年过去了,期间就算偶有插曲,但大多都是有惊无险,最大的得着莫过于是陈若兰和安童在这两年里感情是越来越好了,这一对青梅竹马基本上都得到了大家的肯定。 陈若兰本以为大家可以无忧无虑地怡香坊过一辈子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这天,陈若兰照旧在凤仙夫人那里学完琴,安童便神经兮兮地在外头等着她,说是有意外惊喜要给她。 安童带着陈若兰来到了一个山洞,他在洞里的一个缝隙里取出了一个盒子。 他故作神秘地问:“你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陈若兰假装不在乎。 “不知道。” “打开来看看。” “没兴趣。” “打开来看看嘛!” 禁不住安童的低声要求,陈若兰便勉为其难地打开了盒子。 “哇……”里面金灿灿的元宝简直要亮瞎了她的眼睛。 “这里一共有多少两?” “足足一百两。” 第8章 人不见了 还没等她看够,安童便一下子盖上了盒子并一把将其夺了过来放回到洞内的缝隙。 “别看了,再看说不定里面的银子就变少了。” 陈若兰白了他一眼:“真是小气,老实说,这银子你是哪来的?” “哪来的?还不是我卖身挣回来的。” 陈若兰笑着说:“哎呀,长本事了哦,竟然还学会卖身挣钱了?看我怎么教训你。” 说完,立刻收起笑容一边掐安童的手臂一边骂:“我让你不正经,让你不正经。” “哎哟,痛死我了,好了好了,姑奶奶,你就饶了我这次。” “老实交代,这银子是哪来的?” “这些都是我在怡香坊辛苦打杂挣回来的钱,一分也没舍得花,全在这里了。” 安童一把抱住了若兰。 若兰被压在他胸前差点透不过气来。 “凤仙夫人她知道你藏了这么多银子吗?” “这个地方,只有你和我知道,这是我们俩的秘密,你谁也不要告诉。” 若兰赌气地捶了一下安童的前胸。 “这个秘密你为什么只告诉我?” 安童吻了一下若兰的额头。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那些都是为了我们以后能离开怡香坊生活的银子,我打算在怡香坊再挣几年钱就带你和朱姨离开那里,以后我们成亲组建家庭,你到时候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愿意。”陈若兰脱口而出,然后她又捂住自己的嘴。 “我当你答应了,可不准再反悔。” 他拉开陈若兰捂着嘴的手,然后给了她深情的一吻。 “如果我们都走了,那凤仙夫人怎么办?” 安童叹了一口气。 “她是卖身给妓院的,整天都过着那种醉生梦死的生活,早就不惯我们这些粗茶淡饭的平淡日子,到时候我自然也会劝她一同离开,就怕她不肯答应罢了。” 陈若兰也同叹了一口气,两人便离开了山洞。 在回怡香坊的路上,忽然杀出了六个黑衣蒙面人。 两人不知什么情况,吓得撒腿就跑。 很快,黑衣人就追了上去抓住两人。 安童首先被套上了头套。 “你想干什么?你们要冲就冲我来,千万别伤害她。” 话音刚落,他就被人在颈部敲了一下,当即昏了过去。 “安童哥,安童哥……你们究竟要干什么?”陈若兰急得大喊。 但很快,她也不醒人事了。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围满怡香坊的人。 原来凤仙夫人久不见安童之后,差人在怡香坊到处找,后来发现连陈若兰也一同不见了,有人说见到他们一同外出,大伙这才觉得事态严重,于是便一同出来附近找人,好不容易才这找到了昏迷不醒的若兰。 凤仙拼命地摇着若兰身子,恶狠狠地问道:“安童呢?安童他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我昏倒前好像看见他被人抓走了。”若兰哭着说。 一听到安童被人抓走了,凤仙夫人便像疯了一样地扇着若兰的耳光。 “都是你害的,要是换作以前,安童他只知道呆在我身边呆在怡香坊里挣钱,哪会来这个偏僻的地方,肯定是你勾引他来的。说,你们究竟为什么不呆在怡香坊而偏要到这种地方来?” 若兰哪好意思说安童带她来是为了看藏钱,她咬着牙任由凤仙的耳光像雨点般地落在自己脸上。 看到女儿的嘴角都被打得渗出了血,朱倩自然是 分卷阅读11 心疼得不得了。 “夫人,我求求你放过小女吧!她知错了……” “她知错了有什么用,都是因为她安童到现在都还是生死未卜,我绝对不会轻饶不了她。” 见劝不动凤仙,朱倩只好改劝自己的女儿。 “孩子,你赶紧告诉夫人你们为什么要来这吧!说出实情好好向夫人求饶啊!” 凤仙把手都差点打了,打累了的她暂时停了下来。 “真是个贱骨头,你的嘴还想硬到什么时候?”凤仙恶狠狠地说。 这陈若兰本来就被那些黑衣蒙面人给打晕了,现在再加上凤仙夫人那十几巴掌,那就更晕上加晕。 她神志不清地说:“安童……安童哥……他带我来……是……是为了看山花。” 这么荒唐的理由大家自然是不信的。 在场的各位个个都是在风月场所打滚出来的人,对于男女之事当然是心照不宣,所以便不打算再过问下去了,转而安慰凤仙夫人去了。 “夫人,孩子大了翅膀自然就硬了,除非他是想自己留下来,否则我们也不可能关他在一个地方保护他一辈子啊!” “是啊是啊,这次的事就这样算了吧!若男他也是个受害者,我们先回去吧!说不定过几天安童他自己就回来了。” 凤仙知道这次就算她再恨陈若兰,要对她煎皮拆骨估计安童也换不回来了,她也只能悻悻作罢。 “为什么抓的不是你?”丢下这么一句,她就率先离开了现场。 大伙们也回到了怡香坊,毕竟大家还要生活,所以虽然少了一个人大家都是忧心忡忡,但转眼他们还是得笑嘻嘻地迎接客人。 自从安童失踪后,起初大伙们还是满怀希望能见到安童平安归来,他的东西没人敢动,收拾好全数交给凤仙夫人,街头到街尾都贴满了寻人启事。 可是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那怡香坊的人是走了一茬接着一茬,渐渐地大家也就失去了信心甚至连安童这个人也都忘记了。 在这次事件中,最受打击的除了陈若兰之外另外一个自然是凤仙夫人,大伙们当然知道为何,说安童是捡,但当年凤仙夫人说要回乡下探亲五个月后回来带着说是捡来的安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私底下大伙们也常在背后指指点点,时间一久安童自然是略有耳闻,但凤仙夫人不明说,他也不敢亲自去清楚。 最后知道的那个是朱倩母女,陈若兰刚刚得知是也觉得震惊,不过很快就释怀,安童的身世究竟如何她根本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喜欢是他这个人,只要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他是谁又有什么要紧的? 第9章 新工作 在安童不在怡香坊的日子,陈若兰是见凤仙夫人往东,自己则是一定要往西走的。 一来免得大家见着徒添伤感,二来给自己也免去了不必要的麻烦,何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不知不觉自安童被抓走后,时间又过了两年有多。 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凤仙夫人也苍老了许多,也没什么心情伺候客人,随着年轻貌美的姑娘越来越多,她头牌的地位很快就一去不复返了。 凤仙夫人这天特意到了朱倩母女俩的房子。 朱倩看出凤仙不是来找自己的便自动离开了。 房子里是剩下了凤仙和若兰两人,只是两人谁都不肯开口说句话,所以场面一度尴尬。 “都过去两年了,估计这世上把他放在心里的活人就只剩下你我了。你就真的不能跟我说说那天你们两个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到哪里去吗?”最后还是凤仙先开了口。 若兰从床底下拿出了一个盒子。 “安童哥在那的山洞里藏了这些银子说是将来要和我离开这怡香坊过新的生活,但就在我们回来的路上……” 下面的话,若兰哽咽地说不出来。 “这的确是安童的东西。” 凤仙接过盒子仔细地揣摩着,她认得上门的花纹和材质,那是她的一个恩客为了讨美人欢心而送给她的礼物,是上等檀香木制成,弥久气味依然常新。 这盒子虽然金贵,但在凤仙一堆奇珍异宝之中它显得不过也是件普通的寻常物。 在安童死皮赖脸地缠着凤仙讨要这盒子后,凤仙就随手给了他。 “当年我就想说他要这东西要做什么?没想到原来是为了藏钱,这的确很像符合他财迷的性格。” 她笑着说道:“这事他连我都瞒着,但却告诉了你,这说明他真的很信任你。” 这话说得有些吃醋的酸味。 “但人还是要往前看的,怡香坊打算不再留你们母女二人了,知道吗?” 陈若兰听后一惊:“为什么啊?是不是我们有做得不够好的地方?” 凤仙摇了摇头:“不是你们做得不够好,而是他们为了讨好新来的姑娘,所以就要把这差事腾出来让她们的亲属来干,就像当年讨好我一样。” 分卷阅读12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陈若兰低下了头说。 “你放心,你是安童喜欢的姑娘,我自然会想尽办法护你们母女周全。我以前有个很要好的姐妹,她从良后嫁给一个姓宋的富商做小妾,她最近生了儿子需要人照顾,我把你们母女俩的情况给她说了一下,她答应让你们过去试试。宋府那么大的一间宅子,你们该知道在哪里了吧?” “谢谢夫人,那我们走后,你可有什么打算?” 凤仙笑了一下:“难得你还想着我,没事的,我在这里依然会过得很好,如果有机会有空我会去看你们的。” 她把安童的盒子递回给若兰。 若兰佯装要将盒子转赠给凤仙。 “要不……这个夫人你留下做个纪念吧?” 凤仙反问道:“你舍得吗?” “我……”若兰说不上话来。 “不用了,这个你还是自个儿留着吧!对了,还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凤仙把一个自己亲手绣的锦囊放在盒子里一同塞到若兰的手里。 “那个是我自己亲手制作的一个锦囊,里面有我写的一封信和一件不值钱的小玩意,我知道希望很渺茫了,但我还是想拜托你,望你以后如果有朝一日再有机会重遇安童的话,拜托你千万一定要把那锦囊亲手交给她,拜托你了。” 若兰接过盒子郑重地向凤仙点了点头。 交代完这些事后,凤仙这才如释重负地离开若兰的房间。 朱倩一看到她离开便连忙走了进来。 “怎样?夫人她说了些什么?她没有难为你吧?” “没有,不过娘,听说那些新来的姑娘打算不要我们了,我们还是得尽早做好打算了。” “那……被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却一下子没有主意,你有什么想法吗?” “夫人早替我们安排好了,她说宋府那边刚添了丁好像要人当帮工,明天我们到宋府那去碰碰运气吧!” 果然当晚朱倩两母女就人被逐出了怡香坊,取而代之是另一个新头牌的亲戚。 走投无路之下,她们只好连夜赶到了宋府,敲起了他们家大门。 “谁啊谁啊。”里面传来了不耐烦的声音。 “听说你们家的老爷最近喜获麟儿,不知道是否增加奴婢丫鬟呢?” “是有这么个需要,不过最后还是得看我们三奶奶的意思,我去先问一下主子们,回头再来告诉你。” 随着“蹬蹬蹬”的一阵脚步声响起,朱倩便猜那人肯定是禀告主人去了。 “你说他们会要我们吗?” “这不好说,这么个大户人家,选下人的要求自然也会比一般人家的要求要高出许多。 “久等了,你们进来吧!” 就在这时大门打开了。 “我是这里的管家叫老张,我现在就领你们到三奶奶的房里去。请问你们怎么称呼?” “回张管家的话,我们是母女,我姓朱,我女儿她叫若兰。” “哦,原来是朱妈和若兰,听说你们是三奶奶的老乡?以后大家就多多指教了。” 朱倩母女尴尬地笑着不说话,生怕一说错了什么就连累了别人。 话说这宋府还真是气派,拐了好几个弯弯圈圈才来到那个所谓的三奶奶家。 “就在里面了,你们进去吧!我在外面候着就行。”张管家说。 于是,母女二人慢慢地走了进去。 也许是察觉到了有生人进来,就在这时,摇椅上的婴儿受了惊便“哇哇”大哭起来。 那名坐在床上的夫人连忙走到摇椅上抱起婴儿。 “诶哟,又来了,我的心肝宝贝儿啊,你别哭了行不行啊?” 可是见她哄了大半天,婴儿的哭声没有停下反而是越来越大了,渐渐地那婴儿的哭声越发嘶哑了起来。 朱倩连忙上前请缨。 “三奶奶,我可以试试吗?” “你行吗?”那夫人半信半疑地把婴儿交给了朱倩。 朱倩一边摇着婴儿一边小声地唱起山歌了。 不一会儿,那婴儿就沉沉地睡着了。 第10章 宋府小姐 这一举动直接让那三奶奶对朱倩是刮目相看。 她拉着朱倩的手,压低声音说:“你就是那个凤仙介绍过来的朱大姐吧?” 朱倩点了点头。 “以后别人问起就说你们是我乡下的亲戚,怡香坊和凤仙这几个字提都不许提,听见了吗?” 朱倩再次点了点头。 “我们母女都明白夫人的意思。” 三奶奶朝着外面大喊一声:“张管家,你进来一下。” 张管家连忙从外面走了进来。 “三奶奶有何吩咐?” “把这两个人带下去好生安排一下,我家的亲戚可别亏待了。” 分卷阅读13 三奶奶从袖口里拿出几块碎银递给张管家。 他收下银子后说:“谢三奶奶的赏。你们跟我来吧!” 朱倩母女跟着张管家离开了三奶奶的屋子转而来到角落的一处小房子。 “小少爷还小,本来你们应该要和小少爷睡一间房里的,但念你们刚来什么规矩都不懂怕你们伤着了他,所以暂时先安排你们住在这里。” “没关系没关系,有劳张管家了。” “没事没事,这本就是我的份内事,要是没啥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好好好,我送送你。” 朱倩送张管家出了门后,两母女终于放松地躺在床上。 这房子虽然说是这整个宋里最破最小的一间房子了,但也被怡香坊的那间大了不小,所以朱倩母女算是知足了。 “总算找到一处落脚点了,幸好这里还算不错,就是不知那些主子下人们好不好相处。若兰,你对这家得情况了解多少?” 若兰想着接下来要在宋府过日子打工都已经成了定局,便将自己了解的情况告诉了自己的娘亲。 这宋府的男主人宋衡山是个靠在江南买卖丝绸而起家的富商,因原配发妻江氏不能生育,所以纳了二房秦氏为妾好继后香灯,谁知这二房头胎生了女儿后伤了元气在接下这十几年便再无所出,眼看自己就要绝后,大房江氏又骂得紧不让自己再纳妾,这宋衡山只能偷偷在外面养了一个窑姐儿做老婆,打算若是生了儿子就带回家给她个小妾的名份,要是没有儿子就当是露水夫妻玩玩便罢,但没想到这窑姐林氏肚子倒还真是争气,没过多久就怀孕生子而且一胎得男,高兴得宋衡山在摆完满月酒后没过几天又八抬大轿把这林氏给迎娶了回宋府。 既然米已成炊,江氏自然不好再反对,而且那儿子还是记在她名下的,她就更不好说些什么了,毕竟是个长期念佛吃斋的人,要儿不要母这么恶毒的事她还做不出来。 对于家里要迎娶三奶奶的这件事,骂的最凶当然秦氏,以前没有林氏那个野种之前,宋衡山对待自己那唯一的宝贝女儿宋玉茹那是如珠似宝,简直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不止一次对外放话,说自己一定要给女儿找个最好的上门女婿,然后等自己百年之后就把整个宋府的产业交给女儿打理。 正所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种话整个宋府除了秦氏深信不疑之外根本没人当真。 这不,凭她秦氏要哭要闹要上吊,宋衡山根本不为所动,只是丢给她一跟绳子说别脏了我的房子,玉茹还在这里住着呢! 幸好那秦氏也是个聪明人,这下终于明白自己大势已去,只能低眉顺眼委屈求全才能活得下去,从此便不敢再在宋衡山面前作妖了。 朱倩听完当即目瞪口呆。 陈若兰婉然一笑:“这不是很正常吗?有什么好惊讶的?” 朱倩:“这家的情况这么复杂,我怕我们做不长久。” “你忘了爹说过什么了吗?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你只管专心带好那个小少爷就行了。” “你啊,还是阅历太少了,人心难测,现在那两房人肯定是恨毒林氏和那个孩子,女人要是被逼疯了有什么疯狂的事情做不出来?她们现在肯定认为我们是林氏的人,接下来我们在宋府的日子估计也不会好过了。” “这些都得看下回分解了。” 那天起,朱倩学了一些基本常识和了解了一下府里的情况后就开始亲自带宋少爷了,而陈若兰便被安排做最府里最低下的活儿,例如打扫卫生倒夜香洗马桶,总之就是随传随到。 这天忙完一天的活儿后,她偷偷躲到院子处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休息。 忽然,她听到一阵优美的古琴声从一间房子里传了出来。 陈若兰走到在门前仔细听了起来,原是伯牙的高山流水。 听了一阵,忽然记起厨房里还有工作没有完成,一急,便不小心踩在了一堆枯叶上,弄得“咔嚓咔嚓”地响。 “外面的给我站住,是谁在外头啊?” 陈若兰大可一走了之,但不知道为何她还是停了下来,也许在她心里也是想一会里面那个弹琴的佳人吧! 门帘被掀了起来,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姑娘从里面走了出来,柳眉丹凤眼,皮肤白皙,一看便知是典型的深闺小姐。 “小姐万福金康。” 安若兰向前去给她请了个安。 “你是谁,平常这里鲜有人来的。” “我是新来下人,不小心误闯了这里打扰了小姐弹琴,下人该死,我这就下去不敢再扰小姐的雅兴。” 若兰正要离开,却被那深闺小姐给叫了回来。 “我发现你外头偷听很久了,你也喜欢这首曲子?” “喜欢,这首高山流水也是我最喜欢的曲子之一。” “那你会弹琴吗?” “我不会。” “撒谎,不会弹琴的人又怎会知道伯牙的高山流水。” 分卷阅读14 陈若兰心想:“那你究竟想怎样啊?” 这时,站在深闺小姐旁边的丫鬟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后,只听见她说:“怪不得这般莽撞无礼,原来是三娘的亲戚,说不定也是从同一个窑子里出来的吧?” 若兰正想要回嘴,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低下哪有回嘴的份儿,只好独自跑开了,幸好那小姐也没有要和自己计较的意思并没有追上来。 这天晚上宋衡山要到林氏房里逗孩子,朱倩这才得了空回自己房里睡一睡。 陈若兰把早上遇到宋玉茹的事告诉给了朱倩。 第11章 偷情 朱倩:“我就说了其余两房人肯定会拿我们当眼中钉,今天还好你没什么把柄让他们给捉到,不然肯定不能事了。”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觉得那宋大小姐其实人还好,最多也只是张刀子嘴偶尔会寒了人的心而已。” “反正以后我们想要在这府上站稳脚跟,就必须得更加小心做人了。” 事实证明朱倩是多心,在宅斗中,她完全忽略了男人的重要性,宋衡山这个颇有魄力男人又怎会让他的女人在他眼前玩弄把戏和耍心机呢!而且他还处事公正,所以就算这三房人再怎么明争暗斗都好,宋府表面上始终没出什么大事,处处都是妻妾和睦一片祥和的气氛。 不知不觉间,朱倩母女在宋府也度过了五个年头。 在这几年里,宋衡山给自己的女儿找了个女婿,当然不是上门女婿的那种了,听别的下人说对方也是江南一带富富商方家的幺儿方易之,宋家和那方家是世交,宋衡山和方老爷更是拜把子的兄弟,所以这门亲事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定下来。 陈若兰听张管家说那方易之是个英俊的少年郎君,他大哥从小被方老爷安排在身边经商,而他自己则从小熟读四书五经,第一次上京赶考虽然名落孙山,但听说殿试文章不知何故落入太子手里,太子看过后大为赞叹,便将方易之收为太子洗马,所以也算得上是取得了功名,加上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家里人便着手筹办他的小登科之喜了。 宋衡山对这个拜把子兄弟是羡慕得不得了,人丁兴旺,家里既有钱朝里又有当官的,所以没少带着女儿去拜访这个未来家翁,相反陈若兰却是一次也没见方家的人来拜访过。 这次,终于听说方家的人要过来下聘礼了把婚事给定了,全个宋府上下的脸个个都笑得像一朵盛开的鲜花。 陈若兰当然也高兴,终于可以一见方易之这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姑爷了。 下聘礼的那天还真是热闹非凡,礼物是一箱接着一箱源源不绝地搬到了宋府。 陈若兰也在远远的地方看到了宋玉茹和方易之,那方易之面如冠玉风度翩翩,果然如传闻一样是个俊朗的公子哥儿,和那宋玉茹真是天做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陈若兰都还有看够那对才子佳人就被人叫去干活了。 今天到宋府来的人多,吃喝拉撒的自然也多了起来,马桶自然也得清洗得更为勤奋些了。 那马桶又臭又重,陈若兰越洗心烦,内心不禁也开始诅咒起这些吃多拉多的人来。 洗着洗着,忽然听见角落处传出一阵阵怪声。 陈若兰放下马桶刷,偷偷走过去一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惊得陈若兰差点连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 只见那刚刚还陪着宋玉茹的李易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偷溜到了这里来,现在正和一个丫鬟模样的姑娘在亲嘴。 她心里立刻来了一句:“怎么会有如此□□之事?” 陈若兰认出李易之怀里的那个丫鬟不是宋府里的人,她连忙定了定神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地离开了那里。 宴会过后,李家的人也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宋府。 累了一天的陈若兰也瘫倒在床上动弹不得。 门“吱呀”的一响,陈若兰连忙从床上跳了起来。 “是谁?” 朱倩转过身一脸不知所措。 “是我,你娘,你今晚是怎么了?累傻了吗?我又不是第一次忽然回来,见到我怎么会有这么大反应,你不是在房里偷藏了汉子吧?” “娘,别说笑了,我今天不但是累傻,还受到了严重的惊吓。” “发生了什么事?” 朱倩神秘兮兮地凑过去问。 “难道是老爷或是管家对你做了……” “不是,是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什么?老爷又和哪个骚货蹄子胡搞在一起?” “不是……” “啊?是哪个夫人和……” “都不是,是撞见了未来的姑爷在……在和一个丫鬟在亲嘴。” “天哪,是哪个不要命骚货蹄子敢勾引那未来姑爷?” “不是我们府上的人。” 朱倩听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是咱们府上的就行了 分卷阅读15 ,男人嘛!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况且那个方家少爷长是有俊又有文采,将来肯定是不止咱们小姐一人的。” 陈若兰骂了一句“呸,就是因为有你这种女人所以才把天下的男人都给惯坏了。” 朱倩气得拿起枕头就往陈若兰头上砸。 “臭丫头,胆子长毛了哇,竟然敢连自己亲娘都骂。” 陈若兰抱着头说:“娘 ,别打了,算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还有正事要说呢!” 朱倩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有屁快放。” “咱们该不该告诉大小姐啊?” 朱倩一把将枕头扔在若兰的脸上。 “我看你真的是吓傻了,这种两面不讨好的事也敢去做?你也不看看什自己么身份?到时候无论小姐信不信你,你都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陈若兰无奈地点了点头。 “好了,快睡吧!今天都快把老娘给累死了。” 朱倩卷起被子倒头就睡。 若兰看着睡着的朱倩也只好把身子侧到了一边假装睡着了。 天还未亮,她便又得赶去倒夜香了。 回房的路上,她看见一个女人披着斗篷坐在石阶上。 “我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看不到。”陈若兰心里默念着,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从另一边走了过去。 “小丫头,你过来吧!” 若兰心想:“糟了,大小姐她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她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小姐,请问有什么吩咐?” 宋玉茹拍了拍旁边的空位说:“坐吧。” “我哪敢跟小姐平起平坐。” “我叫你坐就坐,说那么废话干什么?” 陈若兰只好支支吾吾地坐到了宋玉茹的身旁。 宋玉茹黑着烟圈像是一晚通宵没睡的样子。 “小姐,这么你干吗这么早就起来呢?怎么也不叫人在一旁伺候着?不如我送你回房歇息去吧?” “我昨晚一晚都没躺下过呢!看你的样子昨天晚上不也是睡不好吗?年纪轻轻的,你有什么烦心的事能跟我说说吗?” 第12章 接二连三 “我……”陈若兰犹疑了一下。 “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宋玉茹忍不住笑了出声。 “这也算是烦恼吗?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那就不要说出来就好,这有什么好烦恼的。” “可是这关乎一个姑娘家的终身幸福啊!” 此话一出,陈若兰就立刻后悔了起来,这宋玉茹要是追问起自己来,这下自己又该怎样回答呢? 果然宋玉茹收起了笑容。 “终身幸福?那就让我来告诉什么叫做终身幸福吧!在这个月的初七,在这个家过完我十六岁的生辰后,我就要成亲了,要远嫁到江南水乡去,对方就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良人,他在世人眼里温文尔雅英俊潇洒,是不可多得的如意郎君,你觉得这会是我的终身幸福吗?” “这……小人回答不了你……” “哼,想不到你还挺老实的,要是换了别人,这时候肯定是一堆的恭维话了让我别想那么多安心等着出嫁就行,在这个家估计也只有你敢这么说了。” “小的是下人出生,只懂得干些粗活重活,其余的什么都不懂,但我娘亲跟我说过每个人的幸福就想喝水一样,喝下去是冷是暖只要自己知道,所以这个小人真的回答不了你。” “唉……”宋玉茹听到这叹了一声。 “你娘说得很有道理,如果我娘也像你娘一样那该有多好。” “小姐可千万别说这种傻话,我娘是个村妇哪可以跟二夫人相提并论。” “但至少你娘该不会逼你嫁给一个不爱你的人吧?” “不爱你?小姐,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宋玉茹看了一下天,然后低下头说:“如果你未来的夫君亲口跟你说他喜欢的不是你而是,而是一个年纪比他大,而且身份地位比你低的人,你会有怎样的反应。” “原来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隐瞒小姐了,其实昨天我看到不该看到的事就是那个……那个方公子……他竟然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亲嘴儿。” 宋玉茹苦笑道:“我怎么一定都不觉得惊讶,那个女人肯定是他奶娘的女儿,那女人比易之……比他足足大了五岁,她一定很美吧?” “这怎么会呢?她比起小姐可差远了。” 陈若兰气得都站了起来。 她拉着宋玉茹的手说:“小姐,看得出你也在犹疑了,既然你也对这婚事产生了疑惑,那不如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找老爷把这么婚事延迟或直接退婚吧!” 宋玉茹松开了陈若兰的手。 “你真是太天真了,生 分卷阅读16 在这时代的女子,你以为婚事是能自己做主得了吗?” “那你也得去尝试一下才知道啊。” “我试过了啊!” “那二奶奶和老爷是怎样的一个态度?” “我娘她直接甩了我一巴掌,而我爹……他说这门亲事是他好不容易才替我给求来的,如果有一天我被赶出了方家,辱咱家的声誉,就让我直接死在半路好了,宋府绝不收弃妇。” “真没想到这世间上还有这样的父母。”听到这话,陈若兰气得是咬牙切齿,但更多是心疼宋玉茹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姑娘,在懵懂的岁月就要被逼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她轻轻地把宋玉茹搂在怀里。 “小姐,你想哭就哭吧!” 没有声音,但陈若兰感到双肩的衣上湿润了一片。 许久,宋玉茹才从陈若兰的肩膀转过身来。 她看着陈若兰恳求地说:“你能和我一起嫁到李家去吗?” “啊?”陈若兰有点受宠若惊了,自己长了这么大连县城都没有去过,更没有离开过自己娘亲,要去江南那是她想都没想过的事情,但看到宋玉茹此刻如此彷徨无助的脸,她又不好直接拒绝,只能婉转地说:“这事老爷和二奶奶会答应吗?” “只要你答应了,我肯定会让他们答应的。” “这……小姐,你为什么要选我啊?我真的是什么都不懂的啊!” “我爹和我娘给我选的人就是懂得太多了,一个个都是人精似的,全都是他们的线眼,他们是一个都不可信任。你就给我个实话,究竟跟不跟我去江南?” “这……好吧好吧,我也做一回舍命陪君子的事吧!只要老爷夫人答应了,我就跟你去。” 口一开话一出,陈若兰此刻更是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与其相反的却是宋玉茹,她听见若兰答应后就便说:“那就一言为定。我要回房去了,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有消息的话我再通知你。” 说完,她蹦蹦跳跳地走上石阶回到自己房里去,只剩陈若兰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陈若兰也无精打采地回到朱倩身边。 忽然,只见三奶奶林氏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这时,朱倩也惊醒了,她一个激灵地坐了起来。 “三奶奶,你这么急是出了什么事吗?是不是宝哥儿他……” 这个宝哥儿就是宋衡山的独子宋宝玉,平常都是由朱倩带着睡在大房江氏房里,昨晚江氏实在太累不想有人打扰,才把宝哥儿打发回三房,林氏好不容易才碰上能和自己儿子独处的时间,她自然也不想有外人在场,所以才放朱倩回了自己的房。 “不是宝哥儿,而是……是凤仙她……她跳河自尽了。” “什么?”陈若兰和朱倩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陈若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氏:“我也不清楚,刚才听张管家说。” 朱倩:“那夫人的身后事怎样处理?” 林氏:“听说是怡香坊的姐妹筹钱给她薄葬了。” 朱倩:“我们到她坟前去上柱香吧!” 林氏:“这就是我来找你们的原因,以我现在的身份实在不方便到现场去拜祭,这点是我的一点心意,麻烦你们尽量要带到。” 朱倩点了点头,然后待吃早饭的时候向宋衡山和江氏请了个假,就直奔怡香坊去了。 虽然五年过去了,但她们还是很快找到了老熟人把她俩带到了凤仙的坟前。 当陈若兰问到凤仙为何会突然自杀的时候,那人显得是一脸的冷漠。 第13章 新妇 “谁知道呢!正所谓美人不能见白头,像凤仙这样心高气傲的女子又怎能接受自己平淡地老去呢?” 若兰:“悲剧发生之前,你们难道就一点端倪都没有发现吗?平时你们就不能多关心一下她多劝导一下她吗?” 那人“哼”的一声似乎对陈若兰的话十分不屑。 “□□无情,戏子无义,大伙能筹钱葬她就已经算是够义气了。” 说完,他招呼都不打就一个人离开了凤仙的坟头。 “娘,你说夫人她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啊?”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她心里苦却找不到人倾述吧!” 朱倩把祭品都摆了出来,然后两人默默地把纸钱都烧光后就回到了宋府。 她们出来才不过半天,但没想到吧是,在这半天的功夫,宋府也差点翻了天。 首先是林氏被逐出了宋府要搬到外宅去住了。 原因很简单,为了能让自己的独子能有个好声誉,虽然宋衡山府上不止一次强调自己的大房才是宝哥儿的生母,但宋府人多嘴杂,总免不了有下人嚼舌子到处说宝哥儿是窑姐生的儿子根本算不上是宋府的长子嫡孙,最可恶的竟然还有的说宝哥儿他甚至不是宋衡山的儿子。 眼瞅着 分卷阅读17 儿子越来越大了,如果有一天让他知道了真相,他会怎样想呢? 宋衡山从来没敢正面想过这个问题,但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也不得不做出一些措施来预防这种事,第一步当然是把林氏给赶出宋宅。 林氏当然也有自知之明,硬留在府里对自己的儿子的确是百害而无一利,而这些年能看着儿子在自己身边长大,这让她非常知足了,看那大房江氏对自己的儿子也实在是视如己出,那自己还有什么不满意呢?所以她很痛快地答应宋衡山。 当二房秦氏得知三房的要搬到外宅去住的时候,自己的心里也不免打起了小算盘。 当初宋衡山还没有纳三房的时候,她就仗着自己有个女儿想让宋衡山以七出之条没后为理由休了江氏将自己扶正,但宋衡山毕竟是重情重义之人,再怎么说她江氏也是他的糟糠之妻,就算是为了名声,他也不会这样做。 眼看自己扶正无望,那秦氏便老是找江氏不痛快,所以两人一直交恶,在宋衡山的面前只能保持着面和心不和的假象。 如今女儿算是嫁着了好人家,但毕竟是外嫁女,那就是泼出去的水了,万一如果自己在府里真有一天再和大房交恶,宋玉茹她山高皇帝远想帮也帮不了自己。 那大房现今不但得着了宝哥儿,而且三房又搬走了,再想起当年自己那副嚣张的嘴脸,大房还不知道要怎样整自己呢!自己还是像三房那样识相点赶紧搬出去吧! 于是,越想越怕的秦氏也提出搬到外宅去住。 宋衡山对这个请求自然是巴不得答应,他平时最怕就是这一屋子的女人背着他在吱吱喳喳地嚼舌头,这一下就走俩,终于能让自己的耳朵清静了不少。 眼看宋玉茹的婚期逼近,陈若兰也得知自宋衡山批准了自己随宋玉茹嫁到江南,这下她不得不把这件事告诉了朱倩。 起初朱倩对此是万分的不愿,但禁不住陈若兰和宋玉茹的软泡硬磨,这才松口答应了下来。 在宋玉茹出嫁那天,朱倩也也像嫁女儿般送陈若兰走。 “没想到我把你养得这么大,到最后终归还是女大不中留。” 朱倩伤感地流着眼泪。 “娘,你别这样,我这又不是嫁人。我不过是陪小姐去江南一阵子,搞不好他们婆家的人嫌我笨手笨脚的,没过几天也许就被赶回来了呢!” 陈若兰贴心地替朱倩擦着眼泪,想说些缓解气氛的话来安慰自己的母亲,但却发现怎样都开不了口。 “你要是真嫁我倒放心,如果真的那样,就算现在要我去见你那死鬼爹爹,我也心甘情愿了。” “娘……今天是小姐的大喜日子……” “走吧,走吧……” 朱倩含泪送走了自己的女儿。 洞房花烛夜,宋玉茹在房里等了一宿都不见方易之过来。 在经过如此侮辱性的待遇后,宋玉茹便恨透了方易之和那个女人。 方易之这样做目的就是给宋玉茹一个下马威,他听说这女人平时就一直娇生惯养,生怕她嫁过来后便真当自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把自己管死,所以先给她下了个下马威好杀杀她的锐气,好让她知道他方易之才是这方家的一家之主。 宋玉茹也看出了方易之的心思,自己才刚嫁过来,都还没有在这个家立稳脚跟,在这个时候跟夫君闹向公婆告状不是在找死吗? 自己的娘家是靠不住了,想要寻得生路一切都看自己的手段了。 第二天,宋玉茹不哭不闹了,用针刺穿手指将血滴在床铺。 该给公婆上茶的时候上茶,公婆问起房事,宋玉茹表现得像个刚入门的小媳妇一样含羞滴滴地不说话,那公婆自然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了。 虽然方易之对自己一直不管不问,但宋玉茹依旧尽着自己妻子的责任,起居饮食无微不至,有时面对着丈夫的无故的指责和挑剔,宋玉茹从来没有恶言相向甚至连阴阳怪气也没有,有的从来只是嘘寒问暖。 有时弄得连方易之也弄糊涂了,当初碍着父亲的面子硬娶了这个宋玉茹,心里就有着一百万个不愿意了,自己一直以来做尽了荒唐事,为的就是能逼疯宋玉茹然后好找个借口休了她再娶,没想到这个女人却是如此沉得住气,这让方易之有点失了预算。 不过看着眼前正在为自己忙前忙后的妻子,方易之一时间也不知道改如何面对她了。 “夫君,夫君……”宋玉茹看着方易之好像有些失神,便轻声地叫唤了一下他。 “哦,在想事情想得有些入迷了,你有什么事吗?” “太子这次是为了何事要急召你进东宫去啊?” “还不是因为太子附庸风雅想要撰写书籍呗,以他肚里的那点墨水,估计传几个太傅过去都不能完事,所以为夫便自荐到东宫去住几天,好方便撰文。” 第14章 家法伺候 “所以殿下就答应了?” “他能不答应吗?” 分卷阅读18 “那看来东宫似乎还是蛮器重夫君您的,所以就更应该注意一下自己言行。” 宋玉茹那边才刚给他收拾好行装,这头又得忙着给他穿戴朝服。 刚一穿好,方易之就不耐烦地推开宋玉茹。 “我自有分寸还用不着你来提醒我。” 宋玉茹连忙退到一边,弯着低着头说:“是妾身失言了。” 方易之让下人将行李带上马车后,对宋玉茹说:“他之所以能入主东宫,全是因为他祖上积德他爹是天子,他才能坐上这个位置,而你夫君我则是靠着自己,你才能住着今天这个大房子,还有……” 他扯了一下宋玉茹的上衣。 “这身的锦衣华裳,所以宋玉茹你就知足吧!别趁我不在的时候在家里搞什么小动作,不然让我回来知道后绝饶不了你。” 他拍了拍宋玉茹的脸蛋。 宋玉茹回了方易之一个笑脸。 “夫君你就放心吧!我不过是个弱女子,又怎敢做出忤逆夫主的事呢!” 方易之只投给宋玉茹一个深沉的眼神,然后就上了马车。 看着远去的马车,宋玉茹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就在她转身回房的时候迎面碰上了陈若兰。 陈若兰一把拉着宋玉茹不让她继续往下走 “小姐,我劝你不要冲动。” 宋玉茹一巴掌打在陈若兰脸上。 “贱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方易之为了她是怎样对我的,要是我再这放任下去,她迟早就会爬到我的头上,到时候死的就是我了。” 这时,陈若兰被她打得一巴掌跪在地上晕头转向的,但她双手还是死死拽着宋玉茹的脚不让她走。 “小姐,你冷静一些,这次就算真的除掉了里面那个女人,到时候还会有下个女人,下下个女人,你没看出来了吗吗?方易之他根本不喜欢你,就算没有其他女人,你处境也好不到哪去。你现在铲除了那个女人只会是中了他的圈套而已,这只会加速了你的不幸啊……” “砰”的一声,陈若兰满头鲜血地倒在地上。 宋玉茹看着地上满地的花盆碎片和陈若兰,她满眼通红地往下人住的房子里走去。 方府的院子里站在一排下人,大家都低着头不敢出声。 宋玉茹在他们面来回走了一圈。 “你们就没有人想要跟我坦白吗?” 下人都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继续低下了头。 宋玉茹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金手镯。 “这个金手镯是我从娘家带来对我陪嫁品,前些天竟然发现不见了,今天竟然被我莫名其妙地在你们房里的其中一个人的枕头底下,若是只是不见了一只金手镯,我也不会这么大惊小怪地让你们都过来一查,最主要我还发现了这个。” 她把金手镯戴上后,再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插满绣花针的布娃娃,上门还写着“宋玉茹”这三个大字。 “你们当中究竟是谁想要害我?坦白可从宽发落哦!” 宋玉茹在他们面前再来回走了一圈。 “不说是吧?” 忽然,宋玉茹揪着一个女人的头发将她从下人里面揪了出来。 “贱人,这些都是从你枕头底下找出来的,难道你还想抵赖吗?” 那个女人连忙跪地求饶。 “少奶奶,这些东西我见都没见过,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看来对付你这个贱骨头不用刑你是不老实招供的了。” 她指着离她最近的两个壮丁说:“请家法。” 那两名壮丁走进房搬出了两条实心大木板站到两边,木板上面还残留着洗不干净的血迹。 然后她亲自把那个女人压在一条长板凳上大喊一声:“给我动手打,要是打不出血来,我为你们两个是问。” 两名壮丁只好轮流挥动起手上的木板大力地往那女儿的屁股大力抡去。 很快那女人的裤子上就渗出了鲜血。 这时,一个年纪较大的老妈妈走出来向宋玉茹求情。 “少奶奶,我求求你了,你放过她吧!” 两名壮丁也累得把木板杵在地上歇息。 宋玉茹:“谁让你们停下来了?打,继续给我打下去。” 壮丁:“夫人,算了吧,你看她都已经鲜血淋漓皮开肉绽了,我们哥俩也着实累了,你不如就让我们休息一会吧!” 宋玉茹:“你们累了是吧?那就换人来打。” 壮丁:“这……”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原来是方易之的娘方家大太太听到声响也过来凑热闹了。 在了解完来龙去脉后,大太太便发话了:“你才刚进门就想让一个下人死在自己的院子里吗?” “娘,是那个丫头太可恶了……” “她都成这样了,你还想怎样?要真让死在你面前你才肯善罢甘休吗?我掌管这个家几十年来都没 分卷阅读19 有因为动私刑而致下人重伤的先例,现在可不能因为你一来就坏了这个头。” 大太太走到那个年纪稍大的女人面前说:“梁妈,你辛苦带大了易之又辛勤为这个家操劳了大半辈子,我们本应该让你们一家都过上平安富余的日子,却没想到现在我们却让你为难了,我们……我们对不起你啊……” “大太太,您别说了,是我们家福薄也是我女儿命薄,今天才遭此一劫,你们没有对不住我们……” 壮丁:“太太,梁妈,你们都别说了,小红她快没气了。” 说完,他连忙背上那个屁股被打了个稀巴烂的女人,往大门走去,另外一个壮丁则在后背护住她,生怕她在半路上跌下来。 陈若兰在方府上睡了足足三天才醒了过来。 这时她才才从其他下人口中得知那名叫小红的女人已死,而那梁妈是个寡妇且只得小红她一个女儿。 小红在当晚子时就伤重而死了,梁妈拖着她尸体来到方府的大门前跪了一夜,恰好那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雪,待方府的下人发现后,大雪已经将小红的尸体给覆盖了,而梁妈则冻僵在门前,死前还保持着跪着的姿势。 大太太不但厚葬她们母女,还找了附近道观的道士连续给她们做了三天法事来超度她们这事才算了结。 第15章 羞辱 一听到陈若兰醒后,宋玉茹便第一时间赶过来看她。 “你是在怪我往你头上砸了个花瓶,还是在生气我没听你的话弄死了那个丫头?” “都没有,我是在担心你,这事要让姑爷回来知道后,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这事就连婆婆都没敢说我什么。都到了这种地步,他知道了估计也拿我没什么办法,人都死了难道他还要我为了一个下人偿命不成。” 陈若兰拉着宋玉茹的手说:“不行,姑爷回来后我一定要寸步不离地守着你。” “你个傻丫头,我宋玉茹像是个吃素人吗?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几天过后,方易之便踌躇满志地回到了方府。 宋玉茹这个贤惠的夫人自然第一时间出来迎接他。 看他春风得意的样子,宋玉茹就猜到方易之帮太子撰文的事情一定进展得很顺利。 方易之扫视了一下前来迎接的人,发现当中少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梁妈和小红呢?怎么不见她俩出来?” 大太太咳嗽了几声。 “你不过也刚回来,这时候提起两个下人成何体统?等你都安顿好了,回头在找人告诉你。” 方易之不出声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宋玉茹和陈若兰连忙跟了上去。 宋玉茹替方易之脱好了鞋子,陈若兰则打了温水替他洗脚,刚替他擦干脚后,方易之两脚一蹬便躺在床上。 “我累了,要休息。” 陈若兰连忙给他下了纱帐捧起洗脚水就往外走。 为了不打扰他休息,宋玉茹正要跟着陈若兰一起离开,却被方易之给叫住了。 “娘子,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小别胜新婚,过来陪为夫一起睡。还有,那个叫什么兰的,没我吩咐任何人都不能随便进来。” 陈若兰连忙使了眼色给宋玉茹,示意她快点随便找个借口离开。 但宋玉茹却摇了摇头,反而向她挥了挥手,然后脱了鞋也一头钻进了床里。 陈若兰在心里骂了一句“呆瓜”,无可奈何地捧着洗脚水离开了。 在纱帐后看着陈若兰离开后,方易之转过头来对宋玉茹说:“娘子,我们成亲有多长时间了?” “少说也有一个多月了。” “原来你到我家也有一个多月了?说来也是惭愧,都把你娶进门了这么长时间了,我都没有尽过一天做丈夫的责任,你不会恨我吧?” “没有,妾身怎敢怨怼自己的丈夫。” “既然如此,那你就老实告诉我,刚才我在府上走了一遍,发现少了两个下人,一个是从小把我抚养长大的梁妈,一个是她的女儿小红,其他的人都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只让我来问你。你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小红她偷了我东西还想着用巫术来害我,被我发现打了一顿,在送回她家医治后当晚就死,梁妈……她大雪天的夜里拉着她女儿的尸体跪在咱们府上门前没多久后就冻死了。” 宋玉茹说这话的时候不带一点情绪,这事似乎好像跟自己没丁点儿关系。 她也特意看了一下方易之,在他冷冰冰的脸上没看出一丝该有的愤怒。 宋玉茹疑惑地问:“夫君,你不怪我在你出门的时候就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怎么会呢?哦对了,你不是一直很像和我同房吗?今天,我就圆了你这个愿望吧!” 说完,他粗暴地扯开宋玉茹的上衣。 宋玉茹惊恐地看着他。 “夫君,你这是要干什么?为何如此粗暴? 分卷阅读20 ” “你这个恶毒的妒妇还想装什么贞洁烈女?既然你想当□□,那就别怪我像对待□□般地对你。” 宋玉茹无力地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像个禽兽一样的方易之在疯狂地发泄着怒气。 她开始悔恨自己当初为何没听陈若兰的话,没想到努力付出后换来的竟然是令人更加难堪的羞辱。 完事后,方易之穿上鞋子就往外走。 他前脚刚一离开宋玉茹的房子,担心小姐安危的陈若兰后脚就急匆匆地赶了进去。 一掀开纱帐,没经历过人事的陈若兰也吓呆了。 但她还是赶紧到厨房去烧了一壶温水过来替宋玉茹拭擦了身体。 在接下来的那几天,陈若兰经常都有意无意间提起那天的事。 但宋玉茹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只要陈若兰一提到那天的事,她就大发雷霆,几次过后吓得陈若兰也是对那天的事绝口不提了。 但自那天过后,宋玉茹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精神不济胃口欠佳,每当陈若兰说要请个大夫来瞧瞧,都被宋玉茹拒绝。 这些天唯一的好事就只有方易之从那天过后就并没有再来找宋玉茹的麻烦,对此陈若兰这才稍稍松口气。 宋玉茹身子的异状也被大太太察觉,她以为自己快要抱孙子了,便欢天喜地把全江南最好的大夫给请到方府来。 可是尴尬的事情发生了,大夫到了方府后,宋玉茹却怎么说都不肯给大夫诊脉。 大太太一听便黑了脸,命下人五花大绑将宋玉茹捆住,大夫这才有机会按住她的手腕。 大太太急着问:“大夫大夫,我家儿媳她是不是真的有喜了?” 大夫看了一下大太太,再看一下宋玉茹,似乎面有难色。 “诶,我在问你话呢?怎么忽然不说话了?你究竟是不是大夫会不会瞧症啊?我是不是快要抱孙子了?”大太太追问道。 那大夫犹豫了一下尴尬地说:“少奶奶得的并不是喜脉。” 大太太一听顿失所望一脸的不耐烦。 “那她得的是什么症?” 大夫:“她……她得的是风流病。” “啊……”大太太吓得把连忙把手里的茶杯扔到地下。 “你……你这个贱货,是哪里得来脏病?” 她本想过去扇宋玉茹一巴掌,可是又怕接近她反而让她不知以什么途径把这脏病给传染了自己。 大夫一看这架势便知道自己不宜久留,他连忙收起药箱告辞。 “这病幸好发现的得早,少奶奶只要服我几剂药定能药到病除,只是……” “只是跟夫人有密切关系的人最好也让我瞧瞧以防万一。” “那治好后她还能生孩子吗?”大太太急着问。 第16章 治病 “这个不好说,得因人而异,这病很难断根,就算没了病症也不能说一定痊愈了,而且生出来的孩子多数会是败胎或是天生有残缺的畸形儿,或许你们会觉得我这个大夫在这时候说这些会有点太不近人情,但医者父母心,我也只能言尽于此。” “大夫,慢着。” 大太太从袖口出掏出一锭金子放在大夫的药箱上。 “不不不,大太太,刚才我一进门的时候,你们的人已经给过我诊金了。” “这锭金子是赏你的,希望你不要把今天的事情给说出去。” “自是当然,不过瞧这天色已晚,药单和药品你们明天上午再派个下人来我医馆去取吧!” 大夫把金子放进了药箱然后转身离去。 送走了大夫后,大太太把宋玉茹的房门一关,陈若兰便立刻听到了有生以来最恶毒的骂人言语从那大太太的口中源源不绝而出。 而那宋玉茹却是哭着说不出话来,陈若兰明白她心里的苦,不用说那病肯定是方易之传给了自己的小姐。 明明是受害者却偏偏还要在这里受人辱骂,陈若兰她实在听不下决定要为自己主子出头。 “大太太,其它的事小的就不敢乱说,但少奶奶她是个洁身自好的人,这是方府上下的人都没得说的,那肯定是姑爷他……” 下面的陈若兰也实在不好意思说出来。 “好一个护主心切的奴婢啊,怪就怪在你错看了你主子的贞洁,我那儿子自娶这个贱货回来后晚晚都睡在书房,只有那次从东宫回来后才和她在这房里呆了一个多时辰,他前天才到医馆上去请了平安脉,身体可是一直健壮得很啊,哪像你家的小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得了这种断子绝孙的脏病。” 陈若兰听到这话也确实糊涂了,她摇了摇被捆得像个粽子似的宋玉茹。 “小姐,你先别哭了,快跟她们解释解释啊!” 宋玉茹红着的眼睛,咬着牙说:“现在是不是连你觉得我不自爱啊?” “当然不是了小姐,但什么事都得有个原由,我也是实在是不明白你这 分卷阅读21 病究竟是怎样得来的,大太太她们也是一样。反正事情都发展到这种地步了,趁着大家都在,你要是有什么委屈得现在赶紧说出来,她们才好给你做主啊!” “你要我怎么说的出口?”宋玉茹带着哭腔道。 陈若兰劝导:“说不出也得说啊,既然姑爷都干得出来了,你还有什么说不出来的。” 事到如今,宋玉茹是想瞒也瞒不过去了,再不说不出来,这事要是传回到宋家,她这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那畜生……那畜生,嫌我害死梁妈母女,竟然……竟然用死于花柳病的□□……那……那用过的玉杵……来……来弄我……” 幸亏宋玉茹是被绑得严严实实,不然她现在肯定是一头撞死在墙上。 “作孽啊,我们方家真是上辈子不知做了什么坏事,竟然来了你们这对冤家。”说完,大太太用手捂着脸离开了宋玉茹的房间。 那陈若兰便连忙将宋玉茹给松绑,然后用手帕给她擦了把脸。 “小姐别怕,虽然我不知那究竟是什么病也听不懂你是怎么得的病,不过病从浅中医,听那大夫说幸亏发现得早还能治,明天我给你拿药就没事了。你啊,就是傻,对我有什么好隐瞒的,让我早点找大夫说不定你早好了,哪还用得着受现在这般的罪。” “若兰,我现在真是好后悔,如果当初我听你说……” “唉,现在什么都别说了,最重要就是养好你的身子,还有你一定要记住一件事。” “你说你说,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会听你的。”宋玉茹就像小鸡啄米般频频点头。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这话让刚刚止住眼泪的宋玉茹再一次泪如泉涌。 陈若兰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竟又惹得小姐啼哭不止,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看着宋玉茹那悲痛欲绝的样子,陈若兰转眼就想起两人一同住在宋府里那五年的快乐时光,尽管两人那时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所以她想不明白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勺的宋玉茹为什么会在短短的一个月里,就从一个千金大小姐而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可怜又可恨的深闺怨妇。 这也许只能叹一句人生无常吧! 一想到这,陈若兰不禁也红了眼圈,她把宋玉茹扶到床边,然后默默地离开。 天刚亮,心系主子病情的陈若兰便立刻起床赶到医馆拿药。 也许是大夫早就交代过了,陈若兰一说是替方府少奶奶拿药,医童从柜台下面拿出两包已经包好的药包出来,指着左边的说:“大火煮滚转文火熬煮,三碗水煮成一碗便成。” 然后把手指到右边:“这个煮成一面盆水用来擦洗就行。” “擦洗哪里的?” 药童望向陈若兰的□□,一脸坏笑地说:“洗你那里的。” 陈若兰这才恍然大悟,那药童目光让她觉得很不自在,她很想骂句变态,但小姐的命还在他们手上捏着呢,她哪敢冲动。 陈若兰二话不说拿起两袋药包就走。 末了,药童还加了一句:“别弄混了,三天后再来。” 陈若兰应了声“嗯”就离开医馆回了李家。 都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下,她便立刻到厨房熬药,趁着药还在熬煮的时候,她又匆匆地赶到宋玉茹房里去伺候她。 “你怎么才来?” 自感觉到自己在方家的地位是一天不如一天后,宋玉茹只能更加地依赖陈若兰了。 “我刚才是给你执药去了,药还在厨房里熬煮呢!过一会就行,有人伺候你洗漱吃早点了吗?” “哈哈”,宋玉茹苦笑了一声。 “以我现在的地位,你以为除了你和那些前来问罪的人,还会有谁肯踏进这里一步。” “那也没关系,乐得清静,我现在就去给你打水过来洗漱,吃过早点后我再伺候你吃药。” 半年过后,在陈若兰的细心照料之下,宋玉茹的身子终于有了些喜色,在陈若兰的耐心劝导下,她也终于看开了些,对好多事也没了之前那种偏执。 第17章 纳妾 这天,陈若兰陪着宋玉茹到庙里去祈福。 回到方府后,刚一到房门就听到从里面传来了□□的调笑声。 疑惑间,宋玉茹推开了房门。 只见方易之正和一个女人衣冠不整地躺在床上打闹嬉笑。 “她是谁?”宋玉茹平静地问,不过这一天来得这么晚还是有点出乎了她的意料。 “没谁,不过是怡红院里的一个头牌,刚为她了赎了身子就把她给带回来了。” 一听到是□□,宋玉茹的脑子一下子就炸开了。 正是因为拜了眼前这人的所赐,在这半年的时间里,她宋玉茹的身子和精神经到底经历怎样的非人折磨根本不足以和外人道,而眼前这情形很明显,方易之好像并不打算轻易放过 分卷阅读22 她。 “府里有那么多房子,你为什么偏偏要把她带到我的房子?方易之你别太过份了。” 方易之反手就给宋玉茹一巴掌。 “你怎么说话呢?竟敢直呼我名字还用这种语气来质问我,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还真不知道什么是头天。” 这时,躺在床上的女人也缓缓地坐了起来。 她幽幽地说:“方府房子虽多,但只有你房有这么大张床,你一个独守着这么大的房子也未免可惜了,识趣的就把这里让给我和方相公,不然我们三人可就要同睡一床了。” 方易之拍拍床板说:“上来吧!装什么正经?我可不介意哦!” 陈若兰忍不住骂了一句:“无耻,你这个爱勾引别人丈夫的狐狸精给我起来,别脏了我小姐的地方。” 说完,她伸手就要去拉那名□□出去。 那□□见状连忙躲到方易之身后,娇嗔道:“小相公,有人要打我。” 方易之一把推开陈若兰。 “宋玉茹,管好你的人,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宋玉茹拉住陈若兰的手向她摇了摇头。 “犯不着跟这种人生气,有时间我们还不如趁着空隙收拾东西搬到厢房去住。” 说完,两人开始翻箱倒柜将东西收拾完毕后离开了那间主卧室。 为了清静,两人搬到了一间远离主卧的厢房。 陈若兰心疼宋玉茹。 “小姐,你就不觉得委屈吗?不如我写信回去宋府,让老爷来替你出出这口气吧!” “没用的,在我爹的眼里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从我嫁到方家的那天起,他就根本不会在乎我的死活。再说了,以他那点家底根本就不是方家的对手,就算他心里还有我这个女儿也是有心无力。无论哪种状况,让他知道都只会徒增我们彼此的伤感,所以这又何必呢?” “小姐,我们留在这方家跟在牢房、地狱有差别吗?不如我们离开这里吧!” 陈若兰压低了声音。 “傻丫头,你别看这天底下虽大,但离了这宋家或方家,我还真活不下去了,但你不同,你还是赶紧回到东南巷去吧!最少你背后还有个娘亲来给你撑腰,要是见着我的爹娘,你就跟他们说我在这过得很好,是我嫌你不中用才把你给打发了回去。” “小姐你说什么傻话,就算你真嫌我不中用要赶我,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唉……”宋玉茹叹了一口气。 “你还没看清现在的状况吗?你就没想过那个方易之既然这么恨我,那他为什么不直接休了我而选择继续和我保持夫妻名分吗?” “因为他变态啊,他就想慢慢地折磨你。小姐,你清醒一点吧!” “这我当然知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而最终原因是因为我打听到那个畜生现在正处于仕途上升期,他担心如果在这个时候要与我和离会影响到他的仕途,所以他才和我僵持着这种关系。但是……” 宋玉茹停顿了一下。 “如果他爬到了他想要的位置,那我们两人的性命就岌岌可危了。” “那……那小姐,我们该怎么办啊?” “到时候我都自顾不暇了,哪会知道该怎么办呢?现所以在只好请求上苍保佑,让方易之那个畜生没那么快轻易得手,这样我们才能争取时间想出万全之策。” 宋玉茹拿出一包衣服递给陈若兰说:“能活一个是一个,你又何必陪我在这里惶惶不可终日地等死呢?” “小姐,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两个人抱团取暖总比一个人孤战奋斗的好。” 陈若兰接过衣服把它们一件件叠好放回到木箱里。 宋玉茹看着她禁不住摇头叹息。 很快,方易之要迎娶小妾的消息便传遍了街头巷尾。 中午,陈若兰正在厨房做饭的时候,也听到下人们在兴高采烈地谈论着这府里将要发生的喜事。 陈若兰是越听越来气,她把勺子重重摔在锅里发出“呯嗙”一声巨响。 “主母还在呢!一个个的欢喜什么得瑟什么?不过就是娶个小妾,你们也不想想,那山鸡是能跟凤凰比吗?” 说完,她盛好饭菜就往厢房那边走去。 主仆两人正吃着午饭,看到陈若兰的脸色不好,宋玉茹便开口说了话。 “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为了我又去跟那些下人生气了?” “没什么,只是碰到一些嚼舌子的,气不过回了几句而已。” 陈若兰放下碗筷,难过地问:“你都知道了?” “江南水乡才有多大?这街头巷尾的你觉得还有谁不知道。” “要不咱们大闹婚礼现场,好让这整个水乡的人都知道这个方易之究竟是怎样对待他的结发妻子的。” “使不得,他要是因为这事而导致仕途升迁无望,那就等于没了顾忌,那他对我们岂不是会更加肆无忌惮?” “小姐,一味 分卷阅读23 的容忍退让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我们应该趁着对方还有顾忌的时候主动出击,不然到最后我们就沦落到只剩下挨打的份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但你那种反击只会以卵击石,过后你不但没有得到任何好处,而且还会引起他更加强烈的报复。就像上次我冤枉了梁妈母女那样,以至于到现在我一想起那事,我都恨我自己为何如此地恶毒和鲁莽……” 第18章 □□ 宋玉茹握着陈若兰的手说:“我就是个例子啊,若兰,冲动行事的结果就是直接导致我现如今的这般困境,难道你还没吸取教训吗?越是在这时候我们就越得沉得住气啊。” 陈若兰无奈地捧起碗筷“扒啦扒啦”地把饭菜往嘴里送。 很快,那名整天和方易之在主卧里日夜缠绵的□□名正言顺地进了方家的门。 她叫很俗气名字,那种一听大概就猜到她是什么职业的名字。 对,没错,就叫胭脂。 在古时有些□□其实还挺有侠气风范的,可惜这些胭脂都没有,她有的只有风情,她有的就只是靠着一张美丽的脸和姣好的身材来做皮肉生意。 之前因为被那些男人宠坏了,所以她是个仗着自己年轻漂亮就自己可以以为所欲为的人。 一进门就耻高气昂地使唤了家里所有的下人,而且根本没把宋玉茹放在眼里,两人每次在家里碰头,胭脂一定会大摇大摆地冲上去撞宋玉茹。 就是这么一个蠢到家的货色,横竖不过是个小妾,一般男人哪怕当初是多么瞎了眼地爱她,新鲜劲儿一过,保管一脚就把她踢出家门去。 但奇怪的是在下人看来,一年过去了,两人却依然恩爱有加。 这着实不能不让宋玉茹起疑。 主人有疑,当然是下人出马代为解答。 陈若兰发现,自从那胭脂进门后,家里最近多了很多官员出出进进,但宋玉茹从不会出现宴会里,方易之身边站着的永远是胭脂,她现在已经宛如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 陈若兰躲到一边骂道:“真是让那个小骚货给鸠占鹊巢了。” 宴会的时候,方易之一般会把客厅大门关上并禀退下人。 陈若兰偷偷走到客厅门前,小心翼翼地窗户纸上捅了一个小洞。 她看到在饭桌前,胭脂含情脉脉地把菜夹到一个陌生男人的嘴里。 “姚大人,您觉得怎样啊?” 那陌生的男人一边色眯眯地看着胭脂,一边色眯眯地摸着胭脂的玉手,嘴里还嚼着菜含糊着说:“不错不错。” 陈若兰一时也不知他是指饭菜不错还是胭脂的手不错。 面对着小妾和同僚如此放肆地在自己面前调情,对此同坐一桌的方易之却是没有什么反应,表情就像一同前来吃花酒的嫖客。 仿佛间陈若兰像是回到了怡香坊的日子。 三人吃饱喝足后,又玩起了投壶来消吃。 但那陌生男子的心似乎不在投壶之上,扔出去好几只箭了,但他的壶上竟然连一支箭都没看见。 看到这个样子,方易之便知道自己是时候要退下了,他使了个眼色给胭脂。 胭脂立刻心领神会。 “姚大人,妾身累了,不如我们早些休息吧!好吗?” “好好好。”那胭脂口中的姚大人一听这话,就立刻双眼发光顿时犹如色中饿鬼立刻在在胭脂脸上胡乱地亲。 方易之双手作揖,笑着说:“那属下便先行告退了。” 躲在门口的陈若兰一听吓得连忙将目光从窗户了抽出,定了定神,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客厅。 回到宋玉茹厢房时,陈若兰似乎还是有些惊魂未定。 看她如此失魂,宋玉茹连忙递上一杯茶水。 “不过是让你去打听一下,怎么好像见鬼似的?” “是见了鬼,还是一只色中饿鬼。” 陈若兰便细细把刚才看到的事告诉了宋玉茹。 “小姐,你说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犯贱无耻的男女?” “这事多了去,有时候达官贵人府上的妾不过就是个家妓,随手送人也不是不无可能,现在那个胭脂不过是在帮方易之□□行贿那些官员,说不定没过多久那畜生就会平步青云了。” “怪不得那个贱人现在这么受宠,原来是在做这种不知廉耻的勾当。那方易之不是很快就能得偿所愿了?不行,我们是该做点事情来自保了,是不是该到上面去举报他们色贿官员?” “别傻了,天下乌鸦一般黑,这朝代的所有官员哪个不是私相授受的,这消息要是走漏了出去,这下不用方易之动手,上面自会派人来处理我们的。” “那说来说去还是在等死吗?” 陈若兰就像是个泄了气得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 “你也不用如此丧气。” 宋玉茹拍拍她肩膀。 “我们是要等,不过不是 分卷阅读24 等死,而是在等一个更有权势的人,他的到来一定会让我们逃出生天的。” “是谁?” 听到宋玉茹说得这么玄,陈若兰一时间也好奇起来。 “天机不可泄露,时间一到一切自会分晓。” 陈若兰心里虽然有些恼怒宋玉茹为何还要在这时候跟自己卖关子,但一想到她这么做肯定也有自己的道理,她也不再计较。 不知不觉又到了寒冬腊月,每房都需炭火来取暖,但不知为何,账房就是不肯分发宋玉茹那一房的炭火。 不止是这样,自从那胭脂进门后,宋玉茹连月钱都没有了,两人也不肯撕破脸去跟人要,只能把陪嫁来的东西一件件地当掉作为生活费。 这次,看着陈若兰空手回来,宋玉茹便明白这个冬天得挨冻了。 “若兰,没事的,我这里还有一些碎银,要是实在受不了我们再都外面买炭回来吧!” “这个胭脂这是够刻薄的,连点炭都不肯给我们。” “这种事也不能怪她,这要是换成以前的我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妒忌心强的女人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陈若兰听了只好闭上了嘴。 转眼年三十就到了,在大太太的要求下宋玉茹终于答应和方易之一起同台吃一顿除夕饭。 晚饭开席了,忽然胭脂大摇大摆地走到饭桌前。 大太太望着宋玉茹一脸疑惑地说:“我可没叫她来。” 胭脂扭着腰直接坐了原本属于宋玉茹的位置。 “娘,你当然不会叫我这种女人一同上台一吃饭,因为你嫌弃脏是吧?” 大太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既生气又尴尬。 陈若兰调侃道:“没有批准,妾哪能跟正妻同台吃饭的?平时不计较只能说明人家大量而已,规矩就是规矩,有些人该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第19章 怀孕 “大户人家就是规矩多,可是人家方相公就是爱我啊,而我的肚子也确实够争气,现在已经怀了三个多月了,不像有些人占着茅坑不拉屎。” 胭脂撇了一眼宋玉茹,举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腿就往自己碗里塞。 大太太一听喜出望外,她连忙坐在胭脂旁边笑着说:“你说的都是真的?” 胭脂眼眉向上一挑:“我还能拿这种事说笑?” 大太太看了一眼方易之。 “你倒是说句话呗。” 方易之伸手拿起另一只鸡腿啃了起来。 “她说什么就什么吧!” “你这孩子,都怪我平时惯坏你了,怎么一点都不会疼自家的女人,你娘子有孕在身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女人怀孕身子最是金贵,我得好好好好帮她补补身子。” 方易之心想:“这东西真是老糊涂了,谁知那□□肚子里的是哪个狗贼的种,就算是我的我也不要,我怎么会让一个□□生出我的孩子?” 宋玉茹向大太太行了个礼。 “儿媳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了,我身子有些不适就先行告退。” 大太太:“留下来一起吃饭吧!怎么说你也是我方家的人,你才是这个家的主母,这顿饭没有你在席怎么行?” “可是在这一桌上除了你其他的人都好像并不这样想,既然我在场是如此碍眼,倒不如现在就离开,免得扫大家的兴。” 说完,她带着陈若兰随即离席。 大太太只能在背后叹息了一声。 十五元宵节那天,家家户户都在吃饺子吃汤圆。 放完花灯后,忽然在主卧室那边传来了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哀嚎。 顿时,方家上下离开忙成了一片。 正在厢房里绣着女红的宋玉茹也是被这一阵阵的惨叫声弄得心烦意乱。 “若兰,去打听一下是怎么回事。” 陈若兰立刻冲出厢房,只见好多下人都往主卧那边走,她抓住了离她最近的一个丫鬟问:“这是怎么回事啊?” “是胭脂夫人出事了,听说是吃完汤圆夜宵后肚子一直不舒服,这年都还没过完呢!大夫也难请,现在大太太让我们府里所有的下人都到主卧那边去伺候夫人。” 说完,她又急匆匆地跑了去。 陈若兰跑到厢房后幸灾乐祸地说:“听说那个狐狸精肚子疼得不得了,也不知道她肚子里的那个野种保不保得住。” “你的嘴怎么怎么变得这么恶毒了?那你现在和她有什么分别了?”宋玉茹教训道。 “我是嘴恶毒,她是真刻薄,不说了,我现在就赶过去看看。” 陈若兰正要往主卧那边去,宋玉茹一把拉着她。 “你现在过去不正对枪口上吗?小心她揍你。” “是大太太下的令让我们所有下人都到主卧去待命,反正她早就记恨上咱们了,我行得正站得直怕她个屁。” 宋玉茹拉都拉不 分卷阅读25 住,陈若兰便一溜烟地跑了。 血水是一盘一盘地往外搬,看得陈若兰是胆颤心惊。 大夫已经在里面替胭脂把脉了。 只听他说:“不好了,夫人这是滑胎了,我得赶紧把死胎给引出来,不然连大人的命恐怕都保不住了。” 大太太哭着说:“真是家门不幸,小儿易之今天才收到宫里的消息说要将他升至户部尚书,人正在宫里任职。他回来后我都不知该怎么跟他交代这事。” 大夫:“夫人请放宽心,方大人正值盛年,身体也一直很好,子嗣方面因不是问题。只是这位夫人……” 胭脂急着问:“我怎么了?不会是以后都生不了孩子吧?” 大夫正想回答确是如此,以后恐终身不孕,但一看到胭脂那气急攻心的样子,生怕她再度大量出血,只能选择隐瞒。 “夫人这次元气大伤,一定时间内确难成孕,只是夫人还年轻底子好,只要调理得当,想怀孩子机会还是有的。” 胭脂把头一伸大喊道:“天杀的,大夫我肚子里孩子究竟是怎样没的?” “我刚问了一下方家的下人关于你的饮食还有补药,饮食好像没有问题,但我在你昨晚喝的补药药渣中发现大量的麝香和藏红花,这两种行气活血的药能引发孕妇大出血导致宫缩流产,所以……” 大夫还想继续说下去但看到胭脂昏厥了过去,只好先给给她引产止血。 陈若兰还想打听下去,但看到那一盘盘的血水实在让她恶心得想吐,所以只好先回了厢房。 她把事情都告诉给了宋玉茹。 宋玉茹听罢,连连摇头叹息。 “可惜了。” “可惜她没死是吗?”陈若兰调侃说。 “我是可惜了那个孩子。” “我说这是报应。” “大人们的事与稚子何关?” 陈若兰无话可说只好闭嘴。 没想到一个月之后,这件事竟然是她们主仆二人噩梦的开始。 胭脂自从没了孩子后就整天对着方易之哭哭啼啼,老是向他告枕头状说一定是宋玉茹偷偷下了药才让自己滑了胎没了孩子。 方易之自是不信,因为药是他下的,首先他不喜欢□□生的孩子哪怕是自己的种,第二她胭脂要真是生了孩子,那以后还怎样去帮他□□那些同僚官员? 另外最近方易之他在一次宴会上塔上了吕宰相的爱女吕柔芷,可惜人家一打听得知大房才刚进门,只好有意疏远了他。 那方易之自小红之后便不再动情,与胭脂不过是想玩玩而已,加上她能暗助仕途才让她勉强进了门。 现在好不容易才碰上这么一个能与自己情投意合又门当户对的女子,他哪肯轻易放手,一看那胭脂是拼了命都要为自己骨肉报仇,他心里顿时出了个恶毒的主意。 “你觉得孩子的事真是宋玉茹所为?她可不像是那么阴险毒辣的人。” “相公,你就不用再护着她了,我肚子里的那个也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那你想怎么做?她毕竟是我结发妻,要是把事情做大了,我们谁也脱不了身。” “不用担心,我已经有了主意,保准除了宋玉茹和她那个不识好歹的丫鬟外,咱家一个人都不会有事。” “既然这样,那你就放手去办吧!” 得到方易之的许可后,胭脂身上便好似有了护身符一般无所畏惧,她眼里闪露出一丝凶狠的目光。 第20章 威逼 胭脂带着几个壮丁来到了宋玉茹的厢房,发现她正和陈若兰在里面做女红。 “宋玉茹,这次你还不死?”她心里暗自骂道。 “来人,把这厢房的的门和窗户都给我封死了,要是让我看见有一只苍蝇从里面飞出来,我就把你们也给封到里面去。” 大伙一听都觉得很奇怪,但又不能违抗主子命令,一个个的只好动起手来用木条和木板把房门和窗户都给封死了。 陈若兰和宋玉茹里面吓得要死,但又不敢冒死冲出来。 宋玉茹站在窗后大喊:“你们究竟要干什么?” 因为是主子亲自监工,下人们自然是不敢一丝马虎,整个厢房封得是连透明的空气都难以流动。 不用说里面是两个弱女子,恐怕就是五六个彪形大汉也难逃生天。 胭脂对此很是满意。 “我没想干什么,宋玉茹,你给我听好了,我就想你为我死去的儿子偿命。” “你这个疯婆子肯定是忆子成痴了,你儿子生不出来关我们什么事?还有你们这么这些下人干吗陪这个神经病一起疯?在里面的可是你们的主母。”陈若兰大喊道。 这时,有个下人小声回了话:“这可都是少爷的意思,我们不过就是混口饭吃,少奶奶要是真到了下面的话,可千万不要向阎王爷告我们状。” 胭脂:“你们跟她啰嗦什么?等她 分卷阅读26 们两人烂死在里面后,我再找个道士来收拾她们让她们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我儿子的死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该向谁告状呢!她还想告状?我呸,想得美。” 说完,她带着几个壮丁离开了宋玉茹的厢房。 “以后要是谁问起这事,你们就说是少奶奶宋氏因不能生育羞愧难当,所以绝食而亡,她那个陪嫁丫鬟也一同绝食殉主。今天起你们有谁要是没我的命令谁敢踏进宋玉茹的厢房一步,我就连同他也一并收拾了,听见了吗?” 大家唯唯是诺然后各自散去。 陈若兰和宋玉茹被困厢房后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陈若兰更是尝试多次破门破窗,但结果都是徒劳无功。 但胜在她从小就养成了不放弃的精神,在她一次次地徒手敲打下,窗户上的木板终于被她硬生生破出了个洞。 “小姐,今晚我们就从这窗洞里爬出去吧!” 宋玉茹无奈地点了点头。 夜深人静,方府上下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可听见。 宋玉茹已经有些抵不住睡意,频频在桌上打着瞌睡。 陈若兰扇了她的一个耳光。 “小姐,这时候可不是睡觉的时候。” 宋玉茹立刻清醒了过来。 “怎么?是时候要走了吗?” “小姐,再等一下吧!这时候估计人都还没睡死,就怕出了动静让他们知道后,我们想再逃就难了。” 也不知等了多久,陈若兰看着天上的月亮,感觉终于可以动手了。 “小姐,我先跳出去试试,你随后再再跳。尽量压低声音。” 宋玉茹“嗯”了一声回应了她。 陈若兰先是把一张高凳子轻轻放到窗外地上,很快她就像条泥鳅一样钻到外面。 宋玉茹虽然深闺小姐动作是僵硬了些,但幸好有陈若兰在旁,也算是有惊无险地把她拉出了窗外。 “刚才我没弄出什么声响惹人发现吧?” “应该没有。” “下一步呢?” “爬上这凳子去,借力跳到围墙上去,然后在围墙上再跳下去,我们就算真正离开这方家了。” 宋玉茹借着月光往围墙上瞧了瞧,吓得直打哆嗦。 “若兰,不行啊,这围墙这么高,说不定会摔死人的。” “小姐,这围墙大约也只有七尺来高,不会摔死人的,顶多也只会摔断腿而已,我来做先锋,你随后跟上就是。” 陈若兰一个翻身便跳到围墙上,想都没多想往下就跳。 宋玉茹犹豫了很久才爬到围墙上,可是一到围墙上她就死活不敢往下看了。 “若兰,你还是自己一个人先走吧!我害怕啊……” 陈若兰那是气得七窍生烟。 她压低声音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耍什么小姐脾气?到时候要是被人发现,那我们就谁都别想逃了,你就不怕留在府上被他们想着法子折磨吗?” 宋玉茹一听,立刻咬着牙闭上眼跳了下去。 陈若兰早在下面准备好,一下子就接住了她。 “小姐,我就说了我们会没事吧!” 宋玉茹试图让自己狂奔的心跳稍微平静了下来,问:“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就算是要一路乞讨,我们也得要先回东南巷再说。” “可是……” “没有可是了,快走吧!不然让他们醒来后发现我们跑了,肯定会追上来的,到时候我们要是被抓了只怕会死得更惨。” 两人正要离开,忽然被一群人围了上来。 她们正要大喊,却很快各自被人捂住了嘴巴,然后失去了知觉。 两人被扛到了宋玉茹厢房的门前。 方易之搂着胭脂问:“你想怎么办?” “哟,怎么变得这么口甜舌滑了?你说,你心里是不是又打什么鬼主意了?” “在你面前,我哪敢打什么鬼主意,就是迟些我要续弦的时候,你少闹腾就行了。” “那你是爱她还是爱我多一点?” “当然是你了,那个吕柔芷是太子赐的婚,我不能不从命啊!” “那好”,胭脂推开了方易之。 “你们听着,先立刻把宋玉茹扔回到里面去,记得在门上和窗户上多钉几块木板。然后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拉到乱葬岗去挖个坑给我埋了。要是再让我发现宋玉茹逃跑,我就把你们几个打死也拿去乱葬岗给埋了。” 下人们听完,互相看了一眼后就立刻动手干起活来。 天刚刚亮的时候,只见从方府里鬼鬼祟祟地走出了两个人来。 两人一前一后扛着一个白米袋往城西一处偏僻的山里走去。 “不行了,累死我了,就这里吧!应该不会有人发现的。” 那人四周观望了一下,便放下了肩上的米袋。 他往手上吐了几口唾 分卷阅读27 沫。 “就这里算了!妈的,一个月才那几两银子的月钱却要干这干那,现在还要帮她干这毁尸灭迹的下作事,同人不同命这老天爷就是不公平。” 第21章 静庐 “别在这乱抱怨了”,那人松开了米袋上头那系着的绳子,从里拿出两把铁锹。 他将其中一把铁锹递给了另外一个人,两人便动手挖起坑来。 “要不下辈子你也投生成像胭脂那样的□□,两腿一张不就来钱了?还用得着像现在这样累死累活地也没挣多少钱?” “啪”的一声。 两人随即停下手上的活儿。 “什么声音?” “不像是我们这边传来的。” 他们惊魂未定地往米袋那边看去,只见一只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摔到泥土上。 两人发现虚惊一场后,又继续手上的工作。 “这丫头还有气呢!我们就这把人给活埋了,会不会太损阴德了?” “这时候你就别乱发什么大善心了,要是我们私放了她,她一旦到官府去告咱们,那时候死的可就是咱们兄弟了。” 这时,很快四周又安静了下来。 那两人把米袋扔进坑里后,就把土给填埋上了。 他们当然不敢久留,在现场磕了几个响头后便匆忙离开。 两人前脚刚走,后脚又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看起来刚满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子,他头戴玉冠,面如冠玉,一双大眼深沉似海,气质彬彬有礼却又处处流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另外两人看似他的随从,一个是身形魁梧的武夫,一个是风神秀异的书生。 书生问:“公子,这事我们要插手吗?” “大夫以救人性命为天职,那人埋了不过一刻间,照我医术应该还可以救活,动手吧!” 因为没带工具,那名武夫用剑书生用剑柄在地上挖了起来,很快那米袋便露了出来,两人立刻丢掉手中的工具徒手挖了起来。 很快,他们就把陈若兰给挖了出来。 那名公子连忙替她把了一下脉,然后撬开了她的嘴,将一粒药丸给塞了进去。 武夫:“公子,你说她还能就救活吗?” “听天命尽人事吧!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她是否能熬过今天晚上了,先把她带回去静庐,我给她施针看看。” 晚上,那公子给陈若兰施过针后,对她的来历起了兴趣。 他观察了一下陈若兰的双手,自言自语说:“她手上有茧,是个干粗活的人,但皮肤白皙,应该是个丫鬟而不是农妇。” 书生一听是丫鬟,也来了兴趣。 “说不定是跟男主子偷情的时候被主母发现了,然后她受不了私刑昏了过去,就被带到那去偷埋了吧!” 武夫冷笑一声:“哼,我看你是□□看多了吧?” 书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公子:“你们不用为了这个而斗嘴了,一切等她醒来再说。” 他拨了拨陈若兰额头上的刘海,心想:“被埋差不多一刻钟还能咽着一口气回来,你也真是个奇女子了,依我估计,你一定有什么深仇大恨才能支撑着你活下去吧?我就等着你醒来后听故事了。” 等陈若兰醒来后已经三天以后的事情了。 “小姐,小姐……” 陈若兰一睁开眼睛,就急着起身要去找宋玉茹。 那名武夫连忙拦着她。 “姑娘,有话好好说,你已经昏迷不醒了三天,现在才刚睁开了眼,你的身子太虚弱,暂时还不能下床。” “不行,我小姐她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这就要去救她。” “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去了也肯定救不了她,不如你说说看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我家公子能帮你们也不一定。” 书生也走过来劝说了一下,旁边正站着那位公子。 陈若兰看了他们三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们好。 考虑再三后,她想着自己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把在宋玉茹在方府遭难的事告诉了他们。 武夫听完后大喝一声:“看那方易之平时一派温文尔雅的作风,我们便一直认为他是个遵守礼法的儒门书生,想不到竟然是那种杀妻宠妾的斯文败类。” 陈若兰这时也冷静了下来。 “我现在出现肯定也救不了小姐了,可否麻烦你们替我去方府打探打探一下消息。” 那公子摇了摇头,道了几声“可惜,可惜。” “这位公子,你这是何意?”陈若兰问道。 见她不解,那公子继续解释说:“你口中那位小姐已经死了,今天早上方府刚刚发的丧,现在他们家里正忙着要办白事呢!” 陈若兰一听顿犹晴天霹雳,两眼一黑便又昏了过去。 那 分卷阅读28 公子当即又给她扎了几针,这才让她醒了过来。 “人死不能复生,姑娘你还是节哀顺变吧!” 陈若兰红着脸问:“敢问三位恩人的怎么称呼?” “我叫赵靖,你可以称我为赵公子,这位是我的书童小林,另外一个是我护卫叫老王。” “赵公子,林大哥王大哥,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我实在无以为报,不过我现在要回东南巷的宋府报信,以后有机会我定做牛做马为你们赴汤蹈火。” 赵靖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 “不如你明天再上路吧!我是个大夫,这里是我的静庐,虽然我云游四方居无定所,但你身子要是不舒服尽管可以到这来找我。” 陈若兰:“谢谢你们。” 第二天一早,她就离开了静庐。 回到东南巷后,二奶奶秦氏哭得那是死去活来,看到陈若兰出现的,差点没把她吓死。 “你……你不是死了吗?现在究竟是人是鬼啊?你不回你娘那去来我这干吗?” “我没死啊,二奶奶,你看看,我还有影子的。” 秦氏看了看地下的影子,对陈若兰也是好一通乱摸后才确定站在眼前的真是个大活人。 “那方府的人不是来报信说你殉主而死了吗?” “死?他们当然是想我死,可是我绝不会让他们如愿以偿的。” 陈若兰把两人在方府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秦氏。 秦氏得知自己女儿原来这些日子过得都像在地狱一般后,便十分痛恨自己当初为何逼她嫁给方易之,说到底她也是杀死自己女儿的帮凶之一。 但现在想这些都无济于事了,她要把这所有悔恨和痛心都化作力量,这都是用来报复方易之的力量。 第22章 报仇 她立刻到宋府去找宋衡山把自己女儿这些日子经历过的非人遭遇添盐加醋地述说了一遍。 那宋衡山虽然有了宝哥儿后对自己的女儿宋玉茹是少了那么点意思,但毕竟那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他一听自己的女儿竟然死得那么惨,自然也不想轻饶了方易之。 夫妇俩直接告到江南巡抚去,仵作开棺验尸后确定了宋玉茹是死于严重脱水和饥渴症,和方易之说死于绝食吻合,加上府里所有下人都已被买通口径一致说是宋玉茹是一心绝食求死和迫于方易之的淫威,巡抚也只能以证据不足草草结案以打发宋衡山夫妇回了东南巷。 宋衡山是个明白人,深知纠缠下去也没什么结果,所以打算就此放弃。 而秦氏也明白这事已经回天无力,她来到方府一头撞死了在门前的一座石狮子上。 那天起宋衡山便苍老了许多,而陈若兰也回到宋府住了一个多月。 但她从来没有放弃过为宋玉茹报仇的念头,她暂住在宋府也只是为了多陪陪自己的母亲。 时间也过得差不多了,陈若兰不顾母亲朱倩的苦苦哀求一个回到了静庐。 赵靖见到陈若兰显得有些惊讶。 “你不是回东南巷报信去了吗?” “我是回那去报信了,但还是未能替小姐报仇,反而让二太太为此更丢了性命。恩人你说,我是不是不该回去把真相告诉他们。” “陈姑娘,还是直入主题吧!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 陈若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赵靖见状便要扶她起来,可是却被她固执地推开了。 “你要是不答应我,我便长跪不起,直到跪死在你这里。” “你……你这是又是何苦呢?” 她拉了拉赵靖的裤腿,可怜巴巴地说:“我家小姐她实在太惨了,公子我求你帮我报仇吧?” “我?姑娘,你这个玩笑也开得有点大了吧?我就是名大夫又不是刽子手,只管救人性命并不会取他人狗命,你让我怎么帮你报仇?” “我有次无意中看到你藏在木箱里的那套衣服,跟我在方府里看到过那些达官贵人的服饰很是相似,我猜想你一定朝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所以我才冒昧回来请你相助。” 赵靖往自己的木箱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又转过头来。 “就算让你猜中了又怎样?萍水相逢的我救了你一命已经算是尽了心意,现在凭什么还要帮你趟这滩浑水?” “在小姐还没遭难时,她就常跟我说要我要耐心等一个人,从小姐的语气中我感到那个人绝对能够信任也有绝对的本事能扳倒方易之。不知为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就是她口中的那个人。” 赵靖听完,笑着摇了摇头。 “你的联想能力真是……不过我不得不佩服,有时女人的之间真是太准了,没错,你小姐口中那个人的确是我。我想如果我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出来,怕你在脑子里又不知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所以我就直接告诉你好了。” 原来这宋衡山在走南闯北的时候,曾经倒卖过一批古玩书画,在这期间他认 分卷阅读29 识了同样爱好古玩字画的赵靖,两人一下就成好友。 宋衡山曾经把他带过宋府几回,这便使得宋玉茹也有幸见过赵靖几面。 在前几个月时,宋玉茹在静庐附近重遇着他,但当时看他穿的是便服,宋玉茹怕他是微服私访出来办事,所以就不敢上前相认,只好先回家写好信。 等到第二天,她再去静庐的时候才把信交给赵靖。 第三天赵靖回信让她耐心静待消息,因他有事要回京师一趟,没想到等他再度归来的时候,宋玉茹却已经香消玉殒。 “那你究竟是什么人?”陈若兰忍不住问了起来。 这时,书生小林走过来说:“我家公子正是当今皇上的长子靖王。” 陈若兰曾无数次猜想过赵靖的尊贵身份,但最多也是某某大人而已,她从没想过自己招惹的竟然位王爷。 老王也走过来说:“咱们主子有让你说话了吗?谁叫你多嘴了?” 赵靖看了他们俩一眼。 “老王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小林那张是不可能藏得住秘密的。” 他转过身对陈若兰说:“现在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了吧?” 陈若兰点了点头。 “那你打算还要跟着我们,想要借我的力量报仇吗?” “要,王爷,求你了。” 赵靖单手扶额,显得有些为难了。 小林插了一句:“主子,这个忠心耿耿的丫鬟也实在可怜,咱们就帮帮她吧!” “你是嫌事情还不够多不够烦吗?” “事情是比较棘手,但那方易之是□□那边的人,当初我们答应了宋玉茹不就是为了……” 一看赵靖正瞪着眼睛瞧自己,小林顿时闭上了嘴巴。 宋玉茹:“我不管你们有什么大计,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只管取方易之的狗命,绝对不会成为你们的阻碍。” 老王:“主子,看样子她也许会成为我们的助力。” 陈若兰连忙点点头。 “王大哥说得在理。” “那你有什么对付方易之的大计了吗?” 陈若兰连忙摇摇头。 “小姐说过不能鲁莽行事,这要真干大事,我们务必要一举中的。” 赵靖起初只是赞赏陈若兰的勇敢,想不到原来其实她还是有点智慧的。 “那好,恭喜你现在正式成为我们一员了,不过在你报完仇后请马上离开。” 陈若兰站了起来。 “谢谢靖王的收留之恩。” 在静庐的日子,陈若兰只是跟赵靖学医救人,这让大大锻炼了她的心性。 但在静庐,她却想不出任何能对付方易之的法子。 就在宋玉茹死后不到一年,方府里又传来了方易之要续弦的消息。 对方正是他的梦中情人吕柔芷。 起初胭脂以为那吕芷柔和宋玉茹一样是个怂包,一样地不把她放在眼里,一样地在家里趾高气昂 可是那吕芷柔毕竟不是宋玉茹,她可是方易之的真爱啊!所以她怎能容忍□□小妾如此挑衅自己主母的地位,她直接把胭脂的月钱给扣了。 胭脂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大房如此厉害,竟然一过门就跟自己过招,用的还是当初自己用来对付宋玉茹的那一套,她气得是差点要吐血。 第23章 再度滑胎 以为去找方易之诉苦能成吧,但没想到那个男人的的确确是个见异思迁的贱人,不仅没有解决她月钱的问题,而且还借机疏远了她。 这让胭脂十分痛苦,但无奈此刻她怀疑肚子里已经又怀上了方易之孩子,可是她又非常担心这个孩子的命运会像前一个孩子一样无端夭折,所以她一咬牙就暂时没把这事告诉任何人,只想偷偷到外面去找个大夫确认一下,然后看看能瞒多久是多久吧! 城里最有名的医馆是不能去了,那家算是方家的私家医院了,她只能选择来到新开的静庐。 这时,正在接诊的是赵靖,而陈若兰刚好在后房的院子里煮药。 他没想到胭脂会来自己的医庐,所以刚一看到她,眼神顿时闪过一丝诧异。 她也察觉到赵靖的失态,忙问:“大夫你怎么了?我们认识吗?” “哦,不不不,夫人一看就像是哪家达官贵人府上的太太夫人,而我乃是一界草民,又怎能跟夫人强行攀龙附凤呢?” “说得也是,你不认识我就好,所以我来找你看诊的事情,希望只有你我二人知晓,莫要让其他人知道。” “为病患保密这是一名大夫最基本的医德之一。不过,人有三急,不知夫人是否……” “大夫,你去吧!我在这等你回来。” “我去去就来。” 赵靖快步跑到后院。 陈若兰看他匆匆赶来的样子,正要问发生何事,赵靖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跟着自己走。b 分卷阅读30 r   陈若兰一头雾水跟着他来到后院的一间杂物房里。 赵靖立刻关上门窗,还不时往窗外的缝隙里外外面偷瞄。 “发生什么事了?”陈若兰看他那谨慎的样子不仅也紧张起来。 “那个胭脂不知道为何会来到静庐,现在正在大堂里等着我诊症,你暂时留在这里不要到外面去。” “啊?” 陈若兰一听顿时吓得六神无主,不由自主地在房里走来走去。 “你说她是不是发现我在这,所以特来找我麻烦的?” “应该不是,就算是,你也不用担心,有我这个王爷在,我就不信连个女人都搞不定。我要到大堂去了,晚了她可就要起疑了。” 赵靖刚到大堂就看见胭脂起身要走。 “夫人,你不是要看症吗?你想要去哪里?” “哦,我看大夫你离开,我自己一个坐着无聊,正想站起来走走。” 胭脂又坐了回去,她把手伸到赵靖面前。 “麻烦大夫了。” 赵靖一摸脉象果然是喜脉。 “恭喜夫人,你已经怀有身孕了。” 胭脂难掩脸上那喜悦之情,另一只手忍不住捂住了肚子。 但赵靖接下来的话让她的心凉了一大截。 “但夫人你脉象微弱,身子之前是否经历过重创?” “实不相瞒,大夫,我之前曾滑过胎,先前医治过我的大夫说是误服了大量的麝香和藏红花导致的。” 看到赵靖面有难色,胭脂不禁为腹中胎儿的健康担忧起来。 “大夫,是不是肚子里孩儿有什么问题?” “既然夫人你对我如此坦诚相待,那我也不想隐瞒了,其实你脉象不稳,只怕……只怕你腹中胎儿活不过头三个月。” 胭脂听完一脸的平静,没有一丝难过的神色。 “大夫,这没什么,我来这之前已经有了心里准备,能否成为母子这是要讲求缘分的,你只要尽力就行。” “那好,我先开些安胎药给你。” 赵靖立刻执笔写好药单然后交给胭脂。 胭脂把药单小心翼翼藏在袖子里,再三答谢后就离开了静庐。 她偷偷到药店执了好几剂药回到李府,然后自己每天都亲自熬药吃。 胭脂这一奇怪的举动自然瞒不过吕芷柔的眼睛,她偷偷让下人收集了胭脂的药渣送去医馆检验。 很快,那里的大夫把药渣在手里细搓一下,看了看然后再闻了一下,就下了结论:“喝这药的肯定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怀有身孕的女人。” 下人不敢耽搁连忙跑回去把消息转告给了吕芷柔。 到了晚上,夫妻两人在床上欲要亲热的时候,忽然吕芷柔一改平时温柔体贴的作风,一怒之下竟把方易之踢下了床。 方易之一愣:“娘子,你这是干吗?为夫有做了什么事情惹恼了你吗?” 吕芷柔摇摇头转而泪流满面。 这下彻底把方易之给吓唬住了。 他坐到床边把身边那位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拥在了怀里。 “那你告诉我,究竟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吕芷柔对着方易之的胸膛用力地锤了起来。 “还不是因为你?那个胭脂她又怀上了。但我呢!还是连个蛋没有,以后你让家里的下人怎样看我?” “什么?她又有了?” 方易之开始有点不相信,不过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这有什么?怀上了有个屁用,能生下来才算厉害,这事包在我身上。” “你想干什么?” “这你就别管,我保证她绝对不会抢了你的风头,既然你这么想要孩子,那我们要再努力一下才行了。” 方易之连忙把宋玉茹推到在床,放下了纱帐。 胭脂继续在熬着自己的药,忽然听到有人在叫她。 “胭脂姨娘,方少爷叫你过去书房一趟。” “等下,我在熬着药呢!” “不行,少爷是有急事呢!” 胭脂被催得没有办法,只好放下药罐子跟他去厢房见方易之。 说了不到几句话,胭脂就被气得要死,话都还没谈完,她就气冲冲地回到厨房去。 “吕芷柔吕芷柔,好你个方易之,整天就知道那个贱人,竟然一点都记不起咱们以前恩爱的日子了。” 胭脂一边熬着药一边抹着眼泪。 药罐子上的盖被水蒸气冲得是“呲呲”做响,想着时候也差不多了,胭脂摇了摇手中的大蒲扇,把药罐子里的药倒进了碗里。 凉了一会儿了,胭脂一“咕咚”就把喝了下去。 忽然,她感到肚子一阵收缩,然后是剧烈的疼痛。 那种感觉太似曾相识了,她不由自主地往下一看,血已经流到了裙子上。 她大喊一声:“救命啊……”然后就不省人事了。b 分卷阅读31 r   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一群人围在了自己身边,胭脂便知道孩子肯定又没了。 第24章 复仇 大夫安慰着说:“夫人,孩子的事以后可以再想办法,但大人要是伤了身体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勿要太伤心难过。” 胭脂:“大夫,我这次滑胎又是为何?” 大夫看了一眼方易之,眼神开始闪烁起来。 “那是……因为夫人身子虚弱,所以……” 胭脂把脸侧了过去,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了。” 吕芷柔冷冷地说:“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身子要紧,我先送送大夫。” 说完,一屋子人都散得一个不剩,只剩胭脂一个在床上暗自垂泪。 胭脂强撑着身子到厨房,然后偷偷地从药罐子里取出了一些药渣。 几天过后,胭脂的身子终于好了些,她把药渣拿到了赵靖的静庐。 赵靖看她面色苍白,脚步无力,也不由一惊。 “才几天的功夫,夫人你怎么就落得这么憔悴不堪?” “我没事,今天我过来是让你看看,你开给我的这药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偷取过来的药渣放到了桌面上。 赵靖仔细地看了一下。 “没错,这药是我开的,不过好像是被人动了手脚。” “这话怎么说?” 赵靖从药渣里挑了一些黑糊糊的东西出来。 “这是藏红花,在我开给你的药单里可没有这味药,还有这药渣里面我闻到一股浓烈的麝香味,这药肯定也渗有麝香,在药单里我也肯定没写上这个东西。” 胭脂心想:“又是麝香和藏红花?可是宋玉茹已经死了,我是亲眼看她被钉到棺材里的,难不成她又回来报仇了?” “夫人?夫人?你没事吧?”赵靖喊道。 “哦,哦,没事,刚才是我想事情入了神所以才失礼了。” “夫人,你身子看起来不太好,还是让我替你把把脉吧!” “不用了,心病还需心药治。我还是先走了。” “那好,我送夫人。”赵靖看她不想让人替她看病也不便多做勉强。 赵靖、胭脂同时站起来。 “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吗?” 这时,有人从后堂里掀起帘子走了出来。 “是你……” 胭脂双目一黑,幸好赵靖在一旁扶着,不然险些就晕倒在地。 她缓缓了神,指着陈若兰说:“你……你怎么会在这?” “阎王爷不收就让人从地狱里给拉了回来呗,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胭脂推开扶着自己的赵靖。 “既然好不容易才捡回了一条性命,那我劝你要好好珍惜才对,你这时候出现该不会是想要对我冷嘲热讽吧?” “我才没你这么好闲工夫,我就问你想不想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报仇?” “贼喊捉贼,我肚里的孩子不就是你家主子干的好事?” “你别自欺欺人了好吗?我家小姐没有我这么命大回来再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下手,你这两次的滑胎根本不关她事。” 胭脂摸了摸肚子,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没想到那个畜生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伤心过后,她用凌厉的眼神看着陈若兰。 “你和这个大夫是一伙的?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们没想干什么,就是想要讨回一个公道而已。” 胭脂冷笑一声:“哼,你们以为自己是都是些什么东西啊?就凭一个破大夫和一个有勇无谋的丫鬟?” “破大夫?你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老王也走了过来。 小林差不多同一时间也走了进来:“你眼前的是当今靖王殿下,怎么还不下跪啊?” 胭脂一惊:“你……你当真是靖王?” 赵靖:“你需要我拿印章出来证明吗?” 胭脂一下子跪倒在地。 “王爷,民妇求你替我做主啊!” 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向赵靖哭诉自己这些日子是怎样被方易之威逼用色相去勾引其他官员从而让他快速达到升官发财的目的,还说他是怎样逼死宋玉茹和纵容吕芷柔欺辱自己。 赵靖:“你刚才说的那些可都是真的?” 胭脂:“民妇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 赵靖:“就凭你刚才说的那些就足以将你砍头治罪了。” 胭脂向上看了他一眼:“反正留在方府我迟早也是个死,只要能把方易之给拉下来让我垫背,我和我那两个孩子这才算死得有价值。” “你这话说的不假,不过别人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要拉方易之下来,单凭你这三言两语可是不够。” “那王爷你想我怎么办?” “我相信方易之除了让 分卷阅读32 你□□那些官员外,肯定跟他们也有一定的钱财交往,这么多的人这么大的一笔数,他一定会有所记录,所以我想让你把想办法那本记录给我拿回来。” “这……要换做以前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可是到了现在恐怕有些难度。” “可是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万无一失,只有人证物证具在,到时候那方易之才能插翅难逃。” “那民妇尽力而为吧!” 胭脂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 “时候也不早了,民妇要赶回家中了,有消息我会再来通传的。” 说完,她急匆匆地外走。 小林:“你说她真能成事吗?” 陈若兰:“成不成事现在还说不准,不过直到这刻她应该还是信得过的,看她到时候带回来什么消息再做定断吧!” 胭脂回到李府先偷偷潜入到书房,发现那里早已经上锁了。 要是换做以前她跟李方易之交好时,想去哪就去哪,不过就是让他交出钥匙罢了,现在她真想不出让他拿出钥匙的理由。 第二天早上,她垂头丧气地来到静庐把情况跟大家都说了一遍。 陈若兰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没事了,接下来的事我来办,不过到时候需要你的配合!” 胭脂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待她离开离开后,赵靖问道:“你还安插了其他人在方府吗?” 陈若兰摇摇头,只说了一句:“有钱能使鬼推磨。” 三天过后,胭脂又来到了静庐。 “你们想出了什么法子了没有?我总觉得他们要对我下手。” 她着急地搓着小手,在前堂里走来走去。 “我们正要去找你呢!想不到你自己找上门了,我已经跟里面的下人说好,明天初三酉时你得给他看风,他才好找机会偷偷潜入书房偷账本。” 第25章 秘密账本 “我不是说了吗?那书房是上锁的,你那个人要怎样偷潜进去啊?” “他自有他的办法。” “你要是不把他的办法说出来,我就不帮你们拖住方易之了,谁知道那靠不靠谱?我现在多看他一眼都忍不住要恶心,我才不想要白费力气呢!” “他早用面团把方易之腰间的那一堆钥匙都盖了模子,找师傅把钥匙都做了出来,你说他能不能进书房呢?” 胭脂这下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就这样说定了。” 初三晚饭后,方易之的一个近身书童找到了胭脂。 “姨娘是不是要到书房那去啊?” “正是,那我们一起吧!” 胭脂在书房外面的两条走廊上守着,那书童跑进了书房。 忽然,胭脂听到一阵脚步声。 她心想:“不好了,那小子还在里面没有出来呢!这时候肯定是方易之要过来了。” 胭脂特意把脚步声放大,也音量也拉高了几度。 “官人,我好想你啊!”她一头扑进正向她走来的方易之怀里。 方易之被她这忽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是一头雾水。 “你在这干什么?” “人家在等你啊!你都多少日子没来我房里了?” “去去去,我对你早就腻味了,识相的就给我滚远点,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哎哟,我的相公啊,你可不要对我这么绝情啊!就算新夫人来了,但你也不用把我这个旧人给忘了啊,想当初咱们也是有过很多快乐的日子呢!就到我房里陪我几个时辰吧!” 说完,胭脂就硬拉着方易之往自己房里去。 方易之骂了一句“骚货”,然后还是屁颠屁颠地跟着她走了。 两人一回到了房间,方易之就开始脱衣服。 当他脱到□□时,正抱着胭脂要泻火,忽然一个大耳光刮了过来。 “给我滚……”胭脂大声叫道。 “你这个臭□□又在发什么神经?” 方易之完全搞不懂现在是什么状况。 胭脂想着书房里的那个人怎么说也应该得手脱身了吧?便二话不说把赤条条的方易之一把拉出了房间。 “你还真以为老娘稀罕你这个贱男人吗?你回去找吕芷柔那条母狗去吧!” 方易之光着身子怕惹来更多下人笑话便不好发作,用手捂住重要部位灰溜溜地跑回到主卧那边去。 吕芷柔一看方易之赤身裸体地跑过来也吓了一跳。 “相公,你这是怎么了。” 方易之并不搭理她,先是在衣橱里找衣服穿。 狼狈了一番后,他气得是咬牙切齿。 “妈的,被胭脂那个贱人给耍了。” 吕芷柔一听到这顿时也明白了七八分。 “哼,什么被人耍了?我看就是有人管不住自己老二被人狠狠地羞辱了一顿才对。”b 分卷阅读33 r   方易之那是越想越气,被吕芷柔这么一通教训后更使得他火上浇油。 “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今晚我要不把那胭脂给赶出去,我就不姓李方。” 他一拍桌子,就往胭脂厢房那跑去,眼看就有好戏开锣,那吕芷柔自然不甘落后,她也赶紧跟了上去,生怕错过了一丝的精彩片段。 方易之一脚就把胭脂的房门给踹开了,然后一把就把她给拽了出来。 两人的对骂声太大,引来一众下人的围观,那书童自然也在人群中。 他对这胭脂点了点头,胭脂便心领神会了。 “呸,你以为你方家是天皇宝殿,我胭脂离了它会活不下去?你做梦吧!今晚不是你要赶我走,是我胭脂自个儿要离开,你们要是谁敢拦我,我就杀了谁。” 说完,她往地下吐了一口口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方易之转过头来对大伙说:“你们以后要是谁敢开门让那个疯女人回来,我就乱棍打死谁,听见了没有?” 大伙们回答:“听见了。” “怎么这么小声?方家亏待你们没让你们吃饱饭吗?” “听见了。”大伙们又响亮地回了一句。 方易之这才心满意足地让大伙们解散了各自离去。 当天夜里,最开心的自然吕芷柔,所以在侍候李方易之的时候自然比平时卖力了些。 可是方易之却显得心不在焉。 吕芷柔有些恼了:“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舍不得那个小□□啊?” “不是,可是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 方易之推开了怀里的佳人,把亵衣亵裤穿了起来,然后直往书房奔去。 吕芷柔气得是口吐鲜血,一把将枕头扔向走远了的方易之。 “走吧走吧,去把你那个小□□给追回来吧!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说完,她眼泪就“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那方易之赶到了书房,果然发现那本秘密账本不见了。 他立刻召集下人对他们说胭脂携巨款潜逃了,让他们全都出门去找胭脂,结果找到子时却仍然一无所获。 方易之垂头丧气地回到主卧,趴在书桌上嚎啕大哭起来。 吕芷柔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她猜想到事态可能真的挺严重了。 她不断地安抚着方易之的后背,轻声问道:“相公,你这究竟是怎么了?咱们是夫妻,你说出来咱们一起想办法。” 方易之红着眼看着她,然后把丢失贿赂账本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吕芷柔。 吕芷柔一听也吓得六神无主,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易之,我们先不要慌,或许那账本并不在那个□□手上,我先去把事情告诉我爹,你去把事情上报太子吧!” “这事还要惊动太子?” “不然还能怎么办?这事凭胭脂一个人肯定不成,说不定是她背后有人撑腰,现在我们连敌人是谁都不清楚,最怕是那些想借你来打压太子的那些在背后搞的鬼,我们的先通知一下太子,好让他有所防备,现在只有他才是我们最大的靠山。” 方易之忍不住频频点头:“不过现在这个时辰我可进不了宫,明天再去禀报太子殿下吧!” 就这样,两人相拥而眠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方易之赶到东宫时却被告知太子已经被景帝传到了玉璧宫去了。 方易之吓得瘫坐在东宫的石阶上,嘴上不停地说:“坏了,坏了……这下全坏了。” 他忍不住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心想:“真不该让女人给坏了事。” 第26章 愁云 在玉璧宫里,年约四十出头的景帝一个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太子、靖王二人并排在两侧。 在听完胭脂那声泪俱下的控诉后,他眯着眼睛仔细地看起那本账本来。 看完后,他一把将账本远远地扔了出去。 “放肆,真是岂有其理。” 景帝站了起来在龙椅前来回地踱步。 太子和靖王连忙跪了下来,连声回答:“父皇请息怒。” “息怒?你们让朕如何息怒?那个方易之是如何能在这么短时间筹有这么多银两来行贿朕的官员?枉朕一直这么相信他们,说他们是国家的顶梁柱,原来一个个都是朝廷的蛀米大虫,是硕鼠……”景帝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茶。 “来人”,景帝大喊一声。 两名带刀侍卫走了进来。 “方易之那个蛀米大虫现在身在何处?” “启禀皇上,他在……他在……” 侍卫往太子那边瞧了一眼。 景帝立刻瞪大了眼睛。 “说啊,这般吞吞吐吐的又是为何?就算现在他人在朕的茅房里,你们也得给朕把他抓到朕的面前来。” “方大人他现在正在东宫门前。” 分卷阅读34 太子双眼一闭,心想:“这下果然逃不过去了。” 景帝立刻指着太子骂道:“你看看你啊,都举荐了些什么人?出了事不到大理寺去投案自首,倒是去你东宫那想找庇护了。” 太子:“儿臣用人不当,自知失职有罪且无话可说。” “现在说这个你不觉得迟了吗?” 景帝双眉一扬,立刻下令:“立刻把方易之一家关进天牢,然后将他在户部经手的所有账目给朕重新核实一遍,朕要亲自过目。” 很快李方易之一家就被打入了天牢,因他这事户部的其他官员连夜通宵达旦在敲着算盘做数,一丝一毫都不敢出错,就怕差了一文钱而掉了脑袋。 两天过后,一本本账本就堆在了景帝面前,叠起来恐怕最少足足有一成年男子一般高。 景帝随手抄起一本来看,里面进的账和出的账基本都对不上号,差的有时是一半之多,里面还不包括国库里实际的藏银数量。 景帝气得一把将所有的账本扫落在地。 “气煞朕也,那个方易之才上任户部尚书多少年?就把朕的国库差点都全搬到他家去了。” “来人”,他大吼一声。 这时,两名护卫又走了过来。 “朕不是让你们抄了方易之的家吗?究竟抄出了多少钱财出来?” “卑职不知,现在户部由靖王暂时做主,听说他还在和户部其他官员在核算中,需要卑职到户部去把靖王给传来问吗?” “不用了不用了,一个个都是个饭桶,让他们办点小事都办得这么拖拉。” 这时,一个太监捧着一个小碗走了出来。 “皇上,天气炎热,奴婢让御膳房准备了一碗冰镇莲子羹来让皇上消暑解渴。” 说完,就把那个小碗递到景帝面前。 “还是蒙喜懂我。” 景王端起碗一勺一勺地把把莲子羹送到嘴里去。 “皇上,夜深了,不如让奴婢侍候您让您早些歇息吧!” “也好,长命功夫长命做,反正这事是太子惹出来的,就让他自己擦自己屁股去。” “那皇上你今晚是要到皇后还是哪位妃子的寝宫去呢?” “我哪个女人的宫里都不去,就留在我的玉璧宫,那些女人也没一个是好东西,一天到晚就只知道给朕添乱。” 景帝躺在偌大的龙床,翻来覆去直到子时才能入睡。 第二天一早,赵靖就带着账本和十几个大木箱来到了玉璧宫。 景帝还在熟睡中,大太监蒙喜不让赵靖进殿内,赵靖只能让人先把东西给放下。 景帝听到外面的声响已经醒了七八分,他看到蒙喜进来后就问:“外面的可是朕的大儿子啊?” “正是靖王。” “这孩子,从小就缺心眼,不过倒是会干实事。” 景帝坐了起来。 蒙喜忙走到床边问:“皇上是否要起床梳洗了?” “不然还能怎样?让那个傻儿子在外面干等吗?” “是是是,奴婢这就替皇上更衣。” 蒙喜一边替景帝更衣一边笑着说:“皇上心里还是挺在意靖王的,一听他来了,连觉都不睡就起来见他。” 景帝也笑了。 “他是个好儿子也是个好臣子,朕为他这个儿子感到骄傲,只是他的命不怎么好,不然现在太子这个位置就是他的了。叫靖王进来吧!外面冷可别让我靖儿受了风寒。” “是,这奴婢这就去做。” “宣靖王进殿。”蒙喜朝着殿门大喊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赵靖就走了进来,还让人扛着一箱箱的东西放在大殿之上。 景帝看得直皱眉头。 “你这一大早的又是带了一沓沓的账本过来了吗?” “启禀父皇,这些可不是账本了,那一箱箱装的都可是真金白银的宝贝。” 景帝一听立刻眉飞色舞,恨不得自己马上去打开了看看。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来人,把箱子都给朕打开。” 侍卫们把箱子一个个地打开后,整个玉璧宫立刻金碧辉煌。 “靖儿,你把这些带来都是什么意思?” “父皇不是说方易之是个蛀米大虫吗?那儿臣就把原本属于国库的东西给补了回来。” “他亏空的不是早就用去贿赂其他官员了吗?你怎么还能搜刮出这么多东西来?” “儿臣这就是根据方易之那本秘密账本上的记录一个个地到他贿赂的官员家里硬抢回来的。” “哈哈哈哈”,景帝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好一句硬抢,好不容易才到嘴的肥肉,想必他们也不会这么轻易的交出,那你是用什么方法从他们嘴里抢回了这块肥肉?” “儿臣跟他们说,只要乖乖地交出赃款,那他们收受方易之贿赂一事,朝廷就既往不咎,然后他们就乖乖交出来了。” 分卷阅读35 景帝大怒:“你这也叫硬抢?这明明就是巧夺。是谁让你自作主张不追究这些贪官污吏的责任?” 赵靖跪在地上求情:“父皇请息怒,方易之这事牵扯太大,如果真要认真查下去,这恐怕全国有一半的朝廷机构不能正常运作,不到三天,父皇,这天下恐有大乱。” 第27章 庞皇后 景帝眼珠子转了一转,又坐回到龙椅上去,语气也变温和多了。 “你不做也做了,朕还能说些什么?要是现在再去追究那些蛀虫的罪责不就是出尔反尔了,那朕还有什么颜面可存?这事朕也不是怪你做得不对,只是兹事体大,你不该擅作主张,应该事先要和朕商量一下才对。” “虽是兹事体大,但也事态紧急,现在整个朝廷个个都人心惶惶,如再不尽早处理,恐有伤国家根本,不过儿臣事前没跟父皇商量就行事,这事儿臣做得的确不对,请父皇恕罪。” “免了免了,念你也是心系天下,一时情急才忘了规矩,朕就饶了你这次。这些天,你那个好皇弟太子都干什么去了?” “太子为了避嫌,这些天都躲在东宫里足不出户。” “反了”,景帝气得把茶杯到摔地上。 “朕这些天睡不好吃不好,找人查数补国库追责,为的就是帮他擦屁股,他倒好,一句避嫌就躲到东宫不出来以为就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好,蒙喜。” “奴婢在。” “既然太子那么喜欢躲在东宫,那朕就下令让他禁足在东宫一个月,没朕的命令,这段时间里谁也不许踏入东宫一步。” “奴婢遵命,奴婢这就到东宫宣口谕。” 待蒙喜走后,赵靖也打算退下了。 “父皇,要是无事的话,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滚滚滚,一个个的都是逆子,没一个能让朕省心的。” 赵靖刚踏出殿门,却又被景帝叫了回来。 “慢着,你给回来。” 赵靖又走了回来。 “父皇,有何事?” “靠近些,朕又不是会吃人的老虎。” 赵靖不知他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只好再靠近了些。 景帝摸了摸他的额头,问道:“靖儿,你今年多大了?” “今年是景成二十一年了,儿臣也二十有一了。” “哦,朕记起了,你是景成元年出生的,既是朕的长子也是朕登基的第一个孩子。” 赵靖心想:“有屁快放。” “想不到现在竟然比朕都要高出半个头了,好像你还没娶妻吧?” 赵靖抬头看了看他,随即又低下了头。 “还没。” “唉,是朕忽略你这个长子,太子今年才十六岁,皇后就已经为他定了太子妃,而你都二十一,在寻常百姓家早该娶妻生子了,现在却一房妻子都没有,你心里可有物色好的靖王妃?有就快说,朕替你去说亲。” “父皇,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心系天下,我暂时还不想成家。” “自古婚约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二十一了还不想成家,你这分明是想丢你父皇的老脸。行了行了,下去吧,既然你还没有意中人,那朕到时再替你选一个。” 说完,他拿起一本书假装看了起来。 赵靖自觉没趣,只好先行告退。 回到怡秋殿,累得半死的赵靖正要休息,却被问罪而来的庞皇后而打断了。 “儿臣恭迎……”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庞皇后重重地打了一巴掌。 赵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母后你这又是为何?” “难得你还记得本宫是你的母后,你一出生你母妃就薨了,你父皇觉得你是个灾星想溺死你,若不是本宫苦苦哀求皇上将你赐予本宫抚养,恐怕你二十年前就跟你母妃一同升天了。这些年来,本宫待你视如己出,试问有哪点亏待过你?” “母后您的大恩大德,儿臣从未敢忘。” “哼”,庞皇后一下子就坐到一边的太师椅上。 “不敢忘?那本宫问你,那太子小时候跟你同吃同住同在本宫身边长大,他一直视你为最敬重的兄长,但你为何却要在此时在他背后插刀?” “母后,你又在外面听到什么谣言说是我在太子背后插刀的?我看他们就是见不得我和太子兄弟情深想要挑拨离间。”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那本宫问你,方易之的事情是不是你捅到皇上那去的?” “这事的确是儿臣所为,不过儿臣此举并非是要加害太子,而是真心实意想要帮他啊。” “这话怎么说?” “那方易之仗着是太子的宠信大肆在朝里买官卖官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可是大家都碍着太子的脸面却不敢声张,长此以往这国家将会腐败成什么样子,母后你有想过这事吗?我现在趁早将太子身边的奸佞小人除掉,对他前程是大有 分卷阅读36 裨益。” 庞皇后:“本宫没空跟你在胡扯,我这就去玉璧宫去找皇上理论。” 她挥袖而去。 忽然,赵靖发现有人躲在屏风后面。 “是谁在那里?” 陈若兰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 “是我。” 赵靖这才舒了一口气。 “你躲在后面干吗?” “我是无心偷听你们刚才的谈话,只是小林大哥和王大哥让我住进这里的偏房,我想在这等你回来再告诉你这个消息,谁知道……” “方易之很快就会满门抄斩,那胭脂估计也难逃此劫,你的大仇已报,还赖在我这干吗?” “我……不是还没报恩吗?” “报恩?”赵靖浑身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你能拿什么来报答我?趁我还没发火之前,你还是赶紧滚吧,本王实在是累得没空搭理你。” 他脱了外衣正准备往床上睡觉去。 “靖王,我刚帮你对付完那个方易之,你可不能就这样赶我走啊!” “什么?现在竟然变成是你帮我对付方易之了?” 面对着陈若兰的死缠烂打,赵靖真是好气又好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留着我将来对你一定有用处的,再说我可很会侍候人呢!” 说完,陈若兰也不管赵靖愿不愿意就在他肩上按摩起来。 “舒服吧?这些可都是你教给我的按摩手法。再说了,我才跟你学了一半的医术,连动物都还治疗不了呢,就更别说人了,起码你也等我能出师了再赶我走也不迟。” 赵靖按住了陈若兰在自己左肩上的手。 “无事献恩勤非奸即盗,你身上是不是还有事情在瞒着我?” “这个……这个……” 陈若兰低下头,想了很久才决定把安童的事向赵靖全盘托出。 这么无聊的小事让赵靖听得是直打瞌睡。 第28章 往事 “靖王,靖王,你有听我在说事吗?” 陈若兰摇了一下赵靖。 “啊?说完了吗?虽然我也很同情你的情郎被人无辜抓走,但,我也不是万能的,寻人这种事我是真帮不了你,你要硬留在我身边也没用。” “这次我是真的不需要你帮忙了,我记得抓安童哥哥那几个黑衣蒙面人的口音,就跟京城人的口音是一模一样的,所以……” “所以你就想着留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 “对对对,我就这个意思。” 赵靖打了个哈欠。 “那你就留下来吧!” 他也懒得跟一个女子计较了。 “就算是天塌下来有什么事也有得留到晌午再说吧!我是真的要去睡觉了。” 说完,他回到自己房里睡觉去了。 到了晌午的时候,赵靖被一股扑鼻而来的饭菜香给弄醒了。 他的肚子在“咕咕”地打着鼓。 他赶紧起来寻着饭菜香来到了大厅,只见陈若兰捧着四菜一汤放在了案桌上面。 “王爷,你醒来了?饭菜刚做好,也不知道是否合你的口味,我正犹疑要不要去把你叫醒呢!” 赵靖拿了张椅子就坐了过来,很快他就把饭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 这让陈若兰也看傻了眼。 赵靖对此是赞不绝口:“想不到你的丫头做的饭菜还挺好吃的!” “那还要说吗?我从小就在家里学煮菜了,我家小姐以前对我的厨艺也是赞赏有加呢!对了,靖王,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有什么事情就直问吧!不用吞吞吐吐的。” “你跟那个太子……是真如你口中说的那样兄弟情深吗?” 赵靖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忽然一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你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 “那是因为我爹去得早,我娘也没有改嫁,所以我没有其他的亲兄弟姐妹,所以我想问一下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赵靖看了她一眼,流露出一种前所未见的阴鸷。 “如果我跟你说,现在当朝的太子根本就不是皇上和皇后的儿子,而是皇后从外面抱回来不知是何来历的野种,你会怎样想?” “啊?”陈若兰从没想过赵靖会忽然跟她说这些,一时间顿感诧异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在这时,赵靖“哈哈”大笑起来。 “你看看你,怎么样?被我吓到了吗?” 陈若兰这才明白过来。 “王爷,你也太坏了吧?人家是正经跟你说话,你却在开这种玩笑,有些话可不能乱说的。” 认真听别人说话,到头来却是被人耍了一顿,陈若兰心里自然不高兴了。 “我啊,当然是疼我这个亲弟弟了,父皇就只有我们两个儿子,我就他这么个弟弟,你 分卷阅读37 说我疼他不?” 陈若兰不知他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所以就不再搭理他,默默地收起碗筷走了。 再说庞皇后这边,在赵靖那里说不过去,就直接到玉璧宫那去找景帝说情。 蒙喜已经出面来阻她几次了,这天一早,她又到了玉璧宫来替太子说情。 “不见不见,不就是关了她宝贝儿子一个月而已,值得她天天来找朕诉苦吗?” “可是,皇上,皇后她已经来了好几次,这次要是再拒见,恐怕有点说不过去吧?” “你啊,是不是也被皇后给收买了?” “皇上你就算给奴婢一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啊!” “不敢就好,那就别尽跟那些女人一样,头发长见识短兼妇人之仁。朕罚那太子禁足一个月已经是念在骨肉亲情,那算是轻的了,朕就不信方易之一分钱也没贿赂过太子,靖王就懂朕的心思,三下五除二就替朕和太子解决了这个大麻烦,可是那个皇后……” 景帝气得是到处指手画脚。 “却是一点儿也不懂朕和靖王的苦心,一天天的就知道找我们的麻烦。不见,不见,蒙喜,你赶紧去替朕把她给打发走。” 庞皇后回到长春宫后,也是终日茶饭不思,为了太子,她决定要见一见十几年前的故人。 “小红,你到无上观一趟去找许旺掌门,让他来明天到观音堂那去等我。” 观音堂是京城里的一座尼姑庵,平时来祈福拜祭的多数是皇亲国戚,所以这基本上算是一家颇具规模的皇家庵堂了。 第二天早上,庞皇后在大殿里为太子祈完福后,就转到了专为皇家修建的偏房休息。 她在偏房里一边敲着木鱼,一边手转念珠,口中不断地念着经文。 忽然,门外传来了小红的声音。 “娘娘,许掌门来了。” “请他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的竟然是名尼姑。 “你……你是许旺掌门?”庞皇后吓了一跳,差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来人淡淡道:“皇后,一别十六年,你最近可还好?” 一听到十五六年,庞皇后信了眼前就是当年帮过自己的许旺掌门,但她还是有些疑惑。 “掌门,你为何变成了这副模样?” 那人微微一笑:“回皇后的话,这里可是尼姑庵,你让我一个男的怎么方便来见你?十六年前,我们不是有言在先永不相见了吗?你这次为了找我可花了不少心思吧?究竟是所为何事?” “掌门,我怀疑有人要在背后加害太子,所以我才违背承诺找你来出手相助。” “皇后,你所说那人是否是靖王。” 庞皇后没有吱声像是默认了。 “皇后,小人认为你要是为了这事请我来实在是过于小题大做了。” “本宫也实在不知为何,总是觉得靖王对本宫的威胁越来越大了。他虽然是本宫一手带大,但毕竟不是亲生的,我怕终有一天,他知道了惠妃的死因而怪罪于我。” “你放心吧!惠妃的死谁都不可能知道真相的。还有皇后,你也别忘了,那太子其实也并非是你亲生的。” 庞皇后顿时哑口无言。 她的思绪回到二十年前赵靖降生的那天。 “啊……啊……痛死我了……” 床上的女子双手紧握着床单,额头上挂满汗珠,看起来苦不堪言。 “惠妃娘娘加油,孩子已经看到头了,很快就会出来了,你再忍一下吧!” “哇哇哇……”一阵清脆婴儿啼哭声响彻了怡秋殿。 第29章 许旺 “生了,生了,惠妃娘娘,你生了个王子。” 接生嬷嬷大声笑道,但很快她就发现了异常的情况。 她摇了摇躺在床上的女子。 “娘娘,娘娘……” 床上的女子就是一动不动也不回应她。 她大胆地把手指伸到女子的鼻下一探。 “没气了?快来人啊,太医,太医,娘娘不行了……” 嬷嬷抱着刚出生的婴儿跑出了怡秋殿,紧接着一群群太医又进又出。 里面躺着的女人是靖帝这辈子最爱的妃子,一听到惠妃有事,他也在无心思看自己那刚出生的儿子了,只是一味地吼道:“无论如何一定要救活惠妃。” 可惜等来的却是惠妃冰冷的尸体,景帝为此三天不上早朝。 从此那婴儿就被景帝视为灾星,甚为厌恶,在洗三的时候曾经一度想要溺死他。 当时庞皇后也在场,那时她因并无所出所以才才苦苦哀求景帝将此婴儿赐给她,起名为赵靖。 其实惠妃的死并非意外,乃是庞皇后一手策划。 庞皇后的父亲是当朝太师庞冲,他身边有个术士叫许旺。 许旺在跟庞冲之前是道教茅山派的一个小道 分卷阅读38 士,年纪轻轻就学得一身本事,只可惜心术不正,被当时全真教的掌教取去其门下之名,但他凭其真才实料的本事自立门户,仍招来不少信徒,庞冲一家便是一例。 早就惠妃怀孕时,庞皇后就向许旺求一种毒药,是一种能让孕妇死于非命却又不会引人怀疑的毒药。 许旺闭关了一段时间后就把自己炼制好的毒药交给庞皇后。 当时庞皇后以为是一尸两命,谁知赵靖如此命硬地活了下来。 这大大出乎了庞皇后的意料,她正思索着下一步要弄死这婴儿,但在问及许旺意见后,她却立刻改变了主意。 原来许旺在测算了赵靖的生辰八字后,说他将来会是将相之才且对自己有利,所以才假惺惺恳求景帝将他赐给自己。 在赵靖四岁时,已进宫十余年的庞皇后依旧没有所出,所以她再次找到许旺相助,许旺告知庞皇后她将终身无子嗣,如硬要生儿,恐怕将会折寿,她衡量再三后,最后还是决定要一个孩子,许旺看她想要孩子的心志坚定便不在劝阻,而是给了她一种红色的丹药。 吃过丹药后,庞皇后果然很快如愿怀上了孩子。 但许旺经过卜卦后测算这孩子一出生将会夭折,所以庞皇后就在生产前几日让人在育婴堂里收养了一个婴儿回来以防万一。 果然,在庞皇后生产当日,她生下来的是个畸形死胎,当时在场的接生嬷嬷一早就已经被她收买,她们随即把抱养过来的婴儿换成死胎,然后偷偷把死胎运出宫外埋了。 她们以为把这偷龙转凤的事儿做得是天衣无缝无人察觉,却没想到这一幕被当时只有五岁,贪玩躲在桌子底下的赵靖看得是明明白白。 大概是许旺也觉得自己替庞皇后做了太多的亏心事吧,他怕遭受天谴或是怕遭杀人灭口,所以他赶紧改头换面逃到了无上观当了一名普通的小道长。 庞皇后几番周折才派人打探到许旺的消息,她深知许旺不想被打扰,但这次她是真觉得自己的地位要被动摇了所以才硬着头皮再次请许旺过来相助。 往事历历在目,偏房里的两人各怀心思。 许久,庞皇后才道:“可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那太子的确是本宫所生的,只要他地位不保,本宫也难免不会遭到波及,就是那个孽种实在可恶……” “皇后娘娘,勿让你的心魔和执念影响了你,这两位王子无论是哪位掌权,对你的地位都没有丝毫的威胁。” “这个本宫当然知道,只是本宫眼里揉不得沙子,见不得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 “依小人看来,靖王就应该没有与太子争位的意思,就单以方大人这事来说,不见得就是靖王在搞的鬼,他就想为民做件好事。” 庞皇后听完后连连摆手。 “也许你说得对,是本宫年纪大糊涂了。” 许旺看自己好像终于把她给说通了,觉得也是时候回去了。 “皇后,要是没其它的事……” “走吧,许掌门。” 许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就离开了偏房。 他才刚走出门几步,就被一群人迅速打昏套上麻袋给扛走了。 许旺忽然被一股冷水泼醒。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他颤颤巍巍地问。 “我们要干什么?这句话该是我们来问你才对吧?” 领头的人一把将那尼姑身上的袈裟给脱了下来。 “你一个大男人假扮尼姑来到女眷的偏房来做什么?说,是不是想要骗财骗色?” 面对着来人的咄咄逼问,许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只反问了一句:“你们是当今天子身边的人还是靖王派来的爪牙?” 领头人一拳打在许旺的肚子上,紧接着五六个人也一起上来各自打上几拳,直把他打得口吐鲜血。 “快说你和里面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 许旺往地下吐尽了口中的鲜血,虚弱地说:“我……我就是她以前的一个谋士,今天过来……咳咳咳……不过就是……就是叙叙旧而已,我不过就是个小小道士,能……能与她……地位这么尊贵……的女人……有……有什么阴谋?” 话音刚落,又是迎来了对方一顿毒打。 许旺那是痛得都快没了知觉,只要眼皮在勉强地张合着证明他还没断气而已。 “你还是老实交代吧!不然接下来你得遭更大的罪。” 和上次不同,许旺这次把血水往肚子里一吞,然后笑着说:“既然你们那么想知道我们的秘密,不如到黄泉再问我吧!” 说完,许旺一咬牙头一歪,眼睛就慢慢闭上。 “不好,快张开他的嘴,这假尼姑要咬舌自尽了。” 可是他们还是慢了一步,当他们撬开许旺的嘴后,一半截舌头和一口鲜血从里面流了出来。 众人顿时散开,齐齐向站在最外面的一个背影看去,像是在等着他下达最新的指令。 分卷阅读39 第30章 太子赵显 “不过就是个装神弄鬼的江湖术士,死了就死呗,将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埋了吧!记得做得干净些,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尤其是偏房里面的那个女人。” “是。”领头人向最靠近他的两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人连忙把许旺的尸体装进麻袋扛在肩上走了。 太子禁足的日子将过,这段时间他在东宫里过得可谓是惶惶不可终日。 景帝特意选了最后一天去看他。 一看见自己的父皇来了,太子开始了痛哭流涕的表演。 “父皇,父皇,儿臣知错了,您就原谅孩儿这次吧!” 他跪在景帝面前拉着他的脚踝哭喊着。 景帝一脸厌恶地说:“就你这点出息,要不是朕的孩子少,我真想……” 他一脚将太子踢开,用力地甩了一下自己的袍子,径自坐到了一张太师椅上。 很快,宫女就把茶水放到茶几上。 景帝趁热喝了一口,然后不紧不慢道:“经此一事后,你在朝野里的地位估计不比以往了,没了方易之这个财神,以后你们太子一党要怎样自处啊?” 太子一听这话,吓得更是屁滚尿流。 “父皇,父皇,您就算给儿臣一百万个胆,我也不敢跟那个方易之同流合污,他之所以犯下这么重的罪,完全是他自己自甘堕落,这事与您儿子我真的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至于结党营私,那更是子虚乌有的事,父皇您要明察啊,千万勿信了外面的谣言,不要让那些挑拨离间的不实传言影响我们父子间的感情。” 景帝把茶杯放到茶几上,睥了太子一眼。 “啧啧啧,你撇得倒是清,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是老得连谣言和事实都不会分了?” 太子连连摇头:“父皇您怎么会老呢?将来您还要千秋万代一统江山呢!” “你别以为对朕油嘴滑舌一番就能让这件事蒙混过关,你哥靖王为了这件事几天几夜不休息就是为及时到各个官员家中搜回那些赃款,你是不是也该出分力了?” 太子疑惑地看着景帝,犹豫了一下,才吞吞吐吐地说:“儿臣……儿臣也没有钱……” “你没钱?”景帝气得用手指不停地戳着太子的头。 “那你的钱都到哪去了?是不是要我派人来搜你东宫,你才肯乖乖把钱交出?” 太子的头都被他戳到歪一边去了,只能连声求饶:“儿臣不敢,儿臣不敢。” “不敢就好。”景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前方既有我军将士们在和蛮族开战,军费吃紧,后方两浙两广旱涝失收严重,大需赈灾银两来救济灾民,国库和刚收缴上来的赃款早就入不敷出,你身为一国太子,如果再想不出办法弄到银两,那朕也用不着再当什么天子了,咱们父子俩一块吊死算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东宫。 三天过后,蒙喜一脸笑容地走向玉璧宫,正在看书的景帝一看他来了,就合上了手中的书籍。 “皇上,奴婢给您报喜了,户部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太子也为国库捐赠了十万两银子,现在全国上下都无一不赞扬太子的善举美德呢!” 景帝轻蔑一笑:“还善举美德呢?要不是朕拿着鞭子去逼他交出这笔钱,他们还真以为朕那抠门的儿子会诚心实意地把钱拿来救命赈灾?他们想得还挺美。” “虎父无犬子,百姓们赞颂太子不等于也在颂扬皇上您的功德吗?” “蒙喜啊,你真是越来越会说话。” 景帝听到百姓还是拥戴自己的,心里马上乐开了花。 可他转念一想:“对啊,虎父无犬子,怎么我横竖看都觉得那靖儿比显儿更像是我的儿子多些呢!” 他收起笑容,严肃地说:“蒙喜,你跟在朕身边日子也不短了,朝中的事你肯定也知道得不少,你说说看,你觉得靖王和太子,哪个更适合大统?” 这问题让在宫廷里经历了无数腥风血雨的蒙喜彻底犯了难,历来找谁来继承大统这个问题不仅会让皇家苦恼不堪,更是让朝廷上一众官员也忐忑不安,生怕一旦选错,轻则仕途有损重者满门抄斩。 蒙喜想了许久才开了口:“启禀皇上,依奴婢愚见,虽然太子偶然犯错,但他毕竟还年轻,东宫之主关乎国之根本,可不能轻易动摇。” “蒙喜,你这话说的有理。” 景帝说完,又翻起了手中的书籍。 “母后,母后……”太子哭喊着,一头扑到庞皇后的怀里。 “母后,父皇……父皇他……硬要坑我十万两,现在我手上是一分钱都没有了。” 庞皇后抚摸着太子的头发,心疼地说:“太子啊,钱财不过身外物,没了咱们就另外想办法找回来。” “哼……” 太子擦了一把眼泪,赌气地推开了庞皇后。 “都不知道究竟谁才是母后你的亲生孩儿。” 分卷阅读40 “你是我千辛万苦生下来儿子这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这还要问吗?”庞皇后没有好气地说。 “今个儿这事全都是我那个好皇兄一手弄出来的,母后你怎么都不向我父皇说句情呢?要不替我出口气也行啊!” “你快别提这事了,你都不知在你禁足的那几天,我到玉璧宫去求了你父皇多少次,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父亲最痛恨后宫干政,我那是冒着生命危险去求他的,再说了,本宫从来没亲手打过人,这次为了你,亲手打了你皇兄一巴掌,这下你也总该气消了吧?” “母后,那远远还不够啊,这种事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次没废掉我把我弄死,谁知道皇兄他下次又会在我背后使什么绊子。” 庞皇后不耐烦地问:“那你究竟还想本宫怎么做才能让你欢喜啊!” 太子贴在她耳边瞧瞧地说:“帮我干掉那个蛮族的野种以绝后患。” 庞皇后惊恐地看着他,一脸的不予置信,就像是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而不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 “那个可是你的亲哥哥,就算他不是我亲生,但他一直看着你长大,你要什么他就给你什么,你怎么可以不顾手足之情而对他下手?” 第31章 影子 “什么兄弟手足之情?别说在这皇宫里了,就算是在寻常百姓家,在权利与金钱面前,那都是个屁。那个赵靖不过是跟他母亲一样流着蛮族人的血统,再说了,他要是真拿我当兄弟又怎会在我背后使这样的手段。” “啪”的一声刚下,一个鲜红的手印落在了太子的右脸颊上。 这下,轮到了太子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庞皇后。 “母后,你……你……你竟然为了一个野种来打我。” “本宫打你也是为了你好,免得到时候传出去说本宫不会教儿子。就算那惠妃是望施国送来的俘虏,但她毕竟还是你父皇的宠妃,赵靖还是你长兄,现在还轮不到你这样来说他们。再说了,方易之的事,明明就是你们咎由自取,可如今你却怪你皇兄多事捅出来,说是他要背后整你,你看看你说的这些都是人话吗?” 太子被骂得狗血淋头,一时间竟也无言而对。 沉默了一会儿,庞皇后又发起话来。 她一边抚摸着太子被打的脸颊,一边安慰道:“还疼吗?” “哎哟”,太子连忙将庞皇后的手打开。 “别碰我,还疼着呢!” 他黑着脸走到一旁花梨木制的太师椅上坐了下去。 庞皇后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跟了过去。 “你都这么大,就别耍这小孩子脾气气了,跟本宫赌气有什么意思?” 太子还是把头拧到一边去不肯正眼瞧她。 庞皇后只好继续说道:“我找了一个隐世术士问过了,那个赵靖暂时应该不会对我们照成任何威胁的,相反,你要想现在就得干掉他,哪怕做得再干净也难免会让其他人起疑心,到时候君心难测,谁能保证不会出其它问题?” 太子开始觉得自己的母后说得其实也在理,也暂时只好收起性子跟她好好谈谈。 “那孩儿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不是缺钱吗?不然那拿什么来养你身边那些入幕之宾?”庞皇后淡淡的说道。 “那母后你能拿出多少来给我?” “我一个月的俸禄比你还少,每天每月每年逢年过节,整个后宫我打赏过的人比你看过的书都要多,你可别想打我银子的主意。” “那你又干吗问我缺不缺钱?”太子的白眼翻得都快要上天去了。 庞皇后喊了一声:“来人。” 紧接着,两个小太监扛着一箱东西从她寝室里面走了出来。 遣退了两个小太监后,庞皇后指着那个箱说:“送你以解燃眉之急的。” 太子问道:“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东西?金子还是银子?” “你过来亲自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太子心里想着,虽然脸上挂着不情愿,但双脚已经不知不觉地站在箱子旁,当他打开一看,里面各式各样的珠宝首饰直让他移不开眼睛。 “怎样?里面的东西比你捐给国库那十万两银子更值钱吧?” “的确是比我那十万两银子值钱,但你总不能让我把这么娘们的东西一件件地送给那些对我有功之人吧?” 太子合上了箱子幽怨道。 “那你大可把这些无价之宝卖出去变现啊!这都要我教你吗?我看你就是嘴欠,怎样都想要埋汰你母亲几句,不要就算了。” 说完,庞皇后装着要把东西拿回寝室去。 “别啊,母后,使不得使不得,这么重的东西你哪里搬得动,还是让下人来吧!” 太子叫唤了几声便立刻来了几个东宫里的太监。 “把这箱东西搬到我宫去。” 分卷阅读41 吩咐完下人后,他转过身笑嘻嘻地对着庞皇后道:“母后,我这就回去处理一下那些你送给我的稀世珍宝,过些日子我定会再来给母后你请安。” 说完,他就急不可待地向着那箱珠宝追了上去。 庞皇后在后面喊了一句:“得了便宜就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回到东宫后,太子对着那箱珠宝却显得微微有些犯难。 这时,有个人轻轻拍了他肩膀一下。 太子转过身,那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但看起来他却一点都不惊奇,还笑着说:“你来了?” 那人点了点头,回道:“母后送了这么些东西就想打发你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的,她可是比我还要抠的人。” “那你打算怎样处理这些东西?” “当然把它们卖到民间去换钱。”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该派谁去办比较稳妥?” “见过鬼谁还不怕黑,方易之那事后我就知道,钱银的事绝不能假手于人,不然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这么说来,太子你是想亲自去交易?” “没错,我就是这样打算的。”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再说了,要是让父皇知道了你私自离宫只是为了钱财,他肯定会气疯的,甚至还可能会杀了你。” “所以我这才让你这个影子过来。” 太子摸着他的脸,讪讪道:“自从六年前在东南巷那看到你这张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后,我就把你给抓到东宫来做我的影子,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不敢问你一句,安童……” 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其实当初你究竟有没有恨我就这样把你给抓来,就这样一手毁了你那原本平凡且正常的生活。” 安童苦笑了一下:“你们在抓我当影子的时候不都是已经调查过了吗?我本来就是个被□□收养的孤儿,如果我没遇见你,在那怡香坊长大后肯定也只能当个扯皮条的龟公之类,但我们的相遇让我来到了东宫,现在过得日子跟以前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我感激上天赐给我这张脸还来不及,心里又怎敢有一丝的怨恨。” “就算你不念那个□□的养育之恩,但至少你对你那个青梅竹马的小情人的确是情真意切的,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那些宫女在你睡觉的时候还听到你念念不忘地喊着她的名字,好像是叫做若兰对吧?” “亏殿下你日理万机还记得一个贱婢的名字。” 安童负手在背,望向东宫的大门。 第32章 交易 “前几年我曾派人到怡香坊去打听过她们的情况,收养我的那个□□早就死了。至于我那个小情人……也早就离开了怡香坊不知道去哪谋生了,所以……” 安童眯起眼睛,转过头笑着对太子说:“我几年前就忘了那个女孩长什么样子了,也许她已经嫁人了吧?我在你这东宫里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愁要为了一个女人而对太子你起怨怼之心。” “说得好,在我看来,君子就该有远大的志向,不该为了那点儿女私情就变得婆婆妈妈,安童,我果然没看错你,只要哪天我登上了帝位,我一定会让你过上比现在好上一百倍的日子。” 也许是听多了这些画大饼的言词了,安童脸上没有任何的喜悦之色,他只是淡淡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明天,我打算明天就出发以免夜长梦多。” “安排好在你身边的人了吗?” “在路上我就已经想好人选了,你替我坐镇东宫,杜江和萧云就随我一起出发。” 对他这种安排,安童皱了皱眉,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你身上带着这么多财物,但却只安排两个人来保护你,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无事,来接手的卖家是方易之的前岳父宋衡山,我派人查过他底细,应该可靠,我也没有告知他我的身份,而且杜江和萧云是大内顶级的高手密探,他们的身手你不需要怀疑。” “哦,原来这次买主是宋衡山。” “怎样?难道你也认识他?” “我认识他,但他可不认识我,在东南巷有谁不认识大名鼎鼎的富商大贾宋衡山,这下我放心多了,东南巷离皇城近,早上去说不定太子你晚上就能回宫了。” 太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第二天一早,一辆马车匆匆从皇宫里驶出,被守门的士兵叫停下来后,里面的人从马车的窗口里递出一面令牌,那士兵只看了一眼就连忙放行了。 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宋衡山和太子三人在一间茶楼里见了面。 “宋老板,幸会幸会。” 宋衡山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太子一番,问道:“你就是这次交易的卖家赵公子?” “正是在下。” 宋衡山沉默了,太子看出了他眼中的疑惑,问道:“宋老板,你有问 分卷阅读42 题吗?” 宋衡山挠了挠头:“没想到这次和我做生意竟然是个少年。听说这么买卖挺大的,所以我还特意到了钱庄多兑了好些银票。” 太子心想:“这老头儿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还就怕他带的票子不够呢!” 但他嘴上却说:“宋老板你也算是在东南巷一带做了很多年珠宝生意的老行家了,那你也该知道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的意思吧?” 宋衡山愣了一下随即立刻笑道:“赵公子说得不错,是老夫无礼了,我以茶代酒自罚一杯。” 说完,他自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太子嘴角上扬了一下,眼里尽是不屑的神色。 他缓缓道:“好了,你的道歉我收下了,你还是先验货吧!” 太子向着左边的萧云使了个眼色。 萧云马上从将肩上卸下一袋东西放到桌面上,然后推到宋衡山面前去。 宋衡山打开包裹一看立刻傻了眼,连忙捂着东西,小声道:“你这东西太贵重了,茶楼里人多眼杂,这里不是个适合交易的地方。” “那宋老板你觉得哪里才是最适合交易的地方?” “如果赵公子不介意的话,不妨到舍下一聚,到时候我认真验完货后自会给你一个公道的价格。” 太子看了一眼杜江,只见他连连摇头,他转过头再看一眼萧云,他亦显出同样的表情来。 但他还是决定要跟宋衡山去一趟宋府。 三人跟着宋衡山来到了他的书房。 在自己的书房里,他终于可以像个孩子般那样天真地欣赏着这美丽的奇珍异宝。 “太美了,太美了,老夫活了这么多年,经手了那么美丽的东西,还是头一次看到成色这么漂亮的东西。这批东西我全要了,赵公子你要价多少?” 狂喜过后,宋衡山忽然像是又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没等到太子出价,他却想要改变主意了。 “慢着。” “又怎么了,宋老板?是不是货物出了什么问题?” 太子为了急着把这批东西出手,以致不惜代价忽略侍卫的劝告跟着一个陌生人到了一个陌生的私人地方,都这般让步了,那宋衡山还在磨磨唧唧,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人究竟是不是有意要买他的珠宝。 “宋老板,你就实话跟我说了吧,你究竟有没有诚意要下这批东西,你要是吃不下,我可以另外找人要,免得在这里浪费大家时间。” “赵公子,你误会老夫的意思,老夫对你这批货实在是十分欢喜,价钱也不是问题,只是你这东西,我一看就知道这定是宫里的东西,我就问你一句,这东西来路正不正?” “如果你是在担心这个的话,那我就劝你省下这颗心吧!这是宫里一个大人物托我拿出卖的,来路你可以绝对放心,事后不会有任何人来追究的。我老实跟你说吧,要是在往常,他也绝对舍不得拿它们出来倒卖,只是这世道不太平,前方既要抵抗倭寇后方天灾又不断,我的那位大人物就想把这些兑换成票子来支援前方或是赈灾救人。” “哦,原来如此,这珠宝的原主人竟然是这般侠心仁义,这倒显得是老夫实在太小心眼了,我这就向赵公子你赔罪不是了。” 宋衡山站了起来向太子连连作揖。 “不必了,毕竟这么大的一笔买卖,弄清楚点总是好来的,谈回我们刚才的话题吧!这批东西我打算一口价要十万两,不知宋老板意下如何。” 宋衡山“哈哈”大笑起来。 “赵公子,你是第一次出来做买卖吧?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懂行情的样子?” 太子连忙回道:“是不是我要价太高了?” 宋衡山一听,笑得更大声了。 “原来赵公子真的是一点行情都不懂啊,这批货至少值二十万两银子,就算你是念在和我第一次做交易,想交我这个江湖朋友要给我个友情价,那至少也要价十五万两啊!” 第33章 山贼 太子一听大喜过望,连忙说:“既然宋老板如此盛情难却,那我不接受就显得是虚伪了,十五万就十五万,宋老板还真是个老实人。” 宋衡山也连忙将一叠银票拿出,当着太子的面点数起来。 “一、二、三……十,唉呀……” 点到第十张银票的时候,宋衡山的手空了,他面露难□□言又止。 “这是一千两一张汇通钱庄的银票,全国都可兑换,只是离你我约定好了的十五万两还少了五张。” “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我是卖主都不介意了,宋老板你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东西你拿走这十万两我就收下了,我等下还有事情,咱们这就告辞,后会有期。” 太子把那十张银票藏在怀里,然后转身离开。 宋衡山连忙上前拦住了他。 “赵公子,请留步。” “你这老头又想要干什么?”看到宋衡山再三阻拦磨磨 分卷阅读43 唧唧,太子实在是有些恼怒不已。 “赵公子,老夫宋衡山之所以能纵横商界这么多年全凭诚信二字,今天这事要是传出去,外面那些不明就里的人或许就会拿此来做文章说我宋衡山是为了压低价格而故作姿态。这可不行,赵公子,你能等老夫半个时辰吗?就半个时辰,老夫就能到汇通钱庄去给你取回那少了的五张银票。” 太子心想:“现在也不差那半个时辰了,我就要看看他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他又坐了下来。 “半个时辰能给换来五万两,这交易也实在合算,本公子就坐在这里等你半个时辰,时候一过我们离开打道回府。” 宋衡山连连点头然后走出了宋府。 他坐在用两根竹竿上绑着一张椅子的“轿子”上,由两个人扛着,摇摇晃晃地向汇通钱庄赶去。 扛着竹竿的人累得气喘吁吁,椅子上也急得快喘不过气。 宋衡山往头顶上看了一眼天色,急得大喊:“快快快,给我再快点,要是误了时辰坏了我的大事,回头看我这个老头子要怎样对付你们。” 很快,一身湿透了的宋衡山冲进了汇通钱庄。 他压低声音对着账台上的掌柜说:“给我兑五万两票子。” 掌柜用着奇怪地眼神看着宋衡山,语重心长地问:“前几天不是才刚兑了一笔吗?怎么今天又来了?宋老板你该不会遇上骗子了吧?” “不是不是,没时间跟掌柜你解释了,你赶紧先把票子兑给我吧。” 说完,宋衡山就把票本放在了柜台上。 一看他也是真急,掌柜的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在本票上画了几下,就把本票和银票都递给了宋衡山。 宋衡山拿到东西后又匆匆地往家里赶。 这时一脸横肉,头发和胡子都拧结成一块块的大汉走了进来。 他像是几天没洗澡了,一进来,整个汇通钱庄的活人都不自觉地捂住了嘴。 他来到柜台前对着掌柜“咳咳”了几声。 掌柜地只好偷偷在他耳边嘀咕起来:“宋老头子刚刚又兑换了五万两票子,你们要是想干大票,这时候下手刚好。” 那大汉刚要离开,掌柜又一把拉住他的油腻腻的烂袖口说:“你下次能不能换身干净点衣服再来,你这么招摇,是生怕别人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来吗?” “妈的,做了□□还想要贞节牌坊,你想得倒挺美。” 那大汉不屑地朝掌柜吐了口吐沫,骂骂咧咧地离开了,那时天色已暗。 当他来赶到和同伙会合时,天色已经全黑了,路上早就没多少行人,所以没有人会注意到躲在宋府附近那三五成群的山贼土匪。 “老二,汇通钱庄的掌柜说了什么?” “他说那宋老头又兑了五万两银子。” “什么?这下发大财了……” 一听到了这个消息,山贼们蛰伏在黑暗里的眼睛全都像是被点亮了的火把褶褶发光。 而那个被称为老二的肥膘大汉更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老大,那里面情况怎样了?我们现在是不是就直接攻进去,宋府里面的下人护院都被我摸了个透,都是些绣花枕头和贪生怕死之辈,只要我们不伤及无辜,抢完钱就走应该没啥事的。” “老二你急个鸟啊?晌午的时候他府上又来了三条肉票,他们三人中最年轻的那个一看就知道是非富则贵的纨绔子弟,另外两个像是练过几下的高人,一时间也不知道他们的底细如何,真要抢也得等那三人走了或是全宋府上下的人睡死了再说。” “新来了个有钱人?”贱肉横生的老二眼珠子一转,忽然好像想到一个无以伦比的歪主意。 “老大,我觉得这事我们得从长计议了。” “怎么说?” 那山贼的首领将目光从宋府那边收回,立刻转到了他的身上。 老二缓缓解释道:“我们这次做的这桩大买卖就是为了宋老头子那十几万两的票子,他从钱庄取了这么多钱出来肯定也是为了做买卖,在这个节骨眼上那三人就来了,那么很有可能他带来很多价值连城的东西来和宋老头换钱,他们三人要是一走不把钱也给带走了吗?到那时候我们再去抢宋府这边不就只剩下一堆宝贝了?那些宝贝在他们眼里就算是稀世奇珍但到了我们手上却变成了烫手山芋,赃物可不好出手且买家肯定要压价,还是抢银票实在。” 底下的伙计个个都齐声应和。 老大想了一下也觉得有理。 “老二说得不错,这种情况我们得做好两手准备,等下那三人要是出来,我们就直接把那仨给绑了,抢到银票最好,抢不到再折回宋老头的家里去要,要过了子时那三人还不出来的话这恐怕他们是要留宿了,那更好到时候我们直接攻进去,抢钱又抢货。” 他扬起嘴角微笑起来,好像现在就能看到金钱和美女环绕在他身边一样。 忽然,老二指了指他身后,压低声音说:“有人出来了 分卷阅读44 。” 老大转过头用鹰一般锐利的眼神朝宋府那边望去。 宋衡山亲自将太子送出到了大门,然后两人在门前寒暄了几句后,太子就带着杜江和萧云离开。 第34章 十里坡 “没想到这次竟然这么顺利,还平白比我想的还多了几万两,这真是天掉下来的好事。” 太子一边走一边大声笑道,护在他身旁的杜江和萧云也只好尴尬地陪着笑。 忽然,在远处的角落里传来一阵踩在落树叶上的微弱声响。 杜江大喊:“是谁躲在那边?” 太子和萧云连忙转过身去一看。 没听见有人回答,杜江和萧云当机立断马上拉着太子就往宫里的方向狂奔。 躲在黑暗中的人也好像发现他们要逃,遍立刻跑上去把三人团团围了起来。 太子显示十分惊慌,结结巴巴地问道:“各位好汉们,我们只是初到这里游历的旅人,请问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这不明摆着我们要拦路抢劫吗?留下买命钱,爷爷让你们走。” 太子小声地向身边的两人问道:“我们有几成胜算能突围?” 萧云:“对方五个人,如果只是我和杜江要逃那是百分百,但加上主子你,最乐观的情况是他们都是半路出家的小贼没啥本事,胜算只有百分之五十了。” 太子一咬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哪怕只有百分之五十也得跟他们拼了。” 杜江、萧云相视了一眼,同时回答了一声:“是。” 两帮人很快就厮杀起来。 杜江和萧云很快也发现老大、老二两兄弟其实并不好对付。 老大拿的流星锤对上的是杜江的剑,老二拿的是狼牙棒对上的是萧云的刀。 那好几十斤的流星锤和狼牙棒在那兄弟俩的手中舞得就像是天上的风筝一样灵巧,但每一次落下的力道都犹如雷霆万钧之势,四人一对一的交战陷入了胶着的状态。 另外那三个小贼立刻也凑了上去二话不说把太子打了一顿,直到他连连求饶。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萧云、杜江你们马上给我住手。”杜江和萧云连忙退到太子身边。 太子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递了过去:“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老二一把将银票抢了过去,借着月光仔细辨认和数了一遍。 “不多不少,刚好十五万两汇通钱庄的票子。” 老大笑着说:“真是个贱骨头,早些拿钱出来不就免一顿毒打了?” 话刚一落,他一下子就把太子给拉了过来,随手就将一个几十公斤重的方形流星锤压在太子的脑壳上,太子顿时觉得有泰山压顶的感觉。 “你信不信我这一砸下去,你半个脑袋就没了?” 一股热流从太子□□里流了出来,逗得老大“哈哈”大笑。 “这小子竟然被吓得尿了裤子。” 其他山贼也跟着起哄大笑了起来。 杜江正要过去抢人却被萧云拉住了。 老二拿着琅琊棒指着杜江说:“年轻人别冲动,你爷爷我要是没有两下子也不会出来干这刀刃舔血的勾当,别以为仗着血气方刚就能冲动行事,小心枉送了性命。” 萧云:“你们不是说了拿了钱就放我们走吗?怎么突然间又变卦了?” 老大:“我刚才是说过拿了钱就走,可惜你们两个愣头青不知好歹硬要跟我们哥俩比划比划,现在好了,我们俩身上都被你们的兵器弄伤挂了彩,不多拿你们几万我们底下兄弟的心不舒坦呐,现在我再给你们一条生路,回你们的府里去再拿五万两银子,三天后子时到十里坡去赎人。” 杜江冷冷一笑:“就算我们把钱拿来了也怕你们不敢要啊,一次就想吞人家二十万两,你们就不怕无福消受?” 老二:“这个就不劳你们操心了,干我们这行的就算是天王老子的钱我们也敢伸手要,倒是这个小白脸……” 他用狼牙棒划了一下太子的脸,太子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条血痕。 “三天后要是见不着钱,我就拿他的细皮嫩肉来做包子吃。” 说完,一群人押着太子往十里坡的山寨走去。 “慢着”,萧云叫住了他们。 一群人转过身来,老大很不耐烦地问:“你们又想怎么样?” 萧云:“我家公子爷身边得有人伺候才行,我回府上拿钱就好,这个小哥也跟你们一同回十里坡吧!” 老大想了一下说:“你们这些有钱人就是麻烦,那就叫他赶紧跟过来。” 杜江一个箭步飞了过去,紧贴在太子身边。 萧云亦随即消失不见。 杜江和太子很快跟大家伙来到了山脚下,老大、老二两人把他们的眼睛蒙上后就拉上了山寨,然后关他们在一间小木屋里,找了两个小弟在门前看守,他们就大摇大摆地跑去喝酒了。 分卷阅读45 他们在隐蔽的山洞里大摆筵席,好酒好菜全都上桌了。 老大举起一个酒碗站在最高处发表演讲。 “各位平时为了寨子出身入死的弟兄们,你们都辛苦了,这碗酒是大哥我敬你们的。” 说着,他就将一整碗烈酒“咕咚咕咚”地喝进了肚子里。 大家齐声连喊:“大哥,威武……” 老大把空酒碗“砰”地一声响重重地摔在地上,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天佑我们十里坡的寨民兄弟,让我陈老大做了一票大买卖,抢来的钱足够让寨里的那百几号弟兄无忧无虑地过上一辈子了,我寻思着打打杀杀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不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娶个老婆生个孩子吗?既然我们现在的愿望都可实现了,为什么不趁现在就金盆洗手呢?” 大家伙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也不知道陈老大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陈老大也好像看出大家疑惑便继续道:“我这不是在试探你们忠诚,你们也不要对我有所猜忌,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虽然咱们大多数干的都是些劫富济贫的活儿,但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也干了不少,我就想和大家商量一下,兄弟们是不是该到了散伙的时候了?” 此言一出,大家伙都哗然起来。 “我反对……” “我也反对……” “就是啊,老大你们这些抢够了,可是我们这些小的能怎么办?我们的脸早就被贴在官府通缉名单上了,还被早些年跟我们抢地盘的同行给记恨上了,现在我们人多势众他们当然不敢来找我们麻烦,但散伙后,他们要是不肯放过我们要逐一来找大家报仇,到时候我们势孤力薄不就死路一条吗?” 第35章 十里坡(二) “对啊对啊,就算我们肯金盆洗手但不保证别人就能放下仇恨,□□也不是说能从良就从良的,更何况是我们这些绿林好汉。” 陈老大没想到兄弟们的反应竟然是如此之大,他一直认为没有人会真心想过这种刀尖舔血的生活,但他更没想到的是当恶魔们习惯了地狱的生活后你却一下子硬要把他们送到人间去过好日子,那对他们来说简直是比死更难受的一件事。 他大吼一声:“都给我闭嘴……” 在场中人又被他这声怒吼给震慑住。 “我不过就是开个玩笑,不散伙就不散伙,你们这么认真干什么?喝酒,吃菜……” 一分钟过后,原本鸦雀无声的山洞又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大笑声。 大家都起哄着大骂:“老大,你又调皮了。” 陈老大有心事,菜没吃多少,只是把大碗大碗的酒往自己嘴里灌。 忽然,他的酒碗一下子就被一个青衣少年抢了过去,当着他的面“咕咚”一下就喝了下去。 “噗”,可能是酒太辣给呛着了,那名青衣少年把刚喝下去酒全喷到陈老大的脸上去了。 陈老大笑着说:“老三,你胆子长毛了啊?不但敢从我手里抢酒喝,还敢喷我一脸的酒水,你这是什么意思嘛?” 青衣少年吓得连忙用自己干净的长袖替陈老大仔细拭擦那油腻脸上的酒水。 “老大,实在不好意思啊,小弟我刚才只是无心之失,请你千万不要见怪。我……我是看到老大你身上还有伤,喝酒不利于养伤啊!” “好好好,我不喝,还是老三会心疼人。” 青衣男子继续道:“老大你刚绑回来的那张肉票现在被安置在哪里了?” 陈老大正要回话,忽然被陈老二推了一下手臂,他立刻咳嗽了两声。 “老三,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就是好奇想看看。” “那不容易了,三天后那小白脸的家人就会带钱来赎他回去,到时候你跟着一起来就能见着他了。” “那……要是他家人没拿钱来赎他的话,老大你又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那就更容易了。” 陈老二把酒碗一掷在桌面。 “把他剁成肉酱来祭山神。” 陈老大一听,裂开大嘴哈哈大笑不止。 青衣少年听了却脸色惨白。 老二:“老三,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行了,我……我想吐……”青衣少年一边说,一边跑出了山洞。 陈老大见状忍不住调侃了他几句:“老三到了咱们寨子的日子也不短了,怎么还是这副书生模样?” 他转眼看着陈老二,问道:“你刚才为什么要阻我说话?难道你还不相信老三吗?” “一个来历不明的外姓人总不是不能尽信的。”陈老二淡淡地回答道。 萧云那天和太子他们分开后,直奔皇宫去找庞皇后帮忙,庞皇后立刻拿出了五万来给萧云,并表示自己也愿一同出宫去赎那个不孝子回来,但被萧云婉言谢绝了。 “皇后娘娘,你身为六宫之主,就算是为了太 分卷阅读46 子,你那千金之躯都不可以冒这样大的危险,万一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太子回不来,皇后你又……” “你这狗奴才,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些什么吗?竟然敢当着本宫的面诅咒太子?” 庞皇后当即赏了一巴掌给萧云。 萧云立刻跪在地上,连声求饶:“皇后饶命,皇后饶命。” 庞皇后冷眼看着他,缓缓道:“三天期限将到,届时本宫一定要看到太子完好无损地站在我的面前,你明白了吗?” 萧云低下头了不敢再言语。 “怎么不回话了?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庞皇后问道。 萧云道:“娘娘,卑职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只要是事关太子的安危,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本宫可以先恕你无罪。” 庞皇后凤袖一挥就坐到了一旁的太师椅上。 萧云继续了刚才的话题:“娘娘,世事无绝对,就算是英雄好汉也有也难免又背信弃义的时候,更何况我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群穷凶极恶的山贼……” “你是怕他们收了赎金后会……”还没等萧云说完,庞皇后就急不可待地打断了他,最后“撕票”两字她实在不忍说出口。 萧云点了点头回道:“卑职也是怕这个。” 庞皇后闭上眼睛,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想办法。 过了一会儿,她无可奈何地说:“这事得找老大帮忙了。” “娘娘,你就不怕靖王乘机……” “怕?这有什么可怕的,他们两个都是本宫一手带大的孩子,品性如何我最清楚。虽然他们兄弟偶尔会吵骂打架,但老大毕竟是个知分寸的人,事情这么严重,这时候他绝不会拿太子的命来开玩笑。而且靖王他多数在宫外住,自然会认识不少江湖中人,这事说不定真的只有他才能办得周全。” 观萧云神色,似乎也赞同了这种说法。 “那卑职现在要到哪里去找靖王?” “他要不是在怡秋殿就肯定在京城的静庐,你马上去找他,越快越好。” 萧云作了一个揖,然后离开了长春宫。 来到静庐已是子时,萧云拼命地敲着大门。 出来开门的是陈若兰,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说:“我们已经打烊了,你家是有急症吗?” 萧云:“我是来来找你们的主子。” 还没等陈若兰回话,他就已经闯了进去。 陈若兰阻不了萧云,只好大喊:“你这人怎么这样无礼,我都还说没让你进去哩,怎么忽然就硬闯了进来?” “若兰妹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老王听到喊声也走了出来。 “萧云,怎么会是你?难道……”看到他的到来,老王显得有些吃惊。 “快带我去见靖王,太子他……” “我这不是来了吗?若兰,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回去睡觉吧!”只见赵靖拿着一盏烛台走了过来。 陈若兰摊摊小手说:“好吧,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跟我来吧!”赵靖领着萧云来到自己房间。 “太子究竟出了什么事?” 萧云这时却犹疑了起来,沉默了半响也没说一句话 “这时候你还想着要防我?要不是太子出了大事,你又怎会这时辰急着到静庐来找我?” 第36章 画像 萧云深知是瞒不住了,只好将事情和盘托出。 赵靖听完后,心里痛骂道:“真是愚蠢至极。” 见赵靖板着脸不说话,萧云只好“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是卑职救驾不力,只求靖王能顺利救出主子,事后任凭处置。” “母后知道此事了?” “正是皇后让卑职过来找靖王的。” 赵靖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深思中。 老王率先开了口:“主子,这有何为难的?让官府出兵杀上十里坡拖住那些山贼,然后我和萧云负责砍杀陈老大和陈老二,这样一来不就可以营救太子了?” 赵靖:“要是正面交锋,会造成死伤过多,这样的话你和萧云会有几成把握能把太子救回来?” 老王和萧云互看了一眼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回答。 老王继续道:“上次我们不是早在十里坡安插了一个探子吗?这次我们正好可以安排他想法子护太子周全,然后在给他们十里坡的土匪来个里应外合一举歼灭了。” 太子:“是有这么一回事,但可惜那个探子已经和我失联了好几个月了。” 萧云:“怎么会这样?” 老王“哼”了一声:“这还用问吗?肯定是那个探子背叛了靖王,说不定现在十里坡早已加强了防备,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了。” 赵靖瞪了他一眼,一字一句地说:“不可能,他跟你们一样都是我亲信,绝不可能背叛我的。” 老王低下头不在说话了。 分卷阅读47 萧云:“那探子为啥不再联系王爷了呢?” 赵靖:“估计是我们用来联系的那只信鸽被山贼们当野味打下来吃了。” 此话一出,整个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天已微亮,就在这时,陈若兰推开门,手里的托盘上盛有几碗粥。 “你们肯定是饿了,我为你们准备了些早点。” 萧云:“有劳姑娘了。” 陈若兰:“不客气,赵大夫待会你还去看诊吗?” 赵靖:“看情况吧,小病你替我看就行了,重症的你再过来通知我。” 然后,陈若兰竟然伫在房里不走了。 赵靖:“你还有事吗?” 陈若兰:“没了。” “没了你还不走留在这干嘛?有你在我们还怎么谈事情?” 说完,赵靖就推着她往房门外走。 “我就是想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嘛!”陈若兰极不情愿地站在门口说。 “没有。”赵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把房门给关上了。 陈若兰嘟了嘟嘴,一跺脚就离开。 萧云:“照靖王说的情况,只要我们再安排一个探子就去了解情况,事情不是容易办多了?” 赵靖:“派谁?你?老王?还是我?他们现在还敢收留外人吗?” 萧云:“我们可以用美人计,他们可能对外人有戒心,但对女人嘛……” 老王:“这法子可行,我知道他们寨里的人会经常到春满楼去找姑娘,晚晚如是。” 赵靖:“现在再来收买她们也未免迟了一点,□□无情,说不定她这边拿了我们的钱那边就把我们的事捅给了陈老大他们。” 萧云:“外面的真□□自然是信不过,但我们可以安排一个假的过去,我看刚才那个姑娘就是不错人选,他能顺利进出这里,应该是个能信任的人吧?” 老王:“不行,人家是正经的妹子,你让她扮成□□到十里坡去为我们打探消息这不等于将她推到火坑里去吗?” 萧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可以把她叫过来问一下,反正这事也强迫不了。” 两人一同望向了赵靖。 赵靖双手不停地揉着太阳穴,他定了定神,无奈地说:“老王,去把那个那个丫头给我叫过来吧!” 老王瞪了一眼萧云,极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就带着陈若兰走了进来。 陈若兰笑道:“我就知道你们会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说吧,你们想我怎么做?” 赵靖:“很简单,先到春满楼去当□□,晚上再到十里坡去勾引那里的陈老大,然后为我们打探消息营救我们的目标人物。” 陈若兰一听,立刻吓得魂飞魄散。 “这任务如此艰巨,我怕是完成不了,你们还是另觅人选吧!” 就在她转身离开的刹那,陈若兰看到萧云手上拿着一幅画卷。 她停下了脚步,指着画卷问道:“这是什么?” 萧云:“是我主子的画像,也就是这次要准备营救的人。” 陈若兰:“打开来看看啊!” 萧云:“你不是让我们另觅人选了吗?那我主子长得怎么样又关你什么事?” 陈若兰:“好奇心啊,你就打开来看看吧!” 萧云最是禁不住女人缠,只好一手打开了画卷。 陈若兰一看那画卷,惊得连眼珠子都快要掉了下来。 她颤抖着抚摸画卷,声音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他……画像中的人真是你的主子?” 萧云被她这么一弄也搞糊涂了。 “你问的这是什么?他当然是我主人了,难不成你也认识他?” “我八岁的时候就认识他了,十岁的时候他还说要娶我呢!你说呢?” 萧云大笑了起来:“这不可能,我主人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板起了脸。 赵靖:“我和他从小就一起长大,我也可以向你担保,他绝不可能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可能只是人有相似而已。” 陈若兰:“这也未免太相像了吧?画中的那个人如果他不是我认识的安童,那他究竟是谁啊?” 萧云:“他是个大人物,不是你这种身份的人能提及的。” 陈若兰:“你们要我相信他不是我一直想要找的那个人,但又不肯告诉我他的真实身份,你们这样又怎么能够让我死心。” 赵靖:“他是我弟弟,你说他还能是谁?这下你总该死了这条心吧?” 陈若兰指着画像问:“他真是太子?” 萧云:“如假包换。” 陈若兰看了又看,接着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呢?他现在人在十里坡吗?” 萧云:“我本来不该跟你说这些的,但想必你已经从我们的谈话件猜出了七八成吧。” 分卷阅读48 第37章 春满楼 陈若兰:“这事我管定了,我答应你一定会把太子从十里坡里救出来。” 老王连忙将她拉到一边说:“这事你可要想好了,十里坡那边全是色眯眯的淫贼,你这么一去恐怕会遇上危险。” 陈若兰:“我可管不了这么多了,现在唯有见他一面才能让我确定他究竟是不是安童,我实在有太多话想要问他了。” 赵靖:“很好,反正你也试过在妓院里面干过活,如果要你借此混到十里坡去应该不难。” 陈若兰:“那十里坡为首的都是些什么人?” 萧云:“是陈老大和陈老二两兄弟,老大用的是流星锤,老二用的是狼牙棒,反正你一到那里就能马上认出他们来。” 陈若兰:“这么巧?我刚好也认识一个叫陈老大和一个叫陈老二的两兄弟。是我以前在陈家村的邻居。” 赵靖:“不是我说你,只要你现在到大街上大喊一声陈老大、陈老二,我相信十个中最少有两个回头来看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都有的是,更何况是同名同姓的人。” 陈若兰:“那接下来我又该干些什么?” 赵靖:“先博得那两兄弟的信任,然后查探他们的口风,看看他们究竟是不是收了钱就放人,如果是,那就想办法将消息带出来。如果他们是想收了钱就撕票,那你就想办法拖着他们,待我们收到消息后就立刻强攻上去把你们都给救出来。我在那边还安排了一个内线,他长得斯斯文文,跟那批山贼就不是一路的货色,我这里没有他的画像,不过你一进去应该也能一眼就可以把他给分辩出来,接头暗号是有朋自远方来,他若回答必诛之,那他肯定就是我们的人,你要有事找他帮忙绝对错不了。” 陈若兰:“那我要怎样把消息带出来?” 赵靖望了望窗口那边说:“你忘了我之前一直让你饲养的那些鸽子了吗?” “那些都是信鸽?” “没错,那些都是经过我严格训练的鸽子,现在它们已经认得你了,只要你放几只出去,它们就会一直跟着你飞到目的地,还有这个……” 赵靖从怀里拿出一个鸽哨。 “你只须轻轻一吹,它们就会尽快出现在你面前,到时候你把消息绑在它脚下,它就一定会飞回到静庐来。” 陈若兰:“好,事不宜迟,立刻行动。” 她到院子去放了几只信鸽,然后就往春满楼走去了。 陈若兰到了春满楼后却被拦在门外。 “两位大哥,我不是来搞事的,我只是来找工作的,你就让我进去吧!” “你也想来当□□?”护院的人色眯眯地看着陈若兰。 “不当□□能当个打杂的吗?”陈若兰问道。 这时,一个打扮妖艳的中年妇女走了出。 “不想做□□就给老娘滚远点,这里不缺打杂的。咱们春满楼还没开张呢,怎么忽然来了个女的,真是晦气。” 护院一听老板娘发话了,二话不说就把陈若兰给赶到一边去。 陈若兰:“就算你们不要打杂的,但有钱就是大爷,有钱就能喝花酒吧?姑奶奶有的是钱,你们该不会跟钱过不去吧?” 说完,她从怀里拿出一锭金子在护院面前晃了晃。 护院被那金灿灿的金子差点亮瞎了眼,连忙换了个面孔笑着请她陈若兰进了春满楼。 老鸨一看陈若兰在了角落的一张桌上坐了下去,便又黑着脸朝她着走了过来。 “不是说了,我们不要……哟,客官,哦不,是姑娘,你是要喝茶还是喝酒啊?看上什么姑娘没有?” 老鸨把陈若兰递到她眼前的金子收进了袖里。 “给我来沏壶茶就好了,我不用姑娘,只想静静地喝茶。” “哎哟,姑娘,这不合规矩啊,想要喝茶就到茶楼去啊,既然来了我们春满楼,当然是要有美女相伴的,到了妈妈我这里你也别想那些世俗之见了,我懂的。” 老鸨向陈若兰抛了个眉眼,让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老鸨走到一个□□的身边说:“你过去给我好好伺候那桌的小姑娘。” □□:“女的来喝花酒我还是第一次见,她什么来历?” 老鸨掂了掂陈若兰给她的金子,用牙咬了一下。 “好家伙,果然是真货最少也有十两呢!” □□:“妈妈,这是怎么回事啊?” 老鸨:“我哪知道客人的来历,我眼里只有真金白银。不过你妈妈我见多识广,我猜那个女的是个磨镜,在门口的时候还不好意思说来打杂的,一转头就给我这锭金子。你过去给好好看着她,她要是真的只来寻欢作乐的话就好好伺候她,要是来闹事的,不管她是天皇老子都好都给我赶出去,听见了吗?” □□:“妈妈,人家没伺候过女的。” 老鸨大怒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挑客人了?信 分卷阅读49 不信我今晚就送你到十里坡去?” □□吓得连忙跑到陈若兰那去了。 一看来了个陌生的女人坐在一旁,陈若兰显得有点不太自在。 “不是跟老鸨说了不要姑娘吗?你怎么还来啊?” “小妹妹,一个人喝茶多寂寞啊,让姐姐陪陪你不好吗?” 陈若兰眼珠子一转,像似想到了什么。 “听说你们这里的姑娘十分漂亮,弄得十里坡的山贼晚晚都来你们这消遣,有这么回事吗?” “可不是吗?我们这里的姑娘,个个都是燕瘦环肥风情万种,别说十里坡那些男人了,就算是柳下惠在世也难逃我们姑娘的温柔乡。” “那你说他们今晚还会来吗?” “当然会来,他们每晚都会来这带些姑娘到寨里去快活快活。” “那他们大概什么时候来?你可认得他们?” 那□□被陈若兰问得是一头雾水,她实在不明白一个姑娘家怎么会对十里坡的山贼这么感兴趣,但一想到老鸨的话,她也只好硬着头皮敷衍下去。 “算算时辰,他们也差不多时候要过来了,对了,姑娘你为何会对他们这般感兴趣?” 陈若兰冷冷地说:“不关你的事。” 就在这时,春满楼来了两个彪形大汉,他们一进来就吵着要见老鸨。 第38章 果然是你 那名姑娘看着他们,掩嘴一笑,喃喃自语说:“今晚又不知道该轮到谁倒霉了。” 陈若兰:“那两个都是些什么人?” 姑娘:“他们就是十里坡过来找□□的山贼啊!” 姑娘刚把话说完,那两个大汉就左抱右揽着几名美女离开了春满楼。 陈若兰也连忙跟了上去。 那两名彪形大汉很快就发现了陈若兰在鬼鬼祟祟地跟着自己。 就要到十里坡的时候,姑娘们还在嬉笑打骂,陈若兰定睛一看,咦,怎么那两个大汉不见了? 她立刻转过身去,却赫然看见两把刀子已经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我们兄弟?” 陈若兰:“好汉饶命啊,我就一界弱质女流,只是……只是佩服你们十里坡大当家的名声,所以想跟你们上山而已。” “你从春满院开始就跟着我们了,你是被逼良为娼还是被逼上梁山了?” “都有吧!求你们带我去见陈老大,我要入伙。” 这时两名大汉都放下了刀,背着陈若兰到一边去密谈了。 “你说,我们要不要带她去见老大?” “不好吧?老大不是说了除春满楼里的那些老相好外,谁也不准带其他人上山的吗?” “我们把她当成老相好不就行了?到时候把她送给老大玩,说不定咱哥们还会重重有赏呢?!” 另外一个转过身去上下打量了一下陈若兰,沉吟道:“你说的对,她不过就是个□□,能在我们山寨弄起什么风浪?走,咱们上山去见大当家。” 后半句他特意加大了音量,陈若兰一听心中暗喜,她知道自己的计划已成功了一半。 上了山寨后,那几个姑娘轻车熟路地走进了花房,而陈若兰则被安排到了另一间房间。 两名大汉连忙到陈老大那去邀功。 “老大,那姑娘长得真是挺俊的,我保证你一看到她就绝对离不了她。” 陈老大扶额道:“虽然我们是胡子,但不代表我们能胡说八道,哪会有年轻漂亮的妹子肯到我这山寨来?” “是真的老大,那姑娘还说很仰慕老大的威名,所以才自愿跟我们上来,你就去看看她吧,要是不合眼再打发她回春满楼不就行了?” 陈老大被两人缠得没有办法,只好答应到那间房间去看陈若兰。 门“吱”的一声开了,当陈老大看到陈若兰之后,眼光就再也不能从她身上抽离了。 他立刻把身上的衣服都给脱光了。 陈若兰大吃一惊问:“你是谁?你究竟要干什么?” 陈老大:“我就是你一直想要见的那个陈老大啊!你不是很仰慕我吗?那你还不赶紧来伺候我?” 陈若兰:“我是很仰慕你,但只是想把你当大哥而不是想跟那个……” 陈老大现在热血上脑,哪管得这么多,他一把抱住了陈若兰。 “妹子,我也不想这么唐突佳人,但你实在很难让人把持得住,我底下的兄弟姐妹够多了不想再多要,现在就只缺一个压寨夫人,你就从了我吧,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你实在太像我家乡的那个可爱女孩了。” 说完,他就往陈若兰脸上乱亲一顿。 陈若兰被他嘴臭的差点晕倒,忽然她看到了陈老大膝头上的一大块疤痕。 她使了吃奶的劲才把陈老大给推开。 “陈大哥,我是因为仰慕你才冒险上山来找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 分卷阅读50 待我呢?你要是再来硬的,信不信我立刻死给你看。” 陈老大显然被她的话给唬住了,他慢条斯理地穿上了衣服。 “妹子,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寻死腻活的,我害怕,你说,你到底想怎样?” “大哥,感情是需要慢慢培养的,我们这不是第一次见面吗?你这么猴急干什么?” “可是,我觉得我们之前应该是见过面的。” “我也有同感,只是一时记不起来了。对了,你膝头上的伤疤是怎样来的。” 陈老大将手搭在了陈若兰的肩上,和她一同坐到了床上。 “这说来就话长了,在我情窦初开的时候曾经非常喜欢家乡的一个邻家女孩,为了能多引起她的注意,我和弟弟经常地到她家里的田地去捣乱,有一次真把她给惹急了就追了我们一路,结果我就摔倒了伤到了膝盖,这疤痕就这么来了。” 陈若兰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连说:“冤孽啊,原来真的是你。” 陈老大:“妹子,你自言自语地说些什么呢?怎么我都听不懂?对了,你叫啥名字啊?” 陈若兰摊开双手,问道:“你说的那个邻家女孩该不会这么巧就叫做陈若兰吧?” 陈老大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也认识她?” 他借着微弱的烛火仔细地看了看陈若兰才恍然大悟。 “难道……难道……你就是姑奶奶小兰?” “不是我还有谁?” 就在这时,陈老二破门而入。 “大哥,你办完事没有?轮到我了吗?” 陈老大大喝一声:“老二,别乱来,自己人。” 陈老二笑着说:“上了当然就是自己人啦。” 陈老大:“她是陈家妹子啊,你不认得她了?” 陈老二上下打量了陈若兰一番,不甘心地说:“还真是她,大哥你念了她这么多年,她可终于自己送上门来了。” 陈老大黑着脸说:“以后她就是你嫂子了,我不准任何人对她有非分之想。” 陈老二:“这是当然的了,我明白大哥的意思。” 陈老大转过头对陈若兰说:“你才第一次上来,我实在不该这样鲁莽,吓到你了吧?” 陈若兰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陈老大继续说:“你先好好休息一下,熟悉了这里的环境后,我们就找个良辰吉日把这事给办了。” 陈若兰心想:“办你个死人头,老娘怎么会看上你这个山贼?” 但一想到安童的事,她也只能假装顺从。 “大哥你说咋办就咋办吧!我都听你的。” 陈老大激动地深深吻了陈若兰额头一下,就带着陈老二离开了房间,临走前还安排了两个亲信守在门外。 看着两兄弟那远去的身影,陈若兰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39章 鸽子 第二天一早,陈老大带着两只烧乳鸽来到了陈若兰昨晚昨天下榻的房子里。 “若兰,你肯定饿了吧?这是我兄弟刚打下来的鸽子,是我亲手调味专为你而烤的。” 陈若兰看着那基本烤得焦黑的鸽子,胃里不禁涌起了一阵酸水。 她心里暗自叫苦连天:“该不会是这个天杀的把跟着我的信鸽给宰杀了吧?” 看着陈若兰脸色一片苍白,陈老大焦急地问:“小兰,你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陈若兰:“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一大清早地看到这么重口味的东西,胃有些不舒服而已。还有我喜欢白鸽的,你能不能以后不要再随便打它们了?” 陈老大一听佳人不高兴,便随手把那两只烤乳鸽远远地扔到门外去。 “原来是这样,那以后我们的寨子就不准再吃鸽子了。你喜欢吃什么?我让我弟兄下山去给你买回来吃。” “不用麻烦了,你们寨里有厨房吗?” “厨房?算有吧!”陈老大拉着她到了一个脏兮兮的小山洞,幸好那里还有一些白米鸡蛋和咸菜。 陈若兰把那些锅碗瓢盆洗了一遍后就开始生火做饭。 白粥煮好后,陈若兰和陈老大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直到把砂锅都舔干净了陈老大才满意地放下了碗筷。 他拉着陈若兰的手说:“妹子啊,如果每天都能吃到你煮的东西,哪怕让我折寿十年,我也情愿。” 陈若兰吃力地把手给挣脱出来,问道:“离开了陈家村后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你们兄弟俩落草为寇?” 陈老大伤感地说:“离开家乡后,没过多久爹娘就没了,我和老二到少林寺当了俗家弟子学会了一点本事,后来看见一个权贵在路上欺负一个老人家,我和老二看不过眼过去教训了那个权贵一顿就跑了,谁知他们却不肯放过我,到处通缉我们说我们是花和尚□□掳掠无恶不作,没办法我和老二只能偷偷躲到十里坡来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来过活, 分卷阅读51 没想到几年后就成了现在这个规模了。”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氛围里。 “我的基本就是这样了,小兰你呢?我们离开后你和你娘日子过得怎样了?” 陈若兰正要回话,却只听到陈老大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想必你们母女俩没了富贵叔后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吧?不然你怎么都成了□□了?” 话一出口,陈老大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只好连忙向陈若兰道歉。 “小兰,我不是看不起□□更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只是……” “我明白的。我是被大伯和三叔卖到春满楼那去的,因为我誓死不从,所以不是那儿的姑娘,我只是在那打杂的。” 陈若兰发现如今自己说起谎来是连草稿都不用打了。 陈老大气得发抖,大骂道:“陈树贵和陈三贵这两个杀千刀的直娘贼,逼走我们一家不说,还这样对待你们母女,我操他娘的祖宗十八代。” 他看了一眼陈若兰,发现她正用那种复杂的眼神在看着自己,陈老大便话锋一转,说:“没事,我已经给过他们教训了,有次我和兄弟们回到陈家村的时候,就特意把他们两家给洗劫一空,怎样?够解气了吧?哈哈哈……” 陈老大得意得地“哈哈”大笑起来,像似很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自豪。 可是他依然没有在陈若兰眼里看到一丝赞许的神色,他只好反问了一句:“你生气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动你的亲戚?” 陈若兰冷冷地说:“那两个畜生早就不是我亲戚了,只是我大伯娘对我的还不错,我只想知道她现在怎样了。” 陈老大:“她对你好就是对我有恩,我下回一定找兄弟替你打听她的情况。” 此刻,厨房里又走来了一个人。 陈若兰和他对视了一眼后都互相有些怔住了。 那人马上回过神来笑着说:“大哥,你有朋自远方来啊?” 陈若兰一急,便马上回了一句:“必诛之?” 那人和陈老大一听都蒙圈了。 陈老大:“妹子,他是我三弟名叫小诸葛,你说什么呢?要诛谁啊?” 那人笑着说:“这个姑娘还真是会说笑。” 陈若兰尴尬附和道:“对对对,我就是开个玩笑。” 这时,陈老二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大哥,大事不妙了,前天抓来的那个小白脸昨晚开始发高烧,现在浑身抽搐不止,我担心他快不行了。” 陈老大脸色也开始变得铁青起来。 “真是晦气,明天就要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了,他现在才来出问题,要真病死那钱不就打水漂了吗?” 陈老二:“就是就是,所以我过来想跟你说一声要下山去找个大夫来给他瞧瞧。” 陈老大:“那可不行,这时候绝不能再随便让外人进来了。再熬他几个时辰吧,要死了就当那钱拿去擦屁股了。” 陈老二:“可是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看他死啊!这也太不符合江湖道义了吧?” 陈若兰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 “让我去看看他吧,我学过医。” 陈老二一听大喜过望,便立刻笑开了眼。 “大哥,这可是你女人自己说的,自己的夫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 陈老大只好点了点头。 “小兰,你就跟老二去一趟,看看那人是否还能治,尽力就行。” 陈若兰“嗯”了一声就跟陈老二到关押太子的房里去。 在一间阴暗潮湿的房子里,双脸通红的太子躺着一堆干草上不停地说着胡话。 而站在一旁杜江则显得十分着急,看到陈若兰他们来了后则变得十分警惕。 陈若兰温和地说:“你们不要误会,我只是个医女是专程来给病人看病的。” 杜江也没发现她有什么恶意,只好回答说:“那就有劳姑娘了。” 陈若兰捂着胸口慢慢地向着太子走去。 “啊……”她吓得惊叫了一声。 陈老二连忙问:“怎么了?妹子!” “他的伤口……怎么会伤成了这样……” 陈若兰吓得早已花容失色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第40章 醒来 陈老二撇撇嘴道:“是我干的,不过就是用狼牙棒在他脸色划了一道口子,谁知道他这么些公子哥儿这么不经折腾,上来后没多久就成了这个样子。” 陈若兰看起来还是惊魂未定,喃喃自语道:“他的伤口都快要长蛆了,他之所以高烧不退就是因为这个引起的,伤这样肯定得留疤了。” 陈老二一脸的不在乎。 “谁管他这个,现在我只想要你施展一下你那妙手仁心之术把救活过来,最少也要拖到明天,收了钱后,他的死活和容貌我们一概不管。” 陈若兰说:“那好,我给你写个方子让你下山去执药吧!哪里 分卷阅读52 有笔墨?” “这些东西只要老三那屋子才有,我带你去。” 陈若兰在小诸葛的房里写好药单后,还特意交代了一下。 “请务必要在静庐那去买药,那里的药功效最好。” 陈老二敷衍着说:“我知道了。” 他火急火燎地赶下了山,当他正要向附近的人打听静庐的地址,这时竟然让他在不远处发现了一家新开的药店,他便立刻把陈若兰交代的话抛到九霄云外。 陈老二马不停蹄地走进了新开的药店。 很快,陈老二就拿他的两剂药回到了十里坡。 太子脸部的伤口已经被陈若兰简单处理了一下。 她一看到陈老二买回的药包上写着“安民”两个字后,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但避免让陈老二起疑,她又不敢发作太甚,只好假装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这药不是在静庐买的?” “哎呀,瞧我这记性。”陈老二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 “不过,照我看这天底下的药都是差不多一样的,妹子你就将就着用吧!” 陈若兰笑道:“说的也是。” 但她却在心里暗骂:“死王八羔子,竟敢坏老娘大事。” 检查完药包里的药后,陈若兰就把它交给了杜江去煎药,吩咐他说:“病人要是醒来了请务必通知我一声,好让我及时来检查他的伤势。” 杜江点点头后就随便找了个茶壶,跑在房外起火煎药了。 陈若兰也跟着陈老二回到自己房里去。 她实在有太多疑问了,这个长得跟安童一模一样的男人究竟是不是他,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人根本不是安童。 “小兰,我能进来吗?”门外响起了陈老大的声音。 “大哥,是你啊?快进来吧!” 陈若兰收起了思绪转心应付起他来。 “那人究竟是谁啊?” “刚才让你看病的那个?” “就是他。” “哦,就是条水鱼,他不老实所以就让弟兄门给绑了回来随便教训一下。” “那……你们打算要他的命吗?” “不会,收了钱就会放人,就算收不到钱我们也会放人的。就怕他熬不过明天。咦,你怎么对他这么感兴趣?” 听到这里,陈若兰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可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上山的任务。 “我……我就是害怕……我怕死人。”她脸色惨白,浑身都忍不住在发抖。 陈老大紧紧地抱住她。 “不怕不怕,为了你我是决不会让他死在我们十里坡的,我今天来是有事要跟你商量的。” 陈若兰心头一震问:“什么事?” “我打算把那个病猫送走后,就和你成亲过日子,我找算命先生看过了,后天就是了个好日子,无论什么时辰出生的人在那天成亲都会白头偕老,你的意思如何?” 陈若兰一把推开了他。 “后天?后天会不会太仓促了些?这……这毕竟是女孩子家的终身大事啊!” 陈老大注视着她的双眼,认真地说:“不会的,我们这里人够多,后天已经足够我们准备一场豪华的婚礼了,你放心吧,我决不会委屈你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你不愿嫁给我!” “我……我怎么会不愿意?我们可是从小就认识的,我知道你一定会对我好的……” 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她心里是虚得一点谱都没有,她是一万个不愿意啊,可是嘴上却还要说这些恭维的违心话。 陈老大激动起来,大声说:“我就知道你是真心,你娘还在世吗?我找人去把她接过来喝我们的喜酒。”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到时候,我娘她要是问起你是干什么营生……我总不能说……你十里坡的大当家吧?” “这就是我第二件要跟你商量的事情,我打算和你成亲后就和这里的兄弟们散伙,然后跟你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从新开始。” “你的兄弟要是反对怎么办?” “我们要过我们的日子,什么时候能轮到他们来反对?” “所以,不如我们先成亲过上普通百姓的日子再把这事告诉我娘吧,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她想反对也来不及了。” “这样……你不会觉得委屈吗?” “唉,只要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还谈什么委屈不委屈?” “好,这事就这么定了,对了,你刚刚给他瞧病的那个人他怎么了?” “还好吧!如果今晚能退烧的话应该就没有生命危险了。” “小兰你真是厉害。” 陈老大正想要亲亲陈若兰,这时房里却又闯进来一个人。 那人一看到这情形,忽然间脸“唰”一下就红了,就好像被人点了穴位,站在那一动不动,话也说不出来 分卷阅读53 了。 陈老大黑着脸问:“说话啊,哑巴了?” 那人这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说:“老大,你上次抓来的那人醒了,他的侍卫让我来请姑娘去一趟。” 陈老大:“醒了就算他命大,他还要小兰过去干什么?” 陈若兰解释道:“他的伤势还不稳定,我还是赶过去看看为好,不然他死了咱们的婚礼就晦气了。” 陈老大:“那就去看看吧!我也要去安排好明晚的交接细节了。” 说完,他就离开了陈若兰的房间。 陈若兰也跟着那人来到了关押太子的那间阴暗潮湿的茅房里。 他勉强睁开眼睛,弱弱地说:“就是你救了我吗?” 陈若兰点了点头。 他强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站在一旁的杜江也立刻帮忙扶他一把。 第41章 下山 他咳嗽了好一阵子,缓缓道:“要是让我能平安离开这里,我将来一定会好好赏你的,谁让……谁让你救了我……只可惜,就是不知道……我是否还有命能活着……活着离开这里……咳咳咳……” 太子咳声越来越大,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把肺给咳了出来,就他当时那个样子哪怕是最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免不了会起恻隐之心。 陈若兰走到他身边安慰道:“你一定会活着离开这里的。” 她压低声音说:“其实我是靖王派来的。” 太子和杜江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她又继续道:“你们放心,我打听得来明天他们收到钱后一定会让你们走的,请不要担心。” 她摸了摸太子的额头大声说:“哎呀,你主人的头还是很烫啊,请多点他给换换额上的毛巾。” 杜江也大声回答说:“我知道了。” “没什么事了,我也要回去。” “大夫,慢走。”杜江把陈若兰送了出去。 这时,她就更加确定了那人不是安童,因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她样貌可以相似,但眼神是绝对骗不了人的。 三更半夜了,陈若兰拿着赵靖给她的鸽哨翻来覆去睡不着。 “快要天亮了,王爷那边肯定急得都快要疯了,该怎样才能才能把消息带出去呢?” 她偷偷爬下床,发现刚刚还守在门前的两个山贼早就不知道到哪去了。 她偷偷摸摸地往小诸葛的房里走去。 半梦半醒间,小诸葛发现有人悄悄地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他立刻跳下床,在黑暗中一把捂住那人嘴,沉下声来问:“你是谁?干吗鬼鬼祟祟地闯进我的房间?” 就在这时,小诸葛闻到了一种姑娘家特有的脂粉味。 “我先放开手,你可不要发声。” 那人点了点头。 小诸葛点燃了一个火折子,他这才看清了陈若兰的脸。 “嫂子,你三更半夜地爬到我的房里来,这事要让大哥给知道了,恐怕你我都不好交代吧?” 陈若兰:“别装蒜了,有朋自远方来。” 小诸葛:“必诛之。” “果然是你,太子被抓到这里来了。” “新抓来的那人竟然是太子?你确定吗?” “确定,我现在就要借你的笔墨和纸写条信息带给靖王。” “你有带信鸽来吗?” 陈若兰拿出鸽哨,紧握在前胸。 “有是有,就怕被人吃了。” 小诸葛笑着说:“我当初的情形跟你现在差不多。赶快写吧,别再耽搁了。这里是我早已准备好的十里坡布防图,一并送出去吧!” 陈若兰写好字条后便跑出屋外,吹响了鸽哨,不一会儿,竟然真有有只鸽子飞到她面前。 陈若兰下子就认出了那就是她养了好几个月的鸽子“大飞”。 她把纸条和布防图绑在大飞的鸽腿后,拍拍它的翅膀。 “大飞,快回静庐。” 那只鸽子好像真的听懂了陈若兰的话,它在原地走了几步后,回头看了陈若兰一眼,就“嗖”的一下飞走了。 而远在静庐的赵靖也同样彻夜未眠,他正心急如焚地等着消息。 天快亮了,对十里坡是攻是缓就等着那只救命信鸽带回来的消息了。 赵靖望向漆黑一片的夜空。 就在这时,“咕咕咕咕咕”的一阵鸽子声划破了长空。 一只鸽子收起了翅膀,不停地在院子的地上走来走去。 赵靖轻轻地把它抱在怀里,随便取走了鸽子腿上的纸条,然后把它放回到笼子里。 笼里有水有玉米,对于累得快要死掉的大飞来说简直就像个人间天堂。 子时,萧云一人准时来到十里坡,他在一块学写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钱”的牌子旁停了下来。 因为他看到不远处也有一群人向 分卷阅读54 他走了过来。 今夜是十五,皎洁的月光挥洒着大地,虽然大家都没带照明工具,但借着月光,双方都很快都认出来彼此。 陈老大:“你还真敢一个人前来?” 萧云:“听闻十里坡的陈大当家一向义字当头且一诺千金,其实我们之间也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相信大当家的决不会为了那区区几万两而残害了几条无辜的性命吧?” “哈哈哈”,整个十里坡都响起了陈老大那魔性的笑声。 “你果然会说话,不过即使是这样,钱还是一分都不能少,票子都带来了吗?” 萧云拿着银票在半空中摇了摇。 “这是五万两银票我已经带来,但我的主子和兄弟呢?” 陈老大大喝一声:“把人给我带上来。” 紧接着,两个双眼蒙着黑布,嘴上绑上布条的太子和杜江出现了在萧云的面前。 很快,两人眼上和嘴上的东西都被人解了下来。 萧云大叫道:“主子,老杜,你们没事吧?” 杜江:“我没事,但主子生了大病,你快过来帮我一起扶着他。” 萧云连忙走过去把银票塞到陈老大手里,二话不说背着太子就和杜江下了山。 陈老二看着他们主仆三人远去的背影,内心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陈老大看他脸色有异便问:“老二,你怎么了?” “昨晚我在寨子里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我总觉得这事不会这么简单就过去了。” “原来是这样,但我也没听到其他兄弟们说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响啊?最近是动物的□□季节,山里野兽自然也多了起来,说不定这只是它们发出来的□□声,你就别多心了。” 陈老二苦笑一下。 “在过几个时辰就是大哥你的大喜日子了,这时候我实在是不该说这些话的。” “没事,这些年你你为了寨子的确把你的那根神经蹦得太紧了。咱们现在就回去把礼堂布置好,只要我和若兰拜了堂成了亲,咱们一家人就远走高飞,大不了还可以离开中原,让那些王八蛋再也找不着我们。” 萧云背着太子直奔静庐,很快太子就发现了端倪。 “咱们现在不是要回宫吗?你……你这是要带我到哪去?” 杜江其实也早已发现,只是他紧闭着双唇不敢说话。 “主子”,萧云回答说。 “你的脸伤得太重了,宫里人多嘴杂,这要是传了出去,恐怕会惊动到皇上。对主子来说这可是大大的不利。” 杜江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你究竟要把我们领到哪去?” 第42章 喜事变坏事 萧云咬咬牙,说:“到靖王的医馆去。” “快,快停下。”太子大力地拍打着萧云的后背,想让他赶紧把自己放下来。 “我……我不要到靖王那去,快送我回宫。” 萧云没有停下来,反而加快了步伐。 “恕小的难以从命。” 太子一脸的怒气却又无可奈何,他望向杜江。 “你怎么不阻止他?难道你也想违抗命令?” 杜江把脸转了过去,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 赵靖早在静庐等候多时,当他看到那三人向他方向奔来的时候,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快,快把他放到里面的床上去。”赵靖大喊道。 他摸了摸太子的头。 “你怎么了?” 太子握住赵靖的手,也不知道是难受还是难过,竟然掉了几滴眼泪下来。 “皇兄,快救我。” “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药来了,药来了。”老王捧着一碗汤药走了过来。 赵靖:“太子,你喝了这碗药,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就什么事情都过去了。” 萧云:“让我来喂药吧。” 太子:“不,我要皇兄亲自喂我。” 杜江:“太子你……” “没关系,就我来吧!” 赵靖从老王手上接过药亲自尝了一口。 “太子,这药刚刚好,快喝下去吧。我这里还有很多从宫里拿来的蜜饯,那都是你爱吃的,用来送药就更完美了。” 太子这才一口口地吞下赵靖喂下的汤药。 “我……我头好晕……萧云……杜江……快……” 话还没说完,太子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萧云:“靖王,这是怎么回事?” 老王:“你们不用担心,靖王应该是想帮太子的伤口缝线,他怕太子受不了那苦,所以让他喝下了麻药。” 第二天早上,太子才能勉强地睁开眼睛,他第一眼看到的是赵靖那双因昨晚一夜没睡的微红眼睛。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萧云和杜江呢?” 分卷阅读55 “他们看起来太疲倦了,所以我让他们去休息了。” 太子摸了摸自己的伤口。 “拿块镜子来让我瞧瞧吧!” 赵靖到窗台边拿起一块铜镜递给了他。 虽然是有了心理准备,但太子一看到自己的伤口还是被震惊到了,之前杜江一直向他隐瞒伤情,这下他终于知道萧云为何坚持要将自己送到这来。 他一气之下就把那面铜镜扔得老远。 “可恶,那些山贼竟敢这样对我,皇兄,你一定要替我出这口气,把他们全都给我杀光。” 赵靖点了点头问道:“看起来你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是谁给你包扎的?” “就是你安排过来的那个姑娘。她是谁啊?” 赵靖心想:“陈若兰啊,陈若兰,你跟了我这么些天,看看你都学了些什么,真够不学无术的。” 他淡淡地回答道:“她是我收的第一个弟子,在医术上还是有一定的造诣。” 太子:“皇兄,你打算怎样帮我报仇。” 赵靖:“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趁他们还没回过神来,这个时候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最好,我内线已经把他们暗哨和关卡还有巡逻人数都已一一告知我,为避免夜长梦多我打算今晚就攻过去。” “很好,我看出他们好像要办喜事,到时候他们肯定会喝得酩酊大醉,到时候攻过去正好可以减少我方伤亡。” “办喜事?办什么喜事?” “听说好像是那山贼的头子要成亲了。” “成亲?他要和谁成亲?该不会是跟我那个徒弟吧?” “这……这我就不清楚了。” 十里坡上,全个寨子里都沉醉在一片喜庆的气氛中。 唯独陈若兰一人躲在喜房里苦不堪言。 忽然,门被打开了。 “是我。” 陈若兰听出那是小诸葛的声音,她一把掀开了头盖。 “你来干什么?” “我当然是来救你的,你不该是真喜欢上陈老大了吧?” “没有没有,我盼星星盼月亮这才把你这个救星给盼来了。你说咱们能安全地走出这个山寨吗?” “赌一把吧,也不知道靖王他们什么时候才攻上来,反正布防图已经送出去,我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作为了。但你不同,再晚陈老大就要把你带走了,到时候你清白就难保了。” 陈若兰听的是热泪盈眶,忽然门又被打开了。 走进来的陈老大和陈老二两人。 陈老大黑着脸:“说得真好,怎么不说下去了?” 陈若兰:“大哥,你听我解释。” 陈老大一把将她从小诸葛的身边拉了过来。 “不用解释,你这个贱人,说什么仰慕我想跟我过一辈子,呸,原来全是谎言,你们究竟是哪路人派来的?” 陈老二:“跟他们啰嗦什么?男的点天灯,女的浸猪笼。” 陈若兰:“你们不能这么不讲道理。” 陈老大一巴掌抡了过去,陈若兰立刻眼冒金星。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在他们面前办了你……” 外面忽然传来的打砸和厮杀声,有个人倒在门前大喊道:“老大,不好了,官府上的人杀上来了,我们来不及撤退,伤亡惨重,你们快逃吧!兄弟们为你断后。” 说完,那人头一歪似是断气了。 陈老大红着眼看着陈若兰,问道:“你真的喜欢老三?” 陈若兰连忙摇头:“没有,你听我解释……” 陈老大一掌将她推到小诸葛身边。 “滚,你们给我赶紧滚出这里。” 小诸葛冷笑道:“来的是我们的人,要跑的人似乎是你们兄弟俩吧?” 陈老二立刻用刀架在他脖子上:“勾引大嫂还敢这么嚣张,我果然没看看错你,你这小子果然有种。老大,你架着那个女人,带着两个人质,我就不信我们杀不出去。” 陈若兰:“没用的,他们根本就不管我们这些小人物的死活。” 忽然门外传了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然后有人大喊:“陈老大、陈老二,我知道你们在里面,赶紧投降出来,我可饶你不死。” 陈老大看了一眼陈老二,说:“老二,放下刀吧!” 陈老二:“大哥,我们杀出去跟他们拼了吧!不然对不起死去的弟兄啊!” “放下刀。”陈老大重复了刚才一句,又加大了音量。 “你还不明白吗?我们已经穷途末路了,再挣扎反抗只会多添几道冤魂。” 第43章 参军 陈老二仰天长啸一声:“唉……”然后一跺脚,就把手上的刀扔到地上。 小诸葛见状立刻走到陈若兰身边把她护在身后。 这时,士兵们忽然冲了进来,一下子就把陈老大和陈老二绑了个严严实实。 分卷阅读56 临走时,陈老大回头看了陈若兰一眼,就笑着被他们押走了。 萧云走进来说:“陈姑娘让你受惊了,你没受伤吧?” 陈若兰摇了摇头,还是显得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萧云:“想必这位一定就是诸葛青公子了,请两位跟我回静庐吧!” 从十里坡回到静庐后的陈若兰老是魂不守舍,经常有意无意间地在赵靖面前走来走去。 “唉……唉……唉……” 起初赵靖还能装做视若无睹,但时间长了,他也实在是忍不住了。 “有什么话想说想问的就不妨直接开口,年纪轻轻老是这么爱叹气,静庐门前那棵大树上的叶子都差点全部被你叹的气给吹走了。” 陈若兰坐了下来,双手托腮问:“你打算怎样处置那陈家两兄弟?” “还能怎样,他们罪犯滔天,等待他们的当然只有秋后问斩。” “啊?”陈若兰怒瞪着杏眼,表情显得十分复杂。 赵靖看着她,继续道:“别想着要替他们求情,那是太子的意思。” “真的没有别的法子吗?” “没有。”赵靖斩钉截铁地回道。 “哼……”陈若兰见赵靖这么铁石心肠,也只好黑着脸离开了。 从那天起,她就在没理过赵靖了。 三天后,陈若兰收拾好东西来跟赵靖告别。 “我想我留在这也没什么意思了,我要回东南巷去看我娘,现在特意过来跟你说一声。” 她深深地给赵靖鞠了三个躬。 “感谢师父这些天来的教导和照顾,弟子就此拜别。” 说完,她扭头就走。 “慢着……”赵靖叫住了她。 陈若兰不耐烦地说:“你又想干什么啊?你别仗着自己是王爷就可以随便欺负我这些小老百姓,难道我想走也不行吗?” “先让你去见一个人,到时候你再走也不迟。” “不去。” “你怎么不问问是谁?” “你直说不行吗?” “那两个是你的朋友,也是今天要走的人,你要是不去不去见他们一面的话,那以后可能就再也见不着了。” “不是说好了秋后再问斩吗?你们就这么急着要送他们走?” “别那么多废话了,我再问你一句,到底要不要见。” “要,带我去见他们。” 陈若兰跟着赵靖来到了出关的城门,门前正好有一群新入伍的士兵,他们的家人都在含着泪为他们送别。 陈若兰在新兵队伍里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陈老大、陈老二,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她看着赵靖心里有着一万个疑问想要问他。 赵靖也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你们慢慢聊,我在那边等你。” 说完,他走出了好几丈远。 陈老大和陈老二也慢慢地向陈若兰走了过来。 三人再次相见,场面显得尤为尴尬。 陈老大毕竟是个男人,他先开了口:“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你。” “他说你们被判了秋后……”陈若兰实在没脸直视他。 “是靖王疏通狱卒把我们兄弟俩救了回来,他说我们能够打退萧云和杜江就证明我们身手不错,如果就这样死了未免可惜,所以就给我们兄弟换了个身份让我们去参军。” 陈若兰:“他又不早些说,你都不知道我为了这事难过了多少天。” 她把自己原本准备好的包袱交给陈老大。 “里面有些干粮和银子,看到你们没事,我也不打算走了,这些东西就留给你们在路上用吧!” 犹疑了许久,她终于还是开了口。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你的。” 陈老大笑了:“你也不用觉得抱歉,其实那是迟早的事了。说能平安隐退那都是骗人的鬼话,其实我觉得我们兄弟俩应该好好谢谢你们才对,这对我们来说已经算是很好的结局了。” 忽然,城门开了。 陈老大:“我们要走,你要好好保重。” 陈若兰含泪点了点头。 直到城门关上后,赵靖才又来到她的身边。 “你到底还要不要走?” “师父,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原来准备好包袱已经给陈家老大,那我在路上吃什么?” “那不好办了,我再去给你买几个烧饼不就成了?” “师父,你就别逗我了,我那医术只学得那点皮毛,现在哪有脸面回去见娘亲,我还是先回静庐吧。” 说完,她红着脸厚着脸皮小跑着回去。赵靖在后面看着她,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那太子回到东宫后,却好像中了邪似的脾气变得是越来越暴躁,天天晚上失眠睡不着觉,眼看就要到他的大婚之日了,他实在不想让人看到他现在这副模样。 安童看 分卷阅读57 到他那个样子,心里也十分着急,但他也实在想不出任何法子能帮得了忙,因为他一提起要让御医过来瞧瞧,太子就大发雷霆,被骂了几次过后,就谁也不敢再提这事了。 这时,太子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人就是在十里坡帮他清理过伤口的陈若兰,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想起她来,心里面就莫名有股暖流在暗暗涌动,从没有个一个女人能让他如此安心。 “萧云。” “卑职在。”听到喊声,萧云从外面走进了东宫。 太子道:“到静庐去把上次救过我的那个医女给我请到东宫来。” “卑职领命。” 萧云一人在静庐门前独自徘徊,他看得出赵靖和陈若兰的关系并不一般,他实在不好意思去问他要人。 “咦,这不是上次夜闯我们静庐的那个大哥吗?怎么来了也不出声,进去坐坐吧!” 陈若兰穿着一件已经洗得有些发白了的黛青色围裙,在院子的一边喂鸽子。 萧云笑着说:“咱们一起进去吧,我来的确是有事要找靖王,这事与你也有关系的。” 陈若兰听到是与自己有关,就赶紧脱掉围裙跟他一起走了进去。 第44章 安神药 大堂里没有其他病患,所以萧云一看见赵靖就直接向他行了个大礼。 赵靖:“你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这次前来又是为了何事?” 萧云看了陈若兰一眼,缓缓道:“我这次专程而来只是为了替太子来向靖王你求一个人的。” “要人?他要谁?” 萧云指着陈若兰说:“就是她。” 陈若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吗?他要我干什么?” 赵靖的嘴角微微抖动了一下,勉强地笑着说:“是啊,太子要她做什么?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不是不是,请你们都不要误会。实不相瞒,是太子他自从在十里坡回来后就一直处于那种半癫狂半清醒的状态,我们都怀疑他是否得了癔症,但太子他又畏疾忌医不肯让其他御医过来替他瞧病,但他却一直惦记着陈姑娘在十里坡的那精湛医术,估计他现在只信任她一个人了。” “医术精湛?她吗?算了吧,现在人不多,我也不怕实话跟你说,她的医术连那些半桶水的江湖郎中都比不过。我看还是我亲自过去东宫替太子看一下吧!” “千万不要这样做,我主子他这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请你们就顺他这次吧!萧云我跪下来求你们了。” 他跪在地上重重地磕起了头。 “诶呀,你们这种人求人做事怎么老是用这种方式?一言不合就跪下磕头的?我答应了又有什么用,你也要问问人家妹子的意思才行。若兰,人家请的是你,要不去你说句话吧!” 陈若兰说:“可是我医术真如我师父所说只有半吊钱的功夫,去了也未必有效。” 萧云:“就算只是心理作用也比什么都不干的好,你就去看看吧!” “行行,我跟你去还不行吗?” 陈若兰就这样跟着萧云去了东宫。 太子正坐在虎皮交椅上发呆,就连他们进来了也毫无表情。 萧云:“太子殿下,人我已经给你请来了。” 太子一脸病恹恹的样子,有气无力地说:“我知道了。” 他向若兰招了招手:“恩人,你过来坐吧!” 陈若兰连连摇头:“小的可不敢和殿下你坐着一起,我还是站着好了。” 她慢慢地走了过去,替太子把了了脉。 “殿下你的身体其实并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虚弱而已,还有……得罪了……” 她用手指撑开了太子的眼皮仔细地看了看。 “太子你双眼通红,黑眼圈又这么中,敢问你有多少天没好好地休息过了?” “自从那次十里坡第一次见到你后,我就没睡过一次好觉,你说我有多长时间没休息过了呢?” “那我给殿下开点安神药吧!” 陈若兰写好方子交给了萧云,然后又自己的包里拿出了几柱香。 “这是我自己配的安眠香,里面有沉香还有薰衣草和茉莉花,都有安神助眠的功效,不过香味这东西可都是因人而异的,我喜欢的味道可能只对我有效,就不知道殿下是否能接受。” “萧云,快去给我燃香。” 萧云把点燃了的香插进了香炉,顿时整个东宫都香烟缭绕。 “若兰姑娘你还真是蕙质兰心,这味道实在人心旷神怡,我想应该没有人会不喜欢的。” “殿下喜欢就好。” 陈若兰看着太子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殿下你到床上去躺着吧!” “可是,我现在还是不太想睡觉啊!” “就算你不想睡也可以躺在床上闭闭眼,我给你做个头部按摩,说不定就能让你快速进入梦乡。” 分卷阅读58 “好吧,那就让你试试。” 太子躺在床上,陈若兰一边哼着小曲,一边不停地在太子头上按摩,这时的太子竟然真的奇迹般地睡着了。 陈若兰轻手轻脚地离开了东宫。 “恩人,恩人……不要走……” 太子一睁开眼,忽然看见一个人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他想都没想就把他拉到怀里。 “太子你是不是又做恶梦了?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你是安童。” 那人一把推开了他,独自站了起来。 “看来几年不见,若兰她真学到点本事了,竟然真能把几天都没睡好觉的你骗去睡了一整天。” “现在什么时辰了?” “现在已经酉时了?” “酉时?那若兰她不是来过了?” “来过了,看你还在睡觉,就把药和香留下就走了。” “安童”,太子也跟着坐了起来。 “我是认真的,萧云已经都把事情告诉我了,她是为了弄清楚我究竟是不是你才冒着生命危险到十里坡去的,这么有情有义的女子实在罕有,况且她还对我有恩,所以我想把你还给她。” 安童心想:“你这话究竟是真心还是想在刺探我的意思?” 他摇了摇头。 “我说过现在暂时不考虑儿女私情了。如果你真想我们好,就请不要把这事告诉若兰。” 太子:“你当真可以忘却?” “不就是个女子罢了,太子又何必这么执着?你还是先养好精神和身子吧!” 没过几天,陈若兰又来到了东宫,又带上了很多安神助眠的补药过来了。 “殿下,我又来,吃了药后,你睡得怎样了?” “别提了,本来已经都好了一大半都能一觉睡到天亮了,可是后来吃了你带来的药后却又睡不着了,而且大白天还能看见有鬼要抓我,实在是太恐怖了。” “请殿下伸手出来。” 陈若兰仔细再次给太子把了把脉,发现他的脉搏跳动得时而微弱而且快速,这么奇怪的脉象实在罕见。 若兰心想:“这怎么可能,药明明是师父亲自配出来的,太子吃了怎么会病情加重了呢?” “既然上次的药吃着不行,那我另外再给太子开过一张方子吧!” “嗯嗯,下次你不用再到外面去拿药过来了,不是我信不过你,只是我这里可是皇宫什么好药没有,你只管写好方子交给萧云就行。” “好的,小的先行告退。” 待陈若兰走后,安童慢慢地从帘子后面慢慢走了出来。 “是不是嫌相聚的时间太短了些?不然我叫她多来几次或者让她留在这里时间再长些?” 安童把刚才陈若兰拿过来的安神药全都扔到一个铜盘里,一把火将它们都给烧了。 第45章 泡澡 安童:“可千万别这么做,会引起靖王怀疑的。” 太子:“你怎么会觉得那药有问题?” “这么好的机会,赵靖又怎么会放弃?” “说得有理,说什么兄弟情深?这次还不人赃并获?” “现在最怕这些事都是若兰经手的,到时赵靖反咬一口说是她要下毒害你,事情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你放心吧!她下次来的时候,我会找机会让她离开赵靖这个杂种的,我现在就担心她不知道自己已被赵靖蒙蔽了而不肯离开他。” “是啊,这里面的事她知道得越少越好,而且现在她夹在我们和赵靖之间,让我们行动有所制肘。所以请太子你一定务必想办法让她远离我们。” 太子陷入了沉思中。 可是一连接下几天,就再也不见陈若兰来东宫了。 太子让人到静庐请了几次都不见人影,直最后一次萧云传来了消息。 “靖王说了,太子若要见若兰姑娘……就……就请亲自到怡秋殿去一趟。” 萧云不敢直视太子的目光,他害怕太子会拿自己出气,但他没想到太子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萧云离开后,安童面带焦虑的神色走了出来。 太子:“这下该怎么办?他该不是想要拿若兰来威胁我们吧?” 安童:“我看他就是这个意思,这肯定是个陷阱,太子你不能去,但我也不能看着若兰有危险,我代你去吧!” 太子:“你傻啊?明知是陷阱也要去?” 安童:“我说过我绝不能看着若兰有危险。” 说完,他就往怡秋殿方向走去。 偌大的怡秋殿空无一人,就连安童进去了也没个人去通报。 他站在大殿里有一刻钟的时间,赵靖才慢吞吞地里面的房间走了出来。 “你来了?” “你不是就在等我出现吗?”安童向怡秋殿四处张 分卷阅读59 望了一下。 “你这么大的一个殿子怎么连一个下人都没有?” “反正我在这里一个月也住不上几天,所以这殿里本来就少人,剩下的我让他们退下了。” “哦,那现在可以谈正事了吧?若兰?她现在人在哪里?我们的事与她无关,你不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不急,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这宫里的人对怡秋殿一直忌讳莫深?” “我不是很想知道,不过嘴是长在你的身上,你想要说我也拦不住你的。” “我母妃就是死在这殿里,所以父皇一直都很讨厌我。本来妇人生子意外身亡我身为大夫也不觉得有什么惊奇,也不该有什么怨恨,但……” 赵靖停了一下,似乎像在极力地稳定着自己的情绪。 “但前几年我到墓室去替我母妃整理遗容时,竟然发现她全身骨头都是黑色的……” “对于你的遭遇我也深感疑惑,但你跟我说这些又什么意义?” “跟你说上面的那个故事是想要告诉你,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有好多事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要不然我跟本没法活下去。” “陈若兰呢?” “听我说下去你就知道了,其实你的主子根本不是我父皇和庞皇后的儿子。” “哈哈哈……”安童大笑了起来。 “你说起谎来还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啊!” “你觉得我是在说谎?” “不是吗?我劝你还是赶紧把陈若兰交出来,你刚才说的那些故事我可以当一个字都没听过。” “如果你不信我刚才说的话,你可以抓庞皇后身边最老的那个嬷嬷问一下就知道了。” “陈若兰究竟在哪里?” 赵靖嘴角不禁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 “左一句陈若兰右一句陈若兰,我果然没有猜错,你就是她在怡香坊里的那个青梅竹马的小情郎。赵显培养你这么个影子真是够失败的。” 安童的目光开始逐渐暗淡了下来。 “我想跟你做个交易。”赵靖继续道。 安童:“什么交易?” 赵靖从怀里取出一包小药包向安童伸去。 “这药无色无味,吃下去后甚至连骨头都不会黑。拿去帮我杀了你的主子,然后我把陈若兰交给你,并向你保证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人来打扰你们两口子的幸福美满生活。” “你想得美,我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出卖主人的卑鄙行径。” “是吗?” 赵靖把药包藏回到怀里。 “那我就让若兰吃下它,你就等着替她收尸吧!” 安童的内心气得犹如火山爆发,但他还是强忍着愤怒。 “你说话算话?” “我一言九鼎。” “好,我答应。” 赵靖再次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这才像话嘛!” 他把药包塞到安童手里。 安童看了看药包小声地问:“这要怎么用?吃的?” “赵显喜欢泡澡,这你是知道的吧?” 安童点了点头。 “把这一整包东西都倒进他的洗澡水里,他很快就会像睡着一样地死去并且一点痛苦都没有。” 安童恶狠狠道:“太子说的没错,你简直就是个灾星恶鬼。” 赵靖听了这话一点都没有生气,他笑着说:“如果你有经历过我的那些恶梦,相信你一定会做得比我更绝的。快去完成你的任务吧,不然我那傻徒儿……” 话还没说完,安童就已经走出了怡秋殿。 回到东宫后,太子便急着问:“若兰她现在怎样了?” 安童勉强地挤出了一丝微笑说:“没事了,她已经离开靖王了。” “真的?” “真的,我骗太子干吗?” “那就好那就好。”耿直的太子不疑其中有诈,很快就相信安童所说的话。 “那你以后可有什么打算?虽然我是想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但你毕竟是个影子不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我也快要大婚了,你若长期留在东宫,迟早也会被人发现的。” “我明白太子你的顾虑,我也会想办法尽快离开宫里。” “你明白就好,我宫里刚建好了一个汤池,而且父皇也赐给了我一些从西域进贡过来的药材,用来泡澡最合适不过,我们一起去泡一泡。” 安童心跳加速着:“他从来就不喜欢和人一起洗澡,这时候约我泡澡,他该不会是知道了吧?” 第46章 冷宫 他摸了摸怀里的那小药包怔住了。 “安童,安童……” “啊?太子,你在叫我吗?” “这里就只要我们两人,我不是跟你说话难道是跟空气说话吗?你今晚怎么老是这样神不守舍?” 分卷阅读60 “没事,我只是有点累了,我想回去休息一下。” “现在回去休息只会让你更累,跟我去一起去泡澡吧,正好可以消除疲劳。” 太子硬拉着安童来到东宫那新起的浴池里。 水池中的水蒸气正袅袅上升,下人也一早被太子遣退了。 他很快就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噗通”一声就跳进了池子里。 看到安童还不下来,太子有些烦了。 “大家都是男人,你为什么像个小姑娘似的扭扭捏捏,难道你觉得我不配和你同在一个池子里洗浴吗?” 安童听出太子的语气的确有些不悦,他也只好赶紧脱光了衣服一同钻进水里。 两人各自洗了一刻钟后,安童赫然看见太子左胸下竟然有块像蝴蝶一样的胎记。 他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那块胎记静静地出了神。 太子看着他那出神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没见过男人的胸口上能长得出这么娘们的胎记吧?” 安童:“是后天长出来的还是……” “我母后说自我出娘胎后它就一直长在这里了。” 安童听到这里,忽然想起赵靖刚刚跟他讲过的故事。 “太子,如果真相会让一个人永远陷入痛苦中,你觉得这样的真相还值得去追寻吗?” 太子不说话像是陷入了沉思中。 过了半响才说:“也许我这么说你会觉得我是懦夫,但我就是这样的人,真相对于我来说根本不重要,我只想保住我的荣华富贵。” 安童笑了,笑得好大声笑得好痛快,就连太子也没见过他这么开怀大笑过,可是根本就没人知道此刻他的心里是多么地绝望。 “怎么?你觉得我这种懦夫很可笑吗?” “不是,我是觉得我们很难得这样坦诚相见啊!” 太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们都这样□□裸的光着身子,很难不坦诚相见了。” 安童收起了有些扭曲笑容,说:“其实你身上这个纹身一点都不娘,而且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 “是我弟弟。” “哦?怎么没听说过你提起他?” “他很小的时候就被人送走了,我对他早已没有多少印象。” “你没想过要去找他吗?” “不了,可能人家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我现在过去只会打扰了他那原本平静的生活。” “也对,就算他现在过得不如你,那也是他自己的生活,我们谁也不能没资格去指点别人的人生。” 太子刚把话说完,就看见安童从池子里爬了出来。 “你怎么不陪我多泡一会?” “还泡?你没看见吗?我身上的皮都差点泡得像死人一样白了。” 说完,他就走出了池子。 长春宫里的尤嬷嬷刚伺候完庞皇后,不用当值的她正想要回内务府的敬事房去。 在一处偏僻的小径里,她感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跟着她,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心惊胆跳地回头张望了一下。 “是……是谁?” 没人回应,尤嬷嬷转过身子加快了往内务府的步伐。 才没走几步就忽然就被一个瘦长的黑夜吓得叫出了声。 尤嬷嬷借着手里的小灯笼这才认出了来人。 “太子?是你吗?” 安童:“尤嬷嬷正是我,我也实在不想这样惊吓到你,只是有件事事关重大,我想带你去一个偏僻的地方谈谈。” “好好好,老奴这就跟太子前去。” 看着眼前这个从小就喝着自己的奶长大的孩子,尤嬷嬷是绝对不会相信他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两人来到一间早已被废弃的冷宫里。 “呼”的一声,尤嬷嬷手里的灯笼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吹熄了。 一想到不知曾有多少女人就是在这阴风阵阵的冷宫里悲惨的死去,尤嬷嬷的心里不禁暗暗发悚。 “太子,你怎么会到这么阴森森的地方来?真是怪吓人的。” “没事的尤嬷嬷,人只要有正气就什么妖魔鬼怪都近不了身子的。” “话虽这么说,但这种地方还是少来的好,太子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再谈事情吧?”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就问几个问题,问完咱们离开。” 尤嬷嬷知道“太子”的脾气,他决定了的事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所以她只能选择听从他的意思。 “有什么事太子尽管问就好,老奴一定知无不言。” “很好,那你可要听清楚了再回答。第一个问题那赵靖的生母惠妃究竟是意外死亡还是被你们所害?” “哐啷”一声,尤嬷嬷手里的灯笼掉落在地说。 月色太深,安童看不出此刻尤嬷嬷的脸上是什么表情,但他知道这个老女人现在一定很害怕,因为他看见她正在浑身发抖。 分卷阅读61 “太子……你为什么会忽然问起这个?” “别问那么多为什么,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那……那当然是意外死的,不然……要是我们存心要害她们母子,皇后又怎么会好心收养靖王还视他为己出呢!” 安童站到尤嬷嬷的背后,双手按在她的肩上,此举直接吓得她打了一个激灵。 “从小到大,就尤嬷嬷你最疼我了,你是绝对不会骗我的是吧?” “那……那是当然,老奴……老奴怎敢骗太子呢?殿……殿下,请问你问完了吗?老奴在这里心里实在憋得慌,咱们快走吧!” “尤嬷嬷,不急啊,听我把话说完了再回答我。” 尤嬷嬷扭过头去看了安童一眼,惊恐地点了点头。 “既然那惠妃是死于意外,那为什么赵靖跟我说他去处理他母亲遗骸时却发现她全身的骨头都是黑的呢?” 尤嬷嬷一听这话,双腿一软立刻瘫坐在地上。 她翻过身去用诧异的眼光看着安童。 “你不是太子,你究竟是谁?” 安童蹲了下来,笑着说:“尤嬷嬷你说什么呢?你可看清楚些,我不是太子那我是谁?” “太子你就放过我吧,老奴我不管你是谁了,谁还会记得二十几年前的事呢?谁现在我只想立刻这里。” 说完,尤嬷嬷挣扎着想要离开。 第47章 尤嬷嬷之死 忽然,安童一双手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几乎要把她掐得断气,就在把她掐得个半死之际,他又松开了手。 “那赵靖他可是从小就跟国手学过医术的大夫,惠妃是不是死于非命他又岂非会看不出来?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会把这事告诉我?我劝你最好还是说老实话,不然接下来只会更遭罪而已。你年纪都这么大了,我实在有些下不了手啊。” 尤嬷嬷咳嗽了半天,神智才稍微清醒了些。 “那是皇后娘娘她和许道长的干的事,具体怎么下手的,我也……我也不太清楚,我……我老奴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了。” “很好,那接下要问的问题你一定会知道得更多。” “太子……你看在老奴都一把年纪了,就求你放过我吧!” “好啊,问完你这个问题,我立刻放你走。” 他单手紧握着尤嬷嬷的下巴,逼视着她问:“我究竟是从哪来的?我的父母究竟是谁?” 尤嬷嬷当场就怔住,许久才叹了一口气说:“终究纸还是包不住火,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让你知道了。其实你是我从东南巷的育婴堂那里抱养过来的孩子,听那里的奶妈说你母亲是个□□,当时还带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来把你送到育婴堂,当时皇后娘娘知道你是□□的孩子其实不太想要,但那时时间太赶,刚出生的孩子我们就只找到你一人,所以没有办法就只好把你抱进宫里了。” 安童听后大笑一声:“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尤嬷嬷被他那诡异的笑声早就吓得魂不附体,颤颤惊惊地说道:“这些肯定都是那个赵靖告诉你的吧?他还真是个天生的瘟神灾星,太子,他为的就是挑拨你和皇后娘娘的关系,你切不可上那灾星的当。你为什么一定要追问这些,知道这些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没有。”安童谈谈地回道。 “那你……” 尤嬷嬷话还没说完,安童的一双手又紧紧地往死去掐她的脖子。 很快,尤嬷嬷的脖子就倒到一边去了,死前还睁着圆圆的大眼。 “因为我是个为了追求真相而不折手段的人。这样你可以安息了吧?尤嬷嬷。” 安童合上了她的双眼把她拉到枯井旁,然后将她头朝下扔进了枯井里。 他回到东宫里留了一封信给太子就偷偷地离开了皇宫。 第二天,太子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床头多了一封信。 “感谢这些年来太子你对我的照顾,可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也是时候要离开这里去追寻自己的生活了,若兰是我此生所爱,我决定下半辈子要和她永远生活在一起,请不要再去找我们了,望多保重有缘再会。” 太子看完信后会心一笑。 而那边赵靖在等安童的消息未果,却听到了庞皇后宫里的尤嬷嬷无故惨死在冷宫的枯井里,没人知道她为什么要去那里,也没人知道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恐怕很快就会成为宫里的悬案以及惊悚鬼故事之一了。 赵靖得知这条消息后,心里就开始看不起安童了。 “看来他已的确查清了赵显的身份,那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不杀赵显呢?难道是我看错了什么?还是他本就是个贪生怕死之徒所以临阵脱逃?或是在他心中一个赵显真的要比陈若兰重要?” “师父师父,你在想什么呢?” 陈若兰捧着饭菜走了进来。 赵靖定了定神,板着脸道:“我不是 分卷阅读62 说过了吗?在我想事情的时候不要打扰我。” “什么事情都比不上饭热菜香,事情可以迟些再想,但饭菜凉了就再也不够之前美味了。” 赵靖看着那一桌的饭菜,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暖意。 两人坐在一起,一边看着街上那市井的烟火气息一边吃着午饭。 陈若兰:“你刚才是不是在想着宫里发生的那件怪事。” 赵靖:“宫里每天都会发生很多怪事,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件?” “就是老嬷嬷死在枯井里那件啊,现在外面的人都在到处传播可吓人了。” “那些以讹传讹的消息,你最好听过就算了,可千万不能深究。” 陈若兰应了一声“哦”就又继续扒饭了。 可是安静了不到一分钟,她又开腔道:“太子的病都痊愈了吗?怎么最近都不见他来找我了?” 赵靖放下了碗筷:“吃不言寝不语,你这样叽叽呱呱地老是问个不停,你到底还让不让我吃饭了?” 陈若兰立刻低下了头,假装没听见又“扒啦啦”地往自己嘴里塞了几口饭。 赵靖看着陈若兰,心里面不知为何有些替她难过起来。 “若兰,我问你,你是不是还打算要找你那个安童?” “咳咳咳……”被他这么忽如其来的一问,吓得陈若兰差点噎到了。 “你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 “因为你是我徒儿,我想关心你,女孩子的青春最是耗不起,你都十七八了,难道你真的要为那个到现在都不知死活的人等一辈子吗?再说了,他心里要是真有你,是个有当担的男人就应该主动来找你,而不是让你像现在这样苦寻无果,还得漫无目的地等下去。说不定他早死了或是另有新欢了,你又何必为了他要这样坚持下去?” 陈若兰一下子就被问住了,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她心里可是一直都想着自己还年轻,安童也一直在等着自己去找他,她没敢往深处想就是想逃避现实,可是被赵靖这么一问就等于硬逼着她直视问题。 陈若兰静静地发着呆,忽然她发现赵靖向着大门方向望去。 她也转过头去一看,发现太子和萧云也来了。 陈若兰从没见过他这种表情,连忙问:“师父,怎么了?” 赵靖很快就恢复了神色,笑着说:“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没事,你到院子去看看那些鸽子吧!” 太子和萧云也很快就来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若兰姑娘这是要去喂养鸽子了吗?对了萧云,你上次不是说对他们的那些鸽子很感兴趣吗?也跟着若兰姑娘过去学习一下呗。” 陈若兰向太子行了个礼,就和萧云一起往后院那边走去了。 第48章 策划 “咕咕咕”陈若兰在鸽笼里换上了水和玉米后,就伸手从里面抓出了一个鸽子。 “你要摸摸它吗?萧大哥。”陈若兰问道。 “不了,其实我对鸽子并不感兴趣。”萧云冷冷地说。 “我知道。”陈若兰把鸽子放回到笼子里。 “就像我知道当年在东南巷,袭击我们并将安童带走的那些黑衣人中,你就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萧云的脸上立刻变了色,声音也跟着变得颤抖起来。 “你……你认出了我?” “如果只有你的话,我还不能确定,但那次我见杜江后,就能百分百认定了你们就是那伙人。”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陈若兰看着他,脸上也不知道该摆上怎样的表情。 “没想怎么样,我就想知道安童他现在是否还活着?” “应该还活着吧?不过他早就离开了我们,现在就连太子都不知道他的行踪,你要再问下去我也回答不了你了。” “够了,我知道这些就已经够了。” 太子和赵靖也走进了内堂,两人在一张圆桌上坐了起来。 赵靖把一杯茶推到太子面前说:“不怕中毒的话就喝吧!” 太子瞪了他一眼:“你现在是东窗事发后的恼羞成怒吗?就连说话都已经不加掩饰了。” 赵靖淡淡地回答:“我现在有发怒的迹象吗?对着你们母子我足足装了二十几年了,什么母慈子孝兄友弟恭,我实在是厌倦了,现在能把话说开不是更好吗?反而是你,怒气冲冲地带着个侍卫来我这破医馆,我早说过你们这些人从来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现在这么纡尊降贵的事你也肯做,不要说你肯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对,能把话说开就好,我来就是要问你究竟用什么办法把安童逼走了?他现在是死是活?” “我不知道。” “赵靖,你不要太过份了。” “我怎样过份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我要到父皇那去参你一本,说你想要毒害我。” “太子啊,你 分卷阅读63 刚才说的话都可有证据啊?我肯定是要全盘否定的,到时候要是父皇问起我是怎样毒害你的?前因后果可是要想好了再说,不然届时你我各有一套说辞,你说父皇会相信谁呢?” “话不投机半句多。赵靖,你先别得意,终有一天我会把你狠狠收拾一番的。” “放马过来吧!赵显,我静候你的佳音。” 陈若兰指着大门的小道说:“太子出来了,你也该回去了。” 萧云刚走出几步便回头说:“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靖王,也顺带把安童和我们都给忘了吧!” “这是你的意思?” “不,是太子和安童的意思。” 陈若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对着萧云大喊:“你若是再见到安童的话,请告诉他一定要亲自来找我一趟,我有件很重要的遗物要叫给他。” 萧云举起了手中的剑示意听到了。 太子回到东宫后,便立刻召集了两人来开会。 一个是他的太傅兼岳父司马坚,一个是新任的户部尚书梁子新。 太子:“我现在就要坐到那龙椅上去。” 司马坚和梁子新相视了一眼后,司马坚便率先开了口。 “太子,虽然现在景帝身子看起来还算硬朗,但人总难免会老会死,只要景帝一旦骑鹤西去,这龙椅迟早也是殿下你坐的,所以现在又何苦这么急呢?” “可是我等不及了。”太子磨掌擦拳道。 “不但我等不及了,有些人他更是等不及了。” 梁子新:“太子说的有些人……是指……靖王?” “不是他还有谁?仗着自己有些小聪明就处处踩在我头上,谁知道下次他还能使出什么阴招来害我?所以,我得趁我还活着还得势的时侯想个法子先把他绊倒。” 司马坚:“就算这样,你也不用这么急着坐龙椅吧?说得难听一些,你这是在谋你自己和你父亲的性命。” 梁子新:“没你说得那么严重,司马太傅,古时也有太上皇玄宗传位给儿子肃宗李亨的,大家不也都相安无事吗,?只要处理得当,是不会出现什么腥风血雨的事来。” 司马坚:“所以你觉得那是件值得津津乐道的历史佳话?” 梁子新:“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难道你想要等到靖王把太子除去才来后悔吗?你就这么恨不得想让你女儿守寡改嫁了?” 司马坚:“你……你……那也用不着这么急着要谋反吧?” 梁子新:“让太子当上新皇那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要不你想个法子来对付靖王啊,我想你也没这个胆量吧!那靖王在朝里可是出了名的老狐狸,我相信你情愿自裁也不敢去直接跟他对着干吧?” 司马坚被梁子新呛得是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他的双脸早已被气得通红,只能不停地指着梁子新大声地喊叫:“你……你……” 太子被他们吵得头都大了。 “行了行了,我大概也知道你们的意思了,你们下去吧!” 司马坚一挥他的袖袍,瞪着梁子新大骂了一句:“想不到我们的朝里竟然出了你这么个败类,真该诛你九族。” 梁子新没有理会他,只是待他走后静静地站在了太子身边。 太子:“你知道吗?估计这事可能就只有你支持我了。” 梁子新:“所以我才站在不走。” 太子:“你还有话要说?” 梁子新:“朝里的老东西太多了,是时候要铲除一批出来,这样才能腾出位来让给新人,我们的国家需要的是新能量和新气象。” 太子:“需要新能量和新气象也不一定要把所有的老东西赶尽杀绝吧?” 梁子新:“如果他们肯解甲归田或是乖乖听话滚到一边去不挡道的话,我们当然不用亲自动手铲除他们,只是……他们若是冥顽不灵又或者……是那种卖主求荣的人……太子又要怎么办?” 太子看着他一脸的不解。 “你这是什么意思?冥顽不灵可以再度劝说,但卖主求荣……我身边好像没这种人吧?” 梁子新:“真的一个都没有吗?” 太子:“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别买关子了,赶紧说出来。” 第49章 头疼 梁子新:“我收到线报,说司马太傅今晚会到怡秋殿那去见靖王,说不定我们刚才的谈话他会一字不漏地泄密给那靖王。” 太子:“这怎么可能,他明知道我和赵靖交恶已久,是不可能私底下和他有任何勾结的,再说了司马坚可是我的岳父,他又怎么可能出卖我。” 梁子新:“太子若是不信,你可以现在就找人跟着司马坚,说不定他现在就正往怡秋殿的方向赶呢!” “杜江,你在吗?”太子大喊一声。 “属下在。”门外传来了回音。 “去,马 分卷阅读64 上跟在司马坚后面,看看他要往哪里去。” 太子在宫里走来走去,正着急地等着杜江的消息。 大概两刻钟过后,杜江打开了大门走了进来。 “启禀太子,太傅他现在已在怡秋殿,需要属下再去打探吗?” 太子一下子就瘫坐在一张交椅上,他无精打采地摆摆手。 “不用了,你下去吧!” 杜江抬头看了太子一眼,抱着拳退了下去。 梁子新的嘴角上扬了一下,笑着说:“我说的没错吧?” 太子:“你得意什么?不过就是去了一趟怡秋殿,你别盲人摸象以偏概全,有本事你再把他们谈话的内容给我探听出来啊!” 梁子新:“属下既不是千里眼更不是顺风耳,殿下刚才说的那些事我自然不能办到,但……司马坚这时候依然不避嫌去跟靖王私下相见,难免总会让人觉得他首鼠两端不可信任,此人决不可再为太子所重用了。” 太子扶着额头道:“你也给我滚出去吧!我的头实在太痛了。” 怡秋殿里,大厅里坐着赵靖和司马坚两人。 赵靖细细地品味着自己杯中的香茗,一身说不出悠然自得,而司马坚则紧握着茶杯,一幅有口难言的样子。 “我说太傅”,赵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以你和太子的关系,实在是不该到我这里,我倒是不觉得什么,只是这宫中耳目众多,你这么一来,消息要是传了出去,这……恐怕以后你在太子那边就不好做人了啊……” 司马坚向靖王做了个揖,道:“老夫一向身正不怕影子斜,要见谁就见谁,偷偷摸摸地反而只会更让人觉得心中有鬼。实不相瞒,老夫这次是想以一个老臣子的身份来劝靖王你几句的,说完老夫自然就会走。” 赵靖摸了摸下巴,笑着说:“看来接下去肯定没什么好话听了。” 司马坚:“你们这些王孙贵戚听的好话还算少吗?我这是来特意劝王爷你不要再跟那太子相争了,从来兄弟相残收得益的只会是外人,看笑话也是他们,一个人就算心头再高也难抵天命,太子才是众望所归的天命,如果一个人一定要逆天改命,那么他也一定会难逃天谴。” 赵靖依然安安静静地喝着自己杯中的茶,似乎没把这个老头子的话听进心里。 “太傅所说的话的确在理,只是现在好像并没有人想要逆天改命吧?相反,我倒要劝劝你,该把刚才的那番话跟东宫那位主子也重复一遍,毕竟兄弟反目成仇实在会让人心疼,坏事做多了也会损了自己气数,你说呢?” 司马坚没有回答他,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就默默地离开了怡秋殿。 这时,躲在幕后的诸葛青走出来说:“王爷要准备对付此人吗?” 赵靖摇了摇头。 “他是个忠臣良才,只不过是有些口直心快而已,可惜啊……” 赵靖把头仰在椅背闭目养神,继续道:“他跟错了人且不为我用,有人会出来对付他的,这就不要我们费心了。” 第二天早朝,景帝:“有事上奏,没事退朝。” 大家正准备退朝,太子却突然向前站了出来。 “儿臣有事上报。” 不但是景帝,连在场所有的官员都甚感诧异,谁人不知,太子从来不理政事,这时他却为何要站出来说话呢? 景帝:“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你有什么事要说?” 太子:“司马太傅他身为两朝元老年纪也未免太大了,我觉得父皇应该体恤老臣子,不如现在就赐予他黄金万两然后让他回家安享晚年。”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司马坚此刻气得是龇牙咧嘴,不停地摇头叹息,可谓是又气又恨。 景帝看着司马坚和太子,想笑有不敢笑,清清了嗓子问道:“你们翁婿之间是出了什么事吗?公事的话可以在堂上商讨,私事的话麻烦你们回去再议。” 太子:“并无他意,就是觉得太傅年纪过高,国家大事恐他力有不逮,所以儿臣才把这事提出来。” 景帝:“想不到你这个女婿比当儿子更有孝心啊,幸好朕正值壮年,不然哪天你说想让朕养老……算了算了,不说了,家丑不可外扬,不然朕又要被天下取笑了。司马坚,这是太子对你的一片孝心,你怎么看啊?” 朝堂上响起了一阵微弱的笑声。 司马坚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说:“一切全凭皇上做主。” 景帝:“很好,朕就替你做了这个主。虽然你年过六十依然能生下了太子妃,大家都说你老而弥坚,但政事毕竟不比房事,朝代在不断地替换更新,有些事你不能跟上步伐就得退居二线,朕也不能有所例外,所以太子的请求朕批了。” 司马坚闭起了眼睛,然后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让皇上见笑了,老臣实在失礼,如今能安然衣锦还乡全靠皇恩浩荡,老臣谢主隆恩。” 景帝:“还有谁有事要启报的吗?” 分卷阅读65 全场鸦雀无声。 景帝一挥手:“退朝。” 赵靖看了一眼司马坚,然后笑着摇了摇头。 太子走到司马坚身边想要扶他起来。 司马坚却倔强地推开了他。 “你不要以为我司马坚真的老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太子尴尬地说:“太傅,你又何必……” 司马坚看着他,冷笑道:“看来我真是老糊涂了,不然怎么会把女儿嫁给你这个竖子?” 说完,他“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大殿。 回到东宫后,太子的头又开始剧烈地痛了起来。 这时,梁子新却了无声息地忽然出现了在太子的面前。 第50章 刺客 太子:“我头痛的很,你最好离我远些。” 梁子新:“我刚好有法子能治太子的头痛之症。” 太子:“你不是想把我的头给砍下来吧?” 梁子新:“太子,你还真会说笑。你要人马和武器我都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不知道你听到这个消息后头痛是不是已经好些了?” 太子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严肃地说:“他们可靠吗?” 梁子新:“可靠,都是些死士,只要任务一完成,他们就会自行了结不用我们自己动手。” “好,很好,这次我们不成功便成仁。” “太子想要把事情定在哪天?” “就在皇家狩猎日那天。” 十月初五,皇家狩猎场上的动物刚好贴足了秋膘,正是打猎的好日子,也是皇家一年一度重大的节日之一。 那天一早,景帝、太子和赵靖在庙堂里上过香后就骑上马直接往猎场上跑去。 忽然,跑到半路不知为何赵靖从马上摔了下来。 “哎哟,疼死我。”赵靖抱着腿在草地上蜷缩了起来。 他的爱驹仿佛也知道了自己闯下大祸,竟然连头不回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景帝和太子听到喊声也连忙回头去找赵靖。 他们下马后,景帝:“这该死的畜生,靖儿你没事吧?” 赵靖:“我的腿……可能摔断了。” 景帝:“出师不利,那咱们就停了这次的狩猎活动吧?” 太子:“父皇,这万万不可啊!朝堂里所以的文武百官都在后面等着我们呢!如果就这样让他们两手空空地回去似乎也太扫兴了吧?” 景帝:“那老大怎么办啊?” 太子:“让侍卫送他回营地,然后再找个御医过来替他瞧瞧吧!” 景帝:“靖儿你也听到了吧?你是怎么个意思?腿伤得严重不严重啊?” 赵靖:“儿臣没事,父皇你就和太子安心去狩猎吧!我就在大本营里恭候你们满载而归。” 景帝:“好,等父皇回来剥几条鹿筋来给你补补。” 说完,他们又侧身上了马然后扬鞭而去。 士兵早就在猎场周围跑了好几圈,基本上把猎场里所有的动物都赶到腹地那去了。 来到腹地后的景帝和太子决定分道扬镳各自狩猎。 可是太子心里的那头猎物现在只有景帝了。 他早在猎场里安插了好几个死士,他们个个百步穿杨,只要景帝一旦走进他们射程,那就等于一步踏进了鬼门关。 “啊……”只听见景帝大呼一声后就倒下马去。 随行的侍卫立刻大声叫道:“有刺客,有刺客,快来护驾。快来护驾。” 只见一群训练有素的侍卫高举着盾牌慢慢地向着景帝倒地的方向走去。 太子一看到景帝倒地后,心中暗喜,他也连忙假惺惺地跑了过去装作十分担心景帝的伤势。 他抱起景帝哭着大喊:“父皇,父皇,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 太子怀里的景帝早一动也不动,他被一箭穿心,胸口上的伤口还不断地往外渗着黑血。 他手指横在景帝的鼻子一探,发现没有任何气息,太子哭得更大声了:“父皇,父皇……” 其实没人知道此刻他是在笑,是放声的大笑。 在侍卫的护送下,太子抱着景帝回到了营地。 赵靖腿脚才刚包扎好,看到这情形一下子也惊呆了,忙问:“这是怎么了?” 太子:“父皇遇刺身亡了。” 赵靖:“快……快拿过来让我看看。” 他仔细地抢救了一番后,也只能摇了摇头。 “心脉全断,而且伤口还有毒,就算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了。查出是什么人干的吗?” “我已经封锁了整个猎场,刺客应该很快就能落网。” “启禀太子殿下,属下在皇上遇刺的地方找到几具黑衣人的尸体,相信他们应该就是行动的刺客,请殿下移步到外一看。” 太子走了出来,只见地下躺着三具盖着白布的尸身。 分卷阅读66 他掀开了白布没看见有任何致命的皮外伤。 赵靖也在别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皇兄,你是大夫,能看出他们的死因吗?” 赵靖艰难地蹲下身子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说:“初步判断应该是死于中毒。” “可恶,刺客竟然服毒自尽了,我们的线索又断了,来人,给我再仔细地搜,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出主谋的线索。” “是。” 夜深了,营地里只剩下太子和赵靖还有已经变成咸鱼的景帝。 赵靖:“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太子:“发丧,然后登基。” 赵靖:“那刺杀父皇幕后主谋……” 太子:“不用你操心,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赵靖:“谁?” “当然是你。”太子淡淡地说。 赵靖看起来也并不惊慌,似乎在静静地等着听他说下去。 太子拍着赵靖的肩膀道:“很快,侍卫们就会在其中某个刺客身上找你与他们往来的书信,信上详尽你的谋害父皇的动机和计划。” “你明知道那根本不是我。” “我也不信你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但事实就是如此。” 赵靖忍不住笑了。 太子怒道:“你笑什么?” 赵靖:“这就是你的计划?想一箭双雕?” 太子被他那轻佻的态度和语气激怒了。 他一把拉住赵靖的衣领,压低声音道:“是我干又怎样?反正笑到最后的肯定是我,而你很快就会被砍头且遗臭万年。” 赵靖:“笑到最后的那个是不是你我不知道,但你现在就做梦就实在太早了些。” 太子:“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改变主意了,与其留着你在胡说八道还不如现在就杀了你让你永远闭嘴,畏罪自杀这个罪名最适合你不过了。” 说完,他拨起挂在一旁的剑正要向赵靖刺去。 忽然,他听到有人在背后大喝一声:“停手。” 这声音实在太熟悉了,一度导致太子都不敢回头观望。 “怎么?心里有愧不敢回头看朕吗?” 一听到这话,太子吓得把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 他“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然后转过身去跪着走到景帝的脚下去。 “父皇,真是太好了,原来你没死啊!你知道我有担心你吗?” “担心朕?”景帝冷笑了一声。 “你是担心朕死不了,你就当不了皇帝吧?” 第51章 东窗事发 “没有的事啊,只要父皇你平安无事,我情愿折寿折福都不在乎,这么歹毒不孝的心思我想都不敢想啊!” “不敢想?你做都做出来了,还说不敢想?” 景帝指着床上的尸体问:“你刚才不是认了说这事是你干的?我在帐篷外面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太子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耳刮子。 “父皇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我刚才不过是被赵靖气疯了才胡言乱语了一番,气话可不能当真啊!我真没有害父皇你的心思。” 他看着床上那条咸鱼,忍不住道:“不过,父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景帝用手掌拍了拍太子的脸颊说:“朕怎么就生了你这个猪头呢?实话告诉你吧,朕收到消息说有人要在狩猎那天刺杀朕,于是朕就安排了一个人假冒朕参加了这次狩猎,没想到还真出了事。” 景帝走到那尸身前摸了摸他的脸,然后用力一撕,一张栩栩如生的面皮就被撕了下来。 景帝将面皮扔到太子面前:“怎样?够像吗?不然怎么能把你两个都给骗了。” 太子捡起那张面皮失声痛哭起来。 景帝:“现在就哭未免太早了些吧?有你哭的时候,想不想死得更明白些?” 太子:“啊?” 景帝:“啊什么啊?想不想知道是谁把消息告诉朕的?” 太子点了点头。 这时,梁子新走了进来。 景帝:“说,是谁指使你买通那批刺客来行刺朕的。” 梁子新:“是太子。” 太子死瞪着梁子新说:“你莫要含血喷人。” 他抱着景帝大腿说:“梁子新他一定是被赵靖买通了,对,这事一定是赵靖干的,事情败露后他们俩就串通一伙来陷害我。” 景帝:“怕了吗?被身边信任的人出卖的滋味不好受吧?老实告诉你吧!梁子新他不是你的人更不是靖王的,他是我派到你身边去监视你的人。” 太子一听到这话就像是打了霜的茄子蔫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景帝长叹了一口气:“你的心还真狠啊!朕都不由得抚心自问这些年来朕从来都没有亏待过你,你为何要做出这种杀父弑君大逆不道的恶行?你究竟是不是朕的儿 分卷阅读67 子……” 说到这里,景帝再也忍不住了竟然老泪纵横了起来。 太子也失声痛哭起来:“父皇,你就饶我这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景帝:“朕不像你,杀子这种灭人伦的事我实在做不出来。以后东宫就是终老之地了。” 太子:“父皇……你想把我永生永世都囚禁在东宫吗?” 景帝:“不然你就自尽吧!” 太子呆呆看着他,连哭都不会哭。 这时,门外来一群景帝的亲信把太子押了出去。 赵靖:“父皇……” 景帝:“你也干净不到哪去,你最好给朕闭上你的臭嘴。” 过来一会儿,赵靖欲言又止:“父皇……” 景帝大怒:“朕现在到底心情很差,你最好别说话。” 赵靖还是忍不住说道:“父皇,你长袍后面开裂了……” 景帝:“我去你娘的……” 说完,他急匆匆地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玉璧宫后的景帝一下子就好像老了十多岁。 期间庞皇后只来过一次。 “皇上,我求你饶过太子这次,他再也不敢了。” “我还不算饶他吗?” “他还这么年轻,你打算真的忍心把困死在东宫里吗?” 景帝看着她,心中的惆怅和悲愤忽然汹涌而出。 他一把将庞皇后推到在地。 “想让朕饶了他也行,不过你得说出你和那假道士许旺究竟有什么关系,还有太子他真的是朕的孩子吗?” 庞皇后没想到景帝竟然会问起自己这些陈年往事,她不禁联想起尤嬷嬷的死。 她颤声问道:“尤嬷嬷的事是你找人干的?” 景帝:“不是朕,你们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说不定那事还真是宫里的冤魂干的。” 庞皇后:“那你把许旺怎么样了?” 景帝冷笑一声:“你就这么关心那个假道士吗?不过朕可以告诉你,他早就下地狱去了。” 庞皇后:“那他究竟跟你说了什么?” 景帝:“该说的,他一字不落的都告诉我了。” 庞皇后大骂了一句“该死”后就瘫坐在地上了。 许久,她才缓缓地吐出了一句:“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又为什么要来问我。” 景帝:“因为朕想要听你亲口说出来。” 庞皇后:“臣妾没什么好说的,你想怎么处置我就怎么处置吧!妾绝无怨言。” 景帝:“很好,朕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 庞皇后一咬牙:“你我半世夫妻了,求皇上念在这点,就容臣妾带发到观音堂去修行吧!” 景帝:“准奏。” 没过多久,整天躲在观音堂里求神拜佛的庞皇后就听到太子在东宫自缢的消息了。 杜江和萧云自太子死后就离开皇宫,在太子头七的时候,他们来到一条小溪边。 那是太子身前最喜欢的地方,两人特意带了酒和祭品来缅怀他。 忽然,他们看到原远处站着一个很像太子的人。 “安童。”萧云和杜江同时叫了起来。 那人转过身去对着他们笑了起来。 三人席地而坐喝起了酒。 杜江:“没想到我们三人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重聚,人生还真是难预料。” 他拿起一壶酒“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很快,萧云就一把抢过他手上的酒对着自己的嘴喝了好几口,然后把他递给安童。 “安童,别以为杜江这是触感伤情,其实他这是在骗酒喝,这壶可是太子宫里珍藏了多年的女儿红,你尝尝看。” 安童喝了一口,笑着说:“果然是他宫里的好酒。” 杜江:“可惜人已经走了……” 三人陷入了沉默中。 萧云率先站了起来:“我们也要走了,安童,你现在住在哪里?靠什么为生?” 安童:“在东南巷那里买了一间宅子开了一家画坊,平时就以买卖字画为生,就叫珍书斋,你们有空可以到那去找我。你们呢?” 杜江:“我们没你这么有本事,平生就只知道出卖拳头打打杀杀,所以到了一家赌坊去当了保镖。” 第52章 雨中惊魂 安童:“都是讨生活而已,没什么本事不本事的。” 萧云:“我差点忘了跟你说了,陈若兰让我跟你说她有一件很重要的遗物要交给你。” 安童:“还有吗?” 萧云:“好像没有了,对了,都过了这么久,你都没有去找过她吗?” 安童摇了摇头。 杜江:“那你成家了没有?” 安童又摇了摇。 萧云:“我们都娶了媳妇了,杜江的婆娘肚里现在正怀着第二个呢!”b 分卷阅读68 r   安童:“那恭喜你们了。” 杜江:“我们真的要走了。” 萧云:“希望我们还真有再见面的机会。” 安童:“会有的。” 看着杜江和萧云远去的背影,安童陷入了深思。 天忽然降起了暴雨,街上的行人也渐渐稀少了起来。 忽如其来的大雨把陈若兰困在了一间破败不堪的茅草屋里。 在她之前,茅草屋里早就进来了一个老婆婆和一个中年男子,他们看起来像是一对母子,而且像是在地里日夜劳作的农民。 陈若兰不知为啥会觉得有丝不安,她静静地在一个远离他们的角落里蹲着,祈求这场雨能快点停。 那名老妇人忽然“哎呀”一声倒在地上。 中年男子连忙掐那老妇的人中,喊道:“娘……娘……你怎么了?快醒醒啊!” 陈若兰本想装做不知道,但看那对母子实在太可怜了,做大夫的又岂能见死不救? 她冒险走了过去问:“大叔,你们究竟出了什么事?” 中年男人:“我娘她不知道是不是淋了雨着凉了,现在竟然昏迷不醒了。” 陈若兰:“大叔你别着急,我是大夫,让我瞧瞧吧!” 她陈若兰把那名老妇搂在自己怀里,正要给她做几下心脏复苏,忽然“嘭”的一下,她刚意识到后脑一股强烈的刺痛后就不醒人事了。 老妇人一看到她倒在自己身上后,就连忙坐了起来。 “好小子,咱们刚才卖掉一批货,这下天又给咱们送来了个花姑娘,这次咱们可要赚大发了。” 中年男子:“看来还是个黄花闺女,不如先让我来给她□□再卖出去。” 老妇人:“你傻啊,黄花闺女最值钱了,干我们这行的,钱才是第一的,要姑娘自己到妓院去找。” 忽然,这房子里又闯进了一个年轻人。 他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陈若兰,吃惊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妇人连忙陪着笑脸说:“这是我家的大孙女,我和他爹第一次带她到城里去相亲,没想到中途这了这么一场大雨,我们一家就只能暂时到这里来避雨,我大孙女她一向身子弱,没想到淋到雨后就昏睡起来了,我们现在正要冒雨送她到附近医馆去瞧瞧。” 那名中年男人一听,连忙背起陈若兰要离开。 年轻人拦住了他。 “你们可知道拐带良家妇女可是砍头的大罪啊?” 老妇惊道:“什么拐带良家妇女,这明明就是我们家的孩子。” 年轻人:“是不是你们家的孩子,等这个姑娘醒来一问不就清楚了?” “我让你多管闲事。” 中年男子感觉他是不肯轻易放行的了,便决定动粗。 他将背上的陈若兰放下,迅速从腰间里取出一把小尖刀就往那年轻人的腹部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年轻人将中年男子握着小刀的手扭转然后用力一伸,那小尖刀便插在了中年男子的腰间。 中年男子倒地□□不止。 老妇人见状早已不知跑到哪去了。 年轻抱起了陈若兰冒着雨离开了那间小茅屋。 待陈若兰醒来的时候,她上下湿透了的衣服早已被换上了干净漂亮的新服饰,这房子虽然有些熟悉的味道但她知道自己从来没到过这个地方。 她抱着被子努力地回想起在小茅房的事,可是头却阵阵发疼,不管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床下的鞋子也是新的,一穿正合脚,这就更让陈若兰纳了闷,衣服的尺寸就不要说了,究竟是谁连自己穿多少码的鞋都知道。 她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房门,忽然听到另一间房里传来了一阵悠然的琴声。 这可是凤仙夫人最喜欢的曲子《春江花月夜》,除了夫人,陈若兰从未听过有人能弹出这么好的曲调。 她被曲声吸引了过去,房门没关上,陈若兰便直接走了进去。 一个人在月亮门内聚精会神地弹着琴,透着门外的珠帘,陈若兰看到了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曲终人未散,她不禁失声问道:“安童,是你吗?” 里面的人回答道:“你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陈若兰跑了进去直接扑到那人的怀里。 “安童,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好想好想你。” 安童轻轻推开了她。 “若兰,别这样。” “我不管我不管。” 陈若兰还是扑了上去。 “为什么你这么多年都不来找我?” “对不起,我是有苦衷的。” “我就知道是这样,不过我是不会怪你的,我只要你娶我,你快娶我。” 安童拉开她,冷冷地看着她的眼睛,那眼神冷得就像座冰山。 “若兰,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我也不想再回去了,那不过是儿时的一句戏言,你 分卷阅读69 还是把它给忘了吧!” 这话就像似一把刀狠狠地插在了陈若兰的心上,让她心痛得无以复加。 “我为了你这句承诺等了你差不多等了八年,没想到如今换来的却只是一句儿时戏言。安童,你好狠的心。” 安童听到这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陈若兰抹了抹眼泪,问:“以你这样的人肯定不会只是为了要我死心而特意来找我的,说吧,还有什么事?” “凤仙夫人临死是不是有东西要你交给我?” 陈若兰“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很凄美。 “原来你是为这个,我应该早猜到才是。” 她极为怨恨地看着安童。 安童:“你有看过里面的东西吗?” 陈若兰:“没有,那东西是夫人指定给你的,我我为什么要看?不像某些人,我陈若兰绝不是那种不守信用的小人。” 安童:“小人也好君子也罢,随便你怎么说,不过你得先把东西物归原主。” 陈若兰:“东西我肯定要还你的,不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想要它。” 第53章 再见她的初恋 安童:“因为有些事情——例如身世,我是一定要去弄清楚的。” 陈若兰:“行,你等着。” 她怒气冲冲向着大门走去,回头一看,上面高高的牌匾上写着“珍书斋”这三个大字。 陈若兰回到了静庐,正好碰到和她迎面而来的赵靖。 赵靖:“你昨晚一夜都没回来去哪了?我昨天派人出去找了你一整天了。” 陈若兰不理他,直接向自己的房里走去,然后扛着个大箱子往外走。 赵靖跟着她:“才刚回来凳子都没坐热,你扛着这东西要到哪去?” 陈若兰红着脸盯着他:“关你什么事?” 赵靖:“你吃错药了吗?我是你师父,我这不是在管你只是关心你。” 陈若兰:“你别跟着来,回头我再告诉你。” 赵靖停下脚步,止不住的摇头叹气。 陈若兰把那箱子重重摔在安童面前。 “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了。” 安童仔细地抚摸着箱子感概万分。 “没想到你还留着这东西。” “哼”,陈若兰冷笑了一声。 “早知道你变成这样,我就该把里面的银子花了,然后再把那箱子当柴砍了烧。” 安童:“别说气话,我知道你不舍得。” “谁不舍得?你吗?我呸,老娘才不稀罕。”陈若兰双手抱胸冷眼瞧着安童。 “没事的话,老娘可要走了。” “你不想看看那夫人都留了些什么给我吗?” “那是你的事关我什么事?” 陈若兰话音刚落,人就已经走出房门。 “别急着走,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警告你。” 安童一把将她拉了回来,陈若兰一时站不稳便顺势跌倒在他怀里,随即她又用力地推开了安童。 “有屁快放,老娘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干呢!” “若兰,你听我说,赶紧离开赵靖,他这个人不是你想得这么简单。” “哈哈哈”,陈若兰斜眼瞄了安童一下。 “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很可笑吗?我跟你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我喜欢谁要跟谁在一起,你管得着吗?” 说完,她又要离开,安童正想追上去。 陈若兰一个巴掌打在他脸上。 “你再跟上来试试,我马上就喊人了。” 安童只好把刚伸出的手给收了回去。 回到静庐后,陈若兰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哭起来。 赵靖在房外想敲门又怕打扰到她,只好在外干等。 忽然里面没了声响,赵靖害怕出了什么事,正要敲门,陈若兰就开门从里面走出来。 “师父,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要脸地躲在女孩子的房外偷听。” “我哪有,我这不不是刚要敲门吗?谁知道你就出来了。” 两人都不说话了。 许久,赵靖还是先开了口:“怎么样,你可以说说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 陈若兰:“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知道陈老大现在在哪里吗?” 赵靖:“你找他干什么?” 陈若兰:“要不你见着了他就替我问问还要不要娶我?” “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啊?”赵靖揉了揉鼻子问。 “气死我了,还是你说的对。”陈若兰又步进了房去,灌了自己一壶白凉水。 “说清楚点,你这东一句西一句的听得我是一头雾水。” “我见着了他。” “谁?” “谁?还有谁能让我这样生气?当然是那个该死的负心汉啊!” “ 分卷阅读70 什么?你见着了安童?他回来找你干什么?”赵靖一听到那人的名字便立刻警惕了起来。 “他回来是为了那一百两的。” “啊?就真只为你刚拿出去的那箱钱?” “里面还有他养母留给他的一个小香囊。” “若兰,算了吧!就算他不要你了,你也用不着赌气去嫁给陈老大啊!” “唉”,陈若兰叹了一口气,回自己的房里坐了下来,赵靖也跟了过去,两人坐在了一起。 赵靖:“若兰,你觉得师父这个人怎么样?” “挺好的。”陈若兰的心里还在想着安童的事,自然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我不说作为师父怎么样,而是作为一个男人,你觉得我怎么样。” 陈若兰看着他,奇怪地问:“你是什么意思?” 赵靖:“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疯卖傻?那我直问好了,你喜不喜欢我?” “我……”陈若兰想都没想过他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间涨红了脸。 “我好像……好像一直只把你当师父来尊敬。” “除了尊敬就没其它感情了吗?” “我……我……”陈若兰支支吾吾了半天都说不出半句话来。 “我知道忽然这么一说问是有些唐突,你好好考虑一下再回答我吧!” 赵靖刚一转身,陈若兰就拉着了他。 他心中大喜,以为意中人的她确定了对自己的心意。 谁知…… “师父……” “嗯……我在听着呢!” “昨晚……我昨晚不知道是否有被人给……祸害了。” “啊?”赵靖一听这话,脑子顿时就炸开了。 “你再说一遍。” “师父你别急,先听我把事说完。昨天下午,我到病人家中看完症后正要回来,后来不是下了一场大雨嘛,我就找了地方避雨,在那里刚好碰到一对母子好像也在避雨,后来那老婆婆昏倒了,我刚过去帮忙了一下就就不省人事,后来就糊里糊涂地到了安童那去了,整个晚上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只要一想起我的头就好痛。” “你遇到的是个牙婆,另外那个只是她的同伙,两人最喜欢在外面装做母子来骗取别人的信任……”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陈若兰急着打断他的讲话。 “我昨晚找了你一夜,没找着你,倒是在一间破茅房找了一个被刺伤的中年男人,你的一只鞋子还留在那里,我就知道他肯定跟这事脱不了干系,我给他治好了伤,他就大概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我,且承诺定不会再做伤天害理的事了。你晕倒后的事就让我来跟你说吧,安童及时赶了过来并把你带走了,而且我还很肯定他没对你怎么样。” “你昨晚又不在他家,你是怎么确定的?” “他要是那个了你,肯定还会继续跟你虚情假意,而不是和你撇清关系让你如此动怒了,而且你应该有点常识了吧?要真出了什么事,你现在就不止头痛了。” 陈若兰想像是想通了什么就不再说话。 赵靖:“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陈若兰的头都快要钻进地下去了,她羞愧地说:“没有了。” “那你现在可以替我办件事了吧?”赵靖问道。 陈若兰立刻抬起头,好奇地说:“师父叫到,徒儿一定去办,请问是什么事呢?” 赵靖从他房间里抱出一幅幅画卷到陈若兰的书台前。 第54章 遗物 “自从太子上了仙山后,我父皇和朝中的大臣每天都不停地往我怡秋殿送来画像,让我在里面选几个女子成亲,反正都不是我所爱,你喜欢哪个就选那个给我就行。” “师父,你这样让我来选师娘也未免有点儿戏了吧?” “哪里儿戏了?里面的人我都一一见过了,个个都是庸脂俗粉无趣得很,反正也是完成任务,让她生了孩子后供起来就行了,不然你还想我怎样,我告诉你啊可得认真选了哈,无论你喜不喜欢我要不要做我的妃子,你选出的那人都是你未来的师娘,要是选了个泼妇,你我以后都肯定不好好受到哪去。” “这真真是强人所难。”说虽这么说,但陈若兰已经开始仔细看起了画像。 观音堂内,一名身穿袈裟的妇人左手持念珠,右手则敲着木鱼,口中不停地念着往生咒。 忽然念珠绳断散落一地。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她放下手中的木鱼,弯下腰在地上把念珠一颗颗地捡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双男人的鞋子出现在她眼前。 妇人抬头一看,一张不可能再出现的面孔竟然映入了她的眼帘,妇人的瞳孔随即收缩放大,但很快,她的情绪就便又平静了下来。 那人趁着她失神的时候已经迅速把她把念珠捡到供台上。 他笑着说:“食素念佛 分卷阅读71 真的能让皇后你的心平静下来吗?” 妇人笑着回答:“已经很久没人称我为皇后了,以前的庞皇后早已不在了,而如今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个一心向善的佛家弟子。” “或许你能骗得了别人,但你骗了自己骗不了佛,你以为每天在吃斋念佛就真的能让太子登上极乐世界了?你内心真的放得下荣华富贵放得下仇恨?”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影子,你就是安童吧?怪不得太子以前老是在本宫面前唠叨你。说吧,谁也别兜圈子了,你有什么法子能让本宫翻身?” “容易,过几天就九月九重阳节,宫里会有大型祭祀活动,只要你能让皇上看到这块玉佩,我就有办法能让你回宫去。” “此话非虚?” “绝无戏言,麻烦皇后附耳来。” 安童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后,身穿袈裟的庞皇后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你说的都是真?” “我可以在你面前起誓,如有假话,我愿到十八层地狱去永世不得超生。” “你的法子能行吗?毕竟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那昏君向来多情,或许他早就忘了那个□□了。” 安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庞皇后自知说错话,便低头不语了。 安童:“但那至少是个机会,如果你不赌一把,往后你就真的只能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了。” 庞皇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她一把将供台上的木鱼和佛珠扫落在地。 “老娘要回宫跟那两只老狐狸拼了,把那信物给我。” 安童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了庞皇后。 九月九重阳节 赵靖一早就去给景帝请安,这免不了又得挨他一顿牢骚。 “靖儿,朕给你介绍的那些那些姑娘就没一个看得上眼的吗?” 赵靖没有好气地回答:“父皇,到街市去买棵菜都得要挑一下吧?更何况我现在选的是正妃,你总得给我些时间去想一下吧?” 景帝内心忽升起一股无名火,大骂到道:“你这臭小子,都多大岁数了?还学人挑什么挑?你知道朕等着抱孙子等下了多久吗?朕不管,九月十五前你得给我个答复。” 景帝自祭拜完宗庙和祖先后就开始骂赵靖直到回了玉璧宫后才放肯放他回去。 “唉”,景帝站在宫门前负手而立,一直凝视着东宫的方向。 蒙喜把一件狐裘披肩轻轻地盖在了景帝身上。 “皇上,外面风大小心着凉啊!外面这东宫有什么好看的吗?看了恐怕只会惹您不高兴啊。” “蒙喜,你是太监,不知道为人父母的苦心,这太子要不是一时糊涂做了那事,估计现在都已经成了父亲吧!” “皇上,您得保重龙体啊,可千万别忧思过滤了。” 景帝摇了摇头,“朕又何尝不想把什么都抛下什么都不想,只做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可是……容得朕……” 他停下了声音,目光聚焦在了一处。 蒙喜看出了异状,也走了出来想看个究竟。 原来,有两个尼姑在一旁推搡着。 景帝:“哪里来的尼姑?” 蒙喜:“宫里每逢节日祭祀的时候定会在外面的大型的寺庙里请一些姑子们来替宫里的女眷祈福讲经什么的,想必她们定是其中一员。” 这让景帝一下子想起了在观音堂那个假扮尼姑的许旺,心里不禁起了疑惑。 忽然,他大喊一声:“蒙喜,立刻过去把那两个尼姑给朕带上来。” 蒙喜咋一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呆若木鸡地傻傻站在一旁。 “这……” 景帝瞪了他一眼:“叫你去就去,还在这傻愣着干什么?” 蒙喜连忙走了过去,不一会就把两个尼姑给带了上来。 她们看起来像是货真价实的尼姑,而且年纪也大概十几岁。 景帝的紧紧地盯着她们,像是要把她们的衣服全都扒开来检查才放心。 两个小尼姑哪经历过这种情况,早就吓得脸色发白,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她们身穿袈裟藏不了东西,只见其中一个尼姑的手放在背后,紧握的手心里像似藏有什么东西。 景帝:“你们是哪间寺庙的尼姑?为什么会从东宫那里出来?难道哪里有女眷吗?” 两个尼姑你看我我看你,都想让对方先开口。 最后,还是手里藏着东西的女尼先开声。 “我们是观音堂里的尼姑,跟着师父到后宫给各位娘娘诵经祈福后正要离开,我们的师父说要在东宫里面做场法事超度亡灵,我们资历低帮不上忙,就被师父打发了出来。” 景帝:“那你手里藏的是什么东西?你们刚才又是为何起了争执?看起来真的一点都不像佛家弟子。” 蒙喜偷偷在景帝耳边嘀咕了一句:“毕竟她们还是小,皇上您还是别跟她们计较了。” 分卷阅读72 两名尼姑脸上白一块红一块的,最后那尼姑只好手伸了出来。 “那是师父的一块玉佩,她做法事之前把它放在桌上让我们代为保管,我们就是为了这个吵了起来。” 第55章 认祖归宗 景帝看了一眼玉佩,顿时呆住了。 蒙喜好奇心大起,想知那是怎样的一块玉佩惹得两个小尼姑差点大打出手,也不忘偷偷伸过头去看了一眼,谁知一看,他也呆住了。 “这不是……”蒙喜刚要说话,却被景帝狠狠地瞪了一眼,他便立刻识相地闭上了嘴。 景帝一把将那尼姑手上的玉佩给抢了过来。 两个尼姑互相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施主……” 蒙喜咳嗽了一声。 “皇上,求求你还是放我们走吧,不然师父出来见不着我俩,回去后肯定要重罚我们了。” 景帝:“带我去见你们师父。” 四人一同来到了东宫门前。 尼姑:“说不定师父还在里面,我去把她叫出来吧!” 景帝:“不,你们都门外等着。蒙喜,没朕吩咐,谁也不准踏进里面一步。” 说完,他大步跨了进去。 东宫的地上躺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要一有人走过,台面上的灰尘就会马上轻扬起来,一想到起昔日富丽堂皇的东宫竟变成如今这般模样,景帝也不由得感概万千。 很快,他就看到一个背对着他的尼姑,跪在蒲团上不停地敲着木鱼,嘴里振振有词地不知在念些什么。 “皇后,是你吗?”他轻声问了一句。 所有的声音骤然停止,只见那尼姑转过身去情深款款地看着景帝。 “果然是你。”景帝走过去把尼姑的帽子给摘了下来。 庞皇后那犹如瀑布般的乌丝一下子就滑落了下来。 “许久不见,最近皇后身子可好?” “贫尼早已看破红尘,不劳皇上挂心了。” 景帝把那玉佩拿到庞皇后的面前来问:“你是怎么得到这块玉佩的?” 庞皇后接过玉佩,小声道:“是一个信徒的留在我这的,玉佩原本是他母亲的遗物,他母亲已经投河自尽了,所以留给了他。有次那信徒到观音堂来参拜的时候,偶然让我给瞧见那挂着他腰间的玉佩,我一眼就觉得那玉佩正被一团不祥之气所笼罩,细问之下得知了原由,贫尼深知那块玉佩如果久戴在身的话必会给那信徒招来厄运。我本着出家人慈悲为怀的心肠就跟他说出了我的担忧,但那毕竟是他母亲的遗物,所以那信徒就算明知道它会带来不幸也要坚持随身携带。接着我又跟他解释说或许我能化解那团不祥之气,那信徒似乎对贫尼颇为信任,就把这玉佩交给了我,相约后天巳时再到观音堂去取。” “凤仙……凤仙她死了……”景帝看着玉佩,不禁再一次老泪纵横。 他擦了擦眼泪,问:“他可有提及过他父亲?” 庞皇后摇了头:“别说他父亲了,就连他母亲也不肯多说一句,对于身世他好像还蛮忌讳莫深的,不过佛祖曾曰众生皆平等,他……他总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说到这,庞皇后的眼圈也不禁有些湿润了。 景帝:“他跟太子的年纪差不多吧?” 庞皇后点了点头。 “这也难怪让你触人伤情了。”景帝把玉佩交换到庞皇后手里。 “后天,朕跟你一起去会一会那年轻的信徒吧!” 夜深了,玉璧宫里还是灯火辉煌。 景帝手里拿着一块和之前交还给庞皇后的那块几乎一模一样的玉佩陷入了深思。 蒙喜困得已经快睁不开眼了。 景帝:“累了就去睡吧!守着朕一个老头子又不能让你打起精神来,倒不如去歇一会才更有精神去处理明天的事情。” 蒙喜:“皇上正值盛年,这玉璧宫又何来的老头子,只是……今天皇后她……” 景帝笑了:“你以为朕会相信那老婆子的话?” 蒙喜:“奴婢可不敢胡乱猜测。” 说完,他走到一边去倒起了一小杯酒在蜡烛上面烤了一下,待被杯子稍凉后就递给了景帝。 景帝一饮而尽。 “老实说,就皇后在东宫跟朕说的那番话,朕是一个字都不信。不过……” 稍微停顿一下,他又继续说道:“那人既然有凤仙的信物,又懂得找上皇后教她跟朕说出那番话,这实在让朕对他大感兴趣,朕倒要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胆真敢找上门来。” 蒙喜:“皇上,您就不怕……” “怕什么?怕他冒充龙种?他是真是假朕还是有办法分辩出来的。剪灯吧!朕实在是累了。” 说完,景帝就已经往自己的龙床上钻了。 约定的时间将至,景帝和庞皇后在一间佛堂里喝着茶。 景帝一派 分卷阅读73 悠然自得的模样,庞皇后看起来也差不多,但其实她内心焦虑得很,眼睛不时往大门方向望去。 此时,门外出现了一个身影并敲响了门。 “请问了因师太在吗?” 庞皇后连忙站起来开门说:“施主有请。” 安童走了进来。 景帝一看到他,只听见“啪啦”一声,竟惊得把手中的茶杯不小心摔到了地上。 “真是造化弄人啊!你竟然长得跟太子一模一样。” 安童:“师太,请问这位是……” 庞皇后把玉佩塞到安童手中,说:“这是当今天子,他有话要问你。你们就慢慢聊吧!贫尼就先告退了。” 她轻轻地走出佛堂随便关上了门。 景帝用双手抚摸着安童的两颊,颤声问道:“怡香坊的凤仙夫人是你的母亲吗?” 安童:“是又怎样?” 景帝:“你是几年出生的?” 安童:“景成三年。” 景帝:“我是景成二年认识你的母亲的,我现在就可以确定你真的是我儿子。” 安童:“皇上请自重啊,您身为九五至尊地位无人能及,而小人的母亲只是个身份低贱的□□,您这么说就不怕折小人的福吗?” “孩子,朕知道你对朕有怨气,这个朕当然可以理解,不过你母亲既然给了你这块玉佩自然有她的意思。” 景帝把自己的腰间的玉佩解了下来在安童面前晃了晃。 “看清楚了没?跟你手上的那块本是一对的,你让皇后把它带到我跟前,不就是为了认祖归宗让朕承认你吗?” 安童不说话了。 景帝继续问:“你叫什么名字?” “安童”,他回答道。 第56章 入主东宫 “我知道凤仙已经不在了。”景帝眼内掩藏不住悲伤的神情。 “她是否有留下遗书提及过我们之间的那段情?” “是有一封,你确定要看吗?” 景帝坚定地点了点头。 安童缓缓地从袖口里取出一封信递给了他,景帝看完后不禁长叹了一声。 “你能把这封信送给朕吗?就当是留给朕一个念想。” “我想拒绝也拒绝不了吧?” 景帝捏了一下安童的脸。 “你以后就叫赵安童吧!朕知道这些年对你们母子实在是亏欠了太多,跟朕回宫去,朕会慢慢补偿给你的。” “小民谨遵皇上的旨意。” “你还叫我皇上?要改口叫我父皇了。” 安童对景帝笑了笑,然后轻轻叫了一声:“父皇。” 这一声“父皇”把景帝直叫得心花怒放。 “乖乖乖,果然是朕的好儿子,上天对朕总算不薄,把太子带走了却把你给带来了,咱们这就回宫去。” 景帝拉着安童的手正要离开,忽然他想起了庞皇后。 “安儿,你说该怎样处理皇后好呢?毕竟在这件事上她算是立了大功,要不要也把她带回到宫里去?” “父皇,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安童只是那么无意地说了一句,景帝的脸上马上就变了颜色。 他又想去起在隔壁房里许旺那满脸是血的样子。 “你说的对,她功不抵过,还不如让她留在这里多念些经多吃点素,好减轻她的罪孽。” 两人走出了佛堂,忽然围上了一群人,这让安童有些不知所措。 景帝:“别怕,他们都是保护我的人。走,咱们这就回宫去。” 安童:“都不跟皇后道别一下吗?” “不用了,要不到时又被她缠上了,咱们想走也走不了。” 回到玉璧宫后,景帝和安童两人共进晚膳。 景帝:“过几天朕就给你册封个诸侯王,你想到封地去也好想留在宫里宫里陪朕这个老头子也好,就看你的意思了。” “父皇,我们好不容易才父子相认,你这么快就又想打发我走了。” “那封地自然离这儿不远,不过看你这意思是想留在宫里了?” “不错。” “那敢情好,你今天先睡在玉璧宫,明天朕再给你安排一个地方。” 安童替景帝斟上了一杯酒,两人干了一杯后,他指着东宫问:“那座宫殿一点烛火都没有,里面是否还住着人?” 景帝望向那漆黑一片的东宫,神色显得有些哀伤。 “现在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了。” “那以前住的是谁?” 景帝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喃喃道:“是你的弟弟太子,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他的事吧?” 安童:“那正好。” 景帝一脸震惊地看着他:“那是你弟弟,他就吊死在那宫里,你说好什么好?” 安童:“对于太子的死其实我也很伤心 分卷阅读74 ,我说正好并不是在幸灾乐祸,我的意思是既然那宫里没人,不如就让我搬进去吧!” 景帝:“不行。” 安童:“哼,说什么会补偿我,可现实却是连一间空着的宫殿都不肯让我搬进去。父皇你说过的话原来不过是一纸空凭。” 景帝:“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现在哪怕你说要住朕这玉璧宫,朕也会二话不说搬出去。但那东宫……在太子死后竟然……闹起了鬼……朕不让你住进去不也是为了你好嘛?” “这种哄三岁小孩的话会有谁信?明天儿臣还是出宫去算了,免得让父皇你为难。” “你……行行行,算朕怕了你,你明天就搬到那去吧!不过真要出了什么事,到时可不要埋怨朕说朕没事先警告过你。” “儿臣谢过父皇。” 宫女和太监们一把打扫着东宫,一边在收拾安童的东西。 安童一步步地走了进来,这时,一个小太监走到他身边说:“启禀太子……噢不……” 他打了自己一个耳刮子。 “奴婢该死,因为王爷你长得跟太子实在太过相象,所以奴婢才会一时口误让王爷你见笑了。启禀安王,奴婢以后就是你这宫里的大总管,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就吩咐奴婢去做就行了。” 安童一边走那太监就一直跟着在他身后。 “以后没我的吩咐就尽量不要跟着我。” 那太监停下了脚步说:“王爷,奴婢的名字叫李玉。” 安童:“我知道。” 李玉怔住了,他看着安童指挥这指挥那,那熟悉的程度简直比他有过之而不及,有几个瞬间让他真的感到疑惑太子是否真的复活了。 这时,赵靖也走了过来。 安童迎上去,李玉自作聪明地也凑了过来。 “主子,这位是……” “不用你来介绍,你让下人都下去吧!我有话要和靖王说。” 李玉满脸疑惑地看了安童一眼便连忙遣退了其他人。 安童:“想不到第一个来这看我的人竟会是你呢!” 赵靖敲了敲手上的盒子说:“我可不止亲自来了,还把礼物给带来了,难道你就不先请我上座吗?” 安童:“你也看到了,我才刚让人给退下,估计这一时半刻也没人给你上茶了,这里乱七八糟的你自便吧!” 赵靖也毫不客气地坐在离他最近的一张太师椅上。 他指着怀里的盒子说:“猜猜我带了什么东西来贺你?” “该不会是酒吧?” “我怎么会送这么俗气东西给你,毕竟你跟我才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赵靖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把碧绿通透的玉如意。 安童上前去抚摸了一下,水润光泽冰凉透心,果然是块好玉。 安童:“你本来是想入主这里的吧?却没想到被我抢先了一步,我猜你现在心里一定不好受,但此刻你依然拿着这么件宝贝过来向我示好,这就真让我有些出乎意料了,你这葫芦里面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啊?” 赵靖盖上了盒子把它随便放到了一边。 “不过就是个小玩意而已。皇弟你别想太多了,我是真心来贺你的。另外还有一件事你猜错了,就是我在那怡秋殿里住得好好的,干嘛想要搬到这东宫呢?难道图它最近死过人吗?” 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 安童正要回话,忽然听见外面响起了景帝那宏亮的声音。 第57章 佳人有约 “你们两兄弟在聊什么秘密呢?这么大的一个宫里竟然连个通报的下人都没有。” “恭迎父皇”,赵靖和安童齐声说。 景帝:“不怪父皇过来打扰了你们吧?” 赵靖:“怎么会呢?我也正准备要离开了。” 景帝:“靖儿你这是要去哪里?怎么一看到朕来了就要走?留下咱们父子仨好好聊聊呗。” 安童:“莫非皇兄是对皇弟我有什么不满吗?” 赵靖:“瞧你说的,我今天本就约了甄家小姐,但昨晚一收到父皇消息说要带你回宫,我这就赶过来看看你,但我与那小姐早已约好,你总不能让我失信佳人吧?” 靖帝:“那可是甄首辅的女儿甄盈盈?” 赵靖:“正是她。” 靖帝:“快去快去,你这臭小子的眼光果然不错。” 赵靖向他行了个礼就匆匆离开了东宫。 他满怀心事地来到福源茶馆上了一间包间,里面早已坐着一个小姐,她旁边正站着一个丫鬟。 那丫鬟一看到赵靖来了便连忙上前打了声招呼。 “公子你总算来了,我家的小姐可等了你很久了呢!” 那小姐瞪了她一眼娇嗔道:“小翠,可不准你胡说。” 丫鬟咂了下舌头,说:“小人先下去了,小姐公子你慢慢聊,我就在门口,有事叫唤一声我 分卷阅读75 便进来。” 赵靖:“因在宫里耽误了一些时间而让小姐你久等了,我实在不好意思。” 甄盈盈:“王爷你可别听那丫头胡说,她最爱嚼舌根了,回去我定要好好教训她不可。” 然后两人陷入了死一片的沉默中。 赵靖:“不知道经过这些天的交往,甄小姐你对本王了解了多少?” “这……”甄盈盈低下了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不必不好意思,直说无妨,说不定咱们以后……” 他摸了摸甄盈盈那搭在腿上的玉手。 甄盈盈的脸更红了。 “我觉得……我觉得王爷……你人很不错。” “就这样吗?没其它别的了?”赵靖含情脉脉地看她,像是在等待着她再度夸奖自己。 甄盈盈把手松脱了开来,摇了摇头。 赵靖:“那么说来你对我还算满意?” 她点了点头。 “那我们的婚事……你可愿意?” 甄盈盈想了一下,回答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听你们的就是了。” “很好,那咱们也别浪费时间了,找个时间我就上门去跟你父亲说把这事给定了吧!” “我……”甄盈盈看起来有些难以启齿。 赵靖给她倒了一杯茶,缓缓道:“很快咱们以后就是厮守一辈子的夫妻了,你有什么事就尽管问吧!我会尽量向你坦诚相待的。” “你……你喜欢我吗?”甄盈盈红着脸低下了头。 这次轮到赵靖给自己倒茶了。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当然想听真话。”甄盈盈不知哪来的勇气直视着赵靖的眼睛。 可是赵靖却从这灼热的目光中闪躲开来。 “你不觉得爱情对我们这些人来说是件奢侈的事吗?” 甄盈盈的眼神暗淡了下来。 “这么说来,原来在王爷你心中我并不是那个唯一。” “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本王答应你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 甄盈盈:“若是能得王爷这一句承诺,盈盈此生也算死而无憾了。” 她轻轻地靠在赵靖肩上:“王爷,你能告诉我那个幸运姑娘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吗?” 赵靖正要开口,那甄盈盈的手指便伸到他嘴唇上去了。 “王爷你还是不要说了,我怕我听了后会嫉妒起她来。” 赵靖握住了她的手说:“你们这些女人啊……唉,还是古人说得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王爷,既然咱们的事都定了下来,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到宫里去瞧瞧。” “明天吧!我带你到怡秋殿去看看,然后再带你去见我父皇和皇弟。” “太子他不是早……” “那个不是太子,是新来的王爷,过些天你父亲应该会把事情告诉你的。” 与赵靖分开后,甄盈盈急匆匆地赶回了家。 “爹……爹……我有急事要跟你说。” 看着女儿那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吓得甄志远以为她和赵靖的婚事吹了。 “这成何体统?你看看你现在还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吗?究竟出了什么事把你急成了这个样子?” “爹……”甄盈盈委屈地说。 “你不是说只要能嫁与那靖王,后宫那凤座迟早不就我的吗?” “这是当然的啦,太子死后,皇上就只有靖王这么个儿子了,他百年之后赵靖就是名正言顺的新帝,你是他正妃,六宫之主舍你其谁?” “爹,你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吧?难道你都不知道吗?听说皇上年轻的时候风流成性,曾在宫外留下不少野种,他这才刚把一个给接进了东宫,你还没收到消息吗?” “你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老是探听这奇奇怪怪的宫闱秘闻?你是怎样得知这消息的?” “是那赵靖亲口告诉我的,他还说明天要带我进宫去见见他。” 甄志远摸了摸下巴的胡子,沉吟道:“听说昨晚宫里是来了个大人物,但我却没往那方面去想,如今是靖王亲口告诉你的,这事肯定是八九不离十了,就等皇上哪天册封了。你明天能进宫也是件好事,顺便就能对他旁听侧敲一番,看看那新王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甄盈盈:“那我和赵靖的婚事怎么办?他……他催得急……” “这还用得着我来教你?” 甄志远摸了摸她那指弹可摧的小脸蛋说:“拖呗,就算那赵靖是人中龙凤,但相信以我宝贝女儿这姿色和才情让他等一下,他也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的,你说是不是?” “爹,这世上哪有像你这么夸自己女儿的人。” 甄盈盈脸一红,便“噔噔瞪”地跑回到自己的闺房去了。 第二天,太阳刚出,甄盈盈便起了个早仔细地对着铜镜梳妆打扮了一番。 她按照约定时间来 分卷阅读76 到了静庐。 赵靖也一早在门外等着她了。 “盈盈,你今天打扮得很漂亮。” “是吗?谢谢。”甄盈盈害羞地笑了起来。 第58章 齐斋先生 “师娘,很高兴认识你。”陈若兰忽然从赵靖身后跳了出来。 这实在让甄盈盈吓了一跳。 “你是……” “她是我的徒儿叫做若兰。” 赵靖敲了一下若兰的脑瓜子,满脸都流露出溺宠的神色。 “你不是去要到山上去采药吗?怎么还不出发?” 陈若兰:“我知道师娘要来了,当然要留下来看看她。” 她走到甄盈盈的身旁拉着她的手说:“师娘,你好漂亮啊!” 甄盈盈尴尬地笑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推开了陈若兰。 赵靖:“这是我的医馆,你要进去参观一下吗?” 甄盈盈的脸色立刻变了。 “不了吧?里面不是还有病人吗?还有那各种各样的草药味……我实在……呕呕呕……” 陈若兰:“师娘,你没事吧?” 甄盈盈揉了揉鼻子。 “没事,我就是受不了那股味道,王爷,我们也是否该出发了?” “嗯,咱们走吧!”赵靖看了一眼陈若兰,问:“你要不要也跟我们去一趟?” 陈若兰:“不去,宫里的规矩也忒多了,一跪二拜的实在不适合我这种粗人。” 赵靖心想:“你要是知道安童也在那里,估计你爬也得爬过去。” “那好吧!你就留下给我看好靖庐。” 说完,赵靖便和甄盈盈一同进了宫。 他们先去拜见了景帝。 景帝似乎也挺喜欢这个未来儿媳,一下子就赐给了她许多宫里的稀世珍宝。 然后,他俩又到怡秋殿。 赵靖为了纪念自己从未见过一面的母亲惠妃,这二十几年来怡秋殿的一草一木他都从来不许别人乱碰,所以这怡秋殿虽然依旧精致优雅但总免不了破旧残败之象。 甄盈盈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半载,这怡秋殿比自己现在住着的宅子还要残旧,这怎么能让人住得下去? 赵靖也好像看出了她心思,说:“待我们大婚后,本王就打算重修这怡秋殿,到时候就劳烦盈盈你来负责这项工程了。” 甄盈盈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心想:“这景帝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撒手人寰,自己入主长春宫便遥遥无期,自己要真嫁给了赵靖都不知道要在这破地方住多久,不重修哪行?噢,对了,现在不是还多了一个选择吗?我这就过去会会那人。” “为丈夫分忧本就是妻子应尽的责任,根本就谈不上劳烦。” 甄盈盈挽了一下赵靖的手臂和他一同坐在了院子里一张宽大的秋千上。 她把头轻轻地靠在赵靖的胸膛上满脸的娇羞。 “我现在已经急不可待地幻想着几十年后和你继续坐在这里欣赏着日出日落月朗星稀的每一天了。” 赵靖:“你当真想跟我过一辈子?” 甄盈盈抬起头对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若成功我便陪你君临天下,你若失败我定陪你东山再起。” 赵靖:“我有妻如此又夫复何求?走吧,也是时候带你去见识一下我那个新来的皇弟。” 这正是甄盈盈求之不得的事,她立刻站了起来说:“那我们还等什么?还不赶紧过去?” 两人来到了东宫,经李玉通传后,安童也盛装出来迎客。 甄盈盈虽然觉得赵靖已经长得够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了,但一看到安童,她的魂立刻也像是被勾走了一大半。 她向安童行了个礼:“民女参见安王殿下。” 安童:“甄小姐请勿多礼,这以后咱们要是成了一家人,那时该是我向嫂嫂你行礼了。” 大家都只是笑笑不说话,忽然大门又传来的李玉的声音。 “启禀主子,靖王的侍卫有事求见靖王。” 安童看了一眼赵靖。 赵靖:“都说了我今天有事,他们怎么还是找过来了?回了他说不见,今天我得舍命陪美人。” 安童:“都找到这来了,看来他的确像是有急事,先听听他的事情吧!” 他大喊一声:“让他进来。” 很快,老王就走了进来,他只向安童抱了个拳就到了赵靖的耳边嘀咕了一番。 赵靖听完后脸色一变,然后疑惑地看了老王一眼。 “消息可靠吗?” “应该不会有错。” 赵靖很快就调整好情绪,笑着说:“我今天本来是想陪盈盈在宫里游玩一天,只是……” 甄盈盈抢着说:“你有事就先忙吧!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又何必计较这一朝夕呢?” 安童:“甄小姐果然是个识大体又温柔体贴 分卷阅读77 的好姑娘。皇兄真是好福气,这样吧!你就先去忙你的吧,陪甄小姐一游这种美差就让皇弟我来代劳,就是不知道皇兄的意下如何?是否肯割爱了?” 赵靖和甄盈盈对视了一番,只见甄盈盈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赵靖:“我本不想失约佳人的,只是无奈公务缠身,那就只好让皇弟暂劳了。” 安童:“放心吧皇兄,我一定会让未来皇嫂尽兴而归的。” 赵靖这才放心和老王一同离开了东宫。 安童:“不知道甄小姐现在想要往哪个后宫去参观游玩?” 甄盈盈:“我刚从玉璧宫和怡秋殿那过来,你这东宫我都还没看仔细呢!怎么你就急着要撵我走了?” 安童:“不是不是,只是我才刚搬进这来才不到两天,这大堂看起来是光鲜亮丽,但后堂却还是乱得一团糟,我这不是怕让你笑话了吗?” 甄盈盈:“这有什么好笑话的。来,不是说好要带我到处玩玩吗?那就先由你的东宫开始。” 这东宫果然就是比怡秋殿不知高级出多少等级。 甄盈盈的心里在流泪,心想:“安王啊安王,你要是能早点出现那该有多好啊!” 他们在一间小书房前停了下来。 甄盈盈看得出了神。 安童:“怎么了?你也喜欢书画?可是这里都是我自己的拙作并无大师的手笔。” 甄盈盈对着墙上一幅幅的书画简直就是爱不释手。 “莫非你就是珍书斋的主人齐斋先生?” “对,就是我,难道甄小姐以前也听过我的名号?” “你知道吗?我喜欢你的书画很长时间了,也收藏了不少你的书画,只是……男女有别,所以我才一直没有到珍书斋去拜见你!” “这样说来……你很早之前就仰慕我……的书画了?” 甄盈盈的脸都红到耳根子后了。 第59章 退婚 “讨厌,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她正要快步离开,却不想被安童一手按在了墙壁上。 “其实你并不喜欢我皇兄的,对吗?” 两人距离之近几乎都能听到对方沉重的呼吸声。 甄盈盈:“放开我,我们做是不对的。” 安童摸了一下她那惊慌失措的脸,笑着说:“这有什么不对,你们不是还没成婚吗?而且我估计他连婚书都还没下吧?” 甄盈盈有些生气了。 “我和他的事与你何干?再怎么说我都是你未来的嫂嫂,我劝你还是规矩些不要这么无礼。” 安童:“那他一定很喜欢你吧?” 这一句话像是戳中了甄盈盈痛点,她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之前那不可一世的气焰立刻就像是被浇灭了一半。 “不回答?那我就当你们根本不喜欢对方,现在只是为了利益而捆绑在一起的傀儡。但……至少赵靖他还可以继续娶他喜欢的人,而你就……我不相信你对此会心甘情愿。” 听到这话,甄盈盈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安童也放开了她,替她擦了擦眼泪。 “别哭了,看到你这样的美人流眼泪我会心疼的。” 甄盈盈故意地把头扭到一边去,狠狠地说:“你干吗对我这么好?” 安童:“因为我喜欢你。” “我不信。”她冷冷地回道。 “但我觉得你喜欢我,还是很喜欢的那种,你骗不了你自己也骗不了我。” “你们这些姓赵的没一个好人,我恨你。” 甄盈盈一跺脚就跑出了东宫。 “我们还会再见的,甄盈盈。你让我把你记在心上了。” 安童看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甄盈盈回到家后就把自己关在闺房里哭闹不止,就连她贴身丫鬟小翠在门外劝了老半天都没用。 没过多久,这事就把甄志远也给惊动了。 他亲自来到了甄盈盈的闺房外。 “盈盈,我是你爹,快开门让爹爹瞧瞧你怎样了。” “不开,现在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我也不会开这门。爹你就让我哭死在里面得了。” 甄志远使了个眼色把小翠给弄走了。 “盈盈,你再不开门,爹爹就要一脚踹开……” 话还没说完,门就已经被里面的人打开了。 甄志远走了进去顺带也把门给关上。 “我的心肝宝贝女儿啊,你不是好端端地跟赵靖到宫里去玩了吗?怎么一转过头就回来躲在这哭得天昏地暗呢?难道……难道是赵靖这小子欺负你了?你不要担心,只管告诉爹,爹去为你讨个公道说法。” “不是靖王……是……是新来的那个安王……” 说到这,甄盈盈哭得更伤心了。 “是他?盈盈你先别哭,他是怎样欺负你的?难道……难道他霸王硬上弓……” 分卷阅读78 “他倒是没有把我怎么样,顶多就是轻薄了我几句而已,只是……只是我……再也不想见到那个赵靖了。” “啊?这又是为什么啊?欺负你明明是安王不是靖王啊!” “可要不是他,我就不会到宫里去,要不是他中途离场,我才不会受到那安王的轻薄,最可恶的是他竟然还是个大夫,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让人作呕的草药味,而且还三心二意对我不够好,那破破烂烂的怡秋殿比起我们这甄宅差了都不知多少倍,女儿我实在不愿意嫁给那种人,强扭的瓜不甜,爹,难道你真要看我受苦吗?那样你还不如现在就出去,让我继续在这屋里哭死算了。” 刚一说完,甄盈盈作状又要痛哭流涕起来。 “女儿家的心思真是令人难以捉摸。”甄志远心里暗暗地这样想着。 “那你想怎样?又不是我硬要你嫁给赵靖,明明是你说想要做皇后又嫌人家爹老,这才逼得我去给你和赵靖说媒,你悔婚就悔婚,但不要什么事都赖在你爹头上去。” “爹,女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不是多了一个安王嘛……” “哈哈……原来你……”甄志远指着甄盈盈笑了起来,那笑容实在是耐人寻味。 “你这个小□□被人轻薄了几下动了春心吧?现在见异思迁想另寻爱郎了?” “诶,爹,哪有人像你这样子说自己的女儿的?” 甄盈盈气得满脸通红,恨不得用双手马上掐死眼前这个甄志远。 “我有哪里说错了吗?那个安王到底哪里好了?竟然一下子就把你的芳心给俘虏了?莫非……他貌若潘安?” “不止呢,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书香味远比那个赵靖强多了。父亲,你就帮我把这门亲事给退了吧!只要我恢复了自由身,不日之下便能将那个安王手到擒来。” “哈哈哈哈哈,我的宝贝女儿对付男人果然有一套。行行行,我立刻就去跟那赵靖说清楚,然后等你好消息。” 在静庐里,赵靖正在看着一封信,看着看着,他竟然忍不住笑起来。 陈若兰看他笑得那么开心,以为又发生了什么好事。 “笑得那么开心,是不是婚期快到了?” “唉”,赵靖叹息了一声,假装十分伤心。 “信的确是甄小姐送过来的,可是信上写的并不是订婚事项……而是……她要退婚了。” 陈若兰惊讶道:“那你还笑得出?” 被她这么一说,赵靖笑得更大声了。 “嘿,你这人怎么这么莫名其妙?被人退婚了你真的不难过伤心?” “伤心难过?怎么会?我高兴都来不及了,这样的女人我还想着一定十分难缠,谁知我只略施小计她就原形毕露知难而退了,你不要替师父难过,不过你得要从那堆画像里去给我再另挑一位夫人了。” “我才不要再干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了,你根本就无心成家,又何苦再拿这事来捉弄我?” 说完,陈若兰便不再理睬赵靖,头也不回地去替病人熬药了。 再说那甄盈盈自从在东宫见了安童一面后,那七魂就像是被勾走了六魄,她也再顾不上什么世俗礼仪,直接上珍书斋去碰碰运气。 谁知道那安童竟也和她心有灵犀般的默契,自那天见面后便天天出现在珍书斋,也像是在天天等待着佳人的出现。 第60章 情书 两人再次相见,仿佛隔世又还阳,他们之间的欲望就像那干柴遇烈火般一样燃烧起来。 很快,他们便宽衣解带地在床上颠龙倒凤起来。 说来那甄盈盈也实在个痴心女子,只可惜碰着的却是别有用心的安童,此番又不知要生出怎样的冤孽□□。 那甄盈盈写给安童的情书没有几十封也有几百封了,两人之间也有了夫妻之实,但安童就是只口不提要迎娶甄盈盈。 没过多久,甄盈盈便发现安童似乎对她的感情不像以往浓烈了。 女人一旦到了这种地步,自然会变得多疑,什么尊严当然也顾不上了。 她只好拉下脸皮去问安童。 “死鬼,你到底什么时候要娶我?” “啊?” “啊什么啊?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根本就无心要与我共结连理同修百年之好?你究竟拿我当什么人?” 一想起之前同床共枕的每一个夜晚,甄盈盈就气得发抖,眼泪也忍不住大滴大滴地掉了下来。 安童轻轻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安慰道:“难道你对我、对自己、对我们这段感情就如此没有信心吗?” 甄盈盈:“那你为何最近对我冷淡了许多?” 安童此刻却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我……遇上事了……” “安郎,你我即成鸳鸯爱侣,有事不妨说来我们好商量着解决啊!” “我对不起你……” 分卷阅读79 “那究竟是什么事啊?你倒是快说啊,都快把人给急死了。”甄盈盈追问道。 “我……我把你给我的那些书信全弄丢了……”安童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敢把这话说出来。 “什么……我不是嘱咐过你要处理好的吗?怎么会弄丢了呢?” 一听到这话,甄盈盈也差点昏了过去。 甄盈盈素来就爱风流才子,自己少不了卖弄些文采。 两人情到浓时,自然少不了写一些露骨的淫诗艳句来调情,这些出不了场面的诗句若只是两人的闺房之乐也就罢了,若要是不小心传了出去,在民风尚算保守的京城,这简直就会让甄盈盈颜面尽失。 看到甄盈盈那失神落魄的样子,安童也有些慌了,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本来也打算把那些东西烧了了事,只是……那些都算是见证了我们的爱情之物,我实在不忍心毁去你写给我的亲笔书信,所以便神差鬼使地把信件都留了起来,以便日后再细细品味,我已把它们藏在东宫最为隐秘的地方,只是没想到那些信件最后竟然还是不见了。” 甄盈盈听到安童竟然是如此珍爱自己送给他的书信,怒气自然也减了七八成。 她脸上已露出宽慰之色。 “如此说来,你最近是为了我的名声才特意疏远了我?” 安童不说话似是默认了。 甄盈盈扑到了他的怀里娇嗔道:“傻安郎,坏安郎,仗着我喜欢你就知道不停地欺负我!你应该早点把事情都告诉我,不然……我还以为你要变心了呢!你自己一个人把事都藏着掖着那该有多辛苦啊?” “唉……说出来又有什么用,这只会多让一个人心烦意乱而已。除非你有解决的方法。” 甄盈盈把身子从安童怀里慢慢地挪了开来。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你赶快娶我进门,否则咱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我又何尝不想把你尽快娶过来好相守一生呢?但我父皇他好像不太同意这门亲事……” “这怎么会呢?我第一次在玉璧宫见皇上的时候,他看起来还挺喜欢我的,还送了我不少的稀世奇珍呢!” 刚说完这话,甄盈盈便后悔了,她真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耳光。 她第一次见景帝的时候,那时身边人可是赵靖,哪有做父亲的会喜欢一个跟自己两个儿子都有染的女人?尤其是那种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甄盈盈自知心虚理亏,她柔声问道:“要不咱们去跟靖王谈谈,让他到皇上面前去给我们说说好话。” 安童:“盈盈,你莫要如此天真了,赵靖他并非你想的那种谦谦君子,我夺了他所爱,他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哪还会为我们做说客。” 甄盈盈:“安郎,你这番话像是别有意思,说清楚些。” 安童:“我这东宫里什么宝贝没有,怎会独独不见了你的那叠情书,我就怕那是有心人的所为。” 盈盈:“你怀疑主谋就是赵靖?为的就是找机会来诋毁我们的名声?” 安童:“除此我想不出别的动机了。” 盈盈:“想不到那靖王的心思竟是如此狭隘,那我们该怎么反击?” 安童:“此事的确是我们有愧于先,现今又怎好真的要与他反目成仇,只好暂时尽量隐忍不发,待再过些时间,事情淡化了些,我再去探探父皇口风,说不定到时会有转机。” 盈盈叹了一口气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早知如此我当初真不该来纠缠你的,害得大家都不能安生。” 安童:“你后悔了?” 盈盈摇摇头:“我不后悔,你呢?安郎。” 安童:“从不。” 两人在床上温存了一番后,甄盈盈回了自己府邸,而安童则回了东宫。 深夜,在微弱的烛火下,安童一遍遍地翻看着甄盈盈写给自己的书信。 此刻他的内心也十分挣扎。 但当他想到赵靖说的那句:“当你经历过我经历过的噩梦后,相信你会比我做得更绝的。” 安童嘴角微微一笑,然后从那堆信里挑了几封放进信封,然后用蜜蜡密封了起来。 第二天,他来到了玉壁宫去给景帝请安。 景帝:“好些日子没见你了,还以为你把朕这个父亲给忘了。” 安童:“怎会?不过孩儿最近的确是有些心事。” 景帝:“哦?快说来听听。” 安童:“皇兄和那甄家小姐的婚事……” 景帝叹了叹气,摇头道:“吹了。” 安童:“可惜了,这本是金童玉女的一对,上次那两人来东宫看我的时候不都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就吹了?” 景帝:“朕哪里知道,问了靖儿好几次,他一口咬定说性格不合时机不对,都特么的到了谈婚论嫁了才来说这话,害得朕空欢喜了一场。” 第61章 诡计 看见安童不说话,景 分卷阅读80 帝怕吓着他,只好又转换成慈父模式。 “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世间最正常不过的事,朕对于你们婚事也一向持着开明态度,成不成都但看你们的意思,朕是从来不会横加干涉的。” 安童还是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景帝:“你到底是有什么心事,你不说出来朕怎么会知道?朕又不是神仙哪里猜得到你们每个人的心思。” 安童这才极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 “本来甄小姐和皇兄退婚后,我们就不该再随便见面,但有次我出宫到我私宅那去的时候,她竟然带着她的丫鬟来找我……” “她去找你有什么事?” 还没等安童说完,景帝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的话。 “她让我把这封信交给父皇你。” 安童恭恭敬敬地把信交给了景帝。 这下子轮到景帝纳了闷:“这小妮子干嘛要送信给我?” 他撕开了蜜蜡,将信拿了出来仔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看完后他完完全全地愣住了。 安童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小心地问道:“父皇,父皇,你怎么了?信上写了些什么?” 景帝没有回答他,反问道:“你没有看过信上的内容吧?” 安童连连摇头:“那是别人写给父皇的信,作为臣子哪有偷看僭越的道理。” 景帝:“说得好,那信上的内容你也不用好奇了。” 安童:“父皇你既然不想说,那儿臣也不再过问便是了。还有一事,就是孩儿虽然这是与人方便,但毕竟男女有别还需要避嫌,所以我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与这事有任何关系望父皇成全。” 景帝:“没别的事了吗?” 安童:“没了,总算是帮人完成了件任务,我也算是了了一件心事,要是父皇没别的吩咐,儿臣想要先行离开。” 景帝:“下去吧!” 待安童走后,景帝再把信细细看了一遍,然后才依依不舍地信收了回去。 他心满意足地说:“怪不得那小姑娘死活要跟靖儿退婚,原来是看上我了。好吧,既然你如此爱慕朕,朕又怎么辜负了一番心意呢?不过,靖儿毕竟跟她有过一段情,看来朕还需问一下靖儿的意思。” 好不容易才把赵靖给叫了过来,景帝先是勃然大怒骂了他一顿。 “赵靖,你怎么老是出宫去?朕觉得朕每天日理万机都好像没你忙,现在想见你一面简直比登天还难。” 赵靖倒是觉得莫名其妙:“这老头子又吃错药了吗?平时当我是透明,怎么今天却特意叫我过来骂我?” “孩儿委屈啊,最近天下太平,宫里又无事,孩子念及民间疾苦,便到处去赠医施药,这也算为父皇您分忧了,您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了我一顿呢?” “别跟朕扯这些有的没的,小家不成何以继大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朕想抱孙子都想得快要发疯了,你倒好,整天以拯救苍生为名不认真为自己娶一房正妻续后,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干棍一条,你让朕百年之后怎样向泉下的老祖宗交代?” “父皇,不是还有皇弟吗?你怎么不去说他?却老是来找我麻烦。” “你还有脸问这个?你做哥哥都不先成亲,你叫他做弟弟好意思超你的头吗?老是把医者父母心挂在嘴上,都到了这个年纪不成亲也就算了,却连个自己孩子都没有,真真是个能医不自医的怂货。” 赵靖被呛得哑口无言,只好认栽。 “父皇,那你想孩儿怎么做?” “想让你来开枝散叶是指望不上了,幸好朕还身强力壮还能亲力亲为。自你母妃死后,朕就再没充盈过后宫了,导致现在后宫的佳丽老的老残的残,朕实在是一个都看不上,更不用说要宠幸她们了,朕的子嗣确实是少得可怜,所以是时候得再纳几个妃子了。” 赵靖心想:“老□□想女人就直说嘛,干嘛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来骂我?” “父皇所言甚是,儿臣绝对支持您的想法,只是不知父皇是否已有心仪的女子?还是想从全国各地中去挑选?” “不用这么劳民伤财了,朕早已有意与一位官家小姐缘定三生了。” “哦?只是不知是哪家小姐能得父皇您的青睐?” “就是刚刚和你退婚的那个甄家小姐盈盈。” 赵靖这次是彻底被景帝的言语给怔住了,虽说大家是已经退婚各安天命,但前几天还在和自己花前月下誓天断发说非君不嫁的女人怎么忽然间就要成了自己后娘?事情实在转变得太快,他实在想不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父皇,男女之事须得你情我愿才能修成正果,您虽对她情有所钟,但那甄小姐她是否也和你也一样心有灵犀呢?” “当然,她还托人将定情的书信交于给朕了,不信你看……” 赵靖接过信一看,果然是甄盈盈的亲笔字迹。 “这是甄首辅送来的还是甄小姐托人送 分卷阅读81 来的信?” 景帝刚想答话,忽然想起了安童的交代,就不细说了。 “这个就不用你管了,你确定这是甄家小姐的字迹?” “是她的不错,只是……” “只是什么?莫非你又后悔了舍不得她吗?” “不是,这开头写的是爱郎,谁知道她这是要写给谁的信?” “她亲自托人送来给朕的,那信自然就是写给朕的啦,这没有什么好怀疑的,普通老百姓家的姑娘都不敢轻易些写出这么放浪形骸的词句,那甄家小姐若不是钟情于朕又岂会冒险写出信来交于与朕?” 赵靖又被呛得哑口无言了。 许久他才缓缓吐出:“那孩儿先在这里祝父皇早生龙子。” 景帝听到此话便十分欢喜。 “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起初朕还当心你有想法,但从小到大你都是明事理的人,朕一定会如你所愿的。” 赵靖这时还能说些什么?只好寒暄了几句便匆匆离开玉璧宫。 他当时只想一心离开步伐也未免急了些,就在阶级处不小心碰到迎面而来的蒙喜。 蒙喜连忙自刮了自己两个耳光。 “奴婢该死,叫你走路不带眼睛冲撞了贵人。” 第62章 诡计(2) 这话虽然是蒙喜的自责话,但赵靖却觉得那字字都像是在骂自己似的。 他没有理会蒙喜打算继续回怡秋殿去,忽然他转过身去叫住了蒙喜。 “蒙大总管请留步。” 蒙喜又走了回来,问道:“靖王殿下有何吩咐?” “最近你有替人给我父皇送过信吗?” “送信?没有的事,宫里的规定所有要交给皇上的信只要到了奴婢们那里,不管是什么机密文件,奴婢们都得上上下下看过一遍还得批上朱砂才能呈上去呢!” “那最近有什么人来找过父皇吗?” “容奴婢想一下……” 蒙喜努力地回想了一遍才回答说:“今天在奴婢伺候皇上的当值时间,除了靖王你就只瞧见了安王来过这玉璧宫了。” “是他?”赵靖心想忽闪过一丝不祥的预兆。 “那他是来干什么的?” “应该是来向皇上请安的。” “那没事了,蒙大总管你去忙吧!” “靖王,你脸色不太好啊,要不要奴婢……” 蒙喜看到赵靖那冷冰冰的眼神便立刻闭上了嘴,转过身往玉璧宫上去了。 赵靖回到静庐后依然是神不守舍,看了几个急诊后就匆匆回了自己房间内休息。 陈若兰也看出他的异状,所以在关门后就花了点心思煮了一顿好菜去安慰师父。 赵靖吃着着人间美味却如像嚼蜡。 陈若兰问道:“师父,你究竟怎么了吗?身子不舒服吗?” 赵靖摸了摸自己心脏。 “你师父我这里难受得很。” “我呸”,陈若兰向他翻了个白眼。 “是为了甄小姐退婚的事吧?你上次不是还笑得很开心吗?怎么现在才觉得心里不舒服了?” “那是因为甄小姐她快要嫁人了,而我还是形单只影,还要不断地被父皇奚落,加上你对我又不理不睬的,我孤身奋战真得觉得这世道真是越发艰难了。” “什么?甄小姐要嫁人了?是谁?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魅力竟然能她抛弃了你而选择了他?” “我的好徒儿,你关注点好像出了问题吧?你现在不是该侧重于关心一下我受伤的心灵吗?至于那个女人要嫁什么人那关你什么事啊?你才见她不过一面而已好吗?” “那师父你想让我怎样安慰你那受伤的弱小心灵啊?” “给我生个孩子吧?只要你能给我生个孩子,那么我之前所受一切苦难说不定就能得到缓解了。” “呵呵”,陈若兰冷笑了一下,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挥了过去。 “少在我面前发春,要是惹火了老娘,师父也没情面可说。” 赵靖摸着自己那火辣辣的面颊,哭丧着脸道:“唉,女人啊都是些养不熟的白眼狼,就算你对她再好,说不定哪天她一翻脸就立刻回头咬你一口。” “对,她不仅会反咬你一口,你最好记得她还会扇你耳光。快说,甄小姐要嫁给哪家公子哥儿了?” 赵靖叹了一口气,说:“不是什么公子哥儿,那女人的口味着实重得很,她要嫁的那个人我估计你猜上一辈子也猜不到是谁。” “你快说吧,别吊我胃口了。” “是我老子。” 这下轮到陈若兰哑口无声了,她这才真正开始同情起赵靖来。 许久,她才缓缓道:“这女人好高明的手段。” 赵靖:“怎么说?” 陈若兰一本正经地道:“其他的女人若要报复一个男人最狠的也就是去勾引他的 分卷阅读82 兄弟,而那甄家小姐是直接让他叫自己做娘了,你说她手段高不高明?” 赵靖心想:“要是让你知道她早就勾引了我兄弟才再去找了我的父亲,那你是不是要拍手称绝了?” 看到赵靖不说话,陈若兰只好继续道:“师父,我刚才不过是开了玩笑而已,你该不是真生气了吧?” 赵靖:“难道你还会在乎我的喜怒哀乐吗?” 陈若兰:“你是我的师父,我当然会在乎你,不过前提是只要你不说荤话。” 赵靖:“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 陈若兰:“快说吧,趁我现在还承受得住,我已经急不可待想要知道了。” 赵靖:“你知道我又多了个弟弟吗?” 陈若兰:“知道,是安王,都出公告了,大家都说是个民间王爷的,身世神秘得很呢!我想开口问你很久了,但看你从来都不提,我就不好意思再想那事,现在难得你说起,快快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靖:“那人你也认识,我又想让你来猜猜他是谁?” 陈若兰瞪大眼睛,一口气就说喊出了几个人的名字:“老王?小林?萧云?杜江?” 赵靖都一一摇头。 陈若兰:“总不会是陈老大陈老二吧?” 赵靖:“再猜。” 陈若兰:“我头头尾尾就认识这几个人了,只剩最后一个了,他就是安童吧?” 赵靖这才点了点头。 陈若兰叹了口气:“怪不得他看不上我了,原来他可能早就知道自己是人中龙凤了。” 赵靖也叹了一口气:“看来我们都是同病相怜的可怜人,这下我们该要如何互相慰藉对方的心灵呢?” 陈若兰:“你不用担心我,我再不济也有陈老大在等着我,相信只要我一开口,他就会立马回头,而你也不用太难过,我也为你早做准备了。” 赵靖一惊:“你都干了什么?” 陈若兰立刻从床底下拿出几幅画卷。 “我又替我自己找了几个貌美如花的师娘了,师父你帮帮眼,随便在里面再挑一个吧!” 赵靖扶额道:“陈若兰,我求你放过我吧,最多我答应你,再也不会在你面前说荤话了好吗?” 在甄府,甄志远拿着景帝的一纸婚书重重地摔在甄盈盈的面前。 而甄盈盈早趴在桌上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甄志远看着女儿哭得如此凄惨,本来愤怒无比的内心也软去了七八成。 “现在才来哭有什么用?这婚你让父亲怎么再给你去退,那个可是皇上啊,要是震怒了天威,不但我们全家要遭殃,估计就连安王也不能幸免,盈盈你做人不能这么自私只想着自己,你就算不为我们家几百口人命着想也得为你那个爱郎着想一下,就当爹求你了,盈盈,忘了安王,安心嫁给皇上吧!我求你了,盈盈。” 第63章 醋意 说完,甄志远竟真跪在了甄盈盈的面前。 “爹……”甄盈盈大喊一声了一声,连忙上前去把他扶了起来。 “是女儿不孝,让爹你操心了!我答应安心嫁过去就是了,女儿求爹你别这样,女儿心里难过。” “你说的都是真的?”甄志远似乎有点不太相信。 甄盈盈咬着唇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扶他坐到一张椅子上。 “孩子啊”,甄志远摸着她的头发,语重心长地说道:“嫁给皇上你并不委屈,虽然他相比起靖王和安王年纪是大了些,但也正因如此他或许会比那两兄弟更懂得如何疼爱你这个小娇妻。你看看他的后宫,死的死废的废,剩下的全是歪瓜裂枣没一个是你对手,只要你能把握住机会假以时日那六宫之主的位置非你莫属。” 甄盈盈擦干了眼泪,回道:“女儿记住了父亲的教诲。” 甄志远:“以后我们甄家一门的荣辱生死就全系在你一人身上了,你好自为之吧!” 到了甄盈盈出嫁那天,进了玉璧宫后,她内心深处极度惶恐不安。 一来她还深爱安童,二来她怕景帝知道她的丑事。 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纱帐落下,床上两人极尽缠绵。 欢愉过后,景帝却没有发现期待着的落红,顿时他仿佛入堕冰窟,瞬间便对枕边人冷眼相待。 甄盈盈也发现景帝态度的转变,但她心里自觉有愧也就不好说些什么,况且这种闺房之事只会越描越黑,她也索性把头扭到一边去了。 但在新婚之夜就被新郎如此冷落,甄盈盈实感委屈,不知不觉脸上便挂满泪痕也忍不住发出了阵阵的饮泣声。 许久,她就听到旁边一声叹息声:“那人可是靖王?” 甄盈盈心里一惊,果然是纸包不住火,对于驰骋情场多年的景帝来说,她不过还是个黄毛丫头。 甄盈盈:“臣妾不懂皇上指的是什么。” 景帝:“进宫前那些嬷嬷 分卷阅读83 们都没教你一些闺房之事吗?” 甄盈盈抿着嘴唇道:“皇上要是嫌弃臣妾了就直说无妨,大不了臣妾剪了头发到庙里当个姑子或是进冷宫去等死便罢,您若还不解气就直接把臣妾一家赐死算了。” 景帝轻轻从身后抱住了她。 “朕爱你都来不及了,又怎舍得杀你呢?朕只是心疼你的元红究竟是被谁夺了去,好为你出出气而已。” 甄盈盈转过身去对视着他的眼睛,委屈巴巴地说:“新婚之夜不见落红的贞洁妇人也是不少的,臣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臣妾虽与那靖王有过一段情,但都是发乎情止乎礼,嫁来之前的确是清白之身,这事苍天可以作证,皇上若是不信,臣妾可以当天发誓,若真有做了对不起皇上的事就让臣妾……” 景帝捂住了她的嘴,道:“朕不是那种小气的男人,以往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不过从今天起,你就是朕的女人了,是朕的女人就按宫里的规矩来,对于那些犯了宫规妇人,哪怕她是朕最爱的人也得受最严厉的惩罚,你听懂了吗?” 甄盈盈当然听出言外之意,她娇嗔道:“能成为皇上的女人已是臣妾几生修来的福分,臣妾岂敢再有二心,定必将皇上你当天地般恭敬顺从。” 景帝听后甚是满意,两人交颈而眠。 第二天,赵靖便被景帝宣至玉璧宫。 景帝:“朕收到消息,说朕的陵寝最近工程好像有些不顺。” 赵靖看了他一眼,心里也大概猜出了接下来的对话。 他只淡淡地回道:“既然工程不顺,那就让儿臣去监工吧!” 景帝:“你有这个孝心很好,但那里毕竟是偏僻荒野之地,你虽不是纨绔子弟也不身娇玉贵,但朕还是怕你吃不了那苦,回去想清楚再来答复朕。” 赵靖:“不必考虑了,能为父皇分忧是本就是儿臣的荣幸,儿臣哪还管得了什么苦不苦累不累的,皇陵的距离京师颇有一段距离,儿臣想即日离京赶往那里,还望父皇成全。” 景帝走近到他身边,摸了了他那俯下的头顶,暗暗叹了一口气。 “儿子别怪父皇无情,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只要你一天还留在这宫里,大家都会永无宁日。” 赵靖脸上并无任何怨怼神色。 “父皇,孩儿明白,时间紧迫,请容我这就回去收拾一下细软。” 景帝大手一挥,赵靖便退了下去。 甄盈盈躲在房后听得是一清二楚,但她心里明白,赵靖这是替安童背了黑锅。 景帝幽幽道:“出来吧,虽不是亲生但他名义上还是你的儿子,人要走了也不见你出来送送他,你这个母妃做得也未免太薄情了些。” 甄盈盈又怎么听不出里面的醋味? 她缓缓地走了出来,那原本青涩朦胧的少女在爱情的滋润下已越发出落得成熟的韵味。 景帝竟看得有些痴了。 甄盈盈跪在地上:“皇上莫要再说这些来羞辱臣妾了,您莫非真要臣妾一头撞死在这大殿上,您才肯相信臣妾的清白吗?” 景帝大喝一声:“你这女人也真是够了,为了你我把儿子都赶得远远的了,你还在这惺惺作态给谁看。” 大殿上忽然死一般寂静,没过多久就传来了“嘤嘤嘤”的哭泣声。 只见那甄盈盈“呼”的一声站起来眼看就要往大殿上的木柱上撞,还好被眼疾手快的景帝用身体给挡了开来。 别看那甄盈盈长得是娇小玲珑,但那冲击力少说也有几百斤重,撞得景帝差点就肝胆俱裂,痛得他只想骂娘。 “盈妃,朕的心肝宝贝儿啊,朕不过是送走了靖王心有不舍,所以才说了你几句权当出气而已,你怎么就如此看不开要寻死腻活了?你要有什么不测,这不是要朕悔恨终身吗?你就舍得舍得让朕伤心?” 甄盈盈咬牙道:“臣妾要的就是这样,是谁先让皇上这样日夜怀疑臣妾的?与其活在这惶惶不可终日里,还不如直接让臣妾死了干净,也省得在这碍了皇上的眼目。” 景帝也觉得自己说过了火,少不了要一顿安慰甄盈盈。 “是朕不对,朕也是因为太爱你了才做了这糊涂事,朕可以向你保证以后决不会再提这事了。” 第64章 皇陵 看到景帝确有后悔之意且言词诚恳,甄盈盈这才饶过了他。 回到静庐后,赵靖和老王、小林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准备好东西打算明天一早独自上路。 当赵靖看到正在后院里忙碌的陈若兰后,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样和她开口告别。 他拍了拍陈若兰的肩,若兰便立刻转过身来。 “师父,今天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嗯,因我宫里有事……对了……我……” “你是不是又和哪个官家小姐去约会了?” “不是,我……若兰,你认真听我说。” 陈若兰有些被他的认真吓到了。 分卷阅读84 “师父,你出了什么事吗?” 赵靖显得心事重重,千言万语竟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思前想后还是中间省略几千字吧! “若兰,我要出去一趟远门,可能有段时间都不能回来了,这静庐以后就交给你打理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且不可怠慢学习,自己一个要多加保重……” 说到这里,赵靖不禁有些语塞而且眼圈也有些红了。 他揉了揉鼻子问:“我说的话你可记住了?” 陈若兰忍不住笑了:“不过就是出趟远门,你干嘛说得好像要生离死别般伤感,别弄得这般神经兮兮的。你什么时候回来找人提早过来吱声,我做一顿好菜来给你接风洗尘。” 赵靖:“这些以后再说,你只须回答刚才我说的话你都记住了么?” 陈若兰:“记住了,你今天究竟怎么了吗?变得这么婆婆妈妈?” 这要搁在往常,赵靖肯定还会揶揄陈若兰几句,只是今天他实在没这个心情,所以他只自言自语了一句“记住就好”就回了自己房间。 这实在让陈若兰感到莫名其妙。 卯时,赵靖便收拾好行装谁也不说便偷偷走出了静庐。 清晨的雾水颇大,他撑着油伞才刚走出几米便又依依不舍地转过身子来看了静庐一眼。 这小小的医馆倾注了他好几年的心血,现在说走就走,他内心实在有太多的不舍。 “公子,公子……” 赵靖转过身去,只见一个车夫驾着马车在前面叫喊着他。 “公子,我们得快些启程出发了,不然天黑前就赶不到天众山了。” 赵靖叹了一声,快步踏进了马车。 马车也不知走了多久,毒辣的太阳开始慢慢地把四周烤得像火炉一般热。 赵靖掀开车窗上的帘子看了一下,问:“咱们现在到哪了?” 车夫:“才刚出了京师,在城郊外了。” 赵靖:“那岂不是还有一大段路要走?” 车夫:“是啊,公子你累了吧?要我把车停下来休息一下吗?” 赵靖:“我不累,但你赶了半天的车肯定是又累又渴了。也好,那就停下来休息一下吧。” 车夫勒住了缰绳,把马车停到一边去了。 赵靖也下了车在周围到处走走逛逛。 车夫喝了几口水,恢复了些精神话也多了起来。 “公子,你应该就是静庐的赵大夫吧?” 赵靖点了点头。 车夫:“大夫你真是仁心仁术。” 赵靖:“哦?你如何看得出来?” 车夫:“天众山那有龙脉,皇上已在那修建了多年的陵墓,那些在山下参与修筑工程的多数是三教九流的底下百姓,流民、犯人、穷人什么没有,他们虽然蝼蚁贱命一条,但命贱的人也会生病,他们哪有钱治病啊,大夫你若不是菩萨心肠想到那去救人治病又怎会雇我的车到天众山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去呢?” 赵靖心里暗暗发酸叫苦:“我特么是被逼的好伐?” 忽然,从后面传来的阵阵的马蹄声。 车夫一听,吓得立刻魂飞魄散。 “该不会是山贼来了吧?公子,快随我躲到一边去。 话没说完,一匹白马已跑到他们面前。 车夫吓得跪了下来,连声喊到:“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赵靖笑了,他拍了拍车夫的肩膀说:“看清楚了,这不是什么绿林好汉而是个女人,她是我徒儿,你别害怕快起来吧!” 车夫慢慢站了起来,但此刻他还是显得有些惊魂未定。 赵靖:“陈若兰,干吗跟过来了?知道我要去哪吗?” 陈若兰:“就算师父你去的是地狱,徒儿也要跟着过去。” 赵靖:“那地方没有女人的,你快回去吧!不要再跟过来了。” 陈若兰:“没有女人那就又怎样?古时也有花木兰代父从军的,大不了我穿件男装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男的不就行了?反正师父你从来没把我当女人看。” 赵靖黑下了脸,说:“胡闹,听话,快回去。” 车夫也跟着劝她:“姑娘,那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那种苦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你一个姑娘家的去那种地方做什么?还是听你师父的话赶紧回去吧!” 陈若兰:“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你们也不用劝了,本姑娘决定要走的路谁也拦不住。” 话刚说完,陈若兰便马鞭一挥,她骑着的那批骏马竟跑出了三四丈远,人也渐渐地不见了踪影。 赵靖:“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臭丫头,她究竟知道我要去哪吗?” 车夫:“赵大夫,那咱们也快跟上去吧,这丫头也太莽撞了些,我怕她会出事啊!” 赵靖:“那就有劳车夫。” 两人上车后,车夫立刻挽起缰绳,马不停蹄地往天众山赶。 一到天众山,天就全黑了下来。 分卷阅读85 陈若兰在关卡处等着赵靖。 赵靖下车后,那车夫又马上往回赶了。 赵靖对着陈若兰说:“刚才不是说得自己很厉害的吗?现在怎么不进去了啊?” 陈若兰的脸有些红了,她悻悻道:“人家在等你嘛,你要是不在,我一个人进去干什么?” 赵靖走上前去大喊:“开路,让我们进去。” 守在门前的士兵问道:“来者何人?” 赵靖:“我是靖王,奉皇上的命令前来监工。” 然后,他从袖里拿出圣旨交给门前的士兵。 那士兵匆匆看了一眼后,抱拳道:“靖王大驾光临,属下有失远迎,请勿怪罪。” 赵靖:“无事,立刻放我们进去即可。” 士兵:“那这位姑娘是……” 赵靖:“是我婢女,随我一同前来伺候我起居生活的。” 士兵大喊道:“开门。” 第65章 旧情复燃 很快,路障、木栏全被移到了一边。 士兵:“靖王请随我来。” 赵靖和陈若兰跟着那士兵来到了一间不知多久没人住的小房子前停了下来。 士兵:“这就是靖王你下榻的地方,卑职还有公职在身就恕不奉陪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陈若兰走了进去,用火折子点燃了一根灯台上的蜡烛。 “这是什么破地方啊?” 微弱的灯火下,映照出地上的灰尘和蜘蛛网足有一指厚。 一张破败的床和摇摇欲坠的凳椅仿佛只要大风一吹便能倾散,最离谱的是那屋顶,只要抬头一看,那满天的繁星顿时便映入眼帘。 两人低下了头,久久不能言语。 还是过惯了苦日子的陈若兰转得快。 “埋怨也没用,倒不如做些有用的事来得实在。” 说完,她就跑到外头去了,赵靖放心不下便也跟了上去。 陈若兰找了附近的人问了一下,很快就拿到了一个水桶,也找到了水井,在那打了一桶水后就回到那破房子去了。 两人趴在地上仔仔细细地开始拭擦起这房子每一寸的地方了。 直到半夜三更,陈若兰和赵靖两人累得躺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两人一抬头,星空上那璀璨的美景让两人不禁为之陶醉。 忽然,一颗流星闪过随即坠落在天边。 陈若兰大喊:“是流星,快许愿。” 她果真闭上了眼,并双手合十很认真地许下了愿望。 看着陈若兰那天真又可爱的面容,赵靖在那一刻真的很想吻她一下。 但很快,陈若兰便睁开了眼睛,看着赵靖那痴痴地看着自己眼神,她的脸“唰”一声地红了。 “你不许愿却看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神仙能帮你达成愿望。” 赵靖笑着说:“就在刚才,我有种一霎那的错觉。” 陈若兰:“你发现了什么吗?” 赵靖:“你像个下凡的小仙女。” 陈若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穷心未尽色心又起了吧?又想打老娘的主意了?” 赵靖:“不敢不敢,我是尝过你厉害的。” 陈若兰这才满意地放开了自己的手,说:“这就对了嘛!” 赵靖:“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到这来的?” 陈若兰:“是老王和小林告诉我的。” 赵靖轻叹了一口气。 陈若兰:“师父,你不是很讨厌别人唉声叹气的吗?怎么今晚你却自己犯起了戒?” 赵靖:“唉,我拿老王和小林当兄弟,然而他们却转身就把我给卖了,我千叮万嘱让他不要告诉你不要告诉你,他们却偏偏要告诉你,真是气死我也。“ 陈若兰打了个响指道:“要我说其实你也怪不得他们,你是知道我手段的……” 说完,她向着赵靖狡黠地笑了笑。 赵靖低下头不说话了。 陈若兰摇了摇他,问:“你今晚究竟是怎么了?” 赵靖指着星空:“我觉得我就像刚才那颗扫把星一样,只会给身边人带来灾难。” 陈若兰双手捧着他脸轻轻捏了一下。 “脸皮一向很厚的人今晚怎么会说出如此让人伤感的话来?你可不是个认命的人。” 赵靖拨开她的双手。 “也不到我不认了,你可知道我为何要学医?” 陈若兰摇了摇头。 赵靖的眼神早就暗叹了下来。 “我母亲在生我的时候去世了,我父皇在全国找了个最有名的术士给我算了一卦,他说我是上辈子作孽太多,所以这辈子就是个天煞孤星命带不祥的人,注定了这一生都得过得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唯一化解的方法就是多行善事,为了这两件事所以我才立志学了这么些年的医术。” 分卷阅读86 陈若兰:“江湖术士的话你也信?就算是真的,这些年你也救了不少人所以你上辈子的罪孽肯定是洗清了。” 赵靖:“要是真洗清了,我就不会沦落到这里来了,我身边的亲信也一个个地离开我了,现在也剩下你了,我很害怕有一天你也会离我而去。” 陈若兰:“你要是有空害怕这个,还不如愁一下明天我们该怎样修葺这破房子吧!” 赵靖:“你说的也对,明天的事明天明天再愁,那今晚我们……” 他转头看了一眼陈若兰,却发现她躺在地上好像已经睡着。 赵靖摸了摸她的脸颊,然后从随行的包袱里拿出一张被子盖在她身上。 正当他抽回手时,陈若兰却轻轻拉着他的手,梦呓般呢喃细语道:“师父,我不会离开你的。” 赵靖把她的手放回到被子里,凝视着她那美丽的面庞,笑着说:“我知道了。说梦话也说得像你这般趣致可爱的,估计这世上也只有你陈若兰一人了。” 自从赵靖被调到天众山监工皇陵后,那些之前不断往他怡秋殿送画像的大臣也纷纷将自家未婚年轻的女眷画像转往东宫送了,因为大家心里清楚赵靖这般无疑是被贬为庶民了。 景帝也把之前抱孙子的愿望转嫁到了安童这边,自己苦劝了几次无果,便动员了甄盈盈去劝。 虽那甄盈盈已嫁景帝数月,但她仍对安童贼心不死,一想到之前和他在珍书斋缠绵悱恻的每个夜晚,她就犹如被万蚁噬心般难受,好不容易才找到如此名正言顺的机会能与安童一见,她简直恨不得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甄盈盈带着浓浓的醋意和十几幅画像来到了东宫。 当她的贴身宫女将画像放下后,甄盈盈便要把她们给全都退了下去。 宫女们当然知道这不合规矩,但她们更知道甄盈盈的脾气,主命难违且她们当中有好几个是从甄府带来的陪嫁,自然对甄盈盈是忠心不二。 她们相视一眼便匆匆退了下去。 安童:“母妃,你为何一脸怒容来我这东宫?” 甄盈盈:“你心里不是清楚吗?以前就心肝宝贝地叫着,现在不过相隔了数月,就把人家称为了母妃,你说你是不是个没心没肺的爱郎?” 安童:“母妃请自重他人,我早就不是谁人的爱郎,而是某人的儿子了。” 甄盈盈紧紧从身后抱着了他,道:“你还在恨我一声不吭就嫁给你的父亲吗?爱郎这不能怪我啊,我根本就拒绝不了他。” 第66章 张家小姐 安童松开了她的双手。 “我知道这不能怨你,要怪就怪那造化弄人,既然事情演变自此,你我自当错爱一场,还是尽快将这孽缘断了吧!” “我不,我就不,爱了就得爱一生,哪有说断就断之理。” 甄盈盈先是疯狂地捶着安童的前胸,然后浑身无力地瘫倒在他怀里不断地哭泣。 安童抱着她,安慰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甄盈盈:“若是不能与你长相厮守,我情愿立刻死去。” 说完,两人紧紧拥吻在一起,再往后那两人便滚到床上去了。 完事后,两人便开始整理衣冠。 许久,安童才默默地吐出一句:“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一人痛苦总比两个人痛苦的要好,你真想要跟我过一辈子?” 甄盈盈:“如有假话,我甄盈盈愿天诛地灭。” 安童:“既然你一个女人也敢这样为爱痴狂,那我作为一个男人也不愿再当缩头乌龟了。” 他从一个小抽屉里取出一盒东西递给甄盈盈。 甄盈盈接过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黑乎乎的小药丸,她心里一惊。 “你……你不是让我去毒杀那个老色鬼吧?” 安童笑着从里面取出一颗小药丸当着甄盈盈的面吞了下去。 甄盈盈看得是目瞪口呆。 “你没事吧?” 安童一把将她推到床上,便又宽衣解带起来。 这次是真让甄盈盈筋疲力竭了。 她满脸红韵,紧紧地贴在了安童那紧实的胸肌。 “死鬼,你这是怎么了?刚才你吃了究竟是什么东西?” 安童:“当然是壮阳药,不过我那是加了料的壮阳药,就算拿去让太医院查也绝对查不出任何问题。只要吃了它任他是柳下惠再世也会变成一头猛兽。我还年轻,偶尔吃一粒两粒倒是无所谓,你说要是让我那老子吃了,他还能熬多久呢?咱们要不要再来一次?” 甄盈盈有气无力地推开了他。 “死鬼,宫女们还在外面等着呢!要是再晚点回玉璧宫,你那老子就要起疑心了。你是怎得那腌臜的东西?” “那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我早料到这天迟早会来的。你真的要走了?今天一别又不知哪天才能再续温情了。” “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保证 分卷阅读87 很快我们就能再次相见。” 话语间,甄盈盈已经穿戴整齐。 安童还是躺着床上,语调极为懒庸:“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给我娶了这个女子。” 甄盈盈的语气像是命令,威严地让人无法拒绝,她从八仙台上抽出一幅画卷扔到正躺在床上的安童。 安童看都没看就随手把画卷推到一边,悻悻道:“好一个慈爱的母妃啊,自己委身了我父亲觉得有愧于我,所以也想胡乱塞个女人来给我补偿吗?” 甄盈盈走过去把他拥进了怀里。 “别乱吃醋了,要不是这样我能名正言顺地过来看你,那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女子,自然也有我的用意,你就乖乖地给我娶了她就好,听话哈!” 安童吻了她一下。 “好吧,既然是你的意思,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娶了她。” 朝中早就有传言说只要安童大婚过后就会立刻册封为太子,所以他一到那家小姐的府上求亲时,那家父亲差点连彩礼都不要了就想直接把他女儿送进东宫。 那家小姐姓张名杏梅,样子倒是长的端正,唯一不好之处就是长期身患恶疾,安童自见了她一面也总算知道那甄盈盈安的是何居心了。 那家张老爷是早年是个富商,今年出资捐了个乡绅做着,还有个儿子前些年考了几次科举也混了个道台来做。 张老爷疼爱女儿,怕她嫁到外面受委屈,所以一直打算将她留在家中养直终老,但他儿子却是嫌这药罐姐姐在家吃闲米不止,还得花上大钱去供她养病实在是惹人厌,于是乎一听到景帝要为安王选妃时,也把自己姐姐的画像送了上去。 景帝才新娶的娇妻,恨不得是□□死在她身上才心满意足,哪里还顾得上安童,难得甄盈盈是自动请缨来为他先挑选一番,景帝自然是欣然向往。 甄盈盈把那些小姐们都调查了一遍后,很快就选中了张杏梅,后来便有了安童上面求亲之说了。 那张杏梅从小就养在深闺男人也没见过多少,被张老爷叫出来见过安童后就像被他勾了魂似的,眼睛从此就再没离开过他了。 张老爷也算老实,一看那安童长得俊俏又温文尔雅,早就起了攀龙附凤之心,但他还是老实,怕安童不知情况,便又将女儿的情况细说了一遍。 “不是老夫自夸,小女杏梅自幼就饱读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更是无一不窍,只是相信殿下你也看出来了,她从小就有先天不足之症恐难以根治,我就怕委屈了殿下。” 杏梅坐在一旁脸色也早变得煞白,她戳了戳张老爷,小声地嘟囔了一句:“爹。” 张老爷只假装没听见,继续和安童攀谈起来:“小女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了,殿下想必也了解清楚了吧?小人是蝇头百姓绝不敢对天家有所隐瞒。” 安童先拿起茶杯然后再细细品了一口香茗,许久才开口:“娶妻求贤淑,观小姐面相性子该是极好的,难得我在万千小姐中相得小姐,说来咱们也是前世有缘今生有份。至于小姐身上的隐疾,张老爷你也不必太过挂怀,宫中有着各式的名医,相信总有一天总有一个御医能治好小姐的病,所以我在此恳请您放心将小姐交于我,我向你保证定会好好待她的。” 张杏梅听到这里,感动差点跪下来给安童磕头。 张老爷也实在欢喜便立刻把这门亲事给定了下来,交换了时辰八字后,景帝推脱国事繁忙,婚期就交由张老爷去安排了。 很快,两人就便在东宫成了婚。 大婚当晚,安童并没有碰张杏梅一下,张杏梅她不经人事,自然也没放在心上,就这样两人过上了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 那景帝也是在新妇向公爹敬酒时才第一次见了张杏梅,待那对新婚小夫妻离开后,他才气势冲冲地向那甄盈盈问罪去。 第67章 李代桃僵 景帝:“爱妃,朕是信任你才把那件大事交给你去办,你怎么就给安王选了这么个王妃?瞧她刚才那副自然风流的体态,朕就知道她定是恶疾缠身,让她替皇家开枝散叶是指望不上了,朕估计她可能连头五年都熬不过,你给安王指这种婚这不明摆着太委屈他了吗?” 甄盈盈:“臣妾哪里敢委屈了安王?那张杏梅本就是臣妾随便找来充数,谁知那孩子却一眼相中了她,他们是互相看对了眼,这可与臣妾无关。再说了,安王可以再娶几房侧妃来传宗接代,这又何须我们来操心。” 景帝:“话是这么说没错,但生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孩子的事我们做父母总免不了要多惦记一下。我看那新儿媳就像个小娃娃一样什么都不懂,你做婆婆的要多去指点一下她,顺便把朕那些补药也给安王带去补补身子。” 甄盈盈:“皇上,人家说无儿无女坐莲花多子多孙就多冤家,你才这几个儿子,怎么连人家的房事也管起来了?” 景帝:“朕子嗣凋零,不管不行啊,你要是能争气怀上了,朕也许才能放下心来。” 分卷阅读88 甄盈盈:“行行行,我一定会让你们老赵家尽快添丁的,行了吧?皇上。” 景帝一把抱起她就往床上走去。 甄盈盈连忙推开他,娇嗔道:“要是皇上与臣妾白日宣淫的事传了出去,大臣们一定会参臣妾一本说臣妾是个迷惑君主兼祸国殃民的妖姬,到时候您让臣妾娘家的人要如何能在朝堂上立足。” 说完,又“嘤嘤嘤”地啼哭起来。 景帝只能把色心收起,坐在床上安慰道:“好好好,爱妃你别哭了,是朕一时糊涂让你难过了,你想怎样就怎样,朕今天不碰你就是了。” 甄盈盈这才转哭为笑,收拾了一下,便对景帝说:“臣妾这就到东宫去看看。” 景帝:“你这时候去那做什么?” 甄盈盈坐到他大腿上,笑着说:“你不是想老赵家早些开枝散叶吗?臣妾这就去给你儿子送些鹿茸补品过去,随便去看看那新妇怎样了,女人家总是比较好说话。” 景帝捏了一下她的面颊。 “果然是朕的贤内助,娶你回来值了。” 甄盈盈站了起来带了几个宫女就往太医院走去。 她在那里拿了好一些人参、鹿茸等的滋补品,也随带拿了一些妇人的养身汤药一并去了东宫。 新妇张杏梅一看是自家婆婆来了,自然也是殷勤非常,或许她大概也得知自己能嫁与安童,这个厉害婆婆该占首功。 甄盈盈照例也屏退了宫人。 “我们婆媳家说些妇人间的话有外人在总觉得不那么方便。” “是是是,还是屏退了的好,娘娘果然思虑周全。”张杏梅连忙附和道。 “照例你和安王才初婚,做婆婆的实在不该这么唐突来问你,只是皇上那边催得忒急了,本宫也只好勉为其难过来看看。皇上对子嗣之事看得尤为重要,我也就开门见山直问了,你和安王是否已经圆房?” 张杏梅摇摇头:“媳妇身患恶疾恐传染殿下,所以暂时绝对分房而睡。” 甄盈盈心想:“算你识相,不然看我怎样收拾你这个小蹄子。” 她四周看了一下:“安王何在?为何不见他出来迎接本宫。” 张杏梅:“王爷正在书房处理公务,是否容妾身代为通传?” 甄盈盈:“本宫亲自前往即可,我与安王亦有要事商谈不想有任何人来打扰,这个就劳烦安王妃。” “一定一定,儿媳一定不会让任何人进去打扰殿下和娘娘的,请放心进内吧!” 甄盈盈朝她笑了一下便向书房方向走去。 半个时辰后,她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安王妃。” 张杏梅连忙迎了上去:“娘娘有何吩咐?” “你身子不好,明天起你就不用到本宫那去请安,本宫会时不时过来看看你的。” 张杏梅看了她一眼,心里甚觉不妥,但也知道无可奈何地答应了。 “妾身谨遵娘娘安排。” “嗯,很好。” 甄盈盈挥了挥了衣袖转身而去。 张杏梅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和坐落在身后的书房,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果不其然,那甄盈盈几乎往后真的每天都到东宫来,名义上说是怕张杏梅新进宫怕她寂寞便常来与她作伴,实质是来和安童偷情。 那局外之人个个都说那甄盈盈是个贴心好婆婆,把景帝的后宫都治理得妥妥帖帖。但事实如何,只有安童、甄盈盈和张杏梅三个局内人才知道了。 甄盈盈每到东宫和张杏梅扯不到几句后,就一定会去找那安童私会,每每至此,就算张杏梅天生是个蠢钝如猪的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可是张杏梅从来不说什么,每次都是那么恭恭敬敬地迎甄盈盈进来,每次都是那么诚惶诚恐地送甄盈盈出去,深怕她要是那次不来,自己就会失去利用价值一命呜呼了。 甄盈盈那殷勤的关怀不仅没能让久病的张杏梅能怀上身孕,反而让终日惶恐不安的她病情更为加剧了。 反观那甄盈盈来得东宫的次数越多,人的身子也变得越来越丰润,一查竟是自己有了身孕。 对于此事,最高兴的莫过于是景帝,他还傻傻以为是自己宝刀未老播下的种,殊不知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儿子便是更胜一筹。 自从那甄盈盈有孕后,那景帝对她更是千依百顺,要月亮绝不敢摘星星,要他往东他也不敢往西。 可她心里却一直惦记这安童,处处仍以他为先。 她向景帝谏言:“臣妾现在怀有身孕,也不知那安王对这个弟弟会有何感想?” 景帝:“自然会把他当是亲兄弟般疼爱。” 甄盈盈:“他住的虽是东宫,但毕竟还不是东宫之主,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您要让他心里怎样想?” 景帝:“那你想怎样?” 甄盈盈:“请皇上把安王正式封为太子吧!” 景帝过去扶着她坐到贵妃椅上,试探着问:“你 分卷阅读89 说的都是真心话?” 甄盈盈:“这当然是臣妾的心里话。” 景帝:“你难道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当皇上?” 第68章 驾崩 甄盈盈:“为人父母者哪有不尽为自己孩子打算的?皇上你也是为人父亲理应深有体会。且先不说臣妾腹中孩子是男是女,安王比他可是整整大了二十载有多,他若真心要和这小弟争着皇位,这腹中孩儿哪里会是他的敌手?自古皇位传长不传幼便是这个道理,与其让兄弟俩心有芥蒂,还不如早早侧立了太子之位,安了一个的心,断了那个的念想,也让朝堂们的大臣们不必诸多猜想好专心为皇上您效力。” 景帝听后,感动得差点就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了。 “爱妃所说的句句都是朕的心里话,就按爱妃说的办,要是让安王知道你肯这么为他说话,将来怕他只会更敬重你这位后娘。” 在天众山那边,众人也欢呼雀跃不已。 但陈若兰却早已是忙得焦头烂额。 在天众山修皇陵的劳役干得都是最脏最累的活,低下苦力的生活条件更是艰苦,伤病自然是少不了。 在陈若兰还没到来前,苦力们要是病了伤了,就回舍房休息一天,第二天还得继续干活去,他们要是还下不了床干不了活,那些酷吏们就会直接把他们扔到附近的乱葬岗上等死,所以一座皇陵从修建到完工,都不知陪葬了多少贫苦的底下百姓。 赵靖每天既要合理制定任务又得监督他们按时完成工程进度已经是忙得不可开交。 陈若兰可怜那些伤病的工人,所以救人治病这些事只能交给她一人去办了。 这时传来消息说宫里有喜事,所以特赦一批伤病的劳力,发放一些盘缠让他们返还家乡。 陈若兰这才得着了些空闲,她也很久没有京师那边的消息的,便好奇地找了个小头目来探探消息。 陈若兰:“大哥,宫里是出了什么好事情啊?这消息真是场及时雨,若不是它那些伤病的老乡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头目:“就是啊,咱们这多久没有来这么好的消息了。靖王没跟你说那事?” 陈若兰:“他忙,我也忙,哪还有时间聊这聊那,宫里出啥好事了。” 头目:“皇上老来得子,还把安王和他正妻册立为太子和太子妃,国事家事一起来正可谓是双喜临门,所以这才特赦了这么多人。” 陈若兰听罢早已呆若木鸡,她行尸走肉般地回到那破破的茅房里,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 许久,大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的正是赵靖。 他看到陈若兰那样子也被吓了一跳。 陈若兰连忙背过身去擦了擦眼泪。 赵靖:“你怎么了?” 陈若兰:“没事,眼里进沙了。” 赵靖:“眼里进沙用得着大哭小叫吗?” 陈若兰:“要你多事。你自己的家事都还管不了了哪还有心情来管我的事。皇上册立了新太子,你又多了弟弟,这些你都知道吗?” 赵靖叹了一口气,拿起水壶替自己倒了杯凉水。 “原来是这事,你为的是安童另娶了她人而伤心吧?” “呸,我会为那种人伤心吗?我现在后悔的是当初为什么不去找陈老大而是跟你来了这种地方!” “你又何必再想那个陈老大呢?你去找他不过也是为了让他娶你,你眼前不正好有个人要娶你吗?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这不刚好凑出一对了?” 陈若兰再次打起响指:“某人是不是忘记答应过我什么?那陈老大不过是我随便说说闹着玩的,至于师父……你刚才说的话……” 赵靖连忙道:“也是随便说说闹着玩的。” 不过,他眼光一闪便立刻严肃了起来。 “你骑过来的那匹马现在怎样了?” “很好啊,怎么忽然问起它来了?” “我总觉得很快就要变天了,那匹马可能就是我们最后的救命稻草,反正这里的伤患已走了一大半,你得多花些时间照料那匹马。” 陈若兰一时间也被赵靖弄得是一头雾水,她想向他问个明白,但赵靖显然不想再说下去,他早已跳到床上去“呼呼”大睡起来。 陈若兰见状,也只好拿出被铺在地上睡了起来。 随着甄盈盈的肚子越来越大,景帝的身子也越显得不济事了。 他面如枯槁走路也有气无力,太医也实在诊断不出明确的病情,只能说他是肾亏,总是劝他不要纵欲过度。 有次他在早朝的时候直接在龙椅上晕倒。 经过那次中风之后,景帝的病情在渐渐地加重,以致到后面已到了不能下床的地步。 肉眼可见景帝的身子在日渐消瘦,大家都知道那天很快就要到来了。 深夜,此刻玉璧宫内除了躺在床上的景帝竟再无一人。 整个大殿内除了那他那此起 分卷阅读90 彼伏的呼吸声外静得是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一阵风吹灭了景帝床边上的蜡烛,黑暗中似乎有无数的冤魂鬼魄在向他招手,他睁大了那双死灰般的双眼紧紧盯着蜡烛,害怕得张大了嘴巴大声地呼吸,他希望此刻会有人赶紧出现在他身边,为他点燃蜡烛为他驱散恐惧。 也许是上苍也开始怜悯起这个垂死的男人吧,这时竟然真不知从哪走来了一个人重新点燃景帝床边上蜡烛。 甄盈盈:“皇上,你可千万别怪罪那些本该值夜的太监们和御医,是臣妾让他们暂时离开的,因为我们不想有外人在你仅存的时间里打扰我们一家人最后一次的相聚。” 安童这时也走过来。 甄盈盈将安童的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说:“皇上,你放心吧,太子他一定会好好照顾我和孩子的,因为……” 她俯在景帝的耳边悄悄说:“因为他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景帝听了,不断地从嘴里吐血,手脚也在不停地抽搐。 甄盈盈继续得意地说下去:“你不是想知道我第一个男人是谁吗?其实他不是赵靖,而是我肚里孩子的爹。” 说完,她站了起来,静静地看着景帝在不断痛苦挣扎中慢慢断气。 在确定景帝没了呼吸后,甄盈盈忽然像疯了一样地跑出玉璧宫大喊道:“景帝……景帝……他驾崩了……” 说完,她好像忘了自己是个孕妇一样瘫坐在宫门外嚎啕大哭起来。 第69章 追杀 宫女们连忙把甄盈盈搀扶起来,太医也连忙喂药、把脉、针灸、按摩,一顿操作过后总算安顿好了她。 蒙喜也和一群官员冲进了玉璧宫,只见安童跪在床边,失声痛哭了起来。 蒙喜颤颤巍巍地走了过去,用手指在景帝鼻下探了一下,忽然就像被电触了一下迅速收回。 他跪在地下大喊道:“皇上宾天了……” 紧接着在场的所以人都全部跪了下去,黑压压的一群人个个都哭得昏天黑地的,简直好像跟死了自家爹娘一样悲伤。 景帝一走,大家自然便以安童为尊,蒙喜哭哭啼啼地地问:“太子,皇上的后事你想要如何料理?” 安童一脸的疲倦,便随便应付了一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祖法礼制不都写好了吗?这你还要问。” 蒙喜:“可是……皇陵还没修建完毕,而且……靖王他……” 这句话提醒了安童一件很重要的事。 “工程已经完成了多少?” 蒙喜:“户部说已有九成。” 安童看了一眼床上的景帝。 “九成那就说明已经基本完工了,让天众山那边的人加快些进程,务必在出殡那天把大体上的事情都弄好,另外尽快把靖王调入京来,杜江、萧云……” “卑职在。”杜江和萧云两人从跪着的一行人中站了出来。 安童:“这事就交给你们来办。” “是”,两人立刻离开的东宫,快马加鞭地往天众山那边赶。 两人来到天众山的时候已是黄昏,大家一听这消息,又是一通跪地磕头痛哭流涕,就和在玉璧宫的那些人如出一辙。 赵靖倒是显得十分冷漠,脸上似乎没有一丝悲伤的神情。 萧云:“请靖王节哀顺变,速速跟卑职们回宫奔丧。” 赵靖:“我知道,我想先回去收拾一下东西,若兰你跟我一起去吧!” 陈若兰一身不吭地跟在他的后面。 赵靖并没有往那破败的茅屋方向走去。 陈若兰小说地问:“师父,你是不是悲伤过度走错了方向。” 赵靖:“别说话,跟着我走就是了。” 两人来到了马厩旁,赵靖和陈若兰一同骑上了那里唯一的一匹马,偷偷往另一个方向跑去了。 萧云和杜江在门口等了很久也不见他俩出来也有些着急了。 杜江:“他们两个究竟要收拾什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回来?莫非他们出了什么事了?” 萧云:“使吏,带我们去他们的住房处。” 在酷吏的带领下,萧云和杜江来到了那破房子,可是哪里还有两人的影子。 杜江一脚踢飞旁边的椅子,大骂一句:“娘的,被靖王给骗了,追……” 两人立刻跑出去骑上马,一路沿着痕迹追了上去。 在马背后陈若兰很快就发现他们要追了上来。 “师父,你干吗要跑啊?” “不跑,回去就只有死路一条。”赵靖大喊。 陈若兰回头一看,说:“师父,你保重……” 赵靖:“都到了这时候,你又说什么胡话?” 陈若兰摇了摇头:“我没说胡话,我只能陪你到这了,一匹马骑着两个人又怎能跑得过他们?” 赵靖:“若兰你别做傻事。” 分卷阅读91 陈若兰紧紧搂住他的腰。 “师父,我不会做傻事的,退一万步讲就算我被带回到宫里去,安童他也不会拿我怎么的,但你我就不敢保证了。” 说完,她手一松脚一伸便整个人掉下了马。 赵靖正要勒紧缰绳回头救陈若兰,可是他一想起她刚才说的话,便把心一横将手中的马鞭又加重了些力度。 萧云和杜江见到前面的陈若兰掉落,便立刻拉住了缰绳停了下来。 萧云下了马。 “若兰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陈若兰:“靖王把我摔下了马,自己一个人骑着马跑了。” 杜江:“赵靖真特么不是男人,老萧你留在这照顾好若兰姑娘,我自己一个去把他追回来,我就不信他能跑得了。” 陈若兰忽然拦在杜江的马前。 “我求求你们不要去抓我师父了好吗?我求你们了。” 说完,她真的跪了下来向着杜江磕头。 杜江:“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 萧云也连忙劝她说:“姑娘你别这样,不是我们要难为靖王,而是我们职责所在,太子之令我们不得不为啊!” 陈若兰:“我不管,我只要我师父能活着,你们若是执意要去追他,那就从我尸身上踏过去吧!” 她从头上拨出一支发钗,眼看就要往自己的脖子上扎,还好那发钗被眼疾手快的萧云给打落在地了。 杜江:“老萧,这下该如何是好?” 萧云转过身往赵靖逃走的方向看了一眼,叹气道:“他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加上天黑,我们又不熟悉这一带的山路,哪里还能追得上。” 杜江:“唉,遇上了这么个难缠的女人算我们兄弟倒霉,只能往回走了。” 萧云把陈若兰抱上了马,自己也上了马后,两人便又往皇陵工地上赶。 回到了那破茅房后,萧云:“若兰姑娘你有什么打算?赵靖已经走了,你也没必要再留在这里吧?” 陈若兰:“我想回东南巷去看望我娘亲。” 萧云:“明天一早,我们顺便带你到京师的医馆里,治好你手脚上的皮外伤,你再回去吧!” 杜江:“有心思关心别人还不如想想自己该怎么办更好吧!空手而归你叫我们怎么向太子交差。” 萧云:“就说我们失职让人跑了呗,不然还能怎样?最多也是革职查办打几棍,他总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就要了我们的脑袋吧?” 陈若兰:“这事不能怪你们,你们还是老实跟他说然后把我拿去交差吧!” 杜江:“我们不是赵靖,要个女子来替我们顶罪这种事我们做不出来。” 萧云:“是啊,我们也不想若兰姑娘为了我们兄弟而做出违心的事。” 陈若兰:“要不是我,你们又怎么会抓不到人?虽然我是个女子,但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再说了,我和安童的交情你们也应该清楚,他是不会太难为我的,你们就听我话把我拿去交差好了。” 第70章 真爱 杜江:“现在也太晚了,不如大家都早些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萧云也点了点头:“姑娘你有伤在身先到床上歇着去吧。” 说完,他和杜江两人走到房外席地而睡。 第二天早上,杜江一匹马,萧云和陈若兰一匹马,两匹马疾步如飞,三人很快就到了京师。 在宫门前,杜江再次问了陈若兰一遍。 “陈姑娘,你可想好了?是否真的要去见太子?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陈若兰:“当然要见,你们就别这么婆妈了,本姑娘决定的事绝不轻易改变。” 杜江和萧云相视一眼,下马后便把令牌交给了守门的官兵。 官兵:“萧侍卫、杜侍卫,这位姑娘是谁?” 萧云:“她就是太子要见的人。” 宫兵立刻把三人放了进去。 东宫内,三人站着,一人坐着,但谁也不开口先说话,气氛一时颇为尴尬。 最后,还是安童忍不住发问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次要你们带回来的应该是个男人吧?你们怎么反而把一个女人给我带了回来?” 两人偷偷看了对方一眼,便立刻跪了下来。 萧云:“是卑职无能让靖王给跑了。” 安童:“人跑了?既然没能把事给我办好,那你们还回来干什么?” 杜江:“求太子恕罪。” 陈若兰:“这事不能怪杜大哥和萧大哥,他们是为了救我才无奈让师父趁机脱逃了。你要罚就罚我,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安童:“你以为我不敢吗?” 杜江和萧云齐齐望向陈若兰,都不禁为她捏了一把汗,当杜江正要为她求情时,却听见安童又发话了。 “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杜江、萧 分卷阅读92 云你们两人先行退下吧,我有话要单独和若兰谈。” 两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自身都难保又怎管得了别人,他们只好在心里面暗暗地替陈若兰自求多福了。 待他们走后,安童站了起来。 他刚一把陈若兰搂进怀里,忽然听她“哎呀”一声。 安童这才发现陈若兰的衣袖和裙子上有着斑斑血迹。 他轻轻撩开她的衣袖,只见粉红的伤口处已经结了一些黑色的痂痕。 他正要查看腿上的伤势,陈若兰大喊一声:“别碰我,疼……” 安童本是十分心疼她的伤势,可是一听到这话,他心里的怒火也猛然上升。 “疼?你也知道疼吗?为了一个赵靖,你值得这样做吗?我不是早让你离开他吗?你为什么不听我话?你为什么不听我话。” 他拼命地摇着陈若兰的双肩,似乎要把她摇死了才作罢。 陈若兰也早被他摇得晕头转向,恨不得一头撞死才好。 她哭着喊道:“你这么凶干嘛?你要真的这么恨我还不如现在就一刀杀了我来一泄心头之恨啊!” 安童看她着那泪眼婆娑的样子,心也不禁软了起来。 他一把将陈若兰抱了起来然后送到了自己床上。 “对不起,刚才是我一时失控,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今晚你就先在这好好休息,我这就让御医过来看看你。” 待御医替陈若兰检查完身子后,她终于可以甜甜地在安童的床上睡上一觉了,她可从来没睡过这么舒服这么大这么美的床。 安童每天都过来看她,跟她说话,可是陈若兰看起来却不怎么想搭理他,除了偶尔敷衍几句,大多数都是静静听着,所以两人大多数都静静坐着,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三天过后,陈若兰觉得自己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她决定要离开皇宫回东南巷去。 她怕有人不肯让她轻易离开,所以特意支开了身边的人,一个人偷偷走到宫门,却发现出入要令牌。 陈若兰又只好退回到东宫去,爬上围墙看看有没有其它的出路。 不看还好一看却让她的心凉了半载,这哪里还有什么其它出路?围墙之外还是围墙,层层围墙重重宫殿无边无际,陈若兰如何看得出宫外在哪? 她心一凉,脚便一滑,人便掉在半空中,脑子寻思着“要完”的时候,整个人忽然就被一双有力的肩膀给稳稳的接住了。 她连忙盯着那人的脸面,这人不是安童还有谁? 安童:“你爬得那么高要干什么?” 陈若兰尴尬地笑了笑:“我……我想看看你在哪里啊……我还挺沉的,不如你先放我下来。” 安童转头看着她,也笑了:“为什么你总能编出这么烂的借口?为了惩罚你欺骗我,我决定要把你抱回到东宫去。” 周围的宫人们都裂嘴偷笑了,陈若兰就这样尴尬地被安童抱回到东宫。 一下了地,陈若兰就急不可待地说:“我想……” 安童也立刻用手指抵住了她的嘴唇。 “无论你想说什么,都麻烦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陈若兰点了点头,两人就一同坐到了一张胡床上。 安童:“你没看到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吗?” 陈若兰这才发现,安童今天的装扮早已焕然一新,这毅然是一派皇者的风范。 她大惊失色道:“你登基做了皇上?” 安童:“是,从今天起,我要改称自己为朕了,有人在的时候你也要尊称朕为皇上。” 看陈若兰不说话,他又继续问道:“怎么?你看起来好像不怎么高兴啊?觉得朕德不配位吗?” 陈若兰连忙摇头。 “怎敢怎敢?只是……我刚才也有话要和……你……要和皇上你谈谈,可是又怕你不答应我……” 听到这,安童的脸色已温和了很多。 “说吧,只要朕能做到,朕一定会答应你的。” “那可是皇上你自己说的,身为一国之君的你该不会轻易对一个小女子食言吧?” “说出来让朕听听。” “那我就不客气了哈,既然皇上没有惩罚小女子的意思,那就是时候该让我离开这里了。” “你是真心想要离开朕吗?” 安童盯着陈若兰的眼睛,盯得她心里直发毛。 陈若兰则好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了,垂着头拼命地在低下玩弄着自己的指甲。 “回答朕”,安童冷冷地说。 “是……”陈若兰小声得差点连自己都听不见声音。 第71章 后事 安童捏住陈若兰的下巴,逼她和自己对视。 “你为何不愿留在这与朕共度余生?朕究竟哪点让你讨厌了?” 他要是不说这话还好,一说竟然一下子就点燃了陈若兰心头里的那股无名火。 分卷阅读93 她冷笑一声:“皇上您怕是贵人多忘事吧?难道您早把之前自己说过的话给忘了个精光?不过没关系,我可还是一句一字都记在心上呢!当初不知道是谁跟我说,过去的再也回不来了,还让我早些把他给忘记了呢?” 她撇了一眼安童,只见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脸色煞是难看。 许久,他才叹了口气说:“赵靖曾用你的性命来威胁过我,让我去杀前太子赵显,我答应了他却没去做。而且当时我自己的性命也是朝不保夕又如何能跟你两相守,所以我那时只狠心推开你,难道你看不出我的苦心吗?你怎么还能够忍心苛责我?” 陈若兰:“你……说谎,我不信……” 安童:“天地良心,其它的事或许我还会说谎瞒你,但上面那些话我若有一个字的假话就叫我不得好死。不信你找你的师父问去。” 看到陈若兰的态度似有软化的迹象,安童便抚摸着她的手,道:“可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你的安童哥哥已经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能将我们分开了。我本想着处理好这边一堆的破烂事后,过些日子便去寻你回来,却没想到你自己竟找上门来了,我相信这一定是上天也不愿看着我们这对苦命的鸳鸯再分隔两地。若兰,我知道我曾经让你伤心,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往后一定会加倍对你好的,你就原谅我这次好吗?” 陈若兰本来要走的意志还是很坚定的,但被安童这么一说,此刻的内心也不禁开始有些动摇起来。 但她还是嘴硬,支吾着道:“你都成亲了……” 安童“哈哈”大笑,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我都还没说你跟那个赵靖还有那个什么陈老大的事,你就竟敢吃起哥哥的醋来了?天地作证,那个女人是个病秧子,是我那死去的父亲逼我娶她的,我碰都没碰过她一下。况且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很平常的事,以后你在这后宫里可不能再乱吃醋了哦!还有……” 陈若兰:“还有什么……” 安童一下子就搂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道:“其实我就喜欢看你为我吃醋的样子,你都不知道那有多可爱,多让人疯狂。” 陈若兰一把推开他,满脸又红又烫,就像是个刚煮开的茶壶。 “都说了别碰我,你忘了人家身上还有伤吗?” 安童:“你都敢爬上这么高的围墙了,我就不信你身上的伤还痛。来,把衣服都给我脱了,让我好好检查一下是不是真的还痛?” 说完,他真似像要张手来剥陈若兰的衣服。 陈若兰是又急又恼,她大喊道:“你这混蛋就知道欺负我,你得给我点时间容我想想。” 安童轻抚着她的一头秀发,温柔地说:“我都等了你这么长的时间也不在乎再多等你一下子。相信总有一天你会重新接受我的,你确定今晚不要我留在这陪你?” 陈若兰摇头道:“不要。” 安童:“那好,我明天还有件重要事情要办,可能要晚些再来看你了,不过你得记住我的话,明天不要到处乱跑,就算有天大的事也要等我回来再说,听见了没有?” 陈若兰点了点头,回道:“我知道了。” 她转念一想,又问道:“明天你究竟要去做件什么要紧的事啊?” “唉”,安童叹息一声。 “明天是我父皇出殡的大日子。” 陈若兰走到他身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他。 安童顺势把头侧在她怀里,双手搂住她的纤纤细腰。 “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陈若兰摸着他的头发,轻轻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安童从东宫出来的时候便一改往常那几天的颓丧之气,虽还是穿着丧服,却依然掩饰不了那春风得意不可一世的王者气魄。 连一直伺候着他的李玉也不禁动容道:“皇上,你昨天晚上是否与那姑娘成其好事了?” 安童:“你说呢?” “八九不离十了。”李玉笑着回答。 安童:“蒙喜现在哪去了?” 李玉:“蒙大总管他为先帝哭瞎了眼,在宫里再也伺候不了主子,所以说要到皇陵去为先帝守陵了。” 安童:“很好,那从现在起朕就晋升你为大总管吧!” 李玉停了下来,立刻向他行了礼,道:“谢主隆恩。” 过了一阵,李玉便又开口道:“皇上你可是真心喜欢那姑娘?” 安童:“你怎么老是向朕问起她?难道你对她也有兴趣?” 李玉连忙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先不说那姑娘原先就是皇上你的女人了,就算她是个寻常女子,奴婢早就是个没根的东西,早对男女间的风月之事不感兴趣,只是奴婢从没见过主子你对哪个女人像对她这样上心,所以才斗胆问皇上一句心里话,这样奴婢们以后便知道该怎样伺候那姑娘了。” 安童十分赏识地看着他。 “ 分卷阅读94 你果然很会察言观色,这么快就急着要巴结和讨好朕身边的人了。朕这么跟你说吧,我和她相识于微时,待她自然会与其他女子不同些,你明白了吗?” “奴婢明白了。” 就在这时,两人在玉璧宫的宫阶下停了下来。 安童:“里面的女人实在不好对付。” 李玉:“请皇上放心,奴婢早已安排妥当。” 他向周围的人使了个眼色,随即立刻有个人恭恭敬敬捧着一个托盘向他走来。 李玉接过托盘,转过身来对安童道:“皇上,咱们上去吧!” 来了玉璧宫,只见甄盈盈一个人呆呆地坐在一张梨花椅上。 她一看到安童,便连忙扑了上去,正要说些什么,但一看李玉,她又变得欲言又止。 “他是……” 安童:“放心,他是自己人,信得过。” 甄盈盈这才放心道:“爱郎,你怎么才来?我一个人在这里守着那个臭老头的梓棺足足已有三十天了。” 第72章 香消玉殒 李玉上前了一步,笑着说:“甄娘娘,让你受委屈了,很快你就不用再受这些苦了。” 甄盈盈:“这我当然知道,今天是先帝出殡的日子,按照计划我先假死殉葬出宫,过些日子换了身份改头换面后,再由爱郎你迎娶进宫,以后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永远在一起,再也不用偷偷摸摸提心吊胆地过着以前那些日子了。” 说完,她投到安童怀里久久不愿离开。 安童无情地推开了她。 甄盈盈摸着快要临盆的大肚子,不解地问:“爱郎你怎么啦?” 安童没有理她,只是一味催促道:“李玉,快些动手。” 李玉捧着托盘再次走到甄盈盈跟前,笑着问:“娘娘,你选一个吧!” 甄盈盈看到托盘里有杯酒和一条白绫。 她一手就将托盘打翻,道:“不就是假死一下嘛,用得着这么逼真吗?” 李玉看了安童一眼,只见他冷冷地说:“还等什么?快些动手,不要朕再说第三次。” 甄盈盈不明所以,她抱着安童撒娇道:“爱郎你在说什么呢?你刚才让这个狗奴才动什么手?你的儿子最近实在太调皮了,老是爱踢我肚子,害我每晚都睡不好,还有……” 李玉捡起地下的白绫,眼角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 他趁着甄盈盈还在向安童撒娇之际,一把将白绫套在她脖子上,然后用力交叉往左右两边一勒。 甄盈盈不停地挥舞着双手,像是在向安童求救。 而安童像是当做没看见一样,反而走到另一边喝茶去了。 不一会儿,甄盈盈那一缕香魂便飘飘荡荡没了踪影,那李玉便将她拖到景帝的梓棺旁,然后撬开了棺盖就直接把甄盈盈丢到里面去。 此刻,李玉也累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他跑到了安童身边说:“事情已经办妥。” 安童:“嗯,那接下来就按照原定计划来办即可!” 回到东宫后的安童已经脱下了丧服。忽然,有人从背后捂住他的眼睛,问:“猜猜我是谁?” 安通嘴角上扬,一把就将后面的任给拉到自己的怀里。 躺在他怀里的陈若兰“咯咯咯”地笑个不停,看着她那笑靥如花的样子,安童所有的疲倦都被一扫而空。 他的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陈若兰那柔软的嘴唇,然后轻轻地吻了上去。 安童在陈若兰耳边私语道:“小丫头,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戏弄当今的天子?” 陈若兰也轻轻推开他。 “人家不过想逗你开心,你若是不喜欢,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就是了。” 安童从后边搂住了她的腰,把头靠在她肩上,轻声说:“你敢?” 若兰摸了摸他的脸。 “今天办的事情还顺利吗?” 安童:“嗯,都办好了。另外,看你昨晚那么乖巧听话,朕有东西要送你。” 陈若兰转过身来,拉着他的手,急着问:“是什么东西?你快点拿出来让我看看。” 安通用指尖按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看把朕的小宝贝给急得。李玉……” 李玉听到喊声,便赶紧奔了进去。 只见他手捧着一个箱子,笑着说:“姑娘你打开来瞧瞧呗,这都可是皇上赏你的东西。” 陈若兰看了一眼安童,他点了点头。 陈若兰连忙打开箱子,没想到里面装的竟然全是珠钗首饰,样式精美,选料和做工都没一样可挑。 陈若兰:“这都是送我的?” 安童:“当然了,除了你,朕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比你戴得好看了。” 他向李玉使了个眼色,李玉立刻心领神会把东西搁在化妆台,然后悄悄地退了下去。 陈若兰坐到梳妆台前,仔细打量起 分卷阅读95 眼前的珠饰来。 一时间那光彩夺目的珍宝让她挑花了眼,让她竟不知从何选起。 安童走了过来,随手就拿起一支发钗插进了她的头发上。 “漂亮吗?”他对着镜子里的若兰笑道。 陈若兰转过身对着他点了点头。 安童:“我现在还是服丧期间,不能正式迎娶和册封,所以只能委屈你暂时和我在这里做一对无名无分的小夫妻了。” 若兰:“早就十年前我就将自己当是你的小妻子了。” 安童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让你为我等了这么多年,也实在是难为你了,只要丧期一过,我立刻册封你为皇后。” 若兰看着他,眼内似乎有些犹疑。 安童:“怎么了?你不喜欢当我的皇后?” 若兰:“喜欢,我当然喜欢。只是……你已经娶了正妻。” 安童:“如果你是为这个,那我劝你大可不必介怀,她那身子都不知道还能熬多久哪还有这个福气能当上皇后?她根本没有能力来替朕管理这个后宫!” 陈若兰:“就算她身子不争气,但毕竟还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们也不该这样冷落怠慢她,明天我想过去看看她。” 安童:“一个病秧子有什么好看的?小心她把一身的病气都传染与你。” 陈若兰笑了,拉了拉他的手。 “和你在一起之前我一直就是个大夫,每天都不知道照顾过多少病人。照你这么说,我现在岂不是一身病气了?那皇上你可不要再碰我了,你可是万金之躯,要是一不小心传染了你,小女子可担不起这个罪。” 安童双臂紧紧地搂住她的双肩,说:“其他人我不管,但你,就算是万病缠身,我绝对不会放手的。” “那你答应让我去看看她了吗?” “既然你想去就去吧!不过……” “不过什么?” “今晚我送了那么多东西给你,又顺了你的意,你是否也应该投桃报李一下了?” 说完,安童就开始动手挠陈若兰的胳肢窝,弄得陈若兰“哈哈”大笑起来,只能连喊饶命。 两人嬉笑打闹了一阵就滚到了床上去了。 第二天早上,安童便上朝去了,陈若兰也起了个早准备去看看那张杏梅。 第一见面,还是小的去见大的,难免也带些礼物,宫里什么好东西没有,但偏偏张杏梅是个病秧子,那些对于平常人来说的宝贝在一个垂死的病人的眼里又有什么值得好稀罕呢? 幸好陈若兰是个大夫,所有的食物和草药到了她的手里捣鼓了一阵后都会变成美味可口的养生滋补汤品。 第73章 岳母来了 住在长春宫的张杏梅一听到有人来看她,心里实在是欢喜得不得了。 伺候她的宫女把陈若兰的来历在她耳边细说了一遍。 陈若兰一看到那挣扎着要起来和自己说话的张杏梅,眼眶子不禁有些湿润了。 她心里暗叹命运的不公,床上的女子正值青春年华,本应在享受情爱和感受生命活力的年纪却要只能躺在床上忍受着病痛的折磨,这对她来说是多么残酷的现实。 陈若兰开口叫了一声“姐姐”,便亲自走到床上去扶她。 张杏梅十分感激,惭愧地说:“妹妹,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让你看到我如此不济,真是太过失礼。” 陈若兰:“姐姐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是妹妹我冒昧来打扰了,请你尽管放宽心养好身子,我听你宫里的人说这天时热,所以姐姐的胃口不太好,妹妹我就特意带了些汤水来,姐姐你就赏个脸看看合不合胃口。” 宫女们立刻将从一个三层高的膳盒里取出一碗汤水递了上去。 张杏梅喝了一碗下去还意犹未尽。 “妹妹是否还有……” “有有有,妹妹我带来三碗过来,你要是爱吃,我明天再带些过来。” 张杏梅的宫女也忍不住插了一句话:“姑娘好手艺,奴婢们也很久没见太子妃这么吃得那么开怀了。” 张杏梅把三碗汤都喝完后,轻轻打了个嗝,这才满意地靠在床头板上和陈若兰聊起家常来。 “这一定是妹妹你亲自下厨为我煮的吗?” 陈若兰笑着道:“姐姐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御厨们的手艺我都尝了个遍,估计这宫里头除了你谁也做不出这味道。” 听到有人夸张自己厨艺,陈若兰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随即,张杏梅连忙用一张丝帕捂住自己的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她才将丝帕取下,原本那洁白如雪丝面却早已覆盖了一层触目惊心的鲜血,这让在场的人顿感揪心。 张杏梅:“妹妹不要担心,习惯了就好,我没事的。我以为这宫里的人早就把我这个病秧子忘得一干二净了,没想到今天还有你这个妹妹肯来探望 分卷阅读96 我,看来这上天对我还不算是太残忍。” 长春宫的宫女们已经有些在偷偷抹眼泪了。 陈若兰抢着说:“姐姐快别说这话,我们都盼着姐姐你能早日康复,那么咱们以后就有个伴了,皇上也惦记着姐姐呢!不过他就是忙抽不出时间来看你,所以他就让我来了。” 张杏梅拉着她的手,笑着说:“你真是个心善貌美的好姑娘,怪不得他心里一直都惦记着你。” 陈若兰:“皇上经常向你提起过我吗?” 张杏梅:“用不着他说,他可一直把你的画像藏在东宫一个很隐秘的地方,那地方除了他就只有我知道,还有那些信……” 她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陈若兰连忙拍了拍她后背给她顺气。 许久,张杏梅这才停止了咳嗽。 陈若兰继续问道:“信?什么信?” 张杏梅脸色一变,连连摆手。 “又让妹妹你见笑了,刚才病发作得厉害,让我一时神志不清说了胡话,你千万莫要记在心上。” 为了能让张杏梅安心养病,陈若兰只能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张杏梅拍拍她肩膀,笑着说:“有你替我照顾皇上,我就能安心去了。你回去吧,姐姐我要休息了。” 陈若兰站了起来,向她告别后便回到了东宫。 她翻箱倒柜想找到那些画像和信,谁知道找了半天却只在一个暗格里找出自己画像。 这些年,原来安童哥哥果然还是和她一样惦记着对方,陈若兰心里一甜,不禁把画像紧紧地抱在怀里。 信,姐姐说了还有信,是什么信?为什么姐姐对此欲言又止呢? 天渐渐暗了,她知道安童很快就会赶来东宫了,她连忙将东西放回原位,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晚上,两人同床共枕,陈若兰睡在安童的肩膀上,勾住他的脖子,然后轻轻地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 安童感到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他稍微低了低头,发现陈若兰正频频向着自己暗送秋波。 他笑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在心里打什么鬼主意?” 陈若兰:“这些年你是不是也一直在想着我?” 安童吻了一下她的头顶,回答道:“每天都想,一天都不敢忘。” 陈若兰:“那你是不是有偷偷写信给我?” 安童:“那是我秘密,就不告诉你。” 陈若兰:“那除了杏梅姐姐外,还有什么其他姑娘给你写过信?我要看我要看,你拿来给我看看嘛!” 那些信实在太让她好奇了,所以就算让她撒娇卖萌她也在所不惜了。 安童实在被陈若兰弄得莫名其妙,只好哄她说:“哪有什么其他的姑娘会给我写信,就算有也早被我烧了,不然留着让你这只醋坛子发现了,你还不得宰了我?好了好了,别胡闹了,你要是真想看,我明天写几封给你,快睡吧!明天我还要上早朝呢!” 陈若兰听他这么一说,便不再将心思放在张杏梅口中的那些信上,也乖乖地跟着睡了。 第二天,长春宫就传来消息说是张杏梅薨了,这事让陈若兰难过了很久。 但好消息也跟着来了,陈若兰怀孕了。 这可乐坏了安童,他为了能更好地照顾怀了孕的陈若兰,还特意从东南巷去把朱倩给请进了宫。 朱倩自然是知道两口子的过去,她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有这般奇遇,更没想到安童这女婿忽然变成了皇上,一时间她还是接受不了,所以她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安童,要实在躲不了在他面前总是显得十分拘谨。 女婿不知岳母心里在想什么,岳母也难测天子之意,所以两人决定来场谈话来尝试沟通一下。 朱倩先开了口:“皇上……你以前对小兰的好我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只是你已今非昔比,但我家小兰还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乡下姑娘,一个村姑又怎能配得上皇上你呢!所以民妇还是恳请皇上将她打发了去,让她随我回东南巷吧!” 第74章 望施国 安童:“朱姨,你怕我变心,不能从一而终地对小兰好?” 朱倩心想:“这当然,伴君如伴虎,你们现在才初婚当然如胶似漆你侬我侬,但一旦到了若兰人老色衰的时候,谁知道你会怎么待她?” 安童见她不说话当她是默认了。 “原来是为此,我明白了。” 他看了朱倩一眼,继续道:“知道我过去的人不多,朱姨你是其中一个。” 朱倩听了一惊,心想:“妈啊,人家说无论谁当了天子后多少都会变得有些心狠手辣,看来这话不假。他该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现在若兰还怀着他的孩子呢!” 朱倩的声音都开始慢慢变得有些颤抖。 “皇上……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忽然,只见安童“噗通”一声地向她跪了下来。b 分卷阅读97 r   这可吓坏了朱倩,她连忙赶着要扶他起来,却被他一手拒绝了。 “朱姨,请你继续听我说。” 朱倩被安童请回到椅子上,只好继续听他说下去。 安童:“身世使然,我知道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到处讨生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当年我让风仙夫人收留了你们,你知道我……知道夫人她……” “我知道,我知道。”朱倩唯怕自己无意中知得越多便越不利,就说了这句来堵他的嘴。 安童轻叹一声:“过去的事不提也罢了,其实我说这些也并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们的到来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家庭温暖,对此我只想表示感激而已。” 朱倩这才松了一口气,心想:“原来如此,你差点没把老娘吓死。” 安童看着朱倩的眼睛,一句一字道:“你也许不知道,在那时我早就把你当做半个娘了。如今你又把辛苦养大的女儿嫁给我,我都没有好好报答过你让你享过一天的福,以后将来又怎敢有负于你,有负于若兰呢?” 看得他说得如此真切诚恳,朱倩也终于被安童说服,这才认了这个女婿。 “听你这么一说,今天我总算知道了你对我们情义,那从今以后我就把我唯一的女儿交给你了。” 朱倩把安童扶了起来。 安童:“既然我们是一家人了,那朱姨你以后对我就不必太过拘谨,在外面不好说,但只要进了这个屋子,我和若兰就只是一对寻常夫妻,朱姨你就是我的岳母就是我的长辈,让我偶然孝敬你也是应该的。” 这话听得朱倩差点热泪盈眶,这些年她一直担心女儿嫁不出或是嫁不好,让自己死后没法向下面的陈富贵交代。 而如今若兰嫁的不但是个人中之龙,难得还对她一心一意,这让朱倩还有什么满意的呢? 很快,十月怀胎后的陈若兰便诞下了一个女婴,安童对她们母女更是宠爱有加,个中细节自不赘述了。 再说那赵靖自从天众山那逃出来后就一直往南边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现在他只可将希望寄托在母族势力——望施国那去了。 望施国是位于南方边陲的一个小国,赵靖的生母惠妃便是出自那里。 相传那里的人原是蚩尤族人的后代,个个都骁勇善战且茹毛饮血,景帝在位时几乎与之年年相战,直到他们将自家公主献来和亲,两国战事方才消停。 连年的征战让本就属小国的望施国消耗甚大,经过多年的休养生息他们也深感和平的可贵,从此便不再轻易发动战事。 赵靖此番前去也是心事重重,一来不知他们是否能收留自己,二来望施国毕竟是小国,要是安童真要对自己大动干戈,只怕望施国对此也只能有心无力。 眼看盘缠将尽,若还不能尽快找到望施国,赵靖恐怕就要露宿风餐了。 这天,他来到了一处偏僻山头,按照路人的指点,这里就是望施山,再走几里便是望施国的国界了。 但奇怪的事,以往望施山一带是两国居民交易往来的交通要塞,但如今却为何变得如此荒凉? 赵靖正疑惑之际,忽见一个砍柴的樵夫经过。 赵靖连忙叫住他:“老人家请留步。” 樵夫转过身问:“你有事?” 赵靖:“这里可是望施山?” 樵夫:“是啊。” 赵靖:“我以前曾听闻这一带热闹非凡,这里可曾发生了什么变故吗?” 樵夫:“你是从外面很远的地方过来了吧?” 赵靖:“不错。” 樵夫:“这就难怪你不知道了。几个月前,先帝驾崩后,望施国那几个部落的头儿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老是到我们这边来抢东西抢女人,这里的人都被他们搞怕了几乎都搬到别处住,只有我这个老头子不怕死才留在了这里。” 赵靖:“出了这么大的事,朝廷就不管了吗?” 樵夫:“怎么不管?望施国那些蛮子跟那些流氓土匪都一个样,抢了就跑打了就藏,士兵也着实没他们办法。年轻人,我劝你也不要再往前走了,到了那里就等于没了王法,你就只有等着被宰的份儿了。” 说完,樵夫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回走了。 赵靖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牵着马一步步地向前走。 很快,天便全黑。 赵靖把马拴到一棵大树旁,然后靠在书上睡着了。 忽然,赵靖闻到一股臭味,等他睁开眼睛一看,只见一只吊睛白额的大虫正张嘴咬向他。 正当他以为要完蛋的时候,那只大虫虎啸一声便倒在地上。 赵靖还未清楚发生何事,忽又听见一阵刺耳的欢叫声,一群长得与那吊睛白额虫一样的人不知从何处涌了出来,围着那大虫一时鼓掌欢呼,一时又跳舞哀嚎,弄得赵靖实在是心惊胆颤。 他偷偷解开拴在树上的马正准备开溜,一转身便与一 分卷阅读98 个脸戴面具头插羽毛的怪人四目相对。 赵靖尴尬地向他一笑,怪人也向会以一笑。 “嘭”的一声过后,赵靖便没了知觉。 等他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在一间房子里。 他大声叫喊道:“有人吗?有人吗?快来人啊!” “嘭”的一声,门被踢开,一个约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你喊什么喊。”她大声叫道。 赵靖:“敢问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 第75章 舅舅表妹 那小姑娘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匕首在赵靖面前晃了晃。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这里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像你这样的外人闯进来了,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又要往哪里去?” 赵靖:“我母亲本是望施国的人,我家里出了点事,所以就想着来投靠她娘家的亲戚了。” “说谎,我们望施国的女子从不外嫁,你一定是朝廷派来的走狗,为了的就是想来打探我们消息。” 那女子听了赵靖话像是生了很大的气,直接把刀子都蹭在他脸上了。 赵靖连忙辩解:“我真的没说谎,我母亲就叫柏惠,我真是她儿子叫赵靖,我也是被朝廷追杀才逃到这里来,我真的不是什么奸细走狗,你去找一个年纪大一点的人来问问,是不是认识柏惠,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了。” 那女子收起了怒气,显得有些吃惊。 “你真是柏惠的儿子?” “如假包换啊!” 那女子把匕首插回到腰间,冷冷道:“我这就去叫人过来问个清楚,你要是敢有半句假话,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说完,她像阵风一样地溜了出去。 赵靖稍微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我母亲的族人不但男的骁勇善战,就连女的也不好对付啊!也不知她生前是否也跟刚才那个姑娘一样泼辣厉害……” 正思索着,赵靖的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作响起来。 这时,刚刚出去的那个姑娘又带着一群人过来了。 为首的是个四十出头的精壮大汉,周围的人看起来对他都颇为尊敬。 他指着赵靖问:“你当真是柏惠的儿子?” 赵靖:“苍天在上,你们还要我说多少次才肯相信啊?” “搜过他身没?”大汉问道。 那女子拿出一颗红宝石说:“除了些碎银和一匹马外,他身上就剩这个东西了。” 大汉将红宝石伸到赵靖面前。 “这可是你的东西?” 赵靖没好气地说:“在我身上搜出来的东西不是我的难道是你们的?” 大汉笑道:“让你给说中了,这东西原本还真是我的。” 赵靖:“我不信,你说是你的有何凭证。” 那姑娘从腰间卸下一条带子,随手就甩了他一鞭。 “在我们地盘里,阿汗说东西是他就是他的。” 见赵靖还是不服气地瞪着她,那姑娘正要狠狠地再给他一鞭,却不想被那大汉一手拉住了。 姑娘怒道:“爹爹,他竟敢对你不敬,让欣儿先教训他一顿再说。” “欣儿不要冲动,打了一鞭就算教训过了,待爹爹问完了再动手也不迟。” “哼,算你幸运。”姑娘又把鞭子缠到了腰间上。 大汉:“那你又有何凭证说这颗红宝石是你的?” “它是我父亲送我的周岁礼物,上面还刻着我名字,不信你们自己检查一下。” 那大汉仔细地看一下,上面果然刻着“赵靖”两字。 “原来你真的是柏惠的儿子。来人,将他松绑。” 周围的人连忙替他解开了身上的粗绳。 那姑娘脸上的怒容似有些缓解,但她好像仍是对赵靖充满敌意,看似漫不经心地在玩弄着自己的小刀子,但实际上却处处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赵靖:“既然确定了我的身份,那你们也应该物归原主把宝石还给我了吧?” 大汉:“我说了那原是我之物,该物归原主的是你。” 赵靖有些恼了,叫道:“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说它是你的?” 大汉掀起长袍,从左侧腰间拿出一把弯刀,那刀柄正中间空了一块,大汉将那块宝石往那一塞,不大不小正好填补了那空了的一块。 大汉:“我叫柏喜,是望施国这里的阿汗,也就是你们嘴上所说的大王。” 然后,他把那姑娘拉到自己身边继续介绍道:“她是我的女儿——柏欣,你母亲柏惠其实是我的亲妹妹……” 赵靖:“这么说你不就是我的……” 柏喜:“没错,我就是你的舅舅,她就是你的表妹。欣儿你快叫表哥。” 柏欣:“你都没问他的年纪,怎么就知道他是我表哥了?说不定我才是表姐呢!” 柏喜叹 分卷阅读99 了叹气,道:“你姑姑刚生下他就走了,那时你还没出世呢!” 柏欣这下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哼”的一声独自走了出去。 柏喜:“好外甥你别见怪,欣儿是我独女从小就被骄纵惯了,虽然她有时候的确十分刁蛮任性,但总的来说她还算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赵靖:“这个我不怀疑,只是舅舅……” 他眼睛瞟向了柏喜手上的那颗红宝石。 “虽然那是舅舅你的宝石,但我父母只给我留下了那东西,现在他们都已经不在了,既然你是我的舅舅,那么你是否可以把它转赠给我?” 柏喜瞧了瞧手中的宝石,笑着说:“这本来就是我送给你母亲的礼物,现在落在你的身上也是情理之中,哪有收回之理,我刚才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呐,还你。” 说完,他就把宝石扔回到赵靖那去。 接着问道:“听到你母亲逝世的消息后,我曾经也想去拜祭一下她随便也去看看你,只是……两国邦交向来只是表面和平,内里其实一直在暗自较量,各方都在伺机而动,我怕我去了也只会让你父亲对你更为厌恶,所以就……” 赵靖:“我明白。” 柏喜:“但我不明白的是赵景死后,你为何有好好的王爷放着不做,倒要跑我这穷乡僻壤来了?” 赵靖只好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柏喜。 柏喜大怒道:“真想不到新上任的那个狗皇帝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地残害手足,他是当我们望施国的人都死绝了吗?” 赵靖:“我实在是被他逼上绝路了才敢来投靠舅舅你。” 柏喜拍拍他肩膀道:“好外甥,既然来到我这就没什么好担忧了,你是柏惠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舅舅定会保你周全。只是……” 赵靖忙问:“只是什么?” 柏喜:“既然外甥你问到了,那舅舅也也不妨直说世上没有两全的法子,就像那忠臣不伺二主,你今天既然投靠了我,我也收留了你,那往后没有我命令你就只能留在这里。两国交恶那是迟早的事,你切不可身在曹营心在汉,到时倒转枪头来对付我们。” 第76章 到处游玩 赵靖:“舅舅多虑了,我现在早成一条丧家之犬,在他们的眼里已俨然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他们是不会对我有任何的良善之心,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对他们抱有任何幻想?” 柏喜:“赵靖外甥你说的真好,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望施国的一员了。” 赵靖大喜过望连声道谢。 深夜,柏喜的房门响了起来。 “是谁?” “爹爹,是我。” “是欣儿啊,快进来。” 柏欣走了进来,一脸的不高兴。 柏喜:“是谁又惹我们的小公主生气了?” 柏欣:“还有谁?当然是你开口闭嘴都提着的那个好外甥赵靖啊!” 柏喜:“他来了才不到半天,又怎么惹到了你?” 柏欣:“说不准,反正我一看到他就不高兴。” 柏喜笑着说:“这是好事,说不定你们上辈子是冤家,所以约好了这辈子到这来再续前缘。” 柏欣涨红了脸,大骂:“谁跟他是冤家了?爹,我不管,你必须尽快把他赶出望施国去。” 柏喜沉下了脸,道:“他是你那死去的姑姑唯一儿子,爹娘都没了,现在又要被同父异母的弟弟格杀,你要是真赶他出去就等于把他杀了无疑,你确定要爹爹这么做吗?” 柏欣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柏喜继续道:“你表哥初来乍到,你就当是可怜可怜他,明天带他到附近附近玩一下顺便熟悉一下地形,不然哪天掉进陷阱山崖或是迷路回不来了,那我们就是造孽了。” 看柏欣不说话,柏喜只能拉高声音问:“爹爹说的话你都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柏欣一跺脚就跑了出去。 早上天刚亮,柏欣就被柏喜拉到了一间房门前。 柏喜:“这就是我安排给你表哥的住处,别忘昨晚你答应了我的事。” 柏欣:“我知道了。” 说完,她极不情愿地上前去敲响了房门。 “谁啊?”里面传来了赵靖的声音。 柏欣:“是我,你的小表妹,爹爹让我带你到周围去逛逛,就不知道你赏不赏我这个脸。” 她转头看了柏喜一眼,只见他已经在吹胡子瞪眼了,柏欣只装作没看见,把头转到别处去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赵靖穿戴完好地走了出来。 “那还等什么?表妹这个脸我敢不赏吗?” 赵靖伸出一边手,柏欣白了他一眼就搂了上去。 柏欣每到一处有人的地方,周围的人都会给她行礼打招呼。 赵靖:“看来大家都很喜欢你这个公主嘛!” 柏欣一 分卷阅读100 脸自豪地说:“那还用说,他们不仅喜欢我,对我就像对父亲一样的拥戴和尊敬。” 赵靖:“想不到原来小表妹你的脸皮也很厚啊!” 柏欣:“如果说我的脸皮厚那你就是个不要脸的东西,不然你怎么不留在自己的家而跑到我这里来讨吃了?” 赵靖听到这话脸色有点变了,柏欣的脸色也有些变了,她也觉得自己说话有些过了。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一阵浓汤的味道飘了过来,原来旁边的面摊铺开档了。 赵靖:“你们这里货物拿什来买卖?” 柏欣:“跟你们一样用银子呗!” 赵靖揉揉鼻子,摸了摸肚子。 “把你上次从我身上抢去的碎银还给我吧?我请你吃面。” 柏欣把一袋银子塞到他手里。 “多的算我赏你,不用谢了。” 两人坐到面摊铺的一张椅子上大快朵颐起来。 赵靖:“这里汤汁跟我在外面吃过的都很不一样,你们这里是拿什么材料来做得汤底?” “这个嘛……”柏欣开始卖起关子来。 “你可就问对人了,我告诉你,我们这里爱用牛鞭、蛇胆、蝙蝠、蜈蚣等四大毒物来的熬汤。怎样?比你家乡的汤面有味多了吧?” 说完,她“哈哈”大笑起来。 赵靖虽然不信她的话,但听到她说了那些恶心的东西后,肚里不禁泛起一股酸水。 当他再看到眼前那美味的汤面时,却再也吃不下去了。 赵靖:“估计你也吃饱了吧,咱们走吧。” 柏欣:“别啊,你看你,你的那碗面都没有动过呢!怎么就走了呢?” 赵靖二话不说放下银子,拉着她就走了。 走至半途,柏欣挣脱了他的手。 “你会走这里的路?” 赵靖摇摇头。 柏欣:“那你要带我去哪?” 赵靖愣着了,他的确没想过这个问题。 柏欣拍了拍他的脑袋,笑着:“傻了吧你,跟着姐姐来吧!” 柏欣走在前面,嘴里叼着一根野草,一会儿插在耳朵上,一会儿用它去撩赵靖。 赵靖这时才觉得这姑娘可爱,十八九岁的年纪本就该像她这样无忧无虑在阳光下肆意地绽放着自己的青春活力。 柏欣发现赵靖正看着自己发呆,她的脸也渐渐地红了,“嗖”的一声就跑到前面去,赵靖不明所以只能跟在后面跟她一起跑。 一个跑着一个追着。 忽然,柏欣跑进一处树林里就不见了。 赵靖赶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叫道:“小表妹,柏欣,小表妹,你在哪里?我的小祖宗,我叫你祖宗好了吧?别玩了,快出来。” 他急得汗流满面,不断地往四周张望,可是哪里还有柏欣的踪影。 正在他急得不知所措之际,只觉得头上不断有花瓣飘落。 赵靖从头上、肩上收拾了一点放在鼻子嗅了嗅,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向上一看,只见柏欣正痴痴地对着他笑。 那银铃般的笑声让本来还怒火中烧的赵靖顿时变得欣喜若狂,但他还是板着脸问:“你刚才去了哪里,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忽然间不见人我还当你是被野兽吃了或是被鬼怪抓了呢!戏弄一个如此关心你的人,你的良心过意得去吗?” 柏欣从树上跳了下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一脸的不在乎。 “我有什么好过意不去的?明明是你自己太笨了,我一直都在树上,是你自己不会抬头向上望一望,要不是我给提示,估计你这一整天都会把时间用来找我了。” “你……”话都已到了嘴边,但赵靖却不知道为何还是说不出来,没办法,他只好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真拿你没办法。” 第77章 断手 柏欣狡黠地眨了眨眼,道:“不生气了吧?想看美景的继续跟着我走。” 赵靖:“我就再看看你这个小表妹还能玩出什么把戏。” 他们俩在一片鸟语花香的密林中穿梭着。 周围的树木长得都参天这般高,密林里又浓雾弥漫,真是一不小心就会在一片密林中迷失了方向。 柏欣拉住赵靖的手,还时不时回头张望害怕他走丢。 他们越往里走,浓雾也开始渐渐变散去,直到他们来到湖边,周遭环境顿时豁然开朗。 那里简直美得就像是个人间仙境。 赵靖:“好美的地方,想不到你们望施国原来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 柏欣:“瞧你的小样,真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毛孩,这湖边的美景就让你呆住了?我们望施国还有很多东西让你惊喜的呢!不信你往湖底下仔细看。” 赵靖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这才发现湖水清澈见底,水面上的彩虹原来是湖底那五颜 分卷阅读101 六色的宝石折射出来的光芒所致。 赵靖不禁感叹道:“这真是个前所未见的美景。湖底下的宝石是天然形成的还是你们投下的?” 柏欣:“这当然是我们杰作,望施国盛产各种各样的名贵宝石,而这湖一直以来都被我们尊为圣湖,所以山民每次开挖石矿后,总是把当次一颗最大最美的宝石扔进这湖里,以祈求下次能挖到更大更美的宝石,所以日积月累后这圣湖便成了个天然的藏宝库。” 赵靖:“既然是个藏宝的地方,你们怎么没安排人手在附近巡逻,你们就不怕……” 柏欣像是听见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外人要进来望施国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不用说要找到这里来。刚才要不是有我带着你,恐怕你就迷失在外面的密林里了。” 赵靖:“外人可能是防住了,但你们就不怕有内鬼?” 柏欣:“呸,我们望施国的人一向尊崇自然敬畏鬼神,哪像你们这些外人为了自身的一点小利竟致人性和道德不顾,没了这两样东西,那人跟畜生还有什么分别。” 赵靖:“小表妹教训得是,不过既然你都认为我是外人了,那有何必带我来这么圣神的地方?” 柏欣双手勾住赵靖的脖子,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因为我很快就会让你变成我们的人,变成只属于我的男人。” 赵靖笑着拉开她的手,道:“我向来不太喜欢过于主动的女人。” 柏欣没有生气,看起来反而更加自信了。 “等着瞧吧,赵靖,总有一天你一会爱上我的。走吧!” 她拉着赵靖走出了那片神秘的藏宝湖。 回到村寨后,柏欣就被柏喜叫了过去。 柏喜脸色铁青,柏欣低着头却不知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柏喜大怒道:“我不过让你带他到处去逛逛,你怎么把他带到圣湖那去了?” 柏欣:“你又没说不能把他带到圣湖去,所以我就……” 话还没说完,柏喜的一巴掌就朝她脸上扇了过来。 “你还嘴硬?真是女心外向,事到如今也只有用这个法子才能永远留在他了。” 柏喜取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柏欣。 “不用我教你了吧?你知道该怎么做。” 柏欣颤抖地接过盒子,犹疑了一下,问:“真有必要这样做吗?” 柏喜:“你伯伯你叔叔都吃过了里面的东西,现在不还是都活得好好的吗?要真正成为我们柏家的人,想要得到我的认可,就必须把那东西吃下去。另外,把你的手伸到桌上来。” 柏欣一听,连忙跪在地上大惊失色道:“爹爹,难道你真的要如此狠心吗?” 柏喜:“虽然赵靖是你姑姑的儿子,但他毕竟外姓人。私带外人进圣湖是死罪一条,你身为公主明知故犯更是罪加一等。如今我只是要你一只手而留你一条命已经是莫大的开恩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说完,他硬着心肠把这柏欣的手就往桌面上伸。 柏欣一边哭一边不断地为自己求情,场面好不凄惨。 柏喜看着桌面上那芊芊玉手,再看看柏欣那哭得梨花带雨的面容,他内心也不禁有些动摇了。 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柏喜一咬牙便立刻掀起长袍,取出弯刀一把将柏欣的右手给齐根砍了下来。 柏欣倒在地上,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她痛得已经喊不出声来了。 柏喜的眼内也泛起了泪光。 一刻钟过后,柏欣忍着痛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向着门外走去。 柏喜:“慢着,带上盒子,我无论你用什么方法都要让赵靖给我吃下那颗东西,不然你们两人都要死。” 柏欣恶狠狠地看着他,左手一把拿起盒子就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再说,赵靖那边一连好几天都不见柏欣来找自己,自己到处去寻她也不见踪影,周围的人甚至连柏喜似乎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赵靖独自找了几天后也慢慢地失去了希望,也许他真的再也见不到柏欣了,也许这辈子也注定要他孤独终老吧! 正当赵靖坐在那间曾经和柏欣一起吃面的面摊里感怀身世的时候,一个姑娘鬼鬼祟祟地坐到他的身旁,那姑娘当然不是柏欣,但总感觉好像也见过几次面的样子。 赵靖提醒她:“姑娘,前面还有好几张空座位呢。” 姑娘凑到他耳边神秘兮兮地说:“跟我来,我带去你去见一个你找了很久的人。” 还没等赵靖开口,那姑娘已经走出了面摊。 赵靖迟疑了一下,便立刻将几个铜钱放下及时追了上去。 两人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后,赵靖忍不住开口问道:“姑娘,你这是要带我到哪里去?” 那女子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地回答:“去了你不就知道了?” 两人到了一间屋子前,那女子门都不敲就直接推门而进。 赵 分卷阅读102 靖也跟着走了过去,屋内也有两个年轻的姑娘。 一个正坐着喝药,而另一个则站着像是在随时等待着她的吩咐。 坐着的那个女人对于赵靖来说是最熟悉不过的了,他立刻忍不住叫道:“柏欣,怎么会是你?” 柏欣并没有应他,只是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喜悦之色。 第78章 娶亲 站着的那个姑娘也开口说话了。 “姐姐,你回来了?” 那人点了点头,然后就拉着她离开那间房子。 赵靖走到柏欣的身边,问道:“这些天你都到哪儿去了?知道我和你爹爹有多担心你吗?我到处找你,找得都快要疯掉了。” 柏欣只“哼”的一声,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赵靖:“你怎么不说话?身子不舒服吗?我是个大夫,让我来给你把把脉。” 他刚去拉柏欣的右手,却发现衣袖下面竟然是空空荡荡的一片,哪还有手的影子。 赵靖惊恐地看着她:“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天你躲起来就是为这个?” 柏欣没有理他,只是淡淡地说:“现在你看到了吧?我还活得好好的,你以后再也不用费心去找我了,我以后也不想再见到你了,现在你就给我滚出这屋子。” 赵靖:“你不把话说清楚就休想我走出这屋子,你那只手是怎么没的?是不是跟我有什么关系?” 柏欣含着泪,咬牙道:“我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给我滚给我滚……”说完就动手去把赵靖推出屋子。 她一个刚断了手的弱女子又怎能推得动像赵靖这么个大男人,但赵靖看到她伤口在渗血,担心她急火攻心对伤势不利,只好自己走出了房子。 他呆呆地杵在房门前,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之前已经出去的两个小姑娘刚刚把药买了回来,一看到赵靖被赶了出来,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赶紧走进屋去。 许久,柏欣问:“柏巧,他走了没有?” 其中的一个姑娘打开窗户一瞧,回道:“还在呢!公主,让他一直站在外面也不是个法子啊。” 柏欣:“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能把他赶走就是了。” 那姑娘叹了一口气,然后就走了出去。 她把赵靖拉到一边,悄悄跟他说:“你还是快走吧!公主她现在还在气头上,你一直在这站着不走不是更让她生气吗?你不如先回去,等过几天公主气消了再来吧!” 赵靖:“她一天不跟我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一直站在这等她肯说出来为止。” 那女人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你的性子咋跟我们公主这么像呢?这样吧!你先回去,今晚酉时我再到你房子去找你,把事情跟你说个清楚。” 赵靖:“可是……” “可是什么?我不会骗你的,求你了,快回去吧!” 她一边说,一边不停地和赵靖在拉拉扯扯,过了好一阵子才把他给赶走。 回到屋子,她看着柏欣的断腕,怜惜地问:“公主,你这样做值得吗?” 柏欣冷然道:“值得,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地把他留在我身边。” 酉时将至,赵靖在自家的屋里等着那将要出现的人。 许久,那姑娘才姗姗来迟。 她摘下面纱,一脸的惊恐,慌慌张张地说:“我本不该私自到这里来的,要是让公主或是阿汗知道,非杀了我不可。” 赵靖替她倒杯水。 “可是你终归还是来了,这就证明你内心也觉得把这件告诉我是对的不是吗?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人一“咕咚”就把水给喝了下去。 她用袖子把嘴角的水迹擦干后,继续道:“我叫柏巧,是公主的侍女。你可把我们家的公主给害惨了。” 赵靖:“怎么说?她的手究竟是怎么回事?” “公主的手是被阿汗给砍断的。”说到这,她就不禁红了眼圈。 “什么?是舅舅干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干?” “还不是为你了?”她揉了揉眼睛,继续道:“私带外人到圣湖是死罪,这事让阿汗知道了,他大发雷霆,一气之下就……” 说完,她的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赵靖阴沉着脸不发一言。 那女子似乎还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赵靖奇怪地问:“你还有话要说?” “我……这事我真不知该不该告诉你……” “都到了这时候,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我……求求公子你救救我家公主吧!” 那女子向赵靖跪了下来。 赵靖:“你这又是干什么?”说完,正要过去扶她起来,却见她拿出一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你别过来,先听我把话说完。” 赵靖叹了口气,只能又坐了下来。 分卷阅读103 那女子继续道:“事到如今,我家公主恐怕再也难寻如意郎君了,我知道她对你有情,也看得出你并不讨厌她,现在只有你能娶了我家公主了。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我家公主真的很喜欢你。” 说完,她把刀子扔到一边,不断地向着赵靖磕头。 赵靖心想:“好一招苦肉计,果真最难消受美人恩,看来如果我不答应她,估计那两父女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那女人看他还在犹疑,便停下磕头,快速拾起那把小刀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扎。 她动作快如闪电但幸好赵靖显得比她更快,一眨眼她手上的刀子就已经不知道被赵靖踢飞到哪里去了。 赵靖:“你们这不是在强人所难吗?我又没说不答应你,你又何必这么急着要自戕性命呢?” 女人一听,大喜过望。 “这么说你答应了?” 赵靖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女人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 “那你现在赶紧跟我去见阿汗,在他的见证下,吃下仙丹喝了血酒,以后你和公主便是百世夫妻了。” 赵靖拉着她的手。 “慢着,说清楚再走,还要吃什么仙丹血酒?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这些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最重要的是你和小姐是真心相爱两情相悦的就行了。” 赵靖心想也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原本保命也是件难事,如今平白无故还得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小表妹,虽然是断了一只手,但终归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两人来到了柏喜的住处,那女人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他。 柏喜心里的内心还存有疑虑:“好外甥,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当真要娶柏欣?她现在可是……” 赵靖:“我知道,但事情是因我而起,而且我是真心喜欢小表妹的,根本没有一点要嫌弃她的意思。” 第79章 仙丹血酒 柏喜:“很好,那仙丹和血酒的事她们都跟你说过了吧?” 赵靖看了那女子一眼,摇摇头。 “听说过,但我根本不知怎么回事,还请舅舅仔细请教一番。” 柏喜叹了一声,继续说:“你我都是出生在权欲利益至上的帝皇家庭中长大的,那么你也是应该理解我的做法。去,去把柏欣公主给我叫来。” 很快,柏欣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此刻她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因此也无人知道她此刻内心是欢喜?悲伤?或是愤怒? 柏喜:“欣儿,那个盒子呢?” 柏欣静静地把盒子地放在桌面上,仍是不发一语。 柏喜:“既然你是柏惠的儿子,那我也就不好瞒你,她们肯定跟你说那盒子里面装的仙丹,但我老实告诉你,她们说的都是狗屁,里面装的其实是颗毒药,每个月的月圆之夜都必须有我的独门解药才能保证吃下它们的人不死。在整个望施国姓柏的人里面,就只有我和所有的女人们没吃下那玩意,我就是凭这个牢牢地控制了他们,控制了整个国家,如今你说你是真心想要娶我的女儿,不是我信不过你,只是我得一视同仁,你也得吃下那颗药丸,我才能放心,大家才能服气。” 他打开了盒子,从蜜蜡里面取出药丸递给了赵靖。 赵靖接过来后闻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柏欣,就把药吞了下去。 过了一个时辰后,柏喜确定他已经把药完全消化了,就笑着对他说:“从现在起我才真正把你当成了自己人,欣儿以后就托你照顾了。来人,拿酒来,要上等的女儿红。” 不一会儿,下人就拿了一碗酒出来。 柏喜:“欣儿,你的匕首呢?” 柏欣从腰间掏出匕首朝着自己右手手腕轻轻一划,顿时把那碗白花花的酒染红了一片。 她把匕首递给赵靖,冷冷地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赵靖接过匕首,想都没想也往自己手臂上划了一刀,血顺着匕首一滴滴地滑落在酒碗里。 赵靖拿起酒碗,说:“那我先饮为敬。” 大家都齐刷刷朝着他看,见大家都没有反对,他一口就把碗里的酒喝了一半。 然后他把碗递给柏欣,说:“你呢?不会后悔吧?” 柏欣一口就把剩下的酒全都喝光了。 这时,大家都喝起彩来。 柏喜尤为高兴,他大声喊道:“从现在起,我宣布赵靖、柏欣这一对正式成为夫妻。” 两人在大伙的拥戴回到了柏欣的房子,大伙们象征式地闹一下洞房后都识趣地离开了。 赵靖把房门栓好后,扶着柏欣坐到床上。 赵靖:“本来我们还要喝上一杯交杯酒的,但你身上还有伤,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补上吧!夜深了,我们休息吧!” 柏欣鞋都未脱就把腿伸到床上,然后一脚往赵靖的屁股上一踢,赵靖瞬间跌落 分卷阅读104 到地上去。 赵靖:“刚才不是都说得好好的吗?你这又是在发什么脾气?” 柏欣:“现在没人,那我们就把话说个清楚。我知道你是为了同情我才和我成亲的,但我柏欣不是那种厚颜无耻更不是那种摇尾乞怜的女人,收起你的怜悯,你要不是真心喜欢我,就休想碰我一下子。” 赵靖拍了拍屁股坐回到床上去。 他拉着柏欣那仅存的一只手,柔声道:“刚开始的时候我对你的同情的确多于爱,如果没发生了那件事的话……” 柏欣被他勾起了兴趣。 “什么事?” “那盒子里面的药被你给换走了吧?” 柏欣立刻捂住赵靖的嘴:“别胡说。” 赵靖向她暗送了一涟秋波。 他松开柏欣的手然后往自己胸口上摸。 “你问问它就知道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了。” 柏欣把自己的手给拉了回来,红着脸道:“你真不要脸。” 过了一阵儿,她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了?” 赵靖:“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是个大夫吗?盒子里的那颗药丸明明就是颗普通的六味地黄丸,你那爹爹不懂药理自然也就不明所以,但你可骗不了我的。” 柏欣冷笑一声:“哈,你就这么点本事有什么好得意的?天下之大你能确定世间上所有的毒药你都认识?指不定就你刚才说的那颗普通地黄丸里就被我下了你不懂的毒药和蛊虫。你就乖乖地在这等死算了……” 赵靖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就把她给搂了过来,一张嘴就贴到了她那温软红润的樱桃小嘴上。 等柏欣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一巴掌就扇到了赵靖的脸上。 她恨恨地说:“禽兽,你真不要脸。” 赵靖:“随你怎么说,禽兽也好不要脸也罢。反正外面的人都知道我们已经是夫妻。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而我对你也有些意思,我从来就不会亏待那些对我有情有义的女人。” 柏欣:“你总算对我说了句人话。” 赵靖:“那你不会再拒绝我了吧?” 说完,两人热烈地吻在了一起。 第二天一早,经常跟在柏欣身边的那两个小姑娘嘻嘻哈哈地闯了进来。 赵靖从罗帐里探出个头来,一脸的疑惑地问:“你们来做什么?” 柏欣在床上戳戳他的后背说:“小丫头好奇了呗,赶紧打发她们走就行了。” 赵靖佯装生气,大声喊道:“都听见了吗?还不快出去。” 两丫头却不见害羞,依然笑眯眯地说:“驸马,公主,你们真不要我俩伺候?” 柏欣也喊了一声“滚”。 两丫头这才又嘻嘻哈哈地走了出去。 赵靖和柏欣两人又重新躺到在床上。 赵靖:“咱们也该起床了吧?” 柏欣:“不,要起你自己起,我还要多睡一会。” 赵靖捏着她鼻子,说:“小懒猪,我看你起不起来。” 柏欣打开他的手,娇嗔道:“讨厌。” 赵靖:“认真的,快起来,吃过早饭后我替你看看伤口。”他硬拉着柏欣从床上下来。 两人洗漱了一番,到面摊那点了两碗面,两人一边吃一边说起了话。 赵靖:“你把那颗真的药丸藏到哪去了?” 柏欣:“你想干什么?” 第80章 石屋 赵靖看着她的肚子,认真地回答道:“到时候你要是怀上了孩子,女儿还好,要是儿子的话是不是也要吃下那该死的药丸?” 柏欣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沉重地点了点头。 赵靖:“所以我得为我们未来的儿子想想出路。” 柏欣:“你究竟想怎样?” 赵靖:“把那颗真药丸给我,很快我便能研制出解药,到时候就算咱们的儿子吃了咱们也不必再害怕。” 柏欣:“你真的那么厉害能研制出解药?那可是我爹爹的杀手锏,自然就不是一般人能研制得出来的毒药。” 赵靖:“你夫君我也不是个池中物,你尽管拿出来让我看看,到时候是他魔高一尺还是我道高一丈便自有分晓。” 柏欣:“行,那我回家再拿给你。记得要保密,这事连我身边最亲近的那两个丫头也不知道呢!” 赵靖:“为何连她们也瞒?怕她们告诉你父亲?” 柏欣白了他一眼:“明知故问。一会儿我要去一个地方,你先回去等我?” 赵靖:“为什么不带上我?难道你还有事瞒我?” 柏欣:“男人也有喜欢花花草草的吗?你要是不怕闷得慌就跟过来吧!” 两人吃完了面,放下银子转身就走。 柏欣把赵靖带到了一间小花园,里面种着各种各样的草药。 它们实在让赵靖不得不如痴似醉。 分卷阅读105 “这里对我来说简直比那个圣湖更像个人间天堂,这么多的名贵草药就算是在我以前的医馆里也甚为少见,想不到你这里竟然一应俱全,你应该早些带我来才是。” 柏欣:“你还真是个怪人,就我那两个最亲近的小姐妹也嫌这一片的植物有怪味不肯跟我来,就你跟着像是捡到宝一样地喜欢这里。” 赵靖:“她们那是不识货,她们要是知道这一片的草药能救活得了多少人,估计她们也会像我一样爱它们如命的。” 柏欣:“很好!既然你这么喜欢这里,那以后这里就交你来打理了。” 赵靖:“求之不得。” 忽然,他看见远处有一座石头砌成的小石屋。 赵靖:“那里又是什么地方?” 柏欣朝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变了脸色。 “这就是我不想带你来的原因。你可千万不要去那地方!因为那里不仅会为大家招来厄运,而且到过那里的人都会无缘无故的死去。” 赵靖听了似乎也被吓了一跳。 “不会吧?那里真有这么邪门?” “真的,我不会骗你,我爹爹那种独门药丸就是里面的人配制出来的。有一次我二叔和堂哥因为涉嫌谋反,我爹爹当月就不给他们解药,还把他们两个关在一个笼子里吊到城门上去,让我们所有望施国的人看着他们毒发身亡,那种情形实在太恐怖了,简直可以说能让人永世难忘。所以从此以后,在望施国不会再有任何男人敢跟我爹爹作对了。” “那人既然能制作出如此让人恐惧的毒药,想必他也绝对不会是个普通的人。” “没错,他本是我们最崇拜的巫师,后来竟为练什么禁术采阴补阳,因此坑害了我们好几个黄花闺女,本来我爹爹一气之下是准备要杀了他为姑娘们报仇的,谁知……” “谁知他为你爹爹研制了一种独一无二的的毒药,而且你爹爹还需他继续提供解药来控制他的国民,所以就暂时留他一命而将他囚禁起来?” 柏欣不说话似是默认了,她拉了拉赵靖的衣袖。 “不是我有意要吓唬你,只是那个柏赞大师实在是太邪门了,以前那些想要造反的人也来到这里试图去找他拿解药,结果全都死在门外。你就答应我,千万别去自找麻烦了好吗?” 赵靖:“瞧你把你给急的,好好好,我答应你,不去就不去,你也要答应我不要担心了好吗?” 柏欣高兴地点了点头,两人锄完了杂草,又替那些植物浇了水,然后才在落日余晖中缓步走回了家。 回到家后的赵靖立刻研究起柏欣给他的那颗毒药来。 他研究来研究去竟然一点头绪都没有,索性也把它丢到一边。 每个月的十五都是柏喜分发解药的日子,大家前一天就开始斋戒沐浴为的就是等这一天。 赵靖看到他们拿到解药后那欢天喜地的样子,个个像是得了柏喜多少恩惠似的,受害者竟还这般心甘情愿地对施害者顶礼膜拜,这着实让他不能理解。 可怜的人啊,赵靖心里头不禁地为他们而叹息着。 轮到赵靖了,他接过药后也对柏喜感恩戴德了一番,连忙装作要把药放进嘴里。 谁知待柏喜一转身,他便立刻把手一松,将药藏进了衣袖里。 赠药大典过后,赵靖连忙赶回家中,他把那颗解药分解了一点后,日夜不停地捣鼓,终于研制出了解药。 赵靖之前在院子里养了一群公鸡,这下正派上了用场。 他先先把一些毒药喂给那些公鸡吃,然后每月定时给他们吃下自己研制出来的解药,发现那些公鸡都存活了下来。 没过多久,他把另一只给隔离了开来,不让它再吃解药,结果很快那只鸡便一命呜呼了。 这也是让赵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为什么这解药只能缓解而不能让体内的毒素完全解清呢? 看来要想解开这个问题就只能去找那石屋里的巫师了。 可是想去石屋找巫师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柏欣她对自己看得紧基本上可以算是寸步不离了,所以他只能蛰伏等待着机会。 所幸天不负有心人,柏欣也很快有了身孕,女人一旦有了孩子便很容易觉得乏累,一旦乏累她自然也就顾不上赵靖了。 这对赵靖来说不正是一个天赐的良机吗? 这天,他借机偷偷地来到了石屋附近,四周观察了一下后,发现这石屋只有一扇门没有窗,门看起来并没有上锁。 踌躇了许久后,他终于鼓起勇气向着石屋里面大喊了一声。 “请问有人吗?” “不怕死的进来吧!”里面竟然真传来了回应,这着实让赵靖大吃一惊。 赵靖清了清嗓子:“那我就冒昧进来了。” 说完,他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第81章 匕首 如此轻而易举就能进入,这着实又有赵靖吃了一惊,门原来真的里外 分卷阅读106 都没有上锁。 随即,他闻到一种浓烈的花香味。 一丈外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的手脚都被铁链锁在墙上,旁边有炉灶,还有一堆药罐和草药撒满一地。 他似乎对于这个忽然闯进的陌生人也吃惊不少,说:“你怎么还不死?” 赵靖奇怪地问:“老人家为何一见面就咒我死?我又为什么要死?” 老人想了一下,忽然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我想明白了,料你必然没有中了那种毒。不然你闻了那种花香又怎会还能站着?” 赵靖往身后一看,他这才明白了为何以前每个来找巫师要解药的人都会无故地在屋前死去,原来那浓烈的花香会加速毒药的药效,会令人立刻毒发身亡。 “好歹毒的人”赵靖心里暗想。 他问道:“请问老人家,你是否就是大家口中所说的柏赞大巫师?” 老人家:“不错,不过现在轮到我来问你一个问题了,你一个没有中毒的人来我这里是所谓何事?” 赵靖:“也只是为了解药的事。” 柏赞:“你家人有中这种毒的?” 赵靖:“算是吧!实不相瞒解药其实我已研制出来,不过那只是缓兵之计,今天前来是特意向大师请教一劳永逸之法。” 柏赞:“哦?” 赵靖从腰间拿出一颗药丸递给他。 柏赞拿过来闻了一下,然后一下子就扔出了老远。 “果然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药物的种类和比例丝毫不差,就是火候和水质差了些。我本也想诓你一个一劳永逸的方子,但面对你这样的行家也确实难编故事,而且纸始终包不住火,以你的能力相信便很快就能察觉,所以我还是实话实说吧,我配的那种毒无药可解,中毒者只能一辈子吃这种解药来压制毒性。” 赵靖呆住了,此刻他除了对柏欣的感激之情外便再无其它感觉了。 柏赞:“在望施国,柏喜是不容许任何人来挑战他的权威,你怎样成为漏网之鱼的?” 赵靖:“这不关你的事。那你呢?你不还都活着?” 柏喜仰天大笑起来,然后他看着自己伸出的自己双手,自言自语道:“我现在还算是个人吗?” 面对心肠如此歹毒的人,赵靖对他也自然同情不起来,便不想再搭理他:“既然此毒无解,那我就不再打扰你老人家,就此告辞了。” 他正要离开,忽然听到背后大喝一声:“站住。” 赵靖转过身问:“老人家还有什么事?” 柏赞:“既然来了我这,不留下些东西,你休想要走。” 赵靖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问道:“只是不知老人家想要留下晚辈身上什么东西?” 柏赞:“不多,只要一件就好,把你腰间的匕首留下。” 赵靖握紧了腰间上的刀,那是柏欣留给他用做防身的,要是轻易就不见了,回去难以跟她交代。 “你要我刀做什么?”他问。 柏赞:“这也不关你的事。” 赵靖:“那是晚辈的心爱之物,恕难以从命。” 柏赞:“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的人,想不到原来还是呆子一个。” 赵靖:“怎么说?” 柏赞:“因为只有呆子才会为了一把匕首而放弃自己的性命。” 赵靖:“我实在不明白老人家这话的意思。” 柏赞:“很快,柏喜就会又到我这来拿解药,到时候我就会把你的事毫无保留全告诉他,但如果你把匕首留下,我就当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赵靖掏出匕首架在他脖子上:“敢威胁我?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柏赞大笑一声,反而直向赵靖逼来。 “杀啊,你杀啊,我早就不想活了,不过你就是杀了我也一定要死,有你陪葬,我值了,值了……哈哈哈哈……” 看着他近乎癫狂样子,赵靖的心里实在厌恶至极,他真恨不得上前就给柏赞一刀,好停止他那刺耳的笑声。 但赵靖现在的确面临着进退两难的局面。 杀了柏赞,回头柏喜发现人不见了,肯定就会起疑,到时候又不知会滋生多少事端。 要是把刀给了柏赞,又不知他会不会遵守诺言不把自己的来过的事情说出去。 他试探性问道:“你究竟要刀子干什么?” 柏赞:“知道得太多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 此刻实在容不得赵靖多想,他真是一刻钟都不想再在石屋里呆下去,他一咬牙就把匕首扔到柏赞脚边,道:“希望你老人家能遵守诺言。” 赵靖一口气跑回家后,柏欣看他脸色不对,便连忙抱着他问:“相公,你怎么了?” 赵靖:“今天打理完药园子后,本想到深山去打些野味来给你补补身子,谁知道半路遇上的老虎,在和它缠斗时不小心把你的匕首给弄丢了。我……我对不起你……” 分卷阅读107 说完,他竟然失声痛哭了起来。 柏欣:“唉,我还以为什么事,就这么点小事也值得你哭得那么伤心?丢了就丢了呗,不就是一把匕首而已嘛!” 赵靖把耳朵贴在柏欣的肚皮上,柔声说:“我想过了,为了我们肚里的孩子,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柏欣摸着他的头,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我现在的身子实在不宜走动。不如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再做打算吧!” 赵靖闭上了眼睛便不在说话。 他过了好几天提心吊胆的日子,但幸好柏喜并没有来找自己的麻烦。 但在这时,望施国的国民却发现自己最敬重的阿汗竟然不见了。 大家都疯了似的到处寻人,因为他们知道一旦没了解药,自己就会必死无疑。 他们到处都找过了,甚至连圣湖的湖底都潜过了,别说了人甚至尸体都没找着。 最后他们都聚集在石屋门前,期待着最后的奇迹。 可是,谁都没勇气去推开那扇门。 赵靖:“我来吧!” 他鼓起勇气轻轻地把门给推开了。 可是眼前的景象,让大家都大失所望。 里面竟然什么人都没有,墙上的锁链早已一节节地断落在地上。 第82章 新的阿汗 人群中有人大喊:“阿汗不见了,现在连柏赞大巫师也不见了,以后谁来给我们制作解药,惨了惨了,这下我们都肯定得死了。” 大家的脸都已变成死灰色,个个都垂头丧气正准备回去跟自己的婆娘告别。 这时,赵靖站了出来。 “大家都听我说一句,你们都不用灰心丧气,你们不会死的,起码不会因为那毒药毒发而死。因为我是个大夫,我已经研制出解药,我可以将配方交出来让大家每个月的十五之前都可以自制解药。” 随即立刻有人发出了质疑的声音:“既然你都研制出解药,那你为何不干脆一次性地帮我们解清身上的毒?难道你也想学阿汗的套路,想用毒药来控制我们吗?” 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让他不要再说下去。 那人怒道:“你们是被人洗脑洗得太彻底了还是做奴隶做惯了,现在阿汗和大巫师都不在了,这个外来人说的话又不知道是否可信。我们都快要死了,临死前想说句心里话都不行吗?” 这下,大家都彻底沉默了。 赵靖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并不是我不愿意为你们治愈这毒,只是这毒真是无药可解,我是大夫其中原由我自然清楚不过。但毕竟我是新来的外地人,你们不信任我也是应该的,性命掌握在你们自己的手中,至于我的话是否能信也只在你们一念之间,我并不强求,这样吧!你们明天要是谁信得过我,就到我那屋子找我要方子取药。”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往自家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一早,赵靖刚起床,正要外出买些东西回来做早点给柏欣,一开门差点把他给吓坏。 只见一群人围在他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个个双眼通红,看起来就像一夜没睡。 赵靖:“你们有什么事吗?如果你们再不走开让我出去买东西,到时候你们的公主可就要发脾气了。” 忽然,有个人被推了出来,赵靖一看,依稀能认出他就是昨晚对自己发出质疑的人。 那人挠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时人群中有人发声:“你倒是说话啊,你昨晚不是很能言善辩吗?” 那人这才开口:“小驸马,昨晚我不该怀疑你想帮我们的心,昨晚我们大伙们商量过了,反正我们也是快死的人了干脆就死马当作活马医。请驸马你把解药的方子给我们吧!从此我们生死由天绝不怨你。” 赵靖:“早说嘛!一大早就一群人围在我家门前,害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他转过身就回到了屋子里。 柏欣撑着大肚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外面出了什么事吗?不然怎么会这么吵?” 赵靖:“没事,乡亲们只是来找我要解药方子,我就回来拿给他们。” 柏欣:“你是什么时候瞒着我干这个的?” 赵靖:“我也只是前几天才研制出来的,本想着这几天就告诉你,谁知道舅舅和那石屋里的大巫师又忽然又不见了,大家都忙得一头雾水,我也就把这事给差点忘了。是昨晚经他们提起我才想起解药的事,难得他们又信任我,救人如救火,我干脆就把方子给他们得了。” 柏欣:“你确定方子有效?可别到时候害了人家的性命弄得天怒人怨。” 赵靖:“你就对自己丈夫的医术如此不自信吗?你别瞎操心,我自有分寸,他们也答应说生死由天决不怨我。” 柏欣叹了一口气便不再说话。 一场夫妻,看着她一脸的愁容,赵靖自然也能猜出她为何担忧。 分卷阅读108 “你还在担心舅舅的安全吗?” 柏欣苦笑一声:“担心有用吗?以前有药控制着他们还好说,现在你有解药还无偿送给他们,说不定他们心里巴不得我爹爹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们面前了。夫君,你老实跟我说他们的失踪真的跟你没有一点关系吗?” 赵靖心虚地说:“没有,绝对没有。” 柏欣:“我知道了。最起码以后不会再有人威迫我们的孩儿吃毒药了,你赶紧把方子拿出去给众人吧!” 赵靖“嗯”了一声便将方子拿出去给与众人,大家跪下来叩了几个头后便欢天喜地地散去了。 十五过后,这天当赵靖再次打开门准备外出时,门口又被一群围观的群众给堵了。 赵靖没有好气地问:“看你们个个都生龙活虎的样子就知道我的解药是没有问题的啦,那这次你们又是为了什么要来堵人家门口?” 这时,一个老者站了出来道:“就让我来提替大家伙们说几句话吧!驸马这次救了大家的性命让我们都感动不已,这恩情简直就是犹如再生父母。而且经过这些天来的相处,大家伙们对驸马爷的人品也是有目共睹的。唉,现在阿汗失踪,邪恶的巫师也不见了人影,大家都十分害怕他们哪天又会忽然回来祸害我们,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所以我们大伙们又商量了一番,一致决定推举驸马爷你为我们新任的阿汗。” 赵靖:“这怎么行?我只是个你们的驸马,你们公主还在呢!不过她已怀胎九月临近生产了,新任阿汗的事过些日子再说。不过在此期间,你们要是真遇上了事都可以来找我们解决。” 老者:“可是我们从来就没有过女阿汗的传统啊!我们这样来违背祖宗的传统不太好吧?” 赵靖:“我相信让外来人当阿汗也不是你们的传统吧?凡事都有第一次,现在就由我们来开这个例改变传统不也是件好事吗?” 老者:“驸马爷你哪里是外人,你可是柏惠公主唯一的儿子,当她为了两国和平而自愿和亲,为我们争取了休养生息的机会,这也件功德无量的好事,然而命运的造化竟又是如此的巧合,上天在二十多年后又派了她的儿子来为我们挡去了这一劫,所以这一定是上天的旨意让你来当我们这个首领。再说我们也并不认为以柏欣公主的资历能够领导好我们,如果你硬要她成为我们的女阿汗,其中一定会有很多人不服,这对我们望施国来说并不是件好事。驸马爷,如果你不答应成为我们的新阿汗,我们就长跪不起。” 第83章 罪有应得 说完,一群人又黑压压地跪了下去,赵靖被他们给怔住了。 “你们这不是在挑拨我们夫妻间的关系吗?要是我当阿汗,公主会怎么看我?看在上天的份上,她父亲才刚刚失踪不久,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你不可以对长老这样无礼……”柏欣从屋内走了出来。 大家看她挺着个肚子出来,一时间谁也不敢出声了。 赵靖:“可是他们……” 柏欣:“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已经听见了,长老说的话没错……” 老者不好意思地说:“公主我……” 柏欣并不理会他,继续道:“夫君,你就答应他们吧!” 赵靖:“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答应你吧!” 这时,在跪下的人群中发出了一阵阵的欢呼声,慢慢地他们都站了起来。 赵靖:“现在我以新阿汗的身份给你们下达第一个命令,众人请速速离开这里。” 大家给他让开了一条路,然后赵靖在前面走,众人在后面跟着他。 赵靖转过身去,“大家都没事干吗?” 众人一听,这才极不情愿地离开。 赵靖来到了边关,边关的那边就是让他魂牵梦萦的故乡——颂国的领土。 自从他到了望施之后,一直致力于不让望施国边境的居民到颂国那边去骚扰当地的百姓,久而久之两境又恢复了和平往来。 赵靖走到一个士兵的身旁问道:“请问这位大哥,最近边境这一带有发生过什么可疑的事或是出现过什么可疑的人吗?” 士兵警惕地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赵靖:“这位大哥请不要误会,我只是一个那边普通的百姓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我有两个亲戚在那边失踪了且遍寻不得,所以我才想过来找一下。” 士兵:“原来这样……说说他们的特征。” 赵靖:“一个四十岁左右,高大强壮衣着华丽,随身佩戴着弯刀。这是我的岳父,还有一个是六七十岁的老叟,驼背一头白发披肩,手脚上都有铁链的铐痕。” 士兵想了一下,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让他有些欲言又止。 “在我印象中应该没见过像你岳父那样的人,至于你说的那个老叟……我印象倒是十分深刻,他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望施国的囚犯,这样说来你是见过他了?他现 分卷阅读109 在往什么方向逃跑了?” 赵靖打听到这个消息,几乎抑压不住内心的狂喜。 士兵:“你放心,他现在哪都跑不了,只能在义庄静静躺着。” 对于意料之中的事,赵靖并没有显得十分惊讶,他只淡淡地说:“那可以麻烦这位大哥带我去看一下吗。” 士兵一挥手:“跟我来。” 两人来到义庄,只见七具棺材横着一排摆放在正中央。 士兵领着赵靖走到最后一具棺材前掀起棺盖。 “他是我们一个兄弟昨晚在附近巡逻的时候找到的,他是你要找的人吗?” 赵靖点了点头,躺在棺材里面的正是失踪多日的大巫师柏赞,赵靖从未想过会在这种地方这种情形下再见到他那丑陋的面容。 士兵:“发现时早已断气,且七孔流血死状恐怖,本应上报找仵作来检验,但你说他是你们望施国的人囚犯,那我们就不多管闲事把他交还给你了。” 赵靖:“多谢大哥,辛苦你们了。一会儿我就让人把他带回到望施国去。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拿去和兄弟们喝茶吧!” 他拿出了一锭银子递到士兵面前。 士兵接过银子,向他作了一个揖,然后就走出了义庄。 赵靖到附近雇了一辆马车,然后把装着柏赞尸首的棺材给运到望施国去。 在马车上,他看着柏赞的棺材险些笑出了声。 这柏赞是怎么死的,赵靖心里当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早就算准了每个月的十四柏喜一定会到石屋去给柏赞送药材和食物,所以他一早就在那批食物里把剩下的毒药全都投了进去。 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赵靖当然也不能确定,他估计是柏赞用他留下来的匕首砍断了手链和脚镣,然后等待仇人柏喜的到来。 这些年来所遭受的折磨让他实在太恨柏喜了,恨到一定要亲自手刃他方能一泄心头之恨,所以当柏喜来到石屋之际,柏赞便趁机杀了他然后毁尸灭迹。 当然了,他一定还吃下了柏喜带过去的食物,就当他以为自己已经逃之夭夭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已经中毒,身上又没有解药,昨晚十五他也必死无疑。 赵靖拍拍他的棺材,道:“死在自己研制的毒药之下,真可谓死有余辜所以你也不必感到冤枉。这下我才能真正地放心,因为只有死人才能真正地保密,不过我真想知道你究竟对我那岳父做了什么可怕的事?” 不过他想了一下,继续笑着说:“不过你现在说不出来也已经没有关系了,现在的我已经大权在握,在望施国人人都会爱戴我这个新阿汗,这是我那好舅舅兼岳父的柏喜想尽一切办法都得不到的东西,就算现在他站在大家的面前说出一切的事实,也丝毫动摇不了我在大家心目中那崇高地位,你说是不是……” 这时,车夫停下了车子说:“公子,望施国到了。” 赵靖走了过去叫了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过来。 他们推着一辆小推车把棺材运进了望施国。 赵靖召集众人到了一片空旷的地方。 他指着那副棺材,大声喊到:“你们知道里面装的是谁吗?”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议论纷纷都在猜测着里面装的是谁。 赵靖一把推开棺材盖。 “你们自己都来看看吧!” 大家都一窝蜂地拥了上来。 “哟,这不是大巫师吗?” “是,就是他,就是这个大恶魔,就算他死了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死的好,死的好,不过他怎么死了?” 现场顿时炸开了锅。 赵靖:“大家都退下去听我说。” 阿汉的一声令下让大家都乖乖地闭上了嘴退了下去。 赵靖:“他刚逃到颂国的边境就被人发现暴毙在路上,他应该是最后见着前任阿汗的那人,如今他死了……” 第84章 两王重遇 人群中立刻有人回应:“死了就死了呗,至于那个前任阿汗,他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他死最好,反正我们也有新阿汗了。” 赵靖:“要是让公主听到了你说的话,她一定会很伤心的。现在你们想要怎样处理柏赞的尸体?” 大家众口一词“烧了”,赵靖立刻走到一边。 然后就不断有人从家里拿来柴枝扔到棺材周围,这时一个老者点了一支火把扔了过去。 “轰”的一声,熊熊的火焰立刻燃烧起来,很快就把那具棺材给完全吞没了。 大火过后,众人把把剩下的灰烬给扫到了粪坑去。 这个曾经令人害怕和憎恨的巫师在死后也被人给挫骨扬灰就地处理了。 十月怀胎果熟蒂落,没过多久柏欣就为赵靖生了一个白胖健康的小子。 一年之后 在玉璧宫里,安童一边在处理文件,一边抱着他和陈若兰的宝贝女儿 分卷阅读110 ——瑞雪公主。 这时,萧云神色凝重地走了过来。 安童头也不抬,问道:“有事?” 萧云:“启禀皇上,属下有关于靖王的消息要禀报。” 安童手中那刚蘸好墨的毛笔忽然掉到了宣纸上。 他随即把案台上的宣纸揉成一团扔到地上。 “来人,把公主抱到东宫去。” 瑞雪公主一听自己父皇不和自己玩了,立刻哭闹起来。 “我不,我不,我就父皇抱抱,我哪都不去。” 宫女只好死磨硬泡地将安童怀里的小瑞雪给抱了过来往东宫那边去了。 陈若兰看着宫女抱着哭闹不止的女儿回来后,就奇怪地问:“我的宝贝小公主,你这是怎么了啊?怎么哭得像个花猫一样啊?” 她从宫女怀里解过瑞雪,轻轻地安抚起来。 瑞雪还是哭闹不止,“父皇他坏,他不跟我玩,他不要我了……” 她那稚嫩又哭得沙哑的声音让陈若兰听了很是难过。 陈若兰用手绢擦干瑞雪脸上的泪痕,然后把一颗蜜饯轻轻塞到她嘴里哄道:“我的瑞雪小公主啊,你要乖哈,父皇他不是不跟你玩更不是不要你,他只是很忙,等他忙完了一定会花更多的时间陪我们最宝贝的小瑞雪的。不过现在姥姥和大伴想瑞雪了,咱们去找他们玩好不好?” 赵瑞雪其实哪里听得懂她叽叽呱呱地说了些什么,不过一听到有得玩,她当然点头答应了。 陈若兰向着朱倩挥了挥手,她便立刻和一个小太监过来把赵瑞雪给抱走了。 陈若兰转过身对着那个宫女问:“平时皇上就算日理万机政事繁忙,也会抱着小公主不撒手,今天是出了什么事吗?” 宫女摇摇头,回道:“奴婢并不知道。” 陈若兰:“那皇上今天在玉璧宫都见了什么人?今天可是你在玉璧宫当值,别再跟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宫女支吾了半天,才缓缓道:“期间奴婢只见萧侍卫来过,然后皇上就让奴婢把小公主给抱过来了。” 陈若兰:“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宫女向她行了个礼就转身离开了。 晚上,安童也回到了东宫。 他左看右看就是不见赵瑞雪。 他问陈若兰:“我们的女儿呢?” 陈若兰:“还在气头上呢!谁叫你今天不理她,说什么今晚都不肯跟咱们睡,要到姥姥房里去睡了。” 安童笑了:“这孩子竟然学会了跟我置气,看来以前都是我白疼她了,以后要好好教训一下她才行,不然真怕咱们会把她宠坏了。” 陈若兰:“孩子还小需要慢慢地教,咱们大人哪能跟小孩子计较呢!” 安童:“你说的也是,今天累死我了,咱们也早点休息吧!” 陈若兰替他换好衣服,两人便睡到了床上。 她轻轻地抱住了他。 安童看着她,奇怪地问:“你今晚是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像比往常温柔了许多?” 陈若兰:“看你每天都这么累,我实在很心疼你!今天你那有遇上什么特别烦心的事吗?要不然怎么连女儿都不理了呢?” 安童:“没事,不要担心我,一点小事情而已,我都已经处理好了。” 陈若兰:“其实我有一件事一直藏在心里想问你很久了。” 安童:“问吧,咱们之间早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陈若兰:“当初先皇驾崩之时,你派杜江和萧云到皇陵去接我师父进宫,你当时是不是早就对他起了杀心……” “够了”,安童把身子转了过去。 “忙了一天,我的心已经够烦乱,请你就不要再拿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来烦我好吗?” 陈若兰抚摸着他的手臂,柔声道:“对不起,是我想得太多了,快睡吧!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第二天早上,当陈若兰醒来的时候,旁边的安童早就不见了。 她洗漱了一番后就让去把萧云给召了过来。 很快,他就站在了陈若兰的面前。 萧云:“不知道皇后娘娘召卑职前来所谓何事?” 陈若兰:“萧大哥,这里没有外人,咱们也不必太过见外,昨日皇上整天都神不守舍,还少有地对我和公主的都发了脾气。听说你昨天去见他了,你可对他说了些什么?” 萧云:“有些事皇后娘娘你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好。” 陈若兰:“别来跟我打这些官腔,你不说我也会找到法子知道的,你还不如早些说让我省些费力,也等于让我欠了你一个人情。” 萧云沉默了一阵,才缓缓道:“其实是关于靖王的消息。” 陈若兰叹了一口气。 “我就知道,也只有他才能让皇上如此上心。” 两人都陷入了回忆中。 忽然,陈若兰又问道:“我师父他最近怎样了?” 分卷阅读111 萧云:“挺好的,靖王在他母族望施国那里娶了一个公主当上了阿汗,还生一个儿子,据卑职所知的就这么多了。” 陈若兰:“看来他过得还不错,这些皇上也应该都知道了吧?那皇上有没有说要怎样处理我师父?” 萧云:“这个……卑职真的不能说。” 陈若兰:“你和杜江都是皇上的旧相识了,你们两人也一直是他最为信任的人,他就算想要你们命,我相信你们也会毫不犹豫地献出来,只是……皇上也是人,是人就会犯错,到时候你们也会用那宝贵性命去劝说他改过自新吗?” 第85章 刺杀 萧云:“皇上要是听了皇后你刚才说的那番话,他会很不高兴的,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只管听命令行事,主子们的对错又哪轮到我们奴才来判断。” 陈若兰:“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没过几天,萧云和杜江就混进了望施国。 经过连续几天的盯梢,他们两人总算是摸清了赵靖的生活轨迹。 赵靖在望施国也开了一间医馆也叫静庐。 这天正是他在静庐赠医施药的日子,也正是萧云和杜江要对他下手的好日子。 静庐里人山人海,两人在一旁等候了许久,那里的人群才慢慢消退,可是此刻也正是日落西山之时。 萧云戴着长长的斗笠,他把斗笠的帽檐压得低到让人几乎看不到他的脸,而杜江则用纱布将自己整张脸给缠起来,这让别人看起来像是个脸部被严重烧伤的病人。 当轮到他们时,赵靖却走进了屋子。 两人坐到了静庐前的凳子上,柏巧走过去说:“阿汗他看了一天的病症也是该到休息的时候,对不起,我们要关门了。” 萧云指着杜江的脸说:“求求你们了,我弟弟的烧伤太重了,阿汗他今天要是不管我们,我们又要等到下个月才能过来了,我们实在等不到那天,我们真的耗不起了。” 柏巧:“这样啊,那好吧,我进去把情况跟阿汗说一下。” 很快,柏欣就带着赵靖走了出来。 萧云一见到目标出现,立刻掀开斗笠,从被背后抽出长剑就向赵靖刺去。 杜江也从脚下掏出匕首从桌子下面刺向赵靖。 站在一旁柏欣的柏巧冷笑一声,随即从腰间拨出三根长针“嗖”的一声飞向萧云。 萧云用剑打飞了一根,却因躲避不及让右眼和腹部各中了一针,随即倒在地上。 然而眼看杜江正要刺向赵靖之际,柏欣“呼”的一声从天而降,瞬间飞出两把小刀将杜江的手插在了地上。 顿时,萧云和杜江的计划宣告失败。 柏欣:“夫君,你认识他们?” 赵靖看了一眼萧云,然后再把脚下杜江脸上的纱布层层拆开。 良久,他叹了一声:“唉,岂止是认识,他们都是老朋友了。” 柏欣:“那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赵靖:“我也不知道,我为了躲他们都躲到这边来了,谁知道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 柏欣:“既然你不知道,那就把他们都交给我吧!只要经我一审,我保证什么都能给你问出来。” 赵靖:“毕竟旧交一场,你们可要看在我份上不要做得太过了。” 柏欣:“你放心,既然你都交代过了,定留他们条狗命。” 密室内,传来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 萧云和杜江被捆绑在十字木架上。 一个浑身都是鞭伤,一个身上早被烙刑烫出了一个个的窟窿。 受刑的人痛不欲生,施刑的人也累得汗流满面。 柏欣:“说,你们还没有同党?究竟还有没有其他的隐瞒?” 萧云:“要杀就杀,别那么废话。” 柏欣又一鞭子狠狠地扫过去。 “骨头还挺硬的,我看你还能撑多久。” 说完,她一手指深深地捅向萧云腰部的伤口。 “啊……”萧云痛得大喊一声。 “求我啊,求我饶命,或许我可以留你们两个的狗命回去向你们的主子复命。”柏欣得意地说。 萧云紧咬着牙根不哼一声。 柏欣:“你以为你们自己很伟大很了不起吗?我呸,不过就是几个狗腿子,你们之前的狗皇帝害死了我们这么多的无辜百姓不说还抢了我的姑姑,现在轮到他儿子又来杀我夫君,所以就算我现在杀了你下到地狱,你跟阎王也告不了我的状。” 说完,她拿起桌上的剑正要向萧云刺去,却被及时赶来的赵靖给拉住了。 柏欣:“你这是在干什么,别拦着我让我直接杀了他。” 赵靖:“你忘了答应我什么了?” 柏欣:“那又怎么样?他们为了几两银子就能随便地去取人无辜的性命,我杀了他们也算是替天行道。” 赵靖:“你莫忘了他们也是有家庭的人, 分卷阅读112 他们要是死了,那他们老婆和孩子怎么办?” 柏欣一把将剑扔到地上,恨恨道:“既然这样我就把他们交还给你,要杀要放随你的便,反正他们要杀的你不是我,现在弄得倒好像是我枉做了小人。” 待柏欣走后,赵靖和柏巧替他们解开了绳索,然后把他们平躺在地上。 赵靖替他们仔细地检查一遍升上伤势,惋惜地说:“柏欣下手虽狠,但都是些皮外伤,只是柏巧你的飞针……我教你用针是为了救人性命,但现在……萧云,你的右眼要保不住了。” 柏巧惭愧地低下了头。 萧云:“能去保住性命就不错了,至少她还留给我一只眼看看老婆孩子,我知足了。” 赵靖和柏巧把萧云和杜江抬到了静庐,在他们悉心的照料下,两人很快就恢复了伤势。 赵靖当心他们就这样回去会遭到安童的刁难,便好心劝他们留下等以后有机会再偷偷去接自己亲人过来团结,但两人还是婉言谢绝了。 临行前,杜江对赵靖说:“我们都已经向你下了两次毒手,真想不到你还会肯放过我们。” 赵靖:“你们真的决定要回去?” 萧云:“不错。” 赵靖:“那替我带句回去给你们的主子,告诉他不要再来找我的麻烦,毕竟我是他同父异母的兄长,只要他肯放过我,我也一定不会跟他争任何东西,这个我对天发誓说到做到。” 萧云:“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赵靖:“你们有若兰最近的消息吗?” 杜江:“有,她嫁给了皇上生了个女儿,目前为止还算过得不错。” 赵靖:“意料之中,你们走吧!” 萧云:“事不过三,从今以后我们兄弟也决不会再来找你麻烦,对你的救命之恩也无以为报,日后只能尽量多做好事来感激你的善行了。” 说完,两人向赵靖抱拳道:“保重。” 赵靖也向他们点了点头,然后目送他们离去。 第86章 倭国女子 玉璧宫内 安童静静地喝着茶,萧云和杜江则惴惴不安地站在他面前,他们最害怕的就是不说话的安童。 一盏茶的功夫后,安童终于发声了。 “第二次失败了,你们知道我讨厌失败的,那为什么你们还要回来。” 萧云:“请皇上恕罪。” 安童:“第一次失败还情有可原,第二次不是赵靖的运气太好就是你们手下留情,但朕看到你这个样子却让反而让我觉得是他们毫不留情了。” 萧云:“是卑职无能,对此并无话可说。” 安童:“你们现在这个样子留在宫里也没什么意思了,不如每人拿一千两回家乡养老去吧!李玉,从我私房里取出二千两来。” 萧云和杜江齐齐跪了下来:“谢主隆恩。” 李玉带着两个小太监拿着两大包袱走了出来。 小太监们替他们背上包袱后,李玉说:“萧侍卫、杜侍卫,足金实两有得沉,你们一路走好了。” 安童也站到他们身边,拍着他们的肩膀道:“咱们兄弟一场,朕只能做到这了。” 往事种种恍如在心底重演,两人的眼眶也有些红了,话也说不出,只能向着安童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忽然,“唉”的一声叹息声从屏风后传了出来。 安童:“出来吧!” 若兰慢慢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安童:“刚才他们的话你也听见了吧?” 若兰:“听见了。” 她走到安童身边,紧紧地抱住了他。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安童摸着陈若兰的头,笑道:“他都说出这样的话了,毒誓也发了,我还能怎么样?我还不至于冷血到要杀一个对自己毫无威胁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哥哥。” 陈若兰抬头看着他,一脸期待地问:“那我可以到望施国去看师父吗?” 安童立刻把脸拉了下来。 “你敢?神女无心,可襄王有梦,我不准你去见他。” “好啦好啦”,陈若兰嫣然一笑。 “知道你也爱吃醋,以后我就不再随便提那个人便是了。” 安童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自景帝起,颂国便一直和倭国处于交战状态,他们先是派倭寇在东南沿海抢劫商船,闭关锁国后发展到上岸去对沿海村落中到处烧杀抢掠,可是他们每到一处地方都是抢完就走打完就跑,弄得颂国士兵的作战方式显得得十分被动。 到了安童的时候,他实在忍无可忍,他小时候住的东南巷正是倭寇横行的地方,他从小就没少听见倭寇的罪行。 安童知道,只要他们再忍下去,受苦难最多的永远是东南沿海一带的百姓。 千里之堤,溃于蚁巢,是时候要斩草除根了。 分卷阅读113 他直接派了一队训练有素,装甲精良的海师直捣倭寇的老巢——倭国。 很快,前线便发回捷报,倭国求和。 他们答应签订和约规定五十年内两国互不侵犯,还答应将这些年从颂国村庄和商船上掠夺回来的财物原数归还。 签约大典定在颂国最大的宫殿泰祥宫里举行,倭国的代表德川将军恭恭敬敬地在和约上签好字后,安童也在上面签上了字。 在一系列的歌舞表演后,德川将军也是时候回倭国去了。 末了,德川将军忽然站了起来,用生硬的汉语对安童说:“我尊敬的□□皇帝,我有件礼物要送您。” 安童:“哦?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呈上来?” 德川将军拍了拍手掌,这时有个戴着面纱的姑娘从他们的人群中走了出来。 “她是我女儿,先让她在大殿上向天帝你献上一支舞。” 安童点了点头,倭国乐队的音乐立刻响了起来,戴着面纱的倭国小姑娘穿着木屐在大殿上便跳起舞来。 她舞姿优美,眼含秋波,脸上的面纱令她更添几分神秘的色彩,在场的颂国官员个个看得眼都直了且目光从未从她身上离开过。 只有安童才间中地撇她几眼,看来并不将她放在心上。 一曲过后,倭国姑娘便退了下去。 德川将军:“不知天帝对小女评价如何?” 安童:“人是美人,舞跳得也好。” 德川将军:“既然这样,那本将军就把这份礼物留给天帝了。” 安童:“她可是将军的爱女,她是个人而不是件可是随便赠送或接收的礼物,将军的这份大礼恐朕不想接受。” 德川将军:“天帝,我恳请你再考虑一下。” 安童:“好了,都举行了一天的仪式,大家也都累了,就此散会了吧!” 倭国姑娘只能含着泪跟着德川将军到下榻的行宫去休息了。 深夜,安童和陈若兰刚哄赵瑞安入睡,两人也正准备休息。 忽然,李玉走了进来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安童:“有屁就放,天塌下来也有朕在撑着。” 李玉看了一眼陈若兰,支支吾吾地说:“启禀皇上,德川将军的女儿在外求见。” 安童:“不见,让她走人。” 李玉:“奴婢已经打发过她,可她就是不肯走。” 安童:“不走是吧?那就让她在外面站一晚呗。皇后,咱们休息去。” 李玉向陈若兰发出了求救的眼神。 陈若兰:“她来这干什么?” 安童:“逼我娶她啊,一个外邦女子谁知道她爹和她安的是什么心?” 李玉:“虽然他们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但要让一个姑娘在外站一个晚上也不是我泱泱大国该有的礼仪。” 陈若兰:“李总管说的是,总该让她进来看看她说些什么才好打发她走啊!” 安童:“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朕还有什么理由反对?看来不把她放进来,今晚谁都别想睡觉了。” 李玉:“奴婢这就去让她进来。” 倭国姑娘走进来后就可怜巴巴地跪在地上。 陈若兰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德川贞子。”跪着的人回答道。 陈若兰:“咦,你汉语怎么说得那么好?” 贞子眼圈红了:“我母亲本是东南沿海一带的打渔姑娘,后来被他们虏回倭国后就献给了我父亲当小妾,没过多久她就被我父亲活活折磨死了,我的汉语就是我母亲自教的,她临死前叫我千万不能数典忘祖,所以我就把汉语一直牢记在心。” 第87章 公主遇刺 说完,豆大般像珍珠一样晶莹的泪珠从她眼圈里大滴大滴地流了出来。 陈若兰叹了一声:“原来你也只是个可怜人。” 贞子一听这话就像是捉住了条救命稻草,她跪着走到陈若兰跟前,不停地磕头道:“娘娘,我求求你留下我吧!你让我做牛做马也行,在颂国的这些天,我总算开了见识,我实在不想再回那弹丸之地了,我要是回去了肯定会像我娘一样被被德川将军活活折磨而死的,求求你了,娘娘……” 陈若兰连忙扶起她:“小妹妹,不是我不肯帮你,虽然我们颂国是泱泱的礼仪大国,但能当家做主说话的也只有男人……” 她转身看了一眼安童,继续道:“皇上要是不出声,我们谁敢收留你啊!” 安童:“别以为说些阴阳怪气的话就能让朕怪变主意。” 陈若兰把他拉到一边说:“她看起来怪可怜的,咱们也有个女儿,我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她死。” 安童:“你就不怕她是特意来破坏我们帝后间的感情吗?” 陈若兰:“我们之间的感情要是有这么脆弱的话,那我们早就走不到现在了。” 安童:“看来我是 分卷阅读114 说服不了你了,我也不想看到你不高兴,你喜欢就把她留下来吧!” 陈若兰大喜过望,她连声说:“谢主隆恩。” 她走到贞子身边笑着说:“快谢皇上,他答应留你了。” 贞子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谢主隆恩。” 李玉也走到她身边说:“你跟我来吧。” 这时东宫里只安童和陈若兰。 安童:“这下终于能清静了。” 小瑞雪最爱和宫人玩捉迷藏,这不,赶着天气开春,大地回暖,穿着小棉袄的她又吵着要到御花园去玩捉迷藏。 这可愁怀了东宫的宫人们,大雪才初融,天气还冷得很,要是让小祖宗到外面玩惹上的风寒,自己这些做奴才的可怎么担当得起。 “我们的小公主,我们的祖宗,外面又冷地面又滑,咱们还是在屋里头玩捉迷藏好不好?”她的大伴说道。 赵瑞雪扭着头撇着嘴,气呼呼地说:“不,本公主今天就到外面去玩,我看你们这些狗奴才又能拿我怎样……” 话还没说完,人已跑出宫外。 吓得宫人们一个个地也跟着跑了出去。 可是,赵瑞雪她人小鬼大跑得又快,等宫人们追出去的时候哪里还看得见她的踪影。 这下可急坏了宫人们,王大伴大喊:“众人莫慌,全部的人都先去找公主,我去通知皇后和皇上。” 大家立刻分头行动起来。 这时,小瑞雪却躲在一座假山中偷窥着众人的一举一动。 看着大家为寻自己弄得手忙脚乱,鸡飞狗跳的样子,她心里觉得得意极了。 不知不觉她来到了一处早已荒废的院子。 院子里有一片观赏池,小瑞雪蹲在水池边正要往下面看看有没有鱼,忽然“噗通”一声,她竟掉进了水池里。 虽然那只是个观赏鱼池,大概也只有一米左右深,可是对于一个只有三四岁的孩童来说这也足以是灭顶之灾了。 “救命啊……救命啊……”她无助地大喊着。 喊着喊着,她的声音便弱了下去。 忽然,上方伸出了一只手一下子就将小瑞雪给拉了上来。 “我的小公主,你没事吧?” 小瑞雪看着是宫女把自己给救了,心里面是既开心又害怕被责骂。 她虚弱地说:“我好冷好冷……” 那宫女也顾不上天寒地冻,连忙把湿淋淋的小瑞雪紧抱在怀里,一路狂奔回东宫。 “小公主,你再忍耐一下,等回到了宫里喝上一碗热腾腾的姜茶后,你就不冷了。” 东宫里,陈若兰和朱倩早就急得如热窝上的蚂蚁,看到赵瑞雪被抱回来后,她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太监王王大伴连忙替公主换下湿衣服,泡上了温水澡。 在灌了几热汤药后,赵瑞雪很快又生龙活虎起来。 就这时,送她回来的宫女忽然昏了过去。 “快快快,快找人来看看她,她可是救了公主的大恩人。”陈若兰大喊道。 她走过去一看,那宫女竟然就是倭国女子——贞子。 很快,她就被人送到太医院去诊治了。 陈若兰黑着脸对赵瑞雪说:“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瑞雪低下了头一脸的委屈,支支吾吾地说:“大伴他们不肯带我要出去玩,我就逃了出去,到了池子那里有人推我下水,然后这个姐姐救我回来的。” 陈若兰:“你胡说些什么?在这个宫里,有谁敢推你下水啊?你是不是自己贪玩不小心才掉下水?因为怕母后和父皇责罚你才说的慌?” “不是的,本公主没有说谎。”赵瑞雪看到陈若兰竟然不相信自己的话,她开始生气了,原本那苍白的小脸蛋立刻变得通红 。 “是有人坏人推我下水的,我掉下水后还看见他背影往大门方向走去了。” “查,给朕彻底地查下去。”安童大步地走了进来。 “父皇父皇”,一看到最宠爱自己的父亲来了,赵瑞雪高兴地扑到了他的怀里去。 安童抱起她走到一张交椅上坐了起来。 他阴沉着脸,怒喝道:“你们东宫的人平时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连一个三四岁小孩子都看不好?” 众人吓得都一股脑地跪在地上。 陈若兰连忙解释:“皇上你又不是不知道公主她调皮……” “那个孩子不调皮?朕的公主要是乖得像个死人一样,那朕还要他们干什么?” 陈若兰吓得也退到一边不敢说话了。 李玉走到赵瑞雪身边,小声问道:“公主是不是看见那个推你下水的坏人了?” 赵靖雪点了点头:“我只看到他的背影。” 李玉:“那他有多高?穿的是什么衣服?” 赵瑞雪想了一下,答道:“跟你这么高,也穿着跟你一样的衣服。” 李玉在安童耳边嘀咕:“看来行刺 分卷阅读115 公主的疑凶应该是个冒充太监的男子,奴婢这就去查一下。” 在李玉的调度下,一群带刀的侍卫便在皇宫里上上下下地仔细搜寻一番,但竟然都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 第88章 字条 安童依然黑着脸,叱骂道:“真是一群没用的饭桶,你们是不是一定要等到那个刺客把刀捅在朕心窝上的时候才能把他给朕揪出来?那朕活着的时候还养你们干嘛?” 侍卫们也全跪在了地上。 陈若兰走出替他们解围道:“事情都还没弄清楚,你一味责怪他们也没用,最重要的是这次大家都平安无事。” 赵瑞雪也用她那稚嫩可爱的童音安慰着自己父亲:“父皇,你就别生气了,咱们到外面去堆雪人好不好?” 安童捏了一下她那胖嘟嘟的小脸,笑着说:“才刚舒坦了一些现在又皮痒了是吧?” 他对着那些跪下的侍卫说:“你们都起来吧!” 可是奇怪的是,他们当中竟然没有一个人敢站起来。 安童:“都怎么了?难道你们还有事要禀报朕?” 这时,为首的一名侍卫从腰带间里取出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双手奉在头上。 “这是咱们在公主的房间里搜出来的东西,属下认为有可疑,但就是不知道是否与此事有关,所以在此恳请皇上圣察。” 安童接过字条,上面“知道了”三个字依稀可辨,这分明就是赵靖的笔迹。 他看一眼陈若兰,然后把字条扔到她面前去。 “皇后,你能跟朕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她颤抖地捡起字条看一眼,回道:“臣妾……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安童:“那你总该认得出这是你师父赵靖的笔迹吧!” 陈若兰支支吾吾地说:“是……是他的笔迹。” 安童:“那你还不说实话?” 陈若兰:“我……我真不知道……” 安童:“那看来这回是要把靖王带到宫里来问一下才能弄清楚了。” 陈若兰咬着嘴唇跪到他面前,含着泪说:“我……知错了……” “继续说下去”,安童铁青着脸。 “这纸条的确是靖王写给臣妾的。那次萧侍卫向你禀报了靖王的消息后,我就猜到你一定会去派人去找他,所以我就写了张字条让信鸽给他带了个信息,我又怕他收不到所以让他收到后一定要回我,因此这字条就是这么来的。” 安童气得大发雷霆,随手就将旁边的交椅高高举起然后再重重地摔在陈若兰面前。 吓得在场的人全部都跪了下来。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安童:“你们全都给朕退下。” 宫人都吓得面如土色纷纷退避不及,王大伴赶紧也抱着赵瑞雪暂退了东宫。 安童指着陈若兰鼻子,大骂道:“你个贱人,朕一直让你娘俩在东宫里好吃好喝地住着,有哪点亏待过你们?你为何还要出卖朕?朕还以为那赵靖当真这么幸运,每次都能躲过朕的追踪。原来……原来每次都是你这个贱人在背后搞的鬼,朕对你如珠如宝,你却暗地里和别的男人在藕断丝连,你当朕是你什么人?” 陈若兰抱着他大腿,哭着说:“我并没有和师父有任何其它的儿女私情。我进了宫这么多年就真的只和师父通了这回信。我只是不想你们兄弟俩手足相残罢了。” 安童冷笑一声,拍着她的脸道:“真是朕的好妻子,原来你是这么为朕着想的……只可惜……只可惜朕不领情。” 话一说完,他一巴掌扇在了陈若兰脸上,把她打得两眼直冒金星嘴角流血。 “朕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安童冷冷地道。 陈若兰捂着脸,绝望地看着他,缓缓说:“你就真的不能原谅我这次吗?” 安童转身并没有理会她。 陈若兰也冷笑了一声:“那你打算怎样处置我?连我都要杀了吗?” 安童:“你我还有个孩子呢!看着瑞雪的份上朕不会杀你,但朕以后不想再见到你也不会再来你这宫里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东宫。 回到玉璧宫后,安童实在心乱如麻。 要是在东宫,这时他应该是怀里抱着女儿,一边和妻子在斗嘴一却是边吃着她亲手为自己烹调的药膳了。 但一想到这赵靖,安童的头又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 “李玉”,他大喊了一声。 李玉这才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奴婢在。” 安童怒道:“你不在朕跟前伺候朕,这时候死到哪去了?” 李玉蒙圈了,委屈巴巴地说:“刚才不是皇上你叫奴婢有多远滚多远的吗?” 安童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就凭你一个狗奴才也敢顶撞朕?李玉你是不是活腻了还是你也 分卷阅读116 觉得朕做错了?” 李玉早就跪在地上一边扇着自己耳光一边哭着说:“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直到他把自己的嘴巴都扇肿了,安童才冷冷道:“够了。” 李玉这才停下手,“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安童:“公主这次的事你怎么看?” 李玉:“奴婢会一直暗中查下去的,但会不会真如皇后所言,这不过只是一场意外?” 安童:“难道你也觉得是瑞雪她害怕责罚,所以才编了一个虚构的人出来推她下水?” 李玉:“也不是说公主在撒谎,只是她年纪还小,而且又处在那种惊慌失措的状态下,难免意识会出现偏差,说不定是公主她看错了或是产生幻觉了也说不定。” 安童叹了一口气:“也许你说得对,是朕太多疑了。” 他扶着额头,痛苦地说:“朕多么想今天的事永远也没发生过!” 李玉只好安慰他道:“皇上请保重龙体。” 安童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差点还忘了一件事,今天救了瑞雪的宫女听说因体力不支昏倒在东宫,她现在怎么样了?” 李玉:“皇上真是爱民如子,她已经在太医院那醒了并无大碍。” 安童:“毕竟是她就救朕的女儿,朕得好好赏她。对了,她是一个怎样的姑娘啊?” 李玉:“她就是德川将军留下来的女儿贞子啊,皇上你还记得她吗?” 安童:“哦,原来是她。” 李玉继续道:“她到宫里这些天一直都挺安分守己为人又勤快好学,所以奴婢就先安排她到御膳房去做了一个打杂的宫女,想等她多学点宫里的规矩后再让她出来伺候各位主子,而且……” 第89章 争执 安童:“而且什么?继续说下去。”他似乎对贞子有了强烈的兴趣。 李玉:“我觉得她那名字太洋气了,正所谓入乡随俗,所以就让她随我姓李,改名叫李贞儿。” 安童:“贞儿的确比贞子好听多了,既然她身子已无大碍,那今晚就让她来玉璧宫伺寝吧!” 李玉抬头看了安童一眼,支吾着道:“这事……要不要先和皇后娘娘商量一下?” 安童:“你先把李贞儿召来玉璧宫来,然后再到东宫那去告诉她。” 李玉:“喏。” 在东宫里,陈若兰看着地上那一团早已经被揉得不成样子的字条,肠子早就悔青了,她把字条撕成碎片然后吞进了肚子。 陈若兰恨自己为什么当初不早些这么做,而是为徒方便把字条扔进了纸篓,但让她更想不明白的是那张明明已经已扔到纸篓的陈旧字条早应被灰飞烟灭的了,但为何至今会出现在自己女儿的房里? 她朝着小公主大喊一声:“赵瑞雪,你之前是不是又到纸篓里捡垃圾来玩了?” 赵瑞雪连忙摇头:“没有哇……” “没有?要是没有那侍卫怎么会在你房间里找出那害人的垃圾?” 陈若兰抡起手掌对着赵瑞雪正要扇过去,就在这时,门前响起了李玉的声音。 “皇后娘娘,奴婢有事求见。” “是李总管?快进来,快进来……” 陈若兰一听到李玉的声音,以为是安童改变了主意要原谅她,所以便立马来了精神。 “不用进来了,奴婢只要在外面传个旨意就行,是皇上特意让奴婢过来通传一声,他今晚要临幸那倭国女子。” 陈若兰得知道这个消息后,原本那满怀期待的心瞬间又变得冰冷。 她淡淡地说:“本宫知道了,李公公要是没其它什么别的事情那就请回吧!” 李玉回了一声“喏”后就慢慢离开了。 听着李玉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陈若兰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又嚎啕大哭起来。 赵瑞雪以为是自己又闯了什么祸,便跑到陈若兰身边安慰她:“母后,你不要哭了,以后小瑞雪一定会好好听你话不再惹你生气的。” 陈若兰紧抱着她:“以后只有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了。” 开春了,天上的太阳就像个羞答答的姑娘好不容易才终于露出了笑脸。 宫女们也终于可以褪下厚厚的棉袄换上了轻装,大家空闲时就在自家的院子里放放纸鸢。 太监们年纪大些的就在一旁抽旱烟,年纪轻的就下象棋,有些竟不畏初春严寒,打着赤膊就玩起了相扑。 而在东宫,里面则依旧像寒冬腊月般让人冷入心扉。 虽然赵瑞雪自从上次把天捅了个窟窿后,已经心生悔意在东宫了确实安生了不少时日,但一天天的看到宫里的银装慢慢消融,大地万物逢春,天空上纸鸢乱飞,她也渐渐按捺不住自己想要出去玩一下的内心。 陈若兰也是被她缠得没有办法,只好冒着头皮带赵瑞雪到御花园去走走。 因好久没到处走动了,东宫外的一切着实让陈若兰感到意外 分卷阅读117 的陌生。 陈若兰一行人走到九曲桥那边,忽然看见一个女人坐在石凳上,衣着华丽,头上珠钗串串。周围一群宫女有手捧糕点水果的,也有站在一旁等着听候差遣的。 陈若兰指着那边问:“那边是哪位娘娘啊?她好大的排场啊!派头也真够大的。” 跟在一旁的宫女低着头回答说:“那位正是从倭国过来的贞妃娘娘,现在还仗着皇上的宠爱,风头十足呢!娘娘,咱们换个地方去逛吧,免得冲撞了她。” “你说的不错,咱们这就换地方吧!”陈若兰拉着赵瑞雪正要往别处走,那贞妃好像也发现了她们,早已起身正独自一人向着她们那边走去。 赵瑞雪:“那个姐姐好像要过来和我们玩了,我们这样就走开好像不太礼貌吧?” 陈若兰此刻进退两难,也只能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那我们等她一下吧!”她无奈地说。 “姐姐,你们也来赏春踏青吗?”贞妃向陈若兰行了个礼。 陈若兰苦笑道:“是啊,小公主也累了,我们正要回东宫去呢!不打扰妹妹你继续享受着这大好的春光了。” 贞妃忽然拉住她的手:“姐姐,难得我们姐妹能说回话,你先别走啊!” 陈若兰只能站这着听她继续废话了。 贞妃:“姐姐,其实从皇上宠幸我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每天都想到你那东宫去给你请安,只可惜……皇上他不让……你知道的……” 陈若兰:“本宫明白,这些天就有劳妹妹你代本宫好好伺候皇上了。” 贞妃忽然转了脸色,不屑地说:“听说姐姐以前是在妓院里混过的,那里是不是有很多□□女人的方法?姐姐是不是也被□□过了才一度把皇上的心捆得如此之牢,有空教教妹妹我呗?” 陈若兰一脸疑惑:“妹妹,在宫里你怎么可以说出如此不自重的话来?” 贞妃冷笑一声:“你装什么正经?在进宫前你不是早和山贼弄得不清不楚了吗?进宫后还跟自己的师父私下通信让皇上震怒……” 陈若兰已经没耐性再听她胡说八道,拉着赵瑞雪正要离开。 谁知,贞妃越说越离谱:“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专打洞,有你这样□□的母亲,那小公主长大后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将来说不定是要做妓做娼的货色。” 陈若兰一股热血冲脑,她转过身狠狠地盯着贞妃。 “你有种再说一遍?”,贞妃也丝毫不见畏惧,依然笑眯眯地说:“我说有你这样的□□母亲,那瑞雪公主将来肯定也是个□□的□□……” “啪”的一声,陈若兰忍不住一巴掌打了过去。 贞妃捂着脸,狠狠道:“好啊,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两人开始你扯我头发,我拉你衣裳,原来还在九曲桥那边候着的宫女也赶了过来,两边的宫女正忙着 拉架,忽然有人大喊一声:“皇上驾到。” 顿时,陈若兰和贞妃都只好暂停了下来,一同跪在了地上。 第90章 阴谋败露 安童慢慢地向她们两人走了过来。 “朕在大老远就看到你们两群人在这边拉拉扯扯了,你们两个一个是朕的皇后,一个朕的爱妃,大庭广众之下竟互相推搡斗殴?这成何体统?你们都当朕死了吗?” 赵瑞雪跑到安童跟前,拉拉他的袍子。 “父皇父皇,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跟我玩了?女儿好想你啊!” 安童瞪了她一眼:“也不知你母后是怎样教你的,整天就知道玩,给朕滚到一边去。” 赵瑞雪红着眼不知所措看着他,那眼神让在场每个人看了都会觉得心疼。 陈若兰连忙站起来把赵瑞雪拉到一边。 “做错事的是我,她可是你的亲女儿,你怎么可以对她?” 安童:“因为我一看到她就想起你,一想起你我就生气。” 说完,他扶贞妃站了起来。 “我不是说了吗?你现在身怀六甲,以后你见着谁都不用下跪。这次你们是因为什么起了争执?” 贞妃:“我也不知道,我本来只是好好地在回心亭里等着皇上你的到来,没想到却在此时遇见了皇后她,我只是好心过来和她打声招呼,谁知……谁知皇后娘娘她一言不合就动手打起我来。” 安童一巴掌就扇在了陈若兰脸上。 “你的心肠也未免忒恶毒了些,竟然连个孕妇你也敢打?贞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是不是想我断子绝后啊?” 陈若兰:“我怎知道她已经怀有身孕?再说了,你怎么不问问她究竟说了什么话让我愤怒得要打她?” 安童:“无论她说了什么你都不该打一个身怀六甲的人。” 陈若兰:“我知道了,现在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认为是我的错。那你想怎么处罚我?” 安童:“朕说过我不想再见到你,既然你觉得在 分卷阅读118 东宫过得太舒坦了不想好好呆在那的话,那朕只好再给皇后你找地方住了。” 陈若兰:“那你想我搬到哪里去住?” “像你这种人当然只要冷宫最适合你了。”安童揉揉鼻子道。 “好,冷宫就冷宫”,陈若兰脸上并无任何不忿之色。 “那瑞雪呢?你忍心让她和我一同住在冷宫里吗?” 安童:“那你想怎样?如果你不舍得她住那种地方,我只好把她交给贞妃抚养了。” 赵瑞雪哭着说:“我不要离开母后,我不要离开母后。” 陈若兰也紧紧抱住她说:“好,母后也不要离开小瑞雪,那以后咱们母女就一同相依为命。来,咱们母女来一同谢主隆恩。” 她按着赵瑞雪的头给安童鞠了个躬,然后两母女就转身离开了。 安童小心翼翼地搂着贞妃,笑着说:“不要让那些无关要紧的人打扰我们的赏春的雅兴,我们到回心亭那去坐坐。” 贞妃也笑着回道:“臣妾遵命。” 他们说的每一句话每一字就像是在用一把小刀狠狠地在陈若兰的心尖上反复切割,痛得简直让她无法呼吸。 她忍不住转回头一看,只看见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小心翼翼地百般呵护,正如以前自己刚怀孕的时候,安童也是这样对自己呵护备至的,可是如今安童还是那个男人,只是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早已不再是自己了。 她心里不禁暗自叹气:“果然男人都是只爱听新人笑,不曾闻旧人哭的。” 深夜,安童在玉璧宫早已进入了梦乡,而此刻睡在他旁边的贞妃却忽然睁开了双眼。 她小声地在他耳边轻声道:“皇上……皇上……” 但安童却没有给她任何的回应,贞妃随即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后蹑手蹑脚地起了床。 贞妃披上衣裳,对外面大喊一声?“外面当值的可是李总管?” “正是奴婢。” “皇上有事交代,你进来吧!” 李玉打开门走了进来,他看了一下龙床上的安童,小声地问:“公主,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太危险了点?” 贞妃:“你放心吧!今晚我在他的安神茶里下了迷药,现在就算你用枕头捂死他,他也不会有任何知觉的。” 李玉:“公主,你深夜找我所谓何事?” 贞妃:“明天的事能确定万无一失了吗?” 李玉:“肯定能水到渠成,我们忍辱负重精心策划了这么久,等的就是明天了,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的。” 贞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事情来的太过顺利,总觉得是哪里有些不妥,可是一时间就是说不出个什么来。” 李玉:“公主你不会真爱上了赵安童这个狗皇帝吧?” 贞妃冷笑一声:“他?一个见异思迁利欲熏心的色鬼,我会看上他?” 李玉:“公主你知道分寸就好,那明天就依计行事。” 两人小声地说了一句:“天皇万岁。” 说完,李玉便退了下去。 第二天,平时一向早起的安童却破天荒的睡到日晒三竿才起了床。 “现在什么时辰了?”他昏沉沉地问。 贞妃:“已经是午时三刻了。” “午时了?那昨晚朕睡得可真好啊!”安童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快来替朕梳洗。” “嗯,李总管”,贞妃向外喊了一声。 随即,李玉捧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 安童皱了下眉头,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进来伺候,其他人呢?” 李玉笑着说:“一个快死的人是用不着这么多人来伺候的。” 说完,他脸色一变把水盆一扔,便立刻从脚下抽出一把匕首向安童刺了过去。 安童也随即抄起旁边的木凳子扔了过去,然后退到了墙角边。 李玉:“想不到你这昏君反应还挺快的,不过没用,反正今天你也是铁定要死的。” 当他正要向安童扑过去之际,忽然从床底下钻出了两个人,他们一个是萧云一个是杜江。 杜江一个侧身已经滚到安童身边,而萧云则挡在了李玉面前。 李玉不知两人是什么时候就藏到了床底下,眼看刺杀无望,他侧眼撇了一下贞妃,喊了一句“天皇万岁”后,忽然一刀就捅在了自己的心窝上,然后双膝倒地死在一边。 贞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她大喊一声:“皇上我怕……” 当她正要扑向安童时,杜江的剑尖却早已对准了她的咽喉。 第91章 认错 “你这个不怀好意的倭国女子要是敢再往前走一步,就休怪我的刀剑不长眼睛了!”杜江冷冷地说。 贞妃怒目圆睁,道:“我和皇上说话,关你这个奴才什么事?滚到一边去,皇上我……” 萧云:“你这个女人就别装 分卷阅读119 了,你们所有人的阴谋早就暴露了,昨晚你和这个李玉的对话,我们躲在床下底都听得一清二楚,更何况是床上的天子。” 忽然,门外响起来阵阵的喧闹声。 贞妃好像是等到了救兵,她仰天大笑:“德川将军带着一万精兵死士杀进皇宫了,你们宫内就五千带刀侍卫,你们就留在这里等死吧!” 这时,有名侍卫走了进来:“启禀皇上,外面的暴动已被平息。” 安童回了一句:“知道了。” 贞妃大失所望:“怎么会这样?” 安童:“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你们倭国会真心投降吗?我从不相信那个德川会好好遵守和约滚回倭国,这不……” 贞妃急着打断了他的话:“你究竟是怎样背着我一下子无声无息地召集了这么多人回来对付德川将军的?” 安童:“你忘了我还有个哥哥吗?” 贞妃内心如坠冰窟,她颤抖着问:“你不是对他恨之入骨的吗?怎么会……怎么会……忽然又联系上了?” 安童:“我们大□□有句老话叫今时不同往日,他和我已经各是一国之主,与其我们两虎相争让你这个狼子野心倭国得益,何不两虎联合起来对付你们这个落魄得要到处抢掠的弹丸小岛?” 贞妃:“那……赵靖那字条……” 安童:“我早就知道他们有通信联络,而且他们的每次的通信内容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我身边的女人没有任何事情能瞒得过我的眼睛,这事我根本不放在心上。” 贞妃开始傻笑起来:“这样说来,你们是做一场大戏来给我看的?” 安童叹了口气:“没有,若兰事先并不知情,所以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要怎样向她解释。” 贞妃:“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了,我希望你能看在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份上饶我们母子两命。” 安童:“我可以饶你们一命,但你必须把公主和那字条的事情说个清楚。” 贞妃:“其实,我真不想去设计她们母女二人的,其一当初若不是她陈若兰好心开口留我,可能我根本就不能留在皇宫,其二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也是女人面对着像小公主这么可爱的小女孩还真有些下不了手,但是……” 她看了一眼安童,继续道:“谁让她们都是你最爱的人,我只能从她们下手。那字条是李玉偷偷从你们的垃圾堆里找来的,他总是能从你们垃圾堆里找到对我们有用的消息。后来,那天李玉发现了小公主偷偷走到那偏僻的水池边,他便心生一计将她推入水池里,然后赶来把消息告诉我让我去把公主救起,好立功让你注意到我。可是百密一疏,李玉被小公主看到了背影,他怕事情败露会查到他的头上,所以伺机把字条扔到公主房里试图转移注意力。” 安童:“那李玉究竟是什么人?” 贞妃:“他本是我们倭国一流的忍术家族伊贺家的长子——伊贺小泉,他为了国家的利益名族的大义,竟不惜自残进宫来接近你们,所以我希望你能让我们把他尸首带回倭国厚葬。” 安童:“好,这个条件朕也答应你了。” 贞妃:“一切本来看起那么顺理成章天衣无缝,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了我们的秘密?” 安童:“从一开始朕就没相信过你们。只是看你们这么努力做戏,朕要是不稍微配合一下也实在太说不过去了,加上朕的确觉得身边的确有奸细,所以就想借着你一把将他们都铲除开来。” 贞妃:“不惜牺牲你最爱的女人和孩子?” 安童只回了一个字“是”。 这时,外面有走进了一个侍卫。 “启禀皇上,前往倭国的海船已经准备妥当。” 安童:“把这个女人和地下李玉一同扔上船去。” 处理好玉璧宫内的事后,萧云悄悄地说了一句:“皇上,你是不是该去见见她了。” 安童:“好,这边剩下的事交给你和杜江了,要是还有拿不定主意的就到怡秋殿去找靖王商量。” 说完后,他大步地往冷宫那走去。 冷宫里,陈若兰正替赵瑞雪在梳头发,见安童来了也懒得行礼了。 安童张开手,笑着说:“瑞雪,过来父皇这。” 赵瑞雪看了一眼陈若兰,见她点头后便立刻飞奔到安童怀里。 “父皇父皇,我想死你了。” 安童揉了揉她的小鼻子,说:“我也想我的小公主了,好久不抱你了想不到我的小宝贝有长高了。” 他抱了赵瑞雪一会儿后,太监王大伴走上前来说:“外面风景正好,不如让奴婢一行人带着公主出去玩玩吧!” 安童:“也好。” 他把赵瑞雪放下来后,摸着她的头道:“小瑞雪和大伴出去玩玩吧,父皇有话要和你母后说。” 赵瑞雪点了点头,王大伴就拉着她的小手往御花园那去了。 安童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不由得心生感概。 “想起她 分卷阅读120 刚出生的时候才手抱般大小,现在竟已长成了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我们是不是也该……” 当他转过身看着陈若兰的时候,却发现她根本没看自己,看着她那如此冷漠的态度,安童也自觉无趣。 他拉着陈若兰的手说:“你还在怪我吗?” 陈若兰冷冷道:“我不过区区一界妇人又怎敢怪罪天之娇子。” 说完,她就把手给缩了回去。 安童:“其实,你和你师父通信的事我早就知晓,我根本没怪你。还有那次在回心亭的事,我当然知道是贞妃故意来找你茬,虽然当时我也很心疼你和女儿,但他们都在我只好为了演戏委屈了你们母女,我已经命人杀了李玉,也把贞妃赶回倭国了,以后在这宫里我相信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们母女了。还有,我和靖王已经和好了,他人如今就在怡秋殿,你要不要去见见他?” 陈若兰:“不用了。” 第92章 出宫 “那你究竟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我现在只求你看在我们以往的情分上答应我一件事。” “只要你肯原谅我,不要说一件,就算是一百件一千件我也答应你。” “我只求能和我女儿一起出宫去。” 安童站了起来。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肯原谅我,瑞雪她也是我的女儿,你怎么忍心把她从我身边带走?” 陈若兰脸上还是一点表情也没有,她冷冷地回道:“你还会在乎这个吗?你乃是一国之君,将来可以继续再娶十个八个皇后妃子,到时候儿子女儿满地跑,你哪里还记得有赵瑞雪这个女儿了。” 安童急了,他跪在地上拉着陈若兰的手。 “我知道这次是我错了,我这辈子从没向人下跪也从不轻易求人,这次我跪下来求你,求你不要带着女儿离开我,我求你跟我回东宫去好吗?” 陈若兰也站了起来,向大门的方向望去。 “皇上,你这又是何必呢?算了吧,其实你早已经变了,变得不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安童哥哥了,我也早已分辨不出你现在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如其再继续勉强下去只会让大家都会受到伤害,还不如你现在就打发我们出宫,长痛不如短痛这样对大家都好。” 安童的眼圈红了,他看着陈若兰的背影,苦笑道:“看来只有我死了,你才能真正地原谅我。” 陈若兰淡淡地回道:“皇上你快起来吧,一会儿小瑞雪和王大伴就要回来了,要是让他们看到你现在这模样,外面又不知要传些什么难听的话来了。” 安童:“难道你还会在乎我吗?” 陈若兰:“毕竟你还是瑞雪的父亲。” 安童坐回到蒲团上。 “你过来陪我继续坐一会吧!” 陈若兰和他并肩坐到了一起。 安童:“你真的要出宫?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陈若兰点了点头:“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安童叹了口气,道:“好,这事我答应你。” 陈若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安童:“你不要用眼神看着我,这样你会让我觉得我是个很失败的男人。” 陈若兰:“你真的答应?” 安童看着她,笑着说:“当然,我说过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 陈若兰:“你说。” 安童握住她的手:“答应和我做最后一天的夫妻好吗?” 陈若兰:“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安童:“你们两母女就要离开了,我只希望在你走之前最后能给我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罢了。” 陈若兰想了一下“嗯”了一声便靠在了安童的怀里。 “父皇、母后”,小瑞雪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们是不是和好了?”她笑眯眯地问。 “哎呀,我的小祖宗啊,你走慢些吧,奴婢就要追不上。”王大伴一边抹着汗,一边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安童:“你下去吧!” 王大伴“喏”的一声便退了下去。 安童把赵瑞雪抱在怀里,然后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母后已经原谅父皇了,咱们离开这个鬼地方回东宫去好吗?” “好啊好啊”,赵瑞雪从安童怀里挣脱开来,然后一头扑进了陈若兰怀里。 她拉着陈若兰的衣裳说:“母后母后,我们现在就回东宫好不好。” 陈若兰无可奈何地摸了摸她的头,回答道:“真拿你们两父女没办法。好,咱们这就回东宫去。” 三人回到了东宫,那里的一切摆设一切都没有变,这里有着太多太多和安童在一起的回忆,瞬间让陈若兰既感到温情又觉得心酸。 到了晚上的时候,玩了一天的赵瑞雪很快便被陈若兰哄着睡着了。 王大伴过来 分卷阅读121 把她抱到朱倩的房里后也退了下去。 安童轻轻地从后面抱住了陈若兰。 陈若兰冷冷地说:“夜深了,皇上还是回玉璧宫休息吧!” 安童:“李玉今早才刚刚死在那里,你就忍心让你夫君回去睡在那么晦气的地方吗?” 陈若兰:“这么大的皇宫有哪间宫殿是没死过人的?照你这么说你今晚到宫外睡得了。” 安童:“可是我只想你陪着我,作为妻子的陪夫君睡一晚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吧?” 说完,他吻了上陈若兰那柔软的嘴唇,然后把她抱上了床。 翌晨,陈若兰早早地起了床,她拍拍睡在一旁的安童。 “快起来穿衣服了,一会儿瑞雪就要过来了。” 安童一把将她拉进了被窝里,他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几乎用的是哀求的语气说道:“若兰,不要走,不要带着女儿离开我好吗?我求求你了。” 陈若兰一巴掌扇了过去:“赵安童你可别想着反悔,这样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 安童慢慢地放开她,轻声说:“你真的不后悔?” 陈若兰看都没看他一眼,只顾着自己麻利地穿衣服。 她冷冷地回道:“如果要说后悔,我只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跟萧云和杜江进了宫。” 安童冷笑一声:“话不要说绝了。” 陈若兰并没有再理他而是独自一人梳洗去了。 “母后、父皇。”赵瑞雪那甜润软糯的声音又传了进来。 这声音让陈若兰听了心情大好。 她一头扑进了陈若兰怀里,撒娇道:“母后,今天我们去哪里玩?” 陈若兰:“我的小瑞雪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宫吧?今天咱们和外婆一起到宫外去玩好吗?” 赵瑞雪一听能出宫就兴奋得不得了,记得小时候她每次指着宫墙问外面是什么地方,父皇和母后还有身边所以人都告诫自己说那是宫外,宫外是个危险的地方,虽然心生向往但她却是从不敢提要去那地方,今天难得母后说要带自己出宫,这还不把她给高兴坏了。 忽然,她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连忙到床上去把安童给拉了过来。 “父皇也跟我们一起去吗?” 陈若兰连忙摇头:“你父皇他很忙,这次就只有母后和外婆跟你一起去。” 赵瑞雪一听到安童不能去立刻嘟起了小嘴。 安童看着她那张可爱又稚气的小脸,实在不忍心将真相告诉她,只好摸着她的头安慰道:“瑞雪要听母后的话,只要你乖乖听话,父忙完后一定会去找你们的。” 第93章 归来 小孩子总是那么天真容易哄,她信以为真地说:“父皇可不能骗小瑞雪哦!” 安童眼圈有些湿润了,他吻了一下女儿的额头,满心都充满着不舍。 “当然,父皇怎么会骗小瑞雪呢!” 陈若兰硬着心肠问朱倩:“娘,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朱倩叹了一声:“都收拾好了。“ 陈若兰拉这赵瑞雪的手:“到外面要叫我娘不能再叫母后了知道吗?” 赵瑞雪像小鸡啄米般地不停地点着头。 忽然,她看到王大伴已经在偷偷抹着眼泪。 赵靖雪走到他的跟前:“大伴,你干吗哭了?” 王大伴苦笑道:“公主,奴婢这是高兴啊,你终于可以到宫外玩了,奴婢……奴婢也好久没出宫了……” 赵靖雪笑着说:“大伴不哭,我回来给你买冰糖葫芦。” 王大伴只好转涕为笑。 陈若兰:“好了,瑞雪我们走吧。” 她拉着赵瑞雪的手头也不回就往宫门外走。 赵靖雪却回头向安童挥了挥手,安童也含泪向她挥了挥手。 王大伴正要去追,就听见安童低喝一声:“不要追了,让她们走。” 王大伴:“可是……” 安童立刻狠狠地盯了他一眼,王大伴只好退了下去。 陈若兰在静庐那边安了个家,平时就靠行医卖药为生,除了赵瑞雪经常吵闹要见安童外,她们的生活也开始渐渐地归于了平静。 一个月后,她正在房子里替人看诊的时候,忽然外面响起了哭声一片。 朱倩从后院里跑到出来说:“小兰,我到外面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不一会儿,只见她踉踉跄跄地跑了回来。 陈若兰心里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忙问:“娘,外面出了什么事?” 朱倩转向病人说:“不好意思,家里出了点事麻烦你们下次再来看病。” 说完,她一个个地把病人都送出了门后,关上大门,然后嚎啕大哭起来。 陈若兰:“娘,你别哭了,你得先把事情告诉我了才好商量啊!” 朱倩一边哭一边颤抖着说:“瑞雪的亲爹没了……” “ 分卷阅读122 什么?安童走了……这……这怎么可能……”陈若兰的心立刻痛得无法呼吸,紧接着腹部也出现了一阵绞痛,她捂着腹部,一时间脸上那苍白又扭曲的表情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剧烈的痛楚所引起的。 朱倩连忙走过去抱着她:“孩子,人死不能复生,况且你还有瑞雪要照顾呢,千万不能伤心过度要保重身体啊!” 陈若兰脸上早已泪漪涟涟,她颤声道:“我……我又怀上了……他的孩子……” 朱倩大吃一惊:“什么时候的事了?” 陈若兰:“应该是离开前的那晚怀上的。” 朱倩指着她骂道:“糊涂,你都铁了心要离开他了,怎么还能跟他干那事?” 陈若兰又哭了起来:“我要是不答应,你以为他肯放我们走吗?” 朱倩替她擦了擦眼泪,安慰道:“别哭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就算多一个孩子我们也养得起,现在我们该苦恼要怎样把这事告诉瑞雪。” 其实,赵瑞雪听到哭声后也从后院里跑了出来,此刻她正躲在帘子后偷听着自己的母亲和外婆的谈话呢! 听到他们提到了自己,她实在忍不住走了出来,问:“你们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呢?” 陈若兰抱着她,将她的手放在肚子上,忽然赵瑞雪觉得里面好像有个东西在动,她惊问:“娘,你肚子里面的是什么东西啊?” 陈若兰温柔地说:“是你将来的弟弟或是妹妹,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赵瑞雪不假思索地回答:“弟弟妹妹都喜欢,不能全都要吗?” 陈若兰被她逗笑了:“你这是想要你老娘的命啊!” 刚笑了一下,她忍不住又哭了。 赵瑞雪问:娘,你不喜欢弟弟妹妹吗?” 陈若兰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哭?”赵瑞雪不解地问。 朱倩叹了一声:“以后你再也见不到你父皇了。” 赵瑞雪:“我不信。” 朱倩:“唉,真不知道该怎样告诉才能让你明白。” 赵瑞雪想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要去把这件事告诉我父皇。” 陈若兰听到这哭得更伤心了。 朱倩:“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以后再也见不到你父皇了。” 不知为何,赵瑞雪此刻忽然也来了脾气:“外婆说谎,我不信,我就不信,我要回皇宫见父皇,我要回皇宫见父皇。” 说完,她就要往外跑。 朱倩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你想气死我们吗?” 陈若兰捂着肚子喊叫了起来:“好痛,好痛啊……” 只见鲜血从陈若兰的裤子里留了出来。 这下,吓坏了朱倩和赵瑞雪。 朱倩:“孩子,这下可怎么办?” 陈若兰:“只是动了点胎气,你快去煎一服安胎药让我喝下去就好了。” 朱倩连忙跑去药柜里捡药去熬了。 陈若兰看着一脸委屈的赵瑞雪,有气无力地说:“你父皇的事我一时半刻也跟你说不清楚,你等我缓过这口气再说好吗?或许等你大一点就会明白了。” 赵瑞雪低下了头不再说话了。 晚上,喝过药的陈若兰实在太累了,她交代朱倩:“娘,你给我看好小雪,我怕她半夜偷跑出去找她父皇。” 朱倩:“我知道了,你放心,今晚我就算不睡也不会让这小鬼离开这间屋子的,倒是你身子怎样了?” 陈若兰:“没事,静心休养几天就好。” 朱倩:“嗯,刚才我已经在院子的大门上贴了告示说你身子不适让病人们另到医馆去看诊了,你就专心休息一段时间吧!” 然后,各人便回房去休息了。 次日,朱倩在替陈若兰洗那昨天换下来的衣服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她不禁心里纳闷起来。 “那敲门的人是不长眼睛还是不识字,外面不是都贴着告示了吗?” 见门外的人没有回应,她只好亲自去应门了。 她打开门一看立刻惊呆了,门外站着的人竟然是安童。 朱倩吓得连话都讲得不利索了。 “你……你……是人还是鬼?” “岳母,咱们还是进去说话吧!” 第94章 计谋 安童走了进去,顺便关上了大门。 “若兰呢?”他问道。 朱倩:“她又怀上了你的孩子了,正躺在床上休息呢!你就别去吓她了,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就告诉我吧!我会尽量帮你完成的。” 安童无奈地说:“岳母,我是个人,活生生的人,里面的人有我的爱人和孩子,我干嘛要吓……什么……若兰她又怀上了?” 他正要冲进去去看陈若兰,却被朱倩拦住了。 分卷阅读123 “我知道你是个人了,但若兰昨晚听了你的死讯动了胎气,差点连孩子都保不住,现在你又活生生地出现在她面前,我刚才都差点被你吓死了,你这不是想要她的命吗?” 安童:“那岳母你先去和她说道说道,让她有些心理准备,我再进去和她说清楚事情的原委。” 朱倩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就走进了后院。 不一会儿,她走了出来:“进去吧!” 安童感激地向着朱倩点了点头。 他走进了朱倩指点的房间里,目光正好落在躺在床上陈若兰。 两人目光一相遇,陈若兰的内心此刻是五味杂陈。 安童坐到她床边,也是一脸的担忧。 他小心翼翼地问:“你身子怎样了?” 陈若兰:“没什么。”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我不知道你有了身孕。我可以……”他用手指了指陈若兰的肚子,喏喏地说道。 陈若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安童十分高兴小心翼翼地把头贴在陈若兰的肚子上仔细地听了一下,然后在上面亲了又亲。 “辛苦你了。”他双手捧着陈若兰脸紧紧地和自己的额头按在一起。 “从现在开始我就可以当回那个十几年前说要娶你的那个安童哥哥,从此以后就可以责无旁贷地只爱你一人,你可愿意再从新接受我?” 说完,两人早就抱头痛哭起来。 安童擦干了陈若兰脸上的泪珠。 “不要哭了,你肚子还有孩子呢!哭多了会伤身。” “那还不是因为你,都是你惹我的。”陈若兰大力地捶着安童的胸口。 “好好好,只要你不哭不生气,就算你要捶死我要我的命,我也不会有一句怨言。” 陈若兰却一把推开了他,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事情回到陈若兰离宫的那天。 看着陈若兰带着赵瑞雪离开了东宫,安童一个人失神落魄地来到了怡秋殿。 赵靖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带着人马回望施国了,可是他看到安童现在这个样子,心里也有些放心不下。 “你怎么?我们刚刚不是打了一场胜战吗?身为胜利者的你怎么看起来倒像是个战败了公鸡?”他轻轻地问。 “还不是因为你的好徒弟?她不肯原谅我还带着女儿一走了之了。”安童的语气尽是疲倦。 赵靖拍拍他肩膀:“其它的事我还可以给你出谋献策帮你,但唯独这件事恕我无能为力了。我本来想亲自向你们夫妻俩告别的,但现在你却主动前来了,那我就在此别过了。” 说完,赵靖转身正要离去,却被安童一把拉住了肩膀。 “你是离开不了皇宫的,帮我做最后一件事吧!” 赵靖转过身:“你究竟想怎样?” 安童:“让我假死然后想办法送我出宫,再替我守护着这颂国的江山。” 赵靖:“我没有听错吧?” 安童:“句句都是肺腑之言,我求你答应我吧!” 赵靖:“我能问问为何吗?据我所知你是费了很大的精力和牺牲了很多东西都坐上现在这个位置,如今你的地位已经稳如泰山,却为何忽然要对我拱手相让?” 安童:“那你想知道我为何要牺牲这么多东西都要坐上那个位置以及……我当初为什么这么恨你要置你于死地吗?” 赵靖:“愿闻其详。” 安童:“从小我就因为没权没势就被别人随意践踏,导致亲生母亲投河自尽,自己也不能和爱人相认,所以我跟自己说只要一有机会,我就算不择手段也要站到这个权利和欲望最高的地方,结果我真的做到了,我以为我能满足了,但其实没有,一点也没有,相反我变得更加恐惧了,每天都担心有人要害我,要害若兰和我的孩子,现在我才发现害她们的其实就是我自己。我也知道若兰之所以要走并不完全因为恨我,而是这个皇宫对她来说根本就是个囚笼把我们一家人都困在里面了。而我也很清楚离开了她们,我也根本活不下去,与其一个人苟且偷生地活在这个深宫囚笼还不如早点解脱去找她们相聚。至于你……其实赵显是我同母异父的兄弟。” 赵靖笑了,笑得有些无奈亦有些悲凉。 “原谅如此,对于赵显他……其实那时应该还有更好的方法,为此我也实在觉得有些遗憾。”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道:“话说回来,我的确是学过可以让人暂时假死的针灸术,但……什么事都会有有其风险,你就不怕我从中做些手脚让你假死变真死?” 安童笑了:“死在我手上的人也不少了,如果这次就算你真要害我,也只能说是我自己的报应。” 赵靖:“你真不后悔?” 安童摇了摇头。 赵靖:“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准备去死?” 安童:“别急,得做些前戏,不然朝中的那些老狐狸就会有话说了。” 分卷阅读124 朝堂上,大臣们都在窃窃私语。 待安童坐上龙椅后,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安童剧烈地咳嗽了几下。 “众卿家,倭国之乱到目前为止总算是告一段落了……咳咳咳……靖王在此战中的功劳,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只可惜天助我们大颂却不佑朕,朕为咱大宋夙夜在公早已心力交瘁恐以后不能在料理国事,然国不可一日无君,从今天起朕决定退位让贤……” “皇上,不可啊……”众大臣跪倒在地,朝堂上一片哀嚎。 安童大喝一声:“你们都给朕安静……” 大臣们这才停止了哭喊声。 “咳咳咳……”安童用丝帕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细心的大臣立刻观察到那丝帕上早已经被鲜血抹上了一缕惊心动魄的红色。 第95章 大团完结局 安童:“朕的主意已决,你们也不必再多言。来人,扶朕回玉璧宫。” 王大伴扶着他一步一步地回到了玉璧宫,禀退了所有下人后,此刻宫里就剩安童和赵靖两人了。 赵靖从长袖里取出一包家伙,打开一看,全是一根根有半米长的银针。 他抽出一支,端详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只要我把这根东西插入你的天灵盖后,你就会呼吸心跳全无,浑身冰冷僵硬与死人无异,这东西只能维持十二个时辰,一旦时辰过后没人替你取出银针,那么就算是神医华佗在世也再救不了你,所以你真的决定一试?” 安童:“我已经决定把命交给你了又岂有收回之理?动手吧!这样我就能早一天去见我妻女了。” 赵靖:“那好,你到床上去躺在。” 安童静静地躺在床上闭上了双眼。 紧接着,赵靖也把银针慢慢地插进了他的天灵盖。 半刻钟后,赵靖轻叹了一声,他站起来打开了玉璧宫的大门,大喊一声:“皇上御龙归天了。” 王大伴等一众宫人连忙走了进去,太医过来检查一番后也着实感到奇怪,因为安童看起来实在不像是死的样子,可是没有一个活人又像他这样既没呼吸又没心跳,商议了许久,太医们一个都没敢出声,最后终于有个太医大胆地走出来说:“新帝医术原本就不在咱们之下,既然他都说先帝已经御龙升天,那咱们还在这里议论什么?” 一言惊醒梦中人,众人全跪在安童床前大哭大叫。 当宫女和太监正要替他安童换装收殓,赵靖却把他们都一一喝退了。 赵靖:“皇上最后有令,他的后事全程是交由我来处理,现在就让我来替他收殓入棺,你们都不要碰他,先去把一口上好的龙棺抬到玉璧宫来。” 新帝的命令有谁敢不从,很快一口上等的金丝楠木棺材就被抬入了玉璧宫。 只听见赵靖再次吩咐:“先皇生前就不喜热闹,如今走了也想自己安静地走完这一程,你们先退下,待我替他收棺后再进来。” 正当宫人们大眼瞪小眼之时,萧云和杜江也走了进来。 萧云:“先帝有令,若有哪个不从新帝的,我萧云第一个就不放过他。” 杜江:“我们是奉先帝的遗诏来协作新帝料理后事的,其他不相干的人都退下吧!” 宫人们只好悻悻而退。 赵靖:“你们来得正好,快来帮忙。” 他走过去把安童头上的银针给拔了出来。 安童立刻睁开眼睛,然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我还以为我真的再也睁不开眼睛了。”他笑着说。 赵靖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了,都过去了。” 萧云指着旁边的一个大箱子说:“要委屈皇上暂时要在里面呆上一会儿了。” 安童:“比上假死,躲在里面又算得了什么?” 说完,他麻利地缩到箱子里去了,杜江立刻上了锁。 赵靖把令牌交给他:“打探到若兰的消息了吧?把箱子搬到附近去就好,趁宫里现在还乱成一团,你们就说是奉我的命令要到望施国去通报消息然后把我妻儿接到宫里来。今天负责看守的士兵是我的人,看到令牌他们绝不敢拦你也不会开箱检查的。路上小心。” 萧云和杜江点了点头,连忙把箱子扛到一架马车上,一路狂奔直往宫门飞去。 守门的士兵看到令牌后,果然问都没有问就直接让他们驾着马车离开了。 到了郊外,杜江打开了箱子让安童爬了出来。 安童:“这是哪里了?” 在外面驾车的萧云回答道:“到郊外了,很快就到若兰姑娘的住处。” 大概一刻钟过后,马车在了一处小房子前停了下来。 安童下车后,对着萧云问:“你们打算去哪里?” 萧云:“刚才你没听见新皇吩咐我们要到望施国去吗?兄弟,后会有期了。” 说完,他已扬起手中的马鞭直向望施国奔去了。 分卷阅读125 陈若兰听完后,心里真是又欢喜又激动,而安童又何尝不是呢?失而复得的滋味实在是难以言喻。 “父皇父皇,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看瑞雪的。” 赵靖雪不知什么时候冲了进来。 安童一把抱起了她:“以后叫我爹爹,不然爹爹我以后就不陪你玩了。” “爹爹爹爹陪我玩”,赵靖雪大声叫喊着。 朱倩也走了进来,抱怨道:“我实在管不住你们的女儿了,叫她不要进去,可是她一听到她爹的声音后就死活也要冲来进来,拦都拦不住。” 陈若兰叹了一声:“就让她任性这次吧!这下咱们家总算是大团圆结局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