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他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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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他嗜甜》作者：不流云
    【本文】
    啥都会点但负积分战神VS巧克力重要媳妇更重要假系统
    一个休假系统，从战神的小男孩进入的那一刻起，注定了它不平凡的系统生涯。
    系统说战翎要帮原主解决四次杀机，拿到积分，完事儿。
    但战翎投影过来的第一天就在海底捞手撕绿茶，违背系统“动口不动手”的规则，积分为负。
    系统用青正的少年音，又说：“宿主没关系，你只需要开启副本攻略男主任务，就可以累极积分，中和掉负积分了~”
    让战翎谈恋爱不如让他去死。
    可是如果对象是姬狂——真香！
    她可爱的小系统好像对姬狂的态度有点奇怪。
    战翎帮原主减肥逆袭、解决杀机、处理大学恐怖传说、谈恋爱的同时，用巧克力把小系统诱惑出来。
    这才发现，诶，竟然有大小两个姬狂？
    ＊全文最惨原“动口不动手”系统管家，规则被女主踩在脚下，还被男主一脚踹开上位*
    *本文私设多*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系统 爽文 复仇虐渣
    搜索关键字：主角：战翎、姬狂（韩楼） ┃ 配角：燕吟，战柔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巧克力拯救不了战神的负积分
    立意：为自由，为人民，为来自宇宙星辰的幸运~
    第1章 战翎
    “小丫头，你为什么总不笑呀？你之前从背后拿出来的那把黑色大刀呢，我觉得好眼熟，叫什么名字呀？”
    “我的手又脏了，你用清洁咒帮我一下吧。”
    轻轻嫩嫩的小奶音，温润的眉毛皱起，水灵灵的褐色大眼睛盯着她，还有两只沾染了巧克力屑肉乎乎的小手，差点伸到她脸上了。
    “你叫谁小丫头？”
    战翎的太阳穴突突的跳。
    坐在她旁边椅子上这五短身材的小崽子，脚都够不着地，刚才吃巧克力的时候腿还特欢快的扑棱，身上虽然没有奶味儿，可毛都没长齐呢。
    喊她小丫头？
    她活到现在五百多岁了好吗。
    大人不计小人过。
    在胖乎乎甜兮兮的小手杵到自己鼻子前，白光闪过，战翎用清洁咒将小男孩的手弄干净。
    “呀，真的好干净～”
    小男孩的发色也是浅褐色，细软发质，微卷，衬着他瓷白的皮肤还有樱花粉瓣的嘴唇，看着像个小天使。
    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露出洁白的米粒小牙，嘴边还有小梨涡，褐色眼瞳照映环境光，眼睛里像有星星。
    “谢谢你啦，小丫头。”
    如果不动不动就喊她小丫头......
    从袖子里拿出藏起来的另外两片巧克力，战翎果不其然看见小男孩的眼睛亮了许多，瞳孔锁定在她手上。
    把巧克力放在他肉乎乎的小手上，战翎好声好气道：
    “记得，你以后要喊我姐姐。”
    她还没探查小男孩的骨龄，得知他的真实年龄。但就这五短身材，嗜甜的小天真模样，满嘴小屁孩不着调的话。不需要这么复杂，年龄绝对不会超过十岁。
    按道理喊她奶奶都不为过，但鉴于她现在外表不过双十，那就姐姐吧。
    没想到小男孩很有骨气，巧克力又被递回到了自己的手上。
    “不，我不要喊你姐姐。”
    长得可爱，就算一本正经，看起来也没有多少说服力。
    “你就是小丫头！”
    嘴巴还嘟起来了。
    这是第几次沟通失败了，战翎在心里回想。
    从她被这小崽子黏上，左右不过一个月，大概沟通了五六回，回回失败，包括这次以巧克力诱惑。
    之前她不想理会来着，可是现在都回到主星，回宫了，她再被一个五短身材的小崽子喊小丫头。
    她战神的尊严还要不要了。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
    战翎还是把巧克力放在桌面，尽量好声好气道：“那你先一个人在这里玩一会儿。”
    门口有侍卫把守，只要他不出去，就不会惹乱子，母上大人就不会念叨她。
    在外征战数百年，周边星系处理的差不多，她陡然回家，估计她娘应该正在找她。
    小男孩见战翎要走，可怜巴巴道：“你又要走了吗？不陪我了吗？”
    弄的像生离死别。
    战翎开门的动作顿了一下，呼出一口气，转头放低声音安抚道：“去办事，等会再来陪你。”
    “巧克力吃完了也要好好吃饭，知道吗？”
    小男孩眼中的泪花立即褪去，但还是很不舍，跑到她身边抱住她的大腿黏黏糊糊要保证。
    “要说话算数哦。”
    “我保证。”
    有些无奈，战翎揉了把他的小脑袋，头发软软的，像小动物一样。
    推门而出，燕吟正好在门口等她，拿着光屏团团转有些着急。
    “给我。”
    战翎的声音中没有和小男孩讲话时候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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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温柔，听在燕吟耳中像是一道惊雷。
    “啊，好、好的将军，不，大公主。”
    燕吟有些慌乱的操控光屏悬浮在战凛眼前，战凛的意念和光屏连接，光屏上的内容立刻开始快速翻阅。
    她阅读的速度很快。
    揣着手，步子虽然看着迈的闲适，但行进速度并不慢。
    王宫的走廊灯火通明，如果将镜头拉远，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被山脉森林环绕，位于星球的北面。
    星球的万家灯火到这里渐落，穿过森林的拥护，灯火重燃。
    这颗星球在深空浩瀚的宇宙背景下，是一片星群最中间最明亮的一颗。
    在战翎数百年的铁血收整下，也是周围所有星系臣服的对象，权利的中心。
    二人就快走到王后寝宫，战翎将光屏取下扔给燕吟。
    燕吟踌躇了下小声问道：“将...大公主，那个小男孩？”
    战翎知道她要说什么。
    “没关系，让他暂时跟着我。等狼觉那边事情解决了再帮他找他的家人。”
    战翎放慢脚步，找燕吟再次确认：
    “你们在所有的审判系统中真的从没见过他吗？”
    “没有，真的没有。”燕吟也觉得很奇怪。
    “我也不知道我和狼觉脱离审判系统之后，这个孩子是从哪儿跑出来的。”
    “这就奇了。”战翎的步子停在门边，静静说道：
    “刚才光屏中传来消息，一个月前，周边所有星系找不到任何能证明他存在过的痕迹。”
    她原本没将这个粘人的小崽子放在心上，此时倒有些不确定了。
    她手下的消息网不止渗透周边所有星系，并且还有冥界和天神界的消息。
    如果小崽子在一个月之前根本没有存在于过现实世界，那么，他的来处只有一个。
    燕吟也已经想到了。
    “他是从系统里面来的？”
    可燕吟和狼觉却从未见过小男孩。
    “应该是这样。”
    战翎越过廊檐看向漫天星子，试图和其中偏蓝灰色的一颗建立联系，但王宫的禁制切断了她延伸出去的能量。
    被打回的能量如泥牛入海沉没于她的体内，战翎移开眼神。
    “没事，这件事你先不用管。”
    “狼觉在系统那边找解救其他人的办法，你现在只需要做一件事，就是利用我交给你的权利，在主星给他助力。”
    说着，她步履如常的进入她娘的寝殿。
    还没真把脚迈进去，听见自家母后柔柔的吐槽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老战娶了个小的想把我发配了呢？他活这么大岁数哪天不在我床上，我又不傻。”
    母上大人的风格，还是一如既往的任性不羁。
    她行动迅速，一直到落座，喊了一声妈之后，王后才反应过来殿内多了一个人。
    “你这孩子，总是神出鬼没的。”
    轻柔的话语，虽是抱怨，却和刚才诚心的吐槽语气完全不同。
    “气色看起来不错。”她娘穿着花裙子绕着她打量了一圈，战凛觉得眼前好像飞过了千万只花蝴蝶。
    她看得眼晕，又听她娘眨着水润的眼睛问她：
    “这次从战场上捡回来丈夫了吗？”
    战翎没什么表示，但一旁的燕吟忽然觉得自家将军的气势，好像弱了几分。
    原来战神也会被催婚吗？
    可是谁又能配得上自家将军呢。
    这个问题将燕吟的记忆拉回到一个月前。
    彼时她和狼觉刚满身伤痕的从审判系统中脱身，抢了一艘破破烂烂的飞船，只想离那个鬼地方越远越好。
    可是飞船严重老化，最重要的是燃料就要耗尽。
    极远处的太阳照不亮他们身边的黑暗，茫茫宇宙中，她和狼觉已经绝望，已经做好准备成为新鲜的太空垃圾。
    某一刻，黑暗中忽然像是起了涟漪，将军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时空跳跃之后，接着，将军袖手而立，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站在虚空，像是凌驾于太空之上。
    她的身后，是密密麻麻，铺陈开去一眼望不到尾的舰队。
    可是他们却乖乖待在她身后，不及她万分之一的气势。
    她和狼觉被将军救下，商讨过后觉得必须得跟着她，恰好，将军要去的地方正好是他们刚刚逃出来的——人械星。
    他们虽然不熟悉人械星的本体星球，可是却熟悉人械星人手底下那数不清的审判系统。
    将军当机立断让狼觉加入她的阵营，并且给他调动之权。
    一个月的时间，狼觉每天过的很充实，可是她却只能每天守在将军门口。
    那时候她有种错觉。
    将军似乎在犹豫什么。
    待到某一天或许必须要做出决定时，将军决定将她带回主星。
    也就是这时候，那个小男孩不知道从哪儿忽然冒了出来，二话不说缠住了将军。
    感觉到燕吟的走神，猜测她心中所想，战翎也不禁想起差一点就要再进去的人械星。
    差一点。
    “女儿，你说你爹到底想干嘛？”
    母上大人没有担心紧张的神色，纯粹好奇，以及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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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
    她刚刚从光屏中接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这样。
    有她战神的神鬼惧怕的名头震慑，她老爹这几百年过得比谁都快活。
    但她不觉得自家老爹会蠢到看不清对方的意图。
    所以，她老爹为什么要领回来那个明明不是她妹妹的、名为“战柔”的二公主呢？
    她只能肯定她老爹要有大动作，大计划。
    “不好说，且看看，总之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她必须要安抚母上一两句，不然她肯定会念叨自己，天天不说话，像是锯嘴的葫芦。
    “哼，那是。”雍容美丽的王后殿下头一抬。
    战翎顺理成章的起身和她一起出发前往主殿，去赴这一场意味不明的家宴。
    有了王后的加入，阵仗变得浩大起来，战凛和燕吟坠在后头，没进门都听见了自家老爹豪放的笑声，还有另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
    进门之后她扫过这个所谓是她妹妹人的脸，脚步未变，但瞳孔却急剧收缩。
    这个战柔，她曾经见过。
    第2章 战柔
    主殿的正中间很接地气的放了一张四方桌，她老爹和战柔均已落座，王后梗了下，还是不情不愿的坐在了她老爹的左手边，和战柔面对面。
    战翎侧过身子，背对着战柔问燕吟：“你记得她吗？”
    燕吟乖觉，低下头不着痕迹的打量战柔两眼，摇摇头：“不记得，我好像没见过她。”
    战翎没再说话，和老爹面对面坐下，一只手撑着脑袋，压下心头狂跳，以及脑海中翻覆未明模糊的记忆。
    战柔是人械星的人，她肯定。
    虽然她该换了面貌，但战翎只凭感觉认人的好处突显出来了。
    她曾经见过战柔，在那段她刻意忘记的记忆中。
    周遭的一切好像变得恍惚起来。
    她的眼前，皇宫主殿的背景褪去，她老爹的笑脸褪去。
    有嘶吼的呼喊声从亘古的宇宙深处传来，有无数代码组成的信息流从她眼前流窜。
    没有血，却有清扬的灰。
    “翎儿，你发什么呆？”老爹的脸在眼前放大。
    “快来见见你妹妹。”
    战翎试探皇宫禁制的时候浑身上下没有受一点伤，可此时顺着老爹的话看向战柔。
    她喉中翻涌上一股腥甜。
    不耐的闭上眼，咽下口中鲜血，战翎靠在椅背上直接问她老爹。
    “你究竟有什么打算。”
    她再一睁眼，王上被女儿眼中的猩红弄得怔楞了一瞬。
    就这一瞬，战翎冷笑了声，将发带解下，围绕在眼前，最后在脑后打了个结。
    她蒙住自己的双眼，可是双手成爪却明确无比的朝右手边的战柔所去。
    王上来不及思考女儿的异常，此时只能阻止。
    “翎儿，住手！”
    战翎却是非做不可。
    在场也没有人有能力拦得住她。
    不过半息，她一只手钳住战柔的喉咙，将她在地上推行数十米，最后把她凌空举靠在了墙上。
    手下，战柔脖颈血管的搏动吵的人异常烦躁。
    战翎能感觉得到她血管中汩汩流淌的鲜红血液。
    手微微缩紧。
    她一只手就可以把战柔的脑袋给拧下来。
    但是却，还不到时候。
    战柔是人械星人，只要没消灭掉她的主意识，她永不会死。
    再次咽下口中腥甜，战翎忽的甩开手中的合成人体，任由战柔犹如破布一般顺着墙壁滑下。
    “你你你你到底想干嘛！”
    背过身，摘下眼前的发带。
    老爹的话虽然听着是指责，可是眼中却装的全是对她的担心。
    她心里有底了。
    一个呼吸间，她催动体内能量，治愈被气出来的内伤，头脑恢复清明。
    看着老爹，战翎眼神往左一转。
    老爹立刻会意。
    “你这个逆女！到我书房来！”
    面上也不能太冷着战柔，老爹对她娘说：“你帮忙找人看看柔儿的伤势，一定要好好治疗。”
    战翎跟在老爹后头进入书房的时候，听见她娘十分不屑的冷笑了声。
    一进入书房，战凛先是检查了一下书房的禁制。
    王宫的禁制是集整个星际时代最高能量级布下的，而书房，比王宫的禁制还要往前数百万年。
    “别看了，没问题。”王上坐在椅子没有形象的上灌了一口茶，问紧闭着一张嘴的女儿。
    “我知道你发现她的来历了。”
    “但是你没发现我有打算吗？”
    战翎背着手站在桌前，为了保险，直接和老爹心灵沟通。
    “发现了。”
    “所以你还一副要杀人的样子！”王上眼睛瞪的有些大。
    战翎垂下眼。
    “她当时，也在场。”
    王上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个女儿自打扛得动刀起，几乎没让他操过心，反而越来越有能力，现在已经是星际时代的第一人。
    全星际时代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的战神，可不是谁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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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担得起的。
    王上嘴边的胡子抖了两下，然后才在心里对女儿说：
    “那我就更不能让你管这件事了。”
    人械星是星际联合计划的最后一步，王上和女儿虽然没有直接沟通，但他们都知道，有关人械星的事，最好不要让她碰。
    战翎很了解自己，让权也让的干脆。
    “行，这件事就交给你解决，我的人有一批已经进入人械星，其它的方面你要是需要帮助，找燕吟。”
    王上没觉得高兴，反而心里狠狠揪起。
    越懂事的孩子，一旦闹起事来，动静越大，越让人心疼。
    王上摆摆手。
    “行行行，你面瘫不会演戏，等会儿就给我直接回你的寝殿，或者出去散心，总之不要打乱我的计划。”
    决定让老爹解决这件事之后，战翎有些恹恹的。
    “散心？有什么地方推荐吗。”
    她现在绝对不能呆在宫里，不然会忍不住让战柔挫骨扬灰，即使这样会破坏老爹计划。
    可是人械星牵连甚广。
    三百多年前她和姬狂访遍周边星系，发现星际时代的能量和从前比，竟然缺少了将近一半。
    按照星际时代的发展水平，这完全不是应该存在的事。
    直到她和姬狂找到人械星的所在，即使远隔数百光年，战翎还是从那颗铁灰色的星球中，感受到了那消失的一半、生机勃勃的能量。
    那一半能量，存在于受人械星掌控的，无数个小世界中。
    战翎当时气疯了。
    难怪那时候几十年之内的行星能量的预言不准。
    明明星际时代该进入百花齐放的大争鸣时期，可是最近几十年战翎却没看见有新的种族文名冒头。
    人械星的人居然将这些小世界全部控制在自己手上。
    变成了，所谓的，审判系统。
    他们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神。
    接下来的事战翎不愿再想。
    她老爹从抽屉中拿出什么朝她扔过来。
    战翎接过，触手间细密的几乎看不见的光纹将手中的黑色方盒扫描一遍。
    战翎将它放在桌上，发出“叮”的一声。
    她面色无奈。
    “系统？”
    “对。”
    王上不是故意想勾起她的伤心事，他知道女儿这几百年一直在试图忘掉那件事。
    可是有些痛苦必须要面对。
    “这叫脱敏疗法，你先去里头待上一段时间，里面的时间流速比现实快，不会耽误事。”
    战翎活了五百多年，该懂的道理她都懂。既然有人将改变的契机递到手上，那么她就接下。
    从书房出来，她不甚在意瞥了眼，战柔正在母上大人座下，柔柔弱弱的像是在哭。
    显得母上大人特别嚣张跋扈，不体恤晚辈。
    她虽然不会演戏，可也认得，战柔是要走柔弱可怜的路线？
    直接走出主殿，战翎带着燕吟打算打道回家。
    没走几步路，老爹大概是忘了什么事，赶了上来，佯装生气的音量挺大。
    “你这个逆女！把总战令给我交出来！”
    燕吟瞪大眼睛，不明白王上和大公主刚刚发生了什么，怎么就喊上逆女了，还要总战令。
    总战令可是星际时代人人都知道的，战神后花园的钥匙，从军需到财宝，从古玩到尖端科技，里面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不想要的。
    战翎有些无奈的对上他老爹的眼。
    她能理解闲着无聊三四百年忽然有活干的兴奋激动，可是，老爹这戏有点过，她接不住啊。
    她想了想，手中滑出一方乌黑方牌，面无表情问她爹。
    “这个？”
    外人看着，只觉得大公主挺嚣张。
    他爹的声量越来越大。
    “给我交出来！然后赶紧去反省反省。”
    “对你妹妹都如此心狠手辣，翅膀硬了不把我放在眼里是吧！”
    战翎其实不太明白。
    就算要收拾人械星的人，就算战柔是难得一遇的突破口，她爹没必要做这种父女翻脸的戏码吧。
    她思索了会儿，发现，她爹这样，可能纯粹是因为，他闲得无聊戏瘾上来了。
    那她就稍稍配合一下咯。
    战翎深蓝色的眼瞳中闪烁奇异的光。
    王上瞧着自家女儿，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个预感是对的，因为他马上看见女儿面无表情的将总战令一扔老远，直奔他精心布置的那条龙脉而去。
    这还不算完，战翎还轻飘飘的往前推出一掌。
    然后，大地震动，那条龙脉，居然就这么塌了！
    王上这次真的有些生气，照着战翎就是一脚。
    战翎对老爹这招早就形成了身体自动防御。
    他们一家人从蛮荒中来，身上总归还是带着野蛮气。
    她小时候，还扛不起那把巨刀的时候，她爹总这么踹她。
    有燕吟挡着战柔的视线，战翎避开这一脚，不过却还是佯装被踢飞的样子，顺道开启手中的系统。
    然后，在燕吟不明所以的眼神中，凭空消失了。
    战翎消失前，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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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吟在心里听到将军对自己说——“麻烦啦，帮忙配合照顾我老爹。”
    这句话的意思......
    “哼，气死我了，看你这次跑得快，先放过你！”
    “燕吟，你跟我来！”
    “不肖女溜得快，该她干的事情由你全权负责！”
    虽然王上嘴上凶狠，但燕吟看见他对自己调皮的眨了眨眼。
    燕吟对王上的认识，从高高在上的帝王，变成了一个戏精大叔......
    将军让她配合王上，燕吟于是乖乖缩着脑袋，在王上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合宫所有的侍卫，浑然不觉有一个小男孩突破了重重守备，躲在柱子后，正心痛的看着战翎凭空消失的地方。
    小男孩温润的眉毛皱起，头疼和心口疼让他痛苦的睁不开眼，就连想呼喊都喊不出声音来。
    他漂亮的小脸涨的通红。
    似乎到了濒临崩溃的临界点，他的身形先是变得虚幻，然后，化作一道光追随战翎，进入了系统。
    机械声同时响在战翎和小男孩的耳中。
    “欢迎来到动口不动手系统。”
    作者有话要说：
    小流云：求......收藏评论，科幻冷的我发抖，更可怕的是，我后面两本还是科幻。日六千的话今年的三本应该能写完......
    第3章 慕琳
    战翎先一步以宿主的身份进入“动口不动手”系统，她的四周白茫茫一片，也不知道光从哪里来，看着脚下没有地，却可以踩的实在。
    一个系统只能容纳一个宿主。
    小男孩进入系统时，他的身体先是化作无数流窜代码中的一份子，然后，潜意识引领他找到了能落脚的地方。
    总控室。
    小男孩的身体由代码变成实体，睁着好看的褐色琉璃眼瞳打量周围。
    这个房间比小丫头的小多了。
    只有一张桌子和椅子，桌子上放着一台宽屏电脑。
    坐在电脑前的，是一个长出了四肢的铁盒机器人。
    机器人看见小男孩闯入自己的领地，溜圆的脑袋上展现出两个刺眼鲜红的圆圈。
    像怒目圆睁。
    小男孩从这两个符号中看出了警戒惊讶的意思。
    但是他反而上前一步，琉璃眼瞳中带着调皮的笑意，像是好奇机器人接下来要做什么。
    “警报！警报！红色最高级别警报！”
    逼仄的空间红光闪烁，配上震耳欲聋的警报声，把小男孩吓了一跳。
    “警报！警报！红色最高级别警报！”
    警报声持续，机器人的圆柱形手臂中中间断开，露出一个小型炮口，里头正在凝聚能量。
    机器人溜圆的脑袋上，表示惊讶的两个圆圈变成倒八字直线。
    它做了决定。
    它要杀死自己。
    小男孩的瞳孔急剧收缩，不经意间露出一丝不符合外形的成熟果断。
    接着，他抬起小短腿，在能量球发射之前，将机器人一脚踢向周围的墙壁。
    在机器人设定的程序中，它知道自己的身体是用最坚硬的陨石锻造而成的，不会被撞坏，甚至不会有一丝变形。
    可是当它撞上墙壁，那面墙壁忽然被无数代码组成的信息流取代。
    不出片刻，它坚不可摧的身体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些代码组成的信息流，把它绞杀了。
    它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终于想到一个问题。
    这个小男孩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小男孩脚踢系统鸠占鹊巢的期间，战翎接管她所处空间的掌控权，将周围布置成了夏夜竹林的模样。
    她起了个坐姿，原本空无一物的草地便出现了一张竹躺椅。
    如水的月色漏过竹叶映照在她莹润的脸庞，天上的星子调皮眨眼，脚边溪水潺潺，间或有蝉鸣。
    躺在竹制摇椅上轻轻摇晃，战翎在心中喟叹了句：“舒服。”
    老爹拿给她的这个系统是战柔家族最开始的试验品，不像审判系统那样泯灭挑战人性，这时候的系统挺人性化。
    只需要宿主进入不同世界，扮演不同角色，完成对应任务。
    外头的事交给老爹，就当休假，她尽量放松自己，等着系统管家给自己找寻投影世界，派任务。
    她等的悠闲，小男孩把系统管家机器人踢走之后，自己也没想到他的一小脚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鼻尖沁出点点汗珠，他坐在电脑前，虽然很慌乱，但手下却很有条理。
    像是做惯了这种事。
    他先是在电脑上找到了一个说是适合新手开启任务的投影世界，然后，清了清嗓子，告诉小丫头。
    “小...额...宿主你好？”
    “咳咳，请准备好，你马上要进入第一个世界。”
    冰冷的机械声变成了青正的少年音，战翎八风不动，却在心里赞道：
    “会换声线的系统，嗯，没我想象中的那么低级。”
    这种声线挺对她胃口。
    她只以为系统是根据她的喜好变换的声线。
    小男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小丫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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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所想。
    可是，她刚刚是说了，她喜欢吗？
    小男孩眯着眼睛笑出甜甜的两个小酒窝，兀自兴奋着，不好意思道：
    “小丫...您...你喜欢就好。”
    他在外面喊战翎小丫头总被她死亡凝视，到这里，他还是，先不了。
    系统这话战翎没法接。
    战翎有些奇怪。
    系统是不是业务不熟练，居然还没开始投影。
    再待下去，她可能要睡着了。
    “我能听见你心里在说什么......”
    小男孩委屈，在外面战翎虽然不常陪他，可也没怼他，说他不好啊。
    被听见了心声，战翎没觉得自己哪里有不对，索性催促道：“那快点开始投影吧。”
    小男孩操纵着电脑，撅起小嘴。
    “好，您请稍等。”
    系统的声音中似乎透着......委屈？
    战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委屈是因为自己刚刚说了他业务不熟练吗。
    人性化程度很高。
    一阵强烈的失重感，接着，她的灵魂落在实处，屁股底下柔软的座椅很舒适。
    她展开灵识获取周边环境信息，一边在心里对系统表示道歉。
    “不好意思，业务不熟练之类的话，我以后不会再说了。”
    撅起的小嘴立刻变成微笑的弧度，小男孩嘴上非常大气。
    “没关系，这一次就原谅你啦。”
    这个系统不仅人性化程度高，而且好像还很可爱。
    “宿主，我来给你介绍这个世界的情况吧。”
    小男孩占了系统管家的位置，还是很有责任感的。
    收回蔓延开去的灵识，战翎在心里和系统交流。
    “不用了，基础情况我已经了解。”
    现在的世界是古地球时代，人类还没进入万维世界的时候，她现在坐在一家商场的海底捞里面，这位需要她帮助的小女孩和她不同姓，但名字发音相似，叫做慕琳。
    现在的时间恰好是高考前一个月，她面前坐着的女人是她的母亲，母亲身边是她的弟弟慕凌。
    小女孩是个会挣钱的大学霸，今天放月假，她早上刚给了母亲自己高中靠写稿子攒下的一半积蓄，另一半一万块她留在自己手上，正好带着母亲和弟弟来到平时不敢来的海底捞。
    是个很棒的小姑娘。
    但是她不会在这里停留很久的时间，为了避免麻烦，她屏蔽了以魂体存在的慕琳。
    她相信系统管家会让一切顺利进行。
    感觉到肩上重大的责任，小男孩给身边以魂体存在的慕琳让开一些些位置，给战翎介绍她在这个世界需要完成的任务。
    “宿主，这个世界很适合进行新手任务。”
    “我们系统的主题是‘动口不动手’，意思是你需要在不动手的前提下，运用巧妙的话术，帮原主解决杀机。”
    杀机？
    海底捞人声热闹，气氛很轻松。
    慕琳居然有杀机缠身么。
    “一共有几次杀机？”
    战柔家族手下的系统中全部都是真人，涉及到人命，她得特别注意。
    没等系统回答，慕琳弟弟疑惑的声音传来。
    “姐，你怎么不吃啊？”
    他姐把这块肉举着好久了。
    战翎下意识看过去。
    她的眼神让慕琳的弟弟慕凌打了一个哆嗦。
    “嗯，就吃。”
    慕凌现在正上初二，皮肤有些微黑，不过五官长得还算周正。
    继承了慕琳的记忆，慕琳刚才似乎担心母亲和弟弟在这种高档的地方会不自在。
    将眼神移到对面的中年女人身上。
    慕琳的母亲就是正常中年妇女的样子，不过皮肤会比旁人白皙一些，五官虽然不甚出彩，但整体看起来柔和舒适。
    她的唇不安的抿成一条直线，眼神左右游移，看着确实有些不安。
    “妈。”战翎尽量将声音放温和：“进门都是客，没人会瞧不起我们的，我们又不是不给钱。”
    慕琳妈妈眼睛一下定住，看着女儿镇定自若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唉，确实是这个理。”
    “但是琳琳啊，下次妈妈就不来了，你带你弟一起。”
    她刚才看过了，这海底捞的花费可贵。
    战翎从番茄锅中捞起一块牛肉，递到慕琳妈妈碗中，安抚道：“妈，我以后的稿费只会多，不会少，您放心吧。”
    慕琳的稿费确实很可观，她肯钻研，出稿认真及时，在一些杂志社的已经小有名气。
    “姐，我也要。”
    慕凌朝她姐撒娇。
    战翎直接从满满当当的餐车中端起两碟肉放在慕凌面前。
    “自己学着下。”
    她弟弟也有点拘束，动起来就好了。
    安抚告一段落，小男孩继续刚才的话。
    “宿主，根据记载，你需要帮慕琳解决四次杀机。”
    “但是，在这过程中，你的行为可能会改变事情走向，所以，或许会有新的杀机出现，也或许四个杀机会合并成一个。”
    战翎喝了一口汤，热汤入喉，从胃暖到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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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问道：
    “能告诉这四次杀机的时间吗？”
    小男孩正好提醒她。
    “第一次杀机就在今天，第二次在大学刚开始的时候，第三次大概在大二。”
    “第四次，可能在大学毕业。”
    “因为事情在时刻变化，所以越往后的杀机时间越不准。”
    “嗯，我知道了。”
    战翎直接往右前方望过去，那一桌围坐着五六个高中生女孩。
    “第一次杀机和她们有关？”
    她的感觉很敏锐，小男孩不觉惊讶，反而像是习惯了，有些自豪？
    “对。”
    那六个小姑娘对她的恶意几乎不加掩饰，战翎在脑海中搜寻记忆。
    慕琳在学校被孤立，似乎就是那个被围在中间、笑的肆意张狂的徐娜娜起的头。
    徐娜娜挑衅的和她对视，战凛好奇，问系统：
    “起杀心的原因是什么？”
    小男孩提醒战翎。
    “宿主你看看手机。”
    恰好放在手边的手机响了声，战凛解锁，打开**，点开班群，入目是一张照片。
    往上滑聊天记录。
    “咱们班的学霸小仙女今天穿的也一如既往的接地气呢～”
    “天哪，她和她妈妈长得真像，像两头猪。”
    “别这么说，人家弟弟还不错，就是摆脱不了乡巴佬的基因。”
    “话说，她怎么会有钱吃海底捞，难道用的是贫困金？”
    “这也太可耻了吧。”
    “问问她不就知道咯，@慕琳”
    第4章 心障
    事情大概了解清楚，战翎歪着脑袋又打量了一会儿徐娜娜。
    战翎这桌和徐娜娜大概相隔8米，她的眼神让徐娜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系统，我觉得，事情是不是有蹊跷。”
    战翎思索对策，试图从系统那边挖出更多的消息。
    在她思索的片刻，徐娜娜咬着嘴唇，把手机对准战翎，班级群立即又出现一张新的照片。
    战翎的手机同时响起。
    班群里的同学没人敢接话。
    徐娜娜新发出来的照片中，战翎的眼睛分明直直看着镜头。
    她已经发现了。
    也只有徐娜娜胆子大，还在艾特战翎，问她：“慕琳同学，班上所有同学和老师都看着，麻烦你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一家人今天这一顿目测最少500，你是在用其它同学没得到的贫困金，满足你们一家人的虚荣心吗？”
    战翎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可是她必须承认，徐娜娜给她安下的罪名，很致命。
    慕琳本身在班上的处境就不好，此时若是让这个罪名成真，学校的舆论堪比利箭，箭箭扎心。
    虽然战翎自己不在乎，慕琳好像也没怎么开窍，可是不解决的话，她来这个世界没有意义。
    总控室的电脑上只简单记载了几次杀机的时间，小男孩替战翎担心，也有些愧疚。
    “宿主，对不起，我无法给你透露更多消息。”
    “第一次杀机就在眼前，接下来请你务必认真处理。”
    “没事。”
    这种情况战翎了解过，系统并不会把所有信息全部告诉宿主，不然便没有难度了。
    “妈，小凌，你们先吃。”
    战翎放下筷子，直接朝徐娜娜那桌走去。
    刚刚群里的照片她看过了，慕琳长相清秀，皮肤粉嫩，要说缺点，只是偏胖了些，远远没有她们说的“像猪”那样丑陋。
    战翎有她自己的身体调动习惯，她用了轻身之法后，走路的姿势变得舒展顺眼起来，整个人的精气神也看着好多了，让人不禁会忽略她偏胖的事实。
    她的步子迈的闲适。
    可是看在徐娜娜的眼中，徐娜娜暗藏的慌乱随着如鼓的心跳越来越不可控制。
    她感觉战翎像是要来索她的命。
    极度危险。
    这种感觉让徐娜娜想起了从小到大被她爸支配的恐惧。
    小时候她做错事说错话她爸会打她，很疼。长大后，她爸不动手了，只需要一个眼神，她就觉得自己像是要窒息。
    她妈妈说，这是因为她爸曾经参军，真正在战场上厮杀过，之后又步入官。场，慢慢养出来的一身气势。
    战翎越走越近。
    没几秒钟，徐娜娜后背湿透。
    她的记忆深处最让她恐惧的，是一个梦。
    有一次她说大院里的一个小男孩是野种，她爸把她拖回家，当时就抽出了他的军刀。
    虽然没有斩下。
    可是却变成了她的噩梦，在梦中，那把刀，是砍下来了的。
    死亡是什么感觉？
    战翎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
    恍惚间，徐娜娜看着战翎，感觉天一下子暗了下来，身边没有风，可阴风阵阵却在她身体中游荡。
    死亡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徐娜娜觉得自己的身体忽然一下变轻了，体内的阴风要把她绞烂，灵魂即将被撕扯成碎片。
    若是没有人拉徐娜娜一把，她的心智会受到不可挽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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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害。
    战翎将手掌放在徐娜娜的头顶，为她消除心障，注入温和的能量。
    阴风消散，像是被圣光笼罩，徐娜娜觉得周围的世界一下子亮了起来，她的手脚微微发麻。
    她知道，自己的状态在变好。
    头顶温热的手掌拿下。
    她再看战翎，差点忍不住要哭出来。
    她的小姐妹们不明所以，本来想指责战翎，干嘛乱摸人家脑袋，可是徐娜娜这反应，不像是被战翎欺负哭的啊。
    战翎曲指，在桌面轻扣两声。
    徐娜娜回神，看见小姐妹们诧异疑惑的眼神，又看看战翎，不知道怎么解释。
    难道要她说。
    她刚刚差点被战翎吓死，是战翎把她救回来的。
    战翎的目的是帮慕琳。
    帮徐娜娜解除心障只是顺便的事。
    她直接说明来意。
    “你在群里问我最关键的问题应该是我吃海底捞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这里我先给你们解释。”
    战翎把慕琳给杂志社写稿子挣稿费的事简单告诉徐娜娜，最后保证：
    “等会儿我会和老师沟通，如果有必要，我可以退回贫困金，把这笔钱给更需要的人。”
    徐娜娜现在怎么看战翎怎么亲切。
    她还不知道战翎顺带帮她把来源于她爸的心障一起破除了，但是也挡不住她态度的变化。
    “没关系，这件事由我而起，我去和老师说。”
    徐娜娜口齿伶俐。
    “刚才在群里是我不对，不应该介入你的私事。”
    “慕琳你可别说要退贫困金的话，你的钱是你自己辛苦挣来的。老师选贫困金根据的是家庭条件，你拿上这笔钱没问题。”
    徐娜娜的小姐妹们目瞪口呆。
    战翎刚刚对娜娜做了什么？
    不就是摸了一下脑袋吗，怎么还摸出良心来了。
    徐娜娜想通了很多事情，既觉得愧疚，又由于父母从小的精英教育，觉得自己一定要抱住战翎这条大腿。
    笑话，小小年纪一身气势就能比她爸还骇人，她爸估计都没见过。
    徐娜娜站了起来，面目诚恳。
    “关于以前我带领大家孤立你的事情，还有刚刚为难你的事，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对不起。”
    身边的小姐妹坐不住了。
    她们一直到现在才看明白，徐娜娜是认真的。
    “娜娜你怎么了？”
    “对啊对啊，你干嘛跟她道歉啊。”
    “娜娜，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冯青夏用手试探徐娜娜的额头。
    “诶，好像是有点发烧。”
    冯青夏挽住徐娜娜的胳膊，柔声道：“娜娜，你今天状态不好，先回家休息吧。”
    徐娜娜斜瞰冯青夏一眼，甩开她的手，冷笑道：“你别给我打岔。”
    “还有你们。”
    她对小姐妹说话的语气跟和战翎说话的语气比起来，一个是和煦春分，一个是寒冬冷冽。
    但是小姐妹们却拍了拍胸口。
    “...这才像你嘛。”
    徐娜娜：“......”
    战翎在心里觉得好笑，脸上依旧面瘫。
    徐娜娜把冯青夏推离开自己，对其它小姐妹冷声道：
    “我是说真的，从今以后你们要是谁敢再为难慕琳。”
    “那就是在和我作对，听明白了吗？”
    几位小姐妹面面相觑，闹不懂这事情的发展，可是迫于徐娜娜的淫。威，她们答应道：
    “好，我知道了。”
    再想想，其实最开始她们对慕琳也没什么敌意。
    正常人和学霸的差距，她们还是懂的。
    后来是徐娜娜说慕琳看起来清高孤傲，很不爽，她们才跟着徐娜娜一起孤立慕琳。
    现在徐娜娜转性了，她们介意什么呢。
    有一个小姐妹比较乖巧，对战翎说道：
    “慕琳啊，我也跟你道声歉，以前的事对不起啊。”
    另外三个也跟着附和。
    战翎其实不想看她们这一出道歉戏码。
    之所以没离开，留到现在，是因为她要确定一件事。
    所有人都跟战翎道歉了，除了一个人，那就是刚刚被徐娜娜推开的冯青夏。
    冯青夏在徐娜娜这个圈子中看着没有什么存在感，而且长相柔柔弱弱的，总低着脑袋，别人和她说话都会刻意小声些。
    徐娜娜其它小姐妹道歉完之后没注意到冯青夏。
    可是徐娜娜又不笨。
    她盯住冯青夏：“冯青夏，你呢。”
    冯青夏垂下脑袋，战翎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战翎问系统：“第一次杀机显示解决了吗？”
    “没有，请宿主继续注意。”小男孩和以魂体存在的慕琳凑在电脑跟前，也觉得很疑惑。
    那群人中最有可能下手的徐娜娜分明被控制住了，可是杀机还没解决。
    “我...我...”冯青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
    战翎静静等着，再问：“系统你看看，有没有解锁出来的新信息。”
    她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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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随着事情的发展，系统会解锁新信息。
    小男孩果然在电脑桌面上找到了一个新的子文件夹。
    “有！”
    小男孩伪装出来的少年音激动道：“宿主你听好。”
    “原本的第一次杀机确实是徐娜娜将原主推倒，让原主的后脑勺磕在了海底捞的桌角，在救护车来之前，原主就已经咽气了。”
    “可是......”
    好像也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战翎提醒：“这些信息中，有没有关于冯青夏的。”
    战翎话音刚落，小男孩发现原本的文档中多出了一些字。
    “有的有的！”
    小男孩读给她听：“这里说，徐娜娜之所以会把原主推倒，是因为，冯青夏不小心撞了她。”
    也就是说第一次杀机的真相其实是冯青夏借了徐娜娜的手。
    “猜对了。”
    战翎瞥了眼冯青夏，因为她低着头，只能看见她的头顶。
    战翎还没开灵识，就能感觉到冯青夏周身的怨气。
    冯青夏和徐娜娜的情况不同。
    徐娜娜只是心障，她还知道害怕，所以有救。
    冯青夏的怨气，来源于她本身，她本身的心魔。
    战翎将手撑在桌边，她的手边，是一把徐娜娜刚才用来切蛋糕的小刀。
    第5章 心魔
    “慕琳，我...我...”
    冯青夏在犹豫。
    她向来知道形式比人强，可是她不甘心。
    徐娜娜看她磨磨唧唧的样儿，跟战翎直说了。
    “慕琳，我不是甩锅，但是有些话我必须跟你说清楚。”
    徐娜娜拿眼睛横冯青夏。
    “之前我确实看你不顺眼，但是我也没想着孤立你，是冯青夏，总说你冰清玉洁的样子像是仙女，和我们不一样，说你学习好，老师都喜欢你。”
    “我一时鬼迷心窍就。”
    徐娜娜知道这些事儿多说无益，两三句带过后，接下来才是重点。
    “你知道今天我们来海底捞是这么回事吗。”
    她这么一说，其它三四个小姐妹倒是有些悟了。
    “今天我生日嘛，你刚刚也看见了。”
    “本来我都在一家西餐店订好位置了，谁知道路过的时候冯青夏看见你在这儿。”
    “我当时没想着来海底捞。”
    “然后她又说，你点了好多东西，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说什么这家的海底捞味道好，服务还周到。”
    “最后还激我，说我是不是怕和你在一家店吃饭。”
    徐娜娜一巴掌拍桌，哐哐响。
    “我说我这脑子，就进来了呗。”
    “还有啊，班级群里第一张照片不是我拍的，我好好过个生日拍你干嘛。”
    “是她拍完了之后，假惺惺的给你P图，P的丑不拉几，我觉得好玩，就给发到群里去了。”
    徐娜娜说到这儿，其它几个小姐妹也察觉出端倪。
    “对啊慕琳，其实娜娜也不想在群里艾特你的，我们哪儿能从你吃海底捞联想到贫困金啊。”
    她们指着低垂着脑袋的冯青夏，毫不留情：“是她说的，我们才想到这。”
    战翎对于徐娜娜和她小姐妹的投诚行为，略点头倒了声谢。
    “我知道了。”
    冯青夏一直不肯说话，她便问徐娜娜：“那你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对我吗？”
    徐娜娜想了想，只能给出个模糊的答案。
    “大概是嫉妒吧。”
    低垂着头，冯青夏的下嘴唇已经被她咬破出血，她听到徐娜娜说的嫉妒，忍不住笑了出来。
    阴恻恻的笑声，让徐娜娜她们一齐望过去。
    徐娜娜忍不住，抬手就要拍她的肩。
    战凛拦住她的手。
    等着冯青夏的反应。
    因果未明，敌不动她便不动。
    在她们的瞩目下，冯青夏终于抬起了头。
    她面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便显得嘴上的血异常狰狞。
    她的目光盈盈，几乎要哭出来，颤抖瑟缩的看着战翎，小声道：
    “慕琳，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这个歉道的，徐娜娜一伙儿闭着眼睛都知道是不情愿的。
    战翎只在乎原因。
    “我能原谅你，但是也请你告诉我，你的心里究竟对我有什么心结。”
    什么原因？
    冯青夏咬住自己的嘴唇，又想将头垂下。
    战翎将能量注入到声音：“看着我。”
    冯青夏便觉得自己动不了，只能照着她的话做。
    这样一来，冯青夏眼中的怨毒便第一次展露在所有人眼前。
    徐娜娜一顿。
    她今天可算是开了眼界。
    慕琳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无比强大又无比耀眼。
    冯青夏呢，她竟然能露出这样的眼神。
    这种眼神她只在有一次跟着她爸去到监狱的时候，见到过一次。
    她爸说，虽然世上的罪犯千千万，但是能露出那样凶狠眼神的人，其实没有几个。
    “说话。”战翎引导冯青夏说出最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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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的想法。
    冯青夏从自己没法低头的时候就近乎胆寒的知道了战翎的不对劲。
    现在战翎只说出区区两个字。
    她竟然真的有把什么都往外说出来的冲动。
    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办到的？
    她为什么一直能办到别人办不到的事情，比如学习，比如老师的喜爱，家长的夸赞。
    就算徐娜娜孤立她，她为什么能不在乎，为什么一点都没有被打击到。
    现在她还有那么多的钱。
    给杂志社投稿？
    这种鬼话谁信啊。
    冯青夏的眼神越来越怨毒，被她咬破的下嘴唇有血顺着下巴滴到地上。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
    “我才不信你的钱是写稿子挣来的！”尖利的声音让海底捞的热闹停滞了一瞬。
    这句话喊出口，冯青夏也清醒了不少。
    徐娜娜一巴掌拍在她的脑袋上：“你瞎说什么呢，难听死了。”
    谁会希望自己被这么对待呢。
    冯青夏不想和徐娜娜玩，不想每天被徐娜娜数落，可是为了有打击慕琳的帮手，她不得不做。
    战翎佩服冯青夏的“毅力”。
    居然还没说出真心话。
    她需要加大言灵的力度。
    像是察觉到战翎的打算，冯青夏怕极了。
    她不能让战翎再开口哪怕说一句话！
    “慕琳，慕琳，你听我说。”
    冯青夏急匆匆越过徐娜娜，拉住战翎的手，像是拉住求生的最后一根浮木。
    她看着可怜极了，青白的小脸，仓皇红肿的眼睛，下巴还有血痕。
    “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
    战翎想问她为什么觉得对不起。
    但冯青夏一看她要开口说话，便打断。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撺掇徐娜娜孤立你的，你能原谅我吗？”
    战翎可以原谅她。
    闹到这个份上，她觉得冯青夏的头脑好像已经开始不清醒，虽然某方面还算机敏，知道要堵住自己嘴。
    战翎开口的嘴型确实像“原谅”。
    冯青夏很希望这场闹剧能结束，但是这一刻，她又不甘心。
    她很快发现，她握住战翎手的时候，似乎攥住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慕琳慕琳，我真的认识到了我的不对，你难道真的不能原谅我吗？”
    吸引战翎的注意，冯青夏将被她们俩四手握住的小刀塞进战翎手中，然后把住战凛的手，把刀尖对准自己的胸口。
    战翎没想到她对自己居然能下得了这般狠手。
    冯青夏孤注一掷，闭上眼睛迎接疼痛和胜利。
    战翎不会让她如愿。
    在刀尖碰到她胸前衣服一厘米的时候，刀，停了。
    无论冯青夏再怎么用力，她再也撼动不了战翎分毫。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急的泪雨连连，死命的想让那刀尖，就扎进她的胸口啊！
    这样她就是受害者了！
    所有人都会同情她，安慰她。
    所有人都会知道，慕琳想要置他于死地，是慕琳丧心病狂！
    可是她的癫狂已经吸引了海底捞一部分人的注意力，拉扯间，她欲陷害战翎的意图也很明显。
    “这小姑娘怎么回事，演宫斗剧吗？”
    “你别说，她那样子看着确实像那么回事，绿茶白莲花嘛。”
    “拼着自己流血都要陷害别人，这人脑子有坑吧。”
    周围的指指点点传到冯青下的耳中，她眼睛红的几乎要流血。
    战翎趁她松劲儿，把刀夺过来，淡淡道：
    “你在想什么，这把刀没开刃，杀不死人。”
    也就只能切切蛋糕。
    慕琳的妈妈和弟弟担心的走过来看情况。
    战翎拦住他们要说的话，用言灵问冯青夏：
    “你究竟为什么......”
    冯青夏绝不能让战翎开口说话，不然她会把什么都说出来的。
    “呜呜呜呜慕琳...”，她跪倒在地上，哀嚎哭泣：“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战翎想开口再说什么，可是冯青夏就是一个劲的哭，一个劲的嚎。
    围观的客人们有心思清明的，吐槽道：“错错错倒是说清楚自己错在哪儿啊。”
    “哭什么哭，弄得像被欺负了一样。”
    “倒是给人家小姑娘说话的机会啊。”
    冯青夏不知道今天的事情该如何收场。
    从徐娜娜的改变开始，她阴暗心思开始被别人知道。
    那些人凭什么指责她，她们知道什么！
    慕琳她凭什么！凭什么所有人都要帮她说话！
    她残余的理智告诉她应该就此收手，以后才能更好下手。
    可是她也明白，今天慕琳已经有了徐娜娜做靠山，以后她再找谁帮她呢。
    战翎无奈，将手掌轻轻放在她的头顶。
    冯青夏一愣，只觉得头顶像是有岩浆浇下，要把她的皮肉烫开。
    她像是躲避洪水猛兽一样爬开，大声质问战翎。
    “好痛！你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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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我的命。”
    周围所有人：“......”
    人家小姑娘不就轻轻的想摸她一下脑袋，至于吗？
    解决心魔不像解决心障那么简单，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动手的好地方。
    “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我们改天再说。”
    战翎想带着母亲和弟弟回到自己的座位。
    冯青夏好不容易抓住她的一个错处，哪儿能这么容易放她走。
    “你心虚了，你害怕了！”
    冯青夏站起来，朝战翎冲过去。
    “你是坏种，你才是坏种，你刚刚就是想杀我！”
    谁也没想到她会这么不顾一切的，像是要同归于尽的扑向战翎。
    战翎反应快，预判到她的意图，微微侧开身子躲避她的攻击范围。
    但是战翎却大意了。
    冯青夏虽然没有把她扑倒，可是她手中藏着的瓷片却在战翎的脖子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战翎的身体很久没见过血了。
    藏在她脊骨的巨剑感觉到主人受伤，蠢蠢欲动的要现世，大开杀戒。
    小男孩也揪着心，脱口而出：“宿主宿主，别冲动，要杀也不是现在。”
    战翎顿住，在心里教育系统：“小孩子家家，别说杀这个字。”
    第6章 记者
    “我才不小！”
    小男孩很想说，你才是小丫头。
    战翎的一身杀意被打岔，她沉下脸，左手把冯青夏单手从地上举起来，右手卡住她的虎口，拿走她藏在手心的碎瓷片。
    应该是刚才混乱间从地上捡起来的。
    慕琳妈妈吓得，凑近战翎的脖颈看伤势，心疼道：“琳琳，走，我们先去医院。”
    “妈，不着急。”战翎最后给冯青夏一次机会。
    她看着冯青夏的眼睛，将能量注入声音中。
    “为什么你要这么针对、”
    冯青夏不能让她把话说话，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捂着耳朵喊道：“我才没有针对你，是你要杀我！”
    既然如此，战翎也就不忍了。
    她用力将冯青夏摔在地上，一声巨响，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声音，冯青夏在地板上拖拽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冯青夏被摔懵了，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要散架。
    慕琳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
    “宿主宿主！你不能冲动！”
    小男孩劝战翎的第一原因是，她觉得战翎对冯青夏这样下手，会被人捉住把柄。
    第二个反应才是。
    “我们这是动口不动手系统，你这样做不符合规定，要被扣积分的！”
    战翎根本不在意所谓的积分。
    只要她想，这个试验品系统她又需要顾忌什么。
    只是她手撕系统之后，这方小世界里的所有人都会被湮灭。
    “而且你要是把她打伤了，她再缠着你，缠着慕琳的家人怎么办。”
    系统这句话说的很对。
    战翎不喜欢麻烦。
    “如果她消失了呢？”
    若是要彻底解决一个人，大概让她彻底消失才是最好的办法。
    小男孩被她话中的意味吓到。
    战翎的情绪去的很快。
    “我开个玩笑，你别当真。”
    “不能给你坏的影响。”
    和慕琳母亲和弟弟在座位收拾好东西，战翎准备离开海底捞，刚刚围聚过来看热闹的人被海底捞的服务员们劝散开。
    徐娜娜已经决定要抱住战翎的大腿，十分自来熟的问她：“天气热，帮你们打个车回去吧。”
    “我今天生日，给我个面子，帮你们把账结了。”
    战翎一一拒绝，和徐娜娜不咸不淡的道别。
    她没把冯青夏的伤放在心上，反正一时半会好不了，就当给她的教训。
    刚要出门，没想到这个人生命力那叫一个顽强。
    “慕琳，我...”冯青夏伤的挺重，至少从她嘴角留出的血液来看。
    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给我最后一个机会。”
    这个机会她刚刚已经用掉了。
    把母亲和弟弟拦在身后，战翎无动于衷：“让开。”
    见这俩小姑娘又凑到了一起，有些客人的眼睛又瞧了过来。
    战翎的冷意没把冯青夏吓到，她慢慢的往前挪。
    这种人但凡动，便是有所图。战翎把慕琳母亲和弟弟往后推开一段距离。
    冯青夏脸上不断掉落眼泪，当她找了一个离战翎合适的、比较近的距离，陡然扬起手中开了刃的匕首时。
    战翎躲过去。
    为了避免她再用自残陷害自己。
    躲开之后，她猛地将冯青夏手中的匕首打掉，接着往对面的墙壁甩去。
    只一瞬。
    刀，稳稳的插在海底捞的墙上，只剩刀柄在外面。
    至于冯青夏，本来她是要自己失去重心摔倒在地的。
    战翎被她一而再再而三挠痒痒似的攻击闹得心里有些烦，抬脚踹的理所当然。
    看着冯青夏屁股着地的在地面滑行，由于系统说怕冯青夏缠着她，所以战翎用的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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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劲，并且一瞬的接触间帮冯青夏治好了皮肉伤。
    皮肉伤没有，但却有内伤，她之后大概会疼上半个月。
    气定神闲的收手收脚。
    她认真观察海底捞中的每个人。
    冯青夏不可能随身藏着一把开了刃的真刀，肯定是有人递给她。
    海底捞寂静了一瞬后，爆沸了。
    “我靠发生了什么！”
    “我我我我知道，我刚刚看见一道银光从我面前飞过！”
    “...我啥都没看见...”
    “小妹妹你是不是练武术的！？”
    “大家别动，我是记者，我先来！”
    围观群众有些激动，几乎所有人都朝战翎这边聚拢，只有三个人是例外。
    战凛眯着眼睛锁定这三人的行动方向。
    这三个人试图脱离人群。
    周围人挤人，她没办法出去。
    许多手机对准她的脸，有一位大哥豪气干云的拍拍自己胸脯。
    “妹子你放心，我把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拍了下来，以后她要是敢找你麻烦，哥给你作证！”
    那位挤在最前头的记者姐姐死命扯着她。
    “小妹妹你好，你的名字是慕琳对吗，我是本地日报的记者，请问，你有功夫在身吗？”
    战翎一本正经否认：“没有。”
    星际时代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追求，战翎修的是以人身为本的大道。所以她现在才能以500多岁的年龄，还保持着20多岁的样貌。
    她游历过很多国家，见到好玩的就学，学了就会，会了就随心意用。
    她的一身本事，应该不符合古地球人的功夫。
    记者小姐姐穷追不舍：“那到底是什么力量驱使你做出如此反人类的举动呢？”
    战翎想了想：“保护家人。”
    “很好！”记者眼睛亮了：“你知道你的同学为什么会对你做出如此偏激的举动呢。”
    战翎平淡道：“可能是因为嫉妒。”
    “不好意思我们要离开了。”稍微使了个身法，战翎领着母亲和弟弟快速的脱离人群。
    走出海底捞后，战凛的步子慢下来，最后尴尬的停住脚步，望天。
    “姐姐，你怎么了？”慕凌扯扯她的袖子。
    “宿主宿主你没事吧。”小男孩很担心。
    “琳琳啊，是不是身上还有别的伤。”慕琳妈妈心疼的道，上下摸索女儿身上害怕有伤口。
    “没有。”战翎试着动了动腿，慕凌立刻发现她略显怪异的姿势。
    在妈妈和弟弟担忧的目光中，战翎叹气道：“只是筋，扯着了。”
    她刚才踹冯青夏的时候腿抬得有些猛，扯到大腿连着屁股的筋了。
    嗯，腰背也有点酸疼。
    除了筋扯着，回去的路上也并不平静。
    系统先是通知她说，她现在的积分是负5000。
    然后又贴心的安慰她不用担心，因为它已经帮忙想到了办法。
    这个办法是，她只要开启攻略男主的副本任务，便可以拿到高额积分，中和负分，然后出去！
    让战翎头大的是。
    系统说刚刚那三个逆着人流从海底捞离开的人中，就有男主。
    更要命的是。
    她当即便很自然的想到，那三个人中，确实有一道格外颀长。
    从走路姿势和衣服被撑起的外在线条看，应该是一具很好看的身体。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脑回路为什么会如此丝滑的拐到不知名的频道。
    不过最后她还是把自己的态度告诉系统。
    简单来说就是，让她谈恋爱不如让她去死。
    那么系统就软软的问了。
    “可是你要是一直都是负积分怎么办呢？”
    “你以后能保证不动手吗？”
    这个......战翎还真保证不了。
    这些杀机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今天光冯青夏就闹了三次幺蛾子，一次比一次致命，换做一个正常人，早一命呜呼。
    和小系统没商量出结果。
    回到家，战翎忽然想到：
    “系统，有解锁出新的信息吗？”
    特别是有关冯青夏的。
    她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针对慕琳，完全不像一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
    总控室中，经过战翎的提醒，小男孩终于从担心她的心境中脱离，在电脑上找到了好多好多，突然出现的子文件。
    文件中没有把事情讲全，不过战翎和系统好歹知道了。
    冯青夏之所以针对她，是因为她们俩的父亲。
    事情就是如此狗血。
    慕琳和冯青夏的父亲竟然是同一个人。
    在慕琳的记忆中，有关父亲的几乎没有。
    这样看来，现在有亲生父亲陪伴的人是冯青夏啊，所以她在闹什么？
    还得继续问。
    晚上入睡前，战翎和慕琳母亲一起挤在一张小床上，通过慕琳母亲的讲述，战翎和小系统才算把整件事拼凑完整。
    两天月假放完，天边蓝紫色烟云铺开，十中教学楼慢慢亮起灯盏，窗边，战翎坐在座位上，正被一道导数题难的抠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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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主宿主，别挣扎了，乖乖利用原主的智慧解题它不香吗？”
    战翎打趣系统：“你这些好玩的话都是哪儿学来的。”
    “嘿嘿。”小男孩坐在电脑前，眼睛炯炯有神，十分得意：“这个世界的网络用语很好玩呀！”
    “学起来一点都不难。”
    系统一旦得意起来，倒是有些像......
    “完了！”
    战翎的面瘫脸出现裂痕。
    “怎么了宿主。”小男孩紧张的眨着大眼睛。
    战翎懊恼极了，也为自己的记忆力感到捉急。
    “我好像把那小崽子忘记了。”
    “额...”小男孩摸摸脑袋。
    战翎说的好像就是他。
    马上他反应过来。
    所以小丫头现在才想起来她和自己曾经还有约定吗！
    哼，说话不算话。
    小男孩插着小腰，表示很生气。
    可是他又不能说自己就是她口中的小崽子，要是让战翎知道他也跟进来，她肯定会生气的。
    之前在王宫的时候，小丫头连门都不让他出。
    只会拿巧克力哄他，还让他喊她姐姐。
    越想越幽怨，还馋，小男孩拉着一张可爱小脸，委委屈屈的在椅子上缩成一团。
    他好久没吃巧克力了.....
    第7章 欧蓝
    “没办法，等出去之后，给他买一屋子巧克力赔罪吧。”
    一屋子巧克力说不定也不能行。
    小崽子其实最喜欢的事是粘着她。
    结果她不仅没遵守诺言陪他，还一走就是好几天。
    小崽子怕是要把王宫闹成一团乱麻。
    小男孩更委屈了。
    “我哪有......”
    教室平静的晚课间被突然的哄闹声打破。
    “戏精，您今儿想演哪一出啊？”
    “哟吼你可离她远点，小心她拿刀子戳你，快走快走。”
    “你们还真怕她拿刀啊，我就不一样，我怕她哭，哈哈哈哈。”
    徐娜娜的口齿一如既往地伶俐。
    “冯青夏，吃了教训就要懂收敛，不许再找慕琳的麻烦了知道吗。”
    “本小姐好不容易良心发现，你别又偷摸搞事情，不然你之前怎么撺掇我对慕琳，接下来就怎么对你。”
    战翎没空看热闹，还在想着要怎么哄小崽子。
    一屋子巧克力好像有点单一，这个世界好吃的东西好像很多，到时候给他搜罗全，弄一个专属星球。
    战翎的脑子发散开去。
    男孩子的话，也可以加上游乐园元素，还有冒险公园之类的玩乐设施。
    总控室，坐在电脑跟前的小男孩察觉战翎心中所想，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就知道小丫头对他最好了！
    脚步声慢慢往自己这边挪，战翎虽然不想看热闹，可是人家找上门来了。
    “聊聊？”
    冯青夏咬着嘴唇，点头。
    徐娜娜见冯青夏如此，冷笑。
    她之前居然以为冯青夏单纯。
    现在看，人家聪明的很，知道攀不上自己，直接去找慕琳。
    但是和她抢大腿抱，闹呢。
    “走走走都出去。”招呼着同学们离开。
    徐娜娜自动自发的给战翎腾地方，连着几个学霸做题钉子户都给她请出了教室。
    不一会儿，教室中只剩下战翎和冯青夏。
    战翎等着冯青夏开口。
    可冯青夏却偷摸跑去前门，把几个男同学放了进来。
    她居然钻徐娜娜的空子。
    徐娜娜把所有人拦在后门，她就从前门放人。
    这些人肯定早藏好了的。
    冯青夏预判了徐娜娜的行为。
    战翎不知道该怎么说她。
    有这聪明劲放在哪儿不好，偏要和慕琳过不去。
    冯青夏坐在她对面，另有1、2、3...一共6个男生像一堵人墙站在她身后。
    冯青夏大概是有底气了，装深沉，不说话。
    战翎真的觉得好笑。
    不过依旧面瘫，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微微往后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教室内一片寂静。
    战翎八风不动，不以为然，还有些困，想睡觉，丝毫不把对面七个人放在眼里。
    这和冯青夏想的不一样。
    慕琳她为什么不怕？为什么没有不安？
    她为什么永远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好像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除了...她的母亲和弟弟...
    冯青夏咬着牙，眼神狠厉。
    站在她身后，最边上的一个男生无语的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
    “说话啊都，哑巴了吗。”
    不然他干嘛来这儿看戏，不如去打游戏。
    战翎眼风都没动一下，别人也看不出她其实在发呆。
    冯青夏扭头，可怜兮兮对那个男生说：“欧蓝，我...我有点害怕。”
    名为欧蓝的男生有一头绚丽的紫色炸毛短发，戴着耳钉，他一笑，薄唇划开好看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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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出口的话和他整个人的风格很一致。
    “你喊我们这么多人来不就是为了吓她，你还怕？呵。”
    直戳人肺管子的嚣张风格。
    在学校，慕琳和欧蓝的交集不多，战翎只在慕琳的回忆中找到很少关于欧蓝的信息。
    不过少而精。
    校霸、校草、学神、游戏高手、撩妹达人、微博红人等等标签足够让战翎了解到欧蓝是一个怎样的人。
    本质大概是，因为聪明强大所以游刃有余，无所事事嚣张肆意的臭屁高中生。
    他跟冯青夏说话不客气，冯青夏面上不敢怎么样，其它男生也不敢，只好安慰冯青夏。
    “青夏，你别怕，我们都给你撑腰。”
    “对啊青夏，有我们在，你谁都不用忌惮。”
    总控室电脑前的小男孩恨不能也出去给战翎撑腰。
    “宿主，你也不要怕！”
    欧蓝嗤笑，随便找了个座位吊儿郎当坐下，他长手长脚，就算困在课桌间也不掩帅气。
    “赶紧的吧。”
    “等会儿上课铃响了，徐娜娜就算能把老师拦下来，你们应该也不想被找家长。”
    冯青夏和另外五个男生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
    小男孩撅着嘴道：
    “宿主，我怎么觉得，这小子像是你派过去的卧底呢？”
    欧蓝不是要给冯青夏撑腰吗，怎么还怼他们。
    等他能出去了，他一定要站在小丫头身边！
    “他纯粹是为了看戏。”战翎澄清道。
    欧蓝的提醒让冯青夏不再弄什么比拼气场的小把戏。
    “慕琳，我今天来主要是要征求你的原谅。”
    她言辞诚恳，配上娇弱可人的样貌，看着像那么回事。
    足够迷惑她后头那群男生。
    “首先，对于我之前伤害到你的行为，我道歉。”
    “我不应该和徐娜娜一起孤立你。”
    “然后，昨天在海底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她说着就要哽咽哭泣，但偏偏竭力控制，惹人心疼。
    她的声音细的，像是随时可能一口气喘不上来：
    “我就是不想，不想徐娜娜把什么错都推在我身上。”
    “还有慕琳，我不应该怀疑你的钱的由来。”
    “是我太笨了，听信了她们传的话，以为你是通过那些、那些...手段挣来的钱。”
    站起来，她的眼泪也在这一刻滑落，消瘦的身子犹如风中浮萍。
    “对不起慕琳，我再也不会了，请你原谅我。”
    战翎还没开口，冯青夏身后的男生们围做一圈，恨不能把心肝掏出来哄她。
    “青夏，你别哭了，我...唉。”
    “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何至于此啊。”
    “你就是太单纯了，太容易相信别人的话。”
    “我知道，我们都知道，你是无辜的，别说原谅不原谅，这根本不是你的错。”
    战翎：“？”
    某些古地球人的智商，这么低的吗？
    欧蓝不忍直视，转头看见战翎迷茫中带着鄙视的眼神。
    小男孩听见他的心声，笑出声来。
    他帮欧蓝转达。
    “宿主，欧蓝他在心里说，并不是所有男生都这么蠢，比如他。”
    “哦。”
    战翎想来也是。
    不然古地球人不会是星际时代最为古老强大的一个种族。
    战翎因为没有立刻原谅冯青夏，而被那几个男生炮轰。
    “慕琳同学，虽然你学习好，但是你也不能有恃无恐。”
    “对，青夏都这样了，你竟然无动于衷，还是不是同学了。”
    “青夏变成这样是为了谁你心里清楚，她都这么低声下气了。”
    “停。”
    再听他们念下去，战翎的拳头绝对控制不住。
    “冯青夏，你看着我。”
    冯青夏其实不愿意，她隐约知道战翎好像有一些别人没有的能力。
    她说出去的话，会迷惑人，让人忍不住照着做。
    果然，冯青夏控制不住自己，直直的望向战翎的眼睛。
    这种感觉真的很屈辱。
    她从小到大一直活在她的阴影下，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为了防止她插话，战翎加了一句：“别说话。”
    把冯青夏一肚子委屈做派生生拦在喉咙。
    “事情很简单。”战翎的打算也很简单。
    “不要把你父母的错归咎在我头上，你能想明白。”
    “请为你自己而活。”
    言灵虽然不能立刻解决冯青夏的心魔，但是这种温和的方式，反倒能慢慢瓦解掉她心中的怨恨，疏通思绪。
    话说完，刚好晚自习铃声敲响。
    “好了，我们的事情了结，再见。”
    冯青夏和她身后的五个男生害怕阵仗闹大了请家长，纷纷起身。
    可是欧蓝觉得，今天这出戏，看得一点都不爽。
    还被冯青夏恶心的不行。
    他想起网上的视频中，战翎甩刀的身手，舔舔嘴唇道：
    “着什么急啊。”
    装模作样的跟冯青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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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排站着，他笑道：“慕琳同学，事情可没这么简单哦。”
    “在海底捞，你把她打的那么厉害，这笔账就这么算了？”
    冯青夏一僵。
    她不想记起这段丢人的回忆。
    身边几个男生瞬间为欧蓝助力。
    “对啊，你太野蛮了，居然打女生。”
    “这笔账没完。”
    战翎很想说：你们是瞎了吗没看见她要杀我。
    藏在她脊骨的巨刀再一次蠢蠢欲动。
    小男孩似有所感，兴奋的一下子在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那把大刀！
    “所以你要怎样？”
    战翎不看欧蓝，因为这小子看着太欠揍。
    欧蓝笑了。
    “很简单，今晚下课后，操场上比一场。”
    他还知道找借口。
    “我代表她和你打，如果你赢了，今天这事儿就彻底算了。”
    “如果你输了...”欧蓝瞥了眼冯青夏柔弱外表下恶毒的眼神。
    “那你就答应她一个条件。”
    这样才有意思嘛。
    战翎大概了解欧蓝的恶趣味，藏在脊骨巨刀的差点冲出来。
    “可以。”
    欧蓝没以为战翎会答应。
    在海底捞视频之前，慕琳同学一直保持着高冷人设呢。
    “哇哦～所以我就要和全校第一的学霸打架了吗？”
    “好激动哦～”
    战翎：“......”
    她快要按不住藏在脊背中的巨刀。
    第8章 合作
    “那个那个，宿主...”
    小男孩感觉到那把巨刀的气息，心跳的贼快。
    冯青夏送那几个外班男生离开，徐娜娜大手一挥，把被她拦在外头的人放进来。
    这会儿其它班级的学生都已经坐的整整齐齐准备上课了。
    徐娜娜是真有本事。战翎看见自己班上的同学都进来后，门口竟然站着班主任和教导主任俩人。
    她真的连老师都敢堵。
    收回视线，战翎问系统：“第一次杀机现在解决了吗？”
    小男孩忍住对大刀的好奇，立刻上手查。
    “诶，显示解决了诶！”
    换上晚自习需要的数学课本、草稿纸和资料，战翎放下心。
    冯青夏对慕琳的恨意，来源于她的心魔，言灵的力量能帮她把一些事情想明白，这样一来杀机也解决了。
    “宿主宿主，你这次表现很好哦。”
    小男孩特认真的夸奖她：
    “以后都像这样完成任务的话，就不用被扣积分啦。”
    系统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
    “我刚刚答应了欧蓝，要和他，打架。”
    “诶？”小男孩刚刚被巨刀的气息吸引，这才想起来这件事。
    “那不行不行，你要是动手的话，我还是要扣积分的。”
    战翎无所谓耸肩。
    “扣吧。”
    小男孩摸不准她的态度。
    门口，班主任打发走教导主任，把书卷起来往门上使劲儿拍：“长能耐了是吧，胆子肥了是吧，翅膀硬了是吧？”
    “慕琳，给我站起来听课。”
    战翎：“？”
    拦人的不是徐娜娜吗，为什么单单找她一个人。
    战翎老实站起来。
    慕琳在学校一直都是乖学生，她现在总不能和老师杠。
    班主任带班上的数学，他脸上摆着非常刻意的严肃表情，走到讲台中央，由于发际线严重后退，他光溜的脑门被白炽灯照的锃亮。
    “把放假前布置的作业拿出来。”
    他开始讲题。
    但教室这种环境，老师嘴里讲着枯燥无味的知识，电风扇页把空气卷成风。
    每张课桌上是窸窸窣窣的翻书声、笔划声，课桌下是双脚无意识的轻微抖动声。
    太催眠了。
    战翎也不耐烦上课，让她打架还差不多。
    不过小男孩在电脑前却听得很认真。
    半节晚自习过去，放假前的作业题讲完，小男孩问：
    “他们为什么要学这么基础简单的知识？”
    战翎昏昏欲睡。
    “你身为一个系统，不好这么鄙视人类的。”
    “可是！”小男孩在心里偷偷为自己辩白。
    可是他并不是系统。
    知道了，还是他太聪明的缘故。
    讲台上，秃头老班把PPT打开，喊人上去擦黑板，自己则下讲台，在班上圈了一圈。
    然后他便看见了战翎面前没有一丝改错痕迹的作业本。
    停在战翎身边，战翎冰冷的眼神把他嗓子眼里头的话堵住。
    她不喜欢别人刻意的离她这么近。
    “你！”
    班主任像是因为战翎的行为特别生气，走回讲台，打开PPT，他快速划了两页，打开一道例题。
    “慕琳！你来回答这一题。”班主任把书往讲台一扔，腾起一阵粉笔灰。
    战翎觉得他无理取闹。
    她之所以不改错，是因为慕琳之前做的都是对的。
    要她看，慕琳的过程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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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主任板书在黑板上的过程还要简单明了。
    其它同学齐刷刷看热闹，他们刚刚可注意到了，慕琳大学霸今天怎么站着还打瞌睡。
    在全班人的瞩目中，战翎眯着眼睛扫了眼PPT上的题目内容，然后清晰流利的口述出了这道题的证明过程以及最终答案。
    班上同学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刚才竟然有担心学霸答不出题的思想？
    果然，学霸就是学霸，老班每次放在第一个的例题都是超高难度的，为的就是打压他们让他们认清残酷的现实，以及更加认真听讲。
    班上同学等着老班让慕琳坐下。
    老师的这种把戏他们了然于胸，让好学生站着听讲，没别的目的，就是想警醒他们这些凡人。
    只要慕琳回答对一道题，老班就有理由让她正大光明的坐下。
    一切都是套路。
    “嗯，好，继续站着听讲。”老班光溜溜的头顶把白炽灯的光反射的亮瞎了他们的眼。
    “虽然意思差不多，但是过程中你还是存在一些问题。”
    班上同学：学霸失宠了！？
    老班虽然一直阴阳怪气的，今天明显有些不正常。
    帮忙回答完问题，慕琳乖巧的把身体交还给战翎。
    战翎就静静的看着班主任。
    这个班主任怎么好像有些针对慕琳的意思。
    明明慕琳刚刚的回答是最简答有效的方法。
    算了，学习这种事她懒得动脑筋，还是少发表意见。
    不过刚刚慕琳乖巧的帮她救急，让她想到了一个问题。
    “系统，她马上就要高考，而且高考后还要交给杂志社几篇稿子。”
    “这些我都干不来。”
    “你要是没意见，那我们俩就合作了。”
    她的意思是，以后会像刚才这样，把身体交还给慕琳使用。
    “我帮她处理杀机，学习工作和梦想，她自己完成。”
    慕琳以后的梦想好像是当杂志社编辑。
    “嗯...”小男孩犹豫：“这样好像不符合规定。”
    “但是...”
    但是小丫头好像真不适合帮慕琳学习，还有写稿子。
    她还是最适合扛刀。
    战翎解释道：“你应该不想毁掉她的梦想，而且这种事只有她自己动手完成，才有意义。”
    “你和她商量一下。”
    战翎一直屏蔽着慕琳。
    她怕麻烦。
    但是战翎知道，慕琳是个好姑娘。
    小男孩于是和以魂体存在的慕琳商量了会儿。
    “好，她说好，那以后就这么办吧。”
    两节课并做一整节晚自习，下课铃声一响，有许多学生便冲出教室，直奔厕所。
    “慕琳，来一趟办公室。”
    班主任的语气不怎么好，但是她下半节晚自习表现还不错。
    战翎跟着班主任刚进办公室的门，其它老师便纷纷侧目：
    “慕琳啊，你现在在网上可出名了。”
    不是恶意的嘲讽，而是比较善意的打趣。
    班主任把她领到英语老师跟前，战凛看着眼前这个打扮时髦气质出众的盘发中年女人，有种看见她娘的错觉。
    英语老师挑剔的将她上下打量了十多秒，吊的身边看热闹的老师越来越多。
    “怎么样怎么样，能拿得出手吗？有机会吗？”
    战翎的镇静看得英语老师很满意。
    “还可以吧。”英语老师尖尖的眼尾带着自信的笑意：“老郑，这个忙我帮了。”
    “好好好，那就太感谢了。”教导主任隔着过道喊道，就是刚才和班主任一起被徐娜娜拦在门口的老师。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战翎不明所以，还没待她问个明白，英语老师已经打发她离开：
    “今天先到这，明天记得，下早自习之后来办公室找我。”
    高三的学生等会儿还有一节晚自习，她总要给孩子上厕所的时间。
    所以战翎就被班主任带过来，在办公室遛了一圈？
    离开的时候，她隐约听见身后的老师在谈论一些很无厘头的话题。
    “小丫头皮肤不错，底子很好。”
    “我刚刚凑近看了眼，脸上一点斑都没有，滑的咧。”
    “...就是有点胖。”
    确实，慕琳除了有些偏胖，皮肤五官生的都不错，没些个气质撑着，不然凭她圆乎乎的脸，没人会觉得她高冷孤傲。
    学习和写稿子的问题解决，第一次杀机的问题解决，和欧蓝的约架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
    教学楼夏天的夜晚，虽然是课间，有些吵，但气氛很不错。
    打了个哈欠走的迷迷瞪瞪，楼梯拐角的时候，战翎差点撞到一个人。
    她的身体反应快没有摔倒，但对方显然没有她的反应速度。
    战翎想了想，伸手对地上的小姑娘道：“对不起，你还好吧。”
    楼梯的灯光比较暗，但还是看得出这是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小姑娘。
    因为漂亮，对方一脸的不耐烦也显得无足轻重，本来也是她的错。
    可对方快把手放到她手上的时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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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概是凑近了些看清楚了战翎的脸，她的手被一下子打开。
    “啪。”特清脆的一声。
    不疼，但是却让战翎感到莫名其妙。
    漂亮小姑娘自己气冲冲的站了起来，战翎见没她的事了打算回教室。
    可是她才刚迈出一步，要下楼梯，由于她的警觉，忽而感觉到了身后的危机。
    无冤无仇，小姑娘竟然要推她。
    身体下意识的急速侧身贴着扶手滑下，脚跟着轻轻一跳，直接往下跳了五个台阶。
    她稳住身体，躲过一劫。
    要是一般人，被她这么一推，脸绝对会磕在楼梯坎上，然后滚下去。
    不死，也伤。
    现在小姑娘没把战翎推下楼，但由于她的劲已经使出去了，所以她的身体正失去重心，看着要滚下楼梯。
    真让她滚下楼梯倒也公平。
    自作自受。
    可是照战翎的反应速度，她能救她。
    “宿主，你还是......”小男孩没把话说尽。
    那就救吧。
    拿手攀上小姑娘的小臂，以自己为圆心带着她在空中转了半圈。
    至于半圈之后她可能会像咸菜一样挂在扶手上，可能会有点疼。
    也总比滚下楼梯要好。
    “宿主，她叫江琉璃。”
    小男孩打开新出现的子文件，告诉她：
    “她之所以推你，是因为，她觉得你要和她抢高考形象大使。”
    第9章 大黑
    战翎真诚发问：“什么叫高考形象大使？”
    系统大概解释了一下。
    简单来说，高考形象大使是洲山市的传统，全市只有一个名额。
    选拔标准是成绩和人气。
    除开保送，前些年的高考形象大使全都是能上清北的学生。
    洲山市的每个学校，每年都在抢高考形象大使的名额。
    由于慕琳这一届每次考试都包揽洲山市第一第二第三，所以今年的名额就给了十中。
    十中本身就是洲山市的重点高中。
    往前推十几年，几乎有**次的形象大使都是从十中出来的人。
    “刚才英语老师和教导主任为的也是这件事。”
    “十中拿到这次的名额，全高三师生都默认是江琉璃的。”
    慕琳就在身边，小男孩有些不忍。
    不过小姑娘看着很淡定。
    “慕琳虽然学习很拔尖，从未掉下第一，每次大考，全市排名都要把第二甩开2、3十分。”
    “可是由于徐娜娜和冯青夏，慕琳的风评不好。”
    慕琳的魂体静静的，一动不动，像是根本不在意这种事。
    小男孩认同战翎的观点。
    慕琳在有些事情上好像还没开窍。
    这小姑娘沉得下心，一门心思的搞学习，写稿子，极度认真，但有些缺乏情商。
    “但是江琉璃就不一样了。”
    “她是文科班的第一，成绩虽然没有你出色，但是吊打别的学校没问题。她人长得漂亮，身材好，性格活泼大方，乐于参加学校内外举办的各种活动。”
    “网上的人一提起你们这一届的十中，首先想到的是欧蓝，然后就是江琉璃。”
    “但是你那天在海底捞揍冯青夏的视频火了，有人八出来你的学校，成绩，网上好多人因为你身为学霸又武艺高强，小小的粉上了你。”
    “你的讨论度上来了，理科班的老师们于是想抓住机会，和文科班争这个形象大使的名额。”
    战翎弄清楚事情原委，江琉璃堪堪从扶手上下来。
    她肚子好疼。
    战翎居然还敢在这里。
    江琉璃捂着肚子，伸手就往战翎肩膀上拍去。
    可是手腕却被战翎握住，她怎么都挣扎不开。
    眼看着江琉璃还想伸出另一只手找她麻烦，战翎告诉她：“我比不过你，我退出，高考大使还是你。”
    江琉璃只要不做大动作，整体看起来确实很诗情画意，倍儿有气质，就算此时发丝凌乱，也自然有一种凌乱脆弱美。
    但战凛的话没有收到效果。
    看江琉璃因为生气愈加娇艳的脸庞，战翎很自觉的自我反省。
    “...我是不是伤到了她脆弱的自尊心。”
    小男孩：“...你知道就好。”
    她只能把江琉璃的手腕紧紧握住，防止她乱动，导致她再动手被扣积分。
    不过到底还是低估了自尊心对江琉璃的重要性。
    江琉璃憋着气，扑腾着腿想踹她，战翎当然躲得过，于是江琉璃更生气了，最后，终于哭了出来。
    别说，哭得时候也挺好看。
    “没有其它原因，我真的觉得比不过你”战凛好声好气：
    “你看我这么胖，没你万分之一好看，除了死读书啥都不会，对你构不成威胁的。”
    “哼！”江琉璃抽泣的间隙和她斗嘴：“你是说我连死读书都不会咯！”
    战翎失策，忘记了慕琳的成绩要比江琉璃好上不少。
    没一会儿，江琉璃却是想通了，她小脸红扑扑，眼瞳泛红，鼻尖都哭出了脆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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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红。
    “你不许退出！”
    战翎：“？”
    姑娘你大可不必！
    抹去脸上的泪痕，江琉璃：“我不相信你能比得过我，你不许退出，我要堂堂正正的打败你！”
    “我真的不想。”
    战翎真的不想当什么高考大使，她玩不转，到时候还是慕琳的事，耽误慕琳搞学习。
    “那你就是瞧不起我！”江琉璃纤眉愁苦的蹙起，像是受了莫大的打击：“你一个大胖子都瞧不起我，分高了不起啊。”
    “行，我答应你。”出乎小男孩意料，战凛这次答应的很快。
    “宿主你很介意被人说是胖子？”姬狂觉得战凛不至于在意这种小事啊。
    “慕琳听着呢...”战凛解释道。
    “正好，我马上要开始改造她的身体素质，体重肯定能减下来。”
    在海底捞踢冯青夏踢到扯着筋，战翎确实要把慕琳的身体改造的更好用。
    江琉璃得偿所愿。
    “那好，这是约定，不能反悔哦。”抽抽搭搭的说完话，像是怕战凛不答应，江琉璃一溜烟跑没了影。
    看着她快速交错的两条大长腿，战翎忽然想起冯青夏。
    冯青夏在心魔的影响下，对她三次痛下杀手。
    今天江琉璃意欲把她推下楼梯，换做变得非死即伤。
    她们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产生怎么样的后果。
    在楼梯边发了会儿呆，快上课了，战翎回教室。
    她离开后，走廊边一个昏暗的角落，欧蓝笑着从阴影中走出来。
    慕琳同学好像变得没有以前那么高冷了呢。
    要是等会儿过招能让他满意，他不介意吧手机里的私信交给她，让她处理。
    这一次，除了冯青夏，又会牵扯出什么人呢。
    第二节晚自习下，战翎收拾收拾东西，去足球场。
    后头跟着一溜看戏的小尾巴。
    徐娜娜知道了冯青夏钻她空子往教室放人的事。也是好本事，她竟然找到了欧蓝。
    徐娜娜一般不和欧蓝对上，但是这一次，为了避免万一，她领着人也跟在战翎身后。
    战翎到的时候欧蓝已经在等了，他后头也跟着一长串看戏的同学，还有些人抱着零食饮料。
    两方人马在足球场相撞，由于欧蓝和徐娜娜事先打过招呼，偌大一个足球场没亮灯，黑黢黢的，就算有老师过来，只要跑的够快，也看不见时谁在闹事。
    两大群看热闹的人也乖觉，静悄悄不做声。
    战翎就纳闷，这地儿这么黑，他们跟过来能看见什么？
    早些结束她还要跑步试试慕琳的体质，欧蓝也是个直接的人。
    二人走到相隔两米的时候停下脚步。
    “开始？”
    “开始。”
    简短的对话之后，欧蓝锐利的眼睛立刻锁定战翎。
    他往前迈出一步，右手握拳直接一道直拳。他的手臂非常稳，出拳速度很快，带起一阵哨声。
    丝毫不留情。
    “哇哦！”看戏的同学没想到欧蓝会这么直接。
    战翎就站着，先是在周围布下一道结界挡住其他人的视线，然后，她把藏在脊骨中，蠢蠢欲动的巨刀放了出来。
    总控制，电脑跟前的小男孩兴奋的直接在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他喜欢的那把黑色大刀！
    这把刀通体漆黑，看着比周围的黑夜还要黑。
    之所以说它大，是因为它完全显形的时候，看着和欧蓝的腰差不多宽，算上刀把，和欧蓝一边长。
    为什么要选择欧蓝做参考物呢。
    这是因为，巨刀一出现，便直直的立在了欧蓝面前，替战翎挡下他的一拳。
    “铛。”的一声极度悦耳。
    小男孩拍手称快。
    巨刀好像很喜欢这种声音，陶醉的扭了扭刀身。
    战翎盘坐在草地上，惬意看星空。
    “别废话，要是你连大黑都打不过，没有和我动手的资格。”
    欧蓝一张俊脸在黑暗中扭曲着。
    哪里蹦出来的这玩意儿，他的手要断了！
    不过，下一秒，他竟然又笑了。
    有趣，着实有趣。
    他就知道慕琳的变化不是偶然。
    从前那个慕琳最好的结果就是被在嘲笑中考上好大学，之后默默无闻一生。
    而这个，绝对不是慕琳本人！
    能凭空放出一把有自我意志的巨刀，这种事欧蓝只在不靠谱的影视作品里面见到过。
    既然如此......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战翎耳边响起的清脆叮当声让她的心情十分愉悦，青草香令人舒心。
    小男孩最开始看得入迷，站在椅子上挥舞着小拳头，扮演着巨刀的角色，隔空和欧蓝过招。
    后来发现欧蓝实在太弱，没什么意思。
    坐回到椅子上，甩着小短腿，他问战翎：
    “宿主宿主，它的名字叫大黑吗！”
    “嗯。”
    战翎一般不把大黑放出来，主要是大黑通体刚硬，但凡有点磕碰便响个没完。
    虽然这声音悦耳，但它闹腾，叮铃哐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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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完的话就很吵。
    “宿主，我喜欢这个名字，大黑喜欢它的名字吗？”
    说到这个，战翎慢了一拍才回答。
    “它喜欢的不得了。”
    她一直没想明白，大黑，这两个字为什么会成为她这把随身巨刀的名字。
    明明有那么多高级厉害的词汇可以替代。
    “你为什么会喜欢这个名字？”
    她想知道系统的思考回路，说不定能解解惑。
    小男孩想了想，道：“因为最适合不过啦。”
    “大黑那么大，又那么黑，不叫大黑叫什么呢？”
    这句话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思绪要往某段回忆里走，战翎及时刹车。
    同时，一阵余音过后，大黑终于瞬移到她身边。
    欧蓝力竭，脸朝下趴在草地上，一动不动。
    他浑身上下的衣服被刀刃弄得破破烂烂，青紫满身，虽然没有血迹，但看着也很是吓人。
    战翎隔空将治愈能量注入欧蓝的身体。
    拍拍屁股，起身。
    挺尸的欧蓝听到声音，动了动小拇指，费力的从裤兜中掏出手机，断断续续道：
    “手机，我有东西给你。”
    第10章 篮球
    饶是事先从慕琳妈妈那边听说过冯青夏一家的情况，但欧蓝手机里头的东西让战翎开了眼界。
    “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顺着微博私信点进个人主页，战翎发现，微博没有实名。
    这个人的名字由一串字母和数字组成，一条微博都没有发过。
    “不知道，但是我猜，应该是十中的学生。”
    欧蓝翻了个身，浑身跟过电了一样又酸又疼又麻。
    这个人很谨慎，给他发私信的时候弄的是临时ip，并且之后再也没登陆过。
    战翎在心里喊系统。
    “系统，帮我把这些内容备份。”
    小男孩把目光从大黑身上移开，利用总控室的权利，把事情办好。
    “好了宿主。”
    欧蓝之所以会给这些消息她，战翎想，这小子不过是想看戏，想看事情越闹越大。
    “这件事你不用管，走了。”
    欧蓝肿的跟核桃似的眼睛睁开一条小缝：“就这？”
    “嗯。”
    说着，战翎把结界撤离，两边看戏的人马如梦初醒，最后把眼睛定在躺倒在地上，伤痕累累的欧蓝身上。
    “我靠蓝哥你怎么了！”
    欧蓝的小弟群起而围之，嚎的声音之大，像生怕别人不知道欧蓝的惨状。
    欧蓝倒是稳得住，等他们嚎够了，才慢悠悠开口道：
    “我是死了？不就是打架输了，我技不如人，我认。”
    “还有啊。”
    他说着话，用眼睛缝看着旁边幸灾乐祸的徐娜娜道：
    “都给我听着，以后，慕琳就是十中的老大，她说什么你们必须做什么，明白了吗？”
    “要是谁有胆子想别的心思，等着挨削吧。”
    “小爷让你天天光着屁股上学。”
    徐娜娜笑开了的嘴角一僵，狠狠瞪了眼欧蓝。
    靠，冯青夏就算了，欧蓝怎么也和她抢起大腿来了。
    冯青夏这会儿正跪坐在欧蓝身前抹眼泪。
    一帮子男生见她哭的梨花带雨那样，不禁思考，他们是不是也要给蓝哥哭哭。
    不然显得心不诚。
    欧蓝耳朵刚清净会儿，霎时间，如丧考妣的哭丧声让他身子抖了两下。
    “靠，爬爬爬，都给爷爬。”
    “老子没死！”
    冯青夏做完戏，转头找战翎，没想到足球场却不见她的踪影。
    三五分钟后，战翎从教学楼的厕所里出来，再去足球场，那边已经没人了。
    正好，免得有人打扰她跑步。
    月亮跑出云层，足球场被蒙上一层浅淡的光辉，战翎一口气控制身体绕着跑道跑了十圈。
    期间她没有动用任何她的力量。
    十圈是慕琳身体能承受的极限。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在跑道上蹒跚前进，战翎心里有数了。
    慕琳虽然身高有170，整体看起来偏胖，大概有150斤的样子，可是她的身体底子很差。
    她身体的各个脏器都有或大或小的问题。但最严重的问题大概是这个世界，中医学中所谓的气虚。
    需要好好将养。
    慕琳小小年纪也有头疼的问题。
    战翎投影过来的这几天吃得饱睡得香，没有怎么犯病，但是一旦过度运动，耳鸣和头疼一起来。
    这滋味着实不好受。
    慕琳先前实在是太专注学业，以及写稿子，不顾自己的身体。
    她的成绩和稿费，是用一滴一滴汗水和无尽的时间换来的。
    战翎游历各大星系，所学颇杂，思索了小半晌，她决定双管齐下。
    一方面通过大量运动锤炼体质，另一方面，通过调息心法，帮助温养滋润慕琳的五脏六腑，激活经脉。
    大概算了算，大约需要一个月的时间，那时候，慕琳正好高考。
    “系统，你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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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问她，我掌控身体的时候，她能学习吗？”
    小男孩和以魂体存在的慕琳交流两句，回应战翎。
    “慕琳说可以，并且她现在不会感觉累，也不需要睡觉，学习和写作都可以完成。”
    “行，那我就按我的想法来了。”
    “身体的部分我承担，她只需要负责学习和写作。”
    战翎顿了下，道：“以及好好休息。”
    “虽然我会一整天都运行调息心法，但是晚上的时候她最好回到身体，这对她的灵魂有好处。”
    小男孩帮忙转达：
    “她说她知道的，谢谢你。”
    系统说第二次杀机在大学初，战翎现在专注于对慕琳身体的调理，打算再打一段太极。
    总控室中，慕琳忽然想到了什么。
    片刻，小男孩急忙告诉战翎：“宿主宿主！你快回寝室！”
    “希望老师今天没有查寝，不然他们会喊家长的！”
    如果要惊动慕琳母亲，那确实很糟糕，很麻烦。
    调动酸疼疲累的身体，战翎顺着树荫和漆黑的墙跑到寝室门口，发现已经关门了。
    略一思索，十中的地图在脑海中成形，她狂奔绕到寝室楼后面，先是攀上的一棵树，接着，她预备顺着树枝从寝室厕所的窗户进去。
    一步一步在树枝上平稳前进，最后，她左脚踩在树杈上，右脚快要够到窗户沿，耳旁忽然传来风声。
    左手凌空一抓，战凛看看手中的篮球，接着顺着它来的方向，发现了围墙另一边的篮球场上，月光下几个黑乎乎的身影。
    她把右脚放踏实，这才又转身看围墙那边的篮球场。
    “同学，麻烦把球扔给我们一下～”其中一个身条高瘦舒展的，喊得小心翼翼，想大声又怕吵醒女寝的学生们。
    亏得战翎耳力佳。
    “我靠”另一个头有些大的身影虎声虎气道：
    “小柳儿你没看错吧，我怎么觉得那是个女鬼？”
    一直没做声的第三个更高大修长的身影直接捂住了他的嘴。
    距离有些远，战凛看不见这几人的相貌，身形特征也不是很明显，不过她把声音记住了。
    只是那第三个身影好像没有出声。
    管它呢，再站下去她左脚的树杈就要绷不住，战翎把篮球从左手转移到右手，微微拧腰，接着手臂一挥。
    篮球跟火箭炮似的朝那三个身影冲过去，按照这个速度，篮球砸到地之后肯定要反弹个两三次才会停下来。
    “我靠！”大头的那个鬼谷狼嚎，和高瘦那个像是躲避不及。
    第三个沉默的身影反应最是迅速，一手推一脚踹，最后还有功夫自己躲开。
    战翎略欣赏了一下他的矫健身姿，没成想就是这一两秒，咔嚓一声，她左脚下的树枝断了。
    “宿主！”小男孩急的鼻尖脑门上齐齐冒汗。
    远处篮球场的第三个身影也目光如电的看过来。
    战翎的寝室在三楼，她现在距离地面大概有10米。
    真要摔下去，至少骨折。
    “不慌。”
    战翎老神在在安慰系统。
    “铛”
    清越悠远的一声，大黑已经瞬移到了她的左脚。
    略一借力，战翎进窗，没发现那第三个身影还在担忧凝视着她。
    悄无声息的在寝室走廊一路狂奔，住宿生们晾在檐下的衣服被战翎带的飞起又落下。
    “宿主，你吓死我了。”
    小男孩后怕的用肉乎乎的小手拍拍自己的胸口。
    “不许你下次再做这种危险的行为了！”
    “好，不会有下次。”
    轻轻推开寝室的门，战翎在心里和系统保证。
    战翎和小男孩谁也没发现，他们之间的相处越来越融洽，像是一起待过很久的朋友。
    静悄悄的摸着床边坐下，闻到自己一身的汗臭味，战翎决定去洗个澡。
    她学到的清洁咒，施展的时候会有光。
    此时，寝室的灯忽然亮了起来。
    “慕琳，你真的在用那种法子挣钱吗？”
    战翎：“？”
    战翎、小男孩，还有慕琳一时没反应过来。
    但是片刻后，战翎直接站了起来。
    浑身的气势，没有丝毫遮掩。
    走到说这句话的室友床边。
    她俯身盯着室友的脸，凑近，再凑近。
    室友被她的气势吓惨了，缩在床角。
    “你闻闻。”战翎提醒她：“见过带一身汗臭妖精打架挣钱的人吗？”
    “还有，你们应该知道我刚刚和欧蓝打架去了。”
    “为什么还这样说。”
    她还算是心平气和。
    因为慕琳的记忆中，说这些话的圆脸室友恬恬，是个没心没肺直接可爱的人。
    “诶？”恬恬歪歪脑袋，皱皱鼻子恍然大悟：“对诶！”
    战翎拉开距离，恬恬却爬过来问她：
    “我知道你和欧蓝打架的事情啊，但是她们都回来了你还是没出现。”
    “我们吓坏了，好不容易才把查寝老师糊弄过去”
    “慕琳你到底干嘛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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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步，减肥。”
    战翎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恬恬的话。
    她问恬恬：“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出去挣钱了？”
    “除了今天我从来没有晚上不回来过。”
    恬恬不笨，立即转头，对着右后方，坐在上铺的女生说道：
    “是啊小薇，慕琳只是晚回来了一小会会，不是去做那种事情，我们不能和其它寝室一样乱说话。”
    战翎原本还想问这话是谁说的，没想到恬恬神助攻，一下子把小薇卖了。
    她知道有关慕琳的各种传言很脏，很恶毒，很有想象力。
    要真说这是谁的错，大概每一个传话的人都有错，放任事态发展的人都有错。
    那就，一个一个解决。
    转身，找到了僵硬的坐在上铺的小薇。
    战翎毫不犹豫的把从无数场厮杀中养成的杀气，划出一丁点，将小薇包裹。
    “我，我就是开个玩笑。”
    小薇颤着声音，缩在墙边，觉着战翎走过来的样子像黑白无常要索她命！
    第11章 安慰
    “玩笑？”
    战翎一拳锤在床架上，差点把上铺的小薇直接差点晃下地。
    小男孩：“嗯...宿主你这样应该，不算动手。”
    “手疼吗？”
    战翎的怒火被系统小可爱的关心打散。
    她对下铺同样被吓傻的另一个室友说道：“不好意思，我们换一下床铺可以吗？”
    室友表示没有任何意见，没几分钟两人便交换好了床铺。
    拿洗漱用具去洗澡，顺便将寝室的灯关上，战翎没有第一时间进卫生间。
    黑暗中，她平静森然的话语像是噩梦，萦绕在小薇耳边。
    “对不起，我刚才也只是开了个玩笑。”
    “小小的玩笑。”
    先是杀气侵袭，接着床铺被砸，最后是无尽的恐惧。
    小薇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不就是说了几句话吗，为什么战翎要如此对她。
    全高三年级说这些话的人多了去了。
    她怎么不去找她们。
    洗完摸黑回到自己的新床铺，平躺在床上，战翎用手敲了敲手边的铁杆。
    将缩在上铺，不断在心里为自己辩白的小薇惊醒。
    黑暗中，小薇张了张嘴，可是害怕的声音却梗在喉头。
    她怕。
    战翎的声音低沉平静：“祝你今晚好梦。”
    小薇抖抖索索，不发出任何声音躺好，依言进入梦境。
    小男孩像是很了解战翎，知道她不会说没有意义的话。
    “宿主，你晚上有什么打算吗？”
    战翎只锤了下床架，说了两三句话，小薇便一声不吭，有些事情不难判断。
    “她胆子小，不是传播谣言的源头，今晚我去她梦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传播源头。”
    小男孩疑惑道：“不是徐娜娜吗？”
    “应该不是。”
    战翎分析道：
    “那天在海底捞，徐娜娜被冯青夏挑拨之后便在班群直接艾特我。”
    “在记忆中，徐娜娜对我的讨厌也表现的很明显。”
    “要是她真有那种想法，抓到了我的把柄，她肯定会直接问。”
    小男孩回忆那天海底捞发生的事，问道：“当时徐娜娜和她的同学说，她们是受到了冯青夏的挑拨点醒才会想到那方面去的。”
    “传播谣言的源头会不会是冯青夏。”
    战翎心中也怀疑冯青夏。
    可是想到欧蓝手机里的那些微博私信，她总觉得那个给欧蓝发私信的人是个很沉稳，很安静，并且很能沉得住气的人。
    不太像冯青夏这种戏精。
    “一切等明天早上再说。”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高三寝室灯火通明。
    战翎结束晨跑回寝室，恬恬担心的抓住她：
    “慕琳你去哪儿了？我们起床看你不在，洗手间也没有人，还以为你出事了。”
    “没有，跑步去了。”不动声色的挣开她的手，战翎迅速开始早晨的洗漱。
    “可是你起这么早，上课不会打瞌睡吗？”
    “但是慕琳，我觉得你体重减下来之后肯定会特别好看的！”
    早自习的路上被恬恬叽叽喳喳的声音填满，这姑娘几乎是自顾自讲了一路，最后和战凛分开到自己座位前，她总算有了结论。
    “慕琳，我觉得啊，减肥可以，但是只有一个月就高考了，你不能荒废学业哦。”
    “嗯，谢谢，我知道。”坐在凳子上，战翎立即开始闭目养神，同时，慕琳也在自动自发的辛勤学习。
    战翎嗜睡，昨晚忙了大半夜，她肯定要趁这个时候把觉补回来。
    早自习老师偶尔的提问背诵交给慕琳，下课铃一打，战翎舒舒服服撑了个懒腰。
    起身去办公室找英语老师。
    只是她离开教室的时候，以及在路上的时候，周围的同学都在小声的谈论什么。
    “系统，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小男孩也看出来异样。
    “没事，我来查，你先去办公室。”b

 分卷阅读22

    r “好。”
    到了办公室，英语老师今天穿了一身旗袍，一上来就摸她的的脸。
    好在英语老师没上下其手多久：“嗯，小脸比昨天紧致了不少，早上锻炼了？”
    “昨晚和今早，有跑步。”战翎如实回答。
    英语老师眼尾扬起，赞道：“不错，听说我们的打算了？”
    她从来没有低估班上聪明孩子的智商。
    “嗯。”战凛觉得这事儿好像也不是什么秘密。
    但英语老师接下来的话让战翎刷新对她的认识。
    “所以你才在楼梯找江琉璃的茬？”
    “不仅如此，还和欧蓝打架。可是为什么还要大半夜殴打室友呢？”
    “哦，对了。”
    英语老师的带笑的眼神，让战翎不自觉挺直脊背。
    “听说昨晚上隔壁篮球场的围墙，也是你砸坏的？”
    “慕琳，最近几天你的变化，很大。”
    小男孩被吓了一跳：“不能承认，她在诈你。”
    战翎当然知道。
    “您知道事情的真相是究竟什么。”她平静的说道：“包括冯青夏的事。”
    小丫头真聪明，猜到她接下来要问冯青夏的事情。
    套路被对手看穿就没演下去意思了。
    英语老师扬声笑了几声，开诚布公：“楼梯的事情江琉璃和她班主任解释过，你们的比试约定我们都知道。”
    “欧蓝那小子不用说，不管你用了什么法子，修理的好。”
    “隔壁篮球场的事情是我儿子告诉我的，这锅让他背，让他大半夜不睡觉跑出去打球。”
    小男孩及时补充：
    “她儿子叫柳长卿，昨天那个大头喊他小柳儿，对得上。柳长卿读的是文科，和江琉璃一个班。”
    这俩人竟然还有八卦。
    “江琉璃好像喜欢柳长卿。”
    战翎只想问：“他为什么能认出我？”
    姬狂想了想：“你现在的体型很好认，加上你的发型。嗯......或许他平时注意过你？”
    英语老师的心情似乎比昨天好不少，她继续道：
    “你寝室的情况我们知道，包括江琉璃、冯青夏，教训可以，但是要掌握好度。”
    笑的慈祥的像个老母亲，她说：“终于开窍了。”
    这个老师不走寻常路，她在因为慕琳的改变而开心。
    在慕琳的记忆中，英语老师确实在平时告诉过她，要适当的强硬起来，不能只把自己关在门里面。
    “唉...你别，唉。”小男孩支吾起来。
    “她哭了？”战翎问他。
    “嗯。”
    有时候在苦难中待惯了的人反而不会因为苦难掉眼泪，反而是安慰，最戳人心。
    英语老师的眼角露出柔柔的笑意，战翎忍着被她打量，这种时刻她不好破坏。
    “慕琳。”英语老师转换神色，绽放一个自信的笑容：“有信心赢过江琉璃吗？”
    战翎：“？”
    她不想，但是已经被赶鸭子上架了没办法。
    但是对于慕琳来说，这说不定是个好机会。
    “有。”
    她镇定的语气不是很让英语老师满意。
    “不用担心，你只管听我的就好。”
    英语老师已经有了打算。
    她以前从未想过把慕琳往那方面培养，昨天老郑提议的时候她还有些打鼓，今天再见慕琳，她知道慕琳赢定了。
    “这样，你以后每天......”
    一脸凝重的从食堂出来，只填了两个馒头战翎还有些饿，小男孩建议她去学校的小卖店去看看。
    从小卖店搜刮了许多顶饱的面包，她一脸凝重的撕包装袋，两口一个面包。
    耳边传来某个打趣声。
    “长卿你厉害啊，打篮球把围墙砸透的你是第一人，别人顶多是把篮板砸碎，你直接把墙给锤了。”
    “别说了，那是......”柳长卿有苦难言。
    “那是什么？别不承认啊，力气大多好，让女生多有安全感。”
    这个同学是个没正行的。
    战翎默默转了个角度吃面包。
    并不是因为作为始作俑者的愧疚，而是她怕刘长卿把她再认出来。
    由于想问题太过入神，她没留意到江琉璃正在靠近。
    “慕琳你好，听说你在减肥，加油哦，我要堂堂正正的打败你。”
    江琉璃的魔音贯耳，战翎察觉到周围的人都往这边看了过来。
    “还有，我以前不知道冯青夏居然和你同父异母，她太恶毒了，背地里居然是这个样子，你要加油，不能被这些人打倒。”
    “我从小到大最烦那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了。”
    “嗯，谢谢。”战凛咽下最后一口面包，打算快速离开现场。
    她现在一脑袋包，不想被江琉璃缠上，也不太想看见柳长卿。
    “长卿，你买的什么呀？我要和你买一样的。”
    很好，江琉璃去缠着柳长卿了
    结果战凛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恬恬抓住：
    “慕琳慕琳，我听班上同学说，英语老师说你如果赢了江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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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璃，她就把柳长卿嫁给你，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呀，不对。”恬恬吐吐舌头：“不是嫁。”
    战翎脑门上居然冒汗，趁江琉璃和柳长卿没反应过来，她拎着恬恬就往教学楼跑。
    半途正好遇到两个老师在搬笨重的办公桌，挡住了她们的路。
    她来不及想，一只手把恬恬夹在咯吱窝，伸出另一只手直接把办公桌单手举起，慢慢带恬恬挪过去，然后轻轻放下。
    最后又是一路狂奔。
    一路疾驰回教室，徐娜娜等她拎着恬恬进门，立刻让人把教室前后门关上。
    风中凌乱发型堪忧的恬恬：“刚刚发生了什么？啊慕琳我有点想吐。”
    恬恬跑去找垃圾堆，战翎顺了会儿气，问徐娜娜：
    “热搜，是什么意思？”
    第12章 热搜
    “也就是说，除开不爱上网的人群，其它几乎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件事？”
    “也没有那么夸张。”
    徐娜娜打开手机，点开微博搜索热度榜，往下划了两下，指给战翎看。
    “你现在这个热搜的排名是27，不在特别前面，没有那么夸张。”
    “但是现在学校已经传开了，很快老师和家长应该都会知道。”
    战翎凝目，看着这个名为“海底捞女孩太惨了”的标题，最后决定还是要去找欧蓝一趟。
    “咚咚咚。”被关上的后门被敲的震天响，欧蓝嚣张的声音不像昨天那么从容。
    “你们重点班有毛病啊，大白天关什么门，给小爷打开！”
    虽然很不情愿，但徐娜娜还是把他放了进来。
    欧蓝进来后先是看了眼徐娜娜的后脑勺，接着才道：
    “慕琳，不管你信不信，消息不是我放出去的。”
    “我知道。”战翎又不是傻子。
    从办公室离开之后，系统告诉战翎校内同学们异样的原因，她看过微博热搜中的爆料截图，营销号们没有把欧蓝的微博id和头像抹去。
    分明是要拉欧蓝下水。
    “你知道就好。”欧蓝抢过旁边一个同学凳子，坐下后踢了脚桌子，恨恨道：
    “小爷好久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了。”
    徐娜娜不正眼看他，但不妨碍她露出鄙夷的表情。
    欧蓝心里十分不爽。
    “我找人问过那些敢放出这些聊天记录的人，他们居然说这是我让他们做的。”
    “昨天晚上，我的微博号真的被盗过......”
    他昨晚被战翎揍伤了，睡得比较早，没玩手机。
    “你们觉得做这些事情的人是谁？”徐娜娜问。
    这个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欧蓝和战翎冰冷的眼神对上。
    不约而同道：“是那个给我/你发私信的人。”
    “她之所以发给我，应该也是想我把这件事曝光。”欧蓝分析道：“结果我没有曝光，她就黑了我的账号，自己去找营销号。”
    那个人给欧蓝发的私信内容，有两个爆点。
    被各大营销号转发上热搜之后，这两个爆点也是众多路人们为之愤慨的理由。
    私信聊天一开始，那个人就说出了慕琳和冯青夏是同母异父的事。
    虽然她没有拿出切实的证据，但吃瓜群众们只追求新鲜刺激，是不会管的。
    为了让观众更好的吃瓜，营销号放出了之前战翎在海底捞揍冯青夏的视频，并且贴上了她们俩的成绩单。
    还解释了，其实冯青夏才是一出生便有亲生父亲相伴的人，而慕琳，是单亲家庭。
    看到这一部分的人或多或少会被慕琳对付绿茶白莲花的简单粗暴手段惊艳，加上她还是大学霸，这层滤镜又为她拉了不少好感。
    有些网友深感欣慰。
    “看到现在的学霸们不是书呆子，能手撕绿茶，我就放心了！”
    “学霸小姐姐身手也超酷的！”
    但是同时，人们那也会疑惑，为什么冯青夏明明有亲身父亲陪伴，父母双全，她还会想着要害慕琳呢。
    对于这个疑惑，慕琳妈妈的解释是说，冯青夏的妈妈总是那战翎和她比较，而她拼了死命都比不上，所以才会嫉妒吧。
    昨晚战翎看完这个爆料人po出的证据，她才真正理解这种比较对冯青夏的心理伤害有多大。
    爆料人放出了冯青夏在某个论坛开的小号。
    冯青夏通过小号在论坛中发了很多帖子。
    一两年前，她们刚高一的时候，最开始这些帖子应该是用来记录生活的。
    冯青夏顶多吐槽一下数学很难，不好学，以及爸爸妈妈天天念她。
    但是到高二的时候，帖子中的内容以及非常激进了。
    “为什么我要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明明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但是他们总让我觉得，她永远活在我家！我只能活在她的阴影之下！”
    “天天只会死读书有什么好的，难道她没发现她越来越胖，越来越丑了么，胖死算了，他们就不会再念我了。”
    “真的很讨厌！明明所有同学都不喜欢她，为什么她像是没有一丁点感觉，讨厌！你哭啊，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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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哭！为什么不求饶！”
    一直到最近的这一篇帖子，冯青夏像是在崩溃的边缘。
    “明明我们都是一样的，你为什么能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你凭什么还是这么高高在上，不过一个贱人。”
    “总有一天，我会毁了你。”
    这些话语若只在电视剧或者小说中，吃瓜群众或许觉得没什么，但是一旦把这些话和冯青夏柔柔弱弱的脸对起来，一切就变得无比恶心和可怕。
    网友们纷纷表示。
    “我靠我居然看到了活的恶毒绿茶白莲花！”
    也有人觉得很无语。
    “这些都是什么中二台词，只怪吃的太饱，作业太少。”
    更多的是同情慕琳，并且佩服她的淡定的。
    “看了她这些让人毛骨悚然的话，只有我一个人更喜欢学霸小姐姐了吗？这种程度已经算是校园暴力了吧，她还能屹立第一的名次不倒，心态完全不崩诶，是干大事的人！”
    “楼上说的没错，但是我在意的是，学霸小姐姐又不傻，肯定知道自己被孤立了，虽然看着坚强，但肯定也是很伤心的。”
    有网友简单总结了。
    “靠！气氛不要down下去啊，学霸小姐姐坚强我们也不要替人家伤心嘛。就喜欢那些人看不惯人家又干不掉人家的模样！”
    爆料到这里还没有停，图片中，这个人给和欧蓝的聊天过程中，她还放上了十中校内论坛的一些帖子名。
    只需要标题，网友们就能知道这些帖子的大概内容。
    “八一八高三理科第一，她庞硕的身体下，究竟住着怎样敏感的灵魂。”
    “ml今天正眼看人了吗？没有！”
    “某些人老师们当宝，我们才不稀罕，长得不怎么样，冰清玉洁的小仙女劲儿哪儿学来的。”
    “听说她被孤立了？大快人心！”
    爆料到这里为止，网友感叹了。
    “雪崩时每一片雪花都是无辜的，诚不欺我。”
    “小姐姐是遭受了多少才会被逼的动手打人，不敢想。”
    “我要是她，我早就崩溃了，但是她还是第一，这就是坚强吧。”
    “楼上别说了，我刚刚还因为点的一杯外卖奶茶没加冰哭了一通，我...我又为小姐姐哭了一通，啊！”
    徐娜娜把网友们的重点评论给战翎看，战翎快速翻阅完，不置一词。
    徐娜娜和欧蓝知道她现在十分淡定，不过却没想到，她会跟看别人的故事一样。
    这也太超脱了。
    徐娜娜更加坚定了要抱她大腿的决心，沉着分析道：
    “慕琳，其实这个热搜对你还有我们理科没有坏处。”
    “同学这边有我在，他们不会再找你麻烦。你现在在网上的风评很好，对争高考那啥形象大使有好处，已经把江琉璃压了一头。”
    “呵。”欧蓝搭腔道：“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好吗。”
    他看了眼战翎沉静的眼眸，拖长音调道：
    “她担心的是别的事情。”
    “我跟你说话了吗你乱回答什么，”徐娜娜浓黑的眉毛挑起：
    “我们女生谈事儿你凑什么热闹。”
    欧蓝讥讽道：“我有说我在和你说话？你咋这么自作多情。”
    这俩人似乎之前有过节，战翎让他们打住，话题转回正事儿。
    “我总觉得这个人似乎想引导我们查什么事情。”
    战翎对徐娜娜说：“你找一下，有没有网友说到过这件事情。”
    徐娜娜重新打开这个热搜，最上面的营销号评论已经过万，她略翻了一下，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还真有诶。”
    “你看。”徐娜娜把手机递给战翎。
    “这个评论已经被顶到热评第五了。”
    “这个人说，很好奇冯青夏为什么会说‘明明我们都是一样的，你为什么能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你凭什么还是这么高高在上’这句话。”
    战翎打开评论回复，果然有很多人有一样的疑惑，但是也有人解释说。
    冯青夏这句话的意思可能是说她和慕琳有一样的父亲。
    可是层主也回复了，说：
    “我只是觉得她这句话的语气，很奇怪，更像是她和学霸小妹妹遭受过什么一样的事情，学霸小妹妹没有受到影响，但是她不一样。”
    “我也有这种感觉。”
    “我也是。”
    当然，也有不一样的回复。
    “层主的观察力超棒诶，但是我总觉得，这样猜下去肯定又要有好多不利于学霸小姐姐的言论，我们又没有证据。”
    这些情况都在战翎的意料当中。
    她对欧蓝说：
    “我昨天没有打算处理这件事，也是因为这个。”
    “那个给你发私信的人，虽然她现在没有伤害我，反而是帮了我，可是，她真正的目的绝对不是这个。”
    战翎想不出所以然，顺其自然吧。
    “今天谢谢了，这件事还是改天再说。”
    “行，再有情况我再告诉你。”欧蓝很配合，但是他说着这话，搓了搓手道：“昨天晚上那把...咳咳，不如今晚上再比试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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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战翎无语，欧蓝怎么像是被揍上瘾了。
    她还没回话，就听另有人在哐哐敲门：
    “慕琳你给我出来，有本事抢男人，没本事开门吗，你给我出来！”
    是江琉璃。
    第13章 字迹
    江琉璃人长得古典婉约，发起脾气来谁都劝不住。
    “慕琳你开门什么，柳长卿是我的是我的！”
    欧蓝原本想从后门走，想了想没必要和江琉璃杠上，改去前门。
    路过战翎，他嚣张恶劣的本性冒泡，说道：
    “咱理科第一可以啊，不费吹灰之力就对文科班的种子选手进行了事业爱情的双重打击。”
    徐娜娜也有点八卦，凑上来问：
    “慕琳，英语老师的原话是什么，她应该是开玩笑的吧。”
    战翎想了想道：“她就是话说太快，一时没收住。”
    恬恬在垃圾桶跟前晕了半天，稍稍喝了点水，意志力顽强的跑过来八卦。
    “慕琳，但是我觉得你和柳长卿很般配哦。”
    战翎现下心里没空回应这种话，她回到自己的座位。
    班级后门，因为早餐时间就要结束，快上课了，慕琳所在的27班同学陆陆续续从前门进班，江琉璃总算有些清醒，撩开大长腿，气冲冲的就要冲去前门。
    英语老师及时拉住了她的手臂。
    江琉璃忍着一包泪，甩开：“今天谁都别想拦我！谁都！”
    嚣张而委屈的声音戛然而止。
    战翎坐在座位上，把外头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啊，英语老师来了。”
    “妈，你自己收场！”
    “长卿你先别说话。老师，按照你的意思，如果我赢了你也把长卿给我咯。”
    英语老师认真否认：“额，话也不是这么说。不知道这话是谁传出去的，老师绝对没有说过这句话。
    “江琉璃同学，马上就要上课了，你们现在还是要以学业为重。”
    她记得当时办公室内外应该没人啊，怎么这么快就给传出去了。
    “老师，真的吗？”江琉璃满意了。
    但是她立刻抓住机会，说道：“老师我肯定会努力的，努力学习！”
    战翎以为这事儿就完了，徐娜娜提醒她：
    “江琉璃和徐长卿，文科班的心尖宝贝肉，徐长卿还好，脾气好，死读书。”
    “但是江琉璃就不一样了，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没打败你之前，绝对会再来骚扰你，问你和徐长卿到底有没有关系。”
    “嗯，谢谢告知。”战翎顺便向她打听事情。
    “你知道我们班谁的字写得最好看吗？”
    徐娜娜一楞，雷达警觉。
    “你要查什么？”
    她的反应极快，直觉又准。
    “该不会和你们刚刚说的那个人有关吧？她是我们班的？”
    徐娜娜声音低微，表情凝重起来：
    “我有种要发生大事的预感。”
    战翎没有否认，只对她说：“你有时间的话帮我留意一下吧，我自己也会调查。”
    “好。”徐娜娜的直觉让她无比的谨慎小心：“这件事我们不要做的太刻意，以免打草惊蛇。”
    战翎被她认真的样子弄得失笑：“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也不用太紧张。”
    预备铃敲响，徐娜娜回到自己的座位，还没进教室的几位同学也慢慢把教室填满。
    冯青夏是最后一个进班的，战翎看过去的时候，检查了一下她身上的言灵。
    言灵没有松动破碎的迹象，说明正在起作用。
    她上次对冯青夏使用的言灵是——不要把她父母的过错归咎在慕琳身上。
    为了保险，战翎还给这个言灵加了期限，也就是后面这句话。
    你能想明白。
    一直到冯青夏想明白了这件事了，言灵的力量才会消失。
    为了保险，战翎问系统：
    “系统，第一次杀机真的显示解决了吗？”
    小男孩知晓她的担心，认真在电脑上查过一遍之后才肯定道：
    “确定，已经解决了。”
    老师已经进班，战翎把身体交给慕琳学习，她对系统说道：
    “这件事不简单。”
    目前最关键的不是冯青夏，而是那个给欧蓝发爆料私信的人。
    她昨晚上通过上铺小薇的梦境，顺藤摸瓜去了班上其它很多人的梦境。
    梦境并不是现实世界的复刻，战翎最后找到的源头，是一张从27班窗台飘下去的纸。
    纸上写着：谁的第一来的简单，谁的身体像花朵被碾碎，谁的灵魂浸没黑暗，谁的功名利禄，没有踩着一些血肉。
    是一首简单的小诗，充满了现实的绝望。
    这首诗的表意太过模糊，但是被人捡到的时候，恰巧是那天海底捞，徐娜娜在班群艾特战翎，质疑她手上钱的由来。
    27班班群的聊天记录很快被人散播出去，有的人便把这件事和这首小诗联系在一起。
    小诗中很浅显的“第一”、“身体被碾碎”、“灵魂黑暗”，结合最后指代“功名利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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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
    说的不是战翎还是谁。
    徐娜娜和她的小姐妹最开始确实说，对钱的由来的质疑是冯青夏提醒的。
    战翎最开始想过是冯青夏。
    但冯青夏的字迹和梦中那张纸上的字迹不同。
    而且今早出了热搜这件事，战翎能肯定，给欧蓝私信爆料的人，肯定和写这首诗的人是同一个人。
    这个人想借由战翎新起的名声，引导人们查出某件事。
    似乎，冯青夏、慕琳和那个人都经历过这件事。
    这件事，才是重中之重。
    战翎让系统问过慕琳，慕琳说她好像没有被卷入过什么奇怪的事件。
    暂时想不清头绪，战翎闭目养神了一上午。
    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响，她在老师的瞩目中飞快遁离教室。
    她前脚离开，后脚江琉璃就找上门来。
    “江同学，别找了，她走了。”上最后一节课的生物老师脾气很好。
    有些同学还有点懵，他们怎么没看见慕琳啥时候离开的教室？所以以后的抢饭大军又有新人要防了吗？
    江琉璃和他们想的一样，教室没找到人便跑去食堂。
    可她在食堂上下转悠了好几遍还是没见着战翎。
    最后，江琉璃想，战翎中午总归是要回寝室的吧，结果慕琳她中午还真没回来！
    更过分的是，查寝老师和宿管也不记她名儿！
    “还重点班呢，你们学理科的太没规矩了！”江琉璃最后离开的时候这么说了句。
    查寝老师和宿管当然不会告诉江琉璃，不止今天，以后战翎的考勤他们都不用管，因为她的时间已经被英语老师安排的妥妥当当。
    中午下课，战翎先去的是办公室，然后被英语老师带去了她家，刚好和江琉璃错开。
    战翎第一个被安排的是吃，英语老师家的饭桌上，她看着自己碗里的青菜，感觉自己的脸也有些绿。
    她用调息心法虽然能温养身体，改善体质，但是营养跟不上的话，一切都是废话。
    英语老师虽然在她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到情绪，但是隐约察觉到她的不满，解释道：
    “是减肥餐，菜的下面全是肉。”
    “别苦着脸，这些肉不是白吃的，只要你照着我的方法，保管你吃多少，减多少。”
    英语老师给自己口中叉进一块裹着酱汁、嫩滑可口的小牛肉。
    虽然知道好像有诈，比如，她碗底的肉肯定不是像英语老师刚入口那样的。
    但她从不娇气，三下五除二塞完各色青菜，看到了盆地下满满当当的肉。
    战翎见这肉的成色，懂了。
    这些肉，几乎没有加过调料，所以味道那是绝对的纯天然。
    叉一块放进嘴里，她的脸凝固了一瞬。
    这个味道怎么说呢，她宁愿吃压缩饼干。
    并不是不好吃，而是没有调料的加持，肉的味道原始的过分。
    总比没得吃好，战翎的进食动作干净利落，看着并不十分优雅，胜在舒服自然。
    在饭桌另一边默默扒饭的柳长卿不自觉跟着她的吃饭节奏走，结果是他妈给他添了第二碗。
    “太好了，前两天看你胃口不好我还担心。”
    柳长卿本来就不擅长对付她妈，今天慕琳过来他更是有些拘束，还能怎么着呢，吃饭。
    过了会儿，战翎吃的差不多，放下餐具，站起走远两步活动活动身体。
    她胃里全是肉，感觉自己整个人充满了肉味儿。
    英语老师吃完，也跟着战凛起身，俩人一起往门口走去。
    柳长卿见着势头不对，问他妈：“妈，你们干嘛去？”
    碗筷他可以收拾没问题，这种活每天都是他在干，可送慕琳下楼有必要拿包吗？
    英语老师想起来这事儿还没和儿子说，于是解释道：“这段时间我带慕琳减肥，我们去健身房，晚上也是。”
    柳长卿：“......”
    理科班都这么变态的吗？不保证睡眠怎么好好学习？
    “妈你别乱来，”柳长卿怕自家老母亲耽误慕琳学习：“没多久就高考了，你让慕琳父母怎么想，高考耽误不得。”
    “小老头，别操心了啊。”自己儿子就是有时候太正经了些。
    英语老师对慕琳十分有信心：
    “慕琳绝对不对掉下第一，你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我不想再听到万年老二这几个字了。”
    “不如？”英语老师想到什么，突然转头。
    战翎正发呆，突然被注视：“？”
    “不如有空让慕琳教教你学习方法啊，帮你突破瓶颈～”
    战翎觉得还是不了，江琉璃让她头大。
    “不要转移话题。”
    柳长卿对她妈私底下偶尔的顽童品行很担忧，干脆直接问慕琳：“慕琳，我们这个年纪学习才是最重要的，有什么话一定要说，别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能坚持下来，功课不会掉下去。”
    这样好像有些没有说服力，战翎想了想：“我保证我高考还是第一。”
    以慕琳原本的实力肯定没问题，就算到时候有问题，战翎也能让一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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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没问题。
    “噗嗤。”英语老师乐不可支。
    柳长卿的面色刷白，感觉胸口中了好几箭。
    “好啦好啦，快去睡觉。”英语老师把儿子往屋里推：“好好休息，下午加油哦～”
    柳长卿懵懵的坐在床边，无语凝噎。
    第14章 奖励
    去健身房的路上。
    刚刚损了自家儿子，但英语老师不希望战翎瞧不起徐长卿，解释道：
    “我儿子他好像对读书没有太大的天分，所以他很羡慕像你这样聪明的同学。”
    “但其实第二也不是那么好考的。”
    “嗯，他确实很优秀。”
    徐长卿的个性很好，相处起来应该会很舒服。
    成绩并不是评判一个人的唯一标准。
    “优秀也看和什么人比，但我现在只希望他身体好好的，像昨天晚上就很好，多多运动，身体健康，开开心心。”
    “可是也只有那小子能把他从书桌前喊出去。”
    英语老师朝战凛眨眼，这个动作让战凛在她身上看见了她娘的影子。
    “慕琳你昨天晚上应该见过那小子啊，他们三就数他最精神最帅！”
    得亏柳长卿现在不在这里，不然心口又要中一箭。
    战翎：“天黑，隔得太远，我没看见。”
    健身房离学校不远，俩人已经走到地方。
    “走，我们上楼，刚吃完饭，先活动活动再开始。”英语老师把她引进门。
    战翎抿嘴，在心里问系统：“老师说的那小子是不是就是男主。”
    她顿住脚步：“能不能不开启攻略男主的任务。”
    小男孩刚刚被路边小店中的糖果迷花了眼，一时没回神。
    “男主是什么，甜吗？”
    战翎：“...系统你怎么了？”
    小男孩把口水咽下，小表情凝固，不管战翎看不看得见，使劲摇头否认：
    “没，我没怎么！”
    “宿主你刚刚问我可不可以不攻略男主吗？”
    小男孩再次提醒她：“宿主你现在的积分为负哦，如果不开启副本攻略男主的任务，就算你之后几次杀机都完美解决，也中和不了负积分。”
    这和战翎认知中的系统不一样。
    “解决杀机不是应该有奖励吗？”
    额...涉及到一个新的知识点，小男孩惊出一身冷汗，害怕战翎发现他不是系统。
    他还算冷静，说：“宿主，请稍等。”
    “行。”
    战翎先开启第一天的减肥课程。
    第一天，和英语老师熟识的教练还是让她先进行跑步，因为基数太大。
    慕琳所在的十中是全市第一，师资力量强大，管理比较人性化，中午没有占用学生休息时间的惯例。
    但尽管如此，战翎浑身湿透从跑步机上下来的时候她还是觉得意犹未尽。
    全身畅快流汗的感觉太过舒适，她的依依不舍让英语老师和健身教练心里五味杂陈。
    这小孩该不会练魔怔了吧，运动引起的肾上腺激素过多，脑袋坏了？
    她的腿都抖的像弹簧了，浑身的肉一跳一跳的。
    “慕琳啊，来，先喝口水。”英语老师扶她坐下。
    运动过度的后遗症让她短短几步路像走在棉花上，这会儿大概是坐不下去了，因为腿一弯整个下半身就要失力。
    “不用了，我马上喝完去洗澡，回学校上课。”幸好英语老师给她带了套运动服。
    她咕咚咕咚灌完水，看着她蹒跚的背影和昂扬的头颅，健身教练和英语老师唏嘘道：
    “这丫头倔，等会儿你给她拿点按摩膏，不然她今天坐下别想站起来，站着别想再坐下，笔都拿不住。”
    “不过是个健身的好苗子。”
    “但是既然成绩那么优秀，没必要干我们这行。”
    健身教练和英语老师关系熟到一定程度才会说出这种话。
    “你觉得她的体重减到多少最好？”这种专业问题还得问专业人士。
    “她身高有170吧，95到105，这个区间都行。”
    刚进来的时候英语老师让战凛称过体重，她算了一下，任务挺艰巨：“折个中一百，那就是还要减45斤。”
    “按照她的劲头，你觉得一个月能行吗？”这么大的基数在这里，想到儿子的话，英语老师不禁有些忐忑：
    “减太快会不会伤身，会不会影响她的学习？”
    “体重我有信心，照她今天的程度说不定半个月都行，如果她能坚持”教练这点把握还是有。
    “但是先说好，学习我可管不了，那是你的事。”
    “那我等会儿问问她。”英语老师觉得自己可能确实缺乏考虑，要是战凛状态不好，只减到110也可以，到时候在服装搭配上注意一点。
    “我觉得她能坚持下来。”健身教练笑道：“你想想她刚才的眼神，精气神儿足得很，不怕。”
    “而且你们家那亲戚不是有先例吗？”教练想到什么，玩味笑道：
    “那小子当时每天跟不要命似的练，为训练量的事我差点和他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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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真怕他死在我手上，那我可要和他一起玩完。”
    教练一拍手：“25天，整整60斤，最后，成了。”
    “现在小年轻这么有事业心对自己狠的真的没几个，他那卧底任务最后究竟成没成？”
    英语老师赶紧捂住教练的嘴：“别乱说！”
    教练知道自己说漏，打了下自己的嘴。
    “没呢。”英语老师凑近，特小声告诉她：“还在追，没落网。”
    “唉。不容易。”点到为止，为了保证韩楼的人身安全，这些话其实一个字都不能往外蹦。
    “老师。”战翎洗完澡出来，朝教练点头道：“谢谢您，我晚上再过来。”
    教练看英语老师，用眼神对她说：“我就说了，这孩子不会坚持不住。”
    回学校后，下午的课程依旧交给慕琳，战翎补觉，加速心法运转，帮助身体快速恢复。
    中间英语老师观望过几次她的上课情况，她还问过下午代课的几位老师，这些老师的统一说辞都是：
    “她看着状态确实不太行，像是在睡觉，但邪门的是，我一点她起来她啥都知道。”
    班主任路过：“自信点，把‘像是’两个字去掉，她就是在睡觉。”
    英语老师眼尾不屑的扬了一下。
    班主任没在意，他心有戚戚焉：
    “这两天上课，你们谁看她把眼睛完全睁开过，那眼睛跟狼一样。”
    “我还怕她带坏班里的风气。”
    想到他平时的作为，英语老师冷笑道：“你还心疼冯青夏呢？网上视频里可录的清清楚楚，她都要杀人了！”
    班主任做不欲与她计较的样子，摆手说道：“冯青夏不说也罢，慕琳她现在不是好好的没事吗。”
    他小声嘀咕远去：“好好一小姑娘下手那么狠，胆子大，刀都不怕。”
    英语老师气的直翻白眼，和她关系好的几个老师让她宽心：“别听他放屁，心长歪的人别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好话。”
    “我就是生气。”英语老师眼尾凌厉：“他也就算了，怎么网上也有那么多不分是非的人。”
    “慕琳是好好的没错，可冯青夏她是真的想杀她啊。”
    “难道就因为慕琳很幸运的没死成，就定不了冯青夏的罪？”
    旁边的老师劝她：
    “现在网上的风评不是对慕琳挺好了吗，别气了别气了，我看人小姑娘都比你沉得住气。”
    呼出一口浊气，她冷静下来：
    “我也不忍心这么说一个小孩子，但是她这么多年书确实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她家人又给了她些什么影响......”
    “别想了，遭罪的是自己。”旁边的老师拍拍她的肩：“现在一切都好了起来。”
    “对。”英语老师眼中恢复光彩：
    “我们今年一定要把文科那帮孙子踩在脚底下！”
    “你也就这点志气，跟个小孩似的。”
    那老师提醒她：
    “下次说话注意点旁边有没有学生，早上和慕琳的话被学生传出去了吧，你儿子没念你？”
    “害，这算什么。”英语老师恢复好心情：
    “不经这一遭我还不知道我家小老头行情这么好。”
    下午的课程结束，战翎在办公室吃完自己的减肥餐，从办公室回教室的路上，小男孩终于敢说话。
    “宿主，我们这个系统确实是有奖励的。”
    “什么奖励，什么机制？”
    战翎听出他语气的不对劲。
    小男孩把嘴里的巧克力吃掉，擦擦嘴，佯装正经严肃。
    “那就是，宿主你解决一个杀机，就能得到一种糖果。”
    小男孩幸福的把电脑桌上的巧克力小山抱在怀里，声音软软的：
    “宿主，我已经把奖励放在你的口袋了～”
    这是他花了一下午精心挑选出来的，最好吃的一种～
    战翎一摸裤子右边的口袋，掏出来一块卡通包装的...巧克力球。
    战翎良好的心理素质使得她的表情步伐没有任何变化，在心里问系统。
    “还有其它奖励吗？”
    小男孩看看电脑屏幕上一块块灰**域，摇头道
    “没有其它奖励了，真的没有了。”
    当然还有其它奖励，但是如果要开启那些奖励，需要原来的系统管家的身份认证。
    所以小男孩只能解锁最初级的、不需要身份认证的糖果和花朵。
    战翎直觉系统管家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宿主，你喜欢玫瑰吗，你的左边口袋，有一朵玫瑰哦～”
    左边口袋，战翎真的摸出来了一朵沾着露水，鲜艳欲滴的玫瑰。
    “宿主，以后我每天都送你一朵，好不好。”
    战翎停下脚步，眼神柔和下来。
    “好啊。”
    第15章 男主
    “呀。”
    系统管家的清正少年音有点着急。
    “宿主，咱们换一条路走吧。”
    闲闲的把玫瑰拿在手中把玩，战翎在心里问他：
    “为什么？”
    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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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统还没回答她，三个靠近的身影让战翎明白过来，脚步下意识就想拐弯。
    她真的不擅长应付江琉璃。
    江琉璃已经先一步开口了：“站住！”
    “诶，那天晚上的妹子就是她？”离她身旁几步远，揽着柳长卿肩膀的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说道。
    柳长卿扶额：“对，就是她。”
    那天晚上打篮球的三个人已经出现了两个。
    和柳长卿并排站着的就是战翎那晚看见的那个高个但头大的男生。
    “长得......还不错啊。”男生大咧咧道：
    “不好意思啊妹子，那晚上把你认成鬼。”
    他颇为自来熟，走近战翎两步，拿手比划：
    “主要是吧，我没想到高中也有像你这样身怀绝技的妹子，那动作，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
    他指的是战翎一脚上树，一脚踩厕所窗沿，还精准挡下篮球的身手。
    以及最后送给他们的堪比火箭运行速度的篮球。
    要不是韩楼身手好，他和小柳儿绝对会死的很惨。
    “妹子，我看过你的采访。”
    男人的谈吐氛围很轻松，不过却和学校的感觉格格不入。无论他看起来多么让人亲近，那也只是他不费吹灰之力制造的氛围。
    “你真的没有功夫在身上吗？还是你天生力气就比一般人要大。”
    他问出的话吸引了许多路过的学生。
    也让柳长卿和江琉璃想起来，那天在小卖部，战翎拎着恬恬一只手举起办公桌的场景。
    战翎眼风不动，淡定回答：“都不是，不过是情急之下的正常反应。”
    西装男人顿了下，然后哈哈笑了两声。
    “配，真配。”
    战翎下意识的明悟，他这句话中的隐藏人物就是系统说的男主。
    她和男主很配吗？
    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战翎本该让这个念头随风散去，可是心里却有些介意。
    她不接茬，甚至还像是在发呆，男人并不在意，拍拍柳长卿的肩，道别而去。
    柳长卿就看了他二哥两眼的功夫，战翎就不见了。
    他有些着急，他大哥交代他二哥来学校嘱咐他的事情，他还没办成呢。
    他找寻战翎的眼神很焦急，看得江琉璃鼻头一酸，闷声问柳长卿：
    “长卿，你为什么喜欢她啊。”
    她忍住不哭，真的满腹疑问。
    “她就算成绩好了点吧，但她还拿刀，还打人，力气还特别大，而且又胖又不好看，你喜欢她什么啊。”
    同学三年，江琉璃从未见过柳长卿对女生有过这样的眼神。
    柳长卿被她的连番发问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在说什么，我不喜欢她。”
    默默路过的同学觉得自己好像吃到了一个大瓜。
    原来文科班班草柳长卿竟然喜欢理科第一慕琳吗，还惹的文科第一的江琉璃吃醋。
    “呜...”江琉璃垂头，一滴泪落在地上溅开了花。
    “你说谎，你这是喜欢而不自知。”
    柳长卿：“......”
    他说的实话怎么就没人信，周围那些听八卦的同学，你们的表情能不能稍微收敛一下！
    晚自习和昨天一样，战翎和慕琳配合的很好。第二节下课铃敲响，生物老师柔和笑道：
    “这节课大家表现很好，今天就不布置家庭作业了。”
    疲累的同学们发出欢呼，瞬间连觉都开心的醒了一半。
    “但是走之前大家还是把刚刚上课讲的练习交上来一下，我要看看改错情况。”
    “唉.....”有些同学立刻哀怨起来。
    他们上课偷了懒，现在得赶笔记啊。
    生物老师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教室，课代表急着回家，跑前跑后催作业。
    战翎伸了个懒腰，收拾自己的东西。
    徐娜娜本来打算回家睡觉，陡然想到战翎白天摆脱她的事情。
    眼珠转了一圈，她一身轻松走上讲台，拍了拍手，说道：
    “害，深夜福利咯，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大多数同学的目光看了过去。
    徐娜娜把别在腰间的生物练习册摔在讲台上，豪气万丈。
    “现在留在教室的明天下午每人一盒哈根达斯，还有两袋费列罗。”
    “我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刚刚上课没听讲，笔记没做，想找个人参考参考。”
    “所以打个招呼，你们看，成不？”
    教室里的同学狐疑了好一阵。
    有个和徐娜娜关系好的男生说出大家的心声：
    “娜姐，不就参考下笔记吗，您至于这么大手笔？”
    “你哪次不是想看谁就拿谁的。”
    “我们也没说什么啊。”
    战翎调取慕琳的记忆，果然，徐娜娜之前抄作业确实很嚣张，也没人敢说她。
    徐娜娜丝毫不慌，脸不红气不喘。
    “那不是之前吗，现在我浪子回头了，你们支持不支持。”
    “还是说哈根达斯和费列罗不香？”
    她的说法好像有些不太对，但由于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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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达斯和费列罗的影响，一时间没人反应过来。
    囫囵答应道：“行行行娜姐您随便拿。”
    徐娜娜搞定一方人，知道有部分好学生抹不开面子，她走到催作业的生物课代表身边，跟她说：
    “作业我帮你收，你先回去休息吧。”
    生物课代表是个急性子，本来就被那些拿着别人作业不肯交的人烦死了，小书包一背，开心道：
    “那谢谢你了啊。”
    生物课代表和大部分学生离开教室，欧蓝才从后门走进来，戏谑道：
    “浪子回头不是应该不抄作业了吗，请人吃东西但还是要作业抄，三岁小孩掩耳盗铃吗。”
    徐娜娜刚刚收完一个组的作业，闻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战翎知晓了徐娜娜的打算，起身帮她收作业。
    实际上，她是在检查每个人的字迹，看有没有哪个人和那首小诗的手写字迹对得上。
    全高三都知道，欧蓝瞧不起重点班。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今天大概是为了战翎而来。
    他昨天被揍得那么惨，今天或许是来找场子的吧。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欧蓝进班之后只随便找了个座位坐着，无聊的东看看西看看，没什么目标的样子。
    欧蓝只想这帮子人快点抄完回家，他要找战翎，再把大黑放出来给他玩玩。
    跆拳道黑带算什么，昨天和他过招的可是一把有自主意识的刀！
    片刻后，他稍微冷静，注意到战翎和徐娜娜的异样。
    欧蓝走到最后一组，朝坐在最后一个正在奋笔疾书的同学伸手。
    不耐烦道：
    “抄完没，快交作业。”
    那个同学一楞。
    “你又不是我们班的。”
    “我！”欧蓝想了想，为自己找补：
    “小爷今天做做好人好事不行啊，麻溜的，快点儿。”
    “还重点班呢，抄作业的速度连我们班吊车尾都比不上。”
    那个同学瞧出他没有什么屁事，一边继续自己的狂草，一边吐槽道：
    “就是因为重点班，才不擅长抄作业好吗。”
    欧蓝很想锤人。
    战翎和徐娜娜已经收到最后这个人了。
    战翎见他的一手狂草，摇摇头，跟徐娜娜小声道：
    “不是他。”
    欧蓝听到她的话，跟着她俩走到后门口，问：
    “你们在找谁的字？”
    徐娜娜哼的一声不理他。
    战翎描述道：“一种类似...簪花小楷的字体，你们这些天帮我注意一下。”
    她刚刚看了全班的作业，竟然没有一个对得上。
    难道这个人不是重点班的？
    可是既然是别的班的，她为什么会介入重点班的事情呢。
    欧蓝应下。
    战翎要走了，刚刚耽误了一会儿，英语老师还在等她。
    欧蓝见势不对，赶紧拦着，没顾忌徐娜娜，直接道：
    “慕琳，昨晚上你说的大黑，能不能让我再和他比试比试。”
    藏在她脊背的大黑没有丝毫动静。
    就是没有兴趣的意思。
    奇怪的是，系统竟然说：
    “宿主，别让大黑和他玩。”
    在心里回答系统：“这不是玩。”
    同时拒绝欧蓝：“你太弱，他对你没有兴趣。”
    欧蓝表示受到了打击，但是他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吗。
    不过虽然他坚韧不拔，有着死缠烂打的决心，但奈何战翎的速度太快，一眨眼就没了踪影。
    徐娜娜很不想和欧蓝说话。
    她虽然很好奇大黑是什么，不过她明白，有些事不能说太透。
    浓黑的长眉一挑，徐娜娜嘲讽技能满点：
    “呵，太弱咯你。”
    嘲讽完绝不恋战，转身就走。
    千里迢迢跑来重点班但啥事儿没干成的欧蓝沉思了一会儿，知道他无趣的人生要变得有趣起来，必须得靠上战翎。
    至于怎么靠，肯定得先帮上人家的忙。
    簪花小楷这种字体全校会的人应该都不会多。
    战翎在校门口找到英语老师，一起前往健身房。
    学校附近，晚上快10点的街道并不寂静，结束一天学习的学生们呼吸着夜晚的空气，总会放慢些脚步。
    小摊贩和小店周围围有闹闹嚷嚷的人，各种灯光成团，把夜照亮。
    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夜，这种背景下的光团，将战翎猝不及防的带入某段埋藏在心底的记忆。
    她停下脚步，捂着脑袋片刻，在心里问系统管家。
    “系统，我之前问你，为什么会喜欢大黑这个名字，能不能再回答我一遍。”
    小男孩从刚才起，便在电脑的奖励库中找一款叫费列罗的巧克力。
    但是却没有。
    “能啊。”他有点失落：“因为大黑又大，又黑，所以叫大黑很合适啊。”
    “宿主，怎么了？”
    第16章 幸好
    健身房跑步机的落地窗前，战翎看着自己的面孔映照在楼下的灯火中。
    系统管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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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句话不断在战翎脑海中重复。
    “因为它又大又黑，所以就叫大黑啊。”
    好像没人能再用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可是战翎已经记不清很多事情。
    她得到大黑的时候，大概20多岁。
    现在，她已经500多岁了。
    时间过去很久，她在宇宙星系中游历很久。
    她记得的是，最开始的时候，她身边有姬狂陪着。
    一直到他们误入人械星的系统，再出来的时候，只剩下她一个人。
    自那以后，她的生活和记忆有一块被灰色覆盖。
    不能说忘记，但是却非常模糊。
    战翎一时记不起，姬狂在给大黑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如此理所当然。
    “宿主宿主，你的速度会不会太快啊。”
    小男孩看她在跑步机上的双腿都变成残影了，担心的不得了。
    “宿主宿主，你这样会把身体弄坏的，会很不舒服的。”
    战翎听得到他在说话，但是因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太想回应。
    小男孩想了想，小丫头的异常好像是从他说关于大黑的名字那句话开始的。
    那就问大黑好了。
    “大黑，你知道她怎么了吗？”
    “你的名字有什么玄机吗？”
    最近这几百年，因为战翎的急速成长，她已经不太需要自己的助力。
    所以大黑已经习惯了自己无聊而孤寂的生活。
    不过这几天倒是很奇怪。
    战翎进了一个系统，然后她变得好憋屈，脖子上被人开口子了，她竟然没把那个人给撕了。
    还有那个叫欧蓝的小子，看着欠揍的很，战翎居然没把他踢去冥界。
    这就是所谓的佛了吗。
    大黑不知道战翎的变化是好是坏。
    它揍完欧蓝之后，觉得一切还是如此的无聊。
    甚至说，无聊出了幻觉？
    它已经和战翎签订了契约，居然会出现别的喊它的声音。
    再睡会儿吧。
    藏在战翎脊背中，虚幻的黑色巨刀扭了扭身体。
    小男孩只以为它还没睡醒呢，加大音量喊大黑。
    “大！黑！你回答我的问题啊！”
    声音虽然稍显稚嫩，但是听得很清楚。
    大黑一愣，张嘴问道：“你是谁？你怎么能和我沟通？”
    他一说话，便有金玉钢鸣之声如昆山玉碎，一层层在战翎身体中荡漾开去。
    声音反反复复在战翎身体内回荡，袅袅不绝。
    战翎赶紧施加结界，把声音挡在身体里面，以免被英语老师和健身教练听见。
    小男孩听见了，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
    大黑的动静这么大，小丫头肯定察觉到了啊！
    大黑也知道自己闯祸了，战翎很不喜欢别人吵她的。
    而且把它藏进她的脊背中，就是为了约束它，改掉它话痨的毛病。
    一小孩一巨刀瑟瑟发抖，生怕战翎生气。
    战翎的思绪被打断，在跑步机上快速抬起落下的脚步不变，只问系统。
    “你为什么能沟通到大黑。”
    大黑也觉得惊奇。
    它和战翎是因为契约关系才能沟通，这个小男孩又和它没有契约。
    但是他不敢出声，只能弯曲刀身，做点头状。
    “没有为什么啊，”小男孩不觉得这是件大事儿：
    “我和它说话，它就能听见，这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
    战翎的语气挺平静：
    “它是我的契约武器，不是你的，它现在在我的身体里，所以你不可能能沟通到它。”
    小男孩直觉她的情绪有点不对，不过现下要是被发现他不是系统，小丫头会更生气吧。
    福灵心至，小男孩小心翼翼回答：
    “或许因为我是系统？”
    “所以我能沟通到它。”
    战翎微愣，停止跑步的步伐，喘着气，像是在自言自语。
    “因为你是系统，所以你能调取我的记忆，所以你才说出那句话。”
    就像她能调取慕琳的记忆一样。
    小男孩有些不明白，可是又感觉知道她是在说有关大黑名字的那句话。
    “嗯...对，”小男孩认真点头：“对，就是这样！”
    战翎的呼吸慢慢平静，在落地窗上看见了自己的脸，还有楼下热闹的街道。
    街灯分两边站得整齐，人影穿梭，光华流转。
    忽而心动，她隔着人群望向某个方向。
    瞳孔急剧收缩，战翎的双手扶在跑步机的把手上，挺直脊背将那个人烙印在自己眼中。
    她的视线太过灼热。
    韩楼的耳朵莫名滚烫，之后一转眼，和她相望。
    两个人俱是一怔。
    韩楼没想到他居然就这样被发现了。
    他才刚到这个地点三秒不到。
    战翎压下心中的震惊。
    认出他就是海底捞那三个逆着人群离开中，身体线条很好看的，很夺目的那个。
    也是那天夜晚在篮球场，沉默却身手很棒的那个。b

 分卷阅读32

    r 他就是系统所说的男主。
    如果她积分为负，便必须开启攻略他的任务，中和负积分。
    “小羽毛，你心境不稳，凝神屏息。”
    大黑的声音沉下来，犹如古刹钟声，合着刀剑相鸣，将战翎惊醒。
    战翎拧眉，舒出一口气后屏息，催动能量让灵台清澈。
    一双眼却始终摄住韩楼。
    韩楼回过神后立即将头低下，微侧身，露出紧绷的下颌线。
    他高挺的鼻子划分阴影和光亮。
    他没想到自己一身卧底功夫会被一个高中生小姑娘识破的如此彻底。
    顺着人流的方向，他只能先离开。
    战翎将那口气锁在丹田，抬手便将大黑放了出去。
    漆黑的巨剑毫无痕迹的穿过玻璃，浑身附着一层金光，携着万钧气势直冲韩楼。
    小男孩惊诧的眨眨眼，伸手拦道：
    “宿主不要啊！”
    “你不想攻略他也没必要杀他啊。”
    他紧盯着电脑屏幕，胖乎乎的小手连手指甲都绷地紧紧的。
    下一秒却看见大黑没入韩楼的身体，消失不见了。
    连一丝水花都没溅起来。
    “宿主？”
    小男孩不懂，为什么大黑也能栖息进韩楼的身体中。
    小丫头刚刚不是说大黑是她的契约兽，只能和她一个人交流吗。
    他和大黑只是说了一句话就被怀疑了。
    现在她居然放大黑出去，让它栖息进韩楼的身体中，还成功了！
    “宿主！”
    小男孩不服气。
    战翎却像没听见一样。
    她兀自闭上眼睛，将锁在丹田的那口气呼出去，前胸微伏，鼻尖滴下的热汗落在衣襟上打出一块灰色水渍。
    呼出的气是热的，吸进的气是冷的。
    战翎胸口起伏，声线几乎颤抖。
    她叹道：“幸好......”
    幸好她没认错人。
    他的出现有铺垫，但是却让她惊诧的来不及思考。
    幸好大黑真的栖息进了他的身体中。
    否则她下意识的决定会害死一条无辜性命。
    幸好是他。
    战翎这才敢把心底的震惊放出来。
    他就是姬狂，她找到了姬狂。
    战翎本想将那段记忆顺其自然的忘记，可是只要他一出现，那些过往便排山倒海袭来。
    战翎用力的呼吸，她的脑袋有些混乱。
    因为大黑已经走了，她将周围的结界撤下，被等在一旁的英语老师搀扶到一边坐下。
    英语老师被她大喘气的样子吓到，一边让她喝水，一边着急道：
    “早知道我应该拦着你的，你这孩子，突然变得这么有主意，不顾及自己的身体。”
    健身教练指导完别的人过来转悠，直接成了英语老师出气筒。
    “你跑哪儿去了，这孩子刚刚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教练见战翎喝水喝的好好的，但是也没反驳，坐在战翎身边，让她慢慢喝。
    战翎先前选的速度她看见了，也觉得有些不妥。
    而且基数大还一直跑步的话，很伤膝盖。
    “慕琳啊，明天我们换项目吧，波比跳和跳操，不枯燥，对你身体各方面也会好。”
    战翎灌完一整瓶水，情绪稳定下来，问教练：
    “波比跳和跳操是什么？”
    教练环顾一周，指着其中一个正在波比跳的男生给她看。
    “那个是波比跳，你别觉得看着简单，坐起来很累的。”
    教练又指向里屋的玻璃房子，里面放着音乐，一个领队老师在前面跳操，许多人根在她身后。
    “那个是跳操，有音乐带着不会无聊，而且身体的各个方面都能锻炼到。”
    “不过燃脂率肯定没有波比跳高。”
    战翎不想在人前蹦蹦跳跳，而且教练说波比跳难一些。
    “波比跳。”
    “行，”教练应下，确认道：“明天除了波比跳还要进行一些基础训练。”
    战翎点头：“嗯，您安排。”
    洗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战翎和英语老师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老师，以后您不用接送我，我自己可以。”
    英语老师虽然没喊累，但眼底的疲惫很明显。
    英语打了个哈欠，想了想，健身房离学校大概三四条街的样子，路上行人多，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好，但是我每天中午和晚上都会打电话给你教练监督的哦。”
    她虽然放心，不过也怕慕琳乱走。
    “不会的，老师。”
    战翎应下。
    她不会乱走，因为大黑已经栖息进了他的身体，只要她想，她可以让大黑直接把他带到她面前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17章 韩楼
    今晚跑步跑的有点狠，回到寝室的时候，战翎浑身酸疼，绵软无力，走路像踩在棉花上。
    她很想倒头就睡。
    但是大脑却兴奋不已。
    她找到姬狂了。
    她真的找到姬狂了。
    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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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中，小男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小丫头眼睛里...好像有水光。
    英语老师回到家，发现柳长卿竟然没待在自己屋，而是在客厅开了盏小台灯等她。
    “儿子，是不是一个人呆在家，害怕～”她儿子像个小老头，活跃气氛的事只能自己干。
    “妈。”
    柳长卿对他妈的调侃见怪不怪，合上课本，把手边的温水递到他妈手上。
    和平常一样贴心，英语老师却知道柳长卿肯定有什么重要事要和自己说。
    因为要是平常的小事他儿子绝对不会放下他心爱的课本。
    “今天二哥来学校找我了。”柳长卿讲清楚原委：
    “韩大哥托他给我带话，但是我觉得这件事你来办最好。”
    英语老师眼尾变得凌厉起来，韩楼的工作性质特殊，她挺害怕韩楼这样郑重其事。
    “有什么话你们昨晚打篮球为什么不说？”
    柳长卿知道他妈不笨，于是道：
    “在那之后才查明白的，这件事可能和慕琳有关。”
    第二天，除了清晨差点爬不起来床之外，一切正常。
    慕琳学习，战翎补觉。
    上午第三节课下，战翎醒过来。
    她休息了多久，小男孩就忐忑了多久，他面前就有多少巧克力球的包装袋。
    趴在冰凉的电脑桌上，他瓷白的小脸被挤成绵软的像是要露馅的小包子。
    “宿主，你让大黑跟着男主，是为什么啊？”
    “你不是说不想攻略男主的吗？”
    “大黑为什么也能进去他的身体啊？”
    他委屈，明明他比男主先看见大黑。
    小丫头只因为他和大黑能说话就凶他，但是见到男主的第一面就把大黑送给他了。
    战翎的心情不错，翘了翘唇角在心里回答她：
    “如果男主是他，我必须要攻略。”
    “让大黑跟着他是为了保障他的安全。”
    小男孩露出伤心的神色，小脸在桌面上滚啊滚。
    “为什么啊...”
    “为什么是他就必须要攻略，为什么要他安全，你之前不是这样的啊。”
    他委屈又可怜，战翎察觉到，失笑道：
    “你这是在吃醋吗？”
    她只觉得这个系统的人性化程度很高，随口一说，但小男孩却猛地坐直，气鼓鼓的，说不出一句话。
    “他是我的一个故人，之前没认出来，现在知道他是谁了、处于什么境地，我当然要，”
    战翎又笑了笑，才道：
    “攻略他。”
    小男孩的心拔凉拔凉的。
    不管是在系统里面还是系统外面，小丫头从来没笑过，从来没有！
    但是刚才就笑了两次，两次！
    “那，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他。”
    小男孩觉得自己可真大气。
    “你把身体交给慕琳，她上课的时候你可以去找他啊。”
    战翎轻轻摇头，丝毫没察觉她家小系统快要把自己纠结成一个混乱的毛线团。
    窗外吹来的风带着绿叶青草香，她说：
    “这一个月我不能离开她的身体，不然，中断了调息心法，她的身体滋养也会停止。”
    “能一次性解决的就一次性解决。”
    小男孩知道，调息心法需要大概一个月，也就是等到高考那天，才能停。
    也就是说，小丫头这段时间应该不会和什么男主有交集。
    小男孩抿嘴浅浅笑了下，颊边两个小梨涡十足可爱。
    他只有一点点、一点点开心。
    “那宿主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减重，养好身体，”战翎想了想，加上：
    “顺便争取一下高考形象大使，然后高考。”
    “哦对了，还要把那件事和那个人查清楚。”
    她总觉得有些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啊，那真好诶。”
    里面完全没有男主的影子，小男孩满意了。
    可是战翎马上问了：
    “系统，他现在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的可爱小脸立刻拉下来，不情不愿道：
    “韩楼。”
    “韩楼。”
    战翎开口重复一遍。
    “韩”字从喉咙发音，嘴唇会是微笑的样子。
    念“楼”字的时候，舌尖轻轻抵住上颚，再弹开。
    小男孩：“......”
    面前的巧克力突然不香了。
    他为什么没有名字。
    他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
    小男孩生闷气，战翎没有丝毫察觉。
    第四节课下，在班主任的注视下，她十分快速的溜出教室。
    班主任那副很想管她，又怕被她身上的刺扎到，最后装的毫不在意的样子，被班上同学看在眼里，让他们忍不住想笑。
    没有人注意到，坐在角落的冯青夏露出了一个凄凉的笑。
    在英语老师家吃完特制减肥餐，这天中午又是两个人一起出的门。
    战翎昨晚和英语老师说好不用接送的。
    她没多问，只以为英语

 分卷阅读34

    老师要把她送出校门口。
    可是今天中午在饭桌上，英语老师和徐长卿好像觉怪怪的。
    果然，英语老师还是把她一直送到健身房，并且还要和她一起上楼。
    “老师，发生什么事了吗？我们昨天说好了不用您送我过来的。
    战翎劝阻道。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没睡好，英语老师今天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教练恰好在门口，闻言也道：
    “是啊小英，从你们学校到这儿三条街都嫌多，你回去休息吧。”
    “不行不行不行。”英语老师眼尾凌厉：
    “最近学校附近坏人多。”
    然后跟她说：
    “慕琳你放心，老师中午在她店里一样休息。”
    教练知道她的性格，一旦做了决定便说一不二。
    把俩人往楼上引，教练吐槽道：
    “有什么危险的，服了你。”
    中午时间比较短，教练让英语老师自己去休息，等战翎拉伸完之后，她就开始教战翎波比跳的姿势。
    她只示范讲解了一两遍，战翎便极其规范的把动作做了出来。
    “可以啊，很有悟性。”
    教练夸赞道。
    战翎点头谢道：“是您指导的好。”
    不知道为什么，教练特别放心她。
    在旁边看着，她只需要是不是提点战翎一两句，战翎就能做的很好。
    而且很能吃苦。
    波比跳的时候，战翎在心里找系统打探情况。
    “系统，英语老师和徐长卿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说。”
    不然英语老师不会今天执意要跟她一起来健身房。
    今天饭桌上，柳长卿的表情也很凝重。
    小男孩一边腮帮子一个巧克力球，像只囤食的小仓鼠。
    “吼吧，窝帮泥查擦。”
    （好吧，我帮你查查。）
    战翎稍微反应了下才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她有点不太确定：
    “系统，你在，吃东西吗？”
    小男孩破罐子破摔了，瘪着嘴，嚼着巧克力球含糊道：
    “对啊，不行吗？”
    这个世界差点连巧克力都无法给他慰藉了，他吃点怎么了。
    倒也不是不行。
    战翎只是觉得惊奇。
    “没有没有，完全可以。”
    惊奇于系统的超高级人性化程度。
    竟然还有食物需求。
    巧克力球被咀嚼的沙沙声还挺好听。
    不过，系统的咀嚼声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最后停下。
    “宿主，不好了！”
    系统清正的少年音很沉重的样子。
    战翎双脚跳的同时展开双臂，上划，拍手，完成一个波比跳，才问：
    “怎么了，不急，慢慢说。”
    小男孩的小脸绷的特别严肃。
    “宿主，你可能有危险。”
    他把昨晚上徐长卿和英语老师的谈话简单转述给战翎。
    徐长卿说，韩楼让他和英语老师在学校注意一下战翎的安全。
    昨天下午战翎碰到的那个西装男，是替韩楼转告消息的。
    战翎不慌不忙。
    “为什么，嗯，韩楼说要注意我的安全，我就有危险。”
    小男孩打开韩楼的个人文件夹，沉着小脸回到道：
    “因为他是一名卧底警察。”
    “他现在正在跟一名连环杀人案的嫌疑人。”
    小男孩的思路无比清晰，眸中闪现这个外表不该有的成熟睿智。
    “他不可能随意注意到你。”
    “你昨晚看见他的时候，他应该是想在暗处注意你的情况。”
    “有了英语老师和徐长卿还不够。”
    “为什么一个卧底警察要保护你呢。”
    小男孩神情凝重，得出结论。
    “宿主，我觉得，后面三个杀机的某一个，可能要提前了。”
    战翎问他：“这是你的分析，还是已经出现的任务提醒。”
    小男孩一楞，眨眨大眼睛，恢复天真模样，不好意思道：
    “额，宿主，暂时还没出现相关任务提醒。”
    所以，这其实是他分析出来的。
    战翎心中有数，想了想道：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这段时间我会注意身边情况的。”
    她从健身房的落地窗往外看去，城市高楼比邻，喧嚣繁华。
    这个世界灵气匮乏，恶意虽如蔓草，却成不了什么气候。
    “我绝对不会让慕琳受到一丝伤害。”
    小男孩相信她。
    小脑瓜一转，他脱口而出：
    “宿主，我觉得，要说危险的话，其实最危险的人不是你。”
    “而是韩楼。”
    战翎一楞，顿时煞气满身。
    “把他在追查的那个案子的资料，发到我手机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章 楼顶
    晚上，洲山市嘉应区派出所，韩楼进到所长办公室，拿到放在桌上的DNA检测报告。
    他身形修长，站在台灯前，影子一直延伸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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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紧的门缝中。
    办公桌上的身份牌上写着“所长：王建民”。
    王建民拎着黑色公文包笑呵呵的推门进来，韩楼低头看报告的神情不变，眉头皱起两座小山包。
    王建民把公文包放下，说：“坐。”
    两人一齐坐下，韩楼把报告放回去，从喉咙底部滑出的声音像极低的大提琴琴弦。
    “不是坏事。”
    王建民笑呵呵点头：“确实不是坏事。”
    “但是事情势必会升级。”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快盛夏了，还一身冷气的韩楼，温声言道：
    “你追查的这个嫌疑人最初的案件恰好犯在我的辖区，我能给你主动权。”
    “但是如果这件事和十几年前的旧案联系起来了，你的行动会受限制。”
    韩楼眉间的褶皱略松：“我知道。”
    王建民觉得有些奇怪，加问道：“不能再单打独斗？”
    韩楼点头：“嗯。”
    王建民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语气肯定：
    “你又有事情瞒着我。”
    韩楼心里已经有了决断，站起身，投在墙壁上的身影拉的很长。
    “我不做没有保险的事情，把事情上报吧。”
    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他眉间的皱起的小山包又起来了。
    “这次，我只希望没人再受伤了。”
    他这几句话彻底让王建民沉下面庞。
    和笑呵呵的时候天差地别，王建民沉下脸之后像是换了一个人，看着着实狠厉无情。
    韩楼知晓他的变脸功力，说完最后一句话，推门而去。
    他说：
    “这两年谢谢了，老王。”
    他离开后，王建民想了想，这件事他可拿不准主意。
    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对方接通后，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笑意。
    “老韩，有件事我怕是搞不定咯。”
    健身房。
    时针指向11点，战翎浑身是汗的做完拉伸，颤着腿去健身房的洗澡间。
    极其快速的洗完出来，战翎一只手擦着未干的及肩短发，另一手划拉着手机。
    她看的很快。
    “就这些？”
    小男孩又往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回答道：“对啊，暂时只能解锁这些信息。”
    电脑里没有更多消息了。
    战翎不是很满意。
    小男孩确实没有办法，但是灵光一闪，他忽然道：
    “宿主，或许你可以把警。局系统黑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战翎双手擦头发，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我的...信息网络方面的知识和实操都很差。”
    很自然的接下一句：
    “要是他他应该会像你说的这么做。”
    小男孩把巧克力咬的咯嘣响。
    小丫头又在说韩楼了！
    回学校和回寝室的路上都很安全，战翎睡在自己的铺位，在恬恬的追问下说出了自己在健身房做的训练。
    之后，黑夜覆盖大地，室友们慢慢都睡去，寝室陷入寂静。
    等到大概夜里一点多，战翎睁开眼睛，轻轻打开门从门缝一闪到走廊外，接着毫无声息的跳到栏杆上，弓着腰，像猫一样从五楼跳下。
    最后，轻巧落地，没发出一点声响。
    小男孩原本正无聊的数着电脑屏幕上那些灰掉的，看起来很厉害，就是兑换不了的奖励。
    没成想就两三秒的功法，战翎就完成了如此非人类的壮举。
    他不担心战翎会出意外，甚至说还有点帅。
    但是他立刻猜想战翎半夜出门的目的。
    “宿主你是不是要去找韩楼！”
    战翎已经开始迎着夜风急速奔跑。
    心情颇好的称赞系统：“聪明，但只对了一半。”
    她的速度极快，贴着墙根找到十中最高的那栋教学楼，她伸出手脚，几个弹跳翻转间便通过半开放的走廊，直接上到了楼顶的屋檐。
    跃上屋脊，她踩在瓦片上，放眼望去，周遭一切皆在她的脚下。
    深蓝色的天幕在她身后，星星皆是点缀。
    小男孩不觉得危险，反而觉得这里的景色挺漂亮，特别是周围万籁寂静，深空辽远的感觉。
    不过他的注意力还在韩楼身上。
    “为什么是一半？”
    战翎略感应了下，挥手指向正西方，浅笑道：
    “是要见他，不过是他来找我。”
    小男孩顺着她的指向看过去，便见着韩楼身姿矫健的越过幢幢高楼，踩着星光和夜色急速往这边靠近。
    和小丫头一样，完全非人类的做法。
    小男孩觉得不对劲，再定睛一看，韩楼的眼睛竟然是闭着的。
    他懂了。
    这就是战翎说的，大黑会把韩楼带到她的面前。
    难怪韩楼能一跨步跳开两栋楼的距离，原来是有大黑的助力。
    小男孩心里稍微平衡。
    可是当韩楼过来，和战翎并肩站在屋脊上。
    他......他也想出去。
    不要当什么破系统了。
    战翎在周围布下结界，栖息在韩楼身体

 分卷阅读36

    里的大黑才敢开口。
    “小羽毛，真的是他。”
    大黑一出口便是层层叠叠的金玉之声。
    “我知道。”
    战翎盘腿坐下，目光放远，并不看她身边的韩楼。
    大黑也控制韩楼坐下，对战翎说：
    “我还没有弄清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以韩楼的身份存活。”
    “小羽毛，这件事只能你来处理。”
    “嗯。”
    战翎的目光不在韩楼身上，却很自然的执起他的手。
    两手相触之间，一阵荧光。
    荧光持续片刻，战翎放开韩楼的手。
    “灵魂和身体的契合程度很高，但是灵魂有受损迹象。”
    她摇摇头。
    “我无法追溯到我们分开的那个时候，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等他自己想起来。”
    大黑沉吟道：
    “如果连你都不能，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战翎心中有数。
    “没关系，他的灵魂本源之力比我强，只要能找到灵魂受损的原因就好。”
    小男孩插话道：
    “这哥们损失了一部分灵魂？”
    “还有，你们一直说的他，究竟是谁。”
    一时间没人回答他。
    大黑是不敢乱说话，战翎是觉得没必要和系统解释她的私人问题。
    不过还是回答了小男孩。
    “他的名字是姬狂，现在是韩楼。”
    算是避重就轻。
    小男孩十分敏感的察觉到战翎的心思，愤愤然又往嘴里塞巧克力。
    “姬狂啊，这个名字就，还不错吧。”
    大黑觉得这小孩怎么说话怪怪的。
    还是说回正事。
    “小羽毛，你让我带他来有什么事？”
    战翎说起韩楼在查的案子。
    系统给她的消息只有韩楼正在追一个潜在洲山市的连环杀手嫌疑犯，以及韩楼之前的一些生平。
    这些对战翎来说都不是重点。
    韩楼从事这么危险的工作，她必须把某些可能的威胁扼杀在摇篮中。
    “我想知道他现在正在调查的这桩案件，所有的信息。”
    “不难。”
    大黑说着，声音总算雀跃了几分，叮铃哐啷像是急促的剑雨落沙。
    大黑从韩楼的角度，把这个案件简单的给战翎掰扯了一遍。
    韩楼三年前才回到洲山市，他回来的时候，嘉应区正好发生了第一起凶杀案。
    当时没有受到多少注意。
    不过当半个多月后嘉应区又死了一个人，嘉应区的警方才开始察觉。
    但是他们选择了瞒住，自己着手调查。
    若是他们当时立刻上报情况，或许不会死第三个人，当时的所长也不会直接被处分。
    韩楼是跟着王建民一起过来的。
    他在暗处，王建民在明处。
    俩人合作分析过案情之后，觉得嫌疑人应该还是嘉应区的人。
    韩楼迅速结束上一桩案子，以新的身份潜伏在洲山市，四处搜寻可疑人物。
    那天在海底捞，是韩楼离他认定的嫌疑人最近的一次。
    但还是让嫌疑人跑了。
    因为冯青夏手上竟然出现了开了刃的真刀，他的注意力被分散了几秒钟。
    不过很幸运的是，他回头找那把刀的时候，发现被战翎钉进墙里的刀尖上，竟然有一根头发。
    他怀着侥幸心理找鉴证科同事查验比对头发主人的身份。
    如果对方是个普通人就回归原点。
    可是DNA报告显示，那根头发的主人是一个已经死了很多年的男人。
    王建民觉得不简单，顺藤摸瓜调取出一份陈年卷宗。
    那个明明已经死去的男人，是一桩十多年前未破的杀人案的死者。
    “小羽毛，你那天那一刀算是给了他们线索，但是事情更加复杂了。”
    “刚刚韩楼从王建民的办公室出来，我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认为你会是下一个受害者。”
    大黑讲话时候叮铃哐啷的回声在结界中回荡。
    “他这次比以往慎重，可能是想顾及你的安危。”
    战翎补齐大黑的逻辑。
    “海底捞的时候，冯青夏第三次袭击我的刀是嫌疑人递的，所以他认为我是下一个受害者。”
    战翎的眼神冰冷：
    “到现在为止，一共有多少人遇害了？”
    大黑默了一瞬，道：“四个。”
    “韩楼救下了一个。”
    既然确定了敌人，战翎问：
    “知道嫌疑人下手的依据吗？”
    大黑叹了口气。
    “这也是韩楼他们想不通的事，现在看嫌疑人下手都是随机的。”
    “韩楼能救下第五个受害者，完全凭借的是他的直觉。”
    第19章 城管
    第二天，学校足球场，早上五点多。
    战翎一边跑步，一边看着青灰色的天先是蒙蒙亮，接着日透薄雾，晨光熹微。
    她跑的并不轻松。
    因为想要从根骨滋润慕琳的身体，所以前半个

 分卷阅读37

    月她会感到很虚弱。
    加上早中晚高强度的运动，还有她默默给身体加的负重。
    战翎无比庆幸能和慕琳分工合作，不然让她锻炼又让她学习，她觉得干不来。
    小男孩知道她很累。
    这几天，小丫头一天要洗三次澡，早中晚每次都折腾得自己满身汗。
    时间来不及的时候她会用清洁咒凑活，大多数洗澡的时候，他看着满屏幕的马赛克，能听到她心里想要泡澡泡温泉的心声。
    他最近鼓捣电脑，学会了查询这个世界信息的技术。
    十中附近其实就有两家评价不错的温泉馆。
    可是他急匆匆查完才反应过来，这最后一个月，小丫头作为高三的学生是没办法出去学校泡温泉的。
    这是种什么感觉呢。
    小男孩把棒棒糖从左边腮帮子转移到右边腮帮子，觉得自己好像体会到了什么叫忧伤。
    “唉，愁啊。”他不禁用少年特有的语气，感叹出声。
    战翎已经习惯了系统的人性化，搭腔问：
    “愁什么？”
    小男孩惆怅的看了眼没心没肺，运动活力的战翎，望天花板。
    “愁，求而不得。”
    战翎失笑。
    一个小系统管家还挺悲春伤秋。
    “嗯，词儿用的很高深。”
    “你想求什么而不得？”
    “就...”小男孩张嘴却语塞。
    对啊，他求什么而不得呢。
    一瞬间的迷茫，小男孩便赌气的想，他就算无欲无求，也不想让小丫头和什么姬狂韩楼什么的谈恋爱！
    小男孩想到那天海底捞韩楼离开时候的背影，再仔细想到他当时穿的衣服，嘴里有说头了。
    “我我我求求宿主你看看清楚。”
    战翎仔细听着。
    “看看清楚韩楼。”
    战翎于是想到韩楼的长相。
    确实和记忆中的姬狂不太相像，更硬朗沉闷一些。
    小男孩的话还没说完。
    “你看看他那天穿的是城管的衣服啊！”
    “那里看出身体线条好看了！”
    他还记得小丫头当是只看那三个人的背影，就在心里说韩楼的身体线条好看的事情。
    战翎：“......”
    系统不说她还真没注意到。
    韩楼那天穿的确实是一身暗蓝色的城管服。
    但是系统这个逻辑不太对。
    “衣着简单甚至土气还能有他那个效果，不是更能说明他的身体线条好看。”
    她回想韩楼的那个背影。
    快速行走的时候全身肌肉不自觉紧绷，大腿肌肉把宽大的裤管撑出凌厉的线条，膝盖骨支棱起布料，小腿肚拉扯出褶皱，脚踝跟腱骨感修长。
    两条腿不止是长，而且具有力量感。
    上半身更是出众。
    战翎记得韩楼离开的时候曾经侧身和身边的同伴说过什么话，光是微微侧转身体，他的肩头、肩胛骨的起势和腰间的空荡便构成令人心惊的轮廓。
    真的是一具很漂亮的身体。
    小男孩默默听完战翎的心声。
    因为被打击的太狠，脖颈失力，以脑门抢桌。
    嗷，他不想当系统了。
    他也要出去。
    虽然他没有漂亮的身体......
    晨跑完，战翎回到寝室的时候室友正刚起床，她洗漱完换好衣服，和恬恬一起走去教室。
    恬恬是个小话痨，但是并不令人讨厌。
    不长的路上，战翎和她一问一答倒也舒心。
    “慕琳，这才第几天啊，我怎么就觉得你瘦了好多，脸都变小了诶。”
    “慕琳慕琳，昨天那道数学题我好像还是不会，等会儿你给我讲一下吧。”
    “唉，我什么时候也能和你一样，打瞌睡都能听课就好了。”
    战翎一般只回复“嗯。”换上不同语气，她觉得她可以和恬恬聊上一整天。
    到了教室，开启新一天的早自习，战翎照常让慕琳主管学习，她补觉休息。
    一觉睡的浑身舒爽，早自习下课铃响，战翎接下来去办公室，英语老师已经把她的三餐安排的明明白白。
    不过今天在办公室吃完英语老师特制的减脂早餐后，英语老师让她别急着走。
    “走，跟我去趟校长办公室。”
    英语老师容光焕发，战翎在她身上看见了十足畅快得意的神情。
    那就肯定是好事，战翎毫无负担的跟着英语老师走。
    上楼的时候，徐娜娜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朝战翎眨了眨眼。
    徐娜娜的身后，欧蓝一头蓝紫色头发显眼的厉害，他看起来很不爽。
    他们俩从一开始就怪怪的。
    想到徐娜娜的家庭背景，战翎大概能想到英语老师带她去校长办公室是为什么了。
    果然，她跟着英语老师到了地方之后，校长办公室里坐着徐娜娜和教导主任邓老师。
    校长看见她们来，特友好的朝她们招手。
    “小英来了，慕琳来了，快过来坐。”
    校长是个头发尚且茂密，身量偏矮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很好说话。

 分卷阅读38

    英语老师不客气，带着战翎直接坐在了冯青夏和邓老师的对面。
    冯青夏低着脑袋，沉默不语，她的面前放着两张信纸。
    战翎瞥了一眼，标题是“检讨书”三个大字。
    邓老师虽然和冯青夏坐在一排，却隔了半个人的距离，他的年纪有些大了，看起来一派祥和安宁的模样。
    校长直接说明面前这件事的性质。
    “今天麻烦两位老师把慕琳同学和冯青夏同学带过来，主要还是想解决一下前段时间两位同学在海底捞发生的一些不快。”
    “作为十中的校长，在从各方面了解清楚事情真相后，通过和学校几位领导的商量，我们最后决定给冯青夏同学给予小过处分。”
    校长面向战翎，言辞温和诚恳，让人忍不住相信他的话。
    “刚才你们来之前我已经和冯青夏同学沟通过了，她没有意见，并且写下了检讨书。”
    英语老师被轻飘飘的处罚弄得兴致全无。
    校长只问战翎：
    “慕琳同学，这个处理结果，你是否有异议。”
    打心底说，战翎是不满意的。
    因为太慢。
    她和冯青夏在海底捞发生冲突之后，第一时间便在网络上传开了，而学校一直等到四五天之后，事情差不多平息之后，才有处理结果。
    并且其中还有徐娜娜家里施压的因素。
    但是战翎不是计较这些事情的人。
    她知道这四五天学校同学对她态度的变化。
    和从前被孤立的处境相比，现在因为徐娜娜和欧蓝，那些人甚至开始讨好她。
    对了，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她的暴力。
    说到底，战翎不在乎。
    这些反转看起来很爽，但是并不是她想要的，也不是慕琳想要的。
    但是，她今天确实收获了一个好消息。
    徐娜娜身上的言灵解除了。
    这表示她已经相通了，不会把她父母对她的打压转移到对慕琳的憎恨上。
    所以她点头，回答校长：
    “谢谢各位领导，我没有异议。”
    校长笑的很真诚。
    他将放在徐娜娜面前的递到战翎手边。
    “检讨书你收着，那这件事到这里就算和平解决了。”
    “冯青夏。”校长的语气依旧温和。
    冯青夏慢慢把头抬起来，因为哭过，眼睛红红的。
    战翎展开灵识，发现她的心魔确实已经破除了。
    她身上当然还有一些让战翎不舒服的能量，但是只要活着，只要是平凡人，便会有负面情绪。
    “离高考之后二十多天了，在最后的时间里，相信你们俩能好好相处，好吗？”
    校长微笑的看着冯青夏。
    冯青夏看着战翎，瑟缩点头，小声应道：“好。”
    战翎也点头：“嗯。”
    校长满意了，起身，战翎等四个人也跟着起身，准备离开。
    “好的，这件事就到这里为止，回去学习工作吧。”
    事情到这里就算了了。
    但是战翎和英语老师走在冯青夏和徐娜娜的后头，她听到英语老师小声吐槽：
    “记小过就算了，他也没说这个处分公不公示。”
    “如果不公示，我们岂不是亏了。”
    战翎不想去想里头的弯弯绕绕，倒是系统跟她说：
    “宿主，你这次真的亏了。”
    小男孩刚刚从电脑中新出现的子文件中了解到，校长果然不打算把处分结果公示。
    “徐娜娜那边的劲儿使够了的，但是因为你们班主任的求情，所以校长才会决定不公示。”
    他想到今天的不对劲的地方，分析道：
    “你们班主任有问题。”
    “你和冯青夏都是他班上的学生，按道理这种场合怎么着都应该来一下。”
    “但是你是被英语老师带来的，冯青夏是邓老师。”
    “他还在背地里给冯青夏求情。”
    “校长还真答应了。”
    小男孩疑惑：
    “难道他的背景比徐娜娜还大？”
    有人帮她分析，战翎只需要动一半的脑子，她还是乐意的。
    “没准儿。”
    “但是也有可能是校长会做人，卖班主任一个人情，总之我们是小孩，他以为我们不会计较这些事情。”
    小男孩看出她其实并不在意这些。
    可是这里头有个很问题。
    “宿主，但是为什么你们班主任要帮冯青夏求情呢？”
    战翎不太乐意想这个问题，因为冯青夏的心魔已经解决了。
    “也许是因为冯青夏合班主任眼缘。”
    “还有就是，慕琳太让人放心，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第20章 取名
    和英语老师分开，回教室，战翎在走廊的一个垃圾桶旁边停了一下。
    徐娜娜和欧蓝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怎么样慕琳，大快人心吗！”
    她说话的时候专注的看着战翎。
    趁着这个时间，战翎嘴上回答她的问题，手上将冯青夏的检讨书捏在

 分卷阅读39

    手心，伸到垃圾桶上方。
    “谢谢，还行。”
    话音落，她张开手掌，只有灰白色的烟尘落进垃圾桶。
    她不喜欢把这种东西留在身上，烧了也是一种纪念。
    欧蓝把她的举动全收在眼里。
    他不怀疑自己的视力。
    刚刚战翎的手心冒出了火，这火把她手里的纸一瞬间燃烬了，成了会。
    只在一瞬间，悄无声息的。
    这是人类能做出来的事？
    绚丽的桃花眼眯起，欧蓝舔舔嘴唇，决定了，他还真要把战翎牢牢抓住咯。
    “解气吗？不解气的话我再和我爸说说去。”
    徐娜娜追问着。
    欧蓝上前一步往她旁边一站，把徐娜娜挤到一边，将手机递到战翎面前。
    “字迹的事情我有办法，你看看怎么样。”
    战翎看到他最新发出去的一条微博，写的是：
    啊，不知不觉高中竟然要完了，小爷马上就要成年了！
    今天心情好，不如来个抽奖，规矩很简单，看见这条微博的人点进这个链接（链接）手写拍照上传一句夸我的话，高考前一天开，抽100个人平分10w。
    对了对了，这次的链接是匿名的，所以你们其实也可以适当的给我提一些真诚的意见，我追杀不到你的（微笑）
    战翎把手机递还给他，觉得自己好像看错了欧蓝。
    这条微博看起来好像智商不高的样子。
    欧蓝很敏锐，眉头压低，不满道：
    “你这什么表情。”
    徐娜娜踮脚，偷偷瞥，想看看他到底发了什么智障微博。
    欧蓝斜瞰她一眼，把手机踹进裤兜。
    战翎稍稍走远些，离开垃圾桶，想了想，欧蓝这办法也不是没有救。
    徐娜娜牢牢紧跟着战翎，一边防着欧蓝抢自己的位置，一边拿出自己的手机把事情看明白。
    看完她就笑了。
    “你是不是傻。”
    徐娜娜毫不留情。
    “你发个微博就能吸引那个人过去写字了？还夸你呢，万一那个人根本没看见你的微博，或者说就算看见了也不想鸟你呢？”
    欧蓝只管战翎的反应，懒得和她计较。
    徐娜娜一瞧他那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继续炮轰。
    “弟弟，不要以为谁都稀罕你那点钱。”
    这句话扎到欧蓝心里了。
    他先前还就觉得，那些看见微博的人，就算是为了钱，也要参与参与吧。
    徐娜娜笑死了，疯狂吐槽：
    “真不知道你那些金光闪闪的标签都是哪里来的。”
    “他们说你是学神你还真信了啊。对，就算你高中三年不听讲，只要最后学习一个月就可以上985，但是你考的过慕琳吗？”
    “而且就算学习能力好，也不代表你其它好啊。”
    “比如怎么引人上钩。”
    “这个办法漏洞百出，弟弟。”
    徐娜娜嘴皮子利索，没给欧蓝丝毫插话的余地。
    等她的炮轰停了，欧蓝狠下一张脸，也只是看起来凶狠，实际上没反驳一个字。
    战翎肯定，徐娜娜和欧蓝之前肯定认识，并且交情还不浅。
    要不怎么要不是相看两厌，要不就是你怼我、我怼你。
    欧蓝不是校霸吗，战翎看他关键时候还挺能听得进徐娜娜的话啊。
    不然也不会没反驳徐娜娜。
    想着，欧蓝便瞪了眼徐娜娜：“要你管。”
    “呵。”徐娜娜转眼又要开槽。
    “打住。”战翎赶紧叫停。
    欧蓝知道了自己计划的漏洞，盯着手机想弥补的辙。
    战翎先看徐娜娜：
    “你说的很有道理。”
    再看欧蓝：
    “但是你的方法也不是不可行，只需要加上一些前提条件。”
    欧蓝喜出望外，问：“什么前提条件？”
    他瞬间想到战翎的特殊，猜测道：
    “比如给他们下咒吗？”
    徐娜娜：“建国之后不许成精，你还封建迷信，呵。”
    说完，她看见战翎一贯面无表情的脸，有些高深淡然的味道。
    “不会吧，慕琳你真神了啊。”
    战翎想了想，这种事情确实得用科学的方法解释。
    “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你们只需要让高三的所有人都能看见这条微博，他们就都会去参加这个活动。”
    “从科学的角度来说，这应该叫心理暗示。”
    欧蓝答应的很快：“这个简单，包在我身上。”
    “行，谢了。”战翎决定会教室。
    徐娜娜觉得更加玄幻了，赶上她，问：
    “你说心理暗示也得有个过程啊，你刚刚做了什么吗，我怎么没看见。”
    战翎真的不喜欢有人缠着她。
    干脆停住脚，她看着徐娜娜的眼睛，说：
    “那是因为我的动作太快，你没注意，确实是科学的。”
    徐娜娜下意识的觉得这件事儿有问题，但是这个念头刚起，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霎时间连自己刚刚在想什么都不记得。
    只记得..

 分卷阅读40

    ....嗯，慕琳说的对，确实是她没注意到。
    小男孩嘟囔道：“宿主你用言灵作弊。”
    战翎一本正经：“这叫物尽其用”
    回到座位，战翎和慕琳交班。
    她刚刚已经在欧蓝发的那条微博中注入的能量，欧蓝之前猜是咒语也没错。
    因为这股能量的作用就是让所有看过那条微博的人，一定会参加活动。
    战翎不记得这个能力的名称了。
    她只知道，这是姬狂有一次看见她用言灵之后，推测出来的一种变异用法。
    根据姬狂的描述，她当时就试验成功了。
    但是她记不得姬狂当时给这个能力取的名字。
    这四百多年，她忘记了很多事情，就连和姬狂有关的，也一样。
    趁她还没开始睡觉，小男孩好奇的问：
    “宿主宿主，你刚刚用的那种能力，叫什么名字啊？”
    怕什么来什么。
    战翎闭上眼睛，头疼道：“不记得了。”
    小男孩跃跃欲试：
    “这种能力好像是从言灵衍化来的，我给它取一个好不好！”
    战翎最开始没理解清楚他的话，回答道：“随便。”
    片刻后听明白他说“从言灵衍化来的”，猛地睁开眼。
    “你怎么知道？”
    她没有和系统说过这件事。
    小男孩眨眨眼：“一般人都能看出来吧。”
    战翎：“好吧，你是系统，也能解释。”
    系统都能调取她的记忆了，还有什么不能的。
    “那你取吧。”
    战翎已经能想到，系统取得名字肯定和那时候姬狂取的一样。
    因为系统就是在调取她的记忆。
    小男孩浅褐色的琉璃眼瞳灿若星子。
    “那就叫字灵！”
    “为什么叫这个？”
    实际上战翎已经想起来了，姬狂给取这个名字时候的理由。
    小男孩不知道他已经被战翎当成了一个无情的、调取记忆的机器，理所当然道：
    “一定让别人听话的能力叫言灵。”
    “那不说话，通过写下来的字句让人听话的，不就是字灵咯。”
    果然和当时姬狂的说辞一模一样。
    战翎像以前问姬狂一样问系统：
    “那要是通过唱歌呢，岂不是叫歌灵或者曲灵。”
    小男孩眼珠儿溜圆一转，摇摇小脑袋：
    “不对不对，歌曲这两个字太俗了，还是叫乐灵好听。”
    当时姬狂也是这么回答她的。
    战翎记得，姬狂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及腰的银白色长发自肩头披散下来，在月光的映照下像是银河的轨迹。
    她那时候被迷花了眼，便附和道：“确实。”
    现在没人迷惑她，战翎于是道：
    “乐灵听起来更像乐器生了灵智，不太合适。”
    小男孩一楞，紧接着道：
    “那就叫曲丝好了，有丝丝缕缕控制的意思，也好听。”
    这个名字倒是新颖，战翎不知道如果姬狂在这里，会不会也这样回答。
    但很快小男孩便嫌弃道：“不行不行，这个名字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蜘蛛，太可怕了。”
    起了倦意，战翎的声音很轻：
    “那你觉得什么好？”
    “唉，我也不知道了。”小男孩懊恼极了
    系统的声音渐渐模糊远去，战翎睡去，梦中正好回到了当时姬狂取“字灵”这个名字时候的场景。
    他们说到了“乐灵”，姬狂的逶迤在竹躺椅上的银发没有把战翎迷花眼。
    战翎于是像对系统说的那样，对姬狂道：
    “乐灵听起来更像乐器生了灵智，不太合适。”
    梦中的气氛很好。
    她看见姬狂挺拔的背影顿了一下，才听见他说：
    “那就叫曲丝好了，有丝丝缕缕控制的意思，也好听。”
    战翎轻笑了声，自己知道自己在做梦，只觉得好玩。
    姬狂和系统的回答一模一样。
    她有些清晰，想，大概是入睡前她刚和系统聊过这个话题，带到梦里来了。
    她又有些模糊，有些伤心。
    掬起姬狂的一捧银发，她吻上这冰凉丝滑，然后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怎么了，小丫头？”
    姬狂清润的声音比最清最甜的泉水还要甘美。
    战翎摇摇头，在他的后背上擦去泪，说：
    “没什么，只是想你了。”
    “来来来，再抱紧些。”
    他转过身，张开双臂，一副任君蹂。躏的样子。
    “有多想我就要多用力抱我哦。”
    战翎笑开了，顺势把他压在竹躺椅上，她的黑发和他的银发交织。
    战翎凝视他的面庞许久，最后也只是说：
    “真的只是，想你了。”
    第21章 负重
    在梦里，姬狂的脸很清晰，战翎自上而下慢慢打量，不想再忘记。
    只是在梦中，容易被惊醒。
    “慕琳，慕琳，你刚刚睡过两个课间了，还困吗？”
    战翎

 分卷阅读41

    迷蒙着睁开眼睛，恬恬的脸出现在眼前。
    看她醒了，恬恬抱着作业本道：
    “下节课就是数学课啦，拜托拜托，帮我讲一下题。”
    战翎记起来，早上来教室的路上，恬恬说过这件事。
    当时慕琳应该没注意，所以把课间的时间留给了战翎睡觉，她才会被吵醒。
    战翎把身体的主动权交给慕琳。
    和小男孩一起凑在电脑跟前的慕琳知道事情经过，接过身体，去给恬恬讲数学题。
    小男孩关心问她：
    “你刚刚好像睡得很不踏实。”
    战翎默了一瞬，摇头。
    “没有，睡得很好，做了一个很好的梦。”
    只是，她梦里拼命想要记住的姬狂的脸，好像还是很模糊。
    一时半会睡不着，战翎发着呆，分神注意教室里的情况。
    刚下课没一会儿，教室里没有多少人，大多数是去上厕所，少部分是去小卖部，还有一些纯粹是为了透风，上走廊游荡，望天。
    现在留在教室的，要么是休息睡觉，要么是认真做题的好学生。
    慕琳讲题的时候特别有耐心，每一个推导过程都要等恬恬彻底弄懂了，才进行下一步。
    慕琳本身不是特别爱说话，除开讲题目，她和恬恬的交流也大多是“嗯。”、“哦。”、“好。”几个字。
    所以从总体上看来，战翎和慕琳的风格还挺统一。
    “接下来再合并一下同类项就出来了吧。”
    在慕琳的引导下，恬恬说出最后一步。
    慕琳把笔递给她，让她自己动手去算。
    中间最难的推导过程已经度过了，这里也是一个难点，因为计算过程会绕一点弯。
    她静静的看着恬恬认真的在草稿纸上书写计算过程。
    忽然教室后门口有人在喊恬恬。
    “安恬恬，十万火急，救命啊～”
    恬恬极其认真，低着脑袋在草稿纸上勾画。
    慕琳往后门看了一眼，是个齐刘海马尾辫的小女生，看起来比恬恬更加娇小。
    但是从她说话的风格来看，比恬恬更加外向夸张一些。
    慕琳没有多管闲事。
    “安恬恬，这次真的十万火急，你快出来啊～”
    倒是恬恬极其静得下心，一直到最后一个分子式写完，放下笔，朝慕琳道完谢，才抱好自己的东西去后门口。
    “你又怎么啦，抢周边还是抢其它的东西？”
    教室内外的人不多，她们俩说话的声音不小，慕琳从抽屉拿出资料的间隙，不自觉听了一两耳朵。
    “老天啊你终于来了，真狠心！”
    “不不不这些不是重点，你这次真的要帮我，蓝莓芝士这次的票特别难抢，你知道吗，我有五千多万敌人！要和我抢票！”
    “你知道的，我又非、我家网又慢，我的手速又慢，你就...用你那个小软件，帮我抢一下票嘛～”
    “只要你答应，不管抢不抢得到，我都无条件答应你十件事！”
    恬恬的回答慕琳没听到，她已经开始专注的刷起理综题。
    战翎听到恬恬和她朋友的谈话，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小男孩把她心里的话说出来。
    “宿主，你那个天真室友竟然是个电脑高手诶！”
    “深藏不漏。”
    “她说的那个抢票软件，是不是就是一个作弊软件，嗯...到时候把这个程序挂在抢票网站上，就可以了？”
    战翎可不懂这些专业知识。
    “大概吧。”
    系统在旁边絮叨软件的工作原理，战翎沉吟道：
    “上次欧蓝是不是说过，他的微博号曾经被人盗过，所以才有关于冯青夏的爆料。”
    小男孩秒懂她的意思。
    “宿主你的在怀疑恬恬是那个人？”
    “但是你看过她的字迹啊，和那张小纸片的不一样吧。”
    “对，不一样。”
    刚刚，恬恬就在慕琳眼前写了很多字，和写下那首小诗的字迹一点都不像。
    战翎挥开脑海中的异样感觉。
    “可能是我多心了。”
    上午第四节课是班主任的数学课，战翎睡不着，以魂体在慕琳的身体中，打量教室里的人。
    班主任锃亮的脑门还有硕大的啤酒肚让他看起来特别像一颗圆滚的球。
    但是他的年纪其实并不大，面皮也不老，甚至说五官没一个拉后腿。
    可是就是怎么看怎么有点猥琐。
    这种情况，一般只有原因。
    那就是眼神。
    班主任的眼神让人感觉特别不舒服。
    在慕琳的记忆中，班上同学对他的评价并不怎么好。
    班主任正好讲到慕琳刚刚给恬恬讲过的题目。
    “好，接下来这题错的同学很多，注意听讲啊。”
    “安恬恬，你就做错了，改正过来了吗？”
    “改正了过来了，老师。”
    恬恬乖巧应声。
    “哦，好，很好，那你上来板书。”
    “好。”
    恬恬抱着作业本上去，没有拿当时她写好答案的草稿纸。

 分卷阅读42

    战翎回想到，慕琳给恬恬讲题目的时候，她没有在自己的练习册上修改一个字。
    所以她的练习册其实没有改正的痕迹。
    恬恬站在讲台的左手边，班主任很自然的接过恬恬的作业本，看了眼她的练习册。
    “嗯，很好，没有在作业本上留下没必要的痕迹。”
    他望了眼教室的同学，跟他们说：
    “大家都和安恬恬同学学习学习，你们的课本、作业本都是很神圣的物品，在上面做笔记的时候，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字迹优美。”
    教室里的同学习以为常他的这种叮嘱，稀拉拉应了两声。
    从学生的角度来说，这其实是个还算好的习惯，能让他们在下笔前多想想、动动脑子。
    可是战翎觉得不对劲。
    至于哪里不对劲，她一时间说不上来。
    主控室，电脑前，小男孩嗷呜一大口啃了一嘴的棉花糖，他的唇周沾上了白色的糖粉。
    “我知道哪里不对劲。”
    棉花糖很好嚼，他的话说得很清楚。
    “就是他的语气太猥琐了。”
    “他嘴上说着神圣，但是怎么看怎么像他想把所谓的神圣破坏掉。”
    “有点偏执型变态的感觉。”
    战翎想了想，好像就是这种感觉。
    “不错，你懂得还挺多。”
    又是嗷呜一口，小男孩把脸埋在棉花糖小山堆里，这次一抬头，整张小脸都沾上了甜丝丝的糖粉。
    “哎呀，一般一般，就是直觉比较强烈，懂得比较多而已啦。”
    这句话把战翎拉回刚才的梦境。
    像是姬狂能说出来的语气。
    她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
    怎么会把系统和姬狂联系到一起。
    肯定是因为她找到了姬狂，找到了韩楼，所以心境不稳，导致神思昧明。
    中午在健身房，她调整了一下挂在她四肢上的负重量级，才上跑步机，开始热身。
    小男孩终于注意到她的这个做法，问：
    “宿主，你之前也在有负重吗？”
    “嗯。”
    战翎全心感受运动带给她的直观刺激，身体在运动的时候才像是活的，流汗才会让血液变得火热。
    小男孩咬着一长条扭成麻花的棉花糖，惊讶道：
    “你该不会平时也一直戴着吧。”
    “嗯。”
    那天在操场和欧蓝约架的时候，战翎就在身上挂上了负重。
    “我居然不知道。”
    小男孩把棉花糖叼在嘴里，像长了两条毛茸茸的大胡子。
    “但是你把它隐形了也没用啊。”
    她踩在跑步机上的步子，那叫一个重，比她隔壁满身肌肉的大哥的步子还重。
    “宿主你到底加了多少负重。”
    “你快把跑步机踩塌了。”
    战翎在心里算了下，然后说：
    “没事，没到150公斤。”
    她刚刚看了的，这台跑步机最大承重是150kg。
    小男孩一下把嘴边的棉花糖咬断，长大嘴巴，高声道：
    “你加了一百多斤的负重？”
    可能还要更多。
    “怎么了吗？”
    战翎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不管是减重还是锻体，不都是挑战身体底线的事情。”
    而且慕琳现在的时间被安排的这么满，她就算有更好的办法，也没办法施展。
    还有就是，她其实之前身上有一些丹药啊、魔法水之类的东西在身上，但是因为要进王宫，过禁制，所以全扔了出去。
    “话是这么说没错。”
    小男孩还是觉得小丫头太虎了。
    “但是你完全可以慢慢来啊，还有二十多天。”
    “不，只有两周时间。”战翎说道：
    “他们把什么高考形象大使的选拔安排在了下下个周日。”
    时间确实有点紧，可是小男孩知道她其实并不着急。
    “你这几天已经减下来快10斤了，急什么。”
    “这样下去会很难受的。”
    战翎不为所动。
    “减重是有平台期的，如果不加码，之后会越来越慢。”
    “不过，要是有其它东西辅助也不错。”
    可是她一样都没带在身上。
    她自己的小空间里，全部都是满满当当的各种武器。
    辅助的东西的话...小男孩忽然想到任务奖励中有一栏写着“冰肌玉骨露”的东西。
    他把奖励栏点出来，找到灰掉的冰肌玉骨露，果然看到它的使用说明里面有帮助调理身体，塑造完美身材的说法。
    可是，他只是一个冒牌的系统管家，没有身份认证，点不亮这些奖励。
    小男孩发愁的两边眉毛成了个八字，看起来囧萌囧萌的。
    第22章 玉先
    因为增加了负重的量级，战翎这天中午的波比跳做的十分痛苦。
    汗好几次流进了她的眼睛里，结果是眼泪不受控的狂奔。
    不过她还是坚持把每一个动作都做标准，断断续续才20个，她做完之后，摊在

 分卷阅读43

    地上，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躺了几分钟，她顽强的把拉伸做完，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儿到脚后跟，完完全全像是从水底捞出来的一样。
    最后是教练把她扶去的洗澡间。
    教练觉得不正常，她前两天没累成这样啊。
    “你们英语老师今天中午没给你吃饭吗，怎么累成这样，还是大姨妈来了，身体虚？”
    “都没有。”战翎扒在洗澡间内间的门边，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可能是因为前两天减的太多，所以反应有点大。”
    教练想着她应该拦着这小姑娘的，可是她看着战翎，眼睛里精神气还是足的很，所有觉得没事儿。
    “晚上要是还这样的话，训练量减半。”
    以防万一，还有就是，万一小英知道了战翎这样，她肯定会被训。
    “好，谢谢教练。”
    减半是不可能减半的，顶多一个障眼法。
    她洗完澡出来，英语老师也从休息室里出来了。
    回学校的路上，英语老师再三嘱咐她：
    “慕琳，这段时间你一定要把手机随身带着，不要一个人单独行动，注意危险，知道吗。”
    “好的老师，您放心，学校里很安全，学校外也有您陪着，没事的。”
    这已经是第十几次了吧。
    “多注意点总没错。”
    英语老师握住她的手。
    战翎感觉到她的手冰凉。
    动作缓了一下，她往英语老师身体里输送轻缓的能量。
    “对了，这些天我让长卿多跟着你，好不好。”
    “你一个人我总是不放心。”
    “没必要吧。”
    说到柳长卿，战翎就想到江琉璃。
    要是让柳长卿天天跟着她，那江琉璃也肯定要跟着。
    想到那个画面战翎就觉得窒息。
    她不会应付江琉璃，还怕她哭，实在是拿她没办法。
    “唉，有必要的。”
    不知怎么地，英语老师觉得神清气爽起来，体内的疲劳一扫而空，她的意志更加坚定了。
    “多个人多个照应，就这样说好了啊。”
    “你也别不好意思，把他当颗大白菜就成。”
    战翎推拒不能，在心里道：
    “这哪儿是大白菜，是买一送一的火。箭。炮还差不多。”
    小男孩看到刷新出来的消息，告诉她。
    “宿主，她这样小心是有理由的。”
    “又有人出事了。”
    心头凛然，战翎问：“死了？”
    “没有，被韩楼及时发现了。”
    小男孩捡重点的说：
    “这次的案件比较奇怪。”
    “以前嫌疑犯下手的范围在嘉应区内或者周边，这次的出事地点在灏闵，市中心，离嘉应大概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战翎怀疑道：
    “确定是同一个人？”
    “大概确定。”
    这次的信息比较全面，小男孩告诉她：
    “王建民手下的人对嫌疑犯的手法分析的很透彻，而且韩楼也肯定是他。”
    不是战翎怀疑韩楼的能力，她总觉得有些巧合。
    “这次的地点脱离了他之前的动手范围，有一个小时车程，但是韩楼还是救下了那个人，他怎么办到的？”
    小男孩只知道这些消息，在没了解更确切的消息之前，他只能猜测。
    “或许嫌疑人对新环境不熟悉，所以中途出了岔子。”
    “或许韩楼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他的侦查推断能力还是很强的，之前的测试都是满分。”
    光猜没准，战翎只好说：
    “晚上再让大黑来一趟。”
    和系统说话间，她和英语老师已经走到了校门口。
    战翎一打眼便看见了柳长卿。
    所以英语老师其实已经把什么都安排好了吗。
    无奈上前，英语老师还打算找借口，说：
    “慕琳你千万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他和你在一起也能多探讨探讨学习的事情，万一能被打通任督二脉呢。”
    柳长卿和自家母亲已经在家里商量好了，接口道：
    “对的慕琳同学，高考在即，我觉得是时候解决我的瓶颈了，这段时间打扰了。”
    母子俩说的云山雾罩，战翎要是真不知情，大概只会以为他们奇奇怪怪，没安好心。
    但是她知道，这是韩楼的拜托。
    英语老师和柳长卿是为她好。
    无声叹了口气，战翎应下。
    “好，谢谢了。”
    她想的挺美好。
    高三课程这么紧，和她一样作为学生的柳长卿肯定也只能支配课间，毕竟她早中晚都要去锻炼。
    正常课间才10分钟，她一般用来补觉，柳长卿过来找她也没用。
    至于大课间，只要她待在教室里，就算安全，和柳长卿应该接触不到什么。
    她单方面的理想很美好。
    回到学校，一下午的时间，她见识到了柳长卿的坚韧。
    那是她就算睡觉都无孔不入的存在。
    倒不是柳长卿吵闹，而是他的作为比较奇怪，激起了

 分卷阅读44

    课间无聊同学的八卦。
    吵吵闹闹，喧嚣至极。
    她本身就因为惦记着韩楼那边有些心神不宁，这下完全睡不好。
    她也不敢把大黑召唤过来。
    万一大黑离体期间韩楼正好出事，那就完了。
    有些暴躁，她很想冲出去，引一道雷下来，告诉所有人，她好的很，不会出任何事。
    但是也只能想想。
    她现在是一个平凡的女高中生。
    下午放学的大课间，战翎在办公室解决完晚餐，没立即往教室走，转脚去足球场，打算跑两圈。
    柳长卿不紧不慢跟在她的身后，捧着一本书，和足球场的小情侣还有单身贵族们格格不入。
    战翎打算的很好，原本只想跑两圈，但是一不留神，没刹住脚，一连跑了10多圈，才觉得神清气爽。
    她跑的太快，小男孩察觉到周围学生的动静想提醒她的时候，她已经跑完了。
    那些学生们的短视频也拍完了，甚至连bgm都配好了。
    小男孩一查，甚至有些同学的短视频已经发了出去。
    “宿主，你好像一不小心又要火了。”
    战翎不明所以，感觉到裤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我把东西发到你的手机了，你自己看。”
    “下次做这种事情之前先想一下啊，符不符合正常人类的认知范畴。”
    她跑完10多圈，不知道用没用上六分钟。
    战翎点开手机中的视频，被小视频的标题雷了一下。
    “追我啊～来追我啊～追到了就...谁都不可能追上我！”
    这人给她配的bgm是倍速版的卡通神曲，没一句正常人类的词儿，听起来特别魔性。
    战翎没在意。
    “既然影响这么大，那帮个忙，删了？”
    小男孩想了想，也不是不可能。
    类似于恬恬的抢票小程序。
    只要他这边能连得上真实世界的网络，有了权限，他就可以操作。
    但问题是，他连不上。
    “不好意思，无法支援。”
    “那就算了，”战翎很乐观：“只要视频不被大范围传播，就可以了。”
    小男孩正在微博刷道这个视频的转发量，那是蹭蹭的往上涨。
    “不好意思，已经有人在做你的自来水了。”
    “那些转发的大V们，都很有号召力。”
    “她们还带上了你之前上热搜的tag。”
    “额......”
    战翎对这些其实没什么概念，她几乎全封闭的待在学校里面，外面的风风雨雨暂时扰不到她头上。
    “以后再说吧。”
    她现在只想快点到晚上，好把大黑召唤过来，了解韩楼那边的情况。
    晚自习，她闭目养神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件事。
    “我怎么这么蠢。”
    “还有它啊。”
    小男孩嚼着橡皮糖，认真钻研开后门作弊、绕过系统管家的身份认证、解锁奖励的方法。
    一边分神问她：
    “有什么啊？”
    战翎在她的随身空间中叮铃哐啷鼓捣了一阵，然后捧着一条红纱出来了。
    “诶，这是什么？”
    小男孩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有些好奇。
    “嘘。”战翎示意他先别说话。
    她小心的用细若光线的柔和能量把红纱包围，悄悄潜入进去。
    劈头就是一盆大狗血。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身着明黄袍子的帝王将明媚的少女压在身在，扼住她的削尖的下巴，眸中压抑着浓厚的情意，但声音阴沉的仿佛能立刻将少女的头拧下来。
    “玩火？”
    “直说了吧，老娘要玩你！”
    少女明媚的容颜愈加娇艳，恍然间还露着邪气。
    这彪悍的语气，嗯，是熟悉的味道。
    战翎默默潜伏着，看完一场娇弱少女将霸道帝王玩弄于股掌，甚至把帝王**的匍匐在脚下的戏码。
    等少女拍拍手说了没意思，她才露面。
    “咳，玉姐姐，有件事要麻烦你。”
    少女像是早知道她来了一样，把腿翘高，横坐在宽大的椅子上，她往嘴里扔了一颗晶莹的葡萄，含混道：
    “说。”
    战翎说明来意。
    “是这样的，我找到了姬狂，但是他现在情况特殊，没了之前的记忆，并且可能有危险，我想让您帮助护着他一段时间。”
    女孩看了战翎片刻，莞尔笑道：“好啊。”
    战翎知道还没完。
    “你和那把大黑剑打好招呼了吗？”
    战翎扶额。
    “它不是剑，是刀。”
    “招呼没打，你别想那回事了，不可能。”
    少女努着嘴，抱臂道：“那我为什么要帮你护着你男人？”
    第23章 巧合
    “因为你也不会想让他出事。”
    要不然她也不会从姬狂出事那时候起，就彻底窝在武器库不出来。
    三四百年过去，战翎差点把她忘了。
    “哎呀呀，小羽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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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语气怎么有点伤感。”
    少女抓了一大把葡萄到手上，懒洋洋晃着身子站起来，素手清扬。
    “等我再磕几颗葡萄，我们就走。”
    战翎悄然站立，依言等着她。
    少女吃葡萄是不吐皮的，囫囵嚼几下便直接咽下。
    感觉到有人想突破她的防线进来，她问战翎：
    “等等，外头那个想进来的小崽子，你的人？”
    想着她大概说的是系统，战翎点头：“嗯。”
    顺便提醒她。
    “外面是我前些天进的一个系统，不是星际时代，所以玉姐姐你等会儿出去之后，要隐形。”
    至于找到韩楼的方法，不用她指，玉先能感应到大黑的位置，那就是了。
    女孩百无聊赖。
    “知道知道，不能惹事嘛。”
    小男孩不断试图和战翎一样，进去那条红纱里头，可是他无论怎么撞，都没办法进去。
    既然不能怎么办，那他决定撞到小丫头出来。
    下一刻，战翎真的出来了。
    同时，那条红纱跟活了一样，幻化成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妙龄少女。
    小男孩没觉得惊讶，只是见到了这个少女的面貌，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心里想着。
    他千万不能出声，得静悄悄的，不能让她发现自己。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等他钻到电脑桌底下，他才反应过来。
    可能是因为害怕？
    但是害怕什么呢？
    小男孩懵懂的眨眨大眼睛。
    他知道自己身上有一些秘密。
    比如他的由来。
    他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出现，就抱上了小丫头的大腿。
    还有他的过往。
    他看见战翎的第一眼，便觉得她是“小丫头”。
    他明明五短身材，孩童样貌，可是就觉得，自己比战翎活得久，该喊她小丫头。
    小男孩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和战翎一样，忘记了很多事情。
    估摸着玉先已经走了。
    拍拍自己的小脑袋，小男孩皱起小包子脸，一骨碌从电脑桌下爬起来。
    先吃颗巧克力豆压压惊，他趴在桌面上，问战翎：
    “宿主，她是谁啊？和大黑一样，是器灵吗？”
    战翎看着玉先远去的方向，摇头：“都不是。”
    虽然大黑已经和她签订了契约，但实际上，大黑和玉先都不该是战翎掌控的力量。
    小男孩怕怕的拍着自己的胸口：
    “她给我感觉有点点吓人诶。”
    “别怕。”
    战翎下意识安慰他：
    “她人还不错，当她随心玩乐闯祸的时候，我们离远点就行了。”
    然后再帮她擦屁股。
    玉先离开没多久，战翎和小男孩就看见大黑身覆金光从远处“嗖”的一声往这边过来，一把威武巨刀，看起来特别狼狈。
    战翎提醒它：“别碰到东西了。”
    不然凭空一阵响，会把班上所有人都吸引过来的。
    在堪堪撞到窗台前，大黑紧急刹车。
    战翎知道他要说话，设下隔音的结界。
    “啊啊啊小羽毛你怎么把她弄出来了！”
    大黑很是崩溃，特别崩溃！
    “就算你要把她弄出啦，你和我提前打声招呼啊！”
    “我刚刚差点晚节不保。”
    战翎：“我要是能和你传话，又何必让玉姐姐去代替你。”
    大黑飘浮在窗台外的空中，刀身烦闷的在空中乱划。
    “太吓人了这女人，太吓人了这女人。”
    “仗着她能克我，兴风作浪！”
    小男孩好奇插话：“诶，她克你？”
    战翎解释道：
    “大黑的体质特殊，但凡有微小磕碰就响个不停。”
    “玉姐姐当时获得的形态是纱，属柔，大黑只遇到她不会有响动。”
    “而且不会被大黑割伤。”
    “因为玉姐姐的防御超前于整个星际时代。”
    “俗称，刀枪不入。”
    小男孩奇怪道：
    “那这么说他们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为什么还，这样啊？”
    战翎想了想，记起姬狂对于这件事的解释。
    “说是，攻受问题？”
    她不是很懂这个词的意思。
    小男孩学习这个世界的网络文化许久，他懂啊。
    不过他在意的是。
    “大黑兄他的人形是男的吗？”
    大黑气哄哄的停下，气的发抖。
    “老夫是男的，男的！”
    小男孩很自然的接口：“那你变一个我看看。”
    大黑可不笨，问：“凭什么？”
    小男孩眨眨眼：“证明你真的是男的啊。”
    这个逻辑好像没毛病，但是大黑不乐意。
    战翎适时让他们稍微停一停。
    “改天等他真正愿意了再说。”
    “大黑，我让你来是想问你，今天韩楼在灏闵救下的第五个受害者，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黑栖息在韩楼体内，今天和韩楼一起完整的把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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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经历了一遍。
    不仅如此，他还把当时的画面录了下来。
    “你自己看吧。”
    虚空中出现一块光滑镜面，他将当时的场景展现在战翎面前。
    小男孩也和战翎一起把事情经过完整的看了一遍。
    待到战翎看完，大黑看到她脸上的凝重，说：
    “你也发现了不对劲吧。”
    “今天这件事太巧了。”
    他帮着战翎补充背景知识：
    “王建民管理的嘉应和灏闵一向没有什么来往，甚至和灏闵那边的老秦头关系不太好。”
    “但是就在今天上午，老秦头竟然和王建民开始了资源共享。”
    “他说是上头发现这桩案子和以前的案件有关联，所以特别交代的。”
    “但是王建民都嘀咕了，他速度也忒快了点。”
    “都不拖一拖。”
    “不，这点没什么可疑的。”
    战翎分析道：
    “也许是你说的老秦头先想着示好，然后名正言顺让自己的人也加入调查。”
    “王建民后来也是这么说的。”
    大黑继续往下讲：
    “和灏闵那边资源共享了之后，王建民中午备份了一份给韩楼，好几百个大大小小的可疑案件中，韩楼居然一下子挑出来了一个案子。”
    “一个普普通通的电话报警跟踪案。”
    大黑觉得，肯定因为韩楼实际上是姬狂，不然也只有那小子有这种近乎诡异而精准的直觉。
    “接下来就是你们看到的了。”
    小男孩接口说话，声音清正好听：
    “那个女孩子是上午报的警，因为受惊吓，下午在家休息，逻辑很正常。”
    “但是笔录里有说她中午12点就睡下了。”
    “韩楼中午挑出案件，开了半个多小时快车赶到她家的时候是下午两点。”
    “他进门的时候女孩子恰好命悬一线。”
    “这个时间确实很凑巧。”
    “对。”
    战翎沉吟道：
    “凶手计划的杀人手法很利落，要完成的话前后不用半小时。”
    “他像是特意等着韩楼赶过去，救下受害者。”
    大黑声音闷闷的，像夏日暴雨前的闷雷声：
    “对啊，所以说肯定有问题。”
    “他怎么打算的。”
    战翎问起韩楼的之后的计划。
    “你们刚刚也看见了。”大黑指出视频的最后那几个画面：
    “他这次差一点就能看到凶手的正脸，他今天大概要开夜车，打算趁热打铁，把他揪出来。”
    “灏闵那边的警力还不错，提供了很多线索。”
    “小羽毛，你有什么头绪吗”
    战翎摇头：“暂时没有。”
    “但是只要玉姐姐在，他肯定不会有事，这就很好了。”
    战翎也算能稍稍放下心。
    不然她就只能用慕琳的身体逃课了......
    说到这个，大黑倒是很开心。
    “玉先已经和他签了契约，你别担心。”
    “真的是他。”
    战翎从窗口望向韩楼的方向，平静道：
    “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系统，谁知道会在这里找到他。”
    “今天的巧合太多了。”
    系统是老爹拿给她的，也是老爹让她进来的。
    她在想，这些是不是老爹的刻意安排。
    但是如果真是这样，她爹肯定憋不住话，事先会告诉她。
    姬狂当时因为审判系统而陨落，隔了三四百年，现在又重生在另一个系统。
    他是怎么做到的？
    还是说有人在暗中推动这一切。
    所有的问题和怀疑，其实只需要解决一个问题。
    那就是系统。
    现在，在系统外，老爹应该也在忙活着这件事，救出被战柔家族困在无数个审判系统中的人们。
    她怕是没办法如老爹的意，放松放松，好好休息。
    她也要开始尝试去解决这个问题。
    她逃避了很多年的问题。
    “系统。”
    突然被点名，小男孩有些惊慌。
    “啊？宿主你怎么啦？”
    “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战翎说：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系统究竟是怎么运行的？”
    大黑和战翎签订了契约，知道她的心理过程，但是即使这样，它也有些无语。
    “小羽毛，你就这么直接的问出来，真的好吗？”
    “而且它能知道什么，它只是一个系统管家。”
    小男孩没反驳，不敢做声。
    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他连系统管家都不是。
    “好吧。”
    战翎没打算放弃这条线，继续和系统打招呼。
    “等我以后想出更具体有效的问题，再问你。”
    “你应该会诚实的。”
    小男孩表示：“宿主，你不要偷偷摸摸对我用言灵啊喂！”
    被发现了呢。
    战翎脸不红气不喘：“你懂得，只是为了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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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打印
    两大节晚自习下课，战翎获得身体控制权。
    韩楼的安全问题解决，萦绕她大半天的烦躁感消失，她于是打算，再加几斤负重好了。
    小男孩眯着眼：“宿主你这是什么逻辑？”
    战翎趴在桌上，撑着脸，在心里回答他：“我的逻辑。”
    小男孩：“...你强。”
    讲台上，物理老师一边让组长收作业，一边跟班上同学说：
    “你们生物老师和班主任明天有事，所以明天的生物和数学课都是我的，大家准备一下，我们考个试。”
    实际上，今天他也占了一节数学课，所以应是今明两天。
    但是因为今天没有生物课，以及今天都已经过去了，所以他只说的是明天。
    这事儿和战翎没关系，慕琳的水平她放心。
    她投影来的这几天，所有的大小考试，慕琳从来都是稳稳当当的第一。
    而且分都高的吓人。
    战翎有时候在想，对于这些天生脑子好使，而且后天还肯努力的孩子，要是她们和自己一样有机会接触超自然力量。
    慕琳大概根本不需要她的帮忙。
    物理老师收完作业宣布下课，战翎一出教室门，就看见了柳长卿，以及他身边的江琉璃。
    小姑娘眼睛红红的瞪着她，看着像只受惊的小白兔。
    但是这只小白兔好像有点想咬她。
    战翎面无表情的和江琉璃对视片刻，然后决定遵照英语老师的说法，把柳长卿当颗大白菜。
    嗯，这样一来，江琉璃的小白兔形象更加合理了。
    被他俩半护着半尾随走到校门口，校门口的英语老师才跟柳长卿挥手：
    “回去吧儿子，做完作业早点睡觉啊。”
    战翎想挣扎挣扎，对英语老师说：
    “老师，我真的能保护好我自己。”
    “刚刚柳同学和江同学跟着我过来，太引人注目了。”
    英语老师够着手臂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放心：
    “这有什么，你们有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再坚持几天，等体重下来了，老师再带你去找几个形体老师，过了下下个星期，就不用你每天跑进跑出了。”
    在她心中，慕琳赢定了。
    “到时候出现在报纸杂志上，你妈妈看见了多骄傲啊。”
    扯远了，战翎也没法拉回来，更劝不住，只能这么着了。
    “行，谢谢老师，我会努力的。”
    英语老师满面柔和的笑意，温柔的对她说：
    “老师知道你的能力，老师相信你。”
    就冲英语老师这句话，战翎晚上锻炼的时候，在原有的负重基础上，又加了10斤。
    加的不算多，她下午的时候也已经适应了大额的负重，所以晚上的锻炼情况没有中午看着那么惨烈。
    教练和英语老师在旁边聊着天，发现她状态还可以，所以没说训练量减半的话。
    战翎还是老三样。
    先跑步热身，然后波比跳，最后拉伸。
    晚上时间相对充足一些，战翎给自己的计划是每个项目要撑30分钟。
    教练会提醒她，让她中间适当的休息。
    今天结束的时候刚好11点半，战翎洗完澡出来，站到体重秤上，数字定格在138。
    这几天下来，她差不多减了15斤
    教练露出欣慰的笑容。
    “慕琳你可以啊，按照这个进度绝对能及时瘦到100。”
    “你这个身高，100斤就够了。”
    英语老师倒是有些担心：
    “这么减会不会快了点。”
    “我要不要让她正常吃饭？”
    教练摆手：
    “不用，你的减肥餐比正餐有营养多了，至少先吃一个星期。”
    “等她到130。”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战翎摇摇头，转头望向健身房对面的那条街。
    街灯暖融融的。
    昨天的时候，她在那里看见了韩楼。
    无论是谁的安排，她都无比庆幸，无比感谢。
    这天晚上回寝室，战翎终于能好好睡下。
    高中生的每一天都过得无比规律。
    第二天，战翎照常和慕琳打配合，早餐的大课间，她再次被欧蓝和徐娜娜堵在楼梯口。
    连这俩人都像有规律一样。
    “什么事？”
    今天欧蓝站在前面。
    少年绚丽的蓝紫色头发让战翎想到玉先。
    欧蓝似乎是玉先会感兴趣的类型。
    欧蓝被她盯着看也不发憷，展现一个他认为最帅气温柔的笑容，他把自己的微。信名片打开，凑近了些，小声对战翎说：
    “那些人的字迹，需要你帮忙鉴定，加个微信，以后方便发给你。”
    战翎后退一步，把手机递给徐娜娜：
    “好，你能不能帮我弄一下。”
    “呵呵。”
    徐娜娜上前，一边操作战翎的手机，一边讽刺道：
    “某些人这是在干嘛，像个开屏的孔雀。”
    “哦，自己都不会不好意思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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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y eyes，啧啧。”
    欧蓝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又不想接话。
    笑话，要是接话了，不就等于自己上赶着对号入座。
    战翎万事不理，但是她身后传来好听的笑声。
    差点忘了，徐长卿和江琉璃还在跟着她。
    江琉璃把手背在身后，微微弯腰，巧笑倩兮和徐长卿搭话：
    “长卿，我们也加个微信吧。”
    徐长卿捧着书，过了会儿才回答她：
    “我不常用微信。”
    知道江琉璃的脾性，他温和解释道：
    “我一般用的是q.q，你已经有了。”
    “好吧。”
    江琉璃还是不放弃：“可是万一q.q出问题用不了了，怎么办呢？”
    徐长卿脾气很好。
    “紧急情况最好的联系方式还是电话，你也已经有了。”
    “这样啊。”
    江琉璃勉为其难先放他一马，但她是不会放弃的。
    “那长卿，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毕业了还是加上微信吧，我不想联系不上你。”
    徐长卿本来就不太懂得拒绝，更何况是以后的事情，所以他想了想，点头应下了。
    “可以的。”
    一对在前一对在后，战翎很想快点脱离他们的包围圈。
    系统正在和他疯狂吐槽。
    “欧蓝他想怎么你？他心怀不轨！宿主你别理他！丑死了，一脑袋鸡毛。”
    “这么明显的坑徐长卿都看不出来吗？”
    “哦对了，他已经习惯了江琉璃的死缠烂打，但是少年你知道你正在堕落吗！”
    “太不自量力了，太傻了，宿主我们快走吧。”
    战翎也是这样想的。
    正好徐娜娜把手机递还她。
    “我先走了，再见。”
    打完招呼立马离开，还是教室安全。
    回到教室，手机嗡嗡响了几声，战凛打开微。信，看见一个叫“一地鸡毛”的人给她发消息。
    一地鸡毛：慕琳同学，这些是这两天参与活动的人的自己，你看看。
    接着是一连串的图片。
    战翎明白过来了，这个“一地鸡毛”就是欧蓝。
    徐娜娜给他改了备注。
    战翎想到欧蓝的发色，竟然觉得有些莫名的贴切。
    她点开欧蓝给她发过来的图片，一张张看下来，没有写下那首小诗的字迹。
    她给欧蓝回消息：
    这里面没有，麻烦了，之后的也发给我一下
    后面加了一句：
    你需要让更多学校的同学看见你的微博，他们一定会参加的
    手机的另一端，欧蓝咬了咬指甲，一拍桌子站起来。
    围在他身边的几个男同学被吓了一跳。
    “蓝哥，你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
    欧蓝让他们靠过来。
    “有个事情想让你们帮帮忙。”
    那几个男同学把胸脯拍的邦邦响：“有事儿您说话。”
    欧蓝于是小声的叮嘱他们说了一长串的话。
    那几个男同学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们管这么多干啥呢。
    “蓝哥你放心，下午就完事儿。”
    “不就是打印你的微博吗，多简单，印了贴吧贴吧完事儿。”
    教室里的其它学生被勾起了兴趣，小声的交头接耳，欧蓝眯着眼睛，面对着早上的太阳光，靠在窗边独自美好。
    他有点忧伤。
    要是抱不住战翎的大腿，他的人生岂不是会继续无趣下去。
    唉，他在心里叹道：
    天才的人生就是如此无聊。
    想到徐娜娜那天鄙视他学神头衔的话，欧蓝咬着手指甲，决定了，他要从今天开始，认真学习。
    他的对面，黑板旁边，倒计时牌上显示着，离高考还有25天。
    时间一天天过去，高三教学楼的墙面上，倒计时的数字变成了12。
    五月末，气温渐渐升高，下午一两点的太阳光把马路反射成明晃晃的一片。
    战翎和英语老师从健身房出来，先是撑开了太阳伞，然后两人才敢走在街边。
    英语老师拿健身教练刚刚的话说战翎：
    “慕琳，她是专家，她的话你可要听，以后可再不能不吃饭，不然之后体重反弹不说，还会把身体弄坏。”
    战翎不着痕迹护着英语老师，不让太阳晒着她，一边缓声应道：
    “我知道了，以后再不会了，谢谢老师。”
    走到树荫底下，英语老师和她拉开一小段距离，从上到下打量她，笑开了花。
    “没白费一个中午的时间，这身衣服很衬你。”
    “我的眼光果然没错，真好看，浑身上下、非常完美。”
    今天中午逛了街，战翎再也不想参与这事儿，比打架还累。
    不过她看见英语老师开心，自己心情也不错。
    “谢谢老师，我很喜欢，就是让您破费了。”
    不止身上的衣服，她脚上的鞋袜还有绑头发的丝带，都是英语老师付的账。
    “这点钱算什么。”
    英语老师浑不在意：b

 分卷阅读49

    r “你以后就是我们十中的门面，这点钱还花不得了？”
    揽着战翎，重新上路，俩人快步走到校门口，看见了等在那里的江琉璃和柳长卿。
    第25章 温柔
    进了校门，英语老师和她们分开。
    战翎已经习惯了柳长卿和江琉璃的存在，但是尽管如此，她发现，今天的江琉璃，似乎格外安静。
    不仅仅是江琉璃。
    战翎踩着深棕色小皮鞋走在校园里，她沿路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安静下来。
    就像现在，她仰头走到呈“凹”字形的教学楼楼下，昂头往上看，走廊上几乎所有学生，全都盯着她在看。
    战翎见过比这大得多的阵仗，在队里训练新人的时候。
    但是不一样的是，那时候看向她的眼神都是坚毅向往的。
    现在这些眼神，太多种不同的意味了。
    她不感兴趣。
    但是江琉璃却是忍不住了。
    轻轻扯扯战凛的腰间的衣服，江琉璃捂着嘴绕到她前面，美目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慕...慕琳？真的是你吗？”
    “不然？”
    战翎记得，上午放学的时候是他俩把她送出校门的，才一个中午而已。
    江琉璃正纳闷这件事。
    “才一个中午啊，你干嘛去了，感觉像变了一个人。”
    她有点语无伦次，叉着腰摇着脑袋，还是不敢相信。
    “对，虽然你前几天就瘦下来了，变化很大是没错啦。”
    “嗯...我也承认你的身材很好啦。”
    “但是今天，才一个中午的时间，你做什么去了，比之前减肥成功的效果还惊艳？”
    江琉璃凑近她的脸，再凑近，一直到近的不能再近。
    “天啦。”
    江琉璃一只手捂住嘴巴，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头，小心的在战翎脸上戳了戳。
    触手弹润，光滑柔腻。
    她陡然退后几步，微微跺脚：
    “我知道了，阿姨带你去做美容了对不对。”
    她捏捏战翎小臂上紧实的肉肉，感觉到不可思议。
    “还是全身的美容，阿姨对你真好。”
    她不是羡慕全身美容这件事，而是在乎英语老师对战翎的好。
    毕竟英语老师是柳长卿的母亲。
    这段时间被柳长卿和江琉璃跟着，战翎算是比较了解江琉璃的个性。
    不说喜欢，江琉璃至少是真的在乎柳长卿，连带着柳长卿的家人。
    但是她有点好奇。
    她的变化真的有那么大吗？
    “系统，你看呢，她是不是夸张了？”
    小男孩在电脑前笑眯眯的撑着脑袋，轻轻晃他的小脑袋：
    “没有，她说的一点都不夸张。”
    “宿主，冰肌玉骨露起效果了，效果特别特别特别大～”
    总之战翎自己还看不到效果，她只是感慨：
    “这几天没白绝食。”
    冰肌玉骨露使用的时候，必须三天不吃任何东西，战翎前两天半把英语老师瞒住了，但是最后一顿的时候，被柳长卿发现了。
    所以英语老师才会念她，让她好好吃饭。
    “嘿嘿，这个奖励真好。”
    小男孩一脸自豪。
    冰肌玉骨露能送到战翎手上，正是他绕过原系统管家身份认证的证明。
    不止冰肌玉骨露，他现在可以把所有奖励都点亮了。
    就是要找一下借口，给小丫头用，不然她会疑心。
    “嗯，看样子还不错。”
    战翎肯定道：
    “虽然作为解决第一次杀机的奖励迟了点，但是，还算值得。”
    江琉璃越看她越顺眼，嘴里叽里咕噜的全是夸奖的话。
    “不错不错，无论花多少钱，这个美容做的超值，你现在皮肤不仅仅是白，还有肤质的明显提升。”
    “细腻有光泽，触手生温，像玉一样。”
    “不能这么俗，应该说是最上等的玉。”
    “皮肤下透着光，你是我见过皮肤最好的人。”
    听到江琉璃这么夸自己，战翎觉得挺奇怪。
    在江琉璃心目中，她们俩应该是情敌关系，现在看来，不像。
    江琉璃越打量，越移不开眼，弄得柳长卿捧着书都察觉到了异样。
    嚯，楼上好多同学扒在栏杆上看他们。
    还有很多装作偶遇，和他打招呼的同学，全是生面孔。
    江琉璃已经陷入忘我之境。
    她很自然的支使战翎：
    “来，把手稍微抬起来一点，转个圈。”
    战翎认真看着她。
    江琉璃理所当然道：
    “知道你美，眼睛美鼻子美哪里都美，看我干嘛，转啊。”
    战翎：“......”
    好吧，她转。
    裙摆轻扬，江琉璃满意了。
    “选这身衣服的人有眼光。”
    她认真严谨的彩虹屁开始了。
    “你这身是改良过的水手服，蓝白两色搭配清爽可人。”
    “一般水手服下面是短裙，你现在这身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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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一些，恰好到小腿肚的长度，既不会被老师说，还显得你的小腿和脚踝特别纤细。”
    “这是男女通杀，除了绝对严肃的时候，任何场合都适合的装扮。”
    “啧啧。”
    江琉璃神情满足：
    “我要是哪天能长成你这样，我天天穿新衣服去压马路。”
    她执起战翎的手，忽然星星眼，充满渴望的看着战翎。
    战翎面无表情：“有话直说。”
    江琉璃就不客气了。
    “嗯，只有三个问题。”
    “我知道阿姨给你青形象顾问了，我想要联系方式。”
    “阿姨带你去的美容店，还有套餐，给我一份。”
    “最后。”
    江琉璃恢复正经，笔直和战翎相对站立，露出自信的笑容，说道：
    “明天晚上的比拼，你不能留手，不能让我，不能放水。”
    战翎眼中泄露出丝丝笑意。
    “好，我会认真对待。”
    至于她前两个问题。
    “形象顾问的联系方式我需要和英语老师说一声。”
    “美容院和套餐。”
    战翎露出一个极其浅淡的微笑：
    “没有这回事。”
    “我从来没有做过美容。”
    “如果你要问我皮肤变好的方法。”
    战翎将力量注入语言，启动言灵。
    “多锻炼，多喝水，少吃味重食物，保持健康饮食和规律作息，坚持一段时间皮肤会有质的变化。”
    江琉璃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但是她的脑子转得快，立马问战翎：
    “不对啊，我们都是高三学生，你怎么保持作息的？”
    战翎面色不变。
    “睡眠质量好。”
    她也不太想被人继续看热闹，抬脚走进教学楼。
    江琉璃还想说什么，被柳长卿护着，跟住战翎，脱离被围观的境地。
    江琉璃立马老实了。
    脸微红，甚至有些害羞。
    柳长卿离她好近好近。
    不过害羞也只持续了上一层楼的功夫。
    因为她好像发现......
    “长卿，你为什么今天要穿这套衣服！”
    柳长卿被她的突然发难弄得有些懵，上下瞅了眼自己的着装，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就是很正常的T恤和裤子啊，有什么不对吗？”
    江琉璃想到刚刚自己疯狂吹战翎的彩虹屁，欲哭无泪。
    她蹲在地上，可怜巴巴。
    “你穿的T恤是白色的，裤子是蓝色的。”
    “你们穿的是情侣装...”
    柳长卿还以为是什么事儿。
    走近江琉璃，他伸出手，温声哄她：
    “只是巧合，走吧，快上课了。”
    江琉璃肚子里还有气呢，但是...但是她怎么能不握住柳长卿伸过来的手！
    被柳长卿拉起来，她的心情也就好了那么一小半吧。
    但是这份好心情在回教室的路上被周围同学嘴里的八卦全破坏了。
    “啊啊啊我要死了，慕琳和柳长卿今天穿的是情侣装诶。”
    “太配了太配了太配了！”
    “你也磕倾慕cp吗？我也磕啊，来来来我们一起！”
    “太香了太香了，这俩的cp太好磕了。”
    江琉璃心里的气越来越大，但顾忌柳长卿，不敢发出来。
    这些人磕什么倾慕cp呢，作业写完了吗，考上第一了吗就天天沉迷于别人的虚幻爱情故事中。
    哼，没志气。
    “你们不觉得的倾慕cp最好磕的点在于，柳长卿的妈妈好像都认定了慕琳吗！”
    “啊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姐妹！”
    江琉璃停下了脚步，鼓着气，扭头对说这两句话的女生死亡凝视。
    这两个女生原本沉浸在找到同道中人的兴奋中，忽然感觉到后脖子一阵凉意。
    江琉璃幽怨至极的眼神，让她俩齐齐的打了个寒颤。
    用眼神把她们逼走，江琉璃却感觉更加烦闷。
    柳长卿走着走着不妨人一下子丢了，赶紧走回来带她。
    “在想什么？真的要上课了。”
    江琉璃一阵鼻酸，低着脑袋闷闷的应了声，跟在柳长卿后头走进教室。
    刚好卡着上课铃。
    这节课，江琉璃几乎没听进去一句话。
    她想，自己的坚持是不是错了。
    她喜欢柳长卿什么呢？
    是温柔吗？
    但是他似乎对所有人都很温柔。
    比如说慕琳。
    这段时间和柳长卿一起接送慕琳，她看得出来，柳长卿确实对慕琳没有那种意思。
    但是他也确确实实在关心着慕琳，不然他怎么会浪费宝贵的学习时间，日复一日的接送慕琳。
    不得不说，她动摇了。
    她开始对自己失去信心，想，究竟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她会成为对于柳长卿特别的存在。
    有些表情，柳长卿给她一个人。
    有些话，柳长卿只对她说。
    有些事情，他们一起经历。
    江琉璃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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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太过伤感，太过强烈。
    一整节课下来，连老师都察觉到了她情绪上的不对劲。
    “柳长卿，跟我出来一下。”
    柳长卿放下课本，跟着老师出去教室。
    不知道老师对柳长卿说了些什么，但是班上同学看见，柳长卿回教室之后，直接往江琉璃的位置走了过去。
    战翎不知道，刚刚还自信满满的江琉璃，现在忽然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
    课间，慕琳把身体给战翎睡觉，但是闭着眼睛，战翎感觉到了一股令人不舒服的气息。
    第26章 实话
    上半身稍微往后倾，睁开眼，战翎顺着那只欲敲她脑袋的手看向来人。
    是班主任。
    还没上课，她趴在桌子上应该没关系吧。
    战翎不想给慕琳惹麻烦，但是班主任明显不想放过他。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天天趴在桌上，考第一又怎么样，不给同学们带好头，你的价值在哪儿？”
    战翎想了想。
    “考第一，就是最大的价值。”
    她这些天可了解了学校的一些规则。
    慕琳的第一，甚至是全市第一，除开经济上的奖励，带慕琳的一众老师也会获得比较好的名誉。
    更别说班主任。
    观战的同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战翎说的是顶天的大实话。
    “你这是什么态度？”
    班主任开始拍桌子，似乎这样能为他的说辞增添一些道理和威严。
    “你首先得是班里的一份子，才是你个人，小小年纪，要知道自己的责任，特别你，老师们对你抱着很大的希望。”
    “你更应该以身作则，在学习和生活中起带头作用，尊敬师长，好好学习。”
    战翎有些疑惑。
    不确定班主任到底是在批评她还是在表扬她。
    因为他说的每一条，慕琳都做的特别好。
    慕琳太乖了，几乎是范本式的好学生。
    不过有一点，她的性格不外向。
    班主任今天突然注意到她，这件事有点反常，战翎还琢磨不清他的意图，只能稍稍低头，道：
    “谢谢老师夸奖。”
    “噗哈哈哈哈哈。”
    周围的同学彻底忍不住了。
    学霸的脑回路有点呆萌怎么回事，老班很显然是在为他之后的批评做批评，怎么就成了表扬她。
    “笑什么！”
    班主任唾沫横飞的往发出笑声的那一片吼道。
    战翎大概反应过来班主任生气的点了，她解释道：
    “老师，还没有上课，我想我趴在桌子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您偏要加以指责的话，我可以不趴着睡。”
    她可以坐着睡。
    这个认错态度够好了吧。
    班主任却还没完。
    “你你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
    “太让我失望了。”
    他看起来确实很生气失望的样子。
    可是，战翎真的不明白。
    不过她可以解决。
    “嗯...不然我这节课站着上课？”
    上一次班主任无理取闹的时候，就是这么处罚她的。
    没关系，她站着也能睡。
    班主任的手指抖了抖。
    周围同学的憋笑声快把课桌震翻掉。第二节课的上课铃响，因为和班主任没探讨出所以然，所以战翎暂时没把身体交给慕琳。
    慕琳只需要负责安安心心学习，其它事情她搞定。
    班主任看着要被她气死了，不大的眼睛里闪闪烁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战翎老实站起来，用眼神示意他，您可以开始上课了。
    班主任的手似乎有些发抖。
    战翎不明白，因为这么点小事，不至于吧。
    果然能动手解决的问题，最简单。
    她的眼神一直很平静，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班主任在她身上找不到任何破绽，挺着啤酒肚走上讲台，开始上课。
    小男孩咔嚓咬断一根巧克力棒，不满的抱怨：
    “宿主，他是不是有毛病？”
    战翎平静道：“可能更年期到了。”
    小男孩无情吐槽：
    “看起来像，但是他才30多，明明就是猥琐。”
    战翎不在意这个，除了班主任要敲她头有点让人反感，对于这种她一个小指头就能碾死的人，她觉得不必太在意。
    她现在控制着身体站着，这节课在讲上节课写的习题，慕琳全对，所以只需要慕琳动动脑筋。
    课上到一半，隐形了的大黑从远处飞过来。
    战翎布下隔音结界。
    大黑冲到窗台边，紧急刹车。
    战翎问它：
    “又抓了一个？”
    漆黑的巨刀微微点头：“嗯。”
    金玉之声在结界中层层荡漾。
    小男孩挠挠脑袋：“半个月不到，这是第三个了吧。”
    大黑飘在空中，有些郁闷：
    “就是说啊。”
    “本来嘉应区和灏闵区联合起来是想抓住那个连环杀人案的嫌疑犯，谁知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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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住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人。”
    “身上还多少犯了点事儿。”
    小男孩的小短腿蹬着电脑桌沿，自己坐在椅子上转了一圈，悠哉悠哉：
    “我上次就说了，肯定是那个嫌疑犯故意的。”
    战翎看出来了，不过问题是：“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那就有很多种可能了。”
    小男孩掰着小指头：
    “比如因为变态所以愚弄警察，比如怕被发现，让其它犯人给他探路，比如这人脑袋就是有毛病。”
    系统这些天有点放飞。
    战翎问大黑：
    “他怎么看？”
    大黑不担心韩楼，不过他摸不清韩楼在想什么。
    “他很沉得住气。”
    “玉先和她签了契约，她说，韩楼的想法很简单，大概就是，有犯人就去抓，反正都是为民除害。”
    战翎笑：“是他的风格。”
    “但是玉先说，韩楼还是很担心你。”
    “即使有那么多事情让他分心，他似乎还是认定，那个嫌疑犯会找上你。”
    战翎扶额。
    “我知道。”
    “这段时间英语老师和柳长卿把我盯的特别紧。”
    “我觉得你们俩挺搞笑的。”
    小男孩舔着一根棒棒糖：
    “你想保护他，他想保护你。”
    “结果是，你们俩谁都不用保护。”
    大黑认同他这句话：“对啊，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他跟战翎说道：
    “小羽毛，等你能离开慕琳的身体了，帮他把这事儿了了吧。”
    战翎一旦能自由行动，有它和玉先的助力，保管能把那个在暗处的嫌疑人抓出来。
    战翎也是这样想的。
    不止如此，她还设想：
    “嗯，到时候我想用我自己的身份行事。”
    之后她会找上韩楼，如果用的是慕琳的身体，好像有点不太好。
    “那就好。”
    大黑完全没有想过，战翎到时候会做不到。
    它想的很简单。
    “到时候你出来了，帮他把问题治好，我们就出去。”
    “唉唉唉。”
    小男孩不乐意了，他现在身为一个系统还在这里呢。
    “你们还要做任务啊，帮慕琳解决杀机啊，不要忘记这件事，很重要的。”
    “完成任务才能出去。”
    “没事。”
    战翎也没有想过，她到时候或许没有这么简单从慕琳身体中出去。
    “只要我在，慕琳绝对不会出事。”
    大黑想到什么，提醒战翎。
    “小羽毛，你这段时间怎么了，怎么总是上热搜，虽然位置不是特别靠前，但是引起了好多人关注。”
    “你一上热搜，韩楼那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战翎不想说这件事。
    小男孩替她说。
    “欧蓝那边的进度太慢，还没找到那个写莫名其妙诗的人，那个人还在背地里搞鬼，时不时把她在学校里的事情爆料投稿给营销号。”
    “明明没有什么事情，生生给扭曲的不知道像什么。”
    “什么‘十中校花进化史，背后究竟隐藏了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神仙校园三角恋，快来磕cp啦！’、‘漂亮却感觉不简单’、‘当女生受到刺激会变多厉害’。”
    小男孩觉得那些人可真无聊。
    “明明减肥变漂亮是很励志的事情，有些人偏偏要从她身上挖出一些灰色历史，找她到底受了什么打击，才会像变了一个人。”
    “就不许别人天生优秀，然后像变得更优秀吗？”
    战翎无奈摇头：
    “再过些天，欧蓝那边应该就会有结果了。”
    欧蓝那个匿名软件其实是可以看到投稿人的，据他统计，现在全高三大概只有30多人没有参加那个活动。
    他一直带着人无孔不入的张贴他的微博截图，有她在微博上加的字灵，剩下30多人只要看见，就一定会参加。
    “时间问题。”
    她需要耐心。
    小男孩咂摸咂摸嘴巴，把她心里的话说出来。
    “最近网上关于你的动静越来越大，那个人的目的快要达到了。”
    “我真的不知道，她究竟想引导网上那些人关注你身上的什么事情。”
    慕琳正在认真听讲，与世隔绝。
    小男孩继续道：
    “慕琳这么乖，她有什么黑点能挖？”
    大黑也觉得。
    慕琳这小姑娘太乖巧了。
    这种极度专心的能力，多适合修行。
    想到这个，大黑开心的跟战翎说：
    “小羽毛，玉先说，那个叫欧蓝的小子有点意思，她要了。”
    “要了？”
    战翎原本只是想让玉先帮她分分欧蓝的注意力，没想玩这么大。
    “他只是个普通人，还没成年，不可以的。”
    “你想哪里去了。”
    大黑说：
    “她是想收徒。”
    “嘿，她有人折磨了，我以后也能松快松快。”
    “这件事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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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翎以后一定会离开这个世界，这种事情说不准。
    小男孩求之不得，拍手道：
    “好啊好啊，让那个女人快点把鸡毛带走。”
    免得他天天缠着小丫头。
    脸皮够厚的。
    “别激动。”
    战翎嘀咕道：
    “你真的越来越像个真人了。”
    小男孩天真一笑：“因为我是一个高级的系统呀～”
    再舔舔棒棒糖。
    “对了宿主，”
    小男孩把鼠标放在一个金光闪闪的奖励上，问她
    “明天就要和江琉璃比拼了，因为触发了支线任务，所以可以提供一份道具。”
    “灵澈小茶一杯，可以提升使用者精神力，增强感染力，演讲比赛的利器哦。”
    第27章 别去
    有免费的奖励那是肯定要的。
    和江琉璃的比拼肯定是慕琳上，能给慕琳多增添一份助力是好事。
    和前些天一样，大黑汇报完韩楼的近况便回去了。
    下午第二节数学课下，因为还站着，所以慕琳弯腰处理完习题册上的题目，战翎获得身体控制权。
    时间卡的刚刚好，一个灵活的侧身，她再次躲过班主任欲敲她脑袋的手。
    战翎平静的望过去。
    班主任被她的眼神震慑了一瞬。
    只一瞬，恢复恨铁不成钢的态度，拍桌子唾沫横飞两件套：
    “来办公室！”
    徐娜娜隔着人群以唇形问战翎：“需要帮忙吗？”
    战翎摇摇头。
    跟上班主任，战翎眼风瞥过冯青夏，看见了她冷漠的眼神。
    冯青夏这段时间没有再找她的麻烦，每天大多数时候和那些拥护她的别班男生在一起。
    她身上的心魔虽已去除，可是好像还有其它的问题。
    不过这些和慕琳无关，战翎不会去管。
    战翎离开教室后，教室里有学生沉默了半晌开口道：
    “学霸这段时间课间不一直在睡觉吗？老班神经了，今天突然说她。”
    “对啊，刚刚的模拟考慕琳不是全市第一，多给他面儿，有病病哦。”
    “这你们就不懂了，老班这是希望学霸能破了我们市的高考记录，是爱的关怀懂不懂。”
    其它同学沉默了会儿，然后接着集体：
    “呕，我才不要他的关怀。”
    有一位同学比较不屑：
    “说实话，我们班老师的水平就属他最差，不知道他怎么混到重点班的班主任来的。”
    某位默默学习的大神插话：
    “我是不会告诉你们，我爸妈请他吃过饭，送红包的时候他竟然直接收了，意都没意思一下。”
    “额......”更多同学加入群聊：
    “我知道，我也一样。”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某位胆子大的同学吐槽：
    “可是他根本对我们没起任何作用......”
    “谁说不是呢。”
    学生们尚且快看破班主任的为人，办公室的老师们对他的行事作风已经见怪不怪。
    战翎跟着他进到办公室，英语老师停下修改试卷的笔，皱眉看过去。
    但到办公室后班主任倒是没再说她，只是递给她一叠资料。
    “带上这些东西跟我走一趟。”
    战翎抿了抿嘴。
    她忍。
    有些脾气直接的老师直接翻白眼。
    对于老师来说，他们让学生帮忙做事情是正常操作。
    可是他们都理解高三学生的辛苦，所以进入高三之后几乎没有老师会刻意麻烦学生，占用他们的学习时间。
    班主任是个例外。
    但凡是学生能上手试着做的活儿，他一律交给学生打理。
    有时候他交上去的材料被上面打下来，他还会责怪这个学生，并且让他进行第二次整理。
    是以，战翎捧着资料出去办公室，跟着班主任去到空无一人的资料室这件事，办公室老师们只是稍微有些微词。
    资料室的位置比较偏，一路上人越来越少，战翎在心里头琢磨，她要不要揍班主任一顿，然后给他清记忆，再治好伤。
    这人贼烦人。
    还莫名其妙。
    换做以前，他都不知道被她踢到那个犄角疙瘩和魔物愉快玩耍了。
    莫名其妙。
    打了个哈欠，她想睡觉。
    走进了另一栋教学楼，这里没有安排学生上课，周围非常安静，走廊上回荡着她和班主任两个人的脚步声，格外清晰，甚至还有幽幽的回声。
    “宿主。”
    小男孩忽然喊她。
    “怎么？”
    小男孩皱着小眉头看着慕琳紧张的样子，对战翎说：
    “慕琳让你不要再走了，让你回去。”
    战翎停下脚步，也不问为什么。
    “行。”
    把抱着的资料放在走廊的窗台上，她扬声对走在前面的班主任喊道：
    “老师，我肚子疼，要去厕所，不好意思了。”
    说完，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儿。
    她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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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快，拐了个弯，往回走，差点撞到一个人。
    有了之前在楼梯口和江琉璃狭路相逢的经验，战翎避开的同时把来人扶住转了个圈。
    等对方站稳了才撒手。
    幸好是个女生，不然男生的话，她就不管了。
    等女生的转了半圈和她面对面，战翎弯腰看她。
    “恬恬，你怎么在这里？”
    这人竟然是恬恬。
    她们站的地方还属于有资料室的那栋教学楼，高三的学生一般不会往这边走。
    恬恬看起来很惊慌，嗫嚅着没说话。
    战翎耳朵一动，身后传来脚步声。
    怕班主任纠缠不放，她把恬恬夹在胳膊下，风驰电掣回到教室。
    和之前她拎着恬恬躲开江琉璃和柳长卿一模一样。
    有了上次的经验，恬恬这次落地后没有去找垃圾桶，但是她想悄悄摸回自己的座位。
    徐娜娜伸出脚，拦住恬恬的去路。
    战翎扶住恬恬的肩膀，让她坐下。
    徐娜娜见此，挥手。
    立即有人把后门关上，周围的同学也都自觉远离了他们几步。
    欧蓝来他们班找战翎谈事情的时候，徐娜娜总这么指挥，周围同学已经习惯了。
    战翎拉了个凳子在恬恬面前坐下，问她：
    “你是跟着我过去的，为什么？”
    在言灵的作用下，恬恬脱口而出：
    “我担心你。”
    说完之后，她立刻捂住了嘴，意识到不对劲。
    战翎继续追问。
    “你担心我什么，给班主任干活打下手，班上很多人都做过，为什么担心。”
    恬恬捂住嘴，拼命的摇头。
    她好像明白为什么冯青夏这么怕战翎了。
    她不能说。
    恬恬的一双大眼睛充满惶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扎出战翎和徐娜娜的包围圈，直接跑到了教室外面。
    徐娜娜没反应过来。
    战翎有反应余地，但是她没拦。
    恬恬的背影很娇小。
    战翎回到座位，还是决定等欧蓝那边的结果。
    下午晚餐的大课间，战翎去食堂转了一圈，装了满满当当一盘子吃的。
    已经过了冰肌玉骨露的三天绝食期，英语老师忙，没时间管她吃饭。
    她终于可以试一试食堂的饭菜。
    刚刚选菜的时候，食堂阿姨给她强推了糖醋里脊，战翎打算先尝尝这个。
    闻起来甜丝丝的，外面包裹的红色酱汁看起来卖相不错，夹了两块塞进嘴里。
    嚼了两下，战翎眼睛亮了。
    好吃诶！
    小男孩坐在电脑跟前，擦擦嘴角的口水，盯着屏幕，望眼欲穿。
    “宿主宿主，什么味道什么味道啊？”
    “糖醋的东西，是甜的吗，好吃的甜的吗？”
    战翎快速咽下，又塞了一大口，在心里回答他：“好吃！”
    小男孩撅着嘴巴，双手疯狂揉搓自己的脸蛋。
    啊，他也想吃。
    这里的糖果他吃腻了。
    战翎已经开始尝试下一道菜。
    是类似于英语老师餐桌上常出现的小牛肉。
    褐色的肉，夹起来的时候软软弹弹，喷香扑鼻。
    吃进嘴里，战翎的眼睛再次亮了。
    小男孩咽口水，问：“什么味道什么味道，好吃吗？”
    小丫头在英语老师家吃饭的时候，这种小牛肉是最受欢迎的。
    “辣的。”
    战翎鼻尖冒汗：“但是很过瘾。”
    “唔...”
    小男孩对辣的东西不太了解，但是他被过瘾这个形容词吸引的不要不要的。
    他也想吃。
    跳跳糖什么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战翎一边扒饭一边吃的飞快，每吃到新的菜式，她的眼睛都要亮一层。
    体重减下来之后，战翎整个人焕然一新，今天还穿了一身新衣服。
    她本来就是学校同学关注的对象，这会儿她的动静这么大，不出意料被周围同学默默围观。
    柳长卿带着江琉璃找到她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战翎旁若无人的大吃特吃，周围的同学下巴都快掉了。
    这么漂亮的妹子吃饭这么彪悍，太反差了。
    被拍短视频这种事儿，更是正常。
    食堂人多，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柳长卿对江琉璃说：
    “我去打饭，你在这里待好。”
    江琉璃不是很想理他，走到战翎对面坐下，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慕琳、慕琳，你还好吗？”
    战翎抽空抬眼看她，打了个嗝：“正常，怎么？”
    江琉璃顺势把她面前的餐盘拿过来，说：
    “别吃了，节食之后再暴饮暴食，你这样的吃饭胃会坏掉的。”
    “而且明天就比试了，你不怕衣服穿不上吗。”
    战翎拦住餐盘，使了巧劲，把好吃的拿回来，回答江琉璃：
    “不会，不用担心，你自己吃吧。”
    小男孩：“宿主，真的这么好吃吗？”
    好吃到她都开始用言灵护食

 分卷阅读55

    了。
    战翎扎他的心，道：
    “好吃，你想吃？”
    “可是你吃不到。”
    “嗷！”
    主控室里，小男孩哀嚎。
    他现在说自己不是系统管家，还来得及吗。
    柳长卿打了两份饭回来，一份给了江琉璃，一份放在自己面前。
    他没有多说话，只干两件事，吃饭，以及注意周围。
    江琉璃心情不好，没有胃口，但是一看餐盘里的菜，全是她爱吃的，凑到一起，需要跑好几个窗口。
    鼻子又酸了起来。
    江琉璃把筷子扔进餐盘，扭头望向别的地方，和柳长卿背对着。
    柳长卿愣了一下，可是瞧了江琉璃背影片刻，他什么都没说，继续自己的事情。
    战翎确实有点饱，吃饭的速度慢了下来。
    “都傻了？让让让让，注意点小爷的新鞋，别踩！”
    欧蓝顶着他的蓝绿色还带点粉的头发一屁股坐在战翎身边。
    凑近战翎，他说：
    “慕琳，刚刚来了几张图片，其中有一张，好像挺符合你的描述。”
    第28章 害怕
    食堂外，战翎直接拿着欧蓝的手机，看着屏幕中的手写图片，目光沉了沉。
    “就是她。”
    战翎把手机递还过去：“这个人是谁？”
    有了之前的教训，欧蓝这次考虑的比较全面。
    “把人找出来需要一到两天。”
    “她之前盗过我的微博号，好像有点底子，我怕来一个查一个人的身份打草惊蛇，所以等你确定后，我再找人去查。”
    “你放心，一定能把人揪出来。”
    确实有长进，考虑的比较周全。
    战翎不言谢，只问他：
    “你想和我学修行之法，对吗？”
    欧蓝从见到大黑起就存了这个心思，他连连点头，也顾不上他校草的风范了。
    “我可以吗！？”
    战翎点头：“可以。”
    欧蓝喜出望外，原地一跳差不多蹦了一米多，把远处的柳长卿和江琉璃，还有路过的同学吓了一跳。
    “但是。”
    战翎把话说完。
    “不是和我。”
    “为什么？”
    眉头压住眼睛，欧蓝看起来有点凶。
    “不和你那还能和谁？”
    “总之是适合你的人，”战翎言语莫测：
    “如果你能把她抓住，得到她的青睐，你或许能成为这个世界最强大的人。”
    虽然很心动没错啦。
    但欧蓝几乎认定了战翎。
    “为什么不是你？”
    大黑那么厉害一把巨刀都要受战翎的管控，她本人肯定更厉害啊。
    而且她还会好多奇奇怪怪的技能，像是法术一样，信手拈来的程度，连手势都不需要做一下。
    “我比不上她。”
    战翎谦虚道：
    “她的资历比我深。”
    “就这样说好了，结果出来尽快告诉我，谢了。”
    战翎和他分开，柳长卿和江琉璃立即跟上。
    立在原地想事情的欧蓝一把拉住柳长卿的手臂。
    柳长卿挣脱了两下没结果，欧蓝也不说为什么要拦他。
    他跟江琉璃道：
    “拜托，先帮我过去看着她。”
    等江琉璃走了，欧蓝把柳长卿拉到一边的小角落，开始审问。
    “你们究竟在干嘛，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有什么企图？”
    “我就奇了怪了，你们俩文科的，天天尾随我们理科第一有意思吗？”
    “怎么，真的像学校娱乐小报上面写的，三角恋啊。”
    柳长卿脾气是真好，在欧蓝面露凶狠咄咄逼人的攻势下，依旧言语平和的解释道：
    “不是，我跟着她，嗯...我们跟着她绝对没有坏心。”
    “原因恕我无法和你透露。”
    “你和慕琳的关系不错，如果可以的话，平时也多多注意一下她，不要让她一个人待着。”
    欧蓝有点明白了，问：
    “你是怕她有什么万一，出事儿？”
    柳长卿面色认真的点头。
    欧蓝瞧他认真的样子，想到这半个月柳长卿是真的很认真在尾随保护慕琳。
    不禁有点同情。
    拍了拍他的肩，欧蓝道歉：
    “不好意思啊哥们，我之前把事情没弄清楚。”
    “没事。”
    柳长卿得到自由，但还是礼貌的问：
    “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欧蓝笑道：“去吧。”
    柳长卿立即动身往战翎刚刚离开的方向跑去。
    欧蓝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
    “担心慕琳出事？担心担心我们自己还差不多。”
    就凭战翎现在的身后以及奇奇怪怪的本事，她不坑别人都算是有世外高人的气度。
    欧蓝有种直觉，战翎现在显露出来的本事，只是冰山一角。
    他还是抓紧把那个人揪出来，就算抱不上战翎的大腿，有个其它的，也算勉勉强强吧。
    战翎都说好的，那就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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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因为他的这种心理，见到玉先后，之后的日子里，欧蓝每一天都活在水深火热中。
    晚上两节晚自习上完，教室里，战翎打算找恬恬把事情问明白，可不妨小姑娘躲躲闪闪可怜兮兮，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眼光，跟躲瘟神一样躲她。
    她减重成功，晚上再不用去健身房，不过今天晚上，慕琳还有额外的功课。
    她要准备明天和江琉璃比试的稿子。
    十中选择所谓的高考形象大使的方式是演讲。
    好像是因为到时候高考形象大使要接受市媒体的采访，也要参加高考前一天十中的动员会，所以评比项目包含声、台、形、表四项，一场演讲，全部到位。
    在足球场找了个空地，不顾跟在她屁股后面的柳长卿，战翎让慕琳接管身体，看着她认真的准备稿子。
    她从一开始就屏蔽了慕琳，按道理慕琳至少心里会不舒服。
    但是慕琳没有。
    她乖乖巧巧的，认认真真的，她似乎能沉得下心去面对所有的情况。
    她和自己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但是配合的十分默契。
    她掌控身体的时候，一心扑在学习和写稿子上，从来不会多管闲事，被任何事情分心。
    战翎在心里喊系统：
    “系统，你先把慕琳屏蔽一会儿。”
    小男孩大概猜到她要说什么，暂时切断了和慕琳的联系。
    “下午的时候，她是什么状态，你和我说一下。”
    战翎问的是她下午要跟班主任去资料室的时候，慕琳通过系统让她不要去的事情。
    小男孩正在惦记这件事。
    “你把她屏蔽了，相处时间不长，可能不太了解她的个性。”
    “但是宿主我告诉你哦。”
    “慕琳一直很冷静很冷静。”
    “把你投影来之前我和她沟通的时候，她把我的话听完，问清楚她之后确实是有生命危险，很干脆的就答应了。”
    “而且你把她屏蔽，有点点伤人，但她没有任何情绪。”
    小男孩强调道：
    “她一直特别冷静，特别沉着，很认真的做自己该做的事，没有给我们添丝毫麻烦。”
    战翎大概通过慕琳的记忆了解过她的为人，赞同系统的话。
    “嗯，确实。”
    但她的这种沉着冷静，之前被徐娜娜解读为清高孤傲，所以才有孤立她的事。
    不过慕琳好像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但是，”
    小男孩严肃的正坐在电脑跟前，小脸肃然：
    “今天下午的时候，我第一次感觉到她慌了。”
    “而且，她好像在害怕。”
    小男孩用尽所有脑力去形容：
    “感觉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这件事让她很不安，所有她才会阻止你。”
    “和班主任有关。”
    战翎能肯定。
    她问系统。
    “我从那栋楼出来之后碰到了恬恬。”
    “系统，你回想一下，恬恬的表现和当时慕琳的表现是不是有一点像。”
    恬恬当时很惊慌。
    之后战翎用言灵套话，她又想要隐瞒什么。
    小男孩能猜到战翎的心思。
    “宿主，你怀疑网上那个拼命给你拉热度的人是恬恬对不对。”
    “我也有这种感觉，不然她不会躲你。”
    “对。”
    战翎不意外系统能跟上她的思维。
    她只觉得，系统能调取她的记忆，所以在迎合她的思维习惯。
    “但是还要等欧蓝的结果出来。”
    “那个人一直想引导网友们思考，冯青夏说’明明我们是一样的‘这句话的意思。”
    战翎看着慕琳认真的身影，沉吟：
    “慕琳和冯青夏，或者还有恬恬，她们究竟经历过什么，一样的事？”
    小男孩问她：
    “你应该可以调取慕琳的记忆啊，没有发现吗？”
    战翎反问他：
    “你也可以调取我的记忆，但是我问你，我最不想回忆的、藏在心底的记忆，作为一个外来者，你能简单随意的就知道吗？”
    小男孩撑着脸，看着电脑屏幕中，以魂体寄居在慕琳身体中的战翎，摇头：
    “不能。”
    他根本就不是系统，不能调取小丫头的记忆。
    不然，他肯定会好好呵护，小丫头口中的、最不想回忆的记忆。
    “这就是了。”
    战翎叹了口气：“如果我强行把那件事挖出来，反倒不好。”
    “总之我会护着她们，不会让她们有事。”
    “晚上我去找恬恬聊聊，说不定能问出来。”
    “不行。”
    战翎头疼道：“万一网上的那个人不是恬恬...”
    万一不是，反而不好。
    她要顾及到慕琳和恬恬的感受。
    “还是先用言灵，确认网上那个人是不是恬恬，再说。”
    小男孩觉得够呛。
    “她躲你的事情全班都知道了，我觉得你晚上抓不住她的人。”
    就算恬恬和战翎住同一间寝室。
    “她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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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说不定要去别的寝室住。”
    恬恬在班上的人缘还是很好的。
    战翎望天。
    她真的很不适合处理这种事情。
    “那就...还是等欧蓝的结果。”
    “到时候再说。”
    之所以如此踌躇，是因为，到了这个地步，那件发生在慕琳、冯青夏或者恬恬身上的事，很有可能，对她们影响很大。
    战翎不得不小心。
    还好韩楼那边现在有玉先在，她可以暂时放心。
    不然两头事情一起来，战翎真的会一把操起大黑，先把班主任揍一顿，然后几个小姑娘......
    她也不能把几个小姑娘怎么样。
    慕琳把明天的演讲流程模拟了好几遍，直到她自己满意了，才收拾东西回寝室。
    柳长卿和江琉璃目送她上楼，俩人本该在寝室楼前分开，因为柳长卿是教师家属，住在校内，江琉璃走读。
    江琉璃也习惯了，但是柳长卿今天却没回家，反而和她并排走在一起，说：
    “我送你到校门口。”
    五月底，今天没有月亮，空气有些闷热。
    柔和的路灯下，江琉璃盯了柳长卿半晌，看他温润雅致的脸。
    “不用了。”
    她拒绝道。
    柳长卿没有强求，只在她抬脚离开的时候说：“明天加油。”
    第29章 听话
    晚上，战翎回到寝室，恬恬的铺位果然没有人。
    寝室里的其他人都在观察战翎的脸色，但是因为她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所以其实什么都看不出来。
    战翎躺好，准备睡觉。
    但是小薇忽然从上铺探出脑袋。
    接受到其它室友的信号，小薇小心翼翼问：
    “慕琳，恬恬说她今晚去隔壁寝室睡。”
    “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
    战翎睁开眼睛，平静至极：“没有。”
    其它室友插话道：
    “可是恬恬在躲你诶。”
    “恬恬性格那么好，头一次这么对别人，慕琳你到底做了什么？”
    战翎平静的看向说这句话的室友。
    是她最近没怎么说话，看起来脾气变好了吗？
    还是她们吃太饱。
    那个室友不知道怎么，虽然被战翎震慑住了，但还是瑟瑟缩缩、义正言辞道：
    “恬恬的为人我们再清楚不过，我和你说这句话也是为你好。”
    “你们之间要是真的闹了矛盾，就去解决啊。”
    “没有几天就要高考了，你成绩好没什么，别在这个节骨眼拉恬恬后腿。”
    说的倒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但是战翎问她：
    “和你有关系？”
    那个室友来劲儿了：
    “肯定有关系，我们是一个寝室的！”
    “你别干破坏我们寝室团结的事儿。”
    听着，也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
    可是这不是她多管闲事的理由。
    不是当事人，永远无法知道别人经历了什么，也无法质疑别人的决定。
    战翎闭上眼睛，不看她，声音平静：
    “你是不是嫌你的床架子太结实了，需要我帮你敲打敲打。”
    整个瞬间寝室安静下来。
    她们同时想到战翎之前锤小薇床架子的样子。
    那叫一个地动山摇。
    第二天楼下的高二生还来问她们了，说她们寝室昨晚上是不是打架了，还是一击致命单方面秒杀的那种。
    确实一击致命单方面秒杀。
    反正战翎说完这句话后，没人再敢跟她叽叽喳喳。
    第二天，一整个上午，恬恬还是躲着战翎。
    战翎没觉得有什么，但是中午放学的时候，恬恬是和冯青夏一起走的。
    冯青夏不笨，之前就察觉到了言灵的事。
    恬恬也是，不然昨天不会只上了一次当就跑掉了。
    要是她俩碰到一起，一合计，指不定又要传出什么谣言来。
    别网上的谣言传播者都没查明白，学校里又起波澜。
    冯青夏和恬恬从前门出教室，战翎快步从后门走，拦住她们俩的去路。
    战翎一动，徐娜娜也跟着动，和徐娜娜玩得好的小姐妹更是响应徐娜娜的动作。
    另外还有些凑过来看热闹的同学。
    恬恬和冯青夏看着把她们包围住的人，俩人十分统一的盯住战翎。
    她们俩是真不笨，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徐娜娜安安心心，也只等着战翎的指示。
    战翎不想逼恬恬太紧，只想在欧蓝揪出那个人之前，不要出岔子，闹得烦人。
    将能量注入声音，言灵启动，战翎对她们俩说：
    “你们俩今天乖一点，别乱说话，好好学习。”
    声音通过空气传播到恬恬和冯青夏的耳朵，被大脑接收，她们俩的大脑忽然清明了许多。
    她们今天的任务很单纯，就是学习，以及别乱说话。
    暂且解决这件事，战翎朝徐娜娜道声谢。
    徐娜娜带着小姐妹们离开，周围的人见没有热闹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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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都散了。
    战翎不赞同道：
    “宿主，你这样做只能拖一时。”
    战翎何尝不知道。
    “嗯，还是等欧蓝。”
    对冯青夏，战翎尚可以下手，但是对恬恬，在事情查清楚前，她不想这么做。
    小男孩趴在桌上，有气无力：
    “宿主，你是不是画地为牢了。”
    “你根本不用等欧蓝啊，只要你想，多得是法子能确定网上那个人是不是恬恬。”
    战翎当然懂。
    但是人体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涉及到内心深处的东西，战翎不敢贸然动手。
    “对，但是类似搜身还有记忆回溯之类的办法，会对她们的神智产生损伤。”
    这也是为什么战翎认出韩楼是姬狂的时候，没有动手修复他的记忆。
    涉及到灵魂、神智，还是当事人自己想起来，或者通过一些机遇刺激回忆起来比较好。
    “她们已经对我有防备了，再等等。”
    可是战翎到底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些。
    下午第三节课是班主任的数学，下了课，战翎再次被喊到办公室，让帮忙拿资料，跟着班主任去资料室。
    她离开教室之后，冯青夏似乎想拉着恬恬跟着她，但是被徐娜娜拦住了。
    柳长卿见战翎是被老师带走的，想着应该不会有危险，便直接和江琉璃去了食堂。
    又走进这栋安静的教学楼，似乎为了防止战翎像昨天那样偷溜走，班主任这次紧紧跟着她。
    战翎往旁边挪开一步，淡淡道：
    “老师，周围那么大地方，很挤。”
    而且她似乎在班主任身上闻到了酒味。
    班主任哼了一声，训斥她道：
    “慕琳，你这段时间真的让老师太失望了。”
    “成绩确实很重要，但是做人最重要的是品格、道德。”
    “你昨天不听老师的话，找借口不干活，这不是一个品德优秀的女孩子该做的事情。”
    战翎在心里就很想说：你跟考第二的男生去说这种话，看他不削你。
    怎么成绩就不重要了，净在鸡蛋里挑骨头。
    没空理班主任，战翎问系统：
    “她怎么说？”
    总控室的电脑前，慕琳紧紧盯着屏幕，不发一言。
    小男孩把她的话转告给战翎：
    “宿主，慕琳说，她相信你。”
    这就好，战翎知道慕琳是个坚强的好孩子。
    她在心里把先前对慕琳的保证又重复了一遍。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受任何伤害。”
    “不要怕。”
    教学楼幽静，时值晚饭的大课间，微远处有学生的吵嚷声。
    战翎和班主任走到三楼走廊尽头的资料室，班主任拿出一串钥匙开门，金属之间撞击的声音竟然有些沉闷。
    气氛到此时已经有些变质。
    战翎将灵识铺陈开去，跟着班主任走进资料室，感受这间房间反馈给她的信息。
    压抑、沉闷、兴奋。
    绝望、迷惘、不甘。
    人类的感情确实很复杂，但是对这间资料室来说...
    那张靠着窗的桌子，桌面上铺着一层薄灰。
    来到这里的人应该不多。
    可是这里残留的情感却很强烈。
    战翎站立在房间的正中央，抱着厚厚的一沓资料，静静瞧着班主任的动作。
    这栋楼外头的空地上长着一片杉树，阳光被杉树的枝叶打散，透过斑驳的玻璃照进资料室，光线已经变成了灰色。
    班主任的背影很认真，他走到桌边，从抽屉里拿出什么东西，先是认真细致的把它们擦拭了一遍，接着，专注把它们整齐的摆在铺在桌面的白毛巾上。
    不想和他猜谜，战翎直接将能量引导进眼睛，透过班主任的身体，看明白了那些被班主任当做珍宝对待的物品——一把把规格大小不同的小刺刀。
    班主任把最后一把最秀致锋利的刺刀摆好，抬头对战翎道：
    “把东西放在那边桌上。”
    他随意一指。
    接着指头转向战翎背后、资料室的门，说：
    “然后帮老师把门关上一下。”
    从进门开始，班主任就在给战翎制造心理压力。
    不，从昨天或者更早开始，班主任就在试图给她洗脑。
    贬低她的价值，试图扰乱她的心境，想让她怀疑自我。
    这种程度的话，如果对那些长久生活在他淫。威之下的学生们或许有用。
    要不是想知道班主任到底如何变态，她早就揍上去了。
    把一路抱过来的资料随意放在一边，战翎回到房间中间，双手插兜：
    “不。”
    班主任转过身，盯住战翎，用他最得意的语气轻柔的对她说：
    “老师知道你是听话的学生，去吧，要听老师的话。”
    战翎没有避开他的眼神，这让她发现一个令人吃惊的事实。
    班主任似乎懂得一些催眠的知识，不过很不专业，更偏向于浅显的心理暗示。
    班主任志得意满的等着战翎乖乖去关门。
    只要她完成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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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动作，便是屈服溃堤的第一步，后面便好办了。
    但战翎却动也不动，摇头坚定道：“不。”
    资料室灰色的光线似乎隐秘的荡了一下。
    班主任有片刻失神。
    战翎不想在玩下去了，直接用言灵。
    “坐下，闭眼，闭嘴。”
    班主任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像个傀儡一般，僵硬转身，走至椅子跟前坐下，眼睛和嘴巴闭得紧紧的。
    战翎慢慢走到他面前，小皮鞋的声音清脆干净，一步步像是在破除某些桎梏。
    她同时再下令：
    “接下来，说吧，把你心里期望的看见的、肮脏的打算说出来。”
    “把你之前做过的所有事，说出来。”
    “不能有丝毫隐瞒，全部，说出来。”
    从战翎用言灵说出第一个字音开始，班主任便毫无招架之力，像一个行尸走肉。
    他安静板正的坐在椅子上，启唇，开始按照战翎的要求，把一切说出来。
    小男孩很敏锐的察觉到，小丫头这次对班主任使用的言灵似乎和对冯青夏还有恬恬用的不一样。
    冯青夏和恬恬二人都曾逃脱过战翎言灵的控制。
    但是今天这次，班主任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余地。
    幽静的资料室，灰色的光线中，班主任一字一句把事情拼凑完整。
    总控室，电脑前，小男孩看着身旁平静绝望的慕琳，愤愤然握紧了自己的小拳头。
    第30章 望风
    “她们天真美好，干净圣洁，这样的皮肉需要留下一些美妙的印记，才能得到升华。”
    “我不会随便下笔的，每一笔我都在心里模拟了千万遍。”
    “她们肯定会喜欢的。”
    班主任的声音充满了无机质的癫狂。
    他最后一个话音落下。
    战翎闭上眼睛，问系统：
    “慕琳怎么样？”
    小男孩咬咬牙，恨不得穿过电脑屏幕，上去把班主任的脑袋咬掉。
    他深呼吸两下，小小声回答战翎：
    “她没说话，在发呆。”
    战翎睁开眼，看向窗外，思考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小男孩不敢做声，怕打扰慕琳，也怕打扰战翎。
    他下意识的就是知道，小丫头能忍到现在没动手，也是奇迹。
    刚在心里庆幸战翎的忍耐力，小男孩立刻看见，战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两只长手套，慢条斯理的正穿戴着。
    手套看起来是黑色的，布料很柔软，但动作间却反射出金属光泽，寒气逼人。
    小男孩有预感，问她：
    “宿主，你这是，要揍人？”
    而且似乎还嫌弃班主任，带上了手套揍人。
    战翎语气平常。
    “嗯，帮我望风。”
    小男孩觉得这句话莫名熟悉，但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他愣神的功夫，战翎已经走到了班主任跟前。
    她略带嫌弃的用左手的两只手指，把班主任一个啤酒肚贼大的中年人捏举至空中，走到资料室的正中间。
    然后朝握拳的右手哈了口气。
    接着，左手稍微使力将班主任往上抛，同时右手出拳，拳风凌厉，打在班主任的肚子上，凹陷进去一大块，班主任的身体因此在空中往后稍退。
    战翎不会让他落地。
    左手紧跟着给出第二拳。
    她专心致志，毫不留情。
    班主任像个人形沙袋，只有被揍时候的闷哼声，除此之外仿佛没有任何知觉。
    第三拳、第四拳、第五拳......
    资料室回荡着闷闷的“砰、砰”声。
    估摸着再揍下去班主任真的要死了，小男孩提醒她：
    “停停停停手宿主。”
    战翎正好也要收手。
    不过不是担心他死掉。
    而且解除了对慕琳的屏蔽，问她：
    “试一下？”
    慕琳麻木的瞳仁缓缓转动。
    她们俩明明共用同一具身体，但慕琳此刻，看得见战翎的眼睛。
    很平静。
    不是像她这样困囿于苦难中进退不得，进而将自己的感情知觉全部抽离的平静。
    而是那种容纳一切包容所有的、让人感觉可以依靠，有安全感的平静。
    “好。”
    慕琳觉得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她接过身体的控制权，捏住拳头，又松开。
    “感受身体的力量。”
    战翎引导她：
    “然后把它集中在拳头上。”
    大臂的肌肉连带着小臂的肌肉绷紧，五指内收，手心微热。
    慕琳感受到了战翎所说的力量。
    战翎继续：
    “然后看准目标，以你自己最舒服的任意姿势，将拳头的力量，毫无保留的钉进那里。”
    慕琳把眼神移到歪着脑袋，靠在墙边的班主任身上。
    她眯起了眼睛。
    脑袋里什么都没有想，只有战翎刚刚的那句话。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迈出第一步的。
    总之，视线中，她离班主任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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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挥出拳头的。
    总之，当班主任的脑袋歪向另一边，在那一瞬间，她感觉有什么离她远去。
    战翎悄无声息收回刚刚附着在慕琳身上的治愈能量。
    慕琳比徐娜娜和冯青夏的资质好得多，只需要微微提点，便能突破桎梏。
    “可以继续。”
    战翎对她说：
    “但是不要迷失。”
    “好。”
    慕琳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毫无章法的挥出第二拳、第三拳。
    然后她收回了手。
    战翎问她：“够了？”
    慕琳平静道：“够了。”
    把那些阴暗的东西发泄出去，之后便没什么意思。
    她们还有其它事情要做。
    战翎也察觉到了。
    小男孩望风归来：“是恬恬。”
    慕琳和战翎没有任何动作，静静等着恬恬一步一步的走近，看见资料室里的场景。
    恬恬还是担心慕琳。
    但她走到资料室的门口便再也提不起脚步。
    她看见慕琳站在墙边，班主任倒在她脚下，满身满脸的全是伤痕和血迹。
    她惶惑的看向慕琳的眼睛。
    慕琳太平静了，平静的可怕。
    “慕、慕琳。”
    恬恬扶住门框，可爱的脸上霎时间就布满了泪痕，她无声的哭泣，却歇斯底里。
    慕琳将鼻酸和难过咽下，轻声对她说：
    “别怕。”
    “过来。”
    恬恬蹲在地上，埋头哭了一会儿，然后在慕琳柔和的目光中吸吸鼻子，在脸上抹了几把，毅然决然的走进资料室，走近慕琳。
    然后路过慕琳，蹲下，饱含嫌弃的抬起班主任的脚，吃力的往门口拖去。
    慕琳：“恬恬，你在干嘛？”
    恬恬抬起一张哭得可怜兮兮，又视死如归的小脸，理所当然：
    “把他找地方埋了啊？”
    慕琳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恬恬吸吸鼻子安慰她：“慕琳你别怕，我不会说出去的。”
    班主任太胖，恬恬拖的吃力。
    “我们现在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他吃什么了长这么多肉。”
    恬恬小脸累的通红：“慕琳你来帮把手。”
    慕琳舒口气，按住她的手，认真对她说：“恬恬，他没有死。”
    恬恬歪了下脑袋：“？”
    慕琳解释道：“他只是不省人事晕过去了，没有死。”
    恬恬立刻收回双手，像是碰到了火舌。
    然后拉着慕琳立即远离班主任三米远。
    楼梯那边又有脚步声响起来，柳长卿的声音传来：
    “慕琳，慕琳？”
    后头跟着徐娜娜和欧蓝优哉游哉的声音。
    “校草你冷静温和的人设是不是需要保持一下。”
    “对啊，你这么着急干嘛，又不是你参加比赛。”
    欧蓝挑事儿道：
    “慕琳要是迟到，江琉璃就赢了，不是很合你心意吗～”
    柳长卿怼不过他们俩，脚步声越来越快，越来越近。
    慕琳和恬恬对视一眼。
    *
    柳长卿气喘吁吁爬到三楼，认了下，他妈说右拐最尽头是资料室。
    拐了个弯，他看见慕琳和恬恬正朝他走来，她们身后，资料室的门紧闭着。
    他跑上前，因为一路上跑的有些着急，脸上微红。
    “慕琳，还有五分钟比试就要开始了，你快过去。”
    慕琳走上前，点头道谢：
    “嗯，谢谢，麻烦你跑一趟。”
    柳长卿指了指资料室的门，问：
    “你们班主任呢，他也要出席。”
    慕琳脚步不停，面色冷淡：
    “他有事先走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时间要来不及了，我先走了。”
    顿下脚步，回头认真看了眼恬恬，慕琳快速的下楼，目光坚定。
    她路过欧蓝和徐娜娜的时候像是没有看见他们俩。
    徐娜娜能理解，和江琉璃的比赛重要嘛。
    但是欧蓝摸了摸下巴，喃喃道：“又换回来了？”
    这个慕琳是之前的慕琳，不过和以前还是有些不一样。
    欧蓝仔细回忆刚刚慕琳路过的神情，知道了。
    “变刚了啊。”
    比以前像随时要自闭抑郁的样子飒爽多了。
    战翎接过身体帮慕琳赶路，途中，她还记着系统说的奖励。
    “灵澈小茶呢？”
    小男孩点开奖励，鼠标在灵澈小茶那一栏点了一下，战翎手中凭空出现一个褐色的粗陶杯，里头装着清澈碧绿的茶水。
    没空细品了，一口闷。
    战翎咽下柔顺的茶水，双脚加速，一阵风似的冲到教学楼顶楼的大会议室。
    差不多只用了两分钟。
    战翎整理了下衣服和头发，问慕琳：“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慕琳无比坚定。
    “好。”
    战翎说着，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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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把身体交还给慕琳。
    大会议室的堂堂亮光照进慕琳的眼睛，这是一双坚毅自信的瞳仁。
    “不好意思，稍微来晚了些。”
    慕琳敛目，向满满一会议室的领导老师们致意，不卑不亢。
    “没事没事，时间还没到。”
    英语老师笑着朝她招手，问她：
    “你班主任呢？”
    慕琳把对柳长卿的说辞又说了一遍。
    在场所有领导和老师没有怀疑，因为这种事情在班主任身上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校长笑道：
    “不管他了，我们开始。”
    校领导和老师坐在前排，战翎跟着英语老师坐在后排，江琉璃正在讲台的一边埋头准备着。
    她来晚了，肯定后上场。
    慕琳空手而来。
    有一些老师扭头似乎在讨论她。
    英语老师恍若未闻，微抬起头，目视前方，笑着问慕琳：
    “怎么样，有信心吗？”
    慕琳看着讲台上的江琉璃，有一瞬间，她好像有些悟了。
    她以后应该走怎样的路、做怎样的事。
    摇摇脑袋，她低头无声笑了下。
    虽然只是一个模糊的指引，但是好歹，她有了方向。
    很快，江琉璃演讲完，气势昂扬小脸红扑扑的走下台。
    路过慕琳的时候，她小声对她说：
    “说好了哦，全力以赴。”
    “全力以赴。”
    慕琳重重点头。
    她一步步坚定的走向讲台。
    在讲台中心站定，慕琳露出一个大方的笑容。
    灯光耀照下，却有一个人比灯光更耀眼。
    战翎知道，这才是慕琳原本应该的样子。
    她的优秀，她的强大，是根植于她骨子里的温柔优越。
    第31章 赢了
    身体完全交给慕琳，战翎只保持身体里基本的心法运转。
    她以慕琳的视角看着台下的领导和老师们，又从旁观者的角度，听闻慕琳口中朗朗吟咏的字字句句，扎根在她的心上。
    她也有很小一部分和慕琳相连。
    很小一部分，却让战翎好像回到到她的青年时期，勇敢无畏，一往无前。
    慕琳的演讲完成，讲台下沉默一阵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在这一刻，英语老师眼中的慕琳还是那个白白胖胖，充满希望的乖巧女孩。
    也是这个脱胎换骨一般，美好优秀的不像凡人的女孩。
    高考形象大使的最终结果无人质疑，慕琳走下演讲台的时候，江琉璃都热泪盈眶鼓起了掌。
    她心悦诚服。
    摆脱掉心里无谓的情感，更客观的看待慕琳，江琉璃忽然认识到，其实慕琳从高一开始就很优秀。
    比如，每一期学校的校内刊物上都有慕琳的文章，她的成绩一直稳坐第一的宝座，虽然有些内向，但她对待同学老师谦和有礼。
    江琉璃是文科班的学生，但她也知道慕琳被他们班同学孤立的事。
    可是有时候她在路上看见慕琳的时候，她似乎丝毫不为这些事情所扰，沉静的不像一个高中生。
    她踏踏实实走着她自己的路，方向明确，目标清晰。
    慕琳偶尔会发呆，那时她的眼神充满光亮，脸上会漾起自由的笑意。
    那样的慕琳很美，尽管她那时有些胖，但却和现在的她一样美。
    慕琳接受属于她的掌声和赞许，以及应得荣耀。
    战翎暂时屏蔽她，忍不住对系统说：
    “她把那件事，埋了很久。”
    因为埋了很久，所以慕琳几乎都快忘了。
    只是伤口结的痂虽然已经掉落，但如果场景重现，疼痛会从骨缝里钻出来。
    所以当时慕琳要阻止战翎跟着班主任去资料室。
    战翎先前洗澡的时候注意到过慕琳胸口，瓷白光滑的皮肤上，有六个十分规整的红点。
    是艳红的疤，有种整齐诡异的美感。
    在班主任的设想中，他今天会把这六个红点用刀连接起来，形成一个六芒星的图案。
    便是他说的，在慕琳身上刻下所谓神圣的痕迹。
    他说，他一度放弃过慕琳。
    因为她变胖了，皮肤松弛了，不符合他的资格。
    但是战翎大概能猜到。
    那只是慕琳的一种自我保护意识。
    她很清楚她无法撼动班主任，于是便改变自己。
    她不在意形象。
    她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反击。
    即使很心酸。
    后来战翎帮慕琳减肥成功，班主任虽然知道“慕琳”好像发生了某种不得了的变化。
    可是内心隐约的害怕没有阻挡他的变态趣味。
    反倒让他兴奋起来。
    战翎刚刚读到慕琳这段记忆的时候，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对班主任仁慈了点。
    至少应该再揍狠一些。
    比如，应该把他全部的肋骨打断，再一根根接起来。
    比如，应该让他体会剥离皮肉的痛苦，一遍一遍。
    而不是像莽夫那样，用拳头去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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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不得不承认，拳拳到肉的感觉，很释放。
    小男孩在电脑前疯狂的给慕琳鼓掌，努着嘴，低头把眼泪擦干，他清正的少年音有些沙哑：
    “宿主，晚上，让大黑过来，把他剥光了吊在校门口吧。”
    “如果只是打他一顿然后让他在资料室躺一晚上，太便宜他了！”
    战翎同意至极，但是刚刚谁劝她说不要太过头，应该用这个世界的规则给班主任制裁的。
    “没想到系统竟然还有莫须有的同情心。”
    小男孩叉腰：
    “我那是怕慕琳和恬恬手下没个轻重真的把他打死了。”
    “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怕什么。”
    战翎幽幽道：
    “慕琳和恬恬才多大力气。”
    “而且就算人死了，我也能把他弄活。”
    只要身体还是完整的。
    “但是确实有个问题。”
    战翎不知道这个世界应该怎么处理这样的人。
    “你知道，这个世界，像他这样的人会有什么下场吗？”
    在星际时代，感谢她爹严厉无情的律法，这样的人会一辈子被各种系统检测，终生在监视中过活。
    这也触及到了小男孩的知识盲区。
    “我查查。”
    他现在可以联络到这个世界的网络，甚至说，可以接管控制。
    小男孩天真的以为：“应该会很惨吧。”
    “不对。”
    浏览有关事件的信息，他的小眉头皱起。
    事情好像和他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不行不行，我得去公安系统内部看看，公共网络世界更新太快了。”
    但是一个一个案例翻下来，小男孩的小拳头又攥紧了。
    右拳“砰。”的一声砸在桌面，小男孩推开键盘：
    “什么鬼，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说。”
    战翎没有什么耐心，特别是对坏消息。
    小男孩心里充满了无尽的愤懑。
    “太惨了，那些女孩太惨了。”
    “那些人渣，狼狈为奸，丧尽天良，怎么死的不是他们！”
    战翎凝目：“有人死了？”
    *
    因为和江琉璃争夺高考形象大使的比试，慕琳和江琉璃都旷了半节晚自习，但是第一节晚自习大多是自习，所以对她们俩来说不算什么。
    可是她们各班上的同学都提着心，翘首以盼她们的凯旋。
    慕琳的脚步声才刚响起，她班上的同学便压低了声音交头接耳，挤眉弄眼。
    “来了来了来了！”
    她从后门走到前门，班上所有同学，三十多双眼睛，透过窗户，齐齐跟着她移动。
    “报告。”
    慕琳表情淡然。
    班上同学急的要死，有觉得她输了的，提前泄气的趴倒在桌上。
    有觉得她肯定赢了的，不然也不会这么超然洒脱。
    讲台上，生物老师笑了声。
    “进来。”
    然后问慕琳：
    “告诉同学们吧，结果怎么样？”
    生物老师是个温和斯文的老师，面皮白净，体型适中，比他的实际年龄看起来年轻许多。
    他不会用严苛的规则要求学生，但是学生们都知道，上他的课只要在课上好好听讲，一定没问题。
    他的课堂上，气氛也很轻松。
    老师都发话了，座位底下的学生疯狂点头，揪着脑袋聚精会神。
    “对啊对啊，慕琳，结果是什么？”
    有同学怕她输，还安慰道：
    “没事儿啊，赢了血赚，输了不亏，反正之前几年全是文科的。”
    在所有人期盼的眼神中，慕琳展颜笑着，给出他们期盼的答案。
    “我赢了。”
    “哇！哦！吼！”
    “我知道，我就知道！”
    班上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喝彩声。
    与此相对的，是文科班的一阵唉声叹气。
    生物老师轻敲讲台，让他们安静下来。
    “不要打扰别班同学的学习，安静。”
    班上同学挺听他的话，慢慢安静下来，但表情姿态还是很夸张，颇有想十八里长街奔走相告的趋势。
    开心的像是他们自己赢了。
    “做的很好，很棒。”
    生物老师的夸奖让人很舒心：
    “回座位去吧，作业在黑板上。”
    “嗯，谢谢老师。”
    慕琳回到自己的座位。
    等她坐下，恬恬终于敢悄悄朝她挥手。
    慕琳朝她笑了笑。
    恬恬一楞，差点又哭出来。
    转头看向徐娜娜，徐娜娜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十分淡定的劝着周围的同学：
    “激动什么啊，坐下，常规操作好不好。”
    班上几乎所有同学，脸上都洋溢着与有荣焉的喜悦。
    慕琳在瞥过冯青夏的时候眼神稍顿了一下，但很快移开。
    她们还有事情需要解决。
    她的心情平静下来。
    战翎知道，是时候和慕琳商量班主任的事情了。
    她直接对慕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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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道：
    “如果你想，我可以让他无声无息的消失，并且不会牵扯到任何人身上。”
    “我很想答应，但是不行。”
    慕琳的头脑很清醒。
    “而且如果死能解决问题，那世界上就不会再有问题存在。”
    慕琳的心声充满疲惫。
    “你们知道前几天隔壁市有个女孩被他们逼死了吗？”
    默了一瞬，战翎和小男孩统一回答：“知道。”
    小男孩刚刚查到的就是这件事。
    慕琳不喜欢管闲事，但是几乎什么事情她都知道一些。
    他们班的同学消息很灵通，她怎么着都能听到一两耳朵。
    “她坚持了将近大半年。”
    “结果是她的信息在网上全部被曝光，她的任何作为都会被放大，被挑刺。”
    “她前期很勇敢的。”
    前期，慕琳听到班上同学对那个女孩的态度是很佩服的。
    “让人感觉刀枪不入。”
    “她的发声和叙事很有条理，对网友的反击很有力。”
    “但是被指责的还是她。”
    “加害者的信息被掩盖的非常好。”
    “她身为一个受害者，竟然还要让别人理解，她是真的受伤了。”
    “明明是一眼就能看明白的事实。”
    “那些人偏要说，是她在引诱，她放荡，她无耻。”
    “为什么只有她受伤，而不是别人。”
    “肯定是她有问题。”
    “别说了。”
    战翎用轻缓的治愈能量慢慢包裹住慕琳的灵魂。
    “我们都知道之后的事情。”
    之后的事情，无外乎是一个女孩的崩溃。
    她的世界塌了，生命戛然而止，但是在网络世界，只激起一点涟漪。
    “嗯，但是我的重点是这个。”
    慕琳觉得自己无比清醒。
    “她前期得到的社会舆论至少能引起警察的关注。”
    “我们需要利用这点。”
    第32章 百合
    战翎弄清楚慕琳的意思，思考了一会儿，说：
    “等晚上，和恬恬商量一下。”
    恬恬在整件事里扮演的角色有些复杂，依照慕琳的计划，她们或许需要借助恬恬的力量。
    “好。”
    慕琳应了声，接下来的时间和往常一样，沉浸在学习中。
    她真的很沉得住气。
    战翎沉了一口气在心底，对系统说：
    “系统，帮个忙，把洲山市近段时间类似的案件调给我。”
    那个女孩是隔壁市的事件，对她们只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或许是侥幸，战翎只希望，洲山市和隔壁市不一样，形式会对她们有利一些。
    小男孩把最近一两年洲山市有关的案件调取出来，投屏在她眼前。
    他自从能绕过原系统管家的身份随意点亮奖励，在其它方面也有了很大的进步。
    战翎只觉得系统似乎升了级。
    小男孩很想说那是因为他聪明！
    可是他不敢。
    “宿主，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小男孩知道她在想什么。
    “洲山市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战翎没回话，一边翻阅系统给她的消息，一边让系统继续往下查某些相关信息。
    “今年3月7号的那个发生在灏闵的案子是谁负责的？把他的职业履历找给我，特别是他手下负责的相关事件。”
    “前年和去年年底的洲山市总结大会上，多出的哪个人是谁？”
    “王建民所在的位置往上，那一条线都有哪些人？”
    小男孩跟着她的速度，以类似的案件为原点，往四周不停的挖掘。
    战翎阅读东西的速度很快，小男孩送到她面前的文件等等信息，她阅读到一半，便会给他新的指令。
    最开始小男孩还感觉有点手忙脚乱，但没几次就适应了战翎的节奏。
    战翎面前的投屏不断变换文件信息，小男孩有条不紊的在总控室的电脑前操作，连接上真实世界的网络，筛选出符合要求的档案文件。
    他们的配合极其默契。
    要是战翎能稍微停下来体会一下，就会发现，这个系统比她以往的任何一个助手都要用的顺手。
    不用战翎的吩咐，小男孩还自动的把战翎提到的所有人之间的关系网梳理明白。
    大概十几分钟的时间，那些最开始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渐渐变得清晰。
    战翎关闭面前的投屏，把目光定格在这个关系网图上。
    “做的很好。”
    她找到最后一个鲜红的落点，眸色锐利。
    “他，我要他的全部资料，所有明面上能查到的和不能查到的。”
    小男孩已经开始上手搜集了。
    不过要完成这个指令，需要的时间可能有些长。
    他抽空点开奖励栏的鲜花频道，给战翎点了一支带着露水的百合。
    “宿主，你先休息一会儿，东西五分钟后给你。”
    现在是慕琳在主控身体，战翎只能看看那支绿茎白瓣的百合，顺便通过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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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琳感受到缕缕幽香。
    很清新的味道，会让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
    “谢谢。”
    透过慕琳的眼睛，战翎能看见慕琳极其认真的书写草稿，她写字的时候速度不快，一笔一划有她自己特有的节奏，只有遇到某些难题的时候，慕琳下笔才会稍有错顿。
    战翎打从心里很喜欢这个小姑娘。
    幸好她投影到了这个世界，不然这样优秀的一个小姑娘，会在她本该最好的年华逝去。
    她投影来这个世界差不多二十多天，之所以进来的原因是想平静因为战柔引起的某些回忆。
    系统名为“动口不动手”，要帮慕琳处理大概四次杀机。
    但是现在，主题似乎在跑偏当中。
    第一次发生在海底捞的杀机背后竟然藏着一个连环杀人嫌疑犯，而慕琳所在班级，也有一个变态班主任。
    战翎肯定会解决这些问题。
    但是最重要的是，她在这个世界中，竟然找到了灵魂残缺的姬狂。
    战翎大概一万次在心里感叹，她应该是幸运的。
    “宿主，整理好了，现在看吗？”
    小男孩发出干练敬业的邀请。
    “现在看。”
    短暂的停歇，战翎恢复到工作状态。
    小男孩于是把他搜集到的那个男人的消息投屏在战翎的眼前。
    只瞥了第一行，战翎就有些惊讶。
    “是他？”
    这个关键人物竟然是韩楼的父亲，韩清源。
    小男孩在椅子上转了个圈，摊手道：
    “我也没想到。”
    战翎通过相片认真辨认了下韩清源的面貌，浅笑道：
    “竟然真的有点相像。”
    小男孩却不觉得。
    “只有一点点吧，韩楼现在和他爸只有轮廓像，但是这种轮廓在男人中并不算特别。”
    想到什么，小男孩转回到电脑跟前，噼里啪啦的敲击键盘，调出韩楼小时候的照片给战翎看。
    “看，还是小时候比较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很正常。”
    战翎解释道：
    “韩楼的身体中，姬狂的灵魂虽然受损，可是是完整的。”
    “他的身体里没有其它灵魂存在。”
    “他会越长越像姬狂的样子。”
    小男孩撅起小嘴问：
    “你说的姬狂，他很好看吗？”
    “对我来说是最好看的。”
    战翎毫不吝啬夸奖：
    “对外人来说的话，不管我们走到哪里，我都需要防着有人半夜把他偷走。”
    小男孩叉腰：“！”
    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小男孩浅褐色的琉璃眼珠闪了闪，语速极快的囫囵问战翎：
    “那...你之前说的那个小崽子，好看吗？”
    “他？”
    战翎不知道系统为什么提起那个凭空出现，一出现就缠着她的五短身材小孩。
    “他很可爱。”
    这是战翎的实话。
    小崽子虽然来历不明，个性有些奇怪，但是莫名的合适战翎的眼缘，是可爱的。
    不然她也不会任由小崽子缠着她那么久。
    小男孩脸红了，捂着脸开心够了，然后一本正经提醒战翎：
    “嗯，我知道了，你快看韩清源的资料吧。”
    战翎没多想，投身工作。
    晚上的两节大课结束，战翎这次没接手身体的控制权。
    慕琳没多问，收拾东西打算回寝室。
    但是欧蓝来了。
    战翎只能接过身体，和欧蓝还有徐娜娜到教室的一角落座。
    恬恬看到他们在一起，本来想去找战翎的脚步生生折了个方向。
    冯青夏想和她一起走，但是比起欧蓝还有徐娜娜，恬恬现在更不想和冯青夏在一起。
    恬恬走到了战翎身边，本来只是想说她在寝室等她。
    但是欧蓝却极其不善的看着她说：
    “就是她。”
    少年还没成年，但是身上的气势却已经凸显。
    欧蓝的样貌本身便充满了攻击性，此时用混含着鄙夷还有不屑的语气厉声说话，把恬恬吓了一哆嗦。
    不过恬恬像是知道了什么，后退几步，大大的眼睛浮起一层水光，看着他充满了防备。
    战翎朝恬恬招手：“没事，过来。”
    然后和欧蓝解释道：“我已经知道了。”
    恬恬终是不敢离欧蓝太近，只敢在战翎身后的一个座位端坐好。
    徐娜娜挑起她黑长的眉毛，对着恬恬道：
    “人不可貌相。”
    “但是她和我们应该是一伙的。”
    “慕琳，下午你被班主任叫走，她很担心你。”
    “然后我就做了个顺水人情，帮她打发了冯青夏。”
    徐娜娜朝恬恬勾手，问她：
    “我应该做的是对的吧，安恬恬，你有和冯青夏说一些有的没的吗？”
    恬恬老实摇头：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是她一直在跟我说话。”
    “我都听着呢。”
    欧蓝被忽视的很彻底，

 分卷阅读65

    拍拍桌子道：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儿，那个人是她诶！”
    处理班主任的事情肯定牵扯越少人越好，战翎正好把话说明白。
    “欧蓝，徐娜娜，这段时间谢谢你们的帮忙。”
    “到此为止，接下来的事情，我自己处理。”
    欧蓝懵了，猛地起身，脸上怒意腾腾。
    徐娜娜倒是没变脸色。
    把欧蓝踢到身后，她问战翎：
    “慕琳，不是你自己处理吧，你需要她帮你对吗？”
    不然战翎不会在知道恬恬是网上那个人之后，还会保她。
    战翎点头。
    徐娜娜笑了，让欧蓝坐下。
    欧蓝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对战翎怒目而视，其中还有些委屈。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事情。”
    “但是如果你需要她帮你的话，那多我们俩个，有百利而无害。”
    战翎直言道：
    “如果你们真的参与进来，那不是你们个人，而是你们背后的家族，才对我有用。”
    欧蓝饱含怒意的脸陡然变得阴沉无比。
    徐娜娜目光凝重。
    高三的同学都知道欧蓝和徐娜娜家里不简单，但说到底，她们俩还没成年。
    虽然平时确实因为家里的关系在学校很肆意，可是关键时候有人跟他们直说，对方看中的是他们背后家族的力量。
    这样很伤人。
    而且，会让他们觉得对方图谋不轨。
    以及，他们这个年纪，又怎么能做得了父母甚至家族的主呢。
    欧蓝看向战翎的眼神发生了变化，变得十分防备。
    可是他又有些纠结。
    因为战翎确实是世外高人，有着修行的本领。
    徐娜娜静静的看着战翎思考片刻，挑眉问她：
    “你这么一说的话，我想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战翎八风不动。
    但是她背后的恬恬，脸色巨变。
    第33章 箭矢
    徐娜娜没有掩饰，笑着看着恬恬，说：
    “你这个反应让我更确定了。”
    战翎问她：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徐娜娜无所谓道：
    “其实学校一直有人在传，我最开始没在意。那天我们在海底捞之后，我把事情和我爸讲了一下。”
    “他提醒了一句，然后我查了查冯青夏。”
    徐娜娜看着战翎，说：“你知道的，她有些行为真的很奇怪。”
    徐娜娜的父亲嗅觉挺敏锐，不过这件事她无法做主。
    “让他们参与进来吗？”她在心里问慕琳。
    慕琳沉声道：
    “让。”
    “虽然之后会麻烦，但是有他们在，或许会省不少事。”
    战翎于是松口，应下让徐娜娜和欧蓝参与进来的事。
    欧蓝闹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徐娜娜谨遵她爸的教诲，不要把人逼太紧。
    她和欧蓝走读，战翎和恬恬住读，徐娜娜以要早点回家为由，领着欧蓝先回去。
    算是给战翎还有恬恬一个单独谈话的时间。
    他们离开之后，战翎把身体给慕琳，慕琳和恬恬在足球场找到一个角落，商量怎么处理班主任的事宜。
    她们排坐在围绕足球场的栏杆边，这里光线比较昏暗，远处的路灯照过来只能看得见两个黑色的人影。
    足球场的跑道上有一些体育生在跑步。
    慕琳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找出笔和草稿本递给恬恬。
    “你会写两种字体吗，能不能写给我看看？”
    慕琳是出于好奇，也是想让恬恬知道，她所做的事情他们已经调查清楚了。
    恬恬圆圆的可爱脸上没有震惊，她苦笑了一下，一边接过纸笔一边说：
    “我就知道欧蓝在帮你做事，小薇说他们在每个教室张贴他的微博截图的时候我就知道有诈。”
    恬恬将笔握在左手，略定神看了眼慕琳，说：
    “我已经尽力忽略欧蓝的微博截图了，但是太奇怪，前些天我不小心在厕所看见那张纸，竟然忍不住参加了他那个搞笑的活动。”
    “慕琳，你有一些我不知道的能力，对吧。”
    慕琳神情冷静，回答她道：
    “和你的电脑技能还有左手写字的技能类似。”
    慕琳试图将超自然的力量往小了化解。
    恬恬不是很相信她的说辞，因为这个世界虽然信奉科学，可总有些许玄幻的事情发生。
    可是现在她站在下风。
    恬恬苦笑一声，左手执起笔，笔尖落在草稿纸上，不一会儿便出现了两排秀丽公正的字迹。
    “谁的第一来的简单，她却将箭矢化为星光。”
    战翎确信，那个在学校散播谣言，在网上引导网友们关注慕琳身上发生的“某件事”的主导者，真的是恬恬。
    战翎顺着小薇的梦境找到的那首小诗，引发学校同学猜测慕琳挣钱手段的小诗，正是恬恬的字迹，也是她写的内容。
    不过她刚刚改换了后半句。
    将箭矢化为星光，大概隐喻的

 分卷阅读66

    是慕琳的蜕变。
    慕琳只仔细辨认了一两秒恬恬写下的字迹，把纸笔收回，问恬恬：
    “如果我的事情真的被网友挖出来了，你希望他有什么结局？”
    恬恬大大的眼睛充满坚定：
    “希望他被抓进去一辈子都不能出来祸害人！”
    “但是你知道不可能。”
    慕琳轻声对她说：
    “你很聪明，你知道他背后有一些人在给他撑腰，知道现在这个社会对这种事的处理漏洞。”
    “所以你才用我当做引子，对吗？”
    慕琳的声音很平静。
    “那么就算到时候出了所谓的’丑事‘也和你没有关系，是发生在我身上的。”
    恬恬垂下眼睛，急促的吸了两口气。
    “是。”
    她抬头，大眼睛内泪光闪闪：
    “我就是这么想的。”
    “我不想被拖下水，但是我希望他受到惩罚。”
    “我不想再有其它女孩子和我们一样了。”
    慕琳叹口气，握着她的手。
    恬恬嘴角向下压，憋不住终于哭了出来。
    “呜，慕琳，对不起，我是故意把你当做引子的。”
    “因为我怕，我怕被网上那些人说，怕被学校里的人说，我受不了的。”
    她的眼泪横肆在脸上，看起来狼狈至极，但是又无比真实。
    “我们凭什么啊，凭什么要被那种恶心的人渣那么对待。”
    “慕琳你知道吗，我妹妹正好明年升高中，我妈想让她考近班主任的班上。”
    “我不想我妹和我一样，我不想！”
    忍住胸口的阵阵酸楚，慕琳把恬恬抱进怀里，抬起头看向远处的灯光，柔声安慰她。
    “没事，他一定会受到惩罚的，你不会有事，我也不会有事。”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哭吧，哭完就好了。”
    战翎在一边听着，气的差点以魂体冲出慕琳的身体，把班主任挫骨扬灰！
    好不容易忍住心里的那口气，系统在她耳边复又提起。
    “恬恬她，是遭受最多的人吧。”
    战翎浑身散发森然欲炸裂的气息，冷哼道：
    “她的大腿上全部都是痕迹！”
    班主任对恬恬不像对慕琳一样留了手。
    小男孩安抚她：
    “宿主你这么厉害，肯定有办法消除那些痕迹对吗？”
    思维被引到别的地方，战翎的怒火渐熄。
    “有。”
    “那，等有时间了就帮恬恬把这些痕迹抹去吧。”
    小男孩知道，战翎只有做了些什么，她才会觉得好受一些。
    “好。”
    战翎慢慢平静。
    到时候也帮其它女生把她们身上或多或少的痕迹处理干净。
    不求能帮她们彻底摆脱阴影，但求能帮她们为未来扫除一些障碍。
    慕琳陪着恬恬，等她差不多平息下来，才说：
    “我也想让他得到应得的惩罚，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恬恬，我需要你的帮助。”
    恬恬红肿的大眼睛像是金鱼眼，她不解的问道：
    “我能帮到你什么？慕琳，你别开玩笑了。”
    慕琳肯原谅她就已经很好了，她已经不能奢望自己有任何用处。
    “恬恬，你的能力比你想象中的大。”
    慕琳认真看的恬恬的眼睛：
    “洲山市的形式在变好，既然你已经把我推了出去，我就不能把你们牵扯进来。”
    “就算牵扯进来，也一定要让警方保密。”
    战翎先前把韩楼父亲韩清源的作为告诉了慕琳，而且慕琳还有战翎助力，所以她现在有很大的把握。
    “恬恬，你的思路没有任何问题。”
    “我们首先需要获得社会的舆论支持，这样警方才会引起注意，处理才会快速。”
    慕琳的眼神无比坚决。
    “恬恬，你之后需要做的事情很简单。”
    “那就是不惜一切把我送上更高的热搜。”
    “这方面我会让欧蓝还有徐娜娜帮忙，但是我们需要一个匿名的爆料者。”
    恬恬听懂了慕琳的打算，红肿的眼圈费劲的睁大，不敢置信道：
    “慕琳，你要把班主任对你做的事情全说出来吗！”
    “不可以的！”
    恬恬掐住慕琳的手，拼命的摇头：
    “这样的话你的未来会被毁掉的。”
    慕琳反握住恬恬的手，沉声回答道：
    “不，我不会用自己的名声为代价。”
    “所以你在之后的爆料中，要把事情描述的格外严重、格外吸引眼球，甚至很夸张。”
    慕琳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
    “只要我本人不发声，不承认，网上的爆料永远只是爆料，成不了真。”
    恬恬直接站了起来，不赞同道：
    “不行！你这是自欺欺人！”
    “他们还不是会说你、骂你，慕琳你别冲动，那些流言蜚语真的能杀死人的！”
    “而且你的家人呢，你让你的家人这么想！”
    慕琳跟着她站起来，半明半暗的光线中，

 分卷阅读67

    她屹立如山崖。
    “它杀不死我。”
    “我的母亲和弟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你相信我。”
    “我们应该把这件事进行下去。”
    夏夜的空气稍稍变得沁凉，将慕琳的声音传递的格外清晰：
    “这件事必须到我们这里为止。”
    “而且，其实现在已经进行到了一半了，对吗？”
    “我...”
    恬恬甩甩脑袋，面色痛苦的哽咽的一声。
    现在事情确实已经进行到了一半，这段时间她在网上的持续爆料已经把“慕琳和冯青夏遭受过什么灰色事件”的概念输送到了网友的脑海中。
    恬恬小心仔细的分辨慕琳眼中的神色。
    慕琳是认真的。
    甚至比她还要认真、无畏。
    恬恬伸手把自己的齐刘海掀起来，抚上自己的额头，缓了几口气才回答道：
    “好，我答应你。”
    慕琳朝她露出一个笑容，慢慢走近她，说：
    “好，离高考只有一个星期，这段时间你可以开始造势了。”
    “高考前一天，我就报警。”
    恬恬有些腿软。
    她虽然无数次想象着班主任被抓走的场面，可是如果有一天真的会发生，她的第一反应还是恐惧。
    慕琳及时扶住她，温声对她说：
    “不要怕，你可以的，你不会有任何危险。”
    “等会儿回寝室洗漱之后，好好睡一觉。”
    战翎给慕琳的言语中加注言灵的力量，得益于此，恬恬这晚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她照常和慕琳一起去教室上早自习，但是在路上的时候，却看到一波接着一波的人在往校门口的那边跑。
    一个个还兴高采烈的样子。
    她抓住一个表情夸张的同班同学，打算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候，徐娜娜和欧蓝朝她和慕琳走过来，笑着问慕琳：
    “大学霸，这事儿你干的？”
    第34章 每天
    现在是战翎在掌控身体，她一本正经回答徐娜娜：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徐娜娜和欧蓝不知道昨晚上发生了什么，听到战翎的回答，竟然十分自然的对视的一眼，如出一辙的露出玩味的笑容。
    “行，你说不知道就不知道。”
    战翎半拎着还有点懵的恬恬去教室，她身后跟着欧蓝和徐娜娜两个小尾巴。
    欧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安静了一会儿，又陡然笑了出来。
    “大学霸，你也忒狠了，那个场景，哎哟哟哟，真的笑死个人哈哈哈哈。”
    战翎加快步伐回教室，她身后，正笑的开心的欧蓝被徐娜娜一巴掌拍在脑袋上。
    “你能不能小点声！你想让全校人都把我们班主任和慕琳扯上关系么！”
    欧蓝跳脚反驳道：
    “靠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我这不是没说吗，笑都不能笑了，你说了算啊！”
    徐娜娜一个白眼结束这场小儿科的拌嘴。
    “你能不能沉稳一点，我求求你，像之前那样装深沉都行。”
    忽略后头拌嘴的俩人，战翎和恬恬已经快到教室了。
    恬恬反应过来，圆圆的可爱脸上小心翼翼的：
    “慕琳，你把班主任怎么啦？”
    教室内外的同学已经聚集了不同圈子，正在眉飞色舞的八卦。
    战翎低声回答恬恬：
    “只是让他把他的那些阴暗心思对他自己作用了一下，顺便挂在校门口公之于众。”
    恬恬眼睛睁大，紧张的问她：
    “那我我我我们的事情呢？”
    她怕班主任把她们的事情抖出来。
    “没有，”战翎拍拍她的肩：“只有他如何变态，和我们没有一丁点关系。”
    “我先回座位了。”
    战翎三两步走进教室，回到自己的座位，把身体交给慕琳。
    时间回到昨天晚上，半夜的时候，战翎溜出寝室去往资料室，盯着摊在墙边的班主任，思考怎么处置他。
    准确的来说，怎么处置这回事她已经想好了，问题是，除了揍人，她不乐意碰班主任，所以问题变成了，谁把班主任搬运去校门口的雕像上。
    想了半晌，她最后还是决定参考系统的建议，让大黑做搬运工。
    大黑十万火急的赶来之后，发现竟然派给自己这么个差事，气的差点挥刀把班主任再揍一顿。
    “小羽毛，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脾气了。”
    “以前这种人不都是一脚把他们踹去冥界的吗，现在竟然不敢用力揍，太可怕了。”
    大黑漆黑宽宽阔的刀身上，班主任犹如一摊恶臭的肥肉。
    一刀一人一系统在校园中穿行，刀身上的班主任像是飘浮在半空，要被搬运去冥界。
    小男孩很喜欢大黑，和它搭话问它：“大黑，你说可怕是谁可怕呀？”
    “当然是小羽毛啊。”
    大黑一激动起来，发出的声音就跟冷兵器时期的战场一样，叮铃哐啷狂响。
    “小屁孩你是不知道小羽毛之前有多暴躁，特别是最开始到我们

 分卷阅读68

    家的时候，差点把我们家给拆了。”
    “谁知道她哪儿来的那么大本领。”
    “你们家？”
    小男孩疑惑道：
    “你不是一开始就跟着她吗？”
    “不是。”
    大黑解释道：
    “我是她第一次出门历练签订的契约，在那之前没和她一起。”
    “哦～我知道了。”小男孩浅褐色的琉璃眼瞳一转：
    “你，还有那个穿红色衣裳的，是不是还有姬狂，你们才是一家人？”
    战翎被这一老一小不着调的俩人吵死了，她停下脚步，冷声道：
    “到了。”
    “开始干活，别吵。”
    她脑仁疼。
    大黑和小男孩的友好交流到此为止。
    校园的夜色深沉，等到大黑在雕像上找了个醒目的地方给班主任挂上，战翎这才对班主任用言灵。
    “把你心底最深处的想法刻在你身上，不许牵扯任何一个女孩子，只刻你的想法。”
    班主任的手中，有一把大黑事前放好的小刺刀。
    隔音结界没有撤离，她的话语声轻柔却强硬，带着令人心生神秘的向往。
    她的话音落下，大黑忍不住道：
    “小羽毛，没必要吧。”
    战翎平静道：“你刚刚似乎说我脾气变好了。”
    “我错了。”大黑言辞恳切：
    “你这是掌握了新的折腾人的方法。”
    “其实我更想把他捏碎。”
    战翎挥手道：
    “辛苦了，你回去韩楼那边吧。”
    大黑这下没多说，一溜烟往韩楼所在的方向跑没影。
    小男孩可惜的看着大黑离去的方向，撅着小嘴问战翎：
    “宿主，它刚刚说的没必要吧是什么意思啊？”
    战翎刚刚已经被他们俩吵得有些烦躁，可是她还是耐心给系统解释：
    “我刚刚对班主任用的言灵不一样。”
    “啊，我就知道！”
    小男孩笑道：
    “你对冯青夏她们用的言灵太温和了，和刚刚不一样的～”
    “对。”
    战翎昂起脑袋，看班主任已经闭着眼睛在自己身上划开一串又一串血珠，平静说道：
    “对他的言灵，终生无解。”
    “就算他以后是清醒的，也会一遍一遍的重复现在的行为。”
    “宿主你是说他以后每天都会在自己身上刻自己的罪行？”
    小男孩的小嘴长得大大的。
    “不至于每天，隔一段时间。”
    战翎往回走，不想看班主任肥胖恶心的身体。
    *
    早自习上课铃响之后，慕琳班上的同学才不情不愿回座位，慕琳照常上课，对于早自习时候英语老师对她投来的探究目光没有任何回避。
    身体的主控权交给慕琳，战翎正被她的小系统告知最新的进展。
    “宿主宿主，班主任的照片已经被搬运到网络上去了，还没上热搜，不过现在转发量正在飞速上涨。”
    战翎想了想，问系统：
    “微博作为主战场很有曝光度，但是微博是不是会炸号、锁关键词？”
    “宿主你懂很多诶！”
    “对啊，如果有其它势力参与的话，肯定会被锁的，炸号之类的，班主任应该还没这么重要吧。”
    战翎不觉得。
    “不，现在和我们敌对的还有十中。”
    不管班主任如何，他是十中的老师，关乎十中的颜面。
    小男孩懂了。
    “那怎么办呀宿主，等会儿老师会不会来找你。”
    “不过他们又没有证据，你不承认就好啦。”
    “这些不重要。”
    战翎对系统说道：
    “帮我给徐娜娜还有欧蓝发消息，让他们帮忙保住微博搜索词以及热搜。”
    “好的宿主。”
    小男孩接管慕琳的手机，给徐娜娜和欧蓝发去消息。
    没一会儿，徐娜娜和欧蓝就回复了。
    “遵命，学霸大人。”
    “好的，一定办到。”
    “哇，宿主，欧蓝转发了某个营销号的微博诶，现在班主任已经上热搜了！”
    “不过位置不高。”
    说到欧蓝，战翎早就想问了。
    “欧蓝微博红人的称号怎么来的？”
    “打游戏吗？”
    她翻过欧蓝的微博，他也就每天发发打游戏的小视频，然后就是自拍，但是几乎每一条都有一万左右的留言评论。
    小男孩关注着班主任的热搜情况，随口答道：
    “他的那些粉丝们就是觉得他帅，嚣张，不拘一格。”
    “看脸吧。”
    “然后就是，欧蓝其实对粉丝很不错的，总抽奖什么的，还会回复粉丝私信。”
    欧蓝的这种行为模式，让战翎想到一个职业。
    “他以后想当明星？”
    小男孩可不知道这个。
    “这个问题可能需要去问他本人。”
    “但是宿主，你觉得他家人会让他当明星吗？”
    “他家的背景可能比徐娜娜的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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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猜来猜去肯定没个准，战翎说：
    “等有关于欧蓝还有徐娜娜家族的信息解锁出来，告诉我。”
    “好的宿主。”
    小男孩喝了一口热乎乎的热巧，笑眯眯的应道。
    早自习下，英语老师让慕琳跟她去趟办公室，战翎接手身体，转了下肩周，跟在英语老师身后。
    不出意料，英语老师没把她带去办公室，而是引她到了十中的一个凉亭里，周围看不见什么人。
    英语老师看着战翎一脸的平静冷静，扶额道：
    “慕琳，你们班主任的事情，不管任何人问你，你都不能说是你做的。”
    “更不能和他有一丝一缕的牵扯，知道吗？”
    英语老师的这番话有些出乎战翎的意料。
    “嗯，我知道的，谢谢老师。”
    英语老师弯弯的细眉蹙起，眼尾闪烁着不忍的泪光，凝视了她半晌，才轻声问道：
    “你没有被他...对吗？”
    战翎笑了，温和的安抚英语老师：
    “没有，任何人都没有。”
    英语老师能这样问她，有如此联想，无外乎是因为班主任现在在自己身上如实刻下了他的变态癖好，而学校里一直都在传，说班主任私底下和好多女生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英语老师不是不相信战翎说的话，而是不敢相信班主任的人品。
    可是无论内心如何挣扎，她只抚了抚战翎的头发，说：
    “那就好，那就好。”
    “记得，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再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战翎默了会儿问英语老师：
    “老师，你之所以让我只是避让，是因为觉得没有人能撼动他吗？”
    “即使他犯了错。”
    英语老师眼尾轻扬，认真对她说：“这不是避让。”
    “慕琳，无论你要做什么，老师都支持你，老师相信你的为人，你的能力。”
    “但是老师想让你知道，你必须先保证自己的安全，保证自己的未来不被打扰。”
    第35章 瞎说
    江琉璃和柳长卿吃完早餐，问了27班的同学才知道战翎下了早自习之后被英语老师带走了。
    “谢谢。”
    江琉璃朝告诉他们消息的同学道谢，转身就往办公室那边走。
    她觉得战翎肯定是被英语老师带去的办公室。
    “等等。”
    柳长卿在她身后把她喊住。
    江琉璃回头问他：“嗯？”
    柳长卿走到她跟前，早晨曦微的光线从他柔软的发间透过，抚向她的面孔。
    江琉璃不自觉退了一步。
    柳长卿也察觉到这个距离有些不对，稍退半步，才回答她说：
    “接下来的时间应该不需要我们了，回教室吧。”
    韩楼昨晚上给她妈妈打过电话，大概意思说这段时间让他好好冲刺学习，慕琳那边暂时不需要特别照顾。
    他的话语中没有什么留念，像是在告知意见很显而易见的事情。
    可是江琉璃心里觉得很不舒服。
    她秀丽水润的眼睛中透着不满，说：
    “长卿，你会不会太理所当然了。”
    “当初说什么都要跟着慕琳，闹得全校几乎都知道了。”
    “现在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柳长卿知道她是生气了，可是他思虑良久，终究还是露出疑惑的表情，对着她怒气腾腾的面容，问：
    “江同学，你刚刚这些话的逻辑似乎不通，我不知道你的重点在哪里？”
    他真心实意的求教，把江琉璃气的更上一个台阶。
    江琉璃生起气来脸上飞红两朵，但终究是在乎柳长卿，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得太像泼妇，是以嗓音软软的。
    “我就是说你莫名其妙啦。”
    “之前跟着慕琳没说为什么，现在突然说不跟了，也不说为什么，这难道不是莫名其妙吗。”
    “我明明很有逻辑。”
    “我的分还比你高。”
    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小，还移开了眼。
    柳长卿失笑道：
    “增加了一些描述之后逻辑当然是合理的。”
    “不过之前跟着她的原因不能告诉你，但是为什么停止这件事，应该是一个好消息。”
    江琉璃虽然是文科生，但是真真不喜欢别人拐弯抹角说话。
    “什么好消息。”
    周围好像又有人悄摸摸的竖起耳朵在听什么说话，柳长卿把江琉璃带着往自己班上走，一边小声在她耳边道：
    “未来有事发生才需要防备，如果无事发生，也就不需要了。”
    江琉璃瞪着秀致的双眼，直言问他：
    “你的意思是你之前是为了保护慕琳？”
    “现在确定她不会有麻烦了，就不需要了？”
    柳长卿没想到她理解的这么透彻，微微讶异中。
    江琉璃看他这副表情，自顾自感叹道：
    “真和学校的娱乐小报上的剧情一样啊。”
    她想到早上校门口的盛况，不自觉点头，认真的分析道：
    “出娱乐版小报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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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有预言家吧，把慕琳她们班主任的事情也猜的差不离。”
    “什么班主任？”
    柳长卿不看学校的Q.Q墙贴，更不用说什么娱乐小报，可是今早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什么、似乎很重大的新闻，故此忍不住问了一句。
    “长卿你不知道？”
    江琉璃只惊讶了一瞬，就自己回答了自己。
    “也对，你只会读书，这种事肯定不知道。”
    她从口袋摸出手机，把十中的Q.Q墙打开，找到标有[娱乐小报]的一则说说，递给他看。
    打头第一张照片就让柳长卿的瞳孔缩了缩。
    他认真的看完，唇瓣都变白了一些。
    把手机递还给江琉璃，他找到一个栏杆停靠，才问江琉璃：
    “这些都是真的？”
    江琉璃可期待柳长卿对这件事的看法了，而且还有种带坏好学生的刺激，结果柳长卿竟然只问是不是真的。
    她有点泄气，和他靠在一边，说：
    “当然是真的，就在校门口的雕塑哪儿，全校的走读生都看得见，各个角度的照片应有尽有。”
    柳长卿面色凝重，看起来颇有一些气势，江琉璃又期待起他接下来的话。
    “他身上刻的，也是真的？”
    这倒问的算个好问题，因为几乎所有人都在怀疑。
    江琉璃想了想说：
    “正常人就算自己变态估计也会拼命藏着掖着，不会这样做。”
    “他的行为像被下蛊，不太正常。”
    “但是长卿，我觉得，他在自己身上刻下的话是真的。”
    江琉璃不喜欢在背后传八卦，不过有些故事背景柳长卿知道了之后或许能更好理解这件事。
    “你几乎没接触这些八卦消息，但是在我们还没考进十中的时候，就有好多人在说慕琳她们班主任有问题。”
    “不过他身上的黑点太多了，所以那种变态癖好反倒显得那些八卦有点假。”
    “当时分班选科的时候我还犹豫过去理科，但是我妈估计听说了这件事，着急的不得了，才让我选文。”
    柳长卿接受到这些信息，凝神认真思考了片刻，对江琉璃说：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
    “我也好奇着呢。”
    柳长卿是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件事，想着别把柳长卿彻底带坏了，江琉璃拉拉他的胳膊道：
    “学校肯定会查清楚的，说不定下午就有消息了。”
    “别想啦，回教室看书啦。”
    和英语老师谈完话，战翎去食堂大扫荡了一圈，才依依不舍的回教室。
    她从后门进班的时候班上的气氛有点怪异，徐娜娜为首的一帮子女孩和冯青夏为首的零星几个女孩泾渭分明，像是先前在吵架的样子。
    战翎刚跨进教室门，就听冯青夏身边的小薇问她：
    “慕琳，你先等等。”
    战翎停下脚步，静静看她，看的小薇打了一个寒颤。
    知道她胆子小，就算有恶心也没恶胆，战翎问她：
    “又有什么谣言黏上我了，需要我一个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的人辟谣？”
    徐娜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身后的一群小姐妹过了会儿也反应过来，笑着看向一脸无畏的战翎。
    小薇手都是抖的，瞪着眼睛，大着胆子问她：
    “你说，班主任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这一记直球，直接让徐娜娜翻了个白眼。
    徐娜娜隐约也觉得是战翎做的，但是她的戏要好。
    战翎平静道：
    “我记得我昨晚在寝室。”
    小薇咄咄逼人：“谁知道你半夜出去了没有！”
    “我怎么出去，不用开寝室的大门直接跳下去？”
    战翎不想和她多说：
    “学校的监控全天营业而且没有死角，这个关头，你们站在什么立场为班主任说话？”
    “奇怪。”
    她回座位坐下，接着是徐娜娜的专场：
    “对，你们几个真的很奇怪，班主任把他的变态想法表述的一清二楚，你们在这个关头替他说话洗白，是不是和他是一伙的？”
    班上的同学都知道班主任喜欢在女同学身上用刀作画的变态癖好，虽然徐娜娜的用词没有那么直白，但是其中的意思......
    瞬间，教室中所有人看向冯青夏和小薇几个人的眼神立刻不对劲起来。
    小薇急着辩白道：
    “我才没有！我才没有！你瞎说什么！”
    徐娜娜知道她是个没什么脑子的人，哼了一声，觉得自己得日行一善，提醒她，才兴致阑珊的继续说：
    “我们说话就是瞎说，你质问慕琳就是证据确凿，不是泼脏水？”
    “那你逼问慕琳要她承认事情是她做的，然后呢？”
    “然后你们是不是就要说了，班主任肯定对慕琳做过那种事，所以慕琳才会蓄意谋害班主任，让他出丑？”
    “带点脑子吧，别给人当枪使。”
    “散了散了。”
    徐娜娜招呼身边的人散开，这些人一边回自己的座位一边惊叹：

 分卷阅读71

    “卧槽，徐娜娜说的好有道理！”
    “对啊对啊，她的意思是小薇被冯青夏当枪使了对吧！”
    小薇也差不多明白过来，急赤白脸的指着冯青夏一张娇弱小白花脸，只憋出一句：
    “好啊冯青夏，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她刚一吼完，冯青夏就留下了两行清泪，把她弄懵了两秒。
    深藏功与名的徐娜娜表面上一脸淡然，高深莫测，实际上冷汗流了满背。
    她早餐的时候遇到欧蓝，问到战翎给他发消息了没，欧蓝说发过了，然后把战翎发给他的微。信直接给她看。
    看完她才知道，战翎给他们俩发的消息是不一样的。
    在给她发的消息中，战翎让她帮忙把班主任做的事和她牵扯起来——“就当做他真的对我做过这种事。”这是战翎给她消息中的原话。
    而给欧蓝的消息中，没有这句话。
    徐娜娜预感战翎在谋划什么大事，并且是以身试险的那种，所以她进教室前赶紧找机会把这条微信记录删了干净。
    她比战翎先进教室，正好碰到冯青夏和小薇在找茬，她还在想怎么完成战翎的要求，幸好她最后发挥了出来。
    太险了。
    一两句话的事情不至于这么刺激，徐娜娜感觉刺激的点是，她或许在帮战翎办某件大事！
    趁现在没人注意她，徐娜娜悄悄往战翎那边不经意的瞥了眼。
    战翎不动声色的朝她点头。
    徐娜娜咽了口口水，后知后觉的想到，她刚刚的作为...是不是和在网上爆料的恬恬是一样的。
    一样的暗示周围的人想到慕琳被班主任摧残过，进而...勾起他们的探究欲，然后...会引起更多人的讨论。
    徐娜娜想知道，慕琳这样做，究竟是想做什么呢？
    真的和他爸说的一样，洲山市的东风要起了，慕琳说不定能踏上这阵东风。
    可是他爸也说了，那将是一条很苦的路。
    第36章 虚惊
    十中，高三教学楼的外墙上，距离高考的天数显示为鲜红的数字“6”。
    在27班同学的眼中，慕琳和恬恬的关系如常，在慕琳寝室人的眼中也是，但是冯青夏就是觉得不对劲。
    可是她也知道，如果不抓紧这最后几天，她和慕琳的距离将会拉开的越来越远。
    慕琳感觉得到冯青夏莫名的焦躁，27班重点班的同学也感觉得到，老师也是。
    但班上同学和老师不知道的是，恬恬也很焦躁。
    因为慕琳对她今天打算发到微博上的“爆料”很满意，恬恬自己却看得心惊胆战。
    不过晚上回到寝室之后，手机灯光的映照下，恬恬还是按下了发送键。
    她不敢再看之后的情况，用薄被蒙着脑袋不敢睁眼。
    各大营销号同一时间收到来自某个匿名爆料者关于慕琳的爆料，没过一会儿，便给这份爆料安上了不一样却一样劲爆的标题，发了出去。
    晚上九十点的流量正大，很快，有许多新旧看客关注到慕琳，对她的印象可以用浅显的几个词串起来。
    学霸、手撕绿茶、身手好，冷静，可怜，背锅。
    背锅这个词是最新印象，来源于恬恬的最新爆料。
    这份爆料中，恬恬重点介绍了“十中重点班班主任”另一个主人公，并且从十中官方Q.Q墙上截取了班主任的变态招供。
    在爆料的最后，恬恬十分客观的指出，十中有一些人猜测慕琳是班主任手下的一个受害者。
    最开始，网友们信和不信各占一半，但是有人用慕琳在海底捞的身手指出——
    “要是学霸小姐姐真被那天变态带走，小姐姐不把她给剁了？留着过去清明？”
    “对，我也觉得，学霸小姐姐是受这种委屈的人吗，她在海底捞的时候这么刚。”
    这个论据和推测很合理，渐渐地，各大营销号底下开始真假参半的玩梗，纷纷艾特十中的官方微博，说：
    “这种班主任老师不剁吧剁吧难道留着过清明？看在他自己都招供了的份上，赶紧送他一程吧。”
    一个晚上的发酵，当高考倒计时数字跳动成鲜红的数字“5”的时候，营销号下面出现了两极分化的评论。
    一边是自称“十中人”的发声，说在学校的时候，班主任确实有点病态，还总让女同学帮他做事，送资料。
    另一边，是一些看似理智的看客们，他们指出
    “未知全貌不要随意批判，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去处理，而且她们都是高三的学生，不要让网上的事情分了他们的心。”
    还有一些和这句话类似的说法，意思一样，只是措辞不同。
    外人乍一看会觉得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可是一旦仔细琢磨，有网友就说了：
    “高三确实很关键，但是现在我们不帮着发声引起关注，等到妹妹们毕业了，十中还会管这件事？继续让那个变态教下一届学生，霍霍更多人？”
    这个评论让一些人头脑清醒了些，顺藤摸瓜，他们找到发出那些评论的理中客似乎都是刚刚注册的小号，颇有水军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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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们义愤填膺，猜测道：
    “我说怎么这么多说话阴损不积德的人呢，感情是水军，看来那个变态老师有点背景啊，反正我截图了，你们就算是删博炸号，我也有证据！”
    洲山市市医院的一间病房中，班主任看着手机，满脸的伤让他疼得龇牙咧嘴，气得要死。
    “他们怎么办的事，这么容易就被看出来了还想要我付钱，妄想！”
    “妈的，网上那些人不靠谱。”
    他把手机狠狠扔到床上，阴狠的眯着眼睛自言自语道：
    “本来不想用砍牛刀杀鸡，这帮小畜生，会上网瞎站队说话是吧，我让你连队的没得站！”
    说着，他捡起床上的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另一边，学校里，战翎看完网上的进展，让系统给欧蓝和徐娜娜发消息，帮忙维持住这件事在微博上的热度，不需要太高的热搜，但是千万不能让那些博主删博或者炸号。
    欧蓝和徐娜娜表示，这种事对他们来说是小菜一碟。
    他们留在心里没说出口的一句话是，对他们两家人来说，连盘菜豆算不上。
    这天晚上的时候，班主任所在病房内传来了摔打东西的声音，班主任的妻子等在病房门口，一直等他发泄完，才面带微笑的让清洁人员进去，收拾残骸。
    她穿着颜色柔和，材质舒适的断袖长裙，中等身材，略微消瘦，一双眼睛像是始终带着笑意。
    清洁人员三五分钟便陆续收拾好病房出门，她道谢进门，将门轻轻的合上，隔绝外面的视线。
    没一会儿，这间病房中传来了男人隐隐的哭泣哀嚎声。
    十中女寝已经全部熄灯，慕琳已经安然睡下，战翎听到系统问她：
    “宿主，为什么接下来两天你不让恬恬继续爆料了？”
    “是不想爆料太频繁，让微博上的人察觉出不对吗？”
    “这是一方面。”战翎回答道：
    “最主要的原因是，多说多错。三天之后，恬恬把最后的事情推到大众面前，那之后才是最大的坎。”
    总控室，电脑前。
    小男孩舔了一口粗陶杯中的碧绿色茶水，被苦的吐了吐舌头。
    “宿主你是害怕到时候事情闹大了，徐娜娜和欧蓝他们挡不住吗？”
    “不是。”战翎摇头，想到那个被舆论逼到自杀终结的女孩，说：
    “我害怕的是到时候人们的看法。”
    “你现在可以连接这个世界的网络，控制，我不怕事情会不按照我们预想的进行。”
    “可是如果到时候人们都在指责慕琳，指责我。”
    “她们会寒心丧气。”
    就像之前那个女孩子的死亡会让慕琳对外面的人丧失信心。
    小男孩精致可爱的小脸皱成小包子，声音异常坚定：
    “宿主你别担心，外面能主导大致方向，就是在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推动，之后的事情，她们的人生，必须由她们自己过啊。”
    他摸摸自己的小下巴，歪着脑袋道：
    “就算这一次的效果不尽人意，你在这里还要待上几年，我们一起去惩奸除恶啊！”
    战翎问他：“像韩楼一样？”
    “诶...嗯...”小男孩的小脸拉下，不情不愿的承认。
    战翎想到韩楼，想到姬狂，蓦然叹了口气，道：
    “唉，你说的这件事可行，不过也许用不上我们。”
    小男孩来不及反应这句话的意思，又听她道：
    “系统，你人性化的程度真的超乎了我的想象。”
    “我有时候在想，你会不会真的是人。”
    小男孩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知道小丫头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他的小肉手一抖，那杯绿茶被打翻在地，粗陶杯完好无损，就是青白晶莹的水散了一地。
    粗陶杯撞击地面的声音将小男孩吓得手又抖了一下。
    他一口气没咽下，战翎继续说道：
    “我在想，你会不会和我一样，是这个系统的玩家。”
    “只是我是有选择的，可是你是被迫囚禁于此。”
    原来小丫头说的是这回事......
    劫后余生，虚惊一场，小男孩摊在椅子上，喘了几口气才点点脑袋：
    “我出现在这里，有很多说法。”
    他还记得故弄玄虚。
    “哦，这样。”
    战翎没有过多纠结。
    但是小男孩越想越不对劲，终于在夜半的时候憋不住把战翎喊醒，问她：
    “宿主你刚刚的意思是觉得我是人？”
    “不是机器？”
    战翎不喜欢吵闹，更不喜欢在睡梦中被强行叫醒，但是她对这个系统没有脾气。
    “对，我确定你是人，或者说，曾经是人。”
    小男孩炸了：“你怎么知道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战翎心平气和道：
    “之前你升级了，试图冲破玉姐姐的结界，我反射性的探查了你一下。”
    “我感觉到了属于人类的灵魂。”
    “你还感觉到了别的吗？”
    小男孩抱着膝盖，可怜巴巴的看着电脑屏幕。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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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担心，没有了。”战翎摇头：
    “只一瞬间，我不会随意探知你的隐私的。”
    系统半晌没回话，战翎的觉醒了一大半，想了想问他：
    “或者你希望我帮你弄明白你出现在系统，变成系统管家的由来？”
    “这个我可以帮你，但不能保证一定有结果。”
    战翎认为，系统管家既然是有被迫的兴致，那他肯定有一些问题需要解决，其中最关键的，大概是他为何会被系统“禁锢”在这里。
    或许他并不记得之前的事情。
    这样看来，竟然和姬狂的情况有些相似。
    小男孩把膝盖抱紧了些，心中万分纠结。
    他觉得，现在似乎是表面他真实身份的好时机，小丫头或许不会生气。
    可是他又不能保证小丫头真的不会生气。
    唉，越想越纠结，他撅起小嘴，吞吞吐吐回答战翎：
    “谢谢你没有探知我的隐私，谢谢你想帮我。”
    “但是，我现在不能答应。”
    “我能像你要一个承诺吗？”
    他说着，一朵小巧可爱的桔梗花于午夜出现在战翎枕边。
    战翎笑了笑，答应他：“好，你想好之后我会帮你。”
    第37章 吃面
    天色晴早，江琉璃迎着夏夜残留在清晨的微凉匆匆赶到学校，跑向高三教学楼的时候，她的余光中，高考倒计时的数字已经跳到了“3”。
    她眼下的黑眼圈特别重，快速爬楼梯的好几个瞬间，她频频往理科重点班的方向回头看。
    甚至站到教室门口打报告的时候，她还在分心往27班的方向看，沉着眼，像是在凝视着什么。
    “进来。”
    带早自习的语文老师把她喊回神，她迟到了将近半个早自习，竟然没念她。
    她回到座位上，发现，语文老师正好走到她刚刚站的地方，同样往27班门口望着，脸上绝对不是什么好看的表情。
    班里早读的声音不像往常那样齐整高扬，江琉璃略看了班上同学一眼，发现大多数人都在暗地里交流着什么，情绪或激动、或凝重、或哀叹、或者是纯粹的看好戏。
    看好戏。
    江琉璃的眼神陡然变得无比锐利，对着某两个像是抓着什么不得了的甜点一样八卦的苍蝇似的同学甩出去一个眼刀，然后气鼓鼓的又想打开手机。
    她昨晚上大致弄清楚事情之后，和网上那些脑残们撕了一宿，一整宿！
    早上好容易眯了半小时，然后就迟到了。
    隔着走廊，她坐在柳长卿的斜后方。
    想了想她还是把手机放了回去，把课本拿出来，在心里拼命对自己说：
    “他们都是脑残不值小仙女生气！不值得！”
    可能是她拿书的动作太大，柳长卿往后扭头，想了想，身子往她那边斜了一大半，小声问她：
    “你看了网上的消息？”
    江琉璃熬了一宿的夜，加上正在气头上，昏头涨脑的，只觉得有细碎的声音在她耳边打转，过了一会儿才凭着本能分辨出柳长卿的声音。
    她猛地抬头，看到柳长卿不大熟练的上课找同学偷聊小话的姿势，眉眼不自觉弯了弯才回答说：
    “看了，当然看了，气死我了，我一晚上没睡。”
    “网上怎么那么多脑残，他们都打哪儿来的？”
    柳长卿眼瞧着她一点点越靠他越近，生怕老师发现，赶紧在自己座位上坐正，大声的、此地无银的朗读课本上的句子。
    江琉璃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然后和坐在柳长卿后面的那个女生齐齐捂着嘴笑了出来。
    她一晚上的坏心情总算缓和了些。
    江琉璃六神不定的把课本上的字含混的咬在嘴中，思维再次滑到昨晚上的微博战场上，她的怒火又起来了。
    柳长卿大概天生就是给她灭火的。
    就是这个时候，她的手边忽然飞来了一个小纸团，柳长卿扔过来的。
    她懵懵的看过去，只能看见柳长卿迅速回转过去的笔直的背影。
    江琉璃无奈的笑笑，打开小纸团。
    谁能想到，高考前第三天的早自习，竟然会是高三学生们觉得最难熬的早自习呢。
    这天的早自习铃一敲响，几乎所有高三学生蜂拥而出，目标却不是食堂，而是理科重点班27班。
    江琉璃和柳长卿突破重重阻碍挤到27班的后门口，正好碰到正要出教室门的战翎。
    江琉璃被身后同学挤得直接往战翎怀里扑了过去。
    被一个温暖舒适的怀抱接住，江琉璃花了一两秒才反应过来她被战翎抱了。
    也只抱了一两秒，因为战翎马上就把她送到柳长卿的身边，平静的对她面前的人山人海说：
    “麻烦让让，别在我求证八卦的真假等一些无聊问题。”
    言灵的驱使下，尽管万分的不情愿，但周围所有人都紧闭着嘴巴，自动给战翎让出一条路。
    她的身后，染着一头粉绿色头发的欧蓝冷笑着跟在她后面，欧蓝的后面，是一脸不爽的徐娜娜。
    欧蓝又和她抢大腿抱！
    她应该在战翎后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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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琉璃见此，拉着柳长卿赶紧跟在徐娜娜身后。
    战翎走到人群外，没有回头，扔下一句话：
    “没事儿都别跟过来了。”
    欧蓝等四人立刻不自觉的停止了脚步，想拔脚都拔不动。
    还好战翎加了一句：
    “你们四个过来吧。”
    总共五个人，这才落得一个清静，落座在十中的某个凉亭里，除了战翎，面面相觑。
    欧蓝觉得自己贼机智，掏出手机，露出自己觉得最帅的一个微笑说：
    “食堂是去不了了，来，我来外卖，你们吃什么？”
    他们没法去食堂吃早餐，恬恬虽然在食堂，面对着平时最爱吃的牛肉面，她吃不下去。
    可是她又不能不吃，因为这样会露出破绽。
    特别是在这种关头，她不能人别人发现，网上那个爆料的人就是她！
    恬恬夹起一大筷子面条，在心里为自己打气，呼噜呼噜的开吃。
    她的吃相看起来可爱又开胃，可是老天知道，她现在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
    她把什么都发到网上去了。
    班主任的变态形象深入人心了之后，她只需要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一句无论多瞎、多离谱，只要把慕琳和班主任联系起来的话，就能让微博炸锅。
    更何况还有欧蓝的转发助力，或许还有徐娜娜家里的保驾护航。
    她昨天把慕琳送上了热搜第一，那可是热搜第一！
    “慕琳”这个名字，简简单单两个字，就是热搜第一。
    之后的热搜三四位，分别是“十中性侵”和“洲山十中变态班主任”。
    这样，几乎全国一半的都会知道那些可能发生在慕琳身上的事，那些班主任或许对她做过的事。
    就算有些理智的人知道没有证据最好不要随意造谣散播。
    可是......
    恬恬吃着吃着，底下头，一滴泪落在了牛肉面的汤碗里。
    可是她按照慕琳的要求，放上去了很多，证据。
    班主任那天在校门口刻在自己身上的字里有写，他要创造出许多独一无二超凡绝伦的作品，在鲜嫩的皮肤上，沁出血珠儿，结痂，一笔一划变成最完美的作品。
    “听慕琳同寝室的人说，她的胸前好像有疤。她夏天的时候也把自己捂得很严实。”
    “十中的学生都知道，慕琳的数学成绩好，班主任很青睐她，这样一个好苗子，当然会得到老师的特别照顾。”
    “十中的摄像头应该都拍下来了的，慕琳总是和班主任单独待在一起。”
    “所以，或许慕琳确实是性格高冷的大学霸，但或许，她只是不想和学校里的那些普通人打交道而已。”
    恬恬不知道这些话她是怎么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的。
    她发出去之后，设想过，这些瞎话或许网上的人不会相信。
    但是，他们或许没有全信，可是矛头还是对准了慕琳。
    那些她绝对不要出现在自己身上的话，全出现在了慕琳身上。
    “虽然我知道匿名爆料的博主没安好心，可是现在我真的夸不出口你们的学霸小姐姐了。”
    “慕琳的遭遇或许很可怜，可是她应该是可以曝光可以自救的吧，到现在这一步，她或许已经失去了自我。”
    “班主任变态去死我说一万遍都不为过，但是慕琳，我真的觉得她可怜又可悲。”
    “我就直说了，为什么班主任不找其他人偏偏找慕琳，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
    恬恬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这些评论，幸好幸好，网上还有些许理智的人。
    “都别在这儿瞎总结瞎感人瞎惆怅，事情调查清楚了吗，就凭博主两三句话你们就定性了？慕琳的第一也是班主任做的手脚？现在难道不是把事情调查清楚最关键吗？”
    “对，后来的吃瓜群众们先冷静下，建议去把瓜吃全。我还记得海底捞的那个绿茶妹子，她之前在某匿名论坛里发的帖子里不是有句话是’我们明明是一样的，凭什么你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所以是不是可以合理推测，那个变态其实霍霍了很多女孩？”
    “我早说了那句话有问题，现在这事儿闹得......预感又有一大波人要发扬受害者完美论的精神......希望博主挺住别删，希望洲山市第十中学迅速调查真相，希望洲山市嘉应区警方协助@洲山第十中学@洲山市嘉应区警局”
    恬恬把剩下的面条三两下全塞在嘴里，低着头，鼓着腮帮子偷偷擦眼泪。
    她想起之前那天晚上慕琳给她的承诺，慕琳说，她们不会有事，包括她自己。
    她要相信慕琳。
    出了食堂，天空一碧如洗，恬恬深吸一口气，决定抓紧最后的三天，好好复习，准备高考。
    战翎和欧蓝四人的凉亭早餐会上，江琉璃气的眼睛都红了，说：
    “那些人都在放屁！慕琳你这几天不要上网，好好准备高考，准备两天后的动员会。”
    说到这个，柳长卿问战翎：
    “慕琳，这件事会不会影响你的高考形象大使。”
    江琉璃一下子紧张起来，接着问：
    “对啊慕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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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会儿校长啊教导主任肯定要找你谈话，威逼利诱你出面澄清什么的，你千万不能答应！”
    欧蓝慢条斯理的用嘴咬下一大块三明治，特帅气的说：
    “有我在，学校里谁敢动她，老师校长算什么，呵。”
    徐娜娜翻了个白眼，说：
    “没事儿，你们俩别操心了，虽然不一定能拦住他们，但是挡两天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在他们说话讨论的间隙，战翎面前的食盒已经空了。
    她擦了擦嘴，开口道：
    “谢谢你们，不过确实不用担心，接下来一定会一切顺利。”
    第38章 手机
    他们五人凉亭早餐会得出的最后结论是，要抓紧最后的时间准备高考，一切都会顺利进行。
    这当然是战翎使用了言灵的结果。
    欧蓝、江琉璃和柳长卿不是27班的学生，战翎让他们三先回教室，单独留下了徐娜娜。
    系统告诉战翎，这次微博热搜没被扯，词条没被炸，徐娜娜家里出了很多力。
    战翎不会白占便宜，留下徐娜娜只是想对她说：
    “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和我说。”
    徐娜娜浓长的黑眉扬起，笑道：“好啊。”
    “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大学打算去哪个学校？”
    战翎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如实回答：“还没想好。”
    “没关系。”徐娜娜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你之前已经帮了我一个大忙了，我和我爸的关系变化，简直了。”
    “我现在大概没什么忙需要你帮，所以我想，以后你去哪个城市读大学，我也去。”
    徐娜娜站起来，一边踱步一边道：
    “不知道为什么，跟在你身边特有安全感！”
    战翎平静不说话，徐娜娜没觉得冷场，反而更进一步，拍上战翎的肩，踌躇满志道：
    “简单来说，我以后是肯定要抱住你的大腿的，对！”
    谁都不能和她抢。
    战翎失笑摇摇头，会以两个字：“可以。”
    算是答应了。
    若是以后她离开这个世界，有徐娜娜在，慕琳也算多一个朋友，生活会有意思一些。
    战翎再回到教室的时候，班里的人都收敛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有老师说了些什么。
    她把身体交给慕琳，慕琳十分沉着的继续自己的学习大业，战翎抽空听班里人絮絮的八卦。
    “来，我们打赌，高考前老班还会不会露面。”
    “100整，我押不会。”
    战翎也觉得不会，要是他想的话，早就露面了，现在舆论被压的死死的，学校也有徐娜娜和欧蓝家里的介入，既然她还没被校长喊过去谈话，班主任大概率是凉了。
    慕琳班上有许多消息灵通的学生。
    就刚刚这个押了一百赌班主任不会露面的男同学，有人问他为什么感觉这么肯定，他抬了抬眼镜，说：
    “我妈是医院的护士长，她说，班主任天天窝在病房连门都不敢出，外头的事好像全是他老婆在打理。”
    “我妈还说，他好像天天在病房里哭，啧。”
    “不至于吧，还哭？”
    有些同学不信。
    “我管呢。”男同学拍拍自己放在桌面的一百块，说：“你们下啊，赶紧的。”
    班上学生的聊天没有战翎需要的消息，她找系统确认：
    “系统，监控视频都准备好了吗？”
    小男孩摸了摸自己圆溜溜的肚皮，惬意的说：“早就准备好啦。”
    “我都知道的，等高考前一天你演讲完，我们就报警，把关于慕琳的视频发给警察。”
    他控制电脑椅转了一圈，说：
    “宿主啊，我觉得你保不住其它女孩子诶。”
    “警察一旦介入，他们肯定会自己调查的，到时候瞒不住的。”
    小男孩的意思是，如果警察不靠谱，韩楼的父亲韩清源没有及时介入，到时候其它被侵犯女孩的名单可能会被透露到网络世界。
    战翎防备过这种情况的发生，说：
    “所以到时候就需要你了，明面上被侵犯女孩的身份只能有慕琳一个。”
    其实战翎根本不想慕琳以身涉险，可是谁让这年头打官司需要社会舆论关注度呢。
    “其它人的身份如果有泄露出去的，麻烦您帮忙删掉。”
    自从小男孩能绕过原系统管家的身份解锁奖励栏，他对系统世界的掌控一天比一天强。
    “没问题。”
    不过他还是很担心。
    “宿主，就算慕琳不承认网上的流言，可是她以后真的会很难的。”
    战翎只能寄希望于网络世界的忘性。
    “等风头过去了，会慢慢平静下来。”
    “我会在她身边。”
    高中生涯的最后一个早自习，慕琳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把课桌右上角的倒计时数字用红笔改成大写加粗的“1”，她的脸上露出一个极浅淡的笑容。
    教室外响起来老师的脚步声，她抬起眼眸望过去，是英语老师。
    班上同学看到英语老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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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后，纷纷开始交头接耳。
    这节课的早自习应该是数学的，按道理，高考前一天，班主任肯定要出现。
    可是一直到今天早上，班主任已经消失了将近一个星期，只有网上的热议昭示着他至少还活在别人的议论中。
    慕琳今天的心情不错，班上的同学也是。
    英语老师站在讲台上之后，开始安排他们今天的活动。
    “各位同学，接下来的三天暂时由我接管班主任。”
    她原本想把事情一溜安排好，但是没想到，只第一句话出来，班上的学生们就开始欢呼起来。
    “安静，大家安静。”
    英语老师维持得体的仪态，继续说事情。
    “今天早自习还是照常，吃完早餐后，大家休息一段时间，8点整全部同学需要在教室集合。”
    “然后排队和其他班的同学一起去礼堂。”
    “等动员会结束，下午的时候大家就可以自由活动了，我已经通知了你们的家长，中午，校门口有家长的同学才可以出学校。”
    英语老师把事情安排完，班上学生立即开始小声说话。
    “现在还是早自习时间，好好背单词。”
    英语老师在一个讲小话十分嚣张的同学的桌子上敲了两下。
    没一会儿，27班传来时强时弱的背单词声儿。
    战翎再次和系统确认：“视频都准备好了？”
    “放心，准备好了。”
    小男孩睁大好看的琉璃色眼瞳，藏着笑意问她：
    “宿主，你知不知道，你又以一种很～不经意的方式，在网上小火了一把诶～”
    “正面还是负面？”
    战翎不希望这时候网上的消息拖慕琳的后腿。
    “算正面吧。”
    小男孩直接把网上的消息投影在战翎眼前。
    战翎快速浏览完，半天没说出话。
    “宿主，是不是很意外？”
    小男孩捧着小肚子，尽量不让自己笑的很开心。
    怎么说呢，战翎确实感到很意外。
    她以为，有人磕她和柳长卿的倾慕cp已经很过分了，怎么现在还有人磕她和江琉璃的？
    “她们想象力，嗯，很丰富。”
    战翎暂时只能这么评价。
    “何止是丰富，哈哈哈。”小男孩的笑声会让人觉得他特别舒心欢畅。
    “她们太好玩了，现在你和江琉璃的第一cp已经完全把倾慕cp打下去了。”
    “网友们太有才了，把江琉璃的小号扒了出来。”
    小男孩说到这个还是很认真的。
    “她前些天一直在网上帮你撕网友，这下被发现了，还有那几张照片。”
    “唉，就一发不可收拾咯。”
    江琉璃帮慕琳撕网友的时候，那叫一个霸气不羁，和她大号上的温柔淑女太反差了。
    战翎想到江琉璃的一些用词之精妙绝伦，就算怼人都怼的十分绚烂，不由笑道：
    “她还挺可爱的。”
    “宿主你可别在外面说这句话。”
    小男孩提醒她：
    “给别人听见了你们俩那cp怕是不能解绑了。”
    “随她们。”
    战翎发现自己对这些的容忍度竟然还挺高。
    吃完早餐，等到八点，高三各个班级的学生开始排队前往礼堂。
    战翎慢悠悠的走在最后，小男孩问：
    “宿主你现在就要报警吗？”
    “嗯。”
    战翎已经拨通了电话，对面接的很快，听着是个年轻小姑娘的声音。
    “您好，这里是洲山市嘉应区派出所，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您好，我想报案，我是十中的学生，叫......”
    挂了电话，小男孩不由吐槽：
    “宿主你会不会太霸道，她竟然真的说等你忙完再带你去警局诶。”
    战翎刚刚和警察说她这会儿还有事，所以加了这位警察小姐姐的Q.Q，打算先把视频发给她。
    小男孩根本停不下来：
    “这个警察肯定是新入职的，居然不立即取证。”
    战翎想的很简单。
    “我刚刚说了名字，跑不掉的。”
    她在心里叮嘱系统：“帮我加上她的Q.Q，把视频发出去。”
    她现在该去礼堂了，慕琳是今天这场动员会的主角。
    小男孩隔空操控着慕琳的手机：
    “放心，正在发，视频有些大，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战翎这段时间确实对系统很放心。
    动员会是不允许带手机的，她将手机放回桌子肚，打算先让慕琳完成礼堂的演讲，然后再回来，下午去警局。
    她离开教室后，冯青夏忽然从教室前门现出身影。
    冯青夏的目标很明确，她直接走到战翎的座位边，从她的课桌中拿出了她的手机。
    上午八点半，十中高三师生齐聚大礼堂。
    和一百天誓师大会不同，今天的动员大会目的不是给学生打鸡血，而是校领导和老师们想在高考前一天，给同学们做做心灵上的马杀鸡。
    往前几十年，一般高三学生高考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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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净想着撕书放炮，最多只能班上小范围聚一聚。
    今天，是这一届所有的高三学子的最后一次相聚。
    第39章 一起
    优雅缓慢的音乐声中，动员大会拉开帷幕，校长、主任、老师代表致完辞，学生哭着抱成一团，有些学生边哭边嗷嗷叫：
    “卧槽老班太犯规了，明天就要高考了，今天给我们放**，还让不让人好好考了呜呜呜......”
    “我知道为什么，”另一个同学抽泣着说道：“他是想让我今天哭完，把紧张发泄出来，明天轻装上阵。”
    “嗷！”有位男同学把脸死死捂住，似乎这样就可以掩盖自己在哭的事实。
    喉结颤动，他的声音闷闷的：“我怀疑今天他们都中邪了，平时吼我们打我们一个比一个狠，今天怎么这样......”
    “还要不要形象了。”
    战翎在后台看着台下的盛况，再看看校领导和老师们的满脸慈祥，稍稍闭着眼睛调整了下呼吸。
    小男孩和以魂体存在的慕琳哭得泪眼朦胧。
    小男孩还记得安慰战翎：
    “宿主你不要太难过啊，有什么，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系统好像是在担心自己被校领导和老师们感动到了。
    战翎承了这份情，但是话要说明白。
    “我没事，你们抒发一下情绪。”
    “慕琳，你需要准备一下了。”
    她看过英语老师拿给慕琳的最终稿，慕琳等会儿的演讲至关重要。
    这份稿子根本不像演讲稿，而是一锅浓浓的鸡汤。
    大概是等着这帮高三生先放下心防之后，再给他们灌鸡汤、加足马力。
    总之还是想学生们好好考，好好发挥。
    慕琳收拾自己的情绪，轻声应了声：“好。”
    台下，班主任们走到自己班级中间，声音一个赛一个温柔。
    “别哭，别哭，明天记得好好发挥。”
    “你最粗心大意了，明天千万要检查清楚。”
    “大家答题的时候一定要看清楚题目啊。”
    平时这种话班主任念叨再多遍，学生们左耳进右耳出，现在不管学生做不做得到，最起码他们听进去了。
    “好的老班，保证完成任务！”
    “老师，我一定检查清楚，不给您丢脸。”
    “老师，我要抱一下你......”
    班主任慢慢把同学们的情绪稳定下来，台下，英语老师冲战翎比了个OK的手势。
    音乐声切换成轻快的钢琴声。
    战翎整理衣服，换慕琳上场 。
    “现在，请高三27班的慕琳同学上台！”
    主持人也没说慕琳上台要干嘛，但台下的学生哪儿管这个。聚光灯跟着慕琳一步步走到舞台中央，底下学生一阵阵的抽气。
    “我去，你看她是不是在发光！”
    极小声的喧闹之后，大礼堂数千名的高三学子的目光凝聚在慕琳身上。
    慕琳先是大方的一笑，接着给朝台下鞠躬。
    几千人的场子，愣是所有人都把呼吸声放低，安静的一根针掉地上都清晰可闻。
    “各位老师、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高三18班的慕琳。”
    战翎轻轻打响第二个响指，她特有的清洁咒极快速的覆盖慕琳全身，看起来像是慕琳身覆金光，也就是台下同学说的，她好像在发光。
    这个用法完全是战翎随心所为。
    但是小男孩表示效果十分好：
    “宿主，快快快！清洁咒不要停！”
    战翎：“......”
    她怕清洁咒的频率再高点，台下的那帮小孩会以为佛光普照，慕琳要当场升仙。
    大礼堂所有的灯光俱已熄灭，只有五盏聚光灯齐齐打在慕琳身上。
    她是黑暗中的发光体，她通体澄澈，眼神明净，从头到脚无一处不完美。
    她的嗓音带着让人安心、信服的力量。
    “今天，我为了你们所有人，站在这里。”
    慕琳真心实意的笑，眼角的泪花璨如繁星。
    “谢谢你们给我这样一个宝贵的机会。”
    她的嗓音微微哽咽，说着，她又朝台下鞠了一个躬。
    低头的瞬间，有眼泪直接砸在地板上，打出一个漂亮的水花印记。
    台下的江琉璃忍不住了，握住柳长卿的胳膊，只敢把脸埋在他的肩头。
    “这么煽情干嘛，明明这么漂亮。”
    肩头有温热的湿润，把他的肌肤滚烫。
    柳长卿全身僵硬无比。
    “好的，接下来，我们说点开心的、积极向上的。”
    慕琳起身，用俏皮话缓解台下的气氛，也是衔接自己接下来的演讲。
    “一个词，如果只用一个词，我想不出有哪个词能描述尽我们的高中三年。”
    “高中是什么样子的呢？这三年你发生了哪些变化？你成为了你想成为的人吗？”
    “你曾哭过，就像我曾哭过一样。”
    “你曾开心恣意的笑过，我也一样。”
    “你曾沮丧过、想放弃过，我，也一样。”

 分卷阅读78

    “可是回头看，看。”慕琳笑着道：
    “我们已经走到了这里，我们，已经成功了一半。明天，考场的铃声响起，命运开始轮转。”
    “你会害怕吗？”
    “肯定会，但是你更需要的是认真看题、答好手中的试卷。”
    英语老师给慕琳的最终稿没有华丽的辞藻，它来源于慕琳给校内刊物投去的一首小诗。
    慕琳写那首诗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发胖，班主任看她的眼神让她本能的害怕，却又不太明白为什么。
    同学们孤立她，排挤她，校内论坛上有许多莫名其妙的帖子。可她知道，其实他们或许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又对给他人带来怎样的影响。
    可慕琳知道，她和他们，是有联系的。
    他们坐在同一个班，在同一个学校，呼吸同一片空气。
    他们每**夕相处，比和家人朋友都长。
    无论慕琳是什么样子，无论任何一位同学是什么样子，他们，从某种角度来说，是一体的。
    英语老师将这首诗改成了这样一篇演讲稿，里面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像打在所有同学的心上。
    慕琳温和坚定的力量，通过声音空气传递到每一个学生的心中，这是种强大如大海的包容。
    它让人回归本真，找到最初的自己，拨开迷障，明确清晰的知道自己行进的方向。
    十多分钟的时间里，有许多奇迹蔓延，有许多可能性悄然绽放，有许多思想如彗星碰撞。
    “让我们一起加油。谢谢大家。”鞠躬致意。
    最后，慕琳的话音落下，台上台下的寂静是一种类似宇宙的悠远。
    长达数十秒的沉默后，大礼堂爆发出有史以来最热烈的掌声。
    双手拍击的时候，有种震动会顺着手掌十指传递到跳动的心脏中。他们静静的流泪，慢慢的感悟，他们知道，自己未来的可能无限大。
    慕琳走到幕后，在心里对战翎说：“战翎姐姐，谢谢。”
    其实她还有许多话想和战翎说，可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片刻后，战翎平静的声音响起：“嗯，我知道了。”
    “小姑娘，你听我说。”战翎走在后台的黑暗中，在心里慢慢对慕琳道：
    “你拥有的能量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大，你没有让那些龌龊事定义你，很好。”
    “你最失控的时候只是让自己变胖。”
    “你本来就很好、很强。”
    “不需要说谢谢，这些是你应得的。”
    “说起来我的方法还有些偏激，我相信你以后肯定比我更会处理这些事情。”
    走出后台的黑暗，战翎路过领导老师所在的第一排，校长深深看了她一眼。
    战翎猜，大概是警察去医院找上了班主任，班主任向校长告状。
    她本身不是高中生，不会因为一个中年人的打量而慌神。
    可是小男孩面前的电脑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新文件，他用鼠标把它打开，琉璃般美好的眼瞳倏忽变得锐利。
    “宿主，快回教室。”
    战翎刚好走到自己的座位旁边，察觉系统语气的不对，她转脚往侧门走，在心里问：
    “发生了什么？”
    小男孩还没把文件看完，分神回答她：
    “班主任现在在教室。”
    文件中，小男孩捕捉到冯青夏的名字，略微的停顿，小男孩加快语速道：
    “是冯青夏。”
    “你来之前报的警被她销案了，她还把你要报警的消息告诉了班主任，他们现在都在教室。”
    战翎打开侧门走了出去，迎面而来的阳光让她的眼睛眯了眯。
    “你为什么让我回教室？”
    “如果要继续报警，你现在应该可以随意’借用‘手机去完成这件事。”
    小男孩是经过了缜密的分析才会给战翎这个指示，他把自己的分析过程告诉她。
    “因为这或许是你毕业前能整治班主任的唯一机会。”
    “刚刚校长在打量你，你应该发现了。”
    “在你演讲的时候，班主任和校长通过气，打算今天把你扣押住。”
    “反正你高考完就不是十中的学生了，他们猜到你不会想因为这件事影响高考，只要挨过今天，班主任就有可能脱身！”
    小男孩十分冷静，带着婴儿肥的小脸无比严肃。
    “宿主，在校长让人追上你之前，回教室你是最好的选择。”
    “我现在就给那个警察发文件。”
    用他的网速，那几个视频秒秒钟传过去。
    “班主任既然已经出现，自己送上门来，刚好，今天不把他抓进去，留着过年吗。”
    “免得祸害遗千年。”
    第40章 净化
    “很好。”
    战翎觉得系统的行事越来越合她的胃口了。
    现在正是上课时间，高一高二全都在教室里，高三在礼堂，战翎搭配轻身之法，风驰电掣的往教室赶。
    她刚转脚上楼梯，系统就告诉她：
    “宿主，警察已经接受了视频文件，我和她解释了销案的原委，她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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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立即派人过来学校。”
    “好。”
    战翎化作一道光，一瞬间便上了6楼，直奔27班教室。
    在她沉着脸迈进教室的前一刻，小男孩终于想到自己身为系统的职责，提醒她：
    “宿主，虽然有点不太现实，但是你千万不能动手。”
    “不要忘了，我的是动口不动手系统。”
    战翎在心里回答系统：
    “啊，你在说什么，我没听见。”
    同时，她已经闪现在班主任的面前，抬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戴好黑色手套的拳头，手套发出幽暗的金属光泽。
    拳头对准班主任的右脸，她一拳把班主任直接钉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巨响，贯彻整栋教学楼。
    小男孩：“......”
    与此同时，洲山市嘉应区派出所，韩楼路过办公大厅，听到一个新入职的同事说道：
    “这个事应该怎么处理啊。”
    “事情是这样的，两个多小时前有个小姑娘打电话说她要举报她班主任，性侵犯，她说她有视频。”
    旁边，和她同一批入职的男同事说道：
    “可别是假的，闹你玩，我这两天接到过好几通这样的电话。”
    “绝对不是！”小姐姐摇头：
    “她告诉了我她的名字，班级，我查过，就我们市最好的那个高中，确实有这样一个人。”
    “所以你在纠结什么？”男同事指出问题：“确定是真的就通知他们出警，为什么要墨迹这么久。”
    小姐姐的脸垮下去，现在才知道自己可能做了件蠢事。
    “可是她打完电话之后就又打回来，说是闹着玩的。”
    小姐姐都快哭了。
    男同事看出事情不对劲，问她：“你在害怕什么？”
    小姐姐忍了会儿，小声道：“我觉得，说取消案件的那个声音，好像不是她的。”
    男同事腾的站起来，表情凝重。
    事情往最坏的方面想，可能报警的小女孩儿被侵犯她的人发现了，她现在失去了自主行动能力。
    这件事很棘手。
    本来，性侵案很多都是熟人作案，情理掺和不好判。现在对方改换说辞，按道理他们连出警的理由都没有。
    他犹豫间，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过来。
    “慕琳，十中高三27班。”韩楼在小姐姐的电脑上确定报警人确实是慕琳。
    “她的教室在几楼？”
    韩楼问接电话的警察小姐姐。
    “啊，好，我马上查！”小姐姐对着电脑一阵鼓弄。
    “同志你好，请问你是？”男同事好像没有在警局里见过这个人，但韩楼身上有和其它刑警相同的气息。
    “在进校门往里走左手边第二栋教学楼的六楼，”小姐姐把查的结果告诉韩楼：“从第一个入口进去。”
    “好。”韩楼在心里记下，然后才回答男同事的问题。
    “你可以相信我，这个任务我先接手，你可以去找局长报备了。”
    男同事还想说些什么，韩楼已经小跑出门。
    *
    冯青夏就站在班主任身边。
    她根本来不及看见发生了什么，就听到一声巨响。
    然后，班主任就倒在了地上，慕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面前！
    战翎看了眼她扭曲的面庞，取下手套，平静道：
    “你要是敢叫，下一个就是你。”
    冯青夏立即将嘴巴闭紧，腿一软，跌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指着战翎的手指抖的吓人。
    战翎把手套用清洁咒清洗了数十遍，才把它扔回她的武器空间，然后坐在冯青夏对面，开口道：
    “你现在可以说话了。”
    冯青夏立即用十分仓皇凄凉的声音道：
    “班主任在校门口出丑的事是你干的对不对！”
    “对。”
    战翎言简意赅：“继续。”
    冯青夏来不及思考，为什么战翎今天没有直接让她闭嘴，因为她被战翎刚刚的一拳吓的几乎魂不附体。
    那个力道，那个声响，会死人的！
    “你是他的作品，你想杀了他，你想毁了他，你为什么要报警！”
    “因为他做了错事。”
    战翎仔细分辨冯青夏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说：
    “难道你不觉得他做错了吗？”
    “你也遭受了那样的事情，甚至，你比我们遭受的更多，被他夺走的更多。”
    “你觉得他做错了吗？”
    冯青夏的嘴抖了抖，忽然移开怒视战翎的眼睛，用几乎低吼的声音快速回答她：
    “错了，当然错了！”
    “但是他说过，他会一直陪着我。”
    “我能把一件错误的事情变好，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冯青夏似乎找到了一个自以为很好的论点，又对上战翎的眼睛，有了些许底气，道：
    “慕琳，刚刚班主任和我说，你也可以的。”
    战翎眉头一皱：“你指的是什么。”
    冯青夏神经质的小心的笑了笑，轻声说：
    “就是变得和我一样啊。”
    “慕琳，我不介意的

 分卷阅读80

    ，我不介意和你一起分享。”
    “你看，你这样做是在把一件坏事变成好事啊，多好啊。”
    冯青夏的神色很认真，特别认真，认真到战翎挑不出一丝错误。
    战翎想，她应该弄明白了冯青夏的想法。
    起身，战翎展开灵识。
    冯青夏的身体内部已经被黑色雾气灌注，这些黑色雾气只有很小一部分会扩散到她的身体外面。
    战翎没以为会在这个世界遇上半魔化的人类，所以她只探查了冯青夏周身的能量情况，没有探查冯青夏的身体内部。
    现在一看。
    冯青夏的情况比班主任的情况还要差。
    班主任因为有人类的孽性根，只算心魔作祟。
    而冯青夏，她已经开始接受这种不正常的逻辑思维，她在堕落。
    冯青夏像是知道她要对自己做什么，危机感使得她想跑出教室。
    战翎不会让她溜走，用之前对付班主任的言灵将她的身体和灵魂双重禁锢：
    “坐下。”
    冯青夏感觉自己所有的情绪思维统统在这一刻离她而去，她陷入空茫境地，只能全心全意的跟随战翎的声音。
    她坐下了，无比端正。
    小男孩忍不住问战翎：
    “宿主，你打算怎么处理她？”
    他大概知道冯青夏的情况很不好，对付这种人，只能用非常之法。
    “宿主，无论如何，你还是不要伤到她的根本。”
    他也劝不了小丫头什么。
    “我知道。”
    好在战翎回应了他。
    “现在只有灵魂净化能救她。”
    小男孩追问：“会不成功吗？”
    “她的情况，80%会成功。”
    “幸好她只是半魔化，没有彻底堕落。”
    “但是灵魂净化是一个强制性的自己和自己对抗的过程，她若是执着沉湎于黑暗，净化过程将很痛苦。”
    战翎抬手，将掌心对准冯青夏的头顶。
    “我开始了。”
    “开始吧。”
    小男孩没有记忆，根本没有更好的办法。
    系统自带的奖励栏中，净化类的物品没有，倒是加速黑化的物品有一些。
    战翎没有告诉系统，就算是星际时代，能使用灵魂净化的人也没有几个。
    因为灵魂净化会极度消耗使用者的本源力。
    还好她的本源力在将近五百多年的时间里已经变得像大海一样宽广，不然她可能会犹豫，犹豫冯青夏值不值得。
    灵魂净化的能量没有颜色，因为它可以具备任何颜色。
    战翎能感觉得到，当灵魂净化的能量侵入冯青夏的身体，冯青夏体内感觉像沸腾了一样。
    战翎收回手，任由冯青夏趴在桌子上，不出片刻浑身便被汗湿透。
    她需要迎接她的命运。
    若是她不执著，过程不会这么痛苦。
    冯青夏现在反应告诉战翎，她或许只差一点就连被灵魂净化拯救的资格都会失去。
    这都是班主任造的恶果。
    战翎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对系统说：
    “等她灵魂净化成功，系统，你帮忙把她之前留下的所有关于那件事的痕迹销毁。”
    小男孩叹口气，说：
    “宿主，你知道吗，她其实...是真的喜欢班主任。”
    战翎都能猜到班主任给过冯青夏什么承诺。
    “他说他们俩之间是男女朋友关系。”
    “这种情况，我们看过的案件里还少吗。无外乎是成年人用他痴长几十年的社会经验对一个女孩的人格剥削。”
    “宿主，我们不想她了。”小男孩努力扬起嘴角，安慰她：
    “我们需要想一下，等会儿警察来了怎么说。”
    “你现在不能去警察局，中午的时候慕琳的妈妈会过来的，去警察局万一到时候没法回学校，会露馅的。”
    他知道战翎是想瞒着慕琳这件事，慕琳也是这样想。
    “小事。”
    战翎又把手套戴了起来。
    “到时候用言灵，拖延三天，等高考结束就可以了。”
    小男孩看着她那反射金属光泽的手套，捂住自己的肉肉脸说：“宿主你慢点，别把人打坏了。”
    “我知道。”
    战翎看着倒在地上的班主任，承认，这句话她自己都不信。
    猛力挥拳，班主任被她一拳揍得在地上滚了三米远。
    “砰、砰。”又是两拳，战翎是真的，真的很想把这个人挫骨扬灰。
    也许是一时被怒气蒙蔽了，韩楼的靠近没有引起战翎的警觉。
    战翎只知道，在她挥出第四拳的时候，她的拳头被某个温热的手掌包裹住。
    “小姑娘，先冷静。”
    韩楼犹如大提琴浑厚悦耳的声音在战翎耳边响起。
    “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第41章 保密
    韩楼的掌心很热。
    他的呼吸未免有些太靠近。
    收回自己的拳头，战翎慢慢起身，没有抬眼看他，因为隐形了的大黑和玉先太抢戏了。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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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毛，我来了。”
    “丫头，虽然这小子现在不一样了，但是还是一如既往的担心你，唉，操些不该操的心～”
    “对对小羽毛，他刚刚上楼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你们让我安静点。”
    战翎在心里对他们俩说：
    “我现在用的是慕琳的身份，这些话说早了。”
    “好像也对。”
    玉先和大黑没再吵她。
    战翎十分自然的取下手套放进自己的长裙口袋中，这才抬头正视韩楼：
    “我没事，谢谢。”
    对于慕琳来说，她是不认识韩楼的。
    要战翎装作不认识韩楼、不认识姬狂，这有些难度。
    所以战翎再次把目光移开，平静问道：
    “你是警察吗？”
    韩楼一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因为他现在心里感觉特别奇怪。
    按说他和眼前这个小姑娘不熟，可是他总想下意识的靠近人家，想触摸、想嗅闻。
    灵魂好像被拉扯着，一会离这个小姑娘很远，一会儿又像与她完全契合。
    太奇怪了。
    要不是周围的场景是教室，韩楼都以为自己闻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气味，被勾出一些不知名的欲。望。
    韩楼用他引以为傲的意志力与这种奇怪的感觉搏斗了两三分钟，等情绪缓和下来，才暗声回答战翎：
    “是。”
    教室里现在的场景很奇怪。
    教室地板上躺着被揍晕过去的班主任，冯青夏趴在桌子上间或抽搐着。
    唯一站立的两个人明明刚刚还靠的很近，呼吸相触，此时却相互背过身，扔在人群中像随时会被冲散，但偏偏嘴上还保存着交流。
    “慕琳对吗。”
    韩楼几乎给战翎安排好了一切。
    “别怕，我的同事马上就会到，你的报警一定会得到公正的审理。”
    “你的所有所有信息都不会遭到泄露，针对网上的消息，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处理。”
    “考虑到明天是高考的日子，这两天我们不会打扰你考试。”
    “但是高考完之后，你必须由监护人陪同到警局录笔录，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接送你们。”
    韩楼的思路清晰了不少，为战翎安排这些事情竟然感觉很自然。
    玉先打了个哈欠，悠哉悠哉吐槽道：“这小子一年说的话都没今天说的多。”
    “唉，怎么就被你吃的死死的。”
    “也就只有失忆了有点好玩吧，无聊。”
    战翎脚下生了根，和韩楼背对着。
    她只迎着从窗外投入进来的阳光微笑。
    安排好像只有这些，韩楼顿了下，郑重其事道：
    “你不要担心，不要害怕，好好准备高考，之后的事情我们会帮助你。”
    战翎收起脸上的笑意，说：“好。”
    “谢谢。”
    时间正好，楼梯那边传来脚步声，他们之间刚刚缓和了些的气氛被涌入的警察们冲散。
    战翎被警察小姐姐带到走廊，警察小姐姐拿着纸笔对她进行一些正常提问。
    韩楼留在教室，韩楼和领头的小哥交代几句后就要离开。
    “我靠！这谁干的！？”教室里面进行勘察取证的警察吼了一句。
    其它警察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儿，严阵以待的差点掏。枪，结果一进去，发现是班主任躺的那块地出现了蛛丝网痕。
    “你小子一惊一乍的干嘛！”领头的小哥敲了取证的小警察一下。
    取证小警察摸摸脑袋，不服气道：“你们这些外行懂什么啊，你知道要造成这种现象多难得吗？”
    “你见过哪个正常人有这个力道的”
    取证小哥哥掰过班主任的脸，给他们看，说：“看，他的脸皮看起来像是轻伤，足以说明打他的这个人对力道的控制有多精准。”
    “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内功吧。”
    领头小哥觑了眼韩楼的神色，看他默不作声，只以为是他干的，但是不想出风头，大手一挥：“你小子越说越玄乎。”
    “赶紧把人带走。”
    “记住了啊，相关事宜一概保密。”
    保密事宜就是韩楼刚才一再交代他的事，也是临出门前局长再三叮嘱过的事。
    他一丁点都没以为班主任其实是被战翎揍成这样的。
    毕竟是看着挺柔弱文静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嘛。
    韩楼默不作声、十分自然的将这个锅背下。
    朝领头小哥点点头，他离开教室，走到战翎身边。
    正安慰战翎的警察小姐姐看他过来，特别自觉地走去一边。
    “不好意思，我可能需要你的联系方式。”
    韩楼望进女孩的眼睛，看见澄澈的一片水光。
    不是因为哭泣而有的泪光，而是她本身明亮的眸子自带的水光。
    这是他第五次认真看这个女孩。
    上一次是在刚刚，他握着女孩的拳头，卸去她的力道，她的眼神只有短短一瞬的惊讶，接着很快恢复平静，转而移开。
    再上次是在健身房的玻璃窗前，她居然一下子把他认了出来。

 分卷阅读82

    再上次是是打篮球的那个夜晚，女孩轻轻巧巧一拦手把篮球截下。
    韩楼第一次见战凛是在海底捞，最初注意到她那边的动静，是因为她的一身隐含暴虐的气势。但她控制的很好，从头到尾只有最后迫不得已的时候才对那个纠缠不休的女学生出手。
    一出手就是雷霆之势。
    他的注意力差点被她完全吸引过去。
    现在，短暂的眼神接触之后，女孩又把晶莹眼睛移开了。
    韩楼低声为自己的举动进行解释。
    “请你放心，只是方便联系，接送你去警局。”
    战翎将左手展开，递过手机。
    韩楼接过去，在屏幕上很快的点了许多下，再递回给她。
    战翎看都没看，把手机按灭了放在口袋，稍微低垂着脑袋。
    韩楼感觉小姑娘似乎在躲着他。
    可是看她刚刚挥拳的气势......韩楼一时不敢肯定小姑娘的性格，明明关于慕琳他做了一些功课的。
    太阳的热度渐烈，战翎和韩楼之间隔着一臂宽的距离，清风从他们之间穿过，又从他们脚边绕过，最后悠然的汇入新的气流吹向新的去处。
    韩楼想到，遭遇过这样恶心的事情，小姑娘的性格多少会受到一些影响。
    “慕琳，任何时候，如果你感到不舒服、或者难受，你可以随时和他们讲，或者给我打电话。”
    战翎总算低低应了他一声。
    这低低的一声，让韩楼莫名变得轻松。
    “好，再见。”
    他转身大步离开。
    看着抬起眼看他离开的背影，在心里叮嘱玉先：
    “玉姐姐，接下来一段时间，麻烦您好好看着他，他的情况很不好。”
    “知道啦，我和他签了契约，不会出事的。”
    玉先的声音懒懒的。
    韩楼离开之后，小男孩才开口问战翎：
    “宿主，你说的很不好是什么意思啊？”
    战翎的心声听起来很平静，内容却不是这样。
    “他头顶悬着的红黑之气，势成悬剑，预示生死参半，祸福相倚。”
    战翎知道有玉先在他身边，肯定不会出事，可是她就是担心，担心的不由自主在心底对自己说。
    “你这一次可再也不能死，再也不能。”
    小男孩听到她的心声，软软的安慰她：
    “宿主，别担心哦，你不是说玉姐姐很厉害吗，而且还有大黑在他身边啊。”
    “不怕不怕。”
    “我不怕。”
    战翎的眉眼松开，在心里告诉系统：
    “只是因为我太想他。”
    “嗯...”小男孩霎时间像被霜打的茄子，没有一丝活力。
    “那，那你刚刚为什么都不看他。”
    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语气。
    战翎正经解释给他听。
    “因为我想用我的身份再认识他啊。”
    心口又中了一箭，小男孩捂着眼睛，用手将脑袋撑在桌面，说不出话。
    倒是慕琳在一边开了口，说：
    “战翎姐姐，不好意思。”
    她们俩现在的情况，如果是应对私事，确实很尴尬。
    “别这么说。”战翎温声安慰她：
    “你没有给我带来任何不便，任何不便在我这里都不是问题。”
    “在这个世界，你才是我的主角。”
    战翎分的很清楚。
    “不要再说不好意思，安心。”
    慕琳轻轻嗯了一声。
    韩楼离开之后，警察小姐姐接着过来问问题，没一会儿，教导主任和校长赶了过来。
    校长的脸色不太好看，教导主任满脸为难。
    战翎稍稍松紧了下自己的拳头，眼神漠然。
    她对校长和教导主任没有什么好印象。
    还好，徐娜娜、欧蓝还有江琉璃和柳长卿后脚就跟着过来了。
    在校长和教导主任找到战翎之前，徐娜娜和欧蓝一左一右硬是把战翎直接带走，一个眼神都没给校长。
    江琉璃和柳长卿可没他们那么大胆子，静静护在战翎身后，自以为校长看不见他们。
    战翎被四个小家伙保护着离开，她颇有些哭笑不得。
    走到没人的地方，江琉璃问徐娜娜：“我们就这么把慕琳带走了，校长不会生气啊。”
    “反正都这么做了，怕什么。”徐娜娜一派淡定，有种当老大发号施令的感觉。
    “警察已经来了，现在最重要的是防止他对着警察给班主任求情。”
    “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我们去打个电话。”
    说着，她带走了绿粉色头发的欧蓝。
    第42章 第一
    不知道徐娜娜和欧蓝到底给谁打了电话，总之，没一会儿，便看见校长下了楼。
    有些不寻常的是，校长的脸色竟然比来的时候轻松了很多。
    江琉璃眼睛灵，收回偷瞄的脑袋，问正在和欧蓝打嘴仗的徐娜娜：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诶，你们的事情办成了？”
    战翎和柳长卿也有点闹不明白校长的反应。
    欧蓝更是，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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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电话是他打的，但是他也有点模糊。
    “大概是他觉得终于甩了一个**，所以开心咯。”
    欧蓝的说辞其余人都不太信，纷纷转头看徐娜娜。
    徐娜娜矜持挑起浓长的黑眉，笑道：“他这次说的没错。”
    “我们班主任可是尊大佛，挨不得碰不得等捧着，他的变态癖好校长肯定知道。”
    “只要校长稍微聪明点，他肯定不想班主任留在自己学校。”
    “可是他也得估计班主任那边的面子。”
    徐娜娜总结道：“所以，情，校长肯定要求。至于结果，他巴不得班主任走的越远越好。”
    “算他聪明。”
    其余人这下懂了。
    之后，连着战翎一共五人先回大礼堂和同学们回合，然后再一起回教室。
    照旧是英语老师主持事宜。
    短暂的休息时间，有同学发现地上有像是被砸裂开的痕迹，啧啧称奇，纷纷猜测他们上午离开的几个小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其它同学在谈论这些的时候，已经苏醒的冯青夏全程懵懵的，眼神没有丝毫焦距，像是和外界隔绝了一样。
    她的异样引起了一些同学的注意，可是现在在班上，小薇都不会理她，别的人更不用说了。
    等出去上厕所的同学回来的差不多，英语站在讲台上，开始说明今明后三天的安排。
    都是强调了很多遍的事情，想着下午休息，班上同学和英语老师一唱一和配合的很好。
    宣布下课的时候，所有同学欢呼雀跃的背着小书包离开座位。
    走读生的爸妈老早就在校门口等着，有些住读生的家长也千里迢迢赶过来，想着至少要当面给孩子一些鼓励。
    战翎原本想把身体给慕琳控制，但是慕琳拒绝了，说她想稍微歇会儿。
    系统也告诉她，慕琳现在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因为这件事，战翎在座位上墨迹了会儿，英语老师走过来把她带去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没有慕琳的妈妈，战翎舒了口气，她就怕校方通知家长，她真的应付不来那种场面。
    她的一口气还没舒完，英语老师就把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战翎愣住。
    “没事儿，以后一切都会好的！”英语老师没有说那些心疼她的话，只反复告诉她：“以后一切都会好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战翎弯着眼睛笑了笑。
    “对，以后一切都会好的。”
    慕琳的以后，一切都会好的。
    她听见英语老师哽咽了一下，还偷偷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但英语老师把她松开，她笑的还是那么温柔漂亮，连泛红的眼尾都那么漂亮。
    “准备好了吗？”她问战翎。
    战翎知道她说的是高考的准备。
    “准备好了。”战翎平静的回应。
    “好！”英语老师豪情万丈：“我们就破了全市的记录给他们看看！”
    战翎今天第二次笑，点头道：“会的。”
    英语老师没有留战翎多久，离开办公室后，战凛在校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见到了母亲和弟弟。
    “琳琳，我在家长群里看见你们英语老师说，这两天不能吃太好，不然考试的时候肚子不舒服会影响发挥。”
    慕琳的母亲满头大汗的把便当盒从提包中拿出来。
    “所以妈妈就只做了几个家常小菜。”
    “还有汤！”
    弟弟手上也提着一个食盒，少年干净的脸，即使有些黑，笑起来也是好看的样子。
    “好，我们找个地方吃饭。”
    战翎护住他们穿过热闹的人群，人群中，家长和学生的脸上俱是紧张却又柔软的神色。
    这顿午饭最后是在学校的凉亭解决的，战翎的饭量不小，但即使是这样，这顿饭她还是吃撑了。
    因为慕琳母亲这是第一次见到女儿瘦下来，明明眼里全是心疼，可她又不好说，怕打扰女儿心情，影响考试发挥。
    战翎吃完后，慕琳母亲还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妈，”战翎先行温声开口道：“您放心，我没有因为减肥落下学习。”
    “我有信心，还会给你考第一。”
    他弟弟一口汤差点喷出来。
    姐你这么直接真的好吗？
    这是对他这等学渣的降维打击。
    “而且我减肥没有受什么苦，英语老师天天给我做好吃的，全是肉，可能是学习用功所以自然而然就瘦下来了。”
    慕琳妈妈顿时有些急：“这些天你在老师家吃饭吗？你这孩子怎么......”
    战翎轻声打断她：“没关系的，所以我想找您商量，如果我拿了全市第一，我想把奖金分一半给老师。”
    慕琳弟弟慕凌：“......”
    人比人气死人！
    “应该的应该的，你有今天的成就也是老师辛苦栽培的结果。”慕琳妈妈果然同意了。
    慕凌很想说，妈你怎么也被姐姐带歪了！
    奖金还没到手呢！
    一家三口吃完饭，慕琳的母亲和弟弟没有多待，她弟弟下午还要上课，母亲下午也有工作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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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翎把他们送到校门口，慕琳的母亲埋怨自己。
    “家离学校远，妈妈也没请到假，明天自己可以吗？”
    “实在不行的话，妈妈再去找经理说说。”
    慕琳的妈妈在一家酒店里面打扫卫生，工作不轻松，假也不好请，
    “没关系的。”战翎安慰她：“您放心，我肯定给您拿第一回来。”
    “而且老师不是在群里说了吗，这两天保证和平时一样就好，还不会影响发挥。”
    他们家在洲山市的另一头，一来一回要不少时间，如果慕琳妈妈真请假过来肯定要在学校附近的宾馆住，可现在哪儿还有位置。
    “唉，你这孩子，从小就让人省心。”慕琳妈妈摸了摸她的头，握住她的手告诉她：“不要紧张，正常发挥，妈妈相信你。”
    “好。”战翎点头。
    母亲和弟弟这才离开。
    但她刚才拿第一的言论被周围的一些家长听在耳边，有些家长和女儿儿子打听。
    “刚刚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她是你们学校的第一吗？”
    某个正蹲在树荫底下吃蛋糕的高三生看了眼战翎的背影，点头道：“是啊，她叫慕琳，从高一开始就是理科班的第一。”
    “这次的高考形象大使就是她，把我们班江琉璃都比下去了。”
    “妈你知道吗，她以前可胖了，结果人家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瘦成了这样。学霸是不是干啥都厉害啊。”
    “你还说呢！”这位妈妈看了眼自家女儿浑圆的小肚子，把她嘴边的蛋糕拿走。
    “人家青葱玉立的多好看，你也给我减减肥。”
    女孩儿不干了，抱怨道：“不是在说慕琳吗，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妈你这么对我就不怕我明天考不好啊。”
    这位妈妈扔蛋糕的身影陡然转过来，眼神犀利。
    “你是想我这两天惯着你，把你捧上天，秋后算账，还是想我正常点对你？”
    女儿瞬间怂了，笑嘻嘻抱着她妈的手臂求饶：“嘿嘿，妈妈你最好了～您就正常点对我吧，这就是我的福气了诶！”
    “你就是我的债。”妈妈被女儿的没皮没脸弄得没脾气，感叹道：“你要是像...算了，我记得江琉璃是文科的第一对吧。”
    “这次丢了高考形象大使，她的运气真不太好。”
    她妈妈由于工作原因会接触到电视台，女儿耳朵竖起，问她妈：“妈妈妈妈～你知道什么内幕吗？”
    这位妈妈悄声对女儿讲道：“我听说电视台今年给了十中一个大的采访名额，就是高考形象大使。”
    “我靠！”女儿瞪大眼睛，被她妈拍了脑袋也不觉得疼：“那江琉璃确实是运气不好。”
    “你给我小点声！这事别往外说啊。”
    “这个我当然知道，”女儿笑眯眯：“我肯定不卖您！”
    可是第二天上午考第一门语文的时候，战凛在找考场和座位的路上，没有人看到她不窃窃私语的。
    小男孩咽下嘴里的巧克力派，主动提供情报：
    “校内论坛有人发匿名贴，帖子里有张截图说十中高考形象大使会有被电视台采访的机会。”
    “他们没有恶意。”
    就是单纯的看热闹传八卦。
    对于把这件事捅出来的女孩来说，她可没有把这件事“说”出去，只是在网上找了一些爆料，匿名截图发到了帖子里而已～
    采访的话，战翎打算交给慕琳，慕琳淡然的应下。
    把身体交给慕琳，战翎以魂体在慕琳头顶正上方点了一下。
    一道正常人眼睛看不见的金光护罩将慕琳整个人笼罩。
    小男孩佩服道：“宿主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昨天好像算命似的说韩楼有危险，今天这个保护罩，一看就很强力、很吉祥！
    战翎的回应很简洁：“活得久了，什么都会点。”
    第43章 温度
    小男孩看着这个威风堂堂的金光护罩，大大的眼睛里也闪现着金灿灿的光芒。
    “宿主宿主，这个护罩有什么用处呀？”
    事情久远，这些小手段她好久不用，记忆有些模糊。
    “好像是可以帮助人集中注意力，排除外界干扰，嗯...还能增强气运。”
    总之是正面的影响，不然战翎不会给慕琳用。
    “哇塞！真酷！”
    小男孩十分向往，向往他也能弹指间有这些了不起的能力。
    两道铃声响过，正式开考，考场内气氛庄重。
    艳阳高照，今天天气有些热，教室里开了电风扇，战翎想了想，伸出手去，帮忙把教室内的温度调整到适宜的程度。
    “哇，我也想学。”
    小男孩一不小心把真心话说了出来。
    “可以。”
    战翎没所谓：
    “等我找到方法把你弄出来，可以教你。”
    虽然还没有见面，但是战翎觉得，这个系统管家和她气场很合。
    “诶！真的吗！”小男孩笑开了花。
    “真的。”
    慕琳的回答让小男孩开心的直晃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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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场的温度降了下来，正在作答的学生明显能更集中注意力。
    慕琳坐在考场的正中间，她的右前方，恬恬的小背影看起来格外专注。
    战翎想到昨晚上她回寝室和恬恬说明班主任被带走的消息，恬恬又埋头大哭了一场。
    瘦小的身躯，不知道压着多少委屈才会流出那么多的眼泪。
    守着恬恬哭完，战翎在这段时间里，顺便帮恬恬把班主任留在她身上的痕迹抹去。
    系统当时劝过她，说：“万一给班主任定罪的时候需要取证怎么办。”
    战翎记得自己的回答是：
    “如果班主任的罪行需要无数个女孩暴露自己的伤疤才能成立。”
    “那就给所有人洗个脑。”
    给他们脑袋里加上一些正确的决定，算是功德。
    战翎知道自己的打算从某种角度上，不太对，可是她就是不想让那些女孩子一辈子背负这种恶心的罪恶。
    小男孩懂得她突然的执拗，自顾自的暗暗打算。
    就算现在消除了，如果到时候真的需要这份证据，以小丫头的能力，也能还原吧。
    既然已经决定，这天夜晚，战翎在潜入班主任的梦境弄清楚他曾经祸害过女孩的身份后，她操控慕琳的身体，一个地方一个地方跑过去，悄悄的为她们消除身上的痕迹。
    在系统的强力劝说下，战翎好歹退了一步，先让这些痕迹在外人眼中消失，她们自己能看见。
    以防万一真的需要取证。
    因为在班主任的刻刀下，竟然有一百多个女孩的身影。
    有些女孩住在精装修的房子里，精明强干的奋斗到深夜。
    有的女孩蜗居在大城市，战翎瞬移过去的时候，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她们连睡觉都要蜷缩着。
    有的女孩刚刚毕业，无业时期，做梦的时候会把眉毛皱的很紧。
    有的女孩家庭美满，抱着孩子的手臂不似以前那样纤细，却已经有力量去保护另一个小生命。
    这些女孩的生活每个都不一样。
    战翎忙完，伫立在洲山市的最高处，看着凌晨3点多黑沉的天空，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控制自己没去警察局。
    否则，她清楚自己，她会让班主任永世活在地狱。
    但是她直接去到了韩清源的住所，一栋不显眼的楼房的第6层。
    韩清源的房间不大，除了必须的桌柜椅，就只有一张床。
    他房间的主角不是床，而是桌子，因为桌面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很多材料。
    战翎找到放在正中间的那一份材料，正是班主任的这一桩。
    她有些犹豫。
    直接对韩清源作用能否达到目的。
    韩清源所处的位置不低，这两年，他确实把目光对准了有关性侵的案件。
    可是按战翎来看，韩清源还在蛰伏期。
    虽然由他经手的案件大多数都会得到公正的审理，可是其中还是有被放过，或者是处罚不够严格的情况。
    小男孩猜到她的打算，轻轻劝她：
    “宿主，他不是关键，如果你想确保班主任一定会受到惩罚，你需要解决的他的上司。”
    “而且宿主，就算你把洲山市整顿好了，其它地方呢？”
    “这个世界这么多人，如果他们需要依靠你才能解决这个问题，他们便没有存在意义。”
    战翎的眼神暗了暗，从韩清源的房间离开。
    她最终还是对管理洲山市的官员们的脑子做了一些处理。
    “至少我要保证班主任再也不能翻身。”
    战翎刚刚才去看过那些女孩的生活，她怎么能放过班主任。
    小男孩轻声哄她
    “好，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我们先回去吧，只有几个小时慕琳就要考试了。”
    他并不担心战翎用慕琳的身体高强度熬夜会影响白天慕琳的考试，因为慕琳的身体已经被小丫头改造的差不多了。
    就算有损害，小丫头调息一会儿就可以弥补。
    战翎瞬移回学校，躺在寝室的床上，果然经过了片刻的调息后才将身体交还给正在睡梦中的慕琳。
    时间回到高考第一场语文考试，小男孩想到昨晚忘记问战翎的问题。
    “宿主宿主，你对慕琳身体的调养什么时候结束呀？”
    “明天中午。”
    战翎一直注意着时间。
    等慕琳的身体调养结束，她就能用自己的身份，和韩楼认识，找回姬狂。
    “诶？大黑过来了？”
    小男孩忽然发现身覆金光隐形了的大黑巨刀从远处飘飘忽忽的飞来。
    系统的话说完没一会儿，大黑到了考场窗外。
    大黑的态度挺从容，韩楼那边应该没有出事。
    战翎施加隔音结界，问：“有什么事？”
    大黑一开口就是金玉撞击之声：
    “没事，玉先说让我过来看看考试情况。”
    “这个世界的高考对他们古人类是不是很重要？”
    小男孩代替战翎回答：
    “当然重要啊，高考可是现在他们人类世界实现阶级跨越最简单公平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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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先的个性不好揣测，战翎只道：
    “很重要，但慕琳不需要担心，她会是第一。”
    她们现在的谈话不会传到慕琳耳中，早就屏蔽了她，不会打扰她考试。
    大黑这才说明真正的来意。
    “你就好，我去看看那个叫欧蓝的小子。”
    “好。”
    先前大黑给玉先传话说她想**欧蓝，战翎没当真。
    现在看来，玉先对欧蓝似乎真的有几丝兴趣在。
    战翎相比玉先算年轻，有些事情她无法一眼看清。
    但是玉先对欧蓝的青睐，肯定和洲山市有关。
    小男孩不知道战翎所想，他本人对于玉先看上欧蓝这件事，很乐见其成。
    乐的笑出两个小酒窝，米粒样的小牙齿糯白可爱。
    片刻过去，大黑再次出现在她们考场的窗外。
    一把高一米八多的黑色巨刀小心的从窗户口伸进来，感受了会儿，像是有些惊讶的说道：
    “小羽毛，你在用能量给这间教室降温？”
    “嗯。”
    战翎大概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先把话堵死。
    “我只会给这间教室降温，欧蓝的考场不行，全校不行。”
    大黑知晓她的个性。
    她这样说无非是因为麻烦，也不是不乐于助人。
    她自己的能量，别人也管不着她应该怎么用、用在谁身上。
    “行。”
    大黑利落转身，往韩楼所在的方向飞去。
    离开前他好歹还记得给战翎通报韩楼的近况：
    “他身边这段时间没有危险，你放心。”
    “不过他最近好像在追一个特别像那个连环杀人狂的嫌疑犯。”
    “希望他这一次能抓到吧。”
    战翎了然，回道：“谢了。”
    小男孩掰起指头数：
    “这是第四个还是第五个了？”
    “突然冒出这么多罪犯，肯定是那个杀人狂故意的吧。”
    “是故意的。”
    一次还能算巧合，接二连三就是故意，战翎分析那个人的动机道：
    “韩楼和他的优势都是在暗处。”
    “如果这些突然冒出来的罪犯真的是他的手笔，他是在瓦解韩楼的优势。”
    “他在通过韩楼一次次的抓捕中了解韩楼。”
    “甚至说，想把韩楼从暗处转为明处。”
    “宿主你和我想的一样诶！”
    小男孩开心极了，但是转而又有些担心。
    “那宿主，你昨天说他什么祸福相倚有生死难，会不会和他现在正在抓捕的嫌疑犯有关？”
    正说到战翎担忧的地方。
    “希望没有关系。就算是有关系，也希望能拖上几天。”
    等她给慕琳调养完身体，她就可以去韩楼身边随时注意他的情况。
    不知道是不是小男孩已经习惯了战翎对韩楼的爱护，还是因为韩楼不在这里，小男孩有所松懈。
    总之小男孩不想让战翎担心，拍拍小胸脯说：
    “宿主你放心，我这几天会通过网络多注意韩楼的动向的。”
    “而且你不是说玉先在他身边嘛，应该不会出事的。”
    殊不知，大黑回去和玉先说了欧蓝的情况后，玉先眼睛都没眨就从韩楼的身体中离开，直奔十中学校的上空。
    数十分钟后，洲山市嘉应区的地区托十中的福，气温陡然降到了像是春天时分体感最舒适的温度。
    而这一切发生的原因是，十中正上方刚刚晴朗乌云的天空忽然阴沉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44章 脱离
    “这是怎么回事？”
    小男孩惊呆了。
    大黑刚还替玉先着想欧蓝的考试环境，这会儿整个嘉应区的温度就降了下来，很显然是玉先做的。
    “她这么厉害，能随意改变天气吗？”
    小男孩对于玉先的能力有些吃惊。
    战翎熟视无睹，淡定解释：“这就是她的风格。”
    “我说她资历比我深，是实话。”
    蓦然记起某些久远的回忆，战翎顿了下喃喃道：
    “当时要不是她默认了，我把姬狂抢不到手。”
    小男孩似乎闻到了八卦的气息，而且，战翎这句话让他有种奇幻的时空幻感。
    像是要随着她的话，失重进入某个时空中。
    摇摇小脑袋，小男孩小小声问战翎：“宿主宿主，你为什么要用抢这个字啊？”
    “他是你抢～到手的？”
    “嗯...在玉先和大黑眼里是这么回事。”
    战翎想到姬狂那时候的样子，眼中含着笑意说道：
    “其实这事儿全是姬狂自己出的主意。”
    “诶？”
    小男孩有些不解。
    “以后有机会再和你说。”
    有些事情一旦说出来就要牵扯更多，在没见到小系统之前，她说多了不好。
    说到小系统，战翎已经认定系统管家和她一样是被困在系统中的某个人类灵魂。
    听系统的声音，像是个少年。
    战翎于是问了：“系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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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进来的时候，多大？”
    小男孩早就做过准备，用干净清澈的少年音回复道：“我现在16啊。”
    听声音确实像拔起的青绿竹节一般年纪，可是本人其实是个五短身材微卷头发的小豆丁。
    他其实还想装年龄大些的，可是这是极限啦。
    “嗯。”
    战翎对他的年纪没有过多想法，顶多觉得，如果见面之后还是很投缘，他俩应该能成忘年交。
    上午，语文考完，许多考生从考场出来的第一反应是望天。
    十中上方，铅灰色的云层不断涌动着，间或还有蓝紫色的雷电在闪动。
    看着有些吓人，好多学生慢跑出校门，生怕接下来会下雨。
    可是一直到下午数学开考，预想中的雨没有来到。
    数学考试的时候，战翎照旧给慕琳开了护罩加持。
    小男孩看天气的变化，对玉先更加忌惮了。
    “宿主，她的本事真的那么大么？”
    “你之前问我她和大黑是不是器灵，我说不是。”
    战翎稍稍透露：
    “过去、现在、未来玉先和大黑一直存在，你可以理解为他们是世界所感的能量。”
    “它们的形态是自己选择的，所以不能被定义。”
    小男孩晃晃小脑袋，咬碎一颗巧克力球：
    “不好玩，他们的生活肯定很无趣。”
    “无趣？”战翎笑道：“姬狂也这么说。”
    “啊拉拉。”
    小男孩发现他自己的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现在好像对韩楼没有那么反感，可是那个神秘的姬狂，每次小丫头满脸笑意的提起他，他就不舒服。
    他转移话题道：
    “宿主，玉先是怎么做到让云层聚集起来而又不下雨的？”
    被系统的话提醒，战翎的面庞一下子沉了下来。
    “她有她自己的方法，差不离应该是她在上面奴役那些云朵。”
    如果玉先现在在十中上方的云层中，那就代表，韩楼身边只有大黑，她有些不放心：
    “系统，帮我随时注意韩楼的动向。”
    小男孩知道她的担心，不甚在意道：“知道啦。”
    说实话，韩楼看起来挺能耐的，小男孩觉得小丫头似乎有些过度谨慎。
    但是他不敢说。
    就像战翎所说的那样，玉先现在确实在十中上方的云层里作威作福。
    云层间的蓝紫色雷电遮住了红色轻纱的身影，但是有些驻足在嘉应区街道的人还是发现了，十中的上方，那铅灰色裹挟着雷电的滚滚云层中，似乎，好像有蜿蜒曼妙的红色轻纱在灵活的穿行。
    像是青白色皮肤下刺目的血线。
    这个场景有些诡异，可是又很壮丽。所以有一些人耗费了一些时间捕捉到玉先的身影，发在了网上。
    小男孩最早发现这件事。
    他自从能脸上这个世界的网络，便时刻在关注网上的情况。
    把照片和小视频投影给战翎看，战翎第一反应是：
    “能不能把这些消息抹去。”
    “不用吧。”小男孩觉得有理有据道：
    “宿主，网上还有好多类似的奇异现象，不用刻意的让它消失啦。”
    “网友很聪明的，有时候反而会起反效果。”
    “他们会觉得，你怎么这么快就删了，那就代表视频里照片里的内容肯定是真的咯？”
    战翎觉得有理，便没在管这件事。
    下午的数学考完，十中上方的异常天象终于消失。
    玉先本打算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但烟云从她眼前散开的时候，她自高空瞥见一方修葺优良的地皮。
    乍一眼好像没觉得不对，可是玉先觉得不对劲，特别的不对劲。
    她隐了形往那边飞去，俯瞰的视角让她清楚的看到那块地的场景。
    那边倚靠着几个山头，平地和山坡上有散落的高楼，里头几乎全是风华正茂的年轻人。
    看起来倒像所谓的大学。
    既然是大学，那必然会有名字招牌。
    玉先加速围绕这块地转了一圈，最终找到了横刻着“淮州大学”的石板。
    知晓这个地点的名字，玉先的兴趣落在实处。
    好奇心得到满足后，潇洒转身，回到韩楼身体中去。
    高考分为两天，第二天上午考试英语的时候，出乎很多人预料又在很多人的期待中，十中上面的又聚拢了铅灰色带电的滚云。
    第二天了，有些人的好奇心没前一天旺盛，只感叹说这一届的高三考生运气真好。
    之前逢高考必大太阳，热的学生在考场里大汗淋漓，今年倒好，像是老天爷特别眷顾，光捡着考试的时候阴天降温。
    真论起来，这一届的高三考生其实只是沾了点欧蓝的光。
    不过本尊欧蓝一丁点都不知道，并且还有点意难平，意难平为什么慕琳不教他修行，反而要别人来。
    可是慕琳这个大腿他必须抱，所以他决定了，大学填志愿的时候他就跟着慕琳。
    慕琳大概率会去首都的那两所学校，他要是能冲进去，就和慕琳当校友。
    他要是分数不理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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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那两所学校的线，那就保证同城，而且最近！
    他在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所以考完英语之后，他和徐娜娜在校门口碰见，徐娜娜问他志愿的事，他如实告知了徐娜娜。
    徐娜娜听到他的打算，拉开车门的手停住，回头似笑非笑的问他：“你真的喜欢慕琳？”
    欧蓝脸一红，还硬是维持酷帅的人设，拽拽道：“不喜欢。”
    这就是没开窍的意思。
    徐娜娜放心了，但转而又操起了别的心，认真对他说：
    “欧蓝，我觉得，这种事你还最好还是和你爸商量一下。”
    “嘁。”欧蓝嗤笑了声，反问道：“他能给我什么好意见，还不是和你爸一样，让我们去首政。”
    “你已经决定要去了，对吗？”
    徐娜娜坦荡点头：“对。”
    “这段时间我看着慕琳，回家看着我爸，忽然想明白一些问题。”
    “你也许觉得我是事故圆滑妥协了，但是我觉得，那条路或许是我自己想走的。”
    真说起来，回溯这段时间的时光，徐娜娜知道，一切的变数开始于那天在海底捞。
    当慕琳的手抚上她的头顶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她也变了，并且，她知道是在变好。
    从小到大，徐娜娜难得对欧蓝正经认真说话。
    徐娜娜的这番话似乎将欧蓝拉上了人生的新境地，这种感觉有些陌生。
    欧蓝朝车内扬起下巴：
    “行了行了，你先回去吧。”
    徐娜娜没多说，弯腰进去轿车的后座。
    在她关上车门前，听到欧蓝稍显不耐烦的声音说道：
    “我会考虑考虑。”
    徐娜娜笑了笑，挪挪屁股坐实，朝驾驶位的司机说道：“徐叔，走吧。”
    下午要进行的高考最后一门综合测试，慕琳当时选的就是大理科的三门，拿到卷子写好名字，战翎继续给她光罩加持。
    待得开考，小男孩双手握拳放在胸前，激动的问战翎：
    “宿主宿主，你现在自由了吗自由了吗！？”
    “嗯，对慕琳的身体调养已经完成了，我中断了心法运转。随时可以脱离慕琳的身体。”
    也就是前几分钟的事情。
    小男孩能把时间卡的这么准，是通过观察她的神色知道的。
    显然，小男孩现在比战翎本人还要激动。
    “那宿主宿主，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可是他马上想到，小丫头恢复自由要做的第一件事好像是要去找韩楼。
    他瞬间不开心了。
    他都做好心碎的准备了，不过战翎的回答却不是他想象中的。
    “先等慕琳考完再说。”
    她半途丢下慕琳去找韩楼，这样会显得有些不冷静。
    而且，说真的，她还不知道要以什么身份和心情去见韩楼。
    因为韩楼没有作为姬狂的记忆，并不记得她。
    从始至终，战翎和小男孩都忽略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她是否真的如她设想的那样，能顺利脱离慕琳的身体，用她自己的身体行走在这个世界。
    第45章 天雷
    第二天下午最后一门理综3点开考，5点结束。
    慕琳的状态很稳定，战翎和系统能看出她发挥了十成十的气力，加上战翎的好运光罩加持，慕琳的高考成绩绝对不会差。
    至少不会掉下第一的宝座。
    慕琳让一大一小放心，但是这一大一小，考理综的时候竟然没说一句话。
    小男孩是觉得小丫头马上要去见韩楼、见姬狂，心里有些郁闷，这种郁闷连巧克力的治不好。
    他精致可爱的小包子脸皱起来的褶子都十分可爱，不过小小的人，心确实难受的揪起了褶。
    所以小男孩不想说话。
    战翎也不太想说话。
    她在思考，如果真的见到韩楼，她最要紧的目的是什么。
    之所以是思考目的，那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话。
    她只想看他，用自己的眼睛静静的看他，如果可以，她可以一整天都不眨眼。
    时间走得幽缓沉寂，考场里的时钟指向4点45的时候，小男孩发现自己先前对韩楼的设置开始滴滴作响。
    是警戒的意思。
    “宿主，韩楼那边有情况。”
    战翎没有太过着急。
    “什么情况？”
    还有15分钟考试结束是一个原因，先了解清楚再行动是另一个原因。
    她等着系统给她说明情况。
    小男孩直接把韩楼那边的场景投影在了战翎面前。
    画面中出现的是韩楼好看的背影。
    背景是个狭窄的小巷子，韩楼的肌肉身形紧绷着，依靠着砖墙一声不响的往前摸索。
    他在跟踪什么人。
    他那边的一切安静极了，安静的显得远处市井的吵嚷声格外清晰。
    有种暴风雨前的寂静。
    战翎打量韩楼周围的场景，系统贴心的把危险之处用跃动的红点标出。
    战翎的瞳孔微缩，按捺住冲出去的想法，在心里快速分析应对之策。

 分卷阅读89

    同时，韩楼头顶那柄由红黑之气缠绕而成的悬剑旋转的越来越快。
    韩楼在一步步往前走。
    战翎还是未动，最后问系统：
    “玉姐姐和大黑是否发现了这件事？”
    十中上方的铅灰色云层中，曼妙的红纱依旧惬意的穿行着。
    韩楼周身看不见大黑，大黑肯定栖息在韩楼体内，没有发现异状。
    “宿主你应该知道，他们没有发现。”
    “宿主，你在犹豫什么？”
    小男孩觉得，下丫头其实早应该冲出去的啊。
    战翎没说话，她紧盯着投影中韩楼的身形，就在韩楼即将触动某项机关的前几秒，面前的投影中又有一个新的红点开始跃动。
    表示又有新的杀机出现。
    同时，韩楼追踪之人的背影也显现出来。
    这个背影看起来确实神似战翎在海底捞的时候见到的那个。
    那个嫌疑犯真的很聪明。
    虽说韩楼的自愿入套，但他真的很聪明。
    韩楼的性命危在旦夕，下丫头却如此沉得住气，小男孩不由着急道：
    “宿主，别多想了，来不及了！”
    战翎有分寸。
    凉爽的风从窗外带来让人舒适的水汽，肉眼看不见的程度，水汽在空中抱着晶莹的团，微蒙的视野里，水团张开的表面荡开层层波纹。
    时间像是慢了下来。
    战翎心意动，她沉寂在休息空间的身体像是通过时空跳跃忽然出现在窗外，她的灵魂也在此刻脱离慕琳的身体。
    身魂在这慢下来的时间中重聚。
    水汽沾染到她裸露在外的肩头，骨骼感极强的肩骨锁骨被蒙上一层纱似的忽然柔和。
    可是她自窗内踏出的气势，绽如雷霆。
    她的身影比十中上方蓝紫色的雷电更快。
    倏忽间，她踏着虚空奔袭千里，接着一个瞬移，便到了韩楼身后。
    真的置身于这个地方，战翎这才感觉到那种粘稠的恶意杀机，还有隐藏在其后，嫌疑人万分的聪明癫狂。
    韩楼正在一个九曲十八弯的小巷子的拐角出，稍稍露出脑袋，盯着走在前面的一个穿藏蓝色工装服的男人。
    小巷子逼仄狭长，韩楼没有注意到，他的脑后，有一个巨大的铁球正冲他砸来。
    同时，他头顶的一个伸出来的阳台上，有一盆藏了巨大石块的花盆摇摇欲坠。
    穿藏蓝色工装服的男人就要消失在他眼前，韩楼势必要跟上去，但是一旦他迈出这一步，他会掉进深10米的脏水深坑中。
    因为那个井盖是松的。
    三重早就预备好的杀机，玉先不在，大黑没发现很正常。
    总之她已经现身了。
    战翎当机立断，合掌，手轻轻一推，把韩楼凭空推到往前三米的地方。
    韩楼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轻，接着他好像起飞了，在空中，他一脸懵的往后扭头。
    一看吓了一跳。
    “呼咻。”
    一个巨大的铁球凭空出现，来回摇摆。
    那个高度，如果他还站在那边，他的脑袋铁定开花。
    “砰。”
    然后，一个花盆砸了下来，恰好也是他刚才站的地方。
    “呼、呼。”
    更绝的是，他站的位置往前一两步，花盆里飞溅出一个巨大石块，石块蹦到井盖上，那井盖呼悠一转，翻了个个。
    韩楼稳住身形站定，起了一身冷汗。
    后头的动静不小，也惊的那个穿藏蓝色工装服的男人回头。
    韩楼双脚一蹬，立即扑上去，膝盖顶住男人的背，同时把他的手臂往后折。
    “咔哒。”
    冰凉的手铐把他的手腕圈住，他绷紧声音的对地下的人说道：“不许出声！”
    他下意识的以为刚刚的铁球、花盆和井盖是男人搞的鬼。
    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真是他的手笔，男人不抓紧时间逃还回头看干嘛。
    韩楼的危机解除，战翎立即隐去身形，蹬腿上墙，查探周围有没有可疑的人。
    那个嫌疑人精心布置好这一切，他应该会想要亲眼看见韩楼会如何深陷而死。
    堆叠错乱的居民房狭小灰暗，三层的高度，在某扇掉了两片玻璃的绿漆木窗户后头，有两道如游鱼一般平静撤离的反光。
    像是某个戴着眼镜的人。
    战翎直觉他就是那个嫌疑犯。
    她不会让他溜走。
    战翎眼前的居民楼变得透明，她锁定了那个人所有可能的出口，只要他接下来出现在其中任何一处，她用瞬移过去就可以把他揪出来。
    她沉着的等着那个人不断接近出口。
    可是事出有变。
    “宿主！你的身后！”
    系统好听的少年音陡然拔高，喊得嘶哑。
    一股滔天翻涌的危险感从她身后袭来，势如海啸。
    来不及回头看了，战翎即刻往前瞬移到几十米开外的空地上，转身后也立即往后滑行。
    就在她刚刚停留的位置，一道粗如百年老树树干的蓝紫色雷电横贯炸裂。
    底下曲折的小巷子顷刻倒塌，居民楼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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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也摇摇欲坠。
    战翎的思绪快如闪电。
    这个世界不该出现这样的力量。
    这种程度的力量如果出现，肯定有指向性。
    指向的正是她。
    战翎懂了，应该是她本体的出现违背了系统的规定。
    战柔家族的系统规定是和万千小世界的规则之力连接在一起的。
    所以现在她用她本身的身体出现，就是违背了这个世界的规则。
    当然会被抹杀。
    “宿主！你快回到慕琳身体里面去，快点！”
    系统的嘶喊声证明了战翎的猜测。
    但是她还不能。
    分出一些力量将摇摇欲坠的居民楼稳固住，她没有瞬移，而是展开身体往宽阔无人的地方跑。
    她所到之处，天空顷刻变色，狂乱搅动的风云旋涡中，直径几十米的雷电像钉子，被一双巨手从天上锤钉而下。
    “轰！轰！轰！”
    战翎被整个世界的力量追杀。
    她尚且还从容，还能分出能量修复雷电给人类带来的灾祸。
    可是只有她回到慕琳体内，才能平息一切。
    定睛在远处的山头，战翎在空中加速往那边狂奔。
    小男孩卷翘浓密的睫毛被氤氲的泪意染湿，抿紧樱花瓣般的唇，他差不多明白战翎的打算。
    “宿主，你要小心，你身后的这道雷如果劈下，会把一整个山头全部湮灭。”
    看来系统跟上了她的步伐。
    “明白。”
    战翎回答系统。
    她也已经到了预定的地点。
    转身，她站在山巅之上，沉着等着面前这道深紫色的天雷离她越来越近。
    深紫色的天雷中心似乎已经出现火红的雷火。
    战翎屏息以待，任由张狂的雷电朝她的面门疾冲。
    某一刻，有一道蓝色的小闪电点上了战翎的鼻尖。
    就是这一刻，战翎忽而扬起手，一把比她还长还宽的漆黑巨刀凭空出现。
    噼里啪啦，叮铃哐啷。
    当天雷遇到大黑，光前奏的声响就让人头皮发麻，心头乱颤。
    “走！”
    系统在提醒她。
    战翎沉静的在大黑的刀身上轻点两下，指尖往下，有精纯的能量从她指尖蔓延整座山。
    她这才开启瞬移，要回到慕琳的体内。
    可是，玉先偏偏在这时候赶到了。
    像是从某个旖旎天庭飘来的曼妙红纱，看起来柔和浪漫，却蛮横的截住战翎的瞬移。
    “诶，这么好玩的事情，喊我啊。”
    玉先懒洋洋的柔嫩声音，让战翎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第46章 采访
    战翎只被迫停顿了一瞬，那道被大黑拦住的天雷还未被消耗干净，她的头顶，一道更大的天雷就要落下。
    战翎还能保持冷静对玉先说：
    “玉姐姐，麻烦让让，我逃命。”
    玉先霸道、骄纵、任性，简直是个为老不尊的混世魔王。
    但战翎不会和她起冲突。
    姬狂不会、大黑也不会。
    所以她略等了等，等到玉先反应过来，才抬掌，整个人像火箭炮一样莽着直往上冲。
    她瞬移半途被玉先截下，现在她们正好在一个小区上方。
    她必须在这道更可怕的天雷降下来前把它接住，不然她自己当然可以躲过，可是底下的人全部都会死。
    这道天雷看起来比前几个的气势似乎弱了些，只是看起来。
    战翎不会掉以轻心。
    她的掌心触到艳红的天雷火的时候，这一刻的焦灼烫感似乎可以把她在顷刻间湮灭的连灰都不剩。
    轻哼了一声。
    战翎紧盯着产生这道天雷的云层。
    她飞身往上的速度没有减小，反而更快，快到下一瞬这道天雷便直接被送回它妈妈的肚子里。
    “唔。”
    云层一声闷响。
    这道天雷成了一个哑炮。
    战翎却来不及走，因为另一道天雷已经在另一片云层里蓄势待发。
    她再次往空旷的地方狂奔。
    天雷对准的是她，等到她把这一道天雷引下来，她必须在下一道天雷降下来之前回去。
    玉先游刃有余的飘在战翎身边。
    “玉姐姐，等会麻烦了，这道雷你帮我挡一下。”
    “好，没问题。”
    玉先的声音还是柔嫩好听，但懒洋洋。
    行至一个山谷，战翎停下，红色轻纱绕了战翎一圈，说：
    “小羽毛，你在吸取教训？”
    “好，很好。”
    语意不详，但是战翎听懂了。
    这道雷除了外层的一层浅蓝色，余下的俱是深红色的天雷火。
    “麻烦了。”
    战翎轻启唇，开启瞬移，同时身魂分离，灵魂回到慕琳体内，身体回到她布置的夏夜竹林的休息空间。
    “姐姐，这段时间谢谢你。”
    灵魂还未完全进入慕琳身体中，但战翎由慕琳的这句话发现了异样。
    脑袋像是被什么重重锤了一下，战翎忽然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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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么这么傻，竟然忘了慕琳的身体有她的气息。
    外头那些天雷追的就是她的气息。
    这个世界的规则怎么会放过慕琳。
    它早就等在这儿了。
    慕琳察觉到大概，她几分钟前写着写着忽然停下了笔。
    选修选考的化学题，她还差最后一个生成物的分子式没写。
    但是不重要了。
    如果一切要毁灭，她希望能对战翎道一声谢。
    算作道别。
    这种极其熟悉的感觉。
    战翎在某一刻又看见了那破了一个洞的天，狂暴的信息流外壳之外，静谧无垠的星辰宇宙。
    姬狂，在那时候消散。
    他无法发出痛呼，他残存的只剩下清扬的灰。
    难道时过四百多年她还会继续重蹈覆辙？
    怎么会。
    战翎向慕琳传导心声：
    “放心，还不到告别的时候。”
    “对！”
    她的小系统斩钉截铁站在她这一边。
    战翎将自己的灵魂挤压成一拳大小，小心翼翼的一口吃掉等到慕琳心脏的一小团花火。
    这团花火，大概是几万吨天雷火才能提纯的一小撮。
    “咔、咔。”
    慕琳来不及思考她话语中的意思，她只听她的心脏处像是有什么碎裂的声音。
    这声音细细密密奔涌在她身体的每个细胞里，让她觉得天旋地转，只能本能的扶住桌子稳住身形。
    短短几秒，她感觉整个世界在她身上碾压了一遍。
    伴随着极度深重的耳鸣，慕琳迷蒙的恢复清醒意识。
    她的脸紧贴在桌面，鼻尖是水性笔的墨水味儿，她眼中的世界是横着的。
    战翎姐姐说还不到告别的时候。
    所以慕琳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握起笔，写下最后一个化学式。
    她这才放心的失去意识。
    “老师，慕琳同学好像晕倒了！”
    许多脚步声往她这边聚拢。
    “慕琳，慕琳？”
    监考老师的声音，渐渐远去。
    *
    高考后第五天，洲山市本地卫视频道上，慕琳和韩楼接连在电视上出现。
    慕琳被安排在洲山市最好的医院，最好的病房，这间病房的电视屏幕足够大，大的能让慕琳把自己和韩楼的脸看得一清二楚。
    英语老师从外面推门进来，拦住一片爆闪的闪光灯。
    “慕琳，今天感觉怎么样？”
    她看到电视屏幕中慕琳憔悴的脸，说：
    “怪我当时没拦住他们，你刚醒那些人就敢硬闯，什么无良媒体。”
    “没关系的老师。”慕琳轻声安慰道：
    “我昏迷了三天，警察局需要我的笔录，电视台的采访也不能拖，可以理解。”
    “怎么不能拖！”
    英语老师不忿的坐在她的床边，轻柔的拭了下她小脸的温度，语气很不友好。
    “本来电视台的采访应该等高考成绩出来之后才进行，他们现在这么急不可耐，就是想蹭那个渣滓的关注度。”
    英语老师说的都是实话。
    “他还妄想翻身，想靠那些无良媒体翻身？他怕不是活在梦里。”
    电视屏幕中，慕琳的采访背景正是这间病房，她正在被问到：
    “网上那些爆料都是真的吗？慕琳同学你是否真的和你的班主任有过不恰当距离的交流？他的某些行为对你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呢？”
    英语老师看到这段就来气。
    “不恰当你的头，伤害你的头，什么玩意儿！”
    电视里，慕琳的回答是：
    “网上的爆料不是真的。”
    “至于其它问题，记者叔叔，你是在怀疑我的智力吗？”
    这么明显的坑她要是往下跳，她从小到大的第一白拿的吗。
    “反击的好！”
    英语老师简直觉得大快人心。
    慕琳很清醒。
    “电视台之所以把这段播放出来，肯定是徐娜娜或者欧蓝出了力。”
    她问英语老师：
    “老师，我妈她晚上是不是要过来。”
    英语老师一下子敛了浑身气势，将慕琳搂在怀里，说：
    “你不能再躲她了，有些事情，你需要和她说明白。”
    慕琳垂下眸子，应声：
    “好。”
    英语老师离开，慕琳躺在床上，在心里问小男孩：
    “系统，战翎姐姐还是没醒吗？”
    总控室，电脑前，小男孩愁苦的看着都瘦了两圈。
    “还没...”
    他有气无力。
    慕琳看向窗外蔚蓝的天空，将眼底的泪意逼退回去。
    “好，我知道了。”
    她柔声对小男孩说：
    “你不要太伤心了，战翎姐姐一定会醒的。”
    小男孩没有回答她，因为他已经钻在了电脑桌底下，抱着膝盖，含着泪意，睡了过去。
    战翎稍等了一会儿，用尽力气扬起一个笑容，在心里对自己说：
    “一定会醒的，我要好好走下去，把他送进监狱。”
    “还要写稿子，预习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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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慕琳，你一定要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一定。”
    电视屏幕中，接着放到韩楼脸黑如锅底的接受表彰的画面。
    那天他抓嫌疑犯的过程，不知道被谁偷偷拍了视频，还传到了网上，闹得他不得不出名。
    韩楼此时正在嘉应区派出所所长王建民的办公室。
    “韩楼，我知道你只想私底下领个奖就完事，不想出风头，不想接受采访，不想走到明面上来。”
    “但是韩楼你应该很清楚，那个嫌疑犯的目的就是这个！”
    “你现在已经出名了，回不去了。”
    “那天的情况有多危险我们都知道，你要是还一个人冲在前面，看着前面有坑还跳下去，你信不信，就算你爸拦着，我都可以把你的警官证给扣了！”
    自打过了40岁的生日，王建民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说这么多的话，对方还愣是不搭理他！
    “我知道你聪明，你是顺势而为。他既然把犯人送到你手里，抓一个算一个是为民除害。”
    “可是韩楼，听我说，你抓了这么多，够了，真的够了。”
    “你再继续下去，我们谁都没能力保住你的命。”
    “而且现在事情已经成定局，你接受吧，啊。”
    王建民指了指电视上他接受采访的画面，口干舌燥还要继续劝导：
    “你看，你那天说的不是挺好吗。抓捕罪犯是你的天职，是任何一名警官的天职。”
    “可是韩楼，你得活着啊，活着才能继续为国家做贡献。”
    “这个犯人我们一定会把他揪出来，我给你保证。”
    横躺在沙发上挺尸的修长身影，他用来盖脸的帽兜下，传来低沉的声音：
    “你用什么保证？”
    “我！”
    王建民说不出话来。
    确实，就算是那些用来勾引韩楼的犯人，他们成立的专案组连毛都摸不到一个。
    反而是韩楼，每一次都能找到他们。
    王建民也没什么话好说了，他的嗓子眼都要冒火咯。
    “总之，你再在我这儿躺两天、三天、十天半月都没用。”
    “你以后，不可能再转卧底！”
    王建民喊完，气喘吁吁的坐在椅子上灌水。
    办公室内安静了一会儿，韩楼忽然起身，掀开帽子，问：
    “慕琳的病房号多少？”
    王建民咽下口里的水，反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还怀疑那个嫌疑犯的目标是她？”
    “一半。”
    韩楼没有瞒着：“还因为她明天出院，我今晚去看看。”
    王建民眯眼盯着这个邋里邋遢看起来却更有型的顽固小子看了片刻，忽而道：
    “我告诉你，你答应我以后不再犯险。”
    韩楼想了想，应声：“好。”
    “嚯！”王建民惊的打了一个水嗝。
    “病房号。”韩楼不想再被趁火打劫。
    第47章 解脱
    大概晚上7点，韩楼找到慕琳的病房，从半透的玻璃门前瞥见病房里的场景，他收回手，靠在一边的墙上静等。
    病房里，慕琳倚靠在她母亲的怀中，低垂的眼睫一滴接一滴的泪无声的下坠。
    她的身体被战翎调整修理过，现在的感知比一般正常人要灵敏。
    韩楼在门口一晃而过被她捕捉到了。
    慕琳调整好心情，脱离母亲的的怀抱，轻声说：
    “妈，能不能帮我洗个苹果？”
    “唉，想吃苹果了啊。”
    慕琳妈妈赶紧起身，从床头柜上的果篮里选了一个大小适中的，对慕琳叮嘱道：
    “妈妈这就去，马上回来啊。”
    “好。”
    暂时将母亲支开，没一会儿，韩楼敲门进来。
    慕琳率先开口问：“韩警官，请问您有什么事？”
    “看看你的情况。”
    韩楼心里感觉有些不对。
    明明和以前是清清灵灵一样的一双水润眼眸，可是韩楼却觉得很陌生。
    “慕琳同学，明天你需要去局里做笔录了。”
    慕琳疏离又客气，道：
    “我的身体恢复的很好，谢谢韩警官探望。”
    “也谢谢提醒，我明天一定会去警局。”
    韩楼把对于慕琳的异样感觉放在心底，按照原定的说辞道：
    “明天你什么时候出院，我来接你。”
    “你最近的关注度很高，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也会接送你
    去警局。”
    慕琳略想了想，点头应下：“好，谢谢韩警官。”
    “我明天八点出院，麻烦了。”
    慕琳记得战翎说过，韩楼是她的故人，战翎已经打算攻略他。
    战翎现在的情况不定，所以她不能把韩楼推很远。
    她的状态看在韩楼的眼中，几乎要让韩楼以为，他先前认识的“慕琳”和现在这一个，是长得一摸一样，却天壤之别的两个人。
    “行，好好休息，再见。”
    韩楼没多说，迈开长腿离开病房。
    慕琳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念的想的还是战翎。

 分卷阅读93

    不知道战翎姐姐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
    第二天一早，英语老师过来换慕琳妈妈，慕琳妈妈这些天还要去上班，毕竟这年头找一份工作不简单。
    每天一样，慕琳妈妈拉着英语老师的手感谢良久，才加紧自己上班的步伐。
    慕琳和她妈妈还有英语老师商量好了，等会儿先麻烦韩楼送她回家，把东西放好，然后再由英语老师陪同她去警局做笔录。
    驱车去警局的路上，英语老师没心情和韩楼聊天，只揽着慕琳，沉着的给她力量。
    做笔录的时候，慕琳将班主任对她做的所有事描述都特别的客观，且具体。
    中间警察有问到她：
    “你对外没有承认这件事，请问你是怎么想的。”
    确实，无论是战翎还是慕琳，她们绝不理会、回应网上的评价，就算媒体的话筒杵到慕琳跟前，她也十分平静的否认。
    慕琳现在被问到这个问题也很平静。
    “警察叔叔，我清楚做笔录的意义，我承诺我现在所说的全是真话，您不用担心。”
    做笔录的两位警察对视一眼，将一份东西放在慕琳面前。
    这间房的强是青灰色的，灯光惨淡无情。
    慕琳一字一句阅读完，静静看着她面前的两位警察。
    “小姑娘，我们也承诺你，你今天在这里说的任何话，都会严格保密。”
    “所以希望你能直接回答我们的问题。”
    “谢谢。”
    慕琳的声音中没有什么感情。
    她用食指点点那份材料，说：“谢谢你们的认真工作。”
    “希望不止在我这里保密，对她们，你们也一样。”
    “肯定，小姑娘你放心。”
    两位警察知道她在想什么。
    慕琳这才开始回答他们刚才的问题。
    “我之所以在媒体面前没有承认这件事，有两个原因。”
    “一是我知道，社会大众对于落幕完结的戏，是会马上遗忘的。在班主任的审判结果出来之前，用网上的话说，我不希望他的热度降下来。”
    “这个原因可能有些阴暗，但是是我真实的想法，如果有什么错处，我接受批评指正。”
    “原因之二是，我希望大众关注的受害者，只有我一个。”
    刚才警察给她看得材料，是十几个与她一样的受害女孩的笔录。
    警察找到了她们，她们给了证据。
    所以慕琳才会说实话。
    她没有什么好遮掩，她堂堂正正，什么都不怕。
    她就是要班主任受到惩罚。
    “好，我们知道了。”
    两位警察没有多说什么，继续把该问的事情问明白。
    他们说结束的时候，慕琳觉得时间大概到了下午。
    她起身离开前，有一位警察安慰她说：
    “小姑娘，别自责，你做的很棒，以后的人生，要好好把握。”
    “谢谢警察叔叔。”
    慕琳从他们眼中看见了真诚。
    接下来，警察还对班主任留在慕琳身上的痕迹做了拍照取证。
    拍照的时候，鉴证科小姐姐一边拍一边把桌子锤的邦邦响，慕琳从头到尾极度配合，没有说一句话。
    但是她好像听见了冯青夏的声音。
    慕琳在鉴证科小姐姐的镜头下皱起了眉。
    小姐姐放下相机安慰她：
    “小妹妹，别怕啊，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之后还有无限的可能，千万不能因为这件事否定自己，你没有任何错。”
    “咱就是要大大方方漂漂亮亮的。”
    慕琳弯起嘴角嗯了一声。
    小姐姐更心疼了。
    最后完事从鉴证科出来，慕琳直接往警局大门那边走过去。
    她才漏了个头，劈头盖脸就被一个女人指着鼻子骂了一通。
    “小贱人、白眼狼，你对我们家青夏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小小年纪就这么恶毒这么心机，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你妈把你生出来祸害我们青夏的？”
    “网上那些话说的没错，你和你们班主任那些破事儿都知道了，你还想拉我们青夏和你一起完蛋，没门！”
    各种难听的话，重点针对她，上及她母亲，下到她弟弟，他们全家，包括袖手在一旁悻悻的生父，在她嘴里就是万恶之源，她当场暴毙死了都没法洗脱的恶。
    警察小姐姐小哥哥劝不住冯青夏她妈妈，最后还是英语老师一跺脚一嗓子让冯青夏妈妈短暂的闭了下嘴。
    冯青夏妈妈一收声，冯青夏本人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急匆匆的把她妈拉开，然后掷地有声的对慕琳说：
    “慕琳，对不起，我代我妈向你道歉。”
    旁边的警察只觉得，这妈妈泼妇没理，女儿倒是还不错。
    但是英语老师是知道冯青夏为人的，赶忙把慕琳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她。
    冯青夏抬起头来的表情让英语老师凝神看了她好久。
    “慕琳，我还要谢谢你。”
    “我刚刚把所有事情都和警察叔叔们说了，我终于觉得轻松了，解脱了。”
    “但是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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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我对你、对其他人造成的伤害无法弥补。”
    “我知道我根本不值得原谅，但是慕琳，请你相信，我以后一定会做一个好人的。”
    英语老师快把冯青夏的脸盯出一个洞来。
    她不敢相信，这是冯青夏？真的不是什么妖怪变得？
    这孩子前些天还是满脸的心机，今天看起来完全是个真挚向上的三好青年。
    慕琳知道冯青夏变化的原委。
    高考前一天，警察把班主任抓走的时候，战翎给冯青夏用了灵魂净化。
    她现在会有如此表现，应该是灵魂净化起了作用。
    慕琳从英语老师身后走出来，认真看着她：
    “好，记住你说的话。”
    冯青夏的脸上充满了纯粹的坚定：“我一定会做到的。”
    旁边的警察大概了解事情的走向，这似乎是个少女回头是岸的故事。
    可是这个故事不圆满，因为冯青夏的母亲还在拖她后腿。
    “老冯你看看，你看看，你看看你女儿，被你那个小贱人变成什么样子了。”
    “我的女儿啊。”
    她哭的抢倒在地，好像冯青夏怎么了一样。
    周围的警察露出嫌恶的表情，这个阿姨的嘴真的太脏了。
    且不说冯青夏现在洗心革面了，就说慕琳，人家小姑娘清清白白冷静坚强的一个人，在她嘴里这么就这么不堪。
    冯青夏是真的变了。
    她走过去把她妈妈从地上扶起来，认真说：“妈，你这样做不对。”
    “你不应该这么说慕琳，学校里关于她的谣言有很多都是我传的，是我的错。”
    “妈，为了我好，你就不要再这么说话了。”
    “我以后肯定好好努力，挣钱，让你天天开心。”
    “你、你这孩子！”
    冯青夏妈妈腿一软又要躺在地上，幸好被愁苦的立在一边的冯青夏父亲扶住。
    “听孩子的话，你别说了。”
    他叹了口气看向慕琳，说：“青夏说的对，她对不起你，我也对不住你。”
    “认真算起来，你还是青夏的姐姐。”
    “我没脸让你再喊我一声爸，但是琳琳，青夏她不能坐牢。”
    周围的人这才知道，慕琳和冯青夏，竟然是同父异母的关系。
    慕琳看着这个男人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为另一个女儿求她：
    “你能不能帮帮忙，和他们说说，青夏她真的不能坐牢啊。”
    “她要是坐牢，一辈子就毁了啊。”
    第48章 打算
    “请你相信法律，这件事我无能为力。”
    慕琳很清晰的感觉得到，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从小到大无数个日夜对所谓父亲的向往，就这么断了。
    她的手脚有些发冷。
    英语老师和一边的警察小姐姐赶紧把她带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
    “小妹妹，在这里休息会儿啊，姐姐给你倒杯热水。”
    慕琳扯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礼貌笑容：
    “谢谢姐姐，我很好。”
    英语老师也朝警察小姐姐道谢：
    “谢谢，我在这里陪着她。”
    没一会儿，警察小姐姐给她和英语老师端来两杯热水。
    慕琳知道这样有些不好，但是她还是对英语老师说：
    “老师，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英语老师理解。
    这个地方看起来很安全，所以英语老师叮嘱了一句便离开了。
    韩楼走出局长办公室，一抬眼，就看见了捧着热水发呆的慕琳。
    热水袅娜的雾气中，女孩的面庞沉静的像一潭湖水。
    还是和他之前见过的“慕琳”不一样。
    无论她是谁，一般人不会出现在这里，局长办公室的附近，韩楼想，应该是有人特意把她带到这里避风头。
    他走过去，脚步声给了慕琳充分的反应时间。
    “出什么事情了？”
    韩楼问的笃定。
    慕琳没有看他，喝了口水回答道：“没事。”
    韩楼没多问，只说：“那我现在送你回去。”
    慕琳的想起自己的计划，拒绝道：“不用麻烦了，我等会儿要去一趟书店，我自己可以。”
    “不麻烦。”
    韩楼说着便走在了前头。
    慕琳紧接着想到，今天是英语老师陪着她来的，而英语老师是韩楼的小姨，所以，她好像无法拒绝。
    最后她还是和英语老师上了韩楼的车，回程的气氛轻松一些，英语老师路上还对韩楼催起了婚。
    到了她说的书店，英语老师和她一起下车，韩楼则在车上等。
    在书店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慕琳和英语老师出来的时候，看见韩楼梗着脖子靠在座椅上睡觉，闭着眼睛，浓重的睫毛下，黑眼圈瞩目。
    英语老师摇摇头，在车窗上敲了敲，韩楼一睁眼，眼神没有丝毫疲累。
    可是他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不说催婚女朋友的话题了，就着休息吃饭这个话题，英语老师又把韩楼念了一路。
    慕琳没有什么感想，只想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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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家，她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终于到了地方，她下车前，韩楼到底还是嘱咐她：
    “慕琳同学，有任何问题，请你随时和我们联系。”
    “好，谢谢。”
    慕琳道谢回家，坐在自己狭小的书桌前，她拿出纸笔和手机，开始自己的学习写稿计划。
    她还差杂志社的三篇稿子，需要尽快完成。
    除此之外，她还想在网上投稿。之前，她认识的一位编剧告诉过她，如果想挣快钱的话，现在在公众号上写小文章是个很好的路子。
    所以，慕琳已经计划好了。
    在战翎醒过来前，她除了要继续给杂志社供稿，还要开辟公众号写稿的业务，同时，她也要开始研究学校和专业，以便成绩出来了之后第一时间有思路选择。
    另一边，韩楼送英语老师回家的路上。
    “韩楼，不许嫌小姨啰嗦啊，小姨问你，你现在干不成卧底了，怎么打算的？”
    韩楼打了个方向盘，回答道：
    “等一段时间。”
    他看起来心里有打算的样子，英语老师了解他的性子，专言道：“行，你只要不抗拒就好。”
    “韩楼，听小姨的，真的，小姨知道你的报复志向，但是咱要看长远。”
    “得保证个人安全，才能为社会做贡献，你说对吗？”
    韩楼点头：“我知道的，小姨。”
    “小姨，长卿有想去的学校吗？”
    他得把话题转移开，不然英语老师会念他直到下车。
    这问题问到英语老师心坎里了。
    “昨晚上刚和他谈了这件事，小老头居然有主见了嘿。”
    并不是开心的语气，韩楼接着问：“他想去哪儿？”
    “他想留在洲山。”
    英语老师按了按太阳穴，道：“你知道他从小就想着去首都的啊，我也支持。”
    “但是他昨天忽然说，他高考可能没发挥好，够不上首都的那两所学校，说，要留在洲山。”
    “学校他都看好了，就淮川大学。”
    “理由呢？”韩楼知道柳长卿不会无的放矢。
    英语老师郁闷着呢：
    “没问出来。”
    紧接着看向韩楼，说：“你今天在我那儿和他睡，帮我把话套出来。”
    韩楼知道他小姨的打算，说：“小姨，长卿他不傻。”
    他小姨看中的就是他的审讯套话能力，可柳长卿从小到大已经被坑习惯了，哪儿会上当。
    “您好好和他说，他会告诉您的。”
    “唉，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英语老师靠在座椅上，无情的朝他挥手：“那你晚上吃完饭了就走吧。”
    “不耽误你办案子。”
    “嗯。”韩楼应声。
    他和柳长卿已经习惯了英语老师私底下的这种性格。
    夏日的阳光在傍晚时分也还是热烈的。
    狭窄的书桌前，慕琳大致确定了一篇文章的结构，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肚子饿了。
    她妈妈早晨离开的时候说了，她今天可能会忙晚一些回家，让她自己定外卖。
    她弟弟慕凌现在虽然是小学，但是有晚课间，所以不会这么早回家。
    慕琳从小板凳前站起来，打算自己下点面条吃。
    战翎帮她改良体质的好处突显出来了，虽然她今天一口水没喝的忙了一下午，可是头脑依旧清明，精神依旧饱满，身体各个部位没有任何不适。
    只是饿了、渴了。
    先在不足10平米的小客厅坐着喝了杯水，慕琳才去一步开外的小厨房。
    就在这时，她家的门忽然被敲响。
    慕琳顺手拿了根擀面杖，从猫眼往外看，外头站着拎着一堆东西的徐娜娜和欧蓝。
    慕琳略思考了一会儿，把擀面杖放在一边，这才开门。
    门一开，徐娜娜笑着和她打招呼：“慕琳，没说一声就跑过来，抱歉啦。”
    “我们可以进去吗？”
    “可以。”
    慕琳给他俩让路。
    徐娜娜和欧蓝看见她家的陈设，先是不由自主惊讶的停顿了片刻，这才悻悻的进门。
    不为什么，只是慕琳她家实在太小了。
    大门一打开就是只摆了两张包布凳子的客厅，一尊树凳勉强能算客厅里的“茶几”。
    客厅不到10平米，厨房也是，除了灶台稍微空闲点，其余地方满满当当全是东西，但是摆放的特别整齐就是了。
    徐娜娜和欧蓝两步便走到了客厅坐下，他们对面，有一左一右两间小卧室，根据装修风格和里面的物品来看，其中一间是她弟弟在住，另一间，只能是慕琳和她妈妈挤着睡了。
    欧蓝没以为现在这个社会还有这样小的“家”，只恨自己刚刚在超市没多买一些东西带过来。
    但是，他打量了下周围的空地，好像就算他买了带过来，这里也没有多余的地方能放得下。
    他还算有些脑子，没说直接给慕琳钱这种话。
    “慕琳，要不你现在去转一下我的那条抽奖微博吧，万一能中呢？”
    之前为了把恬恬钓出来，他开了一个10万块的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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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抽奖。
    但是这个说法，意味也很明显。
    徐娜娜给他脑袋一巴掌，赶紧救场：“你以为谁都稀罕你那两个破钱。”
    “慕琳写稿子挣的钱也不少好不好。”
    “看不起谁呢。”
    欧蓝恶狠狠的瞪过去：“你别曲解我的意思。”
    又跟慕琳解释。
    “慕琳，我不是那个意思。”
    慕琳给他俩倒了两杯水，坐在对面，说：“我知道，没关系。”
    她环顾这个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家，在心里对自己说：好像是该给妈换个好点的地方住了。
    小男孩从电脑桌底下爬了出来，声音软软的对慕琳说：
    “你别担心，按照你写稿子的进度，这暑假你大概就能给你妈挣一个小二手房的首付。”
    慕琳虽然对房价没有什么了解，可是她也知道，在洲山市这个一线城市，就算是二手房，那首付也得十多万或者几十万。
    她一个暑假怎么能挣得来。
    小男孩知道她会有疑问。
    他点开奖励栏，鼠标选了一个金光闪闪的小元宝，下一秒，慕琳就感觉自己的手掌心出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小男孩提醒她：
    “先别松手，别让他们发现了。”
    他接着解释她手掌心的东西。
    “你手里现在拿的是财神爷的宝贝，等会儿拿个布袋装着，别离身，以后自然财运滚滚来。”
    慕琳知道小男孩的奖励栏中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但是她有点犹豫。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小男孩说：
    “收下吧，别拒绝，这是你应得的。你好好的，小丫头也放心，说不定能早点醒过来呢。”
    小男孩蔫蔫的：
    “大黑和那个玉什么的进去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这个消息慕琳是知道的，战翎一出事，大黑和玉先就没入了她的灵体里。
    慕琳将手里的小元宝握紧，手心被咯的有点疼。
    “好。”
    徐娜娜和欧蓝刚好打完嘴仗，欧蓝注意到厨房的台子上，有一包拆开了的方便面，他终于机智了一把。
    “慕琳，我们俩出来的时候还没吃饭，和我们一起去吧，我有事想问你。”
    第49章 抽奖
    慕琳并不想和欧蓝还有徐娜娜出去吃饭，她觉得有点耽误事。
    但是她欠他们的人情太多。
    正好是饭点，但欧蓝和慕琳根本没操心，跟着徐娜娜到了一家餐厅。
    他们刚坐下，菜就已经差不多上好了。
    徐娜娜似乎早有准备。
    欧蓝喝下一口冰饮，嘁了声道：
    “你又偷偷摸摸在背后搞事情。”
    “这不叫搞事情，这叫准备充分。”
    徐娜娜给慕琳递过去牛奶，接着道：
    “慕琳，我这并不是在算计你啊。”
    “这顿晚饭是早就定好了的。”
    “嗯，我知道。”
    这段时间看战翎和徐娜娜还有欧蓝的相处，慕琳看出来他们俩的变化。
    徐娜娜和从前完全不一样，她现在做事周到老练的像个大人。
    对于欧蓝，放在以前，慕琳绝对不会想到他们之间会有交集。
    只能说战翎姐姐的实力太强。
    慕琳也就直说了：
    “欧蓝，你有什么事情要问我。”
    如果是欧蓝一直介意的修行问题，这件事只有战翎能解决，她只能打哈哈过去。
    欧蓝坐在两位女生的对面，一头蓝白的发色让他看起来像动漫中的人物。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你，你高考发挥的怎么样，是不是会去首都的那两所大学。”
    慕琳也想现在把这件事定下，但是分数要23号才出来。
    “在不知道分数的前提下，这个问题不好说。”
    徐娜娜用公筷给慕琳夹了一块糖醋里脊，她在食堂见慕琳总吃这道菜。
    她好奇的问道：
    “慕琳你没有对答案吗？”
    欧蓝特兴奋的接口道：
    “对啊对啊，报纸上答案全出来了，可以先估一下分啊。”
    “哈哈，我昨天对了一下，感觉这次有希望能够上那两所学校。”
    徐娜娜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说：“别打岔。”
    慕琳咽下嘴中的饭菜才回答道：“对了的，除了作文，其它没怎么错。”
    徐娜娜和欧蓝的动作和表情凝固了半晌。
    “那不就是说可以考将近满分？”徐娜娜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见过世面的样子。
    “我去慕琳，你还是人吗，满分？”欧蓝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
    “不会是满分。”
    慕琳很清醒：“最后靠理综的时候我没有检查，其它的一些主观题可能会扣分。”
    她理综没考完就倒了被送去医院，没空检查。
    说到这个，欧蓝薅了把自己的头发，面目为难的说：“我总觉得考理综的那天下午好像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可是没一个人记得。”
    他犹疑的看着慕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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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慕琳，你记得吗？”
    “那天下午电闪雷鸣、地动山摇的，你记不记得。”
    他没抱多少希望，因为他认得出这个慕琳不是之前那个一身本事的“慕琳”。
    “不记得了。”慕琳淡定摇头。
    小男孩说，那天下午发生的所有不正常的事会消失在所有人的记忆中，不然会造成恐慌。
    很显然，欧蓝是个意外。
    “我就说你在做梦吧。”
    徐娜娜可算能说他了：“我们所有人都不记得，就你记得当时想要世界末日，肯定是被理综难得产生了幻觉。”
    “哎呀。”欧蓝烦死了。
    他明明记得很清楚，当时轰轰轰从天上降下好多道巨粗无比的雷，一道接一道，像是某个神人在渡劫。
    当时他考场好多人还看热闹来着。
    结果天上的异象一消失，一个个跟失忆了一样，什么都忘记了。
    他才不会觉得自己出现幻觉，这件事他要等那个“慕琳”回来了之后，再问问。
    “吃饭吃饭。”
    欧蓝看着慕琳还是有些郁闷。
    他有时候在想，慕琳她自己知道不知道，有时候会有另一个“她”出现。
    三个人吃饭的速度都不慢，但是最后要结账的时候，徐娜娜瞅着欧蓝的傻样，决定自己帮他把事情问清楚。
    “慕琳，是这样的。”
    “我和欧蓝都很想和你在同一个城市上大学，我的目标院校已经定了，在首政，欧蓝他想，能和你上同一所大学那就最好。”
    “所以到时候等成绩出来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填的哪个学校？”
    欧蓝这才想起来自己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
    “对对对慕琳，我差点忘记问你。”
    “到时候我们一起填志愿呗。”
    “可以，没问题。”慕琳起身往前台走，说：“这顿饭我们AA吧。”
    徐娜娜赶紧去拦，一边拦一边说：“位置和菜是早就订好的，可不能AA，本来也是我们有问题想问你嘛。”
    结账的前台小姐姐画着精致典雅的妆容，笑着打圆场道：
    “几位客人不要着急，今天我们店有抽奖活动，消费满一定数额有机会抽奖，很有可能会免单哦。”
    前台小姐姐并没有说消费满多少才可以抽奖，不禁让徐娜娜心里舒了一口气。
    要是让慕琳知道他们一顿饭花了大几千，慕琳估计以后都不会和他们出来了。
    “对啊慕琳，要不你帮忙抽吧。”
    “这家店难得有活动，万一你运气好，我和欧蓝就算沾你的光。”
    她稍稍给前台小姐姐使了个眼色。
    前台小姐姐是个人精，从她刚刚没把这顿饭的价格说出来就可见一斑。
    她没有在意慕琳浑身上下不到一百块的穿着，她只看见，慕琳是徐娜娜和欧蓝都要捧着的人。
    虽然这三个其实还只是小孩。
    “对啊，这位客人，要不要试试看？”
    她指向身后的背景墙，背景墙上有闪烁的小星星灯，还有许多钻石羽毛饰品，其中最显眼的，还是一颗颗镂空的、镶着碎钻银边的水晶球，看起来特梦幻。
    “请您选一颗水晶球吧，我觉得您今天一定会有好运呢～”
    前台小姐姐巧笑倩兮。
    “原来这些是用来抽奖的啊，真好看。”
    徐娜娜不由感叹。
    这可比一般的摸球砸蛋什么的看起来高级多了。
    “是啊，这位客人。”前台小姐姐很耐心的解释道：“这是我们店第一次做这种活动，为了兼容美观时尚和实用，所以我们采取这种方式进行抽奖。”
    她指向那一颗颗梦幻的镂空镶钻银边水晶球，说：
    “这里的水晶球在市面上是做工艺品卖的，所以您抽完奖之后，还可以把它用作家居装饰。”
    “嗯，真的很不错。”徐娜娜到底还是女孩，挺喜欢这种小玩意。
    欧蓝心里不甚在乎，在一边翻着手机玩。
    小姐姐给徐娜娜介绍完，又回来问慕琳。
    “这位客人，您选好了吗？”
    慕琳摸了摸她放在口袋的小元宝，定神指向右上方的一颗水晶球：“谢谢，那一个。”
    前台小姐姐却没有走过去，反而拿起手边的一个小遥控按了一下。
    前台这一块响起极其轻缓的八音盒音乐，与此同时，那颗水晶球忽然被什么弹了出来，一个粉色的降落伞张开，将这颗水晶球晃晃悠悠的带到他们面前。
    这还不算完。
    前台小姐姐示意慕琳用手去接，沉甸甸的小球儿落到她手上，那小巧的粉色降落伞忽而嘭出一些小金粉，看起来十分好玩。
    饶是慕琳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徐娜娜忍不住凑近，小声催促道：“慕琳慕琳，快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前台小姐姐提醒道：
    “您从中间扭一下就好。”
    慕琳依言，从中间把水晶球稍稍扭动了一下，“咔哒”一声，水晶球中出现了几个小巧可爱的小铃铛。
    小姐姐没有插手，只问：
    “您看一下，这些铃铛上可有什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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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慕琳把小铃铛倒在手心，将它们一个一个排布好，把上面的字念了出来：“Free order。”
    她睁大一双水润的眸子，看着前台小姐姐笑了笑。
    前台小姐姐惊讶的捂着菱形红唇，稍稍伸出头看了下慕琳手掌的小铃铛，这才弯腰恭喜道：“恭喜各位，今天这餐免单。”
    她从自己的工位拿出两个纸袋，双手递给慕琳，道：“您的运气可真好，这是我们餐厅送您的小礼物，我们餐厅和您的组合是幸运的，希望您以后能常来。”
    “哇！慕琳你真抽到了免单诶！”
    徐娜娜一巴掌拍在欧蓝的肩膀上，忍住激动道：“欧蓝，慕琳真的抽到了诶！”
    欧蓝还在状况外，一脸茫然的问：“抽到了什么？”
    “免单啊免单！那么多水晶球，估计有二三十个吧，慕琳一下子就抽到了免单！”徐娜娜觉得简直了，慕琳真的神了。
    一直到走出餐厅，慕琳还是感觉有些不真实。
    欧蓝一个劲的劝她：“慕琳，你转发一下我那个抽奖微博吧，一定能中的。”
    徐娜娜看出慕琳不太想转，帮着怼欧蓝：“你那个微博才多少钱，10个人平分10万块，一个人也才1万。”
    “慕琳慕琳，我刚刚想到一件事儿。”
    她揽着慕琳的手臂，比较亲昵的问：
    “你是不是在给杂志社写稿子啊？我爸前两天跟我说，想让我去杂志社实习打打下手，我们一起去吧。”
    这个提议确实比欧蓝的要让人心动。
    可是慕琳不太想去。
    实习的工作工资肯定不高，还得一天到晚在公司盯着。
    她现在需要挣快钱。
    小男孩猜到她的心思，分析道：“慕琳，这应该也是小元宝带来的机会，我觉得你应该答应。”
    “小元宝的指示不会错，肯定有钱挣。”
    第50章 皮夹
    慕琳还是有些犹豫。
    “这样下去我欠他们的会越来越多。”
    “这个你放心。”
    小男孩告诉她：“小元宝现在在你手上，改变的是你的气场，给你带来滚滚财运，他们多和你在一起，也会沾染上好运气。”
    “而且慕琳，你要相信你自己的价值。”
    小男孩把桌面的巧克力推开，虽然愁苦的脸，但还是尽职尽责的开导慕琳。
    “你们以后的路还长，多一个朋友是互相的帮衬，互相。”
    “他们之所以对你好，肯定也是看中你的价值，所以只要不太过，走得近一些没什么。”
    小男孩发现，慕琳其实和战翎有些相像，俩人都是特怕麻烦的类型，不愿意欠人家的。
    好在她俩都是能听劝的。
    慕琳答道：“我知道了，谢谢。”
    她对徐娜娜说：
    “谢谢你，娜娜实习工作什么时候开始？”
    徐娜娜以为她还要再劝两句慕琳才会答应呢，笑着说：“你真的答应啦？”
    天色差不多暗下来，路灯亮起，夏日微凉的夜风和城市的夜晚，不禁让慕琳的心情轻松起来，她也露出一个笑容：
    “真的。”
    徐娜娜可太开心了，从慕琳抽到免单开始，她觉得自己的好运气也在不断up中。
    “太好啦。”
    徐娜娜笑着，忽的打横张开双臂，想象着把好运气全部抱在怀里。
    “慕琳，有你和我一起我就不怕了，你也不要怕，我罩着你，没人敢惹我们。”
    她原地转了半圈，打开的双臂把欧蓝一下子扇到马路牙子的边缘。
    “徐娜娜你！”
    欧蓝扑棱着平衡自己的身体，还有控诉徐娜娜：“你能不能稍微像个女孩子！”
    欧蓝并不是怕摔下去，马路牙子才多高，他是怕被车撞到。
    正好他有一辆亮黄色的外卖小摩托朝他这边飞驰过来。
    “滴滴滴！”
    外卖小哥也看到了他的囧样，疯狂按喇叭，慌忙下龙头走成了S形。
    这些场景在慕琳的眼睛里一下子慢了下来。
    她赶紧扯住欧蓝的衣服往后一拉，欧蓝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同时，外卖小哥终于有惊无险的和他擦肩而过。
    欧蓝反应不慢，站稳了之后扬声朝外卖小哥道歉：“对不起啦帅哥。”
    接着再找徐娜娜算账：“我等会儿就去找你爸告状，你说你差点要了我的命，你惨了徐娜娜。”
    他的笑容觉得称得上不怀好意。
    慕琳习惯他们俩的相处模式，她走到几步之外的自行车道上，捡起了一个小皮夹。
    这个皮夹是刚刚外卖小哥S形走位的时候，往他们这边撵过来的。
    “你去告啊。”徐娜娜浓长的眉毛不屑的挑起
    “小屁孩，要奶吃，有事儿还要告老师告爸妈，切。”
    她把慕琳拉到安全距离，看到她手里的东西，问：“这是...钱包？”
    “嗯。”慕琳已经打开了皮夹，拿出身份证和一张皱巴巴的名片给他们看：“打电话给失主吧。”
    “等等。”徐娜娜想，他们三还是小孩，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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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对方不好惹。
    “走，我们交给警察。”
    三人于是去了警察局，路上的时候，慕凌给她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到家了，问她在哪里。
    慕琳说她和同学在外面，过一会儿就回去。
    他们原本打算把皮夹交给警察就离开的，但是警察叔叔们愣是要他们留下，说要登记拾金不昧的事迹，还要等失主过来了给他们照一张合照。
    欧蓝和徐娜娜颇为默契的把功劳扣在慕琳脑袋上。
    徐娜娜和慕琳在警察局等了差不多半小时，那个失主开着大奔就来了。
    是个挂着贼粗的金链子的胖大叔，看起来挺面善。
    警察和他把事情说明白之后，大叔拉着慕琳的手，就是不松开。
    “小姑娘，真谢谢你，真谢谢你。”
    大叔的表情那叫一个热泪盈眶，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喜悦：“真的太谢谢你了，要是我弄丢了，我老婆要怪我的。”
    说到“老婆”两个字，大叔明显哽咽了下。
    徐娜娜看出有问题。
    慕琳竟然没有挣脱大叔的手，任由他拉着。
    那皮夹里没什么钱，看起来也很旧了啊。
    旁边的警察小哥哥把她的疑惑问出来了：“这个皮夹对您很重要吗？里面没有多少钱啊。”
    大叔这才放开慕琳的手，把里面那张皱巴巴的名片拿了出来。
    慕琳在心里叹了口气。
    警察小哥哥问：
    “这是您的...旧名片？”
    大叔把名片翻了过来，众人这才看见，名片背后粘着一张小三寸的照片。
    应该是放了很久了，照片没有加塑封，所以正面和名片黏在了一起。
    他们看不到照片上究竟是谁。
    涉及到私人问题，警察小哥哥不方便问下去，但大叔摩挲着那张小照片的背面，哽咽着说：
    “这是我妻子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之前，我们的家当全被烧了。”
    “这个钱包，是她那天送我出门给我装的钱。”
    “这些年来，我一分没动。”
    大叔低头擦了擦眼泪，再次握住慕琳的手，明明眼睛里喊着眼泪，但还是无比幸福笑着，说：
    “小姑娘，谢谢你，要不是你帮我捡到这个钱包，我会恨我自己一辈子。”
    “没事。”慕琳轻轻摇头：“您以后可记得，要把它带好。”
    她刚刚摸到那张名片的时候就发现了背面有东西，原以为只是某个有纪念意义的物件，谁能想到，背后竟然有这样的故事。
    “叔叔，您能把名片给我看看吗？”
    大叔毫不犹豫的把名片双手交到了她手上。
    慕琳想确定一件事。
    “您想把这张照片和名片分开，对吗？”
    大叔又要哭了，点头道：“是啊。”
    “之前是可以分开的，但是我有一段时间忙，没看它，就黏在了一起。”
    “小姑娘，你能帮我把照片拿出来吗？”
    “照片不会有损伤？”
    他为此还问过一些人，谁都没办法。
    慕琳自己没有办法，但是系统不一定。
    “系统，这件事你能办到吗？”
    小男孩的大眼睛含着两包眼泪，低低了嗯了声：“我必须能办到。”
    这个大叔让他又想到了小丫头啦。
    慕琳的右手拂过名片，点头道：
    “我可以，您放心。”
    在她的手拂过去的时候，小男孩把奖励栏的“兰花复原膏”交到了她手上。
    很小一只膏体，所以众人都没发现。
    慕琳又往回拂了一遍，这次，她把膏体轻轻的在名片上擦了一下。
    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极其安静，纸张和照片分开的声音格外明显。
    大叔听到这个声音激动的打了个寒颤。
    战翎不着痕迹的藏好“兰花复原膏”，左右手，一手是名片，一手是一张具有年代感的照片。
    照片完好无损。
    照片上的女人笑的很温柔。
    大叔颤着手接过照片，噗通一声坐在了后面的椅子上。
    慕琳、徐娜娜还有几个警察纷纷悄悄走远，给大叔一些单独的时间。
    欧蓝恰好这个时候抱着一个大箱子回来，特潇洒的问她们：
    “拾金不昧照片拍完了？走吧。”
    徐娜娜横他一眼，把他带去一边**。
    慕琳想，他们俩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种相处模式。
    好像是高考前战翎姐姐不让他们帮忙，他们俩回去商量了一个晚上，关系就变成这样了。
    最后，等大叔的心情平复，警察还是给他们一伙人一起拍了一张具有纪念意义的拾金不昧的照片。
    可是却不是真正的拾金不昧，因为警察小哥哥们全没拦住，大叔愣是给慕琳塞了3万块的现金。
    欧蓝在一边都看呆了。
    徐娜娜也感叹：“我们今天的运气，绝了。”
    后来大叔还想塞钱给他俩，被欧蓝和徐娜娜异口同声拒绝道：“大叔您不忙，我家有钱。”
    还好慕琳跑得快，不然大叔又得把这些钱塞她手上。
    三人被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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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了一小段路，徐娜娜看欧蓝碰这个大盒子手忙脚乱的，终于问起：
    “你买的这都是什么？”
    欧蓝越过徐娜娜，把东西赛到慕琳手上，说：“这些是送你弟第玩的，不客气哈。”
    幸好战翎给慕琳做过身体调理，不然这一箱子的硬核电子产品要把慕琳重死。
    慕琳很想给欧蓝递回去，但是徐娜娜刚刚看了眼箱子里的东西，说：
    “慕琳你收着吧，他家里多得是，你要是还给他，保不齐哪天他就给随意扔了，也是浪费。”
    慕琳只好认真的给欧蓝承诺：“到时候成绩一出来，我就喊你们一起填志愿。”
    欧蓝和徐娜娜一路把慕琳送到小区门口，这才止步。
    吃饱喝足，今天还倍儿幸运，徐娜娜八卦起来，问慕琳：“慕琳，你和那个网上的韩楼韩警官，是不是认识啊？”
    慕琳皱眉看她。
    “没什么。”徐娜娜笑着摆摆手道：“你知道吗，有人在网上剪了你们的视频，可火了，现在大概有五十几万的阅读量。”
    慕琳知道这个阅读量意味着什么。
    她不想和韩楼有私人上的关联，可是如果战翎姐姐没办法脱离她的身体，那战翎姐姐就只能用她的身体，攻略韩楼。
    如果是为了战翎，慕琳觉得她可以忍受。
    “嗯，我知道了。”
    她只能这么平淡的给予徐娜娜回应。
    第51章 实习
    慕琳回家后没有把玩具直接交给弟弟，而是给他的功课定了大大小小的目标，达到要求才能拿到相应的奖励。
    她妈妈快半夜的时候才回来，她弟弟那时候已经睡下了，她刚好把差杂志社的第一篇稿子修完。
    睡前，她和妈妈说了明天要去一个杂志社实习的事情，她妈妈在确认她的身体是真的没有问题之后，才松口让她出去做事。
    没一会儿，她妈妈便沉沉睡去。
    她睡靠在床沿边，狭小的卧室，窗帘外稀释进来的微弱光亮，让慕琳的眼睛也蒙上一层雾气。
    第二天，她换上英语老师给她买的那一身衣服，辗转4辆公交，在8点50分的时候到达书兴杂志社。
    徐娜娜身着小西服套装，在大楼附近等她。
    会合之后，两人一起上到了18楼。
    因为徐娜娜的关系，她们一到地方，杂志社社长直接等在电梯口迎接她们，她们俩在社长办公室待了半小时出来，徐娜娜赶紧大呼了一口气。
    她脸上的微笑立即垮下来。
    “当大人太难了，我啥时候能像我爸，让别人看我的脸色...”
    社长让她们休息了会儿，然后又领着她们见了杂志社的其他人，最后，把她俩交给了一个戴着眼镜，脸型瘦削，穿着一丝不苟套装的中年女人。
    “娜娜，慕琳，这位景主编以后就是你们的老师了。”
    徐娜娜和慕琳赶紧点头问候：“景主编好。”
    社长还要和景主编打招呼：
    “景编，这俩孩子就麻烦您了。”
    “没问题。”
    景主编朝社长稍垂了下眼，接着瞰了她俩一眼，说：“对于你们，在我手下做事，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自己争取的事一定要完成。”
    她的话有些奇怪，慕琳知道她还没说完。
    果然，社长很识趣的悠哉走开后，景主编把话补齐。
    “我不会给你们分配任务，自己找位置坐。”
    徐娜娜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慕琳对此早有准备。和徐娜娜找了两个相邻的位置坐下，她从背包里递给徐娜娜一本小说。
    徐娜娜看了眼小说的名字，和花里胡哨的封面，心情终于好受了些。
    “是我喜欢的小说的类型，慕琳，你怎么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被放养的？”
    慕琳自己则拿出昨晚上已经修改一遍的稿子，抽空回答她：
    “我不知道，只是做两手准备。”
    徐娜娜把小说放在一边，一边思索着眼前的境地，一边道：
    “慕琳，你说我现在去找社长，让他给我们换一个主编，怎么样？”
    慕琳看了她一眼，说：“你和你爸有赌约吗？”
    “不能直接放弃，直接走人吗？”
    “你又猜对了。”徐娜娜挺直腰背，表情十分无奈：
    “我还是太高估我自己，我根本不适合这个工作。”
    慕琳随口接道：“你爸猜到了。”
    “但是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灰溜溜离开的，你的赌约不会输。”
    慕琳大概能想到，徐娜娜本身应该有很多实习工作可以选，但是她之所以只告诉自己书兴杂志社的工作，是在迁就她。
    徐娜娜靠在干净的桌面，问：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慕琳摇头：“没有能达到你要求的办法。”
    “你如果想在这里混的风生水起，这里不适合你，所以不行。”
    “但是我们可以降低标准，反正只要你不主动离开赌约就算赢，那就好好在这里待着。”
    徐娜娜露出十分难为情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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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
    她就是觉得在这里浪费生命才想走的嘛。
    慕琳看了眼景主编，她身边围了两三个人，正被她骂的狗血淋头。
    “如果我能争取到活儿，你就给我打打下手，可以吗？”
    其实针对于徐娜娜的个性，慕琳还有另一个更好的建议，但是她大概是想让徐娜娜和待在一起，让徐娜娜蹭蹭她身上小元宝的好运气。
    徐娜娜没有立即答应她。
    慕琳笑着指了指社长办公室的门，把另一个建议说出来：“如果你想有趣一些，他身上应该有你想要的东西。”
    徐娜娜说她的大学目标是首政，由此可见，她的路，应该是管理。
    这个书香氛围浓厚的杂志社里，只有社长符合徐娜娜的要求。
    “好，我听你的。”
    徐娜娜果然满意了，捧着一杯热水，开开心心的去敲社长的办公室门。
    慕琳在座位上发了一会儿呆，然后一头了扎进自己的稿子里。
    按照她以往的投稿经验，修改三遍之后的稿子过稿率才会高。
    但是，不知道是环境的问题，还是小元宝的效力，慕琳觉得今天的修改格外顺利，等她修完第二遍，她又检查了两三遍，竟然觉得不需要第三遍修改，这版就可以过稿了。
    摸了摸口袋中的小元宝，慕琳打开电脑，开始把自己的稿子誊在电脑上。
    这会儿时间差不多是中午下班前的十几分钟，人心最是涣散。
    慕琳这边有条不紊的画风吸引了几个编辑助理的注意。
    不好贸然过去，她们带了一些小零食，绕到了慕琳的身边。
    “慕琳妹妹，你在写稿子吗？”
    两位小姐姐挺友善的，把零食放在她手边，笑道：“我们就是有点好奇，好奇哈。”
    慕琳没有隐瞒，笑着点头回答：“是的，是高考前答应过的一篇稿子。”
    她也从手袋里拿出一些小零食递回去，礼貌的问她们：
    “这篇稿子我改了两遍，感觉挺满意的，两位姐姐能帮我过一下眼么？”
    两位小姐姐可不敢。
    景主编刚刚说的那么大声，她们可不敢违抗。
    两位小姐姐悻悻折返，慕琳也没有多说，继续自己手上的事。
    她把稿子用邮件发到收稿主编的邮箱，一个上午就算过去。
    中午的时候她和徐娜娜吃饭，徐娜娜对社长的评价还不错，并且表示下午会再去找他玩。
    下午，她们俩的情况还是照旧。慕琳开启第二篇稿子的打底，但是书兴杂志社里却多了一些关于她的议论。
    慕琳大概能猜到她们在聊些什么。
    一个中午的时间，足够她们把慕琳本人和某些网上的传闻联系起来。
    不过慕琳也注意到了，谈论八卦的人大多是编辑手底下的助手和作者，几个大编辑很沉得住气。
    大概下午3点，午休的人全回来，办公室的八卦也传了一波。
    慕琳接到了一个小姐姐递给她的任务。
    “慕琳妹妹，我这里有个话题，给你试着写写看，你看行吗？”
    慕琳当然乐意。
    “当然可以，谢谢姐姐。”
    小姐姐做完景主编吩咐完的事情，没有立刻走，终究还是凑到她跟前，小心翼翼的问：
    “慕琳妹妹，你真的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第一名吗？”
    慕琳还以为她要直接问网上班主任的事，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好像是这样，但是现在那些都是过去了。”
    小姐姐摇摇头，一脸严肃道：
    “no no no，你知道吗，我从小到大最羡慕学霸了，我觉得你们的脑袋构造就是和我们不一样，你们是顶着光环的，顶着光环的知道吗！”
    慕琳笑笑，说：“姐姐您真可爱。”
    小姐姐蓦然有些脸红，拍拍她的肩让她好好写稿子，匆忙回去了自己的座位。
    她一回去，就有另外的人和她打听。
    慕琳现在没心思管这些咯。
    她抚了抚文件，眼神中充满了志在必得的坚定。
    一个下午的时间，她花了十二分的精神在这篇稿子上，期间，系统小朋友还给他帮手，替她查了无数的资料。
    终于，赶在下班前，慕琳头昏脑涨的把稿子打印出来，交给了那个小姐姐。
    小姐姐很惊讶她的完成速度，同时，也觉得这份稿件的质量应该不会好。
    但是就是一个下午的时间，她看见慕琳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一层，慕琳的态度还特别谦逊，说：
    “姐姐您请帮忙看看，要是有什么问题，随时和我说，我来修改。”
    小姐姐顿时答应下来，连声道好，还说：“辛苦啦，这个稿子确实不好切入，我看你脸色不好，快去歇会儿吧。”
    “好，我去趴会儿。”
    慕琳回到座位，把头放在桌面，眼睛闭了好大一会儿才感觉脑袋松快了一些。
    能把她累成这样，实在是因为这个稿子难写。
    除了小姐姐刚刚说的切入难，还因为稿子的话题太过专业偏僻，说实话，在写这篇稿子之前，慕琳连“革阓”这个词第二个字读什么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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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
    而且，要联系历史故事文物，把一个“绣有文彩的皮革棺饰”写的既不被大众忌讳，又兼具科普知识，还生动有趣，慕琳承认，真的很难。
    笔杆子不好拿。
    不过幸好她有系统做助攻。
    她为什么能这么快的完成这篇稿子，这么累，最大的原因是系统小朋友查资料、灌输给她的知识太多了。
    中间有好几次系统小朋友看不过眼，还给她修改了几大段话。
    所以严格算起来，这篇稿子她只写了五分之三，剩下五分之二是系统小朋友帮的忙。
    不过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因为过了一会儿，那个小姐姐满脸喜色的过来找她，向她转达了景主编的一些意见。
    简单来说，她刚刚交上去的这篇除了一些业内常用词句有些小问题之外，没有任何需要大改的地方。
    “啊啊啊我就知道学霸做什么都行，慕琳你太强了！”
    小姐姐差点激动的抱住慕琳。
    她们办公室谁没在景主编手底下脱几层皮，只有慕琳，第一篇稿子就能让景主编看得下去，没骂人，多么难得人才！
    她们办公室谁没在景主编手底下脱几层皮，只有慕琳，第一篇稿子就能让景主编看得下去，没骂人，多么难得人才！
    第52章 抽卡
    第二天上午九点，慕琳和徐娜娜准时出现在18楼书兴杂志社。
    徐娜娜拎了两罐茶叶，直奔社长办公室。
    慕琳得到小姐姐的帮助后，很快把关于“革阓”的这篇稿子修整好。
    小姐姐人很不错，耐心告诉了她很多专业写稿的小窍门。
    “好了，我觉得这样差不多。”
    小姐姐小小声道：“我去找景主编看看哈，我觉得，一定可以过关！”
    “谢谢姐姐。”
    慕琳伸了个懒腰，脸上的笑容是她昨晚上对着镜子练了好久的。
    小姐姐走之前捏了把她的脸，羡慕道：“年轻就是好，发量浓密、皮肤无暇，唉，真好看～”
    慕琳真心实意的笑了笑，休息活动身体，开始自己手上的第二篇稿子。
    今天她给自己布置的任务是，把这篇稿子写出来，然后必须在晚上睡觉前，修改完一遍。
    一个上午过去，小姐姐没有再来找她，大概稿子没有什么问题。
    中午，她被徐娜娜带去了一家新的餐厅吃午饭，她一进去，看到前台小黑板上写的抽奖活动，就明白了徐娜娜的心思。
    徐娜娜也没有瞒着她，一边点了一大桌子菜，一边张罗这让她不要有心理负担。
    “慕琳你千万别紧张啊，等会儿要是又抽到大奖，皆大欢喜，如果没抽到，这顿我付账，反正上次是蹭你的嘛。”
    有小元宝在手，慕琳倒不担心中奖的问题，她只是担心：
    “我们点这么多吃不完也是浪费啊。”
    徐娜娜早打算好了：
    “不浪费不浪费，这些点心面包烤翅什么的，打包去公司一起吃。”
    “其它吃不了的，我看楼下附近好像有一些流浪汉，就当做好事咯。”
    慕琳没想到徐娜娜会这么做：“你以前也会这么做吗？”
    “差不多吧。”
    徐娜娜没有很在意这件事，因为这是她爸的习惯。
    “小时候看我爸偷偷摸摸的做这些，就学会了，欧蓝他也一样。”
    徐娜娜吐槽起她爸：“你不知道我爸多偏心，对欧蓝像亲儿子一样。”
    慕琳对她的印象转变了些。
    徐娜娜还告诉她：
    “我们等会儿就算要送，也不能直接自己去，我要找个跑腿儿，免得有不必要的麻烦。”
    “对，安全最重要。”慕琳赞同这个做法。
    俩人吃饭的时候，徐娜娜说起社长，足足笑了一分钟才告诉慕琳，她昨天和今天早上都在社长办公室经历了些什么。
    “我真觉得我这几天是不是撞了什么大运，慕琳你知道吗，昨天加今天早上，我一去他的办公室，碰到什么东西，这东西附近就掉钱。”
    “昨天我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我昨晚上回去一琢磨啊，那些钱虽然不多，但是每次一出现，社长他的脸色，不舍痛苦和震惊，就差流泪了。”
    徐娜娜卖了个关子：
    “你猜，那些钱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慕琳装作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徐娜娜笑了一大会儿，才捧着肚子道：“那些钱是他偷偷藏起来的私房钱！”
    “我今天上午稍微套了下他的话，绝对没错儿。”
    “哈哈哈哈真的太好玩儿了，我们社长绝对是个好老公。”
    “我也不知道什么运气，随便拿什么都能把他的私房钱抖落出来，这藏得也太没技术含量了。”
    慕琳忍俊不禁的笑了笑，这肯定又是小元宝的功劳，竟然还能把别人藏得私房钱都找出来。
    徐娜娜还没说完。
    她喝了一口橙汁，继续道：“刚下班之前，社长好像让我别把私房钱的事儿说出去，说要给我买奶茶什么的。”
    “我言辞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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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你提了什么条件？”
    正好趁火打劫，慕琳知道徐娜娜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我没提条件啊。”徐娜娜笑的很狡黠，说：“他那个老狐狸，还轮得着我提。”
    “总之啊慕琳，下午我跟他出去见世面，你一个人在公司可以吗？”
    “当然可以。”
    慕琳也把她给杂志社写稿子的事，和徐娜娜说了下。
    徐娜娜对此表示很佩服：“我就知道那个景主编不会放过你这个干活机器的。”
    “但是你也别太忙，昨天你脸色可不好看。”
    “知道的。”
    慕琳差不多吃好了。
    徐娜娜在减肥，早就停了筷子，见此，赶忙拉着她去前台抽奖。
    这个餐厅没有上次的高级，但是也还不错，是通过摸盲盒的方式抽奖的。
    意料之中，当慕琳把盲盒中的纸条递给前台小姐姐，前台小姐姐大呼出声：“我去，特等奖诶！”
    全餐厅的人都听见了，纷纷往这边看过来。
    餐厅经理赶紧过来问候。
    这次的特等奖除了免单，还赠送两个小蛋糕以及两杯奶茶，但是需要她们在这里办会员卡，不过这个会员卡是免费的，所以慕琳和徐娜从餐厅出来的时候，除了拎着一大包食盒，还免费拿到了会员。
    以后再来再来可以打九折呢。
    徐娜娜开心的揽着慕琳的肩膀，十分确定道：“慕琳，我敢肯定，你的大运已经来了，前途肯定一片光明。”
    徐娜娜眨眨眼：
    “要不我们等会儿去买张彩票？”
    小男孩提醒慕琳：
    “不要去，小元宝提供给你的财运侧重金钱流转，不会透支你的福报。”
    “你如果去买彩票，虽然一定会中大奖，但是也代表着，不久之后你一定会花费相当数目的钱财。”
    “很可能是生病或者某些意外。”
    慕琳警醒，婉拒了徐娜娜。
    不过小男孩也告诉慕琳：
    “不过对于你来说，徐娜娜刚刚的做法你可以借鉴。”
    慕琳在心里问他：“你指的是做好事吗？”
    “对。”
    小男孩研究过小元宝的使用机制，说：
    “小元宝加快你的进项，同时，你捐一些钱出去做好事，这种做法既能加快花费，提升回转速度，也能提高你本人的财富限额。”
    确实很有道理，慕凌当即让系统小朋友帮她在网上找合适捐款渠道去了。
    这种小事儿对小男孩来说是分分钟的事，小男孩还给她出主意：
    “你现在光靠写稿子来钱太慢，不如开辟一下新业务吧。”
    慕琳对此没有什么了解，只好靠系统小朋友：
    “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从那天欧蓝给慕琳弟弟买游戏机开始，小男孩就开始做功课了，现在，他有十分的把握。
    “你现在手气好，运气佳，不如去卖游戏账号。”
    “你可以先卖初始账号，然后再试着去做代抽卡服务。”
    “肯定会很挣钱的。”
    最主要是，现在很多玩游戏的大佬都特别愿意在游戏上花钱。
    涉及到一个他完全不知道的领域，慕琳有些不解：
    “游戏账号还能买别人的？”
    小男孩给她科普了一些游戏的基础知识，慕琳恍然大悟：
    “我觉得这个行业很不错诶，很有前途，而且总会有受众。”
    “我需要怎么做？”
    慕琳在心里和系统小朋友聊得入神，一路被徐娜娜引着回到公司，徐娜娜瞧她好像不太对劲，喊了她好几声：、
    “慕琳慕琳，你在想什么，这么忘我。”
    “没事。”
    慕琳和她一起走出电梯，在公司每个座位上都放了小点心。
    徐娜娜说中午正好去做美容，慕琳惦记着卖游戏账号的事，没答应和她一起，在休息室找了个角落，拿出自己的手机。
    她感觉有一点莫名的激动和紧张。
    “系统，我应该怎么做，先下游戏对吗？”
    这些小常识她还是懂的。
    不过她一打开手机，发现，她手机桌面上已经出现了满满两个页面的不同的游戏图标。
    “没关系，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小男孩找到正经事做，变得比前些天活泼了一点。
    “你现在只需要挨个点开，进入抽卡或者抽角色或者抽英雄的界面，然后发挥你的好手气，开它！”
    “就够了。”
    “好。”
    慕琳随后打开了一个画着和风少女的图标。
    小男孩帮她把前面的新手剧情教程全都过过去了，她直接点开抽卡池，先是点了一个单抽。
    花的钻石比较少，算试试手气。
    没想到，屏幕轰的一声响，一道大金光闪现，慕琳把手机推远了些，看到屏风后面出现了一个穿着巫师服装的好看少女，旁边标志着“SSR”。
    紧接着，她看到世界频道有消息：“恭喜玩家王木木获得新式神SSR XXX”
    慕琳尽量让自己淡定，在心里问系统：

 分卷阅读104

    “这个公告全部人都会看见吗？”
    “对啊。”小男孩很淡定：
    “别单抽了，直接十连，我都帮你把钱准备好啦，抽到没钱我们就换下一个游戏。”
    “哦，好。”
    把手机音量调到最低，慕琳吸了口气，轻轻点了十连的按钮。
    果不其然，还是大金光。
    “大金光表示的是一定会有SSR，别一个个看，全打开，看有几个。”
    慕琳找到快捷键，点开，十张纸牌依次出现。
    她数了数，有6张系统小朋友所说的SSR。
    “六个，这样算运气很好吗？”
    一旦出现SSR，世界系统就会发布公告，不过，这一次的公告让一些玩家们都炸了。
    “恭喜玩家王木木获得新式神SSR XXX。”
    这个恭喜公告一连出现了6次。
    世界频道疯狂刷屏——
    “我靠，六个！六个？？？？一个人？？？”
    “麻蛋，这不是六个的问题啊，看着消息的密集度，肯定是十连一下出了六个，而且！关键是！人家一个都没重复！”
    有人乖觉的很，说：“不好意思，我去加大佬账号了。”
    下一秒，慕琳就收到了很多好友申请。
    小男孩淡定回答慕琳刚才的问题：“十连出六个SSR，很多，真的很多。”
    第53章 进账
    “不用管他们，这些我帮你搞定。”
    小男孩有条不紊。
    “继续把钱抽完，然后我和他们私聊一下看价位，如果价格不行就放在交易平台上。”
    “好的。”
    慕琳又开了一个十连，这次有5个SSR，不出意外，世界频道疯的更彻底了。
    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慕琳开心的小幅度抖起了腿，聚精会神的盯着手机屏幕。
    虽然她没有特别了解SSR对玩家的意义，但是不妨碍她获得抽出顶级式神的乐趣。
    等她又开了五个单抽，这个账号的钱就用完了。
    同时，小男孩和游戏好友私聊之后，比对了交易市场山的平均账号价格，他直接敲定了卖主。
    “好的，这单成了。”
    小男孩告诉慕琳：“可以下线啦，我们去另一个游戏。”
    “这么快。”慕琳忍不住好奇起来：“像这样的账号一般可以卖多少钱？”
    “网上有从10块到几千的不等。”
    小男孩功课做得好，把行情了解的很清楚：
    “开服到现在，这个游戏有21个SSR，你刚刚抽了15个，还是新手号，按照一般商铺的价格叠加，参考价格是1000。”
    “刚刚加你好友的所有人中，出价最高的是8000，我就卖给他了。”
    慕琳难免有些吃惊。
    “他不觉得他自己买贵了吗？”
    比参考价高了七千诶。
    “丝毫不会。”小男孩冷静的表示：“他最初的开价是一万，说是送她男朋友的礼物。”
    “你主动降的价？”
    慕琳感觉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故事。
    “对。”
    小男孩撑着小脸蛋，吃了一颗巧克力球，道：“我顺手查了一下，她那个男朋友除了她，还有4/5个对象。”
    “友情价，打个八折。”
    “嗯，那确实有点惨。”
    但是别人的事情她也没法管，慕琳开始计算这种挣钱方式的收益比。
    “在你帮我的前提下，我抽卡差不多花5到8分钟，能挣...保险砍一半，能挣4000，那就平均算作五千。”
    慕琳感觉到不可思议。
    “要是每一单都这么顺利，简直像是从天上掉钱。”
    这些情况小男孩都预计到了，他提醒道：“我会帮你划一半出去捐款。”
    “而且我们不能太过分，不然会被平台发现针对的。”
    “但是，总之，你一定能在暑假期间，挣够首付的！”
    说到这个小男孩也挺开心的。
    慕琳将手机背过去放在桌上，在心里问系统小朋友：“战翎姐姐还是没醒吗？”
    “没有。”
    小男孩的眉眼瞬间耷拉下来，但是他相信！
    “没事，肯定会醒过来的。”
    “大黑和玉先都在帮她，你放心。我也放心。”
    现在不是丧气的时候，慕琳打开手机，点开另一个游戏，对系统说：
    “好！我们继续。”
    “这是现在最火的，人流量最大的游戏。”
    小男孩告诉她：“不是抽卡游戏，所以换一种方法。”
    “我之前给你攒了钻石，刚刚到账的钱，我充了100块进去。”
    “你点开钻石夺宝和积分夺宝，用钻石和积分抽水晶吧。”
    慕琳见过她弟弟玩过这游戏，不过什么钻石夺宝和积分夺宝，她还是不懂。
    “钻石和积分抽到的东西不一样吗？”
    她点开钻石夺宝，直接五连抽，结果显示有一个王者水晶，还有三个永久英雄和一个皮肤。
    小男孩验收小元宝的威力，表示很满意：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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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可以，好东西都抽到了。”
    接着给慕琳解释：“不一样。”
    “钻石夺宝的王者水晶虽然能兑换珍稀皮肤和英雄，但是积分夺宝用的积分，只能充钱得到。”
    “所以，积分夺宝的东西会更好，比如像武则天的超珍稀皮肤，很多人充了好几万块都没能抽到。”
    “要么凭运气，要么拼命砸钱。”
    也就是说这个很难抽。
    慕琳看了眼自己的积分，难怪系统小朋友给她充了一百块，她现在有1000积分，抽一次花60，容错率挺高。
    “应该可以吧。”
    说着，她又来了一个五连抽。
    系统页面显示有一个荣耀水晶，两个英雄和一个皮肤。
    “我好像抽到了。”
    慕琳和小男孩这才见识到小元宝的威力。
    “不错，我截个图，这个游戏我们卖代抽服务。”
    小男孩搞定后，说：“继续抽，把积分花光。”
    慕琳大概能猜到系统小朋友的打算。
    卖代抽服务，肯定要别人见识到她的好运气，才会有人下单。
    抽一个荣耀水晶不稀奇，如果能连着抽好几次，别人才更能信服嘛。
    慕琳又点了两次五连抽和三次单抽，一共出了三枚荣耀水晶，其它的不重要。
    小男孩快速把截图放在交易平台，没过一分钟，就有生意找上门。
    小男孩对这个世界的网络操作已经很熟悉了。
    “你先退出，有生意来了，我给你切号。”
    他叮嘱慕琳：“为了保障对方的权益，接下来的过程会录屏录音给他直播，你只负责抽卡就可以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找过来，慕琳有些紧张。
    “我知道了，不会出声音的。”
    小男孩切换成对方的账号，提醒慕琳：
    “开始了。”
    慕琳对着手机点了点头。
    正常进入游戏界面，因为系统小朋友说的直播缘故，她屏住呼吸，周围和网络世界安静的可怕。
    神经紧绷着，慕琳忽然失笑，想开了。
    不就一个游戏吗，她有小元宝怕什么呢。
    蓦然轻松下来，慕琳很快花光了对方账号里的荣耀积分，给他刷出来了三个荣耀水晶。
    这是单方面针对她这边的直播录屏，所以慕琳不知道对方的反应。
    抽完后立即下线，没一会儿，小男孩告诉她：
    “对方很满意，这单直接给了两万。”
    慕琳：“...玩游戏的人真的这么有钱吗。”
    小男孩隔空插刀：“大多数正常人手气特别不好，你要理解。”
    慕琳到现在才真正相信，且肯定，她这个暑假绝对能把首付挣到。
    拿到小元宝不到三天，她的存款涨了差不多5万块，这个速度堪比捡钱。
    慕琳看了眼时间，原以为过去了很久，结果才一点过几分。
    小男孩尽职尽责的催促她：
    “继续吧，在你上班之前我们应该可以过完5个游戏。”
    “好。”慕琳随意打开第三个游戏。
    一个中午过去，慕琳打着哈欠回到自己的座位，楼底下车来车往，她露出一个傻笑。
    不敢相信，她现在卡里有了十几万块钱。
    才一个中午啊。
    这十几万还是系统扣除了捐出钱的结果。
    自顾自开心了好一会儿，慕琳摇摇头，决定在上班前先眯一会儿，不然下午的工作效率会不高。
    下午，基本所有人都到位了，慕琳起来把她们桌上的小零食由来说了一通，接着还是照旧写自己的稿子。
    中间，小姐姐明目张胆的过来告诉她，说，那篇稿子让社长还有头上的大领导很满意，还透露，她们可能会因此有奖金或者聚餐。
    “真的太不好意思了，你一来帮写稿子不说，我们还沾你的光。”
    小姐姐真心实意的，顺道悄悄和她咬耳朵：“景主编嘴硬心软，以后活儿就由我派给你啦。”
    “好好干，你看好你。”
    “到时候肯定给你开一个特牛的实习证明。”
    小姐姐笑呵呵的咬了口酥软的小面包：“谢谢你的小点心。”
    “小事儿。”慕琳笑道：“以后还要姐姐多关照。”
    小男孩在总控室观察了慕琳了几天，犹犹豫豫开口：“慕琳，你不必这样的。”
    她和战翎性子相近，不是喜欢微笑客套的人，但是这两天，她和高中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
    “以你的能力，不需要刻意去讨好别人，做自己就好了。”
    慕琳抹了把脸，笑笑摇头，在心里告诉系统小朋友：
    “没关系，我只是想试试换一种生活方式。”
    “没有强迫自己，放心。”
    “而且我想知道，我的极限在哪里。”
    “你们有一天总会离开这个世界的，所以我要自己变强大啊。”
    或许，她的野心并不只是想自己变强大。
    “没事儿的。”她不知道是在安慰系统还是在安慰自己。
    小男孩没有多说，但是他送了一朵饱满硕大喷香的栀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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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慕琳。
    “谢谢。”
    慕琳把栀子花插在空的小花瓶里，开始工作。
    没一会儿，她听到系统“呀”了一声。
    心中一动，她放下笔，在心里问系统小朋友：“怎么了？战翎姐姐醒了吗？”
    小男孩偷偷摸摸从电脑桌底下露出一个小脑袋，拍拍胸口，后怕道：“没有，是玉先，她刚刚出去了。”
    战翎的灵魂栖息在慕琳的身体里，玉先和大黑要找战翎，也就是说，这些天它们其实是在慕琳体内。
    “战翎姐姐怎么样？”
    生怕战翎出什么事，慕琳下意识的把笔抓起来，握得很紧。
    “没事没事，我先问一下大黑。”
    小男孩透过总控室的电脑看着在外头隐了形的大黑，先稳住慕琳，然后再问大黑。
    “大黑，小丫头情况怎么样，你们怎么都出来了？”
    “别别别你别说话，在空中比划字给我看。”
    大黑怀疑刀生的顿了一下。
    可是现在没有战翎的隔音结界，他确实不能说话，不然会把这栋楼的人全吓到的。
    大黑认命，开始在空中比划起来。
    第54章 红包
    “慕琳你放心，小丫头她没事。”
    大黑给小男孩比划，小男孩则向慕琳转达战翎的情况。
    “噗哈哈。”
    小男孩突然笑了出来。
    慕琳疑惑的转了转眼珠。
    “我说你们俩怎么出来了呢，原来是被她赶出来的。”
    小男孩白嫩的脸颊两边，一边一个甜蜜的小酒窝，他浓密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慕琳你真的别担心，小丫头刚刚醒了一小会儿，她的灵魂没有受到损伤，但是由于天地法则的能量太大，所以她需要一段时间好好消化。”
    小男孩给慕琳描述清楚：“那天她直接把等在你心脏位置的能量吞下去了。”
    慕琳这才知道那天战翎受伤的原因。
    难怪她那天感觉到心脏有一阵带动身体内部的剧烈颤动。
    原来是这样。
    “那就好那就好。”慕琳松了一口气，手上的笔的外壳已经被她的手汗濡湿。
    “让战翎姐姐好好休息就好。”
    大黑的比划还没停，小男孩看懂了，嘻嘻笑了两声：“你在担心她，她也一样。”
    “大黑说，它们之所以被赶出来，首先是她担心你，然后...她担心韩楼的安全。”
    唉，又是韩楼。
    小男孩撅起小嘴，把事情说完。
    “她知道我们这些天都做了些什么，她刚刚给你加了大力buff，让你上下班的时候尽量和徐娜娜一起，别一个人太晚。”
    战翎的话慕琳很放在心里，闻言她在心里立即记下，郑重回应：“嗯，我知道了。”
    小男孩知道慕琳还要工作，于是道：“你先做事情吧，我再问问大黑其它事。”
    “好。”
    手上还有两篇自己的稿子没完成，慕琳今天交上去第二篇。
    昨天她交上去的那篇，已经直接过稿了，慕琳觉得，这第二篇应该也能很快过稿的。
    她专心致志的投入工作，小男孩不打扰她，给自己在她之间加了屏蔽。
    “大黑，她的身体真的没事吗？”
    小男孩担心大黑没说实话。
    大黑有点无奈，刀身在空中快速比划道：“没事，只是吃多了有些撑，需要时间消化。”
    “小羽毛知道你带着慕琳在挣钱，你们现在的方法很好。但是她想要你保证，如果慕琳有沉溺于来快钱的捷径里，你要把小元宝收回。”
    小男孩点点小脑袋：“这个我知道的。”
    “不过慕琳应该不会这样。”
    就算这两天挣到了钱，慕琳也没有出去大吃大喝，疯狂买东西。
    她挣到钱的日子和她以前一模一样，只除了卡里的金额飙升。
    大黑继续给小男孩比划：“小羽毛说，如果你有时间，想让你帮韩楼继续注意那个嫌疑犯的动静。”
    “知道知道知道啦。”
    小男孩愤愤不平的塞了两个巧克力球在腮帮子，含糊不清吐槽：“就知道韩楼，哼。”
    嚼着巧克力球，小男孩忽然想到什么，睁大眼睛问：“诶，大黑，我们是不是可以直接进行心灵沟通？”
    漆黑的巨刀僵住，然后小声在心里说：“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小男孩的眉毛夸张的上扬，像是在极力寻找着什么，半天没回话。
    大黑失望极了，但是也在意料之中。
    小男孩能和它直接对话已经很例外了，要是还能心灵沟通，大黑真要开始怀疑这小子的身份。
    忽而，小男孩双眼笑成月牙，在心里回答大黑：“我能听到你在心里和我说话的哦～”
    隐形了的漆黑巨刀突然飞到慕琳身边，在她头上扬起一阵风。
    “我们真的能进行心灵沟通？”
    “是啊是啊。”小男孩在心里回答着大黑，自己喃喃解释道：
    “害，可能是因为我是系统吧。”
    “你知道的，系统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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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黑心中刚刚升起的奇异感觉瞬间被他的话打消。
    “也对。”
    “战柔家族的系统能力确实通天。”
    见瞒过了大黑，小男孩露出小狐狸般狡黠的笑容。
    “对啦，就是这样。”
    “以后大黑你再想和其它人说话，就不用麻烦小丫头开隔音结界了。我帮你们转达～”
    “可以。”
    和系统又聊了一些其它的小事儿，大黑最后道：
    “小羽毛让我趁这个时候到处转转，看能不能找到和韩楼相似的灵魂，我先走了，慕琳麻烦你照顾。”
    “等等！”
    小男孩拦住他，问：“什么叫和韩楼相似的灵魂？”
    “你们不是说韩楼其实是你们认识的那个叫姬狂的人吗？”
    “意思是韩楼只是姬狂灵魂的一部分？”
    “可以这么理解。”
    大黑告诉系统：“不过这只是小羽毛的推测，我出去碰碰运气。”
    “好，那你走吧。”
    小男孩撅起小嘴巴，琉璃色浅瞳里似乎闪烁着某些画面。
    *
    慕琳下午修改的十分顺利，景主编没有再通过那个小姐姐给她派活儿，她能专心致志的弄自己手头上这篇稿子。
    差不多下班时间，慕琳把战翎的嘱咐记在心里，打算一下班就自己先回家。
    徐娜娜刚刚发微。信说，她下午跟社长去见完一个大佬之后刚到顺道回家，所以让她自己一个人。
    但是真的临到下班前几分钟，慕琳东西都收拾好了，结果景主编非常淡定通知她们，今天晚上她做东，请客聚餐。
    小姐姐第一个欢呼起来，立刻看向慕琳鼓起掌。
    办公室里，特别是关于实习生的，是没有秘密的，众人都明白，景主编今天大出血应该是慕琳上次写的那篇稿子很不错。
    小姐姐很激动，不过她没有立即跑到慕琳身边，而是端了一杯茶去景主编的办公室待了三五分钟，然后才出来向慕琳汇报消息。
    “慕琳我问清楚了，确实是因为你的稿子。”
    “景主编难得，居然说这篇稿子得到了出版社那边领导的认可，还有一些做’革阓‘手艺人的赞扬。”
    小姐姐脸上的笑意格外清新自然：“哈，我就知道没看错人，没看错学霸。”
    慕琳淡然微笑，毫无瑕疵皮肤通透莹润。
    “没有，能顺利完成这篇稿子，我还有谢谢你和景主编的。”
    由于景主编已经说了请客聚餐，所以慕琳早下班回家的计划被打乱，但是她想，跟着公司里的人一起，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聚餐时候，小姐姐把慕琳安排在自己身边坐着，只和景主编相邻一个座位。
    众人都明白今天的聚餐是为何，又有小姐姐花式递话给慕琳，所以慕琳这一顿法下来算是和公司的人混熟了。
    包括景主编，饭后甜点叙话的时候，还用词十分委婉的表示了对她的赞赏，以及对她的期望。
    慕琳知道，景主编不会食言，给她主动安排事情做，但是估计以后小姐姐会有很多事情交代给她。
    慕琳算是正式进入书兴杂志社，徐娜娜根本不用努力，她直接和社长混熟了。
    晚饭的气氛很好，大家散场离开的时候大概晚上7点，离开之前，小姐姐还单独把慕琳拉到一边，偷偷递给她一个红包。
    慕琳有些不解，也觉得有些好玩。
    小元宝的能力真的这么大吗，她只是给杂志社写了一篇稿子，除了有饭吃，还有红包拿？
    “来，收着啊，这篇稿子难了我们一个多月，又是上头点名要的。我们都有奖金，你作为主要攥稿人，肯定不能不收。”
    “好，谢谢。”
    慕琳大方收下，捏了下红包的厚度，还好不是特别离谱。
    小男孩动用系统能力探知了下。
    “才一千，慕琳，你需不需要给自己添置一些衣物？”
    慕琳不想花钱，有钱了之后，本能性的只想存着。
    可是她现在能拿得出手的确实只有高考前英语老师给她置办的那套。
    “买一套吧。”
    换着穿就够了。
    出洗手间，和大家一起在餐厅门口等车，小姐姐特别可惜：
    “要是我们顺路就好了，我还能带你回去。”
    “没关系，我打车回去。”
    慕琳和小姐姐回家的方向刚好相反。
    慕琳原本打算转公交，可是战翎叮嘱过她要注意安全，为了保证安全，她打了个出租车。
    出租车的司机是个面善且善谈的大叔，慕琳刚刚在饭桌上喝了一两杯红酒，脸上有些红晕。
    “小姑娘，你要不要让你家人等会来接你。”
    “是工作应酬吗？”
    “唉，现在年轻人不容易。”
    慕琳觉得这个大叔看起来挺不错，虽然话有些多，但言谈之间很礼貌，并没有让她感觉不舒服的地方。
    “嗯，谢谢叔叔，我和我家人说一声。”
    她佯装发消息。
    实际上她家现在只有她弟弟一个人，她妈妈还没下班回家。
    谨慎一些会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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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租车一直把她送到小区门口，司机大叔收钱之后还张望了一下，问她说：“你家里人呢小姑娘。”
    大概觉得自己也不能管太多，大叔多说了两句。
    “要是觉得头晕走不动路啊，就先去门卫那儿歇歇脚。”
    “还有啊小姑娘，你以后要把钱放好。”
    慕琳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发现大叔指的是装着钱的红包。
    她手上没有零钱，刚刚直接把红包拿出来，抽了一张一百的递给的大叔。
    慕琳把钱收好，关了车门道谢：
    “欸，谢谢叔叔，我家人就在里面呢，我进去了，叔叔再见。”
    接下来只需要走进小区，经过一小段路，她就能安全到家了。
    可是这一小段路却有些不寻常，因为她家那栋楼附近的路灯坏了。
    慕琳紧了紧自己的背包，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快速朝前方的黑暗走去。
    第55章 首付
    尾随她的人没什么章法，一会儿踢到易拉罐，一会儿被树枝打到“哎哟”一声叫唤。
    对方只要不是专业蛮横的，慕琳心里便有底了。
    系统小朋友说战翎给她加了大力buff，慕凌想了想，停下脚步，从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头。
    她将手机的手电对准那块大石头，跟在她身后的人看她停了下来，也在离她稍远的地方不再前进，躲在一颗树的后面。
    但是他又探头探脑的，既害怕慕琳发现他，又好奇慕琳捡块大石头干嘛。
    那石头是真大，比慕琳脑袋还大。
    慕琳单手掂量了几下，露出惊讶的笑意。
    这块石头在她手上，怎么有点像放了好些天的发糕。
    轻了好多不说，慕琳感觉，她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把它捏碎。
    慕琳想试一试战翎给她加的大力buff究竟有多强大。
    所以她单手手掌内收，顷刻间，这一大块石头便在她手中碎裂成渣，纷纷掉在地上。
    前面还有一小段路才到有光亮的地方。
    慕琳并不着急。
    她等跟在她后面的那个人反应了一会儿，听到他踉跄离开之后，才关上手电筒，拍掉手中的尘屑，慢慢往前走。
    这个能力真好，不用真的出手，只靠震慑就能赶跑一些人。
    她朝着眼前的光亮走在黑暗。
    小男孩感觉到不对，将电脑屏幕画面切换成红外线显示。
    “等等慕琳，你稍微走慢一些。”
    系统小朋友不会无的放矢，慕琳闻言，立即放慢了些脚步。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就在慕琳刚刚走过的地方，一栋居民楼前的草丛边，出现了一个坐着的红色人形轮廓。
    他的姿势虽然看着是背对着慕琳，但是小男孩却有种直觉，这个人就是在关注着慕琳。
    “没事，你先回家。”
    慕琳不比小丫头，她没有小丫头的能力，为了保证慕琳的安全，小男孩只能这么决定。
    小男孩很不甘心。
    他似乎觉得这个人很有可能是韩楼在追的那个杀人狂。
    可是慕琳居住的小区监控都是摆设，周围的路段也没有什么监控覆盖。
    红外线只能扫描出这个人的基本身形。
    屏幕中，这个人似乎站了起来。
    小男孩将他的身形截取下来，对慕琳道：“快走，快回家。”
    回到家，慕琳将背包放在房间，在心里问系统小朋友：“刚刚还有其他人在吗？”
    “对。”小男孩有些头疼，想了想说：
    “还是快点把房子换了，我现在就给你找。”
    “一定要找一个安全点的地方。”
    系统这么认真的准备打算，慕琳不笨，问：“是那个人吗？”
    小男孩不瞒她：“我觉得应该是。”
    “韩楼的推测没有错。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他确定盯上你了。”
    在自己的小书桌边坐了一会儿，慕琳起身，说：
    “那我们就快点挣钱，快点把房子换了。”
    她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她有系统和战翎帮忙。
    她害怕那个人会伤害她的弟弟和母亲。
    小男孩从电脑上调出通过交易平台的私信界面，说：
    “好，我下午怕打扰你做事没告诉你，有个人订了一单大的。”
    慕琳快速洗漱，检查完她弟弟的功课，把他应得奖励给他，然后回到客厅，打开一个小风扇对准自己。
    她将手机充电器连上，看着满屏的游戏图标问：
    “是哪个游戏？”
    小男孩趁刚才的功夫已经和对方联系好了，立即告诉慕琳：
    “王者那个。”
    慕琳点开王。者。荣。耀，小男孩迅速切换成那个人提供的账号，对她说：
    “他充了一万块在他的账号，一共十万积分，这次让你全部抽荣耀水晶。”
    慕琳对着手机点点头，没有说话。
    小男孩提醒她：“这次没有录屏录音，你不用紧张。”
    “而且这个人要求很低的。”
    “他说了，只要你能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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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抽出5个荣耀水晶，他直接给20万。”
    慕琳忍不住出声：“5个20万，他会不会给太多。”
    他们说这些话的功夫，慕琳开了一个五连，已经出来了两个荣耀水晶。
    小男孩最开始也觉得这人是不是有钱烧得慌，但是查了对方的历史抽取记录发现，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原因很简单。
    “他没给多。”
    小男孩说着还不敢相信。
    “他已经在这个账号上花了将近20万了，但是一个荣耀水晶都没出，只出了两个王者水晶。”
    “他的手气太差，太非了。”
    “简直称得上是非酋。”
    慕琳特意点回界面，看了眼对方的账号名。
    “鸽咕咕。”
    这个名字看起来贱兮兮又丧丧的。
    小男孩随口说道：
    “他可能是因为名字没取好导致的运气差。”
    “要是天天放别人鸽子，确实会因为因果啊福报之类的，导致游戏运特别差。”
    “不会是因为这个吧。”
    慕琳一边又开了个五连，这次只有一个荣耀水晶。
    到现在，才抽了十次就有了三个荣耀水晶，慕琳不禁觉得好笑：“要是下一次又来两个，五个就抽齐了，其它的积分怎么办？”
    小男孩刚刚已经就这个问题和对方沟通过了。
    对方的头像也是一个丧丧贱贱的小鸽子，他的原话是：
    “......你们千万不能低估我的霉运。”
    他并不相信自己的坏手气会这么容易被终结。
    小男孩对小元宝的威力很放心，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对方才勉为其难的回答他：
    “要是真的那么快抽到5个荣耀水晶......那你就帮我把剩下的积分花完，虽然你怎么花。”
    “到时候酌情我再给你加价。”
    小男孩把对方的话告诉慕琳，慕琳盯着手机屏幕，露出志在必得的笑意。
    果然，又一个五连打开，两个荣耀水晶，五个已经集齐了。
    小男孩截图，说：
    “行，我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你接下来虽然玩，但是多抽些别的，不要让我们被平台盯上了。”
    慕琳也知道这样不好，不过她还是停留在这个界面，握着小元宝小声说：
    “小元宝，接下来我们可以不用这么着急，慢慢的啊，慢慢来。”
    或许是她和小元宝的沟通成功了，接下来的二十几抽没一个荣耀水晶。
    小男孩和对方沟通完毕，传达金主的中心思想：
    “他说多抽一个荣耀水晶多加2万，王者水晶加1万。”
    “还有，他说他还没来得及买最新出的五个皮肤，如果你帮他用积分抽到了，任意一个加5万。”
    “好，一定不让他失望。”
    慕琳甚至觉得，她可能明天就能去买房了。
    小男孩能感觉得到慕琳的心理波动，提醒道：
    “冷静，心态放平。”
    “买房的事情不用担心，我在随时在根据你的存款数调整看房标准，保证给你找到一间最合适的房源。”
    慕琳也察觉到自己好像有些飘飘然。
    喝了一口水，她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才继续自己的开宝箱事业。
    最后，在晚9点前，对方已经把一共32万的款项打到了慕琳的账户上。
    慕琳现在的卡里一共有将近50万。
    小男孩把他看中的一套房源发到她手机上，问她：“这个房子你看喜不喜欢。”
    慕琳一边看，小男孩一边给她介绍。
    “好小区，物业安保评价好，房子是二手的，但是卖家只住了不到五年，装修虽然有点不讲究，但是房子的边边角角、电路线网之类的很扎实。”
    慕琳看了下这房子的平面图，有些惊讶：
    “算书房一共有三间房？”
    “对。”
    这也是小男孩重重筛选出来这套房的原因。
    “要是能顺利买下，你就能有自己的房间了。”
    “你可以看一下，这三间房的朝向都不错。”
    “而且设计师设计的很巧妙，并没有压缩客厅厨房还有卫生间的面积。”
    慕琳不禁有些感动。
    “谢谢。”
    她从小和母亲挤一张床睡习惯了，没想到系统小朋友会替她考虑到这件事。
    但是她看到卖家给出的价格，有些犹豫。
    “上面写的全款是400多万，首付怎么着都需要一百多万。”
    “我会不会有点太着急。”
    虽说慕琳心态好，她现在也挣了将近50万，但是真让她一下拿出一百多万去付一个价值400多万的房子，她真的觉得有些不真实。
    几天前，她还是一个只有几万块傍身，需要不断赶稿的普通高中毕业生。
    但是现在，她计划要买总价400多万的房子。
    这种事情放在一般人身上，除非中彩票和做梦，谁敢想。
    小男孩异常的可靠的拍拍自己的小胸脯，道：
    “一点都不着急，一个星期内肯定能把首付凑齐。”

 分卷阅读110

    “从中午到现在，我们现在的名声已经打出去了，之后每天只接5单，限量。”
    刚刚给了他们一笔大款的非酋“鸽咕咕”已经给他们在朋友圈宣传了。
    还说一定会给他们介绍朋友来的。
    小男孩语气十分认真。
    “慕琳，你放心，在兼顾慈善捐款的同时，这种挣钱方式不会对你有任何损害。”
    “而且，你也不是那种心术不正的人，对吗？”
    慕琳被他的话打回到高三前几天。
    那时候，她知晓战翎和系统小朋友带给她了希望，重生的希望。
    现在系统带给她的是物质基础，钱财。
    若是将二者放在一起比较，她还是觉得，希望更打动她。
    慕琳的心落下地，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
    “对，我绝对不会是那种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56章 分数
    高考成绩出来的这天，慕琳忙的天昏地暗，等下午的时候，徐娜娜带着欧蓝出现在书兴杂志社，慕琳才想起来这回事。
    徐娜娜一边给办公室的小姐姐大姐姐们分好吃的，一边挑起浓黑的长眉，问慕琳：
    “不会吧慕琳，你不知道今天出成绩？”
    欧蓝顶着一头骚包的彩虹色头发，大热天穿马丁靴加球衣，还能让年轻的小姐姐们帅的捂住嘴巴。
    实在是他这一身虽然中二嚣张，但是配合他凶狠恣意的气场，棱角分明五官凌厉以及轻佻的神情，不仅不违和，还十分抓眼。
    欧蓝径直走到慕琳身边，往四周瞧了瞧，从不远处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她旁边，说：
    “说好了要一起填志愿，不能反悔啊。”
    “噗。”
    和慕琳相邻坐着的小姐姐笑了出来。
    欧蓝立即皱眉盯过去，长眉压着眼睛，看着有些凶狠煞气。
    小姐姐被他陡然的神情吓了一瞬，但想到他刚刚对慕琳说话的语气，又捂着嘴移开了眼睛。
    看着凶狠，实际上就是小狼狗嘛。
    瞧那句话说的多委屈。
    恰好徐娜娜走过来，被这位小姐姐拉着聊了两句。
    和徐娜娜聊完之后，小姐姐的视线中心从欧蓝身上跑到慕琳身上去了。
    徐娜娜笑着和慕琳欧蓝凑一堆。
    转头，那个小姐姐得了八卦立即和办公室的人开始分享。
    慕琳这天恰好没带准考证，不过有系统小朋友帮忙，慕琳还是顺利的进入查分网站，输好了应该填的信息。
    她正要按下回车键，欧蓝皱紧眉毛，不情不愿道：
    “等等，我的分不高，要是你的分...算了，反正没啥可能一个学校，你查吧查吧。”
    徐娜娜笑眯眯的不说话。
    她和书兴杂志社的社长混了半个多月，身上的气场圆滑了许多。
    慕琳稍微安慰欧蓝。
    “别多想。”
    接着，利落的按下了回车键。
    徐娜娜和欧蓝显然比慕琳更专注。
    “739。”
    慕琳回忆自己的试卷，下意识分析道：“果然理综写完后需要检查。”
    欧蓝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起来。
    “我靠！739！”
    “这还是人吗？”
    徐娜娜震惊过后，笑眯眯的补充道：“还是理综没考完进医院没有检查的前提下。”
    “靠！”
    欧蓝狂躁的狠薅了一把自己的彩虹色头发。
    他看起来又生气又懊恼，不禁把办公室的小姐姐们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这人转头对上慕琳，气势瞬间弱了起来。颓丧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溜跑到窗边，丢下一句：“你自己看吧，别管我了。”
    便看着窗外不说话，开始生闷气。
    办公室的小姐姐们看着，觉得肯定是因为欧蓝喜欢慕琳，但是分数没她高，不能去同一所学校，所在在闹脾气神伤。
    小姐姐们含着笑意，送去祝福和八卦的眼神。
    “慕琳，恭喜高考大捷，739诶，我想都不敢想！”
    “哇靠，学霸的力量果然是强大的！”
    “慕琳慕琳，要合影，我回去给我妈显摆显摆！”
    “不敢相信，这个分数真的能考出来吗？”
    慕琳一一谢过，并且答应了今晚上请吃饭。
    景主编虽然明面上没有表示，但是却托一个小姐姐给她送上了一句写有祝福的书签。
    “为龙为光，其道永昌。”
    手写的字迹，苍琼劲秀，看得慕琳眼睛一亮。
    小心翼翼的把书签收好，慕琳立即将网页关上，继续自己手头的事情。
    她最近又接了好几篇稿子，还有景主编通过小姐姐派给她的任务，有一篇要的比较急，截稿日期就在今天晚上，所以她得专心。
    徐娜娜看欧蓝自闭的模样，只能自己上，帮他打听慕琳的意向。
    这些天，她已经了解了慕琳的脾性，直接问她：
    “慕琳，你心里已经有决定了对吧。”
    她刚刚一过来就看见，慕琳桌上那本被翻的有些毛躁的志愿参考书。

 分卷阅读111

    “对。”
    慕琳认真盯着屏幕，手下不停，抽空回答她：
    “我要留在洲山，打算报淮川。”
    她的决定出乎徐娜娜的意外。
    在一旁暗自神伤的欧蓝瞬间活了，长腿一蹬座椅，飘到慕琳身边，凑过一头绚烂的脑袋，不敢相信：
    “你要报淮川大学，真的？”
    慕琳头都没偏一下：
    “真的。”
    异常笃定。
    欧蓝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皱着眉毛看了眼徐娜娜，徐娜娜思考了一会儿，朝他点点头。
    慕琳应该是认真的。
    但徐娜娜不觉得事情会这么简单。
    “慕琳，你的决定我是支持的，但是你要做好准备，作为我们市的高考状元，其它学校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徐娜娜看慕琳专心工作的样子，从桌面拿起她的手机，纳闷道：“不对，老师和学校肯定早就知道成绩了，他们没给你打电话？”
    “电话？”
    慕琳终于稍微停了一下快速打字的手指。
    小男孩淡定的嚼着巧克力说：“是打了很多，我看你工作忙，给你挂了。”
    “高手一般最后才出场嘛，而且你已经有了决定。”
    “哦，没事。”
    慕琳的十指又开始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
    徐娜娜也已经打开她的电话录，满目飘红的未接电话，她看得眼晕。
    把手机放回去，她还是笑道：
    “这么多人找你，等会儿还是给她们回个电话。”
    欧蓝本来还雀跃慕琳选择了淮川，但是徐娜娜的说法让他心生警惕。
    “反正还要过几天才能填志愿，慕琳，说好了一起啊。”
    他意有所指，严肃认真道：“不能被那些人动摇了。”
    关于这件事，慕琳早就答应他了，肯定不会反悔。
    “嗯，你放心，我的决定不会变。”
    欧蓝可不放心，那些学校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慕琳，为了保险起见，他后退一步，说：
    “就算到时候计划有变，你也要想告诉我一声。”
    “行。”
    慕琳打字的双手卡住了，看着面前的Word文档，她觉得下面那段应该要做一些修改。
    她的心思完全沉浸在工作中，欧蓝见此也不多待，打了个招呼走人。
    他离开有一会儿，慕琳手上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这才想起来问在一旁似乎在思考什么的徐娜娜：
    “他考了多少分？”
    “680。”
    徐娜娜换了个坐姿，说：“如果你真的要留在洲山，上淮川大学，他还可以够一够，和你一起报淮川。
    “我爸肯定会帮他打点好。”
    “但是你要是去首都的那两所大学，你们就不能同校，他就要再打算。”
    “嗯。”
    慕琳喝了口水，问徐娜娜：“那你呢？”
    徐娜娜笑道：“我的分数还行，上首政没有问题。”
    她还附赠了其它人的消息。
    “江琉璃这次发挥很好，听说已经定了首都的那两所其中的一个。”
    “徐长卿不行，我们学校文科总排名第三，比平时还掉了一名。不过要是想去首都的话，那两所学校也有可能进。”
    慕琳说不出一个好字。
    江琉璃的成绩在意料之中，主要是徐长卿，他这个成绩肯定不是英语老师和他愿意看到的。
    等彻底忙完手头的事情，慕琳最先给英语老师回电话。
    英语老师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先是恭喜她，还说什么时候带她去逛街聊天。
    慕琳把自己现在的工作情况和英语老师说了一通，英语老师一个劲的叮嘱她要养好身体，不能工作太累，最后还委婉的问了她的体重。
    慕琳很久没称体重了，还是问了系统小朋友才回答英语老师。
    最后，在慕琳开口问徐长卿的成绩之前，英语老师主动提起：
    “我家小老头这次没考好。”
    慕琳听英语老师的语气没有不快，没有插话，继续听下去。
    “但是，我总觉得，他好像已经下了某个决定。”
    “唉，儿子大了管不着咯。”
    听英语老师笑着打趣自家的小老头，慕琳这才放下心。
    徐长卿似乎成长了，而这种成长，英语老师是知晓且欣慰的。
    在这个前提下，分数反而不重要。
    挂电话前，英语老师提起她的志愿。
    “从我家小老头身上我似乎明白一件事，慕琳啊，但是老师这句话你只听一听。”
    “这种决定还是要和家里人商量。”
    慕琳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色，轻声慢道：
    “老师您说，我知道分寸。”
    “唉。”英语老师想了想，才道：
    “你们即将迈进人生的新阶段，所以，可以尝试着自己去做决定了。”
    “想好这个决定给你生命带来的变数，你可以承担的负重，然后，走下去吧。”
    鼻酸和某个扑面而来的未来猛的朝慕琳袭来。
    哽咽了几秒，慕琳隔着电话，朝英语老师鞠躬，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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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老师。”
    “我一定会做好决定的。”
    这天的晚餐聚会上，慕琳被小姐姐们借着祝福的名义灌了一些果酒。
    酒精让她的身体像是变轻了一样，灵魂飘浮在半空，乘着热气球在欢声笑语中抑制不住的微笑着。
    回到家，母亲难得早下班在家里等她。
    慕琳忍不住醉醺醺的给了母亲还有弟弟一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不说承诺，不说开心，但母亲和弟弟都知晓，她会是他们的骄傲。
    晚上临睡前，慕琳躺在床沿边，盯着天花板发呆。
    老式空调的冷气伴随着“咯吱”声静静沉到地面，回响。
    这样的时刻，慕琳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清醒。
    “系统，我们明天就去买房子。”
    第57章 惊喜
    又过了将近一个星期，到填志愿的这天。
    一大早，填志愿的系统才刚开放，欧蓝便带着徐娜娜直奔书兴杂志社，慕琳的座位。
    慕琳早就准备好了，给他俩一人递过一杯果汁，她打开填报志愿的网页，一项接着一项开始勾画。
    欧蓝还没反应过来，徐娜娜凑到电脑跟前，有点不敢相信：
    “真的报淮川”
    “嗯。”
    慕琳正在找她想选的那个专业。
    徐娜娜见她做事利落的，挑眉笑笑，道：
    “首都那两所大学你能搞定我不意外，但是慕琳，你是怎么搞定你妈妈的？”
    找到想要的专业，鼠标点击打钩，慕琳关上网页，对徐娜娜笑道：
    “转移注意力法则。”
    徐娜娜有些不解，不过她看慕琳浑身轻松开心的感觉，估计是有什么好事吧。
    揭开这个谜底，慕琳正好借机会感谢她和和欧蓝：
    “上星期我买了套房子，昨天刚装修改动好，等会儿下午搬完家之后，请你们吃饭。”
    徐娜娜是真的震惊了。
    不仅仅因为一个刚毕业的高中生就说买房子，她还生怕慕琳为了挣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赶忙拉住她的手，认真问道：
    “钱已经付了？付了多少？杂志社还没给我们开工资，你的钱哪里来的？”
    “放心。”
    慕琳思忖着如何解释这件事。
    系统小朋友小手一挥：
    “你可以告诉她游戏代抽卡这件事，又没犯法。”
    他们只是用小元宝开了外挂，而且还做了公益捐款。
    有系统的许可，慕琳简单的把挣钱的来源告诉了徐娜娜。
    徐娜娜听完，这才放心坐回自己的座位，不过她算是了解了一种新的挣钱路径。
    “现在玩游戏的真的人傻钱多吗？”
    “游戏？玩什么游戏？”
    欧蓝从旁边小姐姐的电脑前挪过来，聚拢的眉头终于松快了些，说：
    “我的志愿填好了。”
    慕琳行动太快，已经打定主意要进淮川，欧蓝也不甘落后，直接借了隔壁小姐姐的电脑，把自己的志愿也搞定了。
    徐娜娜把他往另一边挤，浓长的黑眉扬起：
    “我的早填完了。”
    她是这几个人里面目标最清晰的，没来杂志社之前就已经把志愿填好了。
    慕琳可不想这俩人再不对付，笑了笑，转头问欧蓝的时间：
    “我等会儿下午请假搬家，晚上请你们在我家吃饭，有时间吗？”
    欧蓝的关注点果然和徐娜娜一样，有些严肃的问她：
    “你要搬家？搬到哪里去，房子是买的还是租的？贵吗？”
    不怪欧蓝和徐娜娜第一反应是这个，最主要是十中的同学大概都知道，慕琳家单亲，只母亲一个养育她们姐弟俩，家里肯定不富裕。
    再加上他们上次去过慕琳的家，太小了，让他们深刻认识到慕琳生活的不容易。
    慕琳不会在办公室大肆谈论这件事，摇摇头道：
    “你们的脑回路真的很相似。”
    “这样，等我下午事情忙完了，晚餐时候再和你们具体说。”
    徐娜娜好奇心被勾起来，不会这么轻易放过。
    “别晚上啊，这会儿离下班只有一个多小时了，我和老周打声招呼。”
    “我们帮你一起搬家。”
    慕琳这天上午的事情还没做完，打算拒绝徐娜娜的建议。
    但是欧蓝的气势确实有些强势，还莫名靠她很近，呼吸都快喷到她脸上了。
    “对，我们帮你，三个人总比你一个人好，你弟弟期末考完了一个人在家吧，中午带他一起去吃饭啊。”
    欧蓝的语气语意没有任何暧昧的成分，他突然的靠近，紧盯着慕琳你的眼神里全是探究。
    慕琳大概知道他在看什么。
    欧蓝好像一直都很明白她和战翎之间的区别。
    战翎曾经承诺过要给他介绍师傅修行。高考后的暑假冗长无聊，欧蓝大概很着急找战翎。
    慕琳也很希望战翎能尽快醒过来。
    她往后退出一段安全距离，笑着回道：
    “那行。”
    欧蓝有些失望的转身下楼，说：“我在楼下等你

 分卷阅读113

    们。”
    他陡然听说慕琳买房，还以为是战翎出来了，才会有这么大变数，可是刚刚他凑近探究了一番，发现，现在的慕琳还是之前那个。
    虽然她变了很多，可是并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啊。
    说好的修行师傅呢，他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夏天的夜来的晚，大概6点多的时候，夕阳晕染开的晚霞还高悬在天空，粉紫色的烟云旖旎美好。
    慕琳透过通透明亮的落地窗往外看去，阳台的木质地板也被染上了些许殷红。
    屋里开了灯，她盛好最后一碗汤，朝客厅喊：
    “小凌，别玩了，来端菜。”
    系统给她选择的装修风格是北欧，整套房子以木色打底，一应家具多为灰色、白色，然后再点缀绿色的植物和蓝色的小装饰，看起来十分温馨。
    客厅的长沙发是温柔的杏色，颜色不耐脏，但是材质很好清洗。
    沙发前铺着一张印花地毯，她弟弟慕凌此时正和欧蓝盘坐在地毯上，双手操控着游戏手柄，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屏幕。
    徐娜娜观战，时不时鄙视一下欧蓝，说他：“看看慕凌，人家小小年纪就有谋略，再看看你，光长个不长脑子。”
    听慕琳在厨房喊她弟弟端汤上菜，徐娜娜主动起身，边往厨房走，边说：
    “他打游戏正专注呢，我来。”
    慕琳给她递了双手套。
    “好，谢谢。”
    饭菜都上桌了，欧蓝帮着慕凌收拾游戏物品，徐娜娜在门口换自己的鞋子，问慕琳：
    “要不要再给你妈妈打个电话确认？”
    慕凌和欧蓝走过来，也说：
    “对啊姐，我再给妈打一个电话吧。”
    有系统小朋友在帮她注意母亲的动向，慕琳摇摇头，说：“没事儿，她马上就下班了，我们先去饭店门口等她。”
    一行四人抵达慕琳母亲工作的酒店门口，慕琳下车之后，正好看见她妈妈从酒店侧门出来。
    她和她弟弟对视一眼，二话不说，先把她妈妈的眼睛给蒙上了。
    她妈妈无奈笑道，随着俩孩子闹去，不过还是问道：
    “哎呀，你们俩今天是怎么了，不是说要给我惊喜，怎么还把眼睛捂上了啊。”
    慕琳示意弟弟上。
    “妈，确实有惊喜，是大惊喜，所以需要您等待片刻，不许偷看。”
    慕凌自己看到他姐新买的房子，还在新房子新地毯上和欧蓝玩游戏，都没有此刻兴奋。
    他妈妈要是知道姐姐闷不吭声就买了一套好大好大的房子，不知道会不会开心的哭起来。
    欧蓝开着车，和徐娜娜一路上忍着没出声，充当工具人。
    慕琳姐弟也忍着兴奋，把她母亲引着走进小区，上电梯，然后开门。
    站在玄关处，慕琳深吸一口气：“妈，我放开手了啊，您可不能太激动。”
    慕琳妈妈此时倒淡定了，说：
    “你高考成绩都出来了，我还有什么好激动的。”
    言语之间充满了自豪。
    把徐娜娜和欧蓝听的直笑。
    慕琳笑笑，慢慢放开手。
    她妈妈看明白眼前的场景，长久的沉默后，忽而握住慕琳的手，含着眼泪问女儿：
    “琳琳啊，这是怎么回事，你这孩子，又干了什么啊？”
    她的担心和徐娜娜还有欧蓝的如出一辙。
    慕琳是真的很无奈，扶着她妈妈说：
    “妈，我没干什么，来，您抬脚，先把鞋换了，进去说。”
    徐娜娜赶紧搭腔：
    “对啊阿姨，我们是慕琳的高中同学，她绝对没做什么坏事不好的事，我们保证。”
    加上慕琳弟弟，一共四个人，花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时间，好歹给慕琳妈妈解释清楚她怎么挣钱的。
    最后慕琳还把她和客户的聊天记录，以及银行流水给她妈妈看，她妈妈才疑惑的问她们几个小年轻。
    “打游戏不是要花钱吗？还能挣钱的哦。”
    徐娜娜点明真相：“慕琳这不是在靠打游戏挣钱，她靠的是运气，运气好。”
    “她不沉迷游戏的，在杂志社工作特别认真。”
    “对啊对啊。”
    她弟弟慕凌开心的笑出一嘴的大牙花子，无不自豪的说：
    “刚刚姐还给我抽出三个荣耀水晶！”
    慕琳妈妈闻言，敲了下头他的脑袋：
    “我相信你姐，但我不相信你，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天玩游戏不许超过俩小时，不许在游戏里花钱，知道吗？”
    “琳琳，你也要帮我看着他，可不能让他沉迷游戏。”
    慕凌委委屈屈摸着被敲疼的脑袋，嗫嚅着说不出话。
    欧蓝赶紧出来承认错误。
    “额，阿姨，刚刚是我拉着他玩了两把，钱也是我帮他充的，您别怪他，他很听话的。”
    慕琳妈妈这才注意到这里有个染了彩虹发色的俊小伙。
    俊是俊，就是装扮太不良了。
    慕琳妈妈的眼神立即充满了防备。
    慕琳出来控场。
    “妈，他们俩是我在学校的好朋友，成绩都很不错，今天下午也是他们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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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小凌一起搬的家。”
    “哦哦。”慕琳妈妈立即把人往里请，连声道谢：
    “琳琳在学校麻烦你们了，都是同学，以后常来玩。”
    “好的阿姨。”徐娜娜看起来特听话乖巧。
    欧蓝此时在慕琳妈妈眼里也变成了一个外表叛逆，但听话学习好的大小伙子。
    五人一起在餐桌前坐好，慕琳妈妈没有立即去看桌上的菜肴，而是拉着女儿的手关心问道：
    “琳琳，想好要报哪个学校了吗？”
    第58章 掌厨
    慕琳妈妈一问出这个问题，徐娜娜就知道不好。
    慕琳竟然没有和她妈妈商量，就自己填了志愿。
    什么转移注意力法则，这完全是拖延法啊。
    徐娜娜生怕见证一场可怕的家庭矛盾，袖子都撸好了，准备在慕琳妈妈说她的时候上前去劝。
    希望慕琳妈妈比她爸好忽悠一点。
    慕琳没有徐娜娜想象中应对危险的自觉性，还一脸平静的慢慢说着：
    “妈，我还是决定报淮川大学，我看过了，淮川的计算机专业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而且，我以后想去的公司就在洲山本地，我没必要去首都。”
    “我给淮川打过电话，他们说，我的课程可以不用跟着班里一起，我能自己安排课程。”
    “妈，我在想，如果我能在大二修完全部学分，那我就可以提前考研，提前工作实习，这样挺好的。”
    从徐娜娜的角度，慕琳妈妈竟然平心静气的把话听完了，还一脸赞同的点头道：
    “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咱就留在洲山吧。”
    “以后还能经常回来，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预想中的风波根本没有到来，徐娜娜不敢相信，默默的放下袖子。
    欧蓝在旁边看了全程，小声鄙视她：
    “你以为慕琳和你一样啊，天天惹你爸生气。”
    言下之意，徐娜娜是因为太皮了，才会有这种条件反射。
    徐娜娜狠狠瞪他一眼，小声讽刺回去：
    “我现在和我爸关系可好了，不像你，又不是没家，打算在我家窝到什么时候，哪天我让将军把你赶出去。”
    欧蓝有恃无恐，毫不在意她的威胁。
    “将军会听你的话？你爸也不听你的啊。”
    “我不是要和你抢爸爸，但是你要知道，我和徐叔叔那是男人之间的有益，你拿什么比。”
    “靠！”徐娜娜恨不能揍他一顿。
    “我明天就去你家找你爸说理去，等着！”
    欧蓝这才败下阵来，把嘴巴闭住了。
    慕琳做饭的手艺不错。
    她弟弟估计错了，他妈看到新房子新家具新装修的时候没哭，但是吃到他姐做的菜的时候，忍不住哭了。
    慕琳给妈妈递纸巾，安慰道：
    “妈，我没受苦，做菜而已嘛，跟着食谱，看好时间，掌握好分量，那做出来的味道肯定要和菜谱一样。”
    “而且啊妈，您知道吗。”
    慕琳笑着说：“您知道我做菜都用到了什么东西吗？”
    她妈妈的注意力被吸引到这个问题上，和桌上的其他人一样，等着慕琳的回答。
    徐娜娜好像回想到了什么。
    慕琳莞尔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道：
    “我为了这顿饭，在网上买了做实验用的天平和量筒，不然总不晓得菜谱上的几克、几毫升究竟是多少。”
    慕琳妈妈听懂了这话，破涕为笑。
    “傻闺女，你学啥做饭，以后好好工作，什么都有了。”
    徐娜娜眨眨眼道：“阿姨您正好，我爸天天在家让我学做饭。”
    慕琳妈妈的思路是：
    “你们现在这帮孩子还是读书要紧，做饭这些事情以后该会也就会了，不着急，多读书，多读书。”
    这顿饭最后吃的很和谐，徐娜娜带了两瓶低度数的起泡酒来，饭桌上除了慕凌，每人都喝了两三杯。
    徐娜娜特愿意和慕琳妈妈说话，更奇的是，慕琳妈妈说话的时候，欧蓝也听的很认真。
    最后慕琳和妈妈送欧蓝还有徐娜娜离开，慕琳妈妈已经和徐娜娜约好了，她上大学之前一定还要来聚一聚。
    通过这顿饭，慕琳对自己妈妈的改观也挺大。
    电梯上行的时候，慕琳轻声说：“妈，您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还记得高考前在海底捞那次，她妈妈还很拘谨，有些自卑。但是今天，她妈妈肯定能看出徐娜娜和欧蓝的家世，却没有一丝窘迫，反而十分大气。
    慕琳感觉到妈妈的手，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背。
    电梯间里，她妈妈又落了几滴泪，然后笑着对慕琳说：“妈妈只是觉得，以前没能保护你......”
    “现在妈妈，什么都不怕。”
    慕琳的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
    她妈妈还在慢慢的抚摸她的背，声音温和。
    “琳琳，妈妈没有什么本事，但是妈妈很骄傲，为你骄傲。”
    “我们不要去管其他人说什么，网上啊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啊。”b

 分卷阅读115

    r 慕琳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班主任的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她自愿当做出头鸟、靶子，只想快点把班主任送进监狱。
    她以为，毕业了，她不提起这件事、她不理会提起这件事的人，日子还能像以前一样。
    可是她还是在自欺欺人。
    她上了电视，她被问道那样尖锐的问题，就算她应对得当，可是她的脸可能被每个人都记在心里，那班主任那件事捆绑在一起。
    她的家人一定会受到影响，她妈妈肯定在工作的地方听说了什么，才会笑着挡在她前面。
    电梯停下，慕琳的泪止不住，她盯着妈妈，真的无法开口说话。
    有温热的手掌拂去她脸上的眼泪，有人牵着她回家，回到她新买的房子。
    又站在玄关，慕琳把她妈妈紧紧抱住。
    她要成为这样的人。
    她要为万千和她一样遭遇的女孩，成为像她妈妈这样的人。
    *
    高考后的这段悠长的暑假就快结束，因为徐娜娜的学校开学时间比较早，所以慕琳和徐娜娜一起，提前从书兴杂志社离开。
    她们离开的时候，社长带头，景主编和一众小姐姐们表示随时欢迎她们再来。
    慕琳和徐娜娜一手一张贼牛的实习证明，没有给肯定的回答。
    她们俩在这个暑假好像真正找到了以后想走的路。
    所以，她们最后对着大家，鞠躬说了感谢，真心实意的感谢。
    离职的这天，慕琳被徐娜娜还有突然出现的英语老师拉着，逛了将近一整天的街，买了好多衣服。
    她们逛街的同时，欧蓝领着慕琳的弟弟还有徐长卿，在游戏城和电影院耗了一整天。
    这天晚上，除了徐娜娜和欧蓝，慕琳家的餐桌上还多了英语老师母子俩。
    慕琳回到家，一边把新买的衣服放进洗衣机，一边叹气。
    她怎么就着了英语老师和徐娜娜的道。
    前些天，高考状元的奖金下来，她好不容易劝英语老师收下才一半的奖金，结果今天这个街逛的，那钱全被英语老师用在了给她买衣服鞋子上。
    徐娜娜还在一旁帮凶。
    晚饭本来慕琳还是打算自己做的，可是有英语老师在，还有徐娜娜，她注定什么都干不成，最多只能打打下手。
    不过慕琳还是很惊讶，因为这顿饭竟然是徐长卿在主厨，英语老师负责语言指导，以及防着慕琳动手。
    等菜上桌，欧蓝也把慕琳妈妈接回来了。
    还好系统小朋友给她选的餐桌够大，这会儿满满当当围了一桌人，桌上还摆着各色菜式，看起来真的太热闹了。
    慕琳妈妈和英语老师带头先干了一杯，她们几个小的才敢拿筷子。
    欧蓝知道这顿饭是徐长卿掌厨，略带嫌弃的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儿，放进嘴里嚼了两下，他脸上的嫌弃变成了同情。
    “徐长卿，你这手艺被锻炼成这样，不容易，真不容易。”
    英语老师可听见了，拿筷子在欧蓝五彩斑斓的脑袋上敲了一下，看得慕琳弟弟捂住了自己的小脑袋。
    系统小朋友看着屏幕嘿嘿直笑。
    欧蓝和慕琳还有徐娜娜不是一个班的，没被英语老师教，他哪儿能想到英语老师看着端庄大方，竟然会直接动手。
    他懵了片刻。
    饭桌上其他人该吃吃该喝喝，徐长卿一点反应都没有，欧蓝陡然生起气来。
    可是这下，连慕琳的弟弟都不敢往他这边凑了。
    他看起来凶，慕琳弟弟还是挺害怕的。
    最后还是慕琳妈妈出面，递了个话给欧蓝，问他说：
    “小伙子，你的录取通知书收到了吗？哪个学校啊？”
    欧蓝闷闷吃了一大口肉，说：“和慕琳一个学校，淮川。”
    慕琳妈妈挺开心，在大学里有相熟的同学，有人照应着啊。
    “挺好，那你是哪个专业的？”
    欧蓝一点都不靠谱，想了半天才回答：
    “金融吧，我忘了。”
    徐娜娜忍不住吐槽：“你怎么会连自己的专业都搞忘记。”
    欧蓝还挺有理：“我就随便填的，怎么没记住，就是金融啊。”
    徐娜娜不和他扯。
    英语老师大概存心要气欧蓝，拉着慕琳妈妈的手道：“慕琳妈妈，我们家长卿也是洲山的，文学系。”
    “听说慕琳第二学位想修文学，到时候说不定又是同班同学。”
    欧蓝：“......”
    他倒不是很是生气在意，不过他想问慕琳：“我们不是理科生吗，你为什么想学文学。”
    慕琳笑道：
    “这说话不是也是一门艺术吗，语言更是，我想学习学习，不关文理科的事。”
    徐娜娜可找到机会内涵欧蓝了，赶着慕琳的话音接口道：
    “对，说话确实是一门艺术。”
    从上桌便没说话徐长卿也淡淡道：“对，说话确实是一门艺术。”
    慕琳的弟弟好像听出了点什么，重复这句话说：“说话是一门艺术？”
    欧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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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就打趣了徐长卿一句吗，还没完了还。
    徐娜娜从他的表情看出他心里的潜台词，努努嘴示意他看看自己碗边的残骸，眼神想要表达的意思大概是——
    “您打趣归打趣，打趣了能不能嘴下有点尊严，别狂吃人家做的菜。”
    第59章 变化
    送走了徐娜娜，慕琳在家辅导她弟弟一段时间功课，马上，她也要开学了。
    长达三个月的高考假期就要接近尾声，慕琳渐渐有些沉不住气。
    她弟弟都感觉到了。
    上午的预习功课结束，慕琳正要去厨房给他们俩弄吃的，被她弟弟乖巧拦住，说：
    “姐，今天我来做吧，你去休息会儿？”
    “姐姐不累。”
    慕琳走向厨房。
    她确实不是累。
    她是在担心战翎。
    系统小朋友说，战翎还是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而且，系统小朋友还告诉她，嫌疑人似乎又出手了，有一个中年大叔死了，韩楼和灏闵的警局合力救下了另一个女孩子。
    韩楼救下这个女孩子的过程被拍下来，传到网上，他又被迫火了一波。
    这种手段和高考那天的手段一模一样，说不是那个嫌疑人干的都没人敢信。
    自从换了房子，慕琳自己这边倒没有什么异常。
    她心不在焉的做了两菜一汤，因为有天平和量筒的帮助，好歹没失手，味道还不错。
    慕凌不知道姐姐在为什么事情烦心，他忧愁了一上午，终于在中午睡午觉的时候灵机一动，打开Q.Q，找到欧蓝，和他聊了一会儿，这个午觉他总算能睡好了。
    第二天上午，慕琳收拾好东西，和弟弟道别便关门离开了。
    她刚出自己家的那栋楼，就见到欧蓝等在楼道口，他旁边，站着看起来有些无奈的徐长卿。
    慕琳反应过来昨天下午她弟异常的原因。
    没想到她竟然被自己弟弟担心了一把。
    三人都有些无奈的情绪，慕琳率先开口：
    “麻烦你们了，我们走吧。”
    慕琳和他们俩走出小区，她弟弟在窗边看着，颇为自豪的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
    出小区门，却没看到欧蓝常开的那辆车。
    欧蓝摊手：“没办法，我爸说上大学就成年了，把我的卡啊车啊全收走了。”
    慕琳和徐长卿都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没多问，慕琳在小区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她坐在副驾驶，欧蓝和徐长卿坐在后座。
    因为都是洲山本地的人，所以他们三人的行李不算多，但饶是如此，欧蓝和徐长卿的后座也被两个行李箱挤的没有一丝空余的地方。
    幸好有空凋，不然欧蓝和徐长卿被挤的抱作一团，肯定会被热死。
    司机大叔很健谈，先是拉着欧蓝和徐长卿聊了一段路，然后在某个等红绿灯的间隙，打量了慕琳好几眼。
    慕琳隐约感觉司机大叔好像有种把她...认出来的感觉，虽然她好像，确实出名过一段时间。
    “诶，小姑娘，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熟？”
    司机大叔刚刚瞧了一会儿，这时已经基本确定了：
    “你是不是前段时间特火的那个小姑娘。”
    “叫什么来着？”他一时想不起来名字：
    “就我们市的那个高考状元，差一分就740的娃子！”
    慕琳特认真的回答：“不是，您认错了。”
    “我的成绩很一般的。”
    “不对啊。”司机大叔不好糊弄：
    “你们要去淮川大学是吧，那个小姑娘也说选了淮川。”
    大叔不由觉得有些可惜：“唉，明明可以去首都的大学，多好的机会。”
    慕琳不想让大叔牵扯出更多的有关她的消息，笑着摇头，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
    “我真不是她，要是我能考那么多分我肯定头都不回奔首都走了，哪儿会去淮川，多没眼光。”
    说着又有些伤心的意思，自嘲道：“但是没有人家读书的天分，白搭不是。”
    这句话是系统小朋友给她支的招，别说，果然很有效果，大叔立马安慰她说：
    “这么漂亮个女娃娃，说什么丧气话呢。”
    “怪我怪我。”他通过镜子看了眼后面俩男生，似乎想拉同盟，说：“除了首都那两所大学就是我们地儿的淮川大学，淮川大学多好啊，是不是。”
    欧蓝嘴角抽了抽，好歹点了下脑袋。
    徐长卿大概被慕琳的改变弄得有些惊讶，一时间没搭上司机大叔的戏。
    “对啊，我也觉得淮川很不错。”
    慕琳给司机大叔递了个台阶，说：“所以我大学一定要好好学习。”
    她这话说的太像刚毕业，还青涩无比的准大一学生，听得司机大叔乐呵起来，玩笑似的劝她说：
    “也别一脑袋全扎书里头了，多出去走走，看看，玩玩，多体验嘛。”
    “对，我觉得您说得特别对。”
    慕琳算是和司机大叔聊好了。
    徐长卿终于反应过来，扭头问欧蓝：“她暑假去杂志社实习了，那杂志社都有些什么妖魔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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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能把慕琳的性格改变成这样。
    “哈哈。”
    徐长卿的玩笑话取悦到了欧蓝，小声和他嘀咕道：“我也觉得那杂志社全是些妖魔鬼怪。”
    “你现在看慕琳变了一个样对吧，徐娜娜也一样！”
    “还有，慕琳的运气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好的。”
    欧蓝嘀嘀咕咕把慕琳的好运财运事迹全给徐长卿说了一通，包括许多从徐娜娜口中听说的抽奖必中举例，全都添油加醋的讲给了徐长卿听。
    徐长卿听完，看着慕琳的后脑勺，沉默了一段时间。
    欧蓝瞧他眼神专注的有些渗人，用胳膊肘推了他一把，问：“你在想什么？”
    徐长卿特深沉且认真的额告诉他：
    “我很喜欢的一本绝版书，前些天有个微博博主在抽奖，我想......”
    欧蓝绝倒，说他没志气：“去吧去吧，等会儿下车你就跟她去说吧。”
    徐长卿有些不好意思，找欧蓝出主意：“她要是真的帮我抽到了，我是不是应该请她吃饭，或者送一些小礼物。”
    欧蓝瞧徐长卿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浓眉压着眼睛，好笑道：
    “你直接说给钱得了。”
    没想到徐长卿真听进去了。
    “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欧蓝彻底要疯，疯极反笑，喃喃道：“怎么一个个都像中了邪，不就是运气好点，不至于吧。”
    徐长卿耳朵倒尖，问他：“谁一个个？”
    欧蓝竟然挺乐意和徐长卿聊天，话匣子直接打开了：
    “呵，就我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你知道吗，他......”
    二十多分钟的路程，慕琳赶在后头两个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把车前付好，那速度，看得欧蓝一愣一愣的。
    要是乍一看，欧蓝还以为之前的那股“慕琳”回来了。
    三人最终拎好行李，站在淮川大学的大门口，放眼望去，只觉得这学校大、美，今天人还有点多。
    因为他们三的院系都不一样，所以在挤进新生报到处的时候，十分自然的分道扬镳。
    慕琳一边在一溜的红色敞篷中找计算机学院，一边消化系统小朋友告诉她的消息。
    她没想到，今天之前她就已经在淮川大学出名了。
    系统小朋友告诉她，她最开始在淮川出名是因为她以739的高分选择报淮川的事。
    作为淮川的师哥师姐还有教师天团，他们当然会很自然的关注慕琳这个优秀小师妹的消息。
    大学生的搜索能力超强，这一查，就搜到了慕琳在十中时候的全套八卦。
    先是海底捞手撕绿茶，再是励志减肥瘦身逆袭女神，再是陷入班主任的性。侵风波，然后是作为高考形象大使接受采访，最后才是大家都知道的，洲山市理科状元。
    虽然她这个立刻状元没有破记录，但是学长学姐们还查出来了，人家理综没考完就倒了送进医院，所以按道理来说其实是可以得更高分的。
    慕琳的经历或许有些曲折，但是让学长学姐们看得很过瘾啊，而且抛开其它，慕琳现在从身材长相到学习没一个可以挑剔的，这不是为淮川争光吗。
    所以最开始，学长学姐们是很怀疑慕琳的到来的。
    可是，大一新生开学没几天，淮川的校内论坛里出现了一篇帖子，这篇帖子从另一个角度，把慕琳描述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白莲花。
    系统小朋友已经把帖子发到了慕琳的手机上，慕琳没心情管这些，她也不屑管。
    她沉着一张不施粉黛便无比动人的俏脸，只管找自己的学院。
    “唉，慕琳，嗯....”
    小男孩深知自己的任务其实就是帮慕琳扭转这些类似的局面，可是慕琳现在不愿意配合，他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劝。
    小男孩有些想念战翎。
    慕琳找到计算机学院的新生报到处，看顾的学长学姐眼前一亮，漂亮的小师妹谁不喜欢。
    可是慕琳脸上的冰霜让他们不敢贸然上前。
    慕琳前面有四五个新生，她从胸腔吐出几口浊气，在心里对系统小朋友说：
    “该怎么处理关于那个帖子的事情，你说，我听。”
    小男孩看她态度改变了，心里一喜，可是他觉得，现在当务之急并不是白莲花帖子的事，而是慕琳的心结。
    小男孩在心里整理了下措辞，问慕琳：“慕琳，如果可以的话，你希望怎么处理那个帖子？”
    慕琳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冰冷的笑，但心声却极度有进攻性。
    “如果可以，我会希望和那个发帖子的人当面对质，让...让所有人看着。”
    “他们不是乐意躲在背后说嘴吗，就把他们拉出来，看看他们还能怎么说。”
    “我不奢望他们会理解我的感受，所以，如果可以，那就当面说。”
    小男孩漂亮的小脸蛋皱的像小包子，想了想道：
    “害，慕琳你还是太温和了，要是我的话，我肯定会先想着把那些人全都揍一顿，反正解气了再说。”
    第60章 大力
    小男孩漂亮的小脸蛋皱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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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包子，想了想道：
    “害，慕琳你还是太温和了，要是我的话，我肯定会先想着把那些人全都揍一顿，反正解气了再说。”
    慕琳扶额，无奈失笑。
    小男孩将慕琳的心情调节好，然后再慢慢的帮她分析这件事。
    “这篇帖子的事情很好解决的，按照你的方法，万事不理独立美丽也没错。”
    “可是却有些没必要。”
    “如果能有好名声，何必要接受别人栽赃的坏名声。”
    “但是，和发帖子的那些人对簿公堂，我确实能帮你做到，可是太耽误事。”
    “现在，淮川大学的所有人都还没真正认识你，那篇帖子不过是参考依据。”
    “所以慕琳，你只要好好做你自己，不要被那篇帖子影响心情就好啦。”
    小男孩以看管报名的学长学姐为例，说：
    “你看，刚刚你心情不好，脸色不好看，就把学长学姐们吓到了吧，他们心里肯定会有些不舒服，他们一不舒服，就会对你有微词，那不就是个恶性循环了。”
    小男孩知道，以慕琳的智商，她肯定能想明白这些道理。
    只不过，慕琳在高中解决这种问题的方法是将自己和人群彻底隔离开，她试图让自己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可是人生在世，谁能说自己真正没有感情。
    后来战翎帮她走出这个困境，以强大耀眼让人生不出抗拒的姿态强势重回校园生活。
    慕琳或许知道，她不该再将自己封闭。
    可是她到底还是没有应对这种事情的经验，她刚刚只顾着进攻，却忽略了大环境的现实意义。
    “我知道，你肯定能想明白的。”
    小男孩如是说，他心里也是如此想，他觉得，等到下次在发生类似的问题，慕琳肯定能很好的解决。
    排在慕琳前面的人走了两个。
    她的脸色恢复平静，望着从树叶间隙投下的斑斓光影，思忖片刻，说：
    “嗯，我懂。”
    她的头脑开始正常运转起来。
    “那篇帖子的重点是’白莲花‘，那我就表现的不像白莲花，就够了。”
    她笑了笑，在心里说。
    “我本身应该也不算白莲花。”
    系统见她开窍了，附和道：
    “那当然。”
    “那种外表纯洁内心阴暗，擅长用自己清纯无辜的外表迷惑男生，看起来柔弱可欺，实际上蔫坏蔫坏的人，才加白莲花。”
    “对你和小丫头来说，这种人设太复杂咯。”
    慕琳今天表现很好，他劝导有功，应该奖励一下自己。
    小男孩很有道理的奖励给他自己一杯巧克力圣代，还有最爱的巧克力球，十颗！
    慕琳还在思索具体的对策，怎么突破白莲花的人设。
    排在她前面的人又走了一个，这个男生的行李有些多，不妨将慕琳撞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
    男生淌着热汗，连声朝慕琳道歉。
    “没关系。”
    慕琳顺手帮他将地上的两个行李箱拎起，递到他手上，又顺手把他身上满满当当的行李调整了一下位置。
    经过调整之后，那位男生既能把全部行李拿住，也至于横截面积大的撞到周围的人。
    慕琳一下子想到了。
    白莲花的关键词不是柔弱吗，那她就不柔弱给那些人看。
    总之她现在有战翎给她加的大力buff。
    她把自己的想法给系统小朋友说了一声，系统小朋友表示很不错。
    只剩前面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就到慕琳，这个女孩的行李有些多，她也是一个人来的。
    她的报名流程走完，慕琳快速弄完自己的报名流程。
    “谢谢学姐，谢谢学长。”
    慕琳拒绝了学长学姐的帮助，反而赶到这个女孩身边，把她的行李握在手上。
    她刚刚瞥见了这个女孩的宿舍信息。
    “你也是16栋的对吗，5楼，咱俩一个楼层，我帮你拿。”
    女孩的个子很瘦小，披散着及腰的头发，不到一米六的身高，手腕细的单手可以圈住。
    “啊，”女孩有点懵，她看见慕琳自己也有两个的箱子啊。
    “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来，你拿自己的就好啦。”
    莫名被抢了活干的学长也劝阻：“对啊慕琳同学，不要逞强，我知道你是好心，但要量力而行。”
    慕琳现在又不胖，即使高了点，看着也挺瘦弱。
    “没事儿，我们走吧。”慕琳打定注意，有大力buff加成，没人能从她手上把东西抢走。
    右手轻松的把箱子拎起来，左手把女孩的箱子扛在肩上，慕琳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把女孩的背包背到了自己胸前。
    她立即成了新生报名处的一道靓丽风景线，像赶了集满载而归，浑身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她往前走了一两步发现女孩没有跟上来：“走吧同学。”
    女孩把惊讶的下巴扶回正位，如梦初醒的跟上她的步伐。
    她以后能跟着这个姐姐混吗？
    姐姐又漂亮又有安全感还不做作。
    好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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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开人群走出新生报名处，慕琳身后石化了一大片。
    “卧槽，你刚刚说她是那个慕琳对吧。”某个偷拍战凛的学姐把身边的同学的背打的哐哐响：
    “你跟我说这叫白莲花？”
    “你见过这样sai的白莲花吗！”
    “有这么大力气的白莲花吗？”
    她的同学要反驳，被无情插话：“我靠我的心好痛。”
    “我见不得别人糟蹋好东西，就她那张脸，做个安安静静的小仙女儿多好，扛啥东西啊大妹子！姿势还那么专业那么嚣张！”
    同学：“......你没救了。”
    同时，关于战凛是白莲花的那个帖子，涌现出无数的跟帖，目的都是同一个，附上照片，然后鄙视楼主。
    照片的主角全是慕琳，内容大同小异，可视觉冲击那叫一个大。
    新生报到处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和周围或高或瘦或矮或胖的人相比，慕琳先是以脸一下抓住人的视线，接着再以她身上背的、肩上扛的、手里提的行李在人们心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我没有证据！我就是觉得楼主是嫉妒作祟！”
    “对！你看看这个糟蹋自己脸的小仙女儿，她要是白莲花老娘就是白莲花之母！”
    “同意。但楼上也不必这么说自己。”
    这个帖子的火爆程度吸引了一身本事在身，又闲得无聊的计算机学院的大佬们。
    “等等等等，你们说图片上这妹子是我们计院的？我靠我以为是哪个明星在演戏呢，还说咋这么不专业不知道往脸上抹点灰......”
    “所以说我们有漂亮小师妹了？嘿嘿嘿～”
    虽然计院大佬最开始的跟帖有些得意的成分在里面，但是一两分钟后，他们把某个回帖顶到了最前面。
    回帖里，除了楼主的ip地址，还把楼主从小到大的经历扒的一干二净，还算他们有点良心，最关键的姓名班级没有暴露，但只要是十中的学生，保管一认一个准。
    这个帖子是某个喜欢冯青夏的男生发的。
    新一轮的吃瓜开始，淮川的学生们却没有继续损楼主，反而一个个替他抹眼泪。
    “大兄弟，你知道你被绿茶套路了吗？”
    “大兄弟你开开眼，我们小师妹多漂亮多励志，这才是美女的正确打开方式啊，不要再垃圾桶里找女神，你找的只能是垃圾。”
    “额......算了我骂不出口，劝你断网几天，焚香沐浴，然后再看看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
    小男孩把淮川大学校园帖的情况实况转播给慕琳。
    慕琳这才想起来冯青夏这号人物。
    她和冯青夏最后一次见面是在警察局，那时候，战翎的灵魂净化显然已经有了效果，冯青夏像变了一个人。
    她不止老实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全交代给警察叔叔，还和慕琳认错，沉痛悔改。
    战翎把冯青夏从半魔化的样子变成了一个正常的人类。
    世事无常。
    慕琳没想到，冯青夏本人确实改过自新了，可是喜欢她的男生却还在因为她，讨伐慕琳。
    不过这些和冯青夏无关。
    “冯青夏现在怎么样？”
    慕琳不是圣母，她只是想知道。
    班主任的案子还没有正式的宣判结果，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冯青夏的学业。
    系统小朋友略查了下，告诉慕琳：
    “她高考成绩还不错，去了一个外省的211，不在洲山了。”
    “警局那边对她的安排是大学可以上，但如若有必要，她必须随时回洲山，跟上案件进度。”
    “嗯。”
    这些安排在意料之中，不过慕琳觉得有些奇怪。
    “她为什么会去外省的学校。”
    洲山市所在的省是仅次于首都的大省，冯青夏没道理往外面跑。
    小男孩正好要说这事儿。
    “我在她和别人的交谈中截取的消息，她特意报的偏远省份，好像说是要关注山区孩子的教育问题。”
    “她真这么想的？”
    慕琳被惊讶到。
    没想到灵魂净化的效果这么好，好的有些极端了。
    小男孩觉得有趣，不过他没深想，只觉得：
    “因为小丫头强啊，嘿嘿。”
    他颇为自豪。
    慕琳知道系统实际上是个长得特精致的小男孩，忍不住发笑，打趣道：“你自己都是个小孩，为什么要喊战翎姐姐小丫头。”
    小男孩没来及贫嘴，便听到战翎懒洋洋的声音。
    “小丫头？谁在喊小丫头？”
    第61章 连坐
    淮川大学的绿化做的很好，慕琳走在树荫下，忽然歇住脚，扬起笑脸，脸上绽放惊喜的笑意，犹如盛夏烈日下的绿茎白荷。
    “战翎姐姐，你醒啦！？”
    她的心声激动地颤抖。
    战翎懒洋洋的：“嗯，醒了。”
    她现在在系统给她辟开的起始空间，空间被她变成夏夜竹林的样子。
    她从竹躺椅上起身，活动自己的身子骨，整理目前的信息。
    “我把你高中升大学的暑假躺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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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睡得够久。”
    “淮川大学？慕琳，你的选择很有趣。”
    “对了，我刚刚好像听见谁在喊小丫头。”战翎真不确定自己的是不是真听到了。
    “你们有谁这么说了吗？”
    慕琳脸上的笑意止不住，摇摇头不说话。
    她现在浑身充满了更多的力量，身上负重满满，还走的飞快。
    主控室里，小男孩捂住脸，再捂住嘴，浅褐色眼瞳滴溜溜的转。
    他才不会承认！
    那不就露馅了。
    战翎只好自问自答。
    “听错了。”
    “不过那个小崽子啊，唉......”
    她这么久没回去，不知道小崽子是不是把王宫闹翻天了。
    小男孩在心里反驳：“我贼听话乖巧聪明伶俐好不好！”
    通过翻阅慕琳这两三个月的记忆，战翎大致了解当前的境地。
    既然她醒了，有些事情还是她动手。
    她在心里和慕琳沟通：
    “慕琳，要不我来？”
    “以后还是和以前一样，你安心负责学习，安全问题和杀机以及其它，我来解决。”
    从听到战翎的声音，慕琳的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
    “好啊好啊。”
    她的心声也比以前活跃了许多。
    战翎接管身体，脸上堆起的笑意让她有些不适应，恢复了冷脸状态，她继续走在淮川大学成片的树荫底下，招摇过市自己身上的满身行李。
    她不需要问路。
    只一瞬，淮川大学的3D平面图便出现在她脑海，16栋502的位置被瞬间标红。
    慕琳以魂体回到主控室，和小男孩一起挤在电脑屏幕前，激动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可是她偏偏有很想说些什么。
    大致情况战翎通过她的记忆都能了解，如果真要说些什么的话。
    慕琳满面笑意的在心里告诉战翎：“战翎姐姐，你能醒来我很开心。”
    小男孩从一开始就想说这句话了，可又怕被慕琳抓住“小丫头”这个辫子，把他识破。
    这会儿慕琳打头，他便毫无顾忌，用清正活力的少年音告诉战翎：“宿主，你能醒来我也很开心！”
    战翎觉得这俩小孩真好玩，在心里回应他们：“好，我知道的。”
    “我能醒过来，我自己也很开心。”
    她无不感慨：“唉，可惜了。”
    “可惜什么？”小男孩和慕琳异口同声。
    战翎心情不错，还隐约有些嚣张：“可惜这个世界的天地法则，拼了命想把我干掉，诶，就是干不掉。”
    “而且还给我机会找到了一个小漏洞。”
    小男孩和慕琳对视一眼：“什么漏洞？”
    跟在她身后的女孩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战翎停下脚步等她，顺道把淮川大学的环境映在眼里。
    树木郁郁葱葱，高阔爽朗，高立茂密的树荫下，主干道比外面的公路要宽，各色小路玩不一样的花样，有的架在水上，有的鹅卵石铺道，有的在一步宽的小沟渠上都有座小桥，更多的是被涂上不同颜料，每一步路都有惊喜。
    淮川大学的环境很不错。
    战翎即将出口的话被她憋回去了。
    “嗯...等我有确定把握了再和你们说。”
    免得像上次那样，闹出五雷轰顶的场面。
    “哼。”小男孩不高兴了。
    “哦，好吧。”慕琳还是听话一些。
    战翎领着后头的女孩，慢慢走着：
    “先干正事儿。”
    “大学保命不止找到寝室对吧，还要办很多卡，是吗？”
    小男孩早给慕琳做好了攻略。
    他把这份攻略放在光脑里头，直接投影在战翎眼前。
    “照着上面做就好啦，我已经为你规划好了最简洁的行动路线。”
    战翎快速将眼前的信息记在心里，随口说道：“又升级了？”
    投屏光脑的技术是星际时代的基础，系统能在这个时候把它拿出来，说明系统管家有很大的进步。
    小男孩一字一句跟他强调：“我不是机器，升什么级。”
    “我这是天生聪明，哼。”
    慕琳忍不住笑出来，战凛冷着脸，在心里说：
    “两三个月不见，强了，也飘了啊。”
    小男孩撅起嘴巴：“我就当你在夸我。”
    战翎不和他贫，半护着身后的女孩，抵达16栋宿舍楼。
    宿舍楼从外面看不出名堂，肯定要进去瞧，但身边的女孩已经喘不过气来了。
    战翎让她先缓一会儿，说：
    “你在这里先歇会儿，我想上去。”
    女孩大口喘着气，不知道战翎为什么一路负重前行还脸不红气不喘的。
    她不想拖累战翎，点点头道：“呼...好，你先上去吧，呼...”
    战凛于是三步并做一步，浑身挂着好些个**包似的行李，健步如飞的一层层奔上楼。
    到5楼找到寝室的时，她只微微喘气，脸上有薄红。
    宿管阿姨的年纪比较大，只觉得有堵厚墙从她面前挪过，她问路过苦哈哈给新生搬行李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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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大三学生：
    “你们看见了吗？刚刚是不是有脏东西飘过去了。”
    那个体积和速度不在她能理解的范围内。
    “额......”某位学长不好意思开口道：“阿姨，那不是脏东西，是一个新生。”
    “嚯，”宿管阿姨惊叹道：“哪家女娃娃那么粗的身条，吃什么长大的。”
    学长不好意思说人家是个顶漂亮的小姑娘，因为他的力气连小姑娘都比不过。
    再有就是，战翎这会儿已经一脸轻松的下楼来了。
    战翎再次从宿管阿姨面前飘过，宿管阿姨拉住欲离开的学长：“小伙子！你刚刚看见没，是不是神仙显灵了，我好像看见了仙女儿。”
    学长欲哭无泪，阿姨怎么一会儿一个样，他小声道：“阿姨，她是这一届计算机学院的新生。”
    “不是仙女，但确实长得很好看。”
    绝对能把之前的校花同学给干下去。
    但他也在心里把话补全：“长得好看，力气还贼大。”
    “阿姨我还要搬东西，先走了啊。”他怕再被宿管阿姨抓住。
    晚上要和寝室里的弟兄说说，不要觊觎这个小学妹了，他们这等凡人hold不住。
    这天剩余的时间，从下午到晚上，战翎在宿管阿姨的窗口前飘了七八趟才歇下脚。
    大学里面要办的东西太多了，洗澡卡、饮水卡、银行卡、电话卡还有吃饭的饭卡等等，饶是战翎身体好，有耐力，开完班会，晚上睡觉的时候浑身都是酸疼的。
    身体疲累在前，加上她睡了整整三个多月，还有慕琳和系统沉浸于她回来的开心兴奋。
    所以，第二天，也就是军训的第一天，他们三愣是谁都没记住要早起。
    战翎迟到了。
    三分钟换好衣服，一分钟在路上，还有一分钟安慰慕琳和系统。
    战翎找到自己班级阵营的时候，背对着她的军训教官正在训斥她们班的女生。
    战翎从这个背影一眼认出韩楼来。
    无论韩楼穿什么衣服，他挺拔的身体都要比旁人漂亮许多。
    教官的军训服是收腰的样式，挺括有型，将韩楼宽肩窄腰长腿勾勒的线条分明，他脚上踏着一双厚底军靴，头戴迷彩帽，顶天立地一个好男儿。
    昨晚的班会战翎给班上人的印象很深，此时有同班、同寝室的女生看见她，脸色灰败。
    她们的表现很奇怪。
    而这个队伍里还要其他班的女生，那些女生脸色是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
    韩楼也注意到队伍中女孩子们的眼色，微微侧身，勒紧的腰身拧过一个漂亮的弧度。
    战翎的眼神落入他的眼睛。
    韩楼心里蓦然一松，他以为他之前见过的那股“慕琳”再也不会出现了。
    两个人都像是早知道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其实他们俩一个是刚刚从背影认出的韩楼，另一个则是早晨急匆匆翻阅所带班级成员名单的时候才发现战翎。
    “归队！”韩楼绷紧声音下令。
    挺久没人敢用这种语调和她说话，战翎慢了半拍才回了一个铿锵的：“是！”
    她班上的女生小心翼翼的不敢有丝毫动作，另一个班上的女生，不知道最先是谁起的头，她们讨伐的声音拦住了战翎的脚步。
    “教官您偏心，刚刚都说迟到了要跑圈的。”
    “对啊对啊，这才第一天她就敢迟到，还把不把您放在眼里。”
    “您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那我明天也睡到中午再起来好了。”
    战翎确实迟到了一刻钟，但远没有睡到中午才来这么夸张。
    韩楼没被这些声音影响，快速扫视战翎班上的同学，他扬声问道：“你们说？”
    班上同学不甘不愿，不愿意表态。
    战翎猜想应该是惩罚连坐之类的套路，她之前在队里也总用。
    她走回韩楼面前，很自然的敬了个礼。
    “报告教官，我愿意一个人接受惩罚！”
    队里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动不动就要打鸡血似的喊。
    她的声音落下，另一个班的女生也不闹了，反而阴阳怪气的小声嘀咕：
    “逞什么能呢，说的自己多高尚似的。”
    战翎自己班的女生有些愧疚，又有些担心。
    有明眼人发现盲点：“我们没告诉她教官刚才说的话啊，她怎么知道的？”
    第62章 偏心
    韩楼把队伍整齐，报数前，他强调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能迟到早退。
    对军训而言，纪律是最重要的。
    他说，大一的全部学生都是一个整体，她们两个班的女生更是一个坚固的团队。
    这个团队没坚固上几分钟。
    报完数后，发现唯一缺勤的是慕琳，另一个班的女生都快笑出来了。
    教官刚刚可是说的清清楚楚，要是迟到缺勤，要么一个人去操场跑50圈，要么把这50圈分担到自己班的同学身上。
    韩楼和战翎的目光一触即分，韩楼后槽牙隐晦的磨了两下，然后沉声说：“
    好，现在，操场，50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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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翎眼睛略眯了一下。“他说多少圈？”
    小男孩：“...你没听错，就是50圈。”
    他还没来得及和小丫头说任务圈数，小丫头就打头一个人把惩罚全揽下来了。
    还有更棘手的。
    “算了算了。”
    小男孩直接说出来：
    “这就是大时间线上，慕琳的第二个杀机。”
    战翎没有立刻抬脚去旁边的操场，韩楼抓住这个时机，扫视和她同一个班的女生，沉声说道：
    “你们现在还可以帮她。”
    这种机会要是把握的好，是锻炼团体凝聚力的好时机。
    虽然两个班的女生很显然是掰了，但同一个班不能不团结。
    韩楼的话一出口，小男孩就说：“完了。”
    韩楼虽然是好心，但这话说的太直白，会起反效果的。
    果然，韩楼说完这句话之后，队伍蓦然静了一瞬，紧接着阴阳怪气变本加厉。
    “对啊，你们快去帮帮你们的班花、校花咯。”
    “教官好像记性不太好，人家刚才明明是自己说，要自。己。一个人接受惩罚的。”
    “她力气那么大，清新不做作，还要什么人帮忙呀。”
    战翎班上的同学鼓着气，眼神在韩楼和她之间游移。
    这一届计算机学院的女生算多的，特别是她们两个班，一个班20人，分担50圈每个人要跑2.5圈，合起来一千米。
    一千米慢慢跑也不是个什么难事儿，可她们觉得教官偏心，就像学长们偏心战翎一样，肯定是因为她长得好看。
    又不是她们迟到犯错，凭什么要受罚。
    韩楼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后悔替老王头的外甥帮这个忙。
    战翎大致明白了，眼风动都没动一下，象征性的等了四五秒之后启步去操场。
    她走了没两步，一道清脆的声音从队伍中冒出头：“教官，我陪她！”
    声音真的是冒出来的，因为现在的队伍是从高到低往后走，这道声音恰好是从队伍的末尾，排在最后一排的小不点口中说出。
    韩楼看不见说这话的是哪位同学，绷紧声音下令：“出列！”
    战翎转过身，看见昨天跟在她屁股后头的小不点昂着脑袋出列，大大的眼睛里充满视死如归的决然。
    她不喜欢记东西，但是她很快从脑海中找到小不点的名字，肖梦然。
    弯着眼睛，战翎无声笑了下。
    很短暂的一下，看在韩楼和小不点眼中像是天光乍暖，五光同盛。
    也闪瞎了周围一群看好戏人的眼。
    肖梦然心里更加坚决了，见韩楼一时没做声，迈着腿蹬蹬跑到战凛身边和她并排站着，一起看着他。
    韩楼：“......”
    他怎么有种自己像是要拆散她们俩姻缘的大坏蛋既视感。
    但小姑娘这个帮手不成，看着比她还弱。
    “你们自己决定。”韩楼以眼神和战翎沟通，嘴上说着：
    “我只要看见结果，那就是跑完50圈，其它你们自己分配。”
    他特意在话中漏了个缺，那就是没说跑完的时间，以及中间能不能停顿。
    怕战翎倔，不上道，韩楼冷着脸补充一句：“先去准备一些淡盐水再开始。”
    “是的教官。”
    战翎原本不想这样的，但是小不点让她改主意了。
    她回望韩楼，以正常音量说道：
    “教官，我有一个请求，如果我一个人，在今天上午能不间断的跑完50圈，我能不能提一个要求。”
    她的意思就是说不要肖梦然的帮助，而且她不会在跑圈中间停歇。
    肖梦然睁大眼睛，一脸不赞同的拉了拉她的军训服。
    灰扑扑的迷彩军训服，战翎穿的就是比其他人好看，另一个班的班花连她的头发丝儿都比不上。
    战翎只等韩楼的回应。
    韩楼原本想说胡闹，但她的眼神、表情、神态都在告诉他，她可以做到。
    小男孩有些着急，不过他并不担心战翎完不成50圈的惩罚，她又不是一般人。
    他担心的是：“宿主，你没必要把自己弄这么累的。”
    下丫头虎了吧唧，太让人操心。
    战翎只在心里告诉慕琳。
    “慕琳，我是真的有把握做到才这么说，你记住哦，以后不能因为逞强枉顾自己的安全。”
    慕琳知道她的意思，乖巧的应声：“嗯嗯，我知道的战翎姐姐。”
    小男孩：“......”
    竟然没人理他，气。
    韩楼此时也做了决定。
    “可以，如果你按照你说的完成了，你可以提一个要求。”
    “但同时，我的话也还作数。”
    他是指，战翎可以停歇，可以慢慢跑，但她就不会有提要求的权利。
    “谢谢教官，保证完成任务！”
    双脚相靠，战翎飒爽的敬了一个礼。
    说完，她带着小不点一起先往附近的超市跑，去搬了一箱苏打水。
    卖苏打水给她们的售货员鸭舌帽戴的极低，她们稍微等了一会儿售货员才从仓库给她们搬了一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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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战翎扛着苏打水经过队伍的时候，韩楼一时间没觉出什么不对。
    等她和肖梦然进了操场，他顶着烈日巡看队里人的军姿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
    小姑娘的力气是不是有点大？
    一般大学军训的时间都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早晨**点钟的太阳，那叫一个灼热滚烫。
    上午8点到11，只有三个小时，韩楼在带队伍的间隙不动声色的注意着战翎那边的情况。
    小姑娘身条干净，亭亭玉立，可是真要跑50圈，不知道她能不能坚持住。
    有些奇怪的是，韩楼注意到，小姑娘先是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进行身体的预热，还有......打坐调息？
    接着她才摸了摸小不点的脑袋，站到一道白线跟前慢悠悠的开跑。
    她的速度着实算不上快，暗地里有许多看热闹的同学发出轻微的嗤笑。
    她慢悠悠的跑完一圈，坐在一边的肖梦然拿红色记号笔在白纸上涂抹了一个巨大的“1”，然后朝他们这边举起。
    围观群众：“......”
    这是隔空挑衅的节奏啊。
    韩楼在心里笑了声。
    “向后转！”接着高声下令。
    很有一些人因为太过关注战翎那边的动静反应，慢了不是一拍。
    “很好，有前车之鉴还敢挑战我的底线！”
    韩楼绕到她们的正前方，很刻意的咬牙吼道：“下一次，谁再慢一秒就和她一样去操场跑步！”
    教官陡然变得好可怕，有一些女生被他吼得肝颤，齐声回答“是的教官。”的时候，明显有好些个颤音。
    韩楼最开始还不信总教官提点他的说要先严后松，现在效果就在眼前，他不得不相信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行事规则。
    他一个人单打独斗太久，都忘了集体的感觉。
    队伍里的女生只觉得，教官的眼神......真的很可怕。
    韩楼沉默望着她们的四五秒，她们感觉空气都要凝结了。
    看起来应该没人再敢开小差，这个效果让韩楼很满意。
    他潜意思里还想要为小姑娘出口气。
    接下来的两三个小时，韩楼对她们极其严苛，严苛到下巴抬起的角度、手贴裤缝的力道、站军姿不能有一丝小动作。
    只要队伍中有一个人做不标准，她们就要一遍一遍的重来。
    其他人不许有任何怨言，韩楼不说，她们也知道后果。
    可为什么，肖梦然每次换上新数字朝她们耀武扬威，她们都能看见呢？
    韩楼自己没发觉自己的恶趣味，但学生们已经看出来了。
    教官就是偏心。
    “你，出列！”某个陷入愤恨的女生动作慢了整整一拍，被韩楼点到了头上。
    女生的注意力立刻从肖梦然举起的数字9，还有战凛悠然跑步的步伐拉回来，颤着腿走出退伍。
    她可怜兮兮的朝身边的一个面容姣好的女生投去一个眼神。
    “夏夏，救我啊。”
    夏夏是她们班的班花。
    平心而论，夏夏的颜值身材在一众女生里已经很出众了，可是和瘦下来还经过调息改造体质的慕琳相比，差距是显而易见的大。
    夏夏咬了咬嘴唇，瞧了韩楼良久，终究还是没说话。
    韩楼正是盛怒的时候，她不敢去触霉头。
    女生都快哭了。
    韩楼厉声吼道：“一滴眼泪加一圈，现在，立刻，马上，去操场，五圈！”
    女生被吓的埋头就往操场跑，生怕一不小心就哭出来。
    她班上的同学目送她奔赴刑场，这么一会儿工夫，肖梦然举起的数字变成了两位数。
    战翎跑到第10圈了，但她看起来还是和跑第一圈的时候一样。
    不对，虽然姿势没变，但迈脚频率变快，她好像开始加速了！
    热身运动到此真正结束，战翎开始认真起来。
    第63章 身份
    刚跑到操场的女生怀疑战翎是在针对她，不然，怎么她一来战翎就要加速。
    她想着，反正她只跑五圈，怎么着也比战翎强，所以她一开始边跟在战翎后面赶她。
    结果，战翎越跑越快，她们俩的距离越拉越远，她吊着最后第一口跑完瘫倒在跑道上，战翎已经超过她整整一圈，轻巧的从她身上跨了过去。
    战翎差点被她绊倒，幸好肖梦然在旁边扶了一下，顺道递给她一瓶水。
    “你往旁边挪挪好不好。”
    肖梦然拖着她往跑道旁边掀：“你这样很让人困扰诶。”
    女生累的说不出反驳的话，任由肖梦然拖拽着自己。
    肖梦然力气小，把她挪开一个跑道之后赶紧给战凛计数。
    鲜红巨大的“16”升起，韩楼在心里笑了声，喊了两个女生去扶那个瘫倒的地上的女生。
    战翎脑后的马尾在空中荡漾，她有些生气。
    小男孩不用想就知道她为什么会生气：“跑步节奏被打乱了，所以心里不舒服对不对。”
    小丫头原本肯定是想一直慢慢加速，过程中被被人打断，因为身体已经适应了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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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速过程，所以身体会很难受。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心里不舒服。
    计划被打乱，肯定不好想。
    战翎没想到系统还猜的挺准。
    “是。”
    按照她原本的打算，先通过热身把慕琳身体的经脉激活后，她完全可以不费什么力气跑完50圈。
    突然被打断，不是没有解决办法，但她真的很不喜欢这种计划被打乱的感觉。
    “宿主你这么厉害肯定有办法咯。”小男孩不甚在意。
    听他这么一说，战翎霎时间不气了。
    她多得是办法。
    往韩楼那边看了眼，那些人似乎还在眼巴巴的想看她出丑，战翎忽然边跑边举了下胳膊，活动脖子，以及做了几个高抬腿。
    韩楼和小男孩见她不寻常的动作皆是眉心一跳。
    小姑娘/宿主要冲动了。
    战翎不是冲动，她只是在冲，字面意义上的冲。
    做好准备，拉开身体后，她拔脚，陡然加速。
    以韩楼的目测，她这个速度是一般人跑100m的速度。
    小男孩/韩楼：“宿主/小姑娘你不要命啦！”
    小男孩算知晓战翎的脾性，反应了会儿，无奈说道：“行吧行吧，你心里有数就行。但是！”
    “要是因为冲动对慕琳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我是要扣积分的哦。”
    “不会。”
    关于慕琳的身体，战翎还是很慎重的。
    韩楼磨了磨后槽牙，忍住不往那边看，但队伍里女生们的脸色告诉他，小姑娘正在做一件多冒险的事。
    肖梦然几乎是刚举完一个数字，就要开始立刻涂抹下一个。
    她忙的不亦乐乎，嘴巴渐渐长大变成“O”形。
    本来她也是担心的，可战翎每次路过她的时候，状态好像还不错，于是她就放下心来了。
    “天啦，45圈了。”
    韩楼这会儿正让她们站军姿，没有不断的给她们下命令，所以有个女生松懈了，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出列！”韩楼的心情看起来非常不好：“操场，一样。”
    女生瘪着嘴跑去操场。
    韩楼到底还是忍不住，佯装巡视军姿情况，往操场上看去。
    他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没轻没重，这小姑娘压根就是在玩命。
    她都快跑出残影了！
    韩楼揪起眉毛，靴子打在地上的声音像敲在学生们的心上。
    战翎在转弯的时候隔空递给韩楼一个眼神。
    韩楼身体微震，眉头皱的更深。
    “好的，全体休息10分钟！”
    小姑娘不让他过去，还拿眼睛刮了一下他身上穿的衣服，提醒他自己的身份。
    肖梦然的牌子变成了鲜红的“48”。
    她还差两圈。
    10分钟内肯定能跑完。
    韩楼喊上战翎班上的两个女同学，迈步朝操场走去。
    战翎极快的笑了一下，韩楼差点没留意到。
    这个笑让韩楼心里的无名火更旺盛了些。
    他的步子迈的极大，生生把担忧走成了气势汹汹，身后的两个女生要小跑才能跟得上。
    他走到操场的时候，肖梦然的举起的数字跳到“49”。
    战翎开始最后的冲刺。
    韩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他又想把小姑娘拉过来，又知道长跑后不能突然歇脚，又想陪她一起跑。
    身侧的景物急速后退，战翎感受到风的脉络，有几步踏在风上，一冲就是两米。
    小男孩注意到韩楼的异样，幽幽道：
    “宿主，我觉得，是时候开始攻略男主的副本任务了...”
    韩楼很明显在担心她，担心就是爱情的前提啊。
    听到系统的话，战翎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得亏她身体调整的快，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之后若无其事的以原速度继续冲刺。
    韩楼/小男孩/慕琳：“......”
    咬了咬牙，韩楼差点冲过去。
    他提醒被战翎刚才的身手惊呆了的两个女生：“你们先往前跑一段距离。”
    照小姑娘的速度，她等会儿绝对刹不了车。
    战翎最后冲到终点的时候，眼神刻意避开了韩楼。
    韩楼心头微哂，长臂一捞从箱子里拿瓶水，想着小姑娘等会儿应该没有力气开瓶盖，所以他伸手开开瓶盖，结果瓶盖却是松的。
    韩楼将这瓶水扔进就近的垃圾桶，换了一瓶新的，跟在战翎身后。
    系统的话提醒了她，但她不想用慕琳的身份...攻略韩楼。
    被两个女生扶着，战翎越走越快。
    韩楼不紧不慢在后面吊着，直到他觉得小姑娘的腿应该不会僵直为止。
    “你们先回去休息。我单独教育教育她。”韩楼打发掉两个女生，上前两步把水递到战凛手边。
    “你也是。”他把肖梦然也打发走。
    肖梦然鼓着腮帮子一步三回头的磨磨蹭蹭离开，像是怕他吃了战翎。
    说是要教育，其实韩楼和战翎默不作声的又走了一段距离后，韩楼才开口。
    “你总是这么乱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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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韩楼语气微沉。
    战翎的声音很平静：
    “教官，任务完成了，我是不是可以提条件了。”
    用着慕琳的身份，她还是不要和韩楼有什么私人的牵扯。
    韩楼停下脚步，自上而下审视她。
    战翎任由她看着自己的发顶，没有说话。
    还是韩楼先打破寂静：“什么条件，你说。”
    战翎原本想提出让她和肖梦然不参加军训，但军训其实没啥坏处，这个条件pass。
    她又想，让韩楼带的这俩班的女孩每天跑个800m、1000m，可是人家也没得怎么得罪她。
    迟到是她自己的原因。
    想来想去，还是得按她最开始的想法来。
    “韩教官，晚上也有训练对吧，晚上训练前，让她们所有人一起跟着我跑两圈。”
    “为什么这么做？”
    韩楼觉得，她的出发点应该是他心里想的那样。
    战翎终于看他的眼睛，只一接触就知道，他明明猜到了她的想法。
    战翎很想和他对着比比看，谁更冷酷。
    姬狂先前不是韩楼这种性格，她觉得挺有趣。
    不过一切都得再等等，等她能确定，她能安全的从慕琳身体中分离出来。
    她再攻略韩楼。
    战翎抬脚走开，声音幽冷：
    “教官您知道为什么。”
    她能为什么，为了是小朋友们的团结。
    不过这一步也挺冒险。
    因为那些女孩子们很可能会记恨上慕琳。
    但是，这种小脾气反而会让人更觉得好接近，总之慕琳有她护着不会出事。
    她离开的潇洒，独留韩楼一个人站在原地，在心里思索。
    为什么她好像在躲着自己。
    韩楼心里的这个“她”，他自己知晓，指的是战翎。
    战翎和韩楼一前一后回到军训阵地。还有差不多半小时午间休息，韩楼直接让她们站了半小时的军姿。
    中午吃饭的时候，慕琳提议说军训她想自己体验，不用战翎替她。
    战翎于是把身体的主控权交给她。
    下午的太阳光更毒了些，由于身体被战翎改造过，慕琳没有感到身体不适。
    战翎则正在接受系统的表扬。
    “宿主，像早上那样度过杀机，就很好，不用被扣积分。”
    “再接再厉啊。”
    “嗯，是挺好的。”
    战翎幽幽说道：“这种伤敌为零，自损一万的办法，就是好。”
    “好什么好。”
    一道娇嫩声音忽然来插话。
    小男孩下意识的往电脑桌底下钻。
    战翎懒洋洋和玉先打招呼：“玉姐姐，你睡醒了。”
    玉先隐了形，所以没人看见有一捧轻软如云的艳红软纱飘在慕琳的头顶。
    “醒了。”
    “大黑哪儿去了，它不知道你醒了？”
    “我之前让它帮我找姬狂的灵魂，它应该还没找到。”
    这件事玉先知道，战翎一提她就想起来了。
    玉先开始鄙视大黑的能力：
    “他的方法太正派，要把这个世界的人全过滤一遍，没百八十年不行。”
    战翎顺杆往下爬：“那玉姐姐帮我找找看吧。”
    “以你的能力，那个人在你眼前过一遍，一切就都好说了。”
    玉先没好气：“你不也可以。”
    战翎恰好拉住玉先，说：
    “玉姐姐，你帮我看顾一下慕琳，我试一试。”
    玉先也不问她要试什么，直接答应：“试吧，这次要还能引来天雷火，我不在旁边看大戏了。”
    “勉为其难帮帮你。”
    难得，她今天心情大概不错，战翎不会放走这个机会。
    第64章 分辨
    慕琳班上分到的军训阵地比较偏远，靠着围墙，战翎瞧准以慕琳为圆心，半径10米内的范围有两颗树。
    心念动，她的灵魂脱离慕琳的身体，而处在夏夜竹林的她本身的身体，瞬移到了一棵树的后面。
    身魂合一，背靠树干睁开眼睛，战翎灰蓝色的眼瞳夹带凛冽风霜。
    等了十几秒，周围的能量场没有任何异样，这个世界的天地法则没有发现她。
    战翎勾唇露出一丝浅笑。
    试验成功，她以后最起码可以用自己的身体活动，虽然必须要离慕琳10米之内。
    回到慕琳的身体，玉先对她的试验结果恍若未闻，反而问她：
    “如果真的找到了姬狂的另一部分灵魂，你知道怎么样将二者融合吗？”
    战翎知道玉先对姬狂的爱护，缓下声音道：
    “玉姐姐，你知道的，这种事情要视具体情况而定。”
    躲在电脑桌下的小男孩虽然还是不敢出去，可是他偷听她们俩的对话，不由咬着指甲眨着大眼睛猜测：
    “姬狂姬狂，姬狂到底是谁啊？”
    艳红软纱忽而停顿飘扬，轻嫩的少女音极其不耐烦：
    “桌下那小屁孩，你，说的就是你，嘟嘟囔囔什么呢？”
    战翎估摸着玉先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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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的是她的小系统，单方面屏蔽了小男孩，她转回原话题：
    “如果在这个世界找不到姬狂的另一部分灵魂，我也只能先把他从这里带出去，再做打算。”
    玉先一针见血：“你有解决这个系统的办法吗？”
    战翎无言。
    她确实没有，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一定会有办法的。”
    战翎相信。
    “还有时间。”
    玉先不打算把所有可能都放在战翎身上，战翎现在连行动都受限制。
    她得自己上，不能指望大黑。
    “韩什么楼，这段时间军训都在你眼皮子底下，你自己照顾他，我去帮帮那把大黑剑。”
    只是通知一下战翎，说完也不待战翎回答，红艳软纱便风驰电掣的远去。
    但是她离开之后，战翎耳边还残留着玉先的一句话。
    “小羽毛，你那个系统管家小屁孩，五短身材头毛卷卷，看起来很好揍的样子。”
    “下次我逗他你别拦啊。”
    战翎看着玉先远去的方向，默默反应了好大一会儿，还是，好像没想明白这件事。
    她的系统管家，难道不应该是个少年吗？
    为什么会是个五短身材，还头毛卷卷的小孩儿？
    这个形象，倒有点像......小崽子。
    马甲岌岌可危的小男孩见玉先走后，利索的钻出电脑桌，叫嚷着喊战翎：
    “宿主宿主，她走了，你不会还在屏蔽我吧。”
    “没有屏蔽。”
    战翎的声音平静。
    “对了系统，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几岁？”
    小男孩感觉到莫名的危险，头发一下子炸开来。
    他表现的挺冷静，像没所谓一样回答：“上次说过啊，15/6岁。”
    战翎默了一瞬，接着问：“你有特别喜欢的零食吗？”
    “比如，巧克力？”
    小男孩感觉自己的小卷毛都被吓直愣了！
    “不...不喜欢！”
    “我从来都不吃零食，最不喜欢甜不拉几的东西了！”
    战翎默默扶额。
    她几乎能确定了呢。
    所以，她在想，小崽子肯定有什么不得了的能力。
    她的消息网查不出他的身份不说，他还跟着她跑到系统里面来，成了她的......系统管家。
    战翎计上心头，她记得小崽子很喜欢吃巧克力。
    之前她还听到系统嚼巧克力球的声音。
    她居然没注意这个细节。
    战翎感觉到一丝丝挫败。
    她的沉默让人害怕，小男孩小声问：
    “宿主，你问零食的事情做什么啊？”
    “没什么。”
    战翎声音听起来极其冷酷。
    “哦对了，系统。”
    战翎对他说：“帮我搜一下，这个世界有哪些著名的、好吃的巧克力，钱不是问题，帮我列个单子。”
    小男孩的大眼珠滴溜溜的转。
    “宿主，你搜这东西干嘛，又不好吃。”
    他还记得维持谎言。
    战翎平静之至：“送韩楼，攻略他。”
    小男孩不问了，扭头小声哼了一声。
    成天不是韩楼就是姬狂，还要送好吃的巧克力，不能忍！
    这个下午，小男孩和战翎没再说话，俩人之间的气氛很是有些诡异。
    不过慕琳却有好消息传来。
    下午总教官巡视的时候，一眼看中了慕琳，说她动作标准利落，十分飒爽，是个好苗子。
    所以让韩楼好好带她，让慕琳做军训最后一天大检阅的领头人。
    这是荣耀，是好消息。
    但是同时，慕琳因为这件事收获多少人的注视，便一定会有一部分人而心生妒忌。
    实际来说是把双刃剑。
    慕琳表示她乐意迎接这些，她想明白了，一味的躲避没有任何作用，她做她自己，自己舒服了再说。
    战翎一方面已经慕琳的改变高兴，另一方面，她觉得，是不是小崽子给慕琳灌输了什么蛮横无畏的思想。
    晚上还要拉练，到下午的时候，大部分大一新生都肉眼可见的黑了一层。
    经过冰肌玉骨露的调节后，慕琳的皮肤在正常人中就很亮眼，这会儿混在一群穿着迷彩服的灰黑蛋蛋里头，显得愈加出众。
    出众的让食堂阿姨给她多打了好几块纯瘦肉的排骨。
    慕琳笑着道谢，和肖梦然在食堂找位置坐下没一会儿，便有好几个男生过来要联系方式。
    一一拒绝，她只想专心攻克眼前的饭菜。
    战翎跟她说过，和什么过不去都不要和吃饭过不去，所以她吃的格外认真。
    也让肖梦然见识到了慕琳的真实胃口。
    “慕琳！你居然能吃这么多饭！”
    “那你为什么还这么瘦啊？”
    慕琳扒完最后几口饭，说：“多运动，多喝水。”
    这些都是减肥的统一口径，肖梦然表示没新意，但是她还是觉得，慕琳肯定有什么秘诀。
    慕琳没法和她说实话，毕竟冰肌玉骨露也只有系统小朋友能弄出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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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到底没给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给肖梦然。
    肖梦然略微丧气，一味感叹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慕琳原想吃完饭去寝室洗个澡，但是没想到韩楼半路把他喊走了。
    韩楼把她带到就近的一个花坛边。慕琳本身对韩楼不感冒，由于战翎的原因，她打算和他保持距离。
    慕琳知道，战翎想用她自己的身份去攻略韩楼。
    所以其实现在是个好机会，让韩楼明白她和战翎的区别。
    下午战翎试验脱离她身体成功的事情，慕琳也知晓。
    慕琳主动开口，用她自己的说话语气，问韩楼：
    “韩教官，请问您有什么事情找我？”
    韩楼从下午便觉得她认得的“慕琳”好像又消失了，现在，慕琳开口说话了，他更加能肯定。
    韩楼也不拐弯抹角，直说道：“有时间的话我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慕琳傻眼，不确定他是什么意思。
    战翎在旁边看着戏，反应过来：
    “他该不会看出我和你的不同，以为是精神分裂或者双重人格？”
    慕琳于是问他：“韩教官，你觉得我有...嗯，双重人格吗？”
    韩楼笃定道：
    “看来你自己有感觉，和医生说的一样。”
    “双重人格的主人格是知道自己的病情的。”
    他很快安排道：
    “明天晚上我帮你请假，带你去看医生。”
    慕琳彻底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她总不能说她不是双重人格，但是身体里确实有另一个人的灵魂。
    战翎老神在在：
    “不慌，慕琳你问一下他，他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慕琳把原话问了韩楼。
    韩楼没有避讳，说：
    “海底捞的时候和抓你们班主任的时候是一个人格。”
    “暑假和我做笔录的时候，以及下午的时候是另一个人格。”
    “对不对。”
    战翎感到愉悦：“也就是说他一开始就看出来了。”
    “对。”慕琳在心里附和道。
    “怎么办，战翎姐姐。”
    慕琳做不了主。
    “没事儿，我和他见一面。”
    战翎说着，灵魂从慕琳身体中脱离，在不远处的一丛小树后现身。
    与此同时，天边飞来一捧红纱和一柄黑色巨刀，还有两个人影朝这边靠近。
    “诶，小羽毛你能出来了啊。”大黑憨憨的。
    “慕琳，你在这里干什么，这是你的教官吗？”徐娜娜和欧蓝走近，她笑着对韩楼伸出手。
    “韩警官，您好，我是慕琳的同学，徐娜娜。”
    韩楼皱着眉头和徐娜娜握手，欧蓝乘机跑到慕琳身边，上下瞧了瞧，然后有些丧气的叹了口气。
    另一个“慕琳”还是没回来，他的修仙梦啊。
    韩楼大概发现欧蓝和他一样，能分辨慕琳体内的两个不同人格，他心里不由得有些不爽。
    如此一来，他周身的气势凌厉了许多。
    徐娜娜跟看不见一下，笑眯眯的对韩楼说：
    “韩警官，是这样的，我从首都赶过来，好久没和慕琳见面了，我能不能把她借走一会儿。”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慕琳她应该没犯什么事儿吧。”
    韩楼很不擅长应对这种情况，皱着眉头没说话。
    战翎躲在小树丛后看着，有点想笑。
    “他就是那个欧蓝是吧。”玉先忽然开口。
    艳红轻纱飘至欧蓝五彩缤纷头顶，一道紫光灌注进欧蓝的身体。
    “玉姐姐！”
    战翎来不及阻拦。
    “没事儿，只是给他开了个体，娃儿就还不错吧。”
    战翎叹口气，从树后方显出身形，直接朝欧蓝走过去。
    她身披灰色轻纱，脚踩草编鞋，马尾高高束起，行走间，脖颈上挂着的磷灰色石头闪着粼粼的光芒。
    第65章 重现
    慕琳感觉得到慕琳已经脱离了她的身体，她第一时间捕捉到战翎。
    透过深绿色的树叶。
    韩楼晚慕琳一步。
    战翎踩着草编鞋迈出第一步，他似有所感回头，战翎带着旖旎的清风和他擦肩而过。
    他只看到她的侧脸，浑身便是一僵。
    战翎直奔欧蓝而去。
    “转头，看着我。”
    她的声音干净清冽，直入人心。
    欧蓝没有防备的看向战翎的眼睛。
    同时还被战翎快速的在他全身各处点了好几下。
    徐娜娜好歹反应过来，含着怒意，微抬着下颌要去拉战翎。
    慕琳赶在她伸手前拦下，朝她摇摇头。
    这几秒钟足够战翎给欧蓝简单他的身体情况。
    玉先这次出手还算有分寸，没有什么大问题。
    但是，战翎的眼神点了下欧蓝肩头的虚空处，不着痕迹叹口气和欧蓝拉开距离。
    欧蓝这会儿什么都没想，他就是有种强烈的直觉，特强烈的直觉。
    他眼前这个女人肯定就是他“师父”！
    欧蓝的五官慢慢向上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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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不自胜的就要喊。
    战翎拍他肩膀，认真告诉他：
    “最近，坚强一点，嗯。”
    接着极其小声快速的接了一句：“我不是，别多话。”
    欧蓝也不觉得有认错人的沮丧，霎时间变得跟乖宝宝似的，瞪着我很听话的俩眼睛，闭紧嘴巴，猛点头，表示他绝对不多话。
    他内心狂喜。
    如果战翎不是他师父，那么，她一定是之前那个“慕琳”！
    活生生的，牛逼轰轰一身本事的世外高人啊。
    欧蓝上下打量战翎，默默学习。
    他改明儿是不是也得弄这么一身纱，给裹身上。
    再蹬一草鞋，诶，是不是也有战翎这范儿了。
    这节骨眼他也不稀罕什么师父不师父了，打定主意要跟着战翎混。
    他想这话的时候，战翎眼见着玉先又从韩楼身体里飘出来，又给欧蓝头顶闪了一层紫光。
    “哼。”
    玉先的哼声对的是欧蓝，可惜欧蓝听不着。
    战翎大概知道是欧蓝的心声引的玉先不满，导致蹲在欧蓝肩头的白色虚影越来越凝实。
    玉先有她自己的打算，战翎不好再动手。
    徐娜娜多了解欧蓝。
    欧蓝眉毛梢动一下，徐娜娜都知道他接下来要喝哪种饮料。
    心里警铃大作，徐娜娜顾不上慕琳的拉扯劝阻，站在战翎正对面，挑着浓长的眉毛，火气十足的问她：
    “你谁啊你。”
    战翎没指望徐娜娜能像欧蓝一样把她认出来。
    欧蓝有天赋在身，徐娜娜只是普通人。
    战翎微低下头和徐娜娜对视，拿手在徐娜娜头顶轻轻罩了一下。
    徐娜娜原想拍开她的手，可战翎的手掌真放在她头顶的那一瞬间，徐娜娜忽然想到了海底捞的时候，慕琳也做过这个动作。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她觉得自己眼前的迷雾被拨开，看事情格外清晰透彻起来。
    和她爸的关系也日益变好。
    徐娜娜犹疑的把脑袋缩进脖子里，转头瞧了眼慕琳。
    慕琳十分淡然的朝她笑了笑。
    仿佛在对她说，别怕，你现在心里想的都是对的。
    徐娜娜皱紧眉头后退一步，跟看妖怪似的看着战翎。
    她险些退进欧蓝怀里，幸亏欧蓝眼疾手快把她撑住咯。
    战翎给徐娜娜一个安抚的眼神。
    眼睫低垂一刻，她终于转身，看向韩楼。
    韩楼原先的惊疑不定在注意到欧蓝的表现后，变得笃定。
    三步，战翎朝他走了三步，走到他面前，微昂头看他。
    韩楼一肚子的话，还有满腹躁动的情绪忽而烟消云散。
    “你是谁？”他问。
    战翎歪头笑笑，朝她伸出手：“我的名字是战翎。”
    “战翎？”
    韩楼念出她的名字，眉头高抬，尖锐的内眼角变成柔和的钝角，双眼呈现些许懵懂好奇。
    “对，战翎。”
    战翎将她自己的名字念的如同泉水玎玲，但终究不及韩楼的低沉嗓音诱惑人心。
    韩楼的眼神移转到战翎平伸出向上的手掌。
    他知晓此刻的自己好像变得不像自己，但，却又更像自己。
    他恍若曾身处某种极深沉的黑暗中，见到过这样朝他伸出的一只手，发生过和眼前这个陌生女子一模一样的对话。
    他复又看向战翎的脸。
    错乱的思绪里，她的身后，应当是无垠的星辰宇宙，是亘古的宁静，却能让他感觉到自由的风。
    此刻真的有风。
    风将某种熟谙于灵魂的味道送到他鼻端。
    他眼前的场景分明是沁蓝的天空。
    战翎又向他靠近半步，手掌心已经伸到了他的脸颊边。
    这种距离已经处于极其亲昵的范畴。
    韩楼明知如此，紧抿住唇。
    他竟然想更进一步，将人搂进怀里。
    战翎直接的眼神让他避无可避。
    周遭几个人已经完全陷入看戏模式，津津有味的那种。
    韩楼微眯了眯眼，伸手把眼前的手掌握到身后，将战翎往他身后带去。
    战翎直直盯着他，弯了下嘴角。
    顺势偏过身子，由着韩楼的动作。
    顷刻之后，她站在韩楼身后，露出半边身子，朝慕琳眨了眨眼。
    慕琳心里替她高兴。
    不过韩楼现在也盯着她，慕琳解释道：“不好意思，介绍一下，这是我表姐，混血，先前在国外。”
    “哦哦～”
    欧蓝特别给面子，顶着绚烂的头发，特认真的也不知道在忽悠谁：“混血，难怪这身装扮，难怪眼睛是这个颜色。”
    慕琳的借口找的好，欧蓝配合的也好，算是解释了战翎一身纱衣配草鞋的特异装束。
    还有她蓝灰色的瞳孔。
    徐娜娜还没放松警惕。
    她凑到慕琳身边挽住她的胳膊，问战翎：“你为什么突然出现，有什么意图吗？”
    有慕琳刚刚递来的梯子，战翎索性把计划画圆了。
    “是刚好，正好赶上你们一起。”
    “休假中，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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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正经事，刚好照顾一段时间慕琳。”
    徐娜娜有些憷她，但又莫名觉得畏惧又亲近。
    她学了近20年的科学，并不打算在死前破坏这个信仰。
    可是眼前这个叫战翎的女人真的和当时在海底捞的慕琳很像。
    徐娜娜回忆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
    甚至说，战翎比某些时候的慕琳，更像“慕琳”。
    欧蓝特灵醒的机智了一次。
    “哈，欢迎欢迎哈，战翎...姐姐？”
    效果有些尴尬，特别是他喊出“战翎姐姐”这四个字的时候。
    其实以战翎现在的身材外表，这么叫挺对。
    就是其他人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本能的不对劲。
    慕琳出来打圆场，肯定道：“嗯，战翎姐姐。”
    慕琳一喊果然顺畅多了。
    战翎笑着应了声：“诶。”
    她脸上的笑意并不夸张，但是却能让周围所有人感觉得到她心里的愉悦。
    是个感染力很强，气场很强的人。
    韩楼在心里做着评判，维持住冷静和沉稳。
    但实际上，他觉得自己靠近战翎的后左半边背，麻了。
    晚上还有拉练，没时间出去聚，慕琳把战翎和徐娜娜带回自己寝室，欧蓝无聊的等在女寝楼下，韩楼身为教官有自己的事儿。
    徐娜娜心里还没想明白战翎这件事儿，待在寝室等慕琳洗漱的时候愣是一句话没和战翎说，一脸凝重，仿佛心理在进行某些艰难的抉择。
    倒是隔壁寝室来找慕琳的肖梦然拉着战翎聊了两句，问了她和慕琳的关系，还有......问了下战翎的职业。
    她看战翎的穿着竟然以为是没卸妆的coser。
    战翎又被系统科普了新事物，还被系统劝说下次让她换身衣服出来。
    本来她的气场就强，再这么一装束，和大学校园格格不入。
    等慕琳三人下楼，欧蓝赶紧拉着她们去奶茶店，边过去边抱怨：“被蚊子叮了满身包，又热，太难受了。”
    半明半暗的夜色让慕琳三人才发现，欧蓝染的粉色头发，竟然是荧光的。
    惹得她们一路上收获了百分百的回头率。
    这么一来，战翎的装束反倒没那么显眼。
    四人等奶茶的间隙休息时间便耗的差不多，她们马上又往操场上赶。
    淮川大学的足球场边，韩楼没多说，只当让她们跑步的人是他自己，而不是慕琳提出的条件。
    慕琳简单的把事情和徐娜娜和欧蓝说了一通，赶忙去领着自己两个班的人跑步。
    战翎和她之间的距离不能超过10米，要是慕琳跑她在场边看着那肯定不行。
    她趁周围人没注意，回到慕琳体内。
    跟在她后头跑圈的女生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她们为什么要加练，明明还没到晚上训练的时间。
    慕琳带她们跑了一圈下来，她们大概都想明白了。
    当即便有一些女生吵吵嚷嚷叽叽喳喳的抱怨，奈何韩楼一跺脚，她们也不敢多说。
    夜幕还未完全降下，慕琳跑在最前面，和身后的同学保持一定的距离。
    抱怨这招在韩楼那边行不通，很快，女生们就找上了慕琳。
    慕琳应对如常，不远不近吊着她们，生生拖着她们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最后10圈跑完，慕琳领着她们归队，她们还有些发蒙，左顾右盼的眼神里写着——这么快就跑完了？
    大概这就是“仇恨”的力量。
    不过在前往她们的训练场地的时候，还是有一些女生找上她，为了却不是找麻烦，而是指指后面移动的荧光粉头毛，变着花样打听欧蓝。
    “慕琳，你知道他吗认识他吗？”
    “他是经管的院草诶，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能不能给我一下？”
    第66章 鬼  ？
    徐娜娜和欧蓝走来和慕琳道别，恰好听到有女生找慕琳打听欧蓝。
    欧蓝在外人看来生人勿进，他和徐娜娜只管直接往慕琳身边走，围着慕琳的女生们便自动的让开道。
    “慕琳，你们训练几点结束，我们等会儿再来找你。”
    他说着话，周围的女生们或小心或大胆的拿各色眼光看他，也有女生暗自在他和慕琳之间进行打量。
    徐娜娜戴上人畜无害的笑脸，惬意的观看这场大戏。
    慕琳大大方方回答他：
    “9点。”
    “得。”欧蓝脸上露出笑模样，朝她挥手：“等会儿来找你，我先带她歇会儿去。”
    他话中的她显然是跟在他身边的徐娜娜。
    周围的女生们这才将目光放在徐娜娜身上。
    徐娜娜转身和欧蓝一起离开，转身的时候，她带着笑意的眼光在周围的女生中圈了一圈。
    要说现在站在这里的这么些个女孩，照徐娜娜看，只有站在人群后方的那个卷发小鹿眼的女生稍微有攻击性。
    即使天已经快暗下来了，她的眼睛都极为漂亮，漂亮之处在于其中的野心和清纯的外表之间的碰撞。
    要是她的目光再直接一些，倒是有些像从前的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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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
    想到冯青夏，徐娜娜脸上表情莫测。
    欧蓝在她旁边念叨着安排：
    “3条街开外有一家商务酒店，这两天你就住那边。学校附近的小宾馆你肯定看不上眼。”
    “那家酒店旁边有美容院，我先送你过去。”
    徐娜娜把心底的猜测暂时放下，昂起脑袋走在欧蓝前头，装作不经意问他：“我去美容院了，你呢？”
    欧蓝浑不在意：
    “网吧打游戏呗。”
    徐娜娜笑道：“你和你哥闹掰了？他不给你钱了？”
    “知道你猜的出来，别显摆。”欧蓝摇摇头，把事情告诉她：
    “他和老头儿一拍即合狼狈为奸，说我成年了要开始自力更生，把我的卡全停了。”
    “没钱住酒店租房子，我那些游戏设备也搬不过来，只能去网吧。”
    徐娜娜毫不遮掩的拿他开涮：“有道理，做得好，别浪费叔叔和你哥的一番好心。”
    欧蓝稍显无奈的笑笑，伸手抓了下自己的后脖子，喃喃道：
    “唉，这九月的天，我怎么感觉冷呢。”
    在他暂时看不见的视觉维度，他现在正被无数白色虚影包围，并且这些白色虚影越来越多，越来越凝实。
    其中有一道已经成形的白影，显出一个单薄消瘦的男孩形状，正将脑袋搁在他的左边肩头，朝他后脖子哈气。
    晚上的拉练由慕琳亲自上，战翎找了个不远不近的小树丛在远处看着。
    九月的天，暑气未褪，虫蝇尚多，偏偏战翎占的这一方天地，蚊虫不侵。
    她裸露在外的手臂没有一丝汗意，仿佛没被热气沾染一丝。
    战翎悠闲自在，小男孩则又躲到了电脑桌的底下，因为玉先又从韩楼体内出来了，正和战翎通过心声商量事情。
    小男孩委屈。
    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怕玉先，而战翎现在还防着他，竟然把他屏蔽了。
    他害怕自己露馅被发现，还在意战翎防着他，更害怕被玉先盯上......
    小男孩心里苦，苦的连巧克力都救不了。
    大概9点的时候，小男孩都快无聊的窝在电脑桌底下睡着了，玉先终于离开，而韩楼也十分准时的让慕琳她们去解散休息。
    小男孩自然要问战翎的。
    “宿主，你和那个大红纱在说什么呀，为什么要屏蔽我。”
    他小小一个人，窝在电脑椅中，看起来可怜兮兮。
    战翎一边去找慕琳，一边在心里回答他：“在商量怎么处理欧蓝。”
    以及，她单方面的问玉先，有关她可爱小系统的事情。
    “哦对耶。”
    小男孩被欧蓝转移注意力，想起下午的事情，问战翎：
    “你们说的开体是什么意思，玉先在欧蓝头顶灌注的紫光是做什么的？”
    “开体你可以理解为打通全身关窍，开窍。”
    “那道紫光是开窍的引子。”
    “至于干什么。”
    战翎看到欧蓝和徐娜娜已经找到了慕琳，问小男孩：
    “你能看见欧蓝现在身边都有些什么吗？”
    小男孩将电脑屏幕中的欧蓝盯了一会儿，摇摇头。
    他想到些什么，睁大眼睛再看，然后就被吓了一大跳。
    “鬼...鬼？”
    小男孩不敢相信：“你们給欧蓝开窍，是想用他来招鬼吗？”
    “他受得了吗？这么做太莽撞了。”
    战翎暂时不会和他解释太多，只说：“没关系，这是他选的，不会出事。”
    想来，为什么欧蓝会和她接触，大概既是因为他的天赋，也是因为他身负的命运。
    “嘿，战翎姐姐。”
    荧光粉头发飘到战翎跟前，欧蓝开心的朝战翎打了个招呼。
    “姐姐。”
    慕琳乖巧的朝她笑笑。
    徐娜娜看了战翎一眼，招呼慕琳和欧蓝：“走吧走吧，再晚位置就留不住了。”
    十多分钟后，四人转战至一间清吧的包间。
    战翎进门之前看了眼包间的一个屋角，眼睛里闪过无奈。
    “姐，进来坐，当自己家。”
    欧蓝将她往屋里引。
    欧蓝现在还能笑得出来，心情看起来不错，但战翎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因为他现在还没察觉到他身边的东西，一旦哪一刻欧蓝察觉到了一丝不对，那时候考验才真正开始。
    包间半开放式，竹制门帘里别有洞天，里头呈现日式淡雅装修，榻榻米小竹桌蒲团，甚至还有一小汪清浅的池水。
    这个包间的位置极好，伸展出去的阳台一边是城市灯影，另一边是山峦叠翠。从清吧内里来说，既能听到献唱的低吟声，又不至于被打扰。
    战翎和慕琳坐一边，欧蓝和徐娜娜和她们相对而坐。
    欧蓝通过桌面上放着的ipad点单，徐娜娜今天之所以赶着晚上还要出来聚，主要是因为慕琳。
    “慕琳，我就直说了，今天找你来除了我自己想见你，还有就是帮我爸给你转达几件事。”
    慕琳大概能猜到：“你说吧。”
    徐娜娜从包里拿出三样东西。
    战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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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点完单的欧蓝看向摆在桌面的三样物事。
    徐娜娜将一张名片推到慕琳面前，说：
    “淮川大学在灏闵区，灏闵刚好有我们洲山市最有资历权威的报社，这是洲山日报社长的私人名片。”
    欧蓝把话问出来：
    “徐叔叔给她这个干嘛？大一课程不少，没时间实习吧。”
    他以为和暑假一样，报社是让慕琳去实习工作的意思。
    徐娜娜也没闹懂她爸的意思，但绝对不是欧蓝说的这样。
    “我爸又不是没上过大学，不是实习。”
    她扭头和慕琳解释：
    “但是慕琳，他也没和我说为什么给你这个，神神秘秘的，总之你拿着，万一用得上。”
    “好，我先收着。”慕琳将名片接过来。
    第二样物件是个信封，这件东西徐娜娜说得清。
    “这个才是关于实习工作的，是封推荐信，我爸说你要用的时候自己加公司抬头就行了。”
    “对了，现在别打开，到时候再打开。”
    欧蓝靠在小方凳上，有话说了：“实习什么的是不是早了点，才大一啊。”
    徐娜娜不知道欧蓝天天在想什么，明明他和慕琳一个学校，知道的东西还不如她一个在首都上大学的人。
    她没好气：
    “慕琳是自己安排课程的，肯定会比一般人早点结束大学课程。”
    “这都可以。”欧蓝跃跃欲试，但马上放弃：
    “算了我还是按部就班吧，多玩几年。”
    徐娜娜道出事实：
    “你就玩吧，没钱我看你怎么玩。”
    “别提这事儿了。”欧蓝郁闷极了：“明天我就去看看有什么挣钱的活儿。”
    徐娜娜不管他，最后给慕琳递上一片小纸条，笑道：“这是我爸的手机号，这不是我爸说的，是我给的。”
    “我不在洲山，欧蓝有什么事情不一定顾得上你，所以有事儿可以给我爸打电话。”
    慕琳一时不敢去接，侧头看战翎。
    战翎朝她点头，慕琳才把东西接过来：“行，希望不会用到。”
    把事情交代完，徐娜娜可算松了一口气，不过依旧嘱咐慕琳道：“慕琳，我知道你比我能耐，但是你以后还是小心点。”
    “和你一起训练的同学里是不是有个大眼睛姑娘，特别是她，你注意点。”
    慕琳和战翎都知道她说的是谁。
    “孟挽夏。”
    徐娜娜听到名字眉头就蹙起来了：“怎么又是夏。”
    她刚还说这姑娘和冯青夏给她的感觉有些像，结果俩人还真有缘分，都叫夏。
    徐娜娜没什么可顾忌的，说：
    “总之你多注意她点，我看她不像好人。”
    战翎说话了。
    “我会照顾好慕琳，可以放心。”
    话头递到自己跟前，徐娜娜总算和战翎说话：
    “慕琳自己只要小心点应该可以。”
    “不过姐姐您到底有什么能力，看起来真不像一般人。”
    徐娜娜这话说的有些刺耳。
    欧蓝坐直身体要说什么，战翎先他一步开口道：
    “看来下次一定要换身衣服。”
    “没什么能力，但是要有人找事，他们绝对伤不了慕琳一个手指头。”
    她目光淡然，脸色也平淡，可说出来的话，字字句句像小锤子，硬是锤在人的心里，让人不得不信。
    徐娜娜的小脾气去的差不多，刚好送酒送餐的服务员过来了，她直接执起一瓶啤酒，说：
    “那行，战翎姐，以后就麻烦你照顾慕琳了。”
    第67章 投喂
    慕琳和欧蓝也各拿起手边的酒水，一起喝了一口。
    喝完，慕琳摇头笑笑：
    “我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你们别这么紧张，弄得我都紧张了。”
    徐娜娜宽慰她道：“没什么事儿，就是多个准备多条路嘛。”
    她招呼战翎和慕琳吃糕点：
    “这地方除了地段好环境佳，这里的厨师做的小点心也是一绝，先吃一些，等会儿还有烧烤。”
    “对。”欧蓝用手机一边刷着游戏一边插嘴道：“东西确实好吃，酒也好喝，我不爱吃这些的也能吃几块下去。”
    战翎拈起一块点缀着粉色花瓣的白玉糕放进嘴里，一股清新的花草香味瞬间弥散在唇齿间，花草香味并不寡淡单薄，因为底下还有沁甜的奶香做底色。
    战翎咬了一口，发现这块小糕点看起来平平无奇，里头竟然还有乾坤。
    咬开的过程中，牙齿先是被一层小冰凌阻拦，接着，里头竟然流出一股浓香的巧克力液。
    战翎和慕琳一齐看向欧蓝。
    欧蓝将手机放下，笑脸充满了少年气的凌厉张狂。
    “这里面的巧克力很绝是不是，我第一次一人吃光了一盘。”
    战翎和慕琳还看着他，这个答案不是她们想要的。
    欧蓝又伸手挠了挠后脖子，想把不存在的冷气挥走。
    “唉，被看出来了，我是故意点这个的。”
    他看了看慕琳，又看看战翎，最后还是看着慕琳说：

 分卷阅读132

    “我看你好几次兜里都揣着巧克力，估摸着会喜欢这个。”
    其实，喜欢巧克力既不是战翎也不是慕琳，而是她们俩的小系统。
    可怜的小系统此时正咬着指甲紧盯着屏幕中的白玉糕点。
    这糕点看起来白白的，里面竟然有巧克力夹心吗，还是热的？还把小丫头都好吃到了！
    他也想吃，想吃到流口水了。
    慕琳笑道：“谢谢啦，你竟然记得这件事。”
    徐娜娜拆欧蓝的台：“他的聪明劲儿不定时什么时候冒光，这次纯粹是瞎猫撞上了。”
    欧蓝夹起另一种做成花朵样式的糕点塞进徐娜娜嘴里：
    “你尝尝这块，是不是你喜欢的，看你还说我瞎撞。”
    慕琳看他俩的互动直想笑。
    谁也没想到，到几天他们几个竟然能坐在一起赏夜景，吃东西。
    十中盛传脾气不好的校霸欧蓝，竟然和乖张难相处的徐娜娜能如此相处。
    战翎细细品味嘴里珍馐美味，在心里对小男孩道：
    “可惜你不爱吃巧克力，不然我还可以留两块。”
    小男孩快哭了，很想告诉她：“这世上谁要比他还爱吃巧克力，他一定把那个人先干掉！”
    可是他不能说，不然，就要露馅了。
    其实晚上时分，玉先给战翎描述她小系统样貌的时候，他就已经掉马甲了。
    战翎继续逗他：
    “要不试试，真的很好吃，我在星际时代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小男孩伸出肉包子手，瘪着嘴，有苦难言。
    “不了！我才不喜欢！”
    战翎诱哄他：“没事儿，我帮你挡着，你悄悄的，没人会发现。”
    说着，她真的靠在桌边，支起手肘，将这碟糕点挡在其它三人都看不到的范围内。
    “我知道你不喜欢巧克力，但是它外面的果皮也很好吃，特别清新。”
    小男孩的琉璃眼瞳里蓄了少许眼泪，看起来灿若星辰。
    “真的吗？”
    他咬咬自己的粉瓣嘴唇。
    他太心动了，太想吃了，他口水真的要流出来了。
    “真的，没人会发现的。”
    战翎看着像在听慕琳和徐娜娜欧蓝说话，实际上，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手肘后头的糕点碟子上。
    “我，我试试？”
    小男孩丝毫没察觉到陷阱，吸溜了一下口水，大眼睛里只看得见那盘糕点。
    “嘿嘿。”
    他伸出自己的小胖手，小胖手背上的肉涡好像也在开心的笑着。
    他的手就要碰到电脑屏幕。
    战翎感觉到放糕点的小碟子附近出现了能量波动。
    她浑身的气势愈加沉淀凝结。
    小男孩的手“啵”的一声穿过了电脑屏幕，他咧开嘴笑了，两边脸颊都是甜蜜的小梨涡。
    他的小肉手一凭空出现，战翎感觉心跳都漏了一拍。
    这种判断不需要思考，战翎不用看便知道，她的小系统确实是被她丢在王宫的小崽子。
    是玉先口中五短身材头发卷卷的小屁孩。
    战翎勾唇笑起来，没打算动作。
    今天暂时先放过他，小崽子有弱点在她手上，不愁再把他诱不出来。
    而且，这个糕点确实很好吃，让他尝尝鲜也好。
    但没想到，她没为难小男孩，另有东西快如闪电的、饥渴难耐的看中了这只凭空出现的小肉胳膊。
    战翎眼风一厉，支起的手肘斜划了一下，将这东西挡开。
    她的手动了，没了遮挡，小男孩一个机灵便收回手，坐回电脑椅，看着屏幕中像猫一样弓起腰，面目憎恶的短裙女子，后怕道：
    “她也是鬼？”
    小男孩一进屋便和战翎一起瞧见了这个穿着亮片短裙的女孩，但他没认出来她竟然也是鬼，因为她除了脸色稍微白了一些，看起来和正常人差不多。
    战翎四人进屋之后，她也只在欧蓝身边，一会儿趴俯在欧蓝背上，一会儿看欧蓝打游戏，还帮着欧蓝把那个将脑袋搁在他肩膀的年轻小哥鬼赶走了。
    战翎把她挡开，女孩儿显出不正常的姿态，小男孩这才回过神。
    刚刚他还看见女孩亲了欧蓝一口！
    “宿主，你们到底想让欧蓝做什么啊，他会很危险的。”
    他瞧见的没瞧见的战翎都能看见。
    “没事，这是他的必经之路，他不会出事的。”
    小男孩不是不信战翎，他是打心底不信这些鬼魂。
    他不喜欢这些鬼魂的气息，它们会让他的身体一阵一阵的发冷，像泡在冰窖中。
    战翎不希望小孩子总看这些东西。
    “你要是不想看，就不看。”
    “不要看它们。”
    战翎的声音让小男孩回神。
    他的小嘴撅的能挂油壶，小声抱怨道：“这哪儿是不想看就看不见的。”
    战翎笑道：“你之前也是看不到的，你想看见就看见了。”
    “所以只要你不想看见，就看不见。”
    “对哦。”
    小男孩眨眨眼，看向屏幕，在心里告诉自己，我不想看见不想看见。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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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接着某个眨眼过后，屏幕中的短裙女孩还有其它阿飘全都不见了。
    “真的有用诶宿主！”
    小男孩开心道。
    战翎笑笑没说话，心底悠悠想着，还是需要玉先来帮她瞧一瞧小崽子的来历。
    这么一位想干嘛就能干嘛，她手下还查不出来历的小朋友，绝对不简单。
    小男孩看不着缠着欧蓝的鬼魂们，也不担心欧蓝的安危了，转而闻闻自己的手指头，满脸遗憾失望。
    “不好玩，刚刚被打岔，没拿到糕点。”
    战翎继续支起手肘，说：
    “没关系，我再给你挡着，你快点拿。”
    小男孩摸摸自己的小胖胳膊，心里还怕怕的：“那不行，就算看不见了，她也还在啊。”
    “万一她还想吃我的胳膊怎么办。”
    战翎在心里笑笑，说：“没关系，有我在，她不敢再过来。”
    鬼魂们最是欺软怕硬，特别是这种怨气大的，被打过一次之后，她绝对不会再来沾染战翎。
    现在这个鬼魂已经转到了欧蓝的右边，和徐娜娜靠的有些近。
    小男孩转转眼珠儿，吸了口气，极其快速的终于拿到了一块白玉糕点。
    他乐开了花，紧接着又很郑重的将小巧的糕点一整块放入口中。
    慢慢的咀嚼，闭上眼睛扬起脸感受每一丝美味。
    他腮边的白玉脸颊随着咀嚼动作鼓起、落下，过了一小会儿，他终于咽下口中的美味。
    “嘶哈！”
    小男孩跑下地在不大的总控室来回转圈，一边转一边在心里高呼：“太好吃了太好吃了太好吃了！”
    战翎知道他不会不满意这个糕点，她早就把这家店记下了。
    之后一个多小时，战翎如法炮制，投喂了小男孩很多好吃的。
    慕琳自己有能力和欧蓝徐娜娜沟通，她今天的作用还真只是带着小崽子蹭吃蹭喝。
    以及帮欧蓝稍微镇着点那个穿亮片短裙的女鬼。
    不然欧蓝现在除了困以及精力不济，早都给那个女鬼扒了。
    吃完烧烤，喝了点酒，叙完话，时间大概是十点半多，快到十一点，慕琳必须要回学校了，不然寝室会关门。
    最后散场的时候，欧蓝几乎是撑着眼皮在和她们道别。
    徐娜娜觉得她靠近欧蓝的左半边身子有些冷的不正常，但欧蓝好像走路都能睡着，她也不好把他掀开。
    为了散一散身上的酒气，战翎和慕琳一起走路回的学校。
    慕琳大概发现了些什么，问战翎：
    “战翎姐姐，欧蓝他今天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你觉得他哪里不对劲？”战翎反问她。
    慕琳仔细感受了一番，斟酌了下语气道：“气场。”
    “我觉得他今天身上的气场让我很不舒服，和他平时不一样。”
    “挺准确。”战翎告诉给她听：“下午的时候我离开你的身体你没听见我和玉先的对话。”
    “欧蓝他想修行，玉先决定收他，所以给他开窍开体了。”
    “你会有这种感觉大概是因为小元宝。”
    “小元宝占福运，和缠在他身边的灵体相克。”
    慕琳停下脚步，看着战翎问道：“战翎姐姐，你说的灵体，是不是，鬼？”
    昏黄的路灯下，树荫罩住黑暗和隐忧。
    战翎点头：“对，在你们的理解中，就是鬼。”
    第68章 道行
    第二天中午，只有徐娜娜一个人过来找慕琳。
    慕琳中午的休息时间有限，只能在食堂里和徐娜娜坐下来聊天。
    战翎今天再出现的时候换了一身装束，是小系统给她选的，西服短裤搭配白T恤和小马甲，脚上是小高跟皮鞋，发型没变，还是高马尾。
    战翎和徐娜娜不吃饭，俩人就看着慕琳吃。
    “慕琳，你说欧蓝他会不会招上什么脏东西了？”
    徐娜娜说这话的时候不掩饰的看了眼战翎。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样，糊里糊涂的连我都怕。”
    战翎没啥反应，喝着冰饮看戏。
    慕琳好奇问徐娜娜：“欧蓝他怎么了？”
    问到点子上，徐娜娜在桌上垫了层卫生纸，两手往桌面一靠，拉出长聊的架势。
    “你们上午训练快结束的时候他终于清醒了点，好歹跟我说了由来。”
    慕琳慢慢吃着饭菜，眼睛看着她，表示她在听。
    “慕琳，你知道你们淮川大学有三大恐怖传说吗？”
    徐娜娜先这么问了她一句。
    慕琳摇头：“不知道，我才刚进学校，还不知道这些传说故事。”
    徐娜娜开讲了。
    “我之前在网上搜过，淮川大学的三个恐怖传说，一是晚上最后一班的校车，二是寝室里的血手印，三是小树林里的舞曲。”
    徐娜娜把欧蓝从昨晚她们分开到今天中午的经历，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慕琳。
    欧蓝昨晚送徐娜娜回酒店之后，一个人走路回的淮川，总之不过三条街的路程，不远。
    他那时候已经困的快找不到路了，但出租车又不能开到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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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楼下，所以他索性走到淮川的大门口，打算坐校车回寝室。
    终于上车坐稳，他实在支撑不住，就睡了过去。
    睡倒之前他还记得班车司机抱怨了声说：“这鬼天气，只差一个人了，开完最后一班车可要好好回去洗个澡。”
    校车里的班车一般要等人坐满了再开，再不济，学校也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这班车上只要要坐上五个人。
    欧蓝还记得他当时上车的时候车里零散坐了三个学生，他是第四个，所以司机师傅要等第五个。
    他记得他那时候很明确是睡过去了的，可是接下来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能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得一清二楚。
    因为，梦中的他，就是那第五个上车的人。
    他再次踏上班车，司机竟然没发现他就是刚刚才上车的人，反而轻松的朝他笑道：
    “可算来齐了，自己找地方坐啊，等会儿开到自己想去的位置就喊一声。”
    欧蓝那时候还没觉得不对劲，直到他飘飘忽忽的往车里面走，看到了昂着脑袋睡得口腔大张的自己。
    他当时还说自己睡觉怎么这么丑呢。
    马上身上就打了两遍寒颤。
    他认出了他自己的脸。
    那么恐怖的地方就来了。
    现在的“他”又是谁？
    欧蓝近乎惊恐的朝睡着了的自己走过去，校车开始启动，带的他颠簸了一下。
    司机通过镜子看见他差点摔倒，大着嗓门提醒他：“小伙子你干嘛呢，快找地方坐下，大半夜摔一下可不值当。”
    欧蓝听不进司机的话。
    刚刚那一下颠簸，直接把他甩到了正睡着“自己”的座位边。
    他站着，扶着座椅靠背，低头和“自己”的脸面对面。
    忽然无故吹起一阵寒风，欧蓝不信邪，抡起手臂打算朝睡着的“自己”脸上来一下。
    妈的，就当是一场梦，管它什么妖魔鬼怪，打醒了看它们还浪不浪。
    欧蓝当时是这么想的。
    可是他那巴掌打下去，却拍了个空，那个睡着了的“他”忽而就消散了，化作黑烟，无影无踪。
    欧蓝站直身体，还是决定要想对策，逃出梦境。
    没由来的，他的后背陡然炸起一片疙鸡皮疙瘩。
    不信邪的转身，一股刺鼻的陈腐之气铺面而来，欧蓝手脚僵硬冰冷到了极点，全身上下只有瞳孔能动。
    他紧紧盯着车上被吊起来像是傀儡的五个人，他们面无表情，只有冰冷无机质的瞳孔一齐对准他。
    包括刚才还提醒他不要摔倒的司机大叔，此时他的脸上竟然出现了点点黑褐色的斑点。
    校车内的照明灯不断闪烁，欧蓝试图抬起腿，想从原点离开，跑出校车。
    就在下一秒，校车忽然受到撞击，玻璃飞溅，他被惯性带的往校车的前玻璃窗飞。
    有一道玻璃划破欧蓝的眉尾，痛和冰冷一起袭来，欧蓝带着剧烈的心跳醒过来。
    他一睁眼就看见司机大叔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同学，醒醒啊...诶你终于醒了，你寝室楼在哪儿，我拉你过去。”
    欧蓝差点一拳头挥过去。
    刚刚梦里司机的死人模样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醒了之后还是巨困无比，欧蓝那时只想快点会寝室好好睡一觉。
    好歹他智商没有全下线，司机临开车离开之前，他问司机大叔：“刚刚上车的时候那第五个人您看到他脸了吗？”
    司机觉得他的问法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好脾气的回答他说：
    “看见了看见了，是个挺帅一小伙子。”
    “同学你问这干嘛？”
    欧蓝捕捉到司机大叔的说法诧异，他喊欧蓝同学，叫那个人小伙子。
    “大叔，他看起来很大年纪？您觉得他不是学生？”
    可能是临下班了心情不错，大叔还真和他聊了下来。
    “没，那小伙子看起来年轻，就是穿的像社会上工作的人，我就喊他小伙子咯。”
    欧蓝顺势推理：
    “那他为什么坐淮川的校车，他是从这儿毕业的？”
    “大概吧，这我就不清楚了。”
    司机大叔开车要走，临走前跟欧蓝说了一句：
    “小伙子，注意爱惜身体，回去好好休息啊。”
    “大学生还是要安心学习。”
    欧蓝纳闷司机大叔的语气怎么变得这么奇怪，一回寝室，他三个室友也挤眉弄眼的。
    “欧蓝你速度太快了，改明儿把嫂子拉出来一起吃食堂啊。”
    欧蓝累的不行，摊在床上，在困意和名声还有疑惑之间，选择了解惑。
    “没女朋友，别瞎扯。”
    说着他支起身体脱衣服裤子。
    这一脱便看见了他T恤领口的一个鲜红大唇印。
    欧蓝手一抖把衣服直接扔出五步远。
    室友还在打趣他。
    “不是女朋友那这么大的唇印是谁留的，掩饰什么啊，还把衣服摔了。”
    欧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惊恐。
    室友的话让他稍微清醒了些，意识到自己今天的状态不好。
    他板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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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床上坐起，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拿了衣服去卫生间洗澡。
    洗澡的时候倒是没出什么幺蛾子，欧蓝渐渐觉得那些异样的感觉远去了。
    一直到他回到床上，进入梦乡。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的脑海中忽然出现那个鲜红的唇印。
    同一时间，他意识清明的在自己梦中醒过来。
    一睁眼就看见一个穿着吊带亮片短裙的长发女孩骑坐在他腰间，周围的环境还是寝室，他能听见室友的打呼声。
    远处照射进寝室的光线显得眼前的女孩格外漂亮。
    女孩的眼神像带着勾子，勾的欧蓝有了些本能的反应。
    大概察觉到了他的反应，女孩娇笑了声，慢慢拉开自己腰侧的拉链。
    拉链慢慢下滑的声音，听的欧蓝喉咙愈加干燥。
    欧蓝艰难的咽了下口水，眼神一厉，脸上煞气尽显。
    女孩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伸出打了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抵在他嘴唇上，继续拿眼神勾他，嗓音也甜腻的吓人。
    “不能出声哦，你看，你的室友都睡着了。”
    “要是被发现了，那就，不刺激了～”
    “呸。”
    欧蓝扭头就是一啐嘴，直接一个翻身把女孩从上铺摔下地。
    这还不够，他紧接着自己从上铺跳下，虎口掐住女孩的脖子，另一只手成拳，毫不留情的往女孩脸庞砸下。
    他没打到人，这在他意料之中。
    那女鬼还像很不可思议似的，凄厉的嚎叫：“你为什么能动，能挣脱我的束缚！”
    徐娜娜在关键位置停下，喝了口水。
    战翎也很感兴趣，想知道欧蓝是怎么识破并且挣脱那个女鬼的。
    徐娜娜喝完水，学欧蓝语气，一本正经道：“因为她太臭了。”
    战翎和慕琳笑了出来。
    “这是什么回答？”
    “欧蓝说这个女鬼的梦比之前在校车上的梦拙劣多了，他说，虽然那梦的气氛很到位，她也很会...额，调情，但是她身上就是很臭，非常臭。”
    “不过还是比在校车上那个梦的最后，那种臭味好得多。”
    战翎知晓这其中的大概了。
    昨天跟在欧蓝身边的有一男一女两个鬼，那个男鬼在欧蓝开窍之后立即便贴了上来，不动声色不急不缓的吸取欧蓝的气运转化自身。
    而那个女鬼是她们在清吧时候遇上的，女鬼本身就有一定道行。
    欧蓝前后的两个梦境应该分别是两个鬼布下的，显而易见，男鬼比较聪明。
    “他最后怎么醒来的？”慕琳不明白其中关窍，只按照事情的发展往下问。
    战翎也跟着问。
    “对，他怎么醒来的？”
    战翎的重点和慕琳不同。
    她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徐娜娜一开始说欧蓝迷迷糊糊的连她都怕，明明目前为止，欧蓝能顺利的解决掉那个女鬼。
    第69章 掉发
    徐娜娜把胳膊收回去，无奈道：
    “他说那女鬼虽然不怎么高明，但韧性不错，一晚上换了二三十个景，换了二三十张脸，回回被他识破，但就是不放过他。”
    “他说他早上被室友摇醒之后，睡一觉比跑马拉松还累。”
    “哦哦，那后来呢？”
    慕琳也想起来徐娜娜最开头说欧蓝连她都不认得的话。
    徐娜娜夸张的磕了两下牙齿，道：“后来他就不肯告诉我了。”
    “不过听他室友说，他早上醒了之后去了趟卫生间，再出来的时候眼睛全红了，光着膀子跑走廊，一间一间寝室踹门，砸玻璃。”
    战翎接口徐娜娜的话：“像是在找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对，就是这样。”
    徐娜娜对战翎的存在还是有些想不通，但是她又想问她问题。
    “战翎姐，您见过类似的事情吗，能不能说说看，欧蓝到底怎么了？”
    她问完，顿了下，又问慕琳：“慕琳，你说呢？”
    慕琳摇头看战翎：“我不知道，战翎姐姐你肯定知道的。”
    徐娜娜光明正大的再看向战翎。
    战翎却不能给她们解答这个问题。
    玉先没告诉她，她具体打算怎么教欧蓝，但无论如何，身为旁人，这种时候绝对不能插手。
    “你们放心，他会走出来的，没事。”
    徐娜娜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脸上充满了对她的怀疑。
    慕琳相信她，安慰徐娜娜道：“放心，听战翎姐姐的，欧蓝一定会没事的。”
    慕琳转换话题：
    “他现在情况在好转对吗？”
    徐娜娜将手边的冷饮移了个地方，垂下眼道：
    “是在好转没错，但是他说，这件事可能没完。”
    战翎问她：“你这次回洲山打算待多久？”
    徐娜娜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莫名感觉战翎在赶她走似的。
    “三天，我请了军训最后三天的假。”
    “那你安心，三天之内欧蓝的事情不会好。”
    徐娜娜睁大眼睛看她：“你是认真的？”
    “我走之前他不会好你

 分卷阅读136

    还让我安心？”
    战翎摸了下鼻子，再表述一遍，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担心也改变不了现状，不如多待在他身边陪他。”
    徐娜娜的表情并没有好看多少。
    战翎无奈继续说道：“你真的放心，我保证他不会出任何事情。”
    “或许等你下次再看见他，他会有很大的改变。”
    战翎在徐娜娜头顶的虚空看见了一朵淡粉色的花朵虚影，她意有所指道：
    “那种改变，或许会给你们之间的关系带来变化。”
    战翎身上的气势太强，这些话又玄乎的不得了，徐娜娜好歹被忽悠住，不过到底还是小声抱怨了句：
    “说话跟街道口算命的一样。”
    这天接下来的日子徐娜娜和欧蓝再没露面，第二天，徐娜娜要回首都上学了，欧蓝惨白一张脸和徐娜娜才再次出现在慕琳和战翎面前。
    欧蓝和她们俩把徐娜娜送走之后才问战翎：“姐，我这事儿是我那师父弄的吧。”
    尽管看起来憔悴的不行，欧蓝一说话给人的感觉还是凌厉的厉害。
    “是。”
    战翎眼风不动，让欧蓝看不出任何破绽。
    “呵，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欧蓝自嘲的笑道：“我不管这是什么考验还是其它东西。”
    他抬眸间的气势像一把刚锻造浇水之后的新剑，有刺破一切的无畏。
    “你帮我告诉她，我要是认怂求饶，改明儿我跟她姓。”
    战翎默默看了他半晌，说：“提前告诉你，她姓玉，玉石的玉，是个不错的姓。”
    欧蓝懵了一瞬，被气的原地呛到，不断咳嗽。
    战翎拍拍他的肩，把话说完：“但是这个姓却不衬你的名。”
    “所以，加油。”
    “记住，有些时候光有胆气是不行的，你该发挥我们作为人类的长处，懂得动脑。”
    说到这个，欧蓝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战翎见他面有难色，等他说话。
    结果欧蓝原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没抱怨，就这么走了。
    战翎眯眼看他离去的背影，好像，在空中，看到了几根颜色不一的头发。
    正好韩楼往她们这边走来，一捧艳红软纱从韩楼身体中出来，懒洋洋伸了个懒腰。
    战翎在心里和玉先沟通：“玉姐姐，你又对欧蓝做什么了？”
    艳红轻纱往欧蓝那边扭了一下头，才无所谓道：
    “你说那个啊。”
    “他头发的颜色我最开始看还挺喜欢的，有我的风格，昨天我忽然想到之前玩的一个小界主，他女儿叫什么玛丽苏把，会流七彩的眼泪。”
    “多恶心啊你说，然后我就，让他头发自己脱落了呗。”
    “脱落？”战翎再次对玉先的脑回路和手段感到无奈。
    “对啊，脱落。”
    “慢慢的脱落，你看他的表情，多好玩啊。”
    战翎无法回应玉先的恶趣味，在心里为欧蓝默哀一秒，专注于走到她和慕琳身边的韩楼。
    韩楼的脸色看起来也不好。
    慕琳身高170，战翎比慕琳高一些，大概175，但战翎还需要略抬头才能拿正脸看韩楼。
    战翎想起姬狂，他们俩从前的身高差也挺大，但论起武力值来，她一根小指头就可以把姬狂推倒，偏偏姬狂还喜欢撩拨她。
    现在站在她面前的韩楼，一身杀伐果断的气势，衣服下的身体肯定是极有力量感的漂亮。
    要是不动用修行的力量，战翎在想，她能不能再十分钟之内把韩楼老老实实按在地上。
    韩楼似乎察觉到她眼神里的玩味，眉头紧皱，抿唇看慕琳，问她：“军训第一天你去操场跑步之前，小卖店有人卖了一箱水给你，还记得他的脸吗？”
    慕琳想了想摇头：“不记得，那个人有问题吗？”
    “他当时带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的很低，我看不见他的脸。”
    韩楼抬起眼，凝视远方，语气沉重：“是他。”
    慕琳和战翎瞬间知晓他说的是谁。
    慕琳要确认：“韩警官，你说的他是那个连环杀人狂吗？”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韩楼眼神冰冷。
    慕琳语气认真：“高考前柳长卿和英语老师的异样不难看出来，我自己能分析。”
    慕琳知道杀人狂的事其实算是为韩楼解决了一个难题，他不知道要怎么把这件事和慕琳说出口，毕竟从一开始到现在，杀人狂针对慕琳这件事，只是韩楼的直觉和猜测。
    他拿不出任何证据说服警局的人。
    战翎将话题拉回来：
    “韩警官，那天的水有什么问题？”
    韩楼不肯长时间和战翎的眼神接触，只略看了眼战翎，说：“水里有毒，不致命，但会让你暂时失去意识。”
    幸亏他那天留了个心眼，发现瓶盖被拧开过，回头捡起来把水送去鉴证科检查了一下。
    “他对慕琳和其它受害者不同。”
    战翎直接问韩楼：
    “你们能分析出他杀人是为了什么吗？”
    “不能。”
    韩楼先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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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努力的是为了抓到他，却一再失手。
    “人物测写锁定不了嫌疑人，信息太少。”
    “行。”
    慕琳以为战翎有什么办法，谁知道她接下来说：“韩警官，等军训结束了，有时间一起吃顿饭吗？”
    慕琳进入默默吃瓜状态。
    韩楼面带不善的瞪了眼战翎，仿佛对战翎的行为感到十分的失望和厌恶。
    战翎借口找的及时。
    “您别多想，应该说请您吃饭，您拜托徐长卿和英语老师照看慕琳，还一直在跟进这件事，我和慕琳很难不觉得感谢。”
    “军训还有一个多星期结束，我事先和你商量，也是想多给双方一些时间。”
    慕琳你帮腔道：
    “对啊韩警官，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感谢，以及未来有些事情可能还需要麻烦你。”
    韩楼此时就像一块硬邦邦的臭石头，他肃着脸回绝道：
    “对不起，违反纪律的事情我不能做。”
    “而且这是我的职责，你们要是真想对我表示感谢，那请今后但凡发现异样情况，第一时间联系我。”
    “我已经不是警察了，你们不用再喊我警官。”
    战翎装作不知道，问慕琳：“慕琳，你有韩...教练的联系方式吗？”
    慕琳点头：“有的。”
    战翎追问：“手机号码？”
    “对。”慕琳觉得，她是不是应该帮战翎要一下韩楼的手机号。
    可是如果战翎真的要的话，她完全可以私下给她。
    战翎的目的不是这个。
    她装作自言自语道：“现在人都用手机交流，我是不是也应该买个手机。”
    慕琳赶紧道：“改天我陪你去挑一个啊。”
    韩楼心道不信，他不信这年头居然还有人不用手机。
    但是他又想起前两天他第一次见到战翎的场景，她确实很像从远古部落或者希腊神话里出来的人物。
    一般人只披一层纱，踩草鞋，可穿不住那样的感觉。
    偷听了韩楼的心声，战翎的目的达到，开心应下慕琳的建议：“好，等你军训结束就去。”
    她现在需要的只是让韩楼多记住她一些。
    印象更深刻一些。
    但她好像引起了韩楼另外的注意力。
    “等等，你说你叫战翎，能不能告诉我，你从哪个国家来，和慕琳到底有什么关系？”
    战翎抓住机会和他对视，表面风平浪静，实际在心里对小男孩说：
    “系统，现在帮我办理这个世界的身份证件应该还来得及吧。”
    第70章 风光
    “没问题，分分钟搞定。”
    小男孩一口应下，实际上还是躲在电脑桌底下不敢冒头。
    他为什么这么怕，还不是因为玉先。
    “小羽毛，你不是这种性格啊。”
    “之前怎么搁我们手上抢的姬狂，年纪大了脾气变好了哈。”
    战翎：“.......”
    “玉姐姐你别说笑。”战翎在心里和玉先打嘴仗：“如果脾气和年龄有关，那你和大黑是个例外。”
    “嘴皮子也利索了。”
    玉先拉躲着的小男孩下水：“那小孩，你说小羽毛要攻略韩楼对吧，怎么个攻略法。”
    战翎知道小男孩好像有点怕玉先，替他回答道：“结婚，领证就可以了。”
    “没问你，别插嘴。”
    玉先偏要和小男孩说话。
    “小孩，什么是结婚领证，你跟我说说，我马上就帮她去办了。”
    电脑桌底下，小男孩捂着耳朵，一脸抗拒的神情着实取悦到了玉先，玉先竟然笑了起来。
    战翎一般不和玉先起争执，但她此时想都没想就单方面将玉先和小男孩屏蔽了起来。
    “玉姐姐，有事儿您问我。”
    她语气平静。
    “你有什么好玩的。”
    半晌，玉先这么吐槽了句，回到韩楼体内。
    大黑没有参与她们的争执，他正在通过心灵和小男孩沟通。
    “诶你别这样啊，你越这样她越开心，把自己当成木头最好。”
    小男孩愤愤不平：“那你只是一把大黑刀，她也对你感兴趣捉弄你啊，我变木头有什么用。”
    战翎帮小男孩解围时，大黑告诉小男孩：
    “小羽毛真挺宠你的哈，她不常和玉先对着来。”
    “唉，说到年纪，要是姬狂还是从前的样子，他也与我们一样的年岁。”
    小男孩大眼睛睁开，打探问道：“他年纪多大了？你们一起...生的？”
    大黑说了个大概的数字：“差不多一千多岁。”
    “活这么久不会无聊吗？”
    “还行，我对时间没有什么概念。”
    “玉先有她自己的方式消遣。”
    “姬狂看书。”
    玉先回到韩楼体内，小男孩开始大着胆子拉大黑各种打探情况。
    外头，战翎得信了之后有底气和韩楼对线了。
    “韩教练不需要怀疑我，我闲散人一个，挂念慕琳，只是想多陪她一段时间。”
    韩楼没有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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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放，拜托人查询战翎的身份消息需要几天时间，没拿到消息前，他不是无故发难的性格。
    *
    军训给大一新生们带来的变化无疑是巨大的。
    淮川大学是国内除了首都那两所大学顶尖的大学，能进来的学生本事资质都不低，军训结束前一天，大部分班上的学生都混熟了，慕琳也和寝室还有班上的同学保持良好的交流。
    暑假在书兴杂志社实习的经历足够让她应付大学这个小圈子的社交。
    战翎现在和慕琳之间相隔的距离能扩大至20米以内，这些天她有时间就和慕琳在韩楼跟前冒泡，每次见到韩楼皆笑脸问好，时不时提起请他吃饭感谢之类的话，韩楼对战翎的态度慢慢变得和正常人差不多。
    战翎觉得这是一种进步，至少韩楼对她的抵抗心理降低了不少。
    韩楼习惯了战翎偶尔的存在，慕琳班上的同学俨然已经把战翎当成了自己班上的同学。
    其中，肖梦然出了不少力。
    肖梦然元气可爱，活泼机灵，班上的同学都挺喜欢她。
    她又爱和慕琳玩，慕琳对战翎是无条件的支持信任，所以战翎算是正式用她自己的身份，打入了慕琳的生活圈。
    慕琳自己班上的气氛是极好的，他们班班长是个认真负责的大小伙子，各个寝室氛围都不错。
    但隔壁二班就不一样了。
    一二班的梁子在军训第一天慕琳跑50圈的时候就已经结下，之后二班的女生一直阴阳怪气对慕琳说嘴，慕琳挡过几次，奈何对方太黏糊，慕琳索性不再管。
    不过她们阴阳怪气的原因让慕琳觉得挺好笑。
    校花班花之争，她们不说，慕琳还真不知道自己现在有淮川学霸校花的名头。
    二班女生大义凛然，没有为她们自己，为的是孟挽夏，那个大眼睛明媚清纯的漂亮女孩。
    若真论起样貌，慕琳自觉比不上孟挽夏，对方是个她看起来绝对不会大声说话的女孩，即使知道人心难测，她依旧会这么对待。
    更何况对方没有自己闹到过她面前。
    她能赢过孟挽夏，大概胜在整体看起来舒服，再加上降分进的淮川大学，有光环加持。
    战翎放手让她自己处理这些事，慕琳全部放入冰窖冷处理，她多得是事情要忙。
    她贴在墙上的日程表除了军训就是看书预习，军训中间，院里辅导员找过她，慕琳把自己之后的学习安排好，她的目标是在两年内修完大学学分。
    有计划目标在前，慕琳沉下来做事的时候恢复了高中时候的沉静，除此之外，还多了些干练气质。
    她晚上只能在寝室开台灯看书，白天在队里军训，寝室室友发现，慕琳认真的样子是不分昼夜的。
    班上同学熟悉了她的做事风格，相处愈加和谐起来。
    军训第一天慕琳被总教官点出来，说让她准备当最后大检阅的领头人。
    实际上，总教官分别在不同的队伍中也点出了一些其它的人。
    不过最后慕琳还是胜出了。
    有韩楼和战翎两个人一起给她开小灶，想不赢都难。
    第二天，新生军训大检阅会上，淮川大学操场四周围绕着许多个四方豆腐块，由穿着统一军训服的大一新生们组成。
    韩楼带领的方阵作为杰出代表第一个进行表演。
    进场音乐起，慕琳穿着一身与众不同的帅气制服，踏着音乐节拍气势昂扬的走在最前方，她的左侧，韩楼穿着和他同一款式的制服压阵。
    新制服的料子比军训服更硬挺，慕琳忽略后脖子处的痒意，将战翎交给她的威风做派拿出来。
    她的右边时不时出现晃眼的闪光灯，从还没进场起，就有一个端着摄像机的男人开始跟着她。
    慕琳想起男人在进场前和自己说的话。
    “慕琳同学，等会儿经过主席台的时候，麻烦你稍微往我这边侧一下脸，但你的视线要看向主席台。”
    音乐进行到最激昂的地方慕琳还差两三步就能和主席台水平对齐。
    她按照摄影师的要求，微微侧抬头，抬眼向上望向主席台。
    远处的朝阳透过茂密的树叶，以青绿色和蓝天为背景，少女的脸莹润光洁，还透着青春特有的水光感，她的姿态坚定平和，眼神中透露着令人安心，甚至臣服的力量。
    唉，好像有什么不对。
    摄影师倒放了一下慕琳刚才的表情，她的脸上还差一种他需要的神情。
    摄影师给韩楼带的方阵拉了一个背影，又对慕琳笔挺的身影做了个特写。
    慕琳带领自家方阵走完第一次后，她和韩楼一步步踩着阶梯登上主席台。
    她的下颌线微收，一般人收起下颌的时候可能是由于怯懦紧张，但摄影师却只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平静。
    好像她经历过许多次这样的盛大场面，好像她不是第一次站在几千人面前、以及校领导面前展示自己。
    她一步一步登上阶梯，像是习惯了这种殊荣。
    摄影师终于想起来，刚才战凛脸上还缺一种什么他想看到的神情。
    是崇敬。
    她一点都不激动紧张 ，她看着主席台的目光就像看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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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蓝天一样。
    这小孩心理素质真好。
    关键是人长得还漂亮，比现在一般的明星不差，气质尤为突出。
    找到一个能拍的素材不容易，摄影师现在特想跟上主席台，只拍慕琳一个人。
    可他还有工作在身呢。
    叹了口气，摄影师开始拍其它方阵的学生。
    慕琳登上主席台后，朝各位校领导和总教官问好，双方聊了几句，韩楼又将她带下主席台，回到自己的方阵。
    韩楼在她归队前表扬了她一句：
    “刚才表现的很好。”
    “谢谢教官夸奖。”
    慕琳心想，她能不表现好吗，为了训练她的姿态，战翎花了极大的功夫，甚至还让系统带她模拟了一下在星际带队的感觉。
    那可是星际啊，背景为宇宙，战舰和机甲以及无数精锐的士兵都听她的调配，随她的步伐。
    所以慕琳今天带两个班的女生走完全程，她心里一丁点波澜都没有。
    等到所有的方阵走完，日头渐烈，慕琳的额头落下几粒黄豆大的汗珠。
    主席台上，总教官正在讲话，总教官讲完话，再是校长。
    校长人挺好的，没念很久，接着，他和总教官一起给韩楼还有战凛颁发勋章，一个是最佳带头人，一个是优秀杰出学生代表。
    另外还有一些其它奖项。
    摄影师忙完下面的事情终于赶到，让四人摆好站位后，他咔嚓按下快门键。
    如果没有意外，这张照片隔天就会被被张贴在了淮川大学的公告栏里，路过的学生都能看见。
    但是大检阅结束，平静的湖面到底还是出现了波澜。
    慕琳随着人群一起走出操场的门，只一个低头的功夫，再抬头，她的面前塞满了摄像机和话筒。
    “慕琳同学，请问你对刘佳名的判决情况有什么想说的？”
    “刘佳名说你给他的经历很特别，请问你和他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慕琳，你现在风光无限，是否应该替教导了你三年的班主任说几句话？”
    第71章 记者
    慕琳的肩膀被路过的学生撞了好几下。
    “慕琳，你现在风光无限，是否应该替教导了你三年的班主任说几句话？”
    话筒杵到她的脸上，慕琳扭头打算从后方突围出去，同一个学校的，旁边的学生虽然想看热闹，但还是好心的给她让出路来。
    另有几个没穿军训服的大二大三男同学，应该和慕琳同一个学院，还招呼周围人让路，想让慕琳尽快逃脱这些看着不像好人的小报记者们。
    慕琳低着头，向周围人连声道谢，眼看着就要突出包围，路的尽头被一个挺着啤酒肚的戴眼镜男记者挡住了。
    前面的功夫全白费，其它记者立时全部围上来，这一次他们聪明了，没给慕琳留缝，一整圈都是叽叽喳喳的奇葩问题，闪着寒光的摄像机，还有抵到她脑袋上的话筒。
    “慕琳同学，请你正面回答问题。”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心虚了，刘佳名对你仁至义尽，辛苦教导你三年，你为什么要在毕业前倒打一耙。”
    “对啊小姑娘。”
    那个拦她路的男记者还试图摸她的脸。
    慕琳眼疾手快躲开，被某个话筒撞到了脑袋，“砰”的磕了一声，但在周围的喧嚣混乱中，没有人会关心。
    男记者吊着语气，嘴里像在含糊的咂摸着什么。
    “小姑娘，我看你眼底下有乌青，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刘佳名判决结果，担心的一晚上没睡着。”
    慕琳顿住，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抬起脸看向那个男记者，周围的摄像机终于能捕捉到她的正脸。
    那个男记者的脸上挂着油腻恶心的笑。
    慕琳满身的火气，在看明白他的样子之后，忽然觉得嘲讽。
    她找到某两个记者之间的空隙，大力撕开口子，复又低着脑袋快速逃离。
    战翎给她加的大力buff还在，对付这些人刚好。
    战翎征求她的同意：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战翎姐姐，我自己可以。”
    慕琳狠下心用大力buff开道，没人能拦得住她。
    韩楼在人群中找与她行动轨迹平行的路线，隔着两三个人的距离护在她身边。
    小男孩此时也查到了消息，告诉她们：
    “班主任的审判结果是昨天下午出来的，这些记者都不是正经报社杂志社的人，他们堵你只是想蹭热点。”
    “慕琳你别听他们瞎说，班主任确实在庭审的时候提到过你，试图拉你下水，但是班主任的审判结果是终生**，他不可能再翻身。”
    “这些人刻意避开这个事实，就是想诈你。”
    慕琳额头的大包鼓起来了，看着有些吓人，小男孩喊战翎：
    “宿主，你不是可以脱离慕琳的身体了吗，你出去帮帮她啊，她都受伤了。”
    慕琳抢着回答：“不用，不需要战翎姐姐，我自己可以。”
    战翎帮她注意周围的动静。
    慕琳现在已经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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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边缘，她自己或许真的能躲过这些记者。
    瞥见一道莽撞的身影，战翎就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快放心，她提醒慕琳：
    “小心左边。”
    慕琳机警的一个大跨步站在了右手边的一颗大树下。
    又是那个男记者，他撞慕琳不成功，直接栽到了旁边的花丛中。
    慕琳很想给他屁股来一脚，不过现在还是离开要紧。
    可她不欲与人纠缠，那男记者头还在扎在花丛里呢，居然还有余力用他油腻肥厚的手攀紧了慕琳的小臂。
    手臂上的触感让慕琳感到一阵恶寒。
    她一个大力的挥臂，将男记者在花丛里翻了个个。
    但是就是这一瞬间，又给了那些记者围上来的机会。
    这些记者大概见识到了战翎的战斗力，不敢小觑她，这次竟然纷纷开始效仿男记者死缠烂打不要脸的贴身做法。
    一人两只手，两只脚，十几个人就有几十只手，几十只脚，这些手脚直将慕琳困在脚下的方寸地界，进退不得。
    更难堪的是，有些人竟然开始乘机揩油。
    韩楼眼瞧着不对赶紧拿自己两只大手罩过去，试图给慕琳解围。
    可是他一个人又怎么能瞬间解慕琳的危机。
    慕琳气的嘴唇煞白，但重要的还是拍开那一只只下作的手。
    “干什么呢，一群年过半百的为老不尊欺负一个小姑娘。”
    战翎在这时候出现。
    韩楼看不清她到底做了什么，只见着她的双臂往两边一划，那些鼻涕虫一般恶心的记者便捂住肚腹纷纷往周围散去。
    “系统，这些摄像机你处理。”
    “好嘞。”
    小男孩在键盘上按了几个键，那些记者的摄像机顿时黑屏，冒烟，怠机了。
    战翎则处理眼前这些面目可憎的生物们。
    她伸出食指和中指，点在一个记者的小臂骨上。
    “你，身为记者，手会不会过分灵活，干记者之前不会是扒手吧，你的记者证呢，拿出来我看看。”
    摄像机罢工，周围拍视频的学生们把握住机会。
    战翎的话逗得他们笑了一大片。
    但那个被战翎敲打的记者，抱着手臂疼的快坐到地上个去了。
    战翎继续，伸出食指，推了下一个女记者的肩膀。
    “你，采访就好好采访，你的采访提纲呢，重点呢，一上来就给人扣帽子，你家里批发帽子的？”
    刚刚就是女记者，拦慕琳拦的最狠，还说慕琳现在“风光无限”，却不肯给班主任说好话。
    女记者被战翎推了一个趔趄，但由于周围都是人，她没有摔倒。
    不过，她尖嘴猴腮的歪了歪嘴巴，干瘦的身体又想冲到慕琳跟前，她的嘴张的大大的，表情已经在告诉周围的人，她嘴里又要说什么不着调扣帽子的话了。
    战翎笑着又将她推回去。
    女记者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好像没法出声了，这才惊恐的瞪大了眼。
    “你，摄像机挺贵坏了心疼对吧。这有什么，要是让别人发现你的储存卡里都拍了些什么进去，你说会有什么后果。”
    小男孩告诉她，这人刚刚一直试图拍慕琳的胸口，他是惯犯了，经常利用职务之便欺负小女孩。
    对这个人的处理，慕琳伸手轻飘飘拍了他脑袋一下。
    看起来轻飘飘，其中的力道，只有那个人自己知道。
    那感觉，大概像是大脑内部的构造被强制移位，他的世界瞬间倾斜了。
    这人栽倒在了地上，以诡异的姿态趴俯着。
    一一将这些人处理干净，战翎回到慕琳身边，双手放在她的肩上，温和的能量注入慕琳体内，慕琳瞬间感觉自己的脑海清明了起来。
    “没事儿，都是些小喽啰。”
    “马上正经的采访团队要来了，系统小朋友有他们的采访提纲，你先准备一下。”
    慕琳眼里含着微薄的泪意，还保持冷静问她：“战翎姐姐你什么时候...”
    “看见这些人我就用了徐娜娜给的名片，没事的，等会儿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怕。”
    小男孩也劝她：“慕琳你别怕，我们都在你这边。”
    情况紧急，小男孩并没有注意到战翎喊他“系统小朋友”这件事。
    他专心的和慕琳沟通采访的事情：
    “他们大概还有三分钟就到这里了，我给你说一下啊，他们会问你哪些问题......”
    慕琳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做，战翎现在只需要负责周围没有人再来打扰她。
    围观的学生们瞧见事情暂时消停，在战翎带着笑意又不失霸气的眼神里，都默默停止了录像。
    人群慢慢散开。
    有一团球忽然从花草丛里掉落下来。
    战翎定睛看去，踩着皮鞋走到那人身边。
    她怎么忘了还有这么个毒瘤。
    被战翎视为毒瘤的男记者反应不慢，但是他的反应错了，他不该恼羞成怒的试图用他虚浮的拳脚去对付战翎。
    瞌睡遇到送枕头的，战翎正好有理由整治他。
    抬脚出拳，两招，男记者眼见着懵圈了，眼珠子转了两圈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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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地摔倒。
    这种场面当然不能让人拍到，战翎特意避开了还架着手机拍摄的角度。
    但是，她避开了手机，韩楼倒看了个全程。
    韩楼瞬间想起“慕琳”高考前爬树进女寝还拦下他篮球的场景。
    慕琳此时正低着头，嘴里好像在默念着什么。
    战翎轻飘飘揍完人，气定神闲又不失小心的护在慕琳身侧。
    要是让韩楼选择把那天的“慕琳”和现在慕琳或者战翎联系起来，他的直觉告诉他，那天的人是战翎。
    时间差不多快到中午，灼热的光线经过无数绿叶的反射，柔和的打在战翎乌黑的发顶，于是光线复活强韧的生命力。
    她似乎有种力量，能让韩楼每次只要想到她，见到她，就...无法不让目光停在她身上。
    似有所感，战翎的目光忽然越过人群，精准的摄住韩楼的眼眸。
    有种极其熟悉的悸动让韩楼除了回看做不出任何其它动作。
    恍然间等他再回过神来，战翎已经护着慕琳被一群看起来更加专业的采访团队离开。
    韩楼决定等一等，等战翎兑现她提了无数次的饭。
    他这一等，等到了晚上六七点。
    第72章 结婚
    为了这顿饭，战翎让小系统将灏闵区附近所有的、或贵或便宜的餐厅全部筛选了一遍。
    小系统最终给她定下的是一家中等价位，但地方特别难找，位置还特别难定的小饭馆。
    小系统提前一个星期才把今天的位置搞定。
    但是，七点多一点，战翎和慕琳出现在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餐厅里。
    韩楼还没到，战翎站在慕琳身后，低头手抚上慕琳的后颈，慕琳这里已经红肿了一大片。
    “脑袋还晕吗？”战翎问她。
    慕琳摇头，声音有些软：“不晕了。只结束采访之后那一会儿有点。”
    战翎还是有点不放心，怕慕琳逞强。
    从随身空间的武器库中取出一淡粉色玉环，战翎将它放在慕琳手上。
    “戴上这个。”
    慕琳看着手掌心多出来的一小个可爱的玉环，依言套在中指上，本来每套进去前玉环还看着有些大，但到了指根，指环忽然变紧，卡在她的中指上。
    慕琳知晓这肯定是有些特别功能的物事，问战翎：
    “战翎姐姐，这个是做什么的？”
    战翎坐下，启唇告诉她：“解毒破瘴，消厄降灾。”
    “我当时要它，看中的它的解毒能力。”
    餐厅二楼的空调开的很足，战翎语气有些发冷：
    “再遇到这种事就不怕了。”
    听在慕琳耳中，却是汩汩温热的水流。
    “嗯，谢谢姐姐，我感觉好多啦。”
    有上楼的脚步声，战翎已经能记得韩楼的一切。她朝慕琳笑笑，让慕琳坐到自己身边。
    战翎另一边的座位上，放着慕琳中午穿过的军训服。
    这家餐厅的二楼是公共用餐区域，没有包间，韩楼打量周围环境，发现相邻两桌的距离并不近，而且用餐气氛很安静，他定下心，迈步向战翎走去。
    战翎今天还是西装裤搭配T恤小马甲的装束，高马尾变成后脑勺的一团，在幽静的气氛和灯光下，看起来不似白天那么强势。
    他不清楚战翎究竟为何要和他约这顿饭，总之他不信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只为感谢。
    韩楼抿唇走过去，坐在她们对面。
    战翎推过去菜单：“你来点菜？”
    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并且透着熟稔。
    韩楼心里那种奇异的感觉又出现了，他的嘴唇绷成了一条僵硬的直线，在战翎带着笑意的目光中，到底还是拿起了菜单。
    只要不接触她的目光，韩楼的思路便还是清明的。
    “下午的采访不顺利吗？”
    不然应该不会耗费掉整个下午的时间，让他一直等到晚上。
    “采访很顺利，但是出了其它事。”
    趁此机会，战翎正好把事情移交给他。
    她把旁边的军训服递给韩楼。
    “这间衣服的衣领里藏着一些很细小的针头，针头上沾了具有...致幻成分的药物。”
    韩楼立刻将菜单放在一边，拿起衣服检查。
    他翻开衣领，果然看到了六七个极短但是尖利的针头。
    战翎怕他把他自己伤到，把衣服抢过来，自己素手翻开给他看。
    韩楼眉间的小山包皱起，对她的行为感到有些无奈。
    战翎却没有丝毫不适应，反而十分自然的问他：“能看见吧？”
    韩楼无奈点头。
    战翎于是将衣服叠放好，还是放在自己手边，总算记得解释一句：“先放这儿，等会儿再给你带走。”
    韩楼发现自己没有反抗的能力，也没有反抗的心思，他微顿着低头移开眼神，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战翎自发的将整件事解释给他听。
    “药物成分作用你找人检查了应该会知道。”
    “因为这慕琳下午状态不好，所以耽误时间约你吃饭，幸好她现在一切都好。”
    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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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将眼神移向慕琳。
    慕琳的气色确实看起来很不错，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
    只是，如果在衣领里藏针的人是杀人狂，他应该不会失手。
    “你们去过医院了？”
    “用不着医院。”战翎脸不红气不喘扯借口：“我给她熬了一些草药，喝完就好了。”
    韩楼果然觉得诧异：
    “你是学中医的？”
    战翎谦虚道：“没有特意去学，算什么都会一些。”
    韩楼觉得她似乎会错了意，他不是在夸她啊。
    偏偏战翎的态度告诉他，她就是觉得他在夸她。
    “算了。”韩楼对慕琳说：“我送你去医院。”
    慕琳正在一边观摩大戏呢，闻言赶忙摇头：“不用不用，我真的已经好了，生龙活虎。”
    她顺势还将自己的包一抓，起身对他俩说：“韩教练，战翎姐姐，我自己另去找一桌吃，拜拜。”
    韩楼觉得不妥，也绝得没这必要。
    战翎也这么觉得。
    “一起吃啊，怎么了吗？”战翎拉她的手，温度正常，体内的毒素应该被分解完了。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中午，采访前，慕琳感到不正常的晕眩，战翎帮她检查了才发现她身体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毒素。
    为了不耽误采访，战翎当时帮她将毒素困主，并慢慢化解。
    等采访完了她再将余下的毒素清除分解掉，由于毒性还是会很短暂的存在一会儿，所以慕琳肯定会有一段不舒服的时期。
    战翎现在害怕的是慕琳身体的某部分可能还是毒素影响了。
    “战翎姐姐，我没事，我只是觉得我应该要吃清淡一些，就不和你们一起了。”
    慕琳可能被战翎影响的，现在找起借口来超快。
    她把背包抱在身前，拿出一本厚厚的专业书，笑道：“而且我想一个人安静的看会儿书，这是我今天要完成的计划。”
    战翎现在还看不出来她要干嘛她算这么多年白活了。
    慕琳就是想给她和韩楼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行，那你自己小心点。”
    战翎怎么能浪费慕琳的心意。
    韩楼欲出言劝阻，战翎笑着问她：“可以点餐了吗？”
    韩楼于是又拿起菜单，开始认真看起来。
    “你能吃辣吗？”
    战翎十分配合：“能。”
    “苦的呢？”
    “不怎么行。”
    “葱姜蒜有不吃的吗？”
    “都可以。”
    “要什么喝的东西吗？”
    战翎笑眼眯了一下：“酒？”
    韩楼抬头看她一眼，开始看酒水那部分。
    “不在这儿点。”
    战翎从武器库的疙瘩摸出两个深蓝色直筒型玻璃瓶，说：“我自己带了。”
    韩楼皱眉瞧向她身侧，他怎么没看出来她身边还有空间可以藏下这两大瓶酒。
    战翎拧开木塞，将瓶口凑到韩楼面前：“闻闻，还可以吗？”
    韩楼的动作再次被她打断。
    不过鼻端的酒香气确实醇滑醉人，他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痒。
    “挺不错的。”
    “但是我不能多喝，两瓶多了。”
    “服务员。”韩楼朝几步开外的服务员招手，而实际上，他分心注意着战翎的动作。
    他想看看，战翎会把另外一瓶酒收回到哪里。
    战翎却直接把另一瓶酒放在脚边，说：“那就只开一瓶，这瓶送你。”
    服务员过来收菜单，韩楼和服务员确定好菜品，才开口拒绝：“我不能收，东西你得拿回去。”
    “也行，那下次再一起喝。”战翎说话的语气像是两人是多年的好友......或者，伴侣。
    韩楼语气清淡：
    “不会有下次了。”
    战翎应对自如：“那就下下次。”
    韩楼知晓不能和她纠缠，闭嘴不说话了。
    战翎的世界并没有因此安静，因为玉先的调笑好大声。
    “哈哈哈小羽毛，你也有今天。”
    “我也没想到我会有今天。”
    “以前发生的对话掉了个个，我以前也这么无情冷淡吗？”
    战翎绝对不是炫耀。
    玉先反正被气到了。
    “是姬狂那小子傻。”
    小男孩大着胆子转述大黑的话。
    “宿主，大黑说，大黑说你以前不是无情冷淡。”
    “哦，那它说我什么？”战翎并不期待大黑能用什么好话评价她。
    小男孩梗了一下，才道：“它说你以前是混世魔王，阴晴不定...需要教训。”
    战翎表示沉默。
    小男孩怕战翎生气，想为大黑找补，谁知战翎又拿那种势在必得的眼神看韩楼，在心里对他们说：
    “这不，教训来了。”
    小男孩/大黑/玉先：“......”
    菜上齐，战翎贴心的把酒倒好，拿起筷子喊韩楼：“吃吗？”
    “嗯。”韩楼也执起餐具，目的性明显：“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可以直说。”
    战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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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夹了一筷子酸菜鱼，酸爽麻辣，她喜欢！
    “这道菜很好吃。
    战翎友好的向他推荐完菜，抿了口酒，回答他的问题：
    “我确实有一件事关生死的事想拜托你。”
    可她的语气明明很不在意，还不如向韩楼推荐酸菜鱼的语气热烈。
    “你说。”
    韩楼不自觉专注于她接下来的话，而停了筷子。
    战翎一口接一口吃菜不停，也想他吃好吃的饭菜。
    “吃啊。”
    “你先说。”
    被不经意控制了一晚上言行，韩楼有些火气上来。
    战翎无奈，也停止进食，身子前倾靠在桌边。
    她呼出的气息带着缱绻清香的酒味，出口的话语让韩楼忍不住又皱起眉间的小山包。
    她说：
    “结婚，可以吗？”
    第73章 不能
    韩楼气笑：“你废那么大劲儿就是为了消遣我？”
    “不是消遣。”战翎极其认真：“我是说真的。”
    “和你结婚这件事，确实事关我的生死。”
    她的重音放在结婚上，而不是听着吓人的“生死”两个字。
    韩楼彻底放下筷子，板正坐好，拿出审犯人的架势：“那你说说。”
    用的是那种并不相信也没有不相信的、像是与他无关的语气。
    他们俩要是照这个样子谈下去，怕是要谈崩。
    “宿主，大黑让我转告你，你还是先别告诉他他的真实来历，先别说，万一他接受不了。”
    玉先也懒懒的道：“虽然姬狂不需要，但是韩楼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将近30年，也许吧，他需要一个适应过程。”
    战翎想了想在心里问它们：“韩楼既然是姬狂，那他应该不需要。”
    小男孩继续转告大黑的话：“宿主，大黑说，姬狂最开始的时候其实胆子很小，是后来玉先......”
    “我怎么？”玉先的尾音上扬。
    “我知道了。”战翎想到从前姬狂隐约和她提过的事。
    她将后面的话咽下，改问韩楼：
    “从心里说，你觉得我在说谎吗？”
    韩楼紧盯着她：
    “我不在意你是否在说谎，我现在回答你，结婚，我和你，不可能。”
    战翎垂下眼眸，夹了一筷子菜送入口中：“行，吃饭吧。”
    韩楼看不出她有伤心的感觉，但好像这样也很正常。
    只是气氛已经彻底坏掉了，韩楼一个劲的把碗里的饭扒进嘴中。
    “韩教官，吃菜。”战翎有些无奈：“就算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顿饭，不能浪费。”
    战翎越表现的正常自如，韩楼不知道是由于愧疚或者心态，越觉得不舒服。
    他一感觉不舒服，就容易将战翎的话听出一些其它的意思。
    “我不会浪费饭菜。”他硬邦邦的这么回道。
    “行。”战翎举起酒杯：“酒也被浪费，不碰杯了，你自便。”
    她细细的品了一小口高脚杯中的酒液。
    韩楼瞥了她一眼，闷头将杯子里的酒喝完。
    战翎给他续上。
    小男孩忍不住安慰她：“宿主，你别伤心，韩楼他不开窍。”
    他能听到韩楼的心声，对这个钢铁直男很没办法。
    还有就是，战翎今天这球太直了，韩楼难免会有抵触。
    “没关系，还有时间。”战翎虽然嘴里说着最后一顿饭，心里可不会这么觉得。
    他们桌上的菜对于两个人来说有些多，吃到差不多半饱，战翎从武器库把系统给他搜罗的巧克力大礼包提溜出来。
    大礼包被做成了欧式柜子的样子，木刻底漆点金粉雕花，每一层抽屉都可以被拉开，整个大小相当于一个半篮球。
    她又凭空把这么大个东西拿出来，韩楼竟然已经开始习惯，他默不作声继续吃饭，还算给面子，眼睛在巧克力柜子上。
    “送你的。”战翎又是一个直球，眼睛又带起韩楼觉得不舒服的那种笑意。
    “拿回去，我不要。”韩楼十分无情。
    小男孩为战翎鞠一把泪，指导她：“宿主你委婉点啊！”
    战翎认识到错误，默了一瞬，说：“嗯......你不喜欢巧克力吗？”
    她拉开抽屉，一股浓郁的可可香味飘出来。
    放在第一层抽屉的就是上次和徐娜娜欧蓝一起吃到的白玉糕，白玉糕还温热，里头的巧克力夹心要是现在吃，应该还是液态的。
    白玉糕看着不像是巧克力，散发出来的可可香味是放在旁边的巧克力球以及其它样式的糕点出来的。
    韩楼眉间的小山包又起来了。
    战翎的语气稍微客气了些：“早就准备好了，没想到今天会这么不愉快，韩教官尝尝看？”
    只要战翎别逼得这么近，韩楼有自由呼吸思考的余地，他还算好说话。
    “可以。”
    战翎闻言脸上绽开笑意，只一秒，笑意和要递糕点给韩楼的手立刻收住。
    韩楼当没看见，皱着眉在第一层的各色巧克力群里挑了半晌，最后还是将白玉糕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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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翎往后坐靠在椅背，看着他将一整块白玉糕扔进嘴里，然后就见着他的表情像是裂开了。
    不是感觉到好吃惊喜的那种裂开，而是纯粹的意外，还混合着一丝不适。
    战翎抽了张纸巾递过去：“不好吃吗？不好吃就不吃了。”
    韩楼把纸巾接下来，嘴里的糕点略嚼了下咽下去，眼神示意她坐回刚刚的距离，解释道：
    “还可以。”
    礼貌客气的语气。
    小男孩朝战翎哇哇大叫表示不服：“他的舌头有问题吗！明明那么那么那么好吃！”
    还贵。
    战翎心里不由升起一个猜想。
    “韩教官，你，是不是不喜欢巧克力？”
    “对。”韩楼也觉得挺奇怪：“你哪里来的消息说我喜欢吃巧克力？”
    “没，我可能把你和另一个人弄混了。”
    战翎不由开始怀疑自己，韩楼真的是姬狂吗？
    不可能不是。
    就算她可能会看错，大黑看错，玉先绝对不会看错。
    那么韩楼为什么没有姬狂从小到大的嗜甜爱吃巧克力的爱好。
    她没找到姬狂前，大黑和玉先说他最喜欢的就是巧克力。
    她找到姬狂把他带出去后，姬狂的日常，每天几乎都离不开巧克力。
    韩楼竟然不喜欢吃巧克力。
    是真的不喜欢，战翎能分辨的出来。
    “宿主，大黑说，他确定韩楼肯定是姬狂，他没弄错。”
    小男孩转告大黑的意思。
    “小羽毛，我不可能弄错。”
    玉先根本不当回事。
    “嗯，我知道。”战翎暂时想不出所以然来。
    “不好意思韩教官，做了件蠢事，见笑。”
    战翎将抽屉合上，把包装精良的巧克力礼包放在餐桌的另一边地上。
    韩楼夹了两筷子味道偏重的辣子鸡丁，试图冲淡嘴里的巧克力味。
    “没事，心意我收到了。”
    今晚两人的饭局虽然不愉快，但直到刚才这件事，战翎才觉得挫败。
    她兴致缺缺，用餐的速度慢如乌龟，酒水倒抿的勤快。
    “别多喝，慕琳还需要你照顾。”
    战翎的表现不由的让韩楼觉得她愈发的不靠谱。
    “嗯。”战翎从没两分钟抿一口酒变成了每五分钟。
    韩楼的劝导没什么作用，他又像开了窍，反省得出战翎或许生气不开心了。
    结婚确实不可能，朋友大概也不会做，第一顿也是最后一顿饭了，气氛不要太尴尬。
    “我确实不爱吃巧克力，心里收到，东西你和慕琳一起分了吧。”
    他主动找起话题聊。
    在战翎的记忆里，慕琳对这些不感冒，要是给她俩分享，一个星期大概都吃不完。
    不过，这里好像有一个十分爱吃巧克力的人。
    战翎想到了正在冒充系统的小崽子。
    “嗯，没关系，可以让慕琳分给她班上的同学一起吃。”
    韩楼吃的差不多，本来应该可以趁机离开，但打开的酒瓶里还有三分之一的量。
    尽管战翎看起来很海量的样子，他并不放心让战翎喝多，慕琳才大一，万一战翎不着调把剩下的酒和慕琳一起喝。
    韩楼于是停下筷子，慢慢品着杯子里的酒水。
    战翎和他同步调的无声喝酒，在心里炸小男孩。
    “系统，要不然你帮我再按照这个礼盒的规格再弄四份，让慕琳一个寝室送一份。”
    小男孩不是不愿意，他觉得没必要。
    “为什么啊宿主。”
    这个礼盒可是他花了很多心血的，价格不说，光是要凑齐里面的各色巧克力都很要费一番功夫。
    他为此还偷偷的去国外偷了好多种好吃的巧克力。
    当然，他自己也没少偷吃。
    战翎乘机给他下套。
    “好像是挺麻烦，我知道你不喜欢吃巧克力，可是，要不你帮我把这些解决掉？”
    小男孩当然很想答应，好吃的巧克力他不嫌多的！越多越好！
    可是他的人设是不爱吃巧克力的，总要推诿一番。
    “这样不太好吧。”
    “嗯，好像是挺难为你的。”战翎有些苦恼道：“那不然还是分给慕琳寝室的同学。”
    “可是这里有些巧克力再不吃就不好吃了吧，而且里面的每种巧克力都不一样，怎么分好像都不是很公平。”
    小男孩觉得有道理，勉为其难道：“要不我就委屈一下我自己，帮你这个忙吧。”
    诱导成功，战翎开始准备抓小崽子。
    “谢谢，我帮你挡着，你自己拿。”
    “好～”小男孩到现在并没觉出什么不对。
    大黑发现有些异样，但是他具体说不出来，玉先本来就想逗小男孩玩，正好津津有味看战翎想要干嘛。
    在韩楼和监控拍摄不到的地方，一只小胖手凭空出现，轻轻拉开了巧克力抽屉的第一层，他五根肉肉的小指头抓住了一颗椰丝巧克力球。
    “韩教官，干杯？”
    战翎不算突然的朝韩楼递过去酒杯。
    韩楼没吭声，将自己的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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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璃杯送过去，“叮铃”清脆的一声，碰杯完毕。
    与此同时，战翎放在桌下的左手精准的将凭空出现的小肉胳膊一拉，猛地甩去她事先看好的监控盲区。
    眼见着美味的椰丝巧克力球就要到手，小男孩只觉得天旋地转，下一刻，他就懵懂的捧着一颗白溜溜的巧克力球，睁大眼睛站在了某道墙边。
    第74章 问号
    一杯酒水的功夫，韩楼察觉战翎的情绪蓦然好转起来，浑身轻松了起来，还十分愉悦。
    小男孩站在饭店二层的监控盲区，还没回过神来。
    小小一个人，还穿着在星际王宫时候的小西装，褐色微卷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像一只误入新世界的小羊羔。
    他忽闪忽闪的琉璃眼瞳充满了迷茫困惑。
    即使还没反应过来，但，战翎用余光看见他依旧顽强的把小肉手中握着的椰丝巧克力球放进嘴中。
    这时候还不忘吃巧克力。
    战翎垂眸，唇瓣扬起好看的弧度。
    这个明显的笑容让韩楼心头一紧。
    战翎笑过后继续给他添酒，恍若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韩楼绝不会看错，他也反应过来，战翎刚才的笑没有针对他。
    因为战翎的眼神虽然没往其它方向移动，但她的心思已经不在他的身上了。
    他将高脚杯放在桌面，右手曲指稳住细长玻璃杆，侧头，装作不经意打量周围。
    他直觉战翎刚刚肯定看到了些什么，才会露出那样纯粹喜悦的笑容。
    韩楼扭头的方向就是小男孩站着的方向。
    小男孩穿着精致，打扮考究，长得跟电视上的小明星似的，韩楼心里划过某种极其熟悉的感觉。
    他凝神观察小男孩软糯的小脸。
    小男孩懵懂的眼神马上就要朝他这边转过来，但小男孩先看到了慕琳，慕琳也看见了他。
    慕琳放下书本走到他身边，蹲下问他：
    “你怎么出来了？”
    小男孩嘴巴一瘪，可怜兮兮：“不知道，就小丫头让我拿巧克力嘛，我就......”
    “战翎姐姐？”
    慕琳转头看向一脸不加掩饰笑意的战翎。
    小男孩顺着看过去，找到战翎的所在，琉璃眼瞳绽放欢欣愉悦，蹬着小短腿宛如一阵小旋风一般扑进战翎怀里。
    “呀～”
    战翎柔和眉眼拍拍他的背，顺势将他放在自己旁边坐好。
    小男孩坐在凳子上甩着自己的小短腿，脸颊边笑出两个小酒窝，偏偏神色是认真严肃的。
    他问战翎：“是你拉我出来的吗？”
    “嗯。”
    战翎毫不在意的承认。
    “哼。”小男孩叉起小腰，两边脸颊的酒窝不见了，但这么可爱一张脸，还是不够威严。
    “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我可以配合你呀。”
    说出来的话也没什么杀伤力。
    慕琳坐到小男孩的另一边，摸摸他的小脑袋，也问战翎：
    “战翎姐姐，你们认识的吗？”
    如果只是系统和宿主之间的关系，战翎和小男孩聊天的语气和内容不会是这样的。
    慕琳的话提醒战翎，战翎把巧克力大礼盒放在小男孩的面前，看的小男孩一喜，但接着，战翎的问话让小男孩害怕的僵住了。
    战翎问他：“我要是不拉你出来，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要不是玉先和她描述了所谓“系统”的样貌，她绝对想不到小崽子会和她一起偷跑到进系统。
    小男孩的气势立刻弱下来，收回拿巧克力的手，讨好拉住战翎的手，眨巴着纯正的大眼睛，说：
    “嘿嘿，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担心你呀，你不能凶我。”
    战翎其实心里憋了一团火，想好好教训他的，但小崽子每次这么看她，用这种语气说话，她就是生不起气。
    她看了小崽子半晌，无奈道：
    “吃吧，我没生气。”
    小男孩抿唇偷笑，执起一颗爱心形状巧克力，递到战翎嘴边：“你也吃呀。”
    战翎叼进嘴里，巧克力浓郁的香味弥散开，她抽空和慕琳解释：
    “他和我是从一个地方来的，我之前不知道他竟然跟我过来了，最近两天才发现。”
    “哦哦。”
    慕琳恍然大悟，难怪系统小朋友好像和战翎很熟，原来俩人认识。
    一直默默喝着酒，皱眉观察一切的韩楼放下酒杯。
    玻璃撞击桌面的声音很清脆。
    战翎和慕琳的视线投向他，小男孩正嚼着草莓味夹心的巧克力，鼓着腮帮子还有空撅起嘴巴，觑着韩楼。
    韩楼的言语认真，面对战翎：“这是你的孩子？”
    战翎和慕琳一楞。
    小男孩小手结实的一拍桌面。
    “啪！”的一声特别响。
    半层楼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小男孩昂起小脑袋，眼神凶狠的瞪着韩楼：“才不是！你又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乱说话！”
    同时，玉先的声音在战翎的脑海中幽幽响起。
    “要说也应该是你的’孩子‘。”
    这句话要是对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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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翎说的，很怪，所以战翎立刻明白过来。
    玉先这句话实质上是对韩楼说的。
    “对不起。”韩楼给小男孩道歉。
    小男孩不依：“哼，你不行，太不行了。”
    韩楼没怎么和小孩打过交道：“什么不行？”
    小男孩皱了下脸：“全身上下，哪哪儿都不行。”
    他臭着脸像是对韩楼十分不满意，嫌弃之色溢于言表。
    “但是只是结婚的话，勉勉强强吧。”
    战翎现在积分为负，要想出去，只能开启副本任务攻略韩楼，拿到积分，才能回到自己的星际时代。
    结婚这两个字让韩楼略眯了下眼。
    他以为，小孩子能懂什么，肯定是大人教的。
    韩楼盯住战翎，慕琳也是。
    可战翎却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的眼神在韩楼和小男孩脸上交相移动，这一大一小，细看下来竟然长得一模一样。
    她脸色凝重的不像话。
    “玉姐姐，你是说，他就是我们要找的、姬狂的另一部分？”
    玉先幽幽然：“是。”
    “小羽毛，你退步了。”
    她说：“大黑也是。”
    “虽说我在种族特性方面比你们擅长某些方面，但小羽毛，这几百年，消极落拓逃避的人究竟是我，还是你。”
    “我......”
    有一波接一波的海浪冲击战翎的大脑。
    几秒钟的恍惚过后，战翎眼神清明。
    “玉姐姐，我有分寸。”
    她在自己和玉先以及大黑周围加了隔音结界，问大黑：
    “大黑，你也看不见坐在总控室的小崽子，对不对？”
    大黑总算能说话了。
    “我看不见，而且我能感觉得到，如果我没和你签订契约，这个世界的天地法则会把我强行驱逐出去。”
    战翎不得不开始思考系统世界的真相。
    “玉姐姐，你也有这种感觉吗？”
    “嗯。”玉先漫不经心：“但它奈何不了我。”
    这个系统是战柔家族的系统世界中比较古老的一个，虽然年代久远，但其中运转的基础规律应该和以后的系统世界差不多。
    如果战翎能弄清楚系统世界对人类的约束限制原因，等出去之后，说不定能帮她老爹一把，将战柔家族手下所有系统世界的人解救出来。
    战翎想的入神。
    小男孩在她面前挥舞着小胖手：“喂，小丫头，你在想什么？”
    “小丫头？”战翎回神，在他脑袋上敲了下：
    “不许这么叫我。”
    韩楼和慕琳都在看着她，战翎说：“抱歉，刚刚被一些事情打了岔。”
    小男孩嘴角有些巧克力碎屑，战翎抽出一张纸递给他，给韩楼解释道：
    “他不是我的孩子，但是这次会来到这里，确实是跟着我跑来的。”
    韩楼眉头一皱：“既然你不是他的监护人，那你应该早点把他送到他父母手上。”
    “他父母会很担心的。”
    战翎面色平静：“他没有父母。”
    “他是我捡来的。”
    小男孩气鼓鼓：“我才没有那么可怜。”
    不过，战翎说的也对，他确实是凭空出现，一出现就抱紧了战翎的大腿，也算是她捡来的吧。
    “不可怜。”战翎摸摸他的脑袋，说：“要喝什么吗？”
    小男孩笑开了：“奶茶～我要喝奶茶。”
    他在总控室馋奶茶馋了好久啦。
    战翎喊来服务生加了一杯奶茶。
    韩楼沉默了这么一会儿，下意识的操起心来。
    “你们之前一直住在国外？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战翎笑着看他：“你不是在赶我们回去吧。”
    “没有。”
    韩楼挺认真的：“你之前说你是来照顾慕琳的，可是现在又有个孩子在你身边，情况会很复杂。”
    “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这倒是问到战翎了。
    小崽子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她也不强求，但是现在，通过玉先已经知道了小崽子也是姬狂的一部分。
    战翎决定还是先让小崽子自己决定。
    小男孩吃着巧克力，见大人们都在看他，浑不在意道：“我不记得了，名字有什么好玩的啊。”
    他哪儿知道自己叫什么，想不起来就算了咯。
    韩楼看着战翎的眼神充满了不靠谱。
    也对，虽然孩子是捡的，但一直都没给孩子取名字的大人，这得脑袋多脱线。
    战翎捏捏小男孩的肉肉脸，说：“叫小狂怎么样？”
    小男孩反应可快了：“你是说姬狂的狂吗？”
    “对。”战翎没有避讳，反而盯着他的眼睛问：“你有想起来什么吗？”
    小男孩摸摸脑袋，仔细感受了下，慢慢睁大了眼睛。
    “诶，好像真的想起来了什么了诶？”
    “我想起来了？”
    刚才，他的脑海中竟然真的出现了很多稍显模糊的画面，虽然总是黑黑的感觉。
    “慢慢来。”战翎抚着他的背。
    小孩的脊骨皮肉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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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样的软乎。
    “那就先叫你小狂了？”
    小男孩自觉自己是个分的清楚轻重缓急的，如果能慢慢起得以前的事，他不介意和姬狂的名字有且只有一个相同的字。
    “好呀！”
    搞定了小的，战翎回看向韩楼，盯住他的眼睛问：“姬狂，听到这个名字，你有什么感觉？”
    是否也能记起来一些从前。
    第75章 怕怕
    韩楼摇头：“没有什么感觉。”
    但是他却知道了，为什么他看见小男孩会觉得很熟悉。
    他以前从没碰见过这种事。
    慕琳回过味来，把韩楼心底的疑问说出来：“战翎姐姐，你觉不觉得小狂和韩教官长得很像啊。”
    小男孩又要炸毛。
    战翎按住他，对韩楼笑道：“嗯，可能这是某种缘分吧。”
    小狂经过她的提问就能回想起一些事情，韩楼则不行，目前看来，从小狂这里着手会比较好。
    不过她这并不意味着她会放弃韩楼。
    放在桌边的酒水已经见底，这场饭局马上就要结束，战翎附在小狂耳边问他：
    “还能自己回去吗？”
    小男孩吸着奶茶，美滋滋的和战翎咬耳朵：“你是说回总控室吗？”
    “对。”
    小男孩放下奶茶，闭着眼睛感受一下，他吃的隆起的小肚子一会儿向左撞，一会儿往右撞。
    “完了。”
    他愁苦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战翎道：“我好像回不去了。”
    刚刚被战翎拉出来的时候他就很懵，现在让他感受回去的途径，他闭着眼睛似乎真能感觉到一些东西，可是，他感觉他和总控室中间好像有什么很危险的、能把他搅碎的存在。
    战翎想了想，继续低着脑袋小小声和他说话：“回忆一下，你当初是怎么进来的？刚刚你是怎么想要拿糕点才会被我拽出来的？”
    “嗯。”小男孩坚定了眼神，再次闭上眼睛感受。
    根据战翎的引导，这次他好像能感觉到一些很明显的缝隙通道，能通向总控室。
    可是每每他下决定进入通道，就被一种本能的求生欲拉了回来。
    那种感觉......小男孩似乎看见了无数由代码组成的信息流，这些信息流是破碎锋利的尖刀，会把他搅碎的。
    他的鼻尖额头突然冒出了很多汗，脸色也变得煞白。
    战翎瞧着不对，赶紧将手贴在他的背心，为他输入能量。
    “没事儿，回不去到时候我再把你带出去。”
    她觉得自己的语气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
    小男孩微微湿的眼睫睁开，湿漉漉的眸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我能不能就跟着你？”
    战翎朝他笑，拭去他脸上的汗珠：“嗯，跟着我。”
    小男孩软软笑着，往后靠在椅背上。
    饭吃完，就和光，韩楼原本打算离开的，听见战翎和小男孩的对话，他随口多嘴问了一句：
    “你们打算住在哪里？”
    又把战翎问到了。
    先前小狂没出来的时候，她只需要晚上回慕琳体内就行。
    可是她现在还受天地法则的约束，最多只能离慕琳20米的距离，如果小狂跟着她，总不能让她和小狂一起跟着慕琳住女生寝室吧。
    慕琳提出一件她考虑了几天的事。
    “战翎姐姐，现在小狂来了，你再住酒店不太划算，不如我们一起租间屋子吧。”
    “在寝室我看书比较晚会打扰到室友们。”
    而且寝室地方嘈杂，她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打扰。
    战翎大概知晓她的打算。
    “可以，这样也方便我照顾你。”
    今天军训服后颈处的针尖毒素还让战翎心有余悸，住在一起，战翎还想进一步帮慕琳改造一下身体性能。
    韩楼越听越不对劲，插话道：“你是不是要和她的父母商量一下。”
    慕琳动作快，拿出手机起身：“我这就给我妈打个电话。”
    韩楼单手按了按太阳穴，无话可说。
    战翎从脚边把另一瓶酒拿上来，递给韩楼：“这瓶酒你收下吧。”
    “现在小狂跟着我，我也不好喝酒，你说呢？”
    韩楼原本就觉得战翎不靠谱，这个借口让韩楼无法反驳。
    “谢谢。”
    他退了一步：“如果以后你们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找我。”
    不知道是因为喝了一些酒的缘故，还是这个叫小狂的小男孩突然出现的缘故，韩楼对关于战翎的事一下子相通了。
    他原本的打算就是想保护监视慕琳，看能不能查到杀人狂嫌疑犯的踪影。
    慕琳和战翎关系很好，他其实根本避免不了和她接触。
    而且，战翎也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
    慕琳在不远处的阳台上打电话，韩楼打算等她打完电话之后再离开。
    战翎看着小男孩的后脑勺似乎又陷入了沉思，韩楼和小男孩面对面坐着，看着这么一张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不由觉得好玩。
    小男孩正在鼓捣这个巧克力大礼盒，他抽出了最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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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那层抽屉，似乎看到了什么，嘴巴长的大大的，开心的很夸张。
    韩楼将手肘放在桌面，凑近了些问他：“小狂，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吃巧克力？”
    小男孩瞥了他一眼，继续看兴致勃勃的看那最后一层的巧克力雪莲。
    韩楼稍显尴尬，摸摸鼻子。
    “你懂什么。”小男孩觉得自己可善良了，即使不喜欢韩楼，还是有礼貌的没有不理他。
    “我吃的不是巧克力，我吃的是知识，是所有的一切～”
    很新颖的回答，但韩楼不明白：“为什么巧克力是知识？”
    小男孩脱口而出：“因为吃掉了巧克力，我就能知道所有的事情啦。”
    韩楼还是不明白，不过小孩的话，不用深究。
    战翎却因为小男孩的这句话回过神来。
    悄悄的，玉先也显出身形，一捧艳红轻纱出现在韩楼肩头。
    小男孩本能的感觉到危险接近，陡然抬眼看到了玉先，吓得一猛子扎进了战翎的怀里。
    “小丫头你让她走开，走开！”
    他胳膊胡乱的朝韩楼那边挥舞。
    韩楼下意识往后看去，他身后并没有其它人或者事物。
    也许小男孩说的是他吧...韩楼移开眼睛，摸摸鼻子。
    战翎解释道：“他不是说你。”
    一边安慰小狂：“没事儿，你看错了，那里什么都没有。”
    一边在心里对玉先说道：“玉姐姐，你先别出现。”
    “这么怕我？”玉先不满道：“小羽毛你别抱他，让我看看他的表情。”
    大黑没好气：“别吓到孩子了，以前也这样，小心他又跑了。”
    战翎重复一遍：“玉姐姐，你先避开吧。”
    玉先才不，韩楼只觉得眼前有极快速的红光闪过。
    玉先飞到战翎的胳膊底下，从空隙处朝小狂打招呼：“哈！”
    不是打招呼，是刻意惊吓。
    小男孩身子一抖，双手箍紧战翎的腰，将脸死死的埋在战翎的腰间。
    他眼眶里的泪还没跑出来就透进了战翎腰间的衣服上。
    战翎沉下声音：
    “玉姐姐，你回去吧。”
    玉先哪里肯依。
    隔着韩楼的目光，红纱又绕到战翎腰侧的另一边。
    “你不是喜欢吃巧克力吗，我这里有很多很多巧克力哦，吃不完的哦～”
    她试图哄着小狂抬头。
    战翎感到伏在自己腰间的小崽子身体僵直了一瞬，然后整个脊背带动着身体不可抑制的抖动起来。
    “不要！我不要你的巧克力，你走！”
    “我不要看见她，你让她走，走啊！”
    带着凄厉的哭腔，他紧抓着战翎后腰的衣物，连带着拧起战翎一层皮。
    战翎慢慢抚着他颤抖的脊背，动用了自己的能量将玉先隔绝。
    韩楼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但孩子的表现不作伪，好像真的被什么吓到了的样子。
    战翎虽然看起来挺平静，但韩楼感觉到了她压抑着某些不愿探究的情绪。
    “不哭，没事，什么都没有，我在这里，乖。”
    战翎的声音带着柔和的力量，让韩楼的心里都感觉到了平和。
    小狂的哭泣声慢慢变小。
    他紧抓着战翎的小胳膊还没松开。
    玉先依旧在战翎后背徘徊。
    “玉姐姐，你回去吧。”战翎说：“我记得你和我说过，境界修为的强大不在于高度，而在于控制。”
    “从前你就没打败过我，我之所以没发现他就是姬狂，你可以理解为，我必须要让我自己受到限制。”
    玉先没说话。
    战翎轻挥左手，将玉先送回韩楼体内，告诉她她想听到的回答：
    “我会慢慢教他，他会自己把事情告诉你。”
    玉先毫无抵抗力的被她轻飘飘的一挥手送回来，竟然也清醒了些。
    “行，我等着。”
    她漫不经心。
    玉先一离开事情就好办了。
    战翎花了几分钟把小狂哄着抬起脑袋，笑着帮他擦去脸上的鼻涕和眼泪，喂他喝奶茶吃巧克力，还给他点了一小块蛋糕，小孩子红红的眼睛又软软的笑了起来。
    韩楼全程没说话。
    他刚刚想开口安慰下小男孩来着，被小家伙红着可怜的眼睛瞪了下，似乎小家伙不想让他看笑话。
    得，他还是老老实实帮他递过去蛋糕，还有小叉子。
    慕琳打电话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一大一小长得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位绅士，以及面目柔和平静的战翎，看起来特别像一家三口。
    慕琳看到小男孩的异常，把手机放在桌上，坐在战翎身边，看着小家伙关切的问：“怎么了啊？哭鼻子了？”
    “才没有。”小家伙吸吸鼻子：“是奶茶太好喝了。”
    慕琳和战翎相视笑笑。
    “战翎姐姐，我妈同意我在外面租房子。”她把手机按开，递给战翎，说：“你看这间屋子怎么样？”
    战翎快速扫过。
    “风荷小区13层，带电梯，价格合理，环境不错，离淮川不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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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
    韩楼听见这个小区名和楼层，眉尾微抬。
    第76章 邻居
    “战翎姐姐，我刚刚给房东打了电话，是个很好的阿姨，她说如果我们着急的话可以先付定金给她，她就把租房公告撤了。”
    战翎不太放心：“先付定金会不会不妥。”
    如果对方拿了钱不租给她们怎么办。
    慕琳笑道：“刘阿姨说她刚刚才放上租房公告十分钟，我就给她打了电话，是有缘分。”
    她小声另外告诉战翎：“应该是小元宝帮我选的，姐姐放心。”
    她一连换了三个租房APP刷信息，每次出现在第一条的都是这个租房公告。
    小元宝的指引应该不会错。
    不过没想到韩楼缓了口气沉声说道：“你们可以相信这个房东。”
    “怎么说？”战翎瞧他的脸色有些无奈的感觉。
    小男孩觑了一眼，替韩楼说：“因为他也住在那里呀。”
    “你怎么知道？”韩楼眼光如电，奈何小男孩低头喝奶茶，不接茬。
    战翎笑问：“你怎么知道的呢？”
    小男孩牙齿咬上弹软的珍珠，说：“他脸上写着呀。”
    韩楼皱眉开始回想自己刚才表情，他就算很感慨所谓的缘分，却也没到把答案写在脸上的程度吧。
    “聪明。”战翎笑着夸小男孩。
    慕琳挺开心，小元宝给她选的这个屋子一箭双雕，既找到了好房子，还为以后战翎攻略韩楼提供了十分便利的条件。
    “韩教官，我们在同一层，如果住进去了，岂不是是门挨着门的邻居？”
    “确实是。”韩楼点头：“房东租给你们的是她的自己住的那一套，朝向比我住的这套更好。”
    “听说她最近突然才说要离开，才打算出租。房东人很厚道，你的运气很好。”
    “都是运气。”小元宝的运气可不是好。
    刚才刘阿姨还在电话里说，她这次举家离开其实是想去国外帮女儿带孩子，如果没有意外，她大概会待到还在肚子里的那个三四岁就回来。
    这样一算，恰好慕琳能租完整个大学四年。
    和慕琳还有战翎成了邻居，韩楼庆幸能就近保护慕琳，也明白，如果战翎对她要纠缠，以后的机会就多了去了。
    “打算什么时候看房，到时候带你们去看？”
    他将重点放在慕琳的安危上。
    “行啊。”慕琳不会拒绝这个能把战翎和韩楼凑在一起的机会。
    “谢谢韩教官，明天我给您打电话。”
    战翎适时插进来话：“谢谢。”
    她的笑容虽然好像没有其它的意味，但依旧看得韩楼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账战翎在点菜的时候就已经付了，韩楼送她们到淮川大学正门口才开车离开。
    战翎一手牵着小狂，一手拍拍慕琳背在身后的小书包，说：“走，今天带你们去住酒店。”
    小崽子回不起，她必须在慕琳周身20米之内，所以慕琳今晚回不去寝室，只能三人去酒店凑活一晚上。
    路上，慕琳打电话给室友说明了下情况，如果有查寝，让她们尽量帮忙遮掩一下，不过也不强求。
    三人坐上了出租车，司机问她们要去哪儿，战翎和慕琳一时都没有主意，倒是小男孩眼睛一亮，说：“司机伯伯，我们去平安大街！”
    “的四季酒店。”
    司机看战翎的眼色，战翎点头，司机才启动车子，说：“小朋友是想去平安大街吃好吃的对吧。”
    小男孩也没有不好意思：“对啊对啊，司机伯伯你知道还有什么一般人找不到但是很好吃的东西吗？”
    他早就通过系统了解到了灏闵区附近有名的小吃街，但是，网上那些东西多少有些水分，知道信息最全面的肯定是跑出租的司机们啊。
    “小朋友，算你问对了人，我跟你说啊.......”
    就这样，小男孩和司机大叔聊了一路，战翎和慕琳在一边听着两个人越聊越开心，越聊越投机，乐的闭嘴听他们说。
    司机大叔把她们送到四季酒店门口的时候，小男孩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司机大叔还颇有些意犹未尽，用手机收完钱，对战翎说：
    “这小子以后肯定是个人才，玩的开心。”
    付房费的时候，战翎和慕琳出示的身份证没有问题，战翎付钱刷的卡也没有问题。
    三人一起坐电梯上行，慕琳问战翎：“战翎姐姐，你手上的钱还够吗，不够的话我这里有的。”
    战翎帮她把书包拎着，笑着说道：“够，星际时代为了适应各个国家之间的货币规则，我们的金钱能根据所处世界不同自动转化。”
    “我花的是真正的钱，不用担心，数额上，你更不用担心。”
    小男孩抬起小脸，自豪道：“本来在系统世界这个规则是不适用的，但是我帮忙做了一下小小的运算转换。”
    “小狂真棒。”慕琳夸奖他道。
    小男孩一甩头：“那是。”
    “慕琳你别担心她钱不够啦，我跟你说，不管事系统里面，还是系统外面的星际，她拥有的财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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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最多的。”
    战翎谦虚道：“具体数额我不知道是多少，不过至少够用。”
    慕琳没多问，只朝战翎笑道：“那就谢谢战翎姐姐啦～”
    “小事，”战翎问她：“等会儿我带他出去玩，会不会耽误你看书？”
    受天地法则的限制，她和慕琳必须待在一起。
    “不会不会。”慕琳摆手道：“刚才在餐厅我已经完成了今天任务，等会儿我们就带着小狂好好玩玩吧。”
    小男孩嘟起嘴：“别说的我像小孩子一样啦。”
    战翎和慕琳相视一笑。
    半个小时后，三人一起出现在一条热闹非凡，灯火辉煌的小街上。
    街道确实是小，相对开着的两边店铺之间不过十米的间距，各个店铺的面积小，但热闹。
    店铺前还有各色小摊，小小的推车、只三尺见方的糕点桌、两边竖着挂着各色厨具的竹格、鼓着奶白色汤汁滚烫的锅炉，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这条街不是平安大街，而是根据司机大叔描述，最近两年味道最好的一条小吃街，没正经名，一般人都喊的是好滋味一条街。
    只站在街口，战翎三人就被铺面而来的各种香味勾的忍不住分泌出口水。
    小男孩忍不得了，一手拉战翎一手拉慕琳，撒欢似的在各个店铺门口还有小摊前，吃的流连忘返，肚饱腹涨，眼冒精光，嘴油手背光。
    战翎和慕琳刚吃完没多久，只偶尔尝几口新鲜有趣的吃食。小男孩战斗力强，这条不算短的街，几乎每一家他都结结实实的吃了一大份。
    战翎中途检查过他的身体，见他没有任何异常，也没有积食不舒服的感觉，才放手让他去。
    谁知道这孩子的胃跟个黑洞似的，一溜吃了大概两个小时，最后他只小肚子臌胀的像个小皮球。
    结果一杯凉苦的消食茶下肚，没十分钟，他的西瓜肚又下去了。
    战翎和慕琳算是见识到了。
    同样和她们开了眼界的，还有从半途就吊在她们不远处，现在坐在她们隔壁桌的一个做直播的小姑娘。
    以及她直播间越来越多的粉丝观众。
    战翎早就发现她了，小男孩也是。
    中间给他检查身体情况的功夫，她还问了他，要不要让她别拍了。
    小男孩十分大气，当时撸着串冰糖葫芦说：“没事，让她拍，我很上镜哒。”
    战翎忍俊不禁，拍拍他的小脑袋瓜，随他去。
    她还是不要告诉他了，那小姑娘最开始之所以跟着她们，是因为战翎周身自带的虫蝇不侵，凉爽舒适的领域气场。
    先前那个小姑娘还娇气的和直播间的观众抱怨说这里虽然东西很好吃，物美价廉，但蚊子太多了，而且地方小，让人很不舒服。
    她当时说再播十分钟就回家了的。
    结果一跟上战翎，一直跟到现在。
    她直播间的观众都在评论里说：
    “小萌上啊，美女姐姐和霸气姐姐还有可爱弟弟坐下来了，冲！去找他们说话！”
    “对！都休息十多分钟了，再不上等会儿小心弟弟又开吃哈哈哈哈哈，你又不敢去了。”
    “我靠，这小。弟弟怎么回事，还是凉茶效果太好，他的西瓜肚呢？”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橡皮肚子大饭桶！”
    “弟弟这么可爱，说他是大饭桶好吗，虽然确实吃的比我家的猪都多哈哈哈哈哈。”
    小萌一边撩开刘海擦汗，一边元气的回复评论：“好！等我整理好仪容仪表就冲！”
    “冲鸭！为了可爱但大胃能吃的小弟弟，还有两位漂亮的小姐姐～”
    评论里有人给她出主意：
    “小萌加油！你是最胖的！如果聊得好，记得加联系方式，要是能成为小萌直播间的常驻嘉宾，热度有了可爱的小弟弟也有啦～”
    “对对对，这个思路可以，小萌冲鸭！记得脸皮厚一点，美女就要不要脸！”
    直播间的人数还在不断的往上涨，到现在已经差不多20多万人了。这股异常火热的火热以及励志气氛，让小萌握紧了拳头，目光坚定：“谢谢大家，保证完成任务。”
    她毅然起身：“我去了！”
    然后一个转身，她可爱的厚底小皮鞋踩在了半个煎饼果子上，“呲溜”一声，身子一矮，她感觉到自己的右腿不顾一切贴着地面往前狂奔。
    一个标准的竖叉一字马即将成形，小萌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第77章 别说
    战翎单手将人拦腰稳住。
    小萌十分有身为主播的包袱，即使快要摔倒，表情也没有多崩，更厉害的是，右手还稳稳的握着自己的手机，她倒映在手机屏幕里的脸还挺好看。
    战翎扶住她，被她手机摄像头上安的光圈闪了一下。
    她闭了下眼，凑近屏幕看，发现自己的脸出现在手机里。
    左下角的屏幕开始：“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小姐姐看我了！”
    “小姐姐的眼睛是蓝色的！混血，是混血没跑了！”
    “你们这群没良心的，都不关心小萌的安危。小萌小萌，美女姐姐的怀抱是不是很温暖，嗷我魂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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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萌！”
    战翎的笑眼极快的弯了一瞬。
    原来直播是这么回事。
    “小萌？”战翎以掌支撑她的背，让她站好，说：“没事了，把眼睛睁开吧。”
    小萌的身子回归站立的姿态，圈在她腰间的手离开，她如梦初醒的睁开眼睛，她的直播间炸了。
    “小！！！萌！！！！回头，快上，要联系方式，不然她们就走了！”
    评论像一伙豪情万丈去干架的团伙：“冲啊！”、“冲！！！！”、“上！”
    小萌小心脏砰砰跳，低头羞涩的笑了一下，接着握拳继续进行自己的大业。
    战翎慕琳以及小狂对她支支吾吾但感情强烈的搭讪表示很理解。
    “小萌姐姐，直播是什么呀，能不能让小狂看看？”
    小男孩靠着卖萌拿到了手机，扑棱着双腿，和直播间的人聊得火热。
    不过，他只回答有关好吃好喝的问题。
    “年龄？不想说。对，这里的胡辣汤特别过瘾，酸酸麻麻辣辣，大家一定要来吃呀。”
    “煎饼果子当然好吃啦，一半番茄酱一半辣酱，让老板把酥肉烤脆一些，鸡柳嫩嫩的，黄瓜丝儿清新，真的很好吃哦。”
    “对啦对啦。”他露出小狐狸般的笑容，眨着大眼睛问直播间的人：“你们有什么好吃的能推荐给我吗！”
    评论不停的往上刷，以正常人的阅读能力，怕是连字都看不清，但他愣是把里头有价值的推荐全部都记在了脑袋里。
    “啊，九里阁，是饭店的名字吗？”
    “嗯，淮州大学出西侧门对面往右走两百米里头的一个小巷子，这个刚刚司机伯伯和我说啦，我下次就去。”
    “京都的好吃的我先记着吧，我现在在洲山呢，要是出远门了再去。”
    得到想要的消息，满足了，小狂和直播间的人说了谢谢，把手机还给小萌。
    小萌将镜头对着自己，瞄向旁边的战翎和慕琳：“两位姐姐，直播间的观众特别喜欢你们，能不能请你们向他们打个招呼啊。”
    战翎看慕琳，慕琳想了想点头：“可以的。”
    三人一起出现在屏幕上，中间的位置是慕琳，她笑着看镜头说：“哈喽各位晚上好。”
    战翎在旁边平静道：“晚上好。”
    她的脸一贯是平静没什么表情的，和慕琳带着笑容春风和煦的样子，倒也相衬。
    直播间的观众们开始了各色的彩虹屁，战翎稍退在慕琳身后，看着在两三步开外找吃的的小狂。
    慕琳和小萌的交流挺顺畅，气氛也不错。
    不过，直播间里渐渐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有人认出了慕琳的脸，开始说一些有的没的。
    慕琳乘机朝小萌抱歉的笑笑，找了个机会退出直播。
    战翎知晓这边的情况，但慕琳没说，她也没插手。
    慕琳脱身，战翎自然要带着她和小狂去别的地方。
    她们走开十多米距离，小萌隔着人群遥遥相望，都快哭了。
    “你们乱说什么啊，干嘛把小姐姐的名字打出来，你知道会给小姐姐带来多少麻烦吗。”
    “呜。”她都快哭了：“我知道今天来直播间的人大多数都不是我的粉丝，我不管小姐姐是谁，以前做过什么，现在在干嘛！”
    “我只知道，人家小姐姐性格可好了，没化妆都比我漂亮一百倍！”
    “那些乱说的人，别躲在手机电脑键盘后面，有胆子的你来上镜头试试，和我一起经过万千粉丝观众的检验试试！”
    小萌越说越气愤，睫毛上挂着泪珠，在关播前最后说：“我去找小姐姐道歉，那些只会躲着说小话的人，你肯定很丑很难看，略。”
    她关了直播间，朝战翎三人离开的方向找去。
    巧合的是，他们朝这个方向走着，小狂忽然被后背的一声“不臭不要钱”吆喝吸引的折返回去，恰好碰到委屈又气愤的小萌。
    真遇到她们，小萌又挺不好意思。
    小狂眼睛直盯着远处的一家挂着黑布红字的幡，脆声招呼小萌：“小萌姐姐，走，我们去吃那个臭臭的东西。”
    他刚刚走过来的时候那边排队的人太多，没吃到。
    小萌跟着她们一起往回走，说：“小弟弟，你是说螺蛳粉吗，螺蛳粉真的很臭哦，你能受得了吗？”
    “好吃最重要。”小狂吧唧嘴：“臭豆腐虽然臭，但真的很好吃啊！姐姐我们快走！”
    战翎和慕琳彻底成了俩保镖，跟着他俩看他俩吃吃喝喝。
    中间小萌还是找机会向慕琳道了歉，慕琳怎么会在意这个，笑着宽慰了她几句，小萌便和小狂一拍即合的继续开启下半场的小吃夜生活。
    吃吃喝喝走走停停，大概晚上11点，小萌彻底吃撑不行了，摊在路边一个座椅上，用手托着腰，打电话喊救兵接她回家。
    战翎看小狂也有些困了，打算歇会儿，等小萌走了之后再回酒店。
    慕琳这大半夜，看着城市头顶微薄的星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风本该带着炎热的暑气，有战翎在，她周身的地界吹着微凉的晚风，食物的香气和热闹气氛让人感觉莫名安心。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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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几人就这么静静的不说话，感觉就很好。
    待了一会儿，小萌的朋友来把她接走，战翎略坐了会儿，看着小狂跟小鸡啄米似的打瞌睡，想等他彻底睡着了再动身。
    不妨远处忽然传来连续不断的砸东西打架惊呼声。
    战翎的灵识朝那边延伸，敛去脸上的表情，低头拍拍小狂的脸，把他叫醒。
    “唔...”也许是吃多了，他困的很，抱着战翎的胳膊撒娇：“小丫头，我们回去吧，要睡觉。”
    战翎让他自己站好，说：“还不能睡，我要去帮一下欧蓝。”
    慕琳回过神，往突出的嘈杂声那边望了下，问：“欧蓝在和别人打架？”
    “是。”战翎道：“和他打架的不是别人，是韩楼。”
    慕琳惊讶，不明白这大半夜的欧蓝和韩楼怎么会凑在一起，还打架，动静还不小。
    战翎三人走过去的时候，欧蓝厚厚的褪了色的流海下，眼睛已经被鲜红的血丝和困兽般的狠戾占据。
    韩楼对他没下狠手，但欧蓝不管不顾，身上还是见了血，很不好看。
    并且，欧蓝这段时间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不仅头发乱糟糟的没有往日五彩缤纷的绚丽，衣服鞋子也是脏兮兮的样子，脸上有不同程度的脏污，幸亏身板正，脸禁得住考验，就这地步了，还有围观的小女生拉着同伴说他多帅多帅。
    战翎走过去直接把两人对轰的拳头和胳膊制住，然后把他俩带离开好滋味一条街，就近找了个还在营业的便利店。
    前后不超过三分钟，欧蓝坐定之后恍惚着摇了摇脑袋，看清楚站在面前的战翎，牙关一下要紧，不让自己哭出来。
    “啊！战翎姐姐！”他两手拍着大腿，干嚎：“我不要那什么师父了，你当我师父把我收了好不好！”
    韩楼刚拧开一瓶矿泉水，闻言道：“师父？”
    他看向战翎的眼神，除了不靠谱，只有不靠谱。
    战翎看到欧蓝额前飘下来的一绺流海，赶紧说：“停，别说了。”
    但欧蓝委屈啊，他这段时间简直生不如死，他根本没听到韩楼的话，没注意到韩楼这个人。
    就算注意到了，他也要说。
    “战翎姐姐你知道我有多惨么，最开始让那两个鬼来折磨我就算了，我升级了学习了顿悟了努力了，我终于能和它们沟通了！”
    “但是然后呢！我那不靠谱的师父呢！”
    战翎眼见着他的头皮又光了一小块。
    “别说了...”
    “小丁和小红告诉我说师父肯定在考验我，我肯定还有什么没突破顿悟。”
    欧蓝欲哭无泪：“然后我就想着挑战自己，去学校后山的小树林看看。”
    “嗷！”他抬头冲着乌黑的天嚎了声，十分坦诚：“但是我怕啊！”
    “那里面的东西我真玩不来。”
    “所以，我就想着慢慢升级，先在外面找些机会，循序渐进。”
    “但是！”欧蓝捂住自己的眼：“那些鬼太狡猾了，它们不仅把小丁还有小红教坏了，还把我整成这个样子。”
    “没用。”玉先终于开了金口。
    这声音不属于在场的任何人，韩楼望向声音的来处，将眼睛定在欧蓝正对面的一处虚空。
    欧蓝大概知道这就是他那无良师父，这段时间的折磨早让他把什么尊师重道好好修炼忘记了。
    “靠，你有本事骂我，你有本事教教我怎么有用啊！”
    “有你这样的么，我看在战翎姐姐的面子上才认你这师父，拽什么啊拽。”
    战翎移开眼睛，不忍看到接下来的画面。
    “诶，怎么头上凉凉的？”欧蓝伸手一摸脑袋，抓了个空，他这才注意到散落在周身的头发。
    “啊啊啊啊！老子的头发呢！”
    战翎望天：“让你别说了。”
    第78章 嗯？？
    对韩楼来说，今晚发生的一切正在朝不知名诡异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把战翎三人送到学校门口之后就回家了，以为他们三会听话，好好呆着，别出去乱晃。
    他到家洗漱完，正在整理电脑和笔记本里记录的消息，接到电话，说看到慕琳出现在一个主播的直播间，她没待在学校。
    然后他就一路找到了好滋味一条街，碰到欧蓝，看起来挺精神一小伙子，见到他跟疯了一样，二话不说上来就打。
    再然后，战翎出现，他们到了便利店门口，他听欧蓝说了一通四六不着的话。
    师父、修行、鬼，还有那道真的凭空出现的声音。
    他看见欧蓝脑袋上的头发在片刻之间全部脱落，看见欧蓝面前凭空出现一捧飘在半空的红纱。
    战翎好像说了句：“你们俩好好聊，我帮你把小丁还有小红召回来。”
    接着，不知道从哪里灌来一阵阴风，让他刚才打架出的一身热汗急速冷却下来，寒意渗透骨髓。
    在场和他一样稍微正常点的，可能只有慕琳和那个叫小狂的男孩。
    小狂不喜欢他，韩楼只能找慕琳打探消息。
    可慕琳说的话让他更觉得这个世界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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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楼哥哥，你不觉得这些其实很有趣吗？”
    “你仔细看欧蓝身边，能不能看到一个单薄消瘦的男孩，还有一个穿着吊带亮片短裙的女孩。”
    “对，他们都是鬼，但是没关系，有战翎姐姐还有玉姐姐在，绝对不会有事的。”
    “你只能看到两个模糊的影子，这很正常啦。玉姐姐是谁？”
    “听战翎姐姐说，玉姐姐其实和你签订了契约哦，玉姐姐是跟着你的呢。”
    “你没有感觉可能是因为还没......开窍吧，我记得欧蓝能看到这些东西，也是因为玉姐姐帮他开了窍。”
    韩楼不知道为什么慕琳回如此平静的说出这些匪夷所思的话。
    “没有，我没疯。”
    “这个世界本来就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存在，如果那天命运让我们遇见、看见，其实是一种进步，不是吗？”
    但这似乎不是韩楼所认知的世界。
    便利店招牌的灯光将一部分地面照亮，他的身边满是吵闹。
    “师父师父我错了，别别别别撕我衣服了。”
    “诶师父，你的本体是这条好看的红纱么，您有人形么？”
    “不是啊师父，我觉得我很有用很聪明很有天赋啊，但是我们学校后山的小树林，里头的东西真的很可怕啊！”
    “要不您带我过去瞧瞧，给我打个样？”
    欧蓝面对着那条名为玉先的红纱极尽求饶讨好。
    那条飘浮在空中红纱的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大。
    “脏、臭、乱，有人形也不给你看。”
    “行啊今晚就带你去。”
    “小羽毛你让我好好教他我态度够好吧。”
    “把小姬狂给我玩玩。”
    这句话听着有些无赖气质。
    韩楼想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小狂埋头在战翎怀里吓的直哭，可能和玉先有关。
    战翎应该会拒绝。
    “玉姐姐，还不是时候，等我和他说好。”
    “他现在很怕你。”
    欧蓝在旁边絮絮叨叨，玉先只顾着和战翎理论。
    “我就是要他怕我啊，不怕岂不是不好玩了！”
    “不行。”战翎的态度很坚决。
    不过，她转而道：“不然我让大黑陪你几天。”
    大黑？
    这是今晚韩楼不知道接触到的第几个不知所谓的词了。
    听名字像是宠物，但韩楼接下来看见战翎抬手从后背抽出一把比她还高还宽的漆黑巨刀出来。
    韩楼喝了口水，确认，这应该就是战翎所说的大黑了。
    大黑显然也是可以讲话的。
    不过那声音，一开口就是金玉相鸣，震的人脑袋里都是回音。
    奇怪的是，便利店里面的收银员却跟没听到一样。
    他的脑海里闪回一副画面，在大黑开口前，战翎似乎抬手起了一个手势。
    “行，为了小姬狂，我就陪你过几天家家。”
    大黑的声音层层叠叠，来来回回荡，韩楼心里有个不符合实际的想法。
    战翎刚刚会不会在周围设下了...某种结界？
    “什么过家家，我出三成力你能打赢我？”
    玉先挺暴躁的。
    “韩什么楼，你猜对了，小羽毛刚刚设下的是隔音结界。”
    朝他说完这句话，玉先继续嘲讽大黑。
    “这把大黑剑最麻烦，没用。”
    大黑怒吼：“我不是剑，是刀！”
    玉先和大黑之间的打斗一触即发，韩楼只看见它们消失在夜空，应该是跑到别处打架去了。
    战翎在和欧蓝说些什么，韩楼兀自猜测。
    “她能听到我心里在想什么？”
    “是因为刚刚说的’签订契约‘？”
    “对，是这样没错。”
    慕琳今晚会和韩楼说这么多话，只是因为来便利店的路上，战翎用心声摆脱了她这件事。
    韩楼扭头凝视慕琳，问：“你也和她们一样？”
    “没有没有。”慕琳摆手：“我要是有了不起的能力，就不需要战翎姐姐来帮我了。”
    “我很感谢战翎姐姐，她帮了我很多很多。”
    是和他一样的正常人就好。
    但韩楼忍不住确认：“小狂到底是谁？”
    他怀疑这个和他长得万分相似的小孩，会不会是战翎的手笔。
    这个问题慕琳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要是如实告知，韩楼今晚的世界观会完全崩塌的。
    “韩楼哥哥，小狂确实和你有某种关系，不过，这件事还是由战翎姐姐告诉你。”
    “还有。”慕琳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慕琳姐姐对你说的所有话都是认真的。”
    韩楼眼神一厉：“你听到她说结婚的事情了？”
    “嗯。”实际上是战翎和她说的。
    “你们结婚与否，确实关乎战翎姐姐的生死。”
    韩楼犹疑：“可是她这么厉害，她身边还有...嗯。”
    慕琳笑道：“再厉害的人总会有软肋，虽然你现在不懂，但你和小狂，是战翎姐姐的软肋。”
    他们之间的对话，全部在战翎的监听当中。
    战翎一边和欧蓝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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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他在寝室发生的事，一边在心里对慕琳道：
    “说得好。”
    虽然有丢丢肉麻。
    韩楼显然也被这句话震惊到了。
    如果这句话是战翎对他说的，他肯定会毫不留情的甩手就走，但偏偏说这句话的人是慕琳。
    他比较信得过慕琳。
    “让我想想。”
    韩楼今晚接受的信息量太大，他需要时间反应。
    慕琳按战翎的说的，问韩楼：“韩楼哥哥，今天晚上我们要去淮川后山的小树林抓鬼，一起吗？”
    韩楼睁大眼睛：“.......去吧。”
    他会答应，主要是因为，他发现他左右不了慕琳的意向，而且，欧蓝这个傻小子似乎是被她们拉入伙的，他要是去，或许能看顾点。
    今晚的一切发生的太快。
    时针翻过零点，韩楼跟随战翎一行人，两个不知名的物种，还有一个小孩，出现在了淮川大学某座山头的小树林。
    他知道淮川大学的三个恐怖传说，一是晚上最后一班的校车，二是寝室里的血手印，三是小树林里的舞曲。
    他之前听说的时候完全不信，可是今晚他都亲眼看到了两个飘絮的鬼魂，还有会说话的红纱和大刀，这三个恐怖传说的可信度飙升。
    韩楼从没想过他怕不怕鬼这么问题，可是现在，他开着手机的手电筒走在他们的后面，小树林杂草丛生，偶尔有飞鸟虫鸣，树影摇曳间总让他感觉周围有什么在窥伺。
    韩楼提口气在胸前，脸色无比凝重。
    战翎走在最前头，在和慕琳解释为什么要来这里。
    “徐娜娜走之前，欧蓝前一天晚上不是在半夜的校车上撞鬼了吗，那天晚上回寝室，睡觉的时候又被鬼压床，陷入连环梦境。”
    “公交车上的事是小丁干的。”
    韩楼看到战翎指了指欧蓝的左手边，那里确实有个像白烟一样的人影。
    “寝室的事情是小红干的。”
    欧蓝的右手边，这个人影看起来是女性。
    也就是说，淮川大学第一个校园恐怖传说，是真的。
    战翎继续说道：
    “小丁和小红会缠着欧蓝是因为玉先帮他开了窍，各路灵体会视为他是被可替代的躯壳。”
    “但是要想完全替代他，首先要把欧蓝的灵魂击溃。”
    “小丁和小红吓他的目的其实是想把他吓破胆，就算吓不死他，也能知道他怕什么，有什么遗憾，然后对症下药，继续吓他。”
    “欧蓝的意志力还算坚定，没让它们找到很明显的破绽。”
    “可是，第二天他一醒，他说他看到了不断出现在他身边，寝室窗户玻璃上、墙上、走廊里、地板上的无数血手印。”
    韩楼心里一跳。
    所以第二个恐怖传说也是真的。
    欧蓝自己的短自己揭。
    “血手印看着吓人，血伯伯的道行确实很深，大白天都能引我入幻境，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血伯伯他用我妈诱我，我才发的疯。”
    那天他几乎把每个寝室的门窗玻璃全都砸烂了。
    欧蓝停住脚步，所有人也都停下来，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传来忽远忽近的歌声。
    欧蓝沉下心，道：“我妈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和血伯伯打好关系后，有天他劝我陪他来趟这里，我那天不知道为什么睡了整整一天。”
    “等我再醒的时候，血伯伯再也没出现了。”
    “小丁和小红说，他是被这林子里的恶鬼吃了。”
    第79章 极刑
    战翎牵着小狂，听到周围越来越清晰的舞曲，语气平静：“没事，和你师父学好本事，让那恶鬼把他吐出来。”
    玉先懒洋洋：“简单。”
    “真的吗师父！”欧蓝喜出望外。
    玉先兜头一盆冷水：“但今天的事我们都不会插手。”
    战翎拉着小狂的手，带着慕琳往韩楼这边走，和玉先还有大黑刹那间退离欧蓝十米远。
    韩楼庆幸自己跑得快，不然他就像欧蓝一样，自己孤零零的站着，怀疑人生。
    “加油小秃头。”小狂清脆的声音让欧蓝更加绝望。
    舞曲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管弦乐奏出舒缓轻松，却在最悠扬美好的时候戛然而止，两三拍空拍之后，小提琴凄厉似绝响，让欧蓝的神经也跟着不断绷紧。
    音调不断升高，尖细若指甲划黑板，攀升再攀升，急促再急促，然后，弦断了。
    欧蓝额头的冷汗不断往下滴。
    他的四面八方涌来彻骨阴风，阴灵的温度欧蓝这段时间其实习惯了不少，可是这种冷，让他下意识的畏惧，想逃避。
    但是这段时间受惊吓的经历交给他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遇到这些东西，永远都不能逃，不能把你的后背留给对方，让它给你制造更多恐惧。
    管弦乐重新开始演奏，以此轻松的语调为背景的，是鬼魅欢愉低沉的女声，哼唱着不知名的语言，拉扯欧蓝的注意力。
    欧蓝身在阵阵阴风的中心，知道这些只是最基础不过的前菜。
    好戏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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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到访。
    低沉鬼魅的女声之上，蓦然出现华丽炫技的尖细男声。
    欧蓝一个激灵，一眨眼之后紧贴着他的脸，出现一双血红的眼睛。
    欧蓝往后退了两步，小红一巴掌把这个装神弄鬼的红眼睛小鬼拍飞。
    小丁体内的白烟将红眼睛小鬼掩盖，两三秒之后尽数拆吞入腹。
    战翎和韩楼的眼角抽了抽。
    小狂抱紧战翎的大腿，埋头捂耳朵，不看不听。
    慕琳因为有指环护体，对眼前的场景倒没什么恐惧。
    玉先下令：“跟他身边的都给我过来，别耽误他挨打。”
    欧蓝这段时间辛苦收复的小弟们尽数撤离他的身边，他忍着没跳脚，只大喊道：“师父，我要是有是不幸，您一定要给我留个全尸。”
    玉先反问他：“我能让你出事？”
    “你就放心造吧。”
    战翎在一旁：“你知道你上当了吧。”
    玉先：“知道又怎样，我说话当然可以不算话。”
    欧蓝只当自己真的活得了免死金牌，如玉先所言，开始放心造。
    他站着不动，由着有只手摸上他的右肩。
    按道理这种时候是千万不能回头的，但欧蓝早发现他不适用什么道理。
    他伸手猛的把这只冰冷干枯的手一扯，扭头就拿脑门往右边砸。
    他脚边立刻散了一地的骨头架子。
    骨架上还有细碎的腐肉。
    欧蓝再抬眼，他面前的场景变成了热闹的欧式大厅，灯光耀眼，衣香鬓影的华服小姐和绅士有礼的男士们经过他的时候，像熟人一样和他打招呼。
    欧蓝冷静观察周围。
    他用脚在地面跺了两下，在大厅闹出不小的回声。
    周遭的光影，包括每个人身上的气味温度，包括空气湿度，都让欧蓝感觉这就是真实存在的。
    这种程度的幻境已经不能用幻境来定义了。
    欧蓝忍不住思考，他现在是不是在做梦。
    无论是陷入幻境还是做梦，欧蓝此时最好的做法就是，不要挪动脚步。
    但紧接着，大厅的舞曲都暂时停歇，所有人停止手头的动作，一齐望向门口。
    一个穿着玫红色裙装的女子迈进大厅，她饱满光洁的皮肤比白雪透净，她红润弹软的嘴唇看起来比玫瑰娇艳，她乌黑的头发散发最古老优雅丝绸的颜色。
    她狡黠的眸子一下子就看到了欧蓝。
    所有宴会厅的宾客也都看向欧蓝。
    她一步步走向欧蓝，伸出娇软的手，声音如蜜糖甜蜜：“不请我跳支舞吗？”
    欧蓝承认，这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孩。
    但是他还是无情吼道：“滚，别妨碍小爷抓鬼。”
    女孩撅起嘴，眼睛闪烁受伤的泪光，却将手贴在欧蓝的胸前，心脏的地方。
    香气扑鼻，欧蓝恍惚了一下。
    “真的不请我跳支舞吗？”
    欧蓝觉得自己的脑袋还是昏沉起来。
    同时，他的心脏，感觉像被人攥在手里。
    视线里，女孩娇美的面庞还有红唇离他越来越近，欧蓝烦躁至极，故技重施拿头重重的磕向女孩。
    女孩失重躺在地上，欧蓝摸自己的额头，看着地上的女孩：“你的头铁做的啊，这么硬。”
    他丝毫不怜香惜玉，就战翎他们的角度来看，他也不必。
    慕琳摸着下巴，问战翎：“战翎姐姐，只是垃圾做的人形傀儡，这种手段会不会太低级了？”
    而且看着好恶心的。
    战翎解释道：“欧蓝看到的和我们看到的不一样。”
    “幻境？”
    “大概是。”战翎觉得不止幻境这么简单，她总觉得还有什么。
    玉先懒洋洋的：“小东西有点意思。”
    她提醒她们：“跟上吧，看它们要把我徒弟骗去哪儿。”
    韩楼出声：“他的脚没有移动过。”
    战翎反应过来，解释道：“是流沙。”
    “而且你看，他现在其实离地面已经有一小段距离了。”
    欧蓝的决定是正确的，他知道他自己不能动，不然肯定会在树林里迷路，到时候遇到鬼打墙，他一辈子都出不去。
    可是战翎没想到，对方会用到流沙这个招数。
    除了以幻境迷惑人，流沙能彻底改变对方所处的空间位置，有搬运和摔打的效果。
    慕琳知道了。
    “战翎姐姐，那个恶鬼是不是想把欧蓝先举高然后把他摔死？”
    “可能。”
    她们跟着欧蓝绕过一段路，来到了一个草垛前。
    玉先顿觉没趣。
    “不好玩。”
    慕琳不明白：“怎么了？”
    战翎说：“今天我们其实想看欧蓝能承受的极限在哪里，玉姐姐再给他找合适的路。”
    “但是目前看来，那个恶鬼让其它灵体把欧蓝搬运过来，是想自己占欧蓝的身体。”
    “欧蓝现在还没有能力和这种程度的鬼撞上。”
    “玉姐姐，你要出手吗？”战翎问。
    玉先看着欧蓝锃亮的光头，犹豫了下，不情愿道：“出。”
    “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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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忽然插进来一个男声。
    韩楼的反应最快，看向了在旁边的小丁。
    “哦，那你说说。”
    玉先心安理得看着草垛里冲出浓重的黑气，黑气慢慢将欧蓝包裹。
    小丁的声音很好听，温和清冽，他说话也不急不缓。
    “突破血伯伯给他设下的心魔之后，欧蓝的灵魂强度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开窍确实使得他成为我们眼中的可口的餐点。”
    “但同时他自己获得的让一切实质化的能力，能让他抓住一切灵体。”
    大半的黑气已经进到了欧蓝体内，玉先不紧不慢：“前提是他知道感觉得到对方的存在。”
    “喏，他要是还察觉不到，那就完了。”
    小丁只说：“他比你们想象的要敏锐。”
    玉先不知道为什么，很乐意和小丁说话。
    “如果一个正常人被无数阴暗的灵体包围很长时间，他早就麻木习惯了，他还能察觉到老道小心的入侵者吗？”
    小丁很平静。
    “欧蓝说，在他的感知里，每个人、每个灵体，都有不一样的气息。”
    “他能分辨。”
    战翎想到，欧蓝之所以在学校就能分清她和慕琳，凭借的应该就是这个能力。
    他之所以会在好滋味一条街找到韩楼，大概是认出了韩楼身上玉先的味道。
    玉先换了个话题。
    “你为什么跟着他？”
    小丁的声音平稳：“他说他会帮我讨回公道。”
    点到即止，不多说。
    黑气就快尽数没入欧蓝体内，只剩几缕小尾巴在外面。
    玉先和在场所有人都在等，等着看欧蓝是否真的能察觉到有东西进入他的身体。
    小狂抱着战翎的大腿埋头捂耳朵坚决隔离这些可怕的东西。
    慕琳抱着战翎的胳膊，紧张的紧盯着欧蓝。
    韩楼的脸色凝重的像要滴出水来。
    他应该早点去救欧蓝的，现在一切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寄希望于欧蓝真的能发现那个恶鬼。
    仅存的几缕黑气变得越来越淡，越来越淡。
    玉先的本体红纱像定格在半空，随时准备动手。
    当只剩最后一丝浅淡的黑气萦绕在欧蓝的耳边的时候，欧蓝快如闪电的抓住了它。
    战翎等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玉先声音里看好戏的意思太明显：“看来今天不用我动手，有他苦头吃。”
    慕琳不明白：“为什么？”
    战翎让她：“看。”
    不远处，虽然欧蓝将最后那丝黑线抓在手中，但是，那恶鬼怎么会让欧蓝如此轻易的把他从好不容易找到的躯壳里拉出来。
    战翎说：“灵体的附着在魂、在身、在气。”
    “对方入侵已深，欧蓝要把他拉出来，等于要给自己一场极刑。”
    “身、魂、气的极刑。”
    “很疼吗？”慕琳知道自己是白问，但是她会希望欧蓝少受些苦。
    “啊！！！”欧蓝那边已经爆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
    战翎说：“不止疼，是世间所有恶念恶感的总和。”
    “语言，无法描述。”
    被她们当做背景乐的圆舞曲，在此时也忽然变调，濒死时杀伐求生的欲望让战翎的气血都有些不稳。
    欧蓝跪在地上，手掌心被不断从他身体里拉扯出的黑气腐蚀的血肉模糊，白骨森森。
    战翎撑起结界，不适感悄然褪去。
    只是，她们尚且如此，欧蓝处于风暴眼，不知道能不能撑下来。
    第80章 小鬼
    凌晨两三点，一声比一声凄厉的痛苦叫声响彻林间，鬼魅阴森之气盛到极点，月色晦暗不明，贴着地面盘旋嘶哑的风声听的人心里发毛。
    欧蓝手掌心的血肉褴褛的只能看看挂在雪白的手骨上，他跪匐在地，脸上的血汗模糊了他的表情，但能看见他不断怒吼喊叫着，声声泣血。
    那黑气已经被他拉扯出了大半，可欧蓝的动作似缓，好像越来越无力。
    韩楼的呼吸沉重，深深看了眼沉默的战翎，迈开腿向欧蓝那边走去。
    战翎没拦着他，玉先出口道：“你过去是送死，不但帮不了他，还会一起害死他。”
    “就算是真正的姬狂在这里，也不行。”
    “那你们呢？”
    欧蓝长伸的脖颈无力的耷拉下来，韩楼只能从他还没松开的手骨得知，他还没放弃，在坚持。
    “我们可以，但这不会是他想要的。”战翎说：“他可以的。”
    韩楼沉闷的呼吸打在胸腔重重回响。
    他用力的用脚后跟在地上碾了两下，咬牙密切关注欧蓝的情况。
    欧蓝的扯住那个恶鬼的手停了好几秒，凄厉的人声也是。
    恶鬼被扼住的那部**体虽然不能动，可它搅动的疯狂的气流还有无数鬼魅低语，让人身上的鸡皮疙瘩一波接着一波。
    一秒一秒的时间划过，韩楼的拳头慢慢握紧，眼神犹如实质般定在欧蓝垂下的脖颈上。
    抬头啊，用力啊，加油啊。
    战翎他们的心声和韩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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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坚持下去，只要坚持下去。
    战翎的眉间紧锁，但越是这样，她越认为欧蓝不可能坚持不下去。
    人声绝迹，鬼魅当道。战翎看到那恶鬼将欧蓝的手掌拉扯晃动了一下，恶鬼狂乱的身躯顿了一瞬，紧接着就要蓄力，将欧蓝掀翻在地。
    也就是这个时候，欧蓝咬着牙含着血抬起脸，双手稳稳拉出手中恶鬼的身体，交替的一步步继续把它从自己身体里抽出来。
    “啊啊啊！”
    人声虽然凄惨，却终究有动静，表示他没放弃。
    在战翎一行人的注视下，欧蓝使出全力，高扬的脖颈青筋暴起，最后把那恶鬼全部拉扯出来，他整个人无力的趴在了地上，只手紧紧的握住那恶鬼。
    “可以了。”玉先打破这边的寂静：“小羽毛你给他送点能量，搞定是早晚的事。”
    战翎伸出两指，隔空将精纯的能量送入欧蓝体内。
    接下来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体能恢复，身上的伤口瞬间愈合，欧蓝充分发挥玉先的叮嘱，放心造，他凭借只要是他感知抓住的灵体一定会被实质化这个天赋，抡起胳膊将那恶鬼反复横摔在地上，一下又一下，摔打的不仅仅是恶鬼的身体，还是对方的气势。
    聒噪扰人的圆舞曲慢慢停下，林子里呼啸的风声也驻脚，幻境雾气散去，小鬼们怕的离欧蓝越来越远。
    后来只剩下欧蓝摔打恶鬼的“啪啪”声响彻整个小树林。
    当然，还有欧蓝中气十足的骂声。
    “靠你娘的腿，阴你小爷我，小爷今天让你知道为什么夜这么黑！”
    “妈的还行占小爷的身体，老子的身体能被你这丑不拉几的粑粑东西占吗？把小爷的一世英名搁哪儿去了。”
    “我去你的大头鬼、女鬼、横死鬼、开心鬼、饿死鬼、变态鬼，再喊啊你再喊啊，小爷直接给你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除了吓人你们还有别的本事？以为吊个舌头弄个红眼睛沾点血抹点灰臭不拉几的就能吓人了，还敢托梦啊？还敢弄幻境啊？当小爷傻？”
    欧蓝足足骂了将近十分钟，把那鬼摔打的像破烂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他还记得重点。
    “给小爷把血伯伯吐出来，不然当场把你练咯。”
    恶鬼被揍的怀疑鬼生，不想说话，但还是用十分恶心的方式把血伯伯真正的吐了出来。
    血伯伯的身形是半透明的，样子和公园树荫下下象棋的老伯伯差不多，不过他的心理素质显然是极好的。
    被吐出来慢悠悠观察周边的环境人物，他只跟欧蓝略点了下头，便飘出小树林。
    看方向，他去的地方应该是寝室。
    欧蓝习惯了血伯伯的脾性。为了保险，他将恶鬼的身体抽出一缕系在他手腕上，免得它又作妖。
    只要他不主动放开恶鬼，那恶鬼就一直在他的掌控当中。
    慕琳问战翎：“战翎姐姐，你刚刚说欧蓝有触碰灵体便让对方实质化能抓住的天赋能力？”
    “你们也有这种能力吗？”
    战翎看着特威风朝她们走过来的欧蓝，说：“这是他独有的天赋。”
    “你先别提醒他。”
    欧蓝走近，直奔玉先，神气活现，乐在其中，看样子是要讨赏要夸。
    红纱在被他拖在地上的恶鬼上头盘旋一圈，说：“别得意，这只是个小喽啰。”
    “小子，你知道你的天赋是什么吗？”玉先漫不经心。
    战翎知道玉先打算把天赋这事儿给欧蓝撂了。
    慕琳好奇：“要是欧蓝自己知道，会怎么样？”
    战翎小声给她解释：“如果他在知晓的前提下还能用出天赋，就没问题。”
    “但是如果他先前不知道，不明原因随手用，那么当有人点出来之后，他的天赋可能会破功。”
    “那他现在...”
    欧蓝现在满脸血泥草叶，慕琳无法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只听欧蓝中气十足，骄傲满满：“那可不，当然知道。”
    “师父我这能力是不是很牛。”
    “勉强及格吧。”
    比玉先对他的预期好上不少，不笨。
    慕琳和战翎也随之松了口气。
    韩楼知道他现在说这话可能有些傻，可是他还是需要确认。
    走到欧蓝旁边，他问：“要不要去医院。”
    欧蓝奇怪的看了战翎一眼，才擦拭自己的手脸，展示给韩楼看：“没事，刚刚就好全乎了，劳您担心。”
    欧蓝挤眼笑问：“教官好，但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
    说话间他又看了眼战翎。
    战翎无奈。
    韩楼顿了下说：“你比我小，喊哥就行了。”
    欧蓝愈加诧异的看了眼战翎，战翎冷冷的回视，欧蓝才稍微正经些。
    “哈哈哈，韩哥好，刚才在美食街是我不对，你身上有我师父气味，不好意思。”
    “小事。”韩楼不介意，只问他：“你们今晚还有其它安排吗？”
    凌晨两点多了，无论神鬼还是学生，总该休息了。
    玉先是日夜不分的，说：“当然有，才抓个小的，大的狡猾尾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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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摸到。”
    “徒弟你累了？”
    欧蓝正打哈欠呢，闻言赶紧甩头：“不累不累，活力百倍。”
    “玉姐姐，他明天还要上课，而且他现在还没练功法，需要正常休息。”
    战翎不帮玉先收住，欧蓝不被鬼吃掉都要累死。
    “这样啊，”玉先觉得无聊，不过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那我今晚教他不就够了，你让大黑跟着韩楼。”
    韩楼听到自己的名字，问：“为什么跟着我？”
    还有：“对了，什么是契约，我没和你签过，你们到底是什么？”
    这种扯不清的话玉先才不接茬。
    “小羽毛你跟他说，就这么定了，这地方风水可以，就这儿，徒弟你好好听，功法我只说一遍。”
    红纱飘忽的绕到欧蓝的耳边，说这些什么。
    留下战翎和韩楼，相顾无言。
    韩楼既然问出口，肯定要得到回答，战翎想了想道：“你是...算了，你什么都记不起来，先算了。”
    不是韩楼想听到的答案，但韩楼不知为何，心里反倒松了口气。
    “我好像想起来了。”
    抱紧战翎大腿装鸵鸟的小狂声音脆嫩。
    战翎蹲下，问：“你想起什么来了？”
    小狂的脸皱成包子，气鼓鼓的思索了好大一会儿，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气不过，他都没回答战翎的问题，也不怕周围那么多鬼了，朝欧蓝小跑过去，狠狠一脚踢在他小腿肚上。
    由于身高，他也只能踢在小腿肚。
    “干嘛呢？”欧蓝低头挑眉：“为什么踢我，说？”
    要不是看这小孩是跟着战翎的，欧蓝早一脚踹回去了。
    小狂不做声，玉先看准时机，红纱往下飘扬，到了和小狂同样的海拔高度。
    战翎拦着她不让她逗小朋友，小朋友自己送上门来，红纱飘扬间变成了一张猩红的鬼脸，裂开大嘴阴森的朝小狂微笑。
    小狂的小背影一动不动，看起来还是怒气十足。
    战翎想到什么，暗道不好。
    来不及阻止，就只见小男孩虎着自己的两只胖手，执起欧蓝的手，一把抓住了鬼脸。
    欧蓝玉先还有战翎都是一楞。
    小狂拿大眼睛瞪欧蓝：“你要是敢缩手我就让小丫头揍你！”
    欧蓝不敢，虽然不知道为啥这小屁孩这么嚣张喊战翎小丫头，但目前这些人中，他最佩服的还是战翎。
    而且，他觉得，就算小狂聪明的利用他的天赋去限制玉先，他师父。
    玉先应该不会这么弱，被他的天赋能力抓在手里不得动弹吧。
    这么庆幸着，也不知道小狂究竟在怎么操纵他的手，欧蓝只感觉自己狠下心用力掰扯了几下红纱，也就是玉先的本体。
    当然是掰扯不开的，大黑那么锋利都被玉先克制。
    小男孩也发现了，换了个思路。
    执着欧蓝的手，他把阴森的红纱鬼脸打成了一个巨大蓬松的蝴蝶结，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这蝴蝶结看起来十分漂亮，但是，却是个标准的死结。
    越缠越死的那种。
    第81章 欧歌
    凌晨小树林的半空出现了异常滑稽的一幕，一个漂浮着的巨大红色蝴蝶结凭空胡乱翻腾着，蝴蝶结不仅会说话，还暴躁得很。
    “小屁孩你给我解开！”
    “不解开我打你屁股！”
    “旁边的鬼小子们呢，给我上，吓他！”
    小狂计谋得逞，小小的哼了声，愉快的一溜烟抱回战翎大腿。
    玉先对阴灵有着天生的号召力，小树林里熙熙攘攘的鬼魂们立即朝小狂聚拢，只是有战翎在，它们不敢近她的身。
    小狂大腿抱的好，根本不带怕的。
    战翎没看玉先，只说：“大黑，帮玉姐姐解开。”
    “好。”
    金石之音想起，靠在树干上的大黑巨刀立即飞身向玉先那边。
    欧蓝就站在玉先身边，本来由他来解更快一些，但蝴蝶结是真邪门，越缠越紧，玉先嫌弃他道：
    “你给我撂了，别动。解铃换需系铃人个狗屁，放手别动！”
    刚好整理喊大黑，欧蓝索性停手。
    别说，一把高将近两米的漆黑巨刀朝他飞过来，那视觉冲击力，反正欧蓝吓的“嚯！”了一声。
    欧蓝稍往后退，接下来一道刺眼的光贴上了他的右脸颊。
    “嘿。”
    “谁啊干嘛啊烦不烦。”
    他拿手挡住光往那边瞧去，还没待他瞧明白，只听一声暴呵。
    “什么人都！把手举起来！放开我弟弟！”
    大黑飞至半空的刀身都顿了一下。
    扭曲的蝴蝶结玉先暴躁极了，光速冲到打着贼刺眼手电的来人面前，用一边蝴蝶结的耳朵往那人的脸上拂了下。
    “啪。”
    看起来特轻柔，听起来贼暴力。
    “你谁啊你？”蝴蝶结玉先飘在来人面前，气势汹汹。
    这人大概被打懵了，用一种平静中带着荒诞的语气，说：“靠，怪物？”
    同时，欧蓝试探问：“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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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后退了几步，把手电筒对准飘在空中的蝴蝶结，他的脸终于清晰起来。
    一一张轮廓分明，无关精致，皮肤紧致，骨相完满的脸。
    战翎对此没什么反应，慕琳眯起眼看他的眼，说：“好像在哪儿见过。”
    韩楼也说：“眼熟。”
    倒是小狂脆生生道：“啊，是他！”
    几分钟后，小树林起了一个小火堆，神人鬼皆围在火堆旁。
    “哥，事情就是这样，你别和老爸说。”
    跳跃温暖的火光映照在欧歌脸上，照出他敷衍的表情：“知道知道，不说，不说。”
    他瞥了眼飘在一边的红纱，心道：“要是真是邪教，能学点本事，也行吧。”
    玉先幽幽开口：“邪教是会拿火人献祭的哦，例如火烧、例如油炸、例如灌铜、例如粉身碎骨。”
    “姐姐您这说的是地狱吧。”欧歌的语气吊儿郎当：“地狱嘿我可真了解，您看来是行家，指点指点？”
    欧蓝看他哥个不怕死的，疯狂使眼色：“哥！”
    欧歌神色变得些许认真的些：“这位姐姐，我真心实意说真的，刚刚和各位说过我出现在这儿是为了拍戏，这戏里啊，就有几场地狱的景儿，虽然是背景，但是我得专业啊，不能因为只是背景就潦草了事啊。”
    “姐姐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欧歌的脸确实很俊朗，但战翎觉得，他的五官，好灵活。
    “而且您别怕经费不足，金主爸爸壕无人性，有钱，国外最牛的特效团队给我们打下手。”
    他一溜说完，弄了好些个专业名词，夹杂各种夸张，还有扯闲篇的凑数，愣是让玉先竟然起了一些兴趣。
    “你真想看地狱？”
    找死的人年年有，但没见过在她面前还这么找死的。
    “没和您打马虎眼，保真。”他姿态挺轻松，可无缝衔接下一句的速度，好像暴露了些什么。
    “但您别会错意，我这儿耍几句嘴皮子的功夫不能够劳驾您真带我去地狱逛一圈，不能够。”
    “小蓝的师父是我长辈，尊称您前辈，我这儿想请前辈您做外我们剧组的特约顾问，酬劳好谈，要求尽管提，只想请您帮着指导一下特效，您看怎么样？”
    欧歌不是蠢人，战翎看出来了，不然他也不会一口气没歇讲完这一整段。
    竟然真打算把玉先忽悠进剧组，有胆气。
    “啊，这样啊。”玉先声音懒懒的，红纱轻柔的在空中飘荡。
    欧蓝听她这语气，脸一板，朝他哥：“哥，你嘴什么时候变这么碎了。”
    “我师父是世外高人，能给你当什么破顾问，再多钱也不去，不去！”
    欧歌期待的表情变成十足的惋惜，顺势起身，道：“既然这样，这个时间了，不如先去参观一下我们剧组的拍摄？”
    “哥。”欧蓝没办法，扶额。
    轻软的红纱飘浮在半空，看起来柔软又缱绻。
    在玉先有所动作前，战翎站出来问：“参观多久，我们时间不多。”
    欧歌虽然碎嘴，但刚刚那一段话里确实有诚意，他能消化玉先和大黑的身份，以及接受欧蓝修行的现状，不是一般人。
    而且，要是拒绝或者拖延，让他再碎嘴下去，怕是没人能从玉先手底下救下他。
    “最多半小时。”欧歌打蛇随棍上，也不管战翎为什么插话，起身走在前面，说：“你们跟我来。”
    把火堆扑灭，韩楼只能继续跟在她们身后，他觉得他今晚大概睡不了了。
    他还希望能有个空挡能让他好好反应一下今晚发生的事。
    欧歌在前头打着手电带路，他刚才说过，他拍摄电影的场地在这座山半山腰连着另一座山的一块平地上，他看中了那边成片的苇草，还有清凉的水洼湿地。
    好不容易找到剧本里要求的场景，为了求真，他们一直等到中天夜半才开始拍摄，刚才已经取了景，该过的戏卡着动不了，欧蓝凄惨的嚎叫实在有些烦人，欧歌烦得不行才过来看看。
    “战翎姐姐，你说是不是十中只有我一个不知道欧蓝的哥哥就是欧歌。”
    慕琳为自己的后知后觉感到好笑。
    战翎表示：“我也不知道。”
    欧歌这张脸赶超这个是世界大多数人，他是明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揽着剧组的活儿，但他确实是以前火得一塌糊涂，现在死忠粉上千万的明星。
    连韩楼都眼熟的明星。
    欧蓝在学校会那么受女生欢迎，微博会有那么多粉丝，最大的原因好像出现了。
    战翎想起来，之前欧蓝的评论下面，好像确实有提到他哥的评论。
    所以准确来说，后知后觉的人其实是慕琳和她两个人。
    “对了。”慕琳轻轻拍拍小狂的肩膀，问：“小狂，你也认识欧歌吗？”
    刚刚小狂好像也对欧歌很熟的样子。
    欧歌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可爱机灵的小男孩，边走边回头笑问：“小朋友，你也知道我呀，等会儿要不要和哥哥合影，还可以签名哦。”
    小狂牵着战翎的手可安心了，根本不理欧歌的示好，只回答慕琳：“慕琳姐姐，忘记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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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他就是那个叫鸽咕咕的人。”
    慕琳停下了脚步，欧歌也是。
    于是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玉先缠在欧蓝手腕，准备看戏。
    “小朋友，你在说什么？”
    战翎感觉欧歌的声音好像有点颤抖。
    “你的所有游戏id昵称都叫鸽咕咕，你太非了，暑假的时候下单让慕琳姐姐帮你抽皮肤水晶六星角色的，就是你啊。”
    小狂不刻意凹少年音的时候，发生是清脆好听的儿童音。
    小狂致命一击：
    “你现在变欧了么，好久没找慕琳姐姐抽卡了。”
    慕琳缓缓看向欧歌，目光中不免带了些笑意。
    当众处刑，欧歌裂了，他觉得自己要裂了。
    但是！
    虽然他一直因为自己非酋般的运气自卑懊恼，但现在天降的欧皇就在这里，他怎么能不把握住！
    “慕琳同学？”欧歌风度翩翩的穿过人群，走到慕琳面前，努力微笑：“你好，谢谢你之前如此辛苦的帮助我，请问我能加一下你的微。信吗？”
    慕琳问：“可以合影签名吗？”
    欧歌的微笑松快了几分：“当然可以。”
    接下来的路程一下子轻快起来，欧歌除了时不时找玉先碎嘴，就是巧妙地找话题和慕琳聊天，弄得欧蓝都有些怀疑，他哥是不是看上了慕琳。
    大概走了四五分钟，拍摄场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无数不知道做什么的仪器摆在地上，现场的工作人员很多，但无论他们在做什么，现在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一个握着对讲机的中年男人坐在监视器前，目不转睛看着屏幕里的画面。
    现场所有的一切全都围绕着一条搁浅在湿地水洼边的鲛人。
    她的尾鳍颜色在周围四重打光灯下呈现一种病态幼弱的白，像是离开水即将竭泽而亡的死鱼。
    可尾鳍的一角堪堪浸没在浑浊的水洼中，她纤弱不足一握的湿软腰肢艰难的拧过一个角度，带动下半身和尾鳍颤动拍打。
    一动，她身上的鳞片便显示出不一样来。
    鳞片表面的贝壳光泽有珍珠的光华，一动起来，那贝壳下像有鎏金闪烁流淌，每一片鳞片撑起又放下，呈现不同姿态，便反射不一样的瑰丽。
    湿软的腰腹往上，小山包娇弱的弧度再往下，锁骨处的凹陷再往上，脆弱的脖颈再往上，鲛人零碎清丽的面庞，浅粉色嘴唇已经皲裂开，湿发割碎她的眼瞳。
    当瑰丽出现她身上，当死亡与之交锋，她的眼瞳中倒映着一个人的身影。
    第82章 林皎
    “她演的是我们电影里的一个女三号，没有名字，种族是鲛人都能看出来。”
    剧组每个人开始忙碌起来，坐在水洼边的女三号孤零零的，欧歌嘴角挂着笑，说：
    “怎么样，刚刚演的还可以吧。”
    “她的名字？”
    战翎问出她的第二个问题。
    “林皎。”欧蓝说：“她是我挖过来的新人，你应该没见过她。”
    不过欧歌会察言观色，看出战翎对林皎有兴趣，于是说：“我带你过去和她聊聊。”
    “好。”
    战翎甚至走在前面，牵着小狂，还喊上韩楼：“韩楼，一起。”
    只要韩楼乐意，欧歌无所谓。
    林皎对战翎三人的出现还是感觉很惊讶。
    导演刚刚喊“cut”之后只有一个小场记给她送了一瓶水，她的鲛尾脱穿不方便，所以只能一个人坐在水洼边，回忆巩固刚才的表演细节。
    她在剧组一直都是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欧歌会带着...一家人出现在她面前。
    细眼看去，林皎面露惊讶。
    这一家人的样貌未免长得也太好了些。父子俩一个模子刻出来，父亲负责帅、可靠，儿子负责软萌机灵。女主人气场一米八，比欧歌明星的还有范，有那种天生的王者气质。
    而且，根据她判断，这位女主人应该没有戴美瞳，若是这样的话，她这双灰蓝色眼睛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眼睛。
    肯定是大人物。
    林皎细瘦的胳膊撑在地面，想站起来打招呼。
    战翎加快脚步，在她站起来前，蹲下，把臂弯的外套披在她肩膀，说：“不用起来。”
    韩楼这才知道，刚刚看林皎演戏的时候，战翎为什么突然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件外套。
    她肯定和林皎认识。
    欧歌也这么想，跟上战翎的脚步，在林皎身边半蹲着问：“你们认识？”
    可是不对啊，如果认识的话为什么战翎还要问林皎的名字。
    战翎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欧歌于是看林皎，林皎想了想，精致秀美的眼睛露出疑惑，她摇了摇头。
    “小狂，你认识她吗？”战翎反而问起小狂。
    小狂琉璃色好看的眼瞳看了林皎好一会儿，最后歪着脑袋说：“好像，认识。”
    欧歌了然，可林皎的表情不像是认得小狂的样子。
    “韩楼，你呢，你认识她吗？”战翎转而又问韩楼。
    韩楼知道她不会无故问他问题，可他的脑海中没有任何一丝一毫关于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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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的印象。
    “不认识。”他摇头。
    欧歌不知道战翎的目的，显然，林皎也不知道。
    通过衣服悄悄给林皎身体输送能量，战翎问欧歌：“休息时间还有多久？”
    欧歌看了眼导演，导演朝他做了个手势。
    “等会儿再聊。”
    他起身把战翎他们带离现场，林皎把肩头的外套拿下，明明外套之前没有人穿过，但外套上的温度让林皎有些不舍。
    不需要她言语，战翎接过外套，并低声对她说：“好好演。”
    “鲛人之死第83场，action！”
    打板声之后，林皎演绎濒死在浑浊水洼边的鲛人，她每一丝呼吸都让人担心她下一秒就会消散，她尾鳍的颤动是她最后的求生，这次颤动带动她身上的鳞片、湿滑的肌肤无与伦比的美丽，也前所未有的孤独空寂。
    在死亡来临前，她细碎的眼眸中，是对某个人无悔的爱意和思念。
    风起，苇草荡漾起海浪般的弧度，别样的浪花，深沉的连星子都看不见的天，浑浊的水洼旁，某一刻，她眼眸的光灭了，鳞片像蒙上了蜡，半角尾鳍被泥水润湿。
    战翎呼出一口气，悄声问玉先：“玉姐姐，你记得她吗？”
    玉先懒懒的，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她不是逐月，虽然气质有几分相像，但我从她身上识别不到逐月的灵魂。”
    “如果转世，灵魂是会发生变化的。”
    演绎着这种死亡的林皎，战翎不相信她不是逐月。
    玉先倒没和她杠，还说：“行啊，你要是不放心，让冥王帮你查查呗。”
    战翎顿了下，说：“玉姐姐你应该看出来了，系统世界和冥界没有联系。”
    不止和冥界没有，系统世界是游离在冥界、人界、天神界三界之外的。
    玉先说：“你都知道，那逐月的灵魂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战翎收回目光。
    倒在水洼旁已经死去的林皎，被一个女人拭了拭鼻息，然后这个女人把林皎半抱在怀里，失声痛哭。
    “她一直被欺负吗？”战翎问欧歌：“之前那么多条没过，都是因为这吗？”
    或许那个女人觉得自己做的很隐蔽，但战翎只从她衣服的褶皱还有不正常的弧度就能知道，她在掐林皎。
    上一条之所以没过，就是因为本该“死去”的林皎受不住疼，脸颊动了一下。
    这一次林皎崩住了，没有露出一丝破绽，完美扮演着凄惨死去的鲛人。
    导演看着监视器中的画面，终于喊道：
    “cut，好，过。”
    “辛苦，休息吧。”
    欧歌在陡然升起的嘈杂声里回答战翎刚刚的问题。
    “新人嘛，干我们这行越受苦越知道以后该怎么走下去。”
    他意味不明：“或许，走别的路也行。”
    战翎不理他的弦外之音，问：“她想干这行吗？”
    战翎对林皎的关注超过欧歌的预期，早就超过了。
    虽然刚刚欧蓝没过多介绍战翎，但欧歌能看出来，能截住玉先话的战翎，在这群人里面才是真正能说话的人。
    “不如等会儿一起坐坐，你找个机会自己问他？”欧歌得小心说话。
    于林皎来说，战翎或许是一个机会。
    “好。”
    战翎再次牵着小狂朝林皎那边走。
    剧组里每个人手边都有事情要忙，林皎没人帮，正屈膝坐在地上，够着腰小心的脱下自己的鲛尾。
    “你别动，我帮你。”战翎拦住了她的手，认真仔细的、极其轻缓的帮她褪下鲛尾。
    “谢谢。”林皎的声音清甜好听：“不过还是我来吧，鲛尾上的鳞片太滑了，不好用力。”
    “没事，”战翎手上使了巧劲儿，已经将鲛尾褪下一小段距离。
    “我不会弄坏它。”
    林皎也没法拒绝，点头又说了声谢：“真实麻烦你了，谢谢。”
    欧歌走过来，带着笑，说：“你们看这副鲛尾，是不是看着跟真的一样。”
    欧蓝是他哥的捧哏：“诶，确实。”
    慕琳觉得叹为观止：“好精细，像艺术品。”
    韩楼想了想，走远给林皎拿来几条毛巾，本来道具师不乐意给他的，他也不是剧组的人，但韩楼问第二遍，道具师绝不会承认是因为怕，才给了他毛巾。
    他回来的时候正听到欧歌解密。
    “还有艺术品的价格。”欧歌眼神示意她们看林皎，林皎露出不好意思的笑。
    “这副鲛尾是林皎自己做的，她当宝贝一样，我价格都开到10万了还不肯卖给我。”
    “没办法，鲛尾弄不到，我只能把人弄来。”
    “幸好她演技好，不然导演肯定要把我骂死。”
    “好厉害啊。”慕琳小小鼓起掌。
    欧歌夸赞的真心实意：“确实很厉害，以后要是不当演员了，凭这手艺，绝对饿不死。”
    鲛尾脱下来，战翎小心的把鲛尾放在一边，把林皎扶起来，问：“她总欺负你吗？”
    林皎一楞，闪躲似的护住被掐的左胳膊，低头不说话。
    战翎用手握住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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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帮她散去疼痛，治愈伤口。
    林皎感觉胳膊内侧的软肉好像不疼了，抬起惊讶的眼睛。
    战翎换了个问题：“你喜欢演戏吗？想做演员吗？想一直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吗？”
    林皎和战翎对视，战翎眼里的认真让她无暇顾及周围的人。
    “想。”她眼眸含光：“我会一直走下去，无论多难。”
    欧歌小心的松了一口气，欧蓝虽然看不懂战翎的目的，但他拍了欧歌一下，眼神在说：“可以啊哥，用个小演员就把战翎套住了。”
    战翎收回手，替她紧了紧外套，平静而坚定：“我帮你。”
    不止是帮，她要送逐月/林皎上青云。
    没人问战翎，她会这么帮林皎。
    林皎也没问，她近乎本能相信战翎的话，坚定不移。
    即使她根本不知道战翎的名字，即使，她很快就离开。
    躺在酒店的单人床上，看着渐渐明晰的清晨日光，她有些后悔，她至少应该问一问，问一问她的名字。
    战翎他们这一夜完全没睡。
    玉先把欧蓝拖进林子里教授功法去了，慕琳有战翎的帮忙，竟然坐在鹅卵石小道的木凳上，就这晨光开始看书。
    小狂靠在战翎怀里，明明累极了，却强睁着眼睛不肯睡。
    战翎自然是精神的，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任何分别。
    韩楼闭着眼靠在椅背，确信了，这一群人里面，只有他一个人是正宗的凡人。
    静谧的气氛中，没人观赏日出，但日出不会因为没人观赏而消散。
    鸟雀啁啾，微凉的风拂过韩楼的脸，他睁开眼，感觉自己像睡足了八小时，浑身充满干劲。
    鹅卵石小道的那边，欧蓝打着哈欠慢慢走着，他肩头耷拉着一捧红纱。
    小狂从战翎腿上跳下地，蹬着小腿和欧蓝相遇。
    “怎么啦，小狂？”欧蓝蹲下。
    小狂看的是他肩头的玉先，他说：“你不能怪她，是我让她带我离开的，是我让她不让你追上我们的。”
    “她早就原谅你了，是她让我原谅你的。”
    第83章 掀开
    “什么鬼？”欧蓝跟不上小狂的脑回路。
    红纱浮至小狂面前，凭空缠绕了两圈，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我早就知道了。”
    “小屁孩管这么多做什么。”
    战翎过来了，蹲下扶住小狂的小肩膀，小狂现在脸上的表情她和玉先很熟悉，非常熟悉。
    姬狂曾经如此赤诚的剖开自己的心，劝她原谅玉先。
    很久之后她发现，其实姬狂才是一直没走出来的那个人。
    她听他说故事最开始的黑暗，抱住他，那时候她才发现，原来鲛人的哭泣真的会带来世间最美丽的珍珠。
    姬狂也该原谅玉先，放过他自己。
    只是至死，战翎都没听到他说出这句话。
    小狂说出来了。
    玉先是时候知道某些事情。
    “玉姐姐，你不想知道小狂为什么说，他也原谅你了吗？”
    浅色琉璃眼瞳水光粼粼，小狂不顾一切，虽没有言语，但足够让玉先知道，他要揭开一些事，要说出一些从没说出口的话。
    “行。”玉先飘去几步远，停在半山腰的小亭子，说：“你们说，我听。”
    韩楼慕琳和欧蓝作为纯粹的旁观者插不上任何话，好奇心让他们围坐在亭中的石桌旁，听坐在战翎膝头的小狂说起他们从未听过的、关于遥远未来的、姬狂和战翎的过往。
    *
    大黑、玉先和姬狂诞生于环极域，环极域在战翎所处的星际时代，是一个人人向往却从未有人踏足过的地方。
    传说它位于宇宙的最边缘，每一秒随宇宙的不断扩张而跳跃性的移动；也有人说它就是宇宙的中心，虽然“宇宙中心”这一概念在星际时代已被证为伪命题；流传最广为最多人所相信的，驱使不同种族追寻它的，是说环极域内，有改换天地，统御万界的一样东西。
    星际时代科技鼎盛，除人类，各种族都有自己独特的办法提升实力。万维时代让几乎所有可设想、狂想变为现实，于是新的问题出现，在宇宙的尽头，通往冥界的道路，指引天神界的神圣阶梯，人类以及和人类同处星际时代的其它物种，是否有某个个体能任意进出三界，嫩彻底揭开宇宙的奥秘。
    或者说，创造新的宇宙。
    传说在环极域内那个能改换天地、统御万界的东西，让人们相信它能做到。
    战翎和她的父族母族为人类，却属人类边界最为蛮荒野蛮的星球，她父亲有着蛮荒一族独有的睿智头脑，她母亲总能在她父亲需要支持建议的时候，给他最坚固的陪伴。
    作为一个野心家的女儿，一对恩爱伴侣的小电灯泡，战翎一成年便被她父亲流放，只给了她一队手下。
    战翎天生尚武，奇的是，她虽然不爱看书，不会鼓捣科技，但在理解功法方面，她有着天生的悟性。
    她是修行的天才。
    在和几个小星球进行友好的物理交流，抢了人家的功法草草翻过后，战翎也发现了自己的特质。
    本着打不过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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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打得过就干，真眼馋功法就偷看的信条，在三五年间，战翎一身强悍的武艺以及她带领小队的猥琐作风，已经响彻各个星系。
    这种不甚好听的名声让战翎有些飘飘然，她不禁开始异想天开。某一天，她吃饱喝足睡醒，决定，她要去找一个那个所有人都没找到过的环极域，万一里面真有能统御万界的东西呢，那她不就可以风光回家，再不让老爹踹屁股了。
    环极域躲过了所有人，偏偏一下子就让战翎找到了。
    要说狼狈也确实有一点，那时候战翎的手下全被一些机器人不像机器人，人不像人的东西弄消失不见，只剩战翎一个光杆司令。
    她身上的纱裙被割破了几道口子，脸颊上有几道黑色的灼伤，右脚脚腕已经碳化了，变得焦黑。
    她抢了弄走她手下家伙的时空跳跃器，情急之下没注意坐标，所以她那时候并不知道自己身边就是她要找的环极域。
    谁让所谓的环极域从外表看来和正常行星差不多，战翎甚至还从它漆黑的光圈带上感受到了无尽的恶念。
    战翎会揭开环极域面纱的理由也很简单，她当时休息够了，总该要为自己打算。
    身边只有这么一个行星，虽然外表看起来不好惹，或许里面有魔物，但这样下手才更没心理负担嘛。
    正常行星光圈带应该由冷冻气体和尘埃共同构成，战翎踏上环极域漆黑的光圈带，就察觉到了异样。
    她脚下既不是冷冻气体，也没有任何尘埃，她脚下只有能量，那种精纯的能自我实质化的能量。
    战翎体内能量告罄，外伤一堆，能量正是她需要的，但她不敢贸然吸收。
    这么多年，她拉了各个种族仇恨还能活到今天，她怕死，所以谨慎。
    她仔细感受了下，光圈带里头的能量大致分为三股，按她当时浅薄的认知，秩序从光圈带里截取半径为1微米的能量球，那其中的能量就可以炸翻一整个星系。
    惹不起。
    战翎当时想过离开，但她抢来的时空跳跃器已经报废了，四周全是各种黑洞，除了她身体里微薄的能量，她再没有其它倚仗。
    战翎只能选择继续深入这颗黑漆马虎的行星。小心翼翼的，她耗费了一些时间抵达行星外部。
    这下根本不用用灵视探知，她光用眼睛就能看见，这**哪儿是一颗星球，它**整个就是一颗能量球。
    一个巨大的，超级巨大的一整颗能量球。
    这要是被点燃引爆，大概整个宇宙都要毁于一旦。
    战翎在行星外围深刻反思了自己的侥幸心理，最后还朝它拜了拜，说：
    “我也不知道您是打哪儿来的，或许您是哪位高人悄默声搓出来的灰疙瘩，但请您千万稳定自己的情绪，别爆，千万别爆，最好打哪儿来回哪儿去，我们还没开发出人造宇宙呢，您高抬贵手，慢慢走好咯。”
    贫嘴完她当然是要离开的。
    没成想见鬼了，有人给她回话了。
    “你是谁？”
    三个字说的磕磕巴巴，还带着奇怪的口音，幸亏战翎和别族人交道打得多，能辨认出来。
    但是声音似乎是从这颗大球里面传出来的？
    战翎不敢凑近，极限是将耳朵探出去一厘米，小声问：“你是谁？你在这颗球里面吗？”
    “这里面是空心的？你多少岁了？”
    过了会儿，那道声音再次出现。
    “我没有名字，也不知道我的年龄，你是说环极域吗，里面应该是空心的吧，但是里面很黑很黑。”
    战翎愣的像块木头：“环极域？”
    环极域长这样？她这就找到了环极域？
    她的声音有些大，里头的声音悄悄的：“嘘，你小点声，不然恶魔会醒的，小剑保护不了我，我害怕。”
    战翎立刻转起她机灵的脑袋瓜。
    娘的，天不亡她真让她找到了环极域，她要不拼命，进去把里头的东西拿出来，下次就没这运气能找到了。
    战翎还有个大胆的猜测。
    都在猜测那所谓统御万界的是个东西，如果实际是个人呢？
    一般好东西总有恶魔看守，刚刚那人也说，他怕恶魔，虽然不知道小剑是什么，姑且当做是他的武器吧。
    战翎舔了舔嘴唇，这下敢往那边凑了，态度语气还特别好。
    “小朋友。”其实对方声音有些难听，不过听起来是稚嫩的，年纪应该不大。
    “别害怕啊，姐姐是来帮你的。”
    “但是你能不能告诉姐姐，姐姐怎么做才能救你出来呀？”
    “真的吗？”瞧给孩子高兴的，声音都颤抖了。
    “姐姐姐姐你等等，我找一下巧克力，等等，我马上就好。”
    “巧克力？”战翎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提到零食。
    没多久，对方说话了：“姐姐我找到了。”
    “然后你要干嘛？”战翎也挺好奇，巧克力能干嘛。
    “卡兹卡兹。”
    如果她没听错，对方好像是在...吃巧克力。
    神奇的是，没一会儿她就被告知了怎么解救他的办法。
    “姐姐姐姐，你很特别哦，如果是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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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需要掀开环极域的黑色外壳就好啦。”
    战翎觉得自己被骗了。
    “直接掀开？”
    她连碰都不敢碰。就算这颗大球是空心的，谁知道里头的能量稳不稳定，万一她乱碰引爆了，她会被炸死的。
    “对，直接掀开。”对方有些着急了：“姐姐你相信我，绝对不会有事的。”
    战翎：“我不信，不敢信。”
    不是她狠心，而是太扯了。
    “如果可以直接掀开，你为什么不自己掀。”
    “因为姐姐你是特别的啊。”对方恳求着：“姐姐，你相信我。”
    战翎脑海中出现一个合掌乞求她的小可怜。
    说实话，战翎不觉得小孩就天真，老人就孱弱，这个时代灵魂根性才是最重要的。
    可她的直觉告诉她，她可以信任对方。
    “好。”战翎伸出带着黑色金属光泽的手套的手，冷声说：“如果你骗我，我保证，死之前我一定把你带上。”
    第84章 瞎了
    战翎已经做了决定，但事关生死，她免不了惧怕事情会往糟糕的方向发生。
    神秘的环极域确实有极具威慑力的外表，可怎么进去里面，真的只需要掀开就好？
    她的手一寸一寸移向环极域的表面，能量爆沸的质感在挡住她手的靠近。
    里面的人说她是特别的。
    特别这个词对当时尚年轻的她来说，是一个很致命的词。
    谁不希望自己的是特别的存在呢。
    不管了。
    马上就要触碰，战翎清空自己脑袋里无谓的想法，手掌平伸过去。
    什么都没有发生。
    战翎弯曲手掌，掌心的触感很奇妙。隔着手套，她脑海里想象到的意向竟然真的像是...窗帘？
    她可以掀开。
    战翎定了口气在胸腔，猛力将这道“窗帘”掀开来。
    *
    “然后呢？”
    亭子里，慕琳问战翎，迫切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环极域里的人应该就是姬狂，那时候的姬狂是什么模样，和小狂一样吗？
    玉先懒洋洋接口道：“然后她就瞎了。”
    “瞎了？”欧蓝想了想，不敢置信的猜测问他师父：“师父，不会是你干的吧。”
    “是啊，怎么。”玉先可不在乎。
    “那你现在的眼睛？”
    战翎现在灰蓝色的眼瞳很漂亮，漂亮的让韩楼也有种不好的猜想。
    小狂脆生生说：“小丫头现在的眼睛是逐月姐姐给她的。”
    “逐月姐姐死之前把自己的眼睛给她了。”
    战翎摸了摸小狂细软的小卷毛：“我还是继续给你们讲之后的事情吧。”
    *
    战翎掀开环极域的幕帘，还没来得及她认为是环极域宝贝的样子，她的眼睛就被两道暴虐能量射中。
    不致命，但她看不见了，幸好有灵识帮助。
    一个小人儿滚入她的怀里，催促她说：“姐姐姐姐，我们走吧。”
    “再不走大魔王就要来了。”
    不用他提醒，战翎肯定是要逃命的。
    而且她算是发现了，什么大魔王，环极域外头的黑色光圈带包括球体外壳，这些就是那大魔王的身体。
    对方处于行星这个量级，这已经是超星武器的行列了。
    抱着小男孩，战翎疯似的逃命，一开始，那颗巨大的行星不管不顾沉默的碾压一切追她赶她。
    战翎趁此机会灵活的把它甩了好远。
    后来，对方大概发现自己身体笨重不占优势，开始停下来，在片刻之间换了一副形态。
    变成了穿在她身上的轻纱，但换了个颜色。
    一整个巨大暴虐的星球消失，变成一捧轻软艳红的轻纱。
    战翎不止心里警铃大作，她全身上下都是警报，告诉她，她要是真被这玩意儿追上，她会死的。
    战翎用命逃生，无所不用极其，最终，在她跑费了右腿的前提下，她终于彻底把红纱甩开，抵达位于宇宙边界的一个星球。
    逃命的这段时间，她能感觉到被她从环极域带出来的小男孩几乎迎风在长。
    战翎瘫倒在蔚蓝色大海尽头的白色沙滩上，已经比他要高的“小男孩”抱着奄奄一息的她，找到了附近的居民，一群在礁石边玩耍着的，活泼热情的鲛人们。
    这颗星球的主人正是这些鲛人们。
    战翎当时不知道在她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已经长大的姬狂说了些什么，不仅让鲛人帮她治好了身上的伤，还任劳任怨的照顾她，给她补充能量。
    没几天她再醒过来，被周围天真热情的鲛人们吓了一跳。
    她也心虚，她落魄前，曾经捣了鲛人一族本星的老窝，拿了人家很多奇珍异宝，功法倒是没拿，但她已经学了会了。
    姬狂也像变了一个人。
    从那时起，他不再喊她姐姐，而是小丫头。战翎听他给鲛人们讲故事，把天真的鲛人哄的团团转，诱骗鲛人心甘情愿的把他们俩供着，天天只用吃饭睡觉。
    战翎从姬狂和鲛人的谈话之中发现，鲛人提出的任何问题姬狂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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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答的上来，并且语言风趣幽默，间或深刻感人。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直到最讨喜的鲛人逐月有天倚靠在礁石上，问他：“大哥哥，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姬狂给她讲了很多故事，逐月还是不明白，什么是爱。
    战翎乐的见他受挫，谁让他总管自己喊小丫头，一点都没小时候可爱。
    后来，姬狂有意无意开始躲着逐月。
    战翎看够了好戏，决定自己出马，解决这个问题。
    鲛人一族生性烂漫，即使是生杀蚕食它族血肉的时候，她们都圣洁的像在做一件美好至极的事。
    什么是爱？
    这种破问题哪儿有什么标准答案。
    “逐月妹妹。”
    帮姬狂拦住逐月，战翎的灵识覆盖在她身上，被传回来突如其来的感觉吓了一跳。
    鲛人天真浪漫，亦有杀伐本性，逐月是个例外，战翎在她身上只能感受到纯粹的善良，不得不让人真珍视的美好。
    战翎原本的答案有些说不出口。
    “怎么啦战翎姐姐？”逐月的声音是战翎听过最好的声音，毕竟她具备鲛人一族的先天优势。
    “那啥。”战翎那时候就惯会找借口了：“听说你们今晚要跃浪？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逐月用尾鳍拍打水岸：“可是战翎姐姐，你都瞎了，要怎么看呀？”
    会心一击，战翎差点吐血。
    是她蠢，找了个这么烂的借口。
    她的灵识虽然能感物，但就景色来说，瞎了眼了她是真看不到。
    但是小逐月最后还是带她去看了。
    她坐在海里的一块突出来的礁石上，身边全是鲛人银铃般的欢声笑语，每当她们唱起歌，战翎都会心满意足躺好，感受天籁之音带给她身心的美好富足。
    跃浪是这个星球鲛人们一年一度的传统，逐月把她安置好，信誓旦旦说她今年一定会拿第一。
    都不用问，凭逐月说这句话的语气句式，战翎就能知道，逐月大概每年都会这么说。
    一直在努力，从未有逆袭。
    姬狂不知道怎么时候摸过来，和她一起躺在礁石上晒月亮，听鲛人唱歌。
    战翎不理他，他被姬狂牛皮糖似的逻辑嫌恶够了。
    姬狂挺喜欢找她说话。
    比如现在。
    “下丫头，我听说了，你之前想和逐月说什么？”
    “什么都没说。”实话。
    “我是问你，原本想对她说什么？”
    战翎翻了个身，月光也得晒均匀些。
    “告诉她你解决不了问题的答案咯。”
    “哦？”姬狂这小子个儿长大，语气也丰富了不少。
    “那你和我说说，究竟什么是爱。”
    激将，绝对是激将法，他那语气听的战翎浑身不舒服，想揍人。
    真揍其实也没关系，反正姬狂虽然学识丰富，但他手无缚鸡之力啊，对战翎来说比沙袋还没用。
    但之前有过惨痛经验，战翎不想一天到晚无休止的被鲛人妹妹们苦口婆心的念叨。
    打女孩，还是天真可爱的女孩，她下不去手。
    吼也不行，因为她们会哭，到那地步，比地狱还可怕。
    战翎试图忍过得见海阔天空，可她那时候年轻，一腔热血，虽在鲛人身边心旷神怡，却能被姬狂两三句撩的想炸。
    “说说说说什么说。”
    她瞎了看不见，已经好久没关注自己的外貌，总之丑就一个字，她嘴炮爽了再说。
    “爱是什么这问题是能说出来的吗？”
    “你看那么说书千万种说法说真的，有那么一种说法是能让你真正信服的吗？”
    “逐月大智若愚，天真浪漫没被你忽悠，打破了你虚伪的博学人设吧。”
    “那你告诉我，你觉得爱是什么。”
    这句话的语气好歹顺耳了点。
    战翎就大发慈悲给他解惑。
    “爱是什么这问题怎么能说呢，你去找个人谈恋爱不就知道了。”
    “一个不行来一打，一打不行继续续杯，我就不信你不知道。”
    “也不对。”战翎忽然贫起来：“如果有人跟你一样冥顽不化只会玩弄文字，脑袋是蚂蚁挖了洞的石头做的，那他不理解这个问题，也正常。”
    “你觉得我只会玩弄文字？”
    语气怎么感觉有点受伤。
    战翎嘀嘀咕咕：“总之你不可能是他们说的能统御万界的宝贝。”
    “你说什么，大点声？”
    跃浪开始了，吵吵嚷嚷的，姬狂得靠喊才能让战翎听见。
    “没说什么。”俩人隔得挺近，竟然也要扯着嗓子喊：“我说这段时间谢谢你照顾我。”
    “不谢，我愿意照顾你。”
    姬狂的回声淹没在踊跃的水花里。
    跃浪的场景战翎没看见，不过姬狂善文字的好处突显了，他一字一句将发生的一切说给战翎听，听的战翎心潮澎湃，自己都想下水去跟鲛人们闹一闹。
    她打赌，她肯定能拿第一，跳过最高的浪。
    轮到逐月跃浪了，战翎动用能量给小逐月喊了最大声的加油。
    但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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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还是没拿第一，她只拿了第8。
    “唉，真可怜。”战翎和姬狂并排游回海滩，说：“小逐月那么想拿第一，是不是在鲛人本星有情郎啊～”
    “是啊。”姬狂平静的很。
    “真的？”战翎忽然反应过来：“你们都知道这件事？”
    “是啊。”姬狂把她拽到自己身边，都瞎了还不好好跟着他。
    第85章 原谅
    每年跃浪的前五名都有选择去鲛人本星或者留在这里的权利。
    逐月自成年能参加跃浪以来，年年奔着第一去，年年哭嗒嗒回自己贝壳床发泄。
    她是鲛人们宠着的小公主，年长的鲛人们总安慰她说留在家乡好，本星虽然繁华美丽，却难以生存。
    逐月不执拗，留下珍珠泪，抽抽噎噎说好，她懂的。
    可年久日深了，她照样向往着第一。
    她没说谎，她知道留在家乡好，可她心里住了一个人，那人在她心里生了根，像天上的云、海上的月，夜晚的清风，烈日下的树荫。
    有时候从泡沫中她都能看到那个人的身影。
    “是谁？小逐月喜欢的是谁？”
    战翎想看看，谁这么好运气能得到逐月的喜欢。
    “不是一个好人。”姬狂说。
    “你见过？你又知道了？”
    她把姬狂从环极域里拎出来俩人便一直待在一起，战翎也不知道，他打哪儿知道的那么秘密。
    “推断出来的。”姬狂说她：“你眼瞎了心也盲？”
    “鲛人长辈们从不提那个人，其它小鲛人们也是，要是真是个好人，她们跃浪的时候肯定会给逐月放水的。”
    “小屁孩，好好说话。”姬狂最近说话越来越横。
    “那逐月怎么办？”
    “凉拌，等再过些年看她自己能不能想通。”
    “我觉得不能。”战翎特专业的分析道：“小姑娘现在的状态是陷入情爱不自知，不然她总问爱是什么干嘛。”
    “要是个具体的目标，给我们逐月玩腻了说不定能行，但天边月海上幻影，够不着吃不到，逐月她怕是想通不能。”
    姬狂磨蹭了会儿，问了个不着调的话。
    “你能想通吗？”
    “我？想通什么？”战翎笑道：“你说什么是爱啊。”
    “反正我还没遇到，想它干嘛，它来了我自然能感觉到。”
    他们在鲛人星球过得确实很舒适，但战翎是有家的人，她想回家，让她爸妈知道她好歹没死外边。
    但她说不动姬狂，也说不过。
    今天跃浪刚结束，每个人都很疲累，战翎打算趁此机会开溜，姬狂不跟就不跟，放在她看他挺喜欢这儿。
    要从鲛人星球逃肯定不能走水路，她一碰水，鲛人们保管瞬间把她揪出来。
    战翎后背扛了个包，打算直接从陆地上天，出去之后再看着办。
    在路上走着，战翎心想，其实看不见也没什么坏处，她现在心明，修为还因此增加了不少，除了不能见识景色之壮美，没有任何遗憾。
    诶，好像还有点美中不足。
    要是她不瞎，她想看看逐月的样貌，肯定特好看。
    兜兜转转找到了一个陆地上结界最弱的点，战翎气沉丹田，开始运气轻身。
    她那时还小，没现在想飞哪儿就能瞬间飞哪儿的本事。
    也由于她轻身技能的前摇时间太长，她被姬狂抓包了。
    “为什么丢下我？”小伙子听起来很生气。
    “回家啊，哪儿有为什么，你又不肯走。”战翎也挺郁闷。
    “可是我还没帮你治好眼睛。”
    “哈？”战翎眨眨自己一对存在感为零的眼睛，笑了：“所以你前段时间偷偷摸摸的是在弄这事儿啊。”
    “是啊。”姬狂拽着她的手腕，紧紧的，声音也紧绷着：“对不起，你不要怪玉姐姐，她不是故意弄瞎你的眼睛，她怕是坏人。”
    “等等。”战翎不明白：“你说的玉姐姐是谁？”
    姬狂这才和她说实话。
    玉先、大黑还有他，为冥界、天神界以及人界有感而生，它们诞生在环极域，互相之间可以通过心声交流。
    “既然你们认识，那你为什么说她是恶魔，你怕她也是在骗我吧。”
    “你只是想我把你弄出来对不对！”
    战翎才是应该生气的这个吧。
    “是。”姬狂没有不承认。
    “还有，我不想你怪玉姐姐，我希望你原谅她。”他声音有些小。
    对方一软下来，战翎也就没火气了。
    “她因为你弄瞎我的眼睛我肯定生气，但是我没有不原谅她，眼睛而已，等我修为高了，多得是办法复明。”
    “你是不可能复明的。”姬狂说：“玉姐姐原始形态的能量属冥界幽冥九千，大黑都没办法让你复明。”
    战翎在脸颊边挠了挠：“那就看不见算了。”
    她现在暂时并不介意这种生活。
    “我有办法。”姬狂靠她近了些，战翎能感觉得到他身上的热度：“我可以帮你换一双眼睛。”
    战翎被惊到了：“人家自己不要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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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白无故换给我？傻了吗？”
    “你再等等，先别走，我会想办法。”姬狂带了些祈求。
    留下来没问题，但战翎琢磨着姬狂不对劲，她回头想了想整件事，站起来大声说：
    “靠，你个小屁孩没良心的，你该不会在打鲛人一族的主意吧。”
    “你想把鲛人的眼睛还给我？”
    “我不会伤害它们的，你放心。”
    这才是战翎习惯的姬狂说话的样子，天天装什么成熟风流。
    “我和族长商量过了，马上有几位鲛人寿命将近，不会伤害它们的。”
    “我不要。”战翎眉头一皱，嫌恶道：“生不容易，好好过完一生死就简单了？干嘛让它们死都不是完整的。”
    姬狂跳脚：“你怎么这么迂腐。”
    “是谁迂腐？”战翎沉下语气对他说：“你天天给它们讲故事，说要学会尊重，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拿人家的眼睛这就是尊重了？”
    “我不要，我不在乎看不看得见，我现在这样也可以。”
    “你怎么这样。”姬狂着急的狠，口不择言道：“你难道不想亲眼看一看这个世界吗，你难道，不想看看我吗？”
    声音越来越小，战翎烦闷的很，大声说道：
    “我发现你今天说话的逻辑很奇怪诶。”
    “首先，你不必央求我原谅你的玉姐姐，我不在乎，我瞎了我也强了我不在乎。”
    “其次，原谅这种事是你着急的好的吗，你站在什么立场让我原谅她？多管闲事。”
    “最后，我说了我这样很好，我好不容易接受瞎掉的事实，我不想看这个世界了，没什么好看的。”
    “我也不想看你，小屁孩！”
    战翎气的觉得自己头顶都要冒烟。
    “信了你的邪，我带你出来干嘛的来。”
    她在海滩上跑了一段路，一猛子扎进海里。
    姬狂呆坐在原地好久，最后还是站在离她游泳距离最近的海滩边，磨蹭了半晌，开口道：
    “那我不说原谅的事情了，也不说看见的事情了。”
    “你能不能别丢下我。”
    当时俩人都没想过，为什么姬狂会那么执着的替玉先弥补过失，求的战翎的原谅。
    后来战翎才明白，当你还不知道你爱上或者喜欢一个人，你只会下意识的把他拉到自己的领域，你会无比热切的期望他能接受你的一切。
    所以你会害怕自己的家人朋友得罪了他，所以，你才会着急，着急着对他说：“我希望你能原谅她。”
    往往下一句话应该是：“那我们能好好在一起了吗？”
    除了最后的分别，其实战翎和姬狂从相遇便没分开过。
    海滩上争吵过后，战翎没理姬狂，但她也没再说走的事。
    第二天，战翎补了个觉，一直睡到下午才醒，一醒来，她床边站了一堆人。
    “战翎姐姐，你为什么要走，我们有哪里做的不好吗？”
    “姐姐是在怪我没给你带贝壳吗？下次我肯定给你一个最大的，姐姐别走。”
    鲛人妹妹们泪雨涟涟，战翎一问才得知，通过她收拾的大包袱进而分析出她打算离开这消息的人，竟然是逐月。
    谁知道逐月会这么聪明。
    好吧，是她大意了，好不容易姬狂低头一次，她开心的倒头就睡了。
    战翎解释加忽悠真假参半的说了一大通，好歹把鲛人妹妹们都劝走，那时候月亮又出来了，她感觉到了疲惫和饥饿。
    于是她拎着姬狂去沙滩上烤鱼吃，姬狂烤，她吃。
    吃到一半，林静风止，海水沉若磐石，战翎伸手在空中感受了一下，立即把手上的鱼用嘴咬住，把一边的姬狂扑在身下，顺便将火熄灭。
    因为瞎，她看不到姬狂此刻的表情。
    情况紧急，她附在姬狂耳边说：“去喊逐月她们，说有人强行闯入，准备御敌。”
    “你呢？”姬狂了解到情况的严重性。
    战翎的眼睛虽然没有神采了，可她的笑依旧有感染力。
    “好久没打架了，正好练手。”
    她翻下姬狂的身，踹他：“快走。”
    她自己则几个跳跃间到底昨晚上她预备逃走的地点。
    闯入者还挺有眼光，和她选了同一个地方，就冲这个，她今天也得认真的和对方过过招。
    她凭空出现，集结在地的几十个人如临大敌。
    “你是谁！”
    “偷家的人还问主人是谁？”战翎捡起一根树枝：“你们属狗的？”
    “她不是鲛人！”
    战翎原地蹬了下小腿，笑了：“哟反应够快的，眼睛比我这个瞎子好使多了。”
    “月君，怎么办？”听着像个大人物。
    “杀了。”轻描淡写的两个字，挺欠揍。
    “咔嚓。”手里的树枝折成两半扔地上，战翎用灵识绑定那个人，决定还是用揍的。
    第86章 血海
    “这么菜都敢来偷家？”
    不到片刻，战翎身边倒了一地，她骑在那个人身上，一拳又一拳。
    “说，你们是什么人，来这儿干嘛的，受谁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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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示？”
    “啊唔我是不会说的！”
    含着牙齿说话确实费劲儿。
    战翎又一拳，算准了角度能让他吐出嘴里的血水和断掉的牙齿。
    “说不说，你再不说我伤的可就不是脸了啊，我抽你屁股了啊。”
    对方好像挺清高的样子，这话应该能激他。
    “啊啊你这个变态！”对方开始乱扭起来。
    “动什么动。”战翎一膝盖杵到他肚腹。
    对方疼的缩了起来。
    战翎感觉膝盖下的感觉有点不对。
    她用手拽住对方的衣领，在对方的喉结两边触了两下，接着是耳后、腮边。
    咬了咬牙，她又打了一拳，这拳比之前的几拳都要厉害。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是不说？”
    贴近了对方，果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腥味，被某些香料味道掩盖着。
    “女人，你现在停手还来得及，不然你就等着死吧！”
    有恃无恐，怕是还有人要来。
    战翎冷哼了声，一掌将人打晕，接着咬破指尖以指为笔，凝神，临空布下阵法，加固了一下星球外围的结界，最后飞身前往海边，找寻逐月她们的踪影。
    还好姬狂做事靠谱，战翎在海边的一处洞穴遇到了她们，几位年长的鲛人也在。
    “战翎姐姐，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敌人？”
    “我们没得罪什么人啊，这里地方又远有难找，到底是什么人啊？”
    战翎伸手压下她们的声音，单独将有话语权的几位年长鲛人拉在一边。
    经过确认，他们似乎预料得到今天的事。
    “来的人和你们同族这件事瞒不住。”战翎只问他们：“你们想怎么办？我可以帮忙。”
    “唉。”几位年长鲛人一时也拿不出主意。
    战翎知晓他们的习性，在安逸地方待习惯了，谁也没应对过这些事情。
    战翎只能将事情控制住她的手上。
    “这样吧，等会儿对方过来了，我帮你们争取一个谈判的机会。”
    “你们把原因问清楚，有误会的话解开误会。”
    姬**话进来：“两手准备，我现在让她们去准备木筏和船，如果万一抵挡不过，我们带你们走。”
    战翎挑眉：“是我带你们走，好吧。”
    这里的鲛人族没有时空跳跃器，只能通过她硬扛着全部的鲛人，把她们运到安全的地方。
    “你对我没信心？”战翎不觉得会走到那一步，最主要是刚才那群鲛人太弱了。
    姬狂悄悄捏了下他的手，说：“保险为上。”
    战翎抽回自己的手，点头道：“那行吧。”
    兵分两路，战翎带着一部分鲛人打算出去谈判，姬狂领着另一部分准备后手。
    再一出去，嚯，战翎感受到水里密密麻麻啊武装精良的鲛人大军，忍不住找到那位被她揍成猪头的仁兄。
    他绝对是被同伴坑来挨打的吧。
    不过谈判的事情可能得缓缓了。
    她这边鲛人的数量少，武力值弱，她一个人要解决对方那么多鲛人，需要费点功夫。
    最理想的情况是，只要在开打前能把事情说明白，谈清楚。
    用手在嘴边弄了个喇叭，悄摸的，跟在她后头的逐月递给她个大海螺。
    战翎改用海螺喊话。
    “对面的鲛人听着，你们来势汹汹，兵力强壮，我们看到了。”
    “可是能不能先事先说明一下，你们到底来干啥的？”
    “如果是同族之间的友好交流，好像用不着大半夜还派前锋小队来探情况吧。”
    隔得远，战翎有些看不见，但是她认得被运到对方队伍最前头的海螺，巨型海螺，比逐月给她的这个大一百倍。
    战翎看了眼逐月，逐月天真的摊手：“我没有那么大的嘛。”
    对面像是要说话了，战翎赶着布了一层滤音结界。
    “哪里来的虾兵蟹将，伤我女婿，打我族人，大家给我上，拿了人头过来找我领赏！”
    “呸，不要脸！”
    战翎把小海螺递还给逐月，瞪脚升至半空，隔空一巴掌甩过去，把赶在前头那批急着拿人头领赏的鲛人打回海里。
    怒火之下，用不着喇叭，战翎朝底下喊道：“人家的地盘你们来撒什么野，凭你们人多不要脸？”
    被打退了一批，竟然还有人敢往前。
    这一批被战翎掀到了对方大军正后方好几里。
    下面换了个女声用喇叭和她对吼：
    “你个外人懂什么，这是我们的地盘！”
    打翻两批人，暂时没人敢乱动。总在天上非常耗能量，战翎回到地面，和他们理论：“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证据呢？”
    还是那个女声，气急败坏的：“就是我们的地盘，这里的鲛人原本只是我们不要的流放在这里的，要什么证据！”
    逐月她们听到这句话脸色都很不好看，几位年长的鲛人只不住摇头叹气。
    战翎看她们的态度，歇了一口气道：“满口强盗逻辑，我说了，这地方就是他们的，身为同族人，你们要来住可以，何必大半夜潜入，你们到底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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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声轻飘飘的：“他们碍事，占地方，杀了他们咯。”
    语气和被战翎揍成猪头的那人一模一样。
    战翎忍住气，问：“就算他们肯把地方让给你们一部分，你们也要杀？”
    “当然。”女声洋洋得意起来：“我们是什么身份，他们是什么身份，杀了了事。”
    “好，好，好！”
    对方轻佻肆意的态度让战翎怒火中烧，但让她更为光火的是年长鲛人的不作为。
    逐月她们还小，因为害怕不敢说话很正常。
    作为长辈，听到对方说这样的话竟然还呐呐不言。
    战翎重新飞升至半空，一脚隔空将对方的船踹翻，说：“你们要杀，来啊，看最后海里流的是谁的血！”
    接下来的混战战翎看着很风光，对面整个鲛人团体加起来都打不过她，除了他们的歌声稍微影响了战翎的动作，对方根本不堪一击。
    她狠话说的狂妄，实际上她一个人都没杀，海里蓝湛湛的，一丝血沫都没有。
    对方瞧出她的意图，开始反扑。
    无穷无尽层出不穷的人海战术，战翎再强也有能量耗尽的那一刻。
    这本该是场枯燥无聊的单方面屠杀，但战翎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见血，所以最后当她被鲛人群的歌声蛊惑了片刻，对方乘机拖了一个小鲛人，当着她的面用嘴把小鲛人一口一口撕碎。
    像梦醒了。
    小鲛人死前凄厉的哭声战翎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逐月她们被吓傻了，战翎看到姬狂对她喊：“走，快走！”
    这和她想的不一样，凭什么他们要走，就算现在带他们走，去到一个新地方，以他们的脾性，他们能顺利活下去吗。
    战翎的灵魂和身体分离了。
    她的灵魂从不同角度和自己博弈、嘶吼，试图找到一个最优解。
    她的身体早已做出决定。
    她要杀。
    小鲛人死前的哭声在嘲笑她天真。
    她以为这么多年浪迹星际，小打小闹给别人制造一些小麻烦就是阅历，就是成长。
    实际上，她还没有杀过人呢。
    鲛人实在是不堪一击，他们之于战翎不堪一击的原因在于，战翎先前早就修习过他们的本源功法，并根据功法得出了击破之法。
    她手里不止有矛，还有盾。
    所以让鲛人骄傲的一切基于声音的攻击，对她来说都不值一提。
    声音的传播需要介质，那她制造真空层不就好了。
    单方面的屠杀，战翎如她所说，她用他们的血染红了整片海域。
    恍然回神，战翎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落在沙滩，朝逐月她们走过去。
    逐月看到她害怕的直往后躲。
    战翎想了想，转换脚步，蹲在海边，一下一下把手掌的血迹洗干净。
    鲜血呈丝，若少的话，浸泡在水中会很快消散，就像这片海没有过杀戮。
    但她手里的血太多，她都能想象得到，她面前的这片海肯定全都是红的。
    洗完手，战翎没再靠近逐月她们。
    她更加庆幸自己看不见。
    倒在海滩上，她忽然记起昨天晚上逐月她们的歌声。
    战翎轻轻的哼唱出来。
    她当然没有逐月她们唱的好听，音调还忽高忽低，磕磕巴巴的。
    效果也有一些，至少那群被吓傻的鲛人们没跟木头一样傻站着，渐渐开始活动起来。
    姬狂在向她这边走过来。
    战翎暂时不想见他，哼唱停了，她打算一个人找个地方待一会儿。
    “啊！”一声尖叫划破长空。
    战翎的身形顿了下，灵识猛地往外铺陈，无神的双眼瞪得老大。
    是逐月。
    不远，战翎赶过去只需要不到两秒，这是战翎经历的最漫长的两秒。
    有只小鱼被她漏掉了，她不应该只用揍的。
    战翎把那个最先被她揍成猪头的鲛人拧掉，将逐月抱在怀里。
    伤口在脖颈，血喷涌而出。
    没救了。
    战翎沉默的把身体里的所有能量输送进逐月体内。
    逐月断断续续对她说：“战翎姐姐，别、别伤心，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
    “你在保护我们。”
    “别说了。”战翎知道自己的语气应该更好一些的。
    “我，我要说。”逐月的声音转小，问：“战翎姐姐，我、我把我的眼睛给你，好不好？”
    第87章 怕黑
    逐月的眼球替换成自己的全过程，战翎始终清醒。
    逐月的呼吸慢慢变弱，最后消散，战翎和她说了一声再见。
    那时她的体内的能量也枯竭到了极点，终于失去意识。
    战翎是被剧烈的晃动弄醒的，她睁开眼，面前不再是死沉的黑，她恍惚才想起来逐月已经去了。
    屋内也是极黑的，但她能看得清。
    屋外很吵，整个屋子被密封的没留一丝缝隙。
    战翎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仔细辨认了下屋外的对话，得到一个消息。
    玉先在外面，但她似乎被什么缠住了脚步，一时进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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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间屋子的密封应该是鲛人们做的。
    傻的可爱。
    她始终没听到姬狂的声音，正好战翎暂时不想去想他。
    但，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脚踝。
    灵识放出，战翎收好要踹人的脚，蹲在床边问：“你怎么跑到床底下去了。”
    他个子大，床底空间狭小，待着不会憋闷吗。
    姬狂不说话，只伸手出来。
    战翎能想象得到，他大概在摇着脑袋。
    她将自己的右手放在他的手上，被姬狂慢慢握紧。
    外面吵的越来越厉害，战翎却什么都不想做，也不想说。
    她换了个姿势，盘坐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姬狂慢慢开始说话。
    “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像之前那样认识。”
    “嗯。”战翎表示自己在听。
    “我怕黑，我很怕黑。”
    现在他们就待在一间很黑的屋子里。
    “嗯。”战翎眨着眼睛，她能分辨眼前深深浅浅的黑暗。
    “你想知道我的秘密吗。”姬狂的声音变的很轻，很小心。
    “嗯。”战翎其实无所谓。
    “我会知道那么多的事情，全宇宙几乎所有的事情，是因为我吃了好多好多好多巧克力。”
    战翎声音平静：“我不喜欢巧克力。”
    姬狂停了好大一会儿，才继续说：“我们，能不能重新认识？”
    战翎感觉他所有的勇气都在接下来的话里：“你能不能像之前那样，掀开黑暗，把我从里面拉出来。”
    “我会告诉你我的名字。”
    “哦。”战翎记起来，姬狂之前一直卖着关子，不肯告诉她自己的名字。
    “对不起。”
    “但是再来一次，我还是会.......”
    “够了。”战翎打断他的话，朝他伸出手：“出来吧。”
    姬狂的手汗湿了。
    “重新认识吗？”
    “嗯。”战翎弯着腰站起来：“出来吧。”
    姬狂这才小心翼翼从床底探出头。
    银色的发丝像星光瀑布从他肩头滑落，他的眼睛是浅浅的褐色，像琉璃，一眼能看得到底。
    战翎的目光在他眼瞳停留片刻，开始应他的要求，重新认识。
    “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银发青年窝在床底，像只可怜的动物。
    “姬狂，”他扯出小心的笑意，说：“我叫姬狂。”
    战翎的眼睛忽然酸涩起来，心莫名的开始钝钝的疼。
    “你叫什么名字？”姬狂这样问她。
    “战翎。”
    压在身上的重负随着这两个字消失，战翎绽开笑意：“我的名字是战翎。”
    是春日破冰的溪流，夏夜流萤带来的凉风。
    战翎手上使力，姬狂顺势从床底出来。
    姬狂果然比她高了不少。
    战翎往下拍拍他的肩，姬狂很听话的稍微下蹲，和她视线相平。
    黑暗中，战翎慢慢把姬狂抱住，脑袋搁在他的肩头。
    “对不起。”
    “你没有错，你做的很好。”
    她应该听姬狂的，带逐月她们去一个新的地方。
    她不该揣测肯定逐月她们会适应不了新环境。
    她不该高估自己的能力。
    她不该，那样心软。
    姬狂做错了什么呢？
    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做错。
    他刚刚摆脱环极域的黑暗不久，就能为她着想，帮她想办法治眼睛，他不是小孩。
    他苦心替玉先征求她的原谅，弥补根本不是他的过错，他是善良的。
    他会给鲛人们讲一个有一个好听又有意义的故事，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结束这个拥抱，战翎靠在床边坐下，姬狂坐在她旁边。
    “你为什么怕黑？”战翎问：“能告诉我吗？”
    “当然可以。”姬狂说着，大着胆子执起战翎的手：“这样我就不怕了。”
    小屋被鲛人们一点一点慢慢封死，试图掩耳盗铃，骗玉先说这里没有她要找的人。
    小屋也被鲛人们一点一点慢慢打开，在大黑的帮助下，玉先已经退了一步。
    光一点一点照进小屋前，战翎问姬狂：
    “那你现在能原谅她吗？”
    姬狂没有回答，他无法把心里的答案说出口。
    光打在战翎的后背上，暖洋洋的。
    逆着光，战翎笑问姬狂：“我们再逃一阵，好不好。”
    这次姬狂重重的点了头。
    于是战翎带着姬狂继续逃，玉先暴跳如雷，大黑无奈至极。
    大黑不明白，为什么姬狂不按他们商量好的做。这下好了，他又要苦命的跟着他们跑了。
    他是一把巨刀，不是飞刀。
    *
    日头已盛，四方光亮照进凉亭，小狂撑着睡意，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对玉先说：
    “玉姐姐，虽然我现在还是有些怕黑，怕你。”
    “但是我长大了，我懂事了，所以我可以真正原谅你。”
    “额.......”欧蓝不是故意破坏气氛的，只是：“这事儿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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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为一个怕黑，幽闭恐惧症？”
    战翎隐去姬狂告诉她的原话，其它事也说的很简略，所以欧蓝不理解也正常。
    “才不是。”小狂撅起嘴，说：“是玉姐姐她总欺负我。”
    “玉姐姐。”战翎淡淡喊了她一声。
    玉先忍住，忍住尽量不生气，继续听小狂小嘴叭叭叭。
    “我，大黑，她，我们本来是一块儿生的，没有谁大谁小，她硬是要我喊她姐姐。”
    “在环极域的时候，她和大黑还没确定最终形态，她就总从冥界带鬼过来吓我，我只是一个孩子啊，黑乎乎的，到处都是鬼哭狼嚎，总有手脚碰到我，我能不害怕吗。”
    “还有，大黑当时没想好它到底要当剑，还是当刀，所以只是一把小匕首。我其实握着大黑会很有安全感，大黑是天神界的嘛，也能克制那些鬼，可是玉姐姐她每次都先把大黑甩的远远的，然后更好的欺负我！”
    “对，确实是这样。”大黑一开口，金玉相鸣。
    “我决定变成这样，其实是因为刀至少宽一些，能把小狂罩住。”
    “但是你打不过她。”小狂委委屈屈。
    “额对。”大黑老实说道：“然后我就加选了这种说话声的属性，不过因为我本来就是万剑万器的边角料铸成的，这种说话声挺合适。”
    小狂窝回战翎怀里：
    “大黑虽然不在我身边，但是只要我听得见他的声音，我就没那么怕了。”
    其它人一时都没做声。
    玉先是觉得又气又好笑，她竟然找不出语言表示自己此刻的心情。
    至于其他人，小狂水灵灵的琉璃眼瞳转了一圈，小小的生气道：“你们该不会还认为我是在无理取闹吧。”
    “没有。”战翎摸了摸他柔软的小卷毛。
    “不会啊，据你描述，你们在环极域里待了很久，你才被战翎姐姐解救出来。”慕琳对小狂比了个大拇指，说：“要是我在那种环境里，只待一个星期，我觉得我肯定会疯掉。”
    欧蓝在自己光滑的脑袋上摸了一把，说：“虽然我不是很能理解，但是害怕是很正常的感受，不能因为觉得害怕就感觉羞耻。”
    “你这不是在努力克服嘛，很棒啦小狂。”
    韩楼眉间的小山包透露他纠结的内心。
    小狂看了他一眼，别过眼，小声道：“算了算了。”
    “如果是我的话，”韩楼脸上的表情告诉其他人，他其实很不愿做这个假设。
    “如果我是个刚出生的...人？一出生周围就是完完全全的黑暗。”
    “然后，还有...人故意以恶意逗我吓我为开心，这时候唯一一个觉得可以依靠的队友，嗯...不靠谱。”
    做完全部的假设，韩楼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说出结论：
    “我觉得我肯定会很生气。”
    “并且，如果我有能力的话，我会狠狠的还回去。”
    “不想再看到逗我的人。”
    “不想再重回任何当时的场景。”
    “紧紧抓住让我有安全感的人或者事物。”
    “嗯，以上就是全部。”韩楼眉间的小山包松开，认真看着小狂，实话，他觉得小狂挺不容易的，作为一个小孩。
    不由得他隐隐有些庆幸，庆幸他没有怕黑的毛病。
    小狂热泪盈眶，疯狂点头，看看战翎，看看慕琳，又看看欧蓝，满脸写着——“他懂我！他懂我！”
    最后，他感动的和韩楼对视，韩楼朝他点头，像在说：“嗯，我懂你。”
    作为另外一位当事人，玉先终于恢复了语言系统。
    “靠，你们当我死了吗！？”
    众人惶恐。
    “没有这个意思。”
    “不敢啊师父。”
    “额.......”
    “这位，嗯，你活的很好。”
    小狂扭着小脑袋在这里怀里钻啊钻，偷着笑。
    战翎的手指在桌面点了两下，提前打预防针：“房子租好之后，我们一人一间。”
    她问韩楼：“房东家有三个卧室吗？”
    小狂疯狂朝韩楼使眼色，韩楼高举正义的大旗，说：“算上书房，有的。”
    第88章 钱数
    无论玉先懂没懂得姬狂的原谅，此时姬狂被一分为二成小狂和韩楼，韩楼没有身为姬狂的记忆，小狂是在正在战翎怀里闹觉撒娇的小孩儿，战翎全方位把小狂保护着，玉先心里生出一阵荒唐感。
    快到上课时间，慕琳三人和欧蓝还有韩楼道别，在一整夜小树林相处下来，他们之间的话语像是朋友。
    没人理会玉先。
    轻软的红纱飘在人群后方，微凉的晨风让她看起来像一团可爱的红云。
    红云在原地停滞了好久，最后选择了和欧蓝一起走。
    大黑巨刀没入韩楼体内，代替她保护韩楼。
    “这...？”
    大白天眼睁睁看到一把黑色巨刀在自己身体消失不见，尽管昨晚上还见过鬼，但韩楼还是有些接受无能。
    “就当是你知道了我们的秘密，我们好心回馈的保护服务。”
    韩楼脸色肃然：“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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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之前好像说过，签订契约。”
    战翎迎着澄澈的日光树树影绽开笑意。
    “以后就是邻居了，下次再好好解释。”
    慕琳背着小书包，说：“对啊韩大哥，还有课我们先走了，再见。”
    战翎和小狂跟着慕琳走去教学楼的方向，她们的背影让韩楼后知后觉。
    “她和他不需要一起上课啊。”
    所以其实他可以让战翎好好给他解释的。
    但是人都已经走远了，他现在的工作在考勤打卡方面很重视，韩楼遂快步朝淮川大学后门那边走去。
    这一晚上妖魔鬼怪信息的狂轰乱炸成功让韩楼默然接受了战翎即将成为他邻居的事实。
    明明昨晚吃饭的时候他已经认定了是最后一顿。
    *
    慕琳今早有两大节专业课，都在同一栋楼的9层，不同的教室。
    第一节大课结束，慕琳和班上同学一起转移阵地，去另外一间教室。
    战翎牵着小狂在顶楼和她几乎同时同步的朝同一方向移动。
    单手牵着小狂，另一只手撑着一把竹制油布面描花大伞，战翎往右拐走了两步，停下。
    和她相隔五层楼的慕琳找到了座位坐好。
    她们俩之间的垂直距离保证在20米之内，没有触发系统世界的天地法则。
    战翎从武器库拿出两面机械大盾，用作板凳床铺，像刚才那样供她和小狂歇脚。
    小狂睡的差不多，战翎没再拿纳米凝胶出来做垫子给他睡觉。
    俩人一伞在楼顶默契的发了会儿呆，下方的慕琳开始上第二节专业课，小狂摸了摸肚子，脆生生道：“饿。”
    刚好，战翎拿手机给欧蓝发了条信息，点开外卖软件，给小狂：“想吃什么，自己点。”
    “欧耶～”
    小狂笑出整齐的小米牙，在主控室的时候他就可想体验点外卖的感觉。
    趁外卖送来的间隙，战翎收起厚重的机械大盾，单手持伞，抱着小狂从教学楼后面飘下，到了慕琳隔壁的一间空教室。
    欧蓝和欧歌比外卖先到，他们俩的脚步声过来的时候，小狂激动的跑下地，饱含期望的想迎接他的外卖，结果是欧家哥俩。
    小狂瞬间泄气，皱起小眉毛，很不开心道：“怎么是你们。”
    “你们还约了其他人？”欧蓝和欧歌边往战翎这边走。
    小狂小跑到战翎身边的椅子上坐下，踢着小短腿：“没有，是在等外卖。”
    欧蓝的光头就这么大咧咧的露着。
    “早说啊，你想吃什么我刚刚在路上给你带。”
    小狂抱着战翎的胳膊不说话。
    “坐吧。”战翎招呼她俩在她前面一排坐下。
    欧蓝无所谓，他是正经的大学生，教室没什么稀奇的。
    但欧歌摘下他的黑超墨镜，摸了摸课桌面，感怀了一会儿才郑重的坐在狭小的课桌椅子上。
    欧蓝笑道：“哥，别跟没见过世面似的。”
    欧歌无缝衔接：“你哥对学校那是真不熟悉。”
    也不怕战翎笑话，欧歌自嘲道：
    “我只读到高中就没上学了，以前只道学校烦，正经东西都不教，现在一想，嘿，哪儿是学校不教正经东西，是我自己不正经。”
    用一张俊美异常的脸说这样不着调的话，欧蓝翻了个白眼，战翎却深有感悟。
    “但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学堂。”
    比如她。
    当时蛮荒边境也是有学堂的，但战翎一身武艺怎么坐得住，每回测验都是凭着小聪明低分飘过，武科倒是门门满分。
    “害，没想到你会约在这个地方，整好让我接受接受知识的熏陶。”
    欧歌和欧蓝不愧是俩兄弟，俩大高个即使困在课桌间，也不掩各自独有的气质。
    相比于欧蓝的狂放凌厉，欧歌看起来更加俊美斯文，前提是他不要溜出他那一嘴的相声似说话方式。
    “战翎小姐，你今天约我为的是林皎对吗？”
    “对。”战翎知道他是个能听得懂话的人，直言道：“我要投资你的那部电影，但是我有条件。”
    欧歌很想轻松的和战翎说话，但一旦涉及到生意，他话语中不自觉带了几分客套：“不如先说说你的条件。”
    “哥。”欧蓝不满他哥的做派。
    “没什么。”战翎说：“我的条件只有一个。”
    她的语气平静至极：“我想要你亲自带林皎。”
    欧歌的玩味的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会说要林皎当这部戏的女主。”
    战翎勾唇极浅的笑了下：“当然，这也是必然的。”
    欧歌往后靠了靠，问：“你能给我什么？”
    欧蓝也有些想不通，问战翎：“对啊战翎姐，其实明星没有那么好当。”
    他们哥俩母亲早逝，老爹终日沉湎消沉，不问世事。他从小看着他哥一路磕磕绊绊的在娱乐圈行走，知道其中艰辛。
    战翎从口袋拿出一张卡，放在桌面。
    “钱，我只能给你足够多的钱。”
    “这里面有多少？”
    欧歌没有去碰那张卡，他心下的谨慎提醒他不要小瞧战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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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要多少，便有多少。”
    “我不信。”欧歌甚至开始觉得战翎有些不靠谱，但她的神情态度，不似作伪。
    或许她只是不知世事的狂妄。
    “这样吧。”欧歌改换语气，说：“林皎是我想培养的人，我以后会好好带她，但钱你收回去。”
    “小蓝以后还要烦请你多照顾。”
    他不问欧蓝具体在做些什么，他相信他弟。
    “你听我说完。”战翎摸摸鼻子，看来她还是要把一些事情说透彻。
    就在这时，教室门口传来敲门声，一声亮黄色衣服的小哥拎着两大袋子食盒，有些懵：“请问...你们谁是好饿好饿？”
    战翎欧蓝和欧歌反射性看过去，三人身上的气场不同，但统一的极具攻击性，给外卖小哥吓得后退了一步。
    “我的我的我的！”小狂蹬腿下地，欢快如风的跑到门边，小心嗅闻袋子里的食物，问：“可以给我了吗！”
    “哦哦哦好的。”外卖小哥看他是小孩，没把手里的食盒给他，说：“我帮你拿过去。”
    这小朋友长得真好看。
    当然，这一屋子的人就没有不好看的。
    外卖小哥的插曲很快过去，小心的把门关上，欧歌才摘下他的黑超。
    小狂面前摆满了喷香的烤肉、汽水和小蛋糕，让战翎和欧歌谈判的气氛荡然无存。
    “你刚刚要说什么来着？”欧歌闻着孜然辣酱的味道，克制着自己的口水。
    他现在虽然没怎么出现在荧幕上，但他还是有身为艺人的自觉啊！
    战翎给小狂弄好餐巾，回头道：“是这样的，你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但还在你原来的公司，我觉得你应该会想脱离公司，真正自己做主。”
    她看了眼放在桌面的卡，说：“这里面的钱能帮你做到，我的条件只有那一个，我需要你亲自带林皎，这意味着你必须全心全意。”
    又绕回之前的话，欧歌也就直接问她了：“这张卡里面究竟有多少钱？”
    小狂刚嚼吧嚼吧一块滑嫩美味的牛肉，咽下，心情超好。
    他随意接口道：“按照你们这里货币运算，小丫头分出她九牛一毛的财富，这张卡里大概有几千到几万亿。”
    “你说多少？”欧歌拍桌子站起来。
    欧蓝迟缓的拧起眉：“多少？”
    小狂叼起另一块肉，说的有些含糊：“千亿到万亿，本来她是想按照世界第一大国的财富值给你的。”
    虽然当时战翎让他帮忙转钱存款的时候没有打算好这笔钱的用途，但他好歹知道里面钱数的大致数字。
    当然，除了这一张卡，战翎还让他准备了另外几张数额较小的卡。
    “靠！”欧歌咽了口口水，清俊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你别框我，别信口开河。”
    “没骗你。”战翎说：“虽然这张卡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但户头已经被各大银行所知晓，不相信的话，我带你去查。”
    欧歌震惊的眼神转为犹疑，最后转为凝重。
    “最后一个问题，你的钱从哪里来的？”
    “没做违法乱纪的事。”战翎说：“要说从哪儿来的，可以说是做好事得来的。”
    她换上逐月的眼睛，和姬狂一起在星际游荡，他们改换行事风格，开始了星际联合计划的雏形。
    欧蓝早上听了战翎之前的小部分经历，想到星际时代的格局和他们世界应该不一样，对卡里的钱数努力适应中。
    “哥，这你就别管了，要真有什么事儿，guojia早就发现了，还轮得着你。”
    欧歌的态度已经松动了些，战翎趁热打铁：“有时间的话，下午我想去你工作室看看。”
    第89章 是笑
    欧歌沉思了几十秒，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
    “工作室有什么好看的。”他的目光灼热：“下午我们去看你未来的公司！”
    他确实早就想自己单干了，为此，心里连选址都早在计划之中。
    “我的公司？”战翎推测道：“你想给我股份？”
    “按照金钱转化比，那我应该是公司唯一的股东。”
    欧歌也觉得不好意思。
    “那啥，占股百分之零点零零零零几，也叫股东嘛哈哈。”
    “不用了。”战翎说：“下午我会带慕琳一起去，股份不用按照常规算法，一半，50%就可以了。”
    “这份股份给慕琳。”
    “全给她？”欧歌难以置信：“她该不会是你亲妹妹吧。”
    “不是。”战翎只说：“她是我在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人。”
    “这些事情你不用多管。”
    “OK我懂的。”欧歌不会去过多的管这些事，在他能力范围之内的事他知道才有用，其它的多知道只是徒增烦恼。
    “手机加个好友，地址等会儿发你。”
    欧歌开公司，战翎为林皎铺路的事算商议好，欧歌掩饰不住心里的激动，问战翎：“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我想开自己公司的？”
    现在明星火了以后转自己工作室就是极限了，鲜少有人会开真正属于自己的公司，所以外界也一般不这么猜测。

 分卷阅读174

    或者外界也知道他们的野心，但明星总归是戏子，谁也不觉得他们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不用得到消息，你表现的已经很明显了。”
    “对啊，特别明显。”小狂小吃过一轮，砸吧小嘴摸着肚子插嘴聊天：
    “你年少出名，外人看起来星途坦荡，一片光明，但是你的真爱粉都知道，你对娱乐圈有你自己的看法，或者说，你心里有自己的一座王国。”
    小狂双手平放在桌面，小脸带着清甜的笑意：“她们用来安利你发的18宫格长图，做图的人应该很懂你，做的很有水平。”
    “啊，你知道她啊。”欧歌的脸色突然平静下来，带着柔和的光芒，这种神情出现在他脸上，才和他的样貌相衬。
    就像他粉丝说的那样，君子举世无双。
    没有丝毫夸张，好像这个形容就是应对他而生。
    “她是一位很受人尊敬的人。”
    欧歌这句话郑重的不像是在形容一位追星的粉丝。
    教室稍稍安静了会儿。
    欧蓝光溜的脑袋上出现一团轻软的红纱，玉先打破这份安静，声音硬邦邦的：“小羽毛，把这小崽子借我几分钟。”
    小狂叉起小蛋糕的手抖了一下，“哼”一声扎进战翎怀里。
    战翎没立刻回应玉先，她附在小狂耳边，笑着和他咬了一会儿耳朵，小声聊了有一会儿，小狂才不甘不愿的从她怀里抬起脑袋，视死如归道：“好，我和你聊聊。”
    “你们在跟谁说话？”
    欧歌恍若一个盲人聋子，有些惊恐。
    “没事没事，战翎姐那我们先走。”欧蓝赶紧将他哥带离现场。
    他得好好琢磨下，怎么和他哥说他修行这件事。
    战翎目送他俩离开，然后自己也出了教室门，把小狂和玉先留在里面。
    小狂和玉先在里面具体说了些什么，战翎不知道，她也不用知道。
    姬狂没有完成的事，小狂现在肯定能替他完成。
    慕琳
    第二节大课下课前，小狂低着脑袋开门出来，玉先的本体红纱也耷拉的像一条抹布，急匆匆的贴合地面溜走去找欧蓝。
    小狂被她抱在怀里，埋头不说话，战翎轻轻的一下一下用手掌帮他顺背。
    她一手便有小狂的背宽，从前，姬狂难过的时候，她还笑他，这么大一人，还要她摸背。
    姬狂当时可理直气壮，他的银发和她的黑发交缠，他的声音很低：“因为我相信你啊。”
    “你每次受伤我不都给你上药，还吹吹。”
    逗得战翎直笑，姬狂等她笑完，才会带着轻微的笑意说：“你笑起来的声音真好听。”
    她和其他人在一起往往没觉得有什么值得开心的笑出来的事，但姬狂不一样。
    想不出什么形容词，战翎只觉得，和姬狂在一起很开心，所以她总是忍不住笑起来。
    小狂的脊背弱小温暖，战翎柔声问他：
    “想去游乐场吗，下午办完事，搬完家，晚上带去你游乐场好不好。”
    小狂拿脑袋在她怀里蹭了蹭，才眨着琉璃眼瞳软软道：“好呀。”
    战翎看过慕琳的课表，她今天只有早上两节专业课，下午和晚上都空着，为了让小狂展颜，可能得牺牲半天慕琳学习的时间。
    等慕琳下了课，她们赶在班主任辅导员下班前把外出租房的手续办好，正好接到欧歌的电话，说他已经在学校门口等着了。
    战翎在路上给慕琳说明她出资给欧歌开公司的事，慕琳十分强硬的表示不能要这个股份，被战翎一句“不留给你，那我到时候离开这个世界了，谁帮我守着我的钱？”给说服了。
    战翎始终是要离开的。
    慕琳奢望过战翎能解开系统世界的禁制，让这个世界回归星际时代。
    但万一战翎做不到呢？
    所以慕琳应下了。
    “战翎姐姐，帮我解决完所有杀机，你必须和韩大哥领证，才可以出去对吗？”
    “对啊。”战翎从未想过她办不成这件事。
    “别担心，这件事没问题的。”
    “我相信你。”
    慕琳知道她要是想，多得是达成目的的手段，她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你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
    战翎领着慕琳在路边的树荫下站定，想了想道：“可能我还是想找回原来的姬狂。”
    小狂就被她牵着，战翎也没有避讳。
    “不一定完全和以前一样，但我希望他是完整的。”
    “但是，”慕琳不理解：“小狂和韩大哥看起来很好。”
    他们没有像战翎所说的那样，不完整。
    战翎笑了笑没说话，反倒是小狂脆生生的开口道：“不一样的。”
    他还是恹恹的，但小脸很认真：“我现在想起了很多很多事情，从和我诞生在环极域，和大黑玉先作伴开始，到我死在审判世界。”
    “我记得那段时间的日子。”他的小手握紧战翎的手。
    “但是我想不起之后发生的一切。”
    “玉先说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五百年，我死后发生了什么，其中的记忆去哪儿了？”
    “如果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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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起来，那么能记得的，只有韩楼。”
    小孩像是突然长大了一样，慕琳蹲下和他视线相平，担心问：
    “小狂你怎么了？”
    “我没事。”小狂摇头朝慕琳笑，说：“慕琳姐姐，小丫头给你的东西你不要有负担，你们互相是对方种下的善因，往后一定会结出善果。”
    “你要相信她。”
    明明和清晨一样是小孩的外壳，但他现在的眼神缥缈淡然的让慕琳害怕。
    “小丫头一直以来最擅长的，就是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
    比如找到环极域，比如连她自己都不知晓、成为他父母拼搏杀出一条血路的信念，比如开启星际联合计划。
    所以，她一定会解开战柔家族手下系统世界的禁制，解放其中的三千世界，让无数人获得自由。
    慕琳伸手触了触他的小脸蛋，眼含歉意笑笑，柔声说：“我知道，你别担心。”
    她为什么会生出那样繁杂无谓的思想，她明明只需要做自己擅长的事，其它事，交给战翎就好。
    战翎蹲下，手掌贴在小狂后背，看向慕琳：“没事，相信我。”
    她的自信说起来有些没有道理，但每一次，只要姬狂说她一定会做到的事，她便一定会做到。
    小狂当然也有这么效果。
    战翎将小狂抱紧怀里拍了拍，在他额际吻了下，笑问：“要不要抱？”
    小狂抿嘴笑了笑，摇头有些害羞的样子：“不要了。”
    “那我们走吧。”三人再次启程，朝淮川大学正门口走去。
    欧歌开来的车里，欧蓝坐在副驾驶。欧歌把她们三人安排在后座，踌躇满珠的握紧方向盘，在欧蓝开口吐槽他之前开启自嘲。
    “哈哈，一想到要开自己公司了就有点兴奋，见谅见谅啊。”
    欧蓝可不指望他能像平常一样周全。小轿车突的一下猛的往前开去，欧蓝朝后座扭头，问：
    “你们吃过了吗？”
    不行，他还是得吐槽一句。
    “我哥他昨天只睡了四五个小时，早上和你谈完后中午硬是睡不着，这不，才这个点把你们喊出来。”
    “干脆把你们接过去。”
    欧蓝一提醒，欧歌总算反应过来，从车头的镜子观察战翎和慕琳的脸色，心道不好：“你们真没吃啊，我的不对。”
    “不过很快，我我看中的那地方楼底下就有一家餐厅，特别赞，等会儿我请客。”
    “可以。”战翎提醒他：“没事，但是你可以慢点开。”
    小狂左手牵着战翎手，从小口袋里拿出一颗巧克力球，递给慕琳，但话是对着欧歌说的。
    “对，不着急，慢点开，我这里还有些吃的。”
    慕琳接过巧克力道了声谢。
    战翎趁着在路上的时间，和她商量好下午的安排。
    像战翎所想，慕琳发自真心的没有任何异议。
    “当然可以，没关系，我也没去过游乐园，刚好一起去玩。”
    “不用担心我的学习，晚上我也有时间。”
    第90章 火图
    欧歌中意的公司选址在灏闵最繁华的商圈。
    “你们知道火图吗，就最近两年异军突起的互联网公司。”欧歌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车，拔下车钥匙，显得异常兴奋。
    “唉，要是我的公司开在火图对面，面对面对扛，啧，那感觉肯定赞爆了。”
    欧蓝觉得他哥在做春秋大梦。
    “哥，我们现在不就在火图对面，人家这栋楼人挺多的，你拿什么和人家杠。”
    这栋楼作综合性使用，里面不止一家公司，所以看起来确实比马路对面的火图看起来要气派一些。
    所以他才觉得他哥在做梦，就算现在钱管够，他也要有本事把这楼里的其它公司全赶出去，才能占地为王。
    “着什么急。”欧歌带他们搭乘电梯，说：“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他从电梯的镜面里对战翎说：“战翎小姐，这栋楼你觉得怎么样？”
    “是个好地方。”准确的说，应该是块福地，虽然整体规格比不上对面的火图，但却正好适合欧歌做演艺娱乐相关的事业。
    “好嘞。”欧歌满面春风，走出电梯，顺手把口罩戴上，把握行进方向。
    “走，先去吃饭，然后带你们去盘楼。”
    他俨然已经把这栋楼当做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每次提起吃东西最开心的人应该是小狂，但小狂这会儿牵着战翎的手，小人儿站得稳稳的，脸上是和战翎如出一辙的平和，在她们讶异的目光中，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来。
    欧蓝双手插兜，说：“是不是上午吃饱了？没关系，等会儿放心点，吃不完打包带走，别给我哥省钱。”
    战翎瞥了眼欧蓝肩头冒出的一簇红纱，眼光流转移开，牵着小狂跟在欧歌身后。
    慕琳都看出来了，小狂好像和早上有些不一样。
    或许在教室里的时候，小狂和玉先不止进行了谈话。
    战翎将小狂的小肉手请握在掌心，心下凛然。
    她心里有打算计较，不耐磨蹭浪费时间，众人吃饭的当口，她执意立即和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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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签合同，欧歌和慕琳根本无法反驳，至于后面的其它手续，她不欲再管。
    “我的最终目的是想让林皎开心。”战翎看着欧歌的眼睛，说：“她如果愿意当演员，请你务必倾尽全力教导她，她如果之后有其它想法，也请你能不计损失的支持她。”
    欧歌正色回答：“放心，我一定帮你照顾好她。”
    欧歌吃饱喝足，靠在椅背，挑眉想了想，道：“你们俩这对话，怎么听怎么像丈母狼在拜托女婿好好对自己家姑娘。”
    战翎不理，喂小狂喝水，垂眸思索。
    欧歌撸起袖子，做凶狠状：“信不信我削你？”
    慕琳见此情景，悄悄问战翎：“战翎姐姐，你不和林皎姐姐再见面了吗？”
    “不用。”战翎说：“无论她是逐月还是林皎，我能给她的只是些微小的帮助，她自己肯定也能行。”
    “就像你一样。”战翎眼里笑意柔和：“慕琳，你本身就很优秀，我做的都是你应得的。”
    慕琳眼睛亮亮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你要加油。”战翎看向窗外，低声幽语：“这个国家这个世界将会因为你变得更好。”
    “我一定会的！”慕琳没听到后面一句。
    战翎接下来打算处理搬家的事。
    慕琳吃饭间隙接到房东阿姨的电话，说他们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今天傍晚的飞机，和她们约下午签租房合同。
    时间还有一会儿，正好在市中心，战翎打算去家具城购置需要的物件。
    从前姬狂很爱逛这种地方。
    小狂也很喜欢，小孩儿认真仔细的帮她评价挑选床铺，挑选沙发。
    战翎通过慕琳存下的房屋照片模拟出3d模型，再把小狂选中的家具等比例缩小放进凭空出现的模型里，小狂还可以不断的调整朝向方位，让他过足瘾。
    欧歌还有事不能陪她们逛，所幸他不在这里，不然看见慕琳欧蓝还有战翎对着空气夸小狂，他会再次怀疑人生。
    小狂最后简直把房东的房子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战翎姐姐，这么大改动房东会不会有想法。”
    毕竟她们只是租房，如果连墙壁颜色和走线吊顶都变动了的话，人家肯定会不租给她们的。
    “没事，退租的时候我会还原。”
    她的能力怎么会搞不定这种小事。
    慕琳背着手笑了笑：“我怎么会问这么笨的问题。”
    花了两三个小时把需要的东西买齐，由于购置的东西够多，商场提供送货**，顺道把战翎他们捎回小区。
    家具车肯定需要在楼下等一会儿，至少要等房东阿姨一家人离开。
    所幸房东阿姨一家办事利索，房子确实早就收拾的干净空旷，签约付款不过三五分钟的事，她们急着赶飞机，没到10分钟就拎着行李箱乘出租车去了机场。
    战翎只让等在楼下的工人们把东西搬下地，已经耽误了人家一些时间，等工人们开车回商场，她转身的时间所有家具就都去了她的武器库。
    牵着小狂和慕琳一身轻松的上电梯，慕琳拿出钥匙开门，往隔壁门口看了两眼。
    不知道韩楼现在在不在家。
    小狂也捏了捏战翎的手心，大眼睛看着她。
    战翎揉揉他的脑袋，笑容柔和：“他在家，但是好像在忙工作。”
    “不着急。”跟着慕琳进门，战翎问小狂：“今天上午在教室，玉姐姐和你都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小狂用眼神求饶。
    战翎于是没再提起这个话题。
    武器库里家具凭空出现在空荡的房间，屋内一下子变得拥挤。
    “叮咚。”
    门铃响了，慕琳跑过去开门，没想到来的人会是韩楼。
    小狂牵着战翎的手，微昂起脑袋朝韩楼软软的笑，看的韩楼一楞。
    早上虽然他拉了一波小狂的好感，但应该没到这种程度。
    他朝小狂点了下头，面色柔和的笑了下。
    小孩长得可爱，乖巧起来着实让人舒心畅意。
    “需要帮忙吗？”
    战翎面前一堆无序摆放堆叠着的家具，韩楼以为这个问题显而易见是肯定的答案。
    没成想战翎把小狂推向他这边，说：“不用了，但是或许会需要你帮我看着他。”
    小狂特乖巧的牵上了韩楼的手。
    小小软软温热的手碰到自己，韩楼的眼睛略微睁大了些。
    “小丫头可厉害了，我们别捣乱就好啦。”
    小狂对韩楼的态度天差地别，还包含某种不知打哪儿来的包容，韩楼看了眼和他们一样站着没事儿干的慕琳，点头嗯了声。
    慕琳轻易脚步挪到门边，和一大一小站在一块，一起观赏战翎把她面前的一大堆家具隔空归位。
    战翎的记性不错，小狂在家具城最后定稿的3d模型已经刻在了她的脑海中。
    她轻扬起手臂，地板上所有的家具便全都浮在空中，双手共十指依次抬起放下，手腕最后一顿。
    韩楼确认他没有眨眼，他能捕捉到几道庞大家具移动的残影。
    不到一瞬，屋内焕然一新，连墙纸都换成了小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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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浮雕刻花。
    “还没完。”小狂笑着提醒看呆了的韩楼。
    慕琳反应比韩楼正常，她看得津津有味。
    小狂还对租房的吊顶、踢脚线还有门框有要求。
    战翎这次没再用这个世界的材料，而是从武器库里取出纳米凝胶，伸手附着在凝胶上为其注入一些能量，然后眨眼间按小狂要求的，把吊顶变成了天幕的模样，踢脚线统统去掉，门框变成拱形，灰粉色哑光质地。
    “以后都不用开空调了哦。”小狂告诉韩楼和慕琳：“未完成态的纳米凝胶被注入对应的能量能获得相应的功能。”
    “刚刚这些凝胶得到的是控温的能力，能调节室内温度。”
    “天花板增加的筑影功能，同步外面的天空，不需要的时候也可以关掉。”
    “厉害。”慕琳恨不能鼓掌。
    “确实很厉害。”这些话从小狂嘴里听来，竟然一字一句真正装进了韩楼心里，让他本能的相信着。
    小狂冲战翎眨了眨眼，战翎朝他伸手，对韩楼道：“我等会儿带小狂和慕琳去游乐园，要一起吗？”
    除了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不属于正常人范畴的战翎，游乐园难道看起来也和他有关吗。
    韩楼的拒绝的话都到嘴边了。
    “大哥哥，”小狂脆声道：“一起去呀，我没去过游乐场，万一上厕所的时候我被别人抱走了怎么办。”
    战翎和慕琳都是女生，总不能陪他上男厕。
    战翎失笑，捏了捏小狂的脸蛋，小狂嘿嘿笑，嘴唇在她脸上触了一下。
    战翎索性把他抱起，一本正经对韩楼说：“小狂说的有些道理，一起吧。”
    “你今天应该有空吧。”
    她们先前和房东签合同的时候韩楼就已经在家了，不是早退就是请假。
    “有空。”他的工作本来就没什么技术含量，一上午就能完事儿。
    战翎脸上没什么特殊的表情，韩楼莫名加了句：“我没有请假，算早退吧。”
    战翎眼睛带着笑意弯了下，牵着小狂走到他跟前，和他擦过，说：“那走吧。”
    第91章 上天
    她们没走远，去的是灏闵的一个大型游乐场，游乐场进去是要门票的，让战翎有些意外的是，这笔钱是韩楼出的。
    慕琳生怕战翎抢着出钱，挽着她的胳膊在她耳边小声说：“有来有往，下次姐姐请他吃饭呀。”
    战翎笑道：“我知道的。”
    她是为什么会让慕琳觉得她连这种交往常识都不懂。
    游乐园玩的是气氛，一进去小狂就乖巧的牵着战翎往棉花糖机那边走。
    颜色各异的糖块在机器里被拉成糖丝，缠绕成蓬软的散发甜蜜香味的云。
    战翎记得姬狂曾经从一个小女孩手里接过一个类似的吃食，他很喜欢。
    所以她给小狂把每种颜色口味都拿了一个，这次是她出的钱，因此，她递到韩楼手里的棉花糖韩楼接住了。
    贩售闪光猫耳朵发箍和发**球的小摊就在旁边，路过的每个人几乎都有，特别是小孩，战翎觉得不是吝啬的时候，给她们每个人都买了一套，包括她自己。
    小狂现在大概已经恢复了自己那部分的全部记忆，她们陪他一起做这些，他才不会害羞。
    慕琳很乐意戴上这些小玩意，她甚至还买了一副夸张地明黄色五角星眼镜，以及几条假发片，她自己头上粘的是粉色的，给战翎粘的是紫色。
    韩楼最开始当然是拒绝的，可小狂一脸纯正期待的小模样，看得他不住心软，想着反正自己也瞧不见自己的模样，他索性身上弄了全套装备，胸前还挂着小狂替他精心挑选的水壶，水壶上画着一只毛茸茸的雪白兔子。
    小狂偏说他适合这个图案，亲手给他挂在胸前，韩楼拒绝过一句，结果小狂撅着小嘴在他脸侧来了一下。
    韩楼没脾气了。
    战翎和慕琳看到这一幕脸上不约而同出现欣慰的笑意。
    之后流转在各个项目之间，每一次韩楼都不想去玩，每一次都被小狂精准的抓住裤腿，被拖上各种设施，和战翎一样，两脸淡定在欢呼尖叫声里兀自美丽。
    在鬼屋里转一圈出来，四人最后站在了旋转木马前。
    韩楼两手的臂弯里套着大小包裹，肩头披着小狂买来的彩虹围巾，头上戴着小丑帽，彩灯猫耳朵还一闪一闪。
    “你们玩，拿东西不方便。”他往后退一步。
    “没事。”战翎侧身挡住周围人的视线，把韩楼手里的大小包裹移去自己的武器库。
    顺道好心的把小丑帽也一起拿走，彩虹围巾和彩灯猫耳发箍挺衬他，就不拿了。
    不至于浑身一轻，突如其来的非自然力量反倒让他深感即将要来的命运之重。
    “大哥哥，走啦。”小孩儿甜蜜蜜的朝他笑，韩楼看了他两三秒，蹲下在他脸颊轻捏了一下。
    而后起身：“走吧。”
    旋转木马是整个游乐园最不刺激的活动，但排队的比其它项目都多，小狂排在队伍中央，时不时伸出小脑袋往前望，或者迈着小短腿在一旁数还有多少个人才能轮到他们。
    排了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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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一个多小时的队，终于轮到了。
    小狂自个儿踏上阶梯就像翻身上马，忙被工作人员提醒，不满的盯着韩楼说：“这位父亲，你家孩子太小，不能一个人坐。”
    战翎原本想过去抱小狂的手收了回去。
    小狂确实就是缩小版萌萌的韩楼，韩楼看这架势，说了声不好意思，认下小狂这个便宜儿子。
    小小一团窝在他怀里，暖乎乎的散着热气，还特乖巧的扭头，朝他笑的见牙不见眼。
    “呀。”小狂忽然变脸，懊恼道：“忘记和小丫头说了。”
    木马已经开始跟着音乐上下颠倒旋转，韩楼低头问他：“要和她说什么？”
    小狂指着围观人群里两个正在拍照录像的大人，说：“忘说要她给我们拍照啦。”
    战翎就在他俩斜后方，能听得清他们在说什么。
    “没事。”她的声音无比清晰的传到韩楼和小狂耳边：“你们玩，我能搞定。”
    这种小事，简单的很。
    小狂从韩楼的胳肢窝伸出小脑袋：“好呀好呀，谢谢！”
    战翎的目光停在俩人的背影，过了一会儿移开，找寻合适的拍照角度，同时也要把录像安排上。
    人群里一个熟悉的光头让她定住眼神，欧蓝大咧咧挥手朝她打招呼，玉先的声音在她心底响起。
    “拍照录像对吧，交给我。”
    懒洋洋的语调，说的话比以前好听多了。
    “好，谢了。”
    战翎甩手，跟着旋转木马起伏，放空思绪思考某些至关重要的大事。
    小狂对这次旋转木马的体验表示十分满意，玉先把照片和视频弄到战翎手机上，战翎给小狂过目，小狂点点小脑袋，又亲了下战翎的脸颊。
    “是玉姐姐拍的。”
    一句话让小狂脸色都变了。
    小孩儿没纠结一秒，便转头在人群里找到了欧蓝，挥着手臂喊道：“过来一起玩呀。”
    韩楼立时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陌生的情感。
    他和玉先签订了契约，这股情感应该来自玉先。
    玉先沉重的愧疚一扫而空，韩楼都感觉轻松了几分。
    欧蓝一边往她们这边走，一边小声对玉先道：“师父你别怂啊，人小孩原谅你了。”
    “你知道个屁。”红纱隐隐出没在他腰间，有些咬牙切齿：“再说我怂让你屁股开花。”
    “老娘怕的是小羽毛。”
    欧蓝脑袋一转，问：“你对人小狂做了些什么？”
    战翎没啥欲求，小狂算是她的命门。
    “你别管。”
    玉先不后悔，但有点恨自己之前在教室和小狂小学生般的斗嘴，话赶话一不小心就干了蠢事。
    小狂性质不减，抓着欧蓝给他从头到尾也重新装扮了一番。
    欧蓝原本超酷的机车装被一堆花花绿绿闪闪亮亮的东西弄得不伦不类，小狂不想埋没他头型优秀的光头造型，但又想给他脑袋上放点东西，跑了好几个地方，终于找到了一个镂空带闪的礼帽，框在了欧蓝脑袋上。
    欧蓝在玉先的压迫下只得全盘接受。
    看到欧蓝这副模样，韩楼不禁露出欢畅的笑意，但一想到他自己很可能也是这个模样，韩楼立刻又把嘴抿了起来。
    战翎拍拍他的肩，带着笑意告诉他：“别担心，你看起来比他好多了。”
    她处理了不下十个偷偷拍韩楼照片和小视频的手机。
    有几个小妹妹打算发出小视频的标题好像是“啊啊啊啊点开就看硬汉柔情时刻，他儿子也好可爱！有人组团一起去偷吗！”
    不好意思，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战翎都不打算给出去。
    新加入的小伙伴欧蓝收获小狂牵手疯跑的福利，俩人绕了很大一圈回来，战翎给小狂递过刚买的水壶，韩楼帮忙用小毛巾给他擦汗，小毛巾还是他刚刚自己买的，谁都没提醒他这回事。
    欧蓝自个儿找座位，用卫生纸擦汗，仰头灌矿泉水，幽幽叹道：“嘿，没人关注的孤寡患者，擦汗得自己来，喝水也得自己来，唉。”
    卫生纸被汗水打湿在他脑门留下白色的纸屑，欧蓝装着生气的样子，把用完的卫生纸精准的扔进垃圾桶。
    “靠，这卫生纸也欺负小爷我。”
    小狂听到这些话，特好意思的扭头冲他笑出小虎牙，龇牙咧嘴的愈发骄傲炫耀。
    趁着机会好，玉先提出：“游乐场有什么好玩的，我带你们去天上瞧瞧。”
    欧蓝一时没反应他师父想干嘛，但能肯定玉先是要讨好小狂，捧场是一定的。
    “这感情好，师父我还真没上过天，您可真是及时雨。”
    慕琳也好奇问道：“真的上天吗？怎么上去？”
    大黑在这种场合完全开不了口，战翎作为了解玉先手段的人，不打算接茬，玉先自己接。
    “小意思，姐姐我无所不能。”
    “徒弟，走着，找一个没啥人的地方。”
    玉先指挥欧蓝，把一行人带到了游乐园的一角，监控以及偶尔的来人搞定，玉先将红纱本体拉长，参照过山车的轨道，红纱弯曲缠绕的一路指向夜幕星空。
    “我去。”欧歌叹为观止，喊道：“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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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你这招也可以交给我吗？”
    “交给你个屁。”玉先没好气：“我的本体三界之内独一无二，你别想，乖乖捉鬼去。”
    玉先的目标很明确，立刻低下声音喊小狂：“小孩儿你坐上去。”
    小狂一手拉着战翎，一手拉着韩楼，一把将俩大人送上前：“我排第三个。”
    这种新颖的“活动”韩楼身为男性，理所当然排第一，他扶着与地面平行的轻软红纱坐上去，感觉屁股下气流涌动，但巧妙的让他能保持平衡。
    战翎上去的时候顺道把小狂抱上去坐好，然后是慕琳，最后是欧蓝压阵。
    “我慢点还是快点？”玉先自问自答：“还是慢点吧。”
    她也是第一次尝试这把戏，还是慢点稳当。
    “开始了，扶好。”玉先说完，战翎几人屁股底下的气流带着他们慢慢上升，逃脱地心引力，一路逆行上了天。
    气流贴着红纱牢牢的将几人吸附住，不至于掉落，几人眼中，大地远去，人群变成蚂蚁大小，风从耳边吹过，灏闵区完全展现在他们眼下。
    第92章 上天
    玉先的红纱本体盘旋成一架通向天空的旋转滑梯，空气贴着红纱逆流而上，托运着几人升上湛蓝的天幕。
    到了天上，红纱团成松软的云团，引着几朵映照璀璨星子的白云做陪衬，让他们在山峦大厦树顶、泉水溪流花朵间穿行。
    周遭的风被战翎过滤一部分，留存下来柔和的微风轻抚每一个人的面颊。
    玉先温吞而缓慢的控制本体领着她们漫无目的的闲逛，红纱白云纷飞飘荡，云上的几人不用言语，静默的享受这样难得的静谧体验。
    小狂的小脑袋枕在战翎腿上，琉璃眼瞳里的光闪烁未明，他的小手缓缓抓紧战翎的裤子，用轻缓柔和，绝对不会放开的那种力量。
    战翎轻轻揉捏着他的后颈，小狂身体里绷紧的微末紧张终于被舒服取代，他带着笑意合上眼睛。
    红纱上的每个人都带着笑意。
    都道天地宽广，人生海海，慕琳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世界这个词蕴含的辽阔。
    一伸手好像能真正摘下星子，高大橡木的顶梢会有清风盘起的细小旋涡，从高山淌下的细弱泉水会变成汩汩的溪流，流水表面凉如夜色，里头肯定掺杂了月光的清甜。
    慕琳任由微风将自己面庞上细小的汗毛逆风吹起，毛孔舒畅张开，她忍不住闭上眼体味这一刻的感觉。
    战翎注意到，韩楼的身躯慢慢放松下来，他用一只手撑着脸，宽大的脊背蕴含力量却又松若随风的蒲草，他也在享受着，他的眼神平和，大概已经用自己的方式消化了她所带来的一系列超自然的存在。
    战翎透过静坐的韩楼看见了姬狂的面貌。
    玉先说她是三界之内独一无二的存在，其实大黑是，姬狂更是。姬狂的来由，战翎自幽冥深处、天神穹顶也无法窥得真相。
    “玉姐姐。”战翎打破静谧，声音清淡：“在这里你还能联系得到冥玖吗？”
    玉先招来新一朵在一边跃跃欲试良久的夜云，回答她：“系统世界游离三界之外，理论上是联系不上的。”
    战翎知道她的话没说尽。
    “但是。”玉先懒洋洋道：“生人受困于现实世界，死人哪儿有那么好管，上次淮川大学小树林里的那股魔物，不就是死魂没处可去造的孽。”
    “冥小玖肯定能抓住这个空子。”玉先音调上扬：“你想问他什么事，我帮你带到。”
    她现在绝对愿意帮忙。
    “你对小狂用的哪种搜魂？”
    战翎看着天幕上悬着的星子，这些不过是系统世界弄出来的障眼法，根本不是真实存在的陨石行星。
    小狂睁开眼坐起来，双手握住战翎的手，战翎朝她弯着眼笑了一下。
    韩楼慕琳和欧蓝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
    玉先只默了一瞬。
    “用的冥寻。”
    她很干脆。
    “哦。”
    战翎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其余几人分辨不出冥寻究竟是好是坏。
    “玉姐姐，尽快联系到冥玖，我实在想知道问题的答案。”
    “好。”玉先干脆应下。
    她俩跟打哑谜似的，小狂揪起细润的眉毛，晃着她的手：“什么问题呀。”
    战翎点了下他的眉心：“你肯定不知道答案的问题。”
    “怎么会。”小狂小脸扬起：“冥寻那个糊涂蛋，每天穿梭在各个时间线里，他的脑袋比猫抓的毛线团还混乱，我知道的肯定比他多。”
    战翎反问：“你知道的东西都是哪儿来的？”
    小狂皱了下脸，有些烦闷道：“好啦好啦，我知道的东西都是从她哪儿来的。”
    “什么意思？”慕琳有点听不懂。
    “对对对，求解释。”就算当小说故事听，欧蓝也想知道前因后果。
    韩楼没说话，但默默凑近了些。
    战翎摇摇头，说：“冥玖是冥界现任掌控者，他生性淡漠，很强。”
    “但是他被你师父伤到了。”
    “师父你这么厉害！”欧蓝引以为荣。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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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先虽然也很得意，但她现在可尝到了苦果。
    “受伤之后的冥玖会不受控的穿梭在各个时间线，所以他可以算得上是全知全能者，但是，当从宇宙诞生之初到宇宙倾覆之间亘古的记忆全灌注在他的脑袋里，就算强如他，也会被一些副作用烦扰。”
    “他的记忆力不怎么好。”战翎说：“全知全能又擅于忘记，他只能把所有自己当下记得住的事用刀刻下。”
    玉先插嘴，十分鄙夷：“刻在巧克力上。”
    “给他老爹惯得。”
    小狂接口继续说：“玉姐姐因此被强行重生，和我还有大黑一起诞生在环极域，她气不过冥玖对她的惩罚，就故意天天拿他的巧克力给我吃。”
    “然后你就什么都知道了？”欧蓝琢磨道：“光吃巧克力就能变神人，美事一桩啊。”
    “没有什么都知道。”小狂道：“我只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人啊，我肯定会忘记。”
    “而且知道那么多的事情，真的好困扰。”
    “大哥哥。”小狂大眼睛看韩楼，问他：“如果你是我，你也会觉得困扰的对不对。”
    “这个不重要。”韩楼眼神里泛着心疼，说：“因为你没有选择。”
    环极域中黑暗深重，因为玉先的恶趣味，小狂天天被鬼魅侵扰，大黑无能为力，在那漫长的黑暗里，巧克力苦中至少有甜。
    小狂稍楞了一瞬，接着软软的笑，说：“还好啦，后来小丫头把我救出来啦。”
    事实上，才不是还好，如果只是还好的程度，玉先的态度根本不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战翎语意幽然：“大黑，你还记得冥寻是怎么作用的吗？”
    隐匿在韩楼身体里的漆黑巨刀现身，金石撞击声声声悦耳：“冥寻为搜魂手段中最温和的一种。”
    其余人看战翎，战翎面色不变。
    “但是。”大黑语气委顿：“后劲极强，搜魂者能完全设身处地的感受被搜魂者的所有情绪，被搜魂者......同样如此。”
    红纱停滞在半空，犹如在场人的心，悬停着。
    “我哪儿知道......”玉先烦闷至极：“我知道错了，我哪儿知道就那些小鬼能把他吓成那样。”
    战翎不回她，转问韩楼：“你不爱吃巧克力，甚至说，很厌恶，对不对。”
    韩楼眉间的小山包皱起，像是光说起巧克力就让他浑身不适。他点头道：“对。”
    战翎不再多说，不是为了给玉先面子，而是继续下去总要牵扯韩楼和姬狂的关系，而她还没想好要怎样让韩楼知晓这件事。
    在场能明白战翎未尽之意的，慕琳算一个，当事人玉先和小狂算一个，欧蓝云里雾里，也不敢问。
    韩楼则有些抗拒这个问题。
    极高的空中，红纱禁锢着白云一动不动。
    玉先没有试图继续分辨或者其它，她的概念中，要解决这一摊事，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没有搞定。
    “我带你们去海边。”
    她作为掌舵人发话，其他人也没有异议。
    “小羽毛。”玉先才不会管其他人的看法，她的态度依旧自我强硬。
    “小崽子交给我，等会儿你和韩楼单独待会儿。”
    战翎勾起嘴角无声笑了，韩楼不欲被安排：“我？为什么？”
    “哪儿有这么多为什么。”玉先跟他说话可不像跟小狂那样：“让你去你就去，大老爷们痛快点。”
    红纱将几人驮去海边，小狂小声在战翎耳边说了些什么，战翎和韩楼并肩站在白色海滩，他们身后玉先带着三个小的退离至远处的一个树屋上。
    小狂和慕琳排排坐好，从远处看着战翎一挥手，天地变换，海水泛着柔和的波纹，在月光下粼粼闪烁，数千米的海底恍若透明，鲸鱼和海豚悠懒游曳，天幕辽阔寂静，星星扯着薄云做面纱，海边有一小片竹林，两把竹制躺椅边的小凳子上放着质朴的蒲扇。
    欧蓝也想看热闹，被玉先吼着上了一朵小白云，做她布置的功课去了。
    脚下细软的沙砾让人感到莫名熨帖，战翎声线平缓：“一起坐坐。”
    韩楼都来到了这儿，不便再躲，随战翎一起坐在竹制躺椅上。
    海风吹拂竹叶沙沙作响，透明的海水中，发光的水母将天幕中虚假的星子完全比了下去。
    这个场景是战翎内心平静的根源，小狂说，如果在这里，韩楼最起码会有所触动。
    “韩楼。”战翎念出他的名字，轻问：“你目前最重要的事是什么？”
    “抓住那个嫌疑犯。”
    她问的很平常，韩楼很自然的就回答了出来。
    “抓到之后呢？”
    韩楼笑了下：“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人需要保护。”
    “如果你的力量可以保护不止这一个世界的人呢？”
    终于要说到这个问题，韩楼在竹躺椅上调整姿势，扭头看战翎，他应该准备好了接受答案。
    “我是谁？”
    战翎轻笑出声，她们面前透彻明净的海水缓缓升至空中，里头的珊瑚水母，鲸鱼小虾依旧悠哉徜徉着。
    汪洋大海，一望无际，平移至空中，韩楼和战翎在它面前小如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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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韩楼觉得战翎有些隐秘的疯狂。
    “我真的从来没想过你会记不起你是谁。”
    她的声音恍若飘浮在虚幻的梦境当中。
    “我也从没想过，你会记不得我。”
    第93章 反握
    “对不起。”
    战翎看起来不伤心，看起来不需要道歉，她不动声色就能把汪洋大海移至半空，看起来无所不能。
    可韩楼觉得很抱歉。
    他的心脏开始猛烈跳动，不受控的。
    “冷静下来。”战翎察觉他的异常，伸出指尖在他眉间轻点，引导他：“不必着急，按照你的步调慢慢来。”
    “我没有...”太阳穴刺痛，韩楼按了按：“别管我，直接告诉我答案。”
    战翎收手，坐回竹椅，横亘在他们面前飘浮的大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缩小。海中的所有生物被挤压到极致便化为星光，融进海水。
    原本装海洋的地界成了一望无际的深坑，这些海水最后化作一个晶莹剔透的人形，慢慢从半空走向他们。
    每走一步，人形的细节便愈加具体。
    韩楼的目力不差，等人形的衣饰肤貌完全呈现，他看见了一个和他长得极其相似的男人。
    男人有一头及腰的银发，乱糟糟没有修剪过的样子，他一边闲庭散步似的走着，一边用玉白手指整理自己的头发，脸上挂着轻松无奈的笑意。
    “你是姬狂。”
    姬狂是谁，不用战翎多说。
    “他怎么了？”韩楼问，男人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
    “为了救下像这个世界一样的人，”战翎声音彻底冷下来：“他死了。”
    “因为我的错误决定。”
    她无谓的热血锐气，第一次在逐月的鲛人星球被磨搓，第二次在姬狂死时的审判世界，彻底死掉。
    韩楼不自觉站起来，远处的男人不止样貌，身形也和他极其相似。
    “事实是。”战翎也站起来，带着韩楼往前走，似要和男人相遇。
    “他的死亡不是终结，你是他，小狂也是他。”
    “可是你什么都不记得。”战翎问：“你真得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吗？”
    他们一往前走，男人却停住了脚步。
    一径走至男人面前，战翎让韩楼上前：“你好好看看他。”
    韩楼沉着点了下头，肃然认真的样貌和面前的银发男人相比，情态上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面对着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却又不尽相同的人，这种感觉是很奇妙的。
    这让韩楼想起来某些过往的细节。
    面前的银发青年脸上的轻松快活，绝对不会出现在他身上。
    他回顾着自己短暂的一生。
    小时候的记忆不太深刻，但爸妈说，他生过一场大病之后便乖巧成熟了许多。
    他能记起来最清楚的事情是，从小到大，他打过架、犯过错、吃过亏、立过功，这一切，好像只是为了，保护。
    他不喜不公，骨子里饱含着对阴暗事物的不满，但他最后选择了成为阴影中的人。
    卧底警察是见不得光的，可这却能达成他的目标。
    变化开始于海底捞那天，名叫慕琳的女孩，隐匿在人群的杀人狂。
    很难缠，杀人狂很难缠。
    他迫于几段视频强行走到阳光底下，真的很可笑。
    现在干着不咸不淡没有技术难度的工作，也提不起激情。战翎的存在，不知名的超自然力量，神鬼之说，幽冥之数，那个缩小版萌萌的他。
    仅仅两三天之内，无论是被邀请还是顺水推舟，他其实开始喜欢这种感觉。
    战翎和他一样，明明看着面前的银发男人，却像在看其它。
    眼角余光处，战翎别开眼，然后，银发男人如水，一瞬间蒸发殆尽。
    海水丰盈如初。
    韩楼的手指动了动。
    他想给战翎一个拥抱。
    “对不起，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真的想不起来，他没经历旁观过其他人的生命，不知道什么是平凡正常，但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最正常不过。
    他没有通天的神力，能辨别神鬼的眼睛，浩远延伸至宇宙的志向，他只想能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去保护一些人。
    毫不留恋的转身，战翎冷静的声音传到他的耳际：“没事，回去再坐坐。”
    什么都好，她有时间。
    “放屁，小羽毛别听他假装冷静。”玉先和韩楼虽然不心灵相通，但签订了契约，她能知道韩楼大致的心理波动。
    “他刚刚魂都要从壳子里飞走了。”
    “玉姐姐...”战翎对玉先公然偷听的行为极度无奈。
    战翎的竹躺椅轻轻摇了起来。
    韩楼端坐在自己的那边，话不像他想的那样难说出口。
    “我们可以结婚，如果能帮到你们。”
    “再好不过。”战翎的摇椅没有停，告诉他这个行为的后果。
    “结婚的目的是帮助我离开这个系统世界，我一定会把你带走。解救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一样千千万万个世界的任务，只能我们出去之后再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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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
    不等韩楼问，战翎自顾自往下说。
    “外面的世界和这里不一样，出去之后你只能跟着我，当然，如果你想自己行动，我没有意见。但是我们一出去是在王宫，我爸妈应该不会放你走。”
    战翎甚至带了些笑意。
    “我吧，在我们世界虽然很受欢迎，但还没结婚，父母催的急，你逃不了哦。”
    跟着她的思路，韩楼头晕目眩，半天憋出一句：“可是我们并没有感情。”
    战翎笑着歪脑袋看他：“这有什么，培养就好了。”
    说不通，韩楼清醒了点，说：“小狂也是，他怎么办？”
    “简单。”战翎的笑容促狭：“他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你说别人会觉得他是谁。”
    他们三现在走出去，标准的一家三口没解释。
    玉先在远处表示佩服：“...小羽毛，你这招狂轰乱炸，得到了姬狂的真传。”
    “过奖过奖。”战翎在心里回答玉先：“当初被坑过，现在坑回去，很合理。”
    从前姬狂总仗着自己知道的事情多，用高密度源源不断的信息轰炸她，他用这招不仅成功签到了战翎的手，还，偷到了吻。
    “我看小狂也很喜欢你，你不讨厌他。”战翎悠然闲适：“他肯定不会反对，你现在已经脱不了身了，我能帮你做到任何你想做的事，我们一起，应该没有什么坏处。”
    说不上有什么不对，即使有，韩楼也觉得有些无力招架。
    “小羽毛，他的灵魂好像有些波动。”玉先认真起来：“快点完事，说不定有突破。”
    比如激活某些记忆。
    战翎于是起身逼近韩楼，朝他伸出手，笑盈盈道：“走吧，先回家。”
    韩楼不是站不起来，但奇了，他试图双腿使劲，结果腿软了。
    他皱着眉头将手放在战翎手里。
    不对，他眉间的褶皱加深，手掌翻转，反握住战翎的手。
    不止力气有了，他气性也起了来。
    “你刚刚有没有对我做什么？”
    两人并肩，他的手没放开。
    “没有。”战翎提醒他：“今晚你大概需要和小狂一起睡。”
    “为什么？”
    “不能肯定。”韩楼手掌的温度没让战翎感到不适。
    “但是你最好离小狂近一些，离我近一些。”
    “别多想，小狂有自己的卧室，我睡你们隔壁。”
    “好。”
    “牵手的感觉怎么样？”战翎抬起俩人相握的手。
    韩楼似乎认真看了两眼，好像握着战翎的不是他的手。
    几经纠结，纠结的战翎都想给他递上台阶。
    “挺好的，牵着吧。”他目视前方，领着战翎往前稳稳的走着。
    “是，挺好的。”
    不难猜韩楼此刻的心情，和她先前被姬狂忽悠醒悟后一样，又挫败又蒙圈。
    很想揍他，但抹不开面子，而且确实，挺好的。
    但见到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玉先带俩小孩从树屋落地，小狂飞奔过来，一把抱住战翎大腿。
    韩楼装作不在意，悄默声松手，以为谁都没看见。
    “诶诶诶诶！”玉先着急着呢。
    慕琳在后头暂时没瞧见这边的情景。
    幸亏小狂机智，等慕琳走过来的时候，亲眼看见的还是战翎和韩楼相握的手，玉先说着：“干得漂亮，这才对嘛。”
    韩楼不想看人，扭头望天，慕琳捂着嘴和战翎相视而笑。
    玉先说不着急走，要等欧蓝回来。
    欧蓝速度不慢，她们聊完这两句就乘着小白云过来，利落跳下地。
    “师父，我觉得我看出来了。”他看起来胜券在握。
    “说说。”玉先总要听听，才好根据事实挑些骨头。
    “那些亡灵的移动确实有规律。”欧蓝搬来一块石头坐下，拿出正经说话的架势：
    “您让我感受这个世界的漏洞，徒弟我才在您手下几天，这我没法看。”
    “但是应该可以从他们的移动规律里找出来，这是您给我的备选方案，对不对？”
    “自作聪明。”玉先语气惯例不太好：“我让你找规律就想让你能掌握它们的路径，下次干架别找错地方。”
    “世界漏洞这种事儿还需要废这么大劲儿，今晚别睡了啊。”
    “好啊好啊。”欧蓝不仅没丧气，反而还挺开心的样子。
    “他怎么了？”韩楼问战翎。
    战翎四字评价：“修行狂人。”
    小狂牵起战翎的另一只手，也跟着说：“睡觉是不可能睡觉的，修行的使命是一定要达成的。”
    欧蓝顺着声音看过来，这一家三口的亲热模样，笑容逐渐放肆。
    “哟，进展挺快，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上喜酒？”
    第94章 相比
    韩楼在认真考虑。
    “暂时...先只领结婚证吧。”
    欧蓝不敢继续打趣了，他不欺负老实人，其实是害怕被战翎这个大佬护着的老实人。
    “可以。”战翎低头朝小狂眨了眨眼。
    她们是有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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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
    回程的路上，战翎抽空检查了下欧蓝的状况。玉先总让她不怎么放心，不过这一次，她对欧蓝倒像是尽了心。
    欧蓝修习了玉先早上交给他的功法，全身关窍灵通澄敏，体覆正气，自带能让灵体实质化的天赋，五感六觉超乎常人，真论起修行速度，只比战翎差一点。
    韩楼开车，战翎抱着小狂在副驾驶，后座是欧蓝和慕琳。
    欧蓝对睡觉休息没有丝毫渴望，问玉先：
    “师父，今晚您打算带我去哪儿圈地盘？”
    “到时候再说，别吵吵。”玉先听他嘚瑟了一路，不禁想把晚上原定的计划难度提升。
    战翎抱着小狂，没受影响，侧着脸问韩楼，也往后看慕琳：“杀人狂的踪迹需要我立刻找出来吗？”
    系统本身的任务耽误时间，她打算花更多的时间和韩楼多多的像今天这样聊聊。
    韩楼和慕琳没立即做声，慕琳思索片刻，想到小狂说的四个杀机。
    “杀机任务不用完成了吗？”
    小狂抬头，战翎下颌线的弧度很干净。
    “是啦小丫头，我现在回不去主控室，没办法给你开后门作弊，杀机任务还是要完成的。”
    战翎点了点他的太阳穴，说：
    “直接找出杀人狂和杀机任务有冲突吗？”
    小狂振振有词：“未知的事物谁都不好说，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事情可能会变得很混乱。”
    他皱起小眉头：“我要是能回去主控室就好了。”
    “没关系。”韩楼的声音插进来：“不用着急这件事，按照事情本来的发展顺序来就好。”
    “no no no”小狂撅着嘴摇脑袋：“在这点上，我和你观点不一致。”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当然是尽快解决问题最为重要啊。”
    韩楼蓦然抬眼看战翎，战翎心中一动。
    “如果是姬狂，他会怎么认为？”
    果然......
    战翎不着痕迹轻轻捏了捏小狂肚肚上的软肉，斟酌词句：“姬狂他，灵活善变，更注重的是当下的事情更加适合哪样的解决方法。”
    韩楼的眼神分明写着看穿和不相信。
    战翎脑袋有点大，韩楼、姬狂、小狂这三人明明从本质来说是一体的，但是，果然是环境改变的力量大么。
    “对，你们处在不同的环境，当然会有不同的想法。”
    这个解释应该可行。
    韩楼握着方向盘看着前面的路，侧脸硬朗英俊。
    “那你对姬狂是什么感情？对我应该没有一样的感觉。”
    死亡问题。
    此话一出口，车内一片寂静。
    欧蓝不和玉先闹了，转脑袋看戏，慕琳捂着嘴巴，闻到了十分带劲儿的八卦味道！
    却是问到战翎的心里去了。
    战翎思考着，长久沉默。
    韩楼似乎不欲追问这个问题的答案，正常把这方向盘开车。
    但车内的气氛更诡异了......
    “啊哈哈。”欧蓝摸着自己光溜的脑袋，心道这个和事佬只能他来做了。
    “你们说的那个杀人狂，我和师父搞定，战翎姐你和韩大哥不着急啊。”
    欧蓝做好准备了，第一个打破寂静的人脸皮必须要厚。
    可谁能想到，慕琳会笑盈盈问他：“你知道杀人狂是谁吗，就把这件事揽下来了。”
    慕琳的言语是温和的，脸上带着笑，所以欧蓝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慕琳似乎...在嘲笑她。
    “诶你！”欧蓝想说好心没好报。
    “喂，妈，没事，你说。”慕琳把手机放在耳边，轻轻看了眼欧蓝。
    欧蓝自觉自己是个懂得基础礼仪的人，慕琳在打电话，那账就等会儿再算。
    电话那边，慕琳的妈妈说了挺长一段话，然后就听慕琳极度无奈道：
    “妈，我才刚大一啊，大一都没几天呢，您着什么急给我相亲啊。”
    “我不是不找男朋友，但现在不是着急这事儿的时候啊，我得好好学习。”
    她现在过得这么充实，学习都忙不过来，哪儿有时间谈恋爱。
    就算真要谈，她也没遇到的对眼的。
    最令人郁闷的是，她这个年龄，为什么她妈会在着急给她相亲。
    电话那头的慕琳妈妈为难极了。
    她知道自己女儿的追求，可小美说的也没错。慕琳是特别懂事，几乎是拼了命的学习挣钱，这是她的优点，也是缺点。所以更需要一个能照顾她、懂得疼人的男人站在她身边。
    现在好男人太稀缺了，万一以后碰不上怎么办，那她女儿岂不是没人照顾。
    “琳琳，你听妈说，妈不是逼你，只是妈觉得，对方是个挺不错的小伙子，比你大几岁，懂疼人。”
    “不说相亲，咱不说相亲，但是就当是多交个朋友，你们先加个微信，剩下的以后再说。”
    竟然以退为进，慕琳怀疑这些话根本不是她妈妈自己能想出来的。
    “妈，对方是不是小美阿姨的亲戚？”
    小美阿姨是她妈妈的同事，挺斯文小意的一个人，但要是她故意左右她妈妈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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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琳得重新考量这个小美阿姨。
    她还想给她妈妈换一份工作，酒店的工作太累了。
    “琳琳你怎么知道的？”她妈妈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觉得既然话说开了，更好。
    “你看啊，小美阿姨的为人你是晓得的，她丈夫也是知识分子，一家人绝对没坏心，她的侄子虽然是从山里出来的，但为人好啊，工资也不低。”
    “就当多认识个朋友，琳琳？”
    慕琳没有和她妈妈反抗的经验，她还没有意识到其实她已经长大，能做一些决策，可以拒绝，做出最让她感到舒服的决定。
    “只认识一下。”慕琳心里烦闷：“剩下的你不许催我。”
    她妈妈当然是愿意的。
    挂了电话，欧蓝都冰释前嫌开始同情起她来。
    “不是吧，你才多少岁你妈就给你安排相亲。”
    “你妈是不是不知道你的实力，你还需要相亲？”
    慕琳知道他不是讽刺，可她听着别扭。
    “谢谢夸奖。”她努力挤出笑脸。
    战翎带着笑意的眼神撞进她的眼内，慕琳立即垮下脸。
    “姐......”
    战翎慢慢引导她：“如果这个决定会让你像现在这样不舒服，你为什么要答应？”
    “欧蓝说的没错，以你的条件根本不需要相亲。”
    “但是我妈她......”慕琳并不高看自己的条件，只是她从一个外人角度也理解不了，为什么她妈妈会突然给她打这个电话。
    “你妈妈是你妈妈。”战翎慢慢说着：“父母总有一天会老的，你在长大，你已经长大了，你可以做决定了，特别是你自己的决定。”
    “而且这不是一件无关轻重的事，它对你来说很重要。”
    “以后你将和他过完你接下来的一生，不是你妈。”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慕琳明白了战翎的意思。
    战翎想了想说：“往好的方面想，或许这确实是一个交朋友的机会。”
    只是做朋友。
    慕琳听明白了。
    “姐姐我知道了。”她脸上重新出现笑容。
    “今天的功课是不是还没完成。”战翎知道她每天都有学习计划，现在天色已经黑透了，今天的时间不多了。
    “没关系。”学习是慕琳擅长的领域，她一改刚才的烦闷，打心底流露出绝对的自信：“剩下的时间我可以完成的。”
    “想吃什么？”战翎问的是慕琳，也问的是欧蓝和韩楼。
    “姐姐你决定。”
    “我就不蹭饭了。”欧蓝现在心里只有修行：“我得抓紧时间和我师父学东西。”
    “那啥杀人狂，我师父肯会解决的。”
    被代表发表意见的玉先，红纱成鞭，抽了欧蓝一下，声音听着骇人，但实际上不怎么疼。
    “我随意。”韩楼到底没拒绝，不过他紧接着加了一句：“我家还有一些食材，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加两盘菜。”
    “你做菜好吃吗？”小狂天真且馋。
    “还可以。”韩楼也不好自己夸自己。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慕琳租房的大理石金边餐桌上，最中间摆着四个巨大的红烧狮子头，四周有三菜一汤。
    “可以吃了吗！”小狂眼睛都挂在了那四个酱红色的狮子头上。
    “可以。”战翎一声令下，小狂和慕琳纷纷伸出筷子，一人夹了一个狮子头在碗里。
    一个狮子头大约和慕琳的拳头一边大，大约是小狂小脸的一半大小。
    “嗷呜！”小狂一大口咬下去，唇齿间肉香和浓郁的汁水让他深吸了一口气。
    嚼吧嚼吧，依依不舍咽下，小狂激动的在椅子上站了起来。
    “真好吃！巨好吃！无敌好吃！”他对着的人是韩楼。
    韩楼脸上带笑：“明天再给你做。”
    说好的加两个菜，结果只加了一个，他确实还欠一道。
    小狂扭头朝战翎眨眼，琉璃眼瞳水汪汪的。
    “知道啦，我会再帮忙的。”
    韩楼这道狮子头除了用火，战翎还动用能量帮了下。狮子头
    第95章 寒芒
    十月头有个长假，慕琳上完放假前的最后一节课，随着人流走出教学楼，和教学楼前小花坛边的战翎和小狂会和。
    “姐，明天你就坐我隔壁桌吧。”
    战翎打着伞，足够把三人一起罩住。
    慕琳语含怒意：“他太过分了，最后听我妈的和他见一面就算了。”
    三人一起往前走着，战翎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找路：“好，尽早把事情了了。”
    她问：“班上同学都知道了？”
    刚刚有和慕琳一起出来的同学，她们谈论的话题似乎是慕琳的“男朋友”。
    慕琳感到头疼，皱眉叹气：“对，前几天上课前孟挽夏问我题目，瞥见了我和张仁的聊天记录。”
    “他每天和我聊的那些话你都知道，孟挽夏误会了。”
    “她祝福我来着，声音不小，今天消息应该传开了吧。”
    “没关系。”战翎说：“先把解决张仁。”
    孟挽夏暂时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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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不时的捣些小乱，可以放在以后再说。
    战翎想着加了一句：“时间地点定好之后不想和他聊就别聊了。”
    “嗯，纯粹浪费我的时间，简直是情绪杀手，生化武器，拉着所有人和他一起堕落。”
    慕琳从未对一个人有过如此恶评，虽然是带着笑说出来的，却更显她对张仁的厌恶之情。
    战翎叮嘱道：“明天一定要把事情和他说明白。”
    “肯定，再不能被他黏糊和稀泥下去了。”不再聊天算暂时性的解脱，明天见面绝对是最后一次，以后，还是再也不见的好。
    住在同一间屋子里，张仁的作为小狂也是知道的。
    “别怕别怕，先好好说，要再不行他还想缠上你，让小丫头给他揍踏实。”
    “好！”
    说实话，慕琳还真挺像揍他。
    在学校边就近找了一家小餐馆，等餐的期间，战翎把这些天来一直困惑着她的问题问明白：“这种人怎么会这么多？”
    战翎在网上搜了的，网络里像张仁这样的人好像挺多，相亲领域重灾区，其它领域也把周围的人膈应的够呛。
    “现实生活里其实遇见之后都是能避则避，网上那么多典型，应该是因为话题集中性，你浏览的话题是有固定性的。”
    慕琳只道她运气差，她妈的运气差，给他遇见这样一男的。
    “有道理。”战翎点头道：“明天把韩楼一起带上。”
    这些天得益于小狂助攻，韩楼和战翎的关系亲近了不少，每天至少会互相串一次门，反正都住在隔壁，有时候小狂还会跑去和韩楼一起睡。
    “战翎姐姐。”只要不想张仁，慕琳的心情都是很棒的，她嘴边划开笑意问战翎：“打算什么时间和韩大哥领证？”
    “再等等。”韩楼前些天在车里的问话让战翎想到些什么，最近倒是不着急领证的事。
    她们点的餐上齐，小狂笔直的坐在桌边，拿着筷子认真吃饭，一边吃一边惦念着其它的美味。
    “晚上还想吃狮子头。”
    韩楼和战翎配合做出的狮子头绝对是天上地下最让小狂喜欢的菜。
    小狂咀嚼着青菜，有些含糊自言自语中：“再加两个卤鸭腿，完美。”
    小小人儿最近成熟的不行，但在好吃的面前，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
    淮川大学食堂二楼，孟挽夏一身浅粉色碎花裙勾勒出单薄纤细的身形，行走间清扬的裙摆下，雪白的长腿晃了周围一群人的眼。
    有男生替她端着饭菜，想把她引去小包间吃，孟挽夏笑着自己端过饭菜，声音清甜：“不好这么破费，就在这里吃。”
    她们大约坐在食堂的正中央。
    她吃饭的姿态很好看，轻柔秀美，小鹿眼璀璨明亮，光看着就赏心悦目，想和她多亲近亲近。
    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天，生生似有若无的把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一些过来。
    “挽夏，慕琳她真的在相亲吗？”和她同行的一个女生很不敢相信慕琳相亲的事。
    “我们才刚成年没多久，她学习又好，长得还好看，干啥折腾相亲啊。”
    “她说是在相亲。”孟挽夏认真肯定了第一个问题，然后捂着嘴不好意思道：“要不是她说，我还以为是她男朋友。”
    身边的男生也跟着这个话题，问：
    “那男的真的说什么房子都是她的、结婚后钱都给慕琳管？”
    “不至于都谈到结婚这一步了吧。”
    男生把寝室兄弟们的猜想说出来：“慕琳家境是不是不太好。”
    他说的其实挺委婉，直白一些，完全可以说慕琳相亲是不是图的是对方的钱和房子。
    孟挽夏做无辜状，说：“不知道啊，她没住在寝室。”
    男生也想起来了，语气不由有些玩味：“那能在外面租房子肯定不差钱咯。”
    孟挽夏喝了口水，笑道：“慕琳学习好，奖学金大概能解决一部分吧。”
    明里没搭腔慕琳有没有钱的问题，但却由奖学金将慕琳没钱的消息坐实了。
    支着耳朵注意这边动静的人吃饭速度不由慢了下来。
    慕琳进淮川的时候实数风光，她高中班主任的事让她有了一定知名度，本身的学霸美女光环让她即使不常出现在大家眼前，还是会想知道她的动向。
    或者说，八卦。
    “哎呀挽夏，”男生乘机逗孟挽夏舒心，道：“你学习也很用功，我相信你，肯定能拿到奖学金的。”
    “别了。”孟挽夏被他逗笑：“我可有自知之明。”
    “别灰心嘛，努力试试啊。”男生更加觉得孟挽夏脾气好：“谁知道慕琳在外面租房子住有没有学习，加把劲，你可以的。”
    这话诛心，诛心在没有言明慕琳在外租房子具体在干嘛，而给了周围无数听八卦人无尽遐想空间。
    在外租房子能干嘛呢？
    对于大学生来说，一般都是小情侣用来培养感情的。
    联想到慕琳已经在相亲，男方殷勤的态度，有些事情自然不言而喻。
    孟挽夏垂下眼，璀璨清纯的小鹿眼中寒芒绽放。
    她状若没听见这句话，开启新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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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学校的饭菜很不错的，我觉得我可以全都吃完。”
    不远处的打饭窗口，一个戴着白色口罩和黑帽子的男人的视线穿过帽檐和人群，触到了孟挽夏眼波底下的寒芒。
    他的身体一改放松闲适的状态，换了个更笔挺的站姿，后颈稍微绷紧，微微收缩的眼角表示他似乎在微笑，但半掩的瞳孔里，满是突然燃起来的嗜血利刃。
    孟挽夏的这种眼神，是他想要的。
    刚好名字里都有夏，冯青夏去外省上大学脱离了他的掌控范围。
    孟挽夏，也不错。
    十月长假前，淮川大学关于慕琳的八卦消息在无数张嘴巴和耳朵的传播下，最后变得，越来越不堪。
    孟挽夏被中午和她一起吃饭的男生送上出租车，笑着和他挥手再见之后，男生停在路边，打开无数个喊着他的微。信群，语音发送出去的消息能清楚感受到他语气里的鄙夷。
    “我就说她不是好鸟，学霸个屁啊，学霸就不允许人家有正常生理需求了，幻灭个蛋，长得也就那样，我们挽夏不比她好看，不比她性格好。”
    发送出去的语音通过一个又一个群快速往外扩散。
    男生没走几步，接到一个电话。
    “今晚？行啊，天天聚，今儿换个场子。”
    “请客算什么，爸爸我今天带你去见见世面。”
    出租车中，孟挽夏坐在后座，看着急速倒退的街景，露出靓丽美好的笑容。
    刚刚送她的那个男生，是大二的一个学长，家里有钱，长得不差，最主要是，他在校内外的关系极多。
    朋友多，爱玩，只要他知晓慕琳的面貌，那整个学校又有谁会错过难得的八卦校花的机会呢。
    想到什么，孟挽夏唇边的笑意加深几分，但眼神还差了几分意思。
    毫无存在感的出租车司机收回打量孟挽夏的视线。
    他忽然又觉得有些无聊了起来。
    “网上啊。”孟挽夏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如果事情闹得再大些，闹到全网都能看清慕琳的真面目，闹到她的黑历史再被翻出来......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疏远她，而她，不会介意朝她伸手。
    否则哪里再来的素材呢。
    孟挽夏想着，小鹿眼已经不负无辜清纯的璀璨模样。
    司机帽檐下的眼睛眯了起来，视线无声无息将孟挽夏缠绕。
    好像也不是那么没有意思。
    慕琳租房客厅柔软舒适的大沙发上，小狂盘着腿，皱起小眉头，不断在腿上的电脑上快速点击着些什么。
    韩楼就坐在他身边。
    “怎么了？”不用看，韩楼似乎能感觉得到小狂提起的心神。
    他稍低头，看到电脑屏幕上的界面，是淮川大学的校内论坛，主页面上飘红一片，各个标题里全是慕琳的名字。
    战翎走近，瞥了一眼电脑界面，不用深想：“孟挽夏干的，借刀杀人？挺聪明。”
    小狂刚刚把这些帖子全都浏览了一遍，已经大概知道事情经过。
    “她找的狗腿子关系网复杂，现在消息已经完全传出去了。”
    小狂小脸严肃极了：“孟挽夏家里开了一家小的互联网公司，我现在就把它们全删了。”
    一定要赶在闹大之前。
    第96章 原本
    事情最终还是闹大了，不止微博，其它很多软件的搜索榜上都出现了“淮川校花，十中班主任性侵案女主角慕琳私生活混乱”的相关内容。
    “为什么？”小狂抱着手臂，小脸上满是不赞同：“我可以把那些东西全删了，为什么要让网上瞎传？”
    被他直面质问的慕琳面色沉静。
    “没关系，网上的这些内容都是不具有实质性意味的加工揣测。我在外租房是真，但是是经过老师院长批准了的，其余的不说也罢。”
    “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韩楼和小狂并排坐着，也抱着手臂，脸上是同样的不赞成。
    “任由谣言继续传播下去，之后回学校会有些困难。”
    比如同学的指点、白眼。
    慕琳不知道怎么向他们俩说，遂去看战翎。
    战翎应该能理解她。
    战翎眼里带着对她肯定的笑意，说：
    “孟挽夏其实就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你可以相信你自己。”
    慕琳往后靠在沙发背上，有些淡淡的忧愁。
    “嗯...我大概能知道，她家里条件挺优越。”
    “我只是在想，如果没有你们，我一个人应该怎么去解决这次危机。”
    “可是你就是有我们啊。”小狂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这些是你应得的。”韩楼也说：“没必要把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
    战翎轻笑了声，说：“这不是我的台词吗。”
    韩楼没有丝毫尴尬，反而认真回答她道：“用在现在很合适。”
    “确实。”战翎解救慕琳，说：“没关系，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没什么大事。”
    慕琳本身蕴含的力量，不该因为他们而失去发挥的余地。
    “好啦。”慕琳伸了个懒腰，笑道：“我和张仁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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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明天晚上6点半，你们陪我一起去。”
    “当然。”战翎韩楼小狂异口同声。
    网上铺天盖地的谣言似乎没对慕琳的生活产生什么影响，但战翎知道，慕琳当晚一直学习到凌晨一点多才睡下，第二天一早差不多六点就起来了，起来简单洗漱之后就又坐回了桌边，开始啃专业书。
    从家族权势方面来讲，慕琳确实比不上孟挽夏，但要论个人实力，整个淮川大学没有人能和慕琳比肩。
    连一直活在淮川大学学生口中的学习狂人徐长卿也比不上。
    被窝里只有她一个人，战翎起床把四人份的早餐做好，先给慕琳端了一份，等了差不多一个多钟头，再去敲韩楼的家门。
    小狂粉白的脸上还有湿漉漉的水汽，小孩儿笑眼弯弯：“早上好呀小丫头。”
    “早上好。”
    战翎两手端着三份早餐，走进门把东西放到餐桌上，才抽出手来在小狂的小脸上揉捏了一把。
    “你来了。”韩楼从卧室走出来，西裤扣着皮带卡在他腰间，白衬衫已经扎进去了，但领口却是散开的。
    战翎看着差点吹出声口哨。
    韩楼和她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走到小狂面前，蹲下，把手里的三四条崭新的领带递到小狂面前：“哪条？”
    战翎坐在餐桌边，问他：“今天要去什么重要场合吗？”
    小狂的手指在四条领带间犹豫，韩楼回答她的问题。
    “有个会要开。”
    “需要上去发言。”
    所以他才会穿西装打领带。
    小狂排除了两个选项，在一条宝蓝色领带和银灰色领带之间纠结。
    韩楼保持蹲着的姿势不变，继续慢慢的和战翎说话。
    “中午我不回来了，会议下午能结束，你们打算几点出发？如果时间来得及我开车送你们，来不及的话你们别等我。”
    “嗯，都行。”战翎有些漫不经心。
    她这个角度正好能透过半折的领口以眼神触到他前胸。
    “小狂今天跟着我行吗？”
    战翎小半天没有说好或者不好，小狂最终选了那条银灰色的领带，韩楼揉揉他的脑袋，微微皱眉回头看战翎。
    一下就看到战翎直愣愣盯着自己前胸的眼神。
    “小丫头～”小狂也发现了，跑到战翎跟前伸出小手在她眼前挥舞：“你在看什么呀～”
    战翎面色不变，一点都不尴尬：“在想一些事情。”
    她是真的在想很正经的事情。
    “哦哦哦～我就相信你吧。”小狂给她面子，坐上战翎旁边的座位开吃。
    餐桌上一时间只有餐具碰撞的声音。
    韩楼的衬衣领口还敞开着，小狂选的银灰色领带被他放在手边。
    战翎把涂抹有蓝莓果酱的温热面包送进嘴中，嚼了两下，手指在桌面轻点两下，说：“等我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完成，你愿意跟我们出去吗？”
    韩楼抬头看了她一眼，接着垂眸道：“你不是说可以把很多个像这个世界一样的万千世界解救出来吗？”
    “怎么，办不到？”
    战翎不中招：“当然办得到，但按现在的形式，不会和我预想的一样快。”
    韩楼吃好了，把银灰色领带递给她：“会打领带吗？”
    战翎手上还有半块土司，一股脑塞进嘴里，拍拍手：“会。”
    小狂歪歪脑袋：“小丫头你什么时候会这个了。”
    他可记得全部事情，从前这些事情不都是姬狂做的。
    “现在想会那就会了。”战翎和韩楼面对面站着，相距不过两拳。
    领带有什么难的，总之先绕着脖子一圈。
    “自己把口子扣上。”领带绕了脖子一圈，那敞开的领口肯定不能再大放春光。
    战翎后退两步。
    韩楼手指修长，揪领口、扣扣子的动作也赏心悦目。
    战翎顺道仔细思考这领带到底该怎么系。
    “好了。”韩楼抬起下颚，喉结凸起，颈线阴影利落。
    战翎复又靠近他，抬起手指，银灰色的领带划出流光在她手指间翻覆。
    片刻之后，她将领结往上一推，力道控制的刚好，但韩楼的喉结还是下意识颤抖了一下。
    “好了。”战翎觉得她自己可真棒，根本没系过领带都能弄的有模有样。
    小狂选的这条领带真不错，内敛的锋芒，适合韩楼。
    韩楼的声音微哑：“在你的预想中，姬狂会回来，对吗？”
    战翎眼内泛起笑意：“对。”
    韩楼眼神陡然凌厉起来。
    “我的预想中，一切会还原到原本的样子，前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你和小狂肯定能通过某种办法融合成原来的姬狂。”
    “然后。”
    韩楼虚握的手掌里出现一团暖软小手。
    战翎又往后退了几步，韩楼和小狂牵手站在她面前。
    “然后我突然想起来，姬狂以前总跟我说，既然一切都在不断往前，那所谓的原本，其实并不正确。”
    “但是事情有些麻烦。”战翎确实很苦恼，非常苦恼。
    她顿声片刻，移开眼神，长叹一声，说：“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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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角度，我会希望姬狂回来。”
    小狂小手的劲儿软了下来，声音低低的，但大眼睛盯着战翎。
    “姬狂回来了，或许系统世界的难题全都可以解决。”
    小狂承载了姬狂死前所有的记忆，他把自己和姬狂分的很清，但是他不可否认，星际时代所说环极域中能统御万物的物件，很有可能就是姬狂本人。
    但是他已经死了，现在存在的，是他这样一个小朋友，还有韩楼这样一个大朋友。
    “这件事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战翎倒是不担心这。
    “目前最重要的事还是得先出去再说。”
    “我跟你出去。”韩楼沉声道。
    “好。”现在的时机不是战翎预想中最好的时机，但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
    “明天有时间的话去把证领一下。”
    “好。”
    明天韩楼也休假。
    韩楼走的时候把小狂一起带走了，关于今天俩人一起出逃，他们计划了好几个晚上。
    战翎欣然答应的时候，小狂还颇有些不敢相信。
    她其实也需要一个人好好想一想。
    一直呆在家陪慕琳到下午四点多，战翎和慕琳稍微吃了点东西垫肚子，便接到了韩楼的电话。
    “他们已经在楼下了。”
    一行人这便驱车前往和张仁赴约的餐厅。
    这间餐厅是欧蓝随手推荐的，他们特意提前到，选了相邻的两个四人座。
    餐厅的装修细节特别到位，光线不会太明亮，音乐声轻缓，服务员小姐姐素质很好，是个很安静舒适的场合。
    但张仁一进来之后，战翎发现慕琳整个人紧绷起来。
    要是能和喜欢的人在这里吃饭，其实是个很好的选择。可惜慕琳今天的对象不对。
    两桌几乎同时点菜、上菜。
    菜品上完，没吃到差不多前，慕琳还是打算给张仁面子，对于张仁一如微信里一样话里话外贬低她又恭维她的话术，好脾气的一路忍了下来。
    她能忍到现在，还因为和她背对着坐的小狂好笑的吐槽。
    张仁说：“听我小姨说起你的时候我就很满意，你很漂亮，但你看你大概有170吧，我175，在男生里个子算可以了的，以后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可不能穿高跟鞋，或者那些增高的。”
    小狂就在后面吐槽：“咋？175还算可以，这家餐厅男士人均180，鞋都不然穿，要不砍去一段更好。”
    张仁说：“你其实很符合我的一切要求，特别是你没有感情经历这点，和现在的女生不一样，我很喜欢，我以后肯定会对你好的，我妈说，我肯定会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公。”
    小狂就说：“这话说了多少遍了，还提，生怕别人看不穿你是想骗不谙世事的清纯小姑娘。”
    “还有。”小狂一脸见了鬼：“你当老公好不好关你妈什么事？”
    第97章 膈应
    张仁说：“你的皮肤看起来很好，是不是化妆了，化妆品对皮肤是有害的，以后还是不要化了，我不嫌弃你。”
    “对了，我比较喜欢女孩留长发，最好再留点刘海，会很温柔，你以后的头发就不剪了吧，挺好。”
    小狂无语至极：“能不能拿起个盘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再说话，怎么就这么能要求别人呢。知道的是相亲，不知道的以为打哪儿出来个爹。”
    慕琳一直没怎么搭理他，他反倒没完了。
    “对了，我这人脾气很好，比如说我前女友，我现在和她还是很好的朋友，你应该能接受吧。”
    小狂：“...接受个屁。”
    “你这玩意儿怎么还有前女友。”
    战翎和韩楼同时：“吃菜。”
    战翎补了句：“小人不计大人过。”
    慕琳借着擦嘴的动作，好容易翘起嘴角暗暗笑了片刻。
    小狂真是太可爱了。
    张仁又说了：“这家餐厅的菜色不错，你吃好了？哎呀可不能浪费，等会儿我打包。”
    “不过以后我们还是别来这种地方了，价格稍微有些难受。”
    “但是节假日我肯定会带你来的。”
    “骗到手再说对吧，不想付出直说。”
    小狂嘴里大概吃着菜，声音有些含糊。
    再让张仁这么继续下去，小狂大概会冲过来护在她跟前和张仁吵起来。
    慕琳喝了口果茶，微笑开腔。
    “张先生，听您说了这么多，我还是有一些问题想请教您。”
    张仁突然被她打岔，看样子有些惊讶。
    但他不能表现得太过急切，张仁应了声：“好，你问吧。”
    其实张仁的一应问题，慕琳早在和他微信聊天的时候就发现了。
    “第一个问题。”慕琳声线柔和：“你父母现在在哪里？你有本地户口吗？”
    问题却很尖锐。
    张仁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去。
    他的情况和“凤凰男”能沾边。
    张仁的眼神闪烁了一会儿，才笑着回答道：“户口我还在争取，我爸妈因为怕过来打扰我工作，所以他们现在待在老家，我老家在木兮岗，是一个风景很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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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地方。”
    慕琳注意到他在说话前，很隐晦的用指甲抠了一下手边的沙发。
    对于关键性问题，张仁很懂说话的艺术。
    如果不查一查木兮岗的位置，慕琳还真以为张仁是个认真上进的人，有一双开明的父母。
    但木兮岗在山里。
    慕琳不觉得山里出来的人有什么问题，但张仁对她百般挑剔，宽于待己，严以待人，这种品性很能说明问题。
    之所以会问起张仁的双亲，也是想看他自己是否真有他说的那样孝顺。
    以及，他父母对他采取的是怎样一种教育。
    为了保险，慕琳补充问他：“你从小到大读书的钱，是自己打工挣的吗？”
    她故意问的玄乎，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
    张仁的脸色却变得不再像刚才那么难看。
    他坚定的点头道：“是的，我上大学用的是贷款，每年都拿院里的奖学金。”
    慕琳柔和的进攻：“小时候呢？”
    最主要的是他从山里出来的那段时间。
    张仁不好意思又感怀希望的笑，眼中几乎有眼泪流出：“唉，是村里的乡亲们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他的戏做的融汇自如，应该在很多人面前表演过。
    如果慕琳如果不追问，张仁绝对不会主动解释，算得上是隐瞒。
    慕琳有些怀疑他淮川大学附近三居室的来历。
    “张先生，第二个问题。”
    慕琳的声音干净温和，但张仁心里已经感觉到了有些紧张。
    “这个问题很简单，我只是想问您，您的三居室，买了吗？”
    不能这么生硬，要稍微回转一下。
    “首付付了多少呢？”
    “我就在淮川大学，之后我弟弟应该能考上，要是大学期间我能攒攒钱，说不定也能在附近买一套房呢。”
    张仁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却很快的低头掩饰。
    他表姑小美说慕琳的妈妈有一次说漏嘴，说慕琳现在写稿子修修改改很辛苦，但还好，一篇大概能挣一万。
    张仁以前哪里知道随便写写东西能挣这么多。
    如果慕琳每天都写的话......难怪她能买房。
    慕琳彻底失望的别开了眼，低头喝水。
    却不妨，这人一抬头、一伸手，就要摸她的手。
    好在慕琳反应快。
    战翎大概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慕琳听到战翎不屑的轻哼了声。
    “慕琳，我能喊你琳琳吗？”
    张仁正式走入深情款款的戏份，一手像是情难自禁的放在心脏处，另一只手因为没有摸到她的手，有些尴尬的放在台面上。
    慕琳没有吭声，静静看着他。
    张仁也不嫌尴尬，自顾自往下说：“琳琳，在你之前我遇见过许多女孩，她们都问过我的房子，可是今天，我觉得我为我的房子找到了它的女主人。”
    这样回避问题，真的很不好。
    慕琳朝他一笑，再次问他：“所以张先生你的房子买了吗？”
    张仁根本不和她在同一个频道，微微垂下眼，状似挣扎着希望道：“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就等你了。”
    慕琳只好将问题延伸出去：“那也就是说你已经买好房子了，那我觉得你应该把你的父母接过来一起住啊。”
    张仁看她的眼神像看稀世珍宝，激动的脸都微微涨红。
    “我就知道你是好女孩！”
    慕琳还真不愿意当他所定义的好女孩。
    “其实，”慕琳带着试探，说：“如果你之后有困难的话，我可以帮你分担一些。”
    慕琳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张仁喜不自胜，身体猛地凑向前，看着慕琳像在看自己的某种私有物。
    “琳琳，不要担心，房子的首付是60万。我都想好了，我手上现在有10万现金，再贷10万得款，你大学四年好好写作我们一定能拥有我们自己的房子。”
    慕琳：“......”
    她没想到张仁30多岁了，工资并不低，竟然一下子只能拿出10万块的现金。
    慕琳没立刻回话，让张仁以为她犹豫了，张仁不由有些着急。
    “琳琳，你真是个好姑娘，我爸妈一定特别喜欢你。”
    “要是可以，我现在就想把你娶回家，可惜你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不如你明天就搬到我那里去住吧，每天在家安安心心写作。”
    慕琳皱起眉。
    张仁的眼神变得有些高高在上的得意。
    “对了你会做饭吗？我爸妈可比较喜欢会做饭、会干家务活的女孩。”
    “你放心，我以后不会让你过苦日子的。我都想好了，等你大学毕业，你就好好待在家为我洗衣做饭，我的女人，不要出去风吹日晒。”
    “但是，到时候你是我家的人了，你就不能再管你妈妈和弟弟了，我才是你最亲的人。”
    “对了对了，到时候我们结婚，就在我老家摆酒席级够了，我的同事们和你的同学网上收一下红包就好了。”
    “我还想把村长还有姑姑婶婶接到我的房子里住，你说可以吗？”
    “唉，你这么好，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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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会同意的吧。”
    慕琳忍不住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张仁眼神里划过一丝恨意，要不是慕琳相信自己是视力，肯定会以为自己看错了。
    “放心。”他轻声哄道，笑容轻缓：“你不会不同意的，嫁进了我们家，你什么事都要听我妈的话啊。”
    “我妈她很好的，她做什么都是对的，一定会把你当亲生女儿对待。”
    “今晚就开始吧，等会儿你加一下我妈的微信，每天和我一样，和我妈打一个小时的视频电话。”
    说到他妈，张仁不知道为什么笑的有些羞涩。
    慕琳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嘿嘿，你嫁给我绝对会享福的，我妈都说我的身材很好呢。”
    慕琳：“......”
    让她瞎吧。
    “不好意思。”慕琳尽量委婉，正色道：“通过这些天的聊天，还有今天的见面，我认为我们之间的沟通还存在很大的问题。”
    张仁畅享着的美好未来的气泡一下被戳破，鼓着眼睛道：“琳琳你这么完美，我也不错，怎么会存在沟通的问题呢？”
    慕琳得直说了：“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今天这顿饭我已经付过账了，张先生，希望以后还能做朋友。”
    张仁凝视她很久，突然笑了出来：“那你之前还问我那么多问题，是在耍我吗？”
    慕琳顿感不适，她刚才也就问了几个问题，明明一直说个不停的是他自己。
    而且这几个问题他也一直在回避。
    “绝对没有。”慕琳自己不说，她不能给她妈妈拉仇恨。
    “你是小美阿姨的亲戚，我妈和小美是好朋友，这段时间我确实在认真对待。”
    “那你就是嫌弃我没钱。”张仁脸上维持不住笑，说：“你们女孩子都这样吗？我以为你不会这么肤浅。”
    “不是这个原因。”慕琳很认真说道：“人和人之间的感情，除了相处，肯定是要看几分缘分和眼缘的。”
    “你很好，是我的问题，我可能还是太小吧，还不懂这些事。”
    张仁脱口而出：“没关系，那我就做你第一个男人！”
    他似乎是认真的。
    慕琳叹了口气，最后说道：“不好意思，我回去会和我妈好好说，就到这里吧。”
    “你不能！”张仁陡然抬高的声音吸引了周围几桌人的注意。
    他现在的样子，蓦然让慕琳想到了从前的冯青夏。
    第98章 张仁
    慕琳站起身，眼神和语气都淡淡的：“为什么不能。”
    “相亲本身就是双向选择，你可不能强买强卖。”
    张仁被她陌生的神情语气震慑了一瞬。
    “好了，谢谢你能看得起我，还是那句话，希望以后是朋友。”
    “好，好。”
    慕琳看到张仁脸上急速换上了另一张面貌，但他暗地里咬牙的动作，很让人不安。
    “朋友，没关系，还是朋友，我可以追你。”
    他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这样。”张仁脸上又挂起刚开始吃饭打招呼时候拘谨温顺的笑意，说：“我不会放弃的，琳琳，我们总有一天会在一起的。”
    慕琳盯着他看了片刻，张仁面上表情不变。
    复又坐回自己的位置，在张仁隐约有些窃喜侥幸的时候，慕琳淡笑道：“对不起，你这话我不能给你回应。”
    她抬起右手手腕放在桌沿，温声道：“时间不早，不如你先回去，不是说还要和你母亲打视频电话。”
    慕琳完全不受他控制，张仁心里涌上一阵心慌，还想挣扎着说些什么。
    慕琳抢白道：“你没开车来吧，没关系，我帮忙，叫辆出租车。”
    台阶递到这种程度，张仁最终面色铁青的离开了餐厅。
    他走后，慕琳昂头看着餐厅顶上柔和的吊灯，心里纳闷，她竟然因为这样一个人白白浪费了将近三个小时的学习时间。
    不过还好，事情总算解决了。
    让服务员把自己桌收拾干净，战翎三人转移到慕琳这边。
    小狂都没立即说话，慕琳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学习计划后才反应过来。
    不仅如此，战翎和韩楼的脸色也不太对。
    “怎么了？”慕琳的心也不由的提了起来。
    战翎不欲让她太紧张，可是遇到张仁这种人，比从前的冯青夏、现在的孟挽夏还吓人。
    “不是什么大事。”战翎一口气说完：“张仁是你的第三个杀机。”
    “他的特别之处在于，他不像冯青夏、孟挽夏那样能让你感觉到恶意，有相应防范手段。”
    “他会一直在阴影里蛰伏，你运气好时他不动声色，但是你一旦出现任何问题，他会不遗余力的落井下石。”
    “而且你很难预测他的举动。”
    “再有，”也是最让战翎头疼的一点：“小狂说，只要他活着，或者你活着，他就不会放过你。”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慕琳不敢相信：“为什么？”
    “只是因为相亲不成？”
    “这就是杀机。”
    小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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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开心，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
    战翎知道慕琳不会愿意张仁永远消失，那就只有一种办法。
    “针对他这种情况，可以用对付冯青夏的办法。”
    慕琳想到了，问：“姐姐你是说灵魂净化吗？”
    “对。”战翎说：“尽早解决，今晚我出去一趟。”
    慕琳想到冯青夏灵魂之后的样子，完全变了一个人，她有些犹豫：“姐，他会不会坏到灵魂净化都解决不了。”
    战翎还以为她会不肯。
    “不会，这种事情很简单。”
    “那行。”慕琳决定的很快，其实也就是完全听战翎的。
    “姐姐你要早点回来。”
    “会的。”战翎估计着前后用不到十分钟应该就能解决。
    她们俩都忽略了身旁倆一大一小的人。
    “我要去。”韩楼声音沉着。
    “我也去。”小狂不容拒绝。
    战翎可搞不定他们俩。
    “可以。”
    她手指微动加了一层隔音结界，召唤韩楼体内的大黑。
    “大黑，我们等会儿离开后，你跟着慕琳保护好她。”
    “好嘞。”大黑的金玉之声陡然听着还不错。
    话说定，韩楼打算打算先送慕琳回家，他们再驱车去找张仁。
    刚准备离开，没想到欧蓝却耸动着鼻子找了进来，直奔他们坐着的这张餐桌。
    “你们怎么来了？”
    欧蓝面色凝重，在周围感受了一阵，最后失望的一屁股坐在一边。
    “线索断了师父。”
    “姐，我来这儿是找到你们说的那个杀人狂的线索了，但现在线索断了。”
    战翎几人立即安稳坐回去。
    “什么线索？”
    欧蓝喊服务员给他上杯清茶，把他今天都做了些什么简单的说了下。
    “昨晚上和今早师父带我找了个大鬼头玩，下午的时候师父教我感受气息，我的天赋适合练这个。”
    “师父说上次那杀人狂给慕琳下杀手是她军训跑50圈的时候，小卖部，我下午就去小卖部转了一圈，还真让我感觉到了。”
    战翎能猜到接下来的过程。
    “气息不强。”不然玉先早就找到杀人狂了。
    “但是，你是不是找到和他关联的人了？”欧蓝作为一个纯新人，或许真的会有创新之举动。
    “对啊姐。”欧蓝还以为自己能意外破获这个杀人狂之谜，但问题是：“但线索到这里断了。”
    “我感觉不到那股恶心的味道了。”
    战翎问玉先：“玉姐姐你呢？”
    玉先懒洋洋的：“着急什么。不过这事确实有点邪门。”
    她可是连冥王都敢下手的人，都说邪门。
    “我总觉得，这事儿怎么有点冥小玖的影子......”玉先顺道告诉战翎：“冥小玖那边拒绝和我联系，你要问的事儿没法问。”
    战翎和这位时间线错乱的冥王没有太多的交集，但玉先肯定要比她和对方熟。
    “没事，就这样吧。”战翎本来没有把冥玖当做必须沟通的目标。
    “总之。”玉先一看到小狂软萌严肃的小脸，不由多说了点：“我认为之后的事我们暂时不要再插手，让世界线正常进行。”
    战翎暂时还没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味，韩楼便直言问道：“之后有什么事要发生？”
    “对，是不是会发生什么可怕的大事。”小狂拧起小眉毛。
    慕琳有些茫然，欧蓝倒是沉着的在默默思考些什么。
    玉先没立即回话，战翎瞬间将灵识释放出去，浅蓝色灵识急速蔓延开去，将周围所有事物的细节全都转达给战翎。
    战翎微闭眼后再睁开，她周身气势陡然变盛，其余几人全都朝她看去。
    “你们先回家。”她看着小狂：“乖，先和慕琳回家。”
    欧蓝早觉得风雨欲来。
    “你们打算干嘛去？”战翎和韩楼像要去做什么事。
    “你可以跟过来。”战翎猜测欧蓝刚才感觉到的恶心味道很有可能是张仁的，刚才还在，现在离开的人，只有他。
    “有事需要你帮忙确认。”
    战翎没说什么事，但小狂感受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依照战翎的安排，被先行送回到家。
    小狂不在，玉先可不会驮他们，而且再出发去找张仁，指路的是战翎。
    “对，在前面的路口右转。”战翎说着，韩楼打方向盘，照做：“往前慢慢开。”
    抽到了空，欧蓝的声音从后座传来：“战翎姐，你要是能找到张仁早说啊，对了你这个法子我能学吗？”
    战翎打破他偷师的打算：“不能。”
    “你不怕你师父揍你。”
    欧蓝感觉到脖颈处的寒意，赶忙讨好玉先：“师父您可别生气，我这不是太好学了。”
    “我们修习的功法不一样。”战翎算解释道：“你根据的是气味锁定人，还没找到人，所以会随时断开。”
    “我已经见过了张仁，才能这么容易找到他。”
    “你师父教给你的东西，不比我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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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我师父天下第一。”欧蓝颇有些嘚瑟。
    “再在前面左拐。”战翎继续给韩楼指路。
    欧蓝等了片刻才问：“姐，和慕琳相亲的就是这人？等会儿要揍吗？”
    战翎扭头看了他一眼：“你想揍的话，可以。”
    “那就揍。”
    他知道和慕琳有关的四个杀机，揍张仁有出气的意思，但是他有些不理解：“他有什么能耐，如果放任，会对慕琳有什么妨碍？”
    刚才在餐厅认出张仁后，小狂给战翎和韩楼解释了这件事。
    战翎尽量简洁语言。
    “正常人的生活起起落落很正常，张仁因为相亲不成记恨慕琳，他确实没多大本事，但也让人防不胜防，慕琳每一次低谷他都会踩上一脚，长此以往，慕琳根本不知道他在搞鬼，你说她会怎么认为？”
    “例如现在网上有关慕琳的不好谣言，他如果再以相亲男的身份和营销号爆料，慕琳会受到更多指责。”
    “如果以后慕琳要代表学校和实验小组去参加比赛，张仁找相关单位写举报信，慕琳轻则在比赛中造受不公待遇，重则会失去比赛资格。”
    “还有慕琳发表的每一篇论文、参加的每一个活动，到未来工作实习、买房贷款、交通出行、上网娱乐，张仁的骚扰防不胜防，就算报警能抓到他，顶多只是拘留几天，他不会怕。”
    战翎也不理解张仁的出发点，但他是真的烦。
    “如果没有我们，慕琳根本不会知道张仁所做的一切，她只能眼见着她的生活，越走越窄，越走越艰难。”
    “靠！”欧蓝仔细想了两圈，决定了：“等会儿我只要没把他揍死，你们别拦着我。”
    “当然。”战翎和韩楼异口同声。
    第99章 飘散
    在战翎的指引下，韩楼带着他们驱车行至前些天欧歌看好的地盘上来了，也就是火图对面的那栋大楼。
    韩楼找了个地方停好车，和欧蓝一样，跟着战翎绕到了这栋大厦不远处的一栋居民楼。
    市中心寸土寸金，这栋楼下还有一小圈绿植，城市夜空下，树荫的底下更显黑暗。
    战翎在靠近这片树荫的时候停下了脚步，韩楼和欧蓝也一样。
    张仁的声音挺好辨认，他惯常用拖沓的调子说话，好像这样会显得自己很有底气，能掌控一切。
    “小叔，帽子我明天就还你，别着急。”
    “帮我谢谢小姨，慕琳很好，我一定会把她追上的，给我做媳妇。”
    “没事，我的条件和外貌又不差，配她足够了，小事。”
    “诶，好，明天老地方，每次都是你请客，怪不好意思的。”
    “好，我挂了。”
    战翎锁定住和张仁通话的“小叔”，对方是个样貌清秀的中年男人，看着不显年纪，说话的声音也很舒服。
    “是他吗？”战翎小声问欧蓝。
    欧蓝哪儿能有她这样的本事，通过手机通讯就能锁定对面的人。
    “我不知道啊！”
    欧蓝做着嘴型。
    “没事。”战翎声音小而清晰：“有机会带你去辨认他的身份。”
    他们两三句话的功夫，树荫底下的张仁又打了个电话。
    “喂，小薇，等会儿我要过去，你准备一下。”
    “吃什么葡萄啊，这个时令葡萄是反季的，都是催熟的不健康，乖，我给你带俩苹果去。”
    欧蓝用嘴型问：“谁是小薇？”
    肯定是女孩儿的名字，难道这厮和慕琳相亲的同时在外头还有人？
    战翎几乎不可察觉的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告诉了欧蓝真相。
    “在你们这儿，叫做，小姐。”
    “靠！”欧蓝低吼着又不能出太大声，本就锐利的眉眼在半暗的夜色中像即将见血的刀刃。
    恰好张仁挂了电话，有些急不可耐的揉了揉裆想钻出树荫。
    战翎隔空把一个白色光团弹送没入张仁体内。
    张仁觉得有一小股力在自己腰间推了一下，他停住疑惑的往身后看了眼，脚尖在树荫的外圈，外圈有一小撮光亮。
    “抓紧时间。”战翎往后站了一步。
    韩楼和她的动作出奇的同步。
    “好。”欧蓝从牙齿间吐出这个字，活动了下手腕，碾了下脚直接朝树荫底下的张仁飞扑过去。
    拳头猛烈打击**的声音立刻穿过来，战翎不由有些怀疑了。
    “这小子，该不会喜欢慕琳吧。”
    红纱漂浮在夜空，声音清晰：“没什么不会，但这小子离开窍还远着。”
    慕琳在感情方面也远没有开窍，到时候折磨的也不知道是谁。
    “砰、砰、砰！”的拳头声一声比一声狠，更狠的还是欧蓝威胁张仁的声音。
    “闻到你血的味道了吗？”
    “再敢打你不该打的主意，我让你死不得，让你每天喝你自己的血，度日。”
    “知道最惨的死法最丢面子的死法是什么吗，你说你如果明天早上闷死在马桶里，会不会上新闻。”
    “又或者你没死，但是每天早上都会这么出现在公司，你说你，还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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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呆的下去吗？”
    张仁呜呜的回话声忽略不计，某一刻，欧蓝忽而感觉制不住他。
    “啊啊啊啊啊！”
    剧烈的喊叫声惊起躲在树丛里的动物们。
    张仁蜷缩在地上不断的抽搐着。
    灵魂有多少恶，被净化的过程中就会有多痛苦。
    冯青夏当初受灵魂净化的时候几近休克，张仁这架势比冯青夏要厉害很多倍。
    战翎在周围加了一层隔音结界。
    欧蓝能感觉得到战翎的能量，站起身，他扬声问玉先：“师父，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灵魂净化。”
    “你学不了。”玉先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你和你师父我一样已经身属幽冥，这种净化力量想都别想，除非找死。”
    欧蓝特利索的朝走过来的战翎问道：“战翎姐，我现在再认你当师父还来得及吗？”
    轻飘飘一阵气流，欧蓝顿时被掀翻在地。玉先不和他废话，红纱飘荡，欧蓝再次被举到空中，然后又是一摔。
    战翎不打算拦玉先，不过她要替欧蓝解释下。
    “你想用我这种方法对付恶灵，其实是不奏效的，幽冥界的事只能用它自己的手段解决。”
    “好好跟着你师父学东西，你可以引导它们去该去的地方。”
    “今晚继续。”玉先倒没说不要欧蓝这个徒弟，但是欧蓝今晚注定了要脱一层皮。
    “好呀师父。”欧蓝在地面翻滚一圈，呈大字型摊着，情绪转换的极快：“师父您可别生气，我这不是想解决问题。”
    “对，解决问题。”玉先的声音在夜色里像淬了毒：“今晚正好有很多问题需要你去解决。”
    “玉姐姐。”战翎默了下沉声劝道：“留下命。”
    这种语气...欧蓝差点从地上吓得弹起来。
    和他躺隔壁的张仁渐渐消停下来，但不是彻底没有声音，而是喉咙如破败的抽风机一样残喘着出气。
    “呼。”一大口气在胸中闷闷的回荡。
    “嘘。”呼出的气却很少，若游丝。
    声音听得怪不舒服，欧蓝一脚把他踢翻个面，手刀把人打晕。
    灵魂净化的效果从冯青夏的反应可见一斑。
    冯青夏从前都快半魔化了，执念深重的散发着恶灵的臭味，但灵魂净化之后，冯青夏承认了错误，暗中帮警察和法院加速了班主任案件的决定，大学还主动离开一线城市，去山区支援。
    张仁就此之后绝对不会和事情原来发展的那样处处给慕琳使绊子，一劳永逸。
    树荫之下，欧蓝慢慢爬起来，战翎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韩楼跟在她身边三五步远，一句话没多说。
    “小羽毛。”飘腾在黑暗中的轻软红纱幽幽道：“徒弟可以借你几分钟，但是你要抓紧时间。”
    战翎很快做了决定。
    “不用。”现下有比杀人狂更重要的事情。
    “你最好别插手。”玉先接着道：“冥小玖绝对不会放过突破系统世界的机会，你知道的，死的人越多，对冥小玖越有利。”
    “战争死的人更多，屠杀游戏死的人更多。”战翎已经不把希望寄托在冥玖身上，他拒绝玉先的沟通，就表示他拒绝了她。
    “我不会过度插手。”战翎现在虽然能把和慕琳之间的距离扩大到半座城市，但还是受天地法则的制约。
    “但是他可以。”战翎抬眼看韩楼。
    几分钟后，战翎三人从树荫底下走出来，韩楼面色凝重，行色匆忙，一言不发便往停车的地方的地方跑过去。
    半暗的夜色底下，他的胸前闪过一丝冰冷的光。
    “小羽毛，你说他要是知道吊坠的用处，他会不会和你翻脸。”
    战翎伸手承接一掌黑暗，说：“就当是姬狂、小狂和他之间的一次公平谈话。”
    她其实也不确定吊坠的作用，但是那是姬狂留下在这个世界最后的东西了。
    湛蓝的天空破了那样一个洞，洞外的星辰浩瀚才是真实的世界，姬狂分明打不过任何人，却能以身堵住那个洞，解救了洞里面被系统蒙蔽的人们，解决了战翎的罪恶。
    那些飘散在太空的灰白色粉尘，战翎一粒都没有放过。
    可是那又，改变不了任何事实。
    只是当六芒星贴在心口，战翎能够在夜里好好的闭上眼睛。
    战翎稍闭了下眼睛，再睁眼时，她消失在原地，出现在慕琳租的房子里。
    “师父，什么吊坠？”欧蓝身上的伤似乎没让他吃到多少教训。
    “滚去做任务。”玉先也带着他消失在了原地，凭空出现在淮川大学的小树林中。
    “记住，今晚你要是不能把你们学校的恶灵揪出来，明天将会有数以万计的人在你面前死去。”
    “等他们死后，它们要想对你做什么，我不管。”
    欧蓝拧眉懵了片刻，从头到脚打了个寒颤，二话不说开始运功。
    修习了玉先早上交给他的功法，欧蓝全身关窍灵通澄敏，能感一切晦暗之所在。他自带能让灵体实质化的buff，五感六觉超乎常人，现下玉先让他明辨淮川最大的恶灵所在，正好检测他的能力。
    但恶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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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遭总会有小鬼挡道，欧蓝今晚注定不会好过。
    战翎回家之后小狂便扑了上来。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要出什么大事？韩楼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我知道天地法则会限制你，但韩楼他只是普通人，你要帮帮他呀。”
    战翎蹲下，揉了揉小狂的小卷发，温声保证道：“他不会出事的。”
    “但是接下里的这几天，你要戴好这个。”
    她把一个粉色指环用线挂在小狂脖子上。
    慕琳从口袋拿出自己的指环。
    “姐，是天灾对吗？”慕琳进一步猜测：“和学校的那些无处可去的鬼魂有关吗？”
    战翎也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点了下头。
    “这段时间出门一定要把指环戴好，还有。”她敛住表情，说：“不要过多和别人接触，不要多管闲事。”
    “慕琳。”她看住慕琳，目色幽深：“别担心，你只需要一步步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100章 撕扯
    除了寒暑假，淮川大学的每一天都很相似。
    校园大道两旁的树叶被微风吹动簌簌作响，周遭同学不设防或是故意的言语声在慕琳心里激不起一丝涟漪。
    “我觉得网上说的挺有道理，慕琳虽然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但如果真存了贪小便宜攀附有钱人的心思呢？我敢打赌，那个相亲对象绝对不是最后一个，她的目标大着呢。”
    “你这个瓜都过时了，万能的网友挖出来啊，她最近加入了那个只有大三大四学长，要么就是研究生能加入的研究项目，这才大一没几天，你说她怎么办得到。”
    “我去，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就是，我真搞不明白，她也真下得去口，她们计院的院长头都秃了。不过人家也挺有本事，这边相着亲弄点小钱花花，那边还能吊着院长给她开后门，不知道背后还有没有别的男人。”
    “你别不信啊，网上都有她班上同学爆料了的，还有她聊天记录的截图，都锤死了好不好。”
    慕琳听到这儿，踏上阶梯的脚步倒是顿了一下。
    她的聊天记录截图？
    如果是和张仁的，对方是怎么弄到的，如果指的是和院长，那根本不存在，那就只能是造的假。
    这年头果真什么都信不得。
    左肩拂过一阵香风，柔和清新的花果香，慕琳往左前方看去，孟挽夏脸上挂着清甜灿烂的笑容和她打招呼：“早上好啊慕琳。”
    “早上好。”慕琳既然已经看清她，总要礼尚往来，她暑假在杂志社实习可不是白花了时间。
    但是现在她没有功夫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这种大批量所谓“锤死”的谣言，她暂时没有那么大的舆论力量。
    转脚上楼，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吵。
    “哇，你看人家孟挽夏，那才是正经标志的名门校花，出声比她不高好几个级别。”
    “她长得也就...比我们好看一点点，当时校花评选是怎么瞎弄出来的。”
    慕琳加快脚步走进教室，往常她坐的中间第一排已经全被人占了。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给他们一秒钟看热闹的机会。
    慕琳像没看见一样，丝毫不在意的在最后一排找了个座位。
    坐下前她先用酒精喷雾把一整排的桌椅全都消毒，没什么不好，这样她的位置可宽敞多了。
    上课还有几分钟，她得抓紧时间复习回顾一下前面的内容。
    “慕琳。”战翎的心声出现在她心里。
    “学校停课前，离孟挽夏远一点。”
    “直接无视，不要和她有任何交流。”
    包括刚才的问好。
    慕琳琢磨了一下战翎的语气，在心里问：“她要出事？”
    “对。”战翎站在这栋教学楼的顶楼，右手牵着小狂，微风掀起她的风衣一角。
    “她被那个人盯上了。”
    那个中年男人，孟挽夏的身上竟然有很浅的他的感觉气息。
    慕琳下意识问：“姐姐你能救她吗？”
    “可以。”战翎没犹豫：“但是我会让她吃点苦头。”
    慕琳放下心，她看着教室尽头的黑板，又问：“姐姐，如果可以，也帮帮其它人吧。”
    她有战翎护着，但是：“他们都是再普通不过的正常人，在天灾面前，受不住的。”
    “别担心啦。”小狂不知道为何插进她们之间的纯心声交流，告诉慕琳：“你睡了之后，小丫头昨晚忙了一整夜。”
    “欧蓝被他师父带着找源头去了，小丫头连接了洲山市几乎所有人的梦境，让她们至少今天都老实点，在家呆着。”
    难怪今天慕琳步行来学校的时候，街道莫名这么冷清，因为心里有事，她现在才反应过来。
    这下好了，至少大家不会有事。
    “姐姐你最好了。”幸好坐在最后一排，不然她突然的笑意又会引发新一轮的八卦舆论。
    “好好上课。”战翎自顶楼俯瞰，没有告诉慕琳，即使这样，她或许也拦不住疾病命运般的脚步。
    在她极目远眺中，一捧轻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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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纱和一个光头小子终于出现在林荫大道的尽头。
    欧蓝狂奔着，光溜的头皮被一半热汗和一般露水浸湿，他咬紧牙关，嘴角的血迹和半边黑焦的擦伤揭露他昨晚所经历的冰山一角。
    玉先和战翎约好在校门口集合。
    上午第一节课没上完，讲台上的老师突然被惊惶无措的另一位老师喊了出去。
    慕琳往后靠在椅子上，目色幽沉。
    教室里没有老师，大教室坐满的学生先是默了两三秒，接着纷纷交谈起来，越来越嘈杂。
    慕琳看不进去书，手腕耷拉在桌沿，心怎么都静不下里。
    “慕琳。”花果香氛把慕琳拉回嘈杂的教室。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孟挽夏拿手往后顺裙摆，作势要坐在慕琳身边。
    “有什么不开心的吗，你可以和我说哦。”
    慕琳在她靠近之前，“啪”的一声合上课本，起身的同时把课本和笔装进书袋，跨步走开，只留给孟挽夏一个有些匆忙的背影。
    “她怎么了？”窃窃私语的学生们并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挽夏主动和她说话诶，她没必要像躲什么病毒一样躲人家吧，有没有礼貌啊。”
    慕琳把这些话摔在脑后，在他们的私语又紧盯着她的目光中直接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砰。”门复又关上，慕琳走出去了，却留了教室一地寂静。
    “老师。”慕琳快步跟上走廊的一个行色匆匆的老师，递过去手上的酒精消毒液、湿巾和口罩，看着对方的眼睛说：“这些东西现在应该用得上。”
    那位老师陡然满头热汗的看了会儿慕琳手上的东西，才重新聚起来有些失焦的目光。
    “你知道了啊。”老师只拿了一瓶酒精消毒液和一半口罩，虚弱的笑了笑才说：“谢谢你同学，但是请先回教室吧。”
    “相信学校，会处理好这次的突发事件的。”
    不能耗着老师，慕琳不多说，只道了一句：“会的老师，请您一定要保重自己。”
    她再开门回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已经闹成了一锅粥。
    正好有两三个男生想开门出去探情况，慕琳把他们逼回进教室，关门。
    然后一步步走上了讲台。
    “你干嘛啊。”坐下有女生尖声叫嚣：“凭什么你能出去，我们被你害死了你能负责吗？”
    “对啊，谁知道你刚刚出去和谁接触了，带没带回来病菌，滚出去啦。”
    慕琳沉口气，抬手压下她们的声音，自己算依照她们所说，后退至后背抵在黑板上，而后说：
    “我出去可以，但是你们不可以，我是你们的坏榜样，你们不能和我一样乱跑，搅乱学校救援秩序。”
    说着，她没有留恋的再次开门离开。
    这次出去之后，她合上门的时候在门把手上牵引了一根连着垃圾桶的绳子。
    如果里面的人要出来，至少能阻拦一些时间。
    “同学你怎么出来了。”刚刚拿了她酒精消毒液的老师一边把隔壁教室要冒头的学生拦回去，一边跑着说：“外面危险，先回去好好待着。”
    “老师，学校已经有解决办法了对不对。”慕琳不着痕迹的后退，她身后拐角就是楼梯。
    “对啊，没关系的，总之现在你们千万不能在外面乱跑。”
    有老师这句话就够了。
    转身下楼梯，慕琳的话残留在空气中：
    “谢谢老师，但是我不会有事的，您千万注意安全。”
    战翎让她一出事就赶紧回家。少一个人需要操心，就能多救护另一个人。
    “病毒，什么病毒？”
    她跑回家的路上，路旁人零碎的话将新闻上紧急播报的内容一一道出。
    “已经有人死了？这么快，你莫不是框我。”
    “我就说最近右眼总跳！妈的这什么病，一夜之间半个小区的人全去急诊了！”
    “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你们看，有个小伙子今早也死了。”
    “不是因为病毒，被人杀死的。”
    跑至半途，路边一道急刹声停在她身边。
    前座的车窗落下，韩楼沉声道：“上车。”
    他眼睛的红血丝看得吓人。
    后座的车门从里面打开，战翎喊她：“快上车。”
    这种病毒比她想的扩散性还要快。
    刚坐在皮椅，车便疾驰而出。
    “慕琳。”战翎握了她的手。
    “张仁死了。”
    慕琳瞳孔蓦然放大，不敢相信：“刚刚他们说死的年轻人就是他？怎么会......”
    战翎将她的双手一起握住，说：“是杀人狂，等会儿到家之后，千万不能再出门。”
    小狂从战翎腰际冒出小脑袋，安慰她道：“没事，我会在家陪你的。”
    实际是战翎韩楼欧蓝玉先全要出去办事，而且坚决不肯带着他。
    慕琳失神的反射性的点了下脑袋，这一瞬间，她的脑袋里忽然出现许多想法。
    最后她反握住战翎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恳求道：“姐姐，答应我，不要因为我杀人好不好。”
    她有些急切，知道她的这个请求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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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不合理，明明那个杀人狂杀了那么多人。
    “可以灵魂净化，或者其它办法，姐姐你不能因为我杀人。”
    战翎无奈的笑了下，声音在封闭的车内合着车外的风声有着撕扯的清晰感。
    “我不知道杀多少人了。”
    “但是没关系，我答应你。”
    第101章 风衣
    “张仁死之前遭受过非人的对待。”
    矮小肮脏的废旧屋子，昏黄的灯泡把地面铺满，其上暗红的血液看起来有种膨胀不真实的塑胶感。
    “现在能锁定凶手吗？”
    触目惊心的已经被收拾过了，韩楼不怀疑战翎说的话。
    洲山市第一波由传染性极强的病毒引发的疫情大概已经控制住，得益于韩楼昨晚的奔波，至少他爸有充足的准备，今早的情况才没有想象中的混乱。
    他们才能抽空过来调查杀人狂。
    在到这里之前他们已经去过一个地方，那是昨晚战翎锁定杀人狂的位置。可今天那家人已经人去楼空，邻居也说不知道去了哪里。
    战翎给了韩楼杀人狂的信息，韩楼让警局的前同事帮忙注意着，可是这种私底下的拜托，师出无名，同事也没法帮他太多。
    战翎才需要来张仁的案发现场，以求获得更多线索。
    “稍等。”战翎闭上眼睛，脑海中还溯昨晚在这儿发生的事。
    杀人狂就是昨晚和张仁通话的小叔。欧蓝之所以能找杀人狂找到张仁身上，因为的是张仁电话里说的那顶黑色帽子。
    那顶帽子，第一次出现在海底捞，第二次在淮川体育场的小卖部里。
    杀人狂似乎知道了些什么，昨晚快半夜忽然把张仁约了出来，原本应该是今天的相聚。
    张仁被灵魂净化后的改变特别大，这种改变让杀人狂想到了冯青夏，从他手里逃走、也失去了那种危险眼神的冯青夏。
    杀人狂最开始没打算杀掉张仁，可张仁不该找杀人狂吐露反省自己的过错。
    “你为什么会觉得你之前是错的。”
    杀人狂的声音，温和好听。
    “以前的你，反而真实。难道不真实。”
    “小叔，不对。”张仁站起身和他争辩：“我以前所有的做法、想法！全都是错的！小叔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以前那么让人恶心，像浑身裹满了泥沼，全是错的，都是错的啊！”
    “呵。”杀人狂轻缓阴诡的目光绕在张仁眉眼，说：“没有错，至少从前你的眼里。”
    他的声音忽而低到听不见：“有我喜欢的东西。”
    “走，小叔带你去个好地方。”付了账，杀人狂才把张仁引到这间屋子。
    “我知道他下手的依据了。”战翎睁开眼。
    韩楼瞳孔缩紧：“是什么？”
    “眼神。”知道杀人狂是哪种人一切推论就可以顺利进行了。
    “在这个世界，他可以被归类于有反社会性人格。”
    “他希望在别人眼中感受到能让他有共鸣的眼神，但凡那个人一出现，他先会惺惺相惜，但如果对方不像他所想的那样，他更会希望把他毁掉。”
    张仁死前遭受的痛苦，全部来源于......“灵魂净化之后，张仁眼里绝对不会再出现他想看见的那种眼神。”
    所以张仁比以前死在他手下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惨。
    “不好筛选。”韩楼从他的角度还是认为：“现在最危险的还是慕琳。”
    “能找到他吗？”
    “无法找到。”战翎不得不感慨杀人狂敏锐的感知。
    “他肯定察觉到了些什么，从这里离开之后，他特意出过城，我还受制于这个世界。”
    “没关系。”韩楼转脚准备离开了：“和他邻居的说法对上了。”
    “他是后半夜才急匆匆的和他老婆一起离开的。”
    “走，回家。”
    战翎拉住他的小臂，说：“现在最危险的不是慕琳。”
    “是孟挽夏。”
    “慕琳那边有大黑，我随时可以回去，不会出问题。”
    “孟挽夏是？”韩楼对不上人。
    时间差不多到中午，半天时间，洲山市所有人经历了传染性致死病毒的恐慌，也得知政。府已经有了相关决策。
    据悉，在医院发现第一例病毒感染患者的时候，就引起了医院的高度重视，相关高层领导当机立断请求支援，现在已经有各省的医疗研究团队抵达洲山市，开始立即研究，希望能尽早研究出解决方案。
    有了医疗团队的后备力量，洲山市还立即启动高强度的居民管理制度。
    毕竟，在解决方案研究出来之前，人们最好的不被感染的方法就是待在家，尽量不要和外界接触。
    本来就待在家的居民好控制，但是对于还在上课期间的各大学校，以及还在上班的人们，他们可不能在学校或者公司一直待着。
    对此，洲山市进行的是分批次的护送疏散。对于在洲山市定居或者租房的人，由工作志愿者全程护送回家，对于住校或者其他人，也将他们护送至寝室或者能单独待着的地方。
    这个时间，能在外正常行走无阻的只有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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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人员。
    韩楼昨晚找他爸开了个后门，弄到了个通行证，所以他才能带着战翎一直在外奔走。
    “慕琳说他们班的同学已经开始疏散了。”战翎挂了电话，对韩楼道：“我帮你再快点吧。”
    只战翎一个人完全可以瞬移了事，可和韩楼一起，总要问问他。
    “好。”韩楼知道事情耽误不得。
    “嗖。”奔驰在地面的黑色汽车立即出现在淮川大学里，踩刹车，韩楼就近把车停好。
    “就在旁边。”战翎下车的同时铺陈开自己的灵识。
    天气变得有些阴沉，冷风将他们的风衣吹的猎猎作响。
    韩楼没有战翎的本事，他只能往在排着队的人群里找寻慕琳班上的同学。
    虽然刚才没有立即反应过来孟挽夏是谁，但战翎和他描述过之后，他肯定能记起来孟挽夏的是谁、长什么样，以及军训在他手底下的其它同学。
    战翎在半途停住脚步，韩楼那边找到班主任亮出工作证之后，也得到了消息。
    “挽夏刚刚被一个男人带走了，他也有工作证，你有什么事吗？”
    战翎指了个方向。
    “没事，您先忙。”韩楼转身和战翎快速往某个方向走去。
    战翎一边走着一边对韩楼道：“在掌控之中，他们在的方向应该是后山的小树林，欧蓝和玉先也在那里。”
    韩楼想到之前的事，问：“他们找到恶灵了吗？”
    “差不多。”战翎说：“但是需要一些时间。”
    又回到小树林，战翎带着韩楼一步步朝杀人狂逼近。
    绕过一颗大树，灰沉沉的光线从树叶间的缝隙幽幽落下，战翎和一双带着炙热笑意的眼睛对上。
    韩楼和她一起停住脚。
    “果然是你。”他彬彬有礼，温和有加。年近50的人，看起来像3、40岁的年轻男人。
    “是我。”
    如果杀人狂是以眼神认人，那他在海底捞盯上的“慕琳”，肯定是她，而不是慕琳。
    他还是慕琳班上生物老师的时候，是同学们心目中最温柔的最没脾气的老师，但是课却讲的很不错，不然也不会在重点班任教。
    在慕琳的记忆中，这个生物老师的声音永远都很平静。
    战翎知道，现在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同一具身体、同一双眼睛、同样两颗瞳孔，此时一切，天翻地覆。
    生物老师眼尾的褶皱呈扇形延伸，他欣赏着她的眼睛。
    “这世上好多人都像行尸走肉，没有趣味，对吗？”
    战翎嗤笑一声否认：“别想了，我和你不是一类人。”
    生物老师脸上沉醉的表情立即裂开来，变得阴沉无比。
    “你还算有眼光，有些小聪明。”但她的语气透露出，战翎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她看他像在看蝼蚁、尘埃、无关紧要的垃圾。
    “我只是因为杀人太多。”
    “我和你不是一类人。”
    “为什么偏要是一类人呢？”生物老师脸上抽搐着试探的笑：“你我互相理解、懂得，这样已经很难得。”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杀她们吗？”他随和亲近的语气中，含混着不自主的兴奋得意。
    “不想。”
    “我早该把你解决。”战翎隔空送入一团净化光团入生物老师的身体内。
    生物老师倒是很灵活的一个闪身堪堪避开。
    “别想把我变得跟他们一样恶心。”
    他早知道冯青夏和张仁的改变有鬼。
    “没关系。”他还想循循善诱：“你是人是鬼都没关系，我们需要好好聊聊，好好聊聊。”
    他看战翎的眼神像在看美味的糕点。
    韩楼挡在战翎身前。
    战翎瞥了他一眼，手指微动让飞出去的净化光团折返回来，从背后没入生物老师体内，把他掀翻在地。
    韩楼见此，立刻上前蹲在昏倒在一旁的孟挽夏身边。
    有呼吸，颈动脉搏动正常，孟挽夏还活着。
    “卡卡卡卡卡。”
    灵魂净化作用在生物老师身上，发出令人胆寒的声音。
    战翎隔空把他弄得远离韩楼，凝神注意他的情况。
    生物老师的情况比张仁和冯青夏的情况都要严重，灵魂净化不一定能起作用。
    感觉到什么，战翎忽而扭头朝树林深处望去。
    “你tm给我站住！”
    “等我追上你看小爷不把你捏成渣渣！”
    比欧蓝叫嚣声先到的，是哪个连光线都能扭曲的恶灵。
    黑色，纯净的黑色夹杂着恶臭腥味扑面而来，战翎凌空翻身护住韩楼他们躲开，拧腰旋身之际，指尖沁出一点灼烫的金光朝恶灵而去。
    第102章 冥玖
    “小心。”
    韩楼眼见着那团恶灵身上“哧哧”着火朝战翎飞扑过去，想都没想，预备挡在战翎跟前。
    战翎怎么能再让韩楼挡在她身前。
    时间恍然被拉扯的几乎静止，韩楼感觉到战翎从身后半抱住他，帮他脱离恶臭满团的恶灵。
    在这样的时间间隙里，战翎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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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速度还是快到他无法用眼睛捕捉。
    只能通过其它人事物的变化判断战翎做了些什么。
    腥臭的恶灵一角着火，被战翎用像肥皂泡的东西包裹；孟挽夏被甩远，生物老师直接被扔出小树林之外；欧蓝被战翎放置在韩楼身边；
    最后，她单独把飘荡在空中的轻软红纱吹远离他们。
    玉先划开静止在空气中的尘埃和光线，渐渐远离。
    “你在等什么，还不想出手吗？”
    韩楼知道战翎不是在和他说话，看样子应该是通过玉先在联系某人。
    没有任何响动能回答战翎。
    等过五个呼吸，战翎解开时间静止。
    韩楼立即打电话给警局的人，一边告知这边的情况一边注意战翎那边的动静。
    “小羽毛，你能耐了啊！”玉先语气很臭：“真能耐啊，早能自己和冥小玖沟通，还让我瞎忙活什么。”
    “他没理我。”
    这个结果果然让玉先心里舒服了点。
    “这不正常吗，小儿记仇，和我沾边的人都不被他待见。”
    “但我哪儿知道会把他弄成现在这副怪物样，太脆又弱，不好玩。”
    战翎默了会儿，说：“...虽然他可能在听，但，激将法应该没用。”
    这儿所有人只有玉先敢这么说冥玖，冥界之主，但冥玖早就不是玉先口中脆弱的小男孩了。
    “谁激他了。”
    一旁观战吃瓜的欧蓝觉着他师父不对劲，很不对劲。
    “我就是可惜啊，这么大一补品，便宜我了，多好。”
    战翎知晓她口是心非，搭腔和她滚台词。
    “确实，这个恶灵在这个世界蛰伏了数千年，一朝露面就以病毒之势想从洲山开刀，拖全世界下水。”
    “它越强大，冥界对它的感知就越强烈。”
    “也就冥小玖傻。”玉先好笑的吊着嗓子：“借这个机会给系统世界开个口子，那其它千万个世界的鬼不都要去他那儿，多好的业绩。”
    “小羽毛你说，他是不是缺心眼。”
    战翎可不敢接这话。
    以她现在的实力虽不憷冥玖，但没必要和玉先一样招人惦记。
    俩人复又等了小半晌，小树林还是静悄悄的。
    她们话中的冥小玖不愿意露面。
    欧蓝憋不住想说话，却长了个心眼，找韩楼当借口。
    笑话，万一他师父诱冥玖不成把气撒他头上呢。
    “韩大哥，你没受伤吧。”
    比韩楼反应更快的是战翎。
    “他没事。”战翎快速扫了韩楼一眼，只一眼，却是仔仔细细连任何细节都没放过。
    韩楼正好有话要问战翎。
    “不是说领证就可以离开这里吗？你还是想帮他们，对不对？”
    战翎眼里泛起笑意：“肯定是想帮的。”
    “如果这个问题实在没办法在这里解决，我们再出去想办法。”
    韩楼虽然没有以往的任何记忆，可问的话句句在点子上。
    “很为难？要把我带出去，是不是要付出什么代价。”
    “小事。”战翎没骗他。
    代价确实有那么一点，但和他比起来，无足轻重。
    韩楼大概早想过这种情况，竟然就这么把自己真正的打算说了出来。
    “我可以在这里等你。”
    战翎周身气场一滞。
    “我相信你能尽快相处办法的。”
    该说的都说完了，韩楼却被战翎差点盯的想移开眼神。
    战翎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这样。
    当时在审判系统也是，他为什么不相信她。当时确实是她鲁莽，触发了审判世界天地法则，引发审判世界不惜整个世界覆灭都要拉她葬亡的机制。
    他怎么能就用自己的身体去堵那个洞，堵住那毁天灭地的能量，他一个连小孩都打不过的人，那么怕疼的人，怎么能赴死的如此干脆。
    她明明.......她明明可以救下那个审判世界。
    不过是她死，但他肯定会有办法，他知道宇宙间所有的事，她相信他。
    “绝不。”
    把人放在自己目之所及的地方已经不够了，战翎不想韩楼和姬狂一样一点点慢慢消散在自己面前。
    瞬移过去，把韩楼的手握住。
    “牵好我的手。”
    还觉得不放心，战翎在他们相握的手上吟诵了一句咒语。
    “没...必要吧。”
    韩楼没挣扎，可是他皱紧的眉表示他有些不适。
    太近了，靠的太近了。
    “等会儿有人会来。”韩楼试图说服战翎。
    战翎用眼睛点欧蓝：“这里多得是人。”
    牵手怕什么人看，欧蓝是人，已经看见了，再来更多人又怎样。
    “唉你，我们现在......”韩楼又被一道清脆的声音抢白了。
    “小丫头你没事吧！”大黑载着小狂和慕琳过来了。
    宽阔漆黑的刀身上，小狂白生生像个软玉团团。
    大黑还没停下，小狂大概着急了，自半米高就跳了下来。
    战翎赶忙引去一阵风接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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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走越近，小家伙脚步慢了下来，脸上的笑和一旁的欧蓝如出一辙。
    “呀呀呀，这是干什么呀～”
    琉璃眼瞳水灵灵的在战翎韩楼相握的手上打转。
    “过来。”
    战翎朝他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
    小狂还想看好戏呢，但是他又有点怅然。
    “小丫头。”出于本能，他依旧往战翎身边蹭。
    “你要是真把我们俩带出去了，我们以后可怎么过呀。”
    他确实恢复了姬狂身死前所有的记忆，可那些时间经历他可没有，他现在都觉得自己有点四不像。
    韩楼更是了，他连姬狂是谁都不了解。
    “到时候你可不能把我一个人扔在一边。”他主要是害怕。
    “我怕黑，要么你陪我睡，他陪我睡，要么你们俩陪我睡。”
    “总之不能你们俩单独睡。”
    战翎：“......你会不会，想太多。”
    刚韩楼还打算不跟她出去，到小狂这儿竟然以及开始担心出去之后的事。
    韩楼小幅度点头，表示赞同，他尽量忽略自己发烫的耳朵。
    杀人狂以及解决，恶灵被控制，气氛正好。
    “呼。”
    微不可查的、什么散开的声音。
    战翎一手牵着一个，三人急速后退。
    一股比恶灵强势无数倍的让人浑身战栗恶心的气息悄然出现。
    “娘的！”
    玉先瞧见冥小玖化的形，想再把他撕了的心都有了。
    战翎领着韩楼和小狂站定后，看着不远处狂妄腾飞的黑色轻纱，肯定，冥小玖肯定是故意的，故意膈应玉先。
    至于为什么和玉先同一个形态就是膈应玉先，这里头的逻辑，说不通也无伤大雅。
    战翎觉得自己没生气。
    她凝神把被冥小玖碾碎的、挂在韩楼胸前的吊坠重新捏成形，还能在心里打趣他和玉先。
    “你想救这个世界，还有其它世界，这是唯一的办法。”
    “姬狂留下的最后机会。”
    冥小玖冷酷的声音带着幽冥独有的寒气。
    “你很吵。”
    吊坠被她和冥小玖的力量控在半空进退不得。
    “你不会无缘无故帮我。”
    战翎忍住心口的血，抽出心思反应过来，她不是不气，而是后知后觉。
    冥小玖狡诈，从不做多余的事。
    臌胀一身气势，战翎厉声道：“你该不会也认为环极域统御万界的东西就是姬狂吧。”
    她猜，冥小玖是在发觉韩楼和小狂的真实身份之后，才会突然决定现身。
    他借此刻的恶灵为渠道感知到韩楼和小狂，一出手就碰她都不敢碰的底线。
    “你敢碰他们试试。”
    什么破冥主，她绝对可以效仿玉先，把冥玖再撕一遍。
    “时间不多。”
    “他愿意。”
    小树林中慢慢被灰白色烟气悄无声息占据，冥玖所化的嚣张黑纱底下，魔气如墨汁迤逦扩散。
    战翎知道他说的是谁。
    她忍住不看韩楼，但韩楼却紧了紧他们相握的手。
    战翎的手很漂亮，指节如玉竹，手掌细腻柔和，手腕静若沉璧。
    这双手曾为姬狂掀开过黑暗，这双手曾在姬狂每个无眠的夜给他支撑。
    韩楼还是没有想起，但那天在海边，有某个瞬间，像所有的一切变得安定，他能从容的面对一切。
    那是种无法形容的感觉，如果真要表述，他觉得他大概握住了整个世界，还有他还未见过的，辽阔的宇宙。
    “我愿意的。”
    冥玖刚刚不止将战翎挂在他胸前的吊坠碾碎成磷灰色的粉末，还试图把他和小狂牵引在一起。
    或者说，融合。
    “我也愿意哒。”
    小狂抬起小脑袋，不谙世事的只是笑：“这样一来我们就不用争你啦，小丫头。”
    战翎脑门的青筋突突直跳，她双眼胀红，咬牙，发出的声音比冥玖更像从地狱出来。
    “不需要。”
    “要救人，救其它世界的人，有什么难。”
    她微闭上眼，下巴轻抬，秀致的脖颈下、血管青筋里渐渐渗出虹光。
    “轰！”
    被迫陡然带至半空，韩楼感觉整个世界都在颤抖。
    天上，整个世界的阴云大概全都出现在他们头顶。
    墨色云层搅动出现无数旋涡，雪花急速凝结飘散，雷声在他头顶轰鸣，无数旋涡中心，蓝紫色闪电狰狞闪烁，映照在他眼底。
    作者有话要说：
    冥玖是真正意义上的被玉姐姐“撕”过，无论生理还是心理。
    第103章 记得
    “小羽毛你做什么！？”
    一切发生的太快，大黑和玉先见势不对，飞身上前。
    “帮我保护他们。”
    战翎把韩楼和小狂扔进玉先万物不侵的轻纱本体中。
    冥玖大概也没料到战翎会有如此大反应，心下暗叹战翎这么多年修行还是不到家。
    谁也没想到，战翎这些天小心翼翼不触碰天地法则，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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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来了个大的。
    迎着阴云雪花雷电而上，她脸上闪过嘲讽的笑意。
    先前被她和冥玖控的进退不得的吊坠终于被她收回，把吊坠挂在自己脖子上，战翎一手握住已经奔过来的一道雷，旋身一脚把另一道雷踹去天上。
    冥玖这才发现，战翎竟然趁他愣神的功夫把吊坠收了回去。
    “砰！砰！砰！”
    他相信战翎没疯、没失控了。
    短短两三个呼吸的时间，战翎已经把几十道企图吞噬她的天地法则踹回天空。
    天空被“流弹”打成筛子，一道接着一道，每一道都足以让整个世界震颤。
    系统世界既然是虚假，可战翎家族又意欲维持它们与真实世界的距离，好像很有把握能覆灭外面的真实世界，方便她们用虚假的系统世界占据真实世界。
    那就，一定有破绽、缝隙。
    姬狂被世界边界搅碎的时候，真实的宇宙星辰曾短暂的出现过。
    她不信，她找不到那个一个缝隙，找不到那些搅碎姬狂的利刃、之间的缝隙！
    “不失为一种办法。”
    黑纱裹挟着浓重的魔气翻涌至战翎跟前，帮着她把那些天雷抽回天上。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十分省力。
    韩楼和小狂陷在红纱内，一大一小极度相似的脸上满是担心。
    玉先也明白过来战翎的打算，在战翎和冥小玖的狂轰乱炸中静心感受片刻，给出指引。
    “在那里！”
    她寿与天齐，纵使被冥小玖公报私仇弄得换了个壳子，老本行找能逃的路子那是绝对的最牛。
    战翎立时锁定一方天空，瞬移到玉先指引的地方，拉长时间通过时间静止辅助她能更好的进行下一步。
    她的双手手心、双脚脚心以及眉心灌注出细弱的血流。
    “你疯了！”冥玖、玉先、大黑陡然拔高声音。
    战翎好容易修行五百多年的能量，就此一朝散尽。
    任由自己被面前的缝隙吸引、搅碎，战翎拼着最后一刻的明悟神智，从世界内部捏碎了战柔家族对这个系统世界的控制。
    当时的姬狂既然没有死，那就说明硬碰硬的方法行不通。
    也对，力与力相碰，两败俱伤伤的厉害，只有卸去，她才能和姬狂一样，潜入内部，找到真正的破绽。
    “轰嚓！”
    天空奔涌代表世界末日的阴云，忽而像镜面一般清脆碎裂。
    真正稀薄浅淡的大气外，宇宙星辰蓦然把这里包围。
    重新回到地面的人们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他们熟悉的“世界”碎裂开，有一股名为自由的风吹拂在每个人心上。
    “轰嚓！”
    不远处，另一个小型星球凭空出现，就像他们一样。
    战翎破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天地法则控制。
    “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强了？”玉先被战翎弄懵了：“三界！她是三界第一个能修行到如此程度的人！”
    “她就这么把自己的全部修行散了？”
    玉先觉得荒唐。
    “小羽毛你是不是傻了。”
    “不过也对。”
    玉先总算相信战翎说自己比她厉害的话。
    “你心里还有姬狂，确实无法一身轻灵的奔赴更高层次。”
    “但是你还是傻啊！”玉先想把战翎揪出来揍一顿。
    “这么确实能把那些人救出来，但是你tm就死绝了啊！”
    “姬狂当时是借由系统世界才能分散为二继续存活。”
    玉先要疯了！
    “轰嚓！”、“轰嚓！”、“轰嚓！”
    越多世界被解救，就表示战翎离死越近。
    “娘的，你要是真把所有系统管制全毁了，你寄托在什么身上！”
    韩楼和小狂透过红纱看到战翎一点点被搅碎的时候就已经呆住了。
    “她...她真的会死...”
    韩楼双眼赤红，清亮的泪融于眼睑薄红，他已经感觉不到周围的一切。
    “不会的，绝对不会！”
    小狂喊着抹开自己满脸泪，倔强不肯相信。
    “小丫头这么厉害，一定会回来的！”
    慕琳委坐在地，都不知道自己在流泪。
    “不可能，不可能，战翎姐姐不会死，她肯定会回来，肯定，肯定会回来。”
    玉先没法告诉他们，事实就是，战翎绝无生存机会。
    “她还有一线生机。”
    冥玖清冷的声音响在所有人耳边。
    “现在只有姬狂能救她。”
    韩楼觉得有什么远去脱离他的又回来了。
    “我要怎么做？”
    “我什么都做。”小狂终于哇的一声哭出来：“我不要小丫头死。”
    玉先把韩楼和小狂放开，冥玖牵引韩楼和小狂融合，让他周身的魔气在他们俩身边形成一道隔绝一切的屏障。
    屏障完全合上之前，韩楼蹲下身，红着眼替小狂擦了擦眼泪。
    流水质地的黑色屏障完全合上，玉先忽而认同战翎先前的猜想。
    “小玖，你要姬狂做什么？”
    “他绝对不是什么统御万界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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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色的黑纱静静飘浮在空中，不给她应答。
    “轰！轰！轰！”
    大气层之外，更多小世界被解救、自由。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某一刻，将韩楼和小狂包裹住的黑色茧被撕开一小道口子。
    微微弯腰迈腿出来的身影，银发如星河滑落在众人眼前。
    “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姬狂轻笑着，声线讽刺也颤抖。
    “但拿了我的东西之后，你再不会是冥主。”
    冥小玖干脆利落：“好。”
    玉先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她一向凭直觉心情，冥小玖那个好字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好什么好，姬小狂你赶紧的有办法快去救你家小丫头。”
    姬狂浅褐色的琉璃眼瞳轻若春风自玉先身上拂过。
    “玉姐姐，一切从你把冥小玖用来记事的巧克力偷来给我吃就已经注定了。”
    “不对，应该是从你把他咬碎的时候。”
    姬狂垂下眼，说：“统御万界的物件，不是我，但确实是我的。”
    “不过需要冥主成全。”
    玉先飞至他面前，不耐道：“说人话。”
    姬狂去看慕琳、欧蓝，闲闲说着：“他想要回他的思想记忆，我给他。”
    “以小丫头的本事其实不需要我们操心，她现在的水平就算修为全散，自己也有本事逃脱。”
    “冥主等我出现，为的是他和你的思想记忆，等的是我松口之后，他早就搭好的桥就可以放下，小丫头也就可以回来了。”
    “他们应该拉拢冥主啊，不然倾覆真实世界的计划早就完成了。”
    冥玖等他说完，只道：“还我。”
    “好。”姬狂轻笑着应和，说着便伸指在自己太阳穴轻点了两下，浅蓝色和乳白色相间的光团从他头顶浮出，流光一般没入墨色轻纱中。
    与此同时，有那么一瞬，宇宙里所有人感受到了亘古的寂静。
    寂静之后，世界恢复吵闹，许多变化已经悄然发生。
    *
    一天后，深空浩瀚的宇宙背景下，群星中最亮的那颗星球，被森林拥抱着的宫殿，长灯点过了一个日夜，迎来黎明。
    战翎从未失去意识，所以她听到了玉先和冥玖扯皮，玉先生气冥玖明明能救她还偏要以此为要挟，扬言要再把他撕了。
    “我想起来了。”冥玖听她说了许多，一击让玉先立即哑然。
    “你当时说不是撕了我，而是，想吃我。”
    “tm你当时刚出生你怎么记得的！”
    “全回来了。”
    “给老娘忘了！”
    这件事说起来，冥玖是真惨，玉先也挺无辜。
    冥玖刚出生的时候弱的像只水嫩可爱的桃儿，玉先蛮横惯了，觉得可爱，就把人搁嘴里玩，刚好旁边有个小鬼讲了个可逗人的笑话，玉先笑着一咕哝，就把冥玖给吞了。
    她老人家当时可是冥界至毒至阴的存在，甭论活物死物，一进肚准没活头。
    玉先起初没觉得啥，不就吃个孩子。
    但她微薄的良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觉醒了，睡不好觉，总梦见冥玖小蜜桃一样弱弱的看着她，可可爱了。
    于是玉先拼了命的把冥玖弄活了过来。
    也就跟她差不多，差点没把自己耗死。
    但人家高兴，人家强横，就算如此，也能在冥界继续作威作福。
    冥玖其实是被玉先带大的，玉先她老人家什么东西都敢教一个毛头小子，愧疚是一部分，喜欢也是。
    后来冥玖出问题，不受控的在各个时间线穿梭，玉先知道后把他揍了一顿，问为什么早不跟她说。
    战翎知道，冥玖其实是不敢说。
    他那毛病是为帮玉先恢复修为弄的。
    冥玖的生活又兵荒马乱了起来，玉先想找办法让他健健康康的，成天这儿找个偏方，那边和朋友喝酒套话，折腾的已经独当一面忙的要死的冥玖每天净应付她去了。
    正好冥玖也得了个法子，这才一脚把玉先踹去环极域，给她划了个冥界有感而生的起点，不受任何人掌控，虽然只能回复她之前一般的修为，却也值得。
    战翎不想评价这俩不着调的。
    但她也不想每天听欧蓝和慕琳聊得牛头不对马嘴，干让人着急。他们是真没开窍，连战翎的母上大人都没能砸开他俩的榆木脑袋瓜。
    算下来，还是姬狂最让人省心。
    但一想到小狂、韩楼，战翎总觉得，她是不是做错了。
    第104章 结局
    “小丫头，我知道你醒着。”
    某天清晨的微光轻柔拂过战翎的眼皮，她就听到姬狂说了这么一句。
    差点把她吓得垂死惊坐起。
    还好，还好她的身体没好齐整。
    好一会儿姬狂没再说话，只用温水打湿的帕子给她擦脸。
    明明一个清洁咒就能了事，不过这也符合姬狂的性格，他一向不喜欢高科技或者魔法修行的事充斥他的生活，做研究另算，那就像变了另一个人。
    给她擦完脸，水汽蒸发带来一阵凉意，姬狂又默默道：
    “对，我诈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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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翎：“......”
    她会真的很想揍他，把他的银发打死结的。
    “算了，就当回到以前，以前你忙起来也只会听我说，不应我。”
    “那个冒充你妹妹的...东西，被玉姐姐弄死了。人械星手底下的万千小世界，你解救了大半，剩下的是冥玖办的。”
    “我本来还想坑他给你报仇，但这人太狡诈，不声不响的就学着我、学着你的办法，潜入剩下的系统世界，把里头的阴灵全给收复了。”
    “但是她和玉姐姐的日子不会好过，冥界只一刻无主就能造许多烂摊子，这些全要他们回去收拾。”
    战翎蓦然反应过来，她迷迷糊糊似乎确实好久没有听到玉先和冥玖在她耳边扯皮了。
    时间到底过了多久，她好像明明记得所有事，但这些事又总是倏忽而过，在她心里没法留下半分印象。
    “对了，我把头发剪短了。”
    战翎立即想，这下再没法给他头发打死结咯。
    “还换了个颜色。”
    姬狂知道她无法回话，还是问：“你觉得是浅褐色好，还是深一些？”
    浅褐色是小狂的发色，微卷起来，看起来软软的。
    深一些的话，那就是韩楼了，清爽利落，线条凌厉。
    战翎觉得都好，总之都是他，她都喜欢。
    “算了，你的审美太差，我自己看着办。”
    这语气，把嫌弃她这三个字说的明明白白。
    “快点醒过来吧。”
    微凉的手指戳在她脸颊，这人总能把她逗得又想揍人又想揉搓他。
    “我很想和你说话。”
    战翎心道，姬狂什么时候这么委婉了。
    稍顿了一下，姬狂接着说：“唉，其实就是想你了。”
    这样才对，姬狂嘛，只要不忽悠人的时候，总是干净透彻，琉璃一样的人。
    我也想你啊。
    能触碰，但她还是不知道现在的他真真正正是什么样子。
    想看见、想拥抱、想闻他身上的味道。
    想着想着，战翎心里酸软一片。
    想着想着，她迷迷糊糊的，眼前一黑，猝不及防的睡了过去。
    “小丫头，其实你也不用这么快醒过来......”
    失去意识前，她听着姬狂这么说。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等战翎能睁开眼睛，爬下床，茫然的看着周围高她一截的家具，伸出五根小短萝卜似的手指，于是反应过来，她这是变小了？
    “娘的。”
    出口也是轻嫩的童声。
    “靠！”
    小脚一跺，地面出现一个浅坑。
    力气修为倒是都在，怎么着，她是真的还得继续睡，再长长？
    郁闷着，外头有人来了，战翎就这么站着，黑着脸看着她爹她娘带着战翎一堆人推门进来。
    过分的是，这些人先是惊慌的看了眼空荡的床铺，接着眼神乱划了好几下，才视线往下，看见站在桌腿边的她。
    或许是她的不爽取悦到了这些人，霎时间，捂嘴“噗嗤”笑了一大片。
    还是慕琳好，过来蹲下灿烂的朝她笑：“战翎姐姐你醒啦！”
    要是她不下意识的慈爱的摸摸她的脑袋，她是可以治愈她的伤口的。
    她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但她还是能从人群的缝隙里看到姬狂用口型对她说：“小～丫头。”
    推开这些人，战翎当即一个冲刺跳进了他怀里，再圈住他的脖颈，绕圈翻身，稳稳当当坐在了他的肩上。
    “嚯，厉害啊。”
    欧蓝被这一幕惊艳到了，这身手，行云流水翩若惊鸿。
    “翎儿，下来。”母上大人朝她眨眼睛。
    “下来，像什么话！”她爹真生气是不会笑眯眯说话的。
    “哟，多少岁了，还干这事儿。”红纱飘进门，呵呵直笑。
    “走着。”
    战翎冷若冰霜发号施令，目视前方。
    “行～”
    姬狂也陪她闹，在众人的目光中把她顶在肩上运出去。
    还算姬狂有心，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她放在桌上，自己则搬了个矮凳子在旁边，她将将还冒他一些。
    战翎调整了下表情，说：“这个发色不错。”
    姬狂撑着脸笑：“就知道你能听见。”
    “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没觉得修行丢了多少，怎么偏偏身体变小了。
    “我觉得是冥玖弄的，小心眼报复我，你觉得呢？”
    战翎想了下，伸出两只小手**他浅褐色的头发。
    “之前明明是你在忽悠他！又让我给你擦屁股！”
    她是通过冥玖搭的桥才能不经过轮回直接转生，确实，冥玖完全可以给她搭一个修为完整，但身体回春的桥。
    当时虽然他被姬狂忽悠的丢了修为，可这厮狡诈的很，这种小后门他肯定有办法做手脚。
    “再薅我可要秃了。”
    其实这小手挠着头皮还挺舒服，但他精心弄的发型，能救一点是一点吧。
    战翎收回手，撑桌子下地，一溜烟往外跑。
    “我陪你一起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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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翎想的就是甩掉他，没成想姬狂现在能赶得上她了。
    “你开始修行了？”
    昂着脑袋看他跟个巨人似的，索性甩不掉他，战翎再次翻身上肩。
    “我也想学点别的。”姬狂慢慢说：
    “之前在系统世界的时候，我回回不是英雄就是烈士，大概被你影响的，觉得得做些有意义的事才好。”
    “现在没了冥玖的记忆，当不了全知的预言家，只能学无止境咯。”
    战翎摸摸他的发顶，认真道：“没关系，我教你。”
    俩人就这么走上了一架时空仪，姬狂把她放在自己身边的座位，扭头笑：“只有你能教我，之前你学的所有功法、口诀、咒语我都记得住，但是有些理解不了。”
    “你全都记住了？”她忍不住睁大眼睛，于是看到姬狂笑的更开心了 。
    “咳。”她得严肃，总之不能这副小孩样。
    “记忆力不错。”
    “是啊，幸好我记性好。”
    姬狂熟练的驾驶时空仪，定位在冥界入口。
    时空仪启动，经过了几次跳跃，战翎想了想接着评价：“战舰也开的不错。”
    她注意到，刚刚他起手操控的手势是适配操控战舰的那套。
    “看出来了。”姬狂佯装有些懊恼，说：“不多学些东西，怕配不上大名鼎鼎的战神。”
    战翎：“.......”
    要让外面的人知道战神变成了这副五短身材的小模样，她绝对撕了冥玖。
    “走吧，我还没学怎么打开冥界通道。”
    姬狂颇自觉的把她顶在肩上，往前走着：“我们去把身体拿回来。”
    “对了，洲山的病毒最后怎么解决的？”
    “是这样的，那天我们离开之后，那边的情况还持续了一段时间......”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自洲山市疫情解封时的那场太阳雨落下后，每当晴天有云，洲山市的人总会驻足望天，看看从天幕落下的雨滴，看看会不会再有彩虹出现。
    在洲山市，太阳雨被赋予了双重定义。
    一是疫情解封时城市的重生；
    二是慕琳在背后主导的关于儿童性。侵案的网络调查研究，慕琳为这个行动命名为太阳雨。
    其实太阳雨还有第三重定义，这件事也是好几次和姬狂简短的交谈当中，慕琳好不容易琢磨出来的。
    当时战翎离开，姬狂重生带他们离开的时候，那个被战翎束缚的恶灵还有生物老师一起破灭了，消散成灰。
    但天上立即下了一场雨。
    那时阴云被太阳扯开口子，阳光和雨滴一齐落下。
    姬狂后来说：“冥玖还算有点良心。”、“幸好小丫头你给杀人狂的灵魂净化力量够强。”
    战翎也曾说过，灵魂根性越恶，灵魂净化的过程便会越痛苦。
    她记得，回到自己的世界后，太阳雨的第一层定义在网络上被传播的时候，有许多不和谐的声音冒出来。
    他们声称这种雨很不吉利，因为当时淋雨之后他们身上好像火烧一样疼。
    这些便是冥玖和战翎最后送给她的大礼，帮她圈下的重点。
    事情一旦有了方向，慕琳便有了动力，她大二便已经进了火图实习，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将为所有曾经遭受过、现在正在遭受过的女孩以及男孩，撑开一片天。
    欧蓝也在用他的方式抹平世间的灰色，救助很多迷失的灵魂，引导它们去到该去的地方。
    他们所在的星球得到自由之后，在一般人眼中，似乎没有任何变化，这些人获得的是难得的幸运与平和。
    其下的暗潮涌动，动荡的灵体渊流，就由欧蓝解决。
    而其中存在的流转在人心中的恶，就由慕琳揭发。
    这些是欧蓝和慕琳一生的追求和事业，她们无疑是强者，待到她们快三十岁的时候，欧蓝和慕琳联和当时世界顶尖的科研团体，开始攻破“世界之外究竟是什么？”的谜题。
    这个她们早已知道答案的谜题，就让她们带领这个世界的人，走进新的、全心的世界。
    第105章 番外  江琉璃x柳长
    慕琳从战翎的星球和欧蓝一起回来的第二年，她大二，这天，下课铃声响，教室门口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喊慕琳的名字。
    江琉璃和柳长卿并肩站在教室门口，江琉璃欢快的朝她挥手。
    上一次江琉璃从帝都过来看柳长卿的时候，慕琳因为要去外地参加比赛错过了，江琉璃对此表示很遗憾，可慕琳看得出来，她应该有事想和她说。
    江琉璃的目的，无外乎只有柳长卿。
    柳长卿朝她扬了扬手中的东西。
    柳长卿不会无缘无故给她东西，慕琳想，应该是英语老师要柳长卿带给她的。
    午饭时间，江琉璃把慕琳和柳长卿带到了淮川最大的食堂的四楼，慕琳自己吃饭从来只在最小的那个食堂吃，因为离教学楼近，她头一次知道食堂和食堂之间也有这么大的区别。
    这里比小食堂的装修要好上许多。
    江琉璃把三人的座位安排好，自己坐在柳长卿身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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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琳对面坐着。
    她问慕琳：“慕琳，你是不是还没来过这里。”
    她语气肯定，这些消息都是她从淮川大学的帖子里说的。
    说淮川大学新校花生活简朴，学习刻苦。
    江琉璃自己虽然不是淮川的学生，但柳长卿是啊，她为了柳长卿，比了解自己学校都了解这个学校，所以才轻车熟路的把俩真正的淮川大学生领到最好吃也是最贵的食堂。
    “对。”慕琳也算跟着江琉璃涨了回见识：“这是我第一次来这里。”
    “这里的菜虽然贵一点，但是味道特别好，你以后可以常来呀。”江琉璃笑的可温柔了，拿起柳长卿放在手边的食盒，递到慕琳手边。
    “这是小英老师让长卿带给你的。”
    慕琳把食盒打开，里面满满当当全是肉，让她想起了她高考前一个月疯狂塞肉减肥的日子。
    不过这次的肉似乎看着和之前的不一样。
    叉了块肉放进嘴里，酱香浓郁，肉质松软，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溢。
    和以前吃的简直不是一个东西。
    柳长卿知道她妈是故意的，解释道：“你能喜欢，我妈会很开心，以前不是她真正的厨艺水平。”
    他妈把东西递给他时候脸上得意的表情看得柳长卿直想笑。
    他妈的厨艺其实很好，可战凛在他家吃饭那段时间，见效最快的只能是不放任何佐料的牛肉或者鸡肉，没法做的好吃。
    江琉璃不喜欢看柳长卿对其他人笑，不过是慕琳的话，勉为其难可以接受吧。
    “慕琳慕琳，能给我尝一口吗？”
    绝对不是她馋，而是想和慕琳套近乎。
    慕琳拿叉子叉起一块肉递到她嘴边。
    江琉璃愣了一下，张嘴接住。
    几秒钟后，江琉璃星星眼，差点被好吃哭：“唔啊，真的太好吃了，小英老师简直是厨神，我要是能和他学做菜就好了。”
    柳长卿很自然的接话：“我会。”
    江琉璃闭着眼睛把嘴里的美味品尝完，才回过神：“诶长卿你刚刚有和我说话吗？”
    慕琳心道你可因为太好吃错过了一个大好机会。
    还有，她突然有些知道电灯泡是什么意思了。
    忧愁的瞥了眼柳长卿，柳长卿不太自然的别过脸咳嗽两声，江琉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伸着脑袋盯着食盒里的肉，再目光灼灼的看着慕琳。
    慕琳继续给她投喂。
    柳长卿偷偷瞧了眼江琉璃沉醉在好吃的东西中，洋溢着单纯幸福的侧脸，嘴角小心的勾起。
    慕琳想了想，得给他们俩制造机会，于是把食盒往柳长卿那边一推。
    江琉璃的雷达瞬间启动，伸手想拦，但最后只可怜巴巴的问柳长卿：“长卿你也想吃吗？”
    心里狂哭，呜呜呜长卿你不能想吃啊，不能让慕琳喂你。
    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
    柳长卿也一样，只以为江琉璃不想自己和她抢吃的，张口欲否认。
    慕琳看不下去，及时插话：“来，你喂他。”
    把另一只叉子递到江琉璃手上。
    江琉璃和柳长卿：“？”
    俩人先是懵，然后不约而同别过脸。
    慕琳：“......”
    算了她还是吃饭。
    慕琳把自己面前的一大盘食物，慢条斯理却又快速的塞进自己的嘴里。
    吃饭的姿态深得战翎真传，优雅又迅速。
    她果然不适合干这种事。
    一顿饭只有慕琳吃的比较安心，江琉璃和柳长卿后来连眼神都不敢相碰。
    俩人送慕琳回寝室，江琉璃依依不舍打发走柳长卿，等柳长卿的背影消失，江琉璃一转身差点给慕琳单膝跪下。
    还好慕琳身手快。
    “没关系，有话好好好说。”
    如此大礼，她受不起。
    江琉璃这时候根本顾不了形象，她紧紧盯着慕琳，挣扎了许久，还是觉得只有慕琳办这事儿比较靠谱。
    “就是！”江琉璃激动地双手握拳在胸前：“我想拜托你在我不在的时候帮我看着长卿，不能让别的女生抢走他！”
    “拜托了！”
    慕琳：“......”
    她这个恋爱小白都看得出来，江琉璃和柳长卿明明就互相喜欢。
    恋爱真的会使人智商降低么。
    江琉璃以为慕琳复杂的目光是不想帮这个忙，她可怜兮兮的看着慕琳，加大攻势：“慕琳，我知道你心地最好了，我真的很喜欢长卿，你就帮帮我吧。”
    “这不会占据你什么时间的，你不是辅修文学么，到时候和长卿一起上课，你帮我注意点就行了。”
    “他如果有什么异常情况，你就告诉我，其它什么都不用做。”
    “当然可以。”举手之劳，看他们俩谈恋爱也还挺有趣：“你难道没有......”
    “啊啊啊就知道你最好了！”江琉璃一把将慕琳抱住，还吊在她身上：“谢谢你～”
    慕琳护着她：“你先下来。”
    江琉璃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下地后嘿嘿不好意思：“谢谢你啦，你以后要是有事儿想找我帮忙，随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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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琳突然想到江琉璃高中的时候死命拦着她和柳长卿见面，有些事变化的真快。
    “你就不怕我和他？”
    江琉璃知道她的意思，小手一挥，丝毫不在意。
    “不怕。”
    “你不是有欧蓝吗，你别告诉我你们俩没在一起啊。”
    “欧蓝和柳长卿气质一点都不相似，你绝对不会喜欢长卿这一款啦。”
    “我和欧蓝？”慕琳疑惑：“我和他完全没有什么啊。”
    “诶？”江琉璃眨着大眼睛凑近看她的表情。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应该知道什么？”慕琳纳闷：“我每天除了去教室、实验室就是回寝室，今年我和他都没怎么见面。”
    江琉璃瞪大眼睛班上，忽而笑了出来。
    “我就说他怎么敢在微博上说的那么直接！”
    “原来是仗着你不上微博。”
    慕琳皱了下眉，立时从背包里拿出手机，找到应用商店，准备下微博。
    江琉璃素手挡住她的手机屏幕：“别别别，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可是我已经知道了。”慕琳一边下载软件一边问她：“你的意思是他喜欢我吗？”
    “我们的确一直在保持聊天，但是他也很忙，所以见面次数并不多，他在微博上写了些什么？”
    江琉璃可不善于把恋爱的心思说的这么直接，虽然她已经表现的够直接了。
    “额...嗯，你还是先别看吧。”
    “慕琳啊，欧蓝以前吧包括现在挺不着调的，你要是没和他在一起，就当不知道吧。”
    慕琳抬眼看她。
    “你看啊。”江琉璃帮她分析：“他虽然家里有些钱，但那些钱都是他哥挣得，他爸爸现在不行了，他不是天天逃课嘛，结业都困难，没什么未来的。”
    “我还以为你们俩已经在一起了呢，还好还好。”
    慕琳真觉得，江琉璃身在帝都却对淮川大学的事了如指掌，她对柳长卿绝对真心。
    “没关系。”慕琳慢慢说着：“听你的，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他这个人还算不错，以后会有自己的一番天地的。”
    “慕琳你喜欢他吗？”江琉璃怎么觉得慕琳和欧蓝很熟的样子。
    “不好，你可别把我跟你说的话讲给他听。”
    “不会的。”慕琳这点小礼节肯懂得。
    “至于喜欢，没感觉。”
    “但是我还算欣赏他。”
    欧蓝现在在做的事，是帮助这个世界正常运转的基础，是无数人平常生活的保障。
    “但是肯定不像你对柳长卿。”慕琳快速问她：“你难道没发现，柳长卿对你也有好感吗？”
    “诶？”江琉璃瘪嘴思考，然后肯定点头：“如果有，那也是在梦里！”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刚才吃饭的时候，柳长卿的眼神可骗不了人。
    江琉璃丧气了，鼓起嘴说：“我找他聊天，我说一句他回一句，我不搭理他，他就当我死了！”
    “还有，我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总说在看书看书看书。”
    “我明明有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但是我们俩还是像陌生人......”
    江琉璃颓丧的在路边的椅子坐下，望着飘洒下来的轻粉花瓣，忍不住的直叹气。
    慕琳坐在她身边，喊了她一声。
    “江琉璃。”她语气认真，看着她的眼睛，说：“柳长卿他之所以这么用功，是想提前结束大学课程，考去你的学校。”
    “他在用他的行动，靠近你。”
    江琉璃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心跳声吵得她只能大声问慕琳：“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慕琳笑道：“你着急回去吧，如果时间来得及的话，去问他吧。”
    江琉璃的脸红的像她刚刚吃过的可口大虾：“人家这怎么好意思嘛。”
    慕琳想，这时候多好用激将法。
    “上次我去文院上大课的时候，听说有个大一的新生，一直追着他。”
    “我去！”江琉璃眼眸生光，马上，一秒变怂：“可是我怎么说啊。”
    慕琳只道爱情真的会让人变得迟钝，趁着她在局外看得分明，还是多给些意见。
    “不需要一上去就问他对你的心意，不如先问问他的学习，然后再聊考研计划，如果他不说，你可以诈一下他，说你想来淮川，看他是什么反应。”
    “这样可以诶！”江琉璃又朝慕琳扑过去，把她抱的很紧。
    “慕琳你真是我的大救星！”
    结果是，那天江琉璃晚上约好和柳长卿单独吃饭，但她哽了一晚上，还是没能聊到正事。
    和柳长卿吃完饭，对自己感到失望的江琉璃郁闷的喊慕琳出来陪她喝酒，慕琳原本想劝她别冲动的，没想到，几杯酒下肚，江琉璃虎里虎气，拉着她去文院男寝把柳长卿喊出来，兜头问了他的考研意向，接着，捧着柳长卿的脸，送上了一个充满酒气的吻。
    慕琳只想说，事情兜兜转转，总归是朝好的方向在发展。
    第106章 番外   关于很多人
    慕琳听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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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所有发生过的事，会在某一刻相连成圈，因果相依。
    这句话的适用范围或许能扩大至整个宇宙。
    回到自己的世界之后，她的生活平静充实。在没有战翎陪伴的日子里，另有欧蓝和他相伴。
    孟挽夏被从杀人狂手中救回来之后，大大的小鹿眼里总盛满惊惶，往日明艳自信的笑容，每当遇到慕琳的时候就会变得僵硬。
    她找过慕琳很多次，威逼利诱急迫想确认那个杀人狂、战翎、韩楼的存在。
    在这个世界，这三个人包括小狂，都已经完全消失一切存在过的痕迹。
    战翎和小狂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韩楼是小时候在原主生大病死亡之后寄托进去的，也不属于这个世界。冥玖抹去杀人狂的痕迹还有他所做的一切恶，小意思。
    慕琳记得他们，在孟挽夏的脑海中，这些人是一场噩梦般的存在。
    慕琳从未回答过孟挽夏的问话，她虽然一心默然前行，可孟挽夏的手段再也无法对她造成任何伤害。
    传染病在一场太阳雨之下被悄然化解，那些由孟挽夏主导的网上针对慕琳的舆论，接连被院系、学校以及相关网友完全处理。
    学校官方发出的反驳网上暗自揣测的消息很有威慑力，它看中的是慕琳本身的价值。
    计算计学院大佬众多，慕琳自从参加过一次比赛之后，颇受好评。对他们来说动动手指的事情，于是很多事情被顺藤摸瓜查证了出来，孟挽夏父亲的互联网公司是源头。
    这件事涉及到很多方面的利益纠葛，披露这件事的，是曾经领着小狂、战翎和慕琳上过自己直播的小萌。
    很多人心照不宣的传八卦，小萌是第一个实名站出来支持并罗列出证据，保护慕琳的人。
    慕琳之后问过她为什么会如此冲动，完全不顾自己的直播事业。
    小萌的回答特别硬气，她说，她也不靠直播挣钱吃饭，她原本也想和其他人一样默默吃瓜来着，可她总记得那天慕琳出现在她直播间的时候，还要一个超级能吃又超级可爱的小男孩，她觉得这个小男孩的幻影是在提醒她，提醒她慕琳本身的单纯。
    慕琳除了对她深表感谢，还必须在心里感谢已经融合进姬狂身体的小狂，那个琉璃眼瞳浅褐色小卷毛的可爱小男孩。
    小萌之后的直播事业并没有因此断送，反而上了一层台阶，进军娱乐圈。
    引她进圈、给她做靠山的人是欧歌，欧歌顺便还特意开了个记者招待会，明面上是将小萌正式招募进他的公司，事实上那天记者们最为惊讶的是欧歌漫不经心的一句话。
    “小萌身上有我特别看重的品质，重情义，懂是非。其实我们公司最大的出资人、我的老板，在网上被别人随便欺负的事应该我来管的，奈何老板想低调。”
    此句一出，震惊四座，待得记者们反应过来，欧歌已经带着小萌挥挥衣袖走了。
    隔天，娱乐新闻头条便是欧歌公司灵飞娱乐最大出资人竟然是慕琳的猜测。
    灵飞娱乐进一步在娱乐圈扎根，慕琳虽然感到困扰，但那些事情她只要关上门，还是没有什么关系。
    顺道还有猜测小萌和欧歌之间关系的消息，也怪欧歌那天甩完话之后和小萌一起离开的背影，颇有一些霸道总裁和清纯小白花的登对感。
    没过几天，在热度快要下去的时候，欧歌又开了个记者招待会。
    有关慕琳身份的猜测他一个字都没回答，但是却当众牵起了另一个女孩的手。
    记者们记得她，那是半年前灵飞娱乐花大价钱捧出来的电影明星，《逐月》的主角林皎，据说当时剧本的主角是当时的一位一线女明星，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剧本改了，主角也变了。
    林皎和欧歌的恋情再一次占据了第二天的娱乐版头条，不过记者本愣是没从俩人嘴里撬出任何其它消息，但是网友们却提供了珍贵的爆料。
    林皎之前的小号不难找，但她除了小号，还有另一个特别隐秘的号，这个号被暴露因为的是一片作为图片背景被虚化的硅胶鱼尾鳞片，放持有放大镜的网友们于是确认，这个号是以做人鱼尾火起来的林皎。
    这个号的内容可就劲爆了，因为她是欧歌粉丝中最出名的技术死忠，为人公正，说话有理有度，从不和人撕拉吵嘴，只专注欧歌本身，微博没有一条和欧歌无关的内容。
    欧歌曾公开表示过对这位粉丝的态度，他称这位粉丝为老师，并说很尊敬她，当然，最想说的，还是感谢她一路以来、一直到现在的陪伴。
    欧歌和林皎没有肯定这个爆料，也没有否认，这已经足以让无数网友热泪盈眶。
    总是默默凝望支持着他的粉丝有一天也会站在他身边，并一起共同迎向星光，多么感人的爱情。
    林皎没想到自己的身份会被挖出来，当晚，欧歌连夜敲门而来的时候，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
    欧歌牺牲自己为她造热度，这已经让她感到很惶恐，她之前也不赞成这种方法，可是欧歌说他答应过慕琳，答应一定会全力以赴帮她在娱乐圈站稳。
    他说他都不介意，她也不用放在心上，一切都是为了未来能走上那个万人羡艳的阶梯，拿到证明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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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奖项，也是为了灵飞的未来。
    他说反正都是假的，就当锻炼演技，陪他演戏。
    林皎不敢开门，她怕欧歌知道自己的另一个身份，会觉得她恶心。
    她不想做被贴上别有居心标签的狂热粉丝，不想被他认为她处心积虑，早知这样，她当时就把人鱼尾卖给他了，宁愿远远看着他，不给他带去任何困扰。
    林皎当晚从窗户跑掉了，几天之后，还是慕琳在海边找到了她。
    这些天她即使消失了，欧歌也将外界舆论维持的很好，人们的目光依旧聚焦在粉丝和明星之间的感人爱情中。
    林皎后悔了。可有些事尽管很模糊，但她还是记得好像有那样一个模糊的影子，会用湛蓝温柔的眼神看着她，给她无尽力量。
    她常常会想，这样平静无波的海，在它翻涌起来的时候升起来的浪，为什么总会让她生出无限向往。这种向往慢慢变成了想站在顶端的渴望，她追逐的不是名利，或许，为的只是那光，她想离天空、月亮更近一些，失重的时候，也是飞翔的时候。
    慕琳看她的目光，慕琳的怀抱让她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己的追求。
    所有人都在推着她向前，她自己也有渴望，现在不如把心思纯粹放在工作上，她的下一部电影就要开拍了，那个故事的主角是一只生活在天空的飞鱼，她很喜欢。
    好些年后，当林皎真的站在那个位置，欧歌笑着和她拥抱，那时候，她听到了欧歌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那天，他们其实才算真正在一起。
    那天，也是战翎辅助国家科研团队发射出宇宙空间站成功落点的一天。
    那天，同样仰望着星空的，还有牵着手走在散落梧桐街面的江琉璃和柳长卿，有在山区支教忙了一天凝望一朵蓬蓬云的冯青夏，也有从灵异片拍摄现场被吓出来望天深呼吸的孟挽夏。
    更有的是微笑看着一切发生的战翎和姬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