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爱直播间》 分卷阅读1 ?做爱直播间 作者 忘了下鹽 內容簡介 交友APP除了交友,还可以用来约直播。 直播什么?直播做爱。 作为观众的你以为进来直播间走肾?不,你会走心。 别可怜人家了,人家有爱做,有钱赚,而你只有狗粮。 一个年少聪敏勇于追爱,一个年长狡猾把自己绕进去 先做后爱,一点点禁忌,回归平淡,万年HE 簡體版1V1BL年上耽美 “钱来得快,我需要钱。” 街头那全省第一家开业的麦当劳因为城市重新规划而要拆迁,今天是最后一天营业,店面挤了不少人来怀念昔日或者凑热闹打卡。一个男生坐在角落与众人格格不入,他向店员要了一杯冰,嘎吱嘎吱地咬著,正用手机收看一场肢体交缠的做爱直播。 蓝天中那个白圆盘提供免费照明,又用各种毒辣的射线让人类缴命。店里人多空调开得不大,男生怕热,胸膛以上的部分瘫在冰凉的桌面上。过会儿桌面变温热了,他便往旁边挪一两寸。 手机里的交友app上有一条新信息,“薄荷苏打”说:“我快到了,我穿的T恤印着一只唐老鸭。”又一条:“拿着薄荷苏打。” 男生头固定,转动眼珠看店里叽叽喳喳的人群,抬手沿着脸蛋蹭过发丝擦了擦汗。 “我很好认。” 有人喜欢午后昏昏欲睡的感觉,但男生似乎相反,拼了命地睁开眼睛,生怕谁偷走了他的时间。当他眼睛逐渐失焦产生重影的时候,一个身影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抬头看见一只彩色,表情滑稽的唐老鸭,印在白底T恤上。 “你是‘幽灵’?”一个拿着一杯挤满冰块的薄荷汽泡水的男人问。 幽灵太过困顿,抬头的动作慢了又慢。 薄荷苏打在他身旁坐下。“你果然很好认。” 幽灵顶着一头浅粉色的头发,不说薄荷苏打,路人都忍不住往他那边瞧。幽灵又瘫回桌面上,没精打采地问好,眼珠随着薄荷苏打把冷饮放到桌面而转动。透明的汽泡水里飘着几片葱绿的薄荷叶,看着就觉得清凉。幽灵拿起手边的杯子,里面的冰块几乎融化成水,他一口倒进嘴里,仰头的动作令下巴上的汗顺着脖子滑落藏进衣襟里,肤色奶白发亮。薄荷苏打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幽灵话不多,喝完水便低头从背包里拿出一份身体检验报告。这是两人在交友app上协定过的。薄荷苏打却没有动作,幽灵看着对方。 “在看报告前我得先确认一件事。”薄荷苏打说:“你成年了吗?” 幽灵像是被人踩到最脆弱的小脚趾,眉头抽搐了一下:“成年了。” “身份证,谢谢。”薄荷苏打笑得温和,但语气里带着长年累月锻炼出来威严。 幽灵原本有些的愠怒,但似乎拒绝出示身份证的话今天的汗白流了。情绪来得快去得快,他神色太平地从裤兜的钱包里掏出身份证,但资料面朝下,扣在桌面上。他朝薄荷苏打仰了仰下巴。薄荷苏打会意过来也掏出身份证,大方递过去。 “抱歉,你app上黑发的照片看着比现在成熟。”薄荷苏打交还身份证时说。 话虽如此,但app上幽灵只放了一张自拍照。 幽灵生日在年头,已成年五个月。 “叫你‘灵灵’?”薄荷苏打似乎有着恶趣味。 幽灵指尖点着薄荷苏打的身份证,出生年份相差不少,他回敬道:“‘哥哥’?” 彼此的体检报告证明两人都没有任何性病或传染病,适合做爱。正经的白纸黑字文件,剥光了两人的皮。 幽灵忽然问一句:“这种东西是可以伪造的吧?” 薄荷苏打愕然,但并没有否认幽灵的话。幽灵问完也不在乎地把报告对折放进背包里。 薄荷苏打职业病发作,问:“为什么要做这个?” 这些话本可以在app上聊,估计薄荷苏打要以人的脸部表情判断对话内容真伪,才在见面时发问。 幽灵又热得受不了,侧瘫在桌面上,脸朝薄荷苏打以示尊重:“钱来得快,我需要钱。” “要钱的话还有其它途径。” “可是──”幽灵用嘴型说“做爱”,“很舒服啊。” 薄荷苏打露出探究的眼神,这时职业病悄悄退下。“不跟女朋友做?” “被甩了。”幽灵说。刘海滑落搔得他鼻梁有点痒,他皱起鼻子懒得抬手挠。“谁会跟男女朋友做这种直播啊?” 每周直播一次,使用暱称,只在酒店做,戴面具,一个月交换一次体检报告 分卷阅读2 。这是他们对直播定下的基本规则,不直播别的,直播做爱。 薄荷苏打手肘靠在桌上,手背支著下巴说:“钱都你拿吧。” 原本商量好直播赚到的钱对半分。幽灵眼睛瞪大了几分,却因为疲乏很快恢复原本细长的形状。不客气也不再作确认,他接受了薄荷苏打的意见。 “那你为什么做这个?”幽灵问。 薄荷苏打露出年长者的游刃有余道:“减压。” 幽灵每次问完话对答案都提不起兴趣,只是在避免对话陷于死寂。薄荷苏打明目张胆地打量他,他就摆得像博物馆里的雕像一样任人用目光刺探。 “我不玩SM。”幽灵说。 薄荷苏打大概觉得一天惊讶的份额已达上限,略为局促地拿起那杯冷饮凑到嘴边,喝一口后吐著舌头放下,甚至往远处推。幽灵倏然坐直,盯着冷饮不放。 “你不喜欢喝这个吗?” 薄荷苏打摇头,舌头仍没收回去,脸还是皱成一团,感觉下一秒就要吐了。 “那你为什么叫‘薄荷苏打’?” “这样没有人会联想到是我。”薄荷苏打没在交友app上放照片。 “大人的狡猾吗?” 薄荷苏打收回舌头时差点咬到。 小孩的直率吗? 幽灵礼貌地发问,他从一见面起就礼貌得很,“我可以喝吗?” 薄荷苏打止不住惊讶:“我喝过了,再给你买──” “我们不接吻吗?”幽灵又用嘴型说“做爱”,“的时候。”他的唇色和发色一样浅粉微妙。 薄荷苏打放弃了深沉的面孔,将冷饮送到幽灵面前。幽灵接过喝一口,被汽泡水的冰凉刺激得猛一颤抖。 “下次见。” 薄荷苏打看着幽灵把冷饮贴在脸颊上,走出店门骑上一辆自行车,粉色的头发像一片有目的地的樱花花瓣,在马路上越飘越远,最终消失在视线内。 铁杵磨成针 时钟酒店的前台是一个神情十分厌世的中年男人,仿佛他的下半辈子就这么不著调地结束在这小于一坪的柜台里,没有任何过上其它生活的可能性。 门口走进来两个男性,其中一个发色出挑也无法引起前台的好奇心。在做身份资料登记时,前台丝毫没把心思放在入住者的年龄上。今天要是一个未成年人来开房,前台也不会将人拦下更不会报警。他要与这挂羊头卖狗肉的鬼地方同归于尽。 灵灵一到房里就打开空调,掀起衣服下摆擦汗。哥哥注意到了,灵灵原本浅粉色的发根变成金黄色的,应该是掉色了。 “你的发色很好看。”这不是在调情,眼神却锁在灵灵露出来的一截腰上。无论是头发还是腰,哥哥都想摸,但作为一个所谓的成年人,得有自制力。 灵灵要奖励没毛手毛脚的哥哥似的,转了一圈问:“像樱花吗?” “你喜欢樱花?” 灵灵的双眼皮不宽,笑起来像单眼皮。“想去日本看,但没钱。” “中国也有的。” 灵灵终于擦完汗坐到哥哥身边。“不一样。” 哥哥取出两个随便买的面具,给灵灵递去一个。面具只有半截,露出鼻子以下的部分。灵灵戴面具的动作有点笨拙,哥哥趁替对方调整面具时勾起一束粉色的发丝,很柔软滑顺,不像在街上看到一些脑袋顶着的禾秆草。 两人用哥哥的手机做直播,灵灵的手机款式比较旧,负担不起直播系统,倒是符合穷鬼的表象。手机放在离床有点距离的柜子上,那柜子还是哥哥移过去的。人像小一点,减少透露个人信息,对话也无法收录清楚,正合心意。 灵灵视力好,能看见手机上已经开始直播。哥哥倒退回到床上,灵灵突然噗嗤一笑。 “怎么了?”哥哥问。 “面具好丑。”灵灵轻声说。 很快他们发现这塑胶玩意儿除了丑,还十分不便于接吻,鼻子的部分做得太翘太厚,两人一靠近就敲得“叩叩”响。嘴没亲上,倒把灵灵逗得笑瘫在床上。哥哥无可奈何地把人拽起来,自己脱上衣,示意灵灵照做。灵灵不仅照做,还脱个精光。哥哥看着自己底下那块仍安好的遮羞布,手指卡在边沿要脱不脱。 灵灵说:“今天不亲嘴了吧,你一靠上来我就想笑。” 哥哥抬手把人推倒在床上,又翻了个面。灵灵伏趴着,屁股挨了一巴掌。 “专心点。”哥哥说。 两人并肩走进酒店时就知道彼此的体型差异。哥哥整个人压在灵灵的背上几乎可以把人遮挡住。被压着的人舒心 分卷阅读3 得很,曲起手肘手掌交叠,侧脸枕在手背上。只是被褥有股霉味,惹得人鼻腔不舒服。哥哥的手探到被子和人体之间,开始学李白遇上的那老婆婆,磨铁杵。磨著磨著,哥哥神色有异。q274七3110 37 “你真的有过女朋友?” “她嫌弃我太矮把我甩了,怎么了?” 出乎意料的回答,哥哥笑着低声解释,语气像在分享秘密:“你起反应太快啦。” 灵灵闭起眼睛享受着,“因为舒服啊。”他忽而微微掀起眼皮,“你不也很快。” 哥哥伏到他耳边说:“我跟你不一样,我喜欢男的。” 灵灵再次闭上眼睛,一边脸枕麻了就换边枕着。他的状态像只看上去不亲近人的猫,但走近了摸两下才发现他不会咬人也不会跳开。哥哥稍微起身脱掉遮羞布,空调的冷风趁机扫过灵灵的后背,把人吹得一激灵。哥哥快步去调温度,回到床上看见灵灵翻过身来正面朝上。 哥哥食指划圈,“跪趴着,第一次会没那么辛苦。” 灵灵照做。哥哥看着床上折叠出来的一道拱门,问:“你就没想过自己在上面吗?” 从第一次交谈到现在,两人没有讨论过分工问题,一切都顺理成章得可怕。 灵灵看了眼挂在墙上的空调,又看了眼哥哥,指着手机的方向说:“他们不会喜欢看小猴子上大猩猩吧?” 该说是心眼大还是觉悟境界高?年龄的距离造成的思想差异这么大吗? 虽然身处四面有墙的室内,但被网民围观之下如同在野外交合。灵灵能从哥哥急促的呼吸声中感觉到哥哥的兴奋和颤栗。 “这样就能释压了?”话说完,他咬紧牙,不知道该分散注意力去放松肌肉,还是集中注意力来转移焦点。 “嗯。平时的工作……”哥哥止住话头,像是要守住个人隐私,也像是被要紧事勾走了注意力。“我轻一点?” 灵灵点了点头。原来手指也可以作为一种武器。他腰上稍微使了点力气拱起,右手从两腿之间往后探,五指一抓一抓的。 哥哥问:“要找什么?” 灵灵说:“看看尺寸。” 哥哥引导他的手,见人倒抽一口气便笑着说:“你是在哄我开心还是没试过上厕所时偷看同学的?你的跟我的差不多。”哥哥说著探手去摸灵灵,这才发现自己真成了李白遇上的老婆婆,铁杵磨成针了。 “实在太疼你喊停。” “嗯。” 灵灵应是应了,但身子抖得跟拖拉机经过砂石地一样,仍不叫疼不喊停。哥哥忙前忙后,这会儿大汗淋漓却无法抽空去调空调。 室内依附在各个角落的霉味召集进攻,让人无法呼吸。 突然一阵手机闹铃响起,是灵灵为了不错过退房时间而设的。他像听见有人敲铜锣要收兵一样崩塌了腰,伸手关掉闹铃。 第一次直播宣告失败。 房钱是灵灵付的,他说直播的钱都他拿了,不能再让哥哥掏腰包。时钟酒店其实可以续房,但灵灵说:“我今天出门就带了那点钱。”他没问身旁的成年人借,成年人也没开口提供帮助。剩下的五分钟连洗个澡都不够。 两个人站在酒店门口,一个裤裆藏雷,一个站姿别扭,既狼狈又难堪。幸好前台的中年男人没有给予他们半点关注。灵灵两腿微微分开缓缓走向停在路边的自行车,中途驻足回头看向呆在原地不动的哥哥。 时至午后,天上没有半片云朵,阳光在向白日宣淫的人下烙刑。 “下周同一时间吗?”灵灵的表情很沮丧。 哥哥先是一愣,而后抬脚走到灵灵身边。“还以为你要说‘不如算了’。” 灵灵抬脚上车时动作卡顿了一下,表情比吃下一口带沙子的米饭还复杂。他这种想要做好但事与愿违的模样哥哥在很多张脸上看过。自制了半天,哥哥的手还是抚上了灵灵粉色的脑袋。 “我打车送你回家吧?” 灵灵摇了摇头,脚一蹬把车骑得歪歪扭扭,屁股凌空着,靠近脸的发丝因为汗水结成一绺绺的,无法随风飘扬。他的声音有点颓败又有点不甘,使了点力气朝面前并不宽广的路喊: “下次见!” “下次见。” 成年人的较劲心理有时候很难懂,例如前两次见面都是灵灵先到约定地点,这次哥哥特地提前半小时到酒店门口,发现一颗粉色脑袋已经立正在假盆栽旁吃着冰棍。 “你怎么这么早到?”灵灵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问,唇瓣被冰棍冻得鲜红水润。 “这话该我问你。” 输了 分卷阅读4 莫名的时间竞赛,问话又被截胡,哥哥揉了把灵灵的脑袋。金黄的发根露出大概一毫米长的黑发。哥哥的视线顺着灵灵的颈线溜到那只捏著冰棍棒的手上。顿住,“这是怎么了?” 灵灵的胳膊上爬满一个个小红点,看样子已经过了发炎期,现在只剩下不疼不痒的小疙瘩。像是被激活了,灵灵上手抓了抓。 “上次回家后就开始长,我也不清楚为什么。” 哥哥瞥一眼大堂里那个工装穿得邋里邋遢的前台,说:“走,我们换一家。” 灵灵有看上一次直播的回放,观众少得可以忽略不计,钱没赚到却把房费搭进去了。他刚张嘴,哥哥又说:“这次房费我跟你对半分吧。如果真的惹上皮肤病,治病花的钱更多。” 灵灵看着哥哥光滑无瑕的皮肤,估计虫子病菌挑人攻击,真不公平。 虽说不是万物都适合“一分钱一分货”这个道理,但道理就是道理,除了前台对于两人要开一个单间而露出探究的眼神外,一切都很合心意。单间是灵灵要求的,自然是出于价格的考量。 房间订了一晚上,两人不像上一次仓卒行事。灵灵在哥哥掏出面具之前先递过一个头套,哥哥打开一看僵住,难以言喻地看向灵灵。 “这是你的癖好?” 灵灵大方将头套戴上,他看不到自己使用的效果。“你上次不是说面具不舒服压到鼻子?” 哥哥看着那像打劫银行用的脸比坚尼,尝试套到头上。刚调整好三个洞口,嘴上被亲了一下。灵灵十分满意这毫无阻隔的破洞布。 “你看,是不是很方便?” 哥哥咂了咂嘴,违心地点了点头。戴这玩意儿就看不见灵灵那一头樱花粉毛了。 这酒店房间闻着比上一次那家清新多了。灵灵宽衣解带的动作也比上一次欢快。哥哥调整好机位,回头看见扔了一地的衣服,默默捡起来放到两人的背包上,再在灵灵的注视下表演金蝉脱壳。 年轻人真是一代比一代不好对付,尽管自己也年轻过。 明明白色是最不耐脏的颜色,各大酒店却不约而同用白色的床具,是设计原则还是别的原因,都十分耐人寻味。哥哥跨上床,用膝盖跪行至坐在床头的灵灵身旁,身高优势令灵灵仰著脖子。除了粉色的头发掩藏在破洞布下,还有一颗痣,就在下眼睑对下半寸的地方,应该是叫作“泪痣”。哥哥隔着布亲了一下那颗小黑点,往下移,在要亲上嘴唇之际被人不轻不重地推开。灵灵侧弯腰倒在了床上。 “哈哈哈!不,对不起,不是笑你。”然而笑声止不住,“哈哈哈我没、没想到这个头套──哈哈哈──好像墨西哥摔角手!” 哥哥翘起眉心,可惜被头套遮住了,没人能看见他无奈的表情。他单手捞起灵灵的脑袋,再次低下头,不料再次被推开。笑声不绝,把哥哥给气笑了。他双手扳过灵灵的脸朝向正在直播的手机。 “还做不做?” 灵灵咬紧下唇憋笑,没有一点羞耻心地背过身趴在床上,一副任人鱼肉的样子。哥哥的眉心跳了一下。目光所到之处都有红色的小点,令他下手时不自觉放轻力度,怕给人碰痒了。看着看着,哥哥想拿笔把小点连成一幅画。 人身上有哪些穴位哥哥不清楚,但有一点他从灵灵这儿学到了,一戳,灵灵立即止住笑意。奇怪的是,上一次这小点儿不经碰,这次竟然不怎么费力气就闯关成功。哥哥压在灵灵身上,凑近耳边问:“怎么回事?不疼了?” 灵灵瞇起眼睛皱着眉头,但没有发抖。“在家练习了。” 这决心真令人瞠目结舌。 哥哥被勾走了心思,喉咙发紧地问:“怎么练习?”像个老师向讲台下的学生抽查课业的预习情况。 灵灵在学校怕是个乖学生,如实作答:“洗澡的时候动动手指。” “用沐浴乳?” “润滑。” “偷偷买的?” “嗯。” “动了几根手指?” 灵灵喘了口气,安放在枕头上的手竖起三根像葱白一样的手指。哥哥撑起上半身去亲了亲葱白。 上一次的铁杵磨成针令两人都留下阴影,哥哥服务周到地问灵灵:“要不要先去一次?” 灵灵的脸埋在枕头里,声音嗡嗡响,哥哥探头听了几遍才听清:“都行。” 灵灵混身滚烫得像一座准备就绪的大炮,随时能上战场为炮兵所用。哥哥往大炮的管身加载炮弹作测试,那是裹了糖衣的炮弹。 直播工作总算进行到一半。 每个人肤质不一样,哥哥和灵灵相差无几的白,但发红时一个像关公,一个如发色一样粉 分卷阅读5 。哥哥故意使力掐了灵灵的腰一把,还是粉的,大概是皮下微细血管不多。 大炮和炮弹的契合度测试结果良好,哥哥把大炮翻了个身,再次加载同一枚糖衣炮弹。 灵灵迷迷糊糊的。“不是说仰面会不舒服吗?” “现在有不舒服?” 灵灵看着一晃一晃的天花板,Q27四73 11037似乎晕床了,抬手覆上眼睛,喉咙哽了一下。 “舒服。” 哥哥是个优秀的炮兵,擦炮管的动作谨慎又到位,把大炮侍候得一个手指头也不想动。从破洞布之间能窥探到灵灵泛著粉色的皮肤,像藏在金属菜碟盖底下散发著香气的美食,诱人。哥哥的手指仅仅勾起灵灵头套的边沿,随即立刻放下。这不保险。 下次得找一个更好的挡脸工具。 两个直播新手不算笨,第二次直播大功告成。 灵灵看着腹部上撒落的斑斑点点有点恍神。哥哥关掉直播,拿过纸巾给灵灵擦干净。洗完澡出来那人还愣在床上,位置和姿势都没变过。哥哥抬膝压到床垫上,摘掉灵灵的头套,露出底下一张青涩懵懂的脸。 “后悔了吗?” 灵灵后脑勺蹭著枕头转过脸去看哥哥。 “不是跟喜欢的人做这种事。” 这房间没有窗户,两人开了靠近天花的灯槽作照明。灵灵仰望着灯槽散发出来的光晕。 “要是不想继续下去了,现在结束也可以。” 这是大人的温柔,和同等份量的狡猾。 灵灵翻身下床,简单洗了个澡,收拾好东西往门口走。打开沈甸甸的木门后又倒退几步,看着床上占据了他刚躺着的位置,盯着他刚盯过的灯槽的人说: “下次见。” 直播诈骗 真正长人气开始赚钱的是第三次直播,哥哥做了一个出乎众人意料的动作。 如果要评价感官体验,第二次直播绝对是酣畅的。可这酣畅反而出问题了。 灵灵的发根已经明显地露出黑发了。哥哥上手想拨开来细看,灵灵转头加快步伐走到电梯口。酒店还是上次那一家,前台还是上次那一个。一大一小的长相算得上是好看的,前台隐隐记得,却因为这次两人开的是双床标间,没能联想起这就是上周来开单间的两位客人。 哥哥并不介意,一边摁楼层数字一边问:“你打算补色吗?” 灵灵摇了摇头,“太贵了。” “那当初怎么会染?” 电梯里四个角落是反光的材料,灵灵从细长的反光面审视著自己的发色。 “因为喜欢樱花?” 灵灵出奇地摇了摇头。 大人的狡猾有很多面,其中一面是给予彼此空间。直到进入房间,哥哥没再说过一句话。 灵灵还是怕热得很,一进门就擦汗吹空调。哥哥建议灵灵直接洗个澡。灵灵进浴室之前看了哥哥一眼── 这还真像某些场景。 灵灵一愣── 这就是那些场景。 上一次的房间没有窗,这次的有窗,虽然窗帘会拉起,不留缝隙,但给人感觉没那么压抑。 哥哥拿着一团黑纱布坐在床上,看见灵灵穿着浴袍出来,拍了拍床褥。灵灵没洗头,但发梢被水溅到变成一缕缕的。哥哥将纱布摊开披到灵灵头上,直盖眉毛。接着在颈后捏住纱布垂下的边角引至锁骨处,从左耳绕到右耳,用发夹固定好布。一张脸只露出一双惴惴不安的眼睛。 手机架在另一张床上准备直播,哥哥走过去检测一下效果,灵灵的脑袋跟着他转。哥哥意识到,然而只是站在远处征得灵灵开始直播的同意。 酒店提供的浴袍质量不错,松松软软的,吸掉沐浴后的水份变得有些潮。哥哥头上戴着上次那块破洞布,跪在灵灵身前缓慢地解著被打了两个死结的带子。上两次脱得肆无忌惮的人这次反倒穿着一条藏蓝色的四角内裤。哥哥没把人扒光,就由著灵灵双手还穿着袖子,浴袍敞开的状态,去脱自己的衣服。 近身肉搏了两次,灵灵是第一次注意到哥哥大腿股直肌上有一个小小的伤口,长了肉芽。他上手摸了一下,肉芽颜色淡又光滑得很,像一颗脱了外皮的豆子。哥哥的手捞过灵灵的腰,顺势侧躺,让灵灵伏趴在身上。浴袍守住灵灵的春光,灵灵守住哥哥的春光。 那个伤痕在靠近腿根的地方,不容易被发现,同样不容易被伤及。灵灵看着哥哥的眼睛问:“疤痕怎么来的?” 哥哥的手躲在浴袍底下游走着,仿佛在给婴儿搔痒。等不到答案的灵灵渐渐被搔出睡意,脑袋太重脖 分卷阅读6 子支撑不住,靠在了哥哥的胸膛上。哥哥停下搔痒的动作,圈起双臂把灵灵搂紧了。 “小时候父母闹离婚,我拿小刀往腿上戳的。” 灵灵听明白后霍地抬起头,黑纱布之间露出来的一双眼睛不可置信地瞠圆了。 嗖,有人掉进了大人狡猾的圈套里。 哥哥的手重新游荡起来,这次力度重了些,范围也扩大了。“学校老师没教你吧,结了婚的人有差不多一半会离婚。” “另外一半是准备要离吗?” 哥哥哈哈大笑,隔着纱布亲了灵灵的脸颊。 “记得别结婚。” 灵灵虚心授教,说:“不结婚。” 哥哥抱着身上的人翻身,灵灵被安放在床褥上。他握著浴袍的领子,灵灵顺着把手从袖子里抽出来。哥哥把袍子轻轻扯掉扔到床头。黑纱布把灵灵的皮肤衬得更加雪白。在远处的手机无法拍摄出这纱布的透明度,但在近处的哥哥能看见纱布下若隐若现的轮廓,还有那颗泪痣。 哥哥亲了亲那小点,说:“不哭。” 灵灵摸上哥哥干燥的唇瓣:“外婆说要带我去把痣点掉,这痣不好。” 哥哥语气中透著可惜,问:“什么时候?” 灵灵顺着唇瓣,人中,鼻梁,看进哥哥的眼里。“两年前她走了。” 哥哥看着那双平静的眼睛,又低头亲了亲那颗泪痣,“哦?”他惊讶道:“痣不见了!” 灵灵愣了愣,蓦地弯起眼睛。哥哥也笑了,灵灵撑起上半身隔着面纱碰了碰哥哥的嘴唇。 直播进展顺利,在两人没注意的时候观看人数直线上升。 灵灵的身体比上一次还要滚烫,脸上的粉色肯定也比上一次好看,可是被这碍眼的面纱挡住了。哥哥停下所有动作,撑直双臂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灵灵被中断了多巴胺的分泌,睁开原本闭着的眼睛,看见哥哥眼皮上都是汗,就在他抬手要擦之际,哥哥起身走到隔壁床,把手机镜头扣到床上。 灵灵愕然道:“这样他们就看不到了。” 哥哥声音没有放轻,还故意显摆地放开嗓门说:“为什么要给他们看你的样子。” 灵灵还没反应过来,脸上的面纱被揭开──嫣妍如画,比想像中要美。哥哥带着潮热的气息凑上前。咫尺之处,灵灵抬手挡在两唇之间。哥哥微微瞪大眼睛退开两寸,只见灵灵用手指勾掉哥哥的面罩,动作迅猛令细小的汗水甩到两人脸上。灵灵趁哥哥还愣著,用手腕作勾扣住哥哥的脖子,借力引体上升贴附自己的嘴唇。 浅尝即止是不可能的。 直播平台的人数不降反升。 天上的太阳替白天大打出手的两人感到羞臊。 结束后哥哥洗完澡出来,发现刚刚还一脸意犹未尽的人紧皱眉头蜷缩在床上。 “怎么了?” 灵灵用掌心揉搓著胃部,虚弱地说:“胃疼。” 哥哥让灵灵靠在他大腿上,搓热手掌敷在被揉得泛红的部位。“好好的怎么胃疼了?带你去看医生?” “应该是饿疼了。” 哥哥一边给人热敷,一边点了外卖,一份汤和一份粥。两人说好了要是吃过东西胃还是不舒服,就得上医院做检查。灵灵先喝汤让胃缓过来,再小口小口地吃粥。 “好好吃东西,别看手机。”哥哥抽走灵灵握著的手机放到桌面上。 灵灵说:“我在看直播回放,今天你把手机盖住了反而观看人数上升了。” 哥哥一时好奇便拿起手机看回放,结果一串串弹幕令他老脸登时臊红。 “这是什么情况?!” “只有我一个黑屏?” “直播诈骗吗?不做了吗?” “上面一群傻逼……你们没听见啪啪声比之前更猛了吗!” 哥哥轻咳一声,搁下手机把心思放回灵灵身上。他见对方脸上有了血色,才问饿肚子是怎么回事。 “买完套子不够钱吃饭了。” 染个头发得好几百,买完套子却没钱吃饭,哥哥第一次怀疑这成年人实习生是真的穷,还是来骗取他同情心的。 “以后套子跟润滑都我来买吧。” “亏本买卖吗?”灵灵边问边把粥里的葱花挑出来。他也是有闲情,沙子点大的葱屑也能被他驱逐出境。 “是,你今晚的晚饭我也承包了,想吃什么?”哥哥用手机刷外卖刷到一半才又问:“今晚有空的吧?” 灵灵点了一个特别便宜的炒面。哥哥故意没备注不要葱和香菜,看着人挑佐 分卷阅读7 料的时间比吃饭还长,笑得没有一点大人该有的样子。 两人在街头道别的时候灵灵轻轻抱住了哥哥,在对方耳边分享了一个秘密。 “我染头发,是因为没有人要管我了。” 哥哥还没将这秘密和下午的问话联系起来,便看见灵灵退开,跑到路边骑上自行车,违规穿梭在人行道上。 那颗粉色的脑袋在夜色中不再那么明亮,叫喊声却精力充沛: “下次见!” 哥哥的小助手 哥哥说,不要在同一家酒店直播太多次,于是两人换了一家酒店。 灵灵在大堂看见哥哥手里提着的一袋外卖问:“还没吃午饭吗?” 哥哥提起袋子贴到灵灵脸上去烫人:“给你的。” “我今天吃过了。” “那留着结束后吃吧。” 基于破洞布实在太影响美观,灵灵左省右省在网上买了一个百来块钱纯牛皮的舞会面具。说是舞会面具,但因为是纯黑色的,眼睛的挖洞给人一种凶狠的感觉,嘴巴部分只留出一小圈,哥哥戴上后像一个旧世纪难分中奸的西方大盗。 灵灵看得有点出神,被哥哥狠狠颠了两下,唇瓣没闭紧呜咽了两声。 “想什么呢?” 灵灵半个巴掌覆上面具,牛皮的质感很细腻,他动动拇指摩挲了一下:“会不舒服吗?” 哥哥挥撒著汗水,对着底下的成年人开黄腔:“都很舒服。” 灵灵的脸侧了一下,但眼珠仍盯着哥哥,压下眼皮,睨视间又带着媚态。哥哥撩起灵灵面纱的一角,往嘴上啄了好几下。 “你没说实话。” “啊?” “我面具戴得舒不舒服是值得你神游的事情?” 灵灵一听,把哥哥推离一个前臂的距离,又把面纱面盖回原位。“就是觉得面具好看。” 酒店门口两只流浪猫在打架,一只逮住另一只摁在地上狠狠地磨擦,与水泥地亲密接触的小猫凄惨地喵喵叫了几声。楼上的灵灵与猫心有灵犀,牠叫他也叫。哥哥并不是没有注意到灵灵的忍耐力有多强,因此城墙一旦有缺口就会变成导火线。 灵灵只能在竭力间说实话:“你也好看。” 哥哥放他一马。 今天还是灵灵早到,原以为哥哥晚到是因为外卖的事情,直播结束后哥哥话不多说就躺床上睡过去了。灵灵下床去吃外卖,这次没有佐料。哥哥的背包放在桌子旁边,可能因为太匆忙,拉链没完全拉上,灵灵捏住拉链扣拉头想要拉上,无意瞥见背包里装着一叠试卷还有一份开会文件。他瞄一眼床上酣睡中的人,轻手轻脚把试卷取出来,高中的,批好了一半。开会文件上是满满的工作纲领,发展方向,还有过于苛刻的指标。 哥哥大概睡了三小时,醒来后窗外夕阳西下。外卖已经被横扫一空,盒子被收拾好放在桌面上,旁边垒著一叠试卷。哥哥翻看了一下,全部改好了,虽然没细看,但略读过的部分都批改正确。灵灵没盖被子瘫倒在另一张床上呼呼大睡,右手从尾指到手腕处有星星点点的红笔痕迹。樱花色的短发长长了,根部的黑发像在满地樱花间显露出的一条幽僻小径。 哥哥摸了摸灵灵的耳垂,愣是把人给摸醒了。 “你学习很好吗?” 灵灵转头躲过耳垂上的手,声音懒懒散散的:“过了本一线。” 能猜出好是好,但没想到这么好。哥哥打算奖励一下小助手,“今晚睡酒店吧,带你出去玩。” 灵灵终于睁开眼,迷迷瞪瞪地说:“那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吧。” “这里没有他们,安心睡吧。” 两人平时都约在周末直播,一般在午后。灵灵这天自己开的酒店房,哥哥在外地出差,商量好在晚上碰面。高考过后灵灵除了想着怎么赚钱,没有其它事情要忙,他在酒店房间里看电视,从下午看到傍晚,从傍晚看到深夜。 “对不起灵灵,我还在外地,今晚没办法赶回去。”哥哥在电话里说道。 明天是周日,灵灵说:“退房时间是早上十一点。” “我明早坐第一班飞机回去,你能等我吗?” 等人不是什么费劲儿的事,两人就这么约好了周日见。 灵灵有哥哥的航班信息,哥哥大概几点到酒店他能推算出来。他有想过哥哥可能太赶没时间吃早饭,他下楼吃小笼包,给哥哥也带了一份;也有想过哥哥出差太累了,不如取消这一次的直播。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开门就看见进入作战状态的哥哥,幸好对方穿的是硬挺一点的西装裤,否则目标部位过于显眼。 分卷阅读8 “你一路过来不会被人盯着看啊?” 哥哥仿佛有三头六臂,又是脱衣服又是架手机。“快要退房了,与时间竞赛。”戴上面具后又说:“我也没那么不怕死,是进酒店电梯后才硬的。” 两个人根本没有直播时间概念,挑的点估计大家都忙着想中午吃什么。 灵灵白得融入被褥,脸上的黑面纱勾得哥哥有些猴急。他转过身伏趴在被子上说:“直接进来吧。” 哥哥顿住,“你自己扩张过了?” 灵灵过了两秒才回答:“嗯,你进来吧。” 看到身下的人痉挛成一团,哥哥明白过来有人说谎了,正要退出战场,却被人反手抓住手腕。 “不是没时间了嘛,还播着呢,快点。”灵灵的手在发抖,他可能不知道,但哥哥明显感觉到了。他咽了下口水说:“过会儿就没事了,不用退出去。” 离退房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哥哥就这么听信了灵灵的话。出于过意不去的心情,哥哥把灵灵的后背当作一片未开发的花田,又是浇水,又是翻土,不一会儿就种下一朵又一朵的花。灵灵的肌肉逐渐放松下来,哥哥便在狭窄的轨道上启动火车,进站又出站。 这不动还好,一动就出事了。 灵灵还是像往常那样一声不吭,但哥哥没有不为意自己蹭到的血丝。不管底下的人会不会反对,哥哥毅然鸣笛使火车迫停,脱离轨道。 灵灵果然急了,又要抓住人不放,“你还硬着呢。” “用手打掉就好。” 哥哥不由分说俯下身查看灵灵的伤口,血一点一点往外渗,他抹掉,血又立刻涌出遮盖住伤口,不太能看清。 直播被哥哥掐掉了,灵灵被命令呆在房间里,哪里都不准去,只允许做简单的清理。哥哥出门二十分钟后回来,拿着一管软膏给灵灵上药,全程不说一个字,待处理好伤口才张嘴。 “下次还说不说谎了?” 灵灵跪趴着,脸埋在枕头里耳朵红红的。 “我硬着你就可以乱来了?” 哥哥把蜷缩成一团刺猬状的人捞过来。 “直播重要还是身体重要?” 有问必答的学生这会儿倔劲儿上来了,一问三不答。 “你要是不愿意跟我说话,那我现在就走。” 哥哥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用余光留意床上的人。等他穿好鞋子从椅子上起来,终于听见回答。 “直播重要。” 当教师领的工资其中一部分是补偿学生顶嘴时受的气。 灵灵窝在床上的样子的确可怜兮兮的,回答内容也不全是真心的,但哥哥惩罚性质地打人屁股时毫不留情。 “直播重要。”灵灵还是嘴硬,“我要钱。” 有个问题哥哥早就想问了,“你老实告诉我,你要这快钱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不良嗜好?” “我没有不良嗜好。” 一个高考过本一线,虽然清瘦但气色不错,礼貌有规矩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跟那些药丸粉末有关。 哥哥把人抱起来,掀开被子裹进去,又脱掉鞋子爬上床。 “我续了房,你先睡一觉。” 灵灵转过身背对着哥哥。哥哥这才看见远处桌面上有一袋小笼包,肚子咕噜作响。 “那是买给我的?” “嗯。” 小笼包皮厚馅少,全是肥膏,吃起来很腻,但哥哥一口不停地吃完了。灵灵又转了个方向背对着坐在桌子边上的哥哥。 “大学学费,生活费,住宿费,都要钱。” 哥哥把油淋淋的袋子扔进垃圾桶时听见灵灵说道。 “我爸妈在闹离婚,没有人想要养我。” 哥哥刚刚吃包子不小心碰到一手油,他到洗手间仔细把手洗干净,擦干。回到床上把灵灵搂到怀里,像抱着一个伴随了整个童年的玩偶。 “这里没有他们,安心睡吧。” 露脸危机 “我们直接来吧。”灵灵说。 上周的血光之灾吓怕了哥哥,因此当灵灵提出这样的要求时直接被否决掉。 “你不是说你不搞SM。” 灵灵点着屏幕上的直播回放说:“可是他们很兴奋啊,人数也突然增加了。” “灵灵,”哥哥厉声道:“你答应过我什么?” 灵灵原本趴在床上没个正形,听见问话后撑起身子端坐好。念头被强迫打消,灵灵掰着手指自言自语,哥哥凑 分卷阅读9 上前去听,原来是在计算收入。哥哥给人戴面纱,夹子夹了几次没夹稳,心不在焉的,然而嘴巴从头闭到尾。 哥哥问灵灵有没有好好抹药膏,灵灵说伤口早就好了,没什么感觉。即使是这样,哥哥还是比以往温柔了许多,动一下就问一下灵灵的感想,比喂婴儿吃米糊还唠叨,凉了怕拉肚子,热了怕烫嘴。灵灵说到最后直接闭嘴,满脑子都是小时候吃的手指饼干,蘸满巧克力酱,吃完一根又一根。 明明前戏工作不重,哥哥吹着空调还是出了一层薄汗。他又一次从灵灵腿缝间抬起头问:“疼不──”结果两片唇瓣被灵灵伸过来的手死死捏住。 “哥哥──”喊话的声音被拖得又长又磨人。 哥哥咕嘟吞下自己的心跳。 今天的灵灵格外软,像一个太空棉枕头,抱上去立刻陷入其中,但出奇踏实,还能根据彼此的体型调整出最佳曲线,承托两人身心上的距离。 哥哥撑在灵灵上方好一会儿,想坐直身子时却被灵灵猛地握住肩头。 “怎么了?疼?” 灵灵迷迷糊糊地摇头,两只手从肩头滑到哥哥的颈后,圈起来。“冷。” 哥哥摸了摸灵灵的皮肤,滚烫得不得了。 上一次续房后灵灵的确睡了一会儿,但哥哥一动身上厕所,人就醒了。等哥哥回到床上,灵灵什么话也不说,也不靠近哥哥,就这么默默盯着哥哥身上随意一处,好一会儿才又睡过去。 哥哥再次试着起身,灵灵随之收紧手臂。哥哥的双掌潜到灵灵的后背与床垫之间,双臂交叉环住那单薄的躯体,把人从床上捞了起来,紧紧拥入怀中。灵灵短促地惊呼一声,哥哥好笑地叼住灵灵锁骨上的一小块皮。 “还冷吗?” “太深了……” 答非所问。 两人以坐抱着的姿势结束体力劳动,尽兴得坐着说了好久的话。 哥哥轻轻啄著灵灵的脸问:“你在找上我之前有找过别人吗?” “有啊,但都被我吓跑了。” “你不会开门见山就问人能不能跟你直播吧?” 严格上来说也不算是开门见山,起码灵灵找上哥哥的时候有先礼貌地说一句“你好”,然后就是“你有兴趣直播做爱吗”。 灵灵靠在哥哥肩膀上休息。 “你就不怕我是个很倒胃口的人?我那上面什么照片都没有。” “你不也没想过我那照片是假的。” “所以才约出来见面啊。” “不对头立刻跑走不就行了。” 却没想到现在都直播好几次了。 “你找的都是男生吗?还是有女生但被吓跑了?” “跟男生怎么做都不会怀孕,女生的话怕一不小心伤害到她们。” 灵灵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惹得哥哥也张嘴哈气。 “你有出柜吗?” 哥哥想了想说:“没有,但中学的时候无意间被同学知道了,从一个大胖子被欺负到日渐消瘦,成了一名帅哥。” “哇──”不知道灵灵在哗然什么,过了片刻才续起话题。“我因为太小只,他们总骂我‘娘炮’‘死基佬’,有了女朋友也说我是装的,把我女朋友给骂没了。” “可能羡慕你有女朋友吧。你经常喂他们吃狗粮吗?” “谈恋爱有互动不是很正常吗?” “喂狗吃狗粮才正常。” 灵灵哧哧地笑,忽然塌下肩背说:“我饿了。” “正好给你带了吃的。” 趁著哥哥下床去翻背包,灵灵滑趴在床上,像只被压扁的青蛙。哥哥拿着一个透明塑料盘子蹲在床边,与灵灵平视。盘子里挤著一个个又黑又白又黄的糍粑团子。 “黄的是花生,白的里面是芒果,黑的是芝麻。想先吃哪个?” 企、鹅、号②7④⑦3①①0③7 灵灵掀开面纱,吃进一个又一个送到嘴边的点心。花生口味的外层有花生砂糖碎末,花生炒得酥脆,砂糖特别清甜。哥哥喂食后手指上沾著那些碎末,灵灵嘴里嚼著软韧的糯米团,不自觉探出舌尖把哥哥的手指卷进嘴里吮了下,把碎末全数舔干净,一点儿也不浪费。没有了点缀的手指正要被吐出嘴外弃之,却突然在口腔里小幅度搅动起来。灵灵吃惊地抬眼看哥哥,又朝底下扫了一眼,顿时舌头发麻。 “我屁股疼。”灵灵背过手捂著阵地口齿不清道。 “现在知道疼了?” 哥哥抽出手指,往身下抹了两把。灵灵立即撇过头,正巧看见还在直播中的手机, 分卷阅读10 慌张地盖上面纱。 “哥哥!还播着呢!” 哥哥一愣,他没摘面具,先确认好灵灵的面纱,再走去掐掉直播。幸好刚刚喂食两人是背对着镜头,应该没被看清长相。 见灵灵吃饱了,哥哥把盘子搁在桌上,走进浴室处理私人烦恼。灵灵躺在床上听着哥哥不加掩饰的重喘,想捞过被子蒙住耳朵,却迟迟没有动作。 直播诈骗2.0吃播 哥哥总觉得今天有件事情被遗忘了,在酒店门口见到灵灵才记起。他带灵灵去一家蛋糕店挑雪糕蛋糕。 “朋友给了我现金券,一直忘了用,今天就过期了。” 灵灵挑了一款草莓味的,整个蛋糕一片粉色,像他之前的一头粉毛。 哥哥摸了摸灵灵的脑袋,“怎么染回黑色了?” “成熟。” 雪糕蛋糕容易融化,两人在附近挑了一家酒店。哥哥打算吃完再直播。 灵灵说:“上次直播我们吃东西他们也能看半天,人数也不掉,不如吃着直播吧。” 有了上一次的露脸惊魂记后,灵灵给自己也买了一个跟哥哥一模一样的牛皮面具,接吻吃饭两不误。 雪糕蛋糕的质地非常细腻,奶油化在嘴里一股香甜,水果又新鲜,酸味解了奶油带来的腻。两人没把蛋糕切开,各自拿一只小叉子一口一口挖来吃。房间里开了空调,蛋糕融化得不快,两人边吃边聊,等灵灵放下叉子,才发现直播用的手机电量不足够支撑一场完整的体力活动。 “我错了,人老了记性差了,忘了给手机充电。”哥哥说著,起身把坐在椅子上的灵灵带到床边,让人坐在床沿上。手机随便摆放在一个侧拍两人的位置。 “我赎罪。” 灵灵被哥哥搞得一头雾水,呆呆地看着哥哥在面前跪下,扒开他双腿,一双手摸上他裤头,解开钮扣,又拉下拉链。 “欸!”灵灵一把摁停哥哥的手,咕嘟,非常响亮地吞下一口口水。“这……不太好吧……” 哥哥问为什么,灵灵支支吾吾半天讲不出个原因。 哥哥出其不意地伸手把灵灵推倒在床上,趁对方两脚随上半身往后倒下而仰起时,手指扣住所有布料的边沿,迅速顺着腿的方向扒下。瞬间被冷风吹过下半身的灵灵抖了一下,想挣扎着起来,却被哥哥压在床上细细地亲吻。两人刚吃过雪糕蛋糕,嘴里的奶香十分重,两个巨婴互相吮吸彼此口腔里的酥味。哥哥故意捏住灵灵的鼻子,让对方接吻期间无法换气呼吸。灵灵又是摇头又是上手推,熬了差不多半分钟,喉咙快烧起来,哥哥才松开手。 身上没人压着,空气从四面八方流窜过来。灵灵失神地瘫软著大口大口喘气,耳朵里是血液奔腾的声音。脑子还没清醒过来,突然下身感到一阵锥心的冰凉,刺激得他弹起上半身。 恍惚间,靠血液汇聚而苏醒的地方被哥哥如愿含在嘴里,只是不该冰凉的口腔里传来阵阵低温。很快,一道粉色的奶油沿着哥哥的嘴唇流到灵灵身上。 灵灵难以置信地朝桌子看去,蛋糕被挖掉一大块,此刻身处何方彼此心知肚明。他想要昏厥过去,但被刺激著的神经不愿意放过他。奶油从冰冷的固态变成温热的乳状,流淌过血管,缠绕过泉眼,凡是游荡过的地方都经由皮肤的触觉细胞一一清晰传达到脑部。复杂的温度反而加速血液的召集和沸腾。 灵灵像一条被踩着的蚯蚓,每隔一小会儿就蜷缩腹部想要起身推开跪在床边的人,往往失败告终,无法拯救被人拿捏住的尾巴,只好摔回床上。 奶油太多,没人兜得住,顺着身体曲线滴到床单上。灵灵能感觉到,但只剩下呼吸的力气。 “幸好……没挑巧克力口味的……”他说。 哥哥顿了一下,不明所以地撑到灵灵上方问:“为什么?” “不然蘸到黑黑的,多像──” “嘿!”哥哥一把捂住灵灵的嘴巴。 灵灵召回一点力气,自顾自笑了起来。哥哥捏住他下巴想凑上去亲吻,却被无情地推开了。 “嫌弃起自己了?” 哥哥没为难人,又埋头苦干起来,像要报复人一样狠狠发力。灵灵在最后一刻憋足力气一脚踹开哥哥。 床沿一片狼藉,是清洁人员的恶梦。 哥哥在手机自动关机之前停止直播,躺到灵灵身边一起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我要去军训了。”灵灵气息不顺地说道。 哥哥转过头去看灵灵:“多久?” “一个月。” 哥哥待气息平顺,亲吻了灵灵的头顶,说:“那我们下次见。” 分卷阅读11 “我也冷啊,小东西。” 两人十分有默契,一个月没有信息电话上的来往。互不相识,各过各的。 三十天里,一个教师被揭露与同校的学生有不正当亲密行为,事情在网上引起大规模讨伐。教师被拘留,等候审判。一家媒体经过调查发现,不少长相姣好的大学生为了钱财加入可营利的会员机制色情网站,上传露脸的情欲短片换取金钱,大部分人以为会员机制对于个人信息有保障。 每周一个大新闻,水花过后日子照旧,苦乐参半。 灵灵之前告诉过哥哥军训结束的日期和时间,在当天下午大巴把学生送到校门口,一个个黑碳头跳下车,灵灵收到哥哥发来的信息。 “现在见一面?” 时间点掐得太准,导致灵灵浑身起鸡皮疙瘩又发麻。 “你今天不上班?” “今天周日。快过来,转角十字路口。” 灵灵吞下一只卡西法,背上背包拎起面盆饭盒就跑,连同学跟他说话也没听见。 十字路口有一道坏掉的行人交通灯,只有禁止前行的红灯会亮。此时红灯黯然,绿灯不能运作。柱子旁站着一个人,在看见跑得气喘嘘嘘的灵灵后转头就走。灵灵不停急速交换踩踏地面的双脚放缓,最终配合前面那人的步调,间隔五米跟了一路。 灵灵很少观察哥哥的背影。长得高的人都有一个通病,驼背,但哥哥不会,因此显得身姿格外挺拔,身材特别高大。 灵灵下巴滴著汗,前行,左转,等灯。 五米之间是蠢蠢欲动的禁忌。 酒店离学校有点距离,两人走了上公里。进入只有两人的电梯,哥哥不动声色地替灵灵拿面盆。 “饿不饿?”哥哥把房卡插进房门口的能源槽。 灵灵盯着哥哥看了半晌才说饿。 哥哥刚到大堂取外卖回到房里,灵灵洗完澡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哥哥给他点了个麻辣口水鸡,拌面和黑糖牛奶。等他戴上哥哥带来的面具,吃播正式开始。 口水鸡的红油特别香,芝麻,八角,桂皮,草果,花椒的味道各具特色,融合在一起令人口水直流。哥哥特地让店家多给一个小碗,他把碗置于灵灵面前,然后把一块挑走葱花香菜的鸡肉放到碗里。哥哥看准灵灵差不多啃完,筷子又快速地挑走佐料,往碗里投入一块有嚼劲的鸡肉。灵灵忙于吃鸡,哥哥把拌面拌匀后卷起一筷子,凑到灵灵嘴边。灵灵没多想,张嘴吸进面条,太用力把两颊吸得凹进去。 那张被红油麻过辣过的嘴红润得不得了,像洗过的樱桃表面。哥哥对着近在咫尺的美食咽口水。 “嘶──”灵灵吐出一截鲜红的舌头,想藉接触冷空气降低辣油带来的痛楚。 哥哥递上一杯黑糖牛奶。甜味中和口水鸡的咸味,牛奶抑制口水鸡的麻辣。 军训前,灵灵浑身白晳,穿白浴袍特别显白。现在晒得脸,颈部和胸三截颜色,穿白浴袍就显得脸黑,脖子还行,胸膛白花花,像只渐层三色猫。哥哥神色如常地给人挑鸡肉,卷拌面,然后不小心把筷子的塑料包装套掉到地上,他伏身去捡──顺路悄悄勾起浴袍的一角──果然,腿还是白的。 桌面上,灵灵一脸通红地目瞪口呆。哥哥轻咳了一下。灵灵放下碗筷:“我吃饱了。” 食物还剩下不少,灵灵也不是食量小的人。哥哥又清了清嗓子,抬手收拾桌面。灵灵踢著一次性拖鞋跑去浴室,不一会儿传来哗哗水声,还有杯子磕碰的声响。三分钟后人急匆匆地跑出来,看见哥哥穿着条四角裤仰躺在床上放空。 其实两人都知道,一进酒店房彼此就立正敬礼了。哥哥今天穿的裤子很宽松,不好遮掩,洗完澡只穿上浴袍的灵灵更难以掩盖什么。整个进食过程你忍五分,我忍八分。两人早已蓄势待发。 听见灵灵走近,哥哥没有起身,依旧躺在床上打量不一样肤色的大学新生。灵灵动作紧绷却大胆地跪在哥哥双腿敞开的三角区域。哥哥曲起一只脚,轻松地用膝盖蹭开浴袍的一边下摆,饱览“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灵灵双手撑在哥哥的腿上,毅然埋下头,凑近温热地带。 对于一个高考成绩如此拔尖的学生来说,有些学问贫乏并不重要,胜在学习能力够强。灵灵依葫芦画瓢,先扒下那层薄薄的裹丁布,然后探出用凉水漱过的舌头测温。他从小就怕鱼,见到活鱼在袋子里弹跳就更害怕了。他直勾勾盯了一阵子才辨识那弹跳的是另一种“鱼”,没有触角的鱿鱼。 哥哥躺着眼睛一直往下瞧很费力,于是倒退到床头,直起上半身靠在软垫上。灵灵懵懂地跪坐了片刻才跟着爬过来,浴袍被拖拉得完全散开。哥哥在灵灵低头之前把拇指探到对方嘴里,其余四指向上扣住 分卷阅读12 对方的下巴,像玩咬手指玩具一样,一只只牙齿摁过去。拇指沾到的口水全抹在灵灵的嘴唇上。 好学生也有使坏的时候。灵灵按照之前的经验活动口腔,要多慢有多慢,让哥哥难耐不已。就在哥哥忍不住闭上眼睛的时候,灵灵龇起刚刚被无声提醒过的牙齿,用幼犬啃骨头的力度下嘴咬。哥哥浑身一颤,眼睛刹时瞪得老大。灵灵嘴边淌著口水失笑,一副神智不清的样子,不料被哥哥从侧身捞过腰,掀开浴袍对着屁股就是一巴掌。作恶的人笑得更欢快,干脆往旁边一躺,罢工。 等笑够了,灵灵朝仍坐着的哥哥伸直双臂,说:“哥哥,我冷。” 哥哥一刻也没耽误,倾身下压把灵灵抱了个满怀。 “我也冷啊,小东西。” “私人时间不谈工作。” 观众真是捉摸不清的一群人,看吃播比看做爱更投入。吃播半小时,做爱两分钟也有许多观众进入直播间。 直播过后灵灵第一次问哥哥要不要留在酒店过夜。一周过去了,灵灵的脸白回来一点,如果是之前晒黑的肤色,配上此时迷离的表情和凌乱的一身,活像脏兮兮的穷小子被人下了药卖去远方。哥哥叫了几次去清洁,灵灵赖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神还涣散了起来。今天做得比平时轻松,灵灵不应该这么疲乏。哥哥只好搓毛巾给人擦身。 在外面吃晚饭的时候哥哥问灵灵:“你今晚不回去,宿舍查寝怎么办?” 灵灵低头吃饭,从上方俯视,他的睫毛刚好与泪痣连在一起,像睫毛的末端沾了一滴快要掉落的墨。 “辅导员知道我晚上要打工的情况,会通融的。” 暑假期间灵灵除了做直播,他以优秀的高考成绩找了补习的工作。开学后配合上课时间,工作有变动。 “晚上有什么工作?” “酒吧端盘子赚小费。” “因为时间弹性大吗?” “嗯。” “在哪儿?” 灵灵诧异地抬起头看了哥哥一眼,然后又垂下头去,“别来。”过会儿嘟嚷道:“你来了我肯定会打翻东西。” 哥哥已经停下筷子,手肘撑在桌沿:“我送你回去吧。”他捏了捏灵灵的脸,“你看起来很累。” 灵灵沉默良久。“如果你不留在酒店过夜的话我就回去。” 灵灵在交友app上给自己取的暱称是“幽灵”,哥哥没问过原因。回到酒店看见泡在浴缸里的灵灵,大概知道了为什么。 睡床与浴室隔着一道磨砂玻璃,房里的灯光幽幽黯黯地穿透进没开灯的浴室。门没关,哥哥提着刚刚回来路上买的两罐啤酒进浴室,看到了第一次见面时的灵灵。灵灵侧躺在浴缸里,胸膛靠在浴缸边沿,双手朝外垂下差不多到地板。微光撒在他身上,气息微弱,像一只隐形失败的幽灵。哥哥找一块干爽的地坐下,打开啤酒给灵灵递过去。 “怎么不开灯?” “这样清醒一点。” 灵灵喝得急,一小口酒顺着嘴角滑到下颌,再沿路落到水里。 “压力还承受得了吗?” 这只幽灵像搁浅的美人鱼,摄取足够的水份才活过来,无声地点头。空的铝制啤酒罐被竖着放在水面上,颤颤巍巍地飘浮。灵灵伸手指弹倒罐子,刚好开口触碰到水面,水一点一点加速灌进去,罐子在两人的目睹下沉到浴缸底部。 哥哥搁下啤酒,捞起水里的罐子跟自己的放在一起,接着起身脱衣服。灵灵慢半拍抬起头,目光随哥哥跨进浴缸移动。 “还要直播吗?” 手机在外面充电。哥哥仿佛没听见问话一样,叉开双腿跪在灵灵臀两侧,捧著那张状况外的脸亲吻。 “私人时间不谈工作。”哥哥放开灵灵的嘴唇说道。 两人没在直播以外亲过嘴,灵灵一阵错愕。两人额头抵额头地对视著,实际上因为失焦什么也看不清。 “你是醉了吗?”灵灵小心翼翼地问。 哥哥啄了他一下,“怎么可能,才喝了两口。” “你确定要做?”灵灵一而再,再而三地确认。 “你知道多巴胺吗?”哥哥问。 有时候开心可以大于一切,例如人经历磨难时会向神许愿以寿命换取快乐。寿命有限,情绪无限,用一份小的换一份大的,为什么不换? 灵灵阖上眼睛,稍微偏过头以一个巧妙的角度迎上哥哥的呼吸,两张侧脸严丝合缝。 亲吻的动作有多轻柔,水面的动荡就有多剧烈,浴缸里的水几乎都撒到地上。两条脱水的鱼要斗个你死我活,灵活的鱼尾互相拍打得啪啪响。如果 分卷阅读13 他们长了手,会是后背抵胸膛紧抱在一起的状态;如果他们长了脚,会是一个坐在另一个腿上,臀胯相抵的战况。 这一刻灵灵相信了美人鱼以声音作为代价换取了一双腿的故事,他也用声音换取了快乐。 聪明的灵灵 “灵灵,你的声音怎么了?”母亲问。 两天了,灵灵的喉咙还丝丝地抽痛著,“可能要感冒了。”他替妈妈把行李搬到小型货车上。“还有吗?” “就这些了。” 父亲的行李搬到另一辆小型货车上。 母亲拿出一个信封,挺薄的,放到灵灵手心上。灵灵推拒,说:“我有奖学金,也有做兼职,这钱你留着吧。” “有事打我跟你妈妈的电话。”父亲说。 “嗯。” 住了十几年的两室一厅在两天之内清空。三个人在路口分三个方向离开。 灵灵今天穿得比较正式,倒不是要去面试,他来到一所中学前,绕着围墙走了一圈,找到一个可以翻爬的地方,轻松一跃进入学校。学校教职人员多,多一张陌生面孔大家都不以为然。灵灵捧著几个文件夹晃到办公室,没有找到想见的身影,于是往教学楼走去。 哥哥站在讲台上给学生讲课,声线温柔,学生还算专注。有个别的在传小纸条,哥哥让其他学生别出声,他悄悄走过去给开小差的男生弹了一脑瓜崩,惹得全班哄堂大笑。下课后哥哥搭著脑门红了一块的学生的肩膀扣27 4 7311037到办公室,在学生苦苦哀求下将检讨书的字数从一千降至八百,又答应学生周五的篮球比赛买水给大家喝。 “老师,要是我们队赢了呢?”学生简直贪得无厌。 哥哥哑然失笑,认真思考过后说:“请你们吃雪糕?” 灵灵一路关注著,躲在不起眼的角落偷笑。一个女老师与灵灵擦肩而过进入办公室,身上有一股清淡好闻的香水味,这味道一路飘到哥哥身边。 “上次我出差你替我上了两节课,今晚请你吃饭怎么样?” 那个还没走的学生立即起哄。哥哥笑着应下了女老师的邀约。灵灵虽然站得有点距离,但能看见女老师的耳朵红了,哥哥倒是没有别的表态,只催促学生放学后留下来写检讨。 灵灵脚边爬过一只小蜘蛛,他刷地转身迈开步子躲开小生命,沿路找回那个围墙的缺口,身姿一跃离开学校。 大学下午有课,灵灵只旷了一节,刚赶到课室,哥哥给他发了条信息。 “周三见面吗?” 灵灵咬了会儿嘴唇皮,回复:“周六不见了?” “周三我六点下班。周六看电影,怎么样?” “喂!别傻笑了,教授在看你呢!” 坐隔壁的同学用手肘撞了撞灵灵。 “……我又不能怀孕……” 周三的课到晚上才结束,灵灵踩着老师喊下课的点出教室门,直往哥哥发来的酒店地址冲去。 有时候人民教师像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全日无休。哥哥穿着浴袍坐在桌子前改作业。灵灵放下背包到浴室快速收拾好自己,穿着一模一样的浴袍坐到哥哥对面,从一掌高的作业堆里抽出一半,拿起自己的红笔改起来。哥哥改得快,又从灵灵那堆里抽出几本履行自己的工作。 酒店的功能又多了一个。 灵灵改完最后一道题,眼前突然一黑,随后光从两个椭圆形的洞穿过来,一个面具罩在脸上。他抬头看,哥哥已经整装待发,手机已就位。下一秒他被扛起来扔到床上,身上的袍子散开来,哥哥大方迈开腿爬上床,可见同样是真空状态。 灵灵嘴巴偏小,下唇比上唇厚一些但不夸张,下唇中间稍微凹进去一点点,上唇的唇珠略尖,两片唇合起来时刚好形成一个互补。哥哥总喜欢舔灵灵下唇凹槽的位置,然后从那里攻城掠地。不管哥哥怎么勾动,灵灵的舌头从来不会跑到城门外翘首瞻望,他愿意等人敲开城门。 哥哥放开灵灵下床去拿铝箔片,可埋头在包里找了半天没找到,转身到浴室打算拿酒店的备用品,没有,床头柜里,也没有。两人势在必得,可苦于没有作案工具。 灵灵的视线从哥哥的脸上飘向地板。“要不,不戴?” 哥哥轻皱眉头,“你不介意?” 灵灵的视线又从地板飘向窗外。“也不是,这不是没办法嘛。” “不做了?”哥哥问。 流离失所的视线终于回到哥哥脸上,灵灵盘腿坐着,拍了拍床垫让站在床尾的哥哥过来。哥哥听从指令地坐到灵灵身前。灵灵把腿架到哥哥的腿上。 “体检报告都正常, 分卷阅读14 我又不能怀孕,没关系的。”灵灵小声说道。 哥哥托起灵灵的臀部把人挪近些,说话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小:“你这是允许我内射的意思?” 灵灵的脸烧起来,微微摇头。过半天又低声说:“要是你忍不住……”说不下去了。 哥哥突然换上讲课的语调说:“你知道男女做爱就算不内射也有可能怀孕吗?” 灵灵原本就垂下的脸又埋了几分,用头顶抵住哥哥的胸口。健康教育讲得差不多就行了,哥哥握住灵灵右腿的膝窝,托起灵灵的大腿,标准目标进军。两人的浴袍穿了跟没穿一样,各露香肩。灵灵已经白回来了,全身又是一片樱花色。哥哥总能想起初见时对方那一头粉毛,好看得不真实,因此时不时趁对方不注意揪两下。 进军到一半,哥哥忽然抽身去把手机放倒,迫使观众收看昏暗的天花板。回到床上,他单手摘下灵灵的面具,让那颗泪痣昭然示人。灵灵攀著哥哥的肩膀浮浮沉沉,随着风浪被压到床褥上。 “你爸妈会催婚吗?”灵灵问得猝不及防。 “会。”哥哥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他们自己搞得乱七八糟的,但还是想我结婚。” “我如果是女的就可以跟你形婚了。”灵灵像喝醉了一样。 “欸!”哥哥停下动作,掐住灵灵的脸颊教育道:“需要改变的是人的想法,而不是靠婚姻欺骗来祸害更多的人。懂吗?” 哥哥此刻的理解能力比自己的学生还差。 “明白了。” 灵灵的眼神清醒了一瞬。哥哥的正经也只有一瞬。 “你要给我当形妻,那你给我生宝宝吗?” 灵灵心神恍惚道:“不生,离婚的时候宝宝会难过。” 哥哥答应得很爽快:“好,那我们不生。” 观众看了半晌天花板,哥哥也快将到达标记地盘那一步。感觉到哥哥要撤军,灵灵收拢缠着哥哥腰的腿。 哥哥问:“不是说不生吗?” 灵灵就是不肯松腿,蛮横道:“我不生,你不拔。” 人作为高级动物,也有占领地盘的本能,这一刻哥哥跟随本能走。 一个正常成年男人的体重不会轻,灵灵被瘫在身上的哥哥压得有点喘不过气。可他没有把人推开,反而轻轻抚著哥哥的后脑勺说:“当男生挺好的。” 坐享骑乘 周六晚上看电影,白天灵灵先跟同学开会,哥哥发信息说已经到酒店了,房卡留了一张在前台。 灵灵到的时候看见床上躺着一个安然熟睡的人,被子盖到下巴,嘴巴微微张著。他放下背包,绕着床从一边床头走到另一边床头。床上的人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灵灵溘然心生诡计。他走到床尾,动作轻缓地掀起被子至肚脐眼,一边观察哥哥的状态,一边蹑手蹑脚地钻进去。 窗外阳光透进被子里,提供了可视的条件。哥哥穿着一条长牛仔裤,上身是长袖棉质T恤。现在天气还有点热,哥哥身体捂得严严重重的,手脚却有点凉。灵灵把被子铺好,叉开腿跪着,没敢把重量压到哥哥身上。哥哥裤头没有绑皮带,要解开十分方便,但难度在于不把人吵醒。因为是在做坏事,加上闷在被子里氧气不足,灵灵的呼吸有些急促。 这一刻听觉神经的灵敏度到达一个顶点,布料与钮扣摩擦得沙沙响,金属拉链咯啦咯啦一节节拉开。灵灵屏住呼吸,用指尖捏住内里露出来的一层薄布料的边沿,慢动作往下拉,另一只手的手腕折成倒勾状谨慎地探进薄布料底下,掏宝。人的不同身体部位温度各有差异,男人的两颗球大概在35℃,指尖则在30℃左右。灵灵的十指因为紧张而冰凉得很,怕把人给冻醒了,于是赶紧动用温度在37℃左右的口腔。差2℃总比差5℃好。 一般来说血液汇集的地方温度要高一些,灵灵开始分辨不出是自己的嘴巴烫些,还是嘴巴里的东西烫些。小时候他经过酒家看见养在鱼缸里的海参,总是会怕到躲在妈妈的身后,觉得那东西长得跟毛毛虫一样,而且还大很多倍。没想到长后他会吃另一种海参,会瞬间长大的海参。 他有些好奇哥哥现在有没有做梦?如果有,那会梦到些什么? 实际上哥哥有没有做梦连本人也不清楚,转醒间觉得身体有些痒,迷迷糊糊地往发痒的部位看去,只能看见隆起的一团被子。 “灵灵?” 被子猛地一抖。 发痒的部位被磕了一下。 “嘶──”哥哥醒了一半,抬手掀开被子往里瞧──一个人缩成一团伏在那儿,眼睛乌黑微瞪,嘴巴淋漓发红,十指紧握“扶手”。 哥哥既错愕又觉得好笑:“你在坐地铁呢?” 分卷阅读15 灵灵却眉心一蹙,放开扶手爬到哥哥面前。“感冒了?鼻音这么重?” 哥哥软软地倒回床上,“你把我给搞精神了可我没气力抱你,怎么办?” 灵灵先是问哥哥吃药了没,然后又说:“有办法的。” 戴面具架手机,做好安全措施。看着灵灵跑来跑去,哥哥开玩笑道:“我病了你还要剥削劳动人民啊。” “这是在给你赚医药费。” 灵灵今天穿的裤子很宽松,只露出个八月十五就很方便活动。灵灵不敢脱病号衣服。哥哥的躺姿和刚刚睡着时相差不大,只是双手把住灵灵跪在他腰两侧的大腿上,感受着“坐享骑乘”的快乐。衣着整齐地做直播这还是第一次,有了遮掩反而让人心痒痒的。哥哥的手老是偷偷溜进灵灵的衣服下摆揩油。灵灵腰一软,趴到哥哥的鼻尖前,正要撅起嘴却被哥哥捧著脸推开。 “会传染。” 灵灵的动作慢下来,有点不乐意。“病了怎么不通知我取消……” “取消了的话……”哥哥鼻音重,拖长声音像在撒娇,“你说呢?” 又是大人的狡猾。狐狸一直有留下味道,只是时重时轻,一不留神又中了圈套。 灵灵坐着不动,要把哥哥盯出个洞来。哥哥一会儿他捏捏下巴,一会儿捏捏他肚子,最后往屁股上拍了拍,示意他动。然而灵灵只荡了一下便又止住。 哥哥只好搂下灵灵的脖子在耳边说:“因为电影票订好了啊。” 这借口灵灵只接受一半,他跪立起来,抬起膝盖跨过哥哥的腰,背对着床上的人又坐下。 最后哥哥的确坐享骑乘了,只是没能看见灵灵的脸。 “为什么还要直播?” 哥哥又病了两天,总算在再次见面前痊愈。因为是工作日,一个要上班一个要上学,只能约在晚上,没其它特别活动。 上一次没能亲到哥哥,这次灵灵逮着人主动地啃咬了半天,哥哥的嘴唇明显地肿了一圈,他自己的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周补看电影?”哥哥问。 上周六的电影没看成,灵灵提起裤子就催促哥哥回家休息,哥哥只好把票急转让给朋友。幸好这周电影还在上映期内,哥哥打包票说自己不会再生病了。 灵灵擦了擦哥哥面具上被蹭到的口水:“上班不辛苦吗?不想在家休息一下?” “可是在家就见不到你了。” 灵灵垂下眼皮,玩哥哥衣服上的钮扣。“也不是见不到。” 哥哥会意过来后愣住,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点。“不是说好不曝露个人信息嘛。” 灵灵隔了一会儿才点头。指甲大小的钮扣被摸得温热,针线被灵灵扯得有点松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回哥哥愣得更久,眼眉嘴角的笑意全褪去,第一次露出温柔与从容以外的神情。纵使两人面对面坐着,膝盖碰膝盖,但灵灵一天不抬头,他就一直看不到哥哥的模样。他急,可他不敢看,只能生硬地转换话题。 “周六、周六白天看电影吧,晚上会困。” 哥哥的手机在直播,灵灵掏出自己的点进售票app,“两点半可以吗?吃完午饭差不多就可以看了。” 这安排跟普通朋友相处无异,灵灵没意识到,哥哥则沉默不说话。灵灵忍不住抬头,“时间不合适?” 哥哥连忙勾起嘴角:“就两点半吧。” 买票花不了多少时间,灵灵拿着手机开始划起来,但来来去去就是点进一个app,退出这个app,然后点进另一个,再退出,怎么看都是没事找事做。倏然手机被抽走,灵灵刚要抬头,嘴上被贴合住,牙关被撬开。 哥哥的亲吻一贯是轻柔的,再怎么激烈也只是声响大,但这次不一样,灵灵感觉到麻意,像之前吃的那口水鸡,从嘴唇麻到牙肉,舌尖舌根,最后是头皮。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呛到口水,哥哥立刻收起吃人的利齿,轻轻地啄了几分钟。灵灵刚觉得缓过劲儿来,哥哥又开始发狠咬人。一会儿轻,一会儿重,来来回回,灵灵的灵魂渐渐脱离肉身绕着房间飘荡。 “其实你学费和生活费已经赚够了吧?加上学校的一些奖学金和长期的补助,还可以申请学贷。”哥哥问。 咻地,灵魂归位。 灵灵愣愣地看着哥哥。 “为什么还要直播?” 魂灵被钉在原地,灵灵拔都拔不动。挣扎半天,他放弃了。 要为成大人是不是都得学会狡猾? “申请学贷要开家庭经济困难证明,很麻烦,我不想找我爸妈弄。”解答完哥哥的疑问,发问权落到灵灵手上: 分卷阅读16 “如果我赚够了,不直播了,你会去找别人释压?” 面对被耳濡目染的灵灵,哥哥轻松应对:“不一定。” 灵灵不放过哥哥的每一个表情,然而哥哥的浅笑毫无破绽。 “也不是非得要做直播。”哥哥补充道:“去跳蒙面脱衣舞也挺刺激的。” 年长者总是比年少者有优势,后者委屈,不服,但只能憋著。前者啄了一下后者,讨好地蹭了蹭。 灵灵哭笑不得:“哥哥,你太狡猾了。” 两个不称职的做爱主播,第一次直播不办正事,纯聊天。观众竟然还不断刷礼物,真是奇了怪了。 最合适的面具,最合适的距离 以前中秋节不放假,现在有一天假,成了开学后学生最期盼的日子。这天哥哥先跟灵灵看了电影,中途分开去跟家人吃晚饭,之后再跟灵灵碰面吃夜宵。两人在走去酒店的路上聊了一路的月饼,哪里的是甜的,哪里的是咸的,莲容泥糖份超不超标,肉馅腻不腻。 直播前哥哥去洗澡,灵灵用对方的手机看之前的直播回放。看着看着屏幕上方忽然弹出好几条信息提示,灵灵没有刻意去留意,但还是瞥见了。 “咱四六分帐可以吗?我六你四。” “我的直播间毕竟是我带起的,之后效果好再调比例。” “你跟那个小朋友太清水了,没意思。” “跟我还能玩SM,肯定爽翻天。” “赚的肯定也翻倍。” 等信息提示停止弹出,哥哥刚好从浴室出来,灵灵把手机交还回去,哥哥站着对手机敲敲打打。 灵灵问:“你等会儿吹头手机可以借我吗?回放还没看完。” 哥哥把手机递给灵灵:“怎么这么喜欢看回放,不害臊吗?” 听见吹风机的声响,灵灵点开哥哥的微信。刚刚传信息来的人发了一连串文字,各种利诱,哥哥的回复很短,只有四个字。 “考虑考虑。” 其实回放除了能看两人打架的过程,还有别的更吸引人去看,只是哥哥不知道。 哥哥蹭著灵灵的面具,亲了半天不见有回应,他停下来捋了捋灵灵的后脑勺。 “心不在焉?” 灵灵回过神来已经被压在床上,哥哥把重心放在侧身枕着床垫,没伤着他,还是那样温柔。 两人初次见面,互看不相厌,一路合作到现在。如果跟哥哥只是普通接触,甚至稍微亲近一点的接触,都不会察觉到哥哥的性向,看那个女老师就知道了。而灵灵不喜欢同性,进入大学后接触到的女生更多,各种性格的都有。从十字路口出发的两个人本就该奔往东南西北,滞留是不被允许的。 灵灵轻巧地凑到哥哥面前,探出舌尖舔了一下哥哥的唇珠,趁哥哥诧异的空隙探进口腔里勾了一下上颚。哥哥右手掌心紧贴著灵灵的下颌角,手指顺着耳根埋进发堆,左手环住灵灵的腰,把人带到身上趴好。灵灵的不断舔舐像小猫给大猫梳毛。哥哥正想要回应,灵灵却撑起身体脱掉浴袍,大腿分开成一个钝角,自己给自己疏通关口。指节的没入看得哥哥不住滑动喉结。Q27四73 11037 像上上次一样,灵灵背过身去让哥哥坐享骑乘。 哥哥这次有力气了,把灵灵的腰掐出一个个指印,还把大白桃撞熟了。灵灵瘦,竖脊肌明显,左右经由凹陷的脊椎骨相连,在背部引伸出一道幽谷。哥哥看呆了,伸手勾著幽谷从腰椎一路往上。从后方看去,灵灵的耳根和颈项像被撒了一层薄薄的余晖。 “灵灵,转过来。” 须臾,“怎么了?” “想亲亲你。” 灵灵没使什么劲儿地摇了摇头。 “那让我看看你。” “不要。”斩钉截铁,甚至有点咬牙切齿。 哥哥正讶异著,灵灵抬手往脸上蹭了蹭,放下时手背一片水光。哥哥看见了,有那么一两秒无法做出任何反应,懵了。 这人怎么做爱和哭都没有声响的? 哥哥乍然坐起来从背后环抱住灵灵,“怎么了?”他慌张地扫视,发现灵灵底下没什么精神,赶紧把人抱紧了不让动,“是不舒服吗?” 灵灵不说话,像小孩子在水底玩憋气一样使劲儿憋著,直到受不了了才换气,然后又憋个半晌。一开始他还能自己擦眼泪,哥哥把他架起来面对面坐着,擦眼泪的工作便落到了哥哥手上。等他眼泪停了,哥哥亲了亲沾湿的面具,那儿底下有一颗孤伶伶的泪痣。 牛皮面具其实有一种动物皮脂的臊味,闻着难受,但这是两个主播最合适的面具,也是最合适 分卷阅读17 的距离。 “这是最后一次了,”灵灵垂着眼说。“不管你以后找谁做搭档,我都不会再跟你做直播了。” 哥哥无法思考这句话,本能地去掐断直播。来回的过程他想明白了灵灵是看过了他的信息。 他说:“那只是客套话,过几天我就会拒绝他。” “那你也要跟我客套吗?”灵灵直视哥哥,“我说过我不跟喜欢的人做直播。” 哥哥没有躲避灵灵的视线。 “如果我们没办法在直播以外的条件下维持关系,你知道我说的是哪种关系,如果没办法做到,那以后也没必要见面了。” 初遇那会儿灵灵就不是以一个弱者的姿态示人,后来他只是甘愿选择退让,然而有人得寸进尺。既然无路可退了,他选择在地上挖沟,引水,不让人过来,也不让自己过去。 年少者为数不多的优势在此时发挥得痛快淋漓,也给足了时间年长者思考答复。 狡猾终被狡猾误。哥哥摘下面具,留给灵灵一个头顶。 “我不清楚这是不是因为工作的习惯而想要照顾你……” “你习惯的不是工作。”灵灵冷静地说道。 哥哥的面具被灵灵装进背包里,在离开之前灵灵回过头对坐在床上的人说:“哥哥,你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灵灵记性好,他记得这是第十三次跟哥哥见面,在西方来说这可是不幸的数字。 凌晨时分,他抬头望天,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重新认识一下。” 不再联系的日子里,灵灵上课,端盘子,仍然尽力增加生活基金。他分期付款买了一部好一点的手机,下载了那个直播app。他有直播间的帐号和密码,有空的时候就看一看之前的回放,里面有很多幽默的弹幕,他时常看着看着就笑了。 “本人进来之前打算走肾,怎么走着走着就变成走心了呢?” “我感觉我刷的不是礼物,是他俩的份子钱。” “我寻思这应该是个做爱直播间,咋就变成了恋爱直播间?” 哥哥还是跟以往一样不爱看回放,要是看了,问题烦恼早解决了。 最近学生月测,他忙着加班没时间发脾气,更没机会释压。卷子改错了好几份,学生跟他关系好不怕他,拿着卷子要回了分数,又让他请吃零食补偿心灵损失。他连连道歉,学生反倒安慰他:“老师您是不是太累了?要注意休息。” 休息是不可能的,在学校加班到八点,回家还得继续。哥哥一边捏著肩膀一边跨出学校大门,在车站碰到个自己学校的学生,其他年级的,他不认识。男生坐在长凳上直掉眼泪,哥哥上前递了张纸巾。 “怎么了?” 学生不说话,但也没拒绝哥哥的接近。 “不想回家是吗?” 学生哭得更凶了。 “你几年级几班的?让班主任来陪你一下好吗?大晚上的,得注意安全。” 学生可能哭懵了,没怎么为难哥哥便报出了自己的所在班级。哥哥在教师群里找到学生的班主任,说明了情况。在班主任赶来之前,哥哥先陪着学生坐一会儿。车站不是一个理想的工作环境,加班又累到不想说话,哥哥只能刷手机。他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著十几分钟前的一则直播提醒。 他跟灵灵的那个直播间,现在正在直播。 哥哥侧身挡住学生的视线,不安地点开了直播间。 灵灵系著浴巾坐在床上,戴的还是那个牛皮面具。他专注地看着镜头,眼珠频频由下往上滚动。哥哥明白过来他是在看弹幕。一条条文字刷得有点快,但内容都差不多,不停在问灵灵为什么要跟新人合作,是不是跟哥哥分手了。 灵灵对着镜头笑了笑,说:“没有。” 不知道是没有分手还是没有谈恋爱。 新人从浴室出来,大喇喇地什么也不穿,戴着一个塑胶面具,比哥哥矮一些瘦一些。哥哥咬了咬牙,这个新人正是之前找上门来挖角的那位,因为发过几张全裸自拍,所以哥哥能认出来。 直播画面上新人一上前就捞过灵灵的腰作势要亲,被灵灵双手抵著下巴推开了。灵灵堆起笑容低声说了几句话,新人不但没松手,还把灵灵压到了床上,解开浴巾。 “操!” 哥哥一声怒叫把还在掉眼泪的学生吓呆了。 灵灵推拒了几下,忽然伸手指著屏幕。新人不情不愿地放开灵灵。灵灵走到镜头前,直播画面随即抖动起来,是灵灵拿起了手机接通电话。灵灵什么也没说就安静地听着,弹幕开始一片片地刷:我有不好的预 分卷阅读18 感。 预感成真,直播还真的被中断了。 灵灵握着手机,不住地给新人道歉,“我有急事不能直播了,今天的房费我来付。” 新人怎么骂他他都不还嘴。隔音极差的酒店房门被新人奋力地打开又甩上。灵灵呆呆地在床前站了几分钟,低头看了看身上尚且安然无恙的四角裤,转身跑到浴室又洗了个澡,才收拾东西跑下楼退房。 前台还是那个要死不活的中年男人,房间才开了半个小时就被退掉,他也丝毫不关心。 灵灵站在酒店门口等了十来分钟,突然一辆出租车停在眼前,车里钻出来哥哥。 哥哥脸上的怒气很明显,灵灵却不怕死地问:“你怎么知道在这儿?” “那么烂的酒店也找不出第二家了。”哥哥虚起眼睛瞪人:“你是不是觉得长疹子挺好玩的?” 灵灵本想憋著,但忍不住还是笑了出来。见哥哥抬手要打人,灵灵两三步退开。“你怎么穿着上班的衣服?加班到现在?” 哥哥正要骂人,倏地脸色一变:“靠!把学生给扔在路边了!” 灵灵站在一旁,听哥哥联系同事寻问学生的情况,大抵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等哥哥结束通话后问:“以你工作的习惯不是应该亲自解开学生的心结,再送回家吗?” 在狂奔过来的路上哥哥就想明白了,工作习惯跟灵灵扯不上多大的关系,此时被灵灵揶揄,哥哥是又气又羞又难过。 “你太狠了。”哥哥的脸是垮的,肩是垮的,声音也是垮的。 灵灵大步往前走,搂上哥哥的脖子在嘴上亲了一下:“彼此彼此。” 哥哥叹好大一口气,拽了拽背包的带子,“再不回家,今晚的工作就做不完了。” 灵灵退开,意有所指地跟哥哥说:“你有助手啊。” 哥哥终于翘起嘴角,单手环住灵灵的肩膀带着人往地铁方向走。“我家很小也很乱,不要有太大的期待。” “我也很小只,不会太占地方的。” “我一个人民公仆虽然没什么钱,但供你上学还是可以的。” “那为了报答你,车震,野战,公共厕所,任你挑。保证刺激又减压。” 哥哥在灵灵耳边补充了几个选项,成功把灵灵耳朵烧得直冒烟。 在进家门之前,哥哥十分郑重地朝灵灵伸出了右手,一个邀对方握手的姿势。 “重新认识一下。” 灵灵同样郑重地握上哥哥的手:“很高兴认识你。” 当天晚上,不幸的直播间观众发现那个恋爱直播间销号了。啊,真是悲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