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藤》 分卷阅读1 ?內容簡介 闻蔓是埋在土里的根,傅其俢逆着藤去寻,还真就寻到了她。 BG/1v1/HE 炮友转正/狗血套路/不喜点叉 双非C,只能保证以后身心干净 日更,尽量准时,大家热情一点,多多留言多送猪,争取点亮星星【每两百猪加更】 微博:茶茶好萌 【07.10】更新早八晚十 高H1V1肉文甜文女性向 第一章 痣 关茜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闻蔓正好从家里出来。 “哪儿呢?” 尽管隔着手机,闻蔓还是听到了另一头嘈杂的音乐声,她看了眼手表,说:“回家了一趟。” “不是上周才回过吗?” 自从闻蔓搬出来自己一个人住后,她回家的次数不多,但规律,基本是一月一次。 “我妈非说我瘦了,让我回来吃饭。” 不仅如此,闻母今天还特地给她盛了一盅鸡汤放桶里温着,耳提面命让她回去后喝光了记得拍照给她,她要检查。 “这不挺好,瘦了就该多吃点。”关茜笑得幸灾乐祸,“那还能过来吗?” “能啊。” 闻蔓低头打量身上装束,因为是回家,她一切从简,棉布裙子平底鞋,脸上什么也没涂,就架了一副画图时才会戴的黑框眼镜。但这会儿十点都过了,再回公寓已经来不及,于是她道:“你把地址发给我,我直接过去。” 结束通话后,闻蔓很快收到关茜发来的消息。 她开了导航,驱车前往。 闻家住宅不在市中心,就算一路畅通无阻,车子也走了约莫四十分钟才到达目的地。 下车前闻蔓从包里翻出口红,照着后视镜涂完,低头看到盛着鸡汤的保温桶,想想还是留在了车里。 关茜早早就在门口等闻蔓。 隔老远她便瞧见一高挑女人,待白裙飘近,她愣了两瞬才反应过来,“你这走的什么路线?” 闻蔓扶了扶眼镜,“知识分子。” 关茜不由笑出声,“所以你这段时间玩失踪是搞学术去了?” 闻蔓惆怅地摇头,“一言难尽。” 她这段时间忙得很,工作室接了笔急单,裴觉又不在羌州,便只能她全程包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确实是搞学术去了。 但这并不是她“闭关”的主要原因。 不想关茜追问,闻蔓拽着她的手就往里走,转移话题道:“这地方挺偏,你怎么找来的?” 她停车的时候就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地方,一栋外观如同废弃工厂的酒吧,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奇怪。 “我也是第一次来。” 关茜答非所问,闻蔓心不在此,也没注意,只随口问:“有帅哥吗?” 关茜却突然亢奋起来,“当然!” 闻蔓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而这预感在五分钟后也得到了应验。 傅其修也在。 *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羌州不大,圈子也就那么小,有些时候不是你想避就能避开的——哪怕你觉得你和他不是一类人。 闻蔓暗自懊恼,怎么一出关就破功,她这是有多倒霉? 然而心中波动再大,她脸上依然分毫不显。她一脸淡定地跟着关茜入座,笑着同其他人打招呼。只是当目光停在傅其修脸上时,见他淡淡予以回视,云淡风轻的样子,她却是道行不够地嘴角一僵,借着眼镜的遮挡,才算勉勉强强略过视线。 讲道理,闻蔓是真的不清楚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傅其修。因为要说他们是熟人吧,其实他俩在一个月前才第一次见。可要说他们是陌生人,再亲密的事都做过了,放眼望去,今天在场的怕是找不到第二个知道傅其修下腹横了两颗痣的人。 闻蔓这时才深刻体会到一个道理。 那就是别碰朋友的朋友。 隔着一个人,就如同隔了一座山。 更何况她和傅其修还隔了两座山。 为了粉饰太平,还得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看吧,现在多尴尬——虽然目前好像只有她一个人觉得尴尬。 “蔓蔓,你还记得他吧?” 关茜的耳语适时将闻蔓拉回现实,她侧目,“谁?” “傅其修啊。” 关茜说着,手指还点了下她的嘴唇。 “跟你热吻三分钟的对象,你忘啦?” ———— 嘻嘻好久不见,希望大家还没有忘记我。 还是一样哈,猪猪每两百加更一次,大家热情一点,爱你们哦。 第二章 可以 闻蔓怎么可能忘。 关茜说的是一个月前她玩游戏玩输了的事。 那天晚上她心情不好,喝嗨了,兴头上什么都敢跟人赌,关茜拦也拦不住。结果对方果然心怀不轨,明显是给她挖坑跳,在旁人的里应外合下,她毫无意外地猜骰猜输了。 输了的惩罚是找在场的一位异性热吻三分钟。 一般像这种周围人都不熟的情况,和自己打赌的这个人好似就成了最佳选择。 但闻蔓不。 她只扬了扬眉,“随便找谁都可以吧?” 对方忙道:“只能这包厢里找。”他怕她耍诈。毕竟是新面孔,还是谨慎点好,如果场地限制,应该没人会帮她。保险起见,他又补充:“你点的人必须也要同意才行,否则你就只能选我,或者一次吹完你跟前那一排。” 他 分卷阅读2 笑容得意:“愿赌服输啊妹妹。” 这么多瓶,喝完没有酒精中毒都算祖上烧高香。一旁的关茜听了,比闻蔓反应还大,就要冲上去,却被闻蔓拦下。 闻蔓捏了捏关茜的手,扬头道:“行啊。” 看到对面的男人再度露出得逞的笑,她胃里一阵恶心——她就是亲猪都不会亲这傻逼。 于是,她抬抬下巴,点了离她最远的那个人。 “我选他。” 手指点到之处,正是傅其修。 当场就有人笑了。 羌州运输业何其发达,傅家一家独大,包揽了羌州所有的港口生意。傅其修是傅家第一顺位继承人,想要倒贴他的人多的是,而失败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没有人觉得傅其修会同意,其中不排除闻蔓。 她会指傅其修,要的就是他的不同意——他们才第一次见,连交流都不曾,被拒是板上钉钉的事。但对她来说,这样的傅其修反倒成了绝对的安全牌。选傅其修,总比把主动权交给那傻逼的同党好。等被拒了,她再吹瓶就是。 闻蔓酒量一向不错,大学时曾有过一人喝趴三个大汉的战绩。大概是体质特殊,她越喝头脑就越清醒。不过她之前体检时和医生有聊过这点,其实这样不好,因为没有个度,什么时候喝伤了都不知道。所以她再能喝,也会给自己定下一条底线,绝不越界,省得出事。 但今天只能破例了。 闻蔓指完就放下手,在周围窃笑声中默数眼前酒瓶数量。 然而她还没数完,傅其修那边就给出了回应。 周遭一片静默。 因为他说可以。 * 这么回想起来,闻蔓觉得傅其修吻技确实是好。 而且青柠味的漱口水还挺好闻的—— 当时她只是喝嗨了,脑子可还清醒着,断不可能什么印象都没有。 摸着良心说,在挑傅其修的时候,她心里也是隐隐有过期待的。见色起意嘛,全然抱着被拒绝了无所谓,被接受也不吃亏的心态。只是衡量过后,被拒绝的可能性太大,只剩下那么一丁点的期待值,仿佛就只能忽略不计了。 谁知道傅其修会不按常理出牌啊? 撇开别的不说,闻蔓一想到那个给自己下套的男人一副吃了屎又只能吞下去的表情,就想笑。谁让他得罪不起傅其修。就像他可以耍花招给她下套一样,傅其修已经伸手要了的东西,那他就绝对不能再去拿。 都是仗势欺人罢了。 闻蔓乜了关茜一眼,说:“哪有三分钟那么久。” 一分钟也就顶天了。 从开始的静默到后面的起哄,她可没那么厚的脸皮,能当众接吻三分钟。 “夸张说法夸张说法。”关茜一脸八卦,“我都忘记问你了,他后来不是还送你回家了吗,你们就没再发生点什么?” 闻蔓眉梢一跳,随手拿了杯酒,说:“不就送回家咯,还能发生什么。” “真笨,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把握!” 关茜恨铁不成钢,殊不知好友已然悄声和人做完全套,无奈难以启齿,只能闷声往下吞。她嘀咕:“今天陆来问我你怎么没来的时候,我还寻思呢,以为你和傅其修发生了什么奸情是我不知道的,不然陆来怎么会突然问起你……” 陆来是关茜的儿时玩伴,傅其修便是他的朋友。 闻蔓抓住重点,“你说陆来问起我?” “是啊,所以我就给你打电话了啊。” 闻蔓总觉得不对劲,她又问:“这地方是陆来带你来的吧?” 关茜点头。 闻蔓沉默,刚要深想就感觉到从对角位置投来一道视线,一时让她如坐针毡。 她知道那里坐的是谁。 要命,她怎么就坐了这么一个她不好侧头,对方却能直接看到她的地方。 “我出去一下。” “才来你就出去?” 闻蔓抓起手机,“打个电话。” 直到门关上,才算彻底阻断那若隐若现的刺背注视。 ———— 闻蔓:我就是亲猪都不会亲这傻逼。 然后指傅其修:我选你。 第三章 宵夜 走出包厢后,闻蔓终于得以解脱。 这酒吧的设计走的是轻工业风,钢筋交错,二层以上做了一半的悬空,护栏虽说结实,但中间间隔很宽,稍微恐高点的都不敢往下看。 闻蔓便是其中之一。 她靠墙边走,绕过一个巨大盆栽,找到了一个无人的僻静角落。角落正好放着一张双人皮质沙发,她想也不想,直接坐了上去。 这里不知道是不是做了隔音处理,还挺安静的,一楼的喧嚣传到耳边时并不扰人,闻蔓惬意靠着,安静的环境才适合思考。 一个月前初遇傅其修的那次聚会,是陆来组的局。 平常闻蔓就经常和关茜玩在一起,俩人朋友圈子重叠得厉害,所以当时还不认识陆来的闻蔓也没多想,直接就跟着关茜一块儿去了。等去了才知道,关茜的这个朋友,和她们之前一起出来玩的朋友,不太一样,个个非富即贵,早就跳出了她们的暴发户圈子。 当时在场的,闻蔓几乎只认识关茜一人。 “这个陆来是什么来头,不是说只是你小时候的邻居吗?”她问。 关茜摇头道:“好几年不见了。我只听我爸说过一嘴,说他家生意现在做得很大,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前两天他回国联系 分卷阅读3 我的时候,我还差点没想起来。” 闻蔓了然,随意扫了周围一圈,发现了几个眼熟的小网红,她们正对门口窃窃私语,她狐疑,跟着看过去。 原是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了一个人。陆来本身就挺高,那人比他还高,仗着身形颀长,懒散站着,却不会让人觉得轻佻,正好他头顶有束光,简直神来之笔,从上至下将他笼罩,不仅没有削弱五官轮廓,反而衬得分明。是副优越的皮囊,也难怪被人盯上。 估计是闻蔓看得出神,忘了收敛目光里的打量,对方突然睇来一眼,瞳孔润黑,直勾勾的,不加掩饰,仿佛一眼便能望到底。 他的眼神太过犀利,看得闻蔓心一紧,她赶紧低头,手心竟然惊出了冷汗。 这就是闻蔓对傅其修的初印象。 疏离的,清冷的,高高在上的样子,像是对什么都不上心,但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一看就不好接近。 谁曾想会发生之后的事呢? 经过热吻一事,关茜顺水推舟,让傅其修送她回去。 他又没拒绝。 这是第二次了。 闻蔓自认魅力还没大到能让傅其修对自己一见钟情的地步。但那天晚上她心情很差,但凡有那么一点酒精在身体里发酵,她都会任它支配所有的理智。所以在傅其修问她住哪里的时候,她没有开口。 这样的沉默在当下的情境中无疑是一种邀请。 在车子开向酒店的那一路,她其实有无数次机会出声反悔,但她没有那么做。 她只想宣泄。 傅其修刚好出现了。 他成了浇湿红土的春雨,十分凑巧地润了她的根。 闻蔓当时只想着,左右她跟傅其修也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可能这辈子也就有那么一次的交集,稍微尝个鲜也不是不可以。 那天晚上,一切事情都发展得很顺利。过后她也是真心抱着“一夜之后,从此陌路”的念头离开。 奈何老天爷不允许。她都家里蹲快一个月了,居然刚一出山就又见到了这个所谓的“陌路人”,真是防不胜防。 在闻蔓看来,有些关系就该当断则断,享受过一次就够了。 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你情我愿的,谁也不亏谁。 衣服穿上,一拍两散。 这一见再见的,算怎么回事嘛。 闻蔓摘了眼镜,抬手盖上眼睛,长叹,她似乎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不舒服?” 突然响起的男声,不算熟悉但也绝不陌生。 闻蔓指尖一颤,将胳膊从眼前挪开,视线从模糊到清晰,傅其修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盆栽旁边。 那盆栽笨重,叶子厚实硕大,他站在一旁,更显身材修长,整个人挺拔似白杨。只是如果他脸上的表情可以再丰富一些,她应该会更自在。 见鬼了,他是怎么找过来的。 “……”闻蔓坐直身子,声音微哑,“没有。” 傅其修颔首,也没说什么,迈开腿就朝她走去。 闻蔓心里一咯噔,连忙拣起搁腿边的眼镜戴上,生怕他坐到。当另一侧沙发向下陷时,她感觉自己的屁股似乎不受控制地往中间挪了挪。 “你近视?”傅其修又问。 这人吧,还没和敌人交锋时能在脑子里斗争模拟个一百八十回合,等真进了实战,脑袋就又宕机了。 至少现在看来,想当彼此的陌生人的幻想算是彻底破灭了。 闻蔓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机械地回答:“有点散光。”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傅其修笑了一声。 笑意幅度不大,羽毛挠痒痒似的拂过耳朵,闻蔓不由偏过脸去看他,用眼神问他在笑什么。 他却只是问:“饿不饿?” “啊?” “带你去吃宵夜。” 第四章 鸡汤 前阵子港口有一批航空设备出了问题,傅其修离开羌州大半月,才回来就接到了陆来电话。 “消息这么灵通?” 陆来讪笑,傅其修处理的事情和他家有一定的关系,他说:“给你接风洗尘。” 傅其修捏捏眉心,戏谑道:“你刚回来,可能不知道我会经常出羌州,如果次次都要接风洗尘,那你可有的忙了。” “这有什么,正好放松放松。” “那就莱蒙吧,今晚我去那里。”莱蒙傅其修有参股,最近上头抓得严,他正好过去安排一些事。 陆来嗯了一声,“还是上次那些人?” 傅其修眼皮一抬,想起什么,回道:“随你。” * 吃宵夜的地方是一家米酒馆。 装潢主原木色,入口是卵石路,大厅设有屏风,闻蔓跟在傅其修身后瞧,发现都快过零点了,店里人还是挺多的。傅其修应该是熟客,门口店员一看到他就领路去了一个相对安静的靠窗位置。 “有没有忌口?”傅其修问闻蔓。 闻蔓摇头。她不挑食,嗜甜。但没必要在这时候过多说明。 傅其修便自主和服务生点了烤肉和两瓶米酒,末了又看着闻蔓道:“顺便帮她热一热鸡汤。” 闻蔓错愕,没想到他还记得她的鸡汤。 俩人从酒吧里出来的时候,她突然想起车里的鸡汤,心忖去吃宵夜,带着也行,一冲动就说出了口。说完立马后悔,只觉多此一举。 可傅其修也是奇怪,竟也陪着她去车里取了。 她将保温桶递 分卷阅读4 给服务生,“麻烦了。” 服务生走后,闻蔓回眸看到傅其修在看自己。 他坐得闲散,并无拘谨,借着后侧方的一截暖光,冷硬的轮廓较之之前生人勿进的气势要柔和不少。 闻蔓想了想,主动说:“这鸡汤熬了好几个钟头,你不嫌弃的话一会儿也喝一些吧。” “特地带的?” 谁会带着鸡汤出来喝酒啊?闻蔓忍住嘴瓢的冲动,说:“碰巧。”然后顺口说了闻母的交代。 傅其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似在打量,但并不让人难堪。须臾,他赞同道:“是挺瘦的。” 稀疏平常的一句,闻蔓却莫名脸热。怎么说也是赤身相对过的关系,傅其修可以在这个时候表现得云淡风轻,她却不太行,总觉得别扭,毕竟就算是现在,他们之间也只算是打过交道的陌生人。来的路上她就觉得尴尬,见他没有翻旧账的意思,还偷偷松了一口气,想着到了地方就试探他找她吃宵夜的原因。可现在一看,她又有些问不出口了。可能对方单纯是饿了也不一定。 只能问:“这地方挺热闹的,你常来吗?” “这里的烤肉不错。” 他这回应不咸不淡,干脆断了话题。 闻蔓见状,默默喝了口水。对方显然不是话多的个性,她不想自讨没趣,索性低头去摸手机,也省得再绞尽脑汁去找话题。 “闻蔓。” 傅其修声线低沉,字正腔圆,吐字习惯不拧巴,在闻蔓这里挺有辨识度,听到时总会不自主地在脑海中联想他说话时的神情,无论远近,仿佛他近在咫尺。 闻蔓也没少听过别人叫自己的名字,但像傅其修这样她一听就虎躯一震的,还真是头一遭。她才把手机打开,听到声音就条件反射地锁了屏,抬头问:“怎么了?” 傅其修见她跟小学生突然被提问似的正襟危坐,有些好笑,“我出去打个电话。” 原来是打电话。闻蔓僵直的脊背一软,说:“好的。” 伸长脖子目送傅其修出去,闻蔓赶忙翻看关茜给她发的消息。 关茜问她哪儿去了。 她回:吃宵夜。 关茜:怎么突然跑去吃宵夜了?吃宵夜你不叫我。 闻蔓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自己是和傅其修出来的事。 总不能坦白讲,傅其修说要带她来吃宵夜的时候,她脑子一片空白,想也不想就直接点头了吧?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 面对傅其修的邀请,一般人还真不好推脱,更别说她还是这种不会拒绝、惯性迎合的性格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说的就是她。 只不过她觉得这样也好,一个人唱独角戏可能还会觉得尴尬,但这时候如果再加入一个人配合你推太极,那就轻松自如多了。 敌不动,我不动,就当是普通朋友出来吃个宵夜,也不是不行。 这么一想,闻蔓身心一顿舒畅。 但关茜可没那么好糊弄,见闻蔓许久不回复,直接一通电话过来,大声质问:“你给我如实招来,你现在和谁在一起?” 要不说是多年好友,关茜太了解闻蔓了,如果不是心虚,她不会这样支支吾吾。 闻蔓无奈,只好承认:“傅其修。” 关茜沉默了足足十秒有余,继而一顿爆发:“我就知道你有瞒我!” “……” 傅其修随时都会回来,电话里也说不清楚,闻蔓用手掩着嘴,低声安抚道:“等回去了我什么都告诉你,好不好?现在不方便说。” “他在你旁边?” 闻蔓含糊应了两声,余光看见傅其修走近的身影,当即结束了通话。所幸关茜也嗅到了危机,没再回拨。 ———— 200猪有加更 第五章 安全感 “打完电话了?”她问。 “嗯。” 傅其修侧过身子,闻蔓这才看到他身后的服务生。 这家米酒馆到这个时间点还如此热闹不是没有道理的。烤肉是在后厨做好才被端上桌,时间和火候把控得刚刚好好,秘制的酱汁将肉粒紧紧包裹,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闻蔓毕竟才从家里出来,不可能空着肚子,来的时候只想点到为止,但这会儿馋瘾上来,她哪还管什么宵夜致胖的问题。 傅其修看着她大快朵颐,“怎么样?” 闻蔓吃到好吃的就会开心,她连连点头,鼻梁上的眼镜跟着向下掉,“好吃。” “眼镜摘了吧。”傅其修提醒。 闻蔓扶眼镜的手一顿,倒是依言摘了,反正傅其修早就见过了她全素颜的状态,也没什么好遮的。 眼镜一拿开,女人的眉眼瞬时明亮清晰起来。是很精致漂亮的长相,皮肤白皙细腻,两颊饱满,自带红晕,只是唇色偏淡,口红擦去便显露弊端,正好这会儿有吃食润色,很巧妙地就给盖了过去,呈出自然的红润光泽。傅其修倏地想到,不仅是嘴唇,她身上似乎就没有特别深的颜色,每一寸肌肤都被养得很好。 “你不吃吗?” 闻蔓吃了好几块烤肉,对面却连筷子都没拿起,她摸摸耳朵,后知后觉自己是不是太贪吃了。 “吃。” 说是这么说,傅其修却拿过茶色瓷杯倒起米酒,“这米酒度数不高,但后劲挺大,你尝尝鲜,别喝太多。” 闻蔓接过,抿了一口,味道有些奇怪,但喝了两口,习惯后还挺上瘾,“ 分卷阅读5 好喝。” 傅其修心道,她还挺好养,无论什么都说好。 中途鸡汤热好,闻蔓主动盛出两碗,其中一碗推给傅其修,眨眨眼道:“你请我吃肉,我请你喝汤。” 傅其修听出她话里的揶揄,这在抱怨他一口没动呢。他没再推,在她眼皮子底下喝了两口,末了评价:“不错。” “那当然,我妈可是熬了好久的。” 说到这个,闻蔓想起闻母给自己安排的任务。 她把自己碗里的汤给喝了,接连拍了三张,给闻母发过去,然后配字:任务完成。 闻母没回,应该是睡了。 “手机给我。” 就在闻蔓准备收手机的时候,傅其修冷不丁一句,她下意识就递了过去,反悔都来不及。 好在傅其修没有乱翻别人手机的癖好,他只是用她手机打了个电话,等他旁边的手机屏幕亮起,便物归原主。 一系列动作看下来,闻蔓自己都有些惊讶。 她怎么老是被傅其修牵着鼻子走啊。 * 从米酒馆出来,俩人走回莱蒙停车场,傅其修滴酒未沾,送吃饱喝足的闻蔓回家。 开的是闻蔓的车,因为车子特地改装过,闻蔓开始还担心傅其修会不习惯,等上路才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人家的车技比她好多了。 比起在米酒馆时还有吃的造话题,车上的俩人一路无话。闻蔓开了歌,有些犯困,这段时间她修身养性,每天准时睡觉,都养出生物钟了。 “困了就睡会儿,”等红灯,傅其修看闻蔓,“到了我再叫你。” 闻蔓嗯了声,还真就睡了过去。 要说平常,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的异性,闻蔓不应该会这么没有防备才对。只是傅其修,在这个群体中又好似要特殊一些,虽然只见过两次面,但她就是觉得他不会害自己。 像安全感这种东西,说起来还挺玄乎的,哪怕俩人并不熟悉,哪怕已经认识好久,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这套标准就在自己手上,结果全由心来支配。 因为感觉是不会骗人的。 * 车子入库的时候闻蔓就醒了。 她揉揉眼睛,脸上还带着些许困顿,“你一会儿怎么回去。” “有人来接。” 傅其修拉了手刹,帮她把夹层的眼镜拿了出来,“戴着好看路。” “也没近视,就是看东西容易重影。” 她是随口一说,语气极其自然,仿佛俩人已然认识许久。 傅其修睨她一眼,知道这应该是没睡醒的原因。他解开安全带,却像是怕吵醒她,声音放轻了些。 “还是戴着吧。” 从小区的停车库出来,司机还需要一会儿才能赶到,这边靠近羌江,傅其修走了一段路,停在一盏路灯下。 对着羌江,他点了根烟。 已是凌晨两点,除了偶尔驰骋而过的车辆,街上没有什么人,江风总是很大,在夏夜里刮出了凛冬的味道。 但傅其修并不觉得冷。他向来耐寒,体温偏高,手心永远是热的,即便是大冬天的,也只是一件羊毛大衣加身。 一根烟很快燃尽,看时间司机也差不多要到了,傅其修转身,抬头便是闻蔓住的小区。 高楼林立,每一幢都长得一样,他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却又想,一个月前他本是应该送她回家。 可当他醒来,除了阳台残留的烟蒂,她什么也没有留下。 ———— 下章搞点肉沫吧。 第六章 主动 闻蔓到家以后反而不困了。 她洗了个澡,裹着浴袍出来,正要去倒杯红酒助眠,门铃就响了。 能三更半夜找上门来的人选,在闻蔓这里不超过三个。她走过去,从猫眼看,果不其然看到关茜的脸。 她没好气地打开门,“一猜就是你。” 关茜却看也不看的推开她,进屋便是一顿扫射,发现确实没有藏人,她才停下来,“说吧,你和傅其修怎么回事?”突然就把电话挂了,紧接着一个小时后又说自己先回去了,关茜自认能忍到现在,已是仁至义尽。 闻蔓也没了再瞒的意思,她盘腿坐进沙发,身子软得像没了骨头,浴袍散开,露出半边浑圆也没有遮掩的意思,说道:“就你以为的那样。” 关茜骂了一声脏字,然后弯腰凑近她的脸,一脸兴奋:“真做了?” 闻蔓郝然,“嗯。” “怎么搞上的。” 闻蔓反问:“这需要理由?” 关茜眨眨眼,也是,这种事确实说不清楚,有时候看对眼了,哪还有时间去思考其他细节。只是虽然圈子里玩得疯的人比比皆是,这其中却并不包括闻蔓,她们俩从初中就认识,关茜再了解闻蔓不过,知道她绝不是那种玩一夜情的个性,所以才觉得惊讶。难不成是傅其修有什么地方特别厉害? “活儿好吗?”关茜只能想到这个了。 “……” 闻蔓眸色一闪,想起那晚,细水长流的前戏,在昏暗的壁灯下,傅其修抵着她深深进入。男人性器尺寸可观,将窄紧的嫩穴轻松填满,那感觉很微妙,她因为酸慰的饱胀感而呻吟,他因为湿润的紧致感而喟叹。确实是她经历过最棒的性爱。以至于后面食髓知味,俩人还尝试了不少姿势。不过最爽的还是后入,她跪趴在床上,身下垫了个枕头,饱满的乳房从被爱抚到被压扁,随着肉棒进出小穴的频率, 分卷阅读6 后背所承载的汗水一滴又一滴—— 但这些闻蔓可说不出口,她推开关茜越凑越近的脸,“你能不能先去洗个澡,满身酒味。” “你嫌弃我。”关茜有些委屈。 闻蔓无奈地叹息:“好吧,最后一个问题。” 关茜得逞得两眼放光:“谁主动的?” 闻蔓横她一眼,起身回房。 在关茜气急败坏之前,她说:“我主动的。” * 确实是闻蔓主动的。 那天他们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闻蔓进屋前虽有踟蹰,但门一关上,她就没了矫情的意思,相反头脑一片清明,十分清楚自己正在做什么。 傅其修将屋里的灯都打开,转身看她像是在发呆,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很困的样子。 他沉吟,忽而抬手,见她躲也不躲,眉心一时舒展开来。他的手心恰好覆盖她后颈,拇指停在耳边,触感很好。 “去洗澡吧。”他说。 “哦。” 闻蔓只觉被他碰过的地方酥麻得厉害,但她没空脸热,低头钻进浴室,一洗就是半个钟头。 衣服湿了,需要烘干,浴袍下的身体什么也没穿,闻蔓倚在门边,看到傅其修站在窗边打电话的身影,她稍微放大了动静,扬声道:“我好了。” 傅其修闻声回头,只见她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素面朝天,却还是漂亮,身上那浴袍很短,堪堪到大腿中段,遮不了什么,反而起了欲盖弥彰的效果。 不难看出,她很紧张。 于是傅其修放下手机,问她饿不饿。 她愣了愣,乖觉摇头。 傅其修便没再问,路过她时,又伸手碰了碰她的耳朵。 他似乎很爱碰她耳朵。 闻蔓看着他去浴室,心里突然有些不确定自己刚才究竟有没有把换洗的衣服收好。但这会儿再想肯定也来不及了,她坐下来,学着傅其修刚才的角度看窗外。羌州的夜景无疑是美丽的,这套房位置好,linuo远眺就是羌州的标志性江塔,顶灯忽明忽暗,像星星。 如果今天闻潮升那一巴掌没有落下来,她这会儿也许还是有倒一杯红酒细品观景的兴致的。 傅其修出来时闻蔓已经睡着了。 她正以一个怪异的姿势窝在沙发里,脑袋歪着,脖颈修长,暴露出最脆弱的咽喉部位,浴袍松松垮垮的堆在身上,大腿根部的风光几乎外泄。 傅其修看了几秒,眼睛微微眯起,发现她右边侧脸的掌印。 这是她全身上下仅有的瑕疵了。 男人的视线过于炽热,让人忽视不得,迷迷糊糊间闻蔓就感觉好像有人在看自己。她睁开眼,傅其修的手臂正好绕过她的腿窝,身体的悬空让她惊呼出声:“傅其修!”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然而傅其修只是说:“你困了。” 闻蔓便不动了,静静凝视着他。她看得出来,此时此刻的他对她应该是没有欲望的。他真的就只是准备抱着她去床上睡觉而已。 说实话,这让她有些挫败。 因为在他进浴室以前,连续两次的触碰,已经足够让她感知到他对自己的兴趣。 怎么洗完澡就变了,难道是她刚才睡着的时候流口水了? 一箩筐的想法不过一瞬即逝,闻蔓兀地笑了笑,顺着他的话说:“是啊,我困了。” 说完她一个仰头就吻住了他的嘴唇。 和在酒吧包厢里尝到的味道,是一样的。 第七章 跑了 身边的关茜已然入睡,闻蔓不知怎么,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傅其修的脸,思来想去,无论如何也没睡着。 她悄声下床,走去阳台。阳台放了些驱蚊草,夜风徐徐,扑在脸上很凉爽,她没有开灯,只点了根烟,也不抽,任由它燃着。 抽烟的习惯是大学时染上的,画画画到崩溃的时候,适量的尼古丁确实能给人带来短暂的平和与宁静。但毕业后没多久闻蔓就戒了,她怕抽多对牙齿不好。在口腔问题上,她向来重视。只是不抽归不抽,想事情时点根烟,反倒成了习惯。 其实在和傅其修的那晚之后,她是有后悔过的。是以一大清早,天还黑着她就醒了。当时的她就像现在一样,只身到阳台点了根烟。从高层的风中,她无声望着江塔,等烟燃尽,便回身拾起衣服离开,半点逗留的意思都没有,更别提去想什么傅其修醒来后俩人相对无言的画面。 实在是太草率了。她不止一次的想。 怎么能因为心情不好就轻易地和一个男人上了床呢?就算傅其修在别人眼里是个香饽饽,但于她而言毕竟是个陌生人,她哪知道他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 好在做的时候他是有戴套的,整个过程除了前期因为尺寸违和进出有些困难,之后的体验都还算是愉悦。 而她也确实在一场欢爱中得到了发泄,倒也不算亏。 抛开那次意外,闻蔓回想这天和傅其修相处的经过,他带她去吃东西,留下她的联系方式后,还特地送她回家……这一套流程对闻蔓来说并不陌生。她从不缺人追,比这夸张的套路何其多,但同时她也清楚,傅其修这么做,意图并不是为了追她。 说实话,她看不太透他。 他不是个会轻易外泄情绪的人,话也不多,哪怕是做爱的时候,也很少能看到他失去控制的一面。 闻蔓直觉他做的每一件事,都不过是随心所欲罢了 分卷阅读7 。 因为想,所以做。 要问他目的?答案是没有。 跟这种人相处最难。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看上去他似乎早早就将选择权主动放在了你手里,实际上他从开始就已经掌握结果的不确定性。多可怕,什么时候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闻蔓长叹一声,垂眸看燃了大半的烟蒂,三更半夜的,明月藏在云烟后,天上漆黑一片,只剩江面摇曳,眼前唯一一点火星,反而成了夜幕下最亮的光。 她掸了掸烟灰,既来之,则安之吧。 * 闻蔓并非闲人,恰好这段时日工作室有单子接,周末一结束,她就全身心地投入了工作当中。 说到工作室,这工作室是闻蔓和裴觉合伙开办的。 闻蔓大学修的是珠宝设计,裴觉是她的大学同学,在同届毕业生都在为找工作而焦头烂额的时候,他们俩一拍即合,毕业后便在羌江附近找了个铺面,学人自主创业。这业一创,就是两年。只是这两年工作室虽说没多大亏损,但也没什么盈利就是了。半月一小单,一季一大单,磕磕绊绊能顶半年,一年下来有三百天活得像是无业游民。 得亏他们也不靠这个吃饭,不然按这种经营模式,肯定要被饿死。 但这并不妨碍闻蔓对工作室上心。 也许在别人看来这于她而言不过玩票,即便是关茜,也时常会替她嫌弃这工作回报率太低。只有闻蔓自己清楚,这份工作能带给她的成就感有多饱满——这让她不再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至少,还是有那么点价值的。 为了确保货品质量,闻蔓跑了一周的工厂,转眼又一个周五,她看到手机提示,才想起裴觉这天回来的事。他去临省看展了,顺便去订货,好家伙,去了一个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在那边扎根了。 闻蔓给他回电话:“几点的飞机?” “你对我也太不关注了。”裴觉故作伤心,“我坐的高铁。” 闻蔓没空和他演戏,“用不用去接你?” “不用,晚上出来陪我吃个饭就好了。” “行啊,那就老地方见。” 闻蔓说的老地方是工作室附近的一家露天音乐餐厅。同是羌江这条街的店面,比起他们工作室的门可罗雀,那家餐厅夜夜人满为患,想去吃饭还要提前订位置。 所幸裴觉和餐厅老板认识,他们不用排队,一去就有位置坐,还是靠江的好座。 “你是不是胖了?” 闻蔓刚坐下来,就发现了裴觉的变化。他一直以来都很瘦,且白,眉目狭长,颧骨偏高,还染了一头栗色的过耳中发,口口声声说是这样才有艺术家的气质,结果一个月不见,人倒圆润不少。 裴觉惊恐地摸脸,“有这么明显?” “也还好。只是你之前太瘦了,对比有点惨烈。”闻蔓顿了顿,“其实你这样就挺好的,太瘦了像骷髅,没点人气。” 裴觉自动理解为她夸自己不食人间烟火,也不反驳,他扔了盒烟上桌,瘪唇叹道:“这个月确实是吃得好了点。那边海鲜做得不错,我还托人寄了点海产回来,你到时候上我那儿拿?” “你干嘛不直接带出来给我?” “笑话,你看过哪个艺术家出门拎桶螃蟹的?” 闻蔓翻了个白眼,拿起水杯喝水。 江风吹过,将她头发吹乱,她随意拨开,突然从发丝缝隙看到一道身影,她反射性一躲。 她和裴觉坐的这个位置还算隐蔽,由外看不见里,从里却能直接看到餐厅门口。 裴觉看她做贼似的,也跟着猫了腰,小声问她:“你干嘛?” 闻蔓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要躲,她只能胡乱扯了个借口:“你那不是有螃蟹?我现在就去拿。” 裴觉奇怪,“可是点的东西都还没上桌呢。” “打包带走。” * 早在进入餐厅以前,傅其修就认出了闻蔓的车。但进餐厅后,他环视一圈,并没能看到她。 “就坐店里吧。”他说。 和他一块来的朋友没有异议,很快让人安排了店里靠窗的位置。 因为要去和餐厅老板打声招呼,朋友起身离桌,傅其修一人坐在原位,透过窗,他能十分清楚地看到闻蔓的车子。 毕竟亲自开过,他很难没有印象。 等了大概五分钟的样子,就有人拉着一个留着中发的高个男人出现在了车子旁边。 她穿得清凉,简单的吊带衫搭短裤,没有戴眼镜,手上还拎着一份外带吃食,身边的男人好像说了什么,她好笑地推了他一下,直接把他塞进了车里。 俩人很亲密的样子。 朋友适时回来,见傅其俢看着窗外,也跟着往外看,却什么也没看到,便问他在看什么。 他撤回视线,淡淡地说:“有只猫跑了。” 第八章 游泳 裴觉回来后,单子的收尾工作交由他来做,闻蔓为此累了大半月,终于得空放松放松。 释放压力的方式有千百种,在闻蔓这里,游泳是其中之一。中学时期她还参加过一届羌州中学生游泳比赛,那次她表现不错,得了季军,如今奖牌都还在家里高高挂着。 不过在那之后她就不怎么游泳了。她就是这样的,做什么事都会给自己定下一个目标,如果目标达成了,那她对那件事情的兴趣就会戛然而止——除非实在是喜欢,比如做设计,比如 分卷阅读8 玩车子,那她是怎么折腾都不会腻的。 而游泳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个消遣的运动罢了。 以前是为了强身健体,现在是为了保持身材。她在德尔酒店顶楼的室内游泳馆办了卡,那边环境不错,水质干净,因为会员制,人也不多,基本一个月里她都会挑出那么两天过去游一游。 周六下午,闻蔓看了天气预报,说晚上可能会下雨,她想了想,提前了两个小时出门。听说最近酒店新推了款甜点,斑马乳酪,游完泳后她还挺想尝尝的。 夏天的雨来临之前总是要酝酿好久,黑云压城,闻蔓在更衣室换好泳衣出来,扭头看了眼窗外,好像真的要下雨了。 因为天气,即便是室内,这天来游泳的人也是少之又少,除了另一头的一对情侣,偌大的游泳馆,就只剩下自己。闻蔓在脑海中确认了一遍自己出门前已经将门窗关好的信息,她伸脚感受水温,正好,然后解开浴巾,便如游鱼般潜入水中。 再出来已是半个小时后。 闻蔓上岸,眼风扫过门口,有人结伴进来。莫名的,一股强烈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她觉得似乎有谁在看自己。但她没戴眼镜,距离又远,实在看不清,就没细究。 想也不觉得会遇到认识的。她来这儿游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没碰到过什么熟人。 拣起躺椅的浴巾将自己裹住,身上水珠被吸干,闻蔓舒出一口气,觉得多游泳还是有好处的,每次游完,linuo她心情都会很好。 而就在她思考要不要再下水多游一圈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几道脚步声,她下意识回头,正面来人,呼吸都屏住了。 许是场合放松,男人头发没有经过细致打理,只蓬松柔软地垂下,他穿了身普通的白色T恤配沙滩裤,可看上去却并不普通。 有些人是靠衣装扮,那是衣服挑人;有些人是衣不压身,这是人选衣服。傅其修显然属于后者,他这条件就是披麻袋都是好看的,换一个人来穿断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效果。 不太想有交集的人反倒频频出现在眼前,闻蔓捏了捏浴巾一角,勉强定住心神。 她笑道:“好巧,你也来游泳啊。” * 傅其修刚进来,恰恰是闻蔓出水时分。 像拨了壳的荔枝肉,晶莹剔透地包在玫色泳装下,有池水作衬,又有窗外乌压压的天色,她的肌肤白得近乎在发光。 不止是他,身边友人也在惊呼。 说她身材好。 说她漂亮。 说她白。 傅其修起先并没怎么注意,直到看到女人抬起手臂,腰间的一点朱砂痣,才觉出熟悉。 比起对方散光看不清他的脸,他的视力好得出奇。 遥想上一次对话,已是半月以前的事了。 如果前几天她没跑,那还能再算得近一些。 “好巧,你也来游泳啊。” 她眨巴着眼睛,眉梢鬓角挂着水,很灵。 但也确实是巧。 “陪人过来。”傅其修侧眸示意身后正在朝这边观望的俩人。天公不作美,他们本来要出行的计划只能暂时搁置。听闻这酒店顶层的泳池环境不错,来前还声称要比赛打赌,博个彩头。 “噢,是陪朋友吧。”闻蔓用浴巾蹭了蹭顺着脸廓滴下的水,“我刚好游完了,正准备走呢。” “你开车了吗?”傅其修却问。 “啊?”闻蔓一时没懂,“没开。”她没有雨天开车的习惯。知道今天要下雨,还特地提早出门乘车。何况酒店附近就有地铁口,坐地铁挺方便的。 傅其修视线转向窗边,他不疾不徐地道:“下雨了。” 闻蔓转身一看。果然如此,雨势正在扩大,因为室内暖风在吹,耳朵进了点水,这让她忽视了室外的声音。 “没事,”她无所谓地说,“我正好下楼吃点东西,晚点走也行。”夏天的雨来得急,去得也快,等雨势变小,她再走也不迟。 “吃什么?” “斑马乳酪。” “你喜欢吃甜点?” “喜欢啊。” “嗯。一起,我也想试试。” “……” 闻蔓愣了愣,总算是发现了,傅其修这人抛问题的速度极快,但凡她有一点分神,都会不由自主地被他带着跑。 应接不暇。好几次了。 闻蔓后知后觉地懊恼,看他时眼里不觉带了幽怨。她问他:“你不用陪你朋友了吗?” 她声音低低的,带着隐约的怨气,却是没来由的喜感,傅其修好心情地笑了笑,说:“不用。” 他笑是很好看的,只是不常见。 但这反而显得弥足珍贵,让闻蔓看得,默默咽了口口水。 第九章 毯子 新推出的斑马乳酪做得有些甜了。 闻蔓见对面的傅其修只吃一口就不再碰,手边的美式倒是喝了不少,她抿了口红茶,问他:“是不是不合你口味?” “平时很少吃这么甜的。”他如实作答。 闻蔓想了想,还是说:“其实你可以不用陪我的。” 傅其修不置可否,只问:“你经常一个人吃东西?” “偶尔。” 雨还在下,粘稠的水柱淋湿了整座城,原本燥热的空气被刺入冷风,即使是在室内也能感受到温度的变化。闻蔓身着单薄,她微微瑟缩了一下肩膀,一边搅动着杯子里的褐红液体,一边继续说:“但是我还挺享受一个人时 分卷阅读9 候的状态的。因为我在某方面算是个活得小心翼翼的人,比如我向别人推荐了我觉得很好吃的东西,如果对方表现出不喜欢或者一般般的回应,我就会非常失落,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所以与其把自己的情绪押注在别人身上,那我还不如自得其乐。” 天色昏沉,大雨滂沱,在温度骤降的时候手里捧着一杯热乎的茶,闻蔓倾诉欲随之而来,说完她都有些讶异自己的主动。 但傅其修并没有觉得突兀,他揶揄道:“所以我现在没有吃完这份甜点,算不算做错了事?”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闻蔓忙摆手,“这确实做得有些甜了,我也是第一次尝试。如果可以,我不会向你推荐它。” “你喜欢吃这里的什么?” “杏仁曲奇。” 闻蔓见他作势招来服务生,以为他要点单,又制止道:“这个有现成品,我一会儿去柜台那边买就好了。”她每次走的时候都会顺带一盒。 他却摇摇头,“我是觉得你有点冷。” 闻蔓一顿。 他问服务生要了一条毯子。 “谢谢。”闻蔓小声地说。 因为毯子是服务生在楼下精品店现购的,相当于是傅其修直接买了下来,眼见雨势渐小,闻蔓提出要给他毯子的钱。 傅其修听了,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看向柜台的方向。玻璃柜里,杏仁曲奇一盒衔着一盒。 他回头看着闻蔓说:“你送我一盒杏仁曲奇吧。” 如果说斑马乳酪是借口,那杏仁曲奇,他是确实想要尝尝。 * 最后还是傅其修送闻蔓回家。 一回生二回熟,车子过了羌江大桥,外来车进不去小区,傅其修只能停在门口的一棵常青树下。 闻蔓将包装纸袋中的其中一盒曲奇塞进了自己的大包,剩下的放在了后座,她跟傅其修道谢,然后解开安全带:“那我就先上去了。” 傅其修余光扫过,突然开口:“你平常都什么时候去德尔游泳?” 闻蔓收回开车门的动作,“不一定的,一般是周末。” 他颔首,看着车外仍旧缠绵的雨,又问:“你是不是没带伞?” 闻蔓常常丢伞,家里最后一把伞早前被关茜拿去了,她本想在酒店买一把新的,结果傅其修出现,就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 她说:“就一点路,而且雨也不大……” “车里有伞,”傅其修打断她的话,“我送你进去。” 不容置喙的。 闻蔓:“……” * 有风,雨被吹得倾斜。 进了单元楼,闻蔓看傅其修收伞,才发现他的肩头被雨水打湿了。 刚才俩人走在一块,她始终低着头,都没注意到自己被包裹在了一个绝对的安全区里。 她定睛看了几秒,傅其修也不出声。 俩人一时无言。 此时又有风吹进来了,一股脑地钻进闻蔓的脖颈,她微抖,却感觉对面的男人似乎往旁边挪了一步,恰如其分地帮她挡了风。 她攥紧手里的包袋,里头除了杏仁曲奇,还有一块柔软的羊毛毯子。 其实人都已经送自己到楼下,无论对方心思何在,理应都是要请人上楼喝一杯水的。 更别说,在她冷的时候,他向她递了温暖。 “你衣服湿了。”她说。 “嗯。” 这语气听上去像是不甚在意,但没有下文的回答,就已经在暗示什么。 闻蔓深吸一口气,认真地同他对视。 “傅其修,你口渴吗?” 第十章 你撒谎 公寓是早前家里给买的,不算小,但闻蔓的东西也实在是多,物尽其用,每个角落都被塞得满满当当。 “你先坐会儿。” 说完闻蔓就去给男人倒水。她喜欢收集杯子,还买了一个展示柜专门放置。她给傅其修挑了一个带冰裂纹的茶色玻璃杯,倒完水转身,脚步却是一滞。 傅其修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他正在看她收集来的那些杯子。 闻蔓头一回觉得厨房逼仄。俩人距离很近,又或者说是他站在两米以外,就已然能够给人带来压迫感。 “喝水。”她递过去。 傅其修接了,没喝,只握在手里,他的视线从杯子转到她脸上,却是问她:“晚饭吃什么?” 已经晚上七点。 闻蔓才想起,在酒店,他除了那杯美式,基本什么都没吃。 “你饿了吗?”闻蔓打开冰箱看了看,“有速冻馄饨,鲜虾的,可以吗?” 傅其修不挑,“可以。” 拿出馄饨,下锅,煮好,端上桌,不过十分钟的时间。 闻蔓才吃了乳酪蛋糕,这会儿没那么饿,但还是给自己盛了一小碗馄饨。总不能干看着他吃。 速冻馄饨,有现成的调料包,味道说不上好坏,勉强能下肚。 由于厨艺马马虎虎,闻蔓对这向来是无所谓的。 只是现在坐她对面的人是傅其修,她难免有些忐忑。因为他对吃的好像不是很上心的样子,俩人一块吃东西,无论是烤肉,还是蛋糕,往往都是她在吃,他在看,仿佛从来不会产生饥饿感一般。 不过还好,他这次应该是真的饿了,虽然细嚼慢咽的,但到底是吃了不少。 “看我做什么。”傅其修头也不抬地问。 闻蔓被抓包,面色如常,她说:“我怕你吃不惯。” 分卷阅读10 “挺好吃的。” “可是我跟你吃过几次,你好像胃口都不怎么好。” 傅其修抬眼,放下筷子,“因为不习惯。”他吃东西的时间很规律,过了晚上八点,就不会再进食。至于下午茶,他更是没有吃甜点的习惯。和她用餐的两次,是意外,因为下意识觉得她会喜欢,就带她去了。 他说得模棱两可,闻蔓没懂,但也没追问。过了会儿,却突然笑了,说:“怎么感觉和你在一块,总是在吃。” 傅其修其实挺喜欢看她笑的。 不笑的时候有些冷,走神的话会习惯性托腮,看着有些呆。唯有笑的时候,眉眼弯弯的,嘴角也上扬,很生动,也能轻易地挑起旁人的正面情绪。 他不动声色地多看了两秒,然后说:“也有不吃的时候。” “……” 闻蔓怔了怔,突然反应过来他是在说那档子事,耳朵一下就红了。 这算是第一次,他们主动聊起这件事。 但也只是说到这儿而已。 吃完闻蔓就要去洗碗。 傅其修跟着起身,“我帮你。” 闻蔓看他一眼,直觉他有话要说,便点了点头。 闻蔓不喜欢用洗碗机,在这方面她有轻微的强迫症,所以当初在设计厨房这块,她唯一的要求就是洗碗池要做得尽量宽敞。 于是在这个时候,足够大的洗碗池就派上了用场。 水声淅沥,偶有碗筷碰撞的清脆声。 东西不多,快要洗完时,因为不经意间的身体触碰,闻蔓的思绪在走神又回神之间不断徘徊,猝不及防的,她听到傅其修说:“那天在羌江,我其实有看到你。” 顿了顿,又补充说:“你和你的朋友。” 闻蔓脑筋没及时转过来,一脸茫然地扭头看他,手上还有一点点泡沫。 傅其修就又重复了一遍。 末了说:“你在躲我。” 闻蔓愕然,没想到他那天有看到自己。 他说她在躲他,话里的断定不容忽视。 闻蔓兀地有一种被人拆穿面具的窘迫感。 是,她承认,她就是在躲他。因为她觉得别扭。倒不是说发生了关系就一定要负责,何况当时她也并非不清醒,男欢女爱,享受就是了。可是,她的脑子却比身体清醒,总觉得一场不明不白的关系,如果注定没有结果,那还不如及时止损。 可惜事与愿违,她和傅其修貌似是越来越扯不清楚了。 连躲都躲不开。 “没有在躲。”她听到自己小声否认。 傅其修看着她,莫名觉得她眼珠子直转的狡黠模样分外迷人。 他默了两瞬,突然抬手控住她的左脸,倾身吻上去。 闻蔓只觉眼前的傅其修一下就变了。 他撕去了几次相处下来的温吞皮囊,瞬间暴露出那一晚才有的强势劲和占有欲,就像盯准猎物的猎手,步步为营的,终于按耐不住,热气就这么汹涌袭来,嘴唇猛地被堵住,闻蔓呼吸不畅,一时发出了她觉得怪异而羞臊的挣扎声。 随之她屁股一轻,人就被轻松抱到了料理台。 “你撒谎。” 傅其修说着,手从衣摆下探进,轻松地握住了她的绵软。 ———— 一直在试探,所以有点慢。 明天八点。王离在线求宠。 第十一章 让你爽 在人被拋向大床时,闻蔓整个人都是懵的。 手上残留的泡沫早就被稀释掉了,她还穿着本来的吊带,里头的乳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拽去,傅其修一捏一个准,她微微痛,弓着身子想躲,没躲开。 “疼……” 她蹙着眉,眼里不自觉流露出寻常无法轻易看到的娇气。 而且没有拒绝之态。 傅其修停顿了一下,又想起那晚她在自己身下承欢的模样,他拉下一边衣服,拽出奶子,一口含住了顶端。 闻蔓最受不了别人玩自己的胸,她对这儿顶敏感,有时候洗澡自己揉两下都能湿。 她抻起脖颈,欲拒还迎的:“别这样。”可话是这么说,身体却诚实得紧,胸脯高高挺起,如果有人在旁边看,怎么看都会以为是她在主动。 傅其修顾不上说话,他吐出娇嫩的乳头,唇向下游移,细细密密地舔吻她的肌肤。不得不说她的皮肤可真是嫩,乳晕颜色很浅,白如凝脂,随便亲亲都能泛红,身体反应也大,抖得跟被风吹过的水面,晃晃悠悠的,很惹人疼。 闻蔓的脑子此时混沌一片,从邀请傅其俢进门,她并非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只是真要面对时,却又不知该迎合还是该推拒。她本能地扭着身子,突然喊了一声:“别!” 原来是傅其修的手在不知不觉中穿进了内裤,她都来不及阻止,小穴就被罩上了一片燥热。 “还没洗澡……” 她又想逃。 傅其修摁住她的腿,拉她回来,“没事。” 沿着狭窄的肉缝往里挤进中指,粘腻的湿润包裹上来,他低喃:“湿了。” 但还不够。 随着一道拉链声,短裤被脱去,下体隐约有温热气息扫过,闻蔓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被埋进两腿间的脑袋吓了一跳。 “你干嘛!” 傅其修有些好笑她的反应,合腿不是,张腿也不是,赶在她退后以前,他握紧她的膝盖,说:“让你爽。” 闻蔓力气小,抵抗不过男人的桎梏,她觉得羞耻万分 分卷阅读11 ,却控制不住的在下一秒就遵从身体的欲望,选择了臣服。 “啊……” 傅其修含住阴蒂,重重吮了一口,闻蔓敏感地叫出声,她低下眼帘,下体感知到的浪潮一波又一波,几乎将她的理智拍得稀碎。 将阴蒂舔得肿胀,男人抽出插进肉穴的手指,用舌头取而代之,那举动好像在接吻,舌尖顶开内穴的褶皱,不算熟练,但力道很紧,吮得她下体一阵酥麻。 闻蔓侧头咬住枕头一角,竟被弄得有种想尿尿的冲动,她虚软无力地去抓他头发,“你别……先出去……” 傅其修也是第一次为女人口。脑子里浮现出这冲动时,他自己都觉得讶异。闻蔓这里粉粉嫩嫩的,没什么毛,应该被修过,看上去特别干净。怎么看,他都是不排斥的。 这事越做越上口。尤其是在尝到源源不断的甜腻汁水之后,汹涌澎湃,简直快要将他淹没。 她湿透了。 “爽了?” 傅其修抬起脸,余光看肉缝慢慢闭合,顺势又插了手指进去,和手掌呈九十度的抽动。 闻蔓被他这紧密的安排给弄得欲仙欲死,肉棒都还没进身,她就小小泄了一回。 气喘吁吁。 傅其修抽手,挖出大滩的水。他笑,压上去寻她的唇要吻,却被躲了去。 他道:“嫌弃自己?” 她不说话,脸还偏着。 傅其修哂笑,拨开遮住她脸的长发,不容她退,抓过她的手就要往他胯下摸。 那玩意儿粗壮,闻蔓也不是没见过,可再握住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惊叹,她倒没再忸怩,扶稳后顺势撸了两下,完了还用指甲刮蹭那道沟壑。 她无意识的举动,却让傅其修额角青筋爆出。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里,舔她耳朵,循循善诱:“放进去。” 闻蔓一僵。 她做不来,傅其俢也不强求,他稍稍抬身,便掐住她的腰,缓慢推进—— “呃……” 太大了。 被扩张的胀痛感又一次出现,闻蔓拧着眉头承受,小穴呼吸一般缩动,把肉棒吸得又疼又爽,傅其修腰上的肌肉鼓起,开始活塞动作,一刻不停。 他开始还算温柔,等肉穴适应,就不再收敛,大开大合,肏得汁水四溅。 交合的体验渐上佳境,闻蔓不由挺起腰肢,白花花的两团乳晃得傅其修眼花缭乱,他的呼吸慢慢变得粗重,随后就将女人双腿分得更开,肉棒进出嫩穴的光景一览无余。 深色与白,硕大与窄,色差上的视觉冲击,让他欲罢不能。 这穴是真的紧。 夹得他稍不留神就有可能一泻千里,像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还要反复调节呼吸才能把控抽插节奏。 “换个姿势。”他拍拍她的屁股。 第十二章 喜欢被玩屁股 肉棒从小穴中滑出,过程缓慢,细微的摩擦生出瘙痒感,闻蔓绷着脸,翻身的时候屁股都在颤。 她的脊背生得漂亮, 肩胛骨细弱,一道浅沟从头流畅至尾,腰眼在臀部抬高时,随着光影起伏,深得好像能盛酒。 傅其修俯身吻了一下,然后抬眼,感受到她敏感的颤动,他弯唇,捋开碍事的长发,蜻蜓点水的吻,每一寸肌肤都没放过。等差不多了,他才扶着肉棒抵在穴口,刮蹭着,却没有立刻进去。 空气里有水珠被挤压的声音。 闻蔓快受不了了,脑子里拉紧的一根弦濒临崩断,她主动抬起臀,在嫩肉自发地吸住龟头时,小声哀求般:“你快点……” 傅其修却好像折磨她上了瘾,只往里塞进一个头便停下。他打她屁股,啪啪几下,白嫩的肉立马就红了。 肉穴因而吮得更紧。 一时泥泞成灾。 “喜欢被玩屁股?” 傅其修眯眼。上次也是,他将她制在窗边,对着江塔从后肏,不过是临时兴起用皮带轻轻擦过,就逼得她忍了一晚上的呻吟泄露出来。 可闻蔓这会儿哪听得清他在说什么。 她觉得呼吸不畅,便抽出了垫在胸下的枕头,双乳得以释放,丰满浑圆,颤颤巍巍,还有被啃咬过的痕迹。 然而还没等她喘上一口气,突然闯进小屄的肉棒,直接肏得她尖叫出了声。 这姿势入得深,傅其修又太大,她一下就到了顶。 她不断抽搐,淫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淌,肚子一时胀得厉害,于是讨饶:“傅其修,你先出去……” 哪有用完就丢的。 傅其修当然没有理她,高潮中的肉穴把肉棒吸得很密,他不能停,一停非得交代不可。一手捞起绵乳玩弄地揉,一手捏住臀瓣又摸又打,下胯横冲直撞,他打桩似的顶,仿佛不知疲倦。 俩人上半身紧紧贴着,交合处亦是密不可分,闻蔓的两条腿大大分开,肉棒深嵌穴心,恨不得塞进沉甸甸的囊袋,阴蒂不知不觉中已然肿到男人每入一次就被耻毛磨得发痒的程度。 大床是实木的,买的时候闻蔓就看中了它的静音效果,结果这次却愣是撞出了动静。即使细不可闻,但只要听到一次,之后就不容忽视。可想战况激烈。 闻蔓哼哼唧唧地叫,叫到后面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她没想到傅其修这般持久,前前后后她都高潮了三回他仍金枪不倒,这怕不是天赋异凛。 “你好了吗?”她委屈得很。 傅其修耕耘不停,此时他们已经转战到床下,他问她:“难受了?” 分卷阅读12 闻蔓小幅度地摇头,“腰酸。” 傅其修笑了笑,抱她上床,又找了个枕头给她后腰垫着。 闻蔓双眼茫然,不太懂他的意思,她张了张嘴,两条腿就被分开挂在了他的肩上,“噗嗤”一声,肉棒又插进了她的小穴。 没完没了了都。 等最后终于结束,雨已经停了。 闻蔓口干舌燥,所以傅其修出去给她倒水的时候,她没拒绝。但可能是才做完有点手抖,喝水中途有一缕水从嘴角漏出,闻蔓来不及接住,水就绕过锁骨,隐入乳沟。 她看了眼傅其修,见他果然正大光明的看,便往上拉了拉被子。 “几点了。”她声音沙哑。 “快十一点了。” 而他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甚至只是套了裤子,腹肌还明晃晃地在她眼前摆着。 闻蔓垂眸,忽然觉得做爱的时候什么也不用想,其实挺好的。 至少比现在强。 两个没怎么了解过的人,秉着不尴不尬的关系,糊里糊涂地上了两次床。下床过后,除了一室狼藉,就只剩下令人窒息的静默。 上一次,为避免尴尬,她可以摸黑离开酒店。 这一次,她在自己的地盘,自然没有离开的道理。 “我去洗澡。” 没等傅其修回应,她又慢慢地说:“很晚了,你先回吧。” “……” 傅其修侧身让路,看着她歪歪斜斜地裸身进浴室,面色微冷。 那两瓣屁股蛋上的掌印,到底还是浅了点。 应该要打重些的。他想。 第十三章 巧 闻蔓再见傅其修,已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 人嘛,学无止境,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段时间闻蔓没什么事干,就托人帮忙在郴大申请了一个旁听名额。讲课的卢教授在羌州颇有名望,珠宝品鉴师,手握证书无数,名下还有几家专接私人订制的珠宝商行。闻蔓慕名前往,每周要去郴大报道三回,风雨无阻,去得多了,还和班上的几个学生混熟了关系。 周三这天,课程结束后正好是晚饭时间。 郴大一食堂的饭菜有口皆碑,闻蔓吃过几次,最喜欢吃他们的山楂小排,但这是抢手货,并不好买,去得晚了就没了。 闻蔓因为有问题要问,耽搁了十分钟,等她到食堂,山楂小排早就售罄了。 “闻蔓!” 听到背后有人叫自己,闻蔓回头,是一起上课的学委,叫何向山,戴了副无框眼镜,挺腼腆清秀的一个男生,人挺好的,给她借过笔记,她第一次在食堂吃饭没饭卡,也是他给刷的卡。 她走过去打了声招呼。 何向山周围还有几个同班同学,见闻蔓过来,纷纷给何向山使眼色。起哄之下,何向山微微红了脸,问闻蔓:“你一个人来吃饭?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闻蔓摇头,“我回去吃。” 何向山和她吃过饭,知道她钟意那山楂小排,便说:“是山楂小排没了吧?我这边刚好有多一份,要不你吃我这份。” 到这份上闻蔓还有什么不懂的,她眨眨眼皮,问他:“你不吃吗?” 何向山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坦白,“本来就是给你打的。我到的时候也没多少了,怕你吃不上,就让阿姨打包了一份。” “可如果我没来,那不就浪费了。” “不会,”何向山一脸认真,“你不来的话,我会吃掉的。” 闻蔓失笑,又一时怅然,她只比他们大几岁,怎么却好像很久都没感受过像这样纯粹的示好了。 她心一软,便同意了和他一起吃饭。 用餐过程还算愉快。 本来闻蔓毕业也没几年,和学生交流,共同话题还是有的。听几个男生说球赛说考试,她偶尔也会附和几句。 “你们国庆都要出去玩吗?”她问。 有人说要和女朋友出去,有人说要回家,有人说要打工,她看何向山,“你呢?” 何向山说:“我们宿舍几个打算南下去澄宁湾。” “玩海啊?” “嗯,顺便去做市场调研,那边做手工艺品挺出名的。” “是挺好。” “你去过吗?” 闻蔓点头,“那边有几家小店处理海鲜不错,回去我给你发地址。”小事一桩,关茜出行最爱做攻略,她问她要就是了。 何向山偷偷看她,她说话不紧不慢,一张饭桌的距离能有多远,离近看,他只觉得她皮肤细腻,经得起推敲的五官在做出表情时一点也不做作。听到她说她主动要给自己推荐几家店,他心里徒然升起一种酸酸甜甜的情绪,染得他耳根都红了。 “好啊,谢谢你。” “客气。” 吃过饭后,何向山执意要送闻蔓出校。 夜色四合,放眼看去校道黑乎乎的,闻蔓没拒绝。 一食堂离校门不远,走个十分钟就能到。她没有开车来,这会儿不好叫车,需要排队,何向山便陪她等。 闻蔓有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来自弟弟的热情。她不忍心点破,怕伤小孩儿的自尊,可又不好什么表示都没有,就怕以后造成更大的误会。于是只能他问一句,她答一句,说到最后,索性沉默。 但好在城市的夜晚是热闹的,这样的沉默并不尴尬。 就这么安静的站着,其实远远看着,还是挺养眼的。 傅其修坐在车里,入眼便是这幅画面。 分卷阅读13 他今天是碰巧有事路过这边,就在郴大正门对面的饭店。事情处理完,刚出来就看到闻蔓和一个瘦削男生站在一块,这得多巧。 细算下来,他们偶遇的次数,确实不算少。饶是傅其修从来不信命运的说法,都觉得这样的巧合未免太多了些。 他没有立刻动身,只是在路边这么看着。直到看到那男生似乎又往闻蔓那边凑近了些,才踩着油门过去。 “闻蔓。” 闻蔓正因为迟迟无人接单烦躁着呢,虎躯突然熟悉地一震,她转身,果然看到傅其修。 一个月不见,他倒没怎么变,眉目仍旧清冷英气,只不过看多几瞬,又好像看出了些许不耐。 “这是……” 旁边的何向山带着疑惑出声,闻蔓适时回神,她看向何向山,却从他眼中看出他对傅其修的警惕和审视。 她一愣。 鬼使神差的,她指了指傅其修说:“他是来接我的,我先走了。” 第十四章 秀色可餐 后视镜里何向山的身影越来越小,闻蔓默默收回视线,对傅其修说:“谢谢你啊。” 像是没有听到,傅其修安静地控着方向盘,面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闻蔓摸不准他现在的心情,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刚才的状况。她确实是有利用他来断何向山念想的意思——再怎么样傅其修的气场也摆在那儿,何向山一个还没脱离校园生活的普通大学生,哪里会是他的对手?不过她也是没有想到傅其修会那般配合,明明他只是碰巧路过,却还是在她指向他的时候,点了点头,说:“上车吧。” 听她囫囵吞枣地说了一通,傅其修终于有了反应。 但并不是跟她算她利用他的账。 “你最近在郴大听课?”他问。 “嗯。” 他语气肯定:“卢广颂的课。” 没傻到去问他怎么会知道的问题,闻蔓惊讶的是:“你认识卢教授?” “饭局上见过。” 闻蔓这时才惊叹傅其修人脉之广。她冷不防想,像傅其修这样的人,如果和他闹僵了关系,那下场岂不是会很难看? 她倏尔想起上周发生的一件事。 那天她睡得早,刚过十点半就踏入了梦乡。 电话进来时,因为睡得沉,手机震动了好一会儿她才有所反应。她闭着眼睛去摸,看也不看就按了接通:“谁啊?” 对方一时间没说话,只听得到呼吸声。 她不知道是谁,便睁开半只眼看了,却是一串数字,连备注都没有。 当时她倦意正浓,十分干脆的就把这通电话定义成错误来电,她随口说了句:“打错了。”就直接挂了电话。 等过了两天,她莫名其妙又想起这件事,越想越不对劲,就去翻通话记录,居然发现这个号码在一个多月前就和她有过联系,而且还是她主动拨出去的。 答案呼之欲出。 她连忙去相册里找鸡汤对照时间,终于确定,给她打电话的人,是傅其修。 大半夜的,给她打电话。 打了还不吭声。 闻蔓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俩人最后一次交集,的确是闹得不太愉快。 那天她洗完澡出来,傅其修就已经离开了。 实实在在的不欢而散。 为此插曲,闻蔓纠结许久,最后还是安慰自己,再打回去也都过了两天,太迟了。不得已才作罢。 眼见车子往自己不熟悉的路段开,闻蔓不觉联想起自己刚才的报复论,她揪住了安全带,问道:“这是要去哪儿?” “现在才问,不觉得晚了么?” 闻蔓:“……” 傅其修神色淡淡地睨她一眼,见她唇线紧抿,他嘲弄地笑,还真当他要把她卖了不成? 恰逢拐弯,他打转方向盘,才说:“去吃饭。” 闻蔓张了张嘴,想说自己已经吃过了,但当下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摸了摸耳朵,说:“挺晚的了,还没吃?” “没过八点。” 这算什么回答? 不过既然知道了他是要去吃饭,闻蔓登时放松不少,她扭头看窗外,这似乎是拐进了什么小路,周围没有路灯,全是竹树,等眼前豁然开朗,才知道他们这是进了个别墅区。 有人将饭馆设在这里,门口挂了对红灯笼,还站着两位穿旗袍的迎宾小姐,从外看,挺热闹,气派之余,烟火气十足。 把车停好,闻蔓同傅其修进去,他径直上二楼。 二楼比一楼要清净,过道不算宽敞,地砖黑白交错,老式琉璃花窗,复古雕花壁灯,乍一看颇有民国格调。 包厢里提前上好了菜,还是热的。 傅其修坐下,扫视饭桌上的菜色,突然叫来门口的服务生,又要了碗鱼翅粥。 闻蔓看他。 他道:“你吃这个。不占肚子。” 敢情是知道她已然用过晚餐的事了。 闻蔓低头,说了句谢谢。 他嗯了声,就算终了话题。 一顿无声的晚餐。 其实在食堂,闻蔓吃那山楂小排时,便难伺候地觉得没了自己排队去抢来的味道。失去灵魂的山楂小排不是好吃的山楂小排,所以她吃得并不多。这会儿她慢吞吞地喝着鱼翅粥,一边睇眼偷看傅其修,一边想,秀色可餐这个词,真是不无道理。最起码,对着傅其修这张脸,她算是胃口大开了,少说也能再喝上两小碗。 “晚 分卷阅读14 饭没吃饱?” 闻蔓一顿,停下了喝粥的动作,说:“那倒不是。就是觉得这的东西还挺好吃的。” “晚上少吃点,不好消化。” 闻蔓听了,不禁撇了撇嘴,说什么晚上少吃点,也不知道之前是谁大半夜的问她要不要吃夜宵。 她的微表情没能逃过傅其修的眼睛,他放下筷子,闲散一笑,“过几天的长假,你什么安排?” “你说国庆?” “嗯。” “暂时没有安排,一放长假,哪里人都多,还不如在家躺着。” 傅其修点点头,倒没再说什么。 结果两天后闻蔓就接到了关茜的电话,问她要不要去椿榕山庄玩几天。 闻蔓狐疑,“怎么突然要去那里?” 椿榕山庄是近几年才发展起来的度假村,但主要针对客源并非大众,说白了就是一群有钱人为自己整出的一个桃花源,专门拿来玩乐和招待用的。 “是陆来问我的,”关茜单刀直入,“但我觉得这应该是傅其修的意思。” 闻蔓:“……” 第十五章 玩玩就算了 闻蔓说关茜想太多。 关茜却说这是女人的直觉,只因陆来问她的时候多说了一句话,他说:“你也可以带你的朋友来。” “茜茜,他的意思是,你可以带,也可以不带。而且这是陆来在邀请你,跟傅其修没什么关系。” 关茜默然半晌,见她认真,小声嘟哝道:“好嘛,那你就当是陪我好了,那里我还没去过呢。” 闻蔓想了想,linuo说:“我问问家里,没事的话我就跟你去。” 当天下午闻蔓就开车回了一趟家。 闻母最近迷上了插花,正坐客厅忙活,桌上花枝散乱,旁边的红木架上是才修剪完的芍药。 “我爸又去那边了?” “估计是吧,听说肚子里的那个又在闹。”闻母瞧她一眼,见她气色不错,又朝厨房示意,“冰箱里有燕窝,去喝。” “等会儿再喝。” 闻蔓挨着闻母坐下,拣起一枝废了的白花来掰饬,状似不经意地说:“要是生了儿子可怎么办?” “生就生咯,该留给你的一样都少不了。” 闻蔓托腮,“你这样,我倒觉得自己之前那巴掌白挨了。” “谁叫你冲动?你爸那人你还不清楚?顺着毛摸什么都给你,要耍叛逆他能把毛都给你拔咯,小时候挨的揍还少吗?不吃教训。” 闻蔓小时候最皮实,在孩子里头是小霸王,捅过的娄子磐竹难书,就为这,她没少挨过闻潮升的打。但打归打,下次还敢。她天生反骨,你越不让她做,她就越要做。到后面闻潮升打累了,不打了,她却又消停了,故意作对似的,差点没把闻潮升气死。 父女俩的关系一向绷得很紧。 不过该给的,闻潮升也是一点都没少给闻蔓。 闻潮升是做水产发家的,在西海那边有一加工厂,早前吃了政策的红利,虽然后来因为突发的水质问题报废了不少货源,但有老本在,日子过得还算滋润。闻蔓作为他唯一的女儿,不说翻云覆雨,至少这辈子是不用为钱发愁了。所以即便父女俩话不投机半句多,有钱的闻潮升还是能使闻蔓稍微弯个腰的。 这样小心翼翼的平衡,一直到三个月前,闻蔓知道闻潮升在外面给她造了个弟弟,才理所应当的被打破。 闻蔓难得回来一趟,不想再因为这事影响心情,便问闻母:“国庆长假你想怎么过呀?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我和插花班的姐妹约好了去看枫叶。” “……随你吧。” 闻母乜她,“你要出去?” “关茜约我呢。” 闻母哎哟哟地道:“你别整天关茜关茜的,什么时候也给我带个男朋友回来见见啊?” 老生常谈。 闻蔓拍拍手起身,“我去喝燕窝了。” * 十月初,由陆来安排行程,椿榕不在本市,一行人乘机过去只用一个小时左右。 没看到傅其修,关茜大失所望。 闻蔓有些好笑地递了她一个眼色,没说什么。到椿榕后,几栋小楼,她们俩挑了一间带院的屋子。整顿行李的空挡,只剩俩人时,闻蔓道:“我都说了,这事和傅其修没有关系。” 关茜不信邪,她的第六感一向很准的,“难道你们那天一起吃过饭后就没再有联系了?” 闻蔓不想骗她,可也不想以后再看到她产生类似的误会。她和傅其修,说好听了是饭友,说难听了充其量就是炮友——做过,但不了解。更罔论除了先前那通诡异的来电,若非偶遇,他们私底下压根就没有什么交集。 至于偶遇的概率,闻蔓倒觉得很正常。这世界本来就很小,加上生活圈子一绕再缩,人际关系早就乱得不成套了,你认识我我认识你的,以前没见过,路上碰到一律陌生人处理;现在认识了,路上碰到难免都要打声招呼。 说实话,她最开始不是没有抱过侥幸心理,还以为一夜过后,自己和傅其修这样的人就不会再有关联。然而事实证明,是她想岔了。生活处处是惊喜。 只是就目前而言,她似乎只感受到了惊而已。 在这种事上,她已经栽过一次跟头,怎么也不该再摔一次,所以玩玩就算了吧。 “有过联系。”闻蔓一脸正色的强调,“但切忌脑补过多。” 分卷阅读15 她都这么说了,关茜再想牵红线也没了那股劲儿,“总觉得可惜,多好一金龟婿,求都求不来的,就这么放着不要啊?” “那就你去追咯。” “要死了,”关茜直翻白眼,“要能追到手我还能留给你吗?” 闻蔓哈哈大笑。 到了下午,日头向西偏,泛旧的光像水一样从上往下倒,树影泄在地面,闪着斑驳的黄。 闻蔓坐一楼的落地窗前,戴着墨镜眯了好一会儿,等关茜化完妆,她们出发去餐厅吃饭,那边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了。 这次出来的人总算有几个是闻蔓认识的,剩下的不熟也见过面、听过名,是以吃饭氛围融洽,都有说有笑的,饭后还玩逛三园。 玩完游戏,眼见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有人又说要去按摩。闻蔓白天没睡好,有些困,就没去,关茜去了,她便一个人回住处。 因为周围的楼都没人回来,整片黑漆漆的,闻蔓把屋里的灯全开了,去洗澡。再出来,长发湿漉,她吹到半干,走到房间阳台,坐在躺椅上看月亮,不知不觉就阖上了眼。 然后被蚊子咬醒。 缩着身子太久,腰背一下酸得狠了,她倒吸一口凉气,扶着脖子坐起来,一摸头发,已经干了。 小腿被咬出的红包很痒,她一边挠一边看四周。 关茜还没回来,隔壁那栋楼倒是亮了。 白天她们选屋子选得快,她不知道隔壁住了谁,就这么神游地看着那层方方正正的亮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有人从屋里头出来。 隔得不近不远,那人在点烟,火光亮起又熄灭,他吸了一口,吐出烟圈,突然看过来。 冷风一灌,闻蔓抖了抖,她定睛一看,以为自己出现幻觉。 她好像看到了傅其修。 第十六章 彩头 傅其修是晚上到的椿榕。 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个女人,叫姜卿,听人说是他家里的一个妹妹,可看那粘人架势,又不太像。 关茜偷摸观察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回头对闻蔓道:“长得不错,也很热情,周围几个都挺捧场,但傅其修的反应还是不错的,够平淡。”她配合地竖了个大拇指。 早晨的空气带着一股湿潮的凉意,隔着半身高的玻璃护栏,不远处的环石瀑布徐徐淌水。傅其修等人比她们来得晚些,就坐在餐厅里头,闻蔓却没什么兴趣过去寒暄,全当没看到,她趁着好景观吃黄油牛角包,淡定地说:“他对谁都那态度。” “……”关茜提起一口气,“也是。” 但还是有点不甘心。 她撑着手肘凑近,挤眉弄眼的:“不过我也算是说准了吧?虽然来得晚,但好歹来了不是?” 闻蔓嚼着面包,却是放空地想起昨晚。 她和傅其修遥遥相对,空气凝固之际,她理智回笼,确定不是幻觉后,一个本能就扭腰回了屋,只当没看清。 反正乌漆麻黑的,她又没戴眼镜,认不出也正常。 她做了个吞咽动作,用食指顶开关茜额头,破她幻想,“那也不是因为我。” “嘁,没劲。” 闻蔓吃得差不多了,凝神看了会儿眼下的水潭,出声提醒关茜:“茜茜,你就当我和他是陌生人,别露馅了。” 陆来应该是不知道她和傅其修的事的,只要关茜不说,那她这几天也能玩得轻松一些。 关茜扁嘴,“那可太难为我了。” 闻蔓微笑。 她只好妥协,“知道了,我尽量。” 吃过早饭,闻蔓和关茜先行离开。 傅其修坐在雅厅,隔着半开的屏风看她走出餐厅,邃而收回视线,对面的姜卿却紧赶着去看门口,“其修哥哥你在看什么啊?” “没什么。” 姜卿是傅其修母亲好友的女儿,与傅其修很早就认识。 只是二人相处的机会并不多。傅其修大了姜卿几岁,俩人除了儿时有过交集,之后的生活轨迹南辕北辙,直至去年姜卿回国,傅其修对她早就没了印象,更没有要陪她的意思,他很忙,事情很多,且做事不喜欢有人跟着,所以她再不满也只能忍着。 这次可以跟来,还是姜卿搬她妈妈出来的缘故。她本以为这次出行会惨遭冷遇,好在傅其修人冷,朋友却心热,对她都还算不错。 “一会儿有什么节目吗?”她问。 陆来说:“去骑马。” 姜卿两眼一亮,“这个我喜欢。” 她看傅其修,问他去不去。 傅其修的回答模棱两可:“再说。” * 一通午睡,闻蔓套着草帽,找了个阴凉地,坐在岸边,做好准备工作后,一个轻甩,钓饵入湖,开始钓鱼。 关茜坐在旁边,满脸无语:“就这?” “你不懂。” 闻蔓的外公喜欢出海垂钓,她耳濡目染,也跟着一起玩,从起初的坐不住,到现在的一动不动仨小时,进步不可谓不大。 而且,她这会儿需要心静。 关茜可不能理解她这中老年兴趣,她拔了根草,往手指上绕,“你这是要钓到傍晚的节奏啊?” “差不多。”闻蔓体贴地看她,“你不用陪我的,他们不是要去骑马?你想去就去吧。” “你一个人没关系哦?” “这有什么。等我钓条大的,晚上给你做夜宵。” 关茜一喜,凑上去亲了她一口,“那我骑完马就过来找 分卷阅读16 你。” “嗯。” 关茜走后,闻蔓静坐约莫半个钟头,才有一条小鱼上钩,她提竿收鱼,正要继续,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猝然一愣。 傅其修居高临下地看她,“没去骑马?” 闻蔓错愕,寻思他不该在马场么,怎么跑这边来了。她往后瞧了瞧,没有人,只他一个,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她转身坐好,回了个嗯。 一时安静,耳边只有水流风吹声。 傅其修站着看了一会儿,忽地走开。 闻蔓僵了许久的脊背放松下来,心里又好奇他要干嘛,便用余光偷窥。只见他在管理员那里拿了新钓具,回来后就在她旁边坐下,她发现他下钩手法娴熟,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你也喜欢钓鱼啊?” 他语气平平:“谈不上喜欢。” 闻蔓快速看他一眼,胜负欲在这一句话之后熊熊燃起——分明就是老手,还整谦虚这招。 “是吗?”她下巴抬起,“那要不要比赛?” “什么彩头?” “输的人炖鱼汤咯。” “诱惑不大。” 闻蔓轻哂,“那你想赌什么?” 傅其修沉默须臾,却说:“就按你刚才说的吧。” 闻蔓:“……” 第十七章 你又躲我 姜卿骑马溜一圈回来,傅其修就不见了。 她问身边的人,都说没看见。 “我去找找吧。”她作势要下马。 陆来忙叫住她,说这里是傅其修的地盘,人不可能会不见,这会儿不在肯定是有事要处理,问她去了岂不是会打扰到他么? “可是——” “安心啦。”陆来心大地道。 姜卿拗不过他,又觉得他说得没错,便只能点头,“好吧。” 待她走远了,刚牵出马来的关茜停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样子,陆来问她怎么了。 她醒神,笑着摇摇头,说:“没事。” 陆来看了看,随口问道:“诶,闻蔓呢?怎么没来。” 关茜下意识看向青澜湖方向,闻蔓此时就在那边钓鱼。刚才她在挑马的时候,也是这么告诉傅其修的。 她低下头,安静地在工作人员的扶持下上马。 然后说:“她说她想到处转转,我也不确定她哪儿去了。” * 青澜湖。 已是下午五点半,天却仍旧敞亮,湖面波光粼粼,树影随风动,岸边的两张小板凳早就没了人,暴露在光中,看着就发烫。 木屋里,管理员正坐在小窗口吃盒饭,旁边的遮阳伞下,闻蔓叉着腰,数了又数自己桶里的鱼,怎么数,都比傅其修少了三条。 “数完了?”傅其修拿了两瓶冰水出来。 她沉了一口气,扭头看他,“愿赌服输,我来煲鱼汤。” 傅其修一脸平静,像是从没在意过结果,他点点头,把水瓶盖扭开,“先喝水。” 闻蔓也不矫情,接过了,一喝喝掉小半瓶,仰头问他:“所以是去餐厅那边借火吗?” 傅其修不语,只帮她摘掉草帽,她额头全湿了,脸也红扑扑的,有点过敏的征兆。 “不热?一直戴着。” 头顶一空,闻蔓倏地捂住脑门,她现在的发型肯定全塌了,哪能让他看到。她一把抢回草帽,重新戴好,“防晒啊。” 为了钓鱼不被晒到,她全副武装,全身上下也就露了半张脸,傅其修垂眸,将手里的冰水往她脸上贴。 “降温。” 闻蔓怔忪,刚要躲开又正回了身子,她接手摁住水瓶,“哦,谢谢。” 傅其修拣起桌上盛鱼的桶,说:“不用餐厅那么麻烦,去我那边就行。” 她微微睁大眼睛,没来由地抗拒,“其实去餐厅也不是很麻烦的。” “去我那边。闻蔓。” 傅其修眼神如山压制,闻蔓同他对视几秒就甘拜下风。 他总是这样,一言不合就给人压力。 闻蔓挪开眼,耷拉下脑袋,小声嘟哝:“知道了。” 傅其修是一个人住。 快到门前,闻蔓走在他身边,先他一步停下,等他开门。 傅其修扬眉,输了密码,在俩人都进门后,他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你知道我住这儿。” 闻蔓没想太多,指了旁边那栋楼,说:“我就住你旁边……” 说完,她猛地顿住,望着傅其修似笑非笑的脸,她眨了眨眼,“如果我说我也是刚知道的,你信么?” “你觉得呢?” “……” 傅其修客观陈述事实:“你昨天看到我了。” 闻蔓还是没说话。 直到她听到傅其修道:“闻蔓,你又在躲我。” 她反射性向后退一步,用手捂住了嘴。 傅其修难得愣了一秒。 他反应过来,不觉好笑,又故意向她靠近一步:“还躲?” 闻蔓背抵着门,眼见他越来越近,她心跳狂跳,突然就伸手摁住了草帽,慌乱道:“我先去洗个澡,再过来煲鱼汤行不行?” 傅其修脚步一停。 “可以。” 像是刻意,他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去洗澡,再过来。” 味道就完全变了。 * 闻蔓回到隔壁屋,玄关有镜子,她摘了帽子一看,这才知道自己有多狼狈。 额前的碎发全被汗湿,头顶乱糟糟的,估计是闷久了,天又热,脸跟过敏一般,左右两片红,难怪 分卷阅读17 傅其修要给她冰脸。 她顿时一阵头疼,亏她刚才还以为傅其修要亲过来。都这样了谁还下得去嘴啊?越想就越糗,她愈发觉得傅其修最后是在故意逗弄自己,他一定是在笑她,可真够损的。 不过换个角度想,其实也不糟糕。闻蔓又仔细地看了一遍自己过敏的脸,傅其修应该不会对这样的她有兴趣才对。 除非他饥不择食。 洗个热水澡,花了将近四十分钟。 闻蔓拉开窗帘,天色终于暗了下来,她一看时间,竟都快七点了。 而傅其修,似乎是过了八点就不再进食的。 龟毛。 顾不上收拾,她匆匆套上T恤,就跑了出去。 傅其修没关门。 闻蔓直接进屋,大厅亮堂一片,她换了鞋,探头一看,傅其修就坐在客厅,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头发蓬松,应该也是洗过澡了的。 他听到动静,也只是抬头淡淡看了她一眼,说:“鱼在厨房。” 如此态度,闻蔓兀地有种自己是来给他当丫鬟的错觉。然而愿赌服输,她勉强忍了,说道:“提前申明,我的厨艺一般,可不能保证鱼汤绝对好喝。” 傅其修不甚在意,“没事,你尽管做。” 她耸耸肩,趿着拖鞋去厨房,却见下午钓上来的鱼已被处理过,连鱼骨都分离出来放在了另一只盘里。 “这是管家处理的,你洗澡洗太慢了。” 闻蔓惊了一跳,摸着胸口看站在她身后的男人,“你走路怎么总是没声音?” “是你心不在焉。” 傅其修走过去,去冰箱拿了瓶水出来,却没离开,他随意一站,说:“做吧。” 闻蔓脱口而出,“做?做什么?” 傅其修瞬间笑了。是那种露齿笑,笑意直达眼底。 闻蔓不禁屏息,却听他一字一顿:“除了鱼汤,你还想做什么。” 她脸一下就红了。 第十八章 接吻 闻蔓有做鱼汤的经验。 和外公去海钓,年岁小时她就经常看外公煲鱼汤,煎鱼,加水,煮至汤头发白,一打开盖子,香味就会咕噜咕噜地跑出来。等后来长大了,掌勺的人就成了她。所以其他的菜她可能不敢保证,但做鱼汤,她确实是拿手的。 至于为什么她和傅其修那么说,说是谦虚,倒不如说是她拿不准傅其修的口味。 傅其修这人,你说他嘴刁,她煮的速冻馄饨他也吃得起劲,可要说他不挑,那天去吃私房菜,佛跳墙也没见他吃多少。 所以说,他不仅龟毛, 还难伺候。 越是这种时候,闻蔓就越是在意他的想法。这改不掉。她从没这么用心地做过一道菜,以至于盖上盖子后,整个人放松下来,后背竟出了薄薄一层热汗。 傅其修不知什么时候拿了电脑过来,他坐在中岛台前,戴着眼镜,正在办公。 闻蔓洗了手,看他背影,莫名觉得在她做菜期间,他在她身后办公,突然有种被陪伴的意味。 不过她很快就把这种念头给甩开了。 “做好了?” 不同于她每次都被突然出现的他吓到,这傅其修像是背后多长了一双眼镜似的,闻蔓深吸一口气,说:“再熬个四十分钟吧。” 傅其修看手表,等这鱼汤做好,差不多也八点了。 他轻叹,合上电脑,“你平时都这么晚吃饭?” 闻蔓略显心虚,“偶尔。” 事实上是经常。她工作时间自由,休息时过得日夜颠倒,工作时照样熬夜通宵,作息紊乱,有时候严重起来次日还会出现心悸的副作用。所以她这段时间才会有了修身养性的想法,幸亏效果不错,至少生物钟是养出来了,一到点就想睡觉。 傅其修睨她,一眼看破却不点出,他离开高脚凳,说:“跟我上楼。” “啊?” 闻蔓用手用力捏住身后的桌沿,“上去干嘛?” “你想干嘛?” 傅其修环臂俯身,他比她高得多,将头低到与她视线持平处,他道:“闻蔓,你脑袋瓜里天天都在想什么?” 闻蔓一噎,居然无从反驳。 他轻笑一声,直起身,说:“脸不想要了?让人带了药膏过来,涂完过敏明天就能好。”他打电话叫管家过来,主要还是给她带擦脸的药膏,处理鱼,不过是顺便罢了。 闻蔓没想到他会注意到这点细节,心里一动,她摸脸,还没碰到却被扣住手腕。 “想脸好,就别乱摸。”傅其修说。 男人手上力道很紧,闻蔓一时挣脱不开,她蹙眉,想让他松手,嘴都没来得及张呢,他便拉着她上了二楼。 他这边房屋构造和她那边有些许不同,要大一些,整层开放式,楼梯转角就是一宽敞的衣帽间,走廊斗柜上还有零散类似随手放置的小物件,看着不像对外开放的度假别墅,反而像是专门给他留下的长居住所。 闻蔓被拉去房间,她没坐下,就这么站着看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支绿色包装的药管。 傅其修翻了翻,又找到一袋医用棉签,他转身,见她呆呆地站着,拍床沿,“坐过来。” 闻蔓犹豫着,“我自己涂吧。” 傅其修这次干脆不说话了。手还放在床边,他静静地看着她,眼波深邃,却胜过所有言语。 闻蔓深呼吸,像在憋着什么气,闷闷地走过去坐下,她抬起脸,眼神转而停在床头柜上,就是不看他,微 分卷阅读18 微出神的样子,略显呆滞。 闹脾气了。 傅其修抬眉,沉默着旋开药膏盖子。 东西是新的,需要用尖头扎破锡纸,扎开后自动流出透明的浓稠膏体,带着一点香味,不难闻。 闻蔓鼻翼动了动,脸上一凉,药膏在她脸上涂开。棉签太细,并不好使,可能是察觉出了这点,傅其修后边直接用干净的手指取代。与脸蛋质感截然不同的指腹一点点地在脸上磨蹭,擦过眼下时,闻蔓半阖眼皮,按在床上的手不知不觉在收紧,攥皱了洁白的床单。 那药膏吸收效果厉害,涂完后闻蔓只觉面上发热,男人的手甫一离开,她睁开眼,恰好与他清冷的目光碰上。 有时候,从俩人眼神交汇,其中所传达出来的信息,其实要比对话来得更要直白裸露一些。比如在当下,特定的陌生空间,明亮的灯光将人脸上的细节照得一览无余,周围空气的流动好像变慢了,它带了主观意识,缓缓的,缓缓的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闻蔓放空着,让她恢复清明的,是下巴上被轻轻捏住的力道。 瞬息之间有阴影投下,她却忘了躲。 他们接吻的次数好像不多,像这次反反复复的浅尝辄止更是少有。 闻蔓觉得大脑都快缺氧了,她仰起头,后颈被托住,傅其修的舌头这才撬开她的牙关。 房间里蹭的热了起来。 脊椎一节一节地贴向柔软的床,宽大T恤在这会儿起了方便作用,有手摸上乳房,闻蔓甚至能清楚的想象到乳头由软变硬的过程,她敏感地哼了一声,胸上的力道却是加重了。 就在此时,楼下传来动静。 从称呼上听,是姜卿。 第十九章 咬 闻蔓从意乱情迷中抽离,用手抵住傅其修的胸口,哑声道:“有人来了。” 傅其修没动,脸仍埋在她颈窝,“不用理。” 她便又推了他一下,“你下去看看。” “……” 傅其修呼吸变重,抬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瞳孔黑如墨,里面有欲望。 闻蔓被看得心虚,还以为他不会听她的,不想下一秒,他就起了身,等快要走到门口,却又折返回来,用手指去捻她嘴唇,擦了上头那点湿润。 “乖乖等着。” “……”他去而复返,闻蔓心乱如麻,她嗓子眼蓦地提起了一口气,这股气叫她乖乖点头,“嗯。” 直到他关上门,她的心跳频率都没回到正常节奏。 还未下到一楼,傅其修就和姜卿在楼梯拐角狭路相逢。 如同一道高墙,傅其修拦下了姜卿的去路,在姜卿急停之前,他后退一步,“有事?” 姜卿一个下午不见他,还当他哪里不舒服,现下见人好端端的,脑子又没出息地卡了壳。她讷讷摇头,手向后指,说:“大门忘了关。” 傅其修面无表情,心里想的却是刚才闻蔓进来忘了关门。他嗯了声,绕过她向下走。姜卿无法,被动地跟在他身后。 她问他:“今天怎么没去骑马?” “有点事要处理。” 姜卿抿唇,想问他是有什么事,又不敢,只能试探道:“一楼好像在煮什么东西呢。” 傅其修低头看表,闻蔓说要四十分钟,这会儿才过了一半。他慢步走到厨房,已经有香味漫出,姜卿在他身后深嗅一口,感慨道:“好香啊。” 话里的暗示足够明显,傅其修何等城府,怎么会看不出。但他佯装不知,将火关了,转身看她:“还有事?” 姜卿一顿,有些委屈地看他:“你下午突然走了,我是担心你才过来找你的。” “我没事。” 傅其修侧头看窗外,说:“姜卿,很晚了。” 姜卿听懂了他的逐客令,她咬唇,“我还没吃饭呢。” “如果我没记错,陆来他们现在应该还在餐厅。” 借口轻易被拆穿,姜卿眼睛微红,哽咽道:“来之前阿姨都让你好好照顾我了。” 傅其修捏捏鼻梁,已然没了应付的精力,声音随之变得冷硬。 他道:“当时我也说了,我很忙,可能会顾不上你。” “那你现在忙吗?” 傅其修想到什么,喉咙微紧。 他正色道:“忙。” * 送走姜卿,傅其修上楼。 开门前,他想起闻蔓说他走路没声音的事,想了想,便刻意踏出动静,过了会儿才去开门。 闻蔓就站在门后。 从傅其俢出去,她就一直罚站似的立在墙边,心有戚戚,总觉得自己好像是与人暗地偷情被当场捉奸。 这滋味,一言难尽。 门一打开,俩人面面相觑。 她靠着墙,局促地站着,气音微低:“走了?” “嗯。”傅其修反手将门关上。 闻蔓松了口气。 然而在放松过后,取而代之的却是冷场的沉默。 她想,如果姜卿没有来,如果直奔主题,可能现在的他们就不必应对这样的尴尬了。 但这也只是闻蔓单方面的心理活动而已。傅其修从不会庸人自扰,他低下眼,只见白生生的两条长腿,笔直紧实,脚趾头蜷缩着,因为涂了红色指甲油,肌肤显得愈加白嫩柔软。 他的视线虽无轻佻,却很直接,闻蔓实在扛不住,便侧了侧身子,说:“鱼应该好了,我下去看看吧。” “不用看。”傅其修伸手拦下她。 分卷阅读19 “会烧干的。” “我把火关了。” 闻蔓瞪他,“你这人——” 怕鱼汤味道被破坏,她不管不顾地去开门,同时肩膀倏地被人摁下,她身子本能后倾,后背不小心碰上一格硬物,只听“啪”的一声,房间猝不及防陷入黑暗。 慌乱在漆黑中无处遁形。 俩人一下变得很近,几乎是鼻尖贴胸膛的距离。闻蔓呼吸一滞,擦黑摸索开关,想开灯。岂料傅其修动作更快,不容反抗地握住她的手,他轻轻一拉,就拥她入怀,“别管。” 闻蔓抬头,隐约看见男人刚毅流畅的下颌线,他偏过脸,气息在她耳边游弋,像在闻猎物身上的气味,若隐若现,热得让她身体酥麻。 “用的什么?”傅其修突然问。 “嗯?” 闻蔓带着疑问,可字节刚吐出口,却像极了暧昧的呻吟。 “好闻。” 话音刚落,猎人露出獠牙,对准娇嫩的颈便一口咬了下去。 第二十章 别吸那么用力 碍事的人走了,前面未做完的事,自然是要继续的。 闻蔓的T恤落在脚边,上身就只剩一件蕾丝胸衣,布料轻薄,紧密的包裹着丰满,托起了浑圆的弧度。 傅其修吻着她,一只手隔了一层布料摸着乳,而另一只手在她身后滑动,却一直没摸到内衣暗扣。 闻蔓热急了,便空出一只手,摸到胸下旋开了前扣。 奶子瞬间被释放,结果下一秒就落入男人手中。 她的胸不算小,也只堪堪能将傅其修的手心塞满。 他的手着实是大,也很热,揉奶时用的巧劲,乳头不一会儿就起了反应,胀得还有些发疼。 “疼……”闻蔓小声哼哼。 傅其修听到,埋首轻捏一边乳,一口含住顶端,用舌头抚慰,又舔又吸,疼痛终于被疏解,却剩了无尽的瘙痒和空虚。 闻蔓喉咙发干,无助地将手指插进他的发。 她想要更多。 所以明知道他的手在往下伸,身体也还是很没主见的在意识支配以前率先分开了腿。 她下边只穿了一条带弹力的短裤,脱下极其方便,干燥粗砺的手指从内裤边缘钻进,缓缓覆上蓓蕾…… “湿了。”傅其修说。 两瓣阴唇开了口,手指轻松插进,密密麻麻的嫩肉吸裹而上,傅其修做了两下抽插动作,待扩张,又往里继续深入,指尖弯起,他轻轻抠挖里头的软肉,然后就听到了闻蔓稀碎的嘤咛声。 “傅其修……” 她叫他名字的次数不多,总是连名带姓的,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却气息转弱,像是不习惯。此时她的语调里带着浓浓的依赖和哀求,撒娇的姿态,如同身心交付,一般人还真的受不了这样的攻势。 傅其修应了一声,帮她把内裤脱了。 他附在她耳边,“宝贝,抬腿。” 那声音极具诱惑性,闻蔓听得耳根酥麻,她很听话,慢慢抬起腿,折起挂在他手臂。龟头贴上时,又硬又烫,惹得她尾骨都软了。 “真乖。” 奖励一般,傅其修用力地亲了她一口,腰上的肌肉收紧,一举顶入—— “嗯……” 是面对面的姿势,异物凶猛,闻蔓僵硬地挺起身子,一对嫰乳颤动,顶在傅其修的胸膛,他环抱住她,用手指头去刮她外胸轮廓。 她便细微地颤。 真敏感。下边紧咬着他不放,上边也脆弱得像蒲公英,一碰就散了。 傅其修不由发了力,手滑下去握住她的臀,摁向自己,顺水推舟地肏送起来。 又紧又湿的,叫人食髓知味,尝过就不想松口。 门被撞得频频震动。闻蔓踮着脚尖,身体的大部分重量全都压在了傅其修身上。她讨厌这种不安的感觉,一时间紧张得腹部绷实,连带小穴也缩得肉棒寸步难行。 “别吸那么用力。” 傅其修暗暗吸了一口凉气,他含紧腮帮子,直接抱起她往床边走。 这下闻蔓是只能依附在他怀里了。 她下意识的提起翘臀,才两秒就支撑不住,身体猛地向下坠,却叫肉棒更加深入。 “啊!” 咕叽一声,好像还有一缕湿润正粘腻的顺着大腿根往下流,闻蔓生怕摔下去,胳膊紧紧地攀住傅其修的肩膀,被放下时都还反应不及。 傅其修笑,“舍不得我?” 她这才松手。 傅其修开了壁灯,从床头柜拿了盒崭新的安全套,是送药时顺带的。 闻蔓扫过一眼,不想看他拆戴的动作,她身子一歪,双腿叠到一边,懒散的样子。 戴好套,傅其修倾身下来,却是圈住了她的脚踝。 脚踝纤细,握在手里好像一折就断。 傅其修把量着,俯身亲了亲。 闻蔓只觉脚背湿漉漉的,回眸看去,吓了一跳,想缩腿,没成功。 “痒。”她嗔怒道。 灯下看美人。何况还是这种昏黄微醺的暖光。她的脸小而精致,一双眼似是会说话,瞪他时眼波流转,仿佛在传情。 傅其修喉结滚动,难以自遏地低下了头,从脚背,吻到小腿,再往上……原本闻蔓还在挣扎,弄到最后,觉得舒服了,索性就任他作为了。 她顺从的模样傅其修百看不厌。趁她不设防,他掰开她的腿,整根没入,不打商量的,就生狠地挺腰肏干,恨不得将所有都塞进她的身体里。 “太重了…… 分卷阅读20 ” 闻蔓被撞出汗,腰肢酸麻,她以手握拳,抵在傅其修腹部,想抗拒,效果却微乎其微,反而还挑起他的征服欲。 深深插入,再迅速抽出,反反复复,等她顶不住高潮了,又将她翻身,捏着翘臀就继续插。 做到尾声,闻蔓眼眶都红了。 傅其修释放出来,微微粗喘,他低头轻吻她微微泛红的眉梢,好像夸了句什么。闻蔓没听清,他就已经翻身下去,摘套打结,扔进了垃圾桶。 闻蔓是真没力气了。 傅其修给她拿湿毛巾擦下边,她也懒得动弹,就这么躺着,温顺极了。 但傅其修知道,她只是表面如此,心里头却是没心没肺的,很难攻防。 擦拭干净后,他没立刻回浴室,而是坐在她身边,说道:“杏仁曲奇挺好吃的。” 那天打电话,是为了说这个事。 如果可以,他可能还会再说点别的事。 只是她没良心,连他电话都没存就说他打错电话,把他给挂了。 闻蔓有了反应,耷着眼皮看他,“真的?” 不得不说,本来还乱七八糟的心情因为这个反馈一下就变好了。 “嗯。”那东西微苦,中和了甜味,还算合他口味。 闻蔓精神了些。她撑手坐起来,想起自己一丝不挂,又默默拿过被子盖住了身体。 她清了清嗓,说:“我得先回去了。” 傅其修看她,带着凉薄。 她抿直了唇,又补了一句:“关茜在等我呢。” 对比上次,态度总算是有了点改变。 傅其修目光放软,摸了摸她的头。 “去吧。” 第二十一章 炮友 屋里没开灯,闻蔓以为关茜还没回来,弯腰换鞋时头顶却是一亮,她抬头,只见关茜站在不远处,正抱着臂膀看她。 “从隔壁回来的?” 关茜在这方面向来嗅觉灵敏。她踱步靠近,闻了闻闻蔓身上味道,倒是没闻出什么名堂,就是沐浴露的鼠尾草香味。但感觉是不会骗人的,她断言:“那个了吧?” “你怎么这么八卦?” “下午挑马,他问我你在哪,是我给他指的路。” 闻蔓并不惊讶:“猜到了,”她将手里的保温桶交给关茜,“把你的夜宵拿走。” 离开前傅其修问她要不要喝了汤再走,念及关茜,她摇头,只打包了半盅。像这样配有私人管家的独栋别墅,很多东西都是提前备好了的,包括保温桶。在她盛汤间隙,傅其修喝了小半碗,说很鲜,看上去发自肺腑,没有作假的痕迹。 闻蔓就想,他说好喝,那应该是好喝的吧。 关茜看到鱼汤,动作一滞,“敢情你到隔壁就是去炖鱼的?” 闻蔓似笑非笑:“你猜呢?” “好啊你,现在连我的关子都卖。” 关茜笑着,随手放下鱼汤,紧跟她步伐,追问:“你快给我如实招来,好几个小时呢,都干嘛了?” “钓鱼。” “还有呢还有呢?” 看来这个话题是绕不过去了。 闻蔓仰头长叹,转身扶住她的肩膀,郑重其事地道:“就算做了,也不代表我和他有什么,懂吗?” “……那就是单纯打炮咯?”关茜一点也不失望,她捂住嘴,满面都是八卦带来的红光,“宝贝,你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随便找个炮友都质量这么高,之后还怎么找男人?” “现在都过得一团糟,还管什么以后呢。”闻蔓瞧关茜,眼里饱含警告,“总之你要给我保密,不许说出去。” “为什么呀?如果是我我就直接昭告天下了。” 在羌州,但凡能和傅其修攀上点裙带关系,想要什么资源没有?也就勾勾手指的功夫。况且闻家正好就是吃这碗饭的,有了傅其修做后盾,以后港口那边谁还敢扣闻潮升的货?关茜是知道闻蔓凭空多出个弟弟的事的。她敢打包票,如果闻潮升知道闻蔓和傅其修的事,保准以后闻蔓要什么他就给什么,说不定紧张多年的父女关系都能得到缓解。 关茜能想到的,闻蔓不可能想不到。 然而她也只是说:“为了防止以后不好收场。” 关茜扼腕:“不捞白不捞啊我的宝。” 闻蔓眸色微闪,说:“没必要。” 谁都可以,唯独傅其修,她不想被他看不起。 * 隔日,一行人去后山搞农家乐,傅其修不在,连带姜卿也没来。 听陆来说,是姜卿半夜无故发了烧,闹着要走。人毕竟是傅其修带来的,生病了,他得负责,只能送她回去。 关茜听了,回头看了闻蔓一眼。也不知道她听没听到,闲庭阔步的样子,还有心情去给远处群山找角度拍照。 好像真的不在意。 傅其修来了又走,对这段旅程并没有带来多大的影响。 尤其是闻蔓,她放开许多,没再单独行动,参加了集体密室,也去了夜晚的啤酒趴,和陆来等人熟络不少。 待在椿榕的最后一天,她还是去骑了马。结果不习惯,拉扯到了腿筋,回城当天走路虚软漂浮,连带后腰也跟着酸痛。 关茜提议说:“要不去放松一下?顺便做个脸,晒那么几天太阳,感觉都黑了。” 有时候玩也折腾人。 于是闻蔓没拒绝,和关茜去了常去的一家美容会所。到时听前台说起会员活动,身体保养一步到位,干脆就全都 分卷阅读21 做了。 挑了个二人间,俩人换完衣服出来躺下,屋里香薰点的玫瑰,味道清淡,叫人昏昏欲睡。 快要睡着的时候,闻蔓突然听到关茜笑了一声,她问她怎么了。 “陆来正在群里说姜卿呢。” 关茜叹:“傅其修也是顶难追的,听说姜卿都喜欢他好久了,结果人不领情就是不领情。” 闻蔓一时没开口。 关茜继续说:“唉,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跑,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不过像傅其修这样的,也的确是少见。关茜一想到他和闻蔓的关系,就忍不住感慨,说白了男人就是食色动物,哪有什么高冷之说,只是暖的对象不是你罢了。 闻蔓不要的,多的是人趋之若鹜。 她说闻蔓这波不亏,反正空窗了那么些年,有人来滋润一下也不是不可以。还说闻蔓的气色最近好了很多,问她自己觉不觉得。 不等闻蔓回应,按摩技师就跟着附和,夸她脸小身段好,皮肤白皙紧致,肌龄年轻。 闻蔓浅笑,只当奉承,没当回事。回了家,看到镜子她却忍不住停了停。 发现确实是这样。 她天生唇色偏淡,有时候素颜看上去会苍白得略显病态,但这段时间好像不用涂口红也自带气色。 该不会真是傅其修的功劳吧?如果是这样,在她找到下一个之前,拿傅其修来当炮友,似乎也不错。 大言不惭的。自己都被自己逗笑。 其实傅其修离开椿榕之前,是有跟闻蔓打过招呼的。 为防他找她时她再认不出人,她给了备注。 这备注一填,俩人就好像多了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 傅其修给她说,他可能明天要走,问她要不要一起。 她说不要,还没玩够。 傅其修说好,她就没再回了。 等闻蔓回过神,手机屏幕已经停留在她和傅其修的聊天页面上许久。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 看到来电显示,她心口一跳。 好家伙,想什么来什么,竟是傅其修。 “喂?”她接通。 傅其修那边很安静,甚至带了回音,“现在知道我是谁了?” 闻蔓微窘,“嗯。” “开门吧。” 门铃适时响起。 傅其修说:“是我。” 第二十二章 一起洗 应酬过后,已是晚上九点。 傅其修喝了些酒,上车后他摁下车窗,晚风拂过脸庞,这才驱走些许醉意。 上路前,司机问他要回哪里。 狡兔都有三窟,傅其修名下房产多,住处不定,唯一常住的那套房产距离这边很远,他沉默半晌,说:“这边是不是离羌江挺近?” “是。从华文大道走,一直开下去就是了。” “那就一直开吧。”他道。 车子穿过华文大道,降速停在一片小区大门前。傅其修下车后,让司机先回了,他到江边抽了根烟,抽完才往小区里走。小区外来车不能随便进,人倒是不拦的,傅其修只和门口保安递了个眼神,什么也没说就被放行了。他记忆不错,来过一次就能清楚地找到闻蔓住的单元楼,电梯里他看着楼层数字上升,突地觉得自己来得仓促,也不知道闻蔓这会儿在不在家。 但他从来都是随心所欲的,想来就来了,哪怕来的理由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 所幸闻蔓在家。 “怎么突然过来了?” 闻蔓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男士拖鞋。偶尔也有朋友过来找她,家里的备用拖鞋不要太多,但她给傅其修的是新的,米灰色,不是便宜货——好像只有这样,在傅其俢身上才显得不那么违和。 傅其修换上,说:“路过。” 闻蔓抬头看他一眼,撑着膝盖站起来,上身微微前倾,隐约闻到他身上的烟酒味,“喝酒了?” “嗯。” 闻蔓哦了声,说:“我家没有醒酒药。” “知道,”傅其修哂笑,“给我倒杯水。” 然后他就去了卫生间。 闻蔓看他轻车熟路的样子,一时不知动弹。 这样的变化,是从椿榕开始的。他们什么也没点明,就在各自的沉默中达成了共识。 感觉说不上好,但也不坏。 闻蔓也才回来不久,厨房里只有冰水,她倒满半杯,放在桌上,刚坐下傅其修就走了出来。 他在她旁边站定,将水一饮而尽,注意到她穿着的还是外出的衣裙,便问:“刚回来?” 闻蔓点头,“和关茜出去吃饭了。” “吃的什么。” “火锅。” 傅其修笑,“闻到了。” 闻蔓赧然,忍住闻胳膊的冲动,她站起来,“我去洗澡。” 看她落荒而逃,傅其修心情不错地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洗澡中途,闻蔓好像听到了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她下意识喊了一声:“傅其修。” 水声太大,又是主卧自带的浴室,闻蔓不知道傅其修听到 分卷阅读22 没有,也不知道傅其修有没有回应,便把水关了。浴室里是干湿分离的设计,女人推开玻璃门,踏着水去够浴巾,纤细的背投在半身镜中,再往下是挺翘的臀,干燥柔软的浴巾刚覆上前胸,只听身后传来门锁扭开的动静,她一惊,猛地回头。 是傅其修。 放松之余,心却复杂地再次提起,闻蔓快速转身,攥紧浴巾,问他:“刚刚是不是有人按门铃?” 傅其修扫了眼镜子里的一抹雪白,低头把袖扣解了,放在门边的置物架上。 “嗯,让人送衣服过来。” 闻蔓一下听懂了他意思,她眨眨眼,看着他向自己走近。 “洗完了?”他问。 她喃喃:“没呢。” “那就一起洗。” 傅其修扯开遮住她的浴巾,而后扶住她的脸,吻下去,另一只手向下移,握住她的,往裤腰那按。 闻蔓微微挣扎着,奈何唇舌被勾去,理智也跟着发散,没两下她就妥协了。 俩人很快赤裸相呈。 傅其修搂着闻蔓转进淋浴间,这里头湿漉漉的,到处都是水,他戴了套,手向下搓揉阴蒂,觉得湿了,不由分说就拎起她的一条腿,跻身而入。 “啊……” 内壁紧紧吸裹着肉棒,肉穴半湿润的状态让巨物的存在感变得极其强烈,闻蔓吃疼,感觉他今天好像心情不好,都有些急不可耐了。说不清是想安抚还是想报复,她用力抱住他,随着他的律动,今天才做的新指甲在他后背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红痕,有的还见了血珠。 细微的疼痛让性爱变得狂热起来。 傅其修越肏越凶,闻蔓被弄得高潮迭起,最后受不了了,直喊停。 大概是她哭了的缘故,傅其修终于舍得偃旗息鼓。 他缓缓抽出性器,承载不住的液体疯狂向下流。 闻蔓抵墙站着,连手都不愿意抬。 在这点上,傅其修一直都很有耐心,他蹲身下来帮她清理,眼皮抬起看到侧腰的朱砂痣,又亲了亲。 闻蔓痒得一缩,“干嘛呀。” 有气无力,软绵绵的。 傅其修喉结滚动,想拉着她再来一回。但这念头百转千回,末了他也只是抱着她出了浴室。 这一晚上,傅其修没走。 闻蔓太累,也就懒得计较了。 第二十三章 习惯 国庆结束,郴大开学。 闻蔓重返校园,第一天就收到了何向山从澄宁湾给她带的礼物,一串粉水晶,戴在手上很显白,还挺好看的。 “就当是谢谢你给我发的攻略了。”何向山说。 “那算什么。” 攻略全是关茜的功劳,她充其量只算个中介。闻蔓转念一想,说:“这样,放学我请你出去吃饭吧。” 礼尚往来嘛。 何向山眼前一亮,内心蠢蠢欲动,想再说点什么,碰上上课铃响,就只能把说话的欲望憋回去,点头说好。 天气转凉,白昼不再绵长,两节课结束后,天色渐暗,浓郁的靛蓝笼了整座城,零散几颗星星低得近在咫尺,是个晴朗的天。 闻蔓收拾着笔记,头也不抬地问何向山想吃什么。 何向山欲言又止,私心特别想问她上次来接她的那个男人是谁。可话到嘴边却顿住,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立场过问。 他许久不吭声,闻蔓奇怪地抬头,却见教室门口还有几个男生张望这边。如果她没有记错,他们应该是何向山的室友。 “你的室友好像在等你。” 何向山回头看。 闻蔓没多想,直说:“反正都在,要不叫上你室友一起?我请客。”浑然一副大姐姐姿态。 何向山背对着她,面部微僵,眼里失落明显,却又暗暗庆幸——还好刚才没有问出口。 吃饭的地方挑在大学城一家很火的烤鱼店。 因为不是周末,人不算多,他们一行五人,很快就排到了大桌号。 闻蔓第一次来,把菜单上的招牌都点了。 她很大方,不单是指钱财方面,是说行为举止都因为脱离校园而与他们拉开距离。那细节很微妙,说不清是哪里的区别,几个小男生看她的眼神变得有所不同,有人主动给她去倒饮料,她欣然点头,边给碗筷过水边问他们在澄宁湾玩得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特别晒,头一天晒得脖子后边全都红了。” “而且海边人很多,linuo感觉那水质也没网上传得那么好。” “不过东西是好吃的。” “是啊是啊,闻蔓姐给我们推荐的哪几家店,味道都很不错。” 七嘴八舌的,很是热闹。 闻蔓支着下巴听,觉得和大学生相处就是轻松,且好处多多,她感觉自己光是坐着都年轻了几岁。 “诶何向山,你们也来这里吃饭啊?” 热闹被打断,闻蔓闻声看去,是一个圆脸女生,身后还跟着一个,清秀的脸庞,正在偷偷打量自己。 这俩人皆非她脸熟的面孔,她看了两眼就不再看。 相反的,何向山看见来人,脸色突变,他立刻扫了闻蔓 分卷阅读23 一眼,看她没什么反应,心下稍安,回应道:“是啊,好巧。” “反正桌子够大,我们拼个桌?” 何向山问:“你们没排到位置吗?” “没呢,才拿上号,就是进来借用洗手间的,没想到会看到你。”圆脸女生是个外向的,她笑眯眯的双手合十,“拜托拜托啦。” “可是……” 见何向山有点纠结,闻蔓笑笑,不介意地道:“好啊,那就一起坐吧。” 圆脸女生这才看向闻蔓。 “谢谢姐姐。” 一张大圆桌,多了两个人也没觉得挤。 这时帮闻蔓倒饮料的男生回来了,闻蔓接过饮料跟他道谢,不时手机震动,她看来电显示,起了身。 “我出去接个电话。” * “哪儿呢?” 闻蔓站在树下,鞋尖顶着颗石头,前边就是大马路,车水马龙,霓虹闪烁,哪里都很热闹,也很燥。傅其修声音传来,无异于一股清流,清冷地冲去了这股喧嚣。 她如实作答,又问:“你回来了?” 那天早上,她从傅其修臂弯中醒来,头脑混沌着,看到眼前放大的脸,以为自己还在梦里,便上手摸了摸。 还未回味手感,随即手腕一疼,是男人醒了。他垂眸看她,胸腔震动,带着疑问的:“嗯?” “你昨晚没走。”她定了定神说。 像是也在适应,傅其修缓慢松开她的手,“赶我?” 闻蔓这下彻底清醒了,连忙摇头否认道:“没有。”过了一会儿,又说,“就是不习惯。” 傅其修坐起来。 他赤着胳膊,腰腹肌肉明显,闻蔓忍不住瞧,看到裤腰处的两颗小痣,不由想起他昨晚亲吻自己腰间朱砂痣的眼神。 是性感的。 她咽了口唾沫,然后听到头顶一声轻笑。 傅其修说:“以后你就习惯了。” 闻蔓反应迟钝,还在消化他这句话的功夫,他已经下床穿好衣服。 “我下午去C市,三天后回来。” 闻蔓不知听进去没有,只问:“要吃早餐么?” 他说吃。 她便给他烤了吐司,煎了蛋,家里有咖啡机,打出来的咖啡又香又浓。 他吃完就走了,一走走三天。 今天是第四天。 “嗯,刚下机场高速。”他语气平淡,“你今天去郴大上课了?”那烤鱼是郴大附近的店。 有风吹过,闻蔓吸了吸鼻子,说是。 “用不用去接你?” 他停顿,“顺路。” 第二十四章 他来了 打完电话,闻蔓回到店里。 正值饭点,店里人变多了起来,外厅都是两到四人位,闻蔓往里走,穿过一道狭窄的长廊。快到时,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借着高架柜的遮挡,她停了下来。 “她是只听这一个学期的课吗?”圆脸女生的声音。 估计是有人点了头,她又说:“看上去是挺漂亮的。但人下学期就不在了,你还折腾个什么劲啊?” “小林,别说了。” 这声音柔弱,唯唯诺诺的形象在脑海中成型。闻蔓倚着墙,大概知道是谁在说话。 她继续听。 那圆脸女生,也就是小林,似乎很是不忿,振振有词地道:“开学那会儿都还每天早上到宿舍楼下给沛沛送早餐打开水呢。你才坚持几天啊何向山,这就喜新厌旧啦?” 何向山压着声道:“我和沈沛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瞎说。” “那你和闻蔓又是什么关系?” 这句话是沈沛说的。 一阵沉默。 闻蔓拨了拨头发,只觉大学生活俨然已经是个小圈。她会觉得美好,是因为她站在了过来者的角度往回看。然回想她还在上学的时候,那时其实也没多纯粹,天天糟心事一堆,不会比现在少,甚至还因为抹不开面,经常吃哑巴亏。 偷听墙角不好,听到话题重新绕回自己,闻蔓没了再听下去的兴趣。没完没了的。她走出去,饭桌上几人看到她回来,纷纷噤声。 “还没上菜?”她拉开椅子。 何向山明显笑得不太自然,应声说快了。 闻蔓笑笑,坐下喝了口水,主动问两个女生:“你们是什么专业的?上课的时候都没见过你们。” 小林和沈沛交换了一个眼神,说:“我们是管院的。” “那你们都怎么认识的啊?”闻蔓看向何向山。 何向山隐隐察觉出她态度上的变化,他有些尴尬,声音低了下去,“都是学生会的。” 闻蔓哦了声,就听小林问自己:“姐姐,那你是做什么的呀?” “珠宝设计。” “好厉害!我手残,一直都很羡慕会画画的人。”小林仍旧笑眯眯的,十分自然地引入话题,“姐姐这么优秀,应该是有男朋友的吧?” 几人一同看向闻蔓。 只见闻蔓托着腮,神色淡淡,却是没有回答。 因为烤鱼到了。 经过上菜这一插曲,闻蔓的沉默让这个问题失了时效。她不回答,他们也就不好再问,只能转移话题,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起学校的事。 期间小林表现得要外向一些。沈沛话少,所以基本都是她在说,说到后面,她主动提起了学生会的一个女生,说那女生仗着有点姿色就吊人胃口,部门里好几个男生都是她的备胎,还问在座的男生知不知道这回事。 有人没反应过来 分卷阅读24 ,摇头道:“有么?没注意啊。” 小林笑道:“你这就是标准直男了。” 闻蔓冷冷扫过一眼,倒没计较她的指桑骂槐,只问:“你认识那个女生吗?” 小林一愣,脱口否认:“不熟的。不是一路人。” 闻蔓点到为止,不再问。 说实话,类似这样的有色眼镜,闻蔓没少被人戴着看过。相貌莫名成了评判一个人的标准,无论做什么,结果好还是坏,归根结底都会和长相挂上钩。这强盗理论,真是有够奇怪的。 闻蔓失了胃口,没吃几口就停了。等他们吃饱,她去结账,回来同何向山道:“也不早了,男生送女生回去,不要偷懒。” 何向山问她:“那你呢?我送你吧。” 闻蔓看了看手表,说:“有人来接我。” 他犹豫道:“是上次那个吗?” 闻蔓微微一笑,“是他。” 何向山明白过来,眼里一阵落寞。 小林听到,探过头来问:“谁啊。” 没人回答她。 说曹操曹操到,傅其修电话进来,闻蔓回头去看。先前她站过的那棵树下,停了一辆眼熟的车。 “他来了。我过去了,你们注意安全。” 闻蔓摆摆手,转身离开。因为距离得近,她打开后车座车门时,里头的男人一闪而过。 明明没有任何交流,只一眼,就能和所谓的普通人拉开差距。 确实不是一路人。 门店招牌的光投下来,一群年轻男女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 何向山僵硬地站了一会儿,随后脸色铁青地看向小林,“以后别再这样了。” 小林往沈沛身后缩了缩脑袋,“我怎么了嘛。” 何向山张张嘴,见沈沛正在盯着自己,到底什么也没说。 * “和人聚餐?” “几个班上的小同学。”闻蔓不欲多说,“你吃了没?” 即使车厢光线不足,傅其修也能看出她情绪不高,他反问:“没吃好?” 闻蔓幽幽地说:“是很火的店,但感觉味道也就那样。” 傅其修了然,向司机换了个地址。 “去哪儿?” “请你吃饭。” 闻蔓蹙眉,如果她没记错,他刚刚说的地址是一片高档住宅区,环境幽静,好像没有什么吃饭的地方。 “那边有什么好吃的店吗?”她问。 “似乎没有。” “那还请我吃饭,”闻蔓嚼出味来,“你做吗?” “你想我做?” 闻蔓情绪被吊起,“你会?”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第二十五章 留下来 车子停在海清别苑。 路上闻蔓得知这里是傅其修长居住所,下意识抗拒了两秒,可转念想到他出入自己公寓时那安然自若的姿态,很快也就释然了。 因为要自己做饭,俩人先去超市逛了一圈,买够两袋食材,这才往回走。 海清别苑依山傍水,远离闹市区的喧嚣,近几年地价被炒得很高,说是寸土寸金也不为过。闻蔓有幸参观,傅其修住处风格和他本人一致,简明冷淡,整间屋子空间利用率其实不高,一眼望去宽敞明亮,看似单调,等往里走才发现另有乾坤,廊道设计七拐八扭,暗门无数,方向感差的,很容易迷路。 参观了一圈,闻蔓回到厨房,看见傅其修在处理牛排,修长干净的手指覆盖在红色生肉上,很饱眼福,她不禁问:“你真的会做饭?” “怀疑我?” 闻蔓摊手,“以为你十指不沾阳春水。” 傅其修不置可否。来前他给阿姨放了假,这会儿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他看她一眼,说:“在车上你不是嫌弃自己身上沾了味道?走到尽头的那间房你可以用,里边有浴室。” “……”闻蔓直起脊背,“这不好吧。” 傅其修似笑非笑地睨她,“有什么不好。” 闻蔓清了清嗓子,说:“没有换洗的衣服啊。” 傅其修转身,留给她一个背影,“如果不介意,可以用我的。” 闻蔓愣怔,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好一会儿,才哦了一声。 她知道他的意思。 * 走廊尽头那间房是主卧,空间很大,起居室和浴室中间隔了一个衣帽间。 闻蔓在能直接看到的位置尽可能地找了又找,好容易才翻出一件松紧带的灰色运动长裤搭配T恤。从这是听不到厨房动静的,太远,她抱着衣服站了一会儿,还是不太能想通傅其修的内心活动,索性抛诸脑后,享受面朝山林的按摩浴缸去了。 洗完澡,浴室里有烘干机,贴身衣物已经干透,闻蔓换上刚刚找出的男人的衣裤,对着镜子一照,还行,唯一不足的是裤腿太长,她向上挽了几圈,走出房间,没两步就闻到了肉香味。 难不成真会做啊? 循着香气,她来到饭厅,傅其修正在摆盘。除了一份煎牛排,他还做了奶油白蘑汤。 精细。这是闻蔓看到食物的第一眼评价。 “都是你做的?” “这里除了你我,还有谁吗?” 闻 分卷阅读25 蔓耳根微红,“我不是那个意思。” “坐下尝尝。”傅其修说。 闻蔓拉开椅子坐下,见他往两只高脚杯倒红酒,还是不太适应这样的氛围。 开动前,她问:“你又不吃吗?” “你吃就好。” 她小声抱怨:“合着就我体重飙升呗。” “什么?”傅其修没听清。 她摇头,改口道:“挺晚了,我怕我吃不完。” “没事。” 什么话都让他说了,闻蔓无话可说,她只得低头切牛排,尝了一块,入口即化,味道竟是出奇的好。 “如何?” 闻蔓抬头,不掩眼里的意外,“很好吃。” 傅其修端起红酒,与她碰杯,“那就好。” “你怎么会做这个?”闻蔓笑,“亏我之前还给你煲鱼汤,那算不算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不算。”傅其修十分坦诚,“说实话,我只会做这个。” 闻蔓一脸茫然地看他。 他说:“小时候学校安排的作业,特地学的。”他做事从不敷衍,要么做,要么不做,做了就要做到最好。 关于他的事,关茜倒是为了闻蔓特地打听过,他不是在国内上的学,是后来才回的国。闻蔓直觉他口中的小时候和她想的不是一个时间段,这么想,她蓦地想起俩人之间的年龄差。 六岁啊。 她后知后觉,在傅其修那里,他似乎已经了解她很多。而她对他的事,却是一知半解,常常还需要从他人口中打听。这算不算相差六岁的城府?别说他们俩中间差了两层代沟,认识以来她被他带进沟里的次数,细算之下着实不少,否则她这会儿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牛排闻蔓没有吃完,剩了小半。红酒喝得多些,这是她的习惯,偶尔睡前会喝红酒助眠。 “吃好了?” 她点头,看向墙上的时钟,已经九点半了。 傅其修站起来,将用过的餐具收进中岛水槽,他洗了手,见闻蔓还坐着,便走过去,“累了?” 闻蔓仰起脑袋看他,直言道:“我在想我是不是该走了。” “得出结论了么?” “……” 闻蔓才洗过澡,脸上素净,一双眼秋波似水,被红酒润过的嘴唇透着珠光,她就这么看着傅其修,也不说话。 傅其修抬手抚过她的脸,温声道:“要不留下来?” 像是征求她的意见,话里带着询问的意味,却又带着一些诱哄。 须臾,闻蔓放下红酒杯。 她举起手,在傅其修配合地俯身的时候,勾住了他的脖子。 傅其俢轻笑。 然而就在他准备抱她起来时,她却对他附耳道:“傅其俢,我好像那个来了。” 傅其俢:“……” 第二十六章 引火烧身 傅其修家里哪里会有卫生巾,他没好让人送,只能亲自去买。 闻蔓觉得丢脸死了,半个小时后等他回来,她整理好自己,想走,支支吾吾地道:“要不我就先回去了吧。”待在这儿什么也不能做,何必呢。 傅其修看着她,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像是无奈。他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当时看到她那么看着他,他情绪都被调动起来了,结果来这么一遭,不亚于晴天霹雳。过了会儿,他说:“你先回房间里躺着。” “啊?” 傅其修便又重复一遍。 “睡哪儿?” 他这结构错综复杂,她不知道客房在哪个暗门之后。 “你想睡哪儿?”他带她去主卧,“这时候是不是要喝热水?”家里没有,还得现烧。 闻蔓忙摆手,“我没那么讲究。” 傅其修便没再说什么,只让她好好躺着就转身出去了。 闻蔓不知道他是去做什么,她躺在床上,觉得今晚发生的事情太过戏剧化。吃完东西,就那一瞬间的功夫,她刚抬屁股想站起来,一股热流涌出,登时就把她给扼住了。 算算时间,好像是比上个月提前了两天。 她这东西向来不准,除非延期五天往上,否则她不会注意,更别说提前的情况了。 起居室里开了加湿器,动静轻微,落地窗外是成片的硕大绿叶,她凝神看了一阵,眼皮子渐渐加重。 傅其修怎么还不回来。 她望向门口,等到有人走进来,勉强打起精神看他。 “困了?” “有点。” “喝了水再睡。” 闻蔓伸手接过他递来的水,居然是温的。 她喝完一杯,躺下去,听着隔壁浴室传出的水声,兀地觉得自己之前过得太糙了。 傅其修是什么时候上床的,闻蔓早就没了印象。她来月经不痛不痒,唯独嗜睡。最近养出的生物钟再次发挥作用,周围寂静一片,她的睡眠质量空前的高,第二天起来日上三竿,旁边已经没人了。 但她知道傅其修昨晚是有陪着她睡的。 而且她迷迷糊糊的,好像还和傅其修对了几句话。具体内容她忘了,只记得他最 分卷阅读26 后一句:“那你可真是太难为我了。” 难为?什么难为?她说了什么让傅其修难为的话? 闻蔓坐起来,绞尽脑汁地想,也没想起来自己说过什么。随即小腹一顿下坠感袭来,她面色一变,立刻下床跑去厕所,等换洗出来,才发现床尾沙发上备好了一套女士衣裙,是她的尺码。 从昨天到现在,傅其修的面面俱到不是不让闻蔓惊讶。这人,考虑得也太周全了。即使面对突发情况,也没有被打乱阵脚。 那天出去按摩,关茜其实有说过一句话。她说,和傅其修这样的人做炮友,其实很容易引火烧身。 她当时不觉得,现在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如果她才二十上下,还在上学,可能早沦陷在这接二连三的体贴里了。 * 将新的裙子换上,闻蔓走出房间。 傅其修正在客厅打电话。他换了衬衫,黑色暗纹,迎着光站,几乎融进绿景。 闻蔓斜靠在墙边边等边看,待他结束通话回头,才慢慢站好。 “醒了。”傅其修放下手机,“饿不饿?桌上有早餐。” “你吃过了吗?” “现在。” 傅其修在她对面坐下,“一会儿我要去公司一趟,你可以继续在这里休息。中午会有人过来做饭,你直接告诉她你想吃什么就行。” “不用,”闻蔓说,“我跟你一起走吧。” 海清别苑离市区远,也不好叫车,她得搭个顺风车出去才行。 “回家?” 她没点头也没摇头,“方便的话,送我到羌江口就行了。” 傅其修想起那天在羌江,和她一起离开饭店的中长发男人。他知道她在羌江那条街上有一间工作室,而且合伙人还是裴家的小儿子。这不是秘密,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 “一大清早的,有事?”他漫不经心地问。 “我的工作室在那边,最近在搞装修嘛,想去看看进度。” 工作室装修是裴觉的主意。因为他说他请来的风水先生告诉他,他们之前那设计有问题,挡了财运,所以才导致工作室入不敷出。 闻蔓纳闷过,当初不也找人看过风水? 对此,裴觉则是老神在在地道:“人,要与时俱进。风水也一样。” 在这方面他堪称迷信,闻蔓便由着他了。反正他们工作室客源可以说是固定了的,有些顾客只要在手机里给她说要求,她在哪个地方都能完成任务。而且白天不用到工作室盯着,她人一自由,去听课就更加方便,也算恰逢其时。 傅其修早知道这些事,听了也只当第一次听。 他点点头,“可以,正好顺路。” “谢谢。”闻蔓笑了笑。 俩人吃完早餐,恰好过了上班高峰期。从别苑出发到市区,没有遇到堵车,所以时程还算快。 闻蔓没想到裴觉已经到了。 她坐在车里,远远就看到他站在门口,整个人沐浴在光中,染过的栗色中发被渡了一层金,他一手咖啡一手烟,和旁边那家店的老板在聊天。 他一向能说,和谁都能唠起来。 “我看到我朋友了。”闻蔓准备下车,“我先过去了?” 傅其修颔首:“嗯。” “那,再见?” “再见。” 目送闻蔓下车,傅其修坐在车里,降下车窗看她跑到裴觉身边,裙摆扬起来,她伸手拽他脑后那一小撮头发吓他,笑盈盈的,俩人又熟稔又亲近。 良久。 “傅先生,现在走吗?” 傅其修收回目光,“走吧。” 第二十七章 你喜欢她吧 裴觉让闻蔓陪他去参加下周裴扬举办的晚宴。 裴扬是裴觉的哥哥。 兄弟俩的关系说不上水火不容,但裴扬那厮心高气傲,总看不上裴觉,觉得他不务正业;而裴觉则是认为自家兄长太过端着, 做事一板一眼,和自己没有共同话题。总之俩人谁看谁都不过眼。 “什么晚宴?” 裴觉为人自恋,性格挑剔又难搞,鲜少人能入他眼。是以他异性朋友不多,闻蔓难得占一个位置,偶尔也会陪他出席一些场 合,省得他孤苦伶仃——虽然他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但也架不住有人反反复复的因为他留长发就误会他的性取向。 “好像是庆祝什么项目启动。”裴觉挠挠头,“你知道我的,我对这不感兴趣,到时候你陪我去就好了。” 闻蔓想了想,下周她没什么事,倒是可以去,便应了下来。 “可以。回头你给我发个具体时间,我好准备准备。”她打了个哈欠,“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才来就走?你吃早餐了么。” 裴觉把手里的咖啡递给她,“给你的。” 闻蔓接过,随口回:“吃了才来的。” 裴觉皱眉,这不像她的作风。她一般起不来这么早。 “你刚刚从家里过来的?” 闻蔓一顿,“干嘛?” 裴觉摸下巴,一脸认真地道:“你不会是交男朋友了吧?” 因为她去郴大听课的事,工作室装修大多时候都是他在捯饬盯梢。掐指算算,他们已经好久没碰上面,平时有事都手机联系。 昨天他给她打了三通电话,她都没接。当时他以为是她睡了,现在想想,又好像不太对劲。 闻蔓扑哧笑了,“你从哪里得出的结论。” 她的反应真实,裴觉莫名松了一口气,“没有就好。” 他说:“你可别去郴大给我钓来什么小鲜肉,好好 分卷阅读27 学学,天天向上,听到没?” 闻蔓想,她确实是没钓弟弟。 可傅其修,在这中间又算是什么定位呢? 她扬扬手里的咖啡,撇嘴道:“管好你自己。”就走了。 等她身影消失在街口,裴觉伸了个懒腰,回头见隔壁裁缝店老板正在看自己笑。 “笑什么呢?”他问。 “你喜欢她吧?” 裴觉愣了愣,随后嬉皮笑脸地道:“我喜欢你。” 裁缝店老板啐他一口,干脆关门了。 * 晚宴安排在裴氏名下的一家五星酒店。 裴觉说不用太重视,随便穿穿就行。但他向来和裴扬不对付,闻蔓便没听进耳朵。 挑了件不会出错的黑色鱼尾裙,掐腰设计,多吃一点都很明显,在裴觉过来接她之前,除了水,闻蔓已经空腹了将近八个小 时。 她饿得不行,到了酒店就忍不住唆巡会场。结果食物还没找到,目光却率先抓住了一道拔众的背影。 “裴觉。” 闻蔓捏紧裴觉手腕,“你哥这是都请了什么人啊。” “大多是他的朋友。” 裴觉说完,由闻蔓紧盯的那只后脑勺突然转了过来。 她呼吸一窒,不由吸紧了小腹。 然而傅其修只是凉凉地扫过这边一眼,就转身和对面的人继续谈话了。 像是没看到她,又像是没认出她。 闻蔓恍惚几瞬,来不及多想,裴觉就拉着她去了用餐区。 “你不是一直喊饿么?” 闻蔓张张嘴,却眼尖地发现裴扬正朝他们走来,“你哥来了。” 裴觉登时没好气翻了个白眼,回过身去又立马换上了笑面皮。 闻蔓忍笑,同裴扬点头致意,就算打过了招呼。 “你跟我过去那边见几个叔叔伯伯。”裴扬低声对裴觉道。 “我就不用过去了吧。”裴觉拉出闻蔓当挡箭牌,“还得陪蔓蔓呢。” 裴扬看闻蔓。 闻蔓便很有眼力见地推了一把裴觉,“你去吧,我一个人可以。” 裴觉:“……” 送走裴家兄弟两尊佛,闻蔓微微松懈,不动声色地扫视会场一圈,傅其修已经不在了。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从海清别苑回来,他们就没再见面。 当然,联系还是联系过的。 她落了手表在他那,他问她什么时候过去拿。 这时间哪说得准,怎么也得等经期结束,所以她回说:改天吧,不急。 傅其修应该是忙,过了好久才回一个“好”字。 吃了两块小蛋糕,闻蔓勉强恢复了点精气神。 裴觉被绊住了脚,一时也回不来。闻蔓百无聊赖,问了服务生,直往休息室去。 休息室不小,分化妆区和休息区,这会儿没人,一整排的化妆镜前空空荡荡。闻蔓过去,手肘撑着桌子看妆容。不过吃了点东 西,把口红都吃没了。她低头翻小包,听到休息室被打开门,抬头,不期看到出现过又消失的一张脸。 起初还有些紧张的情绪不复存在。 她又把口红放回去,“还以为我看错了。”傅其修关上门,轻问:“看错?” “嗯。” 闻蔓将长发拨到肩后,露出精致的锁骨。因为穿着高跟鞋,她扭腰往休息区走。随着细鞋跟落地,身后的脚步声不疾不徐。 直到休息区的小门也被关上。 第二十八章 过来 休息区除了一张转角沙发,还有一个装饰架,空间算不上宽敞,头顶灯光打下来,面上表情彼此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闻蔓被人压在沙发角落,唇舌的纠缠让她脑袋发热,她半边身子酥软,一条腿不自觉地抬起,裙子也被撩了上去。浑噩间,她 听到傅其修问她:“东西走干净了?” 她眯眼,反应两秒,轻轻地嗯了一声。 如同得到准许,傅其修的吻急促向下落,最后停在胸上辗转。 唇瓣湿热,吻得人情潮翻涌。闻蔓的脖子本能地抻起,谁知发根一痛,痛得她直接叫出来:“扯到头发了!” 摸在大腿内侧的手一停,傅其修邃然清醒,才发觉自己有些急切了。 这份急切是从看到她进来的时候就涌现出来的。纤秾合度的身段,黑裙尺寸正好,紧紧包裹着她的胸腹,她白而软,如鱼游入 乌泱泱的会场,叫人眼前一亮。 将脸停在她后颈喘息平复,然后起来,帮她把裙子拉下去放好,他翻身在她旁边坐下,明知故问:“和谁一起来的。” 令人窒息的燥热散去,闻蔓眼里氤氲着水光,待身上潮红消失,她迟钝坐起,淡定地调整掉落的肩带,说:“裴觉。” “朋友?” “朋友。” 她坦荡干脆,傅其修心中郁结消退些许。他垂眼,握住女人纤细的手腕,先是捏了捏,随即指腹又用力捻了捻—— 闻蔓蹙眉,想撤回手,他还不许,只继续把玩,状似不经意地问她:“一会儿结束,你怎么回去?” “裴觉会送我。” 傅其修沉默,看她半晌,眼里情绪晦暗内敛,他手下不禁使力,像在隐忍什么。 闻蔓吃痛,却无暇顾及,她被看得,渐渐有些不自在。将身子坐直了,另一只手攥住膝盖,她佯装镇定:“怎么了?” 他反而笑了笑,松开她的手。 摇头说:“也好。” 他笑意浅淡,如沐春风,却有一股凉气从脚踝处升起,如藤蔓缠绕,带着细锐的刺。闻蔓肩膀微颤,纠结着,正想改口,包包 里的手机震动,她深吸一口气,点开看了。 俩人距离得近,傅其修也看到了内容。 裴觉问她去哪儿了。 “……”闻蔓锁了屏,“我得出去了。” 傅其修没有阻止。 分卷阅读28 闻蔓心有余悸,出去回到裴觉身边,眼神却控制不住地不停往通向休息室的那个走廊瞧。 “去哪儿了?” “补妆。” 裴觉低头,本只是想看她一眼,见她嘴唇虽然留有三分红润,但实在是没看出什么口红的痕迹,不免疑惑:“补妆补得口红都 没了?” 闻蔓摸唇,哦了一声,“刚刚吃了东西,估计又给吃没了。” 裴觉刚应付了一群叔伯,正烦躁着,也没多想,随口抱怨:“无聊死了,想走。” 闻蔓没听到。 因为她的注意力全被傅其修给吸引去了。 他才刚出现,就有人迎合上去。 是从来不缺关注的存在,在泯泯众人中鹤立鸡群,那斯文疏离的模样,半点也看不出,就在十分钟前,他和她在沙发里吻得如 胶似漆。 “唉,我又要过去了。”裴觉说。 闻蔓回神,心不在焉地点头,“去吧。” 将手里的酒杯往她手里一放,裴觉离开前道:“帮我拿着。” 这一拿,就是散场。 裴觉一直没回来。 闻蔓远远看他被群而攻之,叹了一声,决定自己叫车离开。 在此之前,她扫视四周,没有看到傅其修,应该已经走了。 是生气了吧。 被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 * 给裴觉发了条消息,闻蔓走出酒店。 入秋后,羌州真正凉了下来。她身着单薄,细白的胳膊抱着,却一直没等到有人接单。 这时,一辆私家车在她跟前停下。 不是眼熟的车子,但闻蔓有所预感,心跳竟是没出息地漏了半拍。 等车窗降下,她微微弯下身子,夜风将她头发吹乱,有种温润的美感。 傅其修看着,眉间山川不觉被风抚平。 “上车。”他说。 闻蔓展颜笑了,打开车门上去。车厢里的温度适中,总算没那么冷了。 她说:“我以为你走了。” 傅其修反将一军:“我以为你朋友会送你。” 闻蔓面容一晒,“他临时有事。” 傅其修轻嗤,看向窗外。 车厢一片沉寂。 他没说这趟的目的地在哪儿,闻蔓也没问,就这么任车往前开。 不多时,闻蔓听到大风刮过时的呜咽,她动了动,裙摆摩擦座椅,发出窸窣声响。 “风好大。” 傅其修不语,扯了扯领带,觉得车厢里到处充斥她身上的馨香。 是浆果的味道。 很奇怪,他甚至能想象得出香味的颜色,热情似火,红色的果肉炸开,黏得他一手都是。 “闻蔓,过来。” “嗯?” 闻蔓甫一回头,男人已然欺身上来。 她错愕,反应不及,整个人都被抱了过去。 “别……” 车上还有人。 傅其修并没有给她说完话的机会。 手臂肌肉偾张,他将她腾空抱起,两条腿分开而坐,他用力含住她嘴唇,一手合拢,握实了她的臀。 第二十九章 不要忍 车子一路向南,风越刮越大,几乎覆盖车内交替的喘息。 闻蔓坐在傅其修怀里。从前边看,她衣衫完好,背影窈窕,细腰不堪一握,露出来的半截小腿在昏暗的车厢中白如皎月,正在 小幅度的颤动。 中规中规的样子。 只有傅其修才知道她胸前旖旎。 卷发遮盖,吊带被拉下肩膀,一边乳房若隐若现,另一边完全暴露出来,丰满,柔软,乳头挺立,还有被吮吸过的痕迹。 傅其修眸色淡漠地注视前方,唯有唇线绷直,像是咬牙忍耐,有一瞬间,他皱起眉,是手摸进了娇嫩的私处。 为了搭配贴身的裙子,闻蔓穿的是薄薄的蕾丝丁字裤,他轻松地将少得可怜的布料拨去一边,手指刺入小穴,指骨打圈,模仿 肉棒抽插动作,配合拇指摁着阴蒂揉动,一时之间抠挖出了不少粘液。 “傅其修……” “嗯。”傅其修温声诱哄,“慢慢说,不要忍着。” 他讲慢慢二字,闻蔓恍惚间,不知他是在叫自己昵称还是在安抚自己情绪,她软倒在他怀里,闭着眼,动情得汗如雨下。 司机还在开车,她没傅其修面皮厚,怕人听到,牙齿死死地咬着下嘴唇,坚决不吱声——却还是发出了像猫叫一般的嘤咛。 轻轻的,挠过人的耳朵。 傅其修加大力道。 “嗯……” 空调风似乎变冷了,身体仍是敏感得不停冒汗。闻蔓紧紧捏着傅其修的肩,臀部抬起,将他三根手指并齐往下坐。 不够。 还是不够。 好像都快到山顶了,却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 小穴内壁不断地往中间挤压蠕动,傅其修默不作声的,张口含住送到他面前的奶子。久旱逢甘霖,他大力吞咽,手指抽送不 停,双管齐下。 不得不说他是真的太过了解自己身体的敏感点。 乳头上的拉扯感,以及小穴被手指摩擦过后的满足,抓心挠肝的瘙痒逐渐消失,高潮来临之际,闻蔓只觉浑身的肌肉都收紧 了。她小声地哭出来,大腿根疯狂颤抖,有液体从嫩穴深处涌出,打湿了俩人紧密贴合的部位。 随着她身体抽搐高潮,傅其修忍得胸口闷痛。 但他没有显露情绪,只是静止一般,许久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舒服?” 闻蔓细细抽泣。 他吻她耳朵,抽出手,躬身取纸,慢条斯理地将浊液擦去。 帮她擦干净的同时,顺便也把她的内裤给扒了。 闻蔓累极,任他为所欲为。 等他把内裤放在外套口袋,车子恰时开进大院。 时间算得正正好。 司机先离开了,车子空间不够,傅其修没有恋战 分卷阅读29 ,半搂半抱地带闻蔓下车。 闻蔓腿软,全程被牵着进屋。冷风从裙底下钻入,凉飕飕的拂过小穴,她不觉向傅其修靠近。 俩人相互依偎,在黑夜中融为一体。 屋里没有人在。指纹解锁,傅其修拉着闻蔓进去,门还没关严实,他压着她就掀开了裙子。 他难得粗鲁。 与其说他迫不及待,还不如说他是真的生气了。 但闻蔓不想去探究他恼怒的原因。是被拒绝多次,还是占有欲在作祟,她无心猜忌。 她是个及时行乐的人。 有什么事,做完再说。 “等等……” 在他插入之前,她用手抵住他小腹。 傅其修喉结滚动,看着她从手袋里拿出安全套。 至于为什么要把安全套带在身上,并非闻蔓有先见之明,而是从接受性教育以来,她就有随身携带这玩意儿的习惯。别说平时 带了派不派的上用场,现在有的用就行。 她蹲下身去,拆开包装,帮叫嚣的肉棒套上一层,然后抬眼,轻轻地扬眉。 无声胜有声。 大概是不知道自己此时有多娇媚的。 不自知的勾人才最让人心动。 傅其修咬牙,一把将她拎起来,扶住她的腰,他狠狠插入—— “啊……” 俩人衣服都没脱,一双腿缠上男人的腰,纤细的足踝交错着乱晃。 从玄关到客厅,肉棒嵌入阴穴,处处留痕。 做到兴头上,裙子完全坏了,破布一般挂在身上,根本遮不住什么。 漂亮的身体在凌乱中愈发诱人。 闻蔓不再扼制自己呻吟的欲望,她放声浪叫。傅其修要吃她的奶子,她便挺起胸;傅其修要从后入,她便提起臀。 今晚的她格外的配合。 情到浓时,傅其修叠起她的两条腿,腰腹紧绷,射精瞬间俩人对视,什么话也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他吻了上去。 俩人相拥,在高潮余韵下温存。 傅其修因释放而舒心,他微微抽离,摘了套,抱小孩似的抱着闻蔓往主卧走。 肉棒顶在她屁股上,戳动着,存在感极强。 闻蔓不安分地扭了扭,他不轻不重地打她屁股,声音低沉:“别乱动。” “腰酸。” “怎么总是腰酸?” “不知道啊。” “……” 紧跟卧室门关上,交谈终于中断。 第三十章 外强中干 俩人度过了一个荒诞且愉悦的夜晚。 这导致闻蔓第二天睡到了中午才醒,她摸手机一看,被十几通未接来电吓到,连忙拨了回去。 电话接通时,傅其修正好进来,她冲他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掀开被子下床,往浴室方向走去。 “喂,妈。” 她身上穿的是昨晚傅其修给她套上的吊带睡裙,长堪堪没过大腿根,底下什么也没穿,蜜桃臀的形状凸显,腰肢细得好像一折 就断,但傅其修上手摸过,是知道其中的有力和紧实的。只是她身材管理严格,偏偏外强中干,经不起折腾,昨晚就总喊腰 酸,娇滴滴的,叫人欲罢不能,又舍不得下重手。 结束和闻母的通话后,闻蔓匆匆洗漱,路过衣帽间,才发现里边一侧装了不少女士衣物,她下意识低头看自己身上的睡裙,微 怔,不过眨眼功夫,就恢复如常。 傅其修坐在窗边等她。 “我得回家一趟。”闻蔓看了眼手中撕裂的黑裙,“都坏了。” “里边备了些新的,你自己去挑。” 还真是给她准备的。 闻蔓一时喉咙发干,有些应对不及他接二连三的糖衣炮弹。 是该说这人大方呢,还是说他好哄呢?总不能说他是冤大头吧。 闻蔓心下稍沉,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个例,但也没时间自作多情,她嗯了声,折回去挑了套白衬衫和牛仔长裤,因为脖子上的痕 迹,出来前她还顺手绑了条丝巾。 “这里不好叫车,可以安排司机送我回市区吗?” “我送你。” 傅其修放下腿,起身时捞过矮几上的女士手表,玫瑰金色方表,棕字白底,闻蔓一眼认出是自己遗落在这里的东西。 “我的表。”她脱口而出。 “嗯。” 傅其修停在她对面,拉过她的手帮她戴表,他头低着,鼻梁挺直,离近看皮肤也看不出什么瑕疵。卡上表扣,他很快松手, “走吧。” 闻蔓落他一步,觉得手腕贴着表的地方在微微发热。 可当她抬手打量,腕表却是什么问题也没有的。 * 闻蔓本只想傅其修送自己到大门口就行,但见他没有停下的意思,便没有阻止。 昨天他说过的。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他揉着她的后腰,说她总是在说一些他不喜欢听的话。 她当时困得不行,还惦记着让他举例。 他听后不提反笑:“这还需要我说出来?” 她低低地应了声,只在彻底睡过去之前,听到他说:“闻蔓,我耐性不算太好,你不能总是挑战我的底线。” 识时务者为俊杰。 眼看快要到家门口,闻蔓才向前一指,“停在那里就好了。” 傅其修驶车过去,停下,问她:“今天你住这边?” 闻蔓解开安全带,“是,我得陪陪我妈。” “好,回羌江的时候再给我电话。” “……知道了。” 开了门,闻蔓跳下车,弯下腰来冲他摆手,“路上小心。” 傅其修点头,“进去吧。” 闻蔓上了台阶,输完密码,小门应声而开,进门后她走了一段,才听到车子启动的声音。 客厅里只有闻母,也就是王知敏,她正在看电视。 闻蔓走过去,“爸走了?” “在楼上。” 闻 分卷阅读30 蔓抬头看了眼,不由声音压低,“那女的是几时生的儿子?” “上周的事,”王知敏冷笑一声,“你爸今天才敢让我知道。” 闻蔓倒吸一口凉气,“所以现在是要怎么处理那个孩子?” “你爸倒想接了孩子回家养着,但外边那位不同意啊,坐月子也不安分,都闹好几天了。” “就算她点头了,你难不成还真替她养孩子啊?” 王知敏嗤道:“她不会同意的,就打着你爸和我离婚的主意呢。” 可是想让他们离婚,又哪有那么容易?结婚多年,夫妻共同财产如何分割都是一个大问题。 闻蔓沉默片刻,说:“外公知道这件事吗?” 提及外公,王知敏面色软和了些,“这点小事暂时还不用给你外公说。” “外公不知道也好,省得气坏身子。” “你也是,不用管这件事,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王知敏想起自己从门口监控看到的画面,“对了,我问你,刚才送你 回来的人是谁?” 闻蔓本来还感动呢,下一秒呼吸都放轻了,她摸摸耳朵,“还能是谁,就,一个朋友。” 王知敏哪里不知道她一心虚就摸耳朵的习惯,她气定神闲地扫了眼她脖子上的崭新丝巾,说:“能发展就发展,改天也可以叫 人回来吃个饭。” “真是普通朋友。”闻蔓强调。 王知敏扯扯嘴角,“我说的就是普通朋友。” 闻蔓:“……” 就在此时,闻潮升从楼上下来,西装革履,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他看到闻蔓,面色微僵。父女俩已经几个月没有联系过,何况上次会面还是以不愉快的一巴掌收场,他轻咳两声,说:“什么 时候回来的?” 闻蔓拿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刚到。” “月初我让秘书给你多打了一笔钱,收到了吧?” 不等闻蔓回答,王知敏便道:“月初打的月底才问,不觉得太晚了么?” “你——” 见闻潮升又要发作,闻蔓无心掺和夫妻俩的斗争,她抛开抱枕,“我先回房间了。” 等她消失在楼梯间,王知敏才说:“提醒你一句,蔓蔓可能谈恋爱了。” 闻潮升皱眉,“谁。” 王知敏讥讽道:“你自己不会问?” “……” ———— 说一下,这是1800的加更。 第三十一章 你对每个人都这样吗 在家里住了几天,闻蔓实在顶不住王知敏日复一日的唠叨,连夜回了羌江的公寓。 洗澡的时候想起傅其修的叮嘱,她做了全身磨砂,出来时给他发消息:我回羌江了。 然而傅其修却过了半个小时才回:抱歉,临时有事,我现在不在羌州。 短短一行字,闻蔓看了又看。 几分钟后,她打字发送:哦,没事。 放下手机,闻蔓躺倒在床上,突然有种约炮失败的无力感。 按理说,她不该觉得失落,更不该对此有所期待才对。 难不成真是被王知敏成日的念叨给洗脑了? 这样不行。 闻蔓想了想,给关茜打电话,约她出来喝酒。俩人在一家颇有情调的小酒馆碰面,一碰面就聊个没完。 小酒馆店小酒烈,饶是闻蔓,喝完都眼前发晕。 她叫了代驾,回公寓后凭着最后一丝清明把脸上的妆卸了。次日醒来头疼欲裂,吃下两片维生素,她踉跄着去洗澡,一身清爽出来,手机屏幕亮了亮。 昨天喝高了,这会儿她才想起要看手机。 全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 傅其修发的话夹在其中,她手快,差点错过。 他说:我明天回去。 明天?那不就是今天。 闻蔓慢吞吞地回复:才看到,但今天我可能没空。 消息发出没多久,电话随之而来。 闻蔓吓了一跳,抚着胸口接了:“喂?” “才醒?” “嗯。” “早餐吃了么?” 闻蔓神游太空地抠着枕头,先是摇了摇头,反应过来,又说:“没有。” “让人给你送去。” “……” 闻蔓想起关茜昨天说的话,她头脑一热,问了句:“你对每个人都这样吗?” 傅其修那边顿了顿,“什么意思。” 闻蔓却没了继续问的念头。 她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小白花,基本的判断能力还是有的。如果说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好感满分值有十分,那么傅其修眼里的她,应该刚过及格线才 对。 说他体贴入微,说他大方心细,带她回私人住宅,还给她准备一面墙的新衣服,换一个人,也许早被这接二连三的惊喜冲昏了头。 但闻蔓不是这种人。面对任何一个能够压制住自己的人,她与之交往总是慎之又慎。 她知道,傅其修不过是当下对她有点兴趣。这份只拥有即时效益的兴趣,很有可能在明天就消失不见。 他可以容许她试探用意明显的小打小闹,却不愿为她屈尊纡贵、降低底线。 换成别人,傅其修也会这样做。 他太冷静了。 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大概从一开始,顺序就错了。 闻蔓不得不承认,她并不特殊。 而像这种随时可以转移的好,她也并不需要。 你看闻潮升,说是月初给她多打了一笔钱,道歉都不曾有,想他当时应该还陪在那小三的身边吧。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小儿子,偶然想起才给 她一颗糖,以为她吃了就是接受,说白了,他不过是在用物质给予的方式宽慰自己心里的内疚罢了。 闻蔓深吸一口气,她管不了别人,难道还管不了自己? “没什么意思。” 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分卷阅读31 “你记得让人送来快点,我下午要去游泳。” 傅其修敏锐地察觉出她话里态度的转变,他安静片刻,说:“我可能下午到羌州。” “这样啊,那你到了以后再让人去德尔接我好了……” “闻蔓。” 他又在叫她名字,声音的穿透力,仿佛他就站在自己对面。 闻蔓没说话,等他下文。 “你昨天是不是去喝酒了?” 闻蔓抠枕头的动作一缩,回道:“嗯,和关茜喝了几杯。” 像是得到了预知的答案,他没再继续往下问,只说会让人尽快送去早午餐,便结束了短暂的通话。 闻蔓看着手机灭屏,好一会儿,她失神地敲了敲额头。 空前烦躁。 第三十二章 什么关系 十一月,冷空气席卷羌州,恒温泳池反而成了酒店里颇受欢迎的地点之一。 闻蔓下水游了两圈,上岸时突然被人叫住,她看过去,是个拥有小麦色肌肤的年轻男人,笑容阳光,身材不错,皮肤看上去很薄很薄,一看就是练过 的。 大概是ABC的缘故,他说话时有的发音矫枉过正,闻蔓听了好一会儿才听懂。他说他是酒店住客,觉得她游得很好,想要她的联系方式。 泳池里游得比她厉害的人比比皆是,闻蔓不免好笑,说自己没带手机。 “没关系,你可以给我电话,我记下就好了。” 闻蔓故意问他:“如果我说我记不住我的号码,你怎么办?” 他朗声笑道:“那我们可以约个时间,等你带上手机的时候见。” 闻蔓就觉得这人还挺逗的。 另一边。 傅其修给闻蔓打了两通电话,她都没接,他猜想她应该是还在游泳,便改了主意,让司机直接开车去德尔。 只是没想到这天来游泳的人不少,一眼放过去,都没有看到闻蔓。 直到一个男人移开身子。被他遮住的女人同他肤色对比明显,她不知道在笑什么,在对方给她看手机时她还微微侧过头去看,俩人一时挨得很近。 傅其修拧眉,径直过去,叫她名字:“闻蔓。” 闻蔓身板一震,回头就是一张冷脸。不过他这表情万年不变,她看习惯了,也不发怵,就是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接你。” “不是说直接在海清见吗?”来前司机还特地给她问了结束时间来着。 “我记得你前阵子说过想吃日料。有朋友开了间料亭,带你去吃。” “在哪儿啊?” “就在附近。” 俩人一问一答,一旁的男人不爽自己被忽视,便开口打断他们交谈,问闻蔓:“这位是?” 傅其修扬眉,也跟着看她。 “……” 两道目光齐刷刷地照过来,闻蔓夹在中间,登时头大如斗,她把浴巾往肩膀上拉了拉,没有回答,而是说:“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诶,等等……” 傅其修脚步一动,用身子拦下对方还未说完的话。 他打量站在自己面前的“巧克力”,风轻云淡的一眼,却无形给人带来压力。 “巧克力”被看得禁不住后退,竟是没再出声。 * 吃日料的地方就在德尔后边,隐于闹市,大厅有人在弹古筝,只有一束光打在身上,幽静温柔,氛围正好。 傅其修要了一个小包间,闻蔓随他脱鞋进去,隐约还能听到悠扬乐声。 俩人出来吃饭的次数不算少,傅其修多少知道闻蔓口味,他点了梅酒番茄做前菜,刺身要的鱼虾拼盘,酒是应季的柚子酒,闻蔓在一旁听了,全是自己 喜欢吃的。 她捏了捏杯子。 等酒上来,傅其修给她倒了一杯。 “怎么不说话。” 闻蔓抬眼,如实说:“觉得你把事情都安排好了,我只要坐着等吃就行。” “这倒是实话。”傅其修放下酒瓶,话锋一转,“今天那个人,刚认识的?” 闻蔓消化了一下他的问题,然后摇头:“不算。” 可不就是不算么。联系方式没留,连名字也不知道。 “不高兴?” “嗯?”闻蔓有点茫然地看他,“什么不高兴?” “我以为你在怪我打断了你们。” 她终于笑了,“怎么可能。”不过一个陌生人而已,还左右不了她的情绪。 傅其修跟着笑,却说:“前几日我出海办事,本来昨天就该回来,但临时出了纰漏,才拖到今天。” 知道他在跟自己解释,闻蔓咬了咬下唇,小声道:“我没有生你的气,也不是小气的人。就是最近有几件事想不通,积压在脑子里,总觉得发泄不出 来,有点烦躁,才不想说话的。” “那现在想通了吗?” 闻蔓抿唇,喝了口酒。 柚子酒清甜爽口,带着一点点的辛辣,唇齿留香。 她说:“算是吧。” 傅其修拧眉,似乎不满意这个答案,他欲说些什么,包间的门忽而被推开。俩人双双看过去,却不是上菜,而是一个穿着休闲衬衫的男人。 他是这间料亭的老板。 闻蔓心想,这应该就是傅其修口中的朋友了。 听着俩人寒暄,短短几句在闻蔓看来犹如天书,只觉离自己很远。她坐在一边,没有抬头,细细品酒,尽量缩减自己的存在感。 “你这是第一次带人过来吧?”老板敲了敲桌面,“什么关系,不介绍一下?” 猝不及防的被点名,闻蔓猛地抬头,见那老板正笑容暧昧地看着自己,险些呛到。 就眨眼功夫,肩膀好似被人一寸寸地向下压,压得她后背出了细细的冷汗。 确切来说,这个问题,在今天,已是她第二次被问。 赶在傅其修开口之前,她快速地道:“是 分卷阅读32 朋友。”急切的样子,像是怕人误会。 傅其修面容倏地一沉。 包间一片死寂,感觉空气都凝滞住了。 老板脸上的笑一敛,他僵硬摸摸后颈,打哈哈道:“朋友好啊,朋友挺好的。” 这时,傅其修突然笑了。 他点点头,说:“是挺好。” 只是皮笑肉不笑的,看得让人心慌。 第三十三章 谈性不谈爱 这顿饭结束得快,闻蔓坐在车里,发现车子开往的方向不是海清,而是羌江,她神情淡漠,身子往座椅里靠了靠。 一路无话。 车子停下,不远处就是小区大门,一方保安室在黑夜中俨然成了一座灯塔,闻蔓凝神看着,没有立刻下车,心里想的是,她应该没有再落东西在海清别 苑。 傅其修从后座拿了袋东西,轻置她腿上。 “这是什么……”闻蔓打开纸袋一看,看到熟悉的包装,是杏仁曲奇,“你什么时候买的?” “白天在德尔,上楼找你之前。” 闻蔓心尖触动,捏着袋子和他说谢谢。 傅其修听了,似乎叹了一声,声音很轻,在静谧的车厢中几不可闻,他看向闻蔓,终于说道:“吃饭那会儿,其实你完全可以让我来回答。” 答案明明快要宣之于口,她应该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在裴家办宴那晚耍起小心思,三番两次地刺探他的态度。 他以为那晚他们过得还算愉快。有些想法,即使不说也能从眼神里一拍即合,算得上是心照不宣。 所以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差错? 傅其修深想,也许是昨晚他没在羌州的缘故。 他想他有必要再说一次。 然而还没等他说出口,他就听到闻蔓说:“但那已经是我的答案了。” “你说什么?” 气氛降至冰点。 只听闻蔓低声细语:“你听到了的。” 人都是贪心的。 一开始只谈性不谈爱,他联不联系自己,她都无所谓,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现在她忍不住想要更多了,而他却依然只能给她原来那么些,那又怎么够呢? 事情已经变味了。 本来就不靠谱的关系,还是到此为止吧。 他们之间始于欲望,在推翻关系之前戛然而止,也就不至于狼狈收场。 闻蔓就要下车。 “闻蔓。” 车门开了道缝,有风钻入,闻蔓身上裹着风衣,腰带紧紧束着,却还是感受到了凉意。 她回头看他。 傅其修的脸庞有一半隐在黑暗里,他眸色阴鸷,声音却是温柔的。 “天冷了,多穿点。” 闻蔓突然有种冬天真的到了的真实感,天冷得她鼻子发酸。 她牵着嘴角笑了笑,说:“知道了。” 但离开的时候,杏仁曲奇还是被她落了下来。 * 裴觉跟着裴扬出差一趟回来,顺带了点东西,打算给闻蔓。 俩人又是好一段时间不见,他想约闻蔓吃个饭,却一直联系不上人,便给关茜打电话。 关茜最近正跟一个西班牙男模聊得火热,也没和闻蔓在一块,她问裴觉:“打电话也联系不上?” “对。” “那可能是到环江区那个赛场玩车子去了。” “羌城速跑?” 裴觉知道闻蔓玩赛车,他们刚认识那会儿她还在跑卡丁,之后拿了赛照就留了车在场地,偶尔会过去跑几圈。但他从来没见过。挂了关茜电话,他开车 上了盘山公路,暮色苍茫,橘红路灯在晚霞里呈现出老照片的做旧感。 速跑场入口豪车云集,裴觉打开车门,只一条腿踏出车外。他又给闻蔓打电话,她还是没接。 “裴觉?” 裴觉转头一看,是以前一块儿出来玩过的胖子。 “我就知道是你,你这形象也太出众了,想认不出都难。”胖子过来,看了眼他绑起的小揪揪,又问他:“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这边?” “你能来我不能来?” “这哪儿的话啊,可你不是平时最烦这个么?难不成还是过来跑圈的啊?” 裴觉蹙眉,才知道他说的是猎艳。他甩上车门,说:“找人。” 胖子误会他意思,嘿嘿一笑,“想找人就跟我来,包你满意。” 裴觉无语,倒没纠正,跟着他上了看台。 隔着一层玻璃,赛车场上的路况一览无余。 胖子在旁边说:“这里视野好吧?” 裴觉笑了一声,没应,目光聚焦在终点线。几分钟左右,有车陆陆续续回来,他眯起眼,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下了车。 她穿的应该是自己的赛车服,头上装备一摘,长发飞扬,腰细腿长屁股翘。因为出众,周围已经有人在小声议论。 “就那个,就那个,”胖子突然兴奋起来,指着裴觉盯着的位置,“红白衣服的,正吧?” 裴觉似笑非笑,“你说红白衣服的?” 胖子道:“对啊。上周她也来了,开得还不错,有人追过她,没追上,因为她在内圈跑很猛,稍微逊点的都跑不过她。”当然,也有人想钓她,但她一 看就不缺钱,看人的时候冷冰冰的,理都不理人,更别提开口说话了。他让人盯了好几天,今天过来,也是为了她。人嘛,总是喜欢挑战高难度的事 情,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确实,”裴觉点头,“她一直都是玩什么精什么。” 胖子附和地笑笑,两秒后笑容骤然收起,“什么意思啊?你认识?” 裴觉一脸抱歉地拍他肩膀。 “对不起了,我就是来找她的。” 第三十四章 标准 这次跑的比之前创下的最高记录还要快上两秒。 闻蔓抬眉,有些惊讶。自从有一次在雨天刹车失控导致车子差点飞出赛道 分卷阅读33 ,她的最快记录就维持在了一年以前,甚至之后都没再在雨天开过车,没想到 今天居然破了纪录。 不过刚才开的时候,是有个人试图在大弯那里超她车来着,估计也没料到她非但没减速,还加速漂移,愣是让她在内圈甩了他半弯,等一跑直线,谁也 追不上她。 果然还是那句老话,有竞争,才有动力。 跑爽了,也算完成了目标。这会儿外边天色已经黑透,闻蔓将头发拢高绑好,身边适时有人给她递手机,说:“刚才一直在震动。” 她点开,除了一通关茜的,其余全部来自裴觉。 正想拨回去,却是耳边一空,手机被人从后边拿了去,她回头,看到来人,“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关茜说的。” 裴觉退后两步打量她,“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早知道就陪你一块儿过来玩了。” 将帽子往他手里一塞,闻蔓没好气地问:“找我什么事?” “我出差那么多天你都没联系我,现在回来了你还不得陪我吃顿饭?” “哦,我忘了。”闻蔓笑,“行吧,今天我刷新了记录,心情好,就请你喝两杯。” 裴觉看着她去更衣室换衣服,靠墙一站,胖子凑上来,一脸亢奋,“谁啊这是?以前怎么没见过。” 裴觉睨他一眼,“想追?” “当然!” “你没戏。” “……” 更衣室里,闻蔓顺手给关茜回了电话。 她开的免提,电话一接通,关茜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怎么了?” “我能怎么了?” “我还不知道你,你心情很差的时候就会去赛车,裴觉说你半个月前就去了,怎么回事啊,心情还能差那么多天?” 闻蔓系纽扣的动作一顿。 她说:“我也不知道。” * 二人回了市区。 去的酒吧是商贸新开的一家,时间还早,人不算多。闻蔓在吧台挑了座,裴觉坐她旁边,打开手机给她看工作室装修过半的面貌。 “我让人在这里隔了一个静室,你到时候可以在里边画图。” 闻蔓一看,皱了皱鼻子,有些嫌弃:“看着好小。” “这是赠品,”裴觉点她额头,“赠品还嫌弃,得意不死你。” 闻蔓撇嘴,呷了一口酒,她托腮看四周,环形吧台设计,酒柜里的酒琳琅满目,这里靠近门口,有谁进来酒吧,只要稍微关注点,都能看到。 “看什么呢?” 裴觉凑上来,气息炙热,闻蔓肩膀微微瑟缩,敷衍道:“看有没有帅哥。” “你跟前就有一个,还用去物色别的?” “多大的脸啊你。”她推开他。 俩人距离拉开,裴觉耷下眼皮晃酒杯,说:“今天在赛场,好几个都在打听你,不说特别好吧,条件那肯定不差,就没一个钟意的?” “我看着有那么饥不择食么?” “那你的标准是什么?”裴觉想想,“除了脸。” “脸是通行证,你这一下就排除了,我还能说什么?” “这么肤浅。总该有个标准吧?” 标准。 闻蔓品了品这个词,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张脸,她喃喃道:“还是得看感觉吧。” 在大学,他们学院最不缺的就是好看的皮囊。如果说脸是通行证,那感觉就是地图。 有了地图便有机会在迷宫走到最后,没有地图便只能在迷宫当无头苍蝇。 裴觉默了默,说:“你这说的,跟没说有什么区别?活得比我这个艺术家还要抽象。” 闻蔓心不在焉地笑,视线穿过一片光怪陆离,看着一行人进来酒吧,踩上两层台阶,直往后边最大的卡座去。 忘了多久不见,恍如隔世一般,都有点陌生了。 他正偏头和同伴说话,手里衔着烟,穿着简单,即便看不出牌子,也知道绝非廉价品。 尤其是,他手上那引人瞩目的表。 她想起海清别苑他那一柜的名表,和她喜欢收集杯子一样,他的喜好比起她来可是烧钱多了。 酒吧光线昏暗,他应是没看到她的,很快就和友人走出她的视线。 不过看到了又怎样? 闻蔓转过头来,没有再看,她和裴觉碰杯,又抬手叫酒。 然而杯杯下肚,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裴觉隐隐觉出不对。他记起俩人还在上学那会儿,好像是闻蔓和家里吵了架,她心情极差,约他去吃火锅。期间不停吃辣,反复往调料区走,最后小米 椒添了大半碗,她还是觉得不够。 她奇怪地问他:“你觉不觉得这家火锅店吃起来很没味?” 他当时都惊了,看着她吃得满脸通红,说道:“这家火锅店的红油辣锅可是很出名的。” “可是我吃不出来啊。” 结果那天晚上,她就急性肠胃炎,住了医院。 不是不辣,是她心情不好,所以食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