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依偎于》 分卷阅读1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1章^ 高考前一夜，天气意外地好。 夏天的热潮在夜晚褪去不少，宋乐约了替换的买方宿舍楼后的小花园见。 十点整下晚修，她定的时间是十点十五。 “对、对不起，有些事耽搁了。”对方从看得见的视野范围就开始赶，一路小跑过来，喘着气道歉。 宋乐瞄一眼手机屏幕，十八分。 她将手机揣回校服裤袋，“没关系。” 买方林嘉怡是本市某位局长的小女儿，家庭富裕不止，权势也沾些边，听说还有个读北大的哥哥。 不过人无完人，有这样家世的林嘉怡成绩并不好，排名长期滞留中下流。 “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林嘉怡一想到明天即将实行的作弊，依然紧张又心慌。 宋乐先问：“你家里人多半已经为你安排了出国的道路，对吗？” 林嘉怡点点头。 她继续：“按我们事先说好的，被抓到我全扛下，大不了坐七年牢，被取消三年考试资格。” 从最坏的结果为顾客打消顾虑。 又打一针强心剂：“你有家里的势力，完全不会受牵连，顶多成绩作罢，然后听令去国外念书，对你来说，事情只不过回到了早预定好的轨迹。” 林嘉怡记起自己买高考成绩的初衷。 不想出国，但是烂到不行的成绩在国内又考不上能让爸妈放心的大学。 “行，我相信你。你会写我的考号对吧。” 宋乐说：“当然。” 不一会儿，林嘉怡仍是不放心，故态复萌：“万一收卷的时候，老师发现座位号排序不一致——” 这时宿舍楼突然涌起一片排山倒海的呐喊： “学姐加油——祝你们高考顺利——” 从宿舍楼往上望，每间宿舍门大开，灯光明亮，组小团体的女孩子们聚在一起，以手当传音的喇叭，激动地大声喊出对高三党的高考祝福。 声势浩大。 学校不知何时兴起的“喊楼”传统，每年高考前几天总来几次，学校阻止不成，只能硬性规定每年仅此一次。 林嘉怡被吸去注意力。 那些十六、七的女孩子们正是最容易脸红兴奋的时期，在静谧夜色营造的氛围下扮演激励鼓舞的角色，投入这幻想与感动的情怀中。 被挑得情绪高昂的高三生们也回应着，高考前释放的青春，听起来仿佛梦寐以求的名校在眼前唾手可得。 一阵又一阵的呼喊声源源不断。 等习惯了这种氛围，或是自己也感染了这激动人心的情绪，林嘉怡看回她，看着这位在全年级中能排到前三十却默默无闻的女生，如果宋乐不出示成绩单，林嘉怡根本没有这个胆量去尝试。 虽然宋乐保证过，她的平时成绩一直特意考低，最终高考成绩只会高不会低。 林嘉怡不由问： “为什么你会把自己辛苦考来的好成绩拱手让人呢？你成绩那么好，高考对你来说肯定很重要。” 没有钱，谈什么都不现实。 好成绩又不能让她一步升天，得到高额奖学金。 她需要提前预支活下去的费用。 宋乐感受着宿舍楼之间来回荡漾的人声浪潮，脸上仍保持着局外人的冷静，“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后悔了，你觉得怎么样？” 林嘉怡悚然一惊，自己已经付了定金，如果宋乐说不想干了…… “你说过不会反悔的！钱都付一半了！” 宋乐点头，“对，就是这样。” “啊？”林嘉怡不明所以。 “既然你想要我的成绩，就别听着这些喊声脑子一热就讲一些对自己不利的话。” “如果我的原因没压过你给的钱，那我极有可能会后悔。” 林嘉怡：“我就是想问问。” 宋乐微笑一下。 奇怪，林嘉怡想，对方长得好看，笑起来却是冷的。 “万一老师发现座位号不同……”沉默了一会儿，林嘉怡仍有点揣揣不安，继续刚才被中途截断的话茬。 宋乐望着那星星点点的光，那似乎永远不会停息的喊声，突然笑，说：“赌一把。” 上午第一场考语文，林嘉怡的心快跳到嗓子眼，握笔的手渗出汗，写自己的名字和考号时险些写错，等监考老师检查完每一位考生的填涂信息是否有误，她脑海里重放一遍宋乐的话，在考试最后五分钟内，将准考证号与姓名改成了宋乐的。 以林嘉怡为巨大钟表的中心点，四点钟方向，宋乐也同时按出2B铅笔笔芯，手脚利落地改涂。 急促的警铃准时十一点半响起。 林嘉怡整个人松垮下来，摊在椅背，长长呼出一口气。 这才第一场。 宋乐不紧不慢地收拾着笔具，瞟了一眼林嘉怡，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两位正整理试卷的监考老师那儿。 老师通 分卷阅读2 常收卷子又急又快，能眼尖看出涂的数字不同的很少，加上时间紧迫，他们一般收完卷子匆匆叠齐放文件袋里就要上交。 一旦试卷转移到另一批人手里，发现座位排序错误也不会多想，权当考场老师叠放错了。 替换成绩的计划没有意外就会成功。 宋乐能想到这个赚钱办法，来源于高考三个月前听到的一次对话。 女厕所隔间里。 “这次考试成绩我怀疑改错了，理综才一百九，我平时都是考二百六这个区间的！” 同伴们纷纷安慰，“啊怎么会？”“是涂错卡了吗？” “没涂错卡，”女生对别人数落她犯低级错误耿耿于怀，“我找老师说了，他说也有可能是改卡的机器出问题。” “也不会一下子吞了这么多分吧。”有人质疑。 “会不会是准考证号涂错了一位，登错了别人的成绩？” 有一位提出新的猜测。 那人说：“因为我之前试过涂错过数字，去找老师拿答题卡一查才发现我误打误撞地涂成了别人的学号，我的成绩就登给了他。” “有可能，我再去找老师核对一遍。”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假设同一个考场的两个人互换准考证号，因为答题卡都是扫描上电脑由老师来改，不存在名字不对应的问题，只要准考证号涂卡正确对应的成绩去弄—— 成功了就有一笔不菲的收入，足以支撑她活下去，而代价不过是区区的高考落榜。 很值。 刚好她的成绩说得过去，比起风险更大的替身枪手，她倾向于这种找准目标去改涂。 提前三天开放的考场让考生们来确认个人信息时，宋乐真找到了符合条件的几个备注人选，调查好那几人性格排除筛选下来，最后选择了林嘉怡。 机会只有一次。她是这样诱惑隔壁班那个家庭富裕的林嘉怡的。 “成功了你能考上好学校，代价不过是几个月的零花钱，你不是说过模拟考你进步了几十名家里人给了你五千块零花钱吗，”宋乐抓住她的软肋，淡淡说：“要是你高考黑马冲上了重本，钱远远不止这些。” 林嘉怡心动了。 第二场数学，下午的时候林嘉怡心态莫名崩，总觉得自己记不住准考证号，跟同在一个考场的宋乐不断重复确认着，这引起了在一旁背书女生的反感：“别老在这儿念叨，烦。” 林嘉怡有些尴尬。 向宋乐投去求助无措的目光。 “你背书同样吵到了别人。”宋乐轻声说。 周围三三两两的考生们望向她们。 背书的女生脸色顿时难看，她捏着书走远。 林嘉怡十分感激，小声道谢。 “别弄出太大动作，会让人怀疑。”宋乐不忘保持警惕。 林嘉怡小鸡啄米般点头。 接下来的数学和理综对林嘉怡来说，考卷上的字拆分开每一个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就是天书，现在她知道自己的成绩有宋乐保证，不再像平时想破脑袋也憋不出几个答案的情况，开始松懈。在试卷上有一笔没一笔地写着，稍有放松的心态让她忘了宋乐的叮嘱：还是尽你最大的努力高考，给我一个三本读。 连续三场的改涂顺利，林嘉怡越来越放松，到最后的英语时，她一路乱涂，英文作文随便乱涂了几句凑数，剩余的大半时间在盯着手表发呆，心里惦记超长的暑假如何玩得尽兴。 五时整点，铃声打响。 收卷老师一个从头，一个从尾，将答卷和试卷以及草稿纸迅速收起。 长达两天的高考终于结束，不管考得怎么样，大部分考生脸上还是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 林嘉怡尤其开心，考场门口的人群还未走完，她快步走到宋乐桌前，“我跟你说，刚刚我差点涂错了你考号的最后一位，还好我检查发现了……” 邻座低头捡笔的女生猛地抬眼，电光雷闪间明白了什么，像发现天大秘密的视线盯紧她们。 宋乐对周围的目光很敏感，几乎是立刻察觉到就转身发现了旁边的女生，见对方闪出一道利芒。 是那个背书抱怨的女生。 她清了清嗓子，示威似的转头望向讲台上的监考老师： “老师，我想举报——” 1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2章^ 最新更新：20180826 04:09:58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林嘉怡胆战心惊，宋乐立刻从校裤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直接戳那女生的背，她下手极快，明白一定要见血才能制止。女生刚说完举报的音，背后一阵刺痛袭来，持刀的人低声在她耳边说：“我不怕死，你呢？” 女生立马合上嘴，身体轻微地颤抖着。 两位监考老师抬起头，门口剩余的几个学生回头看。 “没、没事，对不起老师我只是想举报有人在考场随地扔垃圾。” 学生们觉得没趣继续走，老师们没时间废 分卷阅读3 话，闻言又低下头整理试卷。 “我记住你的样子了，别乱说话，不然，”宋乐的刀往里抵了抵，“我死也会拉着你垫背。” 到底是活在象牙塔里的未成年人，没见过这种架势，女生咬着唇，吓得眼泪溢出眼角，忙不迭地拼命点头。 宋乐松开刀，林嘉怡也从懵逼的状况恢复，此时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光了。 “李老师，这张答卷怎么回事？学号怎么对不上……”翻数着试卷的女老师心细，注意到一张跟前后准考证号数字和填涂位置不同的试卷。 李老师听见，叹气，见怪不怪地说：“哪位粗心的涂错了吧，可惜了。” “不是，你看，”女老师越瞧越不对劲，索性将那张试卷抽出，“我们都检查过准考证号的，最后十五分钟，哪里还会有学生再去改涂的啊。”学号、座位号、名字全都改了。 李老师才觉不妥，他停下手头动作，“我看看。” 未等人接过试卷，宋乐迅速收起刀走到了讲台前。 “老师，我的选择题全涂错了，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她一边哀求一边跨上讲台，染血的手指放背后一根根擦净。 女老师的动作一滞，皱眉望向这个嘴上说胡话的学生。 从第一场考试起她就有关注这个长相出众做题从容的女生，现在近距离看才发现眼睛也漂亮，盯住人看时格外有力度，透着一股不服输的狠劲，然而嘴唇张合吐出这样的话：“老师求求你，不改家里人会打死我的。” 后背的手慢条斯理地擦着。 纸巾像有生命似的吮着白净的手指。 李老师咳一声：“也是度过三年高中的人了，怎么会不知道在规定的时间内涂完卡检查错误的基本要求，没有人必须因为你的错误而负责。” “考试就有考试的规定，没有人能撼动，更何况这是高考，我们帮不了你。” “求求你了老师——”宋乐干脆摔地跪下，纸巾揉成一团抓在掌心。 两位监考老师皱起眉，改是肯定不给改的，眼前他们苦恼怎么劝服这位痴心妄想的考生是一个难题。 “你先起来，冷静一下。”女老师放下手里的卷子，伸手想去扶她。 宋乐顺势拽住那位老师的手，眼捷手快地一把抢过讲台整理好的试卷，登时十几张卷子散落地面，她把脏纸巾塞进口袋，手指张开去摸地上的答卷。 “陈老师，你快阻止她，真是胡闹！”李老师发怒，声音严厉，被那个女生弄得糟心得很。 陈老师先前被她拽了一把，心有余悸，那女生的劲真大，差点拉得她向前倾斜，尽管如此，陈老师还是稳着脸色，去制止貌似神志不清的女生。 “这次高考落榜了对你以后的人生并不会影响太多，你可以复读或者在大学里再努力奋斗，没什么大不了的，别让我们为难。”陈老师按住女生的肩膀，不让她靠近地上的卷子，耐心地劝解。 “老师，语气说得真轻巧啊。”宋乐假装被劝降，低着头，自然垂下的短发遮盖她的脸。 陈老师微愣，暗含嘲讽的语气她听得清清楚楚。 “没多少时间了，”李老师一张张拾起卷子，抬眼看表，见那女生低头黯然神伤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陈老师你留在这儿开解一下这个女生吧，我自己去交答卷。” 这是目前比较恰当的处理方法，陈老师略一思量，便点点头。 宋乐仍保持着垂头的姿势，嘴角微勾。 成功了。 经过她这么一搞乱拖延，监考老师早已经忘了出问题的试卷，就算没忘也来不及了，他们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上交。 “我见过你做题的样子，是个好学生，没必要做出这么失态的事情，你还年轻不是……” 李老师将叠齐的试卷密封好，随即离开教室，这时考场里里外外已经空荡，遥远的地方传来一波波的欢呼。 兴奋的欢呼声，在庆祝万恶的高考终于过去了。 教室里林嘉怡听从宋乐的吩咐，一直监视那个背后受伤的女生，两个人全程目睹了宋乐的随机应变。 女生感受着脊梁越发疼痛的伤口，忍着泪看宋乐如何力挽狂澜，林嘉怡则有些怕。 害怕等高考成绩出来以后宋乐会因为她考的烂成绩报复。 她们看着宋乐最后一个动作是将揉皱的纸巾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在那位陈老师看不到的角落里——纸团不偏不倚地正中垃圾桶。 细微的一声轻响。 “老师说得对，毕竟我有大把时光浪费不是吗。”宋乐坐在地上估摸时间差不多，另一位监考老师应该送达了卷子，她单手撑地慢慢站起来。 陈老师再次一愣。 瞧着那个女生站直后身形优美，细柔的短发轻轻晃动，她并不回头，背着手走远了。 好强的叛逆感。 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陈老师仍处于微微恍惚的状况中，接了电话出考场。 宋乐走回自 分卷阅读4 己的考场座位，看一眼痛苦神色的女生，从裤袋摸出一百块——身上的全部家当，她摊开那张崭新的纸币，摆到桌前，“医药费。” 林嘉怡也如法炮制，急忙掏出几张一百块给那个女生。 女生仍是怕得发抖，拿了钱就跑，染血的深色校服恰好被背包挡住了。 林嘉怡悬着的心终于落地，有惊无险。 “好险啊，要不是……” “我们的交易到此结束，尾款当晚打到我账号上。”宋乐继续收拾东西，不带感情地说。 林嘉怡的嘴抿成直线，大概也知道自己说错话导致意外发生，她猛点头：“好的，我会把剩下五万打给你。” 宋乐脸上没什么表情，点了头算是回应，仿佛刚才揪心的经过从未发生，单肩背着书包离开。 * 出高考成绩的那晚，林嘉怡的家人早不抱希望，林嘉怡心情忐忑，用手机一个字一个字输入准考证号，按下查询的按钮，页面开始跳转—— 考生林嘉怡，语文123，数学148，英语145，理综284，总分700。 林嘉怡瞪大眼，这个成绩……能不能在全校排第一她不清楚，但她知道肯定能上哥哥的学校。 去年哥哥考了以理综接近满分、总分706的成绩稳上清北。 林嘉怡想到这个心里突然炸开了花。 “爸，妈，你们看我考了多少分！” * “听说了吗，林嘉怡那个学渣居然考了学校第一！” “卧槽我没听错吧，靠钱塞进重点班的那位大小姐？” “对，今年她可是最亮的一匹黑马了，上天要不要这么不公平，有个长得帅成绩好的哥哥就算了，家里又有钱也算了，本来大家觉得她成绩差还挺幸灾乐祸的，现在她高考考出这个成绩……” 另一位同学接过话茬：“常年吊车尾的学渣在最后一次的关键考试逆袭成第一，放在小说里也没人敢这么写啊，难不成她是哪位学霸重生回来的？” “唉，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是这么大，嫉妒得发狂也没用，我们又没她那个命。” 听着八卦讨论声的宋乐，垂眸看自己发下来的成绩条，跟手机查到的分毫不差。 一个可怜得连三本都上不了的成绩。 她面无表情，嘴唇密合，舌尖顶着后牙槽。 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啪地一声，椅子移位的声响，她迅雷般起身，直接走出教室。 暗地里偷瞄的男生们的视线跟到门口，女生们眼珠子动了动，嘴上仍是说说笑笑。 “嘟——”电话打了三次都是无人接听。 去林嘉怡的班级问过才知道林大状元没返校。 第四次终于接通了。 “喂，你是？” 宋乐：“装什么。” “……我是真的不够钱了，你都拿了八万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八万，”宋乐重复她的话，“你都拿了高考状元还有什么没有的？家里人起怀疑了？” “……对，他们不信我！现在还不让我出家门！”；林嘉怡顺着杆子爬，义愤填膺讨伐起来。 “林嘉怡，你知不知道自己撒谎的时候，特别假。”宋乐不上她的当。 “我也觉得。”话筒那边陡然换了一把清冷的男声回答。 宋乐秒挂电话。 她没多费力就猜到了对方是林嘉怡的哥哥。 停顿三分钟，她离开公共电话亭，改用手机打林嘉怡的号码。 “说好十万，你拖到现在也没给全，成绩还考得那么烂，谁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我很好欺负？” 林嘉怡沉默良久，偶尔漏出喘气声，像是在躲着什么人。 “你也太傻了。” 曾经懦弱的买方这么说。 宋乐捏紧破旧的手机壳。 “现在高考成绩是我的，我就算不给钱你又能怎么样？找人告发我？别忘了你什么都没有，而我身后有特权撑腰，哈哈哈现在想想，你居然被我在学校的那个样子骗了，拜托，在这种家庭长大的孩子哪会有傻白甜，我看你才是傻，就这么轻易信我了。” 人心变得真快。 快得不忘甩她一巴掌。 宋乐笑了一声，极轻的气音。 “对，”宋乐承认，“你是高考状元，又家世显赫，我什么都不是。” “那你得演好高考状元的角色了，别到大学露陷露得太快，”宋乐顿了顿，称呼她：“冒牌货。” 2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3章^ 最新更新：20180827 00:31:36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之后的几次返校时间拿高考志愿书以及颁奖，宋乐都没回学校。 没必要回去。 三年里，她鲜少跟同学来往，分班之后更为尤甚，所有的班级活动她能逃就逃，老师找过她谈话，她只点头不说话，反正在一间成绩决定一切的高中，她的成绩就是能任意妄为的本 分卷阅读5 钱。 初中被人知道是杀人犯的女儿被欺侮的结果她不会再让它发生。 干脆减少交流，男生向她示好也权当没接收到，女生们的小团体她从来都不融进去。 她很早就知道自己适合形影单只。 六月底，单人间的临时出租房里。 宋乐算着账号里的八万如何分配使用。 学校报个最便宜的专科，买一台二手笔电，以及剩余的存下来。 之前她出售提前考的各科目试卷答案，帮人补课下来也赚了几千。 高考完的三个月暑假，她在想如何尽自己所能赚更多的钱。 打工兼职不够，还需要另外值得长久投资的项目。 至于林嘉怡的那笔账，她不急，她还没想好怎么一击就中的反击方案。 在父亲没出事之前，宋乐除了学习以外，其他的技能也点得多，她学过芭蕾、古典舞、国画、书法、钢琴、小提琴、吉他和架子鼓等等。 十几岁的年纪女孩子免不了看小说，那时正好是网络小说兴起的时候，她去注册过笔名写过几篇。 出乎意料的，得到网站编辑的赏识，发来是否愿意签约的站内短信。 她没签，那时她未成年，也不是常有空专注于同一件事，所以就此作罢，写过的小说倒是有耐性慢慢结束，追文的读者不少，每天留言评论的也有，最后完结时还会有长评。 她不回复评论，有时候也就是看，看完过脑就算，觉得自己要保持神秘的成年人形象，绝不能让读者洞察到她是乳臭未乾的小孩子。 宋乐的语文成绩不错，记叙文和论述文两种都擅长写，理科生的思维让她注重逻辑性，耳濡目染的名著熏陶让她明白故事的重要性。 所以当年写下的小说，回过头看，除了文笔稚嫩，其他方面倒是没有太大的弱点。 撑不上引人入胜，但具有可读性。 她想在暑假里投资的项目正是网文写手这一领域。 大范围调查清楚并做好充分准备是宋乐一贯行事的前提。 没多久一个电话打断了她的进程。 “宋乐，老师劝你查成绩怎么不去查，照你前几次的模拟考名次来看，绝不会掉到这么差的地步，往年也不是没出现过考生成绩出现错误的情况。” “老师，你问一万遍我也不会去查的。”宋乐冷淡地回应，手上摆弄着电脑城淘来的笔电。 “……要不这样，宋乐，你去复读，老师给你联系下一届的级长，照你平时优异的成绩，绝对能插入下一届的重点班，再来一年……” “老师，”宋乐平静地打断，“我不能再来一年，耗不起，谢谢老师的好意了。” “宋——”班主任还想再劝，她干脆利落地挂了。 开了笔记本电脑，除了外观略旧，启动得慢了一些，其他没什么太大问题，写小说绰绰有余。 她暂时不需要其他功能。 细细去网站的作者论坛看了数百个帖子，大约知道了从哪里入手。 首先，她明确自己的目标，选择了比较好签的频道，也选择了流量没那么好的频道。 第一步，签约。 简介和前三章以及书名是较为重要的几个因素。 她刚好有个比较逆反的梗。 试着用最简洁的文字打出来： 【斯薇的父亲去世前留给她的遗言说留了一笔十分珍贵的财富。斯薇一直不知道是什么。直到20XX年，外星人入驻地球，人类热烈欢迎这批外星人，外貌与人类相近不止，还拥有至高颜值和完美身材。 一时间，娱乐圈的江山就这么拱手让人了。 过了一段时间，人类突然发现了外星物种的不对劲在哪儿。 它们奇异的审美观——居然是与人类完全相反，即是人类觉得美它们不以为然，反之亦然。 就这样，从小被喊丑八怪到大的斯薇，某一天开始，周围潜伏了很多莫名其妙投向痴汉目光的外星人…… 从此斯里不得不走上了致力于减肥变白成为美女的艰辛道路。】 这个梗应该能吸引到读者，接下来靠的是前三章是否过关。 要在三章内交代人物关系并展开主线，同时文笔需要简练，她过了追求华丽辞藻的文笔的年纪，认为文字越简单越好，或者故事为主，文笔为辅，其实文笔想练好需要时间，如果是网络文学这种比较快的节奏的话，则先以写好故事为主，避免喧宾夺主。 正琢磨着第一章不俗的开头如何下笔，房门被敲响。 第一个念头是，没有熟人知道她的处所，为了逃避受害者的谴责，宋乐自高中起就一直换着地方住，也试过睡天桥，直到高考前几个月她为了保证复习进度，才转为住宿生。 现在敲门的也不会是房主，她特意提过房主别打扰她。 门还在持续敲着。 宋乐缓缓关阖手提电脑，起身，握紧随身带着的小刀。 她从侧边走到 分卷阅读6 门沿，敲门声像是察觉到什么更加剧烈。 宋乐头靠墙贴墙，听着墙的另一边的动静，静候不动。 “没有人？” “不可能，观察了好几天了，就她一个小女生住，房主也承认了。” “再敲一会儿，说煤气坏了，等她一开门，嘿嘿嘿。” 墙外陌生男人的讨论声尽管压得很低，但她还是听见了。 宋乐一下猜到是那些专门盯着独身女性的犯罪团伙，用各种招数引诱女生开门，然后趁其不备迷晕拐走。 想到这儿，她平稳呼吸，将手里的刀柄放松。 这个地方不能再呆了，她甚至怀疑那个地中海房主也是共犯，提供处所给单身女人，收了钱等那些人过来拐人，房主则回收房子，白赚几天住宿费。 至少她现在庆幸房主没丧心病狂到直接给钥匙。 等了几分钟，门外的人： “真的没人，那女的估计出去了。” “我们在这儿等？” “去角落里守着，等她回来开门的时候立刻逮住她。” “好。” 宋乐又握紧刀，刀柄深深嵌进掌心。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作风。 3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4章^ 最新更新：20180827 01:50:38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宋乐有一段时间经常乔装打扮，买了便宜粗糙的假发，扮成上了年纪的大婶或是年迈的老年人。 为了逃避那些正义卫士。 实在是烦了，逼得她把脸涂油腻，再上红肿丑陋的印记，皱纹画数十条，彻底将自己充满胶原蛋白的面容遮盖住。很单一的招数，但是非常管用。 毕竟她独身一人在外，装成老女人总比小女孩好一点。 现在这招派上用场了，她的衣服稀少，一只小小的行李箱足以囊盖，里面装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其中就有不少伪装道具。 卫生间里有镜子，花了十几分钟，戴好假发和化好皱纹妆，宋乐算着时间，收起电脑塞包里，背包又竖放在箱子旁。 最后一个动作，放好刀，折叠起来，她理了理身上本就老土的衣服。 往内扣开门，宋乐迈出了一步。 躲在楼道的三个高壮男人站着，他们换班观察，站得比较靠外的男人首先发现她，明显一愣。 “这居然是个老娘们。”男人压着嗓子嘀咕。 宋乐没躲对方的视线，径直向他们走去，未等那三人有所反应，她就一脚踹过去。 命中红心。 看起来最人高马大的男人立刻被她踹得双膝跪下。 其余两人回过神，扬起手就要反击，被她更快地曲手暴揍，一拳一腿力道毫不松懈，打得他们眼肿鼻红，脸上夹杂着难以置信和痛苦并存的神色。 宋乐学一样东西的速度是别人的十倍，所以热衷于培养她的父母才会让她从小习各种各样的技能。 琴棋书画学过，跆拳道当然也学过，后者比前者学得更熟练。 武力值高，这也是初中的同学骂归骂她，却没有人敢当面挑衅她或是找人凌/辱她。 因为打不过，而且她狠起来又不要命的疯样谁都知道。 意图犯罪的团伙措手不及，根本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被一个女孩打得毫无反抗能力，宋乐见差不多了，再补了几脚，把他们全踹晕。 解决完以后，她突然明白自己年轻单身的行踪很惹眼，保不齐会惹来下一批见色起意的歹徒。 思及此处，宋乐回到出租房，拎起背包拖着行李箱拉杆，盘算着找一份稳定兼包吃包住的暑期工。 第一周，她照网上的招聘地址去找，面试了五间饭店服务员未果，中途还遇到了骗钱的中介公司。 “你好，只要交了定金，我们就能立刻为你安排图书馆管理员的工作。” “定金？” “是这样的，我们会签合同，这笔定金在你工作两个月后退还。” “要交多少？” “二百四十。” 宋乐闻言扫了一眼还算整洁的办公室，轻笑，“你们是中介公司骗钱的，来打工的人连自己的生活费都没着落，哪里来的钱交定金？” 那位白领打扮的女人镇定地说：“我们有合同协议保证，如果工作不满意，签了协议我们还能退回定金和百分之十的赔偿。” “就是收钱介绍工作的中介公司，骗人赚取中介费。”她直接拆穿。 旁边相隔一扇屏障的也有来应聘的，宋乐的声音不小，那人听到了，顿时脸色不对，拿起包就要走。 接待宋乐的女人神情隐讳，还想解释，“合同是有法律保护……” 宋乐不理睬，背着包离去。 现在找一份安全而无后顾之忧的兼职不好找了。 宋乐回到临时租的旅馆，打开笔记本电脑，文档里的小说写了一万多字，有四章了。 她原本打算找到工作后开始在网站发文，每天稳定更新，争取爬上一个为期三十天的新晋榜。 分卷阅读7 然而事态的发展总是不如她意，从很早开始就是这样。 走一步算一步，宋乐想，手指搁在扁平的键盘上，快速跃动起来，修改章节内容，雕琢字里行间的词不达意。 直至夜幕降临，她才拿起桌上的菠萝面包，咬一口。 舒展一下僵硬的筋骨，她关了文档，换新的招聘网站搜罗工作。 眼睛漫无边际地扫着眼花缭乱的信息，宋乐滑动鼠标，一目十行地浏览……忽然，她的视线停在一招私家保姆的简介。 【招五名保姆，包吃住，要求熟练处理家务，吃苦耐劳，态度认真，无需学历，年龄不超过45岁】 待遇很不错，尝试一下也没有什么损失。 她记下地点和联系人号码，又找了几样类似无学历限制的工作，最后一个个打过去询问。 前两个明确要求不用暑期工；第三个模棱两可，以正式面试为主；招保姆的则是一位老先生接的电话，宋乐问还招吗，他似乎听出她的声线年轻，说不招小姑娘。 宋乐停了两三秒没应，就在对方以为她不聊正准备挂电话之际，她说：“我已经三十了，只是声音显嫩。” 电话那头回：“那可以来应聘，做得好薪水会涨。” 宋乐：“好，多谢。” 曾经家里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都是她坚持拾掇打理，一边上学一边在家等待父母的回归，只不过后来没等到人。 稍微打扮下，总能装成三十岁的女人，好过骗别人做长期工，到了想离开的那天就得坦白，处理不妥还会被克扣工资。 打定主意，她倒下床闭眼，回想起自己一来就检查出床单藏着的摄像头，面无表情烦躁着。 找到了工作就退房。 翌日一早，调好的闹钟叫醒她，洗漱完，她着手化成三十岁的妆容，想了想，没戴假发，把稍长的刘海放下来。 她背着包去乘公交车，隐在刘海里的眼睛习惯性观察别人，以此来判断自己的妆容效果。 清晨的日光细碎，斜洒进透明的车窗，洒落车内塞满大半的乘客，他们神情淡漠，眼睛半眯，城市人最常见的姿态，身外事物皆与自己无关。 宋乐知道自己能瞒过大部分人的眼睛了。 然而等抵达招聘的地点，宋乐才发现这份工作没有那么简单。 邻近郊外的适宜地皮，几座别墅错落在半山腰，她开着手机定位软件，费了一点力来到别墅门前，她看门牌号，确认无误后按了门铃。 大门开启之后，她抬眸见到前方，第二道未关的门缝，几个年轻女人的背影一晃而过。 4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5章^ 最新更新：20180827 02:13:28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说好不招年轻女孩子，却在应聘地点里见到了好几个不比她大多少的女人。 宋乐的眼神暗涌，她并未就此停住脚步，仍继续往前走着。 来都来了。 “是来应聘保姆的？” 宋乐跟先前见到的女人一样，进了这栋雍贵的别墅的第二道门，一位些许银发、约莫四十岁男人在等着，开口问完，嗓音正好跟昨晚电话里的老先生对上。 宋乐轻轻点头。 “你可以称呼我为席管家，我来负责今天的面试。” 她懒得吭声，依旧沉默地点头。 “你是保姆组的，左拐去第一间候客厅。”席管家指了个方向。 她大概猜到一点端倪了，这富人家缺人手，才会招年老保姆又招年轻小姑娘的。 宋乐听着指令离开，临走之际听见后边来的女人脆生生地说我是来应聘私人家教。 席管家回：“右拐第二间候客厅。” 宋乐的步子放缓了几秒，听完对话才加快速度，来到那扇红木低奢的门前，她扭开把手。 简单的一个候客厅也可以用金钱包装得不简单，欧式风格的装饰，雅致大方，更衬得里面坐立不安的几位年老色衰的竞争者黯淡无比。 宋乐飞快地扫了一眼，有六个，平均年龄在三十五这个区间。 她收敛目光，走到靠后的位置坐下。 没过多久，又来了一位衣着简朴的妇女，双手明显红肿粗糙，习惯性地搓着衣角，跟宋乐的目光撞到，本是局促不安的神色微微变了变。 “大姑娘，”八号候选人凑过来，疑惑地问，“你细皮嫩肉的，不像干粗活的人啊。” 这话引来了前几位候选人的关注，宋乐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天生的。” 八号闻言露出一脸羡意，“我要是有你的好皮肤，就不会被家里的死鬼嫌弃黄脸婆了。” 宋乐假笑一下。 八号不是识眼色的人，看不见宋乐无意聊天，一个劲地套近乎。 宋乐保持缄默，只用点头摇头来回应。 两三分钟后，那位席管家进来了，不怒自威的气势，他背着手，让来应聘的人全都站起来。 分卷阅读8 “你们之中谁有照顾过小孩子的经验？” 席管家像打量猪肉一样的目光扫视她们。 跟宋乐并排站的大婶立刻说：“我，家里两个兔崽子全是我拉扯大的。” 前头几个也举起手自荐着。 宋乐仍是站着一动不动。 席管家点了点数，严肃的表情挂着，“行了，你们都可以走了，剩下的留下来。” 话音刚落，原以为占优势的中年妇女们错愕，八号直接问：“怎么回事，不是这儿有小孩吗，招小姑娘做家教就够了，不用保姆看守？” 席管家显然忌讳雇工知悉雇主家里信息，脸色沉下来，“难道你们要让我叫保安来赶你们走？” 几位没见过世面的妇女们立马噤声，八号被吓到，嘴里叨着有钱人真可怕的字眼，跟着几位同行像逃窜的罪犯一般离开了候客厅。 席管家的神色缓了缓，对在场仅剩三个的应聘者说：“就你们了，直接换套工服就能开始工作，十点下班，早上六点得起来，中午不午休，住处在候客厅旁边的房间，饭食有厨师负责，你们专心做好收拾别墅的卫生，别乱说闲话，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宋乐与剩余两位唯唯诺诺地点头应是。 太容易也太快了。 这跟她预期中的面试大相径庭，对方完全没有任何挑剔的毛病，除了不照顾小孩这一块，感觉只要随便来个人就能上岗这职位。 不过住下来开始工作几天之后，宋乐懂了。 面试这么快通过，是因为炒人也炒得快。 后来也进来了好几批保姆，跟她同一天进来的两位，有一位做了第一天就收拾包袱走人了，而另一位——朱秀玉则天天跟她诉苦，说这不是人干的活。 确实，别墅有三层，占地面积大，大大小小的客间多不胜数，那位席总管对她们打扫卫生的要求又高得令人发指，地板不能用拖把拖，必需用抹布手擦到光可鉴人的程度，花瓶画框等装饰物品不擦到十遍以上不让休息，桌面、柜面以及家具表面不能有一丝灰尘，一旦发现工作稍有松懈，不是辞退就是克扣工资。 宋乐目前还算适应这种高强度的家务活，在新旧交替的人流中坚持了下来，朱秀玉虽然每天叫苦连天，但口嫌体直，依旧为了薪水没辞职。 而宋乐早退了房，将行李转移到这暂时的住处。 做满一周的时候，正好她每晚熬夜写小说写满三万字的时候，她注册了笔名，在七月十号这天早上连发三章，之后下午便收到了网站编辑打算签约的短信。 也是这一天，宋乐见到了席管家千方百计不让她们这些苦力接触的那位小少爷。 这才了解到不止她们低层保姆不好做，教十岁小孩子的家教老师也不容易。 “席凌名，你坐好，别乱动。”一本正经的女高音训斥着。 宋乐在擦着墙角的贵重花瓶，二楼的房间里开了条缝，漏出了点声音。 “谁允许你叫我的名字？”男孩的干净嗓音却隐隐透着一股跋扈的味道。 “你！”家教老师被惹怒。 席少爷：“还名牌大学毕业，连小学六年级的奥数题都不会做，垃圾。” 宋乐慢慢放下精雕细琢的花瓶，打算远离这儿。 就在她换了个角落拿起另一样昂贵物件擦的时候，房间里的家教女老师正好被气走，摔门扔书的声响，家教老师踩着平跟鞋嗒嗒嗒地下楼。 宋乐不为所动，只是刚好有一张习题纸飘出来，落到她脚边。 “喂，外面偷听的人，捡回来。” 房内的席少爷发话。 宋乐面无表情，放好手头的东西，弯腰将那张写满答案的白纸拾起来。 她进门，扫视了一下房间布局，然后低下头，将纸放到那张实木桌子上。 宋乐正准备离开，那位席少爷弯唇嘲笑：“又一个只会做家务的垃圾。” 她的脚步顿了顿。 宋乐说：“你第三题第一个小问做错了。” 5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6章^ 最新更新：20180912 23:02:32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席凌名年仅十岁，天使般具有欺骗性的长相，翘着二郎腿坐在另一张桌子上，不可一世的嚣张表情，听见一个没文化的清洁工指出他练习题上的错题，双手撑着桌沿继续嘲讽： “你懂个屁，读过书吗大婶。” 宋乐恰好走到门口，“如果按教养评等级的话，你可能幼儿园学前班都没毕业。” 席凌名：“第一次见这么拽的欧巴桑，大婶你还想要工资不？” 宋乐静音，她走出房间，拿好清洁工具，离开了。 不足为道的小插曲就此揭过。当晚回到临时住处，她趁所有人都睡熟了，才起来开笔记本，淡淡的荧光倒散在她被涂得乱七八糟的脸上。 她点开网站页面，登陆账号，首先入眼的是编辑给她发的站内短信，然后她才注意到 分卷阅读9 小说的编辑长方框，显示点击有两位数，意外有一个收藏，还有一条评论： 【作者大大写得很好呀，期待下一章，加油~】 宋乐隔着电脑在网络虚拟世界里找到了一丝慰藉。 即使现实艰辛，她不一定能熬到头，但起码在某一个瞬间，有人心系她所写出来的作品，并加油鼓励。 大概也只有陌生人的留言能让她毫无芥蒂地心情转好。 宋乐眉梢间不自觉染上温柔。 她瞄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凌晨一点半，编辑肯定没有在线的可能，她还是先回复了那位读者的评论，回想了一下论坛里大多数称呼读者的昵称，将手上打出的读者删掉，改成了小天使。 【谢谢小天使的鼓励】 为了更软萌的作者形象，她又加了一个颜文字。 点击确定的按钮，网页即刻跳转，她特意返回文章页面看回复的效果，然后发现萌萌哒的颜文字乱成了问号。 宋乐皱眉。 她才想起来这个文学网站显示不太好。 刚上扬的心情波动着降落，她关掉网页，去登Q加编辑的号，一登陆成功消息盒子就不断闪烁，点击显示99+的消息。 【宋乐，我听说你高考落榜了，是真的么？】 【你在吗？】 【宋乐，哈哈哈林嘉怡说你高考连三本都考不上，Really？】 【活该啊，没有好成绩，除了那张脸你还剩什么】 本班的、曾经同班的、泛泛之交的，那些同学闲得没事做来用最大的恶意揣测她、冷嘲热讽以及落井下石。 宋乐动手指，一个个删除好友列表里所剩无几的头像。 次日早上，宋乐跟同住的女人们一起五点半起身，洗漱收拾干净自己，继续干着日复一日的累活。 只是，她忽略了小孩子记仇的心性。 “全部去一楼客厅站好，待会儿席先生回来，要检视你们。”七点没过，席管家在客厅中央喊话，让二到三楼的她们下来。 朱秀玉刚跨过三十的门槛，面相显老，性子在温吞与豪迈之间切换，听到席管家发令时，她凑到宋乐耳边，“听说这富人家主是个离婚带着拖油瓶的极品男人，那些高学历的小姑娘肯来教小学生也是冲着他来的。” 能听来这八卦也不容易。 宋乐没兴趣，“是吗。” 朱秀玉：“其实我吧，肯定比不上那些年轻小姑娘水嫩，但那种事业有成的男人啊，没准就喜欢成熟有魅力的女人呢？” 宋乐淡淡地：“事业有成都喜欢年轻貌美的。” “我给你们三分钟，整理妥当自己的衣着，以免在席先生面前失礼。” 席管家不等她们站好，又发布命令。 五个保姆开始低头整理身上那套款式老旧的工服，宋乐一向爱整洁干净，所以没怎么花功夫，旁边的朱秀玉则打起十二分精神，严阵以待地梳理自己绑得头皮绷紧的发髻。 没到三分钟，七点已过，别墅里的壁钟准时敲响，席管家换上恭敬的神色，去门口迎接别墅真正的主人——席舰。 皮鞋踩过铺着地毯的地面上，继而踏到坚硬的地板，鞋底轻微拍打着地，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 “怎么不见凌名？” 男人此时还未走到客厅中央，只见二楼的房门忽地打开，席少爷一路蹦跳着下楼，天真又可爱地奔向父亲的怀抱。 “啊爸爸想死你了。”妈的老头子你才回来。 宋乐站在最后，清晰可见席凌名奔跑前如何充满童趣，扑进怀抱后如何翻白眼嫌弃的表情，可以说尽收眼底。 那位席先生的身形宽大挺拔，定制的昂贵西装包裹的躯体散发着成熟男人的味道。 看样子不超过四十，三十五左右。 “对了爸爸，有人欺负我。”席凌名离开怀抱，嘟着嘴撒娇。 宋乐猜他心里自我厌恶着卖乖的嘴脸。 席舰大手摸上他的头，浑天而成的轻嘲，“你气走了十三个家教，谁有这个能耐欺负你？” “不是家教，她们还欺负不了我。”席凌名脸上露出捉弄的邪笑，目光一撇开就直勾勾往宋乐瞧。 天使笑靥如花地说：“爸爸，你后面排第二个的大婶说我是没教养的蠢蛋耶。” 宋乐的眼神冷漠如冰。 席舰闻言转过头，俊美又棱角分明的脸进入到她们的视野之中，男人照着儿子指的方向注意到迅速低头的宋乐，笑得更深。 来自高位者的命令：“席管家，那个保姆叫什么名字。” 席管家恭恭敬敬地回：“宋月月。” 男人莞尔，说：“从今天起，她不用干保姆的活了，让她去教凌名。” “可是……”席管家想劝。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次。” 席管家立即消音。 “爸爸我不要臭大婶当家教，也不要那些臭女人，找 分卷阅读10 个大哥哥来嘛。”席少爷意见很大，蹭在男人怀里继续撒娇。 靠臭老头一点儿都不上道。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席舰当儿子的话如空气般，置之不理地脱下西装外套，席管家上前要接过，男人摆手不用，反而叫：“月月。” 朱秀玉有多痴心妄想就有多蠢蠢欲动，一听席先生喊宋乐的名字，激动地推了宋乐一把。 宋乐没提防，被推得一个趔趄，重心不稳向旁倾斜，不知是那位身份高贵的席先生是故意还是无意，她偏偏倒在了男人反应极快的臂弯里。 滚烫的温度从厚实的肌肉接触而来，质地优良的衬衫挡不住男人极具侵略性的气息。 6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7章^ 最新更新：20180827 03:41:34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席舰的手只碰到宋乐的腰一秒，立刻被宋乐巧妙地挣脱开，她仍是低垂着眉眼，头也不抬地接过席舰的外套。 她不清楚今天自己的妆是否会露馅。 男人眉毛微挑，“怎么，是个哑巴？” 他不会连识别多少岁女人这点眼力见都没有，这小保姆的腰肢细得很，皮肤尽管油腻却也细白。 “席先生，我只读到小学就没读了，担当不起席少爷的家教。”宋乐压着嗓子说。 席凌名跳到她面前，近一米六的身高，坐不了公车免费票，他趾高气扬地指宋乐的鼻子，见她低着头还是比他高，不服地又去搬了一张椅子，踩上椅面，这才居高临下地说： “哼，我还不稀罕你教我呢，那道鬼题刚好被你蒙对而已，拽什么啊。” 宋乐挺烦这种心智未成熟又霸道的小孩子，不想搭理，干脆闭口沉默。 “凌名，下来。”席舰淡然的语调里藏着不容抗拒的意思。 席凌名撅着嘴，势必把戏演到底，“爸爸，叫林怔哥哥来就很好啊，别让林嘉怡来就行。” 宋乐的眼神微变。 这都能撞到跟林家有关系的雇主。 “林怔是北大高材生，暑假忙着做科研，哪有时间兴师动众地教你一个小学生。” “不过，”席舰下一句话玩味起来，他说：“林嘉怡倒是今年的高考状元，和她哥报了同一间大学。” 席凌名发现俯视别人的感觉也就一般，轻盈地跳下来，“不可能！林嘉怡废物一个，在我面前装模做样的，有时候看我的目光好恶心。” 席舰：“说话放尊重，不装乖儿子了？” 席凌名秒换脸：“对哎，爸爸可不可以别让那个臭大婶单独教我？”手指不客气地又指宋乐。 “凌名，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前十三次的选择权你已经透支完了。”男人不留余地。 席少爷苦着一张小脸，气冲冲地踩了宋乐一脚，然后飞快跑上楼，砰地一声关紧房门。 这是宋乐见过脾气最差的富人家小孩。 脚被踩的阵痛渐渐蔓延到上头顶。 “月月，今晚你来服侍我。” 不一会儿，席主人理所当然地嘱咐。 席管家反应也快，“宋月月，你去换套衣服伺候席先生。” 话音一落，宋乐皱眉一瞬又隐去。 “好的，我知道了。”她温顺地回答。 半个小时后，宋乐在其他保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穿上席管家给的白衬衫和黑长裤，像一位办公室的女秘书，如果忽略脸上腻味倒胃口的差肤质的话。 席舰在二楼书房等着她。 宋乐闭眼一秒，眨眼间闪过无数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她重新睁开眼，曲起手指叩了三下门。 书房内的男人应：“进来。” 推开门进去，宋乐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心无旁骛，没多看房内的布置构造。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席舰靠在真皮座椅上，夹着烟头吸了一口烟。 宋乐：“不知道。” “凌名在电话里跟我说遇到了一个恶毒又聪明的老巫婆。” 宋乐心想孩子的确是祸害。 “你所表现出来的举动可不像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女人。”席舰慵懒地吐出一个烟圈。 宋乐将头放得更低。 “去把脸洗干净。”席舰说。 她不动，“席先生对不起，我的脸现在不能沾水。” “难不成你不洗澡？”席舰在烟雾中扬眉。 宋乐冷静地应对：“所以我在沐浴之前都会用透明塑料袋遮住……” 话没说完被男人高脚杯中的暗红液体扑面甩了一脸。 陈年好酒从她的眼睫毛、鼻尖、人中以及下巴渐渐流过滴落，刷洗出脸颊几处透亮白净的皮肤。 某种程度来讲，有其父必有其子。是宋乐低估了对方。 席舰：“82年的红酒，给你洗脸值不值？” 宋乐尽量压下心底的气，平和地回：“不值。” 席舰笑，烟雾 分卷阅读11 一点点散去，他好整以暇地支手打量这个看皮肤不会老过二十岁的女人。 或者说，女孩。席舰的视线扫到她的胸部时，狭长的眼睛微眯。 “换衣服，”席舰将快燃尽的烟头往烟盅里碾灭，“然后，来陪我聊聊天。” 宋乐在正常反应时间内，快速地过滤了一遍男人对她可能会产生的念头。 “好的，席先生。”她闭了闭眼，由始至终低头进来，低头出去。 被红酒打湿的白衬衫扎眼得很，宋乐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面无表情地推门而出，席管家恪守职责地在门外等候，以便随时应付意外情况。 而现在果然出现了意外情况。 席管家的眼光毒辣，锐利的目光从宋乐出来的那一刻起就没停止过审视。 他竟然疏漏了，让一个丫头片子混进来了。 “席管家，席先生让我再换一套衣服。”宋乐不卑不亢地开口。 “储物室有备用的。”席管家面色不善，却不能违抗主人的意思。 晚了，木已成舟。他人生中第一次看漏人的败笔。 五分钟后，宋乐发现还是有一样好处，席管家来通知她搬东西，不用再跟保姆们同住，而是能独享一间条件更优的客房。 大概相当于席家客人的待遇了。 十分钟后，她重新打理好自己，将假发摘了，脸洗干净，最后打量一遍镜子里能看出年龄的自己。 她的生日在十月尾，现在仍是处于未成年。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很尴尬的年纪，如果是十四就能上法庭告人。 “席先生，是我。”宋乐事隔几十分钟后又来到了二楼书房的门前。 男人嗯了一声。 等她进门后，席舰背过身刚通完电话，修长有力的手指将手机随意扔到书桌，眼睛见到她焕然一新的面貌，唇角勾起满意的笑。 “这么好的一张脸，干嘛遮遮掩掩地藏起来。”席舰评价。 书房内先前的那股烟味散掉了，宋乐的观感好了些。 她继续扮演一个沉默是金的角色，减少从话里暴露自己的个人信息。 不过席舰却不放过她，养尊处优惯了的性格，怎么可能轻易让她蒙混过关。 “记住，你是雇佣，我是雇主。”席舰命令她不许低头。 宋乐微微端正了头骨。 “过来我这儿坐着。”男人坐在真皮柔软的坐垫，发布第二条命令。 宋乐一动不动。 “那样跟陪酒的女人有什么区别。”她快速地扫了一眼桌上快喝完的酒瓶，以及不远处书房内以备休息的床。 席舰微笑，“你比那些女人聪明，是我唐突了。” “过来倒酒。”他又说。 宋乐计量着不激怒男人的分寸，思忖了几秒，动身走近书桌，将曲线圆滑的酒瓶里所剩无几的酒斟入酒杯。 她刻意站得离席舰有一点距离。 不料在递酒杯的时候被那只老狐狸拽了过去，一把扯到他的大腿上，她不好暴露自己的武力，蹙眉一瞬也就忍了下来。 宋乐偏瘦的腰被他揽住，她不适地坐在男人强健的大腿上，抑制着身体四肢的反击。 席舰带着酒意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微笑在得逞之后才露出本来奸诈的意味，“手感不错，你今年读大学？” 宋乐不吭声。 “我不是有耐心的人，问的问题你不答，我就会想做其他事。”男人喝了一口红酒。 宋乐：“不是。” “多大了？” “二十二。”她谎报年龄。 席舰右手搂她的腰收紧了些，“真的吗？我怎么觉得你还没成年，刚高考完没事做就来别人家冒充三十岁的赚钱，放假的时间也对得上。” 宋乐静了几秒，防止别人打探的最好方法就是反问回去。 她说：“那你多大？” 席舰靠近她线条优美的脖子，轻声吐出几个字：“18厘米。” 7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8章^ 最新更新：20180827 03:54:04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宋乐：“……” 她再次低估了对方耍流氓的程度。 “席先生今年贵庚。”她直接忽略前一个答案，重问。 “怎么，在算年龄差，打什么主意？还是说，避免我问你？”老狐狸混迹商界多年，道行很高。 宋乐无言。 “也不是不可以，”席舰宽容大量起来，饮尽酒杯里的酒，“公平点，相互问答，坦诚。 夜色醉人，眼前的美人也迷人。 宋乐：“不想玩，无聊。” 席舰会错意，握着空酒杯的左手也伸到她的面前，冰凉的杯沿勾住她的下巴，指尖炽热。 “那你想玩什么刺激的？” 宋乐试着挣扎了下，用了半成的力道，没挣脱开。 “席先 分卷阅读12 生，我明天还得教席少爷，为了保证他的学习质量，现在是该让我去休息了。”宋乐冷静地说。 席舰：“休息什么，陪我一晚，就不用教他了。” 宋乐现在已经很确定，身后的男人喝醉了，嘴里说出的话越来越偏离一开始的主题。 但是也不排除，他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宋乐不松口，她对席舰没有任何感觉，即使有感觉也没有到谈情暧昧的地步。 席舰放下酒杯，势在必得的语气，“给你一万，做不做？” 她依旧保持缄默。 “十万。”他继续开价。 宋乐：“如果我是这样的人，早就去夜店赚钱了，犯不着来这里受罪。” “哦？”席舰似乎觉得好笑，“那些来应聘的家教老师可不是这样想，她们的条件也不差，怎么来席家浪费青春呢，还受气。” 宋乐发现这个男人不讲理，固有观念就是，仿佛全天下的女人巴不得想尽办法爬他的床似的。 “我没来应聘家教。”但她不能显露一丝不耐烦。 “好了，”反倒是男人不耐烦起来，单手锢住她的腰，开始游走于往上，顺着腰侧抱紧她，“我的耐心有限，你再啰嗦我就在这桌子上把你办了。” 话已至此，宋乐想，她也没必要留面子给他了。 在席舰的嘴亲到她的后脖时，不安分的手即将摸到她的重要部位，她紧抓男人的手，一用力，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未等男人露出错愕的神色，她的手早落到他的颈部，眼捷手快砍他一个手刀。 席舰的眼睛失去焦距，很快晕了过去，她上前接住他的头颅，并不是好心，只是防止他砸到桌面砸出令人怀疑的声响。 席管家一直在外边守株待兔。 宋乐慢慢将男人放到椅背上，深思熟虑了几秒，她环视一周，没发现疑似摄像头的设备，放了心，转而思考自己今晚怎么度过。 危机是度过了，席舰这样的人喝醉可以为所欲为，但清醒之后应该会好点，至少在他的儿子面前会注重下形象，明早等他醒来再好好周旋。 呆在外面的席管家暂时是稳定因素，没有席舰的命令，他不会贸然闯进来，说不准席舰已经通知过他今晚的事，让他别打扰。 想到这儿，宋乐因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地位、被压制一晚的不爽终于平衡了。 * 说起来可能没人信，她在英俊多金的男人面前，无动于衷地写了一晚的小说。 席舰的书桌有两台电脑，台式机没有设密码，笔记本设了，为了防止房外的席管家生疑，她一整晚都没踏出房门，所幸小说的存稿她在网上有备份，可以在别人的电脑登陆就地写。 她怕吵醒昏倒的席舰，也防备他中途清醒过来报复，干脆另搬一张座椅，键盘摆放好，轻轻转移台式电脑，将屏幕对准自己，同时调整方位，让她能一边敲字一边不时注意男人有没有醒。 今晚宋乐不打算睡了。 小说的大纲已经完稿，她的存稿还有四章，每天都坚持写几千字，日更不是问题，目前小说的数据在网站熟称冷频的频道里挺好的，文下的留言每一章都有，读者们很暖心，从新晋榜上挖到她的文，拼命鼓励她说写得超级棒，肯定能签约，会有更多的人来看，然后给她撒花。 她一一回复完，接着去查看关于签约的进程。 给编辑留言的信息得到了回应，确认电子合同无误后就可以开始寄纸质合同。 除了讲清楚合同的事，编辑还格外给她提了注意的事项。 【花笙：我看过你的前四章，文笔流畅，脑洞也好，火只是时间问题，等合同签好了记得申请榜单，到时候读者会更多，保持这个风格坚持下去，加油】 【花笙：记得不要写禁止的题材，嗯=v=】 【花笙：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小萌兔.jpg]】 编辑一般在白天上班，不巧宋乐的工作时间完全重合，她能看到信息的时候，编辑早下班休息了，只能通过留言的形式来聊，这么一想，其实换成家教的工作也不错，起码有午休时间，能及时回复反馈编辑。 宋乐惨淡的人生总算看到了些好转的盼头。 于是她趁热打铁，对着大纲，在键盘上如鱼得水，注意着不敲出太明显的声响，平时就习惯大量用脑的思维此时像起飞了一样，以每小时两千五的手速打着。 后半夜，她写累了还去搜罗一下同站的大神小说。 好几个不同频道的大神，各自有与众不同的长处。 基本都是经数年历炼出来、有过经典作品的老作者，文风自成一派不止，故事情节也佳。 宋乐当前还未想到有一天取得大神般成就那么遥远的事，只是先混口饭吃，观望这长期投资能回报多少。 她又去重温了一遍Lin的时间系列。 Lin是前几年火起来的新秀大神，第一本关于时间溯流的设定新颖，文笔不俗，剧 分卷阅读13 情安排得跌宕起伏，很快在网文圈被竞相强推。 宋乐当时高一，无意中在图书馆见到实体书，就地翻了翻，一下子沉迷其中。 一口气读完之后，她对这书的作者有了模糊的印象，一这是位男作者，二是作者学历不低。 《时间大戏》里一开始就奠基、乃至贯穿全文到最后的设定十分烧脑： 设定在现实世界中存在能操控时间的人，比如主人公拥有若干次重回到自己时间节点的能力；另一个主人公则可以冻结时间；也有图谋不轨的能偷取他人可操控的时间存量；甚至反派boss还可以凭空加快时间，能让盛开的鲜花瞬间枯萎。 8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9章^ 最新更新：20180927 14:38:04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以上种种，不仅是新颖的设定，而且对情节设置的把控点恰当。 更为重要的是，作者在透明无人来看的时期里，坚定地坚持不懈下去，每日稳定更新。 很难得，并且能保证质量，红只是时间问题。 宋乐喜欢这位作者，他从小说中透露出来的价值观令人深究，时间在书中作为可以量化的物质，但也是拥有者用来翻云覆雨的工具，一个不慎，大范围、过度乱用，世界的时间节点终将走向崩溃的结局。 而人类生存依靠的介质，时间，一旦崩溃得支离破碎，世界将不复存在。 这势必会引起各路人马、正义使者、自成派别的联盟者、不怀好意的反派暗地里搏斗，协助或争夺的一系列冲突点。 Lin将情节一环扣一环，又把人性中的善恶不加评判地描述出来，让读者去思考。 《时间大戏》在后来几年里，依然被封为时间设定的经典，Lin被送上神坛。 宋乐会选择当前发表小说的网站，有一半原因是签约待遇非常不错，读者流量也大，新人作者在这儿生根发芽较为简单。 另一半原因则是因为Lin在这里。 她熟练地输入Lin的书名，进了他的专栏，查看最近是否有开新文。 正好有一本，五月尾开的。 在今晚之前她的时间犹如棉球被挤在一起，忙得无暇顾及，也没心思去关注其他事。 现在恰逢好时机，宋乐便点开当前连载的科幻新坑，认真读起来。 这一看，就看到了天明，五十万字的连载字数，她不到四个小时就追到了最新章。 她的读者账号存了些钱，刚刚好花光了。 席总管果然没敲门进来探看，席舰也没有醒过来，不幸中的万幸。 剩余的时间里，她还查了下席家的资料。 一目十行地浏览完，她了解到初步的背景。席舰是目前席氏集团的持股票占额最大的掌权人，早年有过一任妻子，和平离婚了，他的前妻随后出国，留下一个未满月的儿子，当时这事在本市闹得沸沸扬扬。 席舰的外号是，无数女人想爬上他的床の亿万富翁。 挺无聊的。宋乐关掉电脑，瞄向手机，六点多，通常这个点她已经在卖力工作了。 她没耐心等席舰何时清醒，扫了一眼书房，起身拉开椅子，从书柜那儿抽出一本略薄的书。 掂量了一下，她轻捏着书，拍打歪在椅背上昏睡一晚的男人。 席舰被弄醒，眼睛未睁眉头先皱。 揉着又僵硬又酸痛的脖子，他的脑海及时重放起昨晚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 只记得自己被打晕了。 ……席舰猛地睁开眼，神色晦暗，审讯般的目光直射她，“你真是好本事。” 宋乐不置可否。 她说：“我劝席先生自重。” 席舰现在满身都是筋肉酸痛感，偏偏也不得对罪魁祸首施压。 “行了，你出去。”席舰低声说。 宋乐见对方脑子清醒得差不多了，轻手放下书，转身走出门。 席舰的心情无疑是夹带一些复杂的，活到他这个岁数的男人，早不再血气方刚，见到美女就失了方寸，而是把坐怀不乱的自制力引以为傲。 昨晚确实喝多了些，加上他的兴致来了。 那女孩不简单，席舰揉着眉心，阖上眼睛，仰躺回椅背。 现在正值七月中旬，席凌名跳级到初中，跟着六年级毕业的一起放假，整日闲在家里捣乱，席舰深知自己儿子的顽劣性，不给他安排满课程，炸了别墅也不奇怪。 “喂，老女人，这道题怎么做？”席凌名翘着腿在抖，用小小的鼻孔对着宋乐。 宋乐依旧是穿着白衬衫，在经过席舰默许之后，她仍是暂时装着三十岁女人的模样。 刚才倒了整瓶化妆油在脸上。 “草稿纸，笔。”她只说需要的文具用品。 “自己不会拿吗。”席少爷抖着腿，手指却连动一下也不动。 宋乐：“那我不讲，随你。”然后补充，“你没学好，罚的是你， 分卷阅读14 不是我。” 席凌名伸舌头略一下，不可爱还惹人厌，“那老头是我爸，你是他谁？” 宋乐没什么表情，眼皮掀起来悄无声息地看男孩一眼。 “行，就干坐着吧。” 她说完，双手交叠合拢，支在桌面。 “那你很爽嘛，坐着什么都不讲，我干嘛发工资给你这个老女人。” 这男孩实在嘴欠。 “不如这样，来做个交易，”宋乐交叠的手背撑着下巴，“我明白你想做个样子给你爸看而已，你付双倍的工资，我在这里帮你看风，随便你出去玩。” 席凌名：“用不着你看风，我一样能溜出去玩。” 宋乐回想了一遍席家别墅内外部的构造。 “你溜不出去的。” 别墅内席管家看守得那么严，在房间外盯紧，而且打扫的保姆来回走动以及恪守职责的保安，除非席凌名跟席舰一齐出去，不然单凭他自己，要从房间迈出别墅一步，不切实际。 席凌名瞪大眼睛，灵动的眼珠惊了惊，然后两只手正抬起来，碰到脸颊立刻下拉变脸，没了惊弓之鸟的害怕，而是下眼皮翻露血丝，做出了一个丑陋滑稽的鬼脸。 “略，等着瞧，老子让你心服口服。” 宋乐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嘴巴放干净点。” “嗤，就不。”席凌名晃啊晃他的小短腿。 宋乐的左手稍微握拳，握了一瞬又很快松开。 她的耐性还能撑住。 “看你这么蠢，我就好心告诉你，待会儿还有个家教来，等他来了，你就可以滚了。” 不一会儿，席少爷大发慈悲地告知她这个消息。 宋乐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连一个字都不想应。 席舰不会再请第十四个家教来给席凌名气走，而对方能让小魔王露出几分尊敬和憧憬之情，联想到先前要林家的谁来教时的哀求，宋乐大概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应该是林家的人。 果然十几分钟后，一位陌生的访客在房门外敲了下，“我来了。” 席凌名迅速恢复到童真的乖小孩样。 门被扭开把手，宋乐的视线稍微倾斜，移到门口那儿。 “抱歉晚了，路上有些堵车。”平淡无奇的语调，声音则清冷如初冬第一束雪。 那是宋乐第一次见到林怔。 仿佛雪落满了寸草不生的冰原之地，冷冽的雪和男人的外貌如出一辙。 她从未想过，这一面之后就再也没忘过他。 9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10章^ 最新更新：20180827 04:13:25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席凌名露出灿烂的笑，从椅子跳下来，“林怔哥哥！” 冲过去抱人浮夸的架势。宋乐移过眼，长发侧落，正好挡住她半边脸。 林怔眉眼稍动，表情淡得近乎无，伸掌挡住男孩的额头，直接说：“我们开始补习。” “别嘛，房里还有个讨厌的阿姨。”席少爷掰下他的手，抓紧，开始摇着撒娇。 宋乐微微仰着下巴，双手交叠撑在桌上，指尖碰着光滑的实木。 “她是？”林怔这才将目光放到房内第三个人，声音不带感情。 席凌名瘪嘴，一脸嫌弃，“老头派来管我的大婶，烦死了她。” “是你的家教老师吗？”林怔又问，视线从陌生女人的背影收回来。 席凌名眼睛撇到一边，翻了个白眼，“啊别管她是谁了，哥哥你快把她赶走，我讨厌她。” 林怔：“我的任务是辅导你学业，没有其他义务。” 宋乐抬眸，一瞬转过好几个念头，将男人的话一字不漏地听进耳内。 对方不偏袒任何一边。这对她来说是好事。 “……林怔哥哥，你忍心看着我痛苦地上课吗？”席凌名揪男人的衬衫衣摆，抬头扮出委屈又可怜的神色。 “我家里的事还没处理好，过来上课的时间有限，你乖一点。”林怔不太熟练地讲着，拎书走到另一张桌子前，摊开练习册，很快进入到教导的角色。 席凌名死活不干，扒着桌子，气呼呼地指一直安静坐着的女人，“她收钱干事的，哥哥你怎么能便宜她！” 宋乐俨然不动，脑海在回想过去在同一间学校是否与林怔见过面。 没见过问题不大，要是见过…… 那她就得躲着对方了，不为什么，就怕把林嘉怡引来。 男人轻嘘一声，食指放唇中央，拾起书开始讲题，没理席凌名的胡闹。 席凌名扭着身体，不依不挠地跟林征闹，执拗得很。 “哇——哇——嗷。” 宋乐静止，脑子在想别的事情，席凌名确实很喜欢林怔，以及那小孩并不像表面上的讨厌她。 如果真讨厌她，早跟席舰投诉，不用在那儿跟一个外人撒娇。 小孩子是一种难弄 分卷阅读15 懂的别扭生物。 至于林怔，宋乐记起以前的事。 高中隔级如隔着一个世界，她又是那种平时不与人往来的状态，听过林怔的名字，偶尔在别人谈八卦的时候。 还是得益于林嘉怡的知名度。 “我们班那个二世祖，平时怂得一匹，一见她哥就变得花痴似的。” “有料，我听说他们家权力确实挺大的，哎呦要不要考虑下做入赘女婿？” “那又怎样，就算林嘉怡是比尔盖茨的女儿我也看不上她。” “……要不要这么忠烈。” 应该远远见过一次，升旗仪式，林怔曾代表过班级领奖状。 怎么说，他不算第一眼帅哥，但气质好是真的，皮肤白得像混血儿，引起底下一小片女生的惊叹。 当时没过多在意，记忆点不深的脸此时突然鲜明起来。 顿了几秒，宋乐慢慢转过身，视线落到他身上。 从宋乐这个方向看过去，只见得到林怔的侧脸线条。 他比林嘉怡的外貌出色得多，声线听久了有无机质的错觉，给席凌名讲课的模样挺讨好感。 席凌名揪到她的目光，伸舌头：“老女人看什么看。” “还有一小时，”林怔说，眼眸扫过椅子上的女人，停留一秒，提醒席凌名，“坐定。” 宋乐接受他短暂的打量，脸部表情只有眼睑在动。 或许她可以通过林怔来找林嘉怡的弱点。 趁林怔低头写草稿，席凌名又做了个鬼脸，朝宋乐竖中指。 宋乐眼神淡淡，唇角抿着，一副全然不把小孩放眼里的表情。 席少爷鼓起腮帮子。 等到一小时后，林怔掐着点离开，门被带上后，席凌名终于忍不住了，把无聊折的纸飞机扔宋乐，“我要揭发你，让老头扣你工资！” 宋乐偏过头躲开，指腹碰脸颊上的那层胶，缓缓开口：“随便，我不拦你。” “操。”席凌名抓头发，就是不爽那老女人永远不生气的样子，转念想到什么，指着她鼻子说：“你是不是对我哥一见钟情了，刚刚一直在看他，哼我告诉你，他有喜欢的人了！” 宋乐：“所以？” “……所以你别想着钓他！老女人，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还没那些搔头弄姿的家教漂亮……” 嘴巴又开始欠了，宋乐面无表情地听着，打断：“你语文水准挺高，还会用四字词语。”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没读过书啊大婶，撞对了一道题就在那儿得意洋洋，老头就是懒得再找人管我才叫你来，别以为自己有什么特权。”席凌名越讲越难听。 这小霸王十岁就不懂得尊重他人，以后长大估计也是横行霸道的那类人。 宋乐直接动手了，没废话，直接揍他一顿。 最后掐着男孩的脖子，压低声音：“还有力气骂人？” 席凌名被揍出眼泪，皱着鼻子还在骂骂咧咧，“……你麻痹！” 宋乐神色稍顿，懂了，翻过去又打了一遍，下手克制着力道，将人打得疼而不留痕迹。 “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老头都不敢打我你知道吗！”席凌名的嗓子嚷不起来，气焰已经弱了不少，但嘴上还是不服输。 宋乐：“也没见你骂家教的时候记得尊重长辈。” 席凌名拼命挣脱她的掌控，要不是被她掐着喉咙，他肯定可以叫席管家过来一起揍她……呜呜她怎么打人这么疼天杀的。 “学会讲话了么，席少爷。”宋乐停手，警告的语气。 “……”席凌名呆滞了一两秒，乖乖点了头。 宋乐这才彻底放开他。 中午十二点进餐时，席凌名明显安分了不少，一双乌黑圆滚的大眼睛不时飘过附近站立的宋乐，后怕又心有余悸的。 席管家注意到这点，轻咳了一声：“少爷，怎么了？” “不知道，别问我。”席凌名无意识回答，又看了她一眼，生怕被逮住把柄。 朱秀玉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盯着席少爷的一举一动。 10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11章^ 最新更新：20180904 00:42:07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宋乐老神在在，席凌名越是这样她就越淡定，没有露出一丝破绽。 席管家警惕地扫视宋乐，心中警戒这个人，侧过头又通知席凌名：“先生今晚有应酬，应该会很晚回来。” 席凌名见怪不怪，“哦，臭老头又去玩女人了吧。” 见那老女人的目光转过来，不等席管家出言，席凌名立刻改口：“爸爸工作赚钱养我真是太辛苦了。” 席管家：“……” 宋乐没别的意思，只是刚好和席凌名的眼光对上了，听他怂得秒换说话方式，嘴角扯了下。 午饭结束后，宋乐基本可以歇息了，回到独属于自己的客房。 房间布置简单，她的行李不多，随便收拾下就可 分卷阅读16 以住得舒服。 笔记本用衣服挡着充电，宋乐将椅子搬到床前，拔了插头，一边开机一边想着签约合同，以及关于林家兄妹的事。 没记错的话，林征与她讲过话，时间隔得有点远，加上电话通讯的声音有些失真，他才没认出她的声音。 ——林嘉怡，你知不知道自己撒谎的时候，特别假。 ——我也觉得。 ——我家里的事还没处理好…… 单靠几句话，她不好揣测林家发生过什么。 今天见到林征，宋乐的观感有变。他似乎是一个公事公办的人，对于无关的人和事，根本不会过多关注。 不开口讲话时冰冷如雪，开口后又像一板一眼的机器人，仿佛只是执行所收到的指令。 跟他妹完全是两种人。 宋乐敲起键盘，电脑一连接上手机热点就跳出新闻框。 正好提及到本市高分状元相关资讯，记者采访道：“听说你以前的成绩并不好，请问你能在高考中夺得冠筹的秘诀是？” 林嘉怡笑容满面：“其实离不开起早贪黑地努力……” 镜头后面人山人海，其中争先恐后的大批记者还想挤进来，采访这林家小姐。 换了另一位高考状元还会是这样的状况吗，镁光灯不断，林嘉怡活像一位明星而不是状元。 估计买了新闻头条。 宋乐静静地看了会儿，等重播时才关掉页面。 有时候她特别讨厌被人关注，心头会蔓延出一股窒息感，脑子里除了烦闷没有其他。 当初出事那阵子，警察来到只剩她一人的家，录完口供，又额外地关怀她一句：“我记得你的成绩很好，怎么不去上学？” “讨厌被人看的感觉。” 那位男警官愕然几秒，正打算再劝，她不给这个机会：“就是因为你们来学校带走我，导致我走到哪儿都被指指点点，我父母有错，可我没错，还假惺惺地问我为什么不上学，可不就是因为你们才不想上吗。” 所以她不后悔把高考状元让出去，只在乎的到手的钱不够多，高考状元换来的金额没有她预期的高，跟以前帮做作业给小抄的钱类似，小打小闹，撑不了她的生活多久，就算咬牙挺过了，她认真念书，半工半读到大学毕业，直至在社会上找到专业对口的工作，经历的周期对她来说太长了。 她等不起也不想等。 按部就班从来都不是她想过的日子。 * 深夜席舰回别墅，席管家过来敲她的门。 ……宋乐扶住屏幕，警觉地望向房门。 “先生让你去服侍他。”席管家公式化的口吻。 宋乐思考两三秒，答：“好的，我马上去。”说完合上电脑，藏到床上的被子下。 又想了想，还是用纸巾沾水擦干净脸。 “席先生在客厅等你，别让他等久了。”席管家习以为常，见她整理妥当出来，留下这句扬长而去。 宋乐走到二楼的客厅时，见到的是男人背手而站的画面，漆黑夜色快与他融为一体。 “席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宋乐停在一米距离，余光看着落地窗的倒影。 “你的真名叫什么。”席舰侧过身，深邃的眼眸对上她。 宋乐脸上表情纹丝不变，回：“宋月。” “哪个月？” “月亮的月。” “嗯？”席舰显然掌握了一些信息，唇角带笑，“怎么不取快乐的乐？我曾有位朋友，告诉我如果以后有了孩子，一定取名带乐字，寓意希望她每天快快乐乐。” 答非所问的意味。 宋乐不吭声，抬眼盯着他，客厅内柔淡的光散落。 “刚好我那位朋友姓宋，也确实有个女儿。”席舰缓缓道，有股清淡的酒味传过来。 原来她还值得被人查。 宋乐：“挺巧的。” “是啊，你的这张漂亮脸蛋，就是你最有利的凶器，不好好爱惜，怎么还乱糟蹋呢？”席舰走近一步，托住她的下巴，指腹磨着她的皮肤。 宋乐从他的眼里看到欲望。 “脸是我的，不牢您费心。”宋乐直接后退，甩开他的手。 席舰不怒，望着她就像在望一个不懂事的后辈，说：“我挺喜欢你的，凌名也喜欢你，今天又跟我说了不少你的坏话，他要真讨厌一个人就不会说这么多废话。” 宋乐默了默，说：“您是在追求我吗，靠您的儿子？” “如果你认为是的话，那就是。”男人笑，神色间竟有了点认真。 换来宋乐的避之不及。 “这么跟你说吧席先生，我现在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宋乐把话挑明，“暑假结束以后我们就没有瓜葛了，有缘我们或许能做朋友，无缘希望你别强求。” 席舰抽出烟条，打火机点燃，深吸一口，眯着眼看她，鼻孔呼出烟，眼神被烘托得迷离，“现在的小姑娘啊，越来越绝情了。” 分卷阅读17 宋乐：“……” “你很会避重就轻，明明借着我的便利拿好处，对待恩人的态度就是这样？” 席舰弹弹烟头，橘红色的火花飘落，尼古丁的气味散开来。 “那就把我调回保姆。”宋乐说。 “这怎么行，”席舰笑得很深，阴影刻画的轮廓成熟，连眉宇间的皱纹都是英俊的，“你跟我过来。” 他在前面领路，手上勾着西服走，宋乐站在原处不动，隔了几秒跟上。 来到书房，席舰曲指敲桌子，下巴一抬，指向桌上的礼盒。 “打开看看。” 宋乐的兴趣不大，但鉴于对方是她老板，还是打开了。 一条炫目剔透的项链，安静地躺在盒垫上，光芒微微陷进纯黑的背景。 11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12章^ 最新更新：20180827 04:42:32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项链上写着“价值不菲”四个大字。 宋乐很快收回视线，说：“这是？” “送给你的，它该戴在值得戴的人身上。”席舰撑桌，掸着烟头。 糖衣炮弹。宋乐阖上盒子，眼神没一点留恋，拒绝得干脆：“谢谢席先生的好意了，只是我不戴饰品。” “收着吧，万一哪天想戴了呢。”席舰无心的一个小动作仿佛可以洞穿人心。 宋乐放下礼盒。 对方是历经情场的老手，想追她，从最初级的手段用起。 “不了，谢谢。” 席舰掐灭烟，不在意地笑笑，“宋月，知不知道你越是拒绝我，我就越想把你追到手。” “知道，”宋乐淡淡地说，“但席先生追求的不就是真心实意吗，我骗你，你肯定也会看得出来。” 席舰认命地笑，眼角的皱纹淡，“真是争不过小年轻，你回去吧，让我这个老人再思考思考。” 危机解除，暂时。宋乐点点头，保持面上表情不变，慢慢离开。 * 第二天一切如旧，宋乐伪装好，敲了敲席凌名的房间。 “进来。”却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宋乐觉不对劲，推开门，诺大的书房内只有林怔一人。 “我今天提早过来了，凌名有点不舒服，延后上课时间。”林怔解释，头也不抬地打着字，眼眸紧盯着电脑屏幕。 “嗯。”宋乐应。 没其他地方好呆，她只能像昨天那样，坐另一张书桌上静候。 房内顿时只剩敲击键盘的声响。 宋乐支手放桌上，垂眼想不久将寄到的合同，代签地点离这儿的距离…… 以后该如何平衡时间，宋乐权衡着，稍微侧过头，林怔的屏幕正对着她的方向。 几处加粗的“时间”字眼随着字数增多滚动着。 宋乐眼内一凛，不动声色地起身，走近几步，足够好的视力已经能看清整篇文档。 Lin时间系列的大纲，出现的人物角色熟悉又陌生。 她一目十行地扫完，最后停在最新一行：【此处应该有男主描写。】 林怔随机覆盖括号内的补充，打字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又进行到下一句的概括。 Lin，林怔的林，发表时间和学历大概都对上了，除了年龄。 宋乐坐回椅子，花了几十秒来消化无意中知晓的事实。 她以为写得出这样文字的人，年龄起码对应任职教授的岁数。 还没深入考究几秒，砰地一声，席凌名踹门进来，打断她的思绪。 “林怔哥哥，早上好，”席凌名冲他乖巧地笑，见到宋乐时，停了两三秒，嘴甜地喊：“姐姐！” 宋乐意料之中，反应不大，倒是林怔顿了一下，手指搁停在键盘，而后点了关机键。 “今天你们一起来给我讲课吧，我想好好学习。”席凌名端正坐好，捧着脸说。 宋乐觉着这小孩一打就乖，会变通，还算识相。但变得太明显了，林怔怎么不会怀疑他前后态度差异如此大的问题。 “对了，林怔哥你昨天讲的课其实我没听懂。”席凌名挠头，这句是真话。 林怔收拾完手提，“我换了最简单的讲法，你还是听不懂吗？” 席凌名猛烈摇头。 “好，我可能惯用了大学的解题思路。”林怔在草稿纸上重新画了简易图。 “姐姐，你也过来教我嘛。”席凌名不忘招呼宋乐，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宋乐别开眼，她能应对自如冷漠的人际关系，却一时没法适应热情如火的讨好。 不等她起身过去，席凌名连坐带凳子，摇晃着跳过来，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姐姐你打架真厉害，要是肯教我，我出老头双倍的钱给你。” 宋乐眉眼沉静，睫毛轻微扫动，瞥了瞥他，男孩立刻捧脸作花状，还没长全的牙齿全露出来。 “不教。”她冷淡的答复 分卷阅读18 。 席凌名：“……为什么呀。”日，老女人真不识相。 宋乐好整以暇地：“不为什么。” “我再给你讲一次——”林怔的声音传来，见学生去另一个老师那儿，目光循声望过来。 “哥哥你过来这里讲，这张桌子大些。”席凌名转头又换上童真的面具，朝他招手。 林怔随即拾起笔纸，“好。” 最后形成这样的位置，席凌名坐桌子中央，宋乐和林怔分坐他两侧，犹如黑白双煞。 基本宋乐的任务是，林怔讲得深奥的知识点席少爷稍有不懂，就由她来解释。 讲到后面，林怔像发现新大陆，比平时快一倍速度讲解完课程，然后跟她讨论起学术延伸的话题。 宋乐知识面广，能经得住聊，但没和他对视，看着席凌名一边玩手指一边发呆。 理智告诉她，林怔和林嘉怡的人品没有任何相关点，然而她就是迟迟挥之不去利用林怔的念头。 林怔吸收了好一会儿不同角度的思考方向，才注意到对方交谈的欲望快消耗殆尽。 以前他就犯过这样的错。 还小的时候，他嗜学如痴，拉着同学研究书本或者课外的题目。 同学渐渐远离，他丝毫不觉，直到最后一位愿意跟他交流的女同学终于受不了，“林怔你真是太可悲了，难道你的世界里除了学习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吗？” 12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13章^ 最新更新：20180828 15:24:55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林怔抽离回忆，终止了话题，说：“时间剩一分钟，我该走了。” “哎是吗，林怔哥慢走呀。”席凌名突然复活，兴致勃勃向他告别。 宋乐基于礼貌，象征性说了句再见。 当晚回房把Lin的资料又翻出来对过一遍，面向大众的信息寥寥无几，但几项科研有引用出处，宋乐搜索了下，是名校科研钻研的热门项目内容。 正思索着其他可能性，门口传来开锁声，席舰毫无预兆推开了房门。 宋乐掀被子，遮掩床沿的笔记本，动作收得非常快，所幸电脑关机放到一旁了。 “席先生不敲门就进，有点不合规矩。”宋乐抬眸。 “我想过来请你帮个忙，”席舰的目光掠过她，开门见山：“有时薪。” “什么忙？” “做我几天宴会的女伴。”席舰从脚到头审视了她一遍。 宋乐下意识抵触，“这种工作轮不到我。” “谁让我喜欢你呢，”席舰富有魅力的眼睛盯住她，说：“为了创造相处的机会。” 宋乐静了几秒，“你直接告诉我原因，就不怕我不去？” “你是实在人。”只要把握好一定的点，裹着帮忙的皮来接近了解，如同温水煮青蛙，迟早能煮熟。 席舰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自然懂得相处之道。 “多少钱。”宋乐跟他预料的不错，进一步问价钱。 看来有戏。席舰眼内不着痕迹地沉淀笑意，回：“每小时七百怎样？” 对方为了找个理由送钱给她也挺煞费苦心的。 宋乐若有所思，没有提价，应诺同意下来。 * 连续三天，席舰对她展开迅猛的追求攻势，除了做家教的工作外，他无时无刻不出现在她的面前。 参加宴会的过程冗长而无聊，可能席舰那种人会觉得，在她面前展示并炫耀自己的财富和地位是件让女人为之倾心的利器。 事实上，也许是吧，对宴会上其他羡慕嫉妒的女人来说管用。 富丽堂皇的场所，昂贵的裙子和亮闪闪的珠宝，修身西装和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每位商业人士几乎只动香槟，谈笑着拉拢人脉。 女伴只是装扮宴会的点缀，除了家眷，可有可无的存在。 不少想搭席舰的人上前向她敬酒打探。 席舰是老狐狸，很精，但凡需要酒的应酬都让她接了。 以致于到后来见她喝得脸色苍白，他在车上嘘寒问暖，欲突破进一步的关系。 宋乐酒量还行，脑子时刻保持清醒几乎成了她的本能，“席先生，我没喝到傻的地步。” “还没被灌醉啊。”席舰拉开了身体之间的距离，半开玩笑半带失望说。 “我收钱办事，量力过自己几斤几两才会接。”宋乐忍着肚子翻滚的难受。 席舰习惯性点起烟，车窗外晚风习习，卷走烟雾。 “你到底没进过社会，换了十年后的你，甚至五年后，不用我开口你就懂得来事儿，哪里轮得到你来拒绝我。” “挺好的，”宋乐披好防冷的外套，“趁我还没被世俗打败，还有点清高，拒绝没感觉的人挺好的。” 13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14章^ 最新更新：20180829 01:28:57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席舰轻笑，缓缓 分卷阅读19 吐着烟圈，“行，纵着你。” 看在宋乐眼里多了层嘲讽的含义，她按在肚子捂着的手越发用力。 感觉得到，席舰对她的坚持不以为意。 宋乐别过头，垂眸看着车内铺的垫子，浅浅呼吸，挺翘的睫毛遮敛她藏住的情绪。 车子平稳驶行，席舰手搭在窗沿一阵，后面收回来，好整以暇地欣赏正值青春的美色。 漂亮，但也够倔。 惹得人想折断这傲骨，让她心愿臣服。 * 次日的家教工作，席舰大发慈悲放过她，恩准休假一天。 昨晚醉酒的后遗症，宋乐睡了一觉后好很多，但这一觉起来，就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睁眼入目一片昏暗，窗户透进的光所剩无几。 大脑的警钟顿时敲响。 本来计划今天去代签点拿合同的。 宋乐揉着太阳穴，下床，开手机看时间。 傍晚五点。她睡了十七个小时。 提取码已经通过短信发过来了，查了下时间，九点关门，她现在出发还来得及。 换好衣服出门时，席管家没拦她，接了个电话得到席舰的同意就帮她开了别墅的大门。 不苟言笑的老管家端着古铜色的话筒，瞥她一眼，“先生要跟你说话。” 这个点，朱秀玉她们应该在厨房后院清理污垢。 混世魔王在浴室里闹腾，依稀传来水流拍打的噪音，宋乐站在抽象主义的壁画前，回过神，接了席管家递给的话筒。 “我放心你，出去玩一晚通宵都没问题，明早在凌名上课前回来。” 手指贴合筒柄的传声处，宋乐淡然，“好的，席先生。” “不问问原因？问我为什么不怕你逃走。”席舰神闲气定，似在逗她。 “不用了，我知道。” “把话说得太干脆真不好聊，跟你讲话总是不超十句就结束，勾得我心痒痒。” 宋乐面无波澜，三秒内挂下话筒。 没兴趣听老不正经调情。 至于原因，无非离不开钱，演女伴的钱到账了，但家教和先前保姆的工资未到手，她暂时不会溜。 * 七月的夜晚，夏夜微热的风，她乘车到代签驿站，赶在最后一批领快递的人里签收合同。 原本打算原路返回，扫了眼屏幕的时钟，才九点不到。 停在马路旁的天桥楼梯，她慢慢坐下，感受台阶的冰凉。 从返校得知被林嘉怡耍了以后，她就开始为生计而忙活，像被时刻抽打的陀螺，转个不停。 像这样傍晚静心坐下根本是奢望。 城市的星空被黑夜覆盖无几，霓虹灯仿佛永不熄灭，忽闪而亮，宋乐关了手机，合膝凝望下面的车辆和行人。 逐渐地，风速渐快且凉，夏季的闷热全吹散。 不知坐了多久，她收拢薄外套，享受完清风追月的闲适感，点开手机，瞄一眼。 还剩百分之三十的电，步行回去应该够的。 ……如果没有人跟踪的话。 宋乐即使走马路正中央，身后不时踩地尾随的脚步声也没消失过。 她没伪装，只是带了个口罩，这也被不怀好意的盯上了。 宋乐放慢脚步，注意到前方有拐角口，一条偏僻漆黑的小巷。夜深，街上的路人稀少，车辆很久才经过一部，而郊区附近的店铺早已经打烊。 适合犯罪的时间和地点。 再看远一些，十字路口那处倒是有人等着绿灯。宋乐淡淡扫过，侧头钻进了小巷。 紧跟她的两个男人面露喜色，交换眼神，抓了抓胯部，跟上去。 光线稍微昏暗，宋乐半蹲下，将上衣里的手机拿出来，一起拿出的还有水果刀。 手机刚藏好，那两个男人喘着气靠近，其中一个动作很快，捂上她的嘴，哑声恐吓：“小姑娘这么晚了还不回家，是想让老子爽爽——！” 话没说完，男人惨叫出声，松开了被捅中的手。 不等同伙反应她有刀具，宋乐先踹他一脚，下了狠劲，直把人踩到脚底。 宋乐正差一脚就打晕人时，先前被刀伤到的男人趁她不备，抄起一块砖头往她脸上砸。 半块砖头躲过了，另一半砸到她脖子，擦破皮肤溢出血，宋乐摸一把脖侧，指尖沾满鲜血。 对方还以为找到了她的弱点，忙不迭从墙角捡起一个酒瓶子，冲过来，改往她脑袋砸，宋乐抓住那只高抬的手臂，酒瓶松落掉地，她拧着血肉下的骨头，男人面部近乎扭曲，向她求饶。 花了几分钟，宋乐解决了两个见色起意的嫌疑犯，揍晕之后，她用别人的衣服擦干净血迹，收好刀，回到原先藏文件的位置，外面漏进来的路灯光线过少，她摊开掌心贴着地找，猝不及防被醒过来的男人暗算，一片玻璃渣插进她的后背。 宋乐重心不稳，摸到手机的同时，手撑地不小心被细小的柱体物钉入。 分卷阅读20 背部在滴血，她忍着痛回身给了一拳，见人再次倒下，才背过手拔走那块玻璃碎片。 寂静的夜，血腥味淡淡萦绕于鼻，周围一阵阵风温度很低。宋乐好不容易取出玻璃，有些体力不支，靠着斑驳粗糙的墙，脖颈的血已经干涸，剩两处的伤口血流不止，她缓慢展开手，在黑暗辨别掌心的异物。 是颗废弃变弯的钉子，扎得很深。血蜿蜒顺着手臂滑下，她看着看着，忽然厌恶这样的自己。 一无所有，满身狼狈地呆在某个旮旯，万一死了都没人发现。 沉陷颓丧的情绪一会儿，宋乐握紧没受伤的拳头，提起疲倦的精神，扯那颗钉子。 小巷内安静异常，任何一点声响都听得清清楚楚。所以当一个人经过巷口时，宋乐能立刻察觉到动静，警觉地抬头。 望见那人停在光阴交界处，似在观察巷子内的情况。 宋乐盯着巷口不动，相隔数十米与那个人对视。 逆着光，脸看不清楚，只知道很高，性别男。 宋乐重新竖起危机意识，她现在身体有点糟，再来一个男人起歹心，不好说她还能不能打得过。 然后，不超十秒，那人迈腿离开了，被拉长的影子消失在巷口外。 她松了一口气，拿起手机，摁着调低亮度，看一眼时间。 能再休息几分钟，地上的人暂时不会这么快醒。 这个念头随后被打消，因为巷口的男人又返折回来，踏进巷子，宋乐迅速关掉手机，闭上眼，打算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你是一中的毕业生。”那人离她一米距离，先开口，清冷独特的声线一下子跃入宋乐的耳内。 她的口罩打完架后就摘了下来，揉皱扔到一边，所以现在她的脸淌着汗和血，原本的样子完全袒露。 “我记得你的样子，”林怔慢慢蹲下，像是为了解答她的疑惑，用手指点脑门，指着绕了一圈，“我能搜查得到你入学以来的档案信息。” 宋乐不吭声。 片刻，他没再说什么，径直伸手抱她起来，手臂揽稳她的背和膝盖窝，温暖的体温透过衣物传达过来。 周遭的时间慢得仿佛停滞，风静止。宋乐依旧保持缄默，但思绪恍若神游。 她意识到林怔危险的地方了。 从他开口那一刻起，近距离看着他，世界像从黑白影跳入彩色万花筒。又像一部电影快速过渡完情节，只为了在这一秒长镜头遇见他。 她有感觉了。 很不妙。 对即将、准备利用他的宋乐来讲，非常不妙。 宋乐的视线稍微往上移，触及他的下巴，被剃过的胡茬痕迹，这看似清淡的五官一旦近在咫尺，就变得杀伤力十足。 靠气度堆砌出来的帅，越是冷静不受人迷惑的模样，越是诱人发狂。 甚至在某个瞬间，宋乐代入了林嘉怡的心境，窥出一种隐秘的心思。 很明显，他是突破点，接近他，甚至通过他能获取不少关于林嘉怡的信息，或是弱点。 林怔在这附近有一间暂住的房子，一路抱着她进住宅区，乘电梯，到家门前才放她下来。 他没问宋乐小巷里的事和身上的伤，相对的，她也没问他为什么带她回来。 屋子不大，一室一厅，开了灯，宋乐发现屋内的摆设非黑即白，除了必要的家具，没有其他娱乐用品。 厨房是空的，客厅只有沙发和桌子，并且家具都是极简的设计。 让人联想到荒芜。 不等她观察完毕，林怔从后背又抱她起来，这次似乎看见了她外套透出来的血迹，手臂着力点往腰部那边移了过去。 宋乐怔住几秒，自然垂落的手顿了顿，环上他的腰，隔着衬衣外套碰触这有力的温热。 14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15章^ 最新更新：20180904 02:13:29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骨骼和肌肉都长得恰到好处，宋乐了解过人体结构，指腹碰到的一瞬闪过许多念头。 在林怔轻缓放她下来，宋乐鞋尖着地，手扶住文件，顺便看了眼手机显示的时间。 凌晨一点了。 不由开始默算回到席家要花几个小时……宋乐突然警惕，林怔见过她在席家的模样。 五官没改动的情况下，林怔认出她的几率很大。 宋乐喉咙紧了紧，观察起林怔的一举一动，见他从桌底抽出医药箱，打开拎了瓶消毒水。 像摆弄药物的医生，他用棉签沾了沾药水，眉眼一抬，宋乐打算伸手自己来，他却越过，棉签直接按到她的额头。 宋乐瞬间轻微僵硬，身体定在沙发上。 他涂抹得格外仔细，眼睑稍稍掀起，眉骨下一小片阴影笼罩着眼窝，一错不错地看着她。 一点一点地将她整张脸清理得干净，棉签渐红。 这男人写过她喜欢的故事。 一旦带入这 分卷阅读21 个事实，宋乐挪开与他撞了正着的目光，调整表情。 林怔手脚利落地替她处理好伤口，她身上半新不旧的外套已经被血弄脏了，他轻轻瞥过一眼。 宋乐保持着偏头的姿势，想了几秒，还是问出口：“你以前是不是在学校见过我？” 林怔侧身正要拿绷带，动作停了一瞬。 “嗯。”他有条不紊地剪出一截绷带。 宋乐预感不妙：“什么时候？” “学校档案室，”林怔这样说，注意到她手心里还未取出的钉子，坦白：“一中近五年的学生信息我都记下来了。” ……既然有这么惊人的记忆力，除非是人脸识别障碍症，不然认出在席家的她，花不了多少时间。 她若有所思地观察林怔的动作，他看起来对处理伤口轻车驾熟，仿佛受伤是家常便饭。 以往宋乐都能通过眼神来判断一个人身上比较明显的特征，比如朱秀玉，企图不劳而获跟自己不匹配的东西；席凌名，乖张霸道，吃软不吃硬；席舰，喜欢掌控一切的权力者。 而眼前的林怔，一点儿端倪都无法勘察，与其说藏得深，不如说是一张被抹平的白纸。 一阵强烈的疼痛唤回宋乐的思绪。垂眸，见到他夹出那颗钉子，血肉拉扯着铁锈。 她咬唇内侧，不忘注意他的眼神变化。 好像什么都有，什么都没有。月亮藏在他的眼底，月下海水退潮。 “你需要补充能量吗？”林怔按镊子浸泡消毒水，问她。 “暂时不用。” 但林怔还是起身，脚步无声，走到厨房翻出一筒压缩饼干。 “……” 包装是密封的，宋乐放下戒备，接过男人的饼干，拆开，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咬了一口。 很干。 冒出喝水的渴望。 他说家里没有饮用水，瓶装的矿泉水也没有。 “……烧水的工具呢？”宋乐问。 最后结果是原始地烧了一壶水。厨房外的桌子上，电热壶咕噜咕噜冒着热气。 一等它开了，宋乐起身去拎，不料水壶太久没用，早就内部生锈损坏，她轻轻一提，壶底瞬间崩落，热气蒸腾的开水即刻滚出，一直盯着的林怔反应非常快，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蹲到她脚底，用背挡住滚烫的水。 背上的衣服湿了大片，滋滋声响像烤熟了肉。 宋乐一瞬露出难以理解的神色。 “你可以推开我，或者……”她讲到一半，林怔回：“第一个传输的念头是这个，就没再处理信息。” 普通人若是被烫了即使忍着不吭声，神情也会一览无遗。 但他没有，脸上无一丝变化。 有些可怕，他似乎对痛觉免疫。 不管怎么说，对方还是勾起了宋乐所剩无几的内疚感。 她提出帮忙处理烫伤，虽然他什么也不说，但她脱他的衣服时，他没反抗，眼眸一直关注她。 宋乐避开他那种微热的目光，让他背过身，视线扫向受伤的区域。 一条横跨肩背和腰侧、被烫开绷带的疤痕赫然映入眼帘。 开水加重了这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宋乐微愣，用棉签稍碰那道疤，林怔纹丝不动，没有一点反应。 而这伤疤是新鲜的，脱落的黄白绷带还印着血迹，一半干涸，一半缓缓流下。 宋乐顿一顿，没过问疤痕的事，小心谨慎帮他涂了药膏，重新包扎好。 “你编号多少？”林怔穿好衣服背过身，突然问，对上她的目光。 宋乐：“？” 不妙的感觉又来了。 “我查过相关的资料，同一批生产的人如果见面了，会有距离感应。”林怔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 宋乐眼眸微动。 天才有点小毛病无可厚非，刚开始在席家见他高冷不近人，就猜到是伪装了。 “所以？”宋乐顺着反问。 林怔蹲下来，与沙发上的她平视，“见到你的时候，心跳速度加快。” “……”对方不按套路出牌，让她无所适从。 “什么叫同一批生产？”宋乐抓住方才就奇怪的点。 林怔脸色一直寡淡，第一面给人印象是冰山高冷，开口讲话后又不像那回事。那种一板一眼的端正姿态，放在他这个闻名已久的高材生身上，其实不违和，算正常的。 “同一批生产的机器。”他这时答。 宋乐：“……你指自己是机器人？” 他的眉毛一边微扬，近看时五官的优点放到最大，尤其那双生得特别的眼眸，睫毛一扫，呈现真诚。点了头，目光不动，仍直勾勾盯着她。 看同类的眼神？ 他跟席舰完全是两类人，后者现在一对比竟然发现不错，起码听得懂人话，前者就像不同星球上的人，根本无法交流。 眼前的状况变得十分棘手，宋乐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分卷阅读22 这算什么，无意中得知了林家的秘密？ “看外形特征，你补充的能量应该比我的少一些。”林怔继续说，从桌子拿起她没吃多少的饼干，递过来。 宋乐迟疑，指尖触到透明的包装。 “不补充营养，机体复原能力会降低。” 话音未落，男人的指腹忽地碰上她的下巴，像要擦去脏东西，宋乐条件反射，防御性甩了他一巴掌。 林怔左脸肉眼可见地浮现红肿的掌印。 “抱歉是你先……”宋乐迅速调整好表情，若有似无地后退，背紧靠沙发。 然后他就抓紧了她的右手，说：“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他的力气远比她的大得多，仿佛躯体真是钢铁制成。 宋乐抿唇，没说话，手上缓慢地卸开他的力道。 她突然意识到将自己置于了比刚才还要危险的地步。 只要林怔有一丁点歹念，不是没可能办成。 不如先发制人。直接撂倒他来威胁林嘉怡。 宋乐跟他对视，说：“可是我有。” 既然挣脱不开，干脆借巧力束缚他，左手改偷袭，又被他更快地压制。 跟身体装了感应器似的。 攥紧拳头，宋乐顾不得伤口裂开，下了狠力攻击各处人体的弱点，但对他来说仿佛瘙痒。 机器没有痛觉系统，就算她打破了他的头，估计他的四肢也能继续跳。 但他流血的伤口也是真实存在，人造人？ 她到底惹上了怎么的一个怪物。 宋乐被控制的右手不自觉握紧，左手逃开禁锢拐过他后背，回忆脖颈肩部相连的位置，然后，用力朝下劈。 他终于倒下。 脑袋沉沉砸到她的肩膀，宋乐张开手指接住，另一只手松了劲，酸痛得很。 就这么静静休息了几分钟，宋乐才推起林怔，搜他的口袋，搜出手机。 指纹解锁和密码解锁。 宋乐抬起林怔生得宛如艺术品的手，将两只手的食指摁到机壳后面的凹点。 然而试了十根手指，屏幕依然停在锁屏界面。 宋乐眯眼，抬起他的手指端详，敞亮的光线下，男人血色清浅的指腹上，光秃秃、没有一丝纹路的痕迹。 ……他被抹去了指纹。 宋乐又开始怀疑，看见伤口后确定他是人类的念头又被其他念头覆盖。 陷入了一两秒沉思，她放下林怔古怪的手指，按了几个键，调出紧急拨打的页面。 林嘉怡的号码她还记得，刻在脑子里。 原本想解开手机先了解林家兄妹的感情深浅，这办法行不通，那就干脆先用他的手机打电话。 瞄了眼作案时间，凌晨两点半。 她按起号码，紧急联系人里果然有林嘉怡，按到第三个就是。 响了58秒才有人接。 “喂……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听得出林嘉怡刚醒，说到后面音调上扬，情绪在慢慢起伏激动。 “你觉得会是什么事？”宋乐开口，将每个音都念准，咬字清晰得透出压迫感。 那头的呼吸声猛烈急促。 “宋、宋乐？”伴随着衣物摩擦的杂音，林嘉怡底气不足。 宋乐见恐吓的效果达到，继续：“怎么样，欠我的四万，用你哥来作人质够不够。” “宋乐你别太欺负人，什么叫四万，当初说好的十万，我就欠你两万！” “对啊，”宋乐面无表情，说：“说好的十万，你就给了八万，我收点利息有问题吗，林状元。” 林嘉怡一阵喘息，难得安静。 “你怎么缠上我哥的？！”林嘉怡咬牙切齿。 宋乐：“我不跟你废话，想救你哥就把钱补齐，我只给二十分钟，你把钱转到我的账号，截图证明发到我手机上。” “……我跟你说过了，我没钱，私房钱就只有这么点，全给你了。” 宋乐冷笑，根本不吃她这套，拆穿，“你接受采访可不是这样说的，考出比天高的成绩，家里不给奖励，嗯？可能吗？” “……真没给！我哥他们也只奖了一万零花钱，我们家不是暴发户。” “林嘉怡，你是不是觉得我蠢一次还会蠢第二次？别再找借口了，林怔在我手上，我不杀他但我可以让他变成一个废人，你想试试？” 林嘉怡终于怕了，但言语间还残留着扭捏。 “有钱就转，没钱去筹，我不想听你卖惨拖延时间。”宋乐掐断电话。 接下来是打心理战，以及等待。 十分钟后，林嘉怡打来电话要求看林怔的照片。 “我跟朋友凑齐了钱，只要手指头按确认就会转到你的账号，你得先让我确保我哥有没有受到伤害。” 宋乐扫过林怔身上的伤。 开摄像头，尽量往前面拍，背部出血的伤外套基本能挡住。 分卷阅读23 防止林嘉怡观察周围环境，宋乐先将他挪到一面没家具的白墙那儿。 没想到就在这关头，林怔醒了。 宋乐的腿一下子被他扣住，扣得紧实。 他的眼眸慢慢往上瞟，宋乐想都不想伸手劈他暴露的脖子，但林怔似乎已经摸透她的意图，预先握牢她的胳膊。 宋乐皱眉，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还有力气，那三处伤口就够他受了。 手脚都被制住，手机恰好这时震动，她更加想速战速决，局面却开始往他那一方倾斜。 林怔游刃有余地单手扣牢她，站起身。 宋乐木着一张脸。 快入袋的钱就这么飞了。 林怔眼内无波澜，平静看她，没追究她打晕自己的事。从她掌中拿过不断震动的手机，输入密码，见屏幕上闪烁着妹妹的号码。 他从来不设备注，因为对每个号码记得滚瓜烂熟。备注反而是累赘。 林怔单手接了电话。 她趁机挣脱，脚下使劲，曲起的指尖泛白，却没能撼动一分他的力量。 短短一分钟，林怔语气淡然，没讲几句话。 如果开头林嘉怡没先说钱的事，应该不会暴露太多信息。宋乐边挣扎边想。 而且林嘉怡只要有隐瞒的机会，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她们之间不光彩的交易，涉及到林嘉怡的未来，她怎么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即使对方是她敲锣打鼓都要凑钱救的亲哥哥。 “嘉怡的朋友圈子里没有你，你为什么深夜打给她？”挂断电话后，林怔问，背部的血以磨人的速度滑落。 看来林嘉怡瞒住了。 宋乐：“你先放开。” 林怔没放，“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拿你做人质敲诈用得着认识林嘉怡吗。”宋乐冷冷说。 “你很缺钱？” 宋乐调整着呼吸，不吭声。 地板上滴落的血点越来越多，她早就注意到。 他撑不了多久的。 “是又怎样。”宋乐抬头，正对上他的目光。 “我可以借你。” 宋乐：“你哪个世界来的救世主，见到女人捡回去，别人缺钱就借，怎么不去贫民窟救济。” 林怔神情静止两三秒，眼睑稍动，似乎是第一次撞到说话这么不客气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会对所有人都这样。” “所以呢，我该感激你？”她反讽。 他不接话了。 宋乐细细捕捉他的每一处变化，他的站姿、血色不足的脸，包括地上那摊血迹。 手腕则暗暗转移力气。 没多久，不等她超过他的力气，他先松开了。 双手终于得以解放，宋乐没太表现情绪，眉头微不可闻地皱，一边提防后退，一边舒展被抓太紧的骨头。 “对不起。”林怔说，脑内建起的认知已经开始支离破碎。 “？”又想玩什么花样。 “我弄错了。”与她猜测的相去甚远，他又开口，说得格外诚挚。 从一开始他就弄错了。 * 一年前。 “快看，她果然没去上体育课。” “她藏得真好，要不是我偶然撞见，都不知道这届还有个堪比校花的种子选手。” “嘘，吸颜小声点。” 高二九班的窗台外，鬼鬼祟祟地站了几个男生。 此时还未下课，林怔提前交了测试卷，接受学校安排的媒体采访。 “我是不是有粉丝滤镜啊，怎么看她的字都觉得好看。” “别说，万恶的数学公式在她手下，居然变可爱了。” 由二楼上至三楼，级长笑盈盈地跟着，记者问林怔：“听说你的父母……” “她今天心情怎么样啊，我想去送封古老的情书……” “大哥你清醒一点，她是学霸，学霸懂吗？不谈恋爱的那种。” 林怔从楼梯口拐上来，见到九班的前门开了一条缝，几个男生在窗口推搡着。 那间教室灯熄了，光线昏暗。 一个女生在里面，拿着粉笔在黑板上一行行写解题过程。 解题速度快而顺畅，女生思路不曾断过，熟练又专注地写完一板清晰的白字。 偏大的校服勾勒出她的背部线条，很瘦，短发挡住鬓角，露了一半侧脸，眉眼精致。 教学楼攀上栏杆的茉莉开了，湿润的花香忽地扑鼻。 “她真的很高冷，没见过她跟谁走得近。” “唉，我的女神，”其中一个男生似在感伤，喃喃自语，“你那么美，那么美，却可遇不可求。” 男生旁边的同伴猛一拍肩，林怔眼神闪烁一下，才意识到晃了神。 “别嚎，都叫你小声点了！” 那几个男生终于发现林怔一行人的采访队伍，立马夹尾巴溜了，不过几秒光景，林怔 分卷阅读24 自然转回视线，继续回答记者：“抱歉，父母不让我透露工作上的事。” 还有一次。 也是最后一次。 妹妹高考完的那天，他陪父母过来等在考场线外。 无数家长焦虑的等待，铃声打响后，转化成与孩子考完的喜悦共享。 一束束包装精美的花束传递过去，漫天的礼炮亮片散落，高考生们涌聚在一起欢呼。 父母接到脸色稍显苍白的妹妹。 妹妹冲入他的怀里，喜极而泣，放声大哭。 林怔情感缺失，任由她抱紧又松开，任由她哭笑着闹，像狂风刮起一条丝带绕着木桩胡乱转，他屹然不动。 透过妹妹的肩膀看过去，校门内外，每位毕业生都有家长陪同，或笑容满面或激动拥抱。 如此重大的时刻。 除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相隔斑驳的树影和黑红的围栏，夕阳透过枝叶罅隙，树下的女生逆着人流，提着书包安静地走向宿舍楼。 喜悦影响不了她，同学打扰不了她，集体高潮的情绪更感染不了她。 一步步，形单影只，她的指尖沾了些血色，从口袋抽出纸巾，她目视前方，缓慢地包裹住掌心。 纸巾仿佛有生命，瞬间吮吸干净。 * 后半夜，林怔说完那句没头没尾的话后，就停歇了。 不顾伤口、没了生气地坐到沙发上，阖上眼。 血倒是慢慢止住了。 宋乐静静地旁观一会，他背靠沙发假寐的模样，活像待机的电脑——系统遭遇破坏没法启动的那种。 怪到难以分析。宋乐想，知道他的伤暂时无性命之忧就没管他了。随便找了个座椅挨下，将就睡一宿。 次日六点，生物钟准时叫醒宋乐，她还未睁眼，就感受到眼皮上亮光照射的些微刺痛。 晨曦拉开窗帘，沙发上的男人不知何时换了干净衣服，一动不动盯着她的方向看。 他凝视她，单手托腮，神情像在观察一样物件，多了些研究成分。 莫名其妙。 宋乐掀开盖住的外衣，起身穿上。手机电量剩余无几，该回席家了。 “我送你去别墅。”林怔看着她，开口。 宋乐动作一顿，他还是知道她在席家的角色了。 又想了想，觉得意料之中。 毕竟对方不是傻子，如果真盯她盯了很久，发现脸一样是迟早的事。 她一言不发，没回话也没拒绝，直接穿好衣服走。 * 席凌名的课程在早上八点，宋乐去附近的公车站等早班车。 没料到他也跟着来了。 宋乐面上不表，无视，当他是空气。 公交车很快来了，车上工作族占了一半，以及几个学生，座位基本坐满。 宋乐往后车门的位置靠，站稳，借着拥挤的人群避开林怔。 大清早乘客们眉梢都带着困意，所以她身上沾血的外套鲜少人注意，倒是脸频频吸来某些陌生男人黏稠不净的目光。 甚至有人克制不住开始动手动脚。 那只粗糙、暗黄的手随吊环摇晃，中年男人借机蹭她的手背，下半身故意去撞她。 宋乐的眼神冷了冷。 在男人另一只手放下，准备得寸进尺摸她的臀部时，宋乐毫不犹豫踹了一脚他的下/体。 中年男人捂住那处痛呼：“我操——” 周围的乘客被吵醒，原本昏昏欲睡，现在睡意全无，一时间，视线全集中到她和那人身上。 偶然地，宋乐看见了林怔的眼神，安静无比，好像。 好像全方面、无条件信任她一样。 “你这女娃好毒，我不小心碰你一下就踹人，谁家这么倒霉教出你这种德行的呦。”油腻的中年男人叫嚣，恶人先告状。 林怔一点一点推开人群靠过来。 宋乐收回目光，面对随之而来的鄙夷目光，她毫无感觉，“是吗，再不踹您的手就快摸到我身上了，我也只是不小心踹了一下，您怎么就出口喷人呢，家里的小孩肯定也没教养吧。” 刚好下一站抵达站口，车门唰地打开，宋乐懒得跟无赖的人吵，嘲完后就提前下车，反正那一脚够他几个月兴奋不起来的了。 中年男人恨得牙痒痒，破口大骂想跟下去，被最后下车的人挡住。 公车司机烦躁地按喇叭：“要下车就快下！别耽搁时间——” 林怔是最后一个下车，车门在他之后利落关上，毫不拖延。 剩下一小截路程宋乐正好熟悉，走了没一会儿，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林怔果不其然，又跟着她下车了。 和跟屁虫一模一样。 走到席家别墅时，已经七点九，离上课时间还有十五分钟。 席管家给她开门的那一刻，神情耐人寻味。 宋乐没在意，能猜到是林怔跟着她的原 分卷阅读25 因。 回客房，宋乐翻出数据线，先给手机充电，然后换衣服。林怔总算止步于席家大门，改路线去席凌名那儿。 对着卫生间的镜子，宋乐洗完脸，拿出那瓶伤皮肤的油液时，犹豫了两秒。 经过这一晚，好像也没必要掩人耳目了。 15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16章^ 最新更新：20180924 21:35:07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镜子里的女生脸型姣好，肤色白亮，只要不露出太凌厉的表情，这是一张天生温和的脸。 多少人说她外表过美，注定是祸害，后来父母入狱双亡，他们挂上早知如此的神情，千张冷漠嘲笑的面孔，在她周围打转，吐出淬毒的刀子，他们日子有多不如意，就有多想整垮她。 古时罪犯连诛九族，如今杀人犯家属不配苟活。 镜面同样反映沾蜜的回忆，恍惚的联想中，浮现儿时的画面，父母眉开眼笑举起小小的她。 “囡囡，别老上跳下串了，女孩子家家的，这么好的样子消停下来难得有女人味。” 席舰喜欢她的长相，那林怔，看上她哪方面了？ 整理妥当，宋乐背过身看伤口，并不碍事，最后还是没拆开绷带。 “林怔哥哥，你怎么什么都没带啊。”一进门，就是席凌名装嗲的嗓音。 “姐姐你可算是驾到——”听见推门声，席凌名扭过头，张开的嘴忽然定住，僵硬在空气中。 看样子受到不小惊吓。 “你你你谁，”半响，席少爷终于合上嘴，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老姑婆的女儿？” 宋乐：“嗯。” “怎么可能！”席凌名摇头，明显不信，“你就是她，你骗我！” 说到后面，席凌名蹦过来，装模作样地：“漂亮的姐姐不可以骗人哦，会长痘痘的哦。” 宋乐嘴角的笑很快褪去，不等席凌名借机蹭她怀里，她拧住那颗脑袋。 “……”下手好狠，小霸王捂着脖子皱脸，委屈地扁嘴。 宋乐松了力道，脸色平淡。 这小孩看久了挺顺眼的，前提是不张口乱嚎。 经过几天的相处，发现他是颜控，喜欢林怔估计就是因为脸吧。 回想之前被他气走的家教颜值，三、四个碰面下来，不算特别出众，只能算清秀。 “姐姐，你皮肤真好~”席凌名不到三秒又跟没事人似的，立马捧脸痴望，眼睛只差没冒红心，隔几秒又瞧瞧旁边的林怔，脸上涌起恍如置身天堂的幸福神色，“哥哥你的眼睛也好看，像装满了小星星~” 宋乐根本不想搭理。 而林怔从善如流，应：“认真听课，别发呆。” “好哒。”席凌名撅嘴，卷起一支笔。 ……他对席凌名倒是挺正常。 不知道他对其他女人什么态度。 讲完课程的进度，林怔就算没带教辅书，也照样能毫无障碍地讲得条理清晰，缺点是思维太复杂。 所以宋乐约等于他的翻译讲解器，等他说完一遍，她再用另一种方式简单叙述。 席少爷全程点头，口齿不清地“嗯嗯”几声。 最后，宋乐抬起眸，打算测测知识点储量，席凌名做出心被戳中状，“啊咧，即使是亲眼看到也不敢相信，这样的美貌是真实存在的么？” “……背一遍圆的推论。” “背那个东西干嘛，又不能吃。”席凌名眯眼傻笑。 林怔听着他们的对话，不发一言，沉静整理着桌面。 “姐姐，我想问件事，你跟老头……我爸爸关系怎么样啊？”席凌名脑子里一天到晚净装些花花绿绿的东西。 林怔停了动作。 “不关你事。”宋乐神色微冷。 “哎。”小霸王丧着脸，鼓起腮帮子。 就在她和席凌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的时候，林怔悄无声息离开了。 没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有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他移动的身体。 “姐姐，你愿意和我交往吗，我喜欢你的颜，可以给你钱。”席凌名盯着她的脸，突然无厘头来这么一下。 宋乐无言。 “你是嫌我上次没打够？” 席凌名马上抱头，水亮的小狗眼无辜地眨。 她才放过他，不一会儿他又故态复萌，尾指去勾她的白袖子，说：“别瞧不起小孩子，我为了爱情什么都可以做。” 宋乐静默两秒，转过几个念头，“好，你先给我说说林家的事，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席凌名：“诶，你不是应该说再乱讲就揍我一顿？” “说不说。” 小魔王举手投降：“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 春枝初展，欧式气派的别墅里，后花园的藤条秋千一摇一晃，都是表亲的小孩被长辈赶到一块，叽叽喳喳用中英文交谈。 “Trac 分卷阅读26 y，你家的牧场好大哇。” “But I want to ride horses...” “wow!” “……” 十二岁的林怔，在被孤立。他的刘海长期没打理，飘到鼻头下，些许扎进灭菌口罩里面，漆黑的眼珠藏在刘海后，他身上穿着整洁但透着一股阴郁难言的感觉，棉麻的柔软材质也中和不了他沉闷滞钝的气息。 如果用颜色来形容人类，少年们属于懵懵懂懂的浅色系，乳白色嫩黄色，成年人则五彩缤纷，或颜色醇厚或两极分化。 林怔是黑色。尚未涉世却发出了死气沉沉的信号。 小孩们不爱跟他玩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他们年纪不大，但已经无师自通了如何孤立一个人。 鲜绿的草丛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没过多久，忽然被踩扁。 静心栽培的药用植株随风摆动。一双麂皮鞋来势汹汹，踏进少年们和谐融洽的圈子。 “你们都滚开吧！我一不在就欺负我哥。”林嘉怡刚从宴会脱身，被父母训完憋着一团气，破口大骂。 被惊扰的圈子顿时鸦雀无声。 缓了一会儿。 “噢。” “周周我们走吧，we are helplessly...(我们吵不过她)” “林嘉怡都十一岁了，还不淑女。好凶。” 大家扶额，夸张地叹气，摆摆手，抱起限量版玩具，优雅大度地离开。 林嘉怡叉腰哼了声，不以为然，提起裙摆走到兄长前，换上另一把嗓音，柔声细语：“哥哥你怎么走出来了呀，妈妈不是说你的病还没好，不要到处乱跑么。” 一直没动过的林怔，静立良久，嚅动着嘴，艰难地张口说：“他们说我脸上长出了很多恐怖的黑点，他们喊我monster。” “没有啊”林嘉怡立马否认，她语文不好，搜肠刮肚好一阵还是只会用贫乏的话安慰，“哥哥你明明是世界上长得最好看的人。” “真的吗……” “真的！”林嘉怡摘下他的口罩，垫脚去亲他坑坑洼洼的脸颊，笑得很甜，“我没见过比哥哥更好看的人了。” 林怔慢慢抚上唇角，努力将自己不受控制的脸摆出微笑的模样。 弯折的小草渐渐复原。 太阳依旧高照。 十二岁的林怔自卑内向，拥有旁人所不能及的智商，也拥有正常人无法理解的怪病。在他人眼中，他那张脸是废的，哪怕只动微小的表情，也丑陋不堪。 但林嘉怡丝毫不觉，帮着他，食指戳中酒窝，向上提两边嘴角。 她笑靥如花，未长开的眼睛如弯月，“哥哥笑起来怎么这么好看啊。” * “这是林嘉怡告诉我的，说以前的林怔哥哥丑不拉几，上初中之前一直在养病。”席凌名掰手指默数，将林怔家底讲了一些：“林阿伯是局长，林阿姨是科学家，林嘉怡是个讨厌的撒谎精，所以前面我跟姐姐说的话不一定属实哦。” 宋乐听完，半信半疑，手指无意识在桌面上敲。 其实有点扯。有待商榷。 “谢了，我不接受你，等你成年再说。” 席凌名痛苦地扯眼皮，“为什么，我哪里不好，你这个该死的芳心纵火犯。” “……”宋乐缓了下表情，说：“你太小了。” “那老头还老呢，你歧视我！” “以后再讲这类的话就等着被揍吧，我不说第二次。” “姐姐——” 她做了个手刀的姿势，席凌名立刻停止叫唤，乖顺起来，端坐乖如蛋糕肤色的小天使。 午饭，席凌名很不安分，闹着让宋乐靠近点，从她出现在客厅起，女人们的注视没停过，频频盯她。 朱秀玉先是惊愕，待元神归位，她悄悄凑近宋乐，咬耳朵：“原来你这么年轻啊，还是大学生吧，啧啧年纪这么小就懂得过来钓金龟婿了？” 宋乐没搭理她，明白越说只会越让对方往坏的方向想。 毕竟人们只认自己坚信的事实，不管是否歪曲了当事人的意愿。 饭后，宋乐回客房。 打开电脑，除了写的定时任务，她有意寻找其他商机。 有可持续发展的赚钱渠道，基本都需要前期培养，不能一跃而就。 短工挺多的，但不包吃包住。以后有固定的地方住倒可以考虑。 她去扫了一眼林怔的连载文，发现文案处有最新的通告。 大意是作者遇到学术性难题，已经深思了好几个夜晚，最后决定集思广益，诚邀天文专业的人来共同讨论。 留了邮箱地址。 宋乐望着那串数字和字母，指尖停在键盘上。 很久以前她是个喜欢玩恶趣味的人，初一时因为活泼漂亮出名，整个年级有一半被她整过，不管是心甘情愿还是送上门来的，她一律不拒，常常整蛊成功得意地笑，那时大家甘之如饴，没人舍得责备她。 宋乐盯着 分卷阅读27 那串地址久了，发现自己已经能记住。 灯光跟着她静了一会儿。 片刻，手指开始动，她集中精神，点开网页，搜索相关的专业资料。 利用闲余的时间，宋乐三天下来，啃完几本艰深晦涩的书籍，手机和电脑同时用，继高考以来再度认真钻研一样东西。 席凌名学乖了不少，林怔除了偷盯她，无其他越界的举动。 最后是席舰，又找她出去应酬。 “现在终于有点大学生的感觉了。”席舰倚在门框，夹着烟吐气，烟雾弥漫明灭，男人英挺的轮廓有质感。 宋乐头也不抬敲着键盘，无暇顾他，“席先生既然说宴会取消，麻烦走的时候带一下门谢谢。” “不是宴会取消，”席舰非但没走，还踱步走近，烟圈游到她耳边，“是我为你推掉了。” 宋乐不吃这套，手快速捏紧电脑的背面，利落合上笔记本，及时阻挡椅后男人的视线。 “席先生还有什么话尽快说，我在听。”她压好电脑，转身，对上席舰的目光。 席舰抽一口烟头，吞吐白烟时笑，喉咙上下滑动，性感又致命，“最近凌名懂事明理了，我把功劳归到你头上不过分吧？” “还有林怔。” “他啊”席舰不以为意，说：“往年他来教凌名，也没见有多长进。” “我不是唯一因素，轮不到沾光。”宋乐心底涌出莫名的烦躁。 跟席舰对话每次都得防来防去，很烦。 一旦她接受他施舍的恩典，就避免不了他的骚扰。 “宋乐，你说话真的太硬了，没有女人该有的温柔。”席舰对她评头论足。 “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男人又俯头，狐狸般的眼睛微眯。 他确实是她见过的同等类型中佼佼者，但也仅限于此。 “席舰，你的条件优越，”宋乐正色，思及一个点，问：“你前妻为什么会跟你离婚？” 烟味逐渐扩散，热分子肆无忌惮。席舰慢慢敛笑，暗含锐利的视线直射她。 老狐狸绷不住了。 “这是我的私事，在宋小姐还没成为我的伴侣之前，保密。”席舰掐灭烟，扔了烟头，做这一系列动作毫不拖泥带水，隐隐透着暴戾。 清脆的一声“砰”，门被关上了。 宋乐扯了下嘴角。 重启电脑，她稍后又起身，把客房标配的烟盅里的烟头直接扔马桶，冲下那股子烟味。 * 【握草，真有神人解开这个史诗级难题了……太好了Lin大是不是可以复更了！？！】 【前面惊现评论区大神，虽然我看不懂但我觉得应该是这样balabalabala】 【rio牛啤，不明觉厉】 【可怕，好奇楼主如此拼会提什么要求，感觉钱已经不能满足了。】 【附议，从我看到大大说解答疑惑后能满足一个要求时，我就觉得不简单[doge]】 【大佬大佬，让LL穿女装拍照吧，我有生之年的梦想！】 【要不开签售会，想知道男神长什么样子，求楼主成全】 短短几个小时，宋乐整理完将近两千字的答案，发到最新一章的评论区，答案下面已经盖了三十几层楼。 林怔速度挺快，在第40层楼回复： 【我刚刚去对过了，是正确的研究方向，非常感谢，奖励是您可以提一个要求，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经过作者确认回复后，接下来的楼层全沸腾了。 疯草似盖着楼层，Lin各种属性的粉不停地提建议，路人粉支持女装，真爱粉想签售，黑到深处自然粉的来搅乱。 不嫌热闹大。 宋乐往后仰了仰头，带动起血液循环加快。 稍后她看回电脑屏幕，网站对话框里，ID名显示为TRICK，她打下： 【写篇感情为主的文吧，全程谈恋爱的那种，不少于20万字。】 然后，楼层陷入几分钟诡异的停滞。 没人回复。 再然后，楼层又飞快增长。 【卧槽！】 【卧槽？？？】 【卧槽我干嘛要说卧槽】 【牛逼楼主会玩】 【……谁都知道Lin的短板是感情戏，还得通篇恋爱，这不是为难大神吗】 【阴谋论一下，这楼主为了拉Lin的神格也是煞费苦心】 【有点期待，突然兴奋】 【万一呢，男神始终要面对事实的，尝试新风格嘛，大家开心点】 【哭，都给我哭】 【…………】 没多久，Lin说好。 那栋评论区的楼已经盖到几百层了，议论不一，热议到在微博又引了一波热度。 林怔言出必行，第二天晚上就开了那篇应征文，并承诺不入vip。 他其中之一的优点是更新稳定快，所以能这么快下 分卷阅读28 手开新文，在粉丝眼里大概是早死早超生？ 名字起得简单直白：《我们一起谈恋爱吧》 第一章就让众多书粉哭着砸雷，评论区不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是省略号霸屏。 以及不标准的句号式省略号。 宋乐回想林怔白日里恍若无事的模样，实则可能为这篇文耗费无数脑细胞的时候，唇角翘起。 没谈过恋爱的二愣子。 外表容易迷惑别人又怎样，事实上就是纯情处男。 谢谢啊。 给她灰暗的生活带来了一点娱乐趣味。 多年后，曾有这么一个传说。 Lin是网文届优点最突出的大神，行文大气磅礴，文笔好剧情佳，真一本成神。 然而他也是缺点众所周知的一位大神，读者们都知道他是感情苦手。 【其实……就…挺喜欢你不写情爱腻歪人的独特画风】 【大大没事，甜宠恋爱文不缺你写，还有很多读者爱你科学严谨的文风哒】 【说实话吧林，你…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_(:з」∠)_】 某一天，Lin大神在新文里遇到了学术上的难题，他转而求助评论区，并立下flag:能完美解答出疑惑的读者，我可以满足一个要求。 后来真有一个评论区大神出现了，经过Lin本尊的确认无误后，那位读者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写一篇小甜文吧，从头到尾都在谈恋爱的那种。 几个月后，甚至几年后，Lin公认唯一一本黑历史仍是那篇全文尬写的《我们一起谈恋爱吧》，读者们视它为教科书版单身狗最后的倔强。 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 家教工作临近结束的时候，林怔也快完结那篇文了。 宋乐还真每晚追更新，非常难咽的文，她抱着看笑话的念头才撑下去。 喜欢的作者专门为她写的，不看岂不是对不起他评论区一片狼嚎和无语。 “林怔哥哥，我告诉你，网上有篇雷文火了哈哈哈兄弟叫我去看哈哈哈妈呀有毒哈哈哈听说还是大神写的哈哈哈笑死我了。”小霸王是网瘾少年，捧着手机忍俊不禁，献宝献给宋乐看完后又去找林怔。 林怔将练习册放入书袋，面色不改，轻轻应一声，“我知道的。” 夏日的阳光灿烂，透过纱窗跃进，跳上男人的皮肤，照得剔透。 说不清的独特神仙气。 宋乐记得他身上该有的肌肉一块不少。 想岔了。 当晚，席舰打来一通电话，示意席管家，最后一天一定要留林怔吃晚饭，当作谢师宴。 两家关系一直挺好，这样做体面又不生疏。 宋乐没能幸免，被席凌名拉到离他最近的位置。 酒红色桌布的桌腿下，小霸王被狠掐一把。 席凌名的道行精进不少，身板纹丝不动，只有左右眼一大一小稍稍扭曲。 吃到一半，外面雨声渐大，管家拉开窗看，一场磅礴大雨来得猝不及防，道路泥泞。 于是林怔合情合理留在了席家。 九点过后，席凌名突然发神经，不好好睡觉反而嚷着要去吵林怔，顺带捎上了宋乐。 宋乐没想陪小霸王疯，只是晚饭时，她注意到朱秀玉频繁朝林怔抛媚眼，隐蔽又大胆。 她的直觉一向准，当得知朱秀玉莫名其妙请了假，便答应了席凌名的哀求。 别墅二楼，他们站门前，先敲过门，无人应答后，小霸王理所当然地、直接踹开了门。 专门给客人居住的上等房格调，光线也是优雅的，林怔坐椅子上，在他面前，近乎全/裸的女人只剩一条肉色内裤和脚底的袜子。 他们闯进来的时候，朱秀玉正要褪下内裤。 16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17章^ 最新更新：20180912 23:51:11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半个小时前。 林怔站在窗前看雨，房门被敲响： “林先生，可以进来吗？” 他还未有反应，对方已经推门而入。 朱秀玉故意散下头发，摸到这客人的房间时，工作服脱了一半。 “有事？”林怔转过身，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面色冷淡。 “当然有事了林先生，”朱秀玉悄悄关上门，脚步绕着圈走近，腰臀一扭一扭，直到把手搭上他，捏着嗓子说：“我好像生病了，浑身都没有力气……” 说着脱外套，整个身子往林怔怀里摊。 朱秀玉的脸是短板，但身材她一直引以为傲。 林怔表情肃静，就站在那儿，以旁观者的眼光望着面前的女人。 再后来，林怔准备开电脑，坐到桌前，朱秀玉仍死皮赖脸，开始脱内衣。 一件一件地脱，衣服扔到后边的小沙发。 “林先生，你不阻止我么？”朱秀玉抛着媚眼娇嗔一句。 指尖停在 分卷阅读29 指纹开机的凹槽几秒，林怔静止没动，过了会儿挪开手指，目光转向朱秀玉。 仿若无形的默许。 朱秀玉十分振奋，双手反剪解开文胸扣子。 接着是下边，宽松劣质的裤子，摘下胸罩，朱秀玉满面红光，期间林怔一直看，不干扰不评价，仅仅只是望着她的一举一动，眼眸隔得远不知他在想什么。 半个小时后。席凌名瞪圆了眼睛，浅淡还没长全的眉毛飞起来，“这么刺激的吗。” 宋乐没理，目光先和林怔的对上，一秒过后，她径直朝朱秀玉走过去。 捞起较大的一件上衣，宋乐盖到处于尴尬呆滞状态的朱秀玉，“先穿好。” 今天算重新认识了一次林怔。 任由对方挑逗出丑，他自屹然不动。 天然黑。 宋乐稍微挡了挡朱秀玉，视线瞥过，撞到他如影随形的目光。 “你出去吧，今天的事要是捅出去你这份工作就没了。”宋乐看着林怔，话是对胡乱套衣服的朱秀玉说。 “好、好。”朱秀玉此时才后怕起来，宋乐掐她的手掐得很重，就算她不想走也不行。 朱秀玉抓紧衣襟，垂下头，用最快的速度溜走，从门框出去时，席少爷冲她吐舌头翻了个白眼，“老得像番茄的丑女人。” 细而绵长的雨持续响着，雨水洗刷着客房的窗。 “林怔哥哥！”席凌名做完鬼脸，一个箭头冲过来，搂紧他的腰，“你没被那女人欺负吧？” 林怔脊梁僵硬了一瞬，和她对视的目光一动不动，回：“没。” “明天我就让管家炒她鱿鱼。” 林怔微颔首，眉目鼻翼沉在光与阴影中，不动声色地解开席凌名缠着他的胳膊。 “不如我们去游泳池玩吧哥哥，外面的雨好像没这么大了。”席凌名抬头，眼睛眨巴眨巴。 宋乐在一旁不出声。 “雨停了，我就该回去了。”他说。 “哥哥留下嘛，你的家又不好玩”小魔王揪他的衣摆摇晃，“雨天去游泳多酷啊。” 宋乐：“去游泳池干嘛。” “……玩水啊。”席凌名转移攻略对象，袒露上齿和牙龈，脸上写满了“我会很乖的”五个字。 “管家不会同意的，”宋乐有心泼他冷水，“你刚刚不是这样说的，而是说你要过来做功课。” “谁他妈……我才不做功课，都写完暑假作业了。” 就在宋乐想随便找个理由拉走席凌名的时候，林怔回：“好。” 小霸王耳朵敏锐，马上欢呼跳起来“耶”一声。 这出乎预料，宋乐皱着眉，舌尖顶了顶牙槽，“管家那关怎么过？” “姐姐你这就不懂行情了哦，”席凌名穿着定制的小套睡衣，兴奋地解释：“只要老……爸爸不回来，席管家就不会管太多。” 别墅第三层的露天游泳池，雨夜下波光粼粼，凉爽的浅绿色，闪着诱人的光泽。 诱使人投奔它的怀抱。 “我说席管家不会管我的啦啦啦。”席凌名换上泳裤，披着睡衣外套，跃跃欲试。 宋乐站门内，沉默寡言，席管家在身后不远处，席凌名刚拿泳裤出卧房时，他就尽职地上来欲阻止，席凌名娴熟地摆两根手指头，“薪水比老头的多一倍。” 席管家捧着脱下来的睡裤，从善如流地退下了。 全程旁观的宋乐无言。 跟过来，有一半原因是为了找灵感，另一半原因是林怔。林嘉怡欠她的钱还没讨回来。 更新的存稿快告罄了，而她这几天迟迟憋不出像样的字数。 合同早已寄回网站公司，完成签约的步骤。只等她申请榜单去与其它文竞争。 林怔那篇文倒是写得快，在一众哈哈哈评论中顽强更新。 宋乐莫名记起一篇报道，国外已经开始做机器人撰写新闻稿的实验了。 “你们怎么站在那儿不动，快来一起游啊。” 被水糊一脸的席凌名从池里冒头，甩着手冲他们喊。 她没什么反应，林怔沉静地站一旁，人畜无害的模样。 前提是忽略由始至终都没从她的身上移走过的视线。 雨越下越小，前几个小时的雷鸣轰轰慢慢沉寂，只剩不时遗漏的水滴坠落。 《我们一起恋爱吧》中有这样一段描述：【下雨天忽然降临，他们在咖啡厅前相遇，拿错了雨伞，她叫住他，说：“嘿，你拿错了我的伞。”滴答雨声，他回眸，“你是不是暗恋我？”】 正常女生的反应都是疑惑觉着诧异，在他笔下却是【她娇羞地捂脸：“矮油，被你看穿了，那我们来谈恋爱吧。”】 三句不离主题思想，前后照应。不能再尬的写法。 当时宋乐留评：【谢谢作者又提供了我今日份的笑点】 换作以前的她，绝不会预料到有一天，Lin是个古怪又好搓扁揉圆的性格。 分卷阅读30 见他依然静立不动，宋乐起了坏心，开口：“你遇水会不会坏掉？” 林怔转头看她。 玻璃门沾满了水迹，蜿蜒而流，屋内的灯折射，她的脸剔透白皙，嘴角有不易察觉的弧度。 “不知道。”他如实回答。 “要不要试试，游泳会怎样？” 坑已经挖好了。 带雨的夜风若有似无地飘来，林怔沐浴过，身上隐隐约约散着薄荷和香木的气味，他的表情始终就那样，隔了两三秒，说：“好。” 不等宋乐拭目以待，他又补充：“你也要试。” “行，”她没异议，眼里藏不住微小的笑意。 他迈开腿，朝水光淋漓的游泳池方向走，宋乐环臂在后头观望，小霸王正玩得不亦乐乎，见林怔过来赶忙划到池边，还没盛情邀请一回，林怔站定，面朝她往后仰，整个身体垂入水底。 仿佛人鱼沉海，水的透明度呈现出漂亮的澄净，像画。 席凌名忍不住睁大眼，托住两边腮，“哇哦。” ……真跳了，有趣。 房内犹如僧人禅定的席管家没有任何表示，扮演好不闻不问的角色。宋乐扫过一眼，拉下手腕的皮圈，绕着半长的头发绑紧，一边绑一边走去泳池。 席凌名欢腾扑到林征落水的位置，想去捞一捞浮上来的他，却意外发现那么安详地沉入水底的人……不识水性。 “卧槽姐姐快来帮我救人，哥哥他不会游泳。”小魔王捂脸尖叫，湿透的额发粘住一边眼睛。 宋乐扎完头发，沿着水池半蹲下，不紧不慢地说：“你确定？” “确定确定，你看他多像新闻上投河自尽的例子。”席凌名讲完，试着靠自己能不能拖他上来，费了吃奶的劲儿也只扯动了一条腿，没拉多久又掉下去。林怔在水中闭眼，头发流动，慢得像幅静态人体艺术画。 宋乐侧对着能看到一些，但看不完全，相比席凌名的焦急，她慢条斯理反问：“你们应该学游泳比我早吧。” 学校的游泳课，即使她不上，也听说过林嘉怡热衷于游泳的传闻。 没理由妹妹会游泳，哥哥不会。 “林嘉怡会，老是霸占我家的游泳池，但林怔哥哥就不知道了，他从来不在我面前下水。”席凌名摘了潜水镜，脚在水里跺，没踩实。 宋乐：“好吧，等我脱了外套……”话还没说完，小魔王抓住她的脚，拽她下水。冰凉的水温一下子浸过她的腿，水面漫过脖子，宋乐及时屏住呼吸，抢了潜水镜带上。 游泳池底很深，宋乐张开手臂挥动，眯着眼辨认林怔在哪个方位。 找到他以后，她先回到水面，深吸一口气，没听完小霸王嘀咕她的坏话，重新沉入水底，径直朝他游去。鼻腔不停地被灌进水泡，宋乐屏息稳住，终于抓实他的衣角，因水变碱的衣物不踏实，她又改抓胳膊，用力一拉，拉动了他躺在大理石池底的身体。 不知是水的阻力还是什么缘故，感觉他比上次挟持时重了不少，宋乐拖住他两只手，带着他一起游上去。 周围池水浮动，她往上划开水流，腿上蹬力，速度越来越慢，林怔好像体重一直在增，无形中拖累她。 还没意识到不妥的时候，林怔突然醒过来钳住了她的手，位置马上调转，他睁开眼睛，借着水光找到她的唇，对准汲取呼吸。 “我需要氧气。”他压着她的嘴讲了这句话。 身体被水包围，本来就前行困难，耳鸣真实放大，宋乐耗了大半力气，打不过他，只能暂时稳住紊乱的心跳。 之前那股薄荷的气息混着冷水充斥着她的鼻腔，衣物间的摩擦，宋乐掐着他胳膊，把被抢走的呼吸全发泄在那块肉上。 抢二氧化碳有意思？ 林怔一直盯着她，模糊又清晰的五官倒映在水下，她垂眸，唇瓣被含吮，想着他不怕水入眼就一直盯，总能把眼睛弄瞎的。 这个过程维持了一分钟有多，林怔放开她时，胸口的肋骨被踹中。 又晕了。 最后还是她拖他上岸的，席凌名拿到手机，坐在躺椅上准备拨120，宋乐张口吸完空气，拨开头发，将男人丢到一边，说：“不用叫救护车。” “啊？”席凌名不懂她意思，见地上的林怔脸色惨白，担忧：“哥哥不会溺水死吧？” “不会，弄醒他就行，没那么脆弱。”宋乐浑身湿透，用同样湿透的鞋尖踢了踢他。 “难道要人工呼吸？”席凌名放下电话，房内的管家被他吩咐去拿干净的衣服。 “你好像很兴奋，要不你来？”宋乐掀起眼皮瞟了小孩一眼。 席少爷立刻摇头如波浪，“别，人家根本不会，还是姐姐你来吧。” 宋乐罕见地笑笑，“不一定非得人工呼吸，掌掴更快。” “……！”小魔王眼睛瞪得圆滚，“这样……这样是不是对林怔哥哥不太好。” “为了救他哪里不好？”宋乐镇静又坦然，招 分卷阅读31 招手，“你过来，使劲扇他耳光，直到把他扇醒。”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犹豫了，扭扭捏捏的，只差没哭丧着脸说“我不行”。 宋乐原本打算再用武力震慑他，后来转念一想，改口：“你先过来，借手机给我打个电话。” 席凌名照做。 宋乐先拍了张林怔湿衣服昏迷的照片，起伏的腹肌显示他还活着，她摁下发送键，然后按通林嘉怡的号码。 “席凌名你不是打过电话来说我哥不回家……”林嘉怡语气敷衍。 “嗯，又是我。”宋乐堵了她的下一句话，“看信息，钱，两个人都在我手上，时间五分钟。” “……”林嘉怡这次反应快很多，骂了句脏话就开始点开信息查看照片，十几秒后，她说：“席凌名随便你，我哥不能出问题，你等着！” 通话时间一到三十秒，宋乐不等她说完就挂断。 “姐你认识林嘉怡？她可是一中的状元哦，这么说——”小霸王认出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兴趣盎然，跳到她面前，主动把干的外衣脱给她。 宋乐没有拒绝，雨是停了，但凉风一吹，皮肤就不受控制起疙瘩。 “姐姐你到底几岁啊，成年了吗？”席凌名仿佛忘了地上的林怔，一心追着她问个人信息。 “比你大。” 小霸王不是她一句话就能堵塞的主，即使她回复冷漠如冰，他也能滔滔不绝地自己接下去，“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想想你来我家打工的日子，管家从六月底开始招人，大学哪有这么早放假啊，高中除了高三的肯定也没放，噔噔噔，答案就在眼前！” 他正要揭晓谜底，手机这时响起来，铃声是摇滚金属曲，宋乐停了一秒，眼捷手快地接起电话。 “宋乐你很能啊，三番两次用我哥来威胁，现在钱已经转过去了你自己看着，”林嘉怡这次给钱干脆利落了，撂话：“劝你乖乖放人，要是我哥有什么损失，不止林家，席家也不会放过你！” 她没耐心听纸老虎放狠话，离开通话页面，滑开新短信，见到截图货真价实，没有P图痕迹的失真，她确认无误后直接掐断电话。 OK，钱到手了。 比她预期的早得多。 将手机还给席凌名，宋乐打定主意待会儿就收拾东西离开席家，席舰欠她的钱只付了一半，她看情况是否要回来，拿不回来就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林嘉怡这时估计已经叫人冲到席家这边来抓她了，上次只不过刚好林怔醒了，不然后果同样。 “姐姐，林怔哥他好像快醒了。” 宋乐垂眼望过去，“嗯，你甩他一巴掌能快点醒。” “真的吗……” 席凌名力道极轻地拍了一下，没醒，男人眉头紧皱，宋乐说：“太轻了。” 她干脆拿起旁边的手机，啪地一声重打他左脸。 “凌名，先生打来电话关心你的安危。”席管家的声音突然从二楼由远及近，上楼的脚步声一阵凌乱。 小魔王专注看林怔的恢复情况；宋乐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忽地侧头别处瞥了瞥，屋顶下的郊区山道，似乎隐隐约约传来警笛声。 17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18章^ 最新更新：20180913 00:09:32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林嘉怡提前报警了。 从她几分钟前打电话给林嘉怡, 被确定是她的那一刻起, 林嘉怡就报警了。 够狠。 宋乐起身，目光对上赶到游泳池的管家, 控制好表情。 “怎么啦？”席凌名扭头问。 林怔已经醒了，慢慢睁眼, 脸上的水迹风干得差不多。 “刚才先生接到警察的电话, 说你被绑架了。”管家狐疑地扫过宋乐, 随即仔细观察少爷身上是否出了纰漏。 席凌名奇怪地扬眉, 但他很聪明，几乎很快就联想到宋乐刚才打给林嘉怡的突兀电话。 “谁乱报案啊。”小魔王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林怔手撑地, 腰板逐渐挺直，眼脸湿得粘成几块，视野里有点不舒服, 他垂下眸, 眼底出现一双女式鞋。 他恍有所觉，下意识抬眸看她。 宋乐抿唇假笑一下, 立刻甩刀伸到他下巴，仅有一厘米抵着，说：“给你妹妹打个电话。” 席管家脸色赫变, 正欲上前拉走小霸王，宋乐比他更快, 一边持刀挟住林怔，一边捏住了席凌名的后颈，说：“席管家, 我知道别墅大门开启的遥控器在你身上，交出来。” 席凌名脸上没一点害怕，马不停蹄帮腔：“是啊快交吧，不然我就惨了。” “你以为这是玩吗。”宋乐脸色冷到冰点，见管家稍有犹豫，立刻捏晕席凌名，杀鸡儆猴。 “别伤着他，我交。”管家立马慌了，额头冒汗，从口袋摸出与车钥匙相似大小的微型遥控器，如履薄冰地递过来。 宋乐没手接，刀尖 分卷阅读32 上移，压在林怔凸出的血管，吩咐：“你去接。” 他先前捡起手机拨着号，听见这句，没过多停顿，利落接过遥控器，顺便帮她摁下了开启门口的按钮。 正巧这时电话通了。 宋乐瞬间松开席凌名，把在场了解最少的席管家踢晕，刀尖毫不避违地刺伤林怔，脖子划开一道血痕，防止他在她解决其他人的间隙里反击。 林怔似乎本来就被水折磨得奄奄一息，跟机器真出故障似的。那几秒里，他只是安静捂住耳廓以下的位置，血从他的指缝流出。 真实鲜活的血液。 宋乐不受影响，水果刀重新抵到他的喉咙，叫他开扬声器。 沾血的手指点开触屏上的按键。 林嘉怡有持无恐的嗓音传来：“喂，是宋乐吧，怎么，被警察抓了来跟我对口供？”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爆出去，一起坐牢？”宋乐沉声说。 电话那头的人轻蔑地哼笑，“你怎么爆，靠那张嘴吗？” 响彻的警笛越来越近，听久了，黑沉的夜幕下像也跟着染上红蓝闪烁的光。 宋乐学她的语气：“你猜猜我当初有没有录音？” 话音刚落，那头霎时没了声。 对话陷入短暂的安静。 “不可能”林嘉怡险些骂娘，辩驳：“如果你录了音，出成绩以后那阵怎么不举报我？” 她紧了紧刀柄，说：“我要的是钱，有一百种方法拿回，为了让你受罪把自己也搭进去，我还没蠢到这种地步。” 18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19章^ 最新更新：20180917 01:40:16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但现在不同, ”宋乐话锋一转, “你敢报警，就是逼我跟你同归于尽。” 林嘉怡重新改变语气, 似是冷静下来了，“宋乐你就扯吧, 如果真有证据你怎么不去匿名举报？” 被识破了。宋乐握紧拳头, 刀尖进一步压迫面前的男人, 血一再滴落, “警察还有一会才到，不知道你哥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秒挂。 脑子高速运转搜着应对的办法, 现场还没倒下的林怔忽然出声提醒她：“不用被逼到这一步，保持镇定，警察查不出什么的, 你没必要逃, 凌名会帮你说话。” “抱歉我不信他们，”宋乐迅速打断, 表情冷静得绝情，“我不信任何人。” 男人脖侧的疤痕拉长，宋乐脑海里有了雏形的方案, 立刻下手劈晕他。 预计警察抵达席家还有几分钟。 宋乐合上刀柄，扔掉身上披着的沾血外套, 内里浸过水的衣服半干，她顾不得，把残留指纹的手机投到池中。 以及遥控器, 她从林怔手里掰出，扫视一圈监控器的盲区，按下关闭第三层的监控按钮。弄碎遥控器后掷水里，然后她如常下楼，二楼的保姆仍在工作，见到她并没有露出意外之色。 朱秀玉的目光正巧撞中她，带点难言的羞愧转到一边去了。 因此没看见她手背上漏出的血迹。 宋乐快步走回客房，锁门，先把床底的行李箱翻出来。 衣服可以不要，手提电脑和入学的资料得留着。 花了十几秒翻完，宋乐去浴室按挤沐浴露，揉开抹脸上、脖子和腰侧，剩余的则抽纸巾擦干净，她将纸团擦过行李箱几处痕迹，隔着纸巾打开窗，视野对着的正是别墅的后花园，大门就在不远处。 漆黑寂静的夜晚，陡然被鸣笛声打破。树林中的麻雀被惊扰，纷纷扑着翅膀飞蹿。 警笛声也是此时离得最近。仿佛仅仅相隔一栋墙。 第一次警察出警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宋乐收回视线，抖开几件衣服蹭了蹭窗台，然后丢回行李箱；再将A4纸大小的文档揣入怀里，抱着电脑匍匐进床底，灰尘气息一下刺激她的鼻子。 皱了皱鼻子，她躺平，忍住打喷嚏的冲动。 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耐心地等着，等他们进来搜这间房。 一秒，一分钟，二十分钟，时间仿佛在漫长的等待中无限拉长。 等了大概有半小时，地板终于有不小的动静，房门传来急促的敲打。 没多久敲门换成撞击，震及地板，宋乐稳住情绪，心底的警钟瞬间打响，皮肤紧绷，随时保持警惕。 他们要进来了。 “这就是嫌疑犯的房间？”一个陌生浑厚的男声响起，听得出有一定岁数。 她的耳朵稍微贴过地板，辨别有几位。 席舰赶回来了，空气中随即轮到他回答：“对，十八岁的小姑娘。” “照房内的情况来看，她应该从窗户畏罪潜逃了，为了不拖累速度丢下行李箱，席先生”警察分析得有条有理，说：“不介意我们出动警犬吧，行李箱的衣物正好用上。” “当然，配合警方办案是每个公民的本分。”席舰让出位置，漆黑崭新的皮鞋后移， 分卷阅读33 靠到床底。 宋乐没放过漏进的光线窥见的细节，关注着脚步声，眯眼观察床外的人投在地板的影子。 初步判断一共有四个人，除了席舰，估计还有两位警察，其中一位牵着警犬。 棕黑色的狗鼻子翕动，不时往地板上嗅，留下湿漉的痕迹。 牵狗的警官拎起一件外套递到面前，警犬敏感地伸头闻。 “去找她。”发布命令。 宋乐握紧怀中的资料，另一只手撑着地借力，保持目前的姿势不变。 警犬乖乖俯头，毛茸茸的头不停转动，然后停在行李箱和床之间的缝隙。 “汪！”它冲床底吠了一声。 白色的纸张被揉得不成样子，宋乐皱眉注意外面的情况越发认真，心跳不可抑制地狂跳。 “它怎么没冲窗外叫？”开头发言的警察怀疑。 四根细瘦的狗爪慢慢接近床下，舌头吐出来，她甚至能看见摇晃的狗尾巴，一下又一下地扫过地。 宋乐不由自主地后退，呼吸控制到最浅后，转而屏住气。 意料之外的情况。照理说，沐浴露的味道应该足够盖过她的气味的。 心弦被拨动到最高点的时候，朝她前进的四肢忽地停下，及时刹车，调头奔到窗户下的墙壁。 “看来的确是从花园逃了。”栓着警犬的绳子拉直，警察伸掌安抚躁动的狗。 席舰：“那我就等两位警官的好消息了，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不知道能不能同意呢。” “席先生说就是了。” “抓到嫌疑犯，”席舰磁性带点沙哑的嗓音，“能否第一时间通知我，我需要问她一些事。” 宋乐闭上眼，慢速调整呼吸，一点一点松展身体。 席舰说的话，听完就算。 说不清付出多少真心。宋乐直接用金钱衡量，钱还是没来得及讨回来，就当友情出演他的女伴了。 她做过林嘉怡那一回被坑之后，不想再做第二回亏本生意。 思忖间，警察已经答应席舰的请求。 这时原以为估算错误的第四个人开口了：“她并不算绑架犯，我身上的伤是挣扎中误伤的。” 冷透又特别的男声。 宋乐眼神一凛。 是林怔。 他居然能在短短的半小时内清醒了。 “林先生放心，根据管家和席先生的儿子醒来的情况，我们会谨慎处理案情的。”警察只给了公式化的回答。 * 席家名下的一处别墅拉起了警戒线，当天黑夜到黎明，警察和医护人员来来回回穿梭，几队八卦记者闻风而动，赶来偷拍本市未来的头条。 统统被席舰公司的人处理掉，扣留相机，象征性给了笔封口费。 席凌名伤得最轻，送及医院检查，已经无大碍，很快能够下床走动；席管家则一直昏迷不醒，被送进了ICU。 林家的人在凌晨四点抵达席家，林嘉怡下车后第一时间找自家哥哥。 “哥你没事吧，那个绑架犯心好黑。”林嘉怡脸不红心不跳，眼睛盯着他从头到脚检查一遍。 林怔：“伤口都及时处理了，问题不大。” “真是没想到，罪犯会猖狂到入室绑架。”林父着正装，像从酒会中赶来，说话时不怒自威。 林母的反应最淡然，她眉眼的清冷与林征如出一辙，“没调查清楚的事别这么早下定论”疏离淡漠的眼神稍微抬起，林母径直看向儿子，“林怔，这边的事结束后，跟我回基地一趟。” “好。”林怔预料之中，点头。 林嘉怡一瞬坐立不安，忍不住抠挖指甲，她不用猜都知道妈妈要给哥检查身体。 其实就是定期维修。 林嘉怡是知晓一些秘密的，但同时又了解得不够深，一知半解阻碍了她调查的步伐。 随后林父和席舰两人到客厅寒暄，林母带儿女在偏厅等候。 “我忘了一样东西。”不出几分钟，林怔淡淡开口。 林嘉怡秒答：“什么东西？哥我陪你去吧。” “不用。” 林嘉怡气到跺脚。 林母沉声不言，微微蹙眉，目送儿子的离开。 这种借口，她没有教过他。她精心造出的成果，大脑仿照了AI自动学习的机制，千丝万缕的信息点输入，她了如指掌，每一项都少不了她的监控。 关于拒绝家人的回答，她从未输入过这种指令。 * 宋乐等到房内的人离开，确定人走得干干净净，她才从床底钻出。 可能大部分警力都调去勘察顶楼的游泳池和监控室了。 跳窗的路早被她否决，宋乐放轻每一个动作，贴门观察外面的情况。 还有保姆在接受警察的调查。 化妆油仍在行李箱里，浅蓝色的工作服也在柜子。 宋乐当机立断，用最快的速度擦掉身上涂 分卷阅读34 的沐浴露，抹脸翻出口罩来戴，换上工作服。 走出去，不出所料地被喊住。 “你是负责哪块区域的？见到那个女嫌疑犯了吗？” 宋乐轻车驾熟地模仿别人的声音回答。 最后警察放她走之际，要求她摘下口罩确认面孔。 由于时间关系，她的伪装做得很简陋，停了一秒，她弓着背，一边手指抵住臃肿下的电脑壳，另一只手顺从地拉下口罩。 “行了，去候客厅那里等着。”警察愣了下，对方的皮肤差得诡异，眼睛倒是很水亮。 宋乐成功混出警戒区。 也许席舰帮了她，没把太多信息告诉警方。 有心放她走？ 宋乐一深究，发现自相矛盾。 临近凌晨五点。 镰月藏在轻纱般的云后，现在处于夏天，昼长夜短，天色蒙蒙亮。 宋乐靠着自己先前发现的小道，敏锐躲开了席舰和林家的人，终于溜出别墅，不过方向更为偏僻，得绕远路才能拐出去，寻到车站。 途经一处废弃的电话亭，宋乐躲进去，放下电脑，开手机。 她捏着文件，给林嘉怡发了一条短信。 对方不超一分钟回了。 宋乐其中一个敢逃的原因是，林嘉怡不敢暴露她们之间的交易，所以不会出卖她的联系方式。 至于为什么敢报警抓她，现在她知道原因了。 因为吃准她不敢对林怔等人太过分。 是她太蠢，从头到尾都低估林嘉怡，林嘉怡和她同龄，但早就懂得用成人的眼光来揣测她。 那条短信的内容： 【你就算再怎么牛逼，也只是个刚毕业的高中生，干不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心要真是狠的，早杀到我家来报仇，哪用轮到挟持我哥做人质。】 宋乐踢了一脚破旧邋遢的电话亭。 脆弱的塑胶玻璃岌岌可危。 尽管再多愤懑、不如意和被耍得团团转，她仍要启程上路，寻找下一个落脚点。 只是没想到，会有人等着她。 郊区的空气清薄，极淡的天色一望无垠，林怔在电话亭前的一百米处站着，像站了很久又像刚刚赴约。 染血的外衬他没脱，手臂裹着绷带，他正视她，尝试嘴角微扬。 冰原撼动，破土而出的嫩芽努力伸展。 19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20章^ 最新更新：20180917 20:31:12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这人怎么找到她的？ 宋乐的脚步停顿。 清晨的风吹起她的衣角和杂乱的头发, 藏了点暖意, 旁边的枝干倒刺凝着水珠，摇摇欲坠。 和他对视了两三秒。对方袒露的微笑有点僵硬, 冷掉场面，宋乐悄无声息地退了一小步, 见他没说话的打算, 脚尖挪动, 她准备越过他离开。 她能确定一点, 林怔没有抓她的意思。 “等一下，你要去哪儿？”林怔背过身, 叫住她。 她再次停了停脚步，回：“不知道。” “那，”林怔很认真地问, “我们还能见面吗？” 并不能。宋乐转过头, 被涂得一团糟的脸表情很淡，重复说：“不知道。” 他终于静音, 只剩清而软的眼神望着她。 宋乐返头走一步，他紧跟着走一步。 高度一致的迈腿频率。 她走了不超五十米忽地停下，烦闷地骂：“你跟我干什么又没金子捡。” 人在坏情绪的影响下总会冲无辜者发泄。 宋乐很直观地联想到林嘉怡是他的妹妹, 他们两有血缘关系，一丘之貉。 “你一个人不会孤单么？”林怔过了许久, 才答非所问地来了句。 “……”这问题在以前就有不少人问过她。 幸灾乐祸的，盛气凌人的，单纯疑惑的, 各式各样的语气。 班上集合去报告厅开会，男生们松松散散组队去，女生们则抱团成小群体，三三两两聚在一块，剩她一个人走着。 自己班的人走得比较快，她也不急，各级的学生密密麻麻又浩浩荡荡，她不紧不慢地混在其中。 平时有来往的班长突然跟上她，像是观察她已久，奇怪地问她：“你一直都这样，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走不觉得孤单吗？” “我可以提供房子。”林怔又说，唤回她的思绪。 宋乐打量他，唇瓣严丝合缝。 过了片刻，她不发一言地调头走，根本不理会。 这么多人问，她只回了公事公办的班长。 “孤独即是自由。”一句堵得人无话可说。 林怔没被她的冷漠遣退，仍然雷打不动尾随她。 宋乐行至公车站，身后轻稳的脚步声一直响应，简直比影子还忠心。 也比影子烦，好似怎么都赶不走。 分卷阅读35 捧着电脑，她仰头靠在公路牌上，眼睛瞟向他的背脊，思索哪里下手比较快解决。 终于确认好位置，她直接出声：“你过来一下。” 他真的听话，毫不迟疑迈步靠近，她不由笑，先前的烦躁被驱走些许。 不等距离缩短到五分米，宋乐把手提电脑递给他，说：“绑鞋带，帮我拿一下，谢了。” 林怔依言接过，她马上半蹲，松开白鞋有些脏的鞋带，重新再绑。 搞定之后，宋乐起身，一只手自然地放到他颈后，凭感觉砍向穴位，另一只手则在两秒后接住他倒下的身体。 连带电脑一起接好。 宋乐瞄了眼他的腕表，离早班车的发车时间还有十分钟。 20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21章^ 最新更新：20180917 20:49:03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账户上余额显示六位数：123400.56 宋乐截屏, 存进私密相册里。 公车摇摇晃晃, 清晨的日光笼罩后座的小窗，她松手机揉揉眉骨, 脑海闪过林怔闭眼的样子。 被她放倒之后，俯视的视角, 宋乐得空看他最后一眼, 视线沿着他下颔骨至唇角, 皮肤釉上一层薄光, 细微的汗毛清晰可见。 骨相生得好，想象不出曾经所谓的丑陋痕迹。 “X站已到, 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 公车机械的提示音响起，宋乐抬额，托电脑下车。 报考的学校就在本市, 她打算先在便宜地段找好房子租。 生活用品和衣服得重新填补。 宋乐在X街逛了一圈, 买了个背包来装电脑资料和衣服，路过一家蛋糕店, 橱窗贴着招学徒的聘书，她驻留一会儿，看到不招暑假工就走了；经过一家典雅的餐厅, 她拐进隔壁的小店，要了最便宜的面包, 边走边吃；穿过中心广场，一群小孩在嬉笑打骂，一位残疾人盘地而坐, 低唱破碎的曲调，她停了几秒，丢下一枚找散的硬币。 从那位流浪歌手身上，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沦落到一无所有，没音响，没吉他，向陌生人献出干瘪的嗓音。 打同情牌，又有多少人会真心实意同情另一个人。 她的父母入狱之后，周围的邻居用瞧小狗的眼神瞧她，同学疏离嘲讽她，老师看她像在看第二个罪犯。 十六岁那阵的生活是噩梦，她不想再重温。 最后他们还会用惊讶的语气叫，“这也能考上一中啊？” 不然呢。考不上就等着被他们一辈子钉在耻辱柱上尽情嘲笑。 因为她是罪犯的女儿，所以活该受影响一蹶不振，活该永远爬不起来，活该过得惨被当作笑料。 宋乐在入夜前一小时找到了物价较低的出租房，小得堪比香港的“蜂巢”，她检查完一轮，交钱住下来。 小而霉的房子没有窗口，开灯蹿起一阵电流声，桌子上留着邋遢的印痕。 她开灯又关上，出门买挂面，打算屯一大包，回去掏钥匙的时候，一只狗瘸着腿跟来，灰毛脏成一块块，像打了结。 宋乐垂眸盯了会儿，刮分了点压缩饼干，很快被狗的舌头卷走。 残破的路灯昏黄显老态，她低头看人和狗重叠在一起的影子。 * 学校的入学通知已经发到她手机上，列了需要带的证件和档案。 宋乐看过后复制进备忘录，继续敲着键盘，写着更新。 林怔那篇尬文完结了，底下都是撒花谢天谢地的，她没留言，从席家离开后就没再留言了。 她自己手上的文已经开始上榜，进入收费阶段，字数越多收益越多，她一天的时间构思两篇，下一篇的题材她定好了，想旧文带动新文，双开。 慢慢地开始意识到她和林怔的差距，当了网文作者后，她能估算出林怔更一章能有多少钱，网站有个实时更新的收益榜，在最显眼的位置，排得上的小说，日收益不低于四千。 以及一篇小说的其他渠道，出版，改编影视，前者稿费锦上添花，后者能赚取百万。 林怔用两年不到的时间已经完成这个进化了，他手上起码握着七位数的收益。理财得当或者投资房地产，绝对能利滚利。 宋乐想了会，发现想得有点远，重新将注意力投入到文档中，写完更新开始浏览最近挖掘到的黑客教程。 这片灰色地带，破一个漏洞接一单“黑产”的价格不错，入门熟练后，一个月赚一万块不是问题，不过容易被抓就是了。 还有一些微博养营销号接广告的途径，宋乐暂时没找准定位，想来想去最好入手的方向是网红，在颜值至上的时代，她只要频发照片和视频，有点才艺都会吸引流量，运气好还会被明星公司注意到，迈向更大的聚金盆。 走这条“捷径”未知变数极多，而她的性格注定不适合。 暂时手上两样的发展 分卷阅读36 再观望一阵。 一住住到八月底，上手一些黑客技术后，接到一单，做好后扩了客源，赚到的钱超过了写网文得到的。 来钱快，但有风险。宋乐以防万一，把笔记本的摄像头用贴纸贴挡，要是电脑病毒入侵被攻击，沦为“肉鸡”，即毫无反应任由对方操控的电脑，摄像头默认关闭也会被打开。 她有阴影，受不了自己的照片被传播或者偷窥。 开学的日子临近，解决完屯的最后一餐，宋乐依旧背着包，穿上逃出席家时那套衣服，退租。 学校允许提前注册入住，宋乐查完路线，转了三趟公车才抵达那所并不是很大的院校。 她正循着指示牌找自己的专业，大门一侧扎堆学生模样的人里，其中一个男生无意瞥见，眼睛骤亮，两步并三步走过来，“你是哪个系的啊，学长带你！” 21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22章^ 最新更新：20180930 22:16:53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宋乐有些戒备, 顿了几秒, 说：“不用。” 橙色T恤短裤的男生热情得过分，“别啊, 漂亮学妹一定得要有人带的。” “你告诉我怎么去就行了。” 男生眼珠子骨碌碌地转，摸摸下巴, 坏笑, “好吧, 既然学妹这么坚持, ”他指着后面的某一处，“很简单, 前面右拐左转，走100米转右边，看到Y字再往第三条道走, 直走到Z楼, 看见架空层穿缝隙那儿，然后就到注册的地方了, 你照自己院的找。” 语速很快，加上地方口音有几个字连在一块儿，很考验人的听力。 宋乐望了望对方指的方向, 点头，“我知道了。” 男生面露诧异, 本来势在必得的笑开始挂不住。 见宋乐真的要走，他急忙喊住：“其实有点远，要不还是我带你去吧。” 宋乐没理他, 迈腿走了。 等到正式开学后，军训期间，那位学长过来找她道歉。 “黄立毅，跟你同院不同专业，那天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整你的，学妹给个面子原谅我好不好？” 周围人声吵杂，数十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他俩，预备起哄的节奏。 营内爱闹的男生拍手大吼：“原谅他！原谅他！” 宋乐擦着汗，唇角抿紧，等声浪低下去才回了一句：“什么叫不是故意整我？” 没料到她会较真，黄立毅的脸色僵了一瞬，“呃……” “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又不认识。”她说，叠好吸汗的纸巾，越过黄立毅去丢垃圾。 黄立毅当着众人出了丑，脸色十分难看，双拳紧握着离开操场。 当晚回去，同一个宿舍的薛时素敷着面膜，跟上铺聊：“今天那学长瞧着人挺好的。” “听说是某个协会的社长。” “像本地人，看他身上的运动鞋，名牌呢。” 宋乐正巧这时回宿舍，端着洗完的湿衣服。 “班花，要是你不感兴趣的话，学长让给我呗。”薛时素顶着面膜的两个洞看她。 宋乐：“我不认识他。” “那意思就是你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这样最好。”薛时素喜形于色，旁边的舍友想说什么，直接被她忽略掉。 几天后，军训即将结束。 宋乐故意逃了篝火晚会，找了块清净的地方，打开笔记本编写病毒。弄完代码，她估算时间差不多，合上电脑，收拾好起身返程。 “她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掏钥匙开门进去，薛时素哭得梨花带雨，两个女生手忙脚乱地安慰她。 薛时素一见她，哭得更厉害，气忿质问：“你不是说不喜欢黄学长吗，怎么还跟我抢？” “我哪里抢了。”宋乐不受影响地放下背包，拖开拉链，拿电脑出来充电。 “今天、今天我跟他表白了，他说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说是你。”薛时素抽泣，抓着纸巾揉，旁边两个女生保持沉默。 “他喜欢谁是他的自由，”宋乐摆好电脑，转身面对她，说：“你追不到就怪我，什么强盗逻辑。” 心平气和地堵得薛时素忘了擦眼泪，手停在半空中尴尬。 “……我怎么这么倒霉。”薛时素嚎啕大哭，悲伤地嘟囔，抱怨自己被践踏的真心，骂黄立毅是渣男。 快熄灯的时候，薛时素好不容易消停了，躺在床上大声念微博转载的鸡汤：“女孩子别轻易低头，皇冠会掉，坏人会笑；只有做一个品格优秀的女人，才能吸引到优质的男人，洁身自好，蝴蝶自来。” 四人宿舍，只有宋乐不怎么搭理她，剩余两人抱团严重，依附于给过好处的薛时素。 * 正式开学一个星期。 同时有六个人追她，班上和隔壁班的，包括黄立毅。宋乐烦，即使她明确拒绝后，那些男的依然死缠烂打，坚定不渝地认为只要感动她就能追到她 分卷阅读37 。 黄立毅是其中最积极的，每天早起蹲守女生宿舍楼下，赶着送她早餐。 于是某一天，宋乐故意六点起床，背着电脑下楼，但仍没躲开那个靠墙打瞌睡的黄立毅。 “见你一天比一天早，怕蹲不到你，所以干脆天没亮就来了。”黄立毅得意又欣喜，像宠物嗅到主人摇尾巴，拎着一盒蛋黄酥跑过来。 “我还是那句，大学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宋乐和他保持距离。 “没关系，这蛋黄酥口味很赞，我特地从……”黄立毅脸皮厚，丝毫没受打击，笑得无怨无悔，眼底的黑眼圈很深。 “自己吃吧。”既然对方不听人话，她也懒得应付。 “我相信你的心终有一天会被我捂热的！” 黄立毅眼睁睁看着人走，不甘心，冲她的背影喊。 喊出一股雄心壮志的气势。 宋乐停了一秒，抬眸直视前方，面色冷淡，“你又能坚持多久？” “当然能坚持一辈子！” 宋乐头也不回地走，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清早的气温较低，路上寥寥几个学生，咬着包子看专业书。 彼时灯火还未通明，一排树影隐在薄雾后，早餐店冒出袅袅炊烟，迎着飘荡的水汽，能闻到太阳的味道，花香和雀鸣。 一个短发圆脸女生迎面走来，左手腕挂着小袋狗猫粮，右手提着纯黑垃圾袋。 宋乐的速度慢下来。 她撞见这个女生很多次了，周围附近的东食堂不久前流散一波流浪猫狗，常有好心人过来喂养。这个女生是喂食次数最多的好心人，在这片区域经常遇到她。 女生先去扔垃圾，往清晨的垃圾车投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中了。女生唇角微翘，杏眼弯成半月状。从面相来看单纯可爱，实际行动也表明了她是容易获乐的人。 每天雷打不动干着扔垃圾的活，并没有因此嫌弃，反而能从细节中找到趣味。 宋乐不由盯了一会儿，那女生似乎察觉到，扭过头。 她看见她，身上天然散发出善意，眉眼盈盈。 落落大方又讨喜的女孩。 真正认识的时候，是女生喂流浪狗，不小心洒了狗粮，一群小狗摇着尾巴拱她，明黄色的裙摆沾地，场面一度失控。 宋乐正巧路过，帮了她一把，按住几只最壮的狗，手足无措的女生松一口气，“狗狗应该是太饿……幸好你帮我，太感谢了。” 女生喂完粮食，疏散走流浪狗，随后直起身，望向宋乐。 “我记得你哦，五号楼的美女”她双手合掌，笑容有感染力，“每天都能见到你，感觉能混脸熟交朋友了。” “你好。”片刻，宋乐开口。 女生顺了顺鬓角的发丝，自我介绍：“我叫萌象象，你叫我小象也行。” 她点头，“我是宋乐。” “我们这样，算是朋友了吧？”萌象象戳戳自己又指宋乐。 宋乐颔首嗯了一声。 萌象象笑眯眯，“那我们以后早上见啦。” 宋乐目送她离开，回味朋友这个词。 后来当晚的宿舍讨论，宋乐本来不关注，却无意间从薛时素的口中听到新朋友的名字。 “谁啊，萌象象？我告诉你们，她可是圣母婊。” 22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23章^ 最新更新：20180927 13:24:34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宋乐抬头, 薛时素正照着镜子描眉, 说：“上次她到处派手工饼干，搏同学好感, 后来才知道饼干是她前任父母店里的，被她拿来借花献佛。” “送给她就是她的了吧, 转送给别人也没问题啊。” “喂喂, 如果你男朋友送了礼物, 难道你不会好好珍惜？”薛时素不满地反驳。 “这不是成前男友了嘛……”同伴小声讲。 “反正我就是看不惯她, 整天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假得要死。” 宋乐垂下眸, 安静听进她们的对话。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萌象象是什么人, 她自己会判断。 隔天第二次见面。 萌象象依旧提着喂流浪动物的猫狗粮, 经过她的宿舍楼。 当时另一个大二的追求者在烦宋乐，萌象象貌似和那人认识, 上来打了声招呼，“学长，好巧哇。” 男生被撞见倒追现场, 脸色一黑，尤其是宋乐明显不想搭理他的情况下。 萌象象暗暗打量一圈, 了然现状，展开招牌笑容，“学长, 我能不能先借这位小姐姐一用，拜托啦。” 不失礼貌地给了台阶下。 男生神情缓和了一点，自觉不好再继续纠缠，点头说行，抱着怀里的蓝玫瑰离开了。 萌象象冲他挥手道别，笑眼温柔。 等人彻底走了。 “多谢。”宋乐淡淡地说。 虽然没有对方她也能解决掉。 分卷阅读38 “我知道的”萌象象单眼眨了眨，“像你长得这么好看的小姐姐，肯定桃花运超旺，太多男生追也是一种苦恼啊。” 宋乐垂眼，发现周围经常徘徊的流浪猫轻巧地跳下屋檐，正在踱爪靠近。 猫在这边叫，那头的流浪狗也循声奔来，仿佛已经嗅到了食物香味。 “你们这次很主动嘛。”萌象象半蹲，解开袋子，将猫粮掏出一些。 宋乐站着，有两只猫吃饱喝足后蹭到她的腿脚，一股不怕生的慵懒劲。 “看来它们很喜欢你，”萌象象见状笑，捋了一把橘猫脑袋上的尖毛，“我喂了好久它们才熟悉我呢。” 宋乐没动，暂时保持双腿不动，开手机望时间。 “我以前也喂过几次。” 萌象象就这样一来一去跟她熟悉起来，平时见了面，萌象象打招呼，她也会点头回应。 后来慢慢被室友知道，薛时素看不惯，开始明里暗里讲萌象象的坏话。 “某些人真是心机，没了解过就勾搭上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还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没在骂人啊，而且我有说错么，萌象象就是伪善，人家四海皆朋友呢。” 明显是说给她听的。但宋乐不为所动，任凭薛时素说什么都影响不了她跟萌象象的关系。 后来某一天晚上。 宋乐提早回去，途中撞到萌象象和一个男生拉扯。 小公园隐蔽处，光线很暗，萌象象低头，似乎想逃离，男生拽着她胳膊不给走，语调醉醺醺，像含了酒气，“小象你作什么作，我为了你考同一座城市的大学，刚开学没多久你就跟我分手，老子到底哪里惹你了……” 萌象象不敌他的力气大，抵触地挣扎，背过身，嘴角的线条绷紧。 任由那男的闹，萌象象一直不吭声。纠缠了几分钟，她终于挣脱开，头也不回地跑。 男生在后边追着，脚步虚浮。 宋乐离两人有段距离，她从路边捡起一块小石头，瞄准了投出去。 石子细微掉地的声响，谁都没注意，男生眼看着快追到的时候，轰然一声趴地上。 经过的路人侧目。 萌象象手背擦着脸，忍泪，听见动静迟疑几秒，还是选择继续跑，直至把他远远甩到身后。 跑到偏僻的花坛旁，萌象象坐下来，红着眼睛掏纸巾，撕开包装，胡乱抽出一张，卡住了又抽，还没擦到眼泪她哭得更厉害。 宋乐一路跟到这儿，隔着十几米停住脚步。 等了两三分钟，人的情绪稳定下来，宋乐才走到她身边，递过一包新纸巾。 萌象象怔愣着抬眼，“你怎么在这儿……”说到一半意识到丑态已经被看光。 “对不起，我肯定哭得很丑。”低头默默抹泪。 宋乐：“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不晓得，”萌象象捏紧纸巾，有些无地自容，实诚地答：“小时候妈妈教我，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表达歉意是最好的，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附近的篮球场上仍有几个打球的男生，沉浸在球的争夺战中，不时传来“啪嗒”的声响。 宋乐听完这句话，问：“如果别人给你添麻烦呢。” “那没办法。”萌象象无奈地说，眼底显出落寞。 “高中跟我在一起的男朋友，到大学后像变了一个人，或者是那时我才认清他吧，我鼓起勇气向他坦白一件事，他却说了很过分的话，我一气之下就跟他分手了。”萌象象盯着篮球框出神，又自嘲：“我是不是很傻？他跟我分手之后，居然对外说我是骗他钱不还的渣女……” “是他的问题。” 萌象象的眼泪蓦地掉落，“父母教导我尽最大的善意去帮助体谅人，但……”她哽住。 但他们从来都不会心怀感激，只会得寸进尺利用你的好。 “但他们表面说相信我，其实背后已经怀疑我了，不管我怎么解释怎么用行为证明。”萌象象是真的被伤到，难以理解人心的浅薄，不停擦去眼角的水。 宋乐沉默半响。 干燥冰凉的夏夜，风淡得很，仅能吹起一角衣摆。 宋乐回她：“你做好自己就可以了，不用管他们。” “我也是这样想的。” 萌象象坚强地笑笑，两片纸巾总算吸干了留下的泪，她早明白宋乐说的道理，早清楚人言可畏，可是她天真，对真心奉献过的人仍抱有期待。哪怕一丝信任都能让她感激涕零。 常人建立防线保护自己，她设低篱笆，只想让墙外的幼苗伸进来，照到光。 * 九月翻页，追她的人逐渐偃旗息鼓，黄立毅从开头的信誓旦旦，到后面出现放弃的趋势。 “宋乐你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吗？”又一次堵人，黄立毅咬牙切齿地问她，太阳穴的青筋微凸。 “别说得是我对不起你一样，”宋乐的表情依旧很冷，眼神淡漠，“明明我 分卷阅读39 一开始就说得清清楚楚，死都不肯放弃的人是你，现在后悔来讨债的人也是你。” 追求的人数增增补补，黄立毅算是坚持最久的；不过最后还是跟她预料得差不多，并没有坚持到底。 所以真情还是抵不过耐心，只要时间够长，感情终究会耗光。 黄立毅被气笑了，说：“你该不会觉得我要放弃了吧，还没！你等着。” 她不说话，没什么好说的。 几天后。 黄立毅当众用蜡烛摆出心形，堵在宋乐所在的三号宿舍楼大门前，手里捧一个精美礼盒和一束99朵玫瑰，请了一帮兄弟来帮忙造势，吃瓜观众围满了一圈。 萌象象提前收到消息，赶在别人之前通知宋乐。 “怎么办？我看得出你不喜欢那位学长。” 操场上零散几位学生夜跑，路灯照耀，主席台一排座位那儿，宋乐按掉薛时素打来的电话，关机。 “暂时不想理”宋乐一边收拾背包一边说，“今晚不回宿舍了。” 反正再当面拒绝，不过是重复以前的话，黄立毅又根本不听劝。 “需要我陪你么？”萌象象说。 宋乐摇头，“你回宿舍吧，我无所谓，你不同。” “有什么不同，好朋友就应该同舟共济。”萌象象的语气带了认真。 宋乐静默，没立刻给回复。 风刮过好一阵。 宋乐慢慢塞好手提电脑，拖上背包拉链，说：“行，你要陪就陪。” 平时她为了以防万一，身份证和存折随时放包里，充电器也时刻带着，出去住宾馆不是问题。 但不到十分钟又改了主意。 宋乐在学校隔壁的住户小区，见到一个曾经做梦都想逮住的人。 “你现在走还来得及，我有件急事得去做，不好把你牵扯进来。”宋乐马上回头，边说边把背包卸下，准备逮人的动作。 萌象象愣了愣，犹豫几分，开口试探：“是什么事？” “犯法的事。”她说。 空气凝滞了三秒。 宋乐已经从她的表情得到答案了，说：“你走吧，别把今晚的事告诉其他人。” “……可是”萌象象踌躇不决，“这么危险的事，你为什么要去做？” “你只需要离开。”宋乐并不想过多解释，余光扫到那个身材臃肿的男人四处张望，走进了某一栋住户楼。 快要消失在视野中了。 “等一下。”萌象象似乎妥协了，又喊住她，手揣进裤兜里。 “这是纯烯，浓度极高，轻闻会失去行动力，吸入一定量就会陷入昏迷。”萌象象摸出一支装着透明液体的细管。 宋乐眼神有些波动，暂时抛开“你随身携带危险物品？”的细节，只问： “你从哪里拿的？” “我是化工系的你忘了？”萌象象眼神藏了点别的情绪，“实验室正好引进新品，老师重视我，经常让我去实验室帮忙。” “所以，”宋乐一下子抓到关键，“是你偷出来的。” 23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24章^ 最新更新：20180927 15:14:59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萌象象避开她的目光, 别过脸承认了, “希望能帮到你。” 宋乐沉默一秒，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给她浪费, 稍后语速极快地道谢赶她走。 “……好。”萌象象低头，夹着一丢犹豫和不好意思。 宋乐不等萌象象离开, 迈腿往小区的方向走去。 爸妈没出事前, 那个男人是家里的常客。 虽然他们什么都不说, 但她知道那个把爸爸称为兄弟的男人逃不了干系。 兄弟, 说杀人都会帮着递刀的人结果一出事就不见踪影。 家和万事兴，家落众人离。 “爸, 伽叔呢，他去哪儿了？” 当时她被捂住嘴，爸爸严厉地瞪她, 不准她在警方面前谈及那人。 …… 然而等宋乐跟进楼里, 发现那男人已经消失了。 “……”萌象象递给她东西耽搁了些时间。 宋乐捏紧拳头，退了出来。 在那几秒内她衡量了一遍是守株待兔还是就此放弃。 爸妈已经逝世, 就算她找到当年的熟人似乎也无济于事，甚至没有意义。 宋乐突然觉得自己可笑，眼下除了赚钱还有什么值得她去做。 又在外头坐了一夜。夜间温度越来越低, 飞驰而过的车辆一点点消失，高耸的路灯像花稍微合敛, 光线累了渐暗，落在地面徒长影子，宋乐点开手机滑着评论看。 写长了, 看的人多了，好评和差评齐飞，她渐渐没有那么多精力回评论了。 当初创造一个世界的把握渐渐丢失，她有点雾中抓云，摸不着底。 再坚持一下，坚持一段时间，坚持到底。 分卷阅读40 她现在离林怔还差得远。 手机忽然一震，宋乐离开界面，屏幕显示时钟3:16，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 系统提示是本地号码，无高频诈骗的标签。 她接了，等对方先开口。 “看左边。”一把陌生又熟悉的男声说。 宋乐微微皱眉，这个声音…… 和记忆对上但可能性极小的人。她顿了顿，缓慢转过头，街道上不知何时停了一辆车，车窗降下，烟飘出来一些，男人成熟英挺的侧脸，手搭在窗沿，叼着烟笑。 他还未挂电话，真人清晰的声音紧接着由听筒传入她的耳内：“宋乐，又见面了。” 宋乐跟他对视几秒，男人姿态优雅、好整以暇地抽着烟，她面无表情按断了通话。 男人霎时笑得更深。 她几乎不用想，就能猜到席舰应该一直有在找她，现在终于被他找到了。 手机又震动起来，她没理，站起身勾背包迈腿就走，往路边树木下的阴影里避。 “你说我打给警察，”席舰下了车，直接喊她，“一个绑架犯值不值得他们半夜出动呢？” 脚步稍作停留。 他到底图什么，图她这个人吗。 “烦不烦，你想从我这儿要什么？”宋乐隔着布料按住试管，神情冷漠。 席舰摁下车遥控，车咔哒一声上锁，他漫不经心地踱步，朝她的方向走来，好像因为问题太简单觉着好笑，故意盯着她说：“我要你。” 24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25章^ 最新更新：20181003 21:01:12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宋乐毫不掩饰对他的嫌恶, “……报警吧。” 男人笑得玩味, “宁愿进局子也不愿意跟我？” “我还未成年，即使判刑也比你轻。”宋乐见他越走越近, 脚跟后移了些。 “你是在暗示我么？”席舰眯眼，指缝飘着烟雾, 笑里藏了某种意味。 他不日理万机来她这儿浪费什么时间。 宋乐真烦了, “这么跟你说, 现在只有打架我是愿意奉陪的, 要来一架吗？” 把话说到这种程度，席舰总算有所收敛。 “那我能不能请宋小姐来车上一趟？”男人似乎察觉到她对烟味的反感, 很快扔了烟头，鞋底碾灭。 宋乐的手刚从裤袋挪开，席舰的话又让她脑中的警钟敲响。 当下夜深人静, 能见到第三个人的几率为零, 比上次还糟糕的完美的犯罪现场，她处于劣势。 毕竟对方背景大, 真跟他动了手，赢不赢倒是其次，万一被他抓住了把柄, 她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真名、手机号码、甚至学校，保不齐他都查得一清二楚, 除非将他打失忆，否则依然躲不掉骚扰。 她暂时没动退学的念头，一方面是住学校省了一笔费用, 另一方面是她孤身在外安全隐患太多。 越想越烦。 “席先生，我对你真的没兴趣，你再勉强也没意思。”宋乐正眼瞥他。 左手放在背后蓄势待发。 先探探口风。 “宋乐”席舰正色道，“你打晕凌名的时候，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这倒让她始料未及。 改打感情牌了。 宋乐本来就没多喜欢那小孩，端详对方眼里的情感有几分真，“考虑了力道。” “凌名刚醒过来就吵着见你，住院到现在，一直在闹，”席舰说，“所以我才来找你。” “不见，不熟。”宋乐不吃这套。 席舰：“第一次听到这种理由。”他往下打量她，“从哪儿学的不解风情？” “别再套我话了，”宋乐干脆利落，“见面可以，但之后你别再来打扰我，做得到吗？” 男人此时站在离她一米之远，停住了，再前进她会往后退，席舰没再挪步子。 “跟商人谈条件啊，好，我答应你。” 中间有意味不明的停顿。 宋乐不动声色卸了积攒的力气，还没表态，他又前倾，拉近距离，微笑：“不过小姑娘得注意了，正所谓无奸不成商。” “想骗我去医院然后反悔？” 席舰微抬下巴，挺拔的鼻梁俯视她，说：“我从来不用低级伎俩，估计你也瞧不上。” “录音了。”宋乐按停手机的录音键。 席舰扬唇笑，似是觉得她多此一举，“随你，我的大小姐，现在可以上车了么？” 宋乐唇线抿紧。 对席舰来说，她不过是一家小众店里的绝版饰品，老板越是不肯卖，他越要出高价买。 他和同龄的追求者本质不同，小男生初见玫瑰兴奋不已，而他早已闻遍百花香；前者碰了刺便会肉疼，席舰则越挫越勇，野心、魄力、外表等让他势在必得。 换而言之，他从未碰过壁，所以 分卷阅读41 不认滑铁卢的存在。 “你最好别惹恼我。”宋乐终于跟他上车。 男人只是笑，偶尔扫来的视线如旧，她被当成了没杀伤力的小动物。 25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26章^ 最新更新：20180927 21:23:08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抵达医院的时候, 已经凌晨五点了, 光是车程就花了一小时。 宋乐没坐副驾驶座，挑离席舰距离最远的位置, 不过一路上男人专心开车，没有冒犯的言语举动。 这时天微微亮, 住院楼静悄悄。 电梯升到最顶层, VIP病房, 值班的护士和医生仍在待命, 走廊敞亮。 “是醒了还是没睡？”值班医护人员迎上来，席舰问。 主治医生稍微低头, “没睡。” “怎么不打镇定剂？” 宋乐站他身后，听到这一句眼皮微动，循着目光转到紧闭的房门。 “席先生, 用药物的效果……”医生有所顾虑, 席舰摆手，说：“行了, 剩下的我来照顾。” 医护人员非常顺从，并提到：“席先生，林先生也在。” 席舰情绪藏得很好, 那一丁点诧异和猜忌及时隐去。 宋乐扫过两位护士，对方不敢抬头对视, 仿佛将她当成和席舰一样的权贵。 “你去哄哄凌名。”没多久，席舰跟她说。 宋乐表情管理，“席先生不跟我一起进去？” “不了, ”席舰笑笑，陡然间袒露出些许父亲的心酸，“让那小子高兴一下，你是自愿来探他。” 宋乐挑眉，有那么一点意外，没反驳，放低背包，推门踏进。 首先映入眼帘是席凌名阴沉着脸，瘪嘴盯手机，林怔坐一旁，陪他看。 ……看不出他们在看什么东西。席凌名的表情过于成熟，而作为对照物的林怔无明显对比。 至于衣着，小魔王穿长袖病服情有可原，林怔仍穿着秋季的薄外套，内衬深蓝，没有活在夏天的自觉。 她推门的动静小，全神贯注的两人在开始几秒内没发现，然后，余光注意到人影的林怔先抬了头。 仅仅是眼神对视，他一言不发，沉静地望着她。 旁边的席凌名发现没人陪他看手机，暂时收了黑脸，跟着抬眸。 第二个人的反应才比较正常。 “……老女人你还敢出现，操。”席凌名一见是她，整个人暴躁不已，踹走本来就没盖稳的被子，赤脚就要下床。 宋乐带上门，把包放到最近的椅子上，没有惊慌，视线浏览过席凌名左手上随动作晃的输液管，针头深埋手背，挂杆的药袋也跟着摇。 输液袋没吊完，林怔会阻止他的。 林怔果然按住了，不让小霸王下床。 这一按，席凌名更加狂暴，开始激烈挣扎，宋乐站在椅后旁观，观察林怔能控制小霸王多久。 “凌名”林怔不带感情地说，手压制席凌名吊针的腕骨，说：“等一会儿。” “等个屁！”小霸王立马呛。 林怔置若罔闻，按稳乱动的胳膊，指腹压手背的血肉，稍微一用力，拔出了针头，棉签狠狠压走未凝结的血。 “现在你可以下床了。”他说，并让出了位置。 宋乐：“……” 小魔王跳下床逼近，她纹丝不动，只是开口警告：“别不自量力。” 席凌名不受威胁，越是被挑衅就越不服输，不像之前好唬，他摁着手背的针孔，呲牙瞪她，无意中懂得了不吭声恐吓的艺术。 宋乐皱眉，搞不懂这小孩想干嘛。还有林怔。 如果不是因为顾忌席舰，平常她也没有对病人下手的习惯。 在席凌名扑过来之前，宋乐瞥过林怔，那人肢体动作和表情都近乎无，就站在那儿，当一个被按暂停键的局外人。 短促的眼神接触，她收回目光，抓住席凌名正要呼到她身上的左手，拇指和食指合拢，熟练地拧着血管掐紧。 “我不想伤你，别闹了。”宋乐平和地说。 26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27章^ 最新更新：20181021 22:24:03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席凌名胸膛起伏, 喘着气只冷静了一会。 宋乐高他半个头, 垂眼观察他，没看几秒小霸王又暴动, 无视疼痛、无视流血的手跟她逞强，恶狠狠瞪她。 宋乐坦然自若, “不用摆出这副表情, 我不是你的谁, 需要样样迁就你。” 席凌名：“你欺骗我的感情！” “是你年纪小, 轻易信人。” “凌名这段时间住院憔悴了不少。”林怔突然帮腔。 她舌尖不耐地顶到上牙槽，循声望不知何时走到附近的林怔, “所以？我打的伤没那么持久，还能让他住几个月的院。” “……我以前 分卷阅读42 怎么没发现，”上句话不知踩到了小魔王哪个逆鳞, 立地炸毛, “你这老姑婆歪理一堆。” 宋乐警告般地捏小孩的手背，毫不心软, 溢血那处被捏出淤青，席凌名咬着牙瞪得更凶。 懒得再反驳，这小孩就是跟她对着干, 打不过靠嘴怼。 “凌名，松手。”这时林怔叫住他, 与其说是劝不如说更像命令。 “不！”小霸王嘴很犟。 “松手。”林怔重复，目光缓缓从席凌名那头转到她身上，说：“让我来。” 刚才打的镇定剂很快就会发挥作用。 宋乐眼色稍变, 她没忘对方无痛觉的变态点，席凌名似乎也清楚这点，前一秒还剑拔弩张下一秒就放松了力道。 “那就拜托哥哥了。”小魔王假笑，眼底闪着暴力因子。 宋乐反射性后退。 这次比上次更快败下阵来，宋乐速度不够敏捷，被林怔先抓了一只手影响发挥，继而另一只手也被俘虏。 她喉咙一紧，失败比想象中来得快，情绪险些克制不住。 林怔一直面无波澜，状态明显游刃有余，手和她的紧扣在一起，互相约束，小霸王一看她被制住了马上耀武扬威，伸手以牙还牙地捏她的脸，顺便把手背的血蹭干净。 宋乐迎着两人的目光对上，下巴沾的血暗红，素净蓦然被涂抹瑰丽的反差，席凌名心跳不自觉加速。 林怔平视她，牢牢锁死她绷紧的筋骨。 脸颊被捏实往两边扯，这点疼对宋乐来说不算什么，但受制于人的感觉就足够让她不爽了。 只能忍，再伺机挣脱。 “看你还怎么拽。”席凌名终于解气一回，□□着她的脸，捏来捏去，贪恋皮肤滑嫩的触感。 “林怔哥哥，你要抓牢哦，我得好好惩罚她。”不一会儿打起坏主意。 不等林怔应，席凌名踩上旁边的椅子，掌心如愿摸到她头上，得意洋洋地揉，他享受高人一等的海拔，俯下身，瞄准她亲。 稍显苍白的淡粉嘴唇亲到她之前，宋乐猜到所谓的“惩罚”，及时偏头，无意识靠向林怔那边。 小魔王只亲到她的眼角，唇被完美躲过。 不信邪，想再来一次。林怔适时出声，“药效到了。” “？”席凌名的手还撑在她的脑袋，面露疑惑。 林怔竖起食指，一、二、三，数到无名指时，席凌名眼底涣散，身体开始倾斜。 林怔空出一只手，接住他。宋乐立刻趁机反击，成功逃脱了一只胳膊。 挣脱归挣脱，毕竟是在医院，即使她想跟对方打一架也得环境允许，当下她需要顾虑太多了。 “还不松开？等着让别人发现你性骚扰？”宋乐握紧拳头来借力扭转手腕，想抢回另一只手的自由。 他没放，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你会弹钢琴吗？” ……她会，但此时此刻林怔无端端问这类问题显得十分怪异。 停了两秒，还是撒谎敷衍：“不会。” 不料正中他的下怀。 林怔顶着一张清心寡欲的脸说：“那你是怎么拨动我的心弦的。” 宋乐：“……” 言语套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多考虑一步，却歪打正着地掉了坑。 无聊透顶。 她将注意力放在被抓得牢固的手臂，伺机找他的漏洞。 不一会儿，他又来，清冷的嗓音轻缓：“我们一起念26个英文字母读音好不好？” “不好。”宋乐光速拒绝。 他眉眼顿了顿，重复：“可以吗？” 宋乐面无表情，并不想理他。 但对方像一台性能优良的复读机，耐性极好，保持着姿势不动，一直换不同的问法。 宋乐沉住气，忍他。 她宁可对着病房内的人也不想见外边的席舰。 问到二十九次的时候，宋乐没找到漏洞，先屈服了：“行吧。” 林怔如愿以偿，停顿跟她一起念：“A、B、C、D、E、F、G、H、I Love You.” 饶是宋乐反应再快，I和J的音已经连着读出来了。 只不过，没盖过他的声音。 …… 空气顿时凝滞。 宋乐回应得快后悔也快，神色不耐。她很少后悔，这是她头一回冒出“无时无刻不觉得过去的自己蠢”的念头。 27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28章^ 最新更新：20181023 17:53:14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能泰然自若把这种情话说出来撩的人, 不笑是一种本事了。 宋乐束手无策, 病房静得能感受到脖颈处脉搏的跳动。 尴尬的时候，林怔的力道并没有因此松懈。 宋乐视线下移。 很难搞, 林怔这种听不懂人话、不在同一脑电波、她又打不过的，非常难对付。 林怔：“刚才凌名说得没错, 你的确 分卷阅读43 骗人感情。” 她眼睑微动, 刚想反驳, 又记起自己打晕过他两次, 第一次他没计较，第二次是她把人丢车站那儿。 但此时感到愧疚就是累赘。坏事都干完了再来可怜别人谁会领情？ 宋乐岔开话题, “先松手再来谈行吗。” 他无动于衷。 “行，看你能坚持多久。”宋乐缓缓抒气调整呼吸，重新攒力。 打持久战, 她从来就没输过, 大不了鱼死网破。 分针一秒秒走过。 林怔仿佛陷入待机状态，脸部表情没一丝波动。宋乐不时扫过几眼, 眉宇微微收拢，仍是看不透这个人。 其实她并不讨厌林怔，得益于他笔下的作品, 她讨厌不起来，加上他的外貌, 这些令他符合常理被原谅。 还有隐藏的一点，林嘉怡的后患说不定需要靠他解决。 僵持了大概五分钟。 门外传来动静，匆忙走动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宋乐抬头, 对视林怔，他单手撑着席凌名，似乎恍然不觉。 又过了0.5秒，响起拧动门把的声音—— 林怔有所感应，终于卸掉力气，换两只手抱昏迷的席凌名，宋乐一被松开，像配合他一般，垂下手别到腰后，同时拉开距离。 她疏展着腕骨，目视一位年轻的医生踏进门。 “林先生，能请你出去一趟吗？”医生满头大汗，焦急询问。 应该是关于席凌名的病情。 宋乐目光由门内穿过门外，席舰坐在长椅上把玩着打火机，侧脸显出些不常见的深沉。 这边林怔点头答应，而医生没请她出去，只让他跟着出病房。 ……宋乐才意识到，与席凌名无关，反而可能是关于林怔的。 记忆重放男人背上触目惊心的疤痕。 惊悚和奇异的美感。 受那么重的伤，安然无恙的几率不高，可见当初生死攸关。 席舰似是感知到她的目光，后脑勺侧过来，嘴角一勾冲她笑。 宋乐摆正手臂，没有避讳他的视线。 人见完了，是时候该走了。 * 12楼的会议厅，各个科组的主治主任全部到齐。 实木圆桌上十几位坐成一圈。 “病人已在手术室等候。” “秦主任，你有什么好方法？” “难说，看他的造化了，不敢说完全痊愈。” “病患家属要求除了做手术，其他的治疗方法均能接受。” “唉，他们将这个问题看得太简单。” “所有手术都有风险，风险才能换来性命。” “我倒觉得家属那边不是害怕风险，而是在拖治疗时间。” 另一头，实习医生送林怔到手术台隔壁的等候室。 医生请他在此稍等。 等人一走，林怔站起身，指腹贴合门把，冰冷的金属触感。 相隔一层门，细微的讨论声传来。 “他绝不可能活得过二十岁……”外面的专家断言。 话题中心的主人公，林怔又慢慢坐回，眉目寡淡得不能再淡，阖下眼脸。 * 凌晨七点，席舰送她回校。 “我这有份工资月入万，每天只需要花五个小时，节假日必休，周末双休的工作，要不要考虑一下？”席舰解开安全带，自带笑意的眼眸注视她。 宋乐正翻过《我们一起恋爱吧》后边没看的内容，果然找到几处标明引用网上流行的情话梗，食指搁在屏幕，她随口回：“具体什么工作？” “嫁给我。”席舰微笑，念出这三字。 宋乐脸色微沉。 “才给一万？”她讽刺。 席舰纵容她，唇角的笑披上一层温柔的色彩，“你想要多少？” “席先生”宋乐关了界面，“你不就想上我吗，不用打着结婚的幌子玩真心。” “和聪明人讲话就是省事。”席舰松了松领带，酒红色衬出侵略性，“但有时聪明人又不懂事。” “席舰，你答应过我去了医院就不纠缠的。” 男人被她逗笑，仿佛她说了个很好笑的笑话，身体稍微前倾，用低沉的嗓音，蛊惑心神似地：“是你给我这个机会纠缠你，承认你对我有好感这么难吗，杀人犯的女儿。” 刚扬出的手立刻被他接住，席舰歪头，喜闻乐见看她被惹恼的样子。 “没必要生气，这是事实，况且更难听的你也听过了。” 宋乐右手的几条血管微突。 “你又好到哪里去，离异老男人。” 老狐狸心平气和，“这不跟你挺配的么。” “您配不上。”她抑不住的戾气，刚收回的手又想挥起来。 席舰的表情管理依旧完美，“宁愿找个同阶级的男孩，没钱没势，跟着他辛苦半辈子再被甩？你是女生，都是被人追，不 分卷阅读44 应该择优选择我吗？” “我他妈要跟你说几遍，我跟你永远不可能。” “把话说死，也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她越怒席舰就越冷静，眼神藏着深不见底的征服欲。 “你很缺女人吗席舰？” “我确实挺缺像你这样的女人。” “这样很掉价知不知道，你不要脸追我的样子很掉价。”宋乐羞辱完，又强调一遍：“我说了，你跟我，永远不可能。” 席舰盯了她半响，瞧出她眼内的坚决。 不能逼得太紧。 啪嗒一声，他按下开锁的按钮。 宋乐立刻侧身下车，唯恐避他不及。 踏着未散去的雾，她回到宿舍楼，大门前枯萎的花瓣铺了一地，废弃的蜡烛四仰八叉。 正好打开微信，显示萌象象未读的一条信息： 【宋乐，你这几天躲一下吧，黄立毅扬言要找你算账】 宋乐回了个好，退出页面。 登录小说app，返回早上看到的第48章。 那一章的评论呈喷井式的增长，因为Lin罕见地在作者有话说里，除标注出处外，第一次提及无关作品的话： 我来到这个人间 见过最美的太阳 是你 28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29章^ 最新更新：20181021 22:25:03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炸出了不少粉丝。 【艹, 林林说的是谁？？】 【……我感觉自己要失恋了】 【想骂脏话, zqsg追的高冷男神居然有喜欢的人】 【听说Lin学历很高，之前不是扒过他是国内两Top里吗】 【楼上扯淡, 我敢打包票，Lin是女装男, 本质吸女粉罢了】 …… 食指往下滑, 她翻了几条就没了看下去的兴趣。 宋乐掏出卡, 嘀卡进宿舍门, 上到三楼，手机忽地震动。 她正拿钥匙插锁孔, 动作稍缓，一边开锁一边看手机屏幕。 是萌象象的消息。 【你回来了？我在东食堂】 宋乐回：【等会儿找你】 【小象：行】 宋乐轻轻推门，现在七点, 宿舍已经有两个早起的人。刚拉开一条缝隙, 薛时素尖声说：“别挡我，该到她搞卫生了。” “时素……这样不太好……”细小的女声犹犹豫豫地阻止。 宋乐手指撑门, 先探头扫了下宿舍内的情况。 薛时素穿着睡裙，嫌弃地捏着一袋垃圾，“走开, 让她彻夜不归。” 和她对持的上铺终是让出位置，低头有些局促不安。薛时素毫不客气地将那袋垃圾一股脑倒下床。 流出液体的奶茶、装满隔夜菜的饭盒、水果皮和快递袋, 宋乐静静地望着，望着自己的床单被垃圾占满，望着始作俑者嫌脏地拍了拍掌, 抽纸巾擦手。 “怕什么，她成绩好又怎样，性格冷得要死，活该被孤立。” 上铺沉默了一会儿，“要是她向导员投诉……” “她才不会，平时她连男生都不屑看一眼，导员也不会管那么多。”薛时素胸有成竹地断定，擦完手扔掉纸团，心情十分愉悦，一转身猝不及防见到宋乐站门口。 早上还没来得及开灯，阴影重，看不清宋乐脸上是什么表情。 薛时素被吓一跳，心脏那一刻都要骤停，旁边室友的头垂得更低。 “我没惹过你。”宋乐走近一步，语调冰冷，“为什么你对我戾气这么大。” “……什么戾气？我怎么了？你自己收拾垃圾不小心倒床上，怪谁？” 薛时素矢口抵赖。 这种无赖态度没办法沟通，她又不打女人，所以无解。 宋乐没再讲话，越过薛时素去阳台收衣服，连带背包一起进浴室。 脱掉内衣，前胸的肋骨清晰可见，宋乐往脸上泼了一把冷水，捋开湿掉的头发，看镜子里因为睡眠不足的眼睛，眼白的血丝小部分裂开。 用最快的速度洗完澡，宋乐擦头发出来，单肩背着包。 薛时素已经换上了短裙，打开小镜子化着妆，脸上不见丝毫歉意。 宋乐看了一会儿，开口：“我刚刚给导员发信息了。” 宿舍其余两个人在收拾书包，动作皆一滞。 薛时素涂唇膏，不以为然：“这点小事，你叫宿管都懒得管，更何况导员。” “嗯。”宋乐淡淡地附和，扫了一眼那张垃圾似乎又多了的床，隐隐飘散着臭味。 她有点轻微洁癖，懒得逼薛时素收拾她的床，不如直接换宿舍。 “真的要换吗，公寓的阿姨挺凶的，没什么特殊原因不能换。” 东食堂，萌象象吃完馅饼，咬着豆浆吸管说。 宋乐没胃口，只啃了个面包，慢慢喝着白开水，她思考着萌象象的建 分卷阅读45 议。 “你想让我忍？”宋乐说。 萌象象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不忍，我在这儿读不了几年，没必要忍一个极品。” 萌象象有些意外，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说：“是不是，你以后会退学？” 她不置可否，关注着手机，等导员回复。 “……你先别找导员，”萌象象还是说了，“有些老师很狗的，认钱不认人。” 宋乐抬眉。 “我被传流言那阵，去找过辅导员，她说是我的问题，让我自己解决。”萌象象无奈，坦白道。 宋乐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听不进其他，不发表意见。 “我怕你得罪导员，以后的日子被穿小鞋。”萌象象咽完豆浆，诚恳地说。 她安静地垂眼，两三秒后，说：“我会看着办的。” 萌象象以为劝她成功了。 早餐结束，两个人分开去上课。 宋乐直接逃了课，改去导员的办公室。 她学的专业设计类，管设院的导员是女性，鲁丽，三十岁左右，宋乐只在开学时见过她，平时不请假基本不会见到她。 老师八点上班。 宋乐算准时间抵达办公室，刚好鲁丽提包坐下办公椅，准备工作。 “报告。”宋乐屈指敲门。 “进来。” 她进去，见鲁丽正浏览着手机，没看她，“找我有什么事？” 但手机没有回复。 宋乐开门见山，把薛时素今天的所作所为条理清晰地讲了一遍。 “这种事犯不着跟我打小报告，去找宿管阿姨。”鲁丽轻描淡写地说，放下手机转到电脑。 宋乐顿了顿，控制情绪，说：“宿管说需要你的同意才能换宿舍。” “不是，你听不懂人话？我让你去找宿管调节，谁让你换宿舍了。”鲁丽不耐烦地抬头，终于正眼瞧她。 宋乐：“老师，我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室友恶意整我，还心安理得不道歉，我为什么不能换宿舍。” “如果换了宿舍你还是这样呢？”鲁丽双手搁在键盘，“多点包容，能尽量和好的就和好，她可能也不是故意的，你先自己想想哪里跟她有过节吧。” “……” 果然跟萌象象说得差不多。 不把学生当回事儿。 宋乐隔了十几秒都没再出声。鲁丽以为她听取教训了，挥手赶她：“没事你就回去吧。” “老师，申请书在这儿，签一下名吧。”宋乐拿出之前写好的申请书。 鲁丽皱眉，耐心已经到极点，说：“你耳朵不好使啊，跟你说了回去跟宿管谈。” “我觉得老师的耳朵也不太好使，明明我说了，是舍友故意针对，我没有惹过她。” 鲁丽被反呛了一口，恼怒：“你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懂不懂尊师重道？！” 宋乐抿唇笑得很美，“确实耳朵不好，不然我一开头就说了专业班级姓名，老师都没听见呢。” 随即扫过办公桌上的记勤册，导员那一栏，潦草得像鬼画符的字体，宋乐速记下签名的风格。 “……你！”鲁丽一开始并没认真听，本想敷衍了事，现在除了她的脸，对她的自我介绍和室友名字都不太有印象。 手下管着一个院四百多号学生，总不可能真的一个个翻照片找这个没礼貌的女生。 宋乐观察对方的反应，也猜到这层面，所以没停留很久，遮住姓名的申请书收回去，迅速离开。 * 阶梯教室，投影仪刚打开。 男讲师推了推眼镜，环视一圈，默数完人数，问：“差两个人，除了请假的姜衡之，还有谁没来？” 讲台下鸦雀无声。 “天文两个班的班长站起来，数一下你们班的人数，看看缺了谁。” 一阵细碎的讨论声，学生们交头接耳，小范围骚动起来。 五分钟后。 “老师，林怔没来。”一班班长上讲台说。 前排听到答案的学生，表情一致的讶异，下意识回头扫视。 本班平时就有注意他的女生，班长还没数人头之前，就和同伴小声交流着： “虽然很不敢相信，但我发现，好像就是他没来……” “林怔吗，我记得他总是坐靠窗的位置。” “对，他一般提前早到半个小时……” “好奇怪，是不是高数太简单，学霸没兴趣上了。” “不会吧林怔不像这样的人，姜衡之才是吧。” …… 校外的T字路口，姜衡之抱一盒航空模型，等着红绿灯。 他原本想逃课，后来想到奖学金，还是忍住冲动乖乖请了假。 不能肆意逃课的大学总是令人遗憾的。 姜衡之一边思维发散，一边盯着绿灯的秒数。 车辆逐渐减速，姜衡之是看车的 分卷阅读46 红绿灯，像瞧股票，绿灯停滞，红灯才是高涨的通行色。 绿灯一灭，黄灯闪烁一秒，他迈腿，视线挪到马路对面交通灯上晃动的绿色小人，不料意外捕捉到一位不该出现这里的人。 林怔？ 同专业的林怔，此时应该在上高数的林怔，恪守出勤早到的林怔，居然请假了？ S级可怕。 没准还是逃课的。 现在姜衡之心理活动是emoji里的惊恐脸，以及油画《呐喊》的人形。 姜衡之听宿舍的兄弟形容过他，“隔壁班的林怔，他啊，是那种生病也要爬着去上课的人，没有什么能阻止他学习的步伐。” “那他们班女生福利挺好的嘛，不像我，不能满足我们女生看帅哥的足够时长，愧疚。” 老大一个枕头砸过来，怼：“你算什么嵴薄玩意儿，林怔先不管女生，男生那边，起码是公认的真帅哥。” “直男审美！”姜衡之贫上了，抑扬顿挫，“男女审美有差异，我在小姐姐那儿很受欢迎的了解一下。” “滚。” 姜衡之自打那儿以后，就记住林怔了，几次上课无聊就研究他的后脑勺。 偶尔听到空降参观团里女生的窃窃私语： “后脑勺都这么帅……” “被他握笔的姿势征服了。” 29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30章^ 最新更新：20181022 00:45:11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然后就从人体研究变成吐槽大会。 你们也太不符合社会核心价值观了。 扯淡吧, 你们没看过他正脸会觉得他后脑勺帅？？ 我的后脑勺也很帅啊, 怎么没人夸我？ 姜衡之正腹诽着，马路对面的红灯一亮, 他起了兴趣，临时改路线跟上林怔。 沿着校区外的街道一直走, 姜衡之严密计算适合的距离, 并保持着。 视线一直追踪。 半路见他接了个电话。 “我在学校, 有课, 好，我下午去。”没谈一分钟就挂了。 姜衡之挑眉, 觉着林怔不愧是林怔，对亲友也是这种态度，一成不变的面瘫脸和公式化的答复。 绝了。 过第二个红路灯, 跟着他往地铁口走, 自动扶梯隔五个阶层。视野里一拐，林怔似乎察觉到, 转过头，姜衡之连忙举高盒子，没想到挡是挡住了, 放下盒子后扶梯滑到底，人突然不翼而飞。 ！？ 姜衡之的眉毛千变万化, 杵了一会儿，转了一圈愣是没发现林怔去哪儿了。 * 宋乐八点半回到宿舍，凭着那张签名伪造的申请书, 换到了混合宿舍。 一分配好，她就开始搬行李。 除了被子床单没动，其他的都挪了。 新宿舍有一个女生在睡，应该是没课，宋乐轻手轻脚地拆新的被套，展臂铺开。 弄完之后，她坐到桌前，打开电脑时，兜里的手机一阵震动。 来电号码似乎昨晚出现过。宋乐凝神回想，将前四个数字和尾四个数字对了对。 得出是席舰的答案。记起的同时翻了翻通话记录，确定无误后，毫不犹豫地秒挂、拉黑。 没过两分钟，另一个陌生的号打进来。宋乐瞟一眼，接了。 “我买了不少号，不介意你一个个慢慢拉黑。”席舰的声音跳进耳内。 宋乐：“……” 忍住再挂的冲动，她按Ctrl键，一边复制一边问：“席先生，又有何贵干？” “想约你出去。” “抱歉没空。” “我知道你在做一些违法的事……”席舰刚提，宋乐立刻停手，面前密麻的代码正一行行滚动。 “说吧，”她没心思费口舌，“你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现在她发现或许从一开始就用错了方法，导致席舰的胜负欲不熄反被激。 非要把她搞到手不可似的。 席舰在电话那头笑出气音，“没，凌名需要你，我想雇你当一个月的临时工，照顾他。” “怎么照顾，当他的保姆，还是陪他去上学？” “都行，反正除了你，谁也治不了他。”传来翻阅纸张的声响，席舰补充：“这事算我不守约，我会给你补偿的。” 后面语气正经了不少。 宋乐考量着，他又继续说：“不用着急，我给你两天考虑时间，到时候调整好自己的时间再给我答复。” ……料准她会拿课程来挡，没给她拒绝的余地。 “好。”宋乐懒得跟他说太多，直接掐断电话，放下手机揉了揉眉心。 * 下午去上课时，宋乐被提前到教室的薛时素堵住。 “你居然搬宿舍了？” 宋乐冷淡看她，不吭声。 “那你后台真硬啊”薛时素盯着 分卷阅读47 她白皙漂亮的脸，“出了名难搞的导员都被你搞定了，花的钱不便宜吧。” “没你给得多。”宋乐说。 薛时素一愣。 “塞钱贿赂导员，混班干部拿量化，听说奖学金也预定了你的名额？” 30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31章^ 最新更新：20181022 19:04:30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别乱泼脏水！没证据就不要在这胡说！”薛时素反应激烈, 手指颤着戳她的鼻子。 昨天随手一查的东西就查出惊喜, 鲁丽的确收过某个学生家长的钱，范围在五个班干部内, 宋乐试了一下，马上立竿见影试出了薛时素的心虚。 不是当事人也是知情人。 “那你有证据证明我贿赂导员了吗？”宋乐反问。 薛时素：“……谁知道你啊真是。”有些气弱的理亏, 薛时素死鸭子嘴硬, 手指拨弄着卷发, 下巴抬高姿态。 拐角外的人逐渐增多, 快到上课时间，薛时素嘴里迟迟吐不出反驳的话, 狠瞪宋乐一眼，垂下手忿忿地走了。 宋乐的脸色由始至终没变过一分，望着薛时素捏紧手机走的背影, 回忆刚才貌似遗漏的细节。 从见到她, 叫她出去，薛时素的手机……一直握在掌心, 姿势不是惯用握机壳那面，而是捏实了易脏的屏幕。 电梯叮铃抵达的声响自另一边楼梯口传来，男生们说笑嬉骂同时响起, 宋乐侧过头。 黄立毅恰好混在这一批乘电梯上来的学生中，阴沉着脸, 针对性的目光瞄准她。 消息收得够快。 宋乐抬脚就往教室方向走，途径楼梯口，又临时改了主意。 多次接触下来, 以黄立毅的性格，不排除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强迫她答应的可能。闹大了收拾烂摊子会很麻烦，她一直拉低自己的存在感，并不想过多引起无谓的关注。 宋乐扭头转进一间空教室。 上课铃余响刚放完，还有零星几个学生在收拾书包。 “宋乐，你昨晚去哪儿了？”脚步未停，教室的人还没散，黄立毅跟进来质问，口气冲得很。 她提着包，放上桌面，“我没有义务告诉你。”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晚！”黄立毅被她漫不经心的态度气到冒烟。 宋乐：“听好，我最后重申一次，第一我已经明确拒绝过你了，是你不听，第二昨晚你在宿舍楼下等着完全是个人行为，别把全部错安到我头上，说我鸽了你。” “操！”黄立毅只抓得到一点，“你他妈早就知道我在宿舍楼下等，故意晾着耍我是吧。” 情况果然如她所料。根本，听不进道理。 教室里剩余的人察言观色，见情形不对，识相地麻利溜了。 宋乐扶着拉链开一半的背包，耐性所剩无几，“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不尊重人，是仗着自己家里有钱还是不把我当人来看？” “懂不懂什么叫不识好歹，我追了你那么久，又是花钱花精力的，你倒好，把我的真心践踏在脚底。”黄立毅向前倾身，手用力地撑在桌上。 她顶了顶牙槽，说：“活该。”懒得再浪费时间解释。 火药瞬间被引爆，黄立毅面露狰狞，一把抓紧她的胳膊，头凑近欲强吻。 刀刃对准了他的鼻尖，黄立毅顿时清醒，急忙“刹车”。早料中他意图的宋乐抬眼盯他，从背包抽出的水果刀一错不错地控制着距离。 “……你什么意思？！” 宋乐保持缄默，咔哒一声收了刀，没等黄立毅悬下心，她毫不客气地往他肚子揍了一拳。 黄立毅捂着肚子蹲下，忍不住骂爹。 一拳就打趴下了，没想象中强。宋乐冷漠地看他耍疯，确定人无站起来的能力后，她拎包离开。 * 傍晚，萌象象提着两袋点心，来到五号女生公寓，上三楼，敲了敲宋乐旧宿舍的门。 “谁啊？”薛时素敷着面膜开门，一见是自己讨厌的人，环臂嗤了声。 萌象象自然地露出甜笑，微微晃动包装袋，“我是来替宋乐道歉的。” “干嘛，她让你来的？”薛时素走回自己的床，一屁股坐下，卫生间的舍友听到动静出来，上铺的另一个持观望态度。 “算是吧，”萌象象细心关上门，跟着踏进来，将小蛋糕放到公共桌上，“宋乐突然搬了宿舍，没来得及通知你们，她让我来送份点心弥补。” 嘴馋属性的舍友瞧过去，低叫出声：“是校门那家很贵的西饼店……” 萌象象从善如流，拿起一块递过去，“是那家没错。” 犹豫了下，女生的手碰到包装袋了，还要望坐床的薛时素。 薛时素：“吃呗，不吃白不吃。” 上铺的舍友本来挪动脚踝，打算爬下去洗手，听见薛意味不明的语气，停了动作。 “好吧。”捧住蛋糕的 分卷阅读48 女生只得点头，只是接过，生疏地先放到一边。 萌象象很快明白了谁是宿舍里的“老大”，也明了宋乐坚持换宿舍的想法，她继续展开笑：“这是宋乐特地让我买的，其实她人不错的，面冷心善，以后大家还是一个班，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换宿舍这件事，她有自己的原则，希望你们能体谅。” “行了行了，别把人想得那么坏，说得我们以后会孤立她似的，萌象象你先搞清楚，高贵的宋同学平时是怎么对我们的再说。”薛时素没领情，摆弄着面膜。 萌象象顿了一秒，余光注意到那张全空但残留垃圾的床，改口：“她今天应该走得太急，床还没来得及收拾，我来帮她清理。” 薛时素唇角上挑，没拦萌象象，任由她弄上弄下。 最后，床恢复到新生注册时的整洁，薛时素剥掉面膜，“这还差不多。” 萌象象洗干净抹布，叠成方块状，她习惯了付出劳动，所以不会太计较得失，说：“宋乐人真的挺好，那些小道消息和传闻都是假的，她不是那样的人。” “行吧。”薛时素用鼻孔哼。 剩余两位舍友也表态认同了：“嗯。” 萌象象保持着讨好的笑，慢慢退出宿舍带上门。 然后不知是谁说了句：“不愧是圣母啊，感动中国”。 她愣住，门因为惯力已经关上。 好像无论她贡献多少，都不配得一句感谢。 这个社会，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圣母这个词变成了优越感群体去嘲讽一个人的贬义标签。 萌象象眼眶微湿，下楼时又遇见认识的女生，她眨眼憋回去，重新扬起笑脸打招呼。 在萌象象走了没多久，三、四个扛着摄像机和拿麦的男人，和貌似瘸腿的黄立毅，来到女生五号公寓大门前。 值班的阿姨发现门外的不寻常，疑惑地走出监控室，“咋了你们这是……” 黄立毅不耐烦地打断，“我被你们公寓里的一个女生打了，已经报过警了，当地的记者过来调查真相。” 宿管问了黄立毅几个问题，对方像复读机一样重复自己被打的事，宿管没辙，只得在摄像头的注视下，根据黄立毅说的名字查宿舍牌号。 早上帮宋乐换宿舍的是另一位阿姨，还未更新宿舍名单，这位宿管阿姨没多想，给了原宿舍的门牌号。 不知情的一行人记下错的牌号，大剌剌地上了三楼。 三楼走廊上，身着清凉的女生们惊吓不小，一见陌生非纪检部的男人、尤其察觉到摄像头后，连忙躲开他们。 “现在我们正朝女方宋某的宿舍走去，据受害人阐述，女方收了大量昂贵的礼物，却一直对他爱理不理，等到正式告白，女方拒绝并羞辱，私底下还找人来教训，不仅把人打到胃出血，腿也被打瘸了……” 黄立毅满意地听着，更加卖力扮演着一个受害者。虽然是自己不小心撞门弄伤的，不算严重，但并不妨碍他将所有错归到宋乐身上。 谁让她出手动他，他就不信治不了她。 “学、学长？怎么了……”一敲开门，摄像机就怼到眼前，薛时素完全没料到这情况，吓得睁大眼。 黄立毅身后的记者不由分说地挤进去，摄像头野蛮地拍下女生宿舍的环境。 “宋乐呢？” 薛时素拢了拢睡衣，“她……还没回来，发生什么事了？” “她不止拒绝我，还找人揍了我一顿。”黄立毅很聪明，知道单凭宋乐，外人相信他被揍的可能性不大，干脆编造出一个莫须有的角色顶替。 薛时素闻言心疼，“啊，那学长你还好吧，有去医院吗你哪里被打伤了……” “先别管伤，我问你，宋乐人在哪儿？” 摄像头尽职地对准薛时素和里面不吭声的舍友，记录着。 其中一个刚吃完蛋糕的舍友踌躇几秒，终是开了口：“不知道，她一般门禁前才回来。” 记者随即建议：“你们可以打电话提前叫她回来。” 黄立毅附和：“对。” “好吧。”薛时素拿起手机，滑了一圈开学统一存的通讯录，“要是她问原因呢。” 黄立毅刚想讲如实说，身经百战的记者立刻否决：“不用，告诉她宿舍有急事。” 如果说这里有记者摄像头等着，没准人就逃了。 “……”薛时素意识到不对劲了，狐疑着，拨打前先开微信，发了条信息给舍友，才摁宋乐的号码。 打人是一回事，带记者过来拍摄又是另一回事了，真伤了哪有力气配合做新闻。 嘟了几十秒。 “喂宋乐”电话一通，镜头马上拉近，对焦薛时素，“是我，宿管阿姨让你提前回宿舍。” 一直呆上铺的舍友背对他们，编辑信息：【宋乐，是黄学长带了电视台的人过来找你】 “为什么是你来通知？” 薛时素讲得没头没尾，宋乐随口反问一句，膝上枕着电脑。 分卷阅读49 “反正就是有急事，你先回来……”电话那头劝着，手机屏幕上突然弹出一条信息。 宋乐瞟了一眼，暂时离开通话界面，拖下工具栏。 * 热闹的学生公寓里。 姜衡之花了半天时间拼完模型，精心摆好pose，准备拍照纪念，老大打完水回来，说：“今天旷课的人可算是回来了。” “敢问哪位英雄，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姜衡之一边拍，一边不忘捧场。 “林怔。” “卧槽”姜衡之惊得停了手，“所以我早上看到的不是幻影。” 姜衡之立马穿上拖鞋直奔林怔的宿舍，跑到尽头只有一个人住的那间宿舍，然后猛拍门，势必要解出今早的不解之谜不可。 “有事？” 林怔开了门，刚沐浴完的模样，头发半湿，眼神依旧曲高和寡。 “同学你好，我想请教一个问题。”姜衡之语速极快，“请问你今日北京时间八点零九分/身处何地？” “我在，”林怔说到一半停住，稍后继续，“过去的原点，一遍又一遍地出发，寻找正确的方向。” 姜衡之始料未及：“啊？” “您能换种说法么？”好吧，姜衡之承认自己智商不足。 林怔垂眸，额发挡了少许眉毛，“我不断重复搭乘同一辆公交车，历经每一个站，只想找到当初某个站下车的人。” 1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32章^ 最新更新：20181022 19:10:16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 姜衡之一时噎住。 “好的同学谢谢你的配合, 告辞。”随着走廊上路过的围观群众增涨, 姜衡之不敢停留太久，迅速溜了。 趿着拖鞋飞回自己的宿舍, 老大瞧他来去匆匆，说：“到底咋了, 一下子就不见人影。” 姜衡之捂住心脏：“糟糕, 有人向我分泌激素, 他的内分泌细胞这么调皮随意的吗。” “？？？”宿舍里的人全部朝他看。 姜衡之仰头捏鼻子, 用鼻腔音讲：“恐怖，老子今晚准做噩梦。” 宿舍另一头。 林怔向来是有问必答那挂, 仅有几面之缘的同学问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都会答，并没表露出太大情绪。 记得对方是同一个专业的前三名, 有过印象。关了门, 他坐回桌前，黑屏的电脑孤零零地看他。 林怔摁下指纹。 屏幕骤亮, 没关闭的文档页面一片空白。 今晚还没回学校的时候，出版编辑就打过一次电话，催他交稿。 “林老师, deadline是八号，时间只剩……” 注射器无声潜入血管, 针头在皮肤拱起一块，戴口罩的工作人员严阵以待，林怔目视某一处, “最近有点忙，会按时交的。” “那就好那就好”责编忙应道，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提了：“你有看昨天网上传的消息吗，关于扒你的学历是T大还是P大……” 这次打的剂量格外多，滚烫的灼烧感，沿着脉管一路流动，林怔顿了几秒，提着手机回：“没看。” “虽然说是小范围传播，影响不了什么，不过影视方那边希望在剧出来之前，先抄一波热度，作者人设或者开签售之类的。” 疼痛像电流蹿上筋骨，滋地炸开，工作人员已经预备压制他，林怔忍了，血管突裂的情况下他回：“谁放出来的消息？” 责编：“不太清楚，我起初以为是你三次元掉马，被认识的人知道了笔名。” “如果是这样”林怔按照对方的逻辑思考，“他们不用讨论我是哪个学校，因为本身就确定了。” 声音没有一丝颤抖，稳无起伏，记录症状的工作人员脸上闪过诧异，佩服他的承受力。 注射仍在进行。责编那边漏出些许谈话的人声。 “其实这事出版社不反感，”片刻，对方似乎统一了口径，回他：“如果你的高学历货真价实，这是一个很好的卖点，对书的销量以及改编剧的热度都有益无害。” 纵使说得再在理，也不能掩盖泄露真实信息的蹊跷。 他平时不与同学过多来往，专心学术，泄露笔名的可能性为零。当初签合同时，也是寄到学校附近的代取点。 “我只是个写故事的，不想以其他身份刷存在感。” 编辑懂他意思了，应了句好吧，匆匆挂断。 沾了碘酒的棉签压实皮肤，针管拔/出来，林怔接过棉签，止住血。 “会有后遗症。”工作人员说，“营养液会让伤口反弹痛觉。” 林怔：“时间多长？” “持续到下一次注射。” 2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33章^ 最新更新：20181029 20:33:11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林怔捏着棉签, 表情很淡, 说：“下 分卷阅读50 次换别的治疗方案吧。”他再不怕痛，也不能容忍任何一个影响学习的因素。 从升上大学这一年来他开始食欲不振, 尽管肚子干瘪，对必要的食物也难以下咽, 但因为常年锻炼的身体撑着, 他的体重下降量低, 在外人看来消瘦的痕迹不算明显。 身体这块一直是母亲来管, 他没去医院，听从安排到基地打营养针, 暂时维持体内运作的各项机能。 工作人员们沉默，除了基本要务，他们一般保持缄默。 退一万步来说, 定好的方案也不是他们可以决定的。 林怔其实明白这点, 清楚自己在母亲那儿没有话语权。家里的教导一直清晰，他所拥有的物质生活和学习环境, 建立在父母的财富基础上—— 所以他需要回报更多。 【看完本章有感，有时觉得林林三观好正啊，字里行间能看得出来】 【大大加更啊！！！】 【Lin到底哪间学校的？编人设慎重哦】 【林林我买了你所有的书, 你是我最喜欢的作者没有之一，未来可期鸭(*^▽^*)】 中午存稿箱自动发了最新章, 林怔那时乘地铁返校，登网页版扫了扫评论，地铁经过隧道, 黑玻璃映出他面无表情的脸。 与他同期的作者，写出头了以后基本不看评论，看不过来是一个原因，避免评论干扰创作思路是另一个原因。 也有热衷观察读者评论走向，来确定本章是否写成功的作者，他们通常是市场型，通过反馈掌握近期流行的热题材。 留言对林怔可有可无，因为通过前一系列已经积累了读者基础，而且他写题材只挑自己感兴趣的。 【Lin你很幸运+天赋，写第一本就火了，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命，不像我们这些小透明挣扎战战兢兢了七五年才小红一把，而且你还很年轻，等我们步入中年，估计你才刚出社会工作，作品大概能再升一个层次】同群的一位前辈曾这样评价过。 地铁走走停停，此时播报下一站是西苑，林怔拉着吊环，点开wap里的文档，一万多字构建完善的大纲，目前大纲进度条进行到三分之一；每一章的内容他会提前写好细纲，以确保主线和情节的完整连贯性。 全神贯注地投入大纲内容中，附近座椅上一位女生观察他良久，盯着像要盯出洞。 旁边的同伴手肘撞她，咬耳朵糗几句，女生羞涩地笑。 被怂恿去向人家要联系微信，不一会儿东站到了，林怔收起手机出站，全程目不斜视。结局来得太快，女生怅然若失，目光念念不舍地追着他的背影跑。 * 宋乐扫完那条宿舍发来的信息，回了薛时素一句再见，挂断。 还没开始想对策，又有电话打进来。 “考虑得怎么样了？”席舰的新号码。 卡这个时间点。宋乐抬眼打量周围环境，“你是不是找人监视我？” 席舰只是笑，不否认。 “你是变态吗？”宋乐说。 “当然”席舰总给她一种逗宠物的错觉，“当然不是，只不过正好知道你的一些近况，我在凌名身边放人，选中的人总得要知根知底吧。” “那换人吧，我考虑完了。” 把监视说得冠冕堂皇，她懒得反驳了，多说无益。 席舰：“确定？报警抓你的那个男生可没这么容易放过你。” 仿佛配合他那句话出现，手机收到今晚的第二条短信。 【宋乐，鲁导员也来了，已经转移到新宿舍蹲你了】 3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34章^ 最新更新：20181023 20:58:36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你躲得了一时, 躲不了一世。”席舰仿佛知悉她这边所有的情况, 胸有成竹：“宋乐，只要你一句话, 我帮你解决一切。” 宋乐静默，站着没动, 观众席下的篮球场仍在上演追逐球的战役, 其中一个男生没接稳, 篮球脱离控制朝她飞来。 如果没有席舰, 她能解决黄立毅，如果没有其他人介入, 她能应对导员。 但要是两者联合到一起。 不像篮球想躲就可以彻底躲开。 她伸手接住，顺着冲力往下掂球，那个男生三步并两步跑上观众席, “谢谢, 你是哪个院的啊？看你每晚都在这儿。” 宋乐递给对方，先回席舰：“好, 你帮我搞定他们，明天起我去照顾席凌名。” 她这几天也一直在想怎么才能真正摆脱席舰，一味的躲避完全没用。 “终于想通了。”席舰预料到的语气, 话里的笑意明显。 宋乐皱起眉，掐了电话, 拒绝搭讪的男生： “抱歉，我有男朋友了。” 男生脸上的笑僵住，“……好吧。” 宋乐从包里抽出纸巾, 擦掉掌心的灰尘，然后收拾东西。 回到宿舍，通 分卷阅读51 过新舍友得知，还有记者来过，扛着摄像机把她的床位拍了一遍，后来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导员有说什么吗？”宋乐只问这个。 “好像让你明天去办公室找她。” 宋乐嗯了一声。 第二天早上起来，记者进女生宿舍的事传到萌象象那边，六点给她发了十几条消息。 宋乐点开，扫到一条有“黄立毅退学”的字眼。 【听说是家里人逼着退的，昨晚东西没收拾就办好退学手续了】 【记者的事怎么算】宋乐撑床起来，回一条。 萌象象没回消息的间隔，她去卫生间洗漱，出来后瞄手机，萌象象回了：【不了了之吧，我本来还担心黄立毅报复你，他找记者准没安好心】 宋乐事后回想，大概能猜到黄立毅打的算盘，【他想借舆论来对付我】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过分，恶人先告状，还有一点我也很生气，现在我们院里男生到处传你被包养的八卦，其中包括一个曾经追过你的男生……】 宋乐绑着头发，镜子里的脸有点水肿，眼底的疲倦显得没精打采，也是别人常说她的冷。 她有时会想，如果长得稍微普通一点，在人群的存在感低，是不是受到的恶意就会少一些。 【没必要理他们，嘴长在他们身上，管不了的】 但萌象象心太善，纠结这件事：【可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啊，那些人诋毁你不需要付出任何成本，受伤的只有你】 宋乐第一次跟人聊这么多，平时惯用的句式变成文字意外地硬邦邦，她犹豫两秒，加了语气词：【没关系，你别纠结啦】 这条一发，宛如石沉大海，萌象象没再回复。 八点宋乐准时到导员室，没看见鲁丽，办公桌前换了一位面生的老师。 “这位同学有什么事呢？”那位老师注意到门口的她，柔声问道。 宋乐环视一圈，确定个人办公室没找错，说：“我找鲁丽导员。” 那位老师诧异，“班主任没通知你们么，鲁导员已经辞职了，她的工作由我代接。” 宋乐及时藏好情绪，装出正常人惊讶的反应，“原来是这样。” 离开教学楼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两下，两条消息。 【小象：对不起啊你那条太萌啦我好久都想不到该回你什么0.0】 第二条是席舰： 【还满意我为你做的吗，今晚见】 * 下午只有一节课，四点到教室时，宋乐察觉到与平时不同的氛围，她一进来，教室瞬间安静，人人表情忌惮。 薛时素前后对比最鲜明，整个人像转了性变得内敛，虽然宋乐不清楚昨晚的信息有没有她的一份帮忙，但短时间内，讨厌不会这么快消散。 女生这边表现更明显些。事发现场在女生公寓，消息传遍整栋宿舍楼也不稀奇。 宋乐如常上完这节课，在席舰过来接她之前，先把程序和更新写了。 而且为了避嫌，她跟席舰约在校外几百米处的车站见。 “你的衣服来来去去就几套，看着气色不行。”一上车，席舰驶动车子，“迫不及待”地点评她的衣着。 这次宋乐没带背包，天气转凉改穿了一件纯灰长袖，透过后视镜自审视，对比西装革履的席舰，是有点素。 “嗯。”她敷衍地附和。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善变？”男人被她接近顺从的表现逗笑。 宋乐：“嗯。” 席舰是真觉得她好玩，眯着眼睛打量她好一会儿，说：“如果以后不出意外，周一至周五在这个点上班，周六日早上从八点开始。” “嗯。” 男人嘴角的弧度越发变大，手握着方向盘忍笑。 宋乐只有在红灯停车时会望他。 霓虹灯照在男人脸部皮肤的一小块，仿佛实验品的小样，透着玻璃质感的红光。他不时瞟向后视镜的目光，仿若明星拍时尚大片找镜头。 出众外表和优越地位都有了，他还会缺什么。 席舰喜欢的到底是她的脸还是性格，还是征服一个女人的过程？ 她会知道的。 到医院后，席舰没跟她进去，“我还有事忙，”他的视线落在医院大门，身上裁剪得体的西装有充分的说服力，“凌名就交给你了。” 宋乐有些意外，隔着车窗和他对视。 他这算专程送她一趟？ 男人恰到好处地微笑，眼角易露皱纹，但他懂得用笑来化为冲击力，击倒商业对手或者女人。 身经百战段位怎么会低。 宋乐没回应，他也不多说，直接驶车离开了。 十分钟后，住院部顶层。 “别再来烦我了，滚开啊！” 宋乐敲门进来，首先耳闻席凌名暴躁如雷的嗓门，她眼脸一扫，小魔王坐在床上吊着输液袋，病床旁站着两个人，看打扮应该是护士和护工。 分卷阅读52 席凌名正气呼呼，突然毫无征兆见到宋乐，变脸迅速，马上扁嘴哭诉：“姐姐，她们欺负我！” 宋乐：“……”两位医护人员如履薄冰，不敢吭声。 “呜。”席凌名掐一把大腿，挤出眼泪让演技更逼真。 宋乐兴趣不大，当看猴子耍戏，讲他：“小戏精。” “姐姐你在说什么呜呜我听不懂。” 她揉了揉眉心，挑座位坐下，视线落到护士手里疑似配好的药，问：“他需要吃药么？” 护士点点头，神色紧张。 席凌名擦掉鼻涕，继续抽噎：“我不要吃药，西药黏糊糊一坨白浆，难吃死了。” 宋乐：“你不吃我走了。” 小霸王光速扭头，恶声恶气：“快喂我吃药！” 护士被他猛然拔高的音量吓一跳，忙不迭拆药，一旁的护工手忙脚乱地倒水。 药和水送到小霸王嘴里，他半是施舍半是嫌弃地吞进肚子。 “我吃完了你们快滚……快走啦。”席凌名上下张合咀嚼，鼓着腮帮子，本性奶凶秒变撒娇鬼。 护士和护工皆被吓得不轻，收拾干净立刻撤离，这几天下来她们可算见识到了这位富家少爷的喜怒无常，川剧变脸都没他快。 “姐姐，我手疼，针扎得我好疼啊。”无关人员一走，席凌名就冲她撒娇，少年音又软又嗲。 上次太凶了把姐姐吓跑了，这次要换个套路。 宋乐不为所动，“你不去演戏可惜了。” 这小孩跟席舰不愧是父子，都很懂利用外貌优势迷惑人这一套。 小恶魔披上天使的皮和性格，穿着病服，体态赢弱，确实惹人心疼。 她漠然地看着，思绪飘到似曾相识的人。 之前与爸妈来往的伽叔，家里也有个孩子，如果没得病，应该比席凌名大四岁。 现在席凌名大他一岁。 伽弟永远停在九岁的年纪，没再醒过来。 宋乐上次轻易放过席凌名，不排除这个因素的潜意识影响。在她初二那年从爸妈入狱到伽叔失踪，她想过为什么伽叔拖欠很久的医药费后来短短几天就能还上了。爸因为钱错手杀了人，造成故意伤害罪，妈知情隐瞒成了帮凶，这一切真的跟他没关系吗？ 她承认爸妈是做错了，但她更在意明明有疑点的人却能逍遥法外。 “姐姐——你又不理我——”席凌名一个字一个字拖长音，念咒烦她。 宋乐拉回思绪。 “我已经答应你爸爸，以后每天来陪你，周六日时间会多一点。”她说，眼内蕴了点温度。 席凌名瞳孔紧缩，肉眼可见的兴奋，“真的吗哇——”只差没乱蹦了。 “如果你能按时出院，我会有更多时间，或许可以带你去玩。” “好啊好啊”席凌名捧脸，开心得能炸成烟花，下一秒忽地急刹车，“唉……妈妈不在，好久都没人带我出去玩惹……” 小戏精难得一见的垂头丧气，低着头，脑袋头顶璇儿冒出来。 宋乐：“如果没记错，我记得网上报道过放学接送，你当众推开了亲生母亲的热情拥抱？” 席凌名：“还不是因为她涂太多粉……没有啦是我那时没看清妈妈。” “嗯，时候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十点再走。”宋乐没揭穿他。 席凌名却不依不饶：“还早着呢，姐姐你坐近一点嘛。” 宋乐摇头。 后半段晚上席凌名一直磨时间，大有不想让她走的意思，席舰过来接她，才赶在门禁前回到宿舍。 宋乐舍了工资，跟他提了找伽叔的条件。 席舰习惯性捻着未点燃的长烟，“宋乐，你想好了吗？欲望是无休止的。” 只要有任何一丁点苗头，我就能一步步养大你的欲望。 “我有分寸，这个条件就当工资。” “好。” 席舰笑着应，打火机啪嗒关阖，点燃一支烟。 落套了。 4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35章^ 最新更新：20181029 20:45:12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连续一个星期照看, 有她在, 席凌名配合医院的药物治疗了，同时也聒噪了, 天天嚷着要出院。 宋乐心如止水地旁观他闹。 几次下来小霸王发现这方法不奏效，转而展示劣拙的魔术手法。 绕着手指卷橡皮筋, 没绕好弹出一根。 “噔噔噔！”席凌名忽略掉膝上的皮筋, 自动配音, 假装魔术变成功了。 宋乐：“你开心就好。” 席凌名瞬间脸跨, “你都不笑一下支持我。” “不好笑，”宋乐一般懒得动表情, “不想笑。” “……姐姐，你不爱我了，人家还怀着你的孩子。”席凌名戏瘾发作, 摘了输液袋, 小心翼翼爬下床，注意着埋吊针的左手 分卷阅读53 , 龟速挪动。 席凌名走到她跟前，捣鼓出包子脸卖萌。宋乐迅速收起手机，防止他窥屏, “堕胎吧，不值得。” 这几天无论小魔王怎么胡说八道, 她秉着职业道德，全都接梗了。 “这样不好吧。”席凌名想蹭她怀里的心思昭然若揭，“让爸爸知道他会打断我的腿dei。” 眼见小孩往她那儿倾斜, 宋乐指尖碰了碰垂落的输液管，小魔王马上夸张地嗷一声，连忙挺直脊梁。 “安分点，回病床歇着。”宋乐拿长辈的架势压他。 席凌名瘪嘴，委屈巴巴地：“你不陪人家玩，天天呆病房里我快发霉了。” “医生说下个星期没意外就可以出院，再忍忍。” “我不！”席凌名的眼泪啪嗒掉下来，“我都被关两个月了，呼吸不到自由的空气。” 又来了。 宋乐面色冷淡，在戏精开演之前，说：“不准哭，哭一次我提早一小时离开。” 鼻涕嗖溜缩回去，眨眼的时间，小魔王的哭包形象收得炉火纯青。 教科书般的演技。有时真觉得席凌名不进演艺圈浪费天赋。 宋乐稍微满意，给了个甜头，“到时候出院，只要我有时间，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 “好哒，说话算数哦，不然是狗，汪。”席凌名又笑得像个傻子，垫着脚转慢速版的圆圈。 这种总是刻意卖蠢的表情动作，不得不说还是奏效的，她不吃这套也没戳穿他。 小孩子纯真的样比较顺眼。 终于熬到第二周的出院时间，恰逢周六。 席舰过来接人时，席凌名已经不认他，手紧紧裹住宋乐的食指，怎么甩也甩不掉。 “这样看着像一家三口。”席舰没介意，笑着伸掌递给儿子。 席凌名啪地打掉他的手，“明明是姐弟和一个老父亲。” “我可没这么大本事，没过四十就有个十八的女儿。”席舰纵容自家儿子说屁话，嘴上不轻不重地揶揄，一双眼睛则盯着宋乐。 宋乐掀眼皮看两个大小不正经的，伸手掐小不正经的腕骨。 小霸王反常地没尖叫，默默松了手，乌黑的眼眸透着哀怨。 在老头面前弱下来就糗大发了。 席舰假意咳嗽，借着身高挡住宋乐，“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家，你看好凌名洗澡吃饭。” 宋乐点头。席舰昨晚发了不少她想要的信息，人已经逮到，押送去警察局，现在接受审问中。 在席舰的帮助下，不管是学校还是耿耿于怀的往事，都变得轻松明了起来。 父子俩上车后，宋乐张开手掌看，似乎只要合拢掌心，就能握牢权势的力量。 权势对人的巨大吸引力从来都不会落伍。 * 抵达新房子，席舰公事在身，叮嘱了儿子一些有的没的话后，让司机开车库另一辆车，赶外地商谈合同。 “臭老头终于走啦，幸福是姐姐你在我身边。”席凌名言溢于表的高兴。 小霸王故意说有槽点的话引她注意力，一边叽叽喳喳一边进屋子，待穿过玄关，宋乐看清房内装饰，微微一愣。 装修格局和之前的别墅一模一样。 席舰名下的房产众多，他自己讲的，这次换住市中心的房子，一方面是考量靠近席凌名的初中，另一方面，席舰跟她说，别墅见了血就不能再住。 不排除席舰这样说勾起她愧疚的心机，几个月前她干下的蠢事，确实伤害了一定的人；但无论重来多少遍，她也不会后悔当初的做法。 人要活命，必须得自私。 “姐姐别发呆了，快来帮我洗澡~”席凌名扯扯她的衣角。 宋乐一顿，缓缓抬起眼，看不知何时站上高凳的小霸王，“你说什么。” 席凌名秒怂，俯视人也没气势，手脚并用爬下了凳子。 等小魔王安分乖巧地进了浴室，宋乐随便找了位置坐下，目光落到墙上的抽象画。 与印象中别墅里的那幅，几乎分毫不差。 从席凌名见怪不怪的反应看来，好像早对席舰这种操作习以为常。 宋乐有些意外，席舰是一个……恋旧的人。她向来估人很准，席舰给她感觉是万花丛中一点绿，不会对一样事物超过太长的时间眷恋，所以她才由始至终地坚定拒绝席舰，为的是耗光对方的兴趣，恋旧这点超出她预料。 十分钟后，席凌名披着睡衣哐地跑出来。 “姐姐我们去找林怔哥哥玩吧，给他一个惊喜好不好，他最近都没来看我了，想他想他。”小魔王似乎临时起意，脖上的泡沫没洗净就出来了。 宋乐刚刚点开过连载瞧了一眼，现在突然被提真人，依然面色不改，“不来探望你可能是忙学业，别贸然打扰。” “不要！你答应过我的，我想去哪儿你都会跟着！” 宋乐思忖两秒，暂时找不到其他转移小魔王的兴奋点，遵守承诺 分卷阅读54 ：“……行，你先去把衣服换好，把桌上的面和药吃了。” 席凌名乖乖照做，用叉子卷面条时禁不住喜滋滋地想，终于可以和乐乐出去约会啦，见完林怔哥就可以继续忽悠乐乐去别的地方玩啦。 此时此刻，他全然忘了还有林嘉怡的存在。 真正到了出门，席凌名穿得精致时尚，仿佛缩小版的巧妙穿搭模板，宋乐扫过一眼，对比自己则黯然失色，小孩照镜子上瘾了还张开手朝她噘嘴：“要亲亲~” “打滴还是坐地铁。”宋乐摁下矮自己半个头的脑袋问。 “好的给你亲亲mua……”小霸王对自己说，过了会儿认清事实了，蔫了吧唧地回：“打滴。” 周末上午的车流较少，他们乘车很快抵达了目的地。 席凌名压抑了许久的爱玩天性，之前在医院被看得太紧，现在一下车，隐隐冒着撒腿狂跑的倾向。 “林怔哥哥的教室啊，应该是那栋楼，就是那栋楼姐姐你看到了吗？”他朝天一指。 宋乐：“近视，你带路吧。” 校园内抱书的学生成堆出现，宋乐还好，先见之明带了口罩，明显不是学生的席凌名太扎眼了，路人们频频回头瞧。 后来经过未名湖那边，著名景点的人太多，她和席凌名走散了，打电话又显示无人接听。 宋乐一边继续拨号码一边原路返回，打到第五次小霸王还是没接，她回到其中一个校门站了几分钟。 想过很多办法最后都否决了，她实在不喜欢往人群中闯，席凌名也不小了，没那么容易走丢被拐，想玩的心一时半会不一定拉得他回来。 宋乐把所有可能考虑过一遍后，给席凌名发了条信息，让他玩够去校外的地铁站找她。 接下来剩余大半时间不知该如何处理，她平时的兴趣有限，除了技能没其他涉猎的爱好。 站立了一会儿，宋乐没开地图，顺着人少的路径随便走，继续参观分散在马路两边的校区，她进了物理楼，学生寥寥无几，第一层只有长而空的走廊，每扇门紧闭，整栋楼万籁俱寂。 宋乐会看门上的字样，多是老师的办公室，偶尔有自习室，灯开着人坐在角落里。 很偶然的一个瞬间，她的视线擦过半开的门缝，在里面瞧见一个戴着眼罩的人。 侧脸熟悉。 她认识的人就两三个，其实没推开门之前心里就猜到了。 是林怔，室内只有他一个人，坐在第四排，眼罩盖得严实，连带眉毛也盖住了，双手放在桌面叠放，整个人呈现出雕塑般的静止；他这间自习室临近卫生间，隔壁一阵淅沥的水声传来，宋乐猜测大概是他的同伴，目光扫到桌上，平放的纸册证实了她的猜想。 【问题：最近是否食欲欠佳？答：对】 【问题：关于生理欲望呢？答：无】 …… 像身体调查问卷，问题由电脑打印，答案则是手写记录。 她看过林怔的草稿字迹，记录的人不是他自己。 浏览到最后黑体加粗的问题。 【简单概括一下你近来总体的心理状况。】 回答的字体远远优胜上面略显潦草的，截然分割开一条界限。 宋乐扫完，抬头看回他。 书写流畅的圆体英文分段写着： 【I always hunger， or always feel tired， or both of.】 5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36章^ 最新更新：20181101 13:34:36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林怔是醒着的, 刚才她进来的时候, 他有所预感地侧过脖颈，动作幅度很小。 估计把她当成卫生间的那位了。 宋乐仔细地端详他的黑色眼罩, 视线一路下滑，他被遮挡了双目显得鼻唇更为立体, 下颔线是绝笔, 坐着一动不动, 本身构成了一件浑然天成的艺术品。 桌上还摆着手机, 方向反了，宋乐轻轻挪转, 这才看清屏幕上的倒计钟表。 她碰手机，长袖的布料不小心垂落到林征的手背。 几乎始料未及的一瞬间，他毫无预兆地、精准地抓住了宋乐的手腕。 “你是谁？”他抬头, 凭直觉抬到她的方向。 粗暴而克制的力道。 宋乐微愣, 见他顺着腕骨往上移，一声不吭地捏紧她的袖口。像进一步确认某样事情, 他的指腹摩挲着袖子，手机屏幕上的倒计时剩十五秒，十四秒……她陡然反应过来, 林怔通过衣服料子发现了破绽，之所以不摘眼罩, 跟那个计时器有关。 没到时间他不能摘眼罩。 第十三秒。林怔没听到答复，一手慢慢握牢，另一只手绕到脑后, 这一套动作做下来无声又流畅，蓄势待发。 宋乐看懂眼罩对他的限制后，指腹瞄准他脆弱的关节攻击，迅速挣脱。 分卷阅读55 那一瞬她并没有思考太深，脑海只有一个念头，逃。 成功挣开以后，她快步逃出自习室，往卫生间的方向跑。 心里同步默念倒数十秒。 数到五时跟卫生间里出来穿衬衫的男人擦肩经过，宋乐眼神一变。被看见了，女厕躲不了太久。 掌心猛地撞开走廊上一扇门，缓冲了速度，里面没人，时间紧迫，宋乐顾不上其他，当机立断躲进去带上门。 林怔发现是她又会怎样？为什么她下意识就想逃避？ 宋乐背靠着，微微上仰，曲着拇指揉揉眼廓。 胸腔中的呼吸渐渐平稳。 看上去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实际答案离得很近了，只是她不想面对。 ——我不信任何人。 为得这个结果，反向逆推，所以她不会付出真心。 所以一开始的接触直接掐掉，免得泥陷。 真正冷静下来以后，宋乐侧耳，凝神细听，门外的脚步声渐渐明确。 “你在找什么？” “……” “是认识的人吗，林怔？” “不是，”他的声音一下子就能听出来，顿了顿继续说：“我们回去吧，待会儿她会来检查。” “我刚想提醒你这件事，你晓得就好。” “嗯。” 脚步声远了。 宋乐按在门面的手慢慢地滑落，室内未开灯，一片昏暗，听力在这时格外敏锐。 门外没多久恢复原本的寂静。 保险起见，宋乐打算再等几分钟，从兜里揣手机，扫一眼消息栏，席凌名仍没回复。 时间也不早了，今天重心是小魔王，她又发了一条消息，催命call人。 【什么时候玩尽兴？】 这边席凌名莫名打了个冷战，现场有观众，他缩脖子演了一回。 等看了手机消息，又起掐脖子作索命状。 妈呀她怎么这么凶，说什么都像驼着个冰箱。 “小弟弟你好可爱，有家长陪同吗？”附近的路人被逗乐，弯腰问他。 席凌名一看对方没宋乐漂亮，嫌弃地扁嘴，下一秒又摆出无辜脸：“有啊，我女朋友陪我来的。” 留下路人一脸怀疑听力的表情，他暗爽，蹦跶着溜走。 * “什么时候，我跟你说过那个方法不行。” 宋乐正要推门出去，外面的人声及时阻断她的动作。 一男一女在交谈，距离这道门极近。 “不用再说了，实验还没成功之前，切勿过早下定论。” “何夕，你忍心让他当牺牲品？”男声挽留，语气透着难言的复杂。 宋乐抬了眼睑，这个名字，她有印象。 6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37章^ 最新更新：20181101 21:20:09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但这与她无关, 宋乐转了几个念头, 止住思维的发散。 女声迟迟未回应，男人接着说：“你会后悔的。”这时宋乐已经在看手机消息。 小霸王回她了：【我来啦我来啦】 五分钟后, 宋乐终于离开那栋空荡荡的楼，天色微暗, 她调整了一下口罩的位置, 忽略保安投来的打量目光。 “又说你等我, 骗子。”席凌名多动症一般, 站校门等得不耐烦。 宋乐在想事情，嘴角闭合, 没理他。 席凌名很不满，叉腰想撒气，脑瓜子又灵机一动, 于是改拽她的衣角, 语气委屈：“刚刚有个人撞疼我了。” 路口车辆流动，宋乐的思绪仍在游离, 视线跳过席凌名，落在某一辆计程车上。 她开口：“其实你不用费心思讨好我。” 席凌名有点错愕，眉毛跟着动。 宋乐垂眸瞧他, “你爸雇我来照顾你，只是雇主关系, 等你病好了我就会离开。” 就在刚才她突然意识一件事，不管是席舰还是席席凌名，都在有意无意地拉拢, 跟她关系越来越近。 “干嘛讲这种话？”席凌名挠头，脸色微妙地变化，“你见过谁了啊？” 宋乐没跟他说太多，抬手拦计程车，“先送你回家。” “你是不是见到林嘉怡了？我就知道，她暗恋我，所以赶你走！” “……”宋乐顿一顿，有些意外他突然提到林嘉怡，反问：“你刚才见到她了？” 观察席凌名垂头欲盖弥彰的反应，宋乐说：“你用她来转移话题的对吧。” “……去看她出丑而已，哼，爸爸说你跟林嘉怡都是一中的，你肯定知道她的成绩考不上林怔哥哥的大学。”席凌名毫不掩饰对林嘉怡的厌恶。 “我跟她不熟。”宋乐面无表情，“现在你可以回去了吗？” “哼。”席凌名扮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看吧，他还是成功转移话题了。 回程的路上，席凌名活像害怕失宠的麻雀，叽叽喳 分卷阅读56 喳跟她描绘林嘉怡有多糗。 “我跟你说跟你说哦，林嘉怡今天上选修课被我逮住了，哈哈哈老师点她起来做小组代表，然后被别人揭发她啥都没干，连报告都没不会写，我还听到她的一个同学小声说她开学一个月了，进度就没跟上过哈哈哈。” 小魔王仰头大笑，牙后槽和鼻孔清晰可见，前面的司机憋着笑。 宋乐：“很好笑吗。” “不好笑吗！”席凌名笑容瞬间消失，恼怒。 “低级。” 席凌名恼羞成怒，宛如气炸的球，两边腮帮子鼓得饱胀。 不一会儿终于安分点了，这小孩又打起歪主意。 随着车身摇摇晃晃，席凌名的脑袋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时倾向邻座的宋乐。 宋乐看在眼里，反正打算撇清关系了，随他任性这半会儿。 席凌名一开始还不信，等真的挨着她的肩膀了，眼睛唰地变亮。 想再进一步搂腰，被打了。 席凌名拉下脸，头又往那边压了压，揉自己红肿的手背。 * 席凌名暂住的房子只有他一个人，席舰这段时间经常出差，来房子的次数有限，为此席凌名死缠着让她过来陪住。 “做梦。”席凌名一天不去上学，宋乐就得一天照顾他，冷静地怼回去，掰开得寸进尺的手指。 “呜呜我真的好怕，好怕鬼来搞我，住着大房子的单身汉这么危险。” “换你爸可能会有这担忧，你就免了，别新学一个词就乱用。”宋乐帮他收拾丢得满地都是的书。 席凌名不乐意了，伸脚，故意踩中其中一本辅导书。 坏脾气表现得淋漓尽致。 宋乐停下手头的动作。她一直知道这小孩脾气差得无可救药，只不过现在他还算喜欢她，所以愿意藏起来，戴上面具装天使。 “就算你把药扔了不吃，身体也会慢慢痊愈，能出院说明你的病情并不严重，装得了一时病人，装不了一世。” “哼。” “你爸给的酬劳很高，我愿意惯着你，但不代表我喜欢你。” “只喜欢臭钱的坏女人，哼。” “这样想就对了。”宋乐微笑，说：“你没有钱，走在街上我都不会看你一眼。” 席凌名：“……” “哼”他撩下狠话，“你等着，我总有一天让你跪下来叫我爸爸。” “用不着有一天，现在就满足你。”宋乐不紧不慢地念出那两字。 席凌名看得一阵火大，根本没有那种报复仇人的爽感，气得牙痒痒。 “……你就是想让我生气然后炒你鱿鱼，这样我爸也不能留你了，哼，当我傻子。” 宋乐唇角残留着笑，倒不是讥讽，只是觉得小孩一直用同一块鼻孔哼挺逗。 “你再哼一声来听听。” “哼，你叫我哼我就哼啊。” 她没再说话，席凌名卖完蠢又放话怼她，“你等着瞧，我背后千军万马还有军师，迟早把你拿下。” 换来宋乐毫不留情的一记敲。 “未成年就别整天惦记着龌龊的东西。” 席凌名扁嘴，戏没落下，凶狠的眼神浮现几秒，而后藏得严严实实。 * 周六，萌象象约她出去吃饭。 【小象：我生日到啦，我们明天去吃一顿好的庆祝！】 宋乐认真看了信息三遍，拨通席舰的电话。 “难得主动联络我，这次有什么事？” 宋乐开门见山：“请假，明天有约。” “男孩女孩？” 她不吭声，席舰识趣地回到正题，“恐怕不行，我已经辞退凌名以前的保姆了，现在除了你没人照顾他。” “你见过老板求着员工说别请假我就你一个员工能工作的情况吗？” “亲爱的，我以为你心里有数，在你接下这份工作时。”席舰没退让。 “你觉得我不敢旷工？” “嗯”席舰笑，“我也敢让人放走你那位叔叔。” 席舰的意思很明确了，没得商量。 “万一有其他情况，我是不是断了腿也得爬着去服侍你儿子？” 席舰：“你有力气的话，我不介意。” “……” “席总，投行发来一个VC项目……”席舰那边传来杂音，宋月没耐心，干脆挂断。 萌象象又发来一条消息：【乐乐对不起啊，我忘了你得兼职，要不这样，我跟你一起去，等你教完孩子我们就去吃饭。】 对方生日，宋乐没有扫兴的理由，答应了。至于席凌名的感受，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这谁啊？？脸这么大？”席凌名垫着抱枕玩手游，一眼锁定进了家门的陌生女人。 他近来不走天使人设，既然姐姐不吃，他就懒得装了。 萌象象自己家里就有弟弟，习惯了跟小孩子相处，没有生气，温温柔柔地笑，“乐乐，你教的小孩长得好漂亮，真可爱。” “乐你……”席凌名正要喷脏，被宋乐警告 分卷阅读57 的眼神一刮，吞了回去，“乐什么乐，叫得那么亲密干嘛？” “对不起了小少年，叫乐乐很好听，乐乐好不容易才同意我这样叫她的。”萌象象笑眯眯，有心逗他。 席凌名心里直翻白眼。靠，真不要脸，挑拨我和姐姐的关系。 宋乐了解席凌名，看表情就知道他不待见萌象象，她也不勉强，说：“我跟你爸请了假，今天有事先走了。” “什么事比我还重要！”席凌名黑脸。 萌象象正疑惑她临时改主意，席凌名又大叫：“啊啊你说周末陪我玩的，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啊啊。” “是她约我在先。”宋乐说。 “这样不好吧乐乐，把他一个人扔在家里。”萌象象忍不住心软，劝宋乐：“我们带他一起去也好过让他自个呆着。” “他去只会捣乱你的生日，别了。” “胡说！”席凌名梗着脖子否认。 宋乐把他当空气，跟萌象象说：“走吧。” “站住！”席凌名将抱枕的布料捏到变形，“我保证乖乖听姐姐的话，喵。” 萌象象：“乐乐你看……” 宋乐由始至终只征求萌象象的意见，“这是你的生日，你考虑清楚。” “没关系，人多才热闹嘛。” “姐姐你真好。”席凌名眨巴着大眼睛，冲萌象象甜甜地笑。 萌象象噗嗤笑出声。寿星既然同意，宋乐也不好反驳什么，就这么捎上席凌名了。 去餐厅的路上，席凌名一直盯着萌象象看。 “我脸上有东西么？” 席凌名缓缓摇头。 “那你为什么看着我啊？”萌象象还挺喜欢这个漂亮有趣的孩子。 “大脸怪姐姐，我要给你变一份礼物喔。” 宋乐拧他的脖子。 席凌名从善如流：“小脸小姐姐，我要给你变一份礼物喔。” 萌象象拍拍宋乐的肩小声说没事，然后配合：“在哪里哇？” “在餐厅里噢。” “真的吗？那我很期待你的礼物哦。”萌象象伸爪摸一把他毛茸茸的脑袋。 宋乐：“他戏瘾很重的，对着空气也能说几个小时，你别太当真。” “你听见了吗？”席凌名拳头握成听筒状，“是嫉妒的声音惹，乐乐嫉妒你有礼物惹。” 萌象象笑点低，这就被逗乐了，“太可爱了，我以后也要生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孩。” “乐乐说的，做梦比较快噢。”席凌名尽情表演着。 宋乐：“我没讲过。” “瞧瞧，乐乐又吃醋了噜。” 这样一路被戏精和捧场的观众烦到餐厅门口，宋乐以为总算能消停下来了，前面有个更烦的等着她。 亲眼见到订座餐厅里久候的林怔时，宋乐眼神瞬变。 席凌名天真无邪地，指给萌象象看：“看呐，礼物坐在餐桌上，我变出了一个大帅哥给姐姐噢。” 7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38章^ 最新更新：20181114 02:34:19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宋乐想杀了席凌名的心都有了。 萌象象碰碰她, “乐乐, 怎么回事？” 餐厅生意不错，进出的人不少, 他们站在空调对口吹的位置，温度低得紧, 宋乐见萌象象下意识摸手肘, 忍下来了, 说：“没事, 那是小孩的堂哥。” “原来是这样，没关系。”萌象象体谅, “他带多一个人也挺好的，有时候小孩子会没安全感。” “小姐姐越是缺什么才会讲别人什么哦。”席凌名眯着眼瞥人。 宋乐：“闭嘴。” 席凌名气势马上弱一截，眼尾下撇, “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才对我这么凶。” 宋乐已经免疫他的委屈脸了, 懒得理睬，只有没认清本性的萌象象去哄, 小心翼翼地安慰，生怕小霸王难受。 施恶者还得受害者来抚慰。宋乐捏捏眉骨，这几天因为席凌名和一些事让她的睡眠时间骤减。 那天意外听见的对话, 不得不说还是有影响的。 越是强迫自己忘记越是记得深刻。 ——你会后悔的。 那句话更像是警告偷听的她。 宋乐觉得累，撑了四年, 独自一人撑到现在，不是败在此刻让自己松懈的。 “林怔哥哥，我来惹。” 席凌名冲宋乐扮完鬼脸, 飞快跑到林怔那儿，抢先霸占位置。 萌象象忍俊不禁，视线循着席凌名的步伐跟到“礼物”上，细细打量起来。 第一印象，好有疏离感的男人。第二眼，那份帅不像普通家庭能供得起。 萌象象直到落座才回神。 四人桌座位两两相对，席凌名精明得很，坐在林怔身旁，并且趾高气扬地命令萌象象坐林怔对面，不让宋乐有机会坐别的位置。 服务生走过来递菜单，放到林怔面前，旁边的席凌名伸手指头，专门往贵的点，“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分卷阅读58 不要，其他都要。” 萌象象心一紧，下意识看宋乐，宋乐拉椅子坐下，稳住她的肩安抚，看向服务生，说：“我来点。” 不等服务生拿出第二份菜单，林怔先把菜单推到宋乐手边。 刚才从林怔抬头望见他们起，他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就没转移过，存在感十分强，她忽略不代表心里没感觉。 一种烦闷又无法逃避的恶感。 宋乐顿了几秒，将菜单给了寿星，“你点吧，我们不挑的。” “姐姐你怎么代表我们所有人啊，你不挑我挑食啊，还有林怔哥哥忌口很多的。”席凌名又作妖。 萌象象信了小孩的鬼话，正要放下菜单由对方做主，宋乐阻止：“别理他，给他点吃不了多少，浪费钱。” “AA怎么会浪费钱呢。” “你点多余的菜不吃完就是浪费。” “干嘛要吃干净，一点都不好看。” “闭嘴，不然赶你出去。” 席凌名转头就撒娇，“哥哥，你看见没，她平时讲不过就让我闭嘴，而且还虐待我呜呜呜。” 宋乐有样学样，跟萌象象说：“你也看见了，这小孩就是个戏精，嘴里吐出的话一句都不能信，点菜吧。” 席凌名：“……” “好的。”萌象象掩嘴笑，渐渐明白小孩哪些话胡说哪些话是真，问了一遍服务员的招牌菜。 “那好，就这几样。”萌象象很快点好。 期间宋乐微微低着下巴，若有所思。 她记起自己并没有准备礼物，太久没跟他人庆祝生日，正想跟服务员询问附近是否有蛋糕店，视线撞进斜对角的人眼里。 “……这周围有比较近的蛋糕店么？”宋乐面色不改，不小心对视后转过目光，问出这个问题。 尽职的服务员一头记点的菜，一头答：“有的，在我们餐厅出门左拐直走，那里挺多甜品店。” 宋乐道谢，服务员记好菜名拿菜单离开，萌象象这才问她原因：“怎么突然想去蛋糕店？你想吃甜品了？” 对面的席凌名揪着脸，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宋乐嗯了一声。 “乐乐需要我陪吗，我会拎包。”小魔王有气无力地开口，虽无济于事但也要顽强地、习惯性地争宠。 宋乐直接忽略他的声音。 席凌名啪地趴桌，磕出重重的一声。 “对了”萌象象见对面的帅哥一直不说话，怕对方尴尬，特地引话题，“你也是大学生？看样子年纪跟我们差不了几岁。” 林怔脸上做出任何表情都独具清冷的优越魅力，哪怕他面瘫，常年不笑，动嘴说话时能让所有人静下心来听。 “嗯，大二。”他回答，目光的范围始终落在宋乐那边，呈西偏北三十度。 “那也只比我们大一岁，你在哪里念大学，念的什么专业？”不知道为什么，萌象象说得小心翼翼，从未如此谨慎地运用聊天技巧，大约是被冷气冻住了。 “天文。”宋乐不想听他们聊，及时打断，帮他答了，在手机输了一行字，递给萌象象看：【别聊了 他家里背景深 惹不起 让他自己冷成冰棍】 萌象象识大体，看完后点点头，露出体贴不失礼貌的笑，“不好意思，是我太八卦了。” 林怔没说话，宋乐替他答专业的那一刻，他心底默默掀起波澜。 关于他的专业，凌名并不了解，也没问过他，而她却精确无比地说对了他的专业。 小霸王突然立起脑袋，学宋乐掏手机出来，风风火火地打字。 萌象象被他吸引了注意力，嘴角挂着清淡柔和的笑，瞥他的方向。 席凌名打完，举起手机正面怼到萌象象面前。 硕大的六个大字： 【盛开吧，白莲花】 萌象象噗嗤一声笑出来，其实也没多好笑，但她就是被逗乐得不行。 邻座的宋乐也看到了，思来想去找了最戳命门的回击方法：“你是不是暗恋她？” “什么鬼她什么玩意儿！”席凌名立马收手机，整个身体弹回去，活像忠贞的女子不肯就范。 “学你说话而已，让你动不动给别人安帽子。” “哼，我现在更肯定你暗恋我了，吃醋了吧女人。”席凌名顺着杆往上爬。 性格使然，宋乐一般不跟人争论过久，如果是对方无理但嘴比较厉害她会选择打一顿，如果是她不占理，那本身根本不会吵起来。 “你戏和话都多，不做演员可以去讲相声，没有再比你适合去干这一行了，真心建议。”宋乐说，小魔王伸舌头扯鬼脸，她已经没了拌嘴的欲望。 以及，林怔什么时候才盯到尽头，余光偶尔扫到很明显，只差没给他架来显微镜了。 等菜上桌之后，情况好了一些，小霸王明显是饿了，罕见地不挑食，难得安静吃了一会儿饭。 饭后准备付账走人，林怔忽然开口说了今天见面的第二句话。 “我可以 分卷阅读59 要你的联系方式吗？”他问的是萌象象，姿态谦和有礼。 萌象象错愕。 “这……”她扭头向宋乐求救。 席凌名心里警钟顿时敲响，比宋乐先一步拒绝了：“不行，不准给，不不不许玷污我哥。” 宋乐与萌象象对视，缓慢地摇了摇头。 “哥你在想什么，干嘛要她联系方式，林嘉怡知道了不知又会疯成什么样。”席凌名不自觉透露出其他东西。 林怔惯冷的眼神闪过疑惑，似乎是不懂他们为什么都不赞成。 宋乐终于跟他正面对视，一错不错地盯着他，想把他看透。 估计小霸王跟她想到一块了，林怔不从席凌名那条途径拿她的联系电话，或许是觉得不够全面，萌象象跟她同校，不仅仅是认识她，还掌握各方面关于她的兴趣爱好等等。 这边萌象象也明白的，整顿饭下来对方的目光那么露骨，怎么可能是冲着她来。 “对不起，我不能给。”既然宋乐不同意，她不好答应。 “抱歉，打扰了。”林怔察觉到除了萌象象外两人阻止的氛围，有些怪异，他理解地打消了这个主意。 * “乐乐，我觉得那个帅哥应该是真心的，为什么你不肯给他一个机会？”晚上照顾完席凌名，宋乐来学校外的小店和萌象象碰面。 中午买的小份蛋糕在这时来开动，萌象象一边仔细地切开块，一边问出当时的不解。 “他本质，跟其他人没区别，”宋乐垂眸，店里点的柠檬水，她抿了一口，“只不过之前的男生追我一个月，他能追我三个月而已，然后他们都会放弃。” “不会吧，”萌象象对他好感还挺足，帮他说话：“他看着不像黄立毅那种人，其实，我觉得你有点太排斥异性了，一竿子打死了所有异性，人渣总是少数的。” “你说的我都懂，但是。” 8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39章^ 最新更新：20180803 23:59:43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宋乐本来想简单说一下他那种家庭出来的不会善良到哪里去, 最后选择另一种迂回的说法。 “你有没有发现, 他是那种不能靠近的人。” 萌象象叉蛋糕的动作停了，“啊？” “他适合当玻璃橱窗里供人观赏的模特, 不适合撕下标签买回家，甚至都不需要说话, 站在那儿当一件昂贵的作品, 不用给他添加任何人为的元素。” “你说得好抽象, ”萌象象咽下蛋糕, 是真心觉得她找个人陪更好，含糊地说：“那个男生不错的, 如果他下定决心追你，我希望你可以试试。” 宋乐忽然没了吃甜品的心情，手握着叉子, 戳进松软的蛋糕, “不会的，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忙, 所以暂时不会谈恋爱。” 萌象象笑出声，说：“你这叫立flag。” 她扯了扯嘴角，不予评价。 好像大家眼中都有一系列规定习俗, 她不按条例来做，大家啼笑皆非, 觉得她只是年轻，只是懂得太少，只是还没吃过亏。 错了, 她能在中学时期全班外出活动时坐在教室补回落下的课，坐了整整一天，把进度赶回来。当然也能在大家潜意识认为她迟早恋爱的时候，不看追求者一眼。 她很沉得住气，比任何人都更明白笑到最后才是赢家这个道理。 没人能打破她坚持的原则。 几天后，席舰约她，“凌名明天去医院复检，我让公司助理带他，怎么样，明天我们两个聚聚。” “有什么话不能在电话讲？”宋乐在图书馆里敲着键盘，压着声音说。 席舰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专挑她忙的时候打电话。 她刚进入状态，写病毒写完了正准备写更新，席舰第一百零八次来吵她了。 “进监狱的那人，你还要不要见，他供认自己是知情人，其他的不认。” 静默了三秒，她问：“只是知情为什么要逃。” “这我就不清楚了，”席舰下钩子，“得你自己去问明白。” “有办法让他跟我通个电话吗，我不想见他。” 席舰笑了笑，“小姑娘还挺谨慎，怕惹祸上身？” “不是，我怕见了面起刑事案件，”宋乐平静地说：“我怕自己把他打残了。” 席舰笑出气音，“你啊，小小年纪这么暴力，怎么找男朋友。” 宋乐皱眉，厌恶他无时无刻挑逗她。 “放心，我不找老男人，皮不够紧实。” “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呢。”听起来老狐狸像阴恻恻地笑。 宋乐果断挂了电话。 不一会儿，席舰发信息：【行吧，今晚你等我安排。】 晚八点，宋乐背着包又来到篮球场附近的观众席。 正值秋意，夜风淡薄，宋乐低眸望着底下慢跑的人，意识到衣服储量快不够了，这座城市只有 分卷阅读60 夏冬两季，春秋溜得很快，一不留神，冬天就来势汹汹。 场上除了奔着篮球追的和戴着耳机夜跑的，宋乐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观众席的楼梯边，薛时素跟一个男生咬耳朵。 宋乐只是看，脸上没什么表情，等电话的过程中训练观察力。 路灯点亮的范围有限，男生躲阴影里，带帽卫衣立起来，捂得严严实实。 薛时素的嗓音挺有辨识度的，隐约听到几个词：“你骗我”“怎么办”“救命”。 合理推测是吵架。 宋乐搜索了一下回忆，班上确实有听到女生讨论薛时素最近谈恋爱的事。 她闲不下来。宋乐仅有对薛时素的看法。 “我们在一起才多久！”薛时素喊得动静很大，男生推了推她，有些慌，拉下卫帽的带子，遮着脸走了。 薛时素开始有追，后来男生越跑越快，她追不上，停脚撑着腰喘气。 电话打来了，宋乐接起，视线落在蹲地下的薛时素，“谁？” “乐乐，是叔啊，伽叔叔……” “嗯，”宋乐淡淡地应，压住心底逼问的气，说：“你这几年躲哪儿了？” “乐乐你救救叔，我不是故意逃的，叔胆儿小，怕条子。” “你怕警察别人就不怕了？”宋乐几乎是跟着上一句话尾追问，牙齿相互抵磨。 “叔知道，你生气你爸妈被条子带走的时候叔不在，当时叔生意弄砸了，没脸见你爸，想跳河自尽……” “那你怎么还不跳。” 男人卡壳，吞吞吐吐地：“我……你爸及时劝住我了……” “爸爸把那个股东失手砸死时，你在哪里？”宋乐不跟他废话，看了一眼通话时间，目光继续无意识地望着像萝卜蹲坑的薛时素。 “……在公司外面，”男人慌忙地解释，“你爸打过电话，我听了第一句杀人就吓得关机了。” “然后呢。” “然后我越想越怕，这件事迟早败露，我就回家拿了钱和护照……” “怎么不出国呢，这样警察也抓不到你。” “叔想过啊，但是钱早就花光了，对了乐乐，伽弟弟你还记得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生一场病叔把全部积蓄都砸进去了啊！” 宋乐冷冷地说：“伽弟要是还活着，绝对瞧不起你这个做了帮凶还不敢认的怂货。” 男人彻底慌了，“乐、乐乐，你在说什、什么啊，叔怎么听不懂。” 宋乐闭眼回想席舰跟她透露的细节，一字一顿地说：“警察修复那天的录像了，案发当时，你满头大汗地从会议室出来，没多久爸爸也出来了，妈妈随后赶到，你以为你脱得了干系？”她暗暗握紧拳头，碾着座位的塑胶。 “……乐乐，你这是哪听来的，叔那时根本不在公司……” “你是不是一定要见到棺材才肯落泪，等警察再调录像摆给你看的时候，我就救不了你了，你还不说实话吗。” 听着电话那头咽呜的哭声，可以想象男人痛哭流涕的模样。 宋乐原本想靠拍到真相的录像骗他说真话，后来改了主意，对付贪生怕死的，用心有鬼的事逼迫还不如骗他给他一线生机。 半响，男人终于重新开口： “好……叔说实话，是我让你爸砸股东的，砸了一下我怕那老不死气没断，又补了一下，然后找借口离开现场，走安全通道，公司除了你爸没人知道我来过……” 宋乐的拳头握得已经到了极限，瞬间松开，如同被戳穿的气球。 她抿着唇，对着电话第三方监听的席舰说：“你听到了吧。” 席舰介入，不顾男人惊慌又疯狂地求情的噪音，直接掐断，回她：“嗯，你想怎么处理。” 沉默的两三秒里，只听见她浅浅的呼吸声。 席舰半眯眼，计划成功在即，微笑着等她。 “席舰，”宋乐念他的名字，说：“我想让他跟爸爸一样，进监狱活不过第一个月。” 席舰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这对我来说，有点难度哦。” “只要你能做到，我什么都答应你。”宋乐说。 终于等来这句话，席舰眼神狡黠，嘴上的笑意越发张扬。 “这可是你说的宋乐，好，我接了。” 气温逐渐下降，宋乐胸口闷着的一口气排抒，为了报仇，她终是一脚踏进席舰的圈套。 跳进去之后想再脱身不容易了。 她自找的。 慢慢地平稳波动的情绪，宋乐瞧回此时仍未离开的薛时素。 她不再萝卜蹲，而是拽着手机，往跑道摔，摔完又捡回来，重复循环，“乐此不疲”。 手机在她手里成了块砖头，发泄着不属于它的怨气。 薛时素砸了多久，宋乐就盯了多久。 她无聊有处可发泄，她无处可发只能看。 说不清谁可怜。 分卷阅读61 等薛时素摔累跺脚走了，宋乐才起身。 之后回宿舍，当晚，宋乐做了一个梦。 少时的训练重力拖着她下落，周围刮起快速后退的风，每个人给她一拳，说你这个垃圾。她无法动弹、无法反击，被迫接受梦境里袭来的恶意。 那个时候，她还没能力去打败一个人，而所有人都能打倒她。 * 虚幻的梦有一定程度的意识反映了人类害怕的事实。 宋乐做噩梦会头皮发麻，这还不算严重，周五结束，周六她照常去席凌名那儿，昨晚自己提的报复条件开始触底反弹。 说不冲动是假的。 可是让她反悔，她又未必甘心。心平气和地让席舰算了吧。 “乐乐，你今天怎么闷闷不乐，有什么不高兴的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席凌名日常缠她，黏得像史莱姆。 “你闭上嘴，我会比较开心。”她淡淡地回，现在面对席凌名已经完全不是过去轻松随时可以“跑路”的状态。 一旦席舰为她做了那件事，一般情况来讲，她再也逃不开席家。 9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40章^ 最新更新：20180804 23:57:03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午后, 宋乐煮了碗面给席凌名, 普通的鸡蛋面，小魔王搬凳子坐好围好餐巾, 举起高短不一的筷子，双手合起：“我开动啦。” 宋乐坐另一旁, 不动声响地看着他卷起面条吸。 “好吃吗？”她问, 表情没有语气里的温柔, 冷静地像观察实验室的小白鼠。 席凌名认真地埋头吃, “还行吧，比我做得难吃一点。” “你刚才跟谁打电话了, ”宋乐稍后补充时间地点，“我在厨房煮面的时候。” “没有啊，我一直在看电视。” “是不是林怔。”她不顾小魔王的极力否认, 猜了其中一个人选。 “……哼, 你偷听人家聊电话。”席凌名没再嘴硬，专注地用叉子一圈又一圈地卷面条。 “你们聊什么事。” “聊他几点过来呀。” 宋乐眼神一顿, “你邀请的？” “嗯呐。” “他几点过来，我就几点走。”宋乐说。 小霸王抬起头，嘴里塞满面条, 忙不迭吞下去，险些噎着, “你对林怔哥哥就这么讨厌吗，他做错了什么啊。” 宋乐：“你被他洗脑了？” “哪有，我骗他来的, 他都不知道你在。”席凌名哼唧着，心里打得是另一个主意。 他现在还没长大，自家老头又虎视眈眈，这个时候，他很需要一个后盾，林怔哥就挺合适，先破坏老头想泡的心，他来帮林怔哥追人，追到以后等他长大了再抢回来，追不到也能扰乱老头的计划。 越想越觉得完美，席凌名差点嘴上压不住笑，继续说：“你不要把哥哥想得太坏，他很单纯的，帮女孩子捡个笔会脸红。” 宋乐：“傻子。” “哼，你就是仗着我这个小可爱脾气好，才那么嚣张天天骂人，哼我脾气好不跟你计较！”等着，等老子长大了把你揍哭。 “席凌名，开学一个月半了，你整天不学习脑子在胡思乱想什么东西，找林怔过来教你学习吗，是学习的话以后他过来就行了，轮不到我。” 小孩晃着身子吐舌头：“略。” 宋乐懒得废话，“先走了，你在这儿慢等。” “我不准！”小霸王立刻从椅子上蹦起来，“你走了就是认怂了。” “嗯。”宋乐已经开始收拾东西。 不等小霸王发动八爪鱼技能，门铃叮咚响起，宋乐身体停了停，小霸王眼睛顿时发光，欢喜地一蹦一跳冲出去。 “哥你来得好快呀。” “我买了点苹果。” “……你得削皮哦，我不吃有皮的水果。”席凌名呆滞了几秒，不情不愿地开口。 林怔轻轻地嗯了一声。 领人进客厅，席凌名“乖巧”地帮忙抱那袋苹果，亲热地喊：“乐乐快来拿水果去洗。” 林怔听凌名这么说，先一步抬眸，看见她今天上身穿了浅蓝的格子衫，颜色似乎是洗得发白，略长的袖子挽到手肘处。 他见到她并没有很惊讶。 宋乐在席凌名开门后就把背包放下了，坐回沙发上。 “你的面还吃吗。”她起身，眼神始终看着席凌名，随便问桌上吃得所剩无几的汤面。 “不吃啦，你拿去厨房一起洗吧。”小霸王一个个掏出苹果，扯掉白□□套，往她怀里塞。 宋乐阻止他，“不是说削皮吗，削了再洗，现在洗干净没意义。” 小魔王噢了一声，又从善如流地把苹果转扔林怔那儿，“那林怔哥哥就靠你了，帮我削个小兔子形状吧，电视上都那么演的。” 林怔点头，视线停留在她接红润的苹果时白皙的 分卷阅读62 手背，冷白皮，太白了以至于纤细青紫的血管都能看清楚。 宋乐把苹果放回去，拎起桌上的碗筷，进厨房。 厨房里有洗碗机，宋乐平时会用，这次为了拖长时间，她往抹布挤了点洗洁精，亲自洗碗。 一边洗一边想接下来怎么做，席凌名摆明了帮林怔，原因不可得知，让她去了解缘由也晚了，如果只是林怔单方面的话倒没什么，但加上一个不按常理出牌无厘头的小魔王，要么都不理，但如果她理前者理后者，前者满脑子古灵精怪，总能想方设法搭线，给林怔制造机会。 说到底。 她依旧比较在乎林怔写过的作品，并且她把他当假想敌，这种对象在网上的距离恰当合适，但如果现实中认识他的话，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宋乐不想跟他走得太近，毕竟有林嘉怡的事在先，即使告一段落也还存在隐患。 这些事她不会告诉席凌名，席舰或许查到点东西，但他比亲生儿子有分寸，不牵扯其他人进来。 “姐姐，你还没洗好么，苹果削得差不多了，你可以出来吃啦。” 席凌名迫不及待地招呼她。 宋乐闭眼冷静一下情绪，将餐具最后过一遍清水，拿另一条干的抹布擦净水珠。 出来的时候，正好和林怔的目光撞上，巧得像早有预谋。 宋乐面上纹丝不动，扫了一圈餐桌盘子里的各式各样果肉，不止兔子，还有猫狗牛羊等等。 “怎么样，厉害吧，哥哥他学过雕工的。”席凌名一脸自豪。 “嗯。”她敷衍地应了一个音节。 席凌名：“……”这女人好难搞噢，什么都不爱的样子。 “姐姐，你要来吃几块吗？” “不吃谢谢。” “……姐姐你坐这么远干嘛，坐过来点嘛，我们等会儿玩游戏。” “我到点就走，你们玩吧。”她头也不抬地婉拒，打开手机，今天的更新存稿发出去了，她浏览完自己文下的留言，又去看了看林怔的文章评论。 【咦，Lin突然会玩浪漫了】 【有点失望，这章没有我想象中的好，逻辑不通】 【……后面是不是换人写了啊，怎么感觉风格变了很多，女主在末尾几章OOC了。】 林征的新文在开学两周完结了，她之前暑假空闲有追，后来就没再追连载，前段时间事又堆到一起，剩下一半的更新她没看。 大致滑了一下留言，质疑的声音倒是前所未有的多。 甚至还有恶意诋毁：【Lin是不是写那篇脑残恋爱文写傻了啊，什么基八玩意儿。】 【我收回之前说作者是天文专业的那么高的评价，算了吧，别抹黑天文了。】 宋乐关了评论的界面，直接点目录看正文内容。 恰时林怔的声音传过来：“宋乐，我想问你一件事。” 搁在屏幕的指尖那一秒凝滞，她很快调整状态，抬头。 “你怎么知道我的专业？”他掌心还握着水果刀，削了一半的苹果，果皮缓缓掉下，旁边的席凌名吃着水果兔耳从他那里盯到她这儿。 “林嘉怡告诉我的，我跟她是同一届毕业生。”宋乐退出软件，移动手指把app删了。 “原来是这样。”林怔脸色正常，没再追问，看样子没有怀疑她。 小魔王这时闲着没事干，咔嚓咬完苹果，说：“哥你猜猜她是什么专业？” 林征细致地削着红果皮，睫毛低敛，“理科的吧。” “哇，”小霸王眯着眼疯狂暗示她，讲：“对不对！” 被人拖着各种指定发言，自由如同被束缚。 宋乐默了两三秒，说：“不对。” “你好没劲儿啊姐姐，不说实话就玩不起来了。”席凌名朝她翻白眼。 宋乐没理他。 不超半分钟席凌名又叽叽呱呱地吵：“这个苹果颜色深好多，比其他的漂亮。” “这是蛇果，”林怔解释，“可能店主挑的时候没注意，放了另外的品种。” “快削快削，我就吃这个，其他的不吃了。” 黄橙色的盘里装了不少外层氧化的果肉，林怔放下唯一的蛇果，“剩下的够吃了。” “我不要！啊——” 宋乐见下班的时间快到了，顺便帮忙处理：“我明天得请假一天。” “啊——啊？”小魔王瞬间合上嘴，“请什么假去见谁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还吵吗。”宋乐说。 小魔王又一秒委屈，扁着嘴：“你嫌弃我，你昨天才说完爱我一生一世的。” 林怔其实很少见凌名这么紧张在意一个人，不由盯着她看，联想到蛇果艳丽的红。 自然界中，颜色越艳丽的物种，越是有毒的。 * 后来小霸王的操作越发离谱。 宋乐第二天周日过来，看见席凌名躺餐桌上跟林怔说得头头是道：“你得笑知道 分卷阅读63 吗，女人就是这样，喜欢阳光的健康的，哥你老是冷着一张脸很赶客的啊。” 照常周一下午没课过来，小霸王捧着平板伸手指戳林怔：“哥你看看这剧，学到了吗，告完白就强吻，反正她也推不开你。” 星期二，席凌名抱了一床棉被给林怔：“不要怂，哥哥加油！冲呀，把乐乐留下你就能跟她睡了我这儿有房间。” 10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41章^ 最新更新：20180806 01:06:49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第四天, 小魔王煞有其事地摸林怔的头顶, “哥怎么样，经过这几天的不懈努力, 她是不是接受你了。” 宋乐站在玄关那儿，眼睛从下由上扫视他们, 眼内波澜不惊。 席凌名背对着不知道她来了, 林怔正好面对着门口, 从她进来就一直若有似无地看。 他摇头。 小魔王恨铁不成钢：“啊你好逊, 怎么一点进展都没有，还不如我后桌的兄弟, 一个月把三个妹。” “那你呢，一个月把几个？”宋乐开口问。 “也就五个吧吧，”小霸王想都不想就接话, 稍后立刻醒神, 秒怂转身，“乐乐你今天来得好早, 没事她们长得没你好看，你在我心中是最美哒。” 宋乐抬着眸，不说话。 “我先去洗澡啦, 哥你们慢聊。”席凌名自觉消失，向宋乐眨眨眼卖萌, 便退出为他们制造机会。 前四天听小霸王满嘴跑火车，她听得多了，关注着林怔的行为举止。但对方并没有做出进一步的逾越行为。 “你怎么想的, 最近席凌名天天教你怎么追人。”宋乐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打算一次性说清楚。 林怔对上她的目光，有些出神，“我是真心的。”讲的每一个字含着力量。 “抱歉，”宋乐公式化回答，“我大学不打算谈恋爱，请你别浪费时间了。” 他沉默了一阵。 宋乐直直望着他，感觉他不吭声也像游戏中的NPC，头顶上会冒出六个点：“……” “那朋友呢，”良久，林怔重新开腔：“其实我想的关系是朋友知己。” “你觉得我和席凌名算朋友吗？”她答非所问。 林怔：“他很喜欢你。” “对，可我不喜欢他，要不是他爸托我照顾给工资，我不会每天任劳任怨地看着他。” “你是想说，你和他只是雇佣关系？” “是这个意思，我不跟以亲近为目标的人做朋友，席凌名是这样，你也是。” 话说到这种程度了，宋乐观望他的反应。 “凌名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他第一句话却是帮小霸王讲话，下一句又峰回路转：“当初他跟我不亲，周围很多人都管不住他，后来被歹徒绑架，我帮他挡了一刀，他才对我的态度好转。” 所以即使知道你是情敌，他非但不隔离你，还处处帮忙。 之前曾经在他身上见过的伤疤也有了解释。 深及见骨的一道疤，不止是席凌名，就算是席舰也得一辈子记住他这个人情。 她正延伸到更深的方面，浴室的小霸王出来了，喇叭嘴从未罢工过，“你们聊得开心吗！有没有感觉到友谊的升华！” 林征依旧是那张面瘫脸，看似冷漠其实只是常态，回：“没什么。” “什么啊。”小魔王失望得很。 宋乐想了想，不如直接明示说，对不起，请你们以后不要再打我的主意了。 这招对付讲理的人是有用的，但对付不讲理的—— 果然，她这么讲了之后，小霸王歪头问她：“难道你永远都不谈恋爱了吗？” 想挑衅她。宋乐：“不一定，只是现在，在现阶段，我不准备谈。” “那你给我留一个位置吧姐姐，好不好嘛，等我长大了娶你。” 她看了一眼始终话少的林怔。 有其父必有其子，老狐狸贼心不死，小狐狸也是这样，尾巴按耐不住露出来。 宋乐一口回绝：“不行。” 同时心里终于定了，那一晚让席舰解决男人的事，她选择放弃。 为了过去的人影响以后的未来，没有她预想的划算，一旦跳出怨恨的情感，就能发现她之前的执着一点也不值得。 提前准备离开，小霸王不断围着她转，干扰来干扰去，提的话题有衣着到学习方方面面。 说她不会搭配穿衣服没品味，“姐姐你好节俭，这件白衬衫看你穿好多次了。” 宋乐本来对衣着不上心，任由小霸王胡嗨，她不搭理。 只是林怔突然开口，说：“其实还好，她这个月只穿了第二次。” 她的眼神一下子不对劲，眯眼打量他。 自己很多衬衣，基本大部分款式是重复的，她比较喜欢这类简约风格，所以穿的频率高。但是小霸王今天指她的这一件，她这个月第一次穿的时候，林征 分卷阅读64 并没有见过她。 从周日开始，林怔只来了四天。 她是五天前穿的衬衣。 无心的一句话，让宋乐有所警惕。晚上九点，她从小霸王的家离开之后，开始注意观察周围的情况，是否有他人的目光监视她。平常，她一般是搭乘晚班的地铁，晚班车厢内乘客较少，如果有人暗地跟她，很快能发现。所以首先排除了晚车的可能。 第二天宋乐照旧保持警惕。这次终于发现了，的确有人跟踪她。 是她预想的林怔。 宋乐从地铁出站时，特地留在原地等人出来，刚在车厢内扫见还不敢确定。 真正面对面证据确凿后，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细思极恐的程度。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跟踪她。 变态跟踪狂。宋乐脑海里自然冒出这个词，但是话到嘴边，说了英文单词代替，听起来没有那么刺耳。 “Stalker？你选择当一个Stalker，我本来觉得，席凌名跟你说的那些太过，像教坏你，但没有想到，你比他黑多了。” “起码小孩子，做不出这么变态的事。” 林怔期间一言不发。 她从来没有见过话这么少的人，也没有见过，根本猜不到心思的人。 “你不说话？你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 他终于开口了，说：“如果我说了理由，你会原谅我吗？” “不会。不管你有什么理由，这也不是你可以跟踪我的理由。” 他没再说话。 两个人僵持着，还是她先缓和气氛，“行，你先说说看那个理由。” “我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我想，尽可能地看你的时间多一点。” 有点匪夷所思。 他是等着她来开口详细问他有什么隐情，她偏不合他的意。 紧接着，发现的这天晚上，他干脆不掩饰了，直接“光明正大”跟到她学校来。 雷声轰鸣，闪电不断劈，天快要下雨了，宋乐从包里拿出伞。林怔今天没去小霸王那儿，但等她出来之后一直尾随她。 还未抵达地铁站，磅礴大雨就降临。他如往常跟她一起上了末班车。 出了地铁站，宋乐停下说：“你是准备把变态当到底吗？” 外面夜幕蜿蜒的雨水打在伞面上，噼里啪啦。 伞内的她望着伞外淋湿的他。 他决心当跟踪狂和哑巴，宋乐奈何不了他，一路撑伞从学校门口，听着身后沉重的脚步声，走回宿舍楼。 夜晚突发的雷雨骤大，行至女生宿舍楼的屋檐下，林怔一身湿透着踏上台阶。附近几对情意连绵的情侣目瞪口呆，然后，宋乐嘀卡进门，上到三层的楼梯拐角，站在窗口前，俯视楼下湿透略显肩宽的黑发。他一直在那里站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大概有半小时，快到门禁的时间，他还在那里杵着。 宋乐重新撑开伞，下到一楼，然后把布满水珠的伞放在宿舍门前晾干，进宿舍。 * 昱日，她请假了一天，小霸王不依不饶地打电话过来闹。 宋乐拒不接听，发了短信讲得很清楚，还来闹说明他对自己的依赖性太强了，让他冷静一天学会独立。 请假得以歇息，萌象象约她一起吃饭。 “你们院传开一个女生怀孕了，我问了下，好多人怀疑你和薛时素。” “薛时素有谈男朋友，我单身，哪里得的孩子，无性繁殖？” 萌象象：“他们说你经常早出晚归，说得还言之凿凿的，说兼职怎么可能每天都这么忙。” “你知道是谁先传出来的消息吗？” 萌象象咬着吸管，摇摇头。 午饭吃到一半，桌上的手机一阵震动，宋乐停了筷子，在萌象象的注视下看到席舰的来电显示。 “我先接个电话。”她跟萌象象说，起身往食堂的电梯方向走。 到了安静偏僻的角落，宋乐按通电话。 “宋乐，我觉得你挺幸运的。”席舰首先来了句总结。 “你叔叔已经畏罪自杀了，在正式确定罪名要坐牢之前，他用衣服勒死了自己。” 老狐狸很奸诈，特地说完不吭声，等她回答。 根据她的回答再来进一步做暗示引导。 “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 按兵不动，宋乐问他，“你想让我答应你什么条件？” “跟我交往吧。” “然后呢？有时间期限吗？” “时间的话，看我心情。” “如果你撒谎呢，如果有一天其实你已经厌倦我了，但你还不肯放手呢？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跟一个大学生玩恋爱游戏？我跟你差了几乎二十岁，存在代沟的问题。有时候你工作忙，有时候我功课多，我跟你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你这么聪明，不知道我是冲着什么来？” 分卷阅读65 宋乐冷笑了一下。 “所以你就只是想跟我上床是吧。行，可以。” “上了以后我们各不相欠，你儿子的病也快痊愈了，我跟你睡一次，你放过我行不行？” 电话那头，陷入沉静。 “好。” 宋乐：“对不起，这个我可以反悔吧，我后悔了，宁愿出去卖也不跟你上床。” 话音未落她就挂了，存心气那个老男人。 说巧不巧，她回宿舍之后，萌象象跟她提过的传闻，班上的同学过来证实了。 “薛时素怀孕了，打算把孩子生下来，我们不知道怎么办，已经劝了她好几天，但她根本听不进去，我们找过所有能劝她的女生，最后只剩下你了。” 11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42章^ 最新更新：20180807 00:03:31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宿舍里其他专业的去上课了, 只有宋乐一人, 她合上电脑，看着她们焦虑愁苦的神色, 回：“我去劝可能只有反作用，她一直讨厌我。” “其实时素没有那么讨厌你的, 不然当初黄学长带记者过来, 她为什么还通知你呢。” “是啊, 她人不坏的。” 宋乐：“那你们想让我怎么劝, 劝她堕胎？” 女生们面面相觑，“我们也不知道, 她这几天因为跟男朋友分了身体各种差。” “我有空再去，现在有事要忙。” “……” “……你忙什么啊，忙到连帮同学的时间都没有吗？” “对, ”宋乐承认, “兼职到点就得交上去，不然会扣工资。” 三个女生哑口无言, 个别脸上写着不满，不情不愿地走了。 下午敲完病毒发邮件，宋乐瞄屏幕, 下午五点了，手机有两个未接来电, 全是席舰的，当然，席凌名的号码被她拉黑了, 打不进来。 把信息栏也浏览了一遍，无未读信息，可见席舰没正事，找她消遣而已。 以往她不接电话或是在忙别的事，他没等到接听，一般都会发短信提醒。 忙完了，宋乐走出宿舍门，准备去饮水机装水，一楼走廊和大厅人流忽然变得热闹，不少门都敞开，几个女生每隔几秒就急匆匆地赶着上楼。 “七楼有人准备跳楼！” “卧槽，真的假的！？” “快去看看。” 宋乐听着，穿过走廊，不受影响地走到饮水机前。摁下温水开关，装满，她先啜了一口。 陆续仍有人赶过去，“要自杀的是哪个院的？” “不清楚。” “好像是三楼设院的。” 三三两两的女生结伴经过饮水机，那里早没了人影，水槽上摆着一瓶半满的保温瓶。 “薛时素，你冷静下，跳楼解决不了问题的，你先从窗台下来好不好？” “是啊，你先下来……” “为了一个男人不值得啊……” 七楼窗前围了里外三圈的人，宋乐只能远远地听见人声，果然是薛时素，听声线是上午来找她的三个人劝。 “你们懂什么，你们什么都不懂！” 薛时素歇斯底里的反驳。 宋乐见周围有几个观众犹豫着要不要报警，她挤进去，按住其中一个人的手，“不要打，引起学校注意她就完了。” 虽然大部分人已经开始直播往学校平台散布消息了。 “薛时素，”宋乐挤到中层位置，得以观察对方的精神状态，面黄憔悴，她平静地问：“你跳了楼，家里人怎么办？” “……是我不配做他们的女儿……”薛时素掩面，双手紧紧拽着窗锁。 宋乐：“跳给谁看呢，除了你的父母，谁会可怜你。” “宋乐你！”曾经的室友忙不迭打断她。 薛时素本来低头掉着眼泪，安慰的话骤然变质，她眼内满是不敢相信，一时忘了身在何处。 宋乐看着她的眼睛，“你死了，害你变成这样的人非但得不到报复，换了个厚脸皮的，说不定你跳了楼对他来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继续加大一击：“他会想，这个女人蠢得活该去死。” 七楼原本惊恐拌吵的氛围顿时肃静，所有人被这番极度煽惑危险的话——不是说好跳楼的人不能受刺激吗…… 宋乐面色不改，走近，伸手递过去。 “……”薛时素左手的力道渐渐有松的迹象。 “你说得对。”她抹干泪水，吸着鼻子接受室友的搀扶，重心不稳地握上宋乐的腕骨。 * 市医院，人山人海。 宋乐去急诊室那边的座椅坐下，另一位室友陪着薛时素去排队挂号。 “你跟过来干什么。”她问相隔一个座位的林怔，脾气已经被今天接二连三的事磨没了。 所以发现Stalker纠缠不休时，她没有惊动其他两人，等到了医院再找借口 分卷阅读66 离开。 林怔戴着灭菌口罩，被衬得眉峰有些深，他低垂着眸，“担心。” “我没病。” “好的。” “你很闲么，”宋乐双手交叠，目视前方扑闪的指示灯，说：“大二不是最忙的时候吗，哪里来的时间天天跟踪人？” “还好。” 宋乐：“你是不是一天说话下来不超过一百字？” 他转头看她，额发下的眼睛格外清亮……她突然意识到和对方的距离太近了。 “凌名说你喜欢话唠，是真的吗？” ……问得像学生请教老师问题。 “既然你这么了解他，会分不清真话假话？”医院的冷气开得太低，她移开目光，捏了捏手背受凉的皮肤。 “我看得出，你挺喜欢凌名的。” “……我能忍他跟他是不是话唠没有直接关系。”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明明理智在警告她别再搭理他了。 “那你，”他仿照她的话，“能接受我和我是不是哑巴有直接关系吗？” “前提不成立的条件，你不是哑巴。”她决定离开了。 那边她们挂了妇科，陪同的室友临时有事，接了电话先走，只剩她陪薛时素。 “我害怕……我不想打掉它……”薛时素拽她的衣角，眼珠子不安地转动。 余光有一道熟悉的人影坐在附近，宋乐侧过头，眉毛微皱，他还不走，戴着口罩混在一排病人中。 “生下来的话，你养不起。”宋乐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薛时素虚弱地靠着背椅，缓慢地抚摸肚子，“本来他和我说好的，有了孩子他去工作我在家养胎，我们一起建属于自己的家。” “不可能的，你们休学没文凭，如果没有双方父母的支持，根本活不下去。” “要是他没跟我分手……他的条件在本地那么好，要是我生了孩子下来，他会对我好的……生完以后我继续回来念书……” “要是他做好安全措施，今天的事就不会发生。”宋乐打断她无意义的梦呓。 她难受地说：“他有的，但还是不小心中招了，是我不禁哄，答应跟他发生关系。” 宋乐顿了几秒，从断断续续的交谈中大概了整件事。 男方哄薛时素上床，热恋期几次怀了，薛时素去找他商量，他干脆分手了，不肯负责，薛时素被打击得一振不觉，有了轻生的念头。 照薛时素的逻辑，她之所以想生下孩子，除了一部分是母爱，还因为她觉得生了孩子男方就会跟她和好如初。 来医院的途中，薛时素举了不少大学生情侣的例子，试图来帮男方洗白。 “就像我刚才说的例子，之前毕业的那对破镜重圆，学姐一直在等学长浪子回头，最后终于等到了，他们结婚了现在过得特别幸福。”薛时素重提，绞着手指说。 “这是个例，”宋乐知道她固有的观念以及对男方的感情还未褪去，所以不断地自我催眠将这个错误的行为合理化，“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现在你能做的，就是把孩子打掉，把伤害降低到最小，及时补救你的未来。” “我生了孩子也能回来上学……” “你确定？即使你父母同意，你生完孩子起码已经耽搁了一年的时间，生育对身体和脑袋都有危害的，不说你是否能重新跟上进度，有了孩子，可能你的心很难再像以前能集中放在学业上。” 将每一条可能的情况列举危害。 薛时素垂头，哭肿的眼眶红着，终于不吭声了。 “我知道你容易受别人的言论影响，这次大概就是你耳根子软的后果，记住教训吧，对任何事都有自己的判断，没必要追求认同。”宋乐对她说。 “你为什么突然对我好了……” 宋乐：“你可以当我是在伺机报复。” “……”薛时素反射性地缩了缩。 * 做人流的钱提前透支了薛时素的生活费，同寝室的也借了点钱，薛时素手上还有前任送过的包，卖了才发现是A货。 “……渣男，好渣。”薛时素捂着腹部坐，脸上含了手术麻醉残留的和对假货的痛。 今天薛时素做手术，同寝室的女生和宋乐都来了。 宋乐因为这事又请了一假，小霸王快气炸了，她索性把手机关了，至于席舰，他最近似乎在忙公事，跟她通电话的语气正经威严了不少，像个正常的生意人了。宋乐打算到期末就辞职，当快三个月的保姆，她已经很有职业操守了。 “宋乐啊，”以前是上铺的室友拍拍她，食指指着旁边的椅子，“那个男人你认识吗，我发现他一直盯着你哎。” 宋乐目不转睛，“不认识。” “我也有注意他，真的一直往我们这边看，又带着口罩……” “不会是变态吧！？”另一个忍不住想歪。 确实是。 不一会儿，林怔毫无预兆地走过来，宋乐不动声色地望 分卷阅读67 他，想他突然不装哑巴变态了，两旁的室友除了没力气动的薛时素，剩下的人有点坐立不安，好奇地窥探。 12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43章^ 最新更新：20180807 20:41:45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四个女生疑惑又紧张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薛时素疼得脑袋渐渐下滑, 掉到宋乐的肩上。 宋乐不喜欢别人碰她，正要把薛时素的头抬起来, 林怔的动作比她快，骨节分明的手先一步推开。 其他人：“……！” 薛时素闭着眼不了解, 皱着脸胡乱伸手阻止, “宋乐你也太小气了让我挨一挨怎么了……”手挥来挥去, 不小心扯下了某样东西。 脑袋暂时归到背椅上, 薛时素痛苦地睁开眼，这才惊觉有个男人站在面前, 他脸上的口罩被扯了一边下来。 “……你哪位？”薛时素下意识开口，幸好口罩里的脸不是残的。 不仅不残，还怪帅的。 先前怀疑变态的女生忏悔, 对这张脸说对不起。 宋乐面无波澜地, 本来那晚淋雨之后再见到林征，他开始戴起口罩, 以为脸上过敏或是其他原因，等到薛时素无意扯开了他的口罩—— 她想多了，他的脸好好的, 没有一丝憔悴，戴口罩估计是掩人耳目。 “我找她有事, 可以借她聊一聊吗？” 几个女生恍惚，被他的声线讲得有点晕乎乎的，捣蒜一样点头。 薛时素瞟向宋乐, “不是说不认识嘛。” “可能吵架了吧嘿嘿。” “没准，看他不像本校的，今天一直在医院跟着。” “还蛮配的……” 室友讲悄悄话的声音很大，宋乐站起来，往售货机的方向走。 看上去像默认了他的请求。 林怔跟上去，不巧这时手机有人打过来，妹妹的电话，他戴好口罩接听。 “喂哥，你现在在哪儿？”林嘉怡一边走，一边刚好碰到哥哥系里的几个同学，朝他们用力挥手。 “我在医院。” “啊，你生病了？妈不是说过你有什么病去基地治疗，不要去医院吗？” “我陪同学来的，不用担心。”林怔说，望着售货机前的背影。 “不是，你同学就那几……”个啊，林嘉怡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那几个同学，算是哥哥有过来往的、她有印象的人，一路小跑过来，“林怔他妹，有啥事儿？” 林嘉怡气哥哥挂她电话，直接指着其中一个长得最丑的，“你，出来，我给钱你帮我写作业。” 姜横之指着自己：“……为什么是我？” “一看就知道你是学霸。” 本来听着应该挺爽的，不知为何姜衡之总觉得这赞美的话中有一丝诡异。 同寝室的兄弟笑成一团，“哈哈哈老姜她真会挑人，确实除了林怔你绩点最高。” 姜衡之：“林怔告诉你的？” “没有啊，我哥不跟我聊他自己专业的事，”林嘉怡摆手看指甲，“我盲猜的，觉得你有学霸气质呗。” 这听着就舒心多了。姜衡之咧嘴笑：“行，哥帮你写，多少钱不重要。” “我哥就一个，别套近乎，”林嘉怡转念想到什么，问他们：“我哥今天不在寝室，他说陪同学去医院看病了，你们谁生病了？”让她看看是谁跟哥哥关系好到陪去看病。 “有吗？” “不清楚，我们班没人生病吧。” “那个XX不是感冒了吗，不过用不着去看医生这么夸张吧。” 林嘉怡心里气得想跺脚，刚才被挂电话她还记着呢，问了那个感冒的寝室在哪儿，顺带把工具姜衡之一并拖走。 * “你想说什么？”宋乐扫了一圈价格，没有下单，走到售货机另一边，站定正对着他。 “凌名那儿，你这学期一直去吗？” “不是，等席舰付完工资，到期末就不去了。”宋乐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打量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面目可憎的感觉。 林怔：“他开的工资是多少？” “想雇我？”宋乐看穿他的心思，“你付不起的，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忙，就算你出天价我也没空。” “我想要的不多，只是想每天都能见到你。” 宋乐回想他这几天的行为，不咸不淡地说：“你不是做到了么，你现在哪一天没跟踪我？” “对不起。”他露着的眼睛里倒映天花板的灯光，诚恳地盯着她。 她真搞不懂眼前这个人，也不是情商低的问题，她怀疑根本没有情商，仿佛除了念书他就剩下她这个目标了。 “有很多人追过我，说会用时间来捂热我的心，实际上不到一个月就放弃了，所谓的喜欢不过就是肤浅地看脸，换了另一个女人长得比我漂亮，他也能说出同样的话，你跟他们本质没有区别，只不过你这人怪一点，做 分卷阅读68 的事不按套路出牌。” “你的同学，”他又懂得转话题了，“你是看到她这样才拒绝所有人吗？” 宋乐：“跟她没关系，我一直都这样，你在想什么，我拒绝别人可以拒绝你就不行是吗。” 他动了动脖颈，缓慢地点点头。 “……” 她无话可说，目光不时瞥一圈薛时素她们，见她们充满八卦的眼神似在期待什么。 “对不起，”林怔从口袋中带出一朵仿真玫瑰，比一般玫瑰小一倍，□□无刺，“赔礼。” 宋乐望着那朵玫瑰，以及他贴着创可贴的拇指，想起他文下投诉的读者，说他毁了女主，物化女性。 那篇文后来她追完了，最后几章理性聪明的女主角因为男主角答应和她在一起，愿意做一切她以前瞧不起的事。 【所以，杰克斯，我终于明白，身为女人的意义是为你生下后代。】 终结章是被喷的重灾区，很多人提出质疑，Lin是否被盗号了。 “你不懂女生这种生物就别送花了。”宋乐没接那朵花，“你不是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专业么，我可以告诉你。” “暑假你第二次来的时候，我看到你赶稿子了，凭着关键词我猜到了你的笔名，正好我是你的读者，所以从你写的新文里知道了你是天文专业。” 林怔闻言眉毛微动，宋乐继续说完：“所以，我本来因为才华敬佩你，但我只想作为读者视角去仰望关注你，并不想走太近，点到为止。” “你不想跟我在现实生活中有交集。”他像总结又像在惆怅感概。 “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Lin是我喜欢的第一个作者，但也仅仅于此，就像你从不透露自己现实的生活，说明你也不想让人过多挖掘三次元，对吧。” 林怔仍未收回玫瑰，抬眸执意递给她。 “好的，我明白了，你收下礼物，我以后不会再打扰。” 宋乐：“威胁吗。” 他摇头，宋乐便接过去，“谢谢，以后别来席凌名那儿了。” 口罩上方的眼睛卧蚕忽然一深，他似乎是笑了，但没再说什么，径直离开医院。 * 萌象象跟薛时素关系不好，还没做人流前，萌象象怕影响她的情绪，所以没跟宋乐一起陪去医院。 “她恢复得不错，休息几天就能上课了。” “那就好。”萌象象放下心。 “薛时素连我都能接受，为什么这么讨厌你，你们之间发生过冲突？”宋乐跟她坐观众席最高一层，这次换了足球场。 萌象象提了一下黑框眼镜，“我也不知道，只记得我们开学军训是一个营的，从那时起她好像就不待见我了。” “她说过你伪善。” 萌象象无奈地笑，“那没办法，其实我有时也会生气，但不好意思在别人面前发脾气，所以常常忍着。” “你忍着，有些人会理所当然地认为怎么欺负你没关系，你对他们好，他们未必懂得感恩。” “好啦，我明白你担心我被人欺负，不会的，最近大家发现我跟你是好朋友，看我的目光全都带上一层不可思议的滤镜。” 宋乐微微笑了下。 晚上回去洗漱完之后，她收拾干净下桌，将电脑捧上床。 算了算，从七月到现在十月中，她连载的小说写了三十万字，对于新人来说，这个字数够了。写长了容易拖沓，她这篇文的数据对比同题材的已经算不错，上了开vip前的榜单顺利涨到收藏数，再上一个曝光率大的必经榜，在冷频道内涨势可以，之后由于每天的收益稳定，编辑持续给榜。 冷频道冷题材的新人，这个成绩达到了她的预期，接下来只要她继续写同题材积累读者基础，再转型去写热题材——在网文上她先走脚踏实地的道路，后期再作打算。 【斯里为了减肥跑了三个月的步，小腿有了肌肉，为了变白夏天穿长袖热死，为了变美学化妆把脸弄过敏……期间外星人依旧被她萌到无可自拔。 “……你们真觉得我萌？？？”斯里变得更丑了，自卑得满地打滚。 自己丑就算了，身边一群人还洗脑说她全世界最美…… 这才是最可怕的。 “当然，”拥有俊美外形的男人温柔地抱她起来，“斯里是我见过最美的人，不止是外表，还有内心。” 他把手放在斯里的胸膛，划开，眼前幻变出璀璨光芒的行星。】 13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44章^ 最新更新：20180814 00:40:39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整篇小说其实差不多快完工了, 基调是轻松明快的, 最后结局也得建立在这个基础上，正巧这周的榜单已经完成了, 她不写番外，可以控制在两到三章内结束。 有时间让她想好怎么结束。 结局郑重的一笔, 需要深思熟虑, 画龙点睛和画蛇添足差在一个念头之间。 【您有两 分卷阅读69 条好友申请。】宋乐正准备关电脑, 桌面突然弹出一条消息。 她点开, 是同编辑群的作者，想加她为好友。 群内的昵称都是作者笔名, 宋乐复制了其中一个作者名，去网站内输入，搜查。 跳出来无数篇作品, 点开专栏看, 是一位写了两年的粉红，按大神、小神、紫红、粉红…… 的等级, 这位作者在两年时间内能写到这个等级，字数共三百万有余，天道酬勤的代表。 另一位则跟她一样是新人, 作者收藏不过百的同频道作者，只有一篇断更已久的五万字小说。 宋乐瞄了眼时间, 她们是下午加的。想了想，她通过申请。 对话框即刻弹出来。 【小瓶：同萌新！泥好哇！】 粉红四字则没立刻回复，宋乐刚扫过专栏和连载文的文案, 初步猜测粉红是全职，作息稳定，应该睡了。 宋乐关上电脑，用手机回复：【你好。】 【小瓶：嗯嗯，我看过你的文，你的数据真好！】 【谢谢。】 【小瓶：哈哈哈赶脚你有点高冷，你写的猪脚明明很活泼】 【嗯。】 【小瓶：。。。】 【小瓶：妹砸你好惜字如金[流汗]，我是话唠一枚，想跟你做基友，一起日更一起成大神的那种基友】 宋乐记得那篇文最后的更新日期是八月份，她打字回：【你写了多少字】 【小瓶：。。5w+吧】 【加油。】 对方突然激动起来，一连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 【小瓶：好的！】 【小瓶：我之前是因为忙毕业的事才停更的】 【小瓶：好不容易才签上了约，我现在挺后悔的，梦想是当大神全职，很喜欢你的文就来勾搭你了】 【嗯，谢谢你的欣赏，不早了，再聊。】 【小瓶：你睡好早。。。】 【小瓶：那就这样说定了，好基友！明天见！】 【晚安。】 宋乐放下手机，视线停在床内侧的玻璃瓶中的玫瑰花，她回校在街边买了一个便宜的瓶子，刚好容下这朵缩小版的玫瑰。 花瓣的材质很特别，宛如真花的柔软稠密，宋乐摸着像某种布料。 林怔是学天文的，自创一种材质的可能性不大，她脑海中自动浮现他戴口罩和几根手指贴着肉色创可贴的画面。 是为了做这个弄伤？ 宋乐揉揉眉骨，及时住脑。 第二天周末，她照旧去小霸王家，进了门，屋内光线昏暗，窗帘拉得密不透风。 这小孩又要故弄玄虚，宋乐已经能猜到，打算推卧室的门，后颈突然一痛，身体的机敏性让她躲开了一半力道，还未来得及转头，第二击又紧接着偷袭。 她终于倒下。 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脖颈的痛散开，有人的手臂从前面紧紧抱着她，宋乐握紧拳头，刺激自己加快醒来的速度。 她还没睁开眼，紧抱她的人察觉到什么，低哑的笑声在她耳畔环绕：“醒了？” 是席舰。这个贼心不死的老男人。 “真是抱歉，我的保镖太粗鲁，把你打晕了。” 宋乐终于睁开双眼，手上试着用力，但是使不上劲。 ……不止是打晕，还给她下药。 “放心，我只是想让你陪我共进晚餐。”席舰拥她入怀，似乎懂她心里所想，安慰道。 “……只是吃一顿饭，”宋乐皱着眉，不适应地挣扎，说:“席先生用得着趁人不备偷袭？用得着下药？” 由于被席舰禁锢，从她的视角看不到席舰的表情，只能根据声音来判断方位。 “你不信我那没办法，你看，我之前邀请了你这么多回，你没有一次是真正答应的，我实在是，太想，你了。”最后一句他故意拉长尾音。 “我以为席先生是开玩笑。”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男人经不起刺激，怎么会随便开玩笑呢。” “然后呢，席先生请我吃完晚餐，之后您负责送我回去？”宋乐扫视一圈，他们在车内，窗户锁着，黑漆漆一片，看不清窗外的景物标志。 “当然，不过听宋小姐的语气，似乎在期待其他事发生？”席舰又凑到她耳边，学她用敬称，讽刺回去。 被近距离吐气说话，耳朵容易痒起疙瘩，宋乐侧过头，知道自己的表情会倒映在透视镜，她控制表情，“席先生今天把我拐走了，那您的儿子怎么办，他不会大吵大闹吗？” 席舰：“他早被我送去学校了，任性了这么久，是时候该收心回去念高中了。” “……他不是读初中？” “宋乐啊，没想到跟那小兔崽子相处了两个月，你都没彻底了解他，他一路跳级上学，十岁的时候，正好跳完初中，你教他的时候没发现内容都是自主招生的试题么，即使他不跳，我也会逼着他跳完，然后出国 分卷阅读70 深造，他的未来我已经安排好了。” 宋乐确实始料不及。 “我那儿子鬼心思多得是，等哪一天我有空，带你去看看他在学校的本性。” 车很快平稳地抵达目的地，她抓着席舰的西装袖口，故意弄皱，席舰笑笑，开了车门，立刻有一位服务员过来迎接，“席先生，衣服已经准备好了。” “好，你带她去换。” 顺便附在她耳边说：“宋乐，你别想着逃，乖一点，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像布娃娃一样被提着打扮，还有配用的化妆师帮她花了淡妆，真诚地感叹她的皮肤好得令人嫉妒。 宋乐全程一言不发，神色冷淡。 回到车上，席舰满意地搂住她的腰，鼻子恰好埋在她定型的发丝，勾着嘴角闻。 “整天看你不打扮自己，我现在发现你是正确的，”席舰眯眼笑着，眼内是深沉的欲望，“一打扮起来不得了，这么惊艳这么美，哪个男人见到你不会起歹心呢？” “恶心。”宋乐冷冷地说。 * 席舰仿照了所有能猜到结果的浪漫，幽雅的露天餐厅，星空一览无遗，然后单膝下跪，宋乐静静地看着那个突然发神经的男人。 他说，“宋乐，我是真心的，遇到你之前我从未想过结婚。” “你对你前妻也是这么说的吧。” 席舰这次看她的眼神宽容又无奈，“你是我第一个求婚的人，前妻是家里安排的对象，顺其自然在一起的。” “行，我相信你，但是，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喜欢你，甚至还有点讨厌你。”他语气诚恳，她也说实话。 “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席舰问。 宋乐:“对不起，我太好了，你配不上我。” “……”席舰被她逗得哭笑不得，“你确定没说反？” “说反跟没说反有差吗，怎么说你都听不进去，说什么重要吗。” 席舰西装革履，最后还是从地上站起来。 “好吧，我放你走，在此之前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晚上十一点，宋乐提着高跟鞋走进校门，保安室里值班的门卫盯着她，这时校园还有零星几个人，无一不向她投来奇怪的视线， 她身上还穿着那条高定裙，裙摆缀着亮片，在学生打扮的人群里打眼，宋乐走了一会儿，脚步渐渐慢下来。 前面不到两米有个人挡住了她。 是那个鬼鬼祟祟跟踪了她，说不会再来打扰的林怔。 “你们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宋乐烦，说:“无论我再怎么拒绝再怎么强调，你们还赶着往我这儿凑。” 宋乐抹了一把眼角，凭着感觉毁妆，刚刚她已经用水洗过，发现防水，只有眼角的妆能擦掉。 想弄个女鬼的样子毁形象，林怔突然走近，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力道轻，但很坚定。 “……”宋乐毫不犹豫地甩开。 “我昨天说话算话，”他垂眸看着她，“可是我接到一个通知，所以今天又来这里了，没等到你出门，只能等你回来。” 宋乐:“什么通知？” 他还未回答，视野内的建筑忽然一动，宋乐微愣，紧接着她发现不止是动，而是整个地表带着一起剧烈摇晃。 地震。 脑海里刚跳出来这个对应的词，离他们最近的便利店瞬间倒塌，此起彼伏的一片尖叫，外面搭建的棚檐顷刻间向宋乐的方向掉，她迅速后退，但似乎来不及了，背对着的林怔回了头，然后立刻伸手抱住她。 14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45章^ 最新更新：20180814 00:41:38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那个庞然大物被他硬生生扛下来, 宋乐甚至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他完完全全地护她到底，单靠他一人的背挡下来, 那两三秒的慢镜头里，他没吭过一声, 血掉落在动荡的地上, 宋乐抬眼, 看进他平静如水的眼眸。 她还没说话, 他就先解释了：“没事，我感觉不到痛觉。” “……根本不是这个问题。”不是说你没痛觉就可以受伤。 宋乐一瞬又气又发不了火, 地震仍在继续，四周围不断从房子跑出逃生的人，他先因她受伤了, 宋乐扫了一圈, 抓住他护着的手臂，“先逃到空旷的地方, 我们去操场那儿。” “嗯。”他应着，“你走远一些，我摆脱背后的东西。” 宋乐松手, 慢慢后退，脚谨慎地踏在地上, 目光瞟到他衣服藏不住渗出的血迹，她皱起眉。 “你当初帮席凌名挡刀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等他慢慢地推开那棚檐, 宋乐一边跑一边问。 他久久不出声。 宋乐习惯性考虑最差的结果，同理会考虑人性的阴暗面，所以林怔做的每一件事她都抱着怀疑的心态。 为了她而受伤，这份人情换了谁都必须得还，哪怕她再不近人情。 分卷阅读71 转眼一路上矗立的较小建筑物纷纷倒塌，教学楼暂时稳定，大批死里逃生的学生和校外的人员不断奔跑。他们顺利地抵达占满了一半人的操场，此时只剩余震，终于安全了，夜灯大多被震碎，黑压压的人山人海，宋乐拿出手机看，来电震动着，是萌象象的电话。 “你、你没事吧？”手机那头，萌象象气喘吁吁地问。 宋乐瞥了一眼林怔身上的伤，说：“没，你在哪儿？” “我在操场这儿。” “好，”宋乐见林怔低了头，似是撑不下去，“我不在学校，这边地震程度轻很多，今晚不回学校了，明天再打给你。” “我送你去医院。”她放下手机，跟他说。 他没抬头，整个人定在那儿一动不动，宋乐觉不对劲，上前一步，发现他唇色白得可怕，脸也血色近无。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宋乐估算了下离学校最近的医院距离，然后选择打120叫救护车，后者更快。 一只手按在她的手机壳上，宋乐转头，他沉静地对上她的目光，“我不能去医院。” “为什么，”宋乐眼睛看着他肩膀触目惊心的血量，说：“想等死吗？” “我的身体，我去了医院会被当怪物关起来的，所以不能去。”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伤口？” 林怔：“我自己能处理，你留在这里吧，我先回去。” “回哪里。”宋乐挡在他面前，“你弄成这个样子不就是想考验我的良心？” 他抿着唇，视线下垂，没看她。 “如果我说想让你陪我回家一趟，你会答应吗？”他不紧不慢地说。 “OK，”她答应，他没预料到地抬起眸，她补充：“前提是治你的伤。” 这种时候，她根本说不了no，即使没有痛觉，也不能不当一回事儿，他背后的伤再拖下去，她就成了见死不救的“凶手”了。 * 是第一次他带她来的房子，这次开门，屋内不再是空白单调的装饰。 尽管风格依然简洁，但各处细节明显与之前迥然不同—— 装进了色彩。 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地鲜红的花瓣和墙上贴的明黄色雏菊，大片铺垫开，蜿蜒如埋了一条花河。 宋乐大致环视了一遍，身后忽然传来重响，林怔撑到强弩之末终于撑不住，倒下地。 她去扶他起来，搀扶着，手指隔着衣袖沾到未干涸的血…… “你的医药箱还在上次第二层的抽屉是吧。”宋乐开口，说无意义的废话，来确认他是否还清醒。 残留着几分意识的林怔点一点头。 宋乐稍微放了心，将他扶到沙发上，去翻出医药箱，打开，里外三层堆满了英文字样的药瓶，她这次突然发现药箱里的成分，除了外敷药其他全是抑制某种疾病的口服药，能看懂一些非专有名词的英文解释。 她也没看太久，匆匆大概知道意思就放回原位，拣出绷带和消毒水。 安静得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宋乐本不是多话的人，帮他解开扣子，一点点地脱下衣服，在不得不缓慢小心的过程中，突然冒出靠说话缓解氛围的念头。 “再问你一个问题，”宋乐动作轻缓地翻过他的肩膀，面对赤/裸的背部，她认真仔细地沿着血迹清理伤口，“你刚才没说完的话，说接到一个通知，是什么？不会这么巧是提前预知地震的消息吧？” 男人背部横跨的伤疤依旧占据了视野的大部分位置，很难不去注意那条丑陋的疤痕，宋乐等他回复的时候，定了定神，控制住常常分离的注意力。 “我接到了病危通知。” “？”宋乐正准备换棉签，顿了一秒。 “是我身边一个朋友的病危通知，”他说话慢慢的，喉咙些许干涩，“医生说他活不到20岁，他今年刚满19岁，还有几样目标没实现。” “所以你很受触动，觉得生命不过转瞬即逝，得赶紧趁大好年华去做所有自己想做的事？” 林怔：“嗯。” “借口。”宋乐淡淡地评价。 “曾经有一个同学跟我讲过，说自己才17岁，没有什么做不到。”林怔的嗓音平缓。 “看不出，Lin也是会喝鸡汤的人，我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世俗和功利都和你无关。”宋乐没太大感觉，只觉得要收回之前说过他话少的印象。 他并没有想象中好理解，高冷是假，话唠也不是真。 换了任何一个人Lin的光环套身上，任谁都会变得崇高起来。只是她粉丝滤镜罢了。 “我记得你一开始很安静，只有跟凌名才会说得多一些。”他这样接。 “如果话唠每天在你身边嗡来嗡去，你也会像我一样说狠话来让他闭上嘴，你想要这种‘待遇’？” 他的背忽地一抖，宋乐马上压住他的肩，正要担心他是不是哪里出问题，很轻的笑声钻入她的耳朵。 “我不会， 分卷阅读72 但我想要这种待遇。”他背着她在笑。 宋乐即刻松开肩膀，开始保持缄默，专心替他处理伤疤。 但她不说话，不代表他不吭声。 “有一项科学研究，最新研制出的AI（人工智能）能根据输入的命令，更改仿照人的性格，即它可以拥有多种人为设定的角色，只要一条命令，它能变成选定的角色。” 宋乐忍住戳坏他伤口的欲望，“嗯？你绕圈子绕得有点远。” “假设我是AI，”他说，刚处理好的伤疤似是又扯裂，小范围的血流不止，宋乐用纱布摁住那块，听他声线在寂静的房子里显出独有的冰冷磁性，“你会希望我是哪一种性格？” 好几道疤痕交叠在一起，摁不住的血液，她像捧着那摊血似的，林怔此时此刻真切地给了她机器人的实感。 他除了身体正常做出的反应：脸色苍白，晕倒在地，没有其他地方像个正常人了。 就像他现在轻描淡写地跟她讨论一个完全不相关的题目，背部的血越流越多，她按得越来越重，他都丝毫不觉。 “你能回答我吗？” 宋乐咬了咬牙，从医药箱拿出更多的纱布，对准裂开的伤疤，绷紧。 “我喜欢阳光型。”为了让他住嘴，她随便挑了个跟他性格差别最大的。 他又想挪身体，宋乐立刻制止他，“小心别动，我怕你牵动伤口。” “好。”他轻轻地应。 宋乐敏感地察觉到他这个字说得不一般，语气软得诡异。 她往前倾了一点距离，视线扫及男人微红的脸颊。 …… 痛都不怕的人，会害羞。 宋乐一时无法应对这种匪夷所思的场面。皱着眉回想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戳中了他。 干脆把心思都放在伤口。 花了快半小时的时间，总算止住了血，同时也意识到他的伤不去医院不行，血流失过多和骨头明显断了，她还没广大神通到能媲美医生的程度。 “林怔，你真不去医院？” 他没反应。 睡着了？ 宋乐往旁边的墙钟看，凌晨一点了，医院的急诊室24小时开着，应该来得及。 “我怕你死掉，到时候我就成了凶手，不仅害你受伤还没及时送你去医治。”宋乐说给他听，然后下一句：“所以你不肯去医院，我也要打晕你送过去。” “他们要是把你当怪物，抓起来研究，”宋乐的视线莫名被那面贴满雏菊吸引，一路下滑，不可避免地轮到地上堆积的玫瑰花瓣，嫩黄与暗红，她说：“我会保护你。” 你在危难处境带我逃出来，血染到我手上，注定我不能袖手旁观。 15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46章^ 最新更新：20180811 00:50:52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好……” 她刚收回目光, 林怔便应了她, 气息较弱，贴在腰侧的手, 撑到沙发上，压出一块凹。 宋乐弯腰扶了他一把, “坚持住。” 不知是否因为失血过多, 他的手臂即使隔着布料, 指腹感受的温度也是偏冷的。 “我尽量。”他系好扣子, 身上的外衣几乎全被血浸透。 “要不要换一件衣服？”宋乐打完120，预计救护车的速度不会太慢, 然后问他的意见。 林怔摇摇头，“不用的。” 接下来宋乐没再干涉，陪他一起等救护车的到来, 大约二十分钟, 楼下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她立刻扶他起身, 小心翼翼地搀扶。 看着他躺上移动的病床，两个医护人员推着进电梯，宋乐一路跟着。 凌晨五点。 天快亮了, 宋乐没合过眼，面前的急诊室指示灯一直亮着。 情况可能比她预想的要更严重。 今晚的医院格外热闹, 即使是轻微地震，受伤的人也不少，急诊室外焦虑等待的不止宋乐一个。 周围的目光偷偷地关注她, 穿着和花了妆的脸格外引人注目。 “一点送来的病人家属是哪位？病人情况特殊，加上失血过多，需要输血。”一刻钟后，其中一位医生出来，额头冒着汗，戴着灭菌口罩望向长椅上的人。 宋乐站起来，“我是他的妹妹，O型血。” 医生：“病人是稀有血型，只能调用血库里对应的同一血型，但存量不够，病人其他的家属呢？” 宋乐第一次陷入两难的境地，她还记得林嘉怡的号码，但林怔进急诊室前让她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他的家人。 “医生，先用血库里的存量，我去打电话叫父母来。” “行。” 宋乐走到稍微空旷一点的角落，对着电量百分之九的手机思虑。 不能让林嘉怡知道她的存在，不能告诉林怔的父母，不能向人求救。 他身上到底有什么毛病，会被家人 分卷阅读73 要求不允许他私自去医院。 宋乐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出去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拨通席舰的号码。 “这个点你打过来，难道因为考虑我的条件失眠了？”男人接得很快，声音不像被吵醒的状态。 宋乐又挂断了。 原来她已经这么依附席舰，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只会向他求救。 人都是懒惰的动物，只要她开口，就有人帮她解决所有困难，这种模式多么让人梦寐以求。 宋乐刮了刮眉心，用力地刮醒自己。 十分钟后，急诊室的门打开，宋乐迎上去，医生：“手术比较成功，血库的血刚好用完，但后续还需要输血，请尽快让病人家属抽血储备。” 宋乐点头应好，医生正要摘口罩离开，她望着从手术台推出来的林怔，说：“家里只有爸爸是同血型的，但他被上面的派去出差了，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她一边说一边观察对方的神色，故意透露，“他一直主张避免特权化，你应该在电视上见过我爸爸的，他叫林贤。” 林怔家庭势力不比席家小，只是谈及政治容易踏敏感的雷区，周围的人不敢摆到明面上来讲。林贤是林怔的父亲，由于位置关系，三番四次上电视，本市的人耳熟能详他的名字。 医生果然听过这个名字，忌讳的神色，“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再去调其他分部的医院血库，看看有没有匹配的血型余量。” 宋乐抿嘴点头，视线转回昏迷的林怔。远处做手术的医生低声说的话不时钻入她的耳朵：“赶紧打给总部，调Rh阴性血液……” “病人情况有些特殊，暂时送去住院部那儿，家属待会儿去把剩下的定金交了。”护士缓缓推着病床，对她说。 “好，”护士的态度含了敬畏，宋乐问：“他什么时候能醒？” 护士：“两到三天。” “谢谢，我知道了。”现在轮到他学校那边请假的问题，还是避不开林嘉怡。 * 四级程度的地震，新闻上报道大多数学校放假一天，为了调整地震带来的影响。 宋乐先回学校换了套衣服，宿舍的人心有余悸地谈着昨晚的惊险，所幸学校教学楼和宿舍楼都安然无恙，只是楼下超市损失惨重。 她把林怔换下来的衬衣用被套遮掩，带进浴室，浸泡了半小时，洗了三遍才洗干净。 眼睛酸痛得出现类似色块的重影，宋乐闭上眼，脑海里满是地上全是血水流走的画面。 好像杀了人销毁证据。 要真是这样也挺好，至少她不用费心琢磨怎么去帮他请假。 宋乐简单地洗了澡和洗漱，弄完出阳台晾衣服，林怔的上衣裤子款式还好，放远一点，室友不仔细看不会发现是男性的衣服。 然后把背包收拾一遍，电脑用叠好的被子盖住。 “宋乐，你现在才回来，又赶去哪儿？”下床的时候，其中一个室友喊住她。 “妈妈生病了，我去医院照顾。”宋乐随口找了个理由，继续穿鞋。 “啊这样，那你今晚还回来吗？过了门禁帮你开门。” “可能不回了，谢谢。”宋乐婉拒。 出了学生公寓，萌象象打电话来：“那个……其实我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宋乐往地铁的方向走，调整着口罩的带子。 “就是，薛时素的前男朋友做得不好，如果是……” 宋乐耐心地等她挤牙膏。 “唉，对不起啊乐乐，我还是下次再来问吧，其实我自己都还没搞清楚。” 宋乐嗯了一声，这件小插曲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住院部这儿相对冷清，宋乐推开门，病房内有三个位置，除了林怔外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或是脖子挂着绷带，或是腿上打了石膏。 “哎呀小姑娘怎么就你一个人呐，昨晚也是只有你一个，爹娘呢？”腿骨折的大爷躺在床上，见到她问道。 “他们没空。”宋乐不想透露太多个人信息。 “小可怜见的，你哥哥多大了啊？” “十九。” “你呢？” “未成年。”宋乐帮他整了整被子，太阳穴那儿突突地疼。 “这么小呐！”这次不是大爷讲，而是旁边照料老奶奶的大婶惊呼，“我女儿跟你差不多大，读高二，XX附中，你读哪间学校啊？” 宋乐抬眸扫了一眼，“我读大专。” 大爷：“咳咳。”大婶惊讶完，眼里带了点轻视：“怎么不好好念书啊，将来可不好找工作。” “女孩子嘛，不用读得多好，最重要是找个好老公嫁了。”大爷挠着胡子圆场。 宋乐一言不发，倒了一杯水放凉，将柜子上护士留的收据和药单浏览一遍，检查各项费用的支出。 主要是手术费用贵，宋乐默算了下，动用账户扣除学费以外存着的钱，她付得起这笔钱。 林怔手上的钱只会比她多不会少，醒了给 分卷阅读74 他一份假的收据，还能赚点利息。 打定主意后，宋乐先闭目养神，熬夜就会头疼的毛病又犯了，她得养养精神。 手肘撑在林怔的床沿，她自然地进入假寐状态，屏蔽外界的噪音。 那个大婶嘀咕：“怎么还戴着口罩睡呢……” 其实她的大脑还在运作，在想怎么替林怔请假，怎么彻底摆脱席舰等等。 她现在扯上的人际关系超预算了，很难全身而退。 “病人家属起来一下，我们准备换药。”护士推着装满药瓶的小车过来，叫醒她。 宋乐睁眼起身，将椅子摆好，让出位置。 护士抬臂拉拢床帘，唰唰的声响，但没拉严实，留了一条细小的缝隙，宋乐换了个位置站，正好对准那条缝。 入目是背部缝针的疤痕，歪歪曲曲的像爬行的蚯蚓，护士轻柔地将他侧立，除下固定的胶布，从小车上拿起新的药贴，连着新的胶布贴上。 几分钟后，护士重新拉开床帘，脸颊有些泛红。 “他需要换多少次？”等护士退出来后，宋乐开口问。 “一天一次，后续情况好转就换少点。” “那护士，”大婶忙叫唤，指着自家老人骨折的手，“我妈还有多久才能出院啊？” 护士冷漠地整理药瓶，头都不抬地回：“阿姨，医生说过很多次了，要视病人的恢复情况来定，您别老抓着我问了。” “噢。”大婶恼护士的敷衍，气但又无可奈何。 宋乐搬椅子坐回林怔的床边。 “对了小姑娘，你哥哪个大学的啊，不会跟你一个大学吧。”大婶的嘴没停下来过，她服侍的老人早早睡下了，她坐着没事干，就过来骚扰宋乐。 宋乐从包里掏出林怔的手机，今早顺便一起充了电。 她处于沉思状态，思忖着要不要破解林怔的密码，以及如何一句话让那位大婶再也不敢搭讪。 16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47章^ 最新更新：20180812 23:57:09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如果能解开林怔的屏幕锁, 请假的问题会轻松很多。 大婶久久没等到她的答复, 抱怨：“小小年纪也太没礼貌了，长辈叫你怎么不搭理人？” 病房门这时被推开, 支着床架起来的大爷跟着动静瞧。 “你家女娃又来了啊。” 大婶顿时眉开眼笑，前一秒的不快在脸上消失, “慧雅来了啊, 怎么样功课做完了吧。” “早做完了。”十七、八岁的女孩子, 手腕上戴满了链子手环, 长相清秀，很瘦。 她刚刚进门没少看林怔。 “没做完我也不会来好不好。”女孩摆弄着指甲, 没好气地说。 “好好好，是妈妈不对。”大婶连忙宠溺地安抚她，拉了一张椅子过来。 女孩坐下, 假装不经意地瞥过第二张床, “妈，隔壁的哥哥醒了吗？” “没醒呢, 人家妹妹照顾着，甭担心了。”大婶记起宋乐高冷不理人的姿态，脸色有点差。 “哦。”女孩失望言溢于表, 转而玩手机，时不时偷瞄沉睡的林怔。 少女的心思全写在了脸上。 宋乐没说什么, 原本想骗对方林怔是哑巴的借口也没出口，她摁开林怔手机的开机键，早上带回手机才发现他是指纹解锁, 但是当时已经没了电，重新开机需要手势解锁。 即使未解锁，未接来电依旧能看得见，次数最多的是林嘉怡。 她除了林嘉怡的号码以外都会接。只是现在这个点没人再打过来了。 林怔应该很少用手势，屏幕的指痕不清晰，无法通过光线下的反射来猜准正确的顺序。 宋乐随便蒙了几个，并没有那么幸运，手机被锁定10秒。 旁边病床的母女开始聊天，空调温度低了些，宋乐便帮林怔提了提被子。 “女儿你看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不关你事，别管。” “你不会是又追星了吧，整天买那些花哨的海报。” “没有，再说我买喜欢的欧巴周边怎么了。” “行行行……” 宋乐替林怔盖好被子后，那个女孩更加肆无忌惮地往这边瞧，似乎还瞪了她一眼。 女孩手上的链子叮铃，晃动的手机屏幕宽大，很容易就能瞟见屏幕登录的页面。 “小女孩不就是喜欢这些没营养的东西么，咱们年纪大了，不好管呐。”大爷乐呵呵地嗑叨。 “唉，是啊。”大婶无奈的一声叹。 “妈你再说我就生气了！”女孩翻了个白眼，继续飞快地在手机上打字。 宋乐打开自己的手机，下载并安装微博，同意了定位的授权。最后点开同城附近，一下子弹出来无数条记录琐碎的微博。 往下拉了一会儿，一条头像是大头贴风格的微博在一分钟前发出：【天呐她拿被子挡住了哥 分卷阅读75 哥的美貌，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啊，要不要这么防我】 戳开个人主页，头像更清晰了，确实是那个女孩的微博。 两千多条微博，有九百多粉，她最新的一条微博下已经有两个人评论了。 【？哪个哥哥】 【你说在医院遇到了一个堪比Bk英俊的哥哥，图？没图你说个基八】 第二条微博是五分钟前： 【啊啊啊哥哥真帅，什么时候醒啊，我不介意你残疾哪怕后半辈子站不起来，你只要保持这个美貌我愿意当披荆斩棘的王子，跨越百年来吻你这个病态白的睡美人呀】 再往前些，第三条微博九分钟前：【我疯了，真的流泪，第一次这么zqsg】 底下的回复：【又发什么骚】 【XXX日常发疯】 【喝上头了？】 宋乐脸色没什么变化，指尖碰了碰，退出界面。 似乎是混饭圈的，不管是她自身的用语还是底下留言的，都有约定成俗的惯用语和暗号；女孩从进病房不到十分钟就一连发了三条微博，字里行间充斥着热烈的喜欢。 精力充沛又感情满溢的。 “你跟谁聊啊，打字这么快。”大婶瞅着女儿盯着手机的劲儿，忍不住又问。 “没聊，刷微博呢。”女孩敷衍地应。 * 下午五点的时候，那个女孩走了，医生来过一次，检查了一遍林怔伤口的恢复情况，不过对她的态度客气又有些古怪。宋乐留了个心眼，上次在手术台跟医生这么说是出于利用林怔家庭的优势，特意说明林贤不喜欢特权化，估计正是这样他们才把林怔转入普通病房。 “他恢复的速度比大部分人都快。”医生在记录板上写了几行，忌讳地瞥了几眼宋乐，只跟她说了这一句。 “谢谢医生。”宋乐目送对方离开。 五点二十分，住院部的饭点到了，一号床的大婶刚训斥老人别乱动，骂骂咧咧地拎起饭盒出去打饭，三号床的大爷请了一个护工，已经早早打好饭正喂食。 宋乐雷打不动地坐着闭眼，等一个人的电话。 不久前林怔的手机被锁定倒计时，他的一位同学打进来了。 “林怔你还是林怔吗，到底去哪儿了，居然宿夜未归，嘉怡妹妹到处在找你。” 宋乐停了两三秒，回：“我是他的朋友，他这几天有事，你能帮忙请几天假吗？” “……你你是林怔什么朋友？”姜之衡惊了，惊得连话都说不利索。 “普通朋友，具体情况等林怔亲自告诉你，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抱歉。”宋乐隐瞒他的病情，避免和这个人认识的林嘉怡顺藤摸瓜。 “好好吧，不过林怔有一份很重要的报告在我这儿，老师说让我尽快给林怔修改，明天是截止上交的日期。” 她的视线滞在林怔发白的嘴唇，靠着葡萄糖和营养液吊着的脸色好不到哪里去。 “他不在这儿，先坐飞机走了，我今天才飞，报告先给我吧，我再转交给他。” “……那行，在哪里见？” 宋乐说了医院附近的一家书店的地址，商量后确定了见面的时间。 五点半，宋乐摘了口罩，准时抵达书店，目光寻找符合特征的男生。 “这儿！”姜之衡刚过马路，第一眼就注意到那位条纹衬衫的白肤美女，但没敢确认，往书店门前左右扫了一圈，确实只有她穿了浅色条纹。 “你完全可以说特征是人群中最美的那一个啊，这样更好找。” 待她走近，姜衡之友好地举手打招呼，悄悄打量着，把文件袋递过去， “谢谢你专门来一趟。”宋乐不接话，礼貌地道谢。 她的声音电话里听着温柔，没想到见了面是冷美人。 “不用这么客气，小事一桩。” “嗯，我还要赶飞机，先走了。”宋乐依然客气疏离。 姜之衡：“好的拜拜。” 其实漏洞蛮多的，首先她不解释为什么林怔的手机在她那儿，其次是约的这个地点不是住宅区也不离机场近，最后她是直接走路离开，没拦计程车。 姜之衡没追问到底，不揭穿她，一方面因为跟林怔不熟，不好过问太多，确认林怔没事就行了，说实话林嘉怡老是时刻监视她哥，有点变态。 * 粗略地算了下，大概快24小时没闭眼了。 晚上八点，宋乐吃完楼下买的红豆面包，从水壶里倒了半杯水来喝。 那位大婶是陪老人过夜的，见她摘了口罩的脸标致，未免心疼起来，在一旁铺开折叠床，一边铺一边讲她：“现在的小姑娘呦，为了减肥不吃饭，我家那个这样，你也是这样，都瘦得能见骨头了，还减，父母得多担心啊，女孩子啊还是胖点才好看，白嫩圆润的看着才讨喜。” 宋乐：“阿姨，我只是不饿。” “不饿也得吃饭啊，这是一天的营养，不吃饱怎么照顾你哥。”大婶拔高嗓门。 分卷阅读76 “阿姨。”宋乐轻嘘一声，抬眼提示旁边的大爷已经入睡了。 “好吧好吧。” 九点半，住院部统一休息的时间，病房内熄灯，探望的家属基本都离开了。 宋乐充着手机，开电脑，借着屏幕淡淡的光，一项一项地查那份报告里的每一个专有名词。 查了十几分钟，她脑内疲倦得实在厉害，揉着眼窝提精神，暂时做别的事放松一下。 扣扣弹出来两条新消息，是上次加她的粉红，后续来了。 【四字：抱歉，之前有事没及时回复你】 【四字：你跟我上过同一个榜单，我有关注过你，作为新人来说，你潜力无限】 之前热情的小瓶第二天倒没有找她聊。 【谢谢。】 对方这次在线，秒回： 【你可能会疑惑我为什么会加你，我也不掩饰，观察了很多期以及和你同期的新人，我只在你的文里看见会爆的趋势，尽管你的文笔稍显稚嫩】 【你想？】 对方的手速惊人，再次秒回：【我有很多脑洞和有趣的萌梗，但是我写不了这么多，而且其中有些是不一定顺应市场的梗，我是全职，不好轻易尝试，所以我需要一个能帮我试验的徒弟】 作者有话要说：　　zqsg=真情实感（前面忘了解释。 话唠作者突然上线biubiubiu 我跟你们说个好笑的，之前游跟我打赌说如果我能拿到一个月小红花全勤，她就叫我三声爸爸，语音的那种。 然后有一天，她跟我聊着聊着突然来了句：“怎么办安我好怕” 害得我也跟着怕起来了忙安慰她还想着发红包啥的：“咋了游爸爸永远爱你别怕来爸爸怀里” 她停了好久发语音说：“我好怕，现在一天天地看着你更新规律小红花，好怕我真要叫你爸爸的那一天” ……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说，做人不能立flag。 对了我本来打算在文中科普一下晋江作者才知道的一些点，后来因为文中把网站模糊化了，所以不好插进去，改在作话补充好了 *今天第一part 小红花日三千才会亮 作者不能删负分和零分评 晋江会时不时吞评论 榜单v前按收藏排，v后按收益排 （最近改了会综合其他方面排） 17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48章^ 最新更新：20180813 01:59:39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你在看中我之前, 有没有想过我不答应你的可能？】 宋乐打完这句, 暂时退开聊天界面，借着浅淡的光线观察林怔的状况。 他只比她大一岁, 却又是名校又是网文这一领域里令人羡慕的存在，不说每个月的订阅钱, 光是版权的收入就是一笔大头, 以及大批死忠读者的追逐, 打赏的钱有时比某个小透明作者一篇文的收入还高, 只要他不砸招牌没有黑历史，前途无量。 即使他暂时达不到顶尖状态, 每个领域里的前5%综合相乘以后，就是人类里的前0.0125%了。 【四字：这个我还真没有想过，感觉我这么一个成功的例子摆在你眼前, 群里不少小萌新找我当师傅, 我都没答应，没理由我邀请你会拒绝吧, 新人？】 的确，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她面前，她没理由会拒绝。 宋乐回她：【你说得没错, 好，我答应你, 师傅。】 【四字：！！！】 【四字：乖。】 对方秒发两条信息，又马上撤回，重发：【缓缓出现】 【四字：徒儿, 这样吧，我现在该睡了，明天就开始授课，我看你的文也差不多完结了，到时候我先教你文名和文案怎么抓住读者眼球，你处女作不错，但简介吸引力还不够】 【推迟一周吧，我这星期有点忙，下周开始可以吗】 【四字：也行，我不急。】 【嗯，谢谢师傅】 【四字：不客气。】 对方下线，宋乐按掉手机，继续看回电脑前的长篇夹杂英文的解释，眼角那儿还是有点疼。 用眼过度，不用看她也知道眼白全是血丝，但她顾不上，网上百度有限，下午的时候找了局域网内认识的黑客，找他黑进外网的图书馆系统，发了一份模板。 【方块：兄弟，我只能帮到这儿，平时做外快赚点小钱，学习可别落下了】 【？】宋乐隐隐感觉不对。 【方块：职业病犯了，不小心黑习惯了，没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不就C9内嘛，大家都懂的，外包的钱太少，我也是出来赚外快的】 【你除了黑我电脑看到报告，还看到了什么】宋乐只是下午才开始打林怔那份电子版的报告，内存里最多的还是她写的文和聊天账号记录。 小说还是其次，暴露了现实个人的信息就糟糕了。 【方块：诶，没有啊，难道你藏了不少私人好片？】 分卷阅读77 不等宋乐回复，电脑突然不受控制，对方直接远程控制她这边的输入法，在对话框输入来回复她：【我瞅过了，没劲儿，害得我那么期待地又黑了一次】 电脑稍后恢复正常。 【够了，再黑我不会再跟你合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自己收回扣四六分】 【方格：……】 【方格：大兄弟既然你知道，干嘛还帮我做事，爱上我了？我告诉你我可不搞基，我是正经人】 【你教了我不少东西，当交学费，等我技术超过你了再报复】 【方格：……没想到你还挺会讲冷笑话，看你的回复语气不像男的，像个娘娘腔】 【我没说过自己是男的】 【方格：………………沃日你还真是女人，不对我也没在你聊天记录见到过自拍，不是吧，难道你巨丑】 宋乐懒得跟那人废话，直接关了黑色的聊天框。 那份模板有帮到她一些，其实林怔的报告照模板来看是没有太多问题，但既然老师退回让他修改再交电子版，应该是细节那块。 宋乐在复制的模板上填东西，打字打到一半，太阳穴猛地钻心的疼。 其实只是一阵，还在她接受的范围内，歇了一会儿，她继续。 凌晨四点，窗户那儿透出点光，天色渐亮，宋乐保存文档，合上电量不足百分之十的电脑，换下手机的数据线，改充电脑。 她今天还有课，等医院六点开门，上午两节课都排满了，跟导员请假太麻烦…… 宋乐突然意识到，昨天给报告的人帮林怔请假并不比她简单，没有医院证明必须得本人去请假，那个人…… 不对，如果林怔的家庭背景足够强大，请假由林嘉怡代替的话，宋乐想了一会儿又否定。时间没剩多少了，思来想去后决定不如先睡觉。 两个小时后，定的闹钟六点准时震动，宋乐先摸到手机按停，身体刚得到短暂的休息又得强行重启，这个过程异常痛苦，她枕在林怔床沿那一小块睡，占地方很小，头的重量压在折叠的手肘上，两只手都酸了。 她缓慢地撑着床沿挺直腰，眼睛暂时睁不开闭着，指尖突然碰到温暖的触感。 不是被空调吹凉的被单。宋乐张开眼，手指被林怔牵着，形成肤色差，尽管林怔比一般男生更白，跟她一比还是显黑。 宋乐把手抽出来，眼睑一抬才发现他已经醒了，拆了文件夹，单手拿着报告在看。 …… “什么时候醒的？医生说你最早明天醒。”宋乐带着椅子往后挪，和他保持距离。 “没多久，醒了一个小时。”林怔慢慢地说。 宋乐嗯一声，告诉他：“昨天你同学给的报告，说今天截止上交，纸板可以延迟交，电子版先交，我帮你打了一份电子版发到你专栏上写的公共邮箱上，你看一下哪里出问题，需要电脑的话我留给你。” “那份报告应该只是一个点没过关，不用电脑，辛苦你了。” 宋乐：“……说谢谢就行，我跟你没那么熟。” 他笑了笑，比先前笑得好看了不止一倍，牙齿露得恰到好处，眼里沉淀着温柔的笑意，望着她，“其实你已经接受我了。” “开什么玩笑。” “你说自己的时间很珍贵，为什么花了那么多时间在我身上？” “今天如果换了个人躺在这儿，我也会尽可能地帮他，”宋乐面无表情地解释，“不是因为你我才做这么多，而是因我受伤了我才会帮忙。” “原来是这样。”林怔笑着，似乎更愉悦了，“还好是我。” ……宋乐觉得他昏迷醒来后像变了个人，莫名其妙的感觉。 清晨六点，现在时间很早，两旁的老人都没醒来。宋乐拔了插头，将电脑塞进背包，林怔又拉住她的手，说：“你不能留下来陪我吗？” 一时接不了话，念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她回：“我还有课，下午看情况，有空就来。” “凌名说你周四的课可上可不上，你经常逃课回宿舍。” 宋乐一瞬舌尖顶住牙槽，“他骗你的，我周四的课经常调动，有时会空出来。今天没有。” “他骗你的事不止这一件，你自己留个心眼，信了他的话用那些招追我，你以后就别想见我了。” 他静了几秒，穿着病服的身体消瘦，侧面看着仿佛一面薄薄的墙。 “好，我在这里等着你过来。” 林怔抬眸，眼睑处刚好落下窗外投进的几缕光线，衬得瞳孔透亮。 * 上午的公共课，有幸第二节是思政课，宋乐找后三排的座位坐，不一会儿，前后两排坐满了人。 “你班男生怎么全挤倒数第一排和第三排了。”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好不好，隔壁班班花在倒数第二排啊。” “可人家本班的就没你们班那么急色。” “没准是看透本性了，班花独占一排也没女生跟她坐，啧啧。” 分卷阅读78 “嫉妒吧你。” “有什么好嫉妒的，她跟娱乐圈的比长得一般般。” 薛时素听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回头，说：“这位女同学，你觉得一般，那我巴不得长成她那种一般般，都不用化妆了。” “……”他班女生被抓包讲坏话，喉咙一哽。 薛时素哼着转回头，同伴偷偷抬头说，“要不要过去跟宋乐坐啊？” “不去，她要是想跟我们坐自己就会坐过来。” “哦，好吧。” 讲课四十分钟过去了。宋乐支着手肘睡了半小时，如果不是一闭眼就浮现林怔的眼神，她能更快入睡。 “快看。” “干嘛你推什么推。” “她睡着了~” “没出息，瞧你盯得快流口水了。” 宋乐醒了，从兜里拿口罩出来戴。讲台上的老师眯起眼，频频看阶梯教室后面那几排。 终于熬到下课，宋乐动作迅速地收拾桌面没动过的笔记本。 下午就没课了，她现在下了课可以直接赶到医院，想了想，还得先回宿舍一趟，把干了的衣服捎上。 用最快的速度去到医院，没想到那个女孩也在，坐在她平时坐的位置，似乎坐了有一段时间，捧着碗要给林怔喂食。 “哥哥，来，张开口——” 林怔垂着眸，头轻轻一撇，躲过勺子。 “别害羞啊哥哥，我会很温柔的~”女孩不怒反而出乎意料的兴奋，盯着林怔的眼睛闪闪发亮。 大婶连忙帮女儿说好话：“是啊小伙子别介意，你妹妹不在，刚好慧雅能帮上忙，这不挺好的吗？” “哥哥要是不吃，”女孩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练习册，说：“那教我学习嘛，我有好多题都不会，哥哥教我做题，我努力考上你的学校酱。” 大爷哈哈大笑，被小女孩逗笑，“小姑娘还挺会为自己打算。” “别说，我女儿XX附中，想考什么学校考不到啊，又不是清华北大。” 18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49章^ 最新更新：20180814 02:53:18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宋乐暂时没进去, 挽着背包在外边的走廊座椅上先坐下。 手机昨天下的微博没删, 她直接搜索那个女孩的ID名。 【我是搞到了什么神仙呐，买什么PB, 点击就看真人绝美哥哥[图片]】 偷拍了林怔翻报告的侧脸，加了滤镜调了色, 如果不仔细看医院的背景, 会有粉丝饭拍的精修照片的错觉。 这条微博的转发比评论多得多。 【粉了, 哥哥什么出道, 我绝对买票看】 【cnmXXX你从哪里搞来的，放生图别修】 【我操//@Y:磕头, 复活了。】 宋乐静静地将女孩的微博看到昨天的最后一条。 窥屏一个陌生人的账号，隔着屏幕望着一群女生因为林怔“群魔乱舞”，她解释不了自己的行为。 隔了几秒, 按时查房的主治医生正从另一间病房过来, 见到宋乐，主动打了招呼, 态度倒是消了之前的恭敬：“听说你哥哥今天醒了是吧？” 宋乐收好手机，最后一步操作是举报了带照片的微博，理由选了淫/秽色情。 “嗯, 他早上醒的。”她起身，跟医生一起进了病房。 “小伙子, 你妹妹话少就算了，怎么连你也说得少呢……”大婶喋喋不休地追问着。 医生没废话，从口袋提钢笔, 开门见山地问林怔：“腰能挺直吗？” 女孩原本想挑拨的心安分下来，眨巴着眼睛认真听林怔的声音。 “可以挺直。”他垫着枕头，目光径直望向医生背后的宋乐。 医生皱了皱眉，“按一般手术恢复周期，你应该还不能直腰起来。重点说一下，你这几天伤口不能碰水，更不能下床。”在板上记录了几笔，医生继续：“你提早醒了，有没有身体不适，比如精神困乏？” “没有。” “这就奇怪了……”主治医生陷入困惑，眉头紧皱。 “暂时先这样吧，等你伤口痊愈就可以拆线了。” 医生走的时候不断地翻着先前的病症情况，表情严肃地离开。 “你下午还有课吗？”女孩正想开口，林怔比她先问了宋乐，目光的关注度毫不掩饰。 宋乐将包放到空置的椅子上，“不清楚，等通知。” “哥哥，你还吃不吃瘦肉粥？”女孩抓紧时机见缝插针，拿碗在他面前晃了晃。 “谢谢，我没胃口。”他望着宋乐答。 “慧雅，你起来，别坐着了。”大婶瞧宋乐似乎心情不太好，马上喊自己的女儿让位。 “……OK。”女孩大概知道自己被某人盯着了，放了粥，抱着书包和练习册走人。 宋乐面色不改，也没有立刻去坐林怔床边的椅子，她从背包里抽装衣服的袋子 分卷阅读79 出来，和背包并列堆一起。 “你什么时候离开？”林怔又问，目光是不用砖头也知道他在盯。 宋乐弄完一切，转过头，面色冷淡：“一会儿，我待会儿就走。” “这么快。”这句话是大婶说的，惊讶的瞪着眼，“小姑娘你上的是什么学校啊，我听说大学每天都很闲的，尤其像你们这些刚入学的，你读的学校也不是很好，怎么课就这么多呢。” “妈，她读什么学校？”女孩饶有兴趣地问。 “她读大专，现在想想也挺好的，三年之后就可以出来找工作，开始赚钱养家了。” “又来了。”女孩下巴往里缩，侧翻白眼，脸上是“我就知道你是这幅德行”的表情，末了，张嘴做了个“封建”的嘴型。 大婶：“不是我说你啊小姑娘，你虽然读书不行，模样长得倒是挺漂亮，干得好不如嫁得好，要是能嫁个有钱人，这辈子你和你家人里都不用忧了。” “对了小伙子，你还没说呢，你上什么大学啊？慧雅也快要高考了，老师发的学校简介太多了，看不过来，看还不如直接问有经验的。” 宋乐一如既然地没有理那位阿姨的“肺腑之言”，而后者也习惯了她的冷漠，改将炮火瞄准了刚苏醒还新鲜的林怔。 女孩刚要拿起手机消遣，耳朵灵敏地没漏跟自己有关的消息，憧憬的眼神卷土重来，冒着光盯林怔—— 那位大爷旁听很久了，点头附和：“说得对啊，女孩子读得再好也是不如男孩子的。” “我没醒的时候，你们都这样跟她说话吗？”林怔突然答非所问。 “咋啦，我们说什么了。”大婶一头雾水。 宋乐不等林怔回，自己先说：“时代变更多少代了，就算是这样，也总有人带着偏见活在以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你们观念陈旧不要紧，别带坏下一代。”宋乐说。 “是这样没错，妈听见了吧，别见一个人就拿来跟我比，我出场费不要钱的啊。”女孩一听自家母亲被怼，非但不生气反而暗爽，站在外人同一阵营。 “女大不中留！帮什么外人说话！”大婶梗着脖子粗声粗气地反驳，被宋乐两句话气得脸红。 “话不是这样讲的啊女娃娃，”大爷语重心长，微微摇晃石膏的腿，“不是我们观念旧，而是这个社会上，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你想打破老祖宗几千年立下的规矩，也要看看周围的人认不认同你。” “我认同她。”林怔反应很快，不差一秒就接了话茬。 大爷瞬间被打脸：“……” “你们是兄妹，你这个哥哥当得好，时刻哄着妹妹但也别太宠了，我说的人是大方向来看的，怎么跟老人家过不去。”大爷无奈地摇头。 林怔：“她不是我的妹妹。我有妹妹，但不是她。” 病房一时间鸦雀无声，只剩从头到尾不曾参与进来的一号床老人看的电视音效。 女孩受到冲击极大，第一反应是按手机发博： 【？？？？wcnm哥哥你看着是聪明人怎么好像脑子不太好使，不是你妹留着干nmn？？？】 “衣服放这儿，我先走了。”话已至此，宋乐觉得没什么能聊了，通知他一声衣服在椅子那儿，准备离开。 “哥哥你要干嘛——”那个女孩突然惊呼。 宋乐刚意识到背后有人跟过来时，手腕已经被冰凉的指腹抓住。 “别走。”抓她的手背上青筋若隐若现，细小的针孔淌着血。 他强行拔了吊针，还下了病床，赤脚追她出来。 不久前医生才说过他不能直腰，更不能下床。 “……”宋乐被他抓得很牢的手挣不开，她僵住了，使不上劲。 “算你狠。”她说出泄气又无可奈何的味道，任由他拉着手，顺着他意，跟在身后扶他回去，“你先回床，我暂时不走。” “孩子何必呢，身体最重要啊。”大爷叹息着，翻了个身。 “哥哥……要不要摁铃叫护士不医生过来？”女孩被自家母亲拽住，没能及时跟上去奉献自我。 “妈你别扯我了，衣服要扯掉了。”眼见着刚得知没血缘关系的不明物体跟哥哥有身体接触，嗨呀，好气。 ……又好羡慕。泪眼婆娑状。 “你早上吃过东西吗？”宋乐摁下呼叫铃，等待医生来的过程中，瞥了一眼那碗仍是完满的清粥。 他按着手背的血管摇头。 【我死了，天呐】我的妈，这么萌的吗。女孩一边看一边微博直播狂暴的心态，望眼欲穿。 宋乐摸了一下塑料碗底，“这碗粥凉了，我去给你买碗新的，你吃葱吗？” 林怔盯着她摇头。 【哥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天哪天呐天啊[流泪]】 “好。”宋乐为了配合他点了头，点完发现多此一举，顿了顿，她佯装无事地离开。 分卷阅读80 女孩又可劲儿地默默吸了一会儿颜，她妈突然戳她脑袋：“看什么看，一天就知道看看看。” “有毛病啊你，我是肉长的戳了会痛，再戳我以后不来探外婆了。”女孩揉着受伤的脑壳。 “外婆就在这儿，你倒是看啊。” 女孩给面子地望了一眼，露出标准假笑，然后又低下头，专注手机上的那块小天地。 不超两分钟。 “我日……”后面问候的母亲及时忍住了，女孩深呼吸，飞快地滑着页面信息看是哪个毒唯又卡她。 新号被举报封了，她就登了另一个小号。 【wrnm谁卡我，哪个dw？？？得罪了你X爹知道吗，我退圈养老插管这样才能发发博刷屏，还卡nmsl】 与此同时。宋乐拎着粥上楼，那边方格发消息：【渣浪封号还不简单吗，它怂得一匹，封IP更简单】 【谢了，继续封IP】 【方格：行吧我刚顺手打了个兄弟，又得删了重打，最后再问一遍，你真是女的？】 【不是】 宋乐烦对方抓着性别这个点不放，本来没有故意隐瞒，被他弄得像发现惊天秘密的阵仗，从昨天起不断重复确认这个事实。 回到病房，宋乐打开粥的盖子，端到林征跟前，用勺子搅了搅铺满厚厚一层的碎葱的粥面，说：“吃吧。” 作者有话要说：　　wcnm=我操\你妈（我没有教坏小孩，只是只是科普，那一句最后一个n是呢 sl=死了 还有其实我看了下，饭圈里的girl很多都叫偶像哥哥，没有攀亲的意思，妹妹粉 上章还有一个C9是九校联盟，T大（清华），P大（北大），复旦，上交，南大，浙大，中科大，哈工大，西交大。 还有科普的事情我见过有的读者会不耐烦，说XX谁不知道啊这样的话，其实也不一定的，世界上不知道的事情那么多，有些事情有些人知道，有些人不知道，这很正常呀，常识大多人都不一定知悉，我喜欢的大大会科普，尽管去百度了都能知道，但我觉得她这样做是一件很好的事，她想做，所以她做了，这样挺好哒，所以我也来做一下φ(≧ω≦*) 19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50章^ 最新更新：20181101 20:21:56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粥飘着热气, 林怔停顿一两秒, 抬起左手，医生已经把他右手背上的针弄好了, 他接过勺子，吃下去。 女孩偷偷关注着, 心疼的表情, 欲言又止。 你没听哥哥说他不吃葱吗真是, 不明物体不称职。 宋乐望着他面不改色地吃着一口又一口的葱, 最后还是她先把粥端走了，他被中断进食, 不解地抬眸。 “很好吃？”宋乐的目光下瞟，抽了一张纸巾，伸手擦去他唇边沾到的粥粒。 她擦完, 正准备收回, 林怔忽地隔着纸巾握住她的手。 “医生说我明天可以出院了。”他说话时比较像一个病人，嗓音轻, 语速慢，手上压的力道则很紧。 “胡说，明明医生说你至少住一周, 是你想明天出院。”女孩嘟囔出声。 大婶帮老人盖好被子，敲了一记女儿的头, “就你话多。” 因为抓她使了劲，埋入血肉的针管里紫红色的血液倒流，宋乐瞥着, 转动腕骨撇开他的手，说：“听到了吧，你急着出院干嘛。” “我跟同学通过电话，他帮忙请了一周的假。” “所以？”宋乐拔掉纸巾。 “回家静养比较好。”他说。 “你背后的伤口还没拆线。” 女孩：“就是。” “我的伤口好得快，拆线的时间可以提前。” “……”宋乐端起粥又放下，“行，反正是你的身体，你自己说了算。” 她叫来医生，林怔和他们开始商量具体的出院时间。 女孩咬着唇，气得牙痒痒，被黑小号就算了，大号也挂了，现在连心仪的哥哥都要走了。 宋乐在一旁听医院那方的极力劝服，不等林怔反驳，手机先震动了，她出去接电话。 “臭女人，你现在在哪儿！” 哦，席凌名。隔着屏幕都能想象他张牙舞爪的模样。 “你爸没告诉你，他炒我鱿鱼了吗？”宋乐语气平缓。 “我不同意！老头把我从家拐到学校，逼我念书，烦死了，住学校无聊死了。” “哦。” “你为什么这么冷淡！！？我才离开了你两天！！？妈的。”席凌名声音比□□还炸。 “你的生活里，缺了谁都不缺我，就这样吧，别再打电话来了。” “……你等等！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哪儿，医院对不对。” 宋乐挂了电话。 “你执意出院着急什么，我们已经讲得很明白了，即使你现在能拆线，也还会有生命危险……”返回病房，主治医生仍在苦口婆心地劝。 林怔 分卷阅读81 态度坚定，“我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宋乐停在门口，静立不动。 最后还是如他所愿。 情绪起伏最大的是那女孩，眼睛红彤彤，想叫他又怕被讨厌的可怜样子。 隔壁床的阿姨看不下去，主动为自己女儿谋幸福，“小帅哥，我女儿是真喜欢你，你这么早出院，要不留个联系方式吧。” “再不济也告诉我们你的学校，有空慧雅过去找你一起玩。” 林怔说：“北大。” 阿姨说话被打断，一时傻眼，“你说啥？” 女孩捂住嘴。 “如果考得上的话，就来找我吧。”他低头扣上衣领，整理妥当。 母女两人呆愣间，席凌名这时杀到医院来，房门砰地一声被踹开—— “我**林怔哥你也在？”席凌名暗骂，话出口了第二眼才看见林征，惊得掉下巴。 林怔循声望过去，“你怎么来了。” 女孩好不容易回魂，心底大喊卧槽。 【我操，这是什么神仙家庭，绝美哥哥，假妹妹虽然是个坏东西但皮囊也够水准，现在又来一个精灵弟弟[跪地]】 【爱了，妈粉上线】 “……你们背着我偷情，靠。”席凌名看看宋乐，又看看林怔，越发觉得他们长得真他妈配。 “医院禁止喧闹。”宋乐说。 小魔王恨恨地磨牙。 林怔：“凌名，你先回去。” 席凌名充耳不闻，叉腰杵在宋乐面前，外人多他不敢轻举妄动，像护食的崽子吃不下又不甘心被人抢走。 宋乐懒得理他，护士过来清理床铺，下一个病人正在门外等着。林怔换好衣服去缴纳费用，她跟出去，看林怔一边打电话一边活动指关节，正觉得哪儿不对劲，身后的席凌名用力扯她的头发，“有什么好看的？” 宋乐差点扭断他的骨头了，拧腕骨拧得很疼，这小孩倒一反常态地不认怂。 “你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宋乐甩开他被捏红的手，冷冷抛下一句。 交完住院费用，林怔一并还了她之前代交的钱。 办出院手续的时候，护士追出来问宋乐有没有遗漏东西，林怔趁这时跟席凌名聊了几句。 然后不超两分钟，席家的保镖上来逮人了。 林怔十分镇定，望着席凌名被人高马大的保镖扛上肩带走。 是他叫人过来的。宋乐很快联想到林怔刚才那通电话中的只言片语。 医院观众议论纷纷，前台没见过这架势，算着账分了心。 林怔这时提醒：“百分比算错了。” 前台脸一红，道歉拉回注意力。 席凌名没大呼小叫，甚至不挣扎，安静得诡异，黑亮的眼睛死死盯着林怔。 对。宋乐让开距离观察全程，确定席凌名看的方向在林怔那边。 林怔只跟他说了几句话，这几句话的威力就可以让席凌名状态变成那样。 “请再核对一遍单子，没有问题您就可以出院了。”前台递回医药单。 出医院后，宋乐才问他：“你跟他说了什么？” 林怔没说答案。 阳光直射下沥青路面，他弯腰半蹲，捡起一片叶子，说：“从宇宙起源到最后一个黑洞消失的这个过程中，生命，正如我们所知，只有百分之千亿分之千亿分之千分之一的可能性。” “……” 这人比她想象中难以捉摸。 宋乐瞥了一眼他掌中的树叶，被风侵蚀过，只是一片沾上尘土、被瓢虫啃破洞的普通叶子。 林怔：“所以对于我来说，宇宙中最惊人的奇迹不是恒星，不是行星，也不是星系，甚至根本就不是一样物质，而是时间里的一瞬间，那个瞬间，就是现在。” 叶子被风吹起，落到她肩上。 宋乐捻起那叶子，透过光线折射，叶脉透明清晰可见，明明已经是秋叶，翠绿却未完全褪去。 “讲完了？”她观察完，扔进附近的垃圾桶。 林怔的眼睛一眨不眨，“刚才那段话出自Prof.Brian Cox，一位杰出的人类天文学家。” “我总认为生命的意义是无限，但在他的体系里，生命的意义在于有限。”他说。 * 回林怔的公寓必经一座天桥，那一带比较落后，连带着天桥人烟稀少。 林怔在那停下，问她：“你喜欢什么？” 风很大，吹得两人衣服鼓胀。 “我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宋乐说：“倒是你，很怪，你不适合在这个世界生存。” 他开始学会用笑回答，已经深得笑的精髓。 宋乐难得多话，“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清楚你是那种在学校呆到老的学生，别人被压榨劳动力，你被压榨脑力。” “是的，这是我的存在价值。” “有时候我想撬开你的脑壳看看里面装了什么。”为什么能装下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分卷阅读82 一个世界绚烂至极，另一个却枯燥无趣。 “你让我明白了一些在书本学不到的东西。”林怔说。 “早点出社会你也能明白。” 他不置可否。 宋乐不问他的家庭，不提林嘉怡，只谈关于他的作品。 正好有机会聊她曾经疑惑的情节。 “《时间大戏》里第三条时间线，主角为什么不重置？” 他解释，“根据人物角色的性格分析，选择重置，现实一切包括记忆都会被覆盖，她不愿失去关于亲代的记忆。” “记忆难道比能力珍贵？” “对。” “主角受虐待的痛苦记忆也是？” “痛苦跟快乐是同一种物质。它们本质没有区别。” 宋乐没再问。 “最新完结的连载文”他又坦白，“临近结局的时候，我拿细纲找人代写了最后几章。” 宋乐将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听他继续讲：“很多人想买我这个作者号，我打算写完这一本封笔，没想到超出计划，连最后一本也没能写完，只好找枪手勉强完结。” 照他这么说，无数读者诟病的结局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那几章的逻辑是他人夹带私货，不是他自身的错误。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送给你。”话刚落，他转头对她说。 “不了。” 林怔安静地看她，正如过去几次偷偷地、仔细专注地看她。 她的骨架很小，背面单薄，看起来那么瘦，仿佛弱不禁风。 他知道她比任何一个女生都要强大。 林怔指尖停在一厘米之前，指关节已经开始僵化，他连抓笔的力气都没有，更何况是碰她。 她正值青春，他却已暮年。 他们之间不止差了一岁，远远不止，这份差距他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 她的视线始终俯视天台下的建筑组成的景象，没注意他的异样。 所谓的“交心”之后，宋乐好人做到底，陪他回了公寓一趟。 也是那天起，林怔没再联络她。 20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51章^ 最新更新：20181102 01:12:00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一星期后, 宋乐从舞蹈机构做完助教出来, 在栏杆外看见席舰的车。 看样子老狐狸是闲下来找她麻烦了。 席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示意，“上车, 谈点事。” 宋乐开后座的车门坐进去。 席舰笑了下，透过后视镜看她, “你前阵子在林怔那儿呆得太久, 要不是了解你, 我怕是会吃醋。” “所以呢。” “所以你考虑清楚了吗？” “我不答应会怎样？”宋乐抽出一张纸巾, 擦干额头残余的汗。 窗外的日光晾得刚刚好，不刺眼也不淡。 席舰的笑收敛, 说：“我会让你进监狱。” 宋乐眯了眯眼，秒懂：“你查到我什么事了。” “七月份的时候我就查了你的高中，重点高中, 在重点班, 成绩名列前茅，到了紧要关头, 你却考砸了；就算你再怎么失误，也不会考出一个低了两倍甚至更大的分数吧？同理，一个平时成绩倒数, 高考却突飞猛进冲上状元的，林嘉怡这是受到天才点拨了？” “接着说。”宋乐很冷静, 收起半湿的纸巾。 席舰：“你接近林怔，别墅挟持他和凌名，警察能及时赶到, 除了不能得罪席家的因素外，我猜应该还有人提前报了警。” 她抿着唇，眼神冷淡得犹如置身事外。 “是林嘉怡对不对。”男人说出答案，她面无波澜，这时才反击：“你有证据么？光凭猜测治不了我的罪。” 男人微笑着，夸她聪明，末了，耍起奸商精明的角色，“你嘴严，不代表林嘉怡跟你一样嘴严，再说了我知道她死穴在哪儿，治不了你，难道还治不了我从小看到大的丫头？” …… 席舰的确揪住了她其中一个把柄，她不得不答应他那个其实并不过分的条件。 也就是假期去他的公司实习。 “这次如果你再反悔。”宋乐没忘前车之鉴。 席舰：“不会，这次我们签协议，有法律效应的。” “不签了”宋乐实在是烦他，说：“我都能猜到你下一招是拿揭发高考这事要挟，我也告诉你，你再缠我就杀了你，反正都要坐牢了，不差杀个人。” “……你有这么恨我？宁愿毁掉自己的人生？杀人你也得死。”席舰神色晦暗。 宋乐：“我的人生在十六岁的时候已经毁了，杀了人还有十分之一的可能性逍遥法外，何乐而不为呢。” “居安说得对，”席舰第一次提到他的前妻，手压紧方向盘，“我一直以为你比较接近男人的思维，她说你不是，你还停留在小女孩任性的层次，幼稚但危险。” “砰”地一响，宋乐下车，走到前面车窗 分卷阅读83 ，也挑明了讲： “对，她看得很透，另外说一句，你前妻才是男人思维，她能装成大众最喜欢的形象，能嫁进你席家，也能离婚分走你一半家产，她比你厉害得多，你用了十几年奋斗来的资本，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一半。” * 寒假临近，各路考试纷至沓来。 萌象象停了每周的kfc兼职，专心复习，宋乐干脆辞了助教的工作。 “为什么啊，助教薪水不低，比服务生轻松多了，寒假还能跟着舞团老师出去长见识，难得乐乐你有舞蹈基础才能找到这份工作。” 宋乐：“不想干了，寒假的兼职我能找到更好的。” “好吧……”萌象象顺手帮她拿筷子，递过去。 宋乐精神有点颓，昨晚熬夜熬太凶。 那位粉红正好昨晚找她。 【四字：徒弟，我随时等你，你要多主动。】 宋乐因为席舰把能干长的兼职都辞了，现在只剩网络小说这块，要不是对方上线提醒，她快忘了“市场试验”的计划。 回复了一个好字。 又想起来，她之前订阅过粉红其中一篇的最新章节，等到过了防盗时间—— 【作者有话说：最近收了一个徒弟，一本正经的老干部，说话一板一眼dei，萌化我惹，你们能想象我用同种模式回她的话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底下的读者也是不正经的。 【笑容逐渐变态】 【大大，鸡笼警告惹】 【我常常因为不够猥琐而不能融入大大的圈子】 返回聊天界面，四字正好回复她，宛如一个精分：【那事不宜迟，我现在开始上课，我先给你一个新梗，你写出开头以及设置主线支线的大纲，我来看看你行文有没有问题】 【好，师傅你可以出题目了】 隔着屏幕，大家都不知道彼此是谁，她没必要揭穿对方在她面前艹人设的事。 “乐乐你精神不太好哎。” 宋乐闭了闭眼，不回话。一旦说实话熬夜了叨叨象能给她讲一天的晚睡危害。 “可能是又做梦了吧，听说做梦是睡眠质量不好的体现。”萌象象自言自语。 “对了乐乐，我上次打电话语无伦次你还记得吗，当时我想说一些事来着，但没有说。” “嗯，你说。”宋乐抬起头。 “我前男友来找我了，他跪地求了很久很久，说都是他的错，当初不应该把我想得太坏，他打算改过自新，让我和他重归于好。” 宋乐停了两三秒消化，问：“你们当初分手的原因是什么？” 萌象象低下头，有些脸红，难以启齿的样子，宋乐见此不打算勉强，正准备说算了，萌象象近身凑到她耳边，轻声：“我跟他坦白了没□□的事，是一次交通意外弄破的，他不信，以为是我的贞操没了。” “一个不相信你的男人，再给他一次机会，以后他如果再遇到类似的事，到时候有人陷害你说你出轨了，那男人估计只会信奸夫也不会信你的话。” “……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吧。”萌象象小声辩解，没把她的话放心上，说：“他在宿舍楼下等了我快一个月了，散播的谣言他也解释清楚了，室友劝我原谅他，我那时本来想问你的意见，怕太直接，先拿薛时素举个例子，没想到说到一半他打电话来了……” “他跟你说了什么？”宋乐顺着她的话头聊。 “也没说什么，一直跟我说对不起……”萌象象用筷子戳着饭粒。 “其实不管我说什么，而且我一定会劝分不劝和的情况下，你还跟我讲，说明你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定夺，不会因为我或者别人的看法轻易改变。” 萌象象有些紧张地抬头盯她。 宋乐继续：“所以，你跟他复合吧，你还年轻，还可以再砸几个跟头，在爱情里遍体鳞伤后再学会聪明。” * 期末考一过，宋乐洗了一把脸，便去席舰的公司报道了。 只是他分公司下的一间。 接待她的有两位秘书。 男秘书姓祁，女秘书姓席，宋乐眼内稍带疑惑，席秘书似是发现了她的疑惑，恰到好处地替她解答：“我是席总的远方亲戚，他不嫌弃我的出身，一路培养我成人才，凭这份恩情，我永远姓席。” 祁秘书则冰山话少，不苟言笑，给人感觉是三十岁以上的年龄，但他的脸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第一天是去打杂，席舰明确说过，没有工资，所以。宋乐没有认真做事。 她向来是投机取巧的人，喜欢研究旁门左道。 席舰就是想整她，把她栓在可见的范围内，她只要符合这个前提就行了。 “席总，请您过目。”席秘书送上文件，得体的妆容，掀起眼皮瞧了一下打扫客桌的宋乐。 席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非常烫，他微不可闻地皱眉，席秘书赶紧问：“席总这有什么问题吗？” “有一个金额打错了，怎么办事 分卷阅读84 的。”席舰不怒反笑，顺理成章地掷下茶杯，啪地重响。 席秘书一向冷静的脸色出现裂痕，“抱歉是我的失误，是我没有检查出这错误。” “找到打错的职工，辞了。”席舰摆手。 一路追查下去，居然查到的人是宋乐。 实习生战战兢兢地：“是这样，我当时忙着帮厉姐打印甲方公司的文件，你交给我的这份还没校对，我问了一下谁能帮我分担，只有她这个打杂的肯帮忙，说她做事靠谱，我才敢交给她的。谁知道她中看不中用……” “别明里暗里贬低打杂的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你们中的一些人，进公司来不是认真做事，对着席总发花痴，做梦想做少奶奶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条命，宋乐是席总亲自安插进来的，你们平时处处排挤我都看在眼里，现在出事了把烂摊子全扔她头上。” “……不是真的不是，席秘书你要是不信去问宋乐本人，确实是她校对完打印的……”小职工快哭出来了，担惊受怕的。 祁秘书环臂旁观已久，开了金口：“我看她不像说假话。” 席秘书若有所思，说：“行，你去宋乐叫来。” 宋乐跨进公开处刑的办公室，屋内的人员老实站着，注视她一人。 席秘书将那份错误的文件摆她面前，“这份文件是不是经过你的手？” 宋乐的视线往下扫了扫，点头。 甚至不需要说话。席秘书懂了，“行，实习生先回去，谨以为戒，记住，自己负责的东西如果交接别人也要检查清楚，不然你自己脱不了干系。” 21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52章^ 最新更新：20181104 02:08:47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那位还未转正的实习生忙不迭拼命点头, 眼眶被吓出泪水。 相比之下, 宋乐冷静无谓得多。 她没经历过社会历练，还没历经沧桑, 眉宇间还有傲气，还不怕丢一份工作就没钱活的人, 所以炒不炒她其实没关系。 席秘书端详完宋乐, 向祁秘书使了个眼色。后者是合作已久的搭档, 自然知道暗号, 走近，换他盘问。 “这个失误你是故意的？”祁秘书一上来就抛了个棘手的问题。 办公室内工作的人无不竖起耳朵偷偷关注。 “不是。”宋乐说。 “你不像会漏检查犯低级错误的人。”祁秘书得空扫了一眼刚才逃过一劫又忍不住偷看的实习生。 席秘书出办公室, 在茶水间致电席舰。 “签约文件送到XX了？” “已经改正送到了，席总，犯错的员工也找到了, 是你安排进来的宋乐。” 男人那边静了一瞬。 “她认了？” “嗯。” “不辞。” 席秘书意料之中, 回：“好的。” “人不可貌相，祁秘书。”宋乐随口回。 这位秘书是出了名的冰山脸, 没有人见过他露出过其他的表情，所以相比席秘书自带威严的神色，他这种刻意降温的面瘫, 对她没影响。 祁竹明白打蛇打七寸，对方根本不怕他, 只要她不乱阵脚，没人能奈何她。 “祁秘书，席总说了, 这次宽容大量，原谅犯错的人，下不为例。”席秘书及时过来通报。 只需要一个眼神对视。祁竹明白了席舰的意思。 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以来就是如此。 * 席舰当初说来的时间是一个月。 但是半个月刚过完，席舰就放弃了。 那天下午五点，员工们去吃饭，席舰叫她来办公室。 日暮西沉，男人背对着办公桌，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有些凌乱。 室内烟雾阵阵。 “宋乐。”席舰低念她的名字。 “宋乐，我很想抓住你，千方百计地让你留在我身边，我只是想抓住、把握你。” 她不吭声，看老狐狸又玩什么把戏。 “可是你比月亮还难抓，水中捞月说的就是你。” “现在玩掏心说真心话吗？”宋乐问。 席舰：“虽然我一把年纪了，但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吧。” “是，你有，可你找错对象了。” 男人抽着烟沉默良久。 倒也生出了一股凄凉的心酸。 活该。宋乐并不同情，对方纠缠了这么久，她被压迫这么久，如果现在因为对方透露的一丝脆弱就心软了，那是斯德哥尔摩病人。 “你真的不考虑给我一次机会吗？” “席舰。”她也认认真真地喊了一遍他的名字，重申了无数遍的话： “就算你把我留在身边再多的时间，我也不会爱上你，我说真的，我喜欢一个人的主动权在我自己这儿，不在喜欢的对象那儿，你懂了吗？” “而且，我从来没 分卷阅读85 给过你机会，现在没给，以后更加不会给，你现在放弃，我们还能当一对忘年朋友。” “你啊，无时无刻都在提醒我和你的年龄差。小姑娘果然比较在意代沟。” 这点她不否认，虽然不是最重要的点，但能打击老男人一次是一次。 “好吧。” “只不过我突然很好奇”老男人似乎还不死心，垂死挣扎，“像你这种人，是不是分了手就当不了朋友？” “对。”宋乐说。 席舰终于沉默下来。 后来老男人说善始善终，还推掉工作送她回学校。 途中经过了席凌名的学校。 席舰停下车，顺便邀请他观看席凌名的真面目。 “凌名的学校是寄宿学校，我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收到老师的投诉，说他干尽所有坏事。” 栏杆内，灌木从挡住一半人，但能看见席凌名。他踩着被霸凌的男孩手掌，男孩叫得撕心裂肺，他笑得很开心，眼里是成年人的残忍，“看到了吗，不当我的狗就是这个下场。” “凌名好的没学，倒是全学了我年轻时的坏脾气。”席舰早习以为常，语气轻松。 宋乐初中也被校园霸凌过，她知道是什么滋味，她比地上的男孩更想锤爆席凌名的头。 她还不够坏。还没有坏到无视这种真面目。 某种方面来说，席凌名说她蠢，并没有说错。 席舰真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他自己没机会，他也不让自家儿子有机可乘。 “凌名是不是经常说，让你等他长大，然后他来娶你？他跟每个年轻女孩子都这样花言巧语。” 宋乐打断他，“行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他是这种人，不用再补充其他缺点，光是这一项就够了。” 回到学校，宋乐开车门之前，说： “最后一次，别再来烦人了，我的耐心有限，我不想杀人，而且现在我对你儿子的厌恶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 席舰陷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半响，他郑重地说出一个“好”字。 放弃往往不需要经历重大事件，有时或许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念头压倒稻草。 比如今天他发现，自己喝了半个月烫嘴的茶水，已经烫出水泡了。 * 寒假飞逝，宋乐没了席舰的纠缠，日子轻松了不少。转眼到了下学期开学。 没过几天安稳的日子，新生入学军训结束不久，一天宋乐刚从外面回宿舍，舍友议论纷纷。 “真的假的？” “昨天萌象象确实没回宿舍，三号公寓的女生都传开了……” “好可怕啊，没想到我们学校附近这么不安全。” “你们说谁？”宋乐擦着脸，记起萌象象从昨天开始没给她发消息了，然后听见了舍友小声聊着，隐约谈到萌象象的名字。 “啊这个……”其中一个女生慌张地看着她，有些纠结，她们知道宋乐和萌象象的关系。 “我都听到了。”宋乐不让她们逃避。 半响，犹豫的人终于肯说了，宋乐的下铺答： “她们说萌象象被奸杀了。” 宋乐紧皱眉，神色一下子变得严肃，“你确定？” “今天警察来过了，应该就是出事了，学校打算把这件事压下去，我也是有个朋友住萌象象隔壁才知道的。” 不等室友继续进一步阐明收来的消息，宋乐已经放下毛巾跑了出去。 “她这样的反应，总算有点人味了……”“嘘，别说了，小心惹出事。” 宋乐赶到三号女生公寓，一路直赶萌象象的寝室—— “她在干什么……” “你是？”萌象象的室友开了门。 “萌象象呢？”她缓着呼吸，问。 又有另一个人出现在门沿旁。 “她不在。”那个性格较为冷漠。 宋乐不说话，见情形如此，直接推门进去。 “哎你干嘛——”第一个开门的女生慌张地嚷。 卫生间里有人开着门洗漱，两个下铺有一个坐床惊讶地看她，电脑桌旁占了一半的纸巾，上床没有人，根据萌象象平时透露过的生活细节，四人宿舍里她应该是上铺的人。 二号上铺翻了件粉色连衣裙，宋乐记得她穿过，走近，那个冷漠的室友阻止她，“你想干什么？” “她是不是死了。”宋乐回眸问。 “是，你叫什么名字，刚刚她男友过来闹过，我们才警惕了一点。” “宋乐。” 室内的人放下提防，“原来是你，”那个人上下打量她一眼，评价：“确实漂亮。” “怎么死的。”宋乐无暇顾他，开门见山。 “你听到是什么原因就是什么原因。” …… 宋乐走了。 下楼出了大门见到一个男生徘徊着和人聊。 “本来我还挺伤心的，不过吧她，早不是处女了 分卷阅读86 ，不知跟哪个狗男人搞没的，要不是我找不到跟她一样服侍我的，我才懒得花心思追回她，吃回头草。” “兄弟，她跟你做了没，真是便宜了那个强/奸犯了。” “有啥占便宜的，又不是处。” “请问一下，”宋乐接近他们，柔声开口。 勾肩搭背的两个男生回头，见是美女眼睛秒亮，疑似萌象象前男友长相一般，一见她即刻露出谄媚的笑，“美女，有什么事啊？” “你认识萌象象？”她问。 旁边的男生先开口指他，“何止认识，就是这个人的前任女友。” “别乱说！”萌象象前男友急忙否认，转向宋乐时笑说：“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好，今晚你有空吗，去酒吧喝一杯？”宋乐如他所愿地问。 脸上仍留着稚气的男生开心地咧嘴猛点头，宋乐甩了他一巴掌。 “……” 现场气氛僵硬。 宋乐用了狠劲踹他，他的同伴愣了一分钟后才反应过来，立刻去拉她，宋乐避开，脚踩断他的脚跟。 “你以后别来这里，来一次我打你一次，看到你我就恶心。”宋乐把他揍得鼻青脸肿。 “卧槽美女你也太凶残了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你别打了别打了，再打会出人命的……” “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呢……” 宋乐终于停了手，撇过头，“这种随便诬赖女朋友的不是人渣是什么，我打他有问题？” “这……” 宋乐整理好微乱的衣服，没再理睬他们以及周围的路人目光，迈步走了。 在操场吹了一夜凉风。 第二天教室交头接耳，女生群那儿在吵：“听说了吗，萌象象被那啥死了，不过她男朋友说她本来就不干净……” “真的假的，看不出她是这样的人。” “我昨天还见到她男朋友过来骂人呢，如果不是真的她男朋友怎么一点都不伤心？” 还未等宋乐过去反驳，薛时素先开口：“拜托，萌象象是什么人你们还不清楚，她就是个傻子，只能讨好别人不顾自己的傻子，她男朋友摆明是来占便宜的，现在便宜没了他居然还回踩，这样的人渣你们居然信他的鬼话？” 薛时素说着说着就眼睛红了，像只发怒的兔子，“萌象象这个傻逼天天过来送好吃的，你们吃得挺开心的，一出事就都忘了这件事？白眼狼，圣母婊起码还有个圣母前缀。” 宋乐的脚步停了。 然后逃了这节课。 她很少像今天这样，什么都不干，就静静地发着呆。 收到萌象象网上替她买的快递，她才真切地感受到，曾经的朋友不在了，永远都不在了。 * 准备了一把刀，不是常用的那把，是随便去地摊上买的一把，宋乐试过刀的锋利程度。 “小姑娘，你买来干啥呢，我就纳闷了，你咋擦得像要去杀人呢……” 她点了点头。 卖家正滔滔不绝突然僵硬。 “啊？” 宋乐：“能便宜点吗？” “哎哟我都给您打了八折了还要便宜啊，再便宜我就没钱赚了，这就是成本价卖给您了。” 宋乐重复：“再便宜一点吧，我会再来光顾的。” 卖家不情不愿地：“好吧，看在你漂亮的份上……” 买完比水果刀长度长一点的刀后，宋乐裹着塑料袋包那把刀，回宿舍换了套衣服。 室友侧目看了她半天，“我说宋乐，你这是又去哪儿啊？” “照顾家里人，病情加重了。”宋乐低头整理黑色的V领。 让室友误认为戳到她的伤心事，“啊这样，对不起。” “没事。”宋乐换了紧身的长裤。 另一个室友咬着青枣，观察良久，开口：“你平时都不穿这种风格的衣服，怎么去医院换了这身呢？” “我的母亲可能撑不下去了，她希望”宋乐面无表情地藏下口红，“我穿上她喜欢的衣服去见她最后一面。” “原来是这样……”室友们没再怀疑，安慰了她几句，帮忙实在是有心无力，就此闭嘴了。 学校后门那一带公共处所，夜晚原本是是情侣旅游胜地，但自从出了命案之后，人数骤减。 萌象象的室友说，当晚她男朋友约她去那儿见面吃饭，然后她男朋友迟到了。 “什么时候复合的？”宋乐特地问复合时间。 “大概上学期末就复合了，说不忍心，当时她男朋友确实看起来像改过自新的样子了。” “好，我知道了。”宋乐内心的念头慢慢成形。 她们还有之前的萌象象和男朋友的聊天记录。 【小象：我听说那里不安全，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 【009：没事，我会提前到，有我等着，担心什么】 【小象：0.0好吧…】 结果他迟到了。 分卷阅读87 导致萌象象单身一人在那儿等，没等来他，却等来了暗里伸出的魔爪。 她有错吗。 错在不该打扮得那么漂亮，不该错信人，不该那么蠢傻傻在原地等？ 不，她没犯过错。 没有错不错，只有该不该死。 该死的是凶手。 公园里，晚上十点，宋乐站在阴影沉重的树下。 “美女，你掉东西了。”一把陌生男人的沙哑嗓音。 宋乐回头。 这里路灯坏了修，修了坏，重来没换过新的。 “什么东西。”宋乐不退反进，进一步露出自己的长相。 原本只是因为她身材好才过去勾搭的男人眼前一亮，不怀好意的目光从脚扫到头。 “美女，你长得很美嘛，怎么穿得这么骚就出来了，是不是男友没满足你？” “骚吗。”宋乐起伏不大，“衣服设计出来是给我穿的，不是让你说我骚的。” “哦哟，看不出美女还挺有思想，小嘴倒有一把刷子。”男人不动手，面目始终看不真切，听说话内容不像色欲上身的人。 这比本身是畜生更可恶。前者是动物，不识人性，后者有常识，仍然因为私欲害人。 宋乐想到这儿，不再说话，把藏在大腿的刀拔/出来。 * 第二天的当地新闻。 夜里接到急救电话，有一男子昏迷不醒，身下性器官被割除，身下大出血。险些救不回来。 新闻登上了头条。该男子的母亲心疼儿子，跪在地求警察找到下毒手的人。 “我的儿子啊，还没结婚生子就遭这殃，下手的人可真狠毒的，我儿子怎么办啊，他的一生可就毁了。” 缘由受害人相貌端正，底下不少网友心疼。 多少人谴责对受害人下此毒手的必定是女人，男人下不了这种毒手。 【果然最毒妇人心[愤怒]】 【女人真是害人不浅...】 这个社会对女性的偏见和恶意根深蒂固，换作凶手是男人，指责点通常反而落到受害者身上。 仿佛一个荒诞的笑话。 一周以后。 社会新闻很快就过了，热度过去了关注的人也随之减少。 宋乐知道这点，所以处理干净手脚，继续找特长机构的助教，坚持练习小说。 那个粉红人很好，除去奇怪的作话以外，没有其他缺点。 【四字：我看了，你的情节设计有点问题，其实有些副线是可以删除不用的，不然显得多余。关于人设，人物角色性格则越偏执越好，因为极端的角色最容易写，也不容易写崩，如果你想写出有层次的角色，最好等练好了再写。越平凡的人设越难写。】 反而是同期加她的小透明，后来断更成瘾。 断断续续找宋乐聊过几次。 【对不起啊，我实在写不下去了，明明我写的那么好，说什么文好可破，根本就是骗人的，没读者来看怎么收藏上涨怎么上榜单呢，简直就是恶性循环……】 【我看过你的文】 【一般水平，前三章进入主题不够快，有点无病呻吟堆华丽辞藻】 【。。。。。。】 【你又比我厉害到哪里，不也是个辣鸡，有什么资格来点评我的文，我自己的孩子知道怎么写，不改，这已经是我写得最好的一篇了】 宋乐没法对症下药，于是把聊天记录发给四字看。 四字很快回：【所以她扑街不是没有理由的，随便她呗，等摔够跟头了就知道痛了】 【四字：不行，这种辣鸡我要去骂醒她】 十分钟后，四字反馈截图。 【四字：所以你活该是扑街啊，活该，觉得自己怀才不遇，实际上只是自我感动，写的垃圾就别怪没人来看，不好意思，文好可破这条定律确实存在，只不过你的文不好而已，承认自己差劲很痛苦吧，宁愿活在真空世界里幻想自己成功的白日梦也不愿意面对事实，嗯？】 【。。。。我不信】 【四字：不信就等着瞧】 【四字：不过恕我直言，你这种没天赋还不勤奋的懒人，能红才有鬼呢】 四字静心挑选了一个嘲讽表情，点击发过去，显示对方已经不是你的好友。 “……”干，四字倒不是生气拉黑这件事，而是气那个完美的表情包没能及时发出去。 电脑另一旁的宋乐回了她六个点。 * 四月初，班里组织外出聚会，宋乐不去。 天气暖和了不少，她换好衣服，准备去兼职，不小心碰到手机屏幕。 遗落在角落里的微博被点开，宋乐才记起软件忘了删，打开准备删，一入屏的头条，鲜红的字体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P大爆出论文黑幕！此事涉及高干家庭】 即使过去了那么久，宋乐仍然第一个念头想到的是林征。 点开详情看。 【林嘉怡是18届外语系的西班牙语言专业，其哥哥是1 分卷阅读88 7届天文系，林嘉怡最近参加课程专研，呈上的论文被爆出是枪手代写并且高中就有人举报过，她的成绩三年来稳定在一百名开外，高考突然考上国内的最高学府，此事当时引起】 底下热评却是两top争夺名誉战： 【shudhue：像我们隔壁的八字班就不会干这种事了[doge]】 【知心网友回复shudhue：这有什么好抖机灵的？确定是T大的学生？】 【咚呛：@shudhue他是假的吧】 宋乐往下滑。 相关新闻一个个跟着跳出来。 【仿佛多米诺骨牌，林嘉怡的论文问题是点火药，瞬间引爆追查出后面的事，林家遭搜查，其母徐何夕是国家科学院的技术人员，利用人体做违规实验，活体参与实验者正是她自己的儿子林怔，据医院检查报告，他患有绝症晚期，活不过20岁，截止报道之前，他在医院昏迷不醒，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口，采访的记者猜测，正是因为这样，他的母亲才大胆拿他做人体试验。由中国媒体报道。】 【当初双双考入北大令人羡慕不已的林家兄妹，如今爆出各种家庭丑闻，引起社会热议。】 【知情网友：跟林怔同专业不同班，前天最后一次见到他，有点惨，他的脸色很白，我还以为是他本身就这么白……】 【2018就要结束了：我也……不管怎么说，这个家庭最惨最无辜的，就是林怔了，他哪里做错了？】 【爆！林怔高中坦言：“我的母亲是一个很认真的人，力求每样事情做得完美。”】 【警方公布犯罪嫌疑人原因，公开已被逮捕的徐何夕和亲友的信息记录。 徐何夕：我嫁给他并不是因为爱情，只是寻求一个暂时的基金链。 许某：你丈夫太可怜了。 徐何夕：我想为他做一件事。 许某：所以你牺牲了自己的儿子？ 徐何夕：对，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了他能起死回生。科学不是万能的，但我可以为制造奇迹去努力】 宋乐立刻出门，留下室友不解的声音在走廊飘荡，“哎？宋乐你不是兼职吗咋不拿包……” “你这个人真是怪。” “是吗，还好吧。”他在记忆中笑着，很淡的笑。 ——你当时在想什么？ ——你看着我的时候，招惹我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宋乐拿起手机一边跑一边等待接听，意外撞到正要撑遮阳伞上课的薛时素。 “你这么急赶着去哪儿？”薛时素奇怪地问。 22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53章^ 最新更新：20181105 00:34:01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宋乐示意让她安静, 等电话接通, “我知道你是XX大的学生，我现在现实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你都打电话来了, 我能拒绝吗……”电话那头似乎才刚睡醒。 “你上次无意中透露过，家里在B市有关系？” “啊这个”方格立刻嗅到截然不同的八卦气味, “我昨天吃瓜, 我大舅才刚跟我讲过今天霸占热搜一天的林家丑闻, 怎么, 你认识？” 旁边的薛时素放下伞盯着她。 “你知道林怔现在在哪间医院吗？” “不清楚，他是重要证人, 虽然人昏迷着，但被警方保护得很严，如果暴露了住院地址, 恐怕记者全涌去他那儿了。” 宋乐提出目的, “你能侵入B市所有医院的入住记录吗，找出林怔在哪个病房。” “……可以是可以, 你等等，我需要时间。” 宋乐继续追问：“你的亲戚有透露其他没公布的信息吗？” “有倒是有，那家出了这么多事, 听说林嘉怡的高考成绩也被怀疑了，毕竟上面和大众很关注这件事, 如果包庇林家，其他官员不好做事，所以林贤已经被放弃了, 贪污的金额太高，林家不免要全部彻查，而且兄妹读过的那所重点高中，林家捐过钱，所以也会怀疑……” 宋乐：“你先查林怔的医院，多谢。” 对方应好。 她刚结束通话，薛时素忍不住喂了一声，“看你的样子好像很需要人帮忙，这样吧，看在萌象象讨好我的份上，我可以帮你一件小事。” “你能帮什么忙？”宋乐问，语气并没有轻视的意思。 薛时素脸色有点难看，鼻孔哼着，说：“别看我整天打富二代的主意，其实我家算是财阀，只不过我不受宠，给的零花钱少，找有钱的男朋友也是为了以后的生活做打算，这没毛病吧，我妈说了，家里那么多少爷，不差我一个公主，所以让我自生自灭。” “林家跟你们什么关系？” “下属和上司的关系吧。”薛时素吹吹指甲，拎出一副雍容华贵的样子。 宋乐顿了一下，“你尽量跟家里打探关于林家的事，以及那边怎么处理他们一家和接下来的动作。” “这个可 分卷阅读89 以，小菜一碟，你就没其他事了？”薛时素觉得太简单了。 “你现在能带我去看一下徐何夕吗？” 薛时素有些为难，打了个电话，大概一两分钟，点头告诉她，“算你好运，只要不是林贤，大舅说都能带人进去，记者就不行了。” “好，谢谢你，等见过林怔以后，我们就去。” * 宋乐千辛万苦才找到林怔的病房。 病房看得很严。 “他多久才能醒？” “不清楚，医生说他的情况很不乐观，可能……” “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看护的护士说。 宋乐皱眉。 医生对林怔的绝症只透露了一点，需要做一项很重要的手术，但手术几率成功只有百分之五，只要成功了能再多活几年。 “为什么他之前不做？”宋乐盯着他闭眼的脸问。 “时间拖得越久手术成功率就越低，他如果再早几个月的话，手术的成功率有百分之三十左右。” “如果他不做，能活到什么时候？” “活不过今年。” “手术失败呢？” “姑娘，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到，病人会直接死在手术台上。” 薛时素觉得这事不好弄，先跟宋乐说，“没事我们还可以看看其他办法……” 宋乐一声没吭，抿着嘴沉默。 最后，医生和护士要例行检查，薛时素先拉她出去。 晚上住院部冷清得孤寂，一点动静都会在走廊回荡。 薛时素问她：“你打算怎么办？救他？他家里人全进去了，你自己说跟他只是朋友来见一面，他这个病能不能痊愈还不好说，而且你没钱供他。” 宋乐还是不说话。 “姐算我求你了你说句话啊。” 宋乐：“我先搞到钱，让他做了那项手术。” “你没毛病吧？” “拿他的钱供他，有问题？” 薛时素最受不了她云淡风轻的态度，“怎么拿讲办法啊，还有你能不能别挤牙膏似的挤一句算一句，喜欢人家就承认不行吗？” 宋乐：“谈不上喜欢，有好感而已。” “那你可真是比萌……”薛时素及时忍住，假装咳嗽几声，“你是不是朋友太少了，所以一个当初追你的男人你都会心疼啊。” “不会”宋乐说，“如果是黄立毅，那只会被我打进医院。” 薛时素：“……”他妈的这个时候也不忘补刀。 “行吧，我把现在要解决的问题一个个摆出来。第一，你要攒够钱，第二，你得是林怔的直属亲戚才能让医生做手术，第三，假如前两点你都能做到，万一手术失败他死了警方那边找你追究怎么办？啥都说不准，万一林家没倒，你就是害死人家儿子的凶手。” 走廊空气冰冷。 宋乐抬眸瞥向窗外的城市夜景，久久安静。 “我们一样一样做，我再找其他人尽可能帮忙。” “你认真的？” “对。” “等等——”薛时素发现自己似乎中套了，说：“帮忙的人之中不会包括我吧？” 宋乐看着她，不说话。 “行行行，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 薛时素有点不爽又有点别扭，知道对方冷面心热但还是有讨厌心理。 不过，她说谢谢的时候，声音倒从未有过的温柔。 * 宋乐带上电脑和薛时素，首先去林怔鲜为人知的公寓，打算找到林怔的手提，然后网联方格解决密码。 这一步，她想找出林怔作为作者赚得的钱。 现在林家财产受官方监控冻结，或许林怔那笔收入能逃过追查。 “你怎么歪门邪道这么多？” 在见识宋乐跟保安说明情况，然后让锁匠把门锁砸坏重新配锁后，薛时素不得不甘拜下风。 宋乐：“林怔带我来过，保安应该对我有印象才会信我的话。” “长得漂亮就是好，别人想忘都难。”薛时素悻悻然。 宋乐插进新配好的锁孔，推门而入。 几个月不见，林怔的公寓又有了变化。 宋乐望着屋内的布置，突然记起林怔描述的反派角色。 【机器人拥有不死之身，可是它已经很旧了。它拖着残废的躯壳，到处找自己缺失的零件，找到一件就粘上去，端端正正坐地上，捡起被人丢弃、肮脏的胶水，动作僵硬又认真地贴。 啪嗒。没粘好全掉了。最后机器人贴了这么久，因为劣质胶水，身上的零件又掉光了。】 23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54章^ 最新更新：20181106 00:30:25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曾经拥有”比“从未得到”更容易让人发疯。】 【机器人为了旧零件, 发了疯地满世界找最好的胶水, 甚至拆开同伴的躯壳，挖出芯片续航, 执念驱使它最后成了杀人机器，用湿黏的鲜血代替胶水。】 分卷阅读90 薛时素跟着环视一周, 不是很懂：“他这是人住的房子吗？家具少得可怜, 还都是黑白配, 看着好压抑。” 墙面斑驳掉漆, 露出内里的灰水泥，不像是自然脱落, 更像是人为破坏。 之前的色彩消失得干干净净，整间屋子找不出一点主人居住的气息。 薛时素不由抱臂，奇怪, 最近都提前入春了, 这房子怎么这么冷。 “先找电脑。”宋乐收回视线，回头跟她说。 宋乐没猜错, 林怔的电脑确实藏在公寓，警方也没找到这里。 将电脑拿到客厅，开机, 屏幕正加载，薛时素眼尖, 指了指键盘上的方形凹面，“不用解密码了，这电脑有指纹, 搬到医院找本人摁了就行。” 宋乐：“不行，他没指纹。” “……这什么人啊。”薛时素越发觉得这事棘手。 宋乐按照方格的吩咐，利用安全模式先进入电脑，重新建立一个账号，再登入，连上手机的局域网。 【这就是他的电脑，你开始破解密码吧】 【方格：行，我写好算法了】 对方发完这条消息，屏幕立刻黑掉。十秒后，出现一个原始的方框，上面六个空白格时刻变换字符。 薛时素问：“什么时候才排完？” 宋乐：“对方说不超十分钟。” 过了一会儿，方格打电话过来： “试出正确的密码了，但是他的电脑设置了要手动输入这个选项，键盘没受到挤压而输入的密码就视为无效。”方格吸着面条含糊不清地说，“你听着啊我给你念，艾斯大写欧恩居又大写凹喽最后一个衣。” 宋乐：“你吞了东西再说。” “……思喔呢歌勒呃！” 宋乐终于听清了，眼眸微动。 旁边的薛时素看着她敲键盘，凑过头，试着念出那串字母：“SongLe？要不要这么痴情。” 宋乐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屏幕瞬间敞亮。 “对了，你知道他银行账号吗？”薛时素想到这个。 “我猜他没提现。”不然警方绝对会查到他的收入来源，然后公布他的笔名。 宋乐打开文学网站，先输入了Lin，在密码那儿停了几秒，重复刚才的六个字母。 消息框弹出来对话错误。 宋乐一愣，居然错了。 她没第一时间找方格，界面提醒她，只剩两次可允许错误机会。 【S…】宋乐的手搁在键盘，只敲了一个字母。 他那种怪人，如果知道自己会被做实验，跟她提过送笔名的事，把密码设为她的名字拼音，那么作者登录密码会设成什么？ 思忖了一会儿。 薛时素催：“你发什么愣呢。” 宋乐手指终于动了。 【…ongYue】 确认无误，按下回车键。 画面一闪，右上角立刻显示属于网站账户才有的选项。 薛时素：“你蒙的？” “算是吧。”宋乐直奔作者后台，熟练地点开收益详细。 薛时素惊讶，“个十百千万……七个零！看不出这一行能赚这么多。” 【方格：卧槽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我他妈好穷！！！】 页面上方突然弹跳出放大的消息框。 宋乐眼眸一紧，原来方格一直在监视，她立刻断了网。 没多久，手机紧接着跳出消息提醒：【你干嘛我是这样的人吗！穷人连看巨款的机会都不能拥有吗靠！】 宋乐无视，扫一遍各个渠道的收入，加起来应该够他的手术费用了，转去收益提现界面。 提现卡号默认是林怔最初填的银行卡号，这个可以改动，宋乐直接改成自己的账号。 申请成功提交后，宋乐起身关电脑，说：“我们现在可以去见徐何夕了。” * 由于犯罪嫌疑人性质特殊，宋乐她们呆的时间并不长。 这是宋乐第一次见林怔的母亲。坐在密封的空间，她认真地打量对面的瘦削女人。 年龄感弱，瘦能见骨的瘦，上半脸跟林怔一模一样，嘴唇薄，不做表情时呈现出线条美。 “只有五分钟而已，要聊快聊。”薛时素带她进来时提醒过。 “何夕。”宋乐先开口，“不是我不想娶你，实在我妈一哭二闹三上吊，说如果你进了我的家门，她宁愿去死。” 徐何夕眼神瞬变，原本早就无谓的神色变得迅速，“你哪里看来的？” 宋乐：“你拿自己儿子做实验，就是为了前男友吧，他发邮件说自己娶不了你，然后从此消失，一个月后你才知道他得癌症死了，但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把他的遗体冰冻起来，嫁给林贤，开始了长达十九年的培养计划。没猜错的话，林怔不是林贤的儿子，而是你和郝俊的儿子。” 以上内容是她转了一笔钱，让方格扒出的蛛丝马迹推断出来的。 徐何夕：“郝俊没死，我的 分卷阅读91 实验成功了。” “你把亲生儿子当成一个培养器官的容器，想过他会死的问题吗？” “没有郝俊，我根本不会生他下来。”不管说什么，女人都冷静得堪比教科书，一开始的情绪破绽只持续了几秒。 宋乐：“你知道法医已经解剖了你的实验成果了吗？” 徐何夕被手铐的皮肤一瞬勒紧，“他睁开眼了，当初他还没脑死亡，我及时冷冻，他才能活到现在。” “可是你也改变不了他现在被解剖确认死亡的事实。”宋乐说。 “他不会死，我的机器上还显示郝俊的脑电波。”女人面容平静，眼神则狂热偏执，“生物科这块，市面上很多起死回生的技术都被禁止，克隆术、基因合并等，其实只要有资金，做这些不成问题；可惜郝俊的血液被癌细胞玷污了，再克隆也只是复制的病毒体，他需要注入新鲜干净的血液才能活过来，我尝试过清净郝俊的血液，试了无数办法最后都失败了，就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上天给我送来了天生纯净的血液。” “林怔也遗传了癌症。” “不，他没有病，是我从小为了他以后能更好地融入郝俊的身体，放了不少抗原，并给他灌输不当自己是人的观念。” 宋乐眯眼，“为什么医院诊断是癌症晚期？” 女人若有似无地，唇角泛起笑，“我说过了，郝俊没有死，他不死，林怔也不会死。” 什么意思？ 宋乐正要追问清楚，这时警察已经进来：“时间到了。” 24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55章^ 最新更新：20181107 13:51:00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从局子出来, 你就没说过话, 想什么呢？” 坐在出租车上，薛时素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最后即使她问出口, 徐何夕也没有回答。 宋乐眉宇微皱。 “那个女人精神不正常。”宋乐开口，薛时素“啊”了一声, 她接着说：“我们回医院。” 林怔那边, 已经交了费用转出重症病房。 车头正在调头, 宋乐记起当初偷听到的对话, 和地震那次医生的反应，说：“那个手术不能做了。” “不是你要坚持做的吗？”薛时素一头雾水。 “是, 我坚持做手术的原因是，林怔的体质不像医生预估的脆弱，他应该能撑过去。” “但是现在徐何夕告诉我他没病。” “万一那女人说谎呢？” “她没必要说这种和现实完全脱离的谎。”宋乐若有所思, “她从小把林怔当实验品, 比任何人包括医生都了解他的身体情况。” “我跟不上你思路，随便吧, 反正是你的人，这样一来也不用想办法骗医生做手术了。” 宋乐只有一点头绪，打算回医院套多点线索。 “病房里的人呢？”她们赶到医院, 属于林怔的单人病房已经空了，护士在整理床铺。 护士：“你说36号的病人？他已经进手术室了。” “他根本没安排手术, 做什么手术？”宋乐反问。 护士有些意外，“难道我们说的不是同一个人？可是这病房就一个病人，主任负责他的手术, 说他再不做手术就没机会做了。” 宋乐：“他在哪个手术室？” “三楼二号手术室。” “你走慢点……”医院等电梯来不及，宋乐干脆跑楼梯，薛时素一路跟着她，上气不接下气。 宋乐：“快点，手术不做他不一定会死，但手术做了他肯定死，而且死得合情合理。” 她终于将那几个点串联在一起想通了。 林怔抵触医院，强调说医院不会把他当人，当初地震进的医院，那医生就对她有所隐瞒，林怔执意要出院，主治医生急得像没有职业素养。 这里是著名的私人医院，隐蔽性比公立医院好，但是隐藏的东西也更多。 抵达三楼，宋乐直奔手术门，上方闪着手术中的红灯，她用力推门，没能第一时间推开。 “我们怎么进去啊？”薛时素气喘吁吁地说。 “退开。”宋乐往后退一步。 “啊？” 宋乐抬脚，攒足力狠狠踹那道门。 没能踹开。 她马上意识到这样不行，左右看了一圈，瞄到灭火器，她又扫一眼头顶的火灾报警器，叫上薛时素：“你去另一边再找个灭火器。” 宋乐先将最近的灭火器拆下来，瞄准报警器往上喷，末了，砸烂报警器，最后重重扔向紧闭的手术门。 砰！砰！砰！伴随着警笛长啸，门被砸出明显的凹痕，报警器开始喷射水柱。 她不信里面的人还能镇定地做手术。 “我跟你一起砸。”薛时素顶着水珠，双手费力地抬起灭火器，学着她的样子砸门。 手术门快被砸开一条缝隙时，门从里面打开了，她们停下动作，手术台上林怔刚被解开病服，戴着灭菌口罩的 分卷阅读92 医生操起手术刀，“他快醒了，得抓紧时间取出变异体。” 旁边的女医生点头，开音乐掩盖门外的噪音，眼神示意助手，“你们拦住人，别让她们靠近手术台。” 四名高大的男助手抓着镇定剂朝她们走来。 门一旦开了，对宋乐来说就不再是问题。 宋乐让薛时素躲她身后，自己抡起灭火器先干掉一个，然后速战速决解决剩余几个。 摇滚男歌手随着鼓点声嘶力竭。 对方太强，女医生口罩露出的眼睛一冷，从器皿中拿起剩余的镇定剂，弹弹针尖的液体，趁宋乐解决其他人，直接冲她的脑袋扎—— 薛时素尖叫：“宋乐小心！” 宋乐头一偏，抓住对方偷袭不成的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夺过针筒，扎进女医生的手腕，往里推液体。 同时脚上踹开最后一个人形障碍。 只剩手术台上已经操刀割开林怔皮肤的主治医生。 前后不过几分钟。 宋乐扎完针筒，瞄准那人的小腿，投掷出去。 被保护得最好的往往最容易倒下，宋乐快步走过去，手术灯光线强烈直射人眼，她扶起面色被照得惨白的林怔。 虽然胸膛伤口面积大，所幸割得不深。 薛时素上前，正准备帮忙，突然惊叫：“他睁开眼睛了！宋乐你快看！” 她一怔，眼睑还沾着水，视线往下瞟，对上一双刚睁开的眼眸。 * 傍晚七点。 他们三个人有惊无险从那家医院逃出来了。 本来打算去林怔的公寓，林怔说他那里也不安全，有第三个人知道。 最后薛时素先找了一家酒店住下来。 “我就在隔壁，房卡放这儿，宋乐你想跟我一起睡就过来，不想的话……”薛时素瞥了一眼林怔的方向，说：“你们随意。” 反正那男人的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了，要真想，做那档子事也不是不行的。 宋乐：“你先走吧，我有事跟他聊。” “好好，我不打扰了。”薛时素非常识相，立刻起身离开。 双人房的空间尚可，林怔坐在椅子上，缓慢地进食。 宋乐看着他喝一口矿泉水，吃一口白粥，然后撒一把葱。看着他细嚼慢咽地吃了半碗粥，才告诉她，“我尽力了。” “你一直都吃这么少？”宋乐坐床上，和他对视。 林怔点了头，“大多数是增重餐。” “难道你不恨徐何夕？” 他停顿。母亲自他有意识起就一直灌输同一个观念，他是她制造出来的机器，绝对服从命令，无痛无感情，睡眠和进食是为了掩人耳目，防止败露，他只需要服从，服从完成课业，服从跟别人解释：他从小如此。 不是自愿，而是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不恨，我不知道什么是恨。”林怔答。 “那你设密码设我的名字拼音什么意思？” 林怔：“如果我说出来，你会答应吗？” “不会。” 宋乐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一边继续问：“你之前成功率大的时候为什么不做手术？” “母亲不让做。” “你刚才说自己昏迷的时候能听到外界声音，那你知道她把你当成实验品了吗？” 林怔：“我习惯了。” “是她害你生怪病，被医生误诊，最后因为基因突变被盯上，差点死在手术台上。” “无法逆转的事情，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你现在身体是什么情况？” “许教授”林怔提到一个人，她马上记起报道的许某和更久之前跟徐何夕对话的男人，林怔说：“我身上的血都被换过了，结束的时候，我听见许教授的声音，是他报的警；以及，他们送我进的私人医院是父亲上位前的对手资产，我的体质太特别，只要一检查就会发现，许教授告诉过我科研界有一批人比母亲更疯狂。” 宋乐花了两三秒消化，最后得出结论：“这么说你死不了了？” 林怔看着她点头。 “行，我把钱转回你的账户。”宋乐起身去拿手机，他说：“不用。” 宋乐倒回去看他，“别忘了，你现在身无分文。” 林怔抬眸，“只有钱能让你有安全感。” “？”宋乐没懂他逻辑，倒是能理解薛时素听她讲话时的郁闷。 林怔说：“我在追你，诚意、金钱，竭尽所能将最好的给你。” “……” 宋乐：“你知不知道跟你同龄的男生，如果有这一笔钱，会有无数个比我更漂亮更年轻的女人往上扑。” 见他没反应，宋乐再举例子：“你甚至不需要送钱，请一个女孩吃一顿昂贵的饭或者送一条项链，她们就能死心塌地。” “你会吗？” 宋乐：“不会，我说过现在不谈恋爱。” “跟你一起的女生”林怔搬出薛时素，“她说你喜欢我，不然不会救我 分卷阅读93 。” 宋乐：“……” 沉默半响，最后她也不掩饰了，说：“行，我给你一个机会。” 第二天，薛时素洗漱完过来敲门，宋乐开门，她一脸八卦：“我就猜到你睡他这儿，怎么样怎么样猛不猛？” “没有。”宋乐面无表情，“我先睡了，他刚刚才睡下。” 薛时素：“你们玩什么啊这种作息。” “床只有一张，我睡完，轮到他睡，很难懂？” 薛时素：“……行吧是我想岔了。” 下午，林怔醒了，薛时素回学校补她们的假条，宋乐和他出去。 宋乐昨晚是这样说的:“你陪我玩一天，我看你的表现。” 他们去玩了过山车，蹦极，所有能玩的刺激游乐项目都玩了一遍。 最后入夜，宋乐和他一起上城市半山腰。 宋乐第一次玩这么畅快，仰头看了会儿夜景，然后侧目，见到他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 “你不觉得刺激吗？” 他摇头。 宋乐笑，掰他的脑袋俯视下面的高楼大厦。 “这个世界是我们的。”她说。 说完搂住他的腰，“我给你一点更刺激的。”对准他的唇亲下去。 林怔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瞳孔慢慢紧缩。 25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56章^ 最新更新：20181108 00:47:18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唇对唇贴合大概三秒。 “你肯定不会, 我来教你。”宋乐松开他笑着说。 林怔呼吸变深。 宋乐眼尾上挑时水润度十分明显, 微眯有桃花眼的错觉，林怔一错不错地看她。 “你答应我了。”他轻轻地说, 用陈述语气。 宋乐嗯一声，“你把握住机会了。” 她其实有点厌男情绪, 不谈恋爱是因为看透了大部分男人的本质, 他们的目的多数不纯粹, 席舰是典型的例子, 她从第一眼就知道席舰是图新鲜，要真信了他, 自己半辈子就耗在他身上了，最好的结果也不过跟他前妻一样，被厌弃之后能分一杯羹, 但不是所有女人都有席舰前妻的耐力和心智。 其他追她的同龄男生, 比席舰更肤浅也更容易放弃。 她到底想找什么样的对象？很多人问过她这个问题。 其实她不想找，因为找不到一个不会让她讨厌的男生。 “就因为你不讨厌他, 所以跟他在一起？”薛时素表示惊奇。 宋乐挑出对方扔给她的葱，说：“你不吃的东西别扔过来。” “不是，你别转移话题。”薛时素见她快扔完了, 还是忍不住讲：“葱怎么了，我跟你好才扔给你的, 别人想吃我还不给呢。” 宋乐：“……”自从跟薛时素熟了后，对方就跟她亲密起来，除了闲聊, 几乎是找准一切机会扔东西给她，香水、同款毛衣、口红、不吃的肉和葱等等。 宋乐放下筷子。 “好了好了我会注意的。”薛时素继续刚才开头的话题，“你这人就是假，明明喜欢他还不承认，还总跟我保持距离，你能不能别端着啊，我又不会吃了你，老娘就是把你当朋友才跟你好。” “我知道”宋乐说，餐盘倒映出红艳的嘴唇，那是早上薛时素硬是逼她涂口红的效果，她平伏了会儿情绪，“但我真的不吃葱。” “再说了，你又不是他，我没必要跟你打情骂俏，口是心非。” 薛时素瞪：“你暗示我是单身狗没人爱？” 宋乐：“你自己说的。” “每次跟你讲话都会被气死。”薛时素不管她了，气呼呼起身走开。 宋乐自在了不少，收拾好餐盘，照例拿出手机看消息。 林怔早午晚都会给她发一条问好。 【早安】 【午安】 【晚安】 她让他别发了，太傻缺，而且他们住一块，与其发这些不如当面聊。 但是林怔不听，从她搬出学校宿舍在附近找了一间便宜的出租屋，他就每天雷打不动开始发。 宋乐无奈，选择每次跳过回复。 【我下午只有一节课，下了课就回来】 【好】 林贤的事尚未出结果，林怔在这风口不宜出现，所以他没回学校，宋乐前后斟酌，问他愿不愿意过来跟她住，他愿意的话她就找房子。 他毫不犹豫地同意。 刚开始宋乐没打算跟他一起住，只有周六日或者下午有空时才会去他那儿，他现在算是无业游民，也不能出去露面，只好干回老本行，用Lin的笔名继续连载小说。 后来她有一次呆得太晚，过了门禁时间，留在他那儿过了夜。 林怔抱着她睡了一晚，第二天手全麻了，指缝通红。 宋乐有点迷上这种感觉，或者是第一次跟除了父母以外的人同居一室，有种别样的心安。 之后过夜的次数越来越多，薛时素知情，揶揄她索性跟他一块 分卷阅读94 住得了。 宋乐觉得提议可行，于是真搬出来跟他一起住。 不过到哪里都有嚼舌根的邻居。 宋乐单手抱着一袋面粉和奶油，一层层爬着楼梯，上方突然传来细碎的对话声。 “听说了吗，隔壁搬来了一对情侣。” “男帅女美但很冷那对？” “冷吗，他们会吵架啊。” “一锅冷水怎么沸腾？？” “你是没见过他们吵着吵着，男人一把将女人按墙上深吻。” 宋乐脚步停在倒数第二层台阶。 他们说的那件事。 当时她和林怔看完电影回来，林怔一直沉默不语，虽然说宋乐对他有一定了解，但要说完全搞懂，并不可能。 “喜剧电影，你板着脸干嘛。”宋乐手贴在他额头，量体温有没有问题。 林怔垂眸看她，“女主角体重41公斤，你刚才在影院说自己差不多。” “有什么不妥吗？” 林怔：“不健康。” 宋乐扬眉，他继续说：“身高配置不平衡，说明你在学校吃得比我更少。” 宋乐：“我说差不多，你怎么知道我是40公斤还是49公斤。” 她本来以为林怔还要引经据典来论证他说得对，一边插钥匙，一边说：“我们进去再说吧……” 他突然打横抱她起来。 “体重不超45公斤。”林怔用最直接的方法称度。 宋乐理了理垂落的长发，手撑在他的肩膀稳住重心，发现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眉目格外有感觉。 她笑笑，顺势亲了下他的嘴角。 楼道光线半亮半暗，最后这个吻越发不可收拾，演变成他将她抵在门旁的墙面亲，托住臀部，把她的腿别到腰后。 宋乐清醒过来后喊停，手紧紧抓他的一只胳膊，林怔依言停住，她侧过头，凌乱的长发正好遮了半边脸。 她不想跟他做。 “嘘，快走，隔壁回来了。”闲聊的中年邻居一见她，赶紧躲回自己屋。 宋乐没理她们，掏钥匙开门。 “鸡蛋还有吧，我补了面粉和奶油。”她换好拖鞋，进卧室找他。 他万年如一地在桌前敲字，精神高度集中。 “你等我敲完。”林怔应了一句。 宋乐趁这段时间也打开电脑，查看四字发来红字标注修过的大纲。 对方很用心，将她自己经历过的弯路都特意提醒了一遍。 宋乐记在心里。在四字的帮助下，短短三个月，她就开了第四本书，手上连载的是成绩最好的一本，月入一万五，算上旧文收入快两万。虽然比不上金字塔顶尖的林怔，但也到中层水平了。 除此以外，宋乐没卸载微博，见到微博上架了新功能，拉上林怔来赚钱。 微博新出的付费向博主提问，宋乐选了一个微博出价高、拥有百万粉丝的大v来问，林怔的水平在，所以提问了三次后，那位鲜少理人的大v回复并分享这条答案，在评论禁止他人截图在下面传播。 因为大v是第一次用这功能，围观答案的人数迅速暴涨。 当付费围观人数达到一定数量后，提问者将开始获得收入。过了三个月的时效以后，答案才能免费观看。 凭借着大v的流量，围观人数达到一百万。最后他们扣除提问的一万，共赚了十万。 很幸运，他们成为了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往后再有人东施效颦向这位大v提问，由于新鲜劲已经没了和泄露答案的人太多，没人再能像他们赚到钱。 “你吃提子吗？”林怔出来问她。 宋乐：“随便。” 林怔从冰箱拿出提子干和牛奶，拿齐面粉和鸡蛋，进厨房洗电饭煲，他擦净水珠，打了三枚鸡蛋，分离蛋清蛋白，用筷子打匀蛋清，放少许盐和一勺糖，搅出泡沫；蛋黄这边放糖和面粉，一边搅拌一边倒入牛奶，再捻起一把提子撒下去。最后慢慢合并上下搅拌，倒入涂满一层油的锅底。他按了快煮键，记下时间。 简单的提子糕点很快做好了，他切了一块端到宋乐面前。 宋乐合上电脑，用叉子尝了一口。 “还不错。” 后半夜，林怔坐在床上垫着电脑码字，宋乐在后面看着他写更新，下巴枕着他的肩，写多少看多少。 写到两点，林怔想起中午看到的消息，忘了跟她说，转过头，发现她睡着了，头挨到他的耳朵。 林怔关手提，动作轻缓地将她的脑袋挪到枕头垫着，盖上被子。 26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57章^ 最新更新：20181114 03:51:34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宋乐梦见林怔第一次做饭的场景。画面镀上一层散光, 他拿着试管在比划, 灶台上摆着一盏酒精灯。 你在干什么？ 林怔回头，比她还疑惑。 我看你比较适合做糕点。 像这样？ 林怔打开柜子, 拿出来一碟桂花糕。 分卷阅读95 做这样的梦，好像也能闻到桂花香。宋乐醒过来, 林怔坐在床侧盯她。 “我昨晚忘了跟你说, 你的朋友四字有问题。”林怔边说, 边打开电脑递过来。 【四字巨巨——推文号必推的小言之光, 真当别人不知道你买营销？】 帖子飞快盖起高楼。 楼主贴了几张图，标出推文号以外连网红也在推四字最新完结的小说, 并在最后将一张签了营销公司的合同抹去信息曝光。 宋乐快速浏览一遍，大多数看法表示不齿，也有赞成合理营销的观念, 有一个则在扯四字的人品问题。 【匿名：呵呵, 我就知道是这个垃圾作者，不仅欺负同群的小透明, 还经常炫耀自己的收益】 宋乐直接在电脑登录Q号，截了图发过去，【她说的是真的？】 对话框显示对方在线。 宋乐一发过去, 四字秒回：【对】 【四字：我说的是营销，这贴刚发我就在跟了, 楼里不知哪里来了个精分一直诬蔑我人品。】 【嗯】 【四字：这件事，我不知道你怎么想，反正我是行得端走得正, 用恰当的手段来增加文的曝光率，我那篇文能火，七分靠文，三分靠投钱砸的曝光度，所以，买营销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这个曝光途径是我买来的，不偷不抢，没必要羞愧，要是我赖钱不付才是黑历史。】 宋乐回她：【好】 【四字：？你信我】 【我信你，你是我朋友，我第一时间无条件信你】 【四字：我靠！我好爱你，你真是第一个不带任何主观情绪又不客观信我的人】 话有点绕。但对方显而易见的激动，已经忘了之前装的矜持人设。 林怔从她的表情知道事情不大，开口：“你今天早上有课吗？” “第二节有课。”宋乐瞄一眼时间，七点多。 “不过我打算逃课。” 林怔抬眸，她现在已经能很好地通过一个眼神猜到他的微表情，比如现在眼神透着高兴。 “晚上我们去看新出的电影片。”宋乐将手覆在他的手上，说。 做了那个梦，她才记起来今天的特殊日子。 晚上出去之前，他们先把更新都写了。 按常理来说，林怔手速比她快，但今天他不知道卡哪儿了，反倒是宋乐换上他新买的裙子，百无聊赖地等他。 “你太慢了。”宋乐坐近，恰逢耳后的头发漏出来，挡住他的一点视野。 屏幕上显示还剩三百字解锁。【学生问：“如果机器人有了自我意识，它会干什么？”】 宋乐沉思几秒，帮他敲了这对话：【“这个无法预测，或许它会毁灭世界，会抓人来研究，会送花给喜欢的人也说不定。”】 林怔接过键盘，灵感来得刚刚好。 他先将主角的名字替换回对应的角色，指腹重新落到回车键。 主人公接受父母的安排回落后的小镇支教十余年，亲手扔掉了梦想，安稳的日子过得越久，他的精神越憔悴，不婚不育，没有爱好，十年如一日地做着一份工作，如同行尸走肉。 事情转折点，由学生一时好奇的对话引起。 【记忆脱离太久，需要类似的情景才能唤醒。他醍醐灌顶，被剥夺而枯死的生活突然有了盼头，他重新打开记录册，旷班，不接家人的电话，眼内有了神采，路过一家花店，买了一朵玫瑰，来到墓地，握住花刺的手溢出血。】 【他眼眸一动不动，小心翼翼地祭奠曾经的梦想。】 * 吃完饭后，林怔去附近的便利店买水，宋乐接了个电话。 是编辑打来的，这是她第一次接到责编的电话。 “是宋乐吗？你不在线，我比较急就先打电话了。”年轻的甜美女声，有点像萌象象的声线。 宋乐“嗯”一声，站在店外，隔着玻璃看林怔付账的侧脸。 林怔出来的时候，她正好聊完电话。 “谁打来的？”他拧开瓶盖，递给她。 宋乐抬眸看他，眼眸少有的狡黠，“今天是我的生日，19岁的生日。” 他一愣，她笑起来：“刚才编辑打电话来，我的第一篇冷文有影视公司看中了，准备谈合同。” “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宋乐：“不需要，今晚这顿饭就当礼物了。”她继而提，“之前你送了一千万还不够吗？那笔钱不管是存银行还是买房增值的利息都够普通人过一辈子了。” 林怔：“你不是普通人。” 她合上瓶盖，“我没有那么贪心，我要的也不多。” “你知道席舰追过我吧，他问我到底想要什么，我说什么都不想要。” 林怔看着她，正如她看着他。 “因为对象是席舰，所以我什么都不要，他没明白这个道理，而且本质还是想骗个女人跟他结婚。” “你会跟我结婚吗？”林怔问她。 宋乐笑：“在想什么呢，我们都还没到法定婚龄 分卷阅读96 ，你满22岁了么哥哥？” 林怔正要回她，她又说：“而且说不定明天我就甩掉你了，或者你坚持不到22岁就移情别恋了。” “我把一切都给你了。”林怔说。 宋乐牵住他的手指，嘴角的笑一直挂着，“我知道。” 我知道除了你，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舍得倾尽所有给一个女人。 “聊点开心的。”宋乐岔开话题，“影视公司能注意到我的文，编辑说是熟人推荐牵线。” 林怔：“不止一个熟人，那家影视公司已经签了四字两部版权。” “你这么了解？”宋乐大概猜到了。 他不肯再透漏，宋乐也没再追问，恰好便利店传出一段悠扬的舞曲。 来了兴致，她将他的手臂抬高，踮脚尖，轻盈地转了一圈，裙摆绽放。 他垂下手配合时，宋乐摸到他手腕凹凸不平的印痕。 27 《相互依偎于》工里 ^第58章^ 最新更新：20181114 07:18:45 晋江文学城_手机版 67　　【四字：知道你卖影视啦, 好徒儿, 爸爸真诚为你高兴】 宋乐刚拜托方格去查林嘉怡的后续，四字发来祝贺。 【噢不是, 我真诚地为你感到高兴，其实我上一个星期, 也接到了影视方谈合作版权的消息】 她想了想, 还是装不知情：【谢谢, 也恭喜你】 【怎么你还这么客气啊】 宋乐：【习惯了】 【四字：我感觉你有时还挺像笔下的人物, 虽然文字不像音乐，不像电影, 可以具体化到靠视听就能一目了然，但我能感觉得到。其实看多了真的能揣测的，我猜你外貌肯定很出众, 因为你的主角都非常自信, 方方面面都能感受得到外貌带来的好处。】 宋乐一时没回她。 四字似乎发觉自己越过界了，忙打圆场：【不说了, 最怕甜文作者突然深情，我先去码字了拜】 【嗯】 四字前脚才走，方格后脚汇报了。 【林嘉怡被保释了, 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她哥。】 【？】 【方格：她找到了，林怔跟她见过面。】 宋乐抬眼看一眼厨房调制东西的林怔, 转回注意力，敲：【继续说】 【方格：怎么说呢，林嘉怡反过来雇我查清了你的底细】 宋乐马上关掉网, 然后把手机的网也断掉。 没几秒，屏幕闪烁来电显示。 失策了，她能用钱雇人，林嘉怡当然也可以。 宋乐犹豫几分，猜到这通电话代表着谁。 起身，走到离厨房最远的玄关。 一接通电话，林嘉怡近乎疯癫的声音震耳欲聋。 “宋乐你去死吧！敢抢我哥你他妈怎么不去死。” 她将音量关到最小，一脸镇静，淡淡说：“早上你哥才刚亲完我，他吻技越来越好了。” “啊——我要杀了你！” 宋乐：“杀了我你也抢不回林怔，你对他有变态的想法，他没有。” “你知道个屁！从小到大都是我陪着他，他丑的时候只有我不嫌弃他，这世上除了我没有人比我更爱他！” 宋乐抬眉，“他知道你有这种龌龊心思么？” “你他妈管这么多干嘛，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离开我哥，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走，别忘了高考的作弊，我死也会拉着你一起死……” “我好害怕。”宋乐打断，电话那头的人愣了几秒，她说：“你就供出我，别敢说不敢做。” 话毕，宋乐掐断电话，关机，拆了手机，拔/出SIM卡。 “你在哪儿？”林怔的声音传来。 宋乐回到客厅，顺手把卡扔垃圾桶，随便找了个理由：“刚刚有人按门铃，我出去看了下。” “是邻居吗？”林怔一边问，一边放叉子。 宋乐摇头，眼睑微动，忽然有些怀疑，说：“之前有邻居来过？” 他点了头，宋乐：“隔壁来干嘛？” “送自己做的拌菜，我没开门。”林怔说。 宋乐没说什么，坐到桌前的椅子，林怔过来，手搭在她的肩，摸到她的蝴蝶骨，依旧没多少肉。 她反扣住他的手腕，印痕已经浅下去了。 “你有瞒我其他事吗？” 林怔望着她的发旋，不知她脸上什么表情，他垂眼，眼前闪现妹妹哭得撕心裂肺、死死拽紧他的手不放的画面。 “没有。” 再眨眼，只剩她熟睡后的睡颜，眉难得舒展。 “好。”宋乐目视前方，她明白了。 * 新的一周，宋乐去上课，从后门推门进，坐那儿的男生抬头，故意将椅子后移，堵死她打开的门缝。 宋乐微眯眼，后退一步，改去前门。 任课老师还没来，教室后排基本坐满了人，前排寥寥无几，薛时素趴在桌上瞌睡。 分卷阅读97 她进来的一刻，几乎所有人都盯着她，视线意味不明。 宋乐准备坐到薛时素旁边，后桌的女生经过她身旁，撞了一把她的肩膀。 她回头瞟那女生，对方一脸坦然。 等薛时素醒了，她才明白今天同学的异样。 薛时素发给她一条链接，点开是昨晚的新闻，映入眼帘就是自己放大两倍的高中学生证相片，曝光了她的个人信息，说她是杀人犯的女儿—— 【更令人细思极恐的是，当犯罪嫌疑人被逮捕入狱时，其女儿已经年满十六岁，具有一定明辨是非的能力，据其初中师生透露，她并没有表现出对父亲犯罪的厌恶，而是不符年龄的冷静，另一边，受害者的子女则比她小几岁，因悲痛过度休学半年。】 宋乐关了页面。 “上面写了我们的学校名，而且昨晚已经有人截图发到了学校论坛里，这条新闻热度挺高的，现在大家都知道你了。” 新闻里刻意对比罪犯和受害者的家属情况，引导舆论讨伐谁一看便知。 宋乐：“你也知道了，你不怕我？” “有啥好怕的。”薛时素嘟囔，表现得同仇敌忾：“你要是杀人我就是递刀的那个。” 她沉默。打开app看文下整齐的刷负评论，新闻连她的笔名都挖出来了，这跟林嘉怡脱不了干系，还有曾经潜过她电脑的方格。 薛时素正打开她的小说看得津津有味，宋乐把所有能锁的章节全部锁定，同时跟编辑申请全文红锁。 四字全职，嗅八卦的消息最灵通，昨晚半夜就给她发了消息，只不过她没打开。 【……我果然没猜错，学生证都照得不错，可想真人多漂亮，不怪新闻底下的屌丝意淫】 【等等你别看那些评论，太恶心，你这样的小仙女跟我聊就行了，我来给你当人工净化过滤器】 宋乐扫完，回复：【等我处理完再聊。】 课上到一半，四字又给她发来新进度。 林怔用作者号给她发声了。 【（新注册用户）Lin：当人们半知半解的时候，他们十分踊跃发言，大部分社会舆论由这类人组成；犯罪家属是否有罪这个命题无数人争论，但人们通常不会宽恕犯罪家属，一损俱损。我很奇怪，大家似乎都忘了人权的基本条件：尊重，家属无犯罪行为，没有人能责备她、她的行为和思想。】 马上有网友跳出来反驳：【父母这样，能教出什么好女儿？】 【Lin：你以好为标准，但人不需要用好来定义。】 也有比较理智跟他讨论的：【既然你是作者，那你怎么看待小三孩子出生是原罪论？】 【Lin：出生的孩子并没有选择不出生的权利。】 薛时素小声讲：“你男人说话挺好听的，就是有点看不懂。” “他不该出面的，没必要。”宋乐没心情再看林怔和别人理论，关了手机。 中午下课，宋乐提前回去。 林怔不在家。打开门，屋内没人。 宋乐给他打电话：“在哪儿？嗯，现在回来，好，我等你。” 然后又打了个电话，报出地址。 十分钟，林怔回来了，他没来得及换鞋，宋乐先叫他。 “是有急事吗？” 宋乐：“嗯。” 林怔等她讲，走过去坐到她身边。 “我打算自首。” 林怔侧目，“自首什么？” “作弊，绑架，故意伤人。”宋乐一样一样娓娓道来，“我跟你妹妹合作过高考作弊，我绑架过席凌名和你，我报复了一个□□犯。” 他似乎不解，握她的手，“如果警察查不出这些事，你不用去自首，我不在意。” 宋乐：“不，林嘉怡可以查出来，她知道前两件，加上我杀人犯家属的身份，没人会怀疑动机。” 她又说：“难道林嘉怡掐你手时没讲过我的坏话？” “我没听。”林怔握她握得很紧，说：“她哭着跟我讲了很多话，但当时我只想着那晚要替你买什么菜。” “她是你的亲妹妹，难道你对她一点感情……” 林怔：“我把一切都给你了。” 她微愣，明白过来当初他的话早已讲得清清楚楚。 “我报警了，自首还能减刑，等着林嘉怡供出我不如我先供。”宋乐说。 “我们现在就走。” “来不及了。” 宋乐从头到尾都很平静，说：“你听见警笛声了吗。” 林怔握着她握得快要将骨头捏碎，眼睛盯着她的侧脸，“为什么。” “我前面说了，与其等着你妹妹供出我，不如我先下手为强，还能获得减刑的机会。” “为什么是今天，你看到那些言论了？你应该不会在乎别人的目光。” 宋乐：“我在乎，如果我不在乎，我不会找林嘉怡作弊，我怕考得太好让人注意到我，然后曝光杀人犯女儿的身份。” “现在全国人民都知道我的长相，他们知 分卷阅读98 道了原来还有个杀人犯女儿苟且偷生，无论我逃到哪里都逃不掉人们的目光。” 林怔：“我们去国外。” “你不念大学了？” “国外照样可以念。” 宋乐缓慢地摇头，“等我坐完牢再去吧。” “为什么，你能告诉我真正的原因吗？”门外响起剧烈的拍门声，林怔不让她动，强硬地问理由。 警察撞开门，手持枪，三四个先锋闯进来，冲到客厅，“举起手！别动！” 到那时她才说：“人是相互影响的，你从我身上学到东西，我也有。” 宋乐被手铐拷上，警察按着她的肩膀走，林怔跟到玄关，警察伸臂拦他：“别妨碍警方办案。” 他还想再牵她的手，宋乐很轻地笑一笑： “等我出来，我们就领结婚证。” ——End—— 作者有话要说：　　正式完结了，我该写的都写完了。下面给大家看看我的大纲： 1.灵感激发点——初衷 女主历经成人 2.故事核 男主在遇到女主之后，如何评价火星上发现第一个液态水湖？发现生命的可能性是不是更大了？在火星的南极，更确切地说是南极层状沉积层下面。火星的南北极冰盖都是由这样的层状沉积层组成的，其中大部分是混杂着尘埃的水冰，少部分是干冰。因为不同冰层中混合的尘埃百分比不同，所以不同时期形成的冰层颜色就会有差异，层层累积起来就会看到不同颜色的冰层像地层一样堆积起来。 雷达可以探测浅表层结构，主要原理就是不同物质的介电常数不同，因此收到反射波的时间和强度就会不同，那么通过这些可以反推这些雷达信号穿过了哪些不同的物质。这次主要通过火星快车号的MARSIS雷达数据发现的。 雷达也好，地震也好，重力也好，这类地球物理数据的反演不可避免的问题就是多解性，也就是可以达到这样的结果的原因不唯一，通过增加限制条件可以减少多解性，但还是不可能完全避免的。 通过对一些地球物理参数的简化和假设（比如地表以下的温度变化结构等）之后，已知的雷达观测量可以求解底下某个异常区域的介电常数和深度，这个异常在雷达图像中的表现就是一条亮线，注意亮线的地方对应的dB值比较高。 物理学是可证伪而不可证明的。其中的可证伪性，是区分科学与伪科学的重要依据。 之所以说物理学是不可证明的，是因为物理学家的目标从来就不是探寻世界的本质，而是建立一套自洽的、在测量精度上符合已知现象并能做出合理语言的数学模型。但是，没有人能证明物理的概念一定是自然的本质。怎么证明自然界存在力，场之类的物理概念？怎么证明真空中光速一定不变？怎么证明牛顿定律、薛定谔方程？微观世界遵循的究竟是海森堡的矩阵力学、还是薛定谔的微分方程？没有人能够证明，自然的本质一定是按照物理描述的概念运作的；而这些物理概念被普遍接受，是因为它们确实是符合前述标准的自洽的数学模型。 物理学是具有可证伪性的。对于任何一个物理理论，我们都有可能设计某种实验将其证伪；现在我们接受某种物理理论，并不是说它被证明了，如前所述，也不可能被证明，而是目前没有被任何实验证伪。譬如以太，当迈克尔孙漂流实验否决了绝对空间，包含以太概念的物理体系不再自洽，以太也就被证伪了。 至于暗物质，最初是为了解释观测上出现的异常现象，如星系的旋转曲线en.wikipedia.org/wiki/G...而被引入的；而后人们发现，尽管暗物质尚未被直接探测到，但暗物质的假说能够极大地促进人们对宇宙大尺度结构、星系团和星系等现象的理解。譬如著名的子弹星系团Bullet Cluster，image from NASA： 这张图显示的是两个星系团之间的碰撞。其中蓝色部分是通过引力透镜描绘的引力源，即暗物质；红色部分是X射线的强度，X射线来源于星系团中等离子体（重子物质）由于强烈碰撞导致的辐射。从图中可以看出，在碰撞过程中，等离子体的相互作用如此强烈，但两团暗物质却没有什么明显的相互作用并完好地穿过2了对方到达了另一边。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暗物质于星系团中存在、并在剧烈撞击下与重子物质分离的观测证据。 现在看来，那些凭空推断的理因到处都有，却到处都找不到的东西，大多都是科学史上的谬误。 凭空推断的概念大多是科学史上的谬误——这句话是有问题的，因为物理理论的不可证明性，本质上说所有的物理理论都是题主描述的凭空推断；至于存在部分谬误，这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因为不可证伪的理论是伪科学。理因到处都有，这恰恰说明了该理论假说的必要性，否则我们就可以用剃刀原理把它去掉了。却到处都找不到——暗物质如前所述，是目前最有希望的假说，只是缺乏直接的观测证据，引力波也是如此；由于其可证伪性，完全有可能被未来的某次的观测证实是错误的，但这是物理学家们为这个宇宙建立自洽数学模型的过程中一次有意义的尝试。 自然 分卷阅读99 的本质是什么，这个从来就不是物理学要回答、也不是物理学能回答的问题。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 以上翻译过来就是：游游说我这样完结肯定会被打，她会跟你们一起打我，所以我决定不看评论，不要说我烂尾了，烂尾的结局不是这样的，只不过我觉得的HE结局跟你们想的HE结局不一样。希望大家骂的时候不要人身攻击，没开新文的时间我会回头修bug，顺便存新文稿。 谢谢谢谢一路支持的小天使，我爱你们，你们不要骂我太狠呜呜呜 我想写的小说都是人生的一段轨迹，读者看到最后，结局并不局限于小说的人物，所以结局圆不圆满其实并不重要，人生也是不圆满的，上帝总不可能面面俱到。我每个字每个字都是用心敲的，如果没写好就会反复修改，最后修改完一定是自己满意的程度。记得有位小天使问我为什么还要修文，不是挺好的吗，我回她:还不够好。 所以如果大家不满意结局，我可能还是会改，但基调可能不变，我心目中的he是两人活着就有希望，就有在一起排除各种困难的冲劲。这篇文还是有很多缺点的，我以后会努力写出更好的文。 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