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刁》 第一部分(次仁索朗) 阿刁放牧有一个习惯,喜欢在离牧场不算太远的地方仰头望天。 她和其他差不多大放牧的孩子不一样。 很不一样! 长在草原,又是放牧的孩子,十有八九皮肤都是黑黝黝的。但她的皮肤却完全不见黝黑,也不是水牛奶般的嫩白。她的肤色,是那种很自然的,很细腻的,带着阳光的味道和色泽就像会发光的小麦一般。 好看。 真的很好看! 让人移不开眼的好看! 蒙古高原的天气十分多变,风和日丽的早晨,转眼就乌云密布。阿刁望了望天,吐了嘴里的狗尾巴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开始赶羊回圈了。 阿刁还有一个和藏民很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身板有些小。15岁的年纪,在当地算得上成年。其他藏族小姑娘很明显都开始长个,发育,就她,除了胸前鼓起两个不怎么太起眼的小肉包,连个头都没怎么长高。 老藏民阿扎苏宽慰她,因为她妈妈不是当地藏民,所以她才和她们不一样的。阿扎苏还说,“阿刁,你的阿爸是我们的骄傲啊~想当初,他救下来的可不止是你的阿妈,他还救下了整整一个卡车队。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你阿爸,那个卡车可是会掉进深沟的。还好,遇到了你阿爸.....”阿扎苏看着眼前的狂风暴雨,陷入了回忆里~~ 今天的风暴似乎比阿刁预计的还要厉害!虽然和真正的藏民比她总是缺少了那么一点对天气的感知,可是她到底还是在这片土地长大,多少也是会看一点气候变化的。她原本预计今天的风暴会在下午五点左右降临,可是现在三点不到,天已经开始黑得没有边际了。 阿刁加快动作,把几十头羊赶回圈。当地很多她们这样的孩子,帮养殖大户放羊,按天结算工资。 数好羊,锁好门,结算完当天的工资。做完这一切的时候豆大的雨点已经开始劈里啪啦的往下砸了。 阿刁随手在养殖场门口取了一把伞,冒着大雨撑着伞一路跑着往家赶。 “这个点也不知道阿爸在做什么呢?”阿刁边跑边想。今天自己出门放羊的时候阿爸让他早点回家,她偏偏不服气,和他打赌,说肯定五点才会下雨。不到五点绝不踏进家门。 次仁索朗看她一眼不再说话,却在她出门的时候干脆的解下了腰间用来装虫草的小竹篓,一个转身,回屋了。 次仁索朗是当地数一数二的虫草采摘手。身姿矫健得就像一头常年奔跑在草原上的捷豹。常年的日晒让他的肤色有些黝黑,攀爬过无数山丘的手臂,修长结实有力。矫健的长腿一个飞跃就可以轻易的跨过任何一个小山丘。 也正是因为他的身手矫健,那年在采摘虫草的路途上,才以一人之力拯救了包括阿刁妈妈在内的一行五人的城市医疗队伍。 狂风把阿刁手里的伞都吹跑了,还好她已经赶到了家门口。摸出钥匙,她一边用湿了的衣袖搽脸,一边推门进屋。 暴雨天气乌云压顶,屋内没有开灯。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阿刁借着窗外闪电一闪而过的光线扫到了门边阿爸干净的鞋子。 她一边拖鞋一边嘀咕,“原来阿爸一整天都没有出门啊。” 想着出门时打的赌,阿刁吐了吐舌头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有什么关系呢。赌输给他又不是第一次,最多就像以前那样,给他洗几天臭袜子。 阿刁轻手轻脚的摸到阿爸卧室门口,猜测这个点阿爸不出门,那就肯定是在房里睡大觉。她要好好吓吓他,最好把他从美梦里吓醒,好补偿自己接下来洗臭袜子的损失~~ 阿刁一脸贼笑,就像偷腥的小猫,一头卷曲长发因为被雨水淋湿,被她打散了蓬松又美丽的披散在胸前。 她蹑手蹑脚的扭开阿爸房门的门锁,屏住呼吸,一点一点的将门推开一个缝隙..... 第二部分(捷波罗·额图) 经过前几天的淫乱事件,次仁索朗这次出去采虫草整整一个礼拜都没有回家。阿爸在躲她,阿刁知道,但也毫无办法。 撞见自己阿爸和女人做那样的事情实在太尴尬了!可是让她更觉得难堪的是,她居然就那样站在门口,看完了整个的过程。回想当时阿格桑那满脸迷乱淫荡的表情,阿刁发现自己的心底居然涌出一种酸涩又说不清的滋味。 “啊~~为什么会这样呢?”阿刁叼着狗尾巴草,沮丧的哀嚎。心思早已不再放牧的羊群上。 她想不明白,可是这样尴尬难堪的事情她也不可能问别人。所以,她所有的心思只能憋屈的藏在自己的心里。从而导致这几天她每每想起这件事,心里烦躁得就像猫抓一样。 偏偏,前几天又好死不死的遇见阿格桑那个淫荡的女人。两人隔着羊群远远的打了一个罩面,阿格桑看着她的眼神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让她心情更加低潮了。 “阿刁。”另一个和她一起放羊的孩子切波过来叫她。 “明天我阿妈要带我去神山上参拜神僧,你要一起去吗?”切波是个和阿刁一样放牧的孩子。年纪15岁的男孩儿,黝黑得有些发红的脸蛋儿一看就是藏民,模样憨厚又爱笑,张嘴一笑,一口大白牙闪闪发光。 “可是我阿爸还没有回家。如果我跟你们去他回来找不到我怎么办?”阿刁漫不经心的回答。她的心思还在阿格桑那个女人寓意不明的笑容上。 “既然你不能去,那我也不想去了。我回去告诉阿妈,就说明天我要和你一起去放羊多赚点工钱。”切波很喜欢和阿刁在一起,不管放羊,玩耍,还是做其他事情,他总想方设法的把阿刁叫上。 “随便你吧。”阿刁咬着狗尾巴草漫不经心的回答。她的心思有些烦乱,根本顾不上切波。 ~~~~~~~~~~ 第二天一大早,切波赶着自己的羊群来到了阿刁的家门口找她。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我还没去羊圈呢。”阿刁拿好钥匙关门往外走,刚走到切波身边,就见他一脸神秘的朝自己贴过来,小声说道,“阿刁,我昨晚偷偷听见我阿妈跟我阿爸说,阿格桑想请老族长做个媒,嫁给你阿爸。我知道你不喜欢阿格桑,肯定不愿意她做你的后妈,所以今天一大早就赶紧跑过来通知你。怎么样,我对你很够意思吧。”切波得意洋洋的表白,却没有注意到阿刁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15岁的孩子,遇到事情除了瞎想一些办法,却完全没有实际解决的能力。 阿刁目前就是这样的状况。 她自然很抗拒阿格桑想要嫁给阿爸做自己的后妈的事情。特别是在那晚撞见两人的好事之后,阿格桑那一脸不明所以的笑容让阿刁本能的更加的抗拒反感她。 “该怎么办呢?”阿刁忧心忡忡的,心急火燎却完全无计可施。 现如今,阿爸又没有回家,如果老族长同意阿格桑的提议,那么阿爸回来再想拒绝老族长就很难开口了。 阿刁眼珠子乱转,心急火燎的站起来又坐下,站起来又坐下... 就这样来来回回好几次,看得不远处的切波都开始着急了,扔下自己的羊群跑了过来,殷切的询问阿刁到底怎么了。 “切波,你知道我讨厌阿格桑,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她嫁给我阿爸!”阿刁实话实说。她管不了了,正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嘛。就算切波和自己一样也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但是总比她势单力薄的一个人去面对强啊。 切波一时间也根本想不到任何法子,他看着眼前的阿刁慌得像无头苍蝇一般满地乱转,情急之下头脑猛地一热,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听阿妈说起的一个故事。 对啊,神山!神僧! 切波双掌一拍,看向阿刁急切的说道:“许愿啊!阿刁,我想起来了。我们可以去神山找神僧许愿啊!” “许愿??许什么愿?”阿刁停下乱串的步子一脸困惑的看着切波。一时没反应过来切波到底在说什么。 “这个故事说来话长,我也是很久以前听我阿妈说的。”切波面露喜色,为自己想到了好办法而欢喜不已。“你不知道没有关系,阿刁,你只要知道,只要你虔诚祈祷,神山上的神僧可以满足你所有的愿望,这样就可以了。” “真的?!”阿刁有些半信半疑。她虽然不是纯正的藏民,却也知道深受藏民爱戴的神僧是不可以随便猜疑的。 “当然是真的。”切波满脸兴奋,那是提起倍受尊崇的神僧时,所有藏民都会展露出来的表情。 “捷波罗?额图!”切波在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表情都带着恭敬与虔诚。 “之前,就是他挽救了整个村庄,几千个藏民的生命啊!阿刁,你肯定知道神山雪崩的故事。你想想,他连几千人的村庄都可以救下来,何况你这点小事情。阿刁,我们上神山找神僧许愿,我们恳请他帮你渡过这一个难关吧。” 看着切波崇敬又向往的眼神,阿刁就算心底存疑也不敢再说出来了。 况且,目前她也实在没有其他办法可想了。明天就和切波一起去神山找神僧祈祷吧~她想,希望这位厉害的神僧能在百忙之中听见自己的呼唤,能抽出点空闲帮自己一把。 第二部分(捷波罗·额图) 阿刁第二部分(捷波罗?额图) 每当说起9年前的那场特大雪崩,所有藏民的脸上都带着后怕和尊崇的表情。 后怕是因为那场雪崩几乎是有记录以来整个雪山区域最严重的一次,那种仿佛天崩地陷般的恐怖情景,经历过那场灾难的藏民们至今提起来都是记忆犹新。 而让藏民无比尊崇的自然不用多说,就是当时年仅11岁,在神山上修行,尚是普通小沙弥的捷波罗?额图。据说雪崩的前一天,他一路从神山奔走到山下村庄,挨家挨户规劝他们收拾财物带着牛羊家畜离开。一开始,很多人都不把这个小沙弥的话当做一回事,直到后来,捷波罗?额图敲开了老族长的家门。 再后来,雪崩断断续续发生了一个礼拜,直到完全停止,提前准备好的藏民们在几乎没有任何损失的情况下重新回到了村庄。 自那以后,小小年纪的捷波罗?额图就被所有藏民尊奉为神僧。他们坚信他是上天派来守护神山和藏民的。 ?? 阿刁和切波打定了主意去神山找神僧祈祷,阿刁心里急切,说走就走,从家里拿了几个干囊和一壶水就急急忙忙出发了。 切波似乎早有准备,中午歇脚的时候,竟从怀里摸出了一小布袋子的干奶酪给阿刁下饼吃。 虽然年纪不大,但始终是放惯了牧的孩子。阿刁和切波体力充沛,爬起山来脚程很快。接近傍晚的时候,两人终于接近了山顶。 因为藏民对神僧的无比敬爱和尊崇,导致阿刁耳濡目染的将神僧想象成一位慈眉善目,宽厚仁爱的老好人。 可是···· 当她快步奔入寺庙,急匆匆的第一眼看见端坐在寺庙中一张圆形的菩提垫上,盘腿而坐着一位身形偏瘦肤色如白玉般的年轻男子时,她傻傻的愣住了。 他,静静的坐在那里···· 脖颈修长,微微前倾,弯曲出天鹅般的弧度。 红色的僧袍在身体周围散开,他端身而坐,宛若一朵镀了金边的白莲。一幅幅绣着繁复梵文的诵经带,在他身后被微风吹得轻轻摇摆。他双手合十,不薄不厚的嘴唇轻而缓的慢慢读诵着,原本复杂难懂的梵文似乎也变得悦耳起来。 “真好听啊~”阿刁的心就像被净化了一样,挨着门边慢慢的蹲下来。她双手扶着下颚,眼也不眨的望着眼前的神僧,呐呐出声。 捷波罗?额图完全不受外界打扰,依旧闭着眼,不紧不慢的诵读着.... 也不知道蹲了多久,直到阿刁发觉自己有些腿麻了,这才动了动,扶着门边慢慢站了起来。 “啊~~腿好麻啊!”这一站才感觉到双腿已经又麻又痛。阿刁不敢再乱动,揉着腿嘴里哀哀的喊痛,眼神带着一丝丝抱怨,飘向了那位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的----神僧。 “咳咳~~“阿刁假咳两声,心生不满,皱着鼻子怪里怪气的质问,”都说僧人是满怀慈悲,为什么我这么痛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痛,是因为你蹲下时间太长导致经脉不通,你自己种下了因,当然就要自己承受这个果。”捷波罗?额图没有睁眼,如同讲经一般,将因果道理徐徐说了一遍。 “对哦,我腿麻是因为我刚才一直蹲着的原因。可是,请问神僧,我一直蹲着不动也是因为在看你啊!难道,这个因不是你种下的吗?既然是你种的的因,看见我受罪你没有一丁点反应,怎么还敢说自己慈悲?”把偷窥都说的这么冠冕堂皇。阿刁从小嘴巴就刁钻,她阿爸总是打趣她,阿刁啊,你这名字可算是没白取。 悦耳的诵经声停顿下来。 短暂的沉默后,捷波罗?额图,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黑色的瞳仁如同月亮般明净清亮,那里面,仿佛装满了整个星空的碎星。 “你,是为什么而来?”他看着她,慢慢启唇,声音好听得就像是山间溪流淙淙。 “啊~~完了完了,差点因为看你害得我把正事都忘了!”阿刁大力拍了一拍额头,这才想起来自己来神山的目的。 捷波罗?额图垂眼淡淡一笑,“令你忘记了原本的事情,看来,这又是我种下的因了。” “我是来找你许愿的。神僧,我诚心祈祷,求你一定要帮帮我,好吗?”阿刁边说边飞快走到捷波罗?额图跟前。 她半蹲下身子,灵动的大眼不停的眨动,表情可怜兮兮的哀求。 “我并非无所不能,也没有你们说的那么神奇。如果能力所及,我自然会帮助所有需要我帮助的人。”捷波罗?额图不疾不徐的说着,长睫微垂掩盖了如星黑眸,始终那般清清淡淡的模样。 阿刁自然没有细细琢磨捷波罗?额图话里的意思。这一刻,心有所想的她只听出来一个意思,那就是---神僧同意让她许愿了! “谢谢~~谢谢,谢谢神僧愿意满足我的愿望~”阿刁说着话扑通一声跪在捷波罗?额图跟前。就跟平时虔诚拜佛的普通藏民一样,她双膝跪地,双掌掌心朝下贴在地面,腰背拱起,额头紧紧的贴在手背上,嘴里呐呐祈祷。 捷波罗?额图右手停在半空,想要阻挡阿刁跪下已然来不及。 他原本话里的意思是说,让她把心愿说出来,如果自己能力所及,自然会尽量为她解除疑惑。可是,他还未来得及指出阿刁的误解,阿刁就已经跪在他跟前,一股脑的开始倾吐这几天的烦恼心事儿了。 这几天被阿格桑和阿爸的事情憋坏了的阿刁,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述的对象。这种感觉,就像饿极了的人突然找到了可以饱腹的食物,又像迷途的旅人终于辨明了正确的方向一般,豁然间天地开朗,人生充满了光亮。 噼里啪啦倒豆子一般,阿刁将心里对阿格桑的不满,对阿爸的躲避和自己心里的迷茫一一向捷波罗?额图倾吐出来。 也不知道念叨了多久,终于,说到了重点。“神僧,我不要那个女人嫁给我阿爸。你一定要帮我阻止她!我不喜欢她,她总是对我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她看我的眼神也很奇怪。哦哦~~~对了~!”脑海里突然想起什么,原本伏地而跪的阿刁猛地一抬头看向捷波罗?额图。 就是那一瞬间·· 一人抬头, 一人低头~~ 抬头的人没有想到这位受万民爱戴的神僧,居然愿意倾下来大半个身子,几乎是俯首听自己说话。 而低头的那位神僧,更是完全没有料到,自己无意间的举措,竟然酿下了整个后半段人生的错综复杂。 她的唇,轻轻的贴着他的鼻尖... 一动不敢动。 她的眼,无措又慌张的眨动着, 一对漂亮又灵动的大眼睛,就那样,陷入了眼前那令人无限迷醉的黑眸中,那让人神往的,微微闪动的星光里..... 空气似乎静止。 空落落的菩提大殿里,几乎针落可闻。 那一秒,花开又花落, 似乎一秒万年, 又似乎只是那眨眼一挥间..... “你靠我太近,往后退一些。”捷波罗?额图声音不大,细听之下,才能发觉微有起伏。 “哦~哦哦~~”可惜阿刁没有发现。她只是傻傻的又有点慌张的应了一声,就着跪地的姿势,往后退了好几步。 待两人隔开一些距离,阿刁这才继续说道:“我和切波上山的半路又遇到了阿格桑那个女人。神僧,你知道她对我说什么吗?”阿刁一想到阿格桑那妖媚的姿态和挑衅的眼神,心里刚才慌乱的感觉一下子就消失了大半。 她一脸气鼓鼓的用藏语重复着阿格桑的话。“她用藏语对我说。“侮辱神明的人是谁,只有到最后的关头,才能真正看清楚。”。 阿刁的话让捷波罗?额图也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只听他轻声问,“你对阿格桑做了什么,她才会这样说?” “我~~~我~~也没什么~~~”阿刁回想自己说过的话,支支吾吾的有点难于启齿。可是回头一想,事情都到这种地步了,该说的她差不多说的七七八八了,进来许愿之前,等候在门口的切波曾对她嘱咐,如果要找神僧祈祷,就必须要全心全意。自己若是对神僧有所隐瞒,到时候,赶不走阿格桑可怎么办? 想到这阿刁再也顾不得其他,将那些话原封不动的重复一遍。“我在半路上遇到阿格桑,看她也想要上山拜神,就骂她是那种到处勾引男人的脏女人。我说~~我说,脏女人出现在神山是对神佛的侮辱。她不配上神山,她~~~她~~~”阿刁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捷波罗?额图,欲言又止,满脸心虚。 “她~什么?”捷波罗?额图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深吸一口气,阿刁硬着头皮用一种豁出去的勇气,一股脑的说完后面的话。“我说,她就算是上山,也不是去诚心拜佛的,她,她根本就是来勾引神僧你,然后好达成自己的目的!” “你~”捷波罗?额图清淡如玉的脸庞终于抽了抽,就见他微皱眉头,黑眸闭了闭才又慢慢睁开。“你还真是童言无忌。”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已然恢复淡然,只是原本打算扶起阿刁的手,又慢慢的收了回去。 -------- 抱歉,这段时间事情有点多。更新慢了些。让大家久等了。 喜欢的亲们,请帮我多宣传宣传。 谢谢大家了。 手动比心。 嘻嘻~~~~^_^ 第三部分(次仁索朗) 阿刁跟在领她去客房休息的小沙弥身后。 两人走到拐角处,遇见了另一个端着药碗前来的小沙弥。 为阿刁领路的小沙弥双掌合十打招呼,就听他问,“已经几天了,那位施主的腿好些了吗?” “好了大半,不过神僧嘱咐现在才是最关键的时候,不可掉以轻心。药剂也特别嘱咐我们加重一些。” “嗯~听说那位施主是整个藏区采虫草的好手。之前也见他在神山上采过几次,怎么这次就突然出事了?” “这个不清楚。但是他这几天昏迷的时候总是唤着一个名字,好像叫什么~~”端着药碗的小沙弥想了想,才接着说道:“好像是叫什么阿刁的~~” “阿爸!!!”站在一旁原本漫不经心的阿刁闻言猛地睁大眼,难怪,难怪这几天阿爸一直不回家。原来,是因为摔伤了腿。她还一直以为阿爸是在故意躲避自己。听他们的语气,阿爸似乎伤的很严重。阿刁又急又怕,慌乱之下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一个箭步来到端药的小沙弥面前,急切的握着他的手臂问,“我阿爸怎么了?他没事吧?我阿爸在哪里?快,你快点带我去看他啊!” 两个小沙弥被阿刁吓了一跳,搞清楚状况后,也不顾上给神僧禀告,就赶紧带着阿刁去了收留次仁索朗的客房。 ···· 领路的小沙弥推开一扇有些陈旧的房门,房间里光线昏暗,陈旧干净的木床上,此刻正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 阿刁满脸急切,站在门口就被眼前的情景吓到了。 她不敢相信! 她不敢相信在她心目中,那个一直高大强健如一头高原上最矫健的猎豹般的阿爸,会受伤! 她害怕,她好害怕,那种会失去最爱的人的痛感正在强烈的撕扯着她的心脏。她第一次有这么痛的感受,比之前放羊时不小心从山坡上滚下去摔得鼻青脸肿还要痛上千倍万倍! 阿刁含着泪,颤抖得厉害的手震得薄薄的门板也跟着发出轻微的响动。可是那响动却完全没有惊醒那个静静躺在床上,皮肤黝黑,五官深刻的英俊的中年男人。 “阿爸~~你怎么了~~你醒醒啊~~阿爸,我是阿刁啊~”阿刁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冲到次仁索朗的床边,捉着他的手臂,急切的呼喊。 为什么?阿爸会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阿爸死了吗?没有了阿爸阿刁要怎么办啊?阿刁已经没有了阿妈,不可以再没有阿爸!你醒醒啊~阿爸。你醒醒,你不要扔下阿刁,没有你,阿刁也会活不下去的啊~~ 热滚滚的眼泪大串大串的砸在被她紧紧握在双掌中,次仁索朗宽大的手背上。 那是一双常年攀爬的手。手掌宽大,手指修长而有力。纹路分明的掌心覆盖了一层厚茧,带着满满的阳刚气息。 “施主,小施主~”站在门口端着药碗的小沙弥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进门来到床边,适时的打断了阿刁的痛哭流涕。“放心吧,你阿爸没事的。他只是因为喝了帮助睡眠的疗伤草药,睡着了而已。” “啊~~”阿刁噙着泪水转头望向小沙弥,带着后怕的颤音断断续续的问,“真的吗?阿爸~~阿爸~~真的,没事了吗?他~~他只是睡着了~~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小沙弥信誓旦旦的保证。将手里的药碗递给阿刁,微笑着安慰她:“小施主你放心,神僧既然为你阿爸写了药方,就绝对能治好你阿爸的。现在,是你阿爸恢复的关键时刻,所以神僧加大了药物的成分。你手里的就是助安眠的药,等会儿,你记得喂你阿爸喝下。” “哦~好好好。谢谢,谢谢你,我知道了。”阿刁连声道谢,然后泪眼朦胧的目送小沙弥离开。 ?? 昏暗的小小房间内,仅靠一盏小小的油灯照亮。 阿刁右手端着药碗,抬起左手搽了搽满脸的泪水。这才注意到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不太像普通的客房。 应该是...她猜测,寺庙里某个小沙弥住的禅房。 她抬头四周打量了一下,就见木床对面靠窗的位置,供奉着一尊泥塑的大约半米高的佛龛。佛龛被供奉在一张低矮的木桌上,桌前供着一个小小的铜碗,碗里装满了香油,豆大的火苗在铜碗里滋滋燃烧着.... 桌前是一张圆形的座垫,应该是小沙弥平时用来做功课用的。 阿刁收回视线,再望向仍然在昏睡中的阿爸的时候,顿时,泪水又湿了眼眶。 她将手里的药碗放在床头的小木桌上,轻轻的沿着床边坐下,眼也不眨的看着那个此时在沉睡中仍然眉头紧锁的男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 似乎很久很久..... 她慢慢的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次仁索朗紧锁的眉头,口中不舍的呐呐念叨,“阿爸,你是不是很疼啊?” 小手一下又一下的轻柔抚摸着,似乎想要抚平次仁索朗的疼痛。阿刁看着次仁索朗明显比之前离家时要消瘦的脸颊,强忍在眼眶的泪水,终于又一次一颗颗的滚落下来。 “阿爸,刚才那个好心的小沙弥告诉我,喝了今晚的药你明天就能醒过来了。阿刁现在就喂你喝药,你明天一定要醒过来看看阿刁啊,好不好?” 次仁索朗身形高大,阿刁双手扶在他的肩头,想要将他扶起来喂药。 奈何,她的身量实在太小,又害怕自己动作太大会令阿爸再次受伤。于是,就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跪坐在床头,倔强又吃力的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将躺在床上的男人扶起..... 双手扶在次仁索朗的肩头,阿刁连推带拉,小心翼翼的折腾半响,次仁索朗却没有半分移动的痕迹。 可就算这样,阿刁也累得大汗淋漓。 呼~~阿刁终于放弃,气喘吁吁的站在床边看着沉睡中的阿爸,心里思量着要不要去找个小沙弥帮忙。 正在阿刁一筹莫展的时候,躺在床上的次仁索朗突然轻轻咳嗽了一声.... 阿刁见状连忙伸手轻轻顺了顺阿爸的胸口,视线看着小桌上的药碗,突然,计上心头。 打定主意,阿刁不再迟疑,拿起药碗端在手里,咕噜~咕噜~咕噜~~一连灌了三大口。 鼓着嘴,含着药,阿刁看了看紧闭着眼的次仁索朗。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句,“阿爸,对不起。”接着俯下身,一手扶着次仁索朗的额头,一手捏开他的嘴唇,对着那张不薄不厚,看起来有些性感此时却又有些干燥的嘴唇,毫不犹疑的嘴对嘴,紧紧的贴了上去..... 一缕一缕的药汁..慢慢的...顺着阿刁细嫩的唇舌,缓缓的....滑入次仁索朗的口腔里.... 嘴对嘴的喂哺,亲密却又暧昧。阿刁忽然觉得,一向在自己眼里高大矫健的阿爸,此时却仿若自己怀抱里的孩子一般。 时间慢慢流淌,阿刁搽了搽嘴角流淌下来的药汁,端起碗,将碗里最后剩下的药汁一饮而尽。 终于,喂完最后一口药汁,阿刁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她坐直身体,轻轻喘息,为阿爸擦拭嘴角的时候才发觉阿爸胸前干净的衣服已经被从嘴角流淌下来的药汁弄脏了一大片。 阿刁解开阿爸衣服的钮扣,细细的擦干污渍。一整理才发觉,阿爸的胸口上居然有些已经结痂的小伤口。就见那些伤痕有新有旧,旧的已经微微发褐,摸起来有小小的凸凹不平。而最新的还带着丝丝血痕,恐怕就是前几天摔伤留下来的了。 阿刁眼眶泛红,心疼的抚摸着,阿爸的身上,到底留下了多少这样的伤痕? 细细的看了看阿爸身上的伤痕,她站起身,在房里找了一张干净的布巾。回想起刚才路过的时候好像看到一间比较大的禅房前有一口水井。于是她离开房间,打算弄些干净的水回来给阿爸好好的清洁一下身体。 ·········· 阿爸快醒了。 自从被阿刁撞破那夜爱爱之后,阿爸再也逃避不了了。 嘻嘻^_^ 第三部分(次仁索朗) 放牧的孩子最擅长的就是方向感。 果然,阿刁很快就找到了记忆中的水井。 这口井似乎并不是对寺庙所有人开放的。阿刁很聪明的一眼看出了区别----这口井周围很干净,而且完全没有泥土和那种被很多人踩踏过的脚印。 井边备好了需要取水的木桶和舀水勺,阿刁吃力的打起半桶水,舀进水桶里。 “打水为你阿爸清洁?”淙淙流水般悦耳的说话声响在阿刁耳畔。 阿刁一听就知道来人是谁,立马转身笑盈盈的看着捷波罗?额图,一双杏仁大眼弯得就像天边弯月。就听她脆生生的说,“神僧,谢谢你救了我阿爸啊!哦~~还要谢谢你愿意听我祈祷,你真是全天下最慈悲最好的僧人。“ 捷波罗?额图闻言唇角微弯,似乎淡淡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 然后,他的视线停留在阿刁双手吃力的提在手里和她身量完全不成比例的大大的木桶上。 阿刁的视线跟着他来到自己双手间,大眼睛咕噜一转,立马抬头认真的看着捷波罗?额图,说道:“神僧你不用担心,真的一点也不重,我自己可以提回去房间的。神僧,你真的不用帮我。” 捷波罗?额图长睫微垂,遮挡住眼神深深,他也不说话,只是沉默的接过了阿刁手里的大木桶。 走回去的路上,阿刁跟在捷波罗?额图身后,一路捂着嘴偷偷的笑.... 推开房门的那一霎,看着依旧昏迷着的阿爸,阿刁再也笑不出来。 刚才喂药时留在胸口的药汁此时已经干涸的贴在次仁索朗的皮肤上。药汁周围大大小小的新旧伤痕仿佛像针一样深深的刺痛了阿刁的眼睛。她咬着唇,一声不吭的从捷波罗?额图手里接过木桶放在床边,沾湿了干净的布巾,默默的开始为阿爸擦拭身上的污渍。 阿刁完全没有任何顾虑的解开次仁索朗的上衣。宽厚的胸膛微微起伏,呼吸平稳却有些微弱。 半坐在床沿,她拧干布巾,轻轻的,仔细的擦拭着阿爸胸前的污渍和血痕。 小小的禅房里因为多了三个人忽然显得有些拥挤。捷波罗?额图站在禅房中央,看了看阿刁的动作,默然转身,对着供奉的佛龛合掌行礼,薄唇微微动作,似乎是在念经。 房里的三个人。 一个成熟深邃的中年藏族男子。 一个年幼美丽的放牧姑娘。 一个容颜俊逸,被藏民恭敬崇拜的僧人.... 这一切,看起来似乎很是和谐, 又似乎,有些怪异。 “神僧,你说我阿爸明天是不是真的可以醒过来?”阿刁轻轻的擦拭着次仁索朗身上带着伤的地方,头也不抬的轻声询问。 她的声音放的很轻,似乎是怕吵醒了那个床榻上受伤的男人。可是,捷波罗?额图还是轻易听出她情绪里的急切和害怕。 徐徐念经声停下~ 捷波罗?额图转身看着她,耐心安慰,“你放心,这些药方是我开出来的。虽然我不敢自诩神僧,但是开方救人还是有信心的。” “阿爸的腿到底伤在哪里?我不敢乱动,怕碰到他的伤口。” “这~~”次仁索朗受伤的位置有些私密,恰恰是在男人私处偏右盆骨下方内侧的位置。说白了就是大腿根部。微微思量片刻,捷波罗?额图最终说道,“就在右跨下侧些许。不过他现在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你不用那么担心。” “哦~。”阿刁并没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地方,只是听到捷波罗?额图说好了很多,一颗悬挂的心这才渐渐放了下来。 阿刁手上并没有停下,她将沾了污渍的布巾清洗一遍,又细细的将次仁索朗的脸擦拭干净。布巾在阿刁的手里慢慢滑过次仁索朗坚毅的下巴,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眉骨,最后,停留在那有些干竭起皮的嘴唇上...... 阿刁的手指情不自禁的划过次仁索朗的略厚的唇瓣,脑海里浮现出刚才自己嘴对嘴为阿爸喂药的情景,回味着这干竭嘴唇摩擦着自己嘴唇那种奇异的触感.... “咳~”一声轻咳打破了屋子里怪异的宁静气氛。阿刁回神,就听捷波罗?额图轻声询问自己。“需要我叫小沙弥过来帮你吗?” 指尖似乎还留着阿爸嘴唇上的温度。阿刁微微脸红,居然不敢直视捷波罗?额图。胡乱点头回答,“我想给阿爸换一身干净的衣服,能请你帮我找一身适合阿爸的衣服吗?” 捷波罗?额图没有回答是与否,只是走到阿刁跟前,看了看木桶里明显已经浑浊的水,弯身将木桶提在手里。离开前,他停下脚步,微微侧首看了看阿刁,视线很快又划过床上那张安静深邃又坚毅的脸.... 可惜,阿刁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次仁索朗的脸庞上,完全没有发现。 ········ 佛龛前的小油灯晃了晃~~ 阿刁的视线从次仁索朗的脸庞慢慢下移到胸膛。 次仁索朗身上的肌肤带着一种被阳光长年沉浸出来的健康色泽,仿佛棕色的巧克力,细腻绵长,却又充满一股张力。 他的胸型宽广,肌肉纹路结实而分明。那是明显的男性的象征,所以,他让阿格桑那样的女人为之疯狂。 阿刁将手里的布巾沿着他的胸膛慢慢向下擦拭,均匀的腹肌在她的手掌下微微起伏,带着男人特有的温度,熨烫着阿刁稚嫩的手掌皮肤。 阿刁的心跳突然变得飞快,那晚,阿爸和阿格桑疯狂性爱的那一幕,就那样毫无预警的冲进她的脑海里... 回忆中的身体和现实重叠。 她想起阿爸那晚飞快的挺动腰腹时,手下的腹肌纠结成块,迸发出让她害怕的速度和力量。她想起阿爸结实浑圆的臀部紧紧夹紧时的形状。她想起阿格桑大张着双腿夹着阿爸的腰跨呻吟浪叫不断,她还想起,阿爸在最后看到自己那一霎,眼底的无比震惊和激情难控的神态。 她想起很多~~很多~~~ 那个让阿格桑为之神魂颠倒,癫狂尖叫,那个让她好奇不已男性象征,如今,离她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 阿刁盯着那处鼓起,突然有些气喘。 她紧紧咬着下唇,带着一脸的探究和倔强,豁出去一般,小小的双掌慢慢覆盖在那团巨大的肉团上。 第三部分(次仁索朗) 放牧的孩子最擅长的就是方向感。 果然,阿刁很快就找到了记忆中的水井。 这口井似乎并不是对寺庙所有人开放的。阿刁很聪明的一眼看出了区别----这口井周围很干净,而且完全没有泥土和那种被很多人踩踏过的脚印。 井边备好了需要取水的木桶和舀水勺,阿刁吃力的打起半桶水,舀进水桶里。 “打水为你阿爸清洁?”淙淙流水般悦耳的说话声响在阿刁耳畔。 阿刁一听就知道来人是谁,立马转身笑盈盈的看着捷波罗?额图,一双杏仁大眼弯得就像天边弯月。就听她脆生生的说,“神僧,谢谢你救了我阿爸啊!哦~~还要谢谢你愿意听我祈祷,你真是全天下最慈悲最好的僧人。“ 捷波罗?额图闻言唇角微弯,似乎淡淡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 然后,他的视线停留在阿刁双手吃力的提在手里和她身量完全不成比例的大大的木桶上。 阿刁的视线跟着他来到自己双手间,大眼睛咕噜一转,立马抬头认真的看着捷波罗?额图,说道:“神僧你不用担心,真的一点也不重,我自己可以提回去房间的。神僧,你真的不用帮我。” 捷波罗?额图长睫微垂,遮挡住眼神深深,他也不说话,只是沉默的接过了阿刁手里的大木桶。 走回去的路上,阿刁跟在捷波罗?额图身后,一路捂着嘴偷偷的笑.... 推开房门的那一霎,看着依旧昏迷着的阿爸,阿刁再也笑不出来。 刚才喂药时留在胸口的药汁此时已经干涸的贴在次仁索朗的皮肤上。药汁周围大大小小的新旧伤痕仿佛像针一样深深的刺痛了阿刁的眼睛。她咬着唇,一声不吭的从捷波罗?额图手里接过木桶放在床边,沾湿了干净的布巾,默默的开始为阿爸擦拭身上的污渍。 阿刁完全没有任何顾虑的解开次仁索朗的上衣。宽厚的胸膛微微起伏,呼吸平稳却有些微弱。 半坐在床沿,她拧干布巾,轻轻的,仔细的擦拭着阿爸胸前的污渍和血痕。 小小的禅房里因为多了三个人忽然显得有些拥挤。捷波罗?额图站在禅房中央,看了看阿刁的动作,默然转身,对着供奉的佛龛合掌行礼,薄唇微微动作,似乎是在念经。 房里的三个人。 一个成熟深邃的中年藏族男子。 一个年幼美丽的放牧姑娘。 一个容颜俊逸,被藏民恭敬崇拜的僧人.... 这一切,看起来似乎很是和谐, 又似乎,有些怪异。 “神僧,你说我阿爸明天是不是真的可以醒过来?”阿刁轻轻的擦拭着次仁索朗身上带着伤的地方,头也不抬的轻声询问。 她的声音放的很轻,似乎是怕吵醒了那个床榻上受伤的男人。可是,捷波罗?额图还是轻易听出她情绪里的急切和害怕。 徐徐念经声停下~ 捷波罗?额图转身看着她,耐心安慰,“你放心,这些药方是我开出来的。虽然我不敢自诩神僧,但是开方救人还是有信心的。” “阿爸的腿到底伤在哪里?我不敢乱动,怕碰到他的伤口。” “这~~”次仁索朗受伤的位置有些私密,恰恰是在男人私处偏右盆骨下方内侧的位置。说白了就是大腿根部。微微思量片刻,捷波罗?额图最终说道,“就在右跨下侧些许。不过他现在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你不用那么担心。” “哦~。”阿刁并没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地方,只是听到捷波罗?额图说好了很多,一颗悬挂的心这才渐渐放了下来。 阿刁手上并没有停下,她将沾了污渍的布巾清洗一遍,又细细的将次仁索朗的脸擦拭干净。布巾在阿刁的手里慢慢滑过次仁索朗坚毅的下巴,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眉骨,最后,停留在那有些干竭起皮的嘴唇上...... 阿刁的手指情不自禁的划过次仁索朗的略厚的唇瓣,脑海里浮现出刚才自己嘴对嘴为阿爸喂药的情景,回味着这干竭嘴唇摩擦着自己嘴唇那种奇异的触感.... “咳~”一声轻咳打破了屋子里怪异的宁静气氛。阿刁回神,就听捷波罗?额图轻声询问自己。“需要我叫小沙弥过来帮你吗?” 指尖似乎还留着阿爸嘴唇上的温度。阿刁微微脸红,居然不敢直视捷波罗?额图。胡乱点头回答,“我想给阿爸换一身干净的衣服,能请你帮我找一身适合阿爸的衣服吗?” 捷波罗?额图没有回答是与否,只是走到阿刁跟前,看了看木桶里明显已经浑浊的水,弯身将木桶提在手里。离开前,他停下脚步,微微侧首看了看阿刁,视线很快又划过床上那张安静深邃又坚毅的脸.... 可惜,阿刁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次仁索朗的脸庞上,完全没有发现。 ········ 佛龛前的小油灯晃了晃~~ 阿刁的视线从次仁索朗的脸庞慢慢下移到胸膛。 次仁索朗身上的肌肤带着一种被阳光长年沉浸出来的健康色泽,仿佛棕色的巧克力,细腻绵长,却又充满一股张力。 他的胸型宽广,肌肉纹路结实而分明。那是明显的男性的象征,所以,他让阿格桑那样的女人为之疯狂。 阿刁将手里的布巾沿着他的胸膛慢慢向下擦拭,均匀的腹肌在她的手掌下微微起伏,带着男人特有的温度,熨烫着阿刁稚嫩的手掌皮肤。 阿刁的心跳突然变得飞快,那晚,阿爸和阿格桑疯狂性爱的那一幕,就那样毫无预警的冲进她的脑海里... 回忆中的身体和现实重叠。 她想起阿爸那晚飞快的挺动腰腹时,手下的腹肌纠结成块,迸发出让她害怕的速度和力量。她想起阿爸结实浑圆的臀部紧紧夹紧时的形状。她想起阿格桑大张着双腿夹着阿爸的腰跨呻吟浪叫不断,她还想起,阿爸在最后看到自己那一霎,眼底的无比震惊和激情难控的神态。 她想起很多~~很多~~~ 那个让阿格桑为之神魂颠倒,癫狂尖叫,那个让她好奇不已男性象征,如今,离她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 阿刁盯着那处鼓起,突然有些气喘。 她紧紧咬着下唇,带着一脸的探究和倔强,豁出去一般,小小的双掌慢慢覆盖在那团巨大的肉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