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赠我》 分卷阅读1 书名:深情赠我 作者:卜一一 文案: 阮轻轻入圈三年资源不断影后加冕,不营销不炒作。 直到遇上公关危机,放出了和路氏总裁路霖修的结婚照。 一时间,大家炸了—— 权贵路家的女主人岂是一个戏子说当就当,更何况路霖修是出了名的生性清冷不近女色。 大家纷纷猜测,这场婚姻不过是路总的一时兴起,玩玩罢了。 — 阮轻轻进组拍戏,缺一件云锦旗袍,路霖修二话不说,专门送了过去。 一场雨戏,百年云锦淋了水,路霖修眼睛都不眨一下,反而是拿着浴巾,一把将人抱进怀里。 阮轻轻不情愿地挣扎,却被抱得更紧,男人轻声哄道:“阮阮乖,好好擦干,免得生理痛。” 大家:??? * 黑粉们不死心地挖黑料,终于发现阮轻轻一切宠爱的来源不过是顶着一张和路总初恋相似的脸,在路总身边做可怜的替身。 阮轻轻看着新闻,手滑点了个赞,留下一纸离婚协议,潇洒离开。 平时里什么都云淡风轻的路总突然慌了,每天站在阮轻轻公寓楼下等她收工回家。 一个雨夜,路霖修借着酒劲儿敲了阮轻轻的门。 门一开,他就把女人压在墙上,一双桃花眼吊着抹红,在她耳边哑声呢喃:“小没良心的,你怎么连我都不记得了。” ——你是我生命最崇高的理想,此生念念不忘 食用指南: ①1V1,SC,双初恋,男女主年龄差6岁 ②女主先婚后爱,男主认真宠 ③女主失忆过,并且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换了身份,所以不记得男主 ④甜宠文,包甜包宠 一句话简介:正文完结,失忆后我替身我自己 立意:爱情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阮轻轻,路霖修 ┃ 配角: ┃ 其它: ☆、第 1 章 天地寂寥而高阔,雪花铺天盖地的落下,万物都笼罩在一片缟素之下。 阮轻轻用力搓了搓脸,血液循环加速,总算是有一点血色。 “Action——” 一声令下,阮轻轻立刻蹒跚向前,径直跪倒在铺满雪的夹道中央,雪花感受到体温,立马化成冷水从膝盖钻进四肢百骸。 摄影机从她身后摇过,给她一个面部特写:卷翘的睫毛上沾了点雪花,眼里含着一滴欲坠不坠的泪,目光决绝而干脆。 看罗巧曼缓缓走来,她身子忽而像筛子般抖了起来,一张白嫩的小脸因害怕变得煞白,眼神开始四处躲闪。 一分钟里,表情丰富而有层次。 罗巧曼瞪着一双毫无情绪的眼睛,按部就班似的捏住阮轻轻的下巴,然后扬手—— “啪——” 一个清脆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阮轻轻的脸上。 刹那间,整个拍摄现场都噤若寒蝉,只有鼓风机不断地制造噪音。 “咔!”林导从显示器后面走出来,怒不可遏地咆哮:“罗巧曼你不会演戏就直说,这么简单一场戏NG十多次!” 说完,还顺手扶了把阮轻轻,语气关切 :“辛苦了。” 说起来,阮轻轻是林导一手提□□的女演员,从入圈开始,就一直是林导文艺片的御用女主角,演技自然是没话说。 如今她跟过来拍电视剧,新晋影后给流量小花做配角,多少是有点委屈人。 罗巧曼干笑两声,不慌不忙地说:“哎呀,林导,阮老师,真是对不起。” 虽是道歉,但语气干瘪,没有半点因自己拙劣的演技让阮轻轻白白挨了五个巴掌的愧疚。 阮轻轻更是漫不经心,慢条斯理地穿上助理司晨递来的羽绒服,然后把半张脸都缩进羽绒服的高领里,又戴上帽子。一套动作下来,一双清泉似的狐狸眼才淡淡扫了罗巧曼一眼。 似乎是从嗓子眼里“嗯”了一声,然后挽着司晨的胳膊往化妆间的方向走。 * 化妆间。 化妆师一边给阮轻轻补妆,一边感叹:“这巴掌也扇得太狠了吧,红色遮住了两边脸也明显不对称啊。” 司晨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个剥了皮的热鸡蛋,小心翼翼地放在阮轻轻的脸上滚了滚。 一张本来就肉肉的包子脸因为嘟嘴显得更肉了,她替阮轻轻委屈道:“罗巧曼是故意的吧?有买热搜的功夫还不如学学怎么演戏。” “怎么,”阮轻轻挑了挑眉,语气平常道:“又上热搜了?” “嗯。”司晨点了点头,把手机递了过去。 此时,微博上还挂着两条热搜:罗巧曼 哭戏 罗巧曼 造型 分卷阅读2 话题跟阮轻轻都没关系,内容却将拉踩进行到底: 据悉,罗巧曼正在拍摄《美人如故》,这造型也太美了吧,简直是人间小仙女,感觉比阮轻轻造型美多了,大家觉得呢? 然后配图是七张罗巧曼的精修图和阮轻轻的初版定妆照。 下面是一水的粉丝控评:【我曼好美,简直是不染铅尘的小仙女,堕落凡间的小精灵,期待《美人如故》~】 【2G上网,不懂就问,哪里来的糊比蹭我曼热度,和我曼同框比美,宁配吗】 有路人弱弱发声:【U1S1,今年的金狮影后阮轻轻大家都不认识吗?颜值演技都很在线啊。】 结果被萝曼们追着骂上热评。 阮轻轻一目十行翻了两页,忽然轻笑了一声,纤瘦肩膀带着后背和锁骨都轻微的颤了下。 她抬起一双狐狸眼,犀利点评:“换汤不换药,无趣。” 其实,阮轻轻和罗巧曼是同期出道的艺人。 只不过阮轻轻初崭露头角就获得了亚洲极具权威的金狮奖最佳新人奖提名,罗巧曼却被诟病演技太差。 身处圈内,被观众拿来比较本就正常,可罗巧曼忍不住,仗着公司财大气粗,每次营销都踩阮轻轻一脚。 阮轻轻吃了电影演员身份的亏,不营销不炒作,曝光度极低。所以就算是年纪轻轻拿了影后,深受业内专业人士赏识,也免不了在舆论上矮了罗巧曼一截。 司晨向阮轻轻提议:“姐,咱还有七位数公关费没用呢,你花点撤个热搜呗。” 阮轻轻偏着头,似听非听的样子,纤细的手指轻叩着手机屏幕,也不言语。 化妆间的灯光打在她身上,整个人笼罩在一片柔和里,她身材有些娇小,但灵气十足,像是刚幻化人形的小妖。 良久,她狡黠地冲司晨眨了眨眼睛,悠悠道:“打个赌,这个月我至少上20次热搜。” 语气平和得很,丝毫没有被拉踩的愤怒。 司晨二丈和尚摸不到头,“为什么?” “据我粗略统计,我每月被迫上热的次数月环比增长百分之5,我怀疑他们公司在这件事上有KPI考核。” “……” 见过影后佛的,但真没见过天天被拉踩的影后还能这么佛的。 司晨朝阮轻轻竖起大拇指,“姐,我感觉你是佛祖转世,背后正佛光万丈。” 阮轻轻被她逗得莞尔一笑。 佛归佛,但绝不是听之任之,撤热搜什么的太无聊,倒不如蛇打七寸,一劳永逸。 * 人间四月,春意渐起。 影视城内的杨柳已经开始抽丝,隐隐泛出一丝绿意,橙黄色余晖涂染天际,人间多了些柔和暖意。 除了还在用喷雪机造雪的拍摄现场。 见时间差不多,阮轻轻和司晨往拍摄场地走,感觉寒气渐近,不自觉地拢紧衣服。 忽然间,拍摄场地传来一阵骚动,两个人闻声看过去。 不知道又来了哪号人物,剧组里的一众女演员都围了上去,不过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只有罗巧曼一个人靠得近一些,一边绾着鬓角碎发,一边滔滔不绝。 阮轻轻不在意名利场上这些攀炎附势,随便瞧了眼,然后依旧气定神闲地往前走。 慢慢的,围观人群一点点散开,阮轻轻拢着衣帽时不经意一瞥,就看到了一抹劲瘦颀长的身影,瞬间如遭雷亟般,脊背发凉,钉在原地。 人群中央,男人正卧在一张棕色漆皮沙发里,表情如冬日暴雪过境后的空气,干冷清冽。 一身黑色西装西裤剪裁流畅挺阔,包裹住劲瘦且线条流畅的身材,周遭是隐隐泛出绿意的春天,他是最鲜明的冷色调,是不容忽视的高贵和清冷。 大概是阮轻轻的目光太过暴露,男人也抬起头,金边眼镜下的一双淡漠的桃花眼越过春风和余晖,遥遥对上她的视线。 不过须臾,就不着痕迹地移开。 他回来了? 什么时候? 回来干嘛? 阮轻轻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啊啊啊!!!” 小助理司晨的尖叫声迫使阮轻轻收回杂乱的思绪,阮轻轻一根一根掰开她抓着自己胳膊手指,“怎么了?” “路霖修啊!活的路霖修!他好帅,我死了。” 司晨的老公多到难以想象,顶流影帝网红和纸片人都不挑,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商业巨佬。 路氏集团现任总裁路霖修,在二十岁的年纪接手大厦将倾的路氏,三年时间内,让路氏转危为安,又经过六年的惨淡经营,路氏集团在纺织业房地产行业旅游业物流业和文化产业都有着首屈一指的地位。 就算本人几乎不出现在公众视野里,也是诸多女星和名媛趋之若鹜的对象。属于本人想低调,但实力不允许的那种。 听了司晨教科书一般的科普,阮轻轻佯装认真地思索片刻 分卷阅读3 ,总结一下:“也就那样吧。” 也就,那样……吧? 司晨感觉自己的眼光受到了质疑,十分郑重其事嘱咐阮轻轻:“路霖修可是罗巧曼的老板,要不你努力一把,从源头解决罗巧曼?” 罗巧曼老板? 那就更没兴趣了。 * 人员到齐后,林导十分好脾气地又给罗巧曼讲了次戏,这才终于重新开始拍摄。 阮轻轻穿着一件单薄的戏服跪在地上,比雪地更凉的,是身后那道随意且审视的目光。 又拍了三次,挨了三个巴掌,罗巧曼的戏算是差强人意的过了。 整个剧组,都长出了一口气。 司晨扶着阮轻轻站起来,就要离开,罗巧曼腿一迈,就站到了阮轻轻前面。 她一双眼里蓄满了泪水,将落不落,可怜极了。 她不住地跟阮轻轻道歉:“阮老师,对不起,是因为我的问题耽误拍摄进度的,如果不是林导同意,我也不敢真的打你耳光。 你真的真的是我很敬佩的演员,我有时间还要向你学习呢。” 说完,还深深鞠了一躬。 阮轻轻略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几乎是同时,余光瞥到显示器旁清冷又略带玩味的目光,一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嗤笑一声,觉得罗巧曼只要在不拍戏的时候演戏,都是影后。 阮轻轻眯起眼睛,一双好看的狐狸眼弯成月牙状,轻声问道:“现在有时间吗?” “啊?”罗巧曼看着那双含笑的眯眯眼,惊讶到忘了接着流泪。 阮轻轻没按她预设的套路出牌,她一时间琢磨不透,只好接着话说:“有,有时……” 话音未落,阮轻轻抬手,带着掌风,一个巴掌狠狠落在她的脸上。 罗巧曼一个没站稳,踉跄退了几步。 阮轻轻拢了拢衣领,面容平静如水,让人丝毫看不出情绪。 “不是问怎么演戏吗,精髓都已经告诉你了——快、准、狠。” 她的声音软糯,像是被春风吹散了,分量极轻,但莫名让人心颤。 这面的动作引来了很多注意,在齐刷刷的目光注视下,阮轻轻腰背挺直,缓缓离开。 * “姐,你刚刚又美又飒,太解气了!” 司晨跟在阮轻轻身后吹彩虹屁,把口罩墨镜塞进阮轻轻的手里,“戴上吧,毕竟是影后,万一被认出来呢。” 长龙影视城的后门,遇到流浪狗的概率比遇到人大多了。 阮轻轻接过自己的包包和墨镜口罩,拒绝道:“不用,我剧抛脸。” 这话倒也不差,上次阮轻轻逛街,被影迷遇到,影迷抓着她的胳膊想了半天,激动的问出来:你是曲影吧? 是阮轻轻剧里角色。 角色深入人心了,才是好演员。 司晨拗不过她,又望了望路尽头那辆劳斯莱斯幻影,道:“这么近的距离,你自己过去没问题吧?” 司晨是真把她当巨星了。 阮轻轻叹了口气,跟她挥手告别。 刚迈出后门,阮轻轻脚步一顿,就感觉手腕上多了一股干燥但有力的热量,紧接着就被一阵冷杉和松树的绵延感包围。 突然被人拉住,阮轻轻本能地叫了一声,然后顺着手腕往上看,就对上了一双桃花眼。 “姐,怎么了???” 司晨听到尖叫,风风火火地跑来,在看清楚拉着阮轻轻的人是谁时,赶紧忍住好奇捂住嘴巴,一双圆圆的杏仁眼在两个人中间来回转,仿佛在问:“你们认识?” 阮轻轻一把甩开路霖修的手,头一偏,淡淡道:“不熟。” 不熟? 路霖修勾起一侧唇角,桃花眼里沾着极浅的笑意,冷言道:“回家。” 影后和大总裁,这cp也太好嗑了。 司晨郑重其事地对阮轻轻猛点头,“姐,我觉得你可以从现在熟一下。” 说完,转身就跑。 “……” 见司晨不靠谱,阮轻轻从容不迫地戴上墨镜和口罩,又戴上帽子,最后还往旁边挪了几步,在两个人之间留出相当远的距离。 她迎上路霖修寒潭般的目光,抛出个敷衍的解释,“不好意思,毕竟是影后,太红。” 作者有话要说:  接档文《似风吻玫瑰》求预收~ 喜欢的小可爱点点收藏呀~ 蒋昭昭十八岁时喜欢上一个人,天真地以为世界上有一眼万年。 直到她赔进去整整四年的时间和热忱,才猛然醒悟,石头是捂不热的。 分手那天,六月的蝉鸣声起起伏伏,风里带着股轻巧。 江临舟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看她,语气平淡如水,“蒋昭昭,你别后悔。” 蒋昭昭点了点头,潇洒地转身就走。 * 蒋昭昭电影学院毕业后,没家 分卷阅读4 世背景也没金主爸爸捧,奋斗三年,奇迹般从十八线跻身二三线。 一场上流社会的晚宴,阔别三年的两个人再次相遇。 一位是江氏长子、华尔街闯出名堂的总裁;一位是星途黯淡的小花。 一瞬间,云泥之别。 江临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嘲弄:“蒋昭昭,这几年你过得也不怎么样。” 蒋昭昭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眸子,莞尔一笑,轻轻道:“谢江总挂念。” 然后,传说中冷血薄情的江总,却缓缓垂下头,眼角一片红。 他轻轻向前移了两步,想要拥人入怀,小心翼翼抬起的手臂又在半空顿住。 像小孩子认错一般,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手背,嘴里反复呢喃:“宝宝,我错了。” * 江临舟一向自视冷静自持,所以,具体有多喜欢蒋昭昭,他也不知道。 “这无垠的宇宙对我都是虚幻/你才是/我的玫瑰/我全部财产” 食用指南: ①本文追妻火葬场,前期男主很狗,女主贱,介意误入 ②前期虐,后期甜,用作者狗头保证特别甜 ③1V1,SC ☆、第 2 章 阮轻轻这话一说,空气里的温度仿佛又低两度。 半晌,路霖修正了正领带,顺便抬眼扫了阮轻轻一眼,脸上的红肿,太过惹眼。 他长腿一跨,往远离阮阮轻轻的方向迈了两步,十分绅士地询问道:“这个距离,满意吗。” 声线朗润,跟逗小猫似的。 阮轻轻藏在墨镜下的眼睛朝他翻了个白眼,然后踩着崭新的高跟鞋,先他一步往劳斯莱斯幻影的方向走。 周琦见人走来,连忙给开了后排车门,毕恭毕敬唤了声:“太太,请。” 阮轻轻钻进车子里,用下巴指了指路霖修,问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琦回答道:“今天中午到的机场。” 赴美一年,刚刚回国,就来给员工探班,路总还真是好兴致,好精力。 阮轻轻轻嗤了一声,不再说话。 间隔没有一分钟,路霖修打开另一侧车门,坐进来的一瞬间,阮轻轻飞快地往旁边挪了挪。 动作不大,但足够引人注意。 路霖修偏头睨了她一眼,目光冷静。 阮轻轻玩味地靠着车门,扬着下巴回看他,嘴角勾着嘲讽的弧度,摆明了生人勿近的态度。 一年前不声不响离开了,现在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回来,还真把她当成养着的宠物了? 坐在驾驶位上的周琦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路总身边人,全都是看着路总情绪行事,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逆鳞,偏偏只有太太不是——太太总是在他底线边缘来回试探,甚至偶尔还会踩着底线疯狂跳芭蕾。 好在路霖修今天心情不错,阮轻轻的小作小闹看上去就像小猫撒娇一样,不讨人嫌,还有点可爱。 对峙两秒,狭小的空间忽然荡起路霖修轻飘飘的笑声,他朝阮轻轻招了招手:“过来。” 阮轻轻的嘴唇抿成一道线,摆明了拒绝。 路霖修耐心有限,身子前倾,长臂一伸给她拦腰捞了过来。 “喂——” 阮轻轻本能地要挣扎,路霖修手上用力,将她紧紧禁锢在臂弯里,男人掌心传来的干燥的热度透过衣衫,烫得她浑身一僵。 趁她发愣的间隙,路霖修把头靠在阮轻轻的肩膀上,“累,让我靠会儿。” 声音低哑,泛着疲惫。 阮轻轻又挣扎了两下,挣脱不开,只好吩咐道:“周琦,开车。” 周琦得了命令,长舒一口气,赶紧启动车子。 * 一路无话。 车子平稳地驶进临湖别韵地下停车场,周琦小声提醒:“路总,太太,到了。” 阮轻轻解放似的一把推开路霖修,率先下车,径直走进了电梯。 路霖修气质清冷,举手投足间又有一种侵略感,好在架了一副金边眼镜,中和掉一些戾气,多了些谦逊温和。 他下车先是理了理衣服上的折痕,然后不疾不徐地跟在阮轻轻身后,在电梯门合上的最后一秒走了进来。 阮轻轻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感官都像是被雪松里夹杂着的强劲的冷风侵袭。 推开将军门,地暖的热气扑面而来,阮轻轻踢掉高跟鞋,又把羽绒服搭在手里,赤着脚就往楼梯的方向走。 受了一天冷眼,路霖修有点绷不住了。 他烦躁地扯下领带,强忍着怒火,盯着阮轻轻的背影,冷冷道:“吃完晚饭再上去。” 阮轻轻脚步一顿,靠着楼梯扶手回过头,看着路霖修因为一路上靠着她肩膀弄出褶皱的衬衫,勾唇一笑,“路总贵人多忘事,我一直都不吃晚饭。” 阮轻轻骨架小,算是娇小型那一挂,可虽然是瘦,但该长肉的地方还是毫不逊色。 她脱了外面 分卷阅读5 的羽绒服,此时就只剩一件贴身的高领毛衫,楼梯间冷白的灯光打下来,愈发显得玲珑有致,再配上嘴角那抹似嗔非嗔的笑,是一番别具风情的美艳。 路霖修偏开目光,拧着眉头走进一楼书房。 路总的好脾气,大概也就这么多。 * 临湖别韵是中式别墅,依湖而建,远离闹市。 院内有小桥流水,又建了六角梅亭,还有一片小型花圃种满了阮轻轻最喜欢的卡赞勒克玫瑰。 站在二楼露台,就能看到被春风微微吹皱的湖面。华灯初上,光怪陆离的灯光洒进湖面,便被揉碎。 阮轻轻拍了一天的戏,几乎都跪在雪地里,现下又冷又累,实在是没心情观赏湖景,只想泡在浴缸里。 温水一点点包裹住身体,身上的疲惫和寒意一点点被驱散,阮轻轻泛起朦胧的睡意。 意识模糊时,心里感慨了句,原来泡澡这能提升人生幸福感。 当然,如果路霖修不回来,幸福感是会爆棚的。 两个小时后,阮轻轻完成了夜间护肤流程,又小心翼翼给脸上涂了药,刚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微信就响了几声。 【魔仙堡里的花园宝宝】 陆诗宁:【@轻轻轻,鸡?】 明月:【@轻轻轻,pljj带我上分】 阮轻轻猛然坐了起来,疲惫一扫而空,把枕头摆成最舒服的姿势,回道:【上号】 空荡荡的房子里晚上只住阮轻轻一个人,打游戏开麦也吵不到别人。 所以,路霖修从一楼的书房上来时,就听到整个二楼都飘荡着阮轻轻的声音。 “宝贝儿,进屋里。” “室长趴下,苟住,这把必吃鸡。” 路霖修狐疑地走到卧室,推开门,目光越过干净简洁的沙发茶几,然后落在阮轻轻身上。 刚洗完澡,室内温度又高,阮轻轻只穿了一条墨绿色吊带睡裙,露出的纤薄的肩胛骨和细长的脖颈。 一双长腿随意地交叠在一起,纤细修长没有一丝赘肉。深蓝色的床单衬得她整个人白腻似玉,让人挪不开眼睛。 路霖修喉结上下蠕动,感觉一阵口渴。 “阮阮。” 路霖修声音似有一把沙子般沙哑。 他修身量高,站在阮轻轻前面,头顶就投下一片阴翳。 阮轻轻不悦地拧起眉头,“干嘛?” 声音明显不耐烦。 路霖修接着说:“饿了。” 阮轻轻头也不抬,“饿了就吃饭啊。” “家里没有。” “没有就打电话让助理买好送过来。” 路霖修身子凑得更近了一些,“休息时间不能打扰员工。” 还真没看出来这还是是个体贴员工的好领导。 “那你来打扰我?”,阮轻轻嫌他挡着光,身子稍微往旁边偏,人一没留神,就被对面一枪爆了头。 “靠。” 阮轻轻把手机扔到床上,往枕头上一靠。 王牌局,一下子掉50分,她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 阮轻轻这一动,就露出锁骨下一个食指距离的位置,隆起的凝脂般的轮廓。 路霖修喉结上下蠕动,把目光移到她的脸上,问道:“输了?” “……” “不玩了?” “……” 路霖修轻挑,“那正好去给我做饭。” 谁要给你做饭?! 光风霁月一般的路总五谷不分四肢不勤下个厨都是纡尊降贵? 路霖修仿佛精准地在她的易炸点上放鞭炮。 阮轻轻气得差点失去表情管理,好在影后的专业素养够硬,做了两次深呼吸,用尽可能平和的语调说:“抱歉,我不会做饭。” 这话不假,阮轻轻十六岁之前没学做饭,十六岁之后又读高中住校没机会学做饭,再然后弟弟阮丛开始给她做饭,人生到现在都和厨房无缘。 路霖修看她小猫炸毛的样子,就忍不住接着逗她,双手一摊,“我也不会。” 轻飘飘地撂下一句话,从容不迫地拿起睡衣,走进卫生间。 临关门,他一边脱衣服一边悠悠地给具体方案,“下碗清汤面条就行,最好再卧个鸡蛋。” “……” 浴室的暖光打在路霖修的身上,线条流畅,肌肉均匀。 阮轻轻咬咬牙,从床上爬起来。 * 半个小时后,路霖修趿拉拖鞋下楼,松松垮垮的系着睡袍,露出胸口一片健壮的小麦色肌肤。 脱掉白天一身笔挺的西装,少了些冷冽和严肃,平添几分慵懒,又不失高贵,倒像是个无忧无虑地公子哥儿。 阮轻轻睨了他一眼,又用下巴指了指餐桌,咬牙挤出一个字,“吃。” 路霖修挑眉坐下,随意一瞧,倏然笑出声来。 在他印象里,阮 分卷阅读6 轻轻下厨还真是头一遭,他不抱什么幻想,但成果还真是让他想不到。 檀木桌面上,摆着一个骨瓷碗,清清白白的汤里飘着几根葱花,底下摊着一坨面,鸡蛋稀碎地分布在碗里,简直是……不堪入目。 阮轻轻脸一冷:“笑什么?” 阮轻轻的颅顶高度极佳,五官标致,此时了褪尽脂粉,清秀可人。皮肤婴儿似的粉白,一双小鹿似的眼睛含着水,就算是在生气,看上去也是戾气不够娇嗔有余。 毕竟还有秀色可餐,路霖修拿起筷子,挑了挑眉,“还知道放葱花,值得表扬。” “……” 路霖修是泼天富贵里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从来没吃过这种色香味俱无的东西,但还保持着良好的用餐礼仪,吃又软又坨的面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 阮轻轻就坐在他对面,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轮廓坚毅,额头和鼻梁过度的弧度自然,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再配上薄唇,不得不承认地好看。 吃完最后一根面条,路霖修放下筷子,用手捏了捏晴明穴,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望向阮轻轻,眼神清冷,像是夹杂春日夜晚的寒风。 仿佛所有的思绪都藏在目光的最深处,让人无法窥探。 阮轻轻也不想窥探,把碗往水槽里一放,转身上楼。 * 一室安静。 吃饱了饭,路霖修把电脑带回卧室,坐在沙发上接着处理资料。 阮轻轻躺在床上,和团队商量明天的公关方案。 扇了罗巧曼一巴掌,她不拿这件事好好炒作一番上个热搜卖惨才怪呢。 团队公关商量了好几个方案,逐一发给阮轻轻过目,几乎涵盖了所有可能发生的可能性。 阮轻轻都检查了一遍,然后往团队群里发了个大红包,道了声辛苦。 公关小李:“隔壁组一直007,我终于可以加班了,我好快乐” 公关小邹:“我终于可以施展学习多年的公关才能了,谢谢轻轻/抱抱 ” 助理司晨:“我姐神算子,咱们团队大概会一战封神/狗头” 经纪人李元:“别放松,严阵以待” 本来分分钟99+的群里,一时间鸦雀无声。 司晨私聊她:“姐,睡了没?” 阮轻轻放下手机,望着天花板发愣半天,回复:“三个问题,换你保密,行?” 司晨激动地回复:“真的可以问吗?” 阮轻轻:“真的,一个问题回答完了” 司晨:“……” “你和路总是地下?” 阮轻轻:“是”,说起来,隐婚也算是地下恋吧? 司晨:“你们还没睡?” 阮轻轻疑惑的发了个问号,如实回答,“还没” 司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接着是一串语音,阮轻轻顺手点开。 “祝姐和路总今晚愉快,你们努力,注意身体。” 阮轻轻的手机还保持着打游戏时的最大音量,司晨高亢还十分兴奋的声音在深夜的卧室里、一对阔别一年的夫妻中间飘荡,颇具几分邀请的味道。 路霖修一只手轻轻叩着键盘,良久,突然合上电脑,起身向床的方向走去。 * 静穆的早春深夜,城市深处的夜生活尚在如火如荼,临湖别韵十五幢的三楼却只有两人高低起伏的呼吸声。 男人温热的呼吸扑上耳廓,阮轻轻微微瑟缩了下,肩胛骨便露出伶仃的弧度。 路霖修目光渐深,倾身上去。 藏蓝色的天空上一弯孤月清凉如水,床头一盏夜灯勾勒出两人缠绵的轮廓。 阮轻轻是追着月亮的鱼,翻过一浪又一浪。 思绪飘然时,男人低磁的声音飘来,一点点,挠人似的痒痒。 “阮阮,别气了,嗯?” 作者有话要说:  路总:老婆好像生气了,要哄 作者:???你确定你是在哄人? ☆、第 3 章 翌日清晨。 阮轻轻醒来时,床的另一侧已经空荡荡的,甚至还十分强迫症地把床单铺平,枕头摆好。 她转着一对水盈盈的眼珠环视下房间,思绪就飘回了昨天晚上。 炽烈,疯狂。 有些人表面上是上市公司总裁,西装革履人模狗样,脱了裤子照样是打回原形。 不过,话说回来,这还是挺符合两个人的婚姻关系——各取所需。 三年前,阮轻轻刚入行,跟着林导拍电影,路霖修也像昨天那样,突然出现在剧组里,坐在显示器后面看她拍戏,然后当天晚上,就加了她微信。 长相不凡,气质尊贵,看着就非富即贵,这样的人总不会是找她谈恋爱的,所以面对路霖修送来的鲜花包包和钻戒,阮轻轻一律 分卷阅读7 是原路退还。 后来,弟弟阮丛生了场大病,她刚入行存款少得可怜,连一场手术费都凑不够,走投无路,最后还是路霖修帮了她。 再然后,两个人就结婚了。 就是一场简单到谁都看得懂的交易,阮轻轻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会儿,还是找不到路霖修要和她结婚的充分必要条件,索性就不再勉强自己,拿起手机网上冲浪。 果然,昨天阮轻轻扇了罗巧曼巴掌的视频已经引起了大范围讨论。 微博上,第三位和第十七位挂着两条热搜。 罗巧曼 可怜 阮轻轻打人 发文时间都是凌晨十二点,在这个时间点爆黑料,明显是想让阮轻轻的团队措手不及。 阮轻轻翻了个身,找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躺好,然后点进热搜。 视频有些模糊,但是明显可以看出阮轻轻和罗巧曼,声音被处理掉了,就见罗巧曼在说什么,然后突然被阮轻轻扇了一个巴掌。 不知道当时的事情,看上去还真是阮轻轻欺负人了。 配文是“据悉,在《美人如故》拍摄中,有路人拍到新晋流量天后罗巧曼被阮轻轻扇巴掌,这阮轻轻还是这届金狮奖影后,这么看演技好不代表人品好,罗巧曼太惨了吧” 第一时间发文的几个营销号和大V,阮轻轻没见过一百次也见过八十次。 评论区依旧被罗巧曼的粉丝控评到水泄不通。 【阮轻轻这是算是仗糊行雷吗?滚出娱乐圈吧】 【wqnmlgb,什么SB敢打我曼,请求公开道歉,口区口区,我吐了】 【曼曼好可怜,阮轻轻nmsl,我祝你一个人拍全家福】 【纯路人,本来对罗巧曼无感,看到今天的热搜突然心疼她,多敬业的小姐姐被扇了巴掌也不讲,太善良了吧,路转粉】 【为什么都说罗巧曼爱耍大牌,这个阮轻轻不是更过分吗?听说本来就不太干净,还是滚出娱乐圈吧】 人身攻击也就罢了,还有一些曼粉来质疑阮轻轻的业务能力。 【什么cylx都能出来拍电影了吗,一张驴脸看着就让人反胃,能有导演看上她?本质卖批上位的婊子罢了】 更有甚者,建立了一个tag请阮轻轻公开向罗巧曼道,已经爬上了热搜榜。 阮轻轻仅有一百万粉丝的微博私信更是被攻陷,内容不堪入目,从亲人问候到生殖器官甚至还有组合拳。 阮轻轻面不改色地浏览下来,看到有不懂的缩写,还在键盘上用首字母缩写打出来,跟饭圈语言与时俱进。 阮轻轻在翻消息,突然感觉有一道劲瘦颀长的身影立在床前,正居高临下德审视着她,良久,开了口:“别玩了,先起床。” 听他克制的嗓音,就能知道他是有多讨厌阮轻轻的一些生活习惯。 除了赖床,还有睡觉要开一盏夜灯。 果然,路霖修捏了捏晴明穴,伸手关掉床头柜上的夜灯,再次好脾气地强调:“阮阮,十点了,起床。” 阮阮。 全世界只有路霖修一个人叠姓叫她名字,还叫得毫无旖旎,活脱脱像她大学时教她经济数学的老师点名。 阮轻轻翻了个身,彻底做到充耳不闻,打开微信,回复消息。 既然已经预判到今天可能会出负面新闻,阮轻轻的团队已经严阵以待,最后确认了一遍团队的公关流程,她才放下手机,抬起头,今天第一次看路霖修。 上身短袖白T,下身黑色长裤,显得身材高挺颀长,高鼻梁上架着的金边眼镜,再配上手里拿的书,俨然一位大学里被学妹偷偷塞纸条的阳光学长。 阮轻轻看着他,莫名地感觉熟悉,在脑子里回忆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具体是像哪个学长。 刚刚睡醒的阮轻轻,瓷白的小脸还带着一点绯红,被子未盖住的地方,还露出一点昨晚疯狂时留下的痕迹。诱人而不自知,还用一双如灵鹿似的懵懵懂懂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路霖修推了推眼镜,转眼就恢复了清冷,问道:“怎么了?” 虽然是个问句,但却是比白开水还平淡的语气,解读一下,就是——金口一开,客套一下,你回答什么我都不在乎。 阮轻轻一愣,瞬间收回思绪,含糊道:“今天你不去公司?” 路霖修坐会沙发上,重新展开手里的书,“周六,放假。” “放假?”阮轻轻纳罕地反问。 结婚的第一年,路霖修几乎一个月里有二十天都住在公司,助理交给阮轻轻一张他的时间表,上面可怜巴巴地标出几个回家的日期,搞得就像古代嫔妃侍寝似的。 阮轻轻以为这种劳动楷模,会在工作岗位上贡献出生命的一分一秒,就算是身上插着氧气管,还要坚持批阅文件,还得是全英文的那种。 “你放你的,”阮轻轻啧了一声:“我忙,又上热搜了。” 路霖修捏着书脚的动作用0.5倍速 分卷阅读8 放慢了,手指微微地摩挲纸张,十分出人意料地安慰了一句:“都是被资本控制的言论罢了,不看便是。” 阮轻轻丝毫没有怀疑为什么路霖修对“又上热搜”没有疑惑,反倒是对资本控制这四个字十分感兴趣。 罗巧曼是路氏集团文娱板块的艺人。 她的资本,不就是您? 她笑了一下,嘴角攒起好看的弧度,狐狸眼里却盛满了月光似的清冷,悠悠道:“早就习惯了,毕竟我在八组,三个干爹两个金主还有一个隐婚丈夫。” 刚入行,面对网上水军的疯狂输出,阮轻轻还是会有一些触动。 可是时间一长,对那些言论就有了免疫力,现在无论看到什么都是内心毫无波动。 感觉到眼前目光又冷了两分,阮轻轻补充道:“放心,没有人发现我们两个的关系。” 阮轻轻说得十分认真,眉毛微微向上用力,显得眼睛又大又圆。 路霖修修长的手指一下下叩着桌面,眼神落在阮轻轻脸上,半晌,轻笑一声,音色清明道:“八组是什么?” “……” 花了一个晚上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并不是十分坦然接受了路霖修回来的事实,现在轰然崩塌。阮轻轻感觉再看他一眼,就要血压上升,直接进医院。 躺在床上偷闲顿时就不香了,阮轻轻翻身下床。 上妆时,阮轻轻留意了下脸上的红痕,已经极浅极淡,像是春日消融的冰块,她猛然想到一个词语形容她和路霖修的感情——相敬如冰。 洗漱护肤上妆选衣服吃早饭,忙下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等阮轻轻吃完早饭,补涂口红时,就听到玄关处传来路霖修朗润的声音。 “走吧。” 阮轻轻一愣,“周琦呢?” “周六,放假。” “……” 周琦负责接送阮轻轻已经一年有余,突然开始搞起了双休? * 阮轻轻进了组里,就发现今天的气氛不太对。 罗巧曼和她这点恩怨,剧组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现在被罗巧曼摆了一道,大家看她的眼光就是有点可怜。 阮轻轻笑着接受了全部或怜悯或看戏的目光,索性关了机,安静地任网络上的消息发酵。 十二点一到,微博上又出现了两条热搜,没有文案,只有一条一视频:拍摄现场,阮轻轻跪在雪地里,被罗巧曼扇了五个巴掌,各个结实响亮,隔着屏幕都能听到声音。 罗巧曼是圈子里有名的难伺候的演员,平时耍大牌轧戏是常有的事,拉踩其他明星乱跟男明星绑cp也没少干,现在树敌颇多。 这个视频一爆出来,跟着动作的对家不在少数,评论区终于不是罗巧曼控评可以掌握的了。 【靠,罗巧曼不是艹敬业人设吗?敬业到扇人五个巴掌?】 【这巴掌扇得好响啊,隔着屏幕我都感觉到疼,心疼阮轻轻小姐姐。】 【耍大牌第一人罗巧曼,不会拍戏就别拍,真是把剧组当你家了?呕】 下面还有一些评论开始扒罗巧曼原来的一些黑料: 【罗大妈现在还在拍戏吗?原来在剧组拍戏,定好开拍日期然后让整个剧组等她半个月,开拍时读123456,哭戏全用眼药水】 【她耍大牌的时间还少吗?天天营销热搜女王】 还有一部分人开始通过这个视频转粉阮轻轻。 【阮轻轻是什么好脾气的小仙女啊,给流量明星做配角,被扇了巴掌还被反咬一口】 【金狮影后的素养在这里,推荐电影《雾霭迷城》,pljj主演,入股不亏】 【楼上sdd,阮轻轻真的是人美心善i了i了】 【指路阮轻轻微博@阮轻轻轻轻】 一时间,阮轻轻的微博开始疯狂涨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就从一百万涨到了一百五十万。 甚至还有老粉发出了阮轻轻角色的cut,一时间,阮轻轻 上了热搜,直第一。 很多人惊呼,发现了宝藏姐姐,更有网友评价她直男杀手。 楼里回复:【我jio得8行,我弯的也被杀,什么人间小仙女】 司晨给她大声朗读微博里的彩虹屁,并且由衷地竖起大拇指,“他们说得对,我姐美貌和智慧共存。” 阮轻轻照旧是标准的莞尔一笑,倒是有些宠辱不惊。 其实,阮轻轻一直都有在拍戏的时候让司晨给录视频的习惯,可以在戏后复盘演技的不足。但是总拿着手机录着也不是事,所以就在司晨身上装了个小型监控,拍戏时就放上,拍完就摘下,监控显示屏在公司,司晨负责一周打包视频给阮轻轻一次。 虽然听着挺恐怖,但没想到有意外收获。 从昨天罗巧曼开始假惺惺道歉开始,阮轻轻的每一步都是有计划的——故意扇巴掌,故意上热搜,再反将一军,目的就是让罗巧曼放弃继续拉踩自己。 分卷阅读9 第一场舆论翻身仗就打得足够漂亮,阮轻轻照旧是化妆、背台词、拍戏一遍过。 忙到收工,又匆忙改了下装,换了身礼服,参加一个生日宴会。 李元今天也没过来,司晨负责开车送阮轻轻过去,两个人照旧从影视城后门走出去,就看到路边,停着熟悉的劳斯莱斯幻影。 驾驶位的车窗开着,一条胳膊正搭在车窗,衣线整齐,袖口精致。 司晨扯了扯阮轻轻的衣角:“是路总。” “……” 阮轻轻以自己1.5视力的双眼看了下衣角都看得出。 司晨:“姐,你们感情真好。” 阮轻轻:“……” 司晨:“路总单手开劳斯莱斯真帅。” 阮轻轻:“???” 这狗东西横看侧看确实都是精致无死角的帅脸,但是,大可不必舔得太生硬。 作者有话要说:  路·2G上网·钢铁直男·霖修 ☆、第 4 章 阮轻轻站在原地深呼吸两次,踩着JC家十厘米的高跟鞋走了过去,站在车子外面疑惑地问:“你怎么来了?” “不是要去新庄吗吗?”路霖修一边说一边发动车子,递给阮轻轻一个眼神,“顺路。” 顺路? 从城南的临湖别韵开到城北的长龙影视城再开去市中心的新庄国际展览中心,是以怎样的排列组合才能得到顺路的最优解? 顺的大概是路总山路十八弯的脑回路? 抓到他的逻辑漏洞,阮轻轻恨不得当面以大学时辩论赛上拿过多次最佳辩手的口才用须根解损四步法让他心悦诚服。 她刚要开口说话,路霖修又递给她一个眼神,补充了一句:“刚好我也去。” ??? 这下轮到阮轻轻一愣。 路霖修的生活助理会在周一给阮轻轻发过一份他的行程表,这周好像是有参加晚宴这一项。可阮轻轻白天忙着拍戏,晚上还要在和平精英的战场上发挥余热,根本没兴趣关注自己的塑料老公。 不过,各取所需的婚姻里,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阮轻轻恍然大悟般地“哦”了一声,迅速且敷衍地然后开门坐进车子里。 路霖修看她一眼,没说话,发动车子。 * 阮轻轻没有跟路霖修交谈的欲望,路总更好好一张嘴不用但也不想捐出去的典型代表,这就导致了一路上两人异常地沉默。 直到车子开到新庄国际展览中心的辅路上,阮轻轻才开口打破平静,“这里没人,就在这里停吧。” 路霖修转头看她一眼,在嗓子眼里“嗯”了一声,默默把车子靠一边停好。 阮轻轻三下五除二地脱掉呢子大衣,露出里面的小礼服,推开车门,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拿起手包飞快地冲下了车,踩着10cm的高跟鞋四平八稳地一路小跑。 她刚站稳,就收到了经纪人李元的微信。 “轻轻,你到了没?” 阮轻轻抬头看了眼牌子,回复道:“到了,在B2入口。” 李元:“等我。” 没过两分钟,阮轻轻就看到马路对面冲来了一道利落的身影,短头发西装西裤高跟鞋。 李元风风火火地冲过来,检查了下阮轻轻的造型,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边拿出请柬准备进场,一边给礼品登记,“祖母绿的戒指,你说完我就去找了,还真给找到了。” 阮轻轻点了点头,“找到就好。” 今天宴会的主角孟洁,是一位十分赏识阮轻轻的设计师,算得上带阮轻轻进时尚圈的伯乐,两人私交甚好,阮轻轻才会投其所好满世界找祖母绿的戒指。 宴会内部,光怪陆离的灯光很有频率地洒下,配上拜占庭风格的内部装饰很具古典风味。 李元四下打量了一圈,交代一些宴会上的基本情况:“今晚罗巧曼也会在,也不知道他经纪人是从哪里搞到请帖的,嘉诚头部艺人就是不一样。” 说完又,啧了一声:“巧了,今天路氏总裁路霖修也来了。” 路霖修是嘉诚最大的股东,罗巧曼是嘉诚一姐,几乎都拿到了公司里最好的资源。 对着粉丝,罗巧曼是顶流偶像,可在圈子里,大家都在传罗巧曼和嘉诚老板关系有些暧昧,但嘉诚老板也不止路霖修一个人。 更何况,按照路霖修连轴转的行程,要是还能见缝插针跟小明星搞暧昧,那可真是当代时间管理大师。 可一想到昨天路霖修出现在了剧组,阮轻轻就不打算理智分析,冷冷丢下一句:“路总眼光可真不怎么样。” 丝毫没发现,这句话把自己这个正牌妻子都骂进去了。 “那……” 李元刚想说话,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叫了阮轻轻一声。 “轻轻,什么时候到的?” 分卷阅读10 宴会的主角孟洁优雅地走过来,亲切地攀上阮轻轻的手臂,像是长辈对晚辈的态度。 阮轻轻人面对长辈的时候,一向是嘴甜得不得了,哄得人家开心得不得了。她也回以甜甜一笑,柔声道:“刚刚到,半年没见,孟姨还真是越活越年轻了。” 果然,孟洁十分领受地跟着笑,仔细打量了阮轻轻一番,关切道:“这么长时间不见,当真是瘦了不少。” “最近拍戏要控制体重,没有办法多吃的,”又四周看了圈,调皮地说:“今天来了姨这里,可得好好吃一点。” “哎,”孟洁摇了摇头,“在我这里吃得了一天还能吃一辈子,看你也得找个人陪着了。” 闻言,阮轻轻就暗叫不妙。 孟洁可以算是风云人物,本就是百年企业孟氏集团的长女,二十岁放弃读商转行演戏,在拍戏时与当时影帝陆驰因戏生情,火速退圈结婚生子。五年后婚姻走到尽头,转攻时尚界,只用几年就成了首屈一指地设计师。 自第一段婚姻后,一直属于独身状态。 但如此风云的人,也有两个接地气的爱好,一个是麻将,一个是当月老牵红线。 果然,下一秒,孟洁搭着阮轻轻的手微微用力,“我有一个外甥刚从美国回来,要么你们认识认识?” 还没等阮轻轻拒绝,孟洁手往前面一招,叫道:“修修,过来。” 羞羞…… 这是有多羞。 叫这个名字的男生,该不是说句话就会脸红吧? 阮轻轻以每小时三千字的速度对“羞羞”进行脑补,丝毫没有注意到那群人中有一位身材颀长的男人朝这边走来。 直到一阵木杉和雪松的清冷味儿萦绕在鼻尖,阮轻轻身子一怔,倏然抬头,就看到一双桃花眼淡淡地扫了自己一眼。 路霖修对着孟洁恭敬地叫了声:“姨母。” 姨母??? 孟洁阿姨是路霖修姨母??? 阮轻轻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一瞬间感觉世界好小。 孟洁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关切道:“在美一年怎么样,还顺利吗。” 二十岁,本应该安心读书的年纪就接手了偌大的集团,如果是一片繁荣也好,偏偏是一堆烂摊子,作为姨母,孟洁是十分关心自己外甥的。 路霖修十分有度地说了下自己的情况,不显敷衍,但也就是点到为止。顺带着接受了阮轻轻眼神里的“天啊,是真的吗”的惊讶以及“大声说出你的故事”的八卦。 下一秒,孟洁就进入了正题,问道:“你还没有女朋友吧?” 顺便问了问阮轻轻:“你呢?” 阮轻轻装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没有回答。 路霖修目光淡淡地从她身上扫过,端正了语气,回复孟婕:“有了。” 孟洁一脸诧异,这么多年,就没看路霖修谈过恋爱。 到底还是关心小辈的,见保媒拉纤不成,顺势问了情况:“哪家的姑娘啊,有时间见一见。” 路霖修嘴唇抿成一条线,光怪陆离的光线里表情并不明朗,声音却温柔得很,“有时间,她胆子小,怕人,我得哄?” 胆子小? 怕人? 还得你哄? 不算在床/上,你哄过??? 阮轻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狗东西还真把二十四孝好老公演得出神入化,入木三分。 这世界上最尴尬的事不是不熟悉的丈夫说坏话被自己听到,而是明明听到他说了没办法反驳。 路氏总裁的妻子可不仅仅是妻子的角色,还是路家社交的中心环节,孟洁叹了口气:“得多带来锻炼一下。” “嗯,”路霖修也点头,“总不能猫似的,见人就跑。” 猫似的? 阮轻轻绷不住了,顺着接了句话:“听路总这么一说,路夫人绝对是温良谦和的落落大方的窈窕淑女。” 路霖修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眉骨用力,就露出两道浅浅的抬头纹,“也不是,一言不合就挠人。” “……” 这,压根就没给她当人? 阮轻轻不笑了,道了句抱歉就跟李元离开。 刚没走出几步,李元就在她身边恨铁不成钢地说:“小祖宗,那可是路总,你就不多说几句。” 阮轻轻耸耸肩,“人家都有女朋友了,我还说什么。” 李元啧了一声,“有女朋友可以分,结婚了可以离,你不上手,还会有别人上手呢。” 李元知道阮轻轻不愿意搞名利场上的这些,所以她也几乎不强制她参加社交。 可是这路总不一样,他可是罗巧曼的老板。 跟不跟路总永结同心无所谓,让罗巧曼生一肚子气就爽歪歪。 阮轻轻知道李元在想什么,轻轻地拍拍她的手,“元姐,就别想这么多啦。” 说起来,阮轻轻和路霖修隐婚,可究竟为什么隐婚两个人 分卷阅读11 都没有摆到面子上说,更像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合作模式。 宴会开始,古典钢琴曲缓缓响起,人群开始流动起来。 阮轻轻举着一杯矿泉水跟圈子里的熟识的朋友闲聊,偶尔说到今天的热搜话题,顺便夸一下阮轻轻的团队。 李元盯着路霖修的方向,突然说了句:“你瞅瞅,不是谁都管人家有没有女朋友结不结婚的,倒贴就完了。” 阮轻轻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就看到在路霖修身边,站着一个女人。 一身华丽的礼服,曳着长长的裙尾,前面却是深V的设计,能露的都毫无保留地露了出来。 是罗巧曼。 阮轻轻一双好看的狐狸眼眯了起来,有意无意地轻晃起酒杯。 看戏。 作者有话要说:  萌新作者求取读者小可爱萌收藏评论~ 5.5号起稳定更新,在存稿在存稿!!!绝对不弃,放心入坑!!! ☆、第 5 章 一排白色长桌前,站着好些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不乏矜贵公子,但路霖修绝对是最显眼的一个。 身材高挑,身形利落,又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就算是气质清冷,那也是立于云端不屑凡尘的冷漠。 罗巧曼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持一杯红酒,缓缓走了过去,甜甜地叫了声:“路总。” 路氏总裁路霖修,是名媛圈和女明星们永远不会避过的话题,可真正接触过他的人又很少,罗巧曼乘了领导和员工这层关系的便车,要么也未必可以接触的到。 想到这里,她风情万种地勾了勾鬓边的碎发,媚眼如丝地看着路霖修。 路霖修听到有人叫自己,颇为绅士地回头,毫无情绪地看了眼她。 准确地说,是目光从她身上扫过,短暂停留0.01秒,然后扫开,表情平淡,仿佛是问,你谁? 罗巧曼是在声色犬马的场子里走过场,见路霖修不记得自己也不显尴尬,自报家门:“路总不记得我了吗,那天在剧组你还去过来着。” 这么一提醒,路霖修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点了点头,“罗语曼,是吧?” 罗语曼? 罗巧曼面子上是有一点挂不住了,尴尬笑了笑,“是罗巧曼。” “哦。”路霖修敷衍地应了声,转过身。 不管是罗什么曼,他都没有兴趣。 好在旁边有个大腹便便的公子哥认识罗巧曼,眼神在罗巧曼和路霖修间转了一圈,打趣道:“呦,这路总和罗小姐是旧识啊。” 上流社会的圈子里,权利和金钱要攀比,有时候还是要靠女人来衬衬托地位。 这话一说,就相当给两个人上了一层朦胧的窗纸。 罗巧曼十分识趣地垂下头,双脸微红,看上去略微有些羞涩。 路霖修地又瞥了她一眼,抿了口酒,“不认识。” 那大腹便便的公子哥拍了拍罗巧曼的肩膀,“没事,这一来二去的就熟了。” 何止罗巧曼,每一个人来这里都不可能是无意义的社交,大家也都愿意和路霖修一来二去熟了。 毕竟,路家本来就是大家族企业,现在在路霖修手里更是欣欣向荣,而且他手里握着很多资源和独到的投资眼光,就算是随便在合作上放松一下,都是一块不小的肉。 罗巧曼咬了咬牙,索性又往前走了一步,举着酒杯对路霖修说:“路总,我敬你一杯。” 说着,就要再往前走。 路霖修这下子表情算是有了点变动,身子本能地往后退倾了下。 罗巧曼见路霖修的动作,胆子突然就没有那么大了,可是步子已经迈出去了,还想收回去,一慌乱,就不小心踩到了裙摆。 紧接着,“哎——”一声,身子就往前扑上去。 眼看着就要扑上路霖修的身子,路霖修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自觉,又不动声色地旁边迈了一步。 于是,罗巧曼没了人的依靠,一下子面朝下摔在了地上。 同时,手中的酒杯往前一甩,杯子里的水花也泼了出来,有些便不偏不倚地洒在了路霖修的身上,黑色的西装上暗下去了一块。 罗巧曼这边一摔,动静不免就闹得大一点,几乎所有人都被这里吸引住了视线,纷纷看了过来。 那位公子哥又开了腔,来了句完美的总结词,“这投怀送抱不是不行,就是没找对人啊。” 宴会里,还是上流圈子的权贵多些,罗巧曼这类没身世没背景的,就算是在娱乐圈里多有名,在权贵圈子里也就是个贵价戏子,不免很多人看笑话。 路霖修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餐巾纸擦了擦衣角,金边眼镜下的一双桃花眼里闪过浓浓的不悦,十分嫌弃地问:“平时走路都摔跤,走红毯也是摔?”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两年前罗巧曼走红毯摔了一跤,立马就上了两天热搜榜第一名,把阮轻轻这个 分卷阅读12 金狮奖年纪最小提名影后的热度抢得一点都不剩。 罗巧曼脸涨得通红,也没人来扶,自己缓缓地爬起来。 就听到路霖修清冷地声音传来,“差劲。” “啊?”罗巧曼一时间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路霖修长腿往去往卫生间的方向一迈,破天荒地给一个词语进行了展开叙述和深入剖析,“我说,你走路都能摔跤,演得又不行,太差劲。” * 路霖修当众评价一个人,这可是十分罕见的一件事。 再加上罗巧曼好歹是个明星,所以在路霖修走进卫生间的同时,宴会里的讨论声就渐渐大了些。 李元轻哼一下,“你知道这用我老家方言该怎么说吗?” 阮轻轻是南方人,问:“怎么说。” 李元刀子似的眼锋又落回罗巧曼身上,红唇张阖,“净干不值钱的事” 不值钱。 阮轻轻轻嗤一声,莫名觉得很贴合。 她把手包放在李元怀里,丢下来一句,“上卫生间。” * 路霖修有点烦。 他有比较严重的洁癖,比起身上那团红酒,身上沾着的莫名的香水味儿,更烦。 太甜腻,脂粉味儿太重,俗,艳俗且无趣。 他一边想,一边把从巴黎手工定制的西装外套脱下放在卫生间洗手池的水龙头下。 一小块衣服沾了水,这件几十万的西装也就算从此可以放在柜子里落灰。 突然,他听到门口一阵轻巧的笑声,像风吹风铃似的清脆,又有点戏谑。 路霖修抬头,就看到了阮轻轻。 阮轻轻正半靠着卫生间的实木门框上,双手环胸偏头看他,俨然一副看戏的样子。 “啧,路总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怜香惜玉。 妻子对丈夫说这话,本该是有醋意的,可从阮轻轻嘴里说出来,就是比念台词还平淡无趣的语气。 甚至从语气里光明正大地飘出来几个字:勿cue,爷真的不care,只是想来羞/辱你一下。 路霖修最讨厌阮轻轻又作又漫不经心的这股劲儿,伸手把眼镜一戴,阴骘气压下去不少。 他冷冷道:“别闹。” 别闹? 阮轻轻更讨厌他一副谁都欠他八百万的语气,嘴角迅速顺着地心引力向下垮了下来,脸色也冰得不行。 卫生间的光线不明朗,影影绰绰打在阮轻轻身上。 路霖修这才发现,她穿了一条吊带小礼服,纹丝合缝地遮住所有该遮的地方,只露出一双骨骼细直皮肤白腻的腿。 阮轻轻不算高,可身材比例极佳,脚上踏一双双10cm的高跟鞋,整个人身材比例被拉得特别好,又配上嘴上涂得丝绒雾面的口红,整个人有种身在红尘却不屑红尘的美。 他叹了口气,提步向阮轻轻走了过去。 阮轻轻却连连往旁边闪两步,伸手一拦,皱眉道:“别碰我。” 作者有话要说:  路总打开某乎:有女人来搭讪被我拒绝了但是我老婆依旧很生气,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第 6 章 路霖修不满她的态度,一把将阮轻轻的双手反剪在身后,给她拉到外面墙角。 光线昏暗,阮轻轻使劲往后退,肩胛骨就“咚”一声撞在墙上,清晰的痛感刺激得眼泪夺眶而出。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能说话,“路霖修你有病?” 角落里,灯光照不进来,阮轻轻的眼睛格外得亮,眼皮上还点了些细碎的亮片随着她蹙眉的动作在闪,白嫩的小脸上还挂着两行泪,眼神却是凶巴巴的表示不满。 可怜,弱小,但倔强。 像是有人在给心里挠痒痒,路霖修语气也软了下来,“弄疼你了?” 阮轻轻把双手从他的桎梏里抽出来,白眼一翻,“你撞一下试试?” 初春的天气还没有转暖,墙壁更是寒意刺骨,路霖修似乎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把阮轻轻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出人意料地先道歉:“我错了。” ? 阮轻轻本来准备了一箩筐话等着跟他抬杠,可是现在他突然道歉,让阮轻轻有点措手不及。 一定是分分钟先赚它一个亿的路总觉得跟女人在这里扯有的没的太浪费时间,那作为豪门太太自然要有为了一个亿牺牲小我的奉献精神。 阮轻轻脑子这么想,嘴却快脑子一步,说了一句全天下女人都会说的话,“你错哪了” 路霖修:“?” 一时间,空气无比的尴尬。 按时上班按时出差甚至还能提前回家,还拒绝别的女人的暧昧,按照逻辑来讲这简直挑不出任何毛病。可路太太好像从来不讲逻辑只看心情,适当的道歉只不过是权宜之计。 分卷阅读13 如果说具体错在哪里,这话没法接。 因为,路总觉得自己没错。 好在阮轻轻及时清醒过来,深知这段塑料夫妻感情是经不起矛盾的真金火炼的,赶紧给路霖修台阶下,十分大度地说:“不是你的错,都怪罗巧曼。” 说完,为了不被两人之间的气氛给尴尬死,率先迈出往回走的步子。 没想到路霖修又来了兴趣,抓住她的纤细的手腕,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 阮轻轻和罗巧曼的那点过节,估计圈里人没有几个不知道,但鉴于路总平时手机微信连表情包都不发的上网经验,阮轻轻捋了捋思绪给地来了个长达半个小时的科普。 阮轻轻在今天之前几乎是任由罗巧曼拉踩,不是不在乎被拉踩,而是压根看不上罗巧曼,不屑于这一套。 “就这样。”阮轻轻滔滔不绝地讲完两个人的恩怨,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路霖修把目光移向她的头顶,了然于胸地点了点头,“嗯,怪她。” 有时候女孩子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一旦有人跟自己站在统一战线讨厌同一个人,就会很开心。 阮轻轻抿了抿嘴,点头如拨浪鼓,从路霖修的角度看,就像是小猫打赢一场战争宣示了自己的绝对领域。 路霖修倏然低声笑了下,喉结带着声带轻微震动。想也没想,一把扣住阮轻轻脑后,迫使她微微低下头,鼻尖蹭过了他的衣领。 动作来得突然,阮轻轻一个没站稳,顺势就揽住了他腰。 一瞬间,阮轻轻的脑子里好像在放烟花。 在印象里,两个人除了上床只之外就没靠过这么近,现在这个距离多少有点暧昧。 她眼睛转了转,善意提醒:“路……路总……这是外面。” 说完,她就意识到了话里有歧义。 外面不行,意思就是回家行了? 回家也不行! 阮轻轻在内心疯狂呐喊。 一秒…… 两秒…… 好久,低磁的男声在阮轻轻的头顶晕开,“你想什么呢?” 阮轻轻抬头:“啊?” 路霖修挑挑眉,“我只是感觉,咱们这个高度,你说这么长时间话,应该很累了。” 阮轻轻净身高只有163cm,就算是穿上了10cm的JC家的冰雪奇缘,还是只有173cm,跟路霖修差了十几公分,而且刚刚两人离得很近,几乎都是阮轻轻在仰头说话,现在歇一下也无可厚非。 到底是自己脑补太多了。 但是…… 路总嘴角的笑容分别透露出一丝嘲笑,仿佛是在说“你为什么满脑子黄色废料”。 就算是被误会,也不能像邪恶势力低头。 阮轻轻暗暗生气,咬了咬牙,走上前去,细跟狠狠摆在路霖修的鞋面上。 然后,又撩了撩头发,转身就走。 只留给路霖修一个脊背挺直且散发着“老娘最美”气质的背影。 大概是路太太平时浸淫在剧组里潜移默化间成了个小戏精? 路霖修推了推眼镜,哑然失笑。 * 宴会结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初春深夜的风清冷又干冽,天空中星河密布,预示着明天大概是个好天气。 阮轻轻拒绝了李元送她回家的要求,在外面磨蹭了好久,看着一排排豪车陆续驶出停车场,裹紧衣服快步走到劳斯莱斯幻影前面。 飞快地打主驾驶的开车门,就看到周琦一张十分惶恐的脸,他磕磕绊绊地打招呼:“太……太……太太……” 阮轻轻见有周琦在,赶紧钻进车子后排,暖气一阵阵吹来,才开口说话:“你这算是突然加班吗?” 坐在后排的路霖修正闭眼小憩,看不出情绪。 周琦瞟了老板一眼,含糊地“嗯”了一声。 阮轻轻又问了句:“那这有加班费吗?” 虽然她的工作不用双休日,但是在两个社畜室友的熏陶下,养成了关心民生问题的好习惯。 周琦一边开车,一边透过镜子观察路霖修,还在闭眼休憩,就是眉头微微皱起来。 周琦知道自己就是个可怜的打工仔,特别是面对这位心情不好就踩着路总底线蹦野迪的路太太,更怕说错话,只好闭嘴。 平时周琦接送阮轻轻时,并不拘束,偶尔还能聊一聊。 阮轻轻没想太多,只当周琦没听到,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这下,路霖修总算舍得睁开眼,大概是太累,眼皮上折出三条浅痕,轻轻地扫了阮轻轻一眼,金口一开:“别说话,吵。” 说了没到三句话就吵? 你这么喜欢安静为什么还要拥有听力呢??? 阮轻轻转过头上下打量路霖修三个来回,按着手包压下怒气,一言不发地掏出手机,打算给陆诗宁和明月好好的吐槽一下这个长了一张挺好看的嘴但是就不说人话并且反复无常 分卷阅读14 的狗男人。 文字刚编辑一半,团队群里司晨就艾特了她:“@阮轻轻,姐!靠!林导发文了!微博!天惹!!!” 从这几个狂放不羁的感叹号,阮轻轻就知道她有多激动。 林导属于颇具盛名的中国第六代导演,面对娱乐圈种种,几乎不发表看法。 如今回顾了一下选角遇到阮轻轻的故事,以及对她在剧组里态度的赞扬,分明就是在回应今天的热搜。 这么大大方方地挺阮轻轻,分明是暗暗打同一剧组罗巧曼的脸。 阮轻轻反复读了两遍,点了个赞。 林导之于她,有知遇之恩,只能感谢。 * 又是一贯的沉默。 两个人沉默地坐在车上休息,沉默地下车。 直到走进电梯,空间狭小又封闭,阮轻轻才嗅到路霖修身上淡淡的酒气。 她好奇地抬头看向他,就发现他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轮廓分明的一张脸,嘴唇有点苍白,偏偏一双桃花深沉如翰墨,像是黑洞,吸纳进一切人间的情绪,便平静如斯。 阮轻轻眨了眨眼睛,不争气地想,只要路霖修能一直顶着这张帅脸,就算是他人忙脾气差话少屁事多,自己都能委屈委屈,跟他多过几年。 “阮阮,”路霖修叫了她,“不要跟别的男人说话。” 声音低沉,和眼神一样平静。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彻底将阮轻轻从思绪里拉出来。 看在这张帅脸的份上,她决定再忍一忍,反问了一句:“我和谁说话了吗?” 路霖修把嘴抿成一条直线,垂下眼睑,所有的情绪都藏匿在平静下。 阮轻轻才不不管他到底在想什么,眼神一直放在电梯山,一楼的标志亮了,她刚想走,就被路霖修拉进怀里。 紧接着,那张帅脸在面前无限放大,阮轻轻都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了嘴唇上。 这狗男人喝多了??? 阮轻轻还在考虑路霖修突然不正常的原因,只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路霖修抱在怀里,她震惊道:“你干嘛?” 路霖修舔了舔嘴唇,低头看了阮轻轻一眼,十分认真道:“办你。” ???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阮轻轻咬了咬牙,反驳道:“呸,我还办你呢!” “真的?”路霖修挑了挑眉,在电梯又从地下一层上来后,走出电梯,走进家门。 每走一步,每呼吸一下,阮轻轻都感觉自己是可怜的小白兔,一步步进狼窝。 阮轻轻向下看了眼地面和自己身子相差的高度,十分认真地思考用鲤鱼打挺的姿势挣脱路霖修跳下去的可能性。 阮轻高中时学文的,物理方面就差了点,还在脑子里认真思考用哪个公式,就被路霖修用“今天天气好好”的口吻给她宣布死刑。 你穿着十厘米高跟鞋,跳下去可能会崴脚,更严重一点直接摔下去会尾椎骨骨折。” 分析好了,还十分绅士地让阮轻轻选择,“你看看哪个好一点?” “……” 大可不必。 命重要。 阮轻轻决定先用缓兵之计:“你先让我洗个澡?” 路霖修没说话,给她放了下来。 阮轻轻赶紧踢掉高跟鞋,以百米冲刺地速度冲进三楼的主卧卫生间,把门锁好。 这一待就是三个小时。 背景音乐从粤语歌变成赵本山的小品,直到放到手机没电,她伸出一颗漂亮的脑袋,小鸽子似的往左看了看,又往右看了看,没发现路霖修的身影,正打算起身,眼前就兀然出现了深蓝色睡衣的料子。 阮轻轻一抬头,就看到一张等候多时的脸。 路霖修俯下身,双臂用力,然后,阮轻轻就被举了起来。 再然后,阮轻轻就被扔在了床上。 再再然后,阮轻轻闭上眼睛,给自己洗脑,就把自己当成一颗鲜嫩的小白菜。 就当是自己被猪拱了吧。 ☆、第 7 章 阮轻轻觉得自己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小白菜,要么不可能遇到路霖修这么狗的猪。 一晚上,她都在起起浮浮浮浮浮当中。 折腾完,又是两个小时以后。 路霖修在夫妻房事上算得上自持,也很照顾阮轻轻的情绪,只要她皱下眉喊个痛,就算是箭在弦上都能忍着不发。今天晚上倒是让酒精勾搭出体内的兽性来,又快又狠还一次又一次。 好不容易等到偃旗息鼓,阮轻轻睡意朦胧间,就感觉有一条健壮有力的胳膊拦住了她的腰身,她顺着力气转身,就看到一双翻墨似的桃花眼目光深沉又执着地凝视着自己。 酒劲没过,路霖修的眼睑还带着点红,他凑近阮轻轻颈边反复呢喃:“千鹤,抱抱。” 阮轻轻一愣,谁是千鹤? 路 分卷阅读15 总究竟是喝了82年的假酒还是喝酒忘配花生米,能醉到不省人事甚至瞎几把喊人。 仗着路霖修睡得沉,阮轻轻掀起他的眼皮,十分严肃地纠正,“第一,我不叫千鹤,我叫阮轻轻;第二,我不想和你抱抱。 想了想,又补充一条,“第三,睡觉不可以抢我被子。” 然后,她一把抢走被子,只给路霖修搭了一角,想了想,又用仅存的一点力气踢了他一脚。 这下路霖修不再用低郁的声音呢喃了,却又把身子靠过来,再次抱住阮轻轻。 黑暗在凌晨四点的夜里颜色就不再纯正浓郁,透出微微的蓝色,阮轻轻忍着身上的酸痛,破天荒地失眠了。 猛然间,脑子里嗡的一下,一瞬间清醒。 像是找到了最重要的线索,让整个看上去毫无逻辑的故事合情合理。 * 阮轻轻第一次见路霖修,是在三年前的冬天。 那时候,阮轻轻被林导选中当女主角,但是没团队,每天都单枪匹马一个人。 元旦过后,白城冷到极点,阮轻轻拍完戏,就坐在外面石台上,一边啃冷面包,一边喝保温杯里还温热的水。 热水和食物入腹,知觉一点点清明,感受到眼前有两道灼热的目光,阮轻轻僵硬地抬起头,就对上了一双如打翻浓墨的桃花眼。 零下二十几度,路霖修一丝不苟地穿着一身深蓝色西装,外面罩了件黑色羽绒服,正半蹲在阮轻轻前面,保持着和她一样的高度。 天低云暗,西西伯利亚寒风肆虐,漫天的大雪被吹落,落在地面上,和两个人的发梢眉间。 阮轻轻眯起眼睛,透过茫茫大雪,打量眼前的男人,轮廓分明坚毅,五官深邃无可挑剔,气质也清冷独特。 这么好看的男人,总该不会来找自己谈恋爱的。 阮轻轻想了想,把保温杯递了过去,询问道:“要热水?” 路霖修忽而笑了下,浓墨在眼睛里化开,他摆了摆手,“你像我一位故人。” 这年代还有人用这种烂招数撩妹,怕不是个傻子? 阮轻轻放下水杯,看着他的眼睛说:“上次用这种招数搭讪的,还是高中时。” 路霖修忽而沉默,金边眼镜上浮了一层白气,良久轻笑一声,声音坚定道:“那就开门见山,不如阮小姐留个联系方式?” 声音很轻,却像是石头扔进湖里,涟漪经久不平。 阮轻轻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来,抓起旁边的帆布包,起身就走。 当时阮轻轻只是警惕,以为路霖修是想玩儿女大学生的纨绔子弟。 现在想想,可能是自己长得像那个“千鹤”,才能让路霖修搭讪吧。 这狗血的桥段放在小说里,自己活脱脱的一个霸道总裁身边的可怜替身,每天以泪洗面悲春伤秋黛玉葬花,最后扔一纸离婚协议远走他乡,等着霸道总裁幡然醒悟。 可现实不能这么演,在阮丛生病的时候,是路霖修帮了她,这场婚姻,是利益互换并且带着报恩性质的。 而阮轻轻明显是被动的一方,把离婚协议甩他脸上,阮轻轻做不到。 马上就要睡着之前,阮轻轻悲哀地想,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凑合凑合过一辈子吧。 * 第二天,阮轻轻醒的时候,路霖修已经不在了,就连送她去影视城的,都是另一个司机。 阮轻轻早就习惯了路霖修的工作繁忙,十分识趣的什么也不问。 好在还是有让人开心的事。 本来昨天在阮轻轻团队发出视频之后,罗巧曼给她泼脏水这件事应该告一段落。但罗巧曼的粉丝显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不仅依旧持续性攻击阮轻轻,还按头阮轻轻的粉丝跟着他们比偶像的成绩。 大粉洋洋洒洒地列出很多成绩,比如公益。 之后,就有眼尖的人发现公益项目和金额还有时间对不上,曼粉一边大杀四方一边出bug,结果被官媒锤诈捐。 之前罗巧曼有什么负面新闻,背后的嘉诚传媒一定第一时间花钱撤热搜买通稿洗白,有人粗略算过,她一年营销就要有两个亿。可这次却没有下场,诈捐话题居然直冲热搜榜榜首,久居不下。 曼粉试图还在评论区洗白: 【你们买了几口棺材就敢在这里造谣我家pljj】 【D区,都给我离我家姐姐远点,之前还说我们捐款是作秀现在又说诈捐,黑子们逻辑呢?】 【你们这个什么狗屁日报花钱找人写文章到底懂不懂经济和法律】 【你们都是对家请来的水军吧装什么蓝V出来恶心人】 这一通宛如智障的发言被群嘲上热搜,甚至被网友亲切的称之为“对家潜伏过来的黑粉”。 阮轻轻听完司晨的整理汇报,有些唏嘘,一个澄清视频而已,居然带来了蝴蝶效应,果然互联网的记忆是强大的。 除此之外,更奇怪的是,作为嘉诚的头部艺人,出了这 分卷阅读16 么大的负/面新闻,公司居然不公关。 司晨倒是显得十分兴奋,在阮轻轻耳边可劲吹路霖修的彩虹屁,“姐,以我浸淫言情小说十几年的经验来看,一定是路总为了维护你这个小娇妻才下令全公司任由罗巧曼糊穿地心。” “……” 路霖修首先是路氏集团的总裁,其次才是她的丈夫。 说他能干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阮轻轻头一个不信。 今天上午要全剧组演员拍册封戏,阮轻轻在剧里的角色,从嫔到妃到贵妃被封了三次,换了三次衣服,现在顶着十来斤的帽子坐在那里腰背挺直不敢动,只递给司晨一个“这孩子没救了”的眼神。 司晨对路霖修的崇拜之情已经溢出眼眶,丝毫不理会阮轻轻的眼神,反倒是十分陶醉地念了一段文案。 他,是白城路家的大少爷,权势滔天,喜怒无常;她,是演艺圈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明眸善睐,美得不可方物。一次宴会,她爱上了他,她成了他的妻。本以为是入了地狱,却被他宠上了天。刚结婚时,他说:“除了我的心,你将得到一切。”她心灰意冷,留下一纸离婚协议;后来,小助理冲进总裁办公室,欲言又止:“总裁,夫人找到了。” “在哪里,快带我去见。” “夫人再婚了。” 总裁的身形一顿,眸子里泛出三分不屑三分薄凉和四分漫不经心,他冷笑:“阮轻轻,敢嫁人,那我就不介意跟你玩禁忌游戏。” 司晨的声音很大,带着小学生朗读时的抑扬顿挫和夸张,声声如魔咒,让阮轻轻如坐针毡。 念完了,还求表扬,“姐,我写的怎么样,这将是你俩第一篇CP文,我要找一个网站发上去。” 这狗血和古早言情霸道总裁风结合在一起的绝世佳作,阮轻轻还真欣赏不来,但为了让司晨就此打住,赶紧竖起大拇指,说:“写得好,晋江文学城需要你。” 司晨更来劲了,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晋江文学城真的可以吗?我要试一试!” 阮轻轻没空理她,举着手机自拍了一张,把自己的戏服拍进去,发了个朋友圈,配文:“有1..重,/敲头” 阮轻轻很少更新朋友圈,平时偶尔发一次游戏截图,不发自拍不秀恩爱不炫富,简直是钢筋水凝土直女。 发完朋友圈,就开始拍戏,剧里阮轻轻和罗巧曼是一起封妃的,所以要一起拍。 罗巧曼深深看了她一眼,似是打量。 阮轻轻歪头一笑,回应她的目光。 好在是没有台词的戏,礼仪之前也都学过,拍得顺利一遍过。 脱了戏服,阮轻轻打开手机,就看到微信图标上显示了99+,阮轻轻大学读金融专业,大三时被林导选中进娱乐圈,所以现在很多微信好友都是非圈内的同学。 如今来寒暄的,当时关系好的有,关系不好的也有,阮轻轻逐一回复完,就看到又蹦出来一条消息。 看到一只狗的备注,阮轻轻眼皮都跳了一下。 路霖修:“在拍戏?” 阮轻轻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主动说话,毕竟三年里两个人说的话也就够翻几页。 “嗯” 紧接着,路霖修又连续发了三条信息。 “我看了你的朋友圈” “朋友圈截图。” “为什么要敲头,身体不舒服吗?” 看着给敲头的表情标了红的截图,阮轻轻反复确认了一遍,给她发消息真的是路霖修,不是远在南方刚刚拥有wifi的五十多岁的老父亲。 想着路霖修估计连截图都是现学的水平,阮轻轻原谅了他。 “这个你可以给他当成语气助词,不用在意” 路霖修:“哦,/微笑” 这个年代了,居然有年轻人聊天发微笑??? 阮轻轻头皮一麻,再次窜戏到自己的高中老师。 现在的路霖修,估计正襟危坐,认真而虔诚的拿着手机,反复阅读阮轻轻的朋友圈,并进行批改,就差大笔一挥旁边写个“阅”字再批个日期。 阮轻轻反复输入,感觉这种被老师支配的恐惧并不能用文字表达出千万之一。 阮轻轻:“我GUCCI的时候眼泪就PRADA PRADA地DIOR jpg .” 路霖修看着这三个奢侈品的牌子,回复迅速:“想买包了?” “喜欢哪款发给小李,叫她去买” 阮轻轻:“……” “路总你2G上网吗?” 路霖修:“怎么,网速很差吗?” “在路上,只有4G网” ? ?? 面对这个仿佛不在一个时空的路总,阮轻轻无话可说。 既然无话可说,那干脆就不说。 所以,阮轻轻赏他一个屏蔽朋友圈拉黑删除一条龙服务。 ☆、第 8 分卷阅读17 章 四月初春,天空瓦蓝,位于北热带附近的阳城已经沉默地接受太阳的烤灼,万物都是一块即将融化的草莓蛋糕。 路霖修的私人飞机安全停靠在木北机场,旋即又坐上早已恭候多时的专车,一路开往城南别墅。 阳城气候宜人,环境极佳,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路霖修没有兴趣看一路绵延的红墙绿瓦,坐在车子上百无聊赖地把玩手机,时不时看一眼。 周琦坐在副驾驶位,透过后视镜瞄了路总一眼,昨晚路总参加宴会喝得有点多,早上又起了个大早,如今却不趁有时间小憩一会儿,反倒是在……等消息? 有点反常。 可他跟在路总身边好多年,深知不能轻易揣测这位冷厉上司的心思。 又过了一会儿,路霖修点开了手机屏幕,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打了几个字,动作刚停,旋即眉头紧蹙,一双深不见底的桃花眼,终于露出浓墨似的颜色。 “周琦。”路霖修低声叫他。 周琦登时谨慎起来,毕恭毕敬道:“路总。” 路霖修解开一粒袖扣,把手机递了过去,“你看这是怎么了?” 周琦愣了一下,虽然他会偶尔帮助路霖修保管私人手机,但从来不管私事。 手机屏幕上,路霖修刚刚发的消息,前面挂着一个红色感叹号。 下面还有文字提醒: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再往上看到名字,清楚地备注两个字:阮阮。 又是这位踩着路总底线跳芭蕾的路太太,周琦抬手擦了擦额角,小心翼翼道:“路总,您这可能是被拉黑了。” “拉黑了?”路霖修反问了一句。 “就是,太太可能不想继续聊天。” 路霖修低笑了一声。 小孩子似的,幼稚。 * 车子一路驶进城南别墅,车门缓缓打开,路霖修长腿一迈下车,随及身后的车子里陆续排出三排保镖,周琦也夹着文件包跟在身后。 老管家早就迎了上来,弯腰唤了声:“霖修少爷,大爷一早出门钓鱼,还没回来。” 路霖修藏在金边眼镜下的眼神毫无波动,似是而非地勾起一侧嘴角,又重新扣好劳力士手表。 周琦察言观色,替路霖修说道:“没关系,我们等。” 然后,一行人浩浩汤汤地走进院子里的凉亭,路霖修坐下,长腿交叠,一种让人无法挪开眼睛的高贵。 拿起大理石桌上的茶具,煮茶。 明明是在等人,却不急不躁,如果再穿一身古装,便是从画里走出的富贵人家翩翩公子。 舍不得为难老管家,周琦给提了个醒:“大爷今天不回来,我们路总是不会回去的。” 老管家颔首。 路霖修一边品茶一边赏花,未出半个小时,就走来一位一身长衫的中年男人,继承了一贯优良的基因,纵使年近花甲依旧身体康硕,透过满脸皱纹也可窥见年轻时风采。 是路霖修的大伯,路辞忠。 路霖修颇有礼貌地站了起来,招呼一声:“大伯。” 本是寒暄,但语调冰冷如雪后白城的空气。 路氏算得上是大家族,若从发家史开始讲起,就要追溯到民国时期。 路霖修的太/祖父,赶上了救国运动浪潮,做纺织业起家,又有夫人家族政治上的支持,在当时算得上蒸蒸日上的大企业。 太/祖父又有两儿,其中路霖修的祖父从商,二祖父从政,就是这样的布局才使路家顺利度过动荡时期。 再后来,这样的格局也没变过。路霖修的父亲路辞孝从商,二祖父的一双儿女从政。 如果一直延续下去,那也是相安无事,可人心总是贪婪的。路霖修的父亲去世后,二祖父一脉的孙辈开始渗透进集团内部,几年时间里,在路氏内部不断调换自己的人。 如果当真是人才也罢,偏偏一个赛一个资质平庸且眼高手低,仗着是路家直亲在集团里横行霸道。 积弊已深,便得连根拔起。 大伯路辞忠也客套了下,坐回主位上。 路霖修手指轻叩桌面,一贯是喜欢开门见山。 “看大伯身体康健侄儿就放心了,只不过表弟的事还要您操操心。” 提起这个儿子,路辞忠面色上就没有刚才的淡定了。 他这一辈子从政,又屡屡高升,顺顺利利地退了下来。膝下只有一个儿子,盼望着成龙成凤,资源金钱砸进也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 从高中开始,就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甚至十八岁的时候玩赛车还撞死过人,好在老子的权势滔天,都给压了下来。 路辞孝阖然离世,剩下一团糟的路氏,路辞忠本是想让他进去磨砺一番,再做出点成绩来。 可偏偏总是事与愿违。 路辞忠放下茶杯,问道:“凌轩又怎么了?” 如果注意 分卷阅读18 不难,发现他正在手抖。 路霖修冷笑一声,周琦十分配合地把一沓文件递了过来。 “表弟两年前年处理风城拆迁案子时,将一家四口/活生生逼得跳了楼,如果不是公关及时,现在路氏的股价指不定什么水平。” “我给他嘉诚分公司历练,可他却在云水区养了一个小明星,年纪小爱玩一些没什么,可玩乐的钱都走的公司的账,目前还有两个亿的亏空没平。” 路霖修的声调轻,但都是在宣判死刑。 “而且想来伯父不知道,表弟已经将手里的股份抛出了五个点。” 路辞忠听到这里,已然坐不住了,冷汗淋漓。 陆氏集团作为上市公司,股权实则很分散,抛售出五个点,手里估计也没剩下什么,而且一桩桩一件件有了证据都是可以判刑的。 “你到底想怎么办。” 路辞忠就这么一个儿子,就算是不争气也是家里的独苗。 路霖修缓缓起身,冷淡道:“大伯能安稳退下已经不易,不如从现在开始就颐养天年,路氏的事,我在您就不必担心。” 路辞忠眼里迸发出狠厉的光芒,双手狠狠握紧,不再说话。 这些年来,二祖父一脉在路氏渗透颇深,如攀枝错节的大树,要动,还是有点难。 可是难,也要动。 回机场的路上,路霖修捏了捏眉骨,有些累。 良久,他问道:“周琦,太太有什么行程。” 周琦翻阅阮轻轻的时间表,答道:“明天会来阳城,太太代言的国潮品牌走秀。”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是想写商zhan的,查了好久资料感觉还是不行,明天更新下一章之前改完,希望在看的小可爱们多多评论,爱你们~ ☆、第 9 章 路霖修去外地出差,阮轻轻开心到从心底冒泡泡,不过只享受到了一个晚上的美好时光。 第二天起个大早赶去剧组拍戏,中午就马不停蹄地飞到阳城参加GA的走秀。 坐的是路霖修的私人飞机,湾流G700。 除了工作外,路霖修也就对各种飞行器有兴趣,在湾流G700竣工后,就托关系以7500万美元拍下来,和之前的购入的猎鹰2000E一起,放在机场的养护费就是一笔不菲的支出。 周琦知道阮轻轻的行程,提早就给申请好了航线。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要是再不好好享受一把,那简直是暴殄天物, 所以阮轻轻在团队“卧槽这也可以”的眼神里,带着他们上了湾流。 阮轻轻算是一个会物尽其用的人,本来想在飞机里开一场狂欢的party,可路霖修雇的是一个战斗机退役的飞行员,放着五公里跑道不用,机身和地面直接成90度角离地,一瞬间阮轻轻感觉五脏六腑都被积压在了一起,头晕目眩耳鸣都找了上来。 刚下飞机,就接到了路霖修的电话。 “你到了没。”朗润的声音透过电磁波传来。 阮轻轻含糊应了一声:“嗯。” 路霖修在电话的那头笑了一声,声音不急不徐:“听说你给我微信拉进黑名单了?” ? 大中午的路霖修不午睡,一通电话打过来,竟然只是为了兴师问罪??? 阮轻轻瞬间觉得头更晕目更眩耳朵更鸣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秒钟…… 两秒钟…… 电话那头传来路霖修轻缓的呼吸声。 阮轻轻深呼吸一次,干脆利落地挂了手机。 李元:“怎么了?” 阮轻轻:“没事,重/金/求/子广告没有精准头投放。” * 经历了战斗机大哥不拘一格的飞行技术,直接导致了阮轻轻的机场LOOK拍得十分敷衍。 来来回回几个pose,估计连九宫格都凑不上。 更导致阮轻轻到了GA的会场,小脸都白得像一张纸,毫无血色,丝毫没有战斗力。 GA负责人anni出来迎接阮轻轻,边介绍情况边给她往会场引,阮轻轻四处打量着会场的情况,刚看到T台上,就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阮轻轻表面上立马回血,心里想着应该抽时间去普陀山上柱香求神明保佑自己不要在战斗力最弱的时候遇到敌人。 罗巧曼显然也看到了她,撩了下大波/浪的卷发,双臂抱在胸前,翻了个硕大的白眼。 两个人的关系,在场各位都是心知肚明,但好歹都是主办方邀请过来的艺人,居然一见面气氛就剑拔弩张,着实让anni出了一身冷汗。 自打前两天两个人在网上撕开,并且罗巧曼没有讨到一点好处后,就隐隐有破罐子破摔的趋势,不再维持表面上的和谐。 阮轻轻本来也没打算跟她保持虚假的姐妹情谊,也双手往后撩了下头发,露出大半张干净但略显苍白的脸。 黑长的头发在地心引 分卷阅读19 力的作用下,柔柔地搭在肩膀上的一瞬间,又冲罗巧曼明媚一笑容,顺带还附赠了一个wink。 一副老娘走又婊又美的路线叫你无路可走.jpg 司晨在旁边给阮轻轻竖起了大拇指,小声呐喊助威:“姐,干他鸭的。”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的会场里,还是有些突出。 罗巧曼嘴角迅速耷拉下来,转过身跟经纪人尖声嘲笑:“现在模特要求都这么低了,一米六几也可以?” GA是一个新国潮品牌,走的是顶尖路线,春季新品会展任用的几乎都是国际超模,自然是没有一米六几的。 在场,且走秀的,只有一直以身材娇小古灵精怪出圈的阮轻轻。 说的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也一句话暴露了情商含量。 阮轻轻是GA品牌签了两年合约的代言人,现在说阮轻轻不适合走秀,也就是在打品牌方的脸。 阮轻轻不怒,嘴角含笑,轻声道:“前辈还真是时间管理大师,能在这里遇见你。” 罗巧曼身子一僵,眼神随即凶狠了起来,狠狠地剜阮轻轻一眼。 李元在心里给阮轻轻默默点了个赞。 罗巧曼轧戏在圈里可是出名的,现在本来是应该在剧组的,没想到又闪现到了这。 阮轻轻不一样,本来按照合同,100集的电视剧里她只有200多场戏,大约就是一个月多月的工作量,正常四月早就杀青了。 可临开拍前,罗巧曼因为搭上了一部电影,硬生生的把整个剧组的拍摄时间往后拖一个月。 甚至还倒打一耙,买了“阮轻轻耍大牌”的热搜,拖阮轻轻跟着她蹚浑水。 罗巧曼嘲人不成反被嘲,仗着自己是顶流的身份,说着就要撂挑子甩下工作回酒店。 阮轻轻轻嗤一声,还不忘了补刀,“别介呀,您的美貌可是让这儿蓬荜生辉呢。” 瞧瞧,这就是语言的艺术,简称一带二。 罗巧曼刚出道的时候,被扒出素人时期的照片被群嘲又土又丑,之后靠着高超的换头技术颜值逆袭,还可劲儿营销自己是“内娱女爱豆颜值天花板”,并且屡次翻车。 罗巧曼回头瞪了阮轻轻一眼,把高跟鞋踩出铿锵有力的节奏,不顾anni的挽留说走就走。 李元松了一口气,倒是有几分奇怪地问了句:“轻轻最近怎么性格大变了,原来都不稀罕怼罗巧曼的呀。” 司晨赶紧举起手邀功,“这题我会!这题我会!” 一定是路总几天前因不明原因来剧组探班,刚好被阮轻轻撞到在和罗巧曼说话。 霸道总裁的小娇妻吃醋了,当然要手撕霸总身边的花花草草。 什么神仙爱情,这也太好磕了吧,呜呜呜。 阮轻轻知道司晨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冒泡泡的粉色剧情,赶紧打断她:“不,你不会。” 司晨瞬间清醒,捂住了嘴巴,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朝着李元猛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李元在两个人之间打量了一圈,声音严肃道:“ 轻轻,你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每天上下班接送阮轻轻的是劳斯莱斯幻影她知道,凭阮轻轻现在的经济实力也是买得起。 住的是临湖别韵她也知道,可阮轻轻说是租的,豪宅出租的也并不少。 可今天来参加活动,坐的是湾流G700,这可就不是入行三年的阮轻轻能承受的经济范围了。 在隐瞒和路霖修关系这件事上,阮轻轻已经百炼成钢,心熟口熟,坚定否认:“没有!绝对没有!” 李元沉吟片刻,没有说信不信,反而语重心长的嘱咐道:“以你现在的圈内名誉和商业价值,就算是不进豪门,自己也是个豪门,没必要为了金钱做出格的事。” 知道李元都是为了自己好,阮轻轻眼睛一眯,笑盈盈地打趣道:“你前两天不是还说那个路总有女朋友了可以分手,结婚了可以离吗。” 李元被怼地一噎,半晌,年过三十的少妇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绯红和娇羞。 “这……不一样,路总是又帅又有钱。” 司晨在旁边直冒星星眼,跟着疯狂点头。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哥哥的五官决定了我的三观? 路霖修是挺帅,轮廓分明棱角坚毅,一双桃花眼又如深泉般静谧深沉吸引人。 可毕竟结婚两年多,虽然平时见的少,可从下到上的角度看多了,也……就那样吧。 阮轻轻感受不到她们两个提到路霖修的快乐,反倒是递给他们一个“现在是公众场合,要保持形象”的眼神。 * 从会展出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强撑着身子跟罗巧曼进行了一场battle ,又跟着anni熟悉会场,阮轻轻是有点儿绷不住了。 一行人直接回了酒店。 阮轻轻的经纪公司还算 分卷阅读20 大方,每次出差都给准备五星级酒店。 阮轻轻走进房间,再也不维持作为女明星的最后一丝优雅,连忙踢掉高跟鞋,小跑进卧室,一头扎在床上准备昏头大睡。 临睡前,脑子里一团乱,还不忘了翻来覆去给路霖修吐槽个遍。 这狗东西一定是知道自己坐飞机就耳朵痛就干脆找一个开战斗机的,一不小心就让她小命交代在祖国蔚蓝的天空上,还假装深情地让她做一只自由自在的小小鸟。 诚然这个计划落空了,所以就在下飞机的第一时间打个电话嘲笑自己一番。 阮轻轻越想越气,恨不得跳起来骂他一通。 睁开眼睛打开微信,给路霖修从黑名单拉出来,咬着嘴唇想了想,贡献出一堆典藏版表情包。 【我他妈揍你.jpg 】 【打架吗?进医院的那种.jpg 】 【别逼我在最快乐的地方扇你.jpg】 【口气比脚气还大.jpg 】 …… 【了不起长大了叫爸爸.jpg 】 一顿操作猛如虎,脾气发完了,阮轻轻就渐渐地冷静下来。 然后就发现一个问题:这也太!幼!稚!了! 啊啊啊!!! 路霖修今天的骚操作原来只是为了降智打击自己? 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这要是在UC头条,必然是:妻子看完手机后直接崩溃,只因为丈夫做了一件事…… 阮轻轻默默地在心里骂出了一种植物。 趁路霖修还没回,赶紧给手机关机。 蒙上被子,赶紧睡。 心想:只要我睡得早,羞耻就追不上我rz ☆、第 10 章 战斗机大哥带给阮轻轻的后遗症可谓是深远绵长,她聪明的小脑瓜在睡觉时都还没有回家,这就导致了她对路霖修忿忿不平的怨念如藤蔓似的野蛮生长。 然后,猝不及防地,阮轻轻人生第一次梦到了路霖修。 夏日的傍晚,夕阳将时间拉得老长,世界被放进了一部慢速播放的电影里,能看到空气里浮动着尘埃热气还有飘散出的可乐气泡。 阮轻轻和路霖修坐在一座四合院的紫藤花架下,数着空气里的泡泡。 路霖修穿一个衬衫套住颀长的身材,下面是短裤和塑胶凉鞋。 简单,青春,干净。 “千鹤,你都十七岁了。” 他的声音和气泡一样,在空气里飘散后又破碎。 阮轻轻在这场夏日电影里,脑子反应迟钝了半拍。 谁是千鹤? 画面一转,房间内灰蒙蒙一片,像是浸在雾中。 路霖修的身形影影绰绰地印在地板上,声音低沉而狠厉。 “放弃你的男朋友,跟我走。” 阮轻轻迷茫地转头,一把锋利的匕首就贴着脖子划出一道血痕。 阮轻轻掀起眼皮,一双懵懂而无辜的眼睛望着路霖修,疑惑道:“我男朋友是谁?” 路霖修嗤笑一声,一双桃花眼里渐渐晕上寒气,声音也跟着冷了几分。 “女人,你这么狠心?连你的男朋友,莎士比亚,都记不住了吗?” 莎士比亚? 阮轻轻还没来得思考,就被扔进了大海里,四周是静谧又深沉的纯黑色,密不透风的海水将她层层包裹住。 要窒息。 阮轻轻大口大口地喘息,拼命地想抓住一块浮板。 然后,猛然惊醒。 漆黑的房间里,只有月亮透过窗子洒下一层清冷的银辉。 阮轻轻湿漉漉的眼睛转了转,思绪一点点清明起来,才发现现在是在酒店的房间里。 抬手擦了擦额头浮起的汗珠,踢掉被子,如涸辙之鱼般躺在床上,拼命地喘息。 刚刚两个梦,简直是莫名其妙。 诚然,从路霖修嘴里听到“千鹤”名字时,阮轻轻是有点震惊。 但这种情绪的波动幅度,大概是和今天早上吃不到梅干菜扣肉包的情绪起伏程度趋于一致的。 又梦一遍,就有点多余。 更可笑的是,在梦里,自己的前男友居然是莎士比亚! 按照莎翁生存时代看,她绝壁是路霖修祖宗辈的。 见面不三跪九叩叫一声“老祖宗”,还敢操刀子威胁她?这是大不敬,是要浸猪笼的! 这么一想,阮轻轻感觉脖子一凉,试探地抬手摸了摸,完整的。 放心了。 给这两个莫名其妙的梦做了个复盘,阮轻轻轻轻拍了拍脸,骂一句有病。 懒得搭理自己,就给手机开机网上冲浪。 手机一连上网,好多消息跳了出来。 【魔仙堡里的花园宝宝】 明月:“@轻轻轻,pljj上热搜了,我好爱”b 分卷阅读21 r   “[图片][图片][图片]” 是今天的机场LOOK,摄影师大哥身体素质好,在战斗机大哥的摧残下,还能奔赴修图工作第一线,第一时间出图。 阳城天热,阮轻轻上身穿了橘色针织吊带,露出纤瘦的手臂和修长的脖颈,又戴了一个choker,整个人又美又飒。 下身穿条黑色高腰阔腿裤,更是显得胸下都是腿,再穿一双GA家尚未发售的“子曰”系列老爹鞋,顺便给品牌打广告。 陆诗宁:“啊啊啊啊啊,姐姐的腿不是腿,塞纳河畔的春水” 明月:“姐姐的背不是背,保加利亚的玫瑰” 陆诗宁:“姐姐的嘴不是嘴,安河桥下的春水” …… 狂吹99+彩虹屁后,两位低智儿童终于发现问题。 陆诗宁:“阮狗呢?” 明月:“?” “报告太/君,阮狗摆了出空城计” 陆诗宁:“阮狗心大大滴坏,撤!” 伴随着在生活的暴风雨中艰难前行.jpg ,整个群安静了下来。 相比之下,工作群里就比较沉稳。 阮轻轻:“@经纪人—李元,元姐,给我买热搜了?” 李元迅速简短回复:“没。” 阮轻轻:“?” “买热搜又不羞耻,你大大方方承认我接受得了。” 李元:“……” “一个机场LOOK,没必要。” “你又不靠脸吃饭。” 这话倒也没错,阮轻轻一直不营销,就算营销也没打算立美女人设。可她知道自己的粉丝量,不认为自己能上热搜。 狐疑地点开微博,就看到自己正挂在热搜榜第一条。 工作室发的微博十分简单,经过两个营销号一转,讨论度瞬间暴增,评论区里的网友彩虹屁水平也是明月和陆诗宁望尘莫及的。 【呜呜呜,pljj是什么坠入人间的小仙女,这么美应该是只喝露水不吃大米吧】 【你是天上掉下来的什么仙子吗?】 【这是什么人间水蜜桃!我i了!!!】 【啊啊啊啊啊这个姐姐是直男杀手吧,我si了】 也有人在评论区扒阮轻轻的穿搭。 一身都是小众品牌,衣服500+,裤子200+,鞋子贵一点3000+ 因为穿搭平价,又圈了一波粉,顺带还给GA的秀展打了广告。 阮轻轻挑了个吹彩虹屁的回复:【私聊我,给你打钱】 又给总结穿搭的网友回复:【官方认证野生课代表】 相比之下,罗巧曼的机场LOOK的热搜就有些无人问津,营销号可劲儿买和粉丝可劲儿控评,反倒是没什么意思。 被别人一顿夸赞,阮轻轻心里暗搓搓开心,截图发给群里。 阮轻轻:“@明月@陆诗宁,你们两个好好学学” 陆诗宁:“?” 明月:“你怎么不让你老公学?” 阮轻轻:“……” 论聊死话题的一百种方式。 阮轻轻来来回回翻表情包的间隙,就看到了路霖修隔了6个小时回复的消息。 路霖修:“……” 路霖修:“?” 路霖修:“微笑/” …… 堪称网络聊天的三大杀手,路总一下子就集齐所有,可谓是网络聊天届的鬼才。 阮轻轻不想在最快乐的时候被打扰到心情。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次拉黑。 刚处理好文件的路霖修望着熟悉的红色感叹号,眉头一皱,推了推眼镜,低声笑了下。 没发出的文字是:你又生气了? * 躺在床上跟陆诗宁还有明月聊了好久,寂静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轱辘轱辘声。 阮轻轻秀气地眉毛拧在一起。 又轱辘轱辘叫了两声。 阮轻轻眉毛渐渐舒展开,脸却一点一点红了起来。 是……饿得肚子叫…… 今天早上着急去剧组就没来得及吃早饭,中午本来是想在飞机上吃飞机餐,可是被战斗机大哥一搞也没有胃口,现在已经是九点钟。 阮轻轻不吃晚饭,上次进食还是昨天下午三点多啃的一个苹果,算起来已经有三十个小时没有认真吃过东西了。 阮轻轻不锻炼,维持身材全靠饮食,平时吃得少饿习惯,好久都没感受过饥肠辘辘。 现在肚子一叫,就莫名地渴望吃一些油水大的东西。 烤串,烤肉,锅包肉,东坡肉,盐水鸭,火锅,麻辣烫,关东煮…… 这些东西她大概都有两年时间没有碰过。 阮轻轻咽了咽口水,在保持身材再饿一晚和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中来回徘徊。 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两圈,最后对吃肉的渴 分卷阅读22 望战胜了理智,翻身下床,没通知李元和司晨,偷偷溜出了酒店。 阳城四月的晚上,晚风徐徐,吹散一丝燥热,带着一股轻巧。 五星级酒店的附近并没有什么买垃圾食品的地方,阮轻轻按着导航穿过两条小路,就看到了一堆小吃摊。 她偷偷地走了进去,也有些害怕被别人发现,好在小摊儿的老板们都很忙。 买了一份烤冷面,大份加烤肠不要葱花要香菜多放醋,越多越好。 是大学时喜欢的口味。 借着晚风,阮轻轻边吃边走。 大学时,阮轻轻陆诗宁和明月三个人总喜欢吃夜宵,一下晚自习就直奔去校外的小吃摊,买好了一边吃一边走回去,到了宿舍楼下,大概刚好吃完。 那时候的夏天绵长,日子也长,阮轻轻以为自己能一辈子这样。 后来就是进娱乐圈,为了身材管理和形象包装,阮轻轻的日常生活是剧组走红毯和上流聚会,还有临湖别韵那栋大到没边儿的豪宅。 阮轻轻一手从前向后抓了把露出光洁的额头,嘴角攒起一抹笑,把烤冷面拍下来发到群里。 “呜呜呜我吃到烤冷面了虽然没有学校门口的哈尔滨烤冷面香” 还没等到两个人回复,手机早就红格的电量彻底撑不住,关机了。 阮轻轻走到一个拐角,就看到对面窜出来一个高瘦的男人,一下子钻进车里。 阮轻轻被吓了一跳,眯起眼睛,注意到是辆法拉利。 紧接着,车里面女人捏着细尖的嗓子,叫了一半,就戛然而止。 是绑架! 阮轻轻脑子里电流一过,站在原地,大脑十分迅速地分析出刚才一眼能感受到的男人的战斗力,发现走也不是,上前救人貌似也办不到。 阮轻轻手掌紧握着,指甲都要陷进肉里。 有些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良久,车里再次传出女人的尖叫。 然后,车子以极快的频率晃了起来! 阮轻轻脑子里出现了大大的问号。 在女人的叫声和车子的晃动下,空气里弥漫着尴尬。 阮轻轻更觉得自己走也不是,不走柏油马路都扎脚。 因为,现实总是比小说还刺激。 没猜错的话,她大概,可能,应该是,目睹了一场,车/震。 ☆、第 11 章 城市中心的高楼鳞次栉比,月亮照不到高楼下的小巷。 阮轻轻蹲在小巷拐角处小口小口地吃烤冷面,时不时地瞟一眼前面的法拉利。 巷子窄,加长版法拉利停在里面,占了很大一部分路宽,如果阮轻轻从旁边走过去,一定会打扰到车里人。 万一吓坏了这对追求刺激的小情侣,那阮轻轻是会良心不安的。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就应该有承担社会责任的自觉。 一大盒烤冷面吃完,阮轻轻舔了舔嘴唇,把盒子放进塑料袋里,又勾在手指上缠了两圈。 那边的法拉利又快又狠地动了几下,紧接着传来抑制不住的男性低吼声。 阮轻轻一愣,用自己吃完一盒烤冷面用的时间大致推算出男人的时间。 感觉空气里有一群乌鸦飘过。 每只乌鸦都在发出灵魂拷问:就这? 就这? 这就完了? 总裁文里的一夜七次一次一小时虽然没有发生在路霖修身上。 但有这位做对照实验,路霖修整个人都散发着雄性的光辉。 阮轻轻站起来,半蹲着捏一捏酸麻的小腿,打算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 她先把头探出去,观察一下情况。 就见从法拉利后面的的巷子里冲出来一辆车,刺眼的灯光划破沉寂的夜空,阮轻轻本能地低下头,抬起手臂遮住光线。 车子开得飞快,一个急刹车,几乎要蹭到法拉利。 一个穿着闪片包臀裙女人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下了车,哒哒坐到法拉利后排,敲了敲车窗。 车里的两个人似乎安静了一秒,然后慌乱地穿衣服。 阮轻轻又将身子隐进黑暗里,顺便给配音:XXX,有本事抢男人,你有本事开门那。 没两分钟,男人就提上裤子下车,张开双臂就要抱那女人,还振振有词:“宝贝儿你听我解释,都是误会。” 女人一把扇开他的手,“路凌轩你他妈给老子滚,我看你一眼没有性/欲五年!” 这货也姓路? 姓路的风评被害! 之后两个人又不咸不淡,无关痛痒的吵了两句。 看两个人的车子,就知道是非富即贵的家庭,这种家庭的恋爱多半也都是豪门联姻,感情永远不是重要因素。 就在阮轻轻认为,这场捉奸在床的游戏马上就要翻篇儿时,亮片裙姐姐忽然冷哼一声,然后一个清脆的巴掌扇 分卷阅读23 在路凌轩脸上。 一瞬间,世界安静了下来,叫路凌轩的似乎没想到自己会挨着一巴掌,懵懵地捂着脸半天不说话。 倒是车子里的女人尖声叫了声,十分夸张地蠕动着身子到车门,躲在男人身后,质问亮片裙姐姐:“你怎么能打人呢。” 这声音,又尖又细,像猫被踩了尾巴似的刺耳。 握草。 握了个大草。 这这这是…… 罗巧曼!!! 吃一盒烤冷面而已,还附赠一场狗血电影,关键是电影女主还是熟人。 前面是咄咄逼人毫不罢休的正室,后面是刚经历过雨露恩泽的野娇花。 男人心中的天平立马倾斜,他往旁边挪了一步,彻底把女人护在身后,对着亮片群姐姐咆哮:“你别过分。” “我过分?” 狗男人出轨在先,现在成了她过分。 姐姐似乎有些崩溃,胸口剧烈的起伏,用力扯开挡着车门的男人,操着爱马仕的包包就往罗巧曼脑袋上砸。 男人的咆哮声,女人的尖叫声,爱马仕包包和东西的碰撞声混在一起。 男人彻底烦了,扬手推了亮片裙姐姐一把。 姐姐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细跟卡在石缝里没拔/出来,踉跄着要摔倒。 阮轻轻脑子一热,念着“团结统一,勤劳勇敢,自强不息”的伟大民族精神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出去。 一把从身后给亮片裙姐姐扶起来,顺势又跳起来将装烤冷面盒的塑料袋扣在狗男人的头上。 烤冷面的汁液顺着男人的发丝额头鬓角流了下来,空气中飘散一股浓烈的醋味。 阮轻轻一愣。 又是手比脑子快,好尴尬。 亮片裙小姐姐也一愣,低头问:“你谁啊?” “我是谁不重要,先解决这对狗男女。” 亮片裙小姐姐恍然大悟,拿起爱马仕就要砸罗巧曼,男人见状就要拦,马上又要开始一场混战。 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理论与实践相统一让阮轻轻清醒,“抓主要矛盾!打狗男人啊。” 亮片裙小姐姐恍然大悟,转过身使劲抓路凌轩。 罗巧曼坐在车里被吓得不敢出声,阮轻轻瞟了她一眼,飞快地挡上眼睛,命令道:“你,你赶紧穿好衣服!” 狗男人被打得嗷嗷叫,被逼在角落里。 亮片裙小姐姐累得长舒一口气,放下包,转头跟阮轻轻吐槽了句:“破爱马仕太沉了。” 就跟你说今天晚饭一点也不好吃一样平淡的口气。 阮轻轻:“人家爱马仕是背的,又不是捉/奸的。” 亮片裙姐姐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也是。” 见两人旁若无人的聊了起来,事件C位的狗男人面子上挂不住。 “钟阅,你别无理取闹。” 原来叫钟阅。 钟阅冷哼了一声,打开自己的劳斯莱斯车门,撂下杀手锏:“你们白城路家和我钟家的联姻,到此结束了。” 白城路家?白城还能有几个路家? 路霖修他们家? 这信息量也太大了。 钟阅一只胳膊搭在车窗上,叫阮轻轻:“喂,走不走。” 阮轻轻立马上车。 * 阮轻轻想不到,有生之年居然能跟刚认识的人一起吃海底捞。 当然,是钟阅吃。 阮轻轻只配吃清汤煮娃娃菜。 钟阅看上去是个御姐,实际上却是个话唠。 一边吃一边喝老雪,顺便还给阮轻轻补充吃瓜知识点。 大概就是,这个路凌轩是嘉诚的老板,跟钟阅已经订婚了,但是管不住下半/身跟公司里的演员偷腥——演员就是罗巧曼。 钟阅和他都在一起两年多了,平时也没什么问题,最近发现不对劲,干脆就买了个GPS装在路凌轩手机上。 她趁蹦迪的功夫看了眼,就发现车子停在小巷子里半个多小时,然后就踩着点过去了。 钟阅一撂筷子,补了层土色口红,“反正就彻底玩儿完了。” “那个小明星是不是还挺火的?” 阮轻轻:“人家是顶流。” 钟阅冷哼一声,不屑道:“戏子罢了。” 娱乐圈里的明星看上去光鲜亮丽,但上流社会还是看不上的,罗巧曼做嫁入豪门的梦。 还真挺蠢的。 所以路霖修选择跟她结婚,就更没有理由了。大概是想展示一下特立独行的性格? 室内的灯光打下来,照出阮轻轻脸上细小的绒毛,她垂眸眨眼,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翳。 钟阅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阮轻轻回神,摇了摇头,“没,走吧。” 钟阅超级自来熟,看着像是大哥的女人,冷艳美丽。实际上如果穿一个花棉袄,就是东北平原这 分卷阅读24 沃土上最能唠的大姐。 她拍着劳斯莱斯幻影的方向盘感慨道:“哎,我这个破幻影不是顶配版,当初车子刚在白城落地,我就托关系买了,结果没买到顶配。” “据说顶配是让一个集团买走了,啧啧啧,顶配有小金人有星空顶,坐在劳斯莱斯的后排对着星空顶许愿渣男赶紧去死人生幸福点会爆棚。” ? 怎么感觉她说的顶配幻影是自己天天坐着上下班的? 钟阅接着说:“没有星空顶的幻影,我感觉就是开他的同胞弟弟——幻觉。” 小嘴叭叭半天,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猛然回头:“哎,你叫什么啊。” 阮轻轻:“你可想起这事儿了。” “阮轻轻。” 钟阅把这三个字在唇齿间琢磨一遍,点了点头。 * 回到酒店,已经十一点多。 阮轻轻晚上吃了点东西,感觉脂肪一点点爬上她的肚皮,女明星的身材管理自觉让她备受心理煎熬。 出了电梯,悠哉悠哉地往房间走。 也真是奇怪。 莫名其妙地就帮钟阅斗狗男/女,又莫名其妙地跟她去吃饭。 又被她一顿嘴炮攻击,现在脑子都是一团浆糊。 阮轻轻叹了口气,抬头,酒店的长廊里,白炽灯光下,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路霖修也看到了她,目光传过长长的走廊,安静且深沉地对视。 一瞬间,阮轻轻脚趾抓地。 深呼吸两次,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 地面上,丝绒地毯上堆着一堆烟蒂,路霖修身上的冷杉夹杂着烟味儿,像是冬日的大雪般寒凉。 他用中指推了推眼镜中间,细长又骨骼分明的手指遮住大半张脸,叫人看不清情绪。 “你去哪了?” 声音也是被烟草熏灼后的沙哑。 阮轻轻一愣,老实回答:“我目睹了一场集家庭逻辑和豪门纠纷在一起的狗血八点档肥皂剧。” 路霖修眉头一皱,“好好说话。” 阮轻轻:“车/震。” 空气里一瞬间安静下来,甚至有些尴尬。 路霖修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再配上一身黑色西装,矜贵又高冷。 阮轻轻猛地想起下午做的梦,感觉脖子上一亮,一种紧张感从脊背蔓延,在路霖修的目光下,突兀地抬起手捂住脖子。 一副做错事怕家长发现的样子。 路霖修饶有兴致地轻笑一声,缓缓点了根烟,烟雾袅袅里,表情一点点柔和下来。 哄小猫的语气道:“怕我?” ☆、第 12 章 阮轻轻点头如捣蒜,又把头摇成拨浪鼓,往后退了一步,捂着脖子不肯放手。 路霖修的脸色在烟雾里冷了两分,一手夹烟,一手伸过来拨开阮轻轻的遮挡。 看清阮轻轻脖子的刹那,藏匿在金边眼镜下的桃花眼蓦然深沉两分。 沉吟良久,一开口就让阮轻轻崩溃,“阮轻轻,你钻垃圾堆了?” “啊?” 阮轻轻猛然抬头,一双含水的狐狸眼愣愣地望着他,伸手摸上去,才感受到一排细密的小包的轮廓。 应该是虫子咬的。 看不上路霖修一贯嘲讽的态度,阮轻轻辩解道:“路总您住海边的管这么宽?就不允许虫子生活在阳光下的地盘?” 阮轻轻平时也动不动就怼路霖修两句,但从来没把语言组织成小学鸡吵架的水平。 路霖修轻哼一声,不打算跟明显智商不在线的太太接着对话,食指轻叩香烟,一点点烟灰落了下来。 阮轻轻的目光落在光点明灭的香烟上,路霖修居然会抽烟? 抓到了他小辫子,阮轻轻立马抬起胳膊捂住口鼻,十分嫌弃道:“别抽了,呛。” 路霖修抬头看她一眼,掐灭香烟。 站在门外等了她快三个小时,一个关心都没有还这么嫌弃? 狼心狗肺的玩意。 路霖修冷笑一声,顺手用从口袋里掏出房卡,刷开阮轻轻住的酒店房间门。 阮轻轻:“?” 这狗东西从哪来的房卡? 这狗东西有房卡还在外面站着干嘛? 这是什么破酒店居然泄露用户隐私! 阮轻轻站在门口,不肯进去,生怕一进去白天的梦就成了现实。 路霖修见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扯着领带回头,眉头微蹙,“路氏旗下的酒店。” ——简单地翻译一下,就是酒店是我家开的。 有钱了不起? 阮轻轻翻了个硕大的白眼,在内心给他翻来覆去骂个遍,然后一抬头就撞上了路霖修似是打量的目光。 阮轻轻也不堪示弱地打量回去。 阳城这个温度还拽得 分卷阅读25 二五八万似的穿长袖衬衫? 要不是知道他床上什么德行,阮轻轻都要怀疑他肾虚体寒了。 路霖修显然也在打量她,内心os头一次默契到如出一辙: 阳城的天气到底没热到人神共愤的地步,阮轻轻又出了名的怕冷,至于就穿一件吊带? 微弱的磁场在两个人中间浮动,终于,二人同时启口。 “有病。” “换身衣服。” 同样是嫌弃夹杂着不满的语气,一道轻灵,一道低磁,虚虚地浮在空气里。 两个人同时挪开目光,不再说话。 阮轻轻越过路霖修,坐到沙发旁边的地板上,放倒一个行李箱开始翻东西。 这次出差行程只有三天,阮轻轻只带了几件衣服,可是护肤品就装了一个行李箱。 美丽对阮轻轻算是一生的追求,她坐在地板上翻腾着自己的瓶瓶罐罐,早晚搭配成分搭配不亦乐乎。 路霖修顺手把脱下来的衬衫扔在沙发上,叫了一声:“阮阮。” 阮轻轻头也不抬:“干嘛。” 路霖修指了指沙发,“坐上来,地上凉。” “就快好了,不急。” 总之是一动不动。 路霖修就站在她后面,看着她先把瓶瓶罐罐按品牌分类,又按高矮胖瘦排列,最后又分成一堆一堆。 要是时间轴能无限延长,路霖修有理由怀疑她能搞到天荒地老。 酒店的光打下来,愈发衬得她皮肤娇嫩白皙。 路霖修推了推眼镜,叹了口气,然后弯下腰,双手抓住阮轻轻的小腿,一用力,阮轻轻就以蹲着的姿势被抱起来。 “你要干什……” 一个完整的句子还没说完,路霖修一转身,就把她扔在了沙发上。 沙发的反作用力让她整个人往上一弹,轻轻晃了下。 阮轻轻大脑空白了一瞬。 这就是传说中的男友力爆棚吗? 路霖修结实且流畅的腹部线条大大方方地展现在面前。 阮轻轻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又行了。 然而,路霖修根本没有注意她的目光,训小孩似的嘟囔了句:“都说了地板凉。” 丢下一句话,就朝浴室走过去。 ? ??? 被无视了? 阮轻轻跳起来照房间里巨大的穿衣镜。 拍了拍自己有一些微红的脸,让自己清醒。 * 把手机充上电,然后开始疯狂跟陆诗宁还有明月吐槽。 阮轻轻:“我靠!路霖修这个狗东西居然找来了。” 明月:“你不是出差吗?” 陆诗宁:“这是什么神仙爱情,霸道总裁,在线囚/禁play.” 阮轻轻:“我之前没看他的行程表,他居然也来阳城出差。我哭得好大声.jpg ” 陆诗宁:“那么问题来了,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阮轻轻:“酒店是他家开的。” 陆诗宁:“这就是传说中的钞能力?” 明月:“打扰了,原来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阮轻轻:“我是能向金钱低头的女人吗!” 明月:“你是。” 陆诗宁:“听姐一句劝,别跟钱过不去。” 阮轻轻:“……” 之后就是一堆表情包的狂轰滥炸。 明月总结全文:“洗干净侍寝吧!” 陆诗宁:“就不用我给你抬到养心殿了吧?” 阮轻轻:“得了吧,今天我做梦他拿到要杀我。” 陆诗宁:“你出轨了?” 阮轻轻:“……” 阮轻轻:“为什么就不能是他出轨了要杀杀妻灭口?” 陆诗宁:“路总这么忙,有时间背着你再找一个?” 明月:“你以为谁都是时间管理大师?” 阮轻轻:“……” 阮轻轻把手机放回充电处,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灯。 不得不承认,她被今天撞破罗巧曼和路家公子哥的事影响了。 如果男主换成路霖修,她大概没办法像钟阅那样不管不顾地撕破脸皮。 不过如路霖修是婚姻过错方,她大概就可以把离婚提上日程了。 想到可以离婚,阮轻轻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 夜晚,床头亮着一盏夜灯。 路霖修和阮轻轻的生活习惯有很大差别。 阮轻轻十六岁的时候摔进海里,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小命,从此就特别怕黑,睡觉也必须要有光。 路霖修就习惯绝对黑暗的睡眠环境。 所以两个人真正躺在一张床上,路霖修睡得就不太好。 阮轻轻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女生,更不会单纯地认为路霖修放着良好睡眠不要就是 分卷阅读26 想在她床上睡一宿。 她小心翼翼地裹着被子蜷缩在床的一侧,背对着路霖修,心理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路霖修平缓的呼吸声落在阮轻轻耳朵里,就像狗尾草挠心尖儿般有些痒痒。 阮轻轻知道路霖修没睡,可身边一个高大的人性呼吸机喘气,她也睡不着,加上吃了一盒烤冷面的心里压力,她烦躁地贴着床沿翻来覆去。 还在她计算与和烤冷面有多少卡路里还没消耗时,睡衣肩带就被身后的人勾住,阮轻轻身子一僵。 路霖修手指的温度和阮轻轻背部的温度互相传递,又渐渐统一。 阮轻轻的被子被松开攥住,揉出一团褶皱。 “路霖修,我今天做梦梦到你了。” 路霖修勾着她睡衣带子的手指一颤,摩挲出的热量刺激阮轻轻肩胛骨一缩。 “梦到什么了?” 路霖修睁开眼睛,一双幽深的眼睛注视眼前要被被子裹成茧蛹的太太。 阮轻轻接着说:“我梦到你拿刀子架在我脖子上。” ? 路霖修微微一愣,旋即嗤笑声,饶有兴致地搭话,“为什么?” “你让我离开我前男友。” 路霖修嘴角的笑容凝固住,“你前男友?谁?” 阮轻轻:“我也不知道是谁,但是你说是莎士比亚。” 莎士比亚? 太太的脑洞是开成黑洞了吗? 路霖修表情又柔和起来,牵着嘴角笑了笑,长臂一用力,就给阮轻轻揽到怀里。 胸前贴着后背的姿势。 瞧瞧,瞧瞧。 该来的还是会来,就算是睡前聊天都不能转移狗东西对那件事的注意力。 阮轻轻对这个狗东西的品种有了具体的规划。 这应该是泰迪吧。 阮轻轻闭上眼睛,心一横,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路霖修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温热的气息扑在阮轻轻的脖子上,然后十分降智地跟一个梦讲逻辑。 “那我为什么要杀你?” 阮轻轻一双狐狸眼转了转,猛然清醒,“就是因为我拉黑你微信两次,你就要杀我?” 狗东西好狠的心。 被提到这档子事,路霖修十分狐疑地问了句:“那你为什么要拉黑我?” 认认真真聊天,走进太太的生活,询问是否要买包,并且发微笑表情示好。 路霖修觉得自己没做什么让阮轻轻拒绝聊天的事情。 深夜,阮轻轻那点血液循环都用来消化烤冷面,没有多少供给大脑的。 什么叫你为什么拉黑我? 这是在进行问责? 这就是说明他在对自己不满! 这就是夫妻和谐,路上最大的绊脚石,这就是离婚的讯号。 秉承着先下手为强的原则,阮轻轻在路霖修怀里猛然一个转身,对上他略带笑意的眸子,吐出三个字。 “行,离婚!” 怀里的热源打了个滚,又香又软。 可这句离婚,不免就有些太过刺耳。 昏黄的光线下,阮轻轻的目光又干脆又带着怒气,嫣红的小嘴嘟嘟起来。 路霖修眉头皱成一座小山,干脆用嘴堵住这张超能叭叭的嘴。 阮轻轻脑子里好多想法。 小说里霸道总裁冰凉的嘴唇是不存在的。 霸道总裁的嘴也是软的。 良久,路霖修松开她,头顶漾开低沉的男声,像是被砂纸打磨过。 “阮阮,你前男友谁来着?” 阮轻轻:“我没前男友。” 路霖修:“梦里。” 阮轻轻懵懵然,“莎士比亚。” 路霖修低沉地笑了一声,带着胸腔鼓动。 “我也喜欢莎士比亚。” ? 床上聊文学聊莎士比亚是什么新撩妹套路。 路霖修接着说:“莎翁比较赞美爱情和鼓励生育,认为子嗣是人类在世界上的精神延续。” 阮轻轻:“有话直说。” 路霖修抱紧她,严肃道:“我觉得我们现在有必要经历绵延子嗣的必经之路。” 这年头,居然有人把打伞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阮轻轻对上他的眼睛,认真道:“我建议你滚。” ☆、第 13 章 时钟静悄悄地走有过一分一秒,两个人没有就莎士比鼓励生育的思想上进行进一步的实践。 稀里糊涂的相拥入睡,奇迹般的一夜好眠。 两个人第一次是在领了证之后,阮轻轻心一横躺在床上绝望地想当砧板上的鱼肉,可路霖修明显也经验不足。 跟一个还没来得及培养感情的男人结婚就已经够让人难过,还要给这个男人加上“纯情小处男”的设定。面对路霖修拙劣的技术,阮 分卷阅读27 轻轻委屈死了,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最后可能是给路霖修哭烦了,他干脆一把给阮轻轻搂进怀里。 阮轻轻身子僵硬地躺在他怀里,再加上一抬眼就能看到一张冷峻的脸,是彻彻底底忘了接着哭。 阮轻轻想,路霖修应该是从那时养成“睡觉时抱一抱,怀里的小孩都不敢哭了”的好习惯。 可阮轻轻对环境的适应能力极强,不仅不哭,如今躺在他怀里,睡得十分安稳。 且随意。 随意到半夜抡着一只细白的长腿勾在路霖修的身上,纤细的胳膊也攀上路霖修的肩膀,完全给他当成一个人形肉垫。 床前夜灯的光影影影绰绰映在路霖修的眼前,他睡得极浅极浅。 阮轻轻突如其来地深夜袭击,让他有点招架不住。 阮轻轻睡相极差,墨绿色的睡裙全都揉出褶皱,翻折堆在大腿/根处。 他疲惫地睁开眼睛,近视眼朦朦胧胧的世界里,只有阮轻轻的白腿是诱人犯罪的标志。 路霖修烦躁地舔了舔嘴唇,伸出握住阮轻轻的不老实的长腿。 白,嫩,滑。 故事里比喻成羊脂玉的触感都有了最真实的本体。 路霖修算是一个极度克制的人,饶是如此还是感觉邪火直窜,飞快地放开手。 刚要翻身身,阮轻轻又像一个八爪鱼似的把腿勾了上来。 甚至力道还重了几分。 路霖修无奈地抬手揉了揉眉心,眯着眼睛跟熟睡的阮轻轻讲道理。 “阮阮,好好睡觉。” 作为一个正常丈夫,他现在很想,可是如果趁着阮轻轻睡着做那事,估计她醒了肯定会又哭又闹。 本来已经熟睡的阮轻轻突然有了反应,把路霖修的脖子勾得更紧了。 一动,深V睡裙就露出一片风光。 阮轻轻的头窝在路霖修的胸口蹭了蹭,像是小猫似的睡得很舒服。 “路霖修。” 阮轻轻很严肃地叫他,声音里还有被睡眠熬出的缠绵。 路霖修愣了一下,破天荒地对话。 “怎么,有事。” 阮轻轻一直胳膊“啪”地压到他的脸上,高挺的鼻梁首当其冲,一阵酸麻。 “你永远得不到我。” 路霖修周身冷了几分,目光如夜色一般幽暗,压抑地问:“为什么。” 阮轻轻接着喃喃:“你永远得不到我我。” 路霖修嘴唇抿成一条线,只是看着她。 “我是一支梨花压海棠,风光妩媚向太阳,宇宙无敌霹雳帅,人见人爱堕落凡间的仙子,是人间水蜜桃。” 路霖修:“……” 阮轻轻睡着了小嘴也能一个劲儿叭叭,“我是你永远得不到的……” 越说声音越小,路霖修好像是被下了降头,居然会追问人的梦话。 “你是我永远得不到的什么?” 阮轻轻长腿往床另一侧一翻,整个人又趴在了床上。 字字清楚道:“我是你永远得不到的爸!爸!” 路霖修:“……” 今天跟弱智太太讲话,智商也明显下线,居然追问她的梦话? 他哑言失笑,又觉得心情大好。 蹭着床单摸索过去,再次把阮轻轻拥入怀中。 * 阮轻轻睡醒时,床边已经没有人。 她拍了拍脸蛋,只感觉一阵口渴,像是趁做梦说了大半辈子都说不完的话。 路霖修打好领结,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她颓然瘫坐在床上。 四目相对,路霖修先说话。 “你昨晚睡像不太好。” 阮轻轻嘀咕道:“我是睡像不太好。” 在外面是神秘高冷的金狮影后,在人后睡觉还打把式。 这要是传出去,应该是人设崩塌? 阮轻轻鬼鬼祟祟地抬眼偷瞄路霖修,脸色不错,又不像生气,应该不会用睡相不好这件事羞/辱自己。 阮轻轻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咸鱼似的躺回去。 路霖修轻笑一声,颇为愉悦。 “你昨天说梦话了。” 阮轻轻一个激灵,又坐了起来,紧张道:“我说什么了?” 阮轻轻生怕睡着了把心里吐槽路霖修是狗东西的经典语录全部吐了出来。 刚睡醒的女人脸颊白嫩的发光,眼里还蒙着一层水气,嘴巴嘟嘟着,毫无防备的样子,多了些少女的娇羞。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路霖修扣好袖口,瞥了眼阮轻轻的表情,“你好像是说,你是我得不到的什么。” 阮轻轻刚睡醒,头里晕成一团浆糊,就这样还不忘吐槽路霖修表面风光实际上2G上网,连一丢丢网络用语都不会。 她哼了一声,像小学生朗读课文似的,声情并茂的给出答案,“我是你得不到的爸~爸~” 分卷阅读28 路霖修:“得不到的什么?” 这怎么年纪轻轻耳朵还不好使了,阮轻轻重复一遍:“爸!爸!” 上扬的语调在空气里微弱的飘散,阮轻轻对上路霖修略带玩味的目光,红晕一点点爬上脸颊。 啊啊啊! 太羞耻了! 狗东西居然学会反套路! 路霖修长腿一迈走到床前,俯身揉了揉她清晨略微凌乱的头发。 “嗯,你乖乖的,爸爸要去欧洲出差,回来给你买GUCCI,PRAGA和DIOR。” 阮轻轻一把拍开他的手,居然一大早上就被套路,她郁闷地钻回被窝,缩成一只鸵鸟,不再理人。 没有夫妻清晨吻别,路霖修也不在意,在周琦刚走到酒店房间门外后,准时地提着公文包走出门。 阮轻轻换衣服时,默默的复盘今天早上和路霖修的嘴/炮。 狠狠地吐槽他。 这么想当爸爸,怎么不去生一个呢? 三十来岁的人还占这破便宜? 幼稚,无趣。 换好衣服转念一想,路霖修要是生孩子当爸爸,辛苦的还是自己。 这么一想,不开心似乎又多了呢。 等到她坐上保姆车,思绪又一次跳跃,赶紧打开助理发的行程表。 一次长达一个月的出差计划。 她阮轻轻幸福的单身生活又来了。 拿起手机就轰炸陆诗宁和明月。 阮轻轻:“?在?周末蹦迪麻将?” 陆诗宁:“……” 陆诗宁:“少妇你好,注意形象好吗?” 阮轻轻:“我蹦最野的迪,做全场最美的妞。” 明月:“……” 明月:“你让你老公怎么想?老公在外辛辛苦苦赚钱,你却找小白脸!” 阮轻轻:“谢谢您给我一条新思路,小白脸可以有!” 明月:“你少说话,拉黑警告。” 阮轻轻默默的把手机放回包包里,委屈地努努嘴。 果然跟还没结婚的少女缺少话题了呢。 * 今天是GA大秀的彩排,阮轻轻和团队去的很早,一遍又一遍地熟悉走秀的流程。 除了刚签经纪公司后有一段时间的艺人形体训练,阮轻轻接受过比较专业的模特指导之外,她在走秀这件事上算是一件新人。 毕竟是GA的代言人,并且时尚资源有目共睹,虽然准备时间短,但阮轻轻也是做到□□分好。 阮轻轻这种努力跟罗巧曼的悠哉悠哉比较起来,就显得有些拼命三郎。 罗巧曼姗姗来迟,在会场里转了两圈大致了解了下流程,就开始卧在沙发里聊微信。 GA的负责人anni左请右请就是不肯迈动她金贵的腿走两步,她经纪人也在旁边左劝右劝,更是稳住不懂。 司晨小声在阮轻轻耳边吐槽:“我怎么感觉罗巧曼不是坏,就是蠢啊。” 蠢。 阮轻轻莞尔一笑。 说起来昨天被阮轻轻撞见偷腥这档子事,她居然脸不红心不跳,虽然在语言上收敛了一点,但浑身却散发出一种“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也好不到哪儿去”的自信气质。 第二天,秀展开始。 全程网络直播。 在一群身高1米8往上的模特里,阮轻轻就更显得身材娇小。 没出场之前,在弹幕里被群嘲。 【U1S1,r□□真的要站C位吗?确定不是地中海?】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身高出来走秀,爷笑了】 【阮轻轻赶紧给我滚吧,看到她就生理性厌恶】 【罗巧曼绝壁艳压!】 阮轻轻在后台,大致能清楚网络上的评价,但也浑然不在意。 轮到她出场,她回头给司晨比个V,利落大方。 随着清晰的节奏,阮轻轻穿着“子曰”系列最新款出场。 宽大的工装风外套罩住她娇小的身材,廓形工装裤却突出她的腰线。 她一双狐狸眼干净且坚定,配上一副上扬的眼线,化妆师又极为心机的在他唇角点了一个水钻。 一瞬间,魅惑和冷艳浑然天成,气场两米八。 评论也悄然发生了变化。 【woc这是阮轻轻?我i了】 【姐姐好美好飒,这是人间扳手吗】 【姐姐正面上我】 也有柠檬精开始酸: 【看阮轻轻这鞋有10cm内增高吧】 【她是去整容了吗,怎么每次出现都不一样?】 立马被人怼了回去。 【你行你上】 【本质酸比罢了】 阮轻轻完美落幕,罗巧曼却发生了状况。 她走着走着,被松开的配饰腰带绊倒了。 网络上一时哗然。 分卷阅读29 谁也没想到,在纷乱的背后,资本正在悄然更迭。 更大的更让人震惊的内幕,正一点点被搬出阳光下鞭笞。 ☆、第 14 章 罗巧曼是嘉诚包装后出道的艺人,在公司受过专业的形体训练,再加上在参加走秀之前就已经放出了很多通稿,造势可谓是强大。 如果这么一摔,很多他的对家跟风来黑一波,让公关团队措手不及。 【lqm是什么品种的母猪居然天天买通稿艳压这个艳压那个】 【就这两步道走的还不如脑血栓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给爷整笑了】 也有些人开始质疑她的业务能力。 【说好的电影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公司训练三年后出道的敬业艺人呢?但凡好好练习,也不会走路摔跤吧?】 粉丝在下面给她鸣不平:【这分明是服装的问题,为什么不怪造型师呢?】 网友弱弱反驳:【难道罗巧曼不提前熟悉一下自己的服装吗?】 【你们姐姐干什么都是对的,放个屁都是五彩斑斓的呕呕呕】 罗巧曼的粉丝也不是吃素的,开始进行大规模的控评,还有一小部分不太成熟的粉丝,开始各种谩骂品牌方和网友。 【我们曼曼是演员啦,不是专业的模特,要专注演技,不要过分关注其他哦】 【你们知道我们曼曼从小角色一路成长至今有多不容易吗?你们这是网暴,心疼姐姐】 【我们曼曼一直都是很优秀的,请大家对她好一点】 有很多早就不满罗巧曼的粉丝开始回怼。 【你确定你们家正主是有演技的吗?就会瞪眼睛数数字。】 【你知道,他一路上位拉踩别人吸前辈雪有多不容易吗】 粉丝和非粉之间的战争愈演愈烈,甚至有极端粉丝人肉一个从专业角度点评罗巧曼演技的电影学院学生,逼得该学生跳楼自杀,未遂。 * 罗巧曼这档是愈演愈烈,作为一个偶像艺人,没有树立好自己的形象,尽好自己的职责,受到了官方媒体的批评。 路人员和商业价值一落千丈。 然而,在她的幕后,资本也在进行悄然更迭。 4月20号,路氏集团内部论坛发表了人事变动通告。 同日,路氏集团内部论坛转发嘉诚传媒总裁路凌轩的转职申请。 路凌轩从集团高级副总裁将为集团副总裁,取消上一季度奖励。 也就是说,罗巧曼的后台,垮了。 嘉诚传媒内部管理层大换血,对每位艺人的商业价值重新进行评估和定位,不时将会推出一波新艺人。 没有了路凌轩的庇佑,罗巧曼自身条件短板暴露出来,在娱乐圈更迭的浪潮里,注定是要被拍上沙滩的那一个。 阮轻轻每天都听汇报情况,再在剧组看到罗巧曼时,不免还是有些感慨。 两个人算是一起出道的,在最开始还是有些交集,后来选择方向不同也就越走越远。 罗巧曼手里的代言和剧本一个接一个被抢走,面对《美人如故》这部戏明显是上心了很多。 跟阮轻轻对手戏的地方,居然也能接的住她的戏。 阮轻轻没来得及欣赏在通稿中吹的“整容般演技”,厚厚的一个剧本就拍到了最后一幕。 阮轻轻剧中的角色,是一个王公贵臣之女,进宫之后也一直颇受皇帝喜爱,但是因为在深闺里养成的性格骄纵,在宫廷中树敌颇多。 后来知道自己受宠的原因,不过是性子和皇帝的白月光又几分像,皇帝爱的人从来不是自己。 从此黑化,宫斗中所有能想到的手段她都用过,算是故事前期比较重要的一个反派角色。 最后一幕,阮轻轻知道了自己不过是可怜的替身,在冷宫中望着天边清冷的月亮,回望起自己坏事做尽的一生,不免满目苍凉。 又想到自己曾经经历过和皇帝恩爱的时光,嘴角又不自觉勾起一抹微笑。 笑着笑着,笑容里就变了狠厉,眼神进而冷得吓人,一瞬间竟让人分不清,究竟是不甘多一些还是难过多一些。 最后,端桌前皇帝御赐的毒酒,一饮而尽,含泪而终。 阮轻轻软软的躺在冰冷的冷宫地板上,只有清凉如水的月色洒在脸上,像是熟睡。 过了好久,剧场仿佛刚刚回神一般,众人都大喘了口气。 “咔——” 林导率先回过神,好了停止,剧组里传来稀稀疏疏的讨论声。 司晨见阮轻轻躺在地上没有动,就上前扶她。 “姐。”司晨唤了一声。 阮轻轻拧着眉头望了她一眼,眼睛里的泪水簌簌往下落。 是太过入戏了。 司晨赶紧安慰她,直到用光了半盒纸巾,才止住哭泣。 很少有人杀青会是在晚 分卷阅读30 上,阮轻轻整理好了情绪,开始和大家拍照。 “辛苦了。” 林导轻轻地拥抱了一下,鼓励她。 阮轻轻笑着跟大家进行最后的寒暄。 她算是一个敬业的演员,长达100多集的电视剧里,她只有200多场戏份,而且还是一个演差了会被人骂,演好了太过入戏也会被人骂的反派角色。 为了这个人物,她做了很多功课,剧本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小注,就是为了感受人物内心的凄凉。 如今演完,阮轻轻才发现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当一辈子替身的悲痛,由角色传达给自己,让她有些喘不过来气。 * “在干嘛?” 阮轻轻正坐在床上左思右想如何发杀青微博,就收到了路霖修的微信。 其实这种微博应该是团队编辑好给她过目的,但阮轻轻对角色投入很多,想让每一句话都出自真情实感。 路霖修一说话,就破坏了阮轻轻刚酝酿好的情绪。 阮轻轻:“干嘛?” 路霖修:“我让周琦寄一批包回去,你收到了没。” 阮轻轻愣了一下,才想起他说的GUCCI PARDA 和DIOR,该怎么能告诉他那个表情包上的读音按照汉语理解才是真正的意思呢。 阮轻轻不打算理他,干脆就没回,退出微信接着编辑文案。 又过了两分钟,路霖修微信又来了。 “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一枝梨花压海棠,风光妩媚像太阳,宇宙无敌霹雳帅,堕落人间的小仙女,人间水蜜桃” “人呢?” 阮轻轻看着前面一堆的形容词,被夸得心花怒放,连忙问:“你是去欧洲一趟,学了一整套土味儿大全回来吗?” 路霖修:“?” 土味儿大全是什么?对于这个2g上网的少年还是太过陌生了。 学会这些词汇当然十分简单,只要你有一个非常良好的记忆力。 路霖修气定神闲的说出一段话,当场让阮轻轻无地自容。 “前阵子你说梦话说过的。” ☆、第 15 章 阮轻轻被吓得一愣,一双狐狸眼瞪得圆圆的,转了两圈,不可置信道:“我真是这么说?” 路霖修:“嗯。” 阮轻轻:“……” 虽然她本来长得就极美,也从来不吝啬对自己美貌的夸赞,可是那些彩虹屁都是从粉丝评论里截取的,自己本来就是看了一眼,没想到功力斐然,一下子就熟读并背诵全文。 阮轻轻赶紧试探道:“那我还有没有说别的。” 按照她说梦话都能把粉丝吹自己的彩虹屁都说出去的性格来看,保不齐就说出什么比让路霖修叫自己爸爸更让人难以接受的话。 点击“发送”后,阮轻轻突然感觉胸腔里传来咚咚声,十分不争气地心跳加速了。 路霖修对话框上的名字从“对方正在输入”变成“对方正在讲话”,又变成“对方正在输入”。 阮轻轻忽然有一种高中作弊,小心翼翼看着老师的紧张感。 转念一想,自己高中彼此年级第一,根本不需要作弊,又觉得这种紧张实在荒唐。 手机屏幕都暗下去好多次,路霖修才再次发来消息。 “你说别的了。” “你叫我了。” 阮轻轻:“?” “就他妈离谱.jpg ” “不就是让你叫声爸爸吗,你还记着呢?” 想到那天早上被路霖修一顿操作猛如虎,含泪认老公做爹的经历,阮轻轻恨不得时光倒流,亲自改写屈辱史。 路霖修回得有些慢,估计是趁着工作间隙聊两句。 “不是,你还说别的了。” 阮轻轻:“?” 这狗东西是键盘烫手,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远在英国街头悠哉悠哉喝下午茶的路总,竟然有些别扭地皱起眉头,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飞舞,打出几个字。 “你叫我老公。” “你说,老公,我好想你。” 远在白城的阮轻轻隔着信号和网络延时看到这两句话,一口黑咖啡差点呛进喉管,猛烈地咳嗽一阵。 用纸巾胡乱地擦了擦溅出来的咖啡,回复道:“有病!” “装,你接着装。” 路霖修轻微皱了下眉,略显尴尬地揉了下鼻子,依旧保持气定神闲地样子。 “可能你睡着就不记得了。” “没关系,没有要嘲笑你的意思。” 阮轻轻白眼一翻。 在等待路霖修消息时属实有些焦灼,可她绝对不会说出老公我好想你这样的话。 首先,阮轻轻从来没叫过路霖修老公。 其次,她不是肉麻的人。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 分卷阅读31 是绝对不会想路霖修的!!! 她恨不得路霖修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有三百六十天都在忙,然后日复一日宵衣旰食没时间理自己。 如果他闲下来,就会像今天这样毫无生趣地开低智玩笑拿她来找开心。 识破了路霖修的奸计,阮轻轻干脆把手机放在床上,自己捧着笔记本电脑换个环境写感人肺腑的杀青感言。 憋到了下半夜一点钟,才算是写得比较满意。 阮轻轻发给自己的宣传团队看,让他们做一下润色。 阮轻轻高中时一直是学霸,而且是文科生语文自然不差,深受老师喜欢,可是写文案这种东西还是术业有专攻,需要专业团队来把关。 团队工作效率很高,很快就给出了最终版本,阮轻轻过目一遍,亲自发了微博。 很快,下面就有粉丝来评论。 【呜呜呜姐姐好美,期待美人如故】 【姐姐真的好棒,文笔一绝,爱了爱了】 【啊啊啊姐姐zqsg小作文,我先哭为敬】 阮轻轻本来只有100W粉丝的微博,因为前两次的热搜,人数已经噌噌涨到了500W,现在也有粉丝后援会,也有粉丝小可爱们蹲自己的微博。 阮轻轻平时看着冷冷的,实际上还蛮话唠,翻了几个评论回复: 【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吗】 【写东西太难啦,梦回高三】 【文笔大不如从前,偷偷告诉你们,是团队帮忙润色的】 三条评论十分接地气,甚至还透露出了自己高中状况。 往前倒数个四五年,毅然还会在微博分享日常,把微博当朋友圈发,而现在很多品牌都会看艺人微博数据,发太多微博会分散数据,暴露太多隐私又会给对家留下把柄,而且很多艺人都有人设,更怕跟粉丝互动太多翻车。 阮轻轻这种还把微博当朋友圈唠嗑的立马上了微博热搜。 转发他微博的营销号里,她居然看到几个眼熟的,是之前罗巧曼团队常雇佣的。 一时间,风水轮流转。 【人间真实阮轻轻,这是什么神仙姐姐啊】 【呜呜呜u1s1,姐姐的文笔szd棒,夸一句内娱文豪,不为过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姐姐这么可爱的吗,路转粉】 还有粉丝比较喜欢做阅读理解,开始提问 【姐姐是学霸吗?梦回高三太真实了吧,我以为圈里都专注演戏文化课不重要的】 有老粉回复:【姐姐可是财大王牌金融专业毕业,拿过三年国家奖学金的优秀大学生】 还有老粉接着科普:【姐姐好像是他们市高中的文科高考状元,之前有人发过当年的报纸】 【姐姐的作文是高考满分作文!!!同样用A省卷的孩子路过,前几天还在作文选里看到过姐姐作文】 一时间,#阮轻轻学霸#话题引起了广泛讨论。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阮轻轻大学时的各种放在官网信息都被扒出来。 财大金融系系花,三年国家一级奖学金得主,大一时全国大学生创业比赛第一名,连续四年专业成绩位居前三。 高中一直是大榜第一,市高考状元,作文屡次被收入范文选集。 一时间,大家纷纷感慨,有些人去演戏,只不过是学习上优秀到很难再进步。 还有这结合实事,论有明星艹学霸人设屡次翻车,有些学霸在娱乐圈低调演戏。 阮轻轻没想到网友居然能这么厉害,几乎是把家底都给扒干净。 团队显然也没想到会这样,虽然没有什么负面影响,但也开始加紧制定公关方案和小范围调整发展方向。 又是一个不眠夜。 阮轻轻喝了一大杯黑咖啡,睡意来袭,居然安稳地睡着了。 半夜,手机铃声在床头不断起伏。 想着是路霖修这个只知道工作,根本不知道算时差大半夜打过来电话的家伙。 阮轻轻闭着眼睛滑开屏幕,把电话放在耳边,低哑“喂”了声。 电话那头,却突然传来一阵类似兽类惨叫般尖锐可怖的声音。 像泡沫摩擦玻璃窗,刺痛阮轻轻的耳膜,让她一瞬间冷汗密布。 电话那头的女人像是疯了,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一句话:“阮轻轻,你怎么不去死,你别想好过!”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有小可爱一直追文就能看出来,文文要到一个小高/潮了,但有点卡文,所以更得少一些。 加上三次元有些事,处理好了还会每晚9点最低更3000字的,爱你萌,咻咪 ☆、第 16 章 那声音像是行将就木之人拖着最后一点力气,带着不甘心。字句都被她的绝望充斥到变形,更带着狠毒,似乎伸着血淋淋的魔爪,要将别人拖向地狱。 是罗巧曼。 阮轻轻掌心 分卷阅读32 冷汗密布,嘴巴张阖几次,才发现根本没发出声音。 电话那头也安静了下来,带着信号的嘈杂声,微微刺耳。 阮轻轻咬咬嘴唇,先挂了电话。 这些天,因为后台倒了,墙倒众人推,罗巧曼的黑料被对家团队一点点放出来,网络舆论着实不太可观。 可自己的团队并没有做落井下石的事,两个人之间也没有什么非鱼死网破不可的深仇大恨,就算是阮轻轻撞到了罗巧曼和路凌轩的苟且之事,她也没有往外宣传的打算。 大半夜这通电话,有多可怕,就有多莫名其妙。 夜晚是一片黑色,阮轻轻感觉自己是一条浮在大海上呼吸的鱼,沉沉浮浮,睡意全无。 她先给李元发了条微信:“最近你又给媒体放罗巧曼的黑料吗。” 时间太晚,李元大概也是睡觉,没有回复。 阮轻轻左右睡不着,往【魔仙堡里的花园宝贝】发了一个表情包。 【姐妹们出来联系感情呀.jpg】 又轰炸了弟弟阮丛,结果这些人三个明天还要有工作,一个明天还得上课,没有人在深夜理她。 阮轻轻终于把目标换成了自己的塑料丈夫,远在欧洲有七个小时时差,如果现在不进行身体出轨行为想来必是无事可做的路霖修。 阮轻轻之前主动找路霖修,都是有事说事,像今天晚上纯属闲聊性质的还是第一次。 阮轻轻握着手机,在表情包里翻了一圈,发了一个小狗晃头的表情。 点出发送的一瞬间,阮轻轻突然感觉心脏停了一下,被罗巧曼深夜恐吓的恐惧感神奇地消退一半。 五分钟后,手机息屏,消息没来。 阮轻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突然觉得五月的白城天气有点热,应该开空调。 她操作床头设备好一会儿,才点开空调。 路霖修还没回复。 空调开到26度,居然还有点冷,阮轻轻又关了空调。 路霖修依旧没有回复。 阮轻轻在床上翻来覆去,打算翻着翻着就给自己翻睡着了。 突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给幽深的黑夜烫出一个洞。 阮轻轻拿起手机,就见屏幕上显示的是动画表情。 2G上网的老男人居然会用表情包? 阮轻轻惊奇地点开消息,就看到屏幕上一朵红色的花在闪着五毛钱的特效,上面还用红色宋体字渐入特效的三个大字:晚上好。 这富贵,古老,且充满家庭长辈关怀的表情包,真真实实地晃瞎了阮轻轻的眼。 这是什么感觉? 就像是教人跳两年《极乐净土》,最后他跳出来《酒醉的蝴蝶》,甚至还能去广场舞大妈进行一场不分伯仲的battle。 阮轻轻怀揣着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在屏幕上艰难地戳出一句疑问。 “你这表情包从哪来的?” 路霖修:“跟我妈聊天时候保存的” 阮轻轻:“……” “你真是个狼灭” 此刻,本来还在为学会了如何发表情包沾沾自喜的路总,装满工作的脑子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狼灭是什么?” 他平时工作忙,大大小小的决策不仅关系路氏集团,甚至还可能影响到整个白城的商圈结构。 对网络上的用语和潮流,他不甚了解,也不需要了解。 可自己真金白银娶回来的太太还是要上心留意的,主动寻求共同话题以达到夫妻和睦的家庭环境。 阮轻轻才不想跟他解释这些,敷衍回了句:“就是很厉害的意思” 路霖修:“哦。” “你怎么还不睡觉” 阮轻轻望着幽蓝的屏幕,猛然发现对恐怖电话的恐惧完全变成了对路霖修的不满和嫌弃。 虽然具体不满在哪里,她也说不清楚。 阮轻轻把工作和生活分的很开,如今也不害怕了,更没必要把事情跟路霖修讲。 “就睡不着呗。” 消息发出去,阮轻轻就感觉不对劲,像是没话找话,故意深夜聊天似的。 果然,路霖修的消息来得很迟。 他问:“有什么事?” 这狗东西在家里安监控了? 阮轻轻“腾”地坐了起来,眼睛在房间里环顾一周。 路霖修又来了消息。 “别看了,没监控” 阮轻轻脊背绷直,“???” “路总,我觉得你这话很没有说服力” 路霖修:“大概是我比较了解太太您” 阮轻轻:“?套近乎不可以” 路霖修刚刚用了五分钟时间从周琦那里了解到了最近娱乐圈能跟阮轻轻有关的情况,大概事情也能推断出来。 可娱乐圈表面上的情况,实际上都是资本在背后的操作,作为资本本身,路霖修很有信心。 分卷阅读33 路霖修安抚阮轻轻:“早点睡,别多想。”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我这边有点忙,争取后天回去。” 阮轻轻更懵逼了。 不是说好了长达一个月的出差吗?就不能勤勤恳恳把一个月时间用满了? 阮轻轻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美好的独居生活正在冲她挥手道别。 阮轻轻以暴制暴,发了个表情。 “/微笑” 远在欧洲的路霖修显然无法隔着屏幕get到太太的怒火,且按照自己八百年前上网的逻辑,很友好的回复了同样的表情。 看着那个瞪着眼睛微笑的黄豆表情,阮轻轻内心的燥火野蛮疯长。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手机关了机。 * 早上九点,微博服务器再次瘫痪。 从前以清纯美貌形象出道的罗巧曼,被爆出了比“艳照门”更刺激的视频。 画面里,行车记录仪记录了一切。 是一女人和一个男人在车子里苟且的画面。随后,又有个女人开车从后面冲了出来,男人下车和女人说什么,然后剧烈争吵。 虽然特殊部位已经做了处理,但两个人的脸却明明白白地露了出来。 女人无疑是罗巧曼。 男人是谁,大家纷纷猜测。 总之,罗巧曼一瞬间被推到风口浪尖。 “呕呕呕,这就是粉丝口中的清纯玉女” “woc这是什么啊啊啊毁三观” “来来来,你家姐姐天天艹清纯大美女角色,现在脸疼不疼” “这是什么卖批上位的biao子能做出这事?你马骨灰粘锅了?” 一些粉丝装路人洗地。 “这个视频怎么证明就是姐姐呢?那些乱扣帽子的nmsl” “前面的吃屎了说话这么臭,别站在你马棺材板上蹦野迪放你马一条超生活路吧” ‘ “我们姐姐这么可爱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呢,你们就是一群黑子” “事情还没有定论前就乱给人扣帽子,出门带了几个马啊” 也有纯路人很冷静地发言:“看这个视频没什么吧,男女追求刺激可以吧,就是被有心人发出来了就不太好” “一车/震而已你们这么激动吗?” 此时,嘉诚公司里,罗巧曼和团队已经焦头烂额。 经纪人没用看视频,都知道男人是谁。 罗巧曼是电影学院科班出身,长相可以说是美艳,但是没家室没背景,想要在娱乐圈里有长足发展,就得豁得出去。 她豁出去的就是青春和美貌,委身路凌轩。 仗着身后有人撑腰,罗巧曼在圈里的做派也就拿起来一些。 这两年,她整过容,抢过别人的资源,也拉踩过不少人,但是好在工作团队靠谱,对媒体公关逢年过节应酬着,关系都算不错。 可如今路凌轩这个后台突然倒了,罗巧曼的情商端板暴露无遗,媒体又像统一统一被人收买了一样,对团队的示好视而不见。 “我要怎么办啊。”罗巧曼拉着经纪人的衣袖,她也是从小城镇小门小户走出来,一步一个脚印爬到如今的位置,她不想跌落神坛。 “王姐,你救救我。” 经纪人王云也在叹息,“曼曼,首先你得知道是谁要搞你啊。” 对付罗巧曼的人,背后资本必然很深,要么不可能无声无息放出了新闻通告。 是谁? 到底是谁? 罗巧曼的脑子飞速旋转,突然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激动道:“阮轻轻,一定是她。” 视频是在阳城那个晚上,罗巧曼和路凌轩在车里。 除了阮轻轻,圈子里没有人知道过。 至于路凌轩正牌女朋友,上流社会搞资本的根本不屑于和娱乐圈扯上关系。 而且,视频里,钟阅有出镜过。 阮轻轻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明显被人处理了。 王云知道罗巧曼和阮轻轻的恩怨,但是凭借自己对阮轻轻和她团队的印象,他们一贯属于岁月静好,专注演戏的那一挂,搞资本这一套,可能性不大。 “确定?我看着阮轻轻不像。”王云顿了顿,提出个逻辑问题:“如果是阮轻轻,她是怎么得到行车记录仪的视频录像的?” 罗巧曼冷笑一声,“你以为她就干净?” 坐着价值千万的劳斯莱斯幻影不奇怪,奇怪的是,车子登记在路氏集团名下,而且以她的出身不争不抢能混到现在这个程度,没有金主捧谁信? 如果金主是路氏高层,利用手段拿到路凌轩行车记录画面轻而易举。 最重要的,上次孟洁的生日宴,罗巧曼的助理拍到阮轻轻和一个男人在卫生间墙角。 罗巧曼团队走投无路,只好联系媒体,放阮轻轻的黑料,能不能实锤无所谓,主要是想分担一 分卷阅读34 下现在罗巧曼负面新闻的热度。 毕竟,路氏的高层哪个不是老奸巨猾,在外面怎么玩都无所谓,但如果事情闹大让家里知道,想来一定是放弃外面的金丝雀,维护上流圈子里所谓夫妻和睦的形象。 在罗巧曼这边准备时,热搜已经发现了变动。 因为,视频中的男主角,被扒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猜猜康是谁爆出lqm丑闻嘞~ 今天一更,明天双更补偿~ ☆、第 17 章 “路氏二少爷路凌轩深夜密会女明星,钟家大小姐千里迢迢捉奸在车” 醒目的标题无孔不入地出现在大家微博首页,同时空降热搜。 让吃瓜群众瞠目结舌,让路氏集团措手不及。 很明显,是背后有资本在动手脚,且并一定是强有力的资本,毕竟各枝各派的媒体没有几个敢不打招呼就曝出路氏集团的丑闻。 商圈之所以被称为圈,就是用金钱和资本划出了等级,有相对封闭性,里面的人不屑于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也窥探不进来。 现在商圈大佬级别家族少爷和娱乐圈小明星扯在一起,无疑是给密不透风的屏障撕出一道口子,吃瓜群众一股脑地涌了上去。 【woc我惊了哪个路家?白城路家?握了个大草】 【该不会真的有人不知道白城路家吧?百年企业,家族分两脉,一脉经商一脉从政,那个让pljj脑子中霸道总裁都有了脸的路霖修是现在路氏执行CEO,这个路凌轩老子是前省厅大佬路辞忠,这背景懂了吧?】 一些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纷纷表示握了个大草: 【贵圈真乱】 【有钱人真会玩】 【打扰了是我这辈子都够不到的天花板】 还有一些专注娱乐圈的饭圈网友把问题引到罗巧曼身上:【emmm……这路凌轩是不是嘉诚股东之一啊,罗巧曼的老板】 【前面的这些都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这位路少爷有女朋友啊,北软钟家大小姐,标准名媛!!】 【淦!这不仅仅是lqm跟男人搞车/震,还他妈是三儿啊】 【坐等曼粉洗地gkd gkd】 【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放着钟家大小姐不要,搞lqm这种野花野草?】 【本质上流社会圈子里对性/资源唾手可得罢辽,玩得花】 【这个钟家大小姐是谁啊,呜呜呜网上搜不到相关资料,求一个好心人科普】 【楼上的,人家不是娱乐圈里的花花草草,对个人隐私很保密的,找不到正常的】 一瞬间,科普路氏集团发展史,扒罗巧曼黑料,扒钟家大小姐资料的人此起彼伏。 没有了闰土的束缚,大家仿佛是在瓜田里上窜下跳的猹。 …… 路霖修这晚并没有睡好。 表弟路凌轩出事。 虽然出轨在外面养小三小四,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似乎是心照不宣且被认可的一件事,但是摆到明面上来讲,还是丢家族的人。 路凌轩以一己之力破坏了路氏集团的企业形象,甚至嘉诚传媒股票今早一开盘,就断崖式下跌。 路氏的老狐狸们早就坐不住了,一天到晚开了八百个会,最后还是没有统一解决办法,只好致电远在欧洲的路霖修,请他回国主持大局。 路霖修早上坐在花园酒店的室外餐厅草草吃了一顿早饭,一边吃一边听周琦的汇报。 被曝出的视频,看似直指罗巧曼,实际上不过拿她当个诱饵,吸引群众的注意力,一切不过是为了曝出出轨主角路凌轩。 这些丑闻放在媒体上被无限放大,让大众觉得三观崩坏,继而才能产生更大的讨论,让圈子里的人耻笑,甚至蒙羞。 可坦白来讲,路凌轩虽然在路氏有实权,但绝对不是领导班子核心的人物,他对集团能造成的影响也是相当有限。 这么一看,到底是谁向媒体曝出消息也十分显而易见。 路霖修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了捏晴明穴,驱散一丝疲惫,他将身子靠向沙发,低沉道:“联系一下钟家大小姐。” * 白城五月,路霖修坐着湾流G700回到白城时,阴云低垂,北风强劲,看着山雨欲来风满楼。 路氏一群老狐狸见打不通路霖修的办公电话,转而轰炸私人电话。 路霖修命周琦将自己两部手机都关了机。 路氏内部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本来就是无关痛痒的危机公关,却闹出了要分崩离析的架势。 烦。 他凝眉,不自觉地把嘴拧成一条直线。 车子一路驶进别宴酒店,一身西装包裹住流畅的身材,长腿交错,径直走进2609的包厢。 钟阅见路霖修进来,不疾不徐地站起来,落落大方地伸出手,“路总,久仰大名。” 路霖修眸色一深, 分卷阅读35 旋即一笑,十分绅士地握住了她手指前半部分,朗朗道:“你好,钟小姐。” 两个人坐下,谁也不先说话,像是一场无声的较量,又像是互相盘算。 路霖修转下手表看了一眼时间,眉头一皱,开门见山,“不知道钟小姐有什么要求要提。” 钟阅莞尔一笑,“路总是明白人,我这个人向来是公私分得开。” 生于豪门世家,更多的是身不由己。 钟家和路家的联姻,向来是利益往来的。可钟阅眼睛里容不得沙,在路凌轩出轨的那一刻,这段感情和这场联姻,就注定要结束。 身为豪门贵女也是身不由己,本来就是家族联姻的工具之一。她冒然跟家里提出和路家解除婚约,一定是会遭到反对的。 所以她就自导自演了这样一出戏:让路凌轩的名声在圈子里坏掉,让这场联姻会让钟家蒙羞。 可即便钟家也算是大家族,但势力上远比不过路家。近年来也有衰退之势,因为钟路两家联姻,钟家很多大工程有了路家的资金链进入,才能进行下去。如果现在路家撤资,钟家会很惨。 以她自身判断,路氏这种百年企业内部势力必将十分复杂,新任总裁路霖修多年惨淡经营,定想肃清内部势力。 前面是山崖,后面有猛虎,她很不负责任的拿自己家族做了豪赌——赌自己摆路凌轩一道,同时也是卖路霖修一个人情。 路霖修推了推金边眼镜,藏匿在后面的一双桃花眼有了一点波动。 手指轻轻叩着大理石桌面,节奏轻缓,似是思考,又似打量。 钟阅一张脸表面上风轻云淡,所有的惊涛骇浪都藏匿于下面。 她大学是在哈佛读的商科,虽然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可是上面还有两个哥哥,毕业多年也没接触过家族公司内部核心事务。 和这样周遭冷冽且从容的男人谈判,还是头一次。 良久,路霖修轻笑了一声,缓缓道:“钟家在阳城的沿海项目,路氏会继续投资。” 声音朗朗,放着一条生路。 钟阅握紧手掌里的指甲放松了下来,长舒一口气,道:“谢谢路总。” 路霖修轻微摆手,“不必。” 在阳城的业务,靠海,做海运物流虽然前期投入成本多,但利润大。 路霖修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自然是利益至上,所以也就承了钟阅的人情。 双方既已谈妥,那就再无多留的必要。 路霖修率先起身,提着长腿往外走。 这个人不管什么天气,总是一身西装笔挺,像是从地狱中走出的修罗,气质森然,手腕冷硬。 钟阅不合时宜地想,当初老爹是想把自己塞给路霖修的,可是路霖修显然没有这个兴趣,转而让她跟路凌轩培养感情。 还好是路凌轩,又蠢又傻,能让自己摆一道。 换成路霖修…… 路霖修这样的男人,估计这辈子都要孤独终老了吧? 钟阅正在进行脑补,就见路霖修脚步一顿,微微回了头,理了下领带,挑眉问:“那个视频,是你给阮轻轻剪出去的?” 阮轻轻? 钟阅一愣。 那个风风火火冲出来指导她捉奸的女人? 钟阅忽然一笑,偏头打量路霖修。 路霖修依旧是绷着一张冷峻的脸,看不出情绪。 既然看不出情绪,钟阅也不强求,也挑挑眉,不置可否,“人家姑娘帮我,我总不至于把人家卷进来。” 路霖修“嗯”了一声,眼角似乎带了一点笑意,薄唇轻启:“谢谢。” 说完,在钟阅错愕的眼神里离开。 望着路霖修越来越远的背影,钟阅终于憋不住了,之前那点紧张早就被八卦之心代替。 这路霖修跟阮轻轻什么关系? 谈恋爱吗? 霸道总裁的小娇妻还是霸道总裁强制爱啊!!! 呜呜呜这对cp她好爱。 她赶紧从爱马仕包包中掏出手机,想要给阮轻轻发个消息问个清楚。 微信任通讯录翻了一圈,电话联系人翻了两遍。 然后,钟阅悲催地发现,拥有一起捉奸的革命友谊的战友,她居然没有联系方式。 哭辽。 * 路霖修从钟阅这边离开,就连轴转回了路氏大厦。 一堆烂摊子,还给他来收拾。 养了一群没用的废物。 微博上,罗巧曼和路凌轩的热度居高不下,然而,#阮轻轻包养#话题,空降热搜。 爆料人说得有鼻子有眼,还有照片为证。 一张是在宴会的角落里,阮轻轻抬头看着男人,角度挑得有些暧昧,像是在故意索吻。 另一张照片,是宴会结束后,阮轻轻上了一辆劳斯莱斯幻影。 从那个角度看,劳斯莱斯的后排,坐着一个男人。 分卷阅读36 阮轻轻之前也因为也在八组和微博被“圈内人”有金主爸爸。 可那种自称圈内人爆料的营销号都是给钱就能说话的,到底都是捕风捉影,没有实锤。 两张照片爆出来,再加上博文上的暗搓搓夹带私货。 一瞬间,微博又炸了。 【我吐了,lqm不是好东西,rq/q也不见得是什么好饼】 【冷艳美女阮轻轻,在线翻车?】 还有吊癌患者恶臭发言:【就这?没有细节没有真相】 阮轻轻看着热搜,脑子嗡了一下。 如果是和别人,阮轻轻不在乎。 可这个人,偏偏是路霖修。 在婚后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在外扮演陌生人。 阮轻轻不走流量路线,不在乎恋情。 而且路霖修那个圈子,应该是很不愿意跟娱乐圈里人扯上关系。 就算是扯上关系,阮轻轻也不想被那群大小姐当玩具一样打量来打量去。 如今被曝出来,阮轻轻第一时间,在网上找了家打离婚官司的律所。 ☆、第 18 章 阮轻轻不大认识做律师的朋友,所以挑起律师事务所就有些费力。 她这边抱着笔记本忙着找律师事务所,那边工作室已经炸开锅。 不为别的,就是想八卦一下。 公关小李:“握草,轻轻你真谈恋爱了?@阮轻轻” 公关小邹:“隐隐觉得这个时候需要我们危机公关,但是照片应该是真的,男帅女靓有点好嗑,偷笑.jpg ” 宣传小王:“等下,现在的重点是姐姐被全网骂,大家都以为姐姐有金主啊” 助理司晨:“说姐姐有金主的,眼睛白长了就捐给有需要的人。那姐姐男朋友身高腿长宽肩窄腰,一看就是绝世大帅哥一枚,有这样的金主??????” 宣传小宋:“呜呜呜姐姐男朋友szd好帅,所以究竟是哪个小鲜肉啊。” 公关小李:“别了吧,要是流量明星,咱们又有得忙了。” 一瞬间,本来沸腾的群一下子安静下来。 在这个行业里,已经默认了爱豆不能谈恋爱这个事实,毕竟粉丝真金白银一票一票送出到的偶像就是卖一个“男朋友”的幻想。 跟流量谈恋爱,男爱豆可能会面临粉丝大面积脱粉,女方就更可怜了,估计会被男方粉丝撕到骨头都不剩。 阮轻轻看群里99+的消息,突然感觉额角青筋一跳。 这群人怎么肥四?怎么期待自家艺人恋爱还要嗑cp呢? 你们的姐姐也只是一个才出道三年还有很强可塑性和很多发展道路可以选择的23岁的少女啊! 关心下属的好老板人设还是要维持一下,阮轻轻先是在群里发了个大红包。 然后回复道:“别担心,不是流量明星不是小鲜肉。” 群里一阵欢呼,放心了~ 毕竟阮轻轻不走流量路线,不去综艺不在乎代言,现有的剧本都是靠实力拿下的,恋爱对事业也没有什么影响。 只要不适合流量小鲜肉就不会被喷,这次突然被买上热搜给罗巧曼降热度,就不是什么危机事件。 宣传小王:“呜呜呜你快官宣” 公关小邹:“快去公布和sqgg的爱情故事” 助理司晨:“啊啊啊啊啊天呐快用尿滋醒我,告诉我这不是梦” 阮轻轻:“……” “不用了,我们要离婚了。” 助理司晨:“姐,你是没睡醒还是喝酒没吃花生米。” 公关小李:“?” 宣传小王:“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李元:“别掉以轻心,时刻准备着。” 群里瞬间陷入安静。 阮轻轻握着手机,突然感觉脑子一空。 不难过,不愤怒,就是一种平静,像是所有情绪都到达顶点并从身体里剥离的安静。 直到手机铃声在手中响起,她麻木地接起电话。 “轻轻,你在家吗?我去找你。” 李元开门见山,声音轻缓。 阮轻轻深呼吸一次,“嗯,在,你来吧。” “你别担心,有什么事跟我商量着来。” 阮轻轻从拍完第一部戏就开始跟着李元,她按时拍戏,磨练演技,不怕吃苦,也不好高骛远,李元没见过这么省心的艺人。 渐渐的也就放松了警惕,连她什么时候偷偷结了婚都不知道。 * 阮轻轻翻了很多打离婚案件胜率很高的律所,猛然惊醒,像路霖修这种身价分分钟都在水涨船高的商圈大佬,要是想离婚,估计离婚律师早就安排好了,根本用不上自己瞎操心。 阮轻轻这三年一直属于经济适用型演员,片酬不多,赚的也不多。但也比三年前弟 分卷阅读37 弟手术医药费都凑不上强得多。 离开路霖修,她日子也不会过得差。 以路霖修的行事效率,估计很快就能走完离婚程序,阮轻轻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四处看了看,转身上楼。 路霖修在钱方面待她不差,偌大的衣帽间里摆满了各大品牌的高顶和限量款,有些连吊牌都没拆。 阮轻轻不打算带有这些东西,只拖出一个行李箱,把自己买的衣服装进去。 不到一个小时,阮轻轻就装好了全部家当。 她这才发现,这栋别墅虽然都是按照她的喜好装修的,但是没有什么东西是自己买的,整个儿一路霖修装潢好的笼子,请她这只金丝雀进来住两年。 现在要走了,还真没什么可以带走的。 阮轻轻有些失落地望向窗外,白城纬度高,花圃里的卡赞勒克玫瑰还没开呢。 今年怕是看不到了。 不过,路霖修这么忙,应该没有时间跟前妻撕破脸皮老死不相往来吧? 所以,她带两株卡赞勒克玫瑰走,他不会介意吧? 阮轻轻想到这里,就开始到处翻挖玫瑰用的工具。 明月打来的微信电话打断了她的翻箱倒柜。 电话一接通,明月的声音又尖又急,语速快到阮轻轻想问她有没有freestyle 。 “小祖宗,你跟路总被拍到了??? 卧槽你们两个的神仙恋爱是要从地下转到地上了吗??? 你团队是不是都不上网吗?怎么还不出来打他们脸呢。” 陆诗宁跟她一唱一和:“就是啊那群网友仿佛脑子里进尿素了能说出那话,我都想给他们的马种棵枇杷树顺带打副棺材板还能在上面搓麻将最后胡个清一色。” 知道阮轻轻恋爱的人不多,明月和陆诗宁是在司晨之前唯一知道的两个。 刚出道的小花×霸道总裁这样不靠谱的cp组合,她们两个搞金融的理性girl都愿意相信自己的姐妹是嫁给真爱,跟路总百年好合。 阮轻轻能懂两个人对她的殷殷期盼,可是现实不是小说,没有无缘无故的深爱,该分手时就要拍拍屁股走人。 阮轻轻打断两个人,“等等,我们两个应该要离婚了。” 明月声音高八度,“你在放什么屁!” 陆诗宁:“你在放什么屁。” 就知道两个人不信,阮轻轻下楼,悠哉悠哉地给自己泡一杯咖啡,把自己的思路捋顺,然后讲给她们听。 越讲下去,思路就越明白,阮轻轻越觉得这段毫无感情且夫妻生活相敬如冰的婚姻是要告一段落了。 就算是路霖修能娶一个“戏子”,他家里人也不会同意的,就算是家里人同意了,也会被他们圈子里的其他人嘲笑的,所以他才选择隐婚不公开的。 “等等,”明月打断阮轻轻,她现在觉得,自己这位小姐妹一定是脑子里缺了点什么,“如果按照你说的,路霖修就是馋你的身子,为啥要跟你结婚?” 阮轻轻被问得一愣,抿了口咖啡滋润一下喉咙。 “万一……是他想追求刺激呢。” 陆诗宁接着补刀:“那跟你玩偷情不好吗?” 阮轻轻:“???” 你说得好像挺有道理,我没有办法反驳。 见阮轻轻不说话,陆诗宁接着让她清醒,“你别脑子一热就做决定,婚是说离就离的?出了事也不跟路霖修商量一下,我要是路霖修非被你气死不可。” 明月:“附议。” “你咋地也得跟路霖修打个电话交流下想法啊。” 陆诗宁:“啥也不是,挂了吧。” 然后两个人齐刷刷挂了电话。 阮轻轻望着手机屏,心想:李元是从火星赶过来的吧,怎么还不到? 她又去涮了咖啡杯,心想:要么就给路霖修打个电话? 阮轻轻擦了擦手,在通讯录列表来回翻了好多次,最后一咬牙,拨出号码。 然后…… 随着机械的女声,阮轻轻心一点点冷静了下来。 因为,关机了。 阮轻轻又拨工作号,照样是关机。 阮轻轻不信邪,又拨周琦的号码。 同样是关机? 路霖修的工作性质,让他几乎24小时手机待命的,这个时候关机了?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摆脱关系? 一瞬间,阮轻轻脑子里昏昏沉沉,胸腔里像是灌进了一摊水,憋得无法呼吸。 顾不得思考什么,阮轻轻给李元打电话,情绪上来,脾气也大起来,“元姐,你怎么还不到,十分钟,赶紧到!” “马上给我找房,我不想在这里住下去。” 李元望着前面马上变绿的信号灯,一时间手忙脚乱。 这小祖宗是怎么了? 挂完电话,阮轻轻感觉偌大的别墅就像是一个笼子,禁锢得人呼吸困难。 分卷阅读38 她使劲地吸了吸鼻子,当下决定一分钟都不待在这里,拉起行李箱就往外走。 阮轻轻走到门口,将军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 一瞬间,两人四目相对。 路霖修一身西装一丝不苟,眼下微青,带着疲惫感。 一想到黑眼圈,阮轻轻就想到了多人运动,想到多人运动,一种莫名的愤怒充斥着胸腔。 见路霖修有些怔忪地看着自己。 阮轻轻轻嗤一声,淡淡道:“离婚。” 两个字仿佛在空中转了一圈,路霖修脸色渐渐地冷下来,一双幽深的桃花眼望着阮轻轻,不可置信道:“什么?” 他从欧洲回来,连轴转了将近24小时,回公司解决了一群老狐狸,就马不停蹄地想要关心下自家太太。 然后就等来一句没头没尾的离婚? “装什么装,”阮轻轻冷哼一声:“让开,我要走!” 路霖修一把扼住她的腕子,眉头不展,疑惑道:“你到底怎么了?” 这才两句话就开始不耐烦了? 阮轻轻拼命地要挣开他的手,可路霖修偏偏没有放开她的打算。 白嫩的腕子跟他温热的手掌摩擦,立马红了一片,阮轻轻吃痛地咬了咬牙,倔脾气上来,跟他硬刚。 “你别碰我,咱们离婚!” 路霖修承认自己很不想听到“离婚”这两个字,强压着脾气,耐着性子放轻语气,“阮阮,有事慢慢商量,外面要下雨了。” “商量?” 刚刚打电话要跟您商量时您关机,现在明明是大灰狼装什么小白兔? “我跟你没什么商量的,离婚!我要走!” “外面要下雨了,你要去哪?” 路霖修的话音刚落,层层阴云的天空像是被撕裂一道口子,暴雨倾盆而至。 阮轻轻望着突如其来的大雨,又看了眼路霖修,感觉胸口被压得又沉又重,就要喘不过气。 吵架吵不过路霖修,就连破天气都要帮他? 大学四年的辩论赛白参加了,白城这个破地方白待六年。 阮轻轻委屈地努努嘴,执拗地重复,声音却小了下来,“你放开我。” 路霖修愣了一下,绷着一天的脸上,类似于惊慌的情绪夹杂其中。 因为他看,前一秒还在小狮子炸毛的阮轻轻,一秒钟时间,白净的小脸上就挂满了泪痕。 作者有话要说:  接档文《似风吻玫瑰》专栏求预收~ 蒋昭昭十八岁时喜欢上一个人,天真地以为世界上有一眼万年。 直到她赔进去整整四年的时间和热忱,才猛然醒悟,石头是捂不热的。 分手那天,六月的蝉鸣声起起伏伏,风里带着股轻巧。 江临舟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看她,语气平淡如水,“蒋昭昭,你别后悔。” 蒋昭昭点了点头,潇洒地转身就走。 * 蒋昭昭电影学院毕业后,没家世背景也没金主爸爸捧,奋斗三年,奇迹般从十八线跻身二三线。 一场上流社会的晚宴,阔别三年的两个人再次相遇。 一位是江氏长子、华尔街闯出名堂的总裁;一位是星途黯淡的小花。 一瞬间,云泥之别。 江临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嘲弄:“蒋昭昭,这几年你过得也不怎么样。” 蒋昭昭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眸子,莞尔一笑,轻轻道:“谢江总挂念。” 然后,传说中冷血薄情的江总,却缓缓垂下头,眼角一片红。 他轻轻向前移了两步,想要拥人入怀,小心翼翼抬起的手臂又在半空顿住。 像小孩子认错一般,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手背,嘴里反复呢喃:“宝宝,我错了。” * 江临舟一向自视冷静自持,所以,具体有多喜欢蒋昭昭,他也不知道。 “这无垠的宇宙对我都是虚幻/你才是/我的玫瑰/我全部财产” 食用指南: ①本文追妻火葬场,前期男主很狗,女主贱,介意误入 ②前期虐,后期甜,用作者狗头保证特别甜 ③1V1,SC ☆、第 19 章 两个人在门口争执不下, 突然又互相沉默地站成一方。 阮轻轻一双狐狸眼毫不示弱和路霖修对峙, 浑然没发觉眼泪正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眼角和鼻尖都带着点儿红。 路霖修静静地看着她, 只感觉有一双手狠狠捏住他的心脏。 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淡淡地点了点头,松开手。 手腕上的压迫感一消失, 阮轻轻干脆地转身,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雨势渐大, 磅礴的雨水砸在水坑里, 水中倒映着的身影便摇摇欲坠。 就算是要离婚,雨下这么大,就不能送前妻一程? 阮轻轻在心里又给路霖修吐槽八百遍, 分卷阅读39 咬了咬牙, 闭上眼睛, 冲了出去。 想象中的大雨兜头没有来,阮轻轻微微踉跄, 就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人的胳膊很用力, 狠狠地给她禁锢在怀里, 莫名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温度。 阮轻轻缓缓睁开眼睛, 就看到路霖修轮廓坚毅的脸。 路霖修眸光微深, 喉结上下蠕动,低沉道:“你是我的太太,我不允许离开这里。” 路霖修的理智告诉自己,阮轻轻不会无缘无故的发脾气, 两个人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应该等她冷静下来好好谈。 作为她的丈夫,现在要稳定她的情绪,应该亲自开车送她去她要去的地方。 可他看到雨雾勾勒出的阮轻轻单薄的背影,就不想理智。 路霖修低沉的声音荡漾在耳边。 阮轻轻气得发笑,大颗大颗泪珠排队从眼眶滑出来。 是因为他的考虑,两个人不公开婚姻关系的。 她冷静下来,承认夫妻之间遇事要商量,电话打过去,关机的是他。 在一起两年,回到这栋宅子的次数都数得过来,活生生把她当成豢养小猫小狗,现在又提醒她路太太的身份? 就是因为当初走投无路时他拉了她一把,就得低到尘埃里毫不平等地赔上一辈子? 阮轻轻嗤笑一声,伸手往后拢了拢头发,淡淡道:“路总,我想您没有资格要求我什么。 这两年我本本分分扮演您的妻子,自愿放弃一些职业道德,不接吻戏不接床/戏不跟同行炒作传绯闻,很自觉地不多过问您的行程,安安静静地当你怀里一只猫。 当初阮丛病重,我被投资商灌酒,我感谢您将我从绝境中拯救出来,于情于理我都合该扮演好你喜欢的样子。” 阮轻轻顿了顿,很多个自己一个人睡在空荡荡的别墅的夜里,她都会把这段报恩似的婚姻的利弊都反复衡量一遍。 有时候她想,就这样过一辈子似乎没什么不好。反正跟谁过怎么过都是一辈子,路霖修对自己也不算差,隐婚一辈子也无所谓。 可现在,这段本来心照不宣地下进行的感情被摆在了太阳下。 阮轻轻就想体体面面地离开。 路霖修冷笑一声,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点上。 烟雾弥散,将他一张脸幻化的并不真切。 一口一个您,叫得生疏又礼貌。 还“扮演好”他的妻子? 路霖修知道她一张小嘴能叭叭,但不知道还能有说话气死人的本事。 他吐了口烟雾,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挑眉听她接着说。 “我知道您的恩情我无以为报,”阮轻轻深吸了一口气,“我也理解你身为路氏总裁身不由己,如今我们被拍到了,也就没必要勉强了。所以,我们好聚好散,不好吗?” 一股脑把话都说出来,阮轻轻感觉自己轻松了不少。 甚至还能十分平静地坐下来,跟路霖修喝个下午茶,顺便吃个散伙饭,再优雅又从容地说一遍好聚好散。 她轻飘飘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也不感觉委屈了,朝他摆了摆手,“路总,再见。” 路霖修一支烟抽完,扔在地上,踩灭。 “阮轻轻。”路霖修叫她,嘴角噙着一点笑意。 阮轻轻挑眉,“嗯?” “什么被拍到了?” 阮轻轻愣了一下,“你不知道。”她花了三分钟时间,解释了下事情的前因后果。 路霖修可算是知道了阮轻轻今天突然发脾气的原因,长舒一口气,“所以呢?” “所以,为了你不被家里人为难,不被你那个圈子瞧不起,我们离婚吧。” 望着阮轻轻一张严肃且认真的脸,路霖修推了推眼镜,一双桃花眼深沉了几分。 他长腿一跨,三步变成两步走到阮轻轻身边,在她还在错愕时,拎起行李箱往回走。 “你干嘛?” 说好的离婚,怎么说变卦就变卦呢!!! 路霖修把行李箱放回客厅里,转过头看着她,眼里含笑,“你怎么知道我会被家里人为难,会被其他人看不起?” “啊?” 阮轻轻被问得一愣,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 路霖修无奈地推了推眼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带笑意:“你对我这么没信心?我娶谁回家还用得着别人指手画脚?” ??? 阮轻轻懵了,这句话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根本不在乎她是不是娱乐圈的,这根本不足以构成他们离婚的充分必要条件。 所以,一切都是自己脑补? 所以,不用离婚了? 见她愣在那里,路霖修道:“进来再说。” 阮轻轻愣愣地跟再路霖修进屋,有些懵懵的。 路霖修突然停了下来,阮轻轻由于身体的惯性,一下子撞在了他的背上。 面部最高峰的鼻梁首当 分卷阅读40 其冲,一阵酸痛。 阮轻轻先发制人,“好好走路,你停什么。” 路霖修才不跟她见识,“撞一下好,撞一下脑子清醒。” 阮轻轻反驳道:“你说谁脑子不清醒。” 不分青红皂白就提离婚,这够清醒? 不知道为什么,路霖修心情大好,转过身轻轻地给她揉鼻子。 刚才哭过一阵,阮轻轻的眼皮有点红肿,可怜兮兮的,像只被遗弃的小猫。 路霖修语气莫名地放软了一些,声线轻柔地地逗她:“还离婚吗?” 想到刚才自己委屈巴拉迪小嘴一顿叭叭,阮轻轻脸一红,摇头如拨浪鼓,“不了。” 路霖修揉了揉她头顶,“这就对了。” “把咱们两个结婚证拍下来发个微博。” 路霖修虽然不太用微博,也不太懂他们娱乐圈那些,可是这些基础知识还是过关的。 从公司回来,路霖修着实有些累了,一边扯着领带,一边往楼上走。 见阮轻轻站在那里,动了不动,问了句:“怎么了?” 阮轻轻却如惊弓之鸟般立刻摇了摇头,“没,没怎么了。” “结婚证找不到了吗?” 阮轻轻:“……” 阮轻轻不想承认,但是这确实是真的。 两个人结婚之后,阮轻轻就随便把结婚证放了,具体放在哪里她怎么能想得起来? 这这这也太不尊重这段感情了吧? 阮轻轻像是做错事被老师抓到的小孩子,低着头不说话。 路霖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用我的。” * 今天暴雨,路上一直堵车,李元一直被堵在路上,正要化身路怒狂魔,就收到了阮轻轻的消息。 “元姐,你不用来了” 李元:“你他妈在逗我.jpg” 阮轻轻:照片里面是路霖修 “没错,就是路氏总裁路霖修” 李元:“你在说什么,喝酒不吃花生米?” 阮轻轻:“……” “反正下雨了,你别来了” 李元想了想,在下一个路口打了转向灯,打道回府。 晚上八点,阮轻轻发了一条微博,没有文字,只有一张结婚证。 网友立马炸了: 【啊啊啊漂亮姐姐结婚了????】 【呜呜呜这是什么神仙爱情】 【这个路霖修是路氏总裁路霖修吗??】 【传说中的长得好看的跟长得好看的玩?】 【我真的羡慕了,呜呜好有cp感,有太太写文吗,我给递笔】 里面有黑粉蠢蠢欲动,评论:【这是P的吧】 立马被攻击回去:【黑子眼里就见不得别人好,什么都是P的】 【你能耐你上.jpg】 【你家姐姐给别人当小三,你就以为全世界都这样?】 当然最多的,还是祝福99 一晚上,阮轻轻的手机炸了,很多看到微博热搜的朋友纷纷送来祝福,阮轻轻索性就关了机。 躺在床上,她感觉自己今天跟做梦了一般,感觉只是短暂地离了个婚。 路霖修又开了一个视频会议,集团内部有一部分人选择保留路凌轩在董事会的地位,一部分选择让他卸任解除公关危机。 忙了一晚上,总算是有结果。 他走进衣帽间,换了身居家睡衣。 阮轻轻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路霖修走了过来,伸出白嫩的jio jio踢了他一下,“喂,你今天下午怎么关机了。” 路霖修想了下,道:“今天集团内部出了点事情,烦,就关机了。” 阮轻轻“哦”了一声,她的热搜是在紧跟路凌轩热搜出来的,她还悲观地想,可能是要分散路凌轩的热度而不是罗巧曼的。 现在冷静下来,看来是多想了。 路霖修掀开被子,躺在阮轻轻身边。 两个人的呼吸渐趋一致。 身边是一个自身发热的锅炉,阮轻轻贴上去,渐渐睡意来袭。 懵懵中,路霖修问她:“我们多久没见了。” 阮轻轻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回答:“半个多月吧。” 然后,她感觉一双胳膊伸了过来,紧接着就滚进了一个怀抱,路霖修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回荡:“阮阮,要做/爱吗?” ☆、第 20 章 路总仿佛是永动机不知疲惫? 阮轻轻十分怀疑他将近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工作的真实性。 又想表扬他一下, 路总体力了得。 总之, 不管阮轻轻回答的是要还是不要,路总都凭本事睡到了老婆。 阮轻轻彻底清醒时, 感觉自己就像在坐海盗船, 想要猛地冲到 分卷阅读41 顶峰,却一直不上不下地摇摆着。 面前是路霖修一张俊脸, 一双深不见底的桃花眼如古井无波,神情清淡平常, 动作却又急又狠, 像是要吃人一般。 阮轻轻轻轻地咬住嫣红的嘴唇,双手攀上他的肩膀,不自觉地嘤咛了一声。 一室春光旖旎,欲说还休。 * “累了?”, 路霖修温热的手掌若有若无地擦过阮轻轻的肩膀。 阮轻轻声音清甜, 不应该用来叭叭那些离婚啊听着就让人莫名感到烦躁和难办的话,夫妻之间的浅吟低唱, 最为合适。 累不累你不清楚?还装得跟如来佛祖似的佛光普照。 阮轻轻很想用语言戳穿他的伪装, 可是嗓子哑得厉害, 只要给他翻了个标准的白眼。 路霖修有爽到, 整个人都散发着和气慈祥的光辉, 偏头问道:“嗓子疼?” 阮轻轻:“……” 路霖修新get了上纲上线的本事? 阮轻轻不甘示弱地打量他,猛然发现,这狗东西确实有一点点好看,这种从下往上的死亡角度看着都棱角分明, 没有一点双下巴。 路霖修当然不知道阮轻轻在床上都想些什么,力气恢复神速,先坐了起来,十分有商量地问:“洗澡?” 终于结束一晚上的操劳,阮轻轻狐狸眼一亮,可劲儿点了点头。 路霖修扣着睡衣的手顿了顿,微微挑眉,额头上浅浅的抬头纹都带着戏谑。 他悠悠道:“咱俩一起?” 阮轻轻:“不,我不想。” 路霖修肯定道:“你想。” …… 这狗东西是怎么做到白天刚经历离婚风波,晚上就面不改色做/爱,还他妈接二连三的? 阮轻轻在浴缸里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在洗漱台上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在花洒下面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于是,在冰凉的浴室墙面上,阮轻轻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毫无准备的,突然哭了出来。 她的眼泪像是滑进了路霖修的心里,一瞬间心脏汪洋成一片。 他也僵硬在那里,小心地问道:“弄疼你了?” 阮轻轻不知道该怎么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她就是觉得很委屈,这种委屈感来的莫名其妙,就像是白天要离开时,路霖修死活不放她离开,天气还反复无常突然下雨。 一瞬间,世界都在和自己做对的委屈感涌上心口,做的事情再幼稚再冲动都不管不顾了。 情绪快到顶峰,路霖修也不上不下,可阮轻轻一哭,他就不敢有什么动作。 “阮阮,怎么了?”他指腹轻轻擦过她脸上的泪水。 阮轻轻却把头一别,用尽力气推了他一把,“别碰我。” 似乎还不解气般,又执拗道:“我不想了,我要回去,我要睡觉!!!” 阮轻轻身材娇小,被路霖修抱在怀里,此时额头上泛着细密的汗珠,薄薄的眼皮下一泡清澈的眼泪,让他想到一个词:我见犹怜。 女人心,海底针。 阮轻轻的心思,七十二变让人跟不上节奏。 路霖修纠结了一阵,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驱散烦躁,从旁边拿出一个小毯子,披在阮轻轻身上。 十分有商量的语气:“我抱你回去?” 不问还好,一问就碰到了阮轻轻的逆反心理,她横了他一眼,“不用。” 说着,就决然地从路霖修的怀里挣脱。 按照预设,她应该是雄赳赳气昂昂地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回卧室,留给路霖修一个老娘独自美丽的背影。 可事实上…… 阮轻轻离开路霖修的支撑,双腿一软,还没来得及走路,就直直地跪坐在地上。 重要的是,前面是路霖修一双修长的腿。 仿佛在……下跪? 路霖修看着她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愣了一下,旋即低沉一笑。 仿佛在说:爱卿,平身。 阮轻轻瓷白都小脸慢慢沾染绯色,眼泪也忘了流。给狗男人下跪,似乎更委屈了呢gt_lt 路霖修无奈地摇摇头,跟太太在一起,他总是无法预料到愤怒和快乐哪个先来。 他弯下腰,先将阮轻轻的胳膊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双手环住她不盈一握的细腰,轻而易举地给她抱了起来。 这画面,应该妥妥是青春恋爱剧的名场面,如果两个人穿衣服的话。 没穿衣服,大概就是……网盘见? 所以,在路霖修忙里偷闲且以绝对压倒性优势逼问她:“还提不提离婚了?” 阮轻轻欲哭无泪,“不提了。” “还要不要离家出走了?” “不敢了。” “结婚证你放哪了?” 阮轻轻:“?” 满清十大酷刑都没有这 分卷阅读42 么狠毒! 她咬了咬嘴唇,狠狠地冲着路霖修坚实的肩膀,咬了下去。 很用力。 路霖修肩膀上立马出现一排红色牙印。 路霖修心满意足,嗤笑一声,“你属狗的?” 阮轻轻把自己裹进被子里,严严实实地只露出一个漂亮小脑袋,一双狐狸眼转了转,委屈巴拉地说:“你才不是不想离婚,你就是想光明正大地睡我。” 这在外忙了一天,回到家里还经历了一场离婚混战,还在太太的各种“继续”中发挥余热,最后得到了太太发自内心的“你只想光明正大地睡我”的评价? 路总觉得他才委屈。 他扯着被子一角躺进被窝,又顺手给阮轻轻捞了过来,秉承着“自己娶的太太,哭着也要过一辈子”的友好原则,礼貌道歉:“我错了,对不起。” “下次还敢。” 温热的唇贴在阮轻轻脸上冰凉的泪水,奇妙的化学反应在身体里激荡。 阮轻轻望着窗外的月亮,绝望地想,今天的路霖修已经不是当年的路霖修了。 如今他是路·永动机·骗/炮达人·一夜N次·霖修。 * 在经历昏天黑地、大汗淋漓、夜以继日的和路霖修的battle之后。 阮轻轻打开某乎,怒答被拔吊无情是一种什么体验。以至于接下来几天,只要一看到路霖修就会有一种腰酸背痛腿软的无力感。 所以趁着路霖修白天去工作,阮轻轻打包好自己的小行囊,试探地迈出远离这栋别墅的jiojio,住到了公司里。 还没来得及为逃离了路霖修的魔爪欢呼,就又落入了团队八卦的陷阱。 阮轻轻躺在李元办公室内的小房间里,司晨颠儿颠儿跑过来,热情朗诵一段热心网友留言。 【这是什么神仙爱情,当一只单身狗去世时,没有一对情侣是无辜的】 【为什么美女都是要找帅哥玩呢,姐姐性别不要卡得这么死!!!】 【这个路霖修除了帅一个有钱一点能力强一点还有什么优点吗,姐姐看我,狗头】 该不会真的有人见她晒一张结婚证就以为两个人是真爱吧? 阮轻轻感觉自己用一段报恩似的塑料婚姻欺骗了粉丝的感情。 她都怕哪天两个人分开,粉丝又要声嘶力竭地痛哭不再相信真爱了。 阮轻轻烦躁地给司晨推出去,“砰”地关上门,还自己片刻平静。 果然,司晨失败了,负责危机公关的小李又姗姗来迟。 阮轻轻画完一边眼线抬头睨她,无奈道:“讲。” 小李在小板凳上正襟危坐,双手绞着衣摆,小心翼翼提议:“轻轻,我认为现在工作空档期,你可以分享一下恋爱经验,大概是会很吸粉。” 阮轻轻开始修鼻影,“没有什么恋爱经验,长得好看就够了。” 这话没错,路霖修第一次见她就问他要了联系方式,阮轻轻不会自欺欺人地认为他是透过美貌看到了心灵。 小李沉默了一会儿,“对不起,打扰了,是我不配。” 阮轻轻:“知道打扰了,就赶紧下班吧。” 她很能理解团队一群小姑娘的八卦之情,可是跟路霖修的事,她没办法解释。 又过了十来分钟,阮轻轻画好了全装,李元风风火火地进来,扔了两个文件夹在桌子上。 “挑了很久也就这两个剧本还行一个是科幻大片,导演很靠谱,投资方是你的影迷去了就是一番女主,但国内科幻电影水平你也知道。” 又指了指另一个,“这个是军旅题材的电影,国庆档献礼片,口碑票房都有保障,但是竞争很激烈。” 现如今是影视寒冬,整个行业都不景气,上面有70 80大花凭借人脉拿一批优质剧本,下有00后和偶像明星涌入,本来就僧多肉少,还得分了又分。 阮轻轻倒是对这两个剧本都挺感兴趣,刚翻开,李元就身子一倾,和她对视。 “这两个都不着急,慢慢挑,现在有一档素人恋爱观察节目……” 还没等她说完,阮轻轻就打断她:“我都是已婚少妇了还恋爱观察?” 不仅仅是方向上的问题,关键是阮轻轻从来都不上真人秀的啊! 李元就知道她能这么说,认真道:“人家是让你当爱情导师。” ? 爱情导师? 两个人恋情一曝光,就因为路霖修是正儿八经的豪门,大家暗里都觉得是阮轻轻用了什么招数给路霖修吃得死死的,被封为“平平无奇的恋爱小天才”。 阮轻轻失笑,随意叩着桌面,拒绝道:“推了,不去。” 李元目光在她身上游移片刻,没说话。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李元去停车场开车,阮轻轻站在路边等她。 手机一阵响,阮轻轻看到上面的名字,一瞬间脚趾抠地。 “你在公司?” 分卷阅读43 路霖修朗朗的声音传过来。 阮轻轻:“……” 路霖修接着说:“我来接你。” 阮轻轻没有和共乘一车的想法,赶紧反驳:“我没在,李元送我回家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笑非笑的“哦”了一声。 阮轻轻目光扫向车流拥挤的街道,就看到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平缓驶来。 “阮阮,我到了。” ☆、第 21 章 您大可不必到。 阮轻轻钉在原地, 踮脚张望李元的车子在哪里都很自觉地给幻影留出一条路。 幻影如游龙般, 三两下就在阮轻轻面前停稳。 路霖修按下后排车窗,一双桃花眼夹杂着春风, 淡漠地打量她。 忽而幽深的目光在某处一顿, 半晌,询问道:“怎么?晚上有活动?” 阮轻轻迎着路霖修的目光, 硬着头皮后退了两步,淡定地抬手捂住胸口, 使劲摇了摇头:“没有!” 双手遮住被春风吹凉的肌肤, 阮轻轻现在是后悔,十分地后悔。 从公司出来前,想着左右没事,就化了个妆, 画了欧美挑眉, 就顺手画了个cut crease,又来了条上扬的浓黑眼线, 还配了buling buling的闪片和高光。 再加上身上的小吊带搭小皮裙, 脚上一双马丁靴, 整个酒吧里最吸睛的美女。 然而, 曾想着称霸酒吧, 后来老公出现,去不了T_T 阮轻轻的小手手给胸口捂得更紧了。 路霖修挑挑眉,不着痕迹地移走目光,敷衍道:“哦。” 每一个毛孔都在不屑地发表看法:你遮什么?我看过摸过亲过。 阮轻轻os:路总怎么不当霸道总裁改行开高铁了??? 在两个人诡异的沉默中, 周琦一眼都不敢瞟这位正八经的路家太太,路霖修也没眼看一身夜店风的太太,只有路人饶有兴趣地打量极少见的顶配幻影和连幻影都不想坐的女人,甚至还有人拿出手机拍照。 阮轻轻尴尬的脚趾给地面抠出一座珠穆朗玛峰,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阮轻轻你有点本事,你那天只是莫名其妙委屈哭的,才不是让他太阳哭的!!! 心里这么想,果然就很有底气了呢。她两步走上前,仰着下巴俯视路霖修,冷冷道:“你来干嘛?” 阮轻轻一脸性冷淡风的妆容配上假装出来的冷漠,居然十分有喜剧风格。 路霖修迎上她的目光,看她包子似的鼓囊囊的小脸,哑然失笑,扶着额角道:“接你回家里吃饭。” 阮轻轻拒绝:“我才不跟你回去。” 路霖修:“我是说我家里,跟我妈一起吃饭。” 阮轻轻:“你家我也……” 等等! “跟你妈???”阮轻轻惊讶地提高了音量,用了深两个色号粉底的脸上,尴尬到露出可疑的红晕。 她这一身酒吧炸场子风格的衣服能穿出去了长辈? “你行程表里也没有这一项啊。” 阮轻轻小声嘀咕,正是因为看他这几天挺忙,才顺理成章地白天住公司晚上住李元家。 被太太看过行程表的路总似乎心情大好,难得解释了句:“我妈今天刚从国外回来,就想见见儿媳妇。” 虽然两个人的夫妻感情就那样,可是家里人是由衷地希望自家孩子婚姻美满的,表面上装装样子还是要的。 阮轻轻无奈地叹了口气,正巧李元开着自己的破宝马从停车场钻了出来。 阮轻轻借走她的西装外套和卸妆水,硬着头皮坐进了幻影。 她一边卸妆,一边打量路霖修。 他似乎很忙,放下了桌板看文件。 阮轻轻腹诽,都这么忙了,怎么还有时间过性/生活呢。 为什么承受这件苦差事的人要是自己呢? 阮轻轻闭上眼睛,对着星空顶虔诚许愿:如果这辈子可以不再和路霖修过夫妻生活,她愿意老了之后不去跳广场舞。 * 幻影一路逶迤,驶进一座古风豪宅。 如果阮轻轻住的临湖别韵仅仅是中式风格,那路家祖宅绝对就是古董。 三进三出的院子,青墙黛瓦。 路家虽然家族兴旺,但并不算人丁兴旺,这套宅子从太/祖父那里开始,最初是路霖修的祖父和二祖父一起住,后来二祖父一脉儿孙离开,就剩他祖父住,之后又传给他父亲,父亲去世后,就只剩母亲孟宇在住。 豪门世家的联姻里,路霖修父母算是楷模。感情深厚说不上,至少也是相敬如宾,没有出轨养小三小四各玩各的烂事,携手相伴二十余年。 路辞孝去世后,孟宇开始国内国外游山玩水,潇洒自在,也不太回来。 唯一操心的就是儿子路霖修的终身大事,在媒体上得知路霖修居然无声无息结婚,当即 分卷阅读44 坐了私家飞机从瑞士飞回来。 两人在门口下了车,周琦把带来的礼物交给路霖修。 阮轻轻做了次深呼吸,想着既然自己是影后,那么世界都是舞台。 然后,她脸上挂起一抹淡淡且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挎上路霖修的胳膊。 路霖修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技高一筹地从后面揽住阮轻轻的腰。 突如其来地触碰让阮轻轻瑟缩了一下,路霖修十分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她放松。 这画面,谁看了还不得夸一句的夫妻恩爱呢。 路阮CP第一场真人表演,ACTION —— 以自己影后的专业素养,必然是装出和路霖修恩爱有加的样子,进了院子第一件事就叫妈,要用自己甜甜的笑容哄骗住自己的婆婆,问就“对”“嗯”“我和霖修可好了”,速战速决。 阮轻轻在心里给每一步都规划好了,然而一迈进大门就愣住了。 因为,院子里,大理石桌子前,坐了两个女人。 同样穿着旗袍,同样把头发挽成一个髻,同样的线条流畅的鹅蛋脸,就连身高都差不多。 阮轻轻给路霖修一个眼神,这怎么回事? 路霖修淡淡地看她一眼,架着阮轻轻走上前,打招呼:“妈,姨母。” 阮轻轻这才发现,其中有一个是孟洁阿姨,两个人大概是双胞胎,不细看没有什么差别。 阮轻轻挂上甜甜的笑容,嘴甜地跟着路霖修叫:“妈,姨母。” 阮轻轻没见过自己的妈妈,所以对“妈妈”的印象都来源于课本,现在叫出来,还有些好奇和生硬。 孟宇和孟洁两个人面面相觑。阮轻轻头皮一僵,开始复盘到底哪一步开始出了问题。 路霖修在她腰间用力捏了下,让她清醒。 两个人的小动作没有逃过长辈的法眼。 孟宇一笑,眼角挤出细细的皱纹,“轻轻吧,长得怪好看的,我还想什么样的女孩子能给路霖修治服帖呢。” 说着就伸手去牵阮轻轻,拉她坐下来说话。 孟洁跟着坐下,接话说:“记得修修高中时班里有女生给他递情书,他看都没看就给撕了,还教人女生要人丑多读书。” 提起路霖修学生时代的事,两个人就打开话匣子。 “对,霖修还给一个女生的情书认真做了批注,的地得用错了都标出来了。” “温家大小姐对修修那可是喜欢的不得了,天天早上在宅子外面等修修,还给送早餐,你知道修修说什么吗?” 阮轻轻愣愣道:“说什么?” “他说,你是觉得我们路家穷到吃不上饭了吗,天天给我送饭。” 说完,三个女人仰头大笑,只剩路霖修一个人坐在旁边独自孤单。 看着路霖修是个钢铁直男,没想到是个钢筋水凝土直男。 阮轻轻抚了抚眼角,给路霖修用眼神交流:这真是你干的事? 你真的好棒棒哦。 然而路·钢铁直男·霖修,并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晚饭上来,有盐水鸭,红烧肉和赤豆元宵粥,都是阮轻轻喜欢的口味。 也不知道她们是从哪里知道的,毕竟路霖修几乎也不回家吃饭。 席间,路霖修给阮轻轻夹一块红烧肉,阮轻轻就要给路霖修夹一块鱼肉,然后再送上甜甜的笑容。 阮轻轻笑起来,狐狸眼弯成月牙状,配上一张瓷白干净毫无妆容的脸,看着就像高中生般,甚是讨长辈喜欢。 孟宇和孟洁交换眼神,表示对阮轻轻十分满意。 上次宴会上,孟洁还想给路霖修和阮轻轻保媒拉纤,当时两个人装不认识,没想到结婚证都领好了。 孟宇还是十分有兴趣八卦的,在两个人中间看了看,问道:“哎,你们是谁追的谁。” 现在都讲究自由恋爱,不像她那会儿,和路霖修他爸见过几次就定下来了。 阮轻轻舀着小元宵,低头不说话。 路霖修咽下一口饭,才张口,淡淡道:“我追的阮阮。” 说完还看了阮轻轻一眼,眼神夹杂着意味不明的情绪,似七月的太阳般炽热。 阮轻轻配合的低下头,耳根红一片。 见年轻人不好意思,孟洁拍了拍路霖修肩膀,“修修还会追女生呢?” 在她看来,这个外甥对待女生这方面,跟他工作能力是成反比的。 刚认识那会儿,路霖修几天一个微信消息,聊天能给阮轻轻尴尬死。 为了不让话题继续进行翻车,阮轻轻放下碗筷,很自然地往路霖修肩膀上一靠,娇羞道:“其实是我们两情相悦啦~” 说完,恨不得给自己拉去医院洗洗耳朵,这也太肉!麻!了! 路霖修身子微僵,旋即推了推眼镜,一双桃花眼里含着点笑意,伸手揉了揉阮轻轻的头顶,十分配合道:“是两情相悦。” 阮轻轻:“……” 分卷阅读45 孟宇和孟洁两个人相视一笑,满意地点了点头。 饭至尾声,孟宇终于说了一句话。 让阮轻轻崩溃。 她擦了擦嘴角,十分有商量地问:“霖修,轻轻,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猜猜484有小可爱只追文不收藏嘞,呜呜呜收藏对新人作者很重要的,跪求收藏鸭~ 昨天被锁是因为有婴儿车(我不管一定是婴儿车),改过之后删了一段,被删那段放wb啦,没看过的可以过去康康~ 谢谢大家的喜欢~ 一一给你萌鞠躬,比心~ ☆、第 22 章 孩子? 阮轻轻被吓得不轻, 一口小元宵卡在食管不上不下, 猛地咳嗽两声,纤瘦的后背都跟着颤抖起来, 双颊憋得通红。 路霖修赶紧轻轻地顺着她的后背, 又接过孟宇递来的白开水,扶着阮轻轻喝下去。 动作娴熟又流畅,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就是夫妻间生活常态呢。 阮轻轻喝完水,食管畅通了, 脸颊还带着两抹红, 一双含水的狐狸眼可劲儿给路霖修使眼色。 呜呜呜,她真的真的真的不想生孩子啊T_T 路霖修挑了挑眉,对阮轻轻的想法了然,却又嘴角噙笑地看着她, 十分玩味。 仿佛在说:求我。 在影响后半生的问题上, 阮轻轻从来不硬逞强。赶紧嘟嘟嘴,眼睛弯弯可怜巴巴地祈求路霖修。 路霖修揽着她的手轻轻浅浅地摩擦着她的肩膀, 嘴角噙笑看着她, 照旧不说话。 阮轻轻皱眉使颜色, 路霖修岿然不动。 狗东西居然不和自己同一立场? 阮轻轻要哭了。 本来就想演一出夫妻和睦的戏码就能走人, 没想到居然还有附加题。 她不想生孩子, 可如果由她这个儿媳妇拒绝婆婆的建议,难免让刚刚建立起的婆媳关系支离破碎。 难,这比进组拍戏还难。 好在路霖修及时醒悟生孩子他也要出一份力,再次进入表演状态, 指腹轻轻擦过阮轻轻的嘴角,带下一点油渍。 一双桃花眼里蓄满温柔,宠溺道:“小孩子嘛,把东西吃到嘴角。” 然后又给阮轻轻夹了一块红烧肉,把目光放回餐桌上另外两个人身上,朗朗道:“我这里还有个小朋友要照顾,就暂时不考虑生孩子了。” 这动作,这语调,这表情管理。 阮轻轻感动地摸摸他的衣袖,感慨这是当影帝的料。 孟宇和孟洁年纪都不算大,但到底是豪门太太的日子太久过于乏味,想身边有个小娃娃玩。 可路霖修和阮轻轻感情稳定如胶似漆还打算多玩两年,而且年轻人似乎都不愿意生孩子。 于是两人面面相觑,总觉得该劝小夫妻抓紧时间要孩子,又觉得没有立场,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路霖修一向不是会带动气氛的人,却出人意料地先开口打破沉寂。 他先关心下姨母孟洁,“表弟和女朋友感情怎么样了?什么时候结婚?博士毕业了打算做什么?” 又转而关心自己妈妈:“Nolet’s Reserve收集到了吗?苏州那栋宅子还想买吗?给您做旗袍的老师父还要请他出山吗?” 每个问题都直击两位中年妇女的内心痛处,蛇打七寸,两个顿时蔫了下来。谋划儿子前程的想儿子,想置办宅子的想宅子,空气安静到只有碗碟碰撞声。 阮轻轻在桌子下面朝路霖修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 没有了被逼生孩子的顾虑,阮轻轻心情舒畅,就要举起前面的青梅酒一醉方休。 孟宇爱好旗袍和美酒,家里收藏了很多世界顶级酒水,也爱自酿,青梅酒酸酸甜甜度数又不高,适合女孩子喝。 路霖修按住阮轻轻的腕子,淡淡道:“不许喝。” ? 又不是夜店蹦迪你也要管? 阮轻轻翻了个白眼,就听路霖修轻飘飘地说:“你也喝了我们就没办法回家了。” 阮轻轻一愣,才发现路霖修一直有喝酒。 不过,周琦呢? 而且她没想过回临湖别韵啊! 路霖修看她表情丰富的变化,悠悠解释道:“周琦下班了。” 自打路霖修从美国回来后,周琦有双休日还能按时上下班了? 鬼才信路扒皮良心发现呢。 为了不让自己住李元家,路总算得上处心积虑。 阮轻轻横了他一眼,硬硬的马丁靴狠狠踩路霖修一脚。 * 回去的路上,阮轻轻头一次坐上了劳斯莱斯幻影的驾驶位。 这方向盘的顺滑感,这座椅靠背的舒适度,这车轮的流畅度—— 都阻止不了阮轻轻每次遇到红灯都熄火。 分卷阅读46 路霖修晚饭时适当地喝了点青梅酒,现在处于一种微醺的状态,把平时工作中的种种压力抛之脑后,现在的大脑放空就十分难得。 在阮轻轻第五次把车搞熄火,自己差点因为惯性作用和挡风玻璃亲密接触后,路霖修终于舍得睁开眼睛,抬手扯着安全带系上。 又看了眼阮轻轻—— 拧钥匙,踩脚刹,挂N挡,又专注地看着前面红绿灯,数着时间过路口。 阮轻轻皮肤很白,眼睛大鼻梁挺,夜晚路灯照进来,光影勾勒出五官的轮廓,眼睛一眨一眨像是在挠痒痒。 “阮阮。”路霖修声音疲惫中带着沙哑,睡意将淡薄的桃花眼撑出大大的双眼皮。 阮轻轻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怎么了?” 路霖修揉了揉眉头,轻飘飘地开口:“你……你有驾照吗?” “次……”,脏话在阮轻轻嘴里绕了一圈,最后成了残缺不全的音节,她握紧方向盘,反驳道:“我大一就拿驾照了好吗?” 红灯闪烁,绿灯亮起,阮轻轻一踩油门,冲了出去。 开着窗子的车内,立马兜进来白城五月温热的春风,微微有些黏腻。 风掀起阮轻轻的碎发,吹皱路霖修的衬衫衣角。 路霖修靠在副驾驶的靠背上,打量着阮轻轻,良久,忽而一笑,声音出奇的温柔。 “阮阮,超速了。” 阮轻轻:“……” 阮轻轻把速度控制在60迈以下,一边感慨劳斯莱斯果然好开,一边认清现实,自己就不是开劳斯莱斯的命。 见路霖修饶有兴致地盯着自己,微微恼怒道:“看着我干嘛?睡你的觉,没熄火没超速!” 一想到回临湖别韵,她就想到那个合不拢腿的晚上,她就……不想回。 路霖修显然不知道阮轻轻别扭在什么地方,反而认真地回答阮轻轻问题。 “不敢睡,怕一睡着就看不到明早的太阳。” …… 阮轻轻怀疑路霖修在赤裸裸地羞辱她的车技,但又分不开精力跟他拌嘴。咬了咬嘴唇,不说话。 路霖修继续补刀:“阮阮,你和你驾校教练还联系吗?他要是知道你拿证四年还这技术,不得羞愧到立马退出汽车教练行业并且未来看到汽车都生理性拒绝?” 瞧瞧。 好好一男的,偏偏长了嘴。 阮轻轻有一种立刻马上把车以160迈时速把车开进护城河与他同归于尽的冲动。 她白了路霖修一眼,踩油门。 * 路霖修平时话不多,有时连阮轻轻暗戳戳的夹枪带棒都不屑一顾,今天喝了点小酒却化身怼人狂魔。 阮轻轻被他怼的一口老血差点没上来,回家就发现晚了半个月的姨妈毫无征兆地姗姗来迟。 白天穿得少,风还大,晚上开窗开车也灌进了不少风,这就导致了在滚滚长江东逝水的同时,她痛到无法呼吸,裹着被子蜷缩在床上,冷汗从身体里一点点冒出来,黏在被子上。 她想吃点药喝点热水抱个热水袋,可是一点力气也没有。 路霖修把路凌轩从集团决策层移除后,大伯安排在路氏的势力蠢蠢欲动。 嘉诚的娱乐板块不是路氏的主打,对路氏内部的换水并不是十分敏感,刚开始对分割罗巧曼资源给其他艺人的决定并没有什么不满。 现在他和阮轻轻的婚姻关系摆在明面上,又有大伯路辞忠的余党拿企业形象说事,劝路霖修对罗巧曼大度一些,单单为了一些私怨断人前程不免落人口舌。 和钟家在阳城的沿海合作方案又出现了土地审批上的问题。 一堆烂摊子等着收拾,路霖修忙完已经是凌晨一点钟。 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床上躺着小小的一团。 卧室幽暗的灯光打下来,那一团弱小无助还可怜。 超过十岁的小孩儿大概都不会把自己揉成一团。 路霖修多看了两眼,无声地笑了下。 阮轻轻的生命不像是用五谷杂粮喂养出来的,可能真的有人是一出生就喝露水—— 她身上有一种干净且朴素的虔诚,把老祖宗流传下来的品质一以贯之,还能像小孩子一样,不喜欢的东西就不屑一顾,讨厌就说出来,不开心就想办法讨回去。 这种虔诚用来偶尔拌嘴还能调剂生活,歇斯底里的要离婚就让人觉得头疼。 路霖修一把摘下眼镜,扔在床头柜上,平躺在一侧。 听着阮轻轻轻缓的呼吸,突然觉得有些不得纾解。 他不是重欲的人,又因为忙于工作,做那事也都是不咸不淡地解决双方的需求。 经历了上次的翻天覆地,路霖修觉得自己有点……食髓知味? 好在他是个自信并且全然自我接纳的人,意识到这种变化,也全然接受。 阮轻轻数了几百只羊,终于睡意盖过疼痛,意识朦朦胧胧。 像是身子 分卷阅读47 无限下坠进温暖的河流,一瞬间触礁,她猛然睁开眼睛。 她强撑着力气转过头,就看到路霖修一手撑在床上,身子缓缓靠近。 “别……”,阮轻轻嘤咛了一声,一手撑在他的胸膛。 路霖修俯身看她,脸色有些苍白,额头泛着细密的汗珠,嘴唇干燥起了一点死皮,一双莹莹含水的眼睛正弱弱地看着自己。 路霖修眸色渐深,一动不动好久。 想到前几天被路霖修支配的恐惧,阮轻轻欲哭无泪。 姨妈护体,路总应该不会想浴血奋战吧? 阮轻轻刚要说话,就看路霖修倾身下来,阮轻轻本能地闭上眼睛,感觉嘴唇一湿润,然后被路霖修轻轻咬了一下。 阮轻轻吃痛,“你属狗的?” 路霖修嗤笑一声,哑声道:“谁叫你那天咬我。” 想到那次被不断抛到高峰后的委屈,阮轻轻脸一别,不说话。 路霖修不再逗她,认真问:“来那个了?” 没等阮轻轻回答,又疑惑地补充了一句:“你日子怎么不太准。” 谁日子准? 准不准你记它干嘛? 阮轻轻刚提起力气想跟他讲道理,就感觉身上一轻,路霖修翻身下床? 这就……走了? 这和“你那个来了,那我就不去找你了”有什么区别。 阮轻轻眼神空洞望着床头的夜灯。 光线昏暗,看久了眼睛也疼。 阮轻轻猛然感觉有点难受,难受之前都没享受过甜甜的恋爱,就要在这场毫无感情的婚姻里葬送。 又过了几分钟,阮轻轻想,路霖修大概是不回来住了吧。 毕竟,成年男女躺在床上不做/爱,难道还讨论诗歌梦想和远方? 她扯过一侧被角垫在头下,侧身睡觉。 夜色琳琅,无风无月,繁星高高挂在穹顶俯瞰万物。 恍惚间,阮轻轻感觉身边床陷了下去,一只胳膊伸到身前,一个热水袋贴在小腹上。 耳边传来低沉的询问声:“阮阮,要不要吃一片药?” 作者有话要说:  接档文《似风吻玫瑰》求预收~ 喜欢的小可爱进专栏点个收藏呀~ 蒋昭昭十八岁时喜欢上一个人,天真地以为世界上有一眼万年。 直到她赔进去整整四年的时间和热忱,才猛然醒悟,石头是捂不热的。 分手那天,六月的蝉鸣声起起伏伏,风里带着股轻巧。 江临舟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看她,语气平淡如水,“蒋昭昭,你别后悔。” 蒋昭昭点了点头,潇洒地转身就走。 * 蒋昭昭电影学院毕业后,没家世背景也没金主爸爸捧,奋斗三年,奇迹般从十八线跻身二三线。 一场上流社会的晚宴,阔别三年的两个人再次相遇。 一位是江氏长子、华尔街闯出名堂的总裁;一位是星途黯淡的小花。 一瞬间,云泥之别。 江临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嘲弄:“蒋昭昭,这几年你过得也不怎么样。” 蒋昭昭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眸子,莞尔一笑,轻轻道:“谢江总挂念。” 然后,传说中冷血薄情的江总,却缓缓垂下头,眼角一片红。 他轻轻向前移了两步,想要拥人入怀,小心翼翼抬起的手臂又在半空顿住。 像小孩子认错一般,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手背,嘴里反复呢喃:“宝宝,我错了。” * 江临舟一向自视冷静自持,所以,具体有多喜欢蒋昭昭,他也不知道。 “这无垠的宇宙对我都是虚幻/你才是/我的玫瑰/我全部财产” 食用指南: ①本文追妻火葬场,前期男主很狗,女主贱,介意误入 ②前期虐,后期甜,用作者狗头保证特别甜 ③1V1,SC ☆、第 23 章 路霖修朗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像吹风拂面似的舒服。 阮轻轻突然觉得他也没有那么讨人厌。 她转过身, 目光就陷进一双静默的眸子。 阮轻轻看着眸光中的自己,不自觉地眨了眨眼睛, 嘴角向下, 嘴唇蠕动了两下,喃喃道:“路霖修, 我疼。” 声音小猫似的抓人。 路霖修怔忪了下,伸手擦干阮轻轻额头上的汗珠, 声音也跟着轻下来, “嗯,我刚刚给赵大夫打过电话了,他说生理痛可以吃止痛片。” 又给阮轻轻掖了下被角,询问道:“吃吗。” 夜色已深, 路霖修没有戴眼睛, 昏黄光线里看阮轻轻,朦胧的一团。 他突然想到, 第一次时, 阮轻轻蜷缩在他身下, 指甲陷进他的肩膀中, 拧着眉头, 两行清泪滑出眼眶滑进鬓角。 过了好久,才痛苦地说出这句:路霖修,我疼—— 没有力气奓毛还可怜巴 分卷阅读48 巴的,好像是在控诉为什么路霖修不是一个老司机。 路霖修想到这里, 习惯性地想推眼镜,手落了个空,顺势揉了下阮轻轻的软趴趴的头发。 “把药吃了。” 小腹一阵又一阵被卡车碾过一般的疼,浑身不自觉地颤抖,又晕又想吐。 阮轻轻眨了眨眼睛,虚弱地“嗯”了一声。 路霖修知道女生生理痛会很难受,但不知道会像阮轻轻这般难受。 看她虚弱成奄奄一息的小猫,心里也莫名软了下来。 小心翼翼地将阮轻轻扶起来,顺着温水吃下一片止痛药,又轻轻地给她放了回去。 大概是疼痛让她的感官出现了问题,居然看路霖修都十分顺眼了。 路霖修干燥的手掌轻轻地盖住她的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就听路霖修说:“别瞎看了,睡觉。” 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止痛片的药效抚慰了疼痛,阮轻轻说出今晚最长的一句话:“我应该早睡早起多喝热水勤加锻炼,这样痛经就找不到我。” 路霖修这个角度看,就一张被温水润泽过的肉粉色的嘴唇张张合合。 他微不可见的笑了一下,笑意在五官完美的脸上荡漾开。 “知道痛经这个天气你还穿那么少,露肩膀露腰的,现在是痛经以后就是腰酸风湿肩周炎。” 这话阮轻轻隐隐觉得很多年就听人说过,睫毛扫过路霖修的掌心,她不满地嘟囔一句:“你怎么跟我爸似的唠叨?” “要是给爸知道你穿这么少,他说得肯定比我还多。” 阮轻轻:“……” 是爸,不是你爸。 叫得挺熟稔。 阮轻轻把被子盖过头顶,不说话。 阮轻轻时不时就跟老爸视频电话,有一次路霖修不小心出镜,也就坦白了两人的关系。 路霖修很忙,阮轻轻就靠着一张嘴和想象力给老爸构造了一副夫妻恩爱的图景。 你看,同样是让父母安心,阮轻轻靠自己,路霖修却要拉她来做戏。 就算感情薄得像张纸,可生活中的琐碎小事,都是不对等的。 阮轻轻还在胡思乱想了,就听到路霖修说:“要么你舒服一点去调理一下身体吧,我叫周琦给你预约医生。” 明明是一句关怀的话,阮轻轻却浑身一冷。 她一直都时间不对,偶尔又疼得厉害。 疼了十来年,也就习惯了,至于调理时间…… 阮轻轻不自觉地抓紧被单,坚定道:“路霖修,我不想生孩子。” 路霖修愣了一下,直觉告诉他一定是什么事让她联想到今天在路宅被催生的事,但又想不出是那里的问题。 他沉吟了片刻,低沉道:“嗯。” 婚姻里生活里大大小小的不对等,从阮轻轻选择这段婚姻时就已注定。谁选择,谁负责,她不后悔。 况且她对爱情没有深层次追求,也深知婚姻就是场利益最大化的经济性为。 但如果让她完成KPI似的生儿育女,她办不到。 疼痛一点点缓解,睡意一点点占领思维,阮轻轻睡前觉得自己活得清醒透彻。 可第二天睡醒,收到路霖修的问安时,瞬间想破罐子破摔,岁月静好的形象不维持了,这个豪门太太也不当了。 路霖修一共发来两条消息。 “/微笑” “多喝热水。” * “哈哈哈哈哈,路总流批” “恭喜X102届全国钢铁直男比赛路霖修先生荣获冠军” “路霖修这么直男怎么讨到老婆的?” 陆诗宁:“他有钱!” 明月:“他有钱!” 两个人铜铃般的笑声顺着信号传到阮轻轻耳朵里,她顿时觉得更疼了。 阮轻轻当然不会认为好友是在暗讽她入豪门,发了个“在风雨中艰难前行.jpg” 艰难地问:“有这么好笑?” “也就是我仙女下凡拯救人间疾苦,不经意间挽救了他这个靠自己努力会单身一辈子的直男傻狗!!!” 明月:“你别说你老公了,你们两个不相上下,就别祸害别人了” 明月替她回忆,“大二那年学生会主席追你问你有没有男朋友,你怎么回的” 阮轻轻:“?” 明月:“你回:怎么回事?看不起我?” 阮轻轻在两个人一串哈哈哈哈中退出了群聊,点开狗子备注的聊天框。 回复:“你怎么不告诉我多喝烫水?” 路霖修:“都烫了还怎么喝” …… 阮轻轻:“那你多喝铁水,/微笑” 路霖修盯着铁水两个字,有一点发愣,铁水怎么喝? 他有理由怀疑太太有情绪。 好巧不巧周琦进来送文件,就被路霖修委以重任:请分析 分卷阅读49 铁水在本文中的具体含义以及作者要表达的思想感情。 见路霖修脸上露出在和人谈案子一样的严肃,周琦小心应对,“这个……太太好像生气了。” 路霖修挑眉。 “正常让女生喝热水她们都会生气,她们大概觉得男生没有用心。与其说让她们喝热水,还不如把热水递过去。” 喝热水确实会让身体舒服一些,提醒一句都成了敷衍。 路霖修感觉和时代亘横出一条深深的鸿沟。阮轻轻在这头,他在那头。 路霖修手指有频率的叩着桌面,递一刀眼锋给周琦。 跟在路总身边多年,周琦心领神会,立马给解决办法:“这种生气都是小气,送点礼物就能哄好,比如口红。” 路霖修吐出一个字:“买!” * 路霖修又开始没时间回家的忙碌,阮轻轻却也忙得分不出心思享受生活。 虚假公益,数据作假,又给人当小三,这种职业素质和道德品质双双垮掉的艺人,全娱乐圈都觉得罗巧曼应该糊了。 然而并没有。 也许是因为她手里还有代言没到期还有两部剧没有播。现在糊损失巨大,等资本榨干最后的价值,估计才会被无限期雪藏。 “都是资本的工具人,大家都一样。” 李元拍了拍阮轻轻的肩膀,语气带着安慰。 阮轻轻抱紧了暖宝宝,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事。 “你还是把热搜撤一撤吧,看着烦。” 李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嘴,终究是没说话。 她始终记得刚见到阮轻轻那天。 天气灼热,蝉鸣起伏,公司说新签了一个女艺人给她带,是林导电影的女主角。 李元看过那部电影,也承认阮轻轻有天赋有颜值,灵气十足,是为大荧幕而生的人。 可知道艺人留给自己带时,她还是不愿意的。出道起点高,多半是家境好或者有人捧;又有几分天赋,大概就认为仗着三斗才华可以目空一切。 真的见到阮轻轻时她却愣了,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十余年,她见过形形色色的女艺人,不乏美貌且有天赋的。可只有阮轻轻的眼神最干净,像一汪清泉,为有源头活水来的清泉。 她当时就觉得,阮轻轻如果能在电影这条路上走远,只有感情能是牵绊。 至于现在,算不算的上牵绊,难讲。 总之,李元觉得,如果自己的老公有能力却还让一直和自己的竞争对手过得好,她会杀人。 罗巧曼的粉丝稳定了两天,见罗巧曼发了问安的微博,又开始闹腾了起来,甚至变本加厉来黑阮轻轻。 而且阮轻轻晒出和路霖修的结婚照,本来娱乐圈的事,就真的出圈了。 名媛们对此不屑一顾——权贵路家的女主人岂是一个戏子说当就当?更何况路霖修是出了名的生性清冷不近女色。 多少名媛使尽浑身解数都换不来路总一眼,能跟小明星搞出真情实感? 人类的本质就是柠檬精,自己得不到的,就要用尽一切手段污名化它。 网上质疑阮轻轻和路霖修婚姻的声音层出不穷。 【路霖修为什么要跟戏子谈恋爱啊,阮轻轻到底是有什么手段出书吧球球了】 【 rq/q一直都不拍吻戏不和男明星炒cp嘛,估计是嫁入豪门受限于人呗,豪门太太也不好当啊】 【上面的,rq/q至少领了结婚证,有多少豪门婚姻连证都没有呢】 【她俩粉丝扒遍全网都没发现一张合照,结婚两年没同框过,这跟我说夫妻恩爱?】 【上面的,我朋友在路氏,大家都以为自家总裁是未婚】 阮轻轻粉丝想辩解,可确实没有证据,只好安慰自己,关注事业不讨论私生活。 然而还是有一些粉丝悄悄给阮轻轻发私信,关心两个人什么时候可以同框。 阮轻轻一直以为自己已经练就了不为所动的心理素质,但还是感觉很烦。 推了几个邀约的恋爱类型真人秀,决定接一档传播古诗词类的综艺。 阮轻轻带着司晨回家收拾包裹,就看到周琦在客厅等她。 见了面毕恭毕敬道:“太太。” 阮轻轻四周看了下,用下巴指了指前面的礼盒,淡淡道:“这是什么?” 周琦道:“路总最近有些忙,没有时间回来陪您,买了一套TF口红送过来。” 阮轻轻冷笑一声。 路总是有多怀疑她的经济水平? 是认为她连一套TF口红都买不起还是天真地认为她需要他来陪? 她抱起沉甸甸的礼盒,走到垃圾桶,一把扔下去。 “咚”一声,空气安静到凝固。 ☆、第 24 章 从临湖别韵出来后, 司晨跟在阮轻轻身后, 拖着行李箱不说话。 分卷阅读50 阮轻轻一直是很和气没架子的艺人,看她若有所思, 问道:“你怎么了?” “没, ”司晨赶紧摇了摇头,想了想, 下定决心问:“你是跟路总吵架了吗。” 虽然她很吃路霖修的颜,也曾经一度沦为软路cp粉, 甚至在两个人没公开之前一直在幻想两个人公开后秀恩爱的画面。 如今公开了, 没秀恩爱没通稿吹一波感天动地的爱情也就罢了,反倒是让阮轻轻遭受更多网络攻击。 就,还是有心理落差的。 阮轻轻嘴唇抿成一条线,目光一直放在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 一直没有说话。 好在也没有时间多想, 阮轻轻很快地投入工作。 一场综艺节目,叫《诗词唱起来》, 由表演嘉宾唱出中国的经典诗词文章, 并且由嘉宾和专家一起讨论, 目的就是传播经典文化。 每周五晚八点在白城卫视播出, 赶上弘扬传统文化的浪潮收视率一直不错。 阮轻轻这期主讲诗文是《滕王阁序》, 其中有有一段谱曲演唱。她没有系统的学过声乐,所以提前一天来彩排。 跟阮轻轻一起的嘉宾是从南韩成团出道如今回国单飞的顾苏白。秉承着内地娱乐圈“唱而优则演”的发展原则,目前在进军娱乐圈,路人缘不错粉丝盘也庞大, 女友粉更是不计其数。 李元嘱咐阮轻轻,一定一定一定要保持距离,她们的哥哥不是凡人可以亵渎的。 第一天彩排时,顾苏白临时出了点状况没有过来,阮轻轻一个人把歌捋了几遍。 阮轻轻唱歌也就是不走调的水平,好在声线清朗,加了不少分。练了一天还算说得过去。 白城电视台离临湖别韵太远了,阮轻轻就带着行李在附近酒店住。 第二天左右没事就去得早了些,刚走进后台,就听到里面飘来清润的男声。 音调起伏,感情拿捏得十分到位。 “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过惊寒,声断横阳之浦……” 阮轻轻微微一愣,带着试探走进去,就看到休息室中间站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 戴着棒球帽,穿着宽松的卫衣,又叩着耳机,拿着词谱在练习。 应该是顾苏白。 正练得认真,现在走进去打扰人家不好,不打声招呼转身就走也不好。 还在犹豫着,顾苏白的经纪人李梦就注意到了阮轻轻。率先走了过来,打招呼:“阮老师,您来了。” 阮轻轻在圈子里资质还算年轻,可毕竟影后加身,很多人为表尊敬都叫一声老师。 阮轻轻笑着点了点头,“嗯,想着没事就过来了,没想到你们更早。” “昨天没有排练,苏白怕耽误进程,就先过来了。” 李梦在圈子里是比较有名气的王牌经纪人,撕资源狠但也出了名的会做人。 毕竟是在南韩训练五年全能ACE出道的男爱豆。唱歌自然不在话下,这么说也就是谦虚谦虚。 阮轻轻也客套:“没,我唱歌水平练了一天还是得拖顾先生后腿。” “阮老师谦虚。” 两个人在这里不涉筋骨的寒暄,那边的顾苏白唱完一遍,摘下耳机和帽子走了过来。 十分有礼貌地伸出手,绅士道:“阮老师。” 阮轻轻跟顾苏白握手,这才发现他应该是素颜的。 有些长的头发在头顶扎了起来,露出优秀的发际线,剑眉浓黑,鼻梁高挺,下颌线条坚毅流畅,是十分英气的长相。 “顾先生,久仰大名。” 阮轻轻把手递了过去,抬头脸上挂上只露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 四目相对一瞬间,顾苏白手指突然用力,攥得阮轻轻有点疼。 顾苏白眼睛生得极好看,粉丝吹的“亿万星河都藏在双眸”都是有理有据,此刻却兀然深沉了几分,似是审视和打量,带着浓浓化不开的情绪。 阮轻轻愣了一下,皱眉抽手,没抽动。 顾苏白在圈子里出名的有礼貌有分寸,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李梦都吓了一跳。 她小幅度推了推顾苏白。 像是从异世界刚回过神,顾苏白立马放开阮轻轻的手,直说抱歉。 “不好意思,阮老师长得很像我一个故人,一时间出了神。” 上次用这个理由跟她搭讪的还是三年前的路霖修,可顾苏白这种顶流总不该想不开要在事业上生期谈恋爱。 阮轻轻虽然心存疑惑,但还是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我被人认错好几次了。” 她主动化解尴尬,李梦也赔着笑,顾苏白也再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时间晚了点,工作人员陆陆续续进来,司晨也准时过来跟阮轻轻对台本。 望着阮轻轻娇小且有些瘦弱的背影,顾苏白抬手揉了揉眼睑,目光深沉如海。 * 所有真人秀和综艺节目都是有台本的,像《诗词唱起来》的 分卷阅读51 节目,会围绕主题诗歌问嘉宾一些问题。 娱乐圈平均受教育水平也就那样,要是不好好对台本,别说学霸人设能不能立得住,估计分分钟#XXX 文盲#话题都能上热搜。 好在阮轻轻高中一直属于名列前茅的那种,对语文也算热爱,《滕王阁序》是非常喜欢的一篇,就算毕业好多年学的知识几乎都还给老师,文章第一次带给她的震撼已经不小了。 司晨:“这首滕王阁序最先带给你的震撼是什么?” 阮轻轻凝眉思索片刻,认真道:“我第一次读到这首诗是在高二,最初的震撼就是繁华。不是文字表面‘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舸舰迷津,青雀黄龙之舳’的繁华,是每一笔每一划都透过纸面,一眼望进大唐的盛世繁华。” 司晨:“那你有没有……”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两个人的谈话。 “喂。” 阮轻轻刚刚讲到《滕王阁序》时眼睛里的光芒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静默的深沉。 “阮阮,怎么不在家里住了?” 路霖修的声音传来,明明是十分平凡的语气,在阮轻轻听来却十分刺耳。 就允许他工作忙十天半月不回家一次,不允许她临时有事出去住几天? 知道的临湖别韵是路总的婚房金屋藏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装修得富丽堂皇的笼子豢养一只金丝雀呢。 阮轻轻气得想发笑,从喉咙里“嗯”了一声。 这“嗯”得毫无情绪,路霖修能观察微表情判断商业对手的想法,却无法理解“嗯”的含义。 一阵沉默。 打一通电话就是为了听她喘口气? 有病。 阮轻轻二话不说,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阮轻轻才发现自己手都在不自觉地颤抖。 她恨不得写八百字真情实感小作文夸一夸路霖修一句话不说就能给人气到半死的能力。 “姐,”司晨见阮轻轻给台本都揉出了褶皱,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没,没事吧。” 阮轻轻突然冷笑一声,突兀问道:“我买不起一套TF口红?” 司晨:“???” 因为司晨一直都在阮轻轻的授意下给周琦发行程表,所以两个人还是有些联系。 趁着阮轻轻被叫去跟顾苏白还有主持人专家走流程,她悄咪咪给周琦发消息。 “周琦周琦,重大情报” 周琦:“?” 司晨:“姐说:我买不起一套TF口红?” 周琦:“???” 过了好一会儿,直男反应过来,连忙感谢。 “谢谢仙女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有时间请你吃饭” 周琦得了最新情报,连忙向路霖修汇报情况,“路总,我觉得可能是送的一套口红出了问题。” 路霖修不说话,明显有些疑惑。 他看阮轻轻的梳妆台上摆着一排又一排的口红,虽然他分不清色号和品牌但看数量就知道阮轻轻是喜欢的,现在又有问题了? 周琦只能发挥高中做阅读理解的能力分析阮轻轻那句“我缺他一套TF口红”。 试探道:“或许,太太是觉得一套口红没有诚意呢?毕竟太太也不缺钱。” 路霖修:“那买个十套八套?” 口红什么价格他不清楚,就算是贵过湾流G700也得买。 周琦:“???” 钢铁直男人设路总可算是立住了。 周琦接着分析:“或许太太是觉得没有诚意呢?一套口红还不如您亲手挑一支。” 路霖修恍然大悟,淡淡地“嗯”了一声,抓起西装外套抬腿就走。 周琦连忙提醒:“路总,您约了医生的。” 路霖修脚步都没停一下,利落道:“推了。” * 阮轻轻彩排完,天色已经晚了,她裹着外套跟司晨从演播厅出来。 夜风浩浩,吹得人有些恍惚。 “阮老师,”顾苏白跟在她后面,像是跑来似的,气息不太均匀。 “可以留一个联系方式吗,方便日后联系。” 阮轻轻拍戏遇到过不少前来要联系方式的,也一并都给了。 顾苏白看着彬彬有礼,形象气质也很好,可是阮轻轻出于直觉,就是不想两个人扯上什么关系。 她勾起一侧鬓角,趁着风过开口,“不好意思,有事可以联系节目组,我肯定配合。” 被拒绝了,顾苏白倒也没什么太大反应,反而鞠躬抱歉:“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阮老师不用介意。” 把视线拉远一些,俨然一副玉人。 登对。 停在不远处的劳斯莱斯幻影,黑暗的空间里,男人的双眸比黑暗更为深沉。 一声打火机的咔哒声响起,星星火光在男人的低气压下,忽明忽暗地明灭不定。 分卷阅读52 ☆、第 25 章 阮轻轻不想和顾苏白这种顶流私下里扯上关系, 特别是现在自己公开了已婚身份。 她向后拢了把头发, 利落道:“不好意思,再见。” 司晨很有眼色地从包包里给阮轻轻掏出墨镜, 转身等李元的车。 华灯初上, 灯光将阮轻轻的身影拉长纤瘦,却又如夏日的一支荷, 亭亭而立。 顾苏白愣愣地看着她,一种心脏被击中的情绪生根发芽。 “阮老师, ”顾苏白声音快人一步, 眼神光明磊落地落在她身上,似是打量,又似穿过阮轻看到别人。 “你真的真的很像我那位故人。” 晚上市中心的车辆拥挤,不知道是哪个路怒症司机率先按了喇叭, 一时间鸣笛声起伏。 阮轻轻没有听清顾苏白说什么, 只当是在告别,微微转过头, 朝他挥了挥手, “拜拜。” 那边李梦在找顾苏白, 他深深睇了阮轻轻一眼, 离开。 停靠在一旁的幻影内, 路霖修舌抵下颚,从鼻孔送出一缕烟。 烟雾迷蒙里,手指随意地轻叩方向盘,眸色微微深沉。 * * 北方的五月, 天擦黑得早,风却没有要停的意思。比不得家里五月的潮湿温热。 阮轻轻不自觉地系上上衣扣子,头一偏就看到停车场上停着两辆一模一样的劳斯莱斯。 阮轻轻眯起眼睛,才看出来,一个是顶配版幻影,一个是普通版。 她淡淡地收回目光,深吸了口气,戴上墨镜,跟司晨说:“我们走回去吧。” 司晨一愣,“不等元姐了?” “嗯。” 还没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高亢的女声洪亮地呼唤她的名字:“阮轻轻!” 阮轻轻疑惑地回头,就看一个一身职业OL打扮的女强人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健步如飞。 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就被抱进怀里。 “战友!姐妹!我可算见到你了。” 凭借着十厘米的身高差,阮轻轻瞥到一抹涂着丝绒正红色口红的嘴唇,就知道是钟阅。 阮轻轻被勒得咳嗽了一声,“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钟阅舍得放开她,拉着她的手站在晚风里滔滔不绝地联络感情。 “姐妹,那天我想联系你,才发现连你微信都没有。” “还有,你怎么跟路霖修结婚呢?他一张木头脸跟他睡在一起那半夜不得冷得慌然后垂死病中惊坐起?” 看一身穿搭和气质,就知道眼前的女人非富即贵,司晨用眼神问阮轻轻:“这谁啊?” 阮轻轻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司晨,这就是她们讨论一周的敢于手撕渣男放弃联姻追求爱情的钟家大小姐钟阅。 在十分钟的攀谈里,阮轻轻一直处于被动地位,乖乖交出了自己的微信二维码,然后就要被钟阅拉着吃饭。 钟阅性格大大咧咧,为人还是八面玲珑的,顺便把司晨也捎上了。 三个人刚要上车,就看那边顶配的劳斯莱斯幻影车窗滑下来,露出路霖修一双沉冷的脸。 “呦,”钟阅惊讶地叫了一声,声音里却没有啥惊讶,“路总也在啊。” “嗯,”路霖修没有和她寒暄的打算“我接阮阮回家。” 一瞬间,钟阅、路霖修和司晨齐刷刷看向她。 阮轻轻往后退了一步,把目光放在马路上,并没有要跟他走的意思。 有些人就爱表面上装装样子,明明知道她不回家,还要跟着外人说接太太回家装一副琴瑟和谐的假象。 一时间,空气仿佛静止,钟阅和司晨两个人面面相觑。 这分明是……吵架了? 路霖修紧抿嘴唇,下颌线紧绷,冷峻且气压低沉。 他伸手推了推眼镜,指骨分明的大手遮住大半张脸,放下时表情柔和了许多。 一只胳膊搭在车窗沿上,向阮轻轻招了手,“先吃个饭,吃完送你回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阮轻轻再不上车,那也太驳路总的面子了。 阮轻轻抬眼深深望了路霖修一眼,冷冷地勾了下唇角,跟钟阅和司晨两人道别,坐了进来。 不管里子多空无一物,表面工作还是要做全。 演员这玩意,戏里能演,生活里也能演。 看着缓缓远去的车子,钟阅和司晨用眼神进行了一场交流。 钟阅:“我操,怎么回事?” 司晨:“大概是吵架了。” 钟阅:“路总还挺能耐,惹老婆生气的本事一流。” 司晨:“我姐也很棒,跟路总硬磕到底。” 想到那天在酒店包间路霖修替阮轻轻跟她说的那句谢谢,还有今天指不定在这儿等多久的焦灼。 钟阅笑了一声,望着车子消失不见的方向,道:“路霖修算是栽了。” 分卷阅读53 司晨很想同意她的判断,可毕竟是阮轻轻贴身助理,本能地替阮轻轻说话,吐槽道:“才不是呢,我也以为路总是二十四孝好男友,结果罗巧曼粉丝现在天天来骂我姐,轻轻姐好歹也是他老婆,都不帮着管管自家员工。” 不仅如此,还有好多名媛小姐天天逮着阮轻轻不放,天天私信各种宴会偶遇路霖修的“日常”,不过到底也没有什么实质的接触,也说不出什么花来。 钟阅有点惊讶,她不关心娱乐圈,跟罗巧曼的恩怨在她跟路凌轩分手之后也就一笔勾销了。 没上热搜,也没出圈,她还真不知道阮轻轻现在的情况。 * 一路无话。 今天路霖修没有带周琦出来,阮轻轻坐在副驾驶,和路霖修的气压一点点合拍。 好好的幻影比棺材还要压抑。 路霖修透过后视镜看了阮轻轻一眼,柔软的黑发微微卷曲在胸前,遮住半张瓷白如玉的小脸,眉头微蹙。 像是在生气。 想先说点什么打破寂静,可一想到阮轻轻和陌生男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就觉得心里一阵烦闷。 那个男人路霖修是认识的,顾家的少爷,几年前非要去韩国当练习生出道。还说什么站在舞台上才能被远走的人一眼看到,当时在圈子里闹了很大的动静出来。 路霖修伸手压了压眼睑,率先打破寂静,“晚上打算吃什么。” 阮轻轻方向感不是很好,看不出车子是向什么方向,淡淡道:“随便。” “那我们吃那家南方菜吧,你一直喜欢吃盐水鸭和东坡肉。” 阮轻轻人小,吃得也少,适合盘儿小菜精的南方菜。 声音清朗,字字圆润,听上去对阮轻轻喜好了然于胸似的。 阮轻轻哂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刚从美国回来时,我提过我不吃晚饭的事。” 语气清冷,浓浓地不悦。 为了保持体重,她不敢晚上吃带油水的东西。上次在路宅,阮轻轻被迫演好儿媳妇,吃了好多,不得已在经期来一次轻断食。 路霖修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 他知道她可能不开心,特意推迟了出差,又推了今天的医生预约。在电视台外面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看一出自己太太跟别的男人言笑晏晏的戏码。 然后太太连吃个饭都不肯赏脸? 路霖修睇了她一眼,目光又瞥到放在下面的小礼盒,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阮轻轻有点烦,她坦然承认自己有点不想理路霖修,就单纯地因为一套口红也不至于。因为罗巧曼还能在路霖修手下蹦跶? 阮轻轻额角青筋一条,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车子平稳地在路上行驶,阮轻轻从包里掏出手机,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登上了微博大号。 私信里消息有很多。 有些在祝福阮轻轻的,有些还因为路霖修的事情骂她的。 太多了,千篇一律,懒得看。 手一滑,就点开一条消息,没有问候家人和生殖器,却让阮轻轻额角一条。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你能配得上路霖修吗?你知道他曾经经历过什么吗就在他身边霸占她。 不知道吧,路霖修一直喜欢孟家小姐,孟家大小姐出事,他还帮着孟家小姐满世界找人呢。各大公安网的消息,你随便查。】 阮轻轻突然想到从孟洁阿姨生日宴回来,路霖修喝醉酒的那个夜晚,揽着她一遍又一遍唤其他女人的名字。 【你别以为你在路霖修身边是因为你有多特别,不过是长得跟孟家小姐像罢了。别以为这些是什么豪门内部机密,这些事整个圈子里谁不知道,孟洁知道,孟宇知道,可能连你经纪人都知道。】 【没有人告诉你,不是嫉妒你,就是把你当做一个笑话!不过就是得不到白月光随便找个给钱就能上的便宜货玩玩罢了,你就是整个圈子里的笑话!】 发给她私信的是一个小号,点进去空空如也。 给钱就能上。 便宜货。 阮轻轻看着这几个关键词,手不自觉地发抖。 她头一次产生想反驳脑残网友的冲动,手指按在键盘上,字不成句。 像是有人拿刀子在她心脏上划了又划,把一层遮羞布赤/裸裸地揭开。 这个人说得没错啊,路霖修又从来没说过喜欢她,领结婚证估计就是怕哪一天酒店开房突然被查罢了。 哪里是拔吊无情呢,不过恩客和花柳巷常态。 她还一直洗脑自己,是对“报恩”的婚姻的牺牲。 这不是牺牲,这场钱货两讫的交易,她一直没有主动权。 她花了两年时间建立的,自以为坚固的伪装,一瞬间,轰然倒地。 她引以为傲的自尊,碎了满地。 路霖修瞥了她一眼,就看到她一张小脸发白,嘴唇在微微颤抖。 他一愣,伸出一 分卷阅读54 只手,去牵阮轻轻。 阮轻轻正精神紧绷地靠左在副驾驶,被猛然一碰,身子猛然一瑟缩,眼睛不自觉地眨了眨,像是受了惊的小鸟。 动作幅度极大,路霖修的手僵硬在空中。 他揉了揉眉心,压着脾气道:“阮阮,别闹。” 对啊。 她不该闹。 阮轻轻嘴唇张合片刻,哑声道:“路霖修,求你了,送我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短小了点,明天再改一改,孩子最近考试月,各种复习作业论文,明天更多些,谢谢理解~ ☆、第 26 章 阮轻轻的声音不算大, 又哑又低, 不够撩人,路霖修却心头一震。 宽阔的马路上, 不知道从哪钻出来一辆黑色宝马突然加塞在幻影前面。 路霖修猛然急踩刹车, 迅速向右打了方向盘。 速度极快,阮轻轻身子一晃, 手机“铛”一声掉在了地毯上。 一声闷响似乎拉回了路霖修的思绪,他左右观察了下路况, 再次腾出一只手去拉阮轻轻。 刚刚语气有点重, 要哄一下。 阮轻轻的手又白又软,放在手里又滑又嫩,像是没有骨头,现在却很凉, 像是一块冲过冷水的玉石。 路霖修用力搓了搓, 又使劲儿攥两下,直到两个的体温渐趋一致, 又把玩似的捏了捏。 阮轻轻却像被抽走魂儿, 没有什么反应。一双狐狸眼被浓密卷曲的睫毛遮住了情绪, 愣愣地盯着地面上的手机。 她没有心情去想, 是谁给她发的私信, 为什么给她发私信。 只感觉心里被撕出一道口子,北风呼啸而过,将她给两人婚姻的伪装吹得支离破碎,她那点不堪无处遁形。 路霖修只当是她闹脾气, 轻轻捏了下阮轻轻的手背,找话题寒暄,“你这也太瘦了,就别每天晚上都吃水煮白菜了。” 阮轻轻循着声音转头,怔怔地看他一眼。 棱角分明的一张脸,额头到山根的弧度自然流畅,一双桃花眼一贯的深沉如海。 她倏然想起,一段无关轻重的大概都要随风而逝的往事。 路霖修刚认识她时,每次约她都被拒绝。 有一次,路霖修来财大做演讲,帅气多金的年轻企业家,吸引了不少青春时的年轻女孩儿慕名前来。 阮轻轻在校礼仪队兼职,一直站在幕后,最后的提问环节里,有大胆的女生提问他有没有女朋友。 镁光灯聚拢下,路霖修偏头看了眼她,然后坚定道:“还没有,但是找到了想共度一生的人。” 那时候阮轻轻二十岁,不乏差不多年龄的男生追求甚至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可路霖修坚定且炽热的眼神看过来时,她清楚地感觉心脏漏掉了半拍。 后来,就算是银货两讫的一场婚姻,阮轻轻还试图用这个眼神包装这段感情,自欺欺人地认为,她在路霖修眼里是特别的。 直到路霖修十天半月出差一次回家的次数少得可怜,接着是整整一年的赴美工作。阮轻轻没办法说服自己新婚燕尔的夫妻会关系如此冷淡,就一点点放弃了这个根本没有实践支撑的理由,转而把结婚当成报恩。 她一点儿也不愿意多想,甚至她无比冷静且理智地清楚,所有必要结婚的充要条件都不存在。 一切不过是自己仗着三分美色,路霖修一时兴起。 干柴烈火,肉/体交易,银货两讫。 可是她心里还是有一个角落,是寥寥浮生庸庸俗世里连她自己都不敢直面的地方,放着两首诗。 一首是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一首是春日宴/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她自己都不敢触碰的地方,居然被一个网友血淋淋地撕开。 这下好了,伪装不了了。 她和路霖修就是不平等的,无论她是学生还是影后,都是她依附路霖修。 路霖修就是对她没感情,不管她喜欢不喜欢,就是不想跟她岁岁常相见。 她重新抬眼,看着路霖修,光怪陆离的灯光在他脸上走马观花。 阮轻轻突然笑了下,嘴角攒起好看的弧度,道:“路霖修,送我回酒店吧,我不想吃饭。” 再次绕回这个吃饭不吃饭的无聊话题,路霖修睨了她一眼,压着脾气,“可以去素斋吃。” 瞧瞧,明明火气这么大,还要装作温润玉如好商量的样子,阮轻轻都替他感觉累。 “吃素斋你又不喜欢,带油水我又接受不了,我们不要互相为难了好吗。” 互相为难。 这四个字成功地让路霖修皱起眉头。 这两天试图哄好阮轻轻却一直不得法的烦躁和看到她跟别的男人站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情绪一起压了上来。 他再次耐着性子,解释道:“ 分卷阅读55 我可以吃素,我不觉得自己为难。” “就算是这样,”阮轻轻往后拢了把长发,一张明艳的小脸露了出来,“我也不想和你吃饭,因为照顾你的情绪和接受你不问我感受突如其来的关心,真的是劳心劳力,明天我还要工作,我想我分不出心思来应付你。” 比如,刚从美国回来时突然出现在剧组;在阳城时突然出现在酒店房间门口;比如心情一好就来接她收工。 阮轻轻有自己工作外的时间规划,经不起他这么折腾。 路霖修眸色渐深,偏头扫了阮轻轻一眼。 又遇到一辆没开转向就超车的宝马,他狠狠地拍了下喇叭。舌抵上颚,无声地骂了句:“有病。” 车速突然加快,阮轻轻扶住车门。 路霖修极低的气压,她也不生气,十分理智地选择不再惹怒他,商量的语气道:“我现在就想回酒店,或许你可以送我回去,你也可以把我放在这里我打车回去。” 中心思想就是,不想再跟路霖修待在一起。 阮轻轻声音软糯,说这话时又没有一丝不满,却让路霖修更加烦躁。 “阮阮,你现在有情绪,我觉得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阮轻轻冷笑一声,路总永远是路总,商业场上那套用习惯了,总觉得是普世法则。 “好,把车停下,我么现在就可以谈。” 路霖修像是没听到般,车子在路上飞驰,很快脱离了车流。 今天的阮轻轻,像是突然受到了什么刺激,一瞬间软硬不吃,路霖修有些不得法。 望着他皱成一座小山的眉头,阮轻轻自嘲地笑了笑。 结婚第一年,路霖修大概给自己当成怀里一只猫,时常温顺偶尔炸毛发发脾气。 从美国回来后,就把她当成一只放在金屋里的金丝雀,看她跑来跑去,闹太大了就放下身段哄一哄,偶尔取个乐。 反正就是没有尊严的,被他赏玩呗。 阮轻轻血气上涌,阮轻轻的脸微微潮红,胸口剧烈地起伏。 朝他大声道:“我要下车,要谈现在就谈!” 她一向不会吵架,不是吵着吵着就哭出来就是吵不出结果。 路霖修嘴唇抿成一条线,透过后视镜轻飘飘看她一眼,无声对峙。 脚边的电话打破寂静,屏幕上闪着阮丛两个字,一下一下跳着。 阮轻轻这才想起来,刚刚自己失神,手机掉在地上都没捡起来。 她弯腰接起电话,那头就传来阮丛兴奋高亢的声音。 “姐,我领国奖了,5000多!小爷有钱了,要不要送你一支口红啥的,迪奥999阿玛尼405啥的,我看我班好多女生都在用。” 少年人朝气又青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明明是5000块的奖学金,都还知道买支女孩子都喜欢的口红。 而不是一股脑塞给一套TF。 阮轻轻心里又空了一块,但还认真地跟阮丛说话:“不用啦,你的钱就自己留着吧,不问我和爸要钱我就谢天谢地了。” 阮丛不满意地嘟囔一句:“切,我都一年多没问你们要生活费了好吗。” “在学校喜欢什么就买,没事多跟室友出去吃点儿好的,看到喜欢的女生就追,姐还是有点小钱的好吧。” 青春的男孩子自尊心很强,阮丛连忙否定她:“你的钱是你的钱,我才不要你的钱呢。再者说你赚那点儿破钱容易吗,网上天天有人骂你,前两天气得我跟一群傻逼骂了一晚上。” 不知道怎么的,明明没开免提,阮丛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轻而易举地就被路霖修听到。 什么被骂?这些天阮轻轻没有上热搜,没有营销号乱讲。 他皱起眉头,打算给周琦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阮轻轻把头偏向窗外,不想说话,阮丛工科狗都知道她在被网络暴力,路总消息四通八达的,居然不知道。 阮丛接着说:“傻逼说你贪图姐夫钱,怎么不说姐夫贪图你美色呢?你这两年又没花过他什么钱。” 末了又补充一句:“我看你赶紧和他离婚算了,都不出来替你说句话。你没钱了没工作了大不了小爷养你,我喝粥你喝米汤。” 阮轻轻低沉笑了声,又随便聊了两句,挂了电话。 路霖修已经放缓了车速,见她放下手机,挑了挑眉,问:“阮丛?” 阮轻轻从鼻孔里“嗯”了一声。 他也真好意思问,阮丛都知道每天微博里八组里都有铺天盖的骂她,都知道作为丈夫,路霖修至少应该出来说句话。 可是路霖修不知道。 或者说,不想知道。 受了一天的冷脸,路霖修拿出一百二十分的耐心,也撑不下去了。 把车挑一个没人的地方停了下来。 几乎是没有思考,问出了最在乎的问题,“你和顾苏白,认识?” 阮轻轻点头,“一起录节目,算是同事。” 分卷阅读56 “很熟?” 车前的大风给黑夜划出一道口子,他望着光线里漂浮的尘埃,冷言道:“别和他走得太近。” 路霖修大概是高高在上惯了,总是给别人发号施令,指挥别人的人生。 丝毫不问阮轻轻喜欢不喜欢,就让她离别人远点。 阮轻轻风情万种地眨了眨眼,一双狐狸眼里满是戏谑。 “路总,请您讲讲道理。我们只是同事,关系不存在远一点近一点。”她顿了顿,看向脸色阴郁的路霖修,“而且,我觉得如果我和顾苏白冒出了绯闻被粉丝攻击,我会觉得是我粗心大意是我工作问题。” 阴阳怪气的一段话。 路霖修自然不认为她会跟别人传绯闻,但也被这句话气到,他打断她:“随你的便。” 阮轻轻索性就换了个说法,“这么装来装去的您不累吗?您该干嘛干嘛犯不着当二十四孝好老公,跟这儿既折磨你也折磨我。” 车子里的空间狭小,路霖修捏了捏眉心,眼皮上折出浅浅的痕迹,轻斥一声:“好好说话。” 阮轻轻最讨厌他这幅风轻云淡的态度,仿佛就算是她再生气再不满都是自己一个人的事,跟路霖修浑然没有半点关系。 他一只手臂搭在方向盘上,眼神看着车窗外。 阮轻轻只觉得他在□□裸地嫌弃自己太吵。 阮轻轻冷笑一声,“活该是我配不上您,高攀了您,惹得一群千金小姐嫉妒,没日没夜的微博私信我提醒我。也是我活该天天被罗巧曼粉丝追着骂,我就应该在她被曝出当人小三的时候替她挡枪,我就应该明明是她老板娘也要受着。” 阮轻轻情绪举动,说着就开始大幅度挥舞起胳膊来。 路霖修怕她撞到胳膊,一把拉住她,阮轻轻用力挣脱了一下,他反而攥得更紧。 “我从来没有和哪家的小姐有过除商业合作外的过密接触,我也不知道她们跟你说了什么,但她们说的东西都不可信。” 他推了推眼镜,“至于罗巧曼,嘉诚在路凌轩之后有过大换水,没有给罗巧曼实质性打击是嘉诚管理层评估后的决定,我只管理路氏大局和整体方向。” “好好好,”阮轻轻气急,咬牙吐出三个好字。 头一遭看路霖修说这么长的句子。 掰碎了揉开了不过三个中心思想:那些千金小姐说的什么影响到你了,那你是自己心理问题要自己调节。 罗巧曼还有价值,这个价值远比你这个太太重要多了。 以及,就这么点小事还值得发脾气,我管理路氏很忙了没空跟你小孩子过家家。 阮轻轻气急反笑,声音不自觉地拔高,语速也跟着又急又快,“罗巧曼怎样你管不了?但凡你提一句我的事情,你手下员工能做出这个评估?你该不会告诉我,嘉诚那么大的公司,就靠罗巧曼一个人赚钱,没有了她盈利你们就要倒闭吧? 您大大方方承认你根本没有考虑到我又能怎样呢?您该不会以为我会为你伤心难过一哭二闹三上吊吧。 对不起,是我自我定位出了问题,高估了太太这个身份在您心中的地位。我的问题,我改。” 路霖修伸出修长的手指按了按眉心,理智告诉他从商业角度考虑,让罗巧曼继续发展没有什么问题,她会为嘉诚为路氏创造利润。 可看到阮轻轻歇斯底里的咆哮,他就觉得,一点点商业利益并不重要。 他放开阮轻轻的胳膊,轻轻道:“这些我会安排,你冷静一下。” 说好了好好谈谈,是他态度冰冷的跟欠他八百万似的,现在叫她冷静? 阮轻轻吵累了,是真的不想说话,反正路霖修永远高高在上,高兴了施舍一点感情让她在手掌里小作小闹,不高兴了就随便打发走。 总之没结果,她不想聊下去了,自嘲似的捋了下额前碎发,提起手包,转头要开门。 感受到她的动作,路霖修突然身子前倾攥住他的手腕,一把将她拉了回来,顺便给车子落了锁。 “你要干嘛?大晚上的你知道这是哪里你要去哪?你25岁了,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随便发脾气就不管不顾好吗。” 路霖修的手腕力量很大,攥得阮轻轻腕子一片泛红。 他的桃花眼本来就显凉薄,现在更蒙着一层阴霾,阮轻轻在里面看到头发散乱,满脸泪痕的自己。 毫无女明星的风度。 她心死了,索性闭上了眼睛,一字一句,纠正道:“路霖修,我今年二十三岁。” 你看,有的人第一次见面,半蹲在面前,目光执着又深沉地询问:“那么阮小姐不如留个联系方式?” 阮小姐以为来真的,就落荒而逃,而路总不过一时兴起,玩玩罢了。 不等路霖修说话,阮轻轻的声音有点哽咽,“我不知道这是哪里我不知道怎么回去,可是我不想跟你待在一起,这样说你满意了吗?我是人,不是你一时兴起的玩物,我有灵魂有思想有尊严,我不想跟你一 分卷阅读57 直做皮/肉交易,行吗?” 说完,又伸手掩面,冰凉的眼泪躺在手心,被剥去所有力气似的靠背上一靠,“算了,我说什么又没有多重要。” 因为不重要,才能十天半月不回家,每次回来都像例行公事的解决生理需求。 才能一声不吭地就去美国,人不回来一次,塞了一堆都不用的奢侈品。 才能在她刚说完离婚,哄都没哄一下,散尽家财般发泄欲/望。 才能任由自己公司的小明星在她头顶作威作福。 路霖修灼热的目光放在她的脸上,一寸一寸描摹她的五官。像是在看她,又像是透过她看别人。 他胸腔里涌出克制了许多年的情绪。盯着她嫣红的嘴唇,他一把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毫不犹豫地吻下去。 冷杉和雪松的清冷气兜头而至,唇齿间还有路霖修的香烟味儿。 他吻得又急又凶,像是要给阮轻轻吃进肚子里,阮轻轻几乎要喘不上气。 她话太多,路霖修不想听,只好用粗糙又原始的方式让她闭嘴,宣誓主动权。 他的嘴唇扫过她的唇角,脸颊,鼻尖,眼皮,又咸又凉的眼泪被他带走,顺带着脖颈,锁骨。一双大手在她腿上游移。 车前的空间逼仄,阮轻轻在他怀里剧烈挣扎,头“砰”一声就撞到了车门。 一瞬间,阮轻轻眼泪夺眶而出。 路霖修松开锁着她的手,护在她的头顶。 阮轻轻一手得了空,“啪”一巴掌扇在了路霖修脸上。 力气不大,但足以让路霖修停下来。 阮轻轻眼神如死水看着他,淡淡道:“路霖修,我可算知道你要领结婚证的原因了。没有结婚证,打完炮扔钱给我,这是嫖/娼。有了结婚证,上我合情合理。” 她的语气轻飘飘的,力气都像是借来的,彻底抛弃了最后一丝尊严。 她索性坐了起来,一把脱掉外套,双手交叉在腹部去脱衬衫。 “路总喜欢玩野/战,来吧。” 刚刚的一巴掌,力气不大,却让路霖修清醒了过来。他一双眼睛充血似的红,压住阮轻轻的手臂,低沉道:“阮阮,你别这样。” 他在商场上叱咤风云这么多年,第一次发现如此难办的事情。 阮轻轻看了他一眼,之前提了裤子走了,现在又装什么情深? 她套上外套,又蹬上高跟鞋。 “我要下车。” 路霖修皱着眉:“我送你回去。” 阮轻轻大声拒绝,声音都在颤抖:“不用,我自己走得回去。” 她这一大声,眼皮开始泛红,像只受了伤的小兔子。路霖修怕她再做出什么伤害到自己的事情来,解了锁。 阮轻轻如释重负,下车。 临关上车门,她站在黑暗里望进车子,路霖修的身影晦明不定。 她垂下眼睛,咬了咬嘴唇,认真道:“我后悔了,我当初应该跟那两个老头走。” * 夜色深沉,藏蓝色的穹顶挂着几颗星子。春风从北向南刮过,毫不留情地灌满单薄的衣服。 风声里,只有高跟鞋和地面不断碰撞的声音。 JC家的高跟鞋一贯的磨脚,阮轻轻不用看都知道,脚后跟估计又被磨破。 被风吹皱的思绪里,阮轻轻把一段回忆补充完全了。 那场演讲结束,校方领导邀请路霖修吃饭。路霖修那天没带助理,婉拒了校方。 他说,他在财大有个一直想约却约不到的朋友,今天他过来了,不知道朋友能不能赏脸吃个饭。 然后,那天中午,阮轻轻就请他吃了财大食堂。 是二食堂二楼的王记麻辣烫。 阮轻轻以为,路霖修这样养尊处优的人,应该接受不来二十来块一碗的麻辣烫。她想告诉他,知难而退,两个人没结果的。 可是,路霖修坐得安稳。盛夏的食堂里,空调冷气不足,风扇吱呀呀地转,他把昂贵的西装外套堆在旁边的塑料椅子上。解开西装领口,一边吃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阮轻轻讲话。 阮轻轻想,这个人有病吧,麻辣烫也吃得下。想着想着,就把娃娃菜上的油吃饭了嘴角。 路霖修看到了,递给她一张纸巾,笑着说:你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 那天的路霖修,眼神很平静,又盛了一湖水,温柔得不得了。 你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 语气熟稔自然。 阮轻轻恍惚了一下,感觉两个人好像认识了好多年。 如今认识三年,相伴两年,倒不如初见。 夜风越来越大,把阮轻轻吹得清醒了几分,那些压在心底的记忆也随风而散。 她拢了把头发,高傲地挺起背,感觉嘴唇还有被路霖修刚刚粗暴吻过的红肿。 后面的幻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保持极低的车速和一段相当的距离,车灯帮阮轻轻照亮一段路。 分卷阅读58 阮轻轻的倔脾气路霖修是见识过的,就算是手机和背包都落在了车上,但是她现在估计宁可一步一步走回去,都不愿意上车。 路霖修捏了捏眉心,有些理不清自己的感情。 他不想让阮轻轻误会,却像是被下了降头似的吻了上去。 他烦躁地踩了下刹车,给钟阅打个电话。 两个人共同认识的人里,阮轻轻只能跟钟阅乖乖走。 又顺手给周琦拨通了电话。 “路总。”周琦接电话的速度很快。 路霖修开门见山,“最近网络上是不是有太多太太的□□?都给我压下去,不要再让太太看到一点。” 周琦跟在路霖修身边很多年很清楚他的脾气,知道阮轻轻在他心里是不同的,赶紧点头:“好,马上去办。” “还有,”路霖修接着说:“以后,就不要让罗巧曼出来工作了。别叫她在太太眼前晃,影响太太心情。” 一道车灯划破黑暗,钟阅开着劳斯莱斯过来。 停下来,朝阮轻轻挥了挥手,“赶紧上来。” 阮轻轻咬了咬嘴唇,坐了上来。 “吵架了?”钟阅问了句。 看阮轻轻的状态,像是吵输的一方。 阮轻轻点头又摇头,只有一个人在声嘶力竭的发脾气,怎么能叫吵架呢? 钟阅不说话,点开了音乐播放器,杨千嬅的声音飘散在车子里。 “祈求天地放过一双恋人/怕发生的永远别发生/从来未顺利遇上好景降临/如何能重拾信心” 阮轻轻垂头苦笑,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刚开始,故事明明不是这样的。 ☆、第 27 章 阮轻轻重重地靠在真皮靠背上, 抿嘴不说话。 鼻尖萦绕着祖马龙小苍兰味儿, 本来乱成一摊的心思在杨千嬅的歌声和小苍兰清新香气里一点点平静下来。 脑子里不断盘旋着一句话:路霖修一直喜欢孟家小姐。 路霖修一直喜欢孟家小姐。 她突然十分庆幸,就算是在跟路霖修吵架, 还保留理智, 那点埋藏最深的无法宣之于口的理由,始终没有透露半分。 气息绵长的吐了口气, 阮轻轻抬眼看钟阅,道:“你知道孟家小姐吗?” 被这么突然一问, 钟阅愣了下, “哪个孟家?” “就……”,阮轻轻挣扎了半天:“跟路霖修有关的孟家。” “跟路霖修有关系?”,钟阅一时间想不起来。 阮轻轻转头认真打量她,钟阅只是专注的开车, 像是根本不知道她在说哪回事。 本来觉得无关紧要, 好奇心却不断疯涨,阮轻轻握紧了手机, 补充道:“就是有个女儿失踪的孟家, 路霖修还帮着找那个女儿来着。” 钟阅恍然大悟地“啊”了声, 一边开车一边说:“这个孟家已经落没了, 也没见路霖修跟他们走得近, 路氏也没什么跟他们的合作啊。” 钟阅偏头看阮轻轻一眼,眨眨眼,狡黠道:“怎么了?” 阮轻轻在钟阅清澈的眸子里,看到表情落寞又有些可怜的自己。 她对着后视镜擦掉眼角晕开的眼线, “就是,之前路霖修做梦,喊过一个名字,叫孟千什么。” 他喃喃的字词本来就模糊不清,阮轻轻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孟千格?”钟阅替她说下去,“孟家二小姐?比你还小一岁?” 想了想,又问道:“你该不会怀疑路霖修喜欢她吧?” 阮轻轻沉重地吐出一口气,眼神放在车窗外,不说话。 她也不想这样想,可那个网友说得言之凿凿,再加上路霖修确实喝醉了念出这个名字。 这一切巧合都指向一个结果。 钟阅看了眼她,认真道:“如果真是孟千格,他们是什么时间开始的?路霖修和她差了七岁,按照路霖修二十岁接管路家来看,他们在孟千格十三岁时就开始了?” 钟阅敲了下喇叭,转头认真道:“你该不会认为你老公这么变/态吧。” 被这么一说,阮轻轻眨了眨眼睛,扇子似的睫毛扫了扫,愣愣道:“万一呢。” 钟阅:“……” 阮轻轻接着说:“那为什么就是路霖修二十岁之前两个人认识呢。” “二十岁他接手路氏,你以为是复习大学期末考试那么简单?谈恋爱估计不可能。而且你觉得差七岁能干嘛?路霖修想在大好年纪给人当爹?” 阮轻轻:“……” “万一呢?” 现在他这么大岁数了,床上床下,也没少占她便宜让她叫爸爸啊。 钟阅偏头睨了阮轻轻一眼,觉得路总这次大概很危险。 心里默默给路霖修默哀三分钟。 “而且,他要是喜欢孟千格干嘛跟你在一起。”钟阅 分卷阅读59 说:“孟家从孟先生卧床开始已经走下坡路了,要是路霖修开口,估计会把女儿打包送过去。” 不得不承认,钟阅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而且,路霖修到底对孟家小姐有没有意思,这不影响他丝毫不对自己上心是个提了裤子就不认人的事实。 阮轻轻裹了下外套,拢了把长发,缓缓道:“算了,不管了。” * 壹天会所。 光怪陆离的灯光打下来,路霖修推开包间门。 里面的男人看着他,齐刷刷起哄道。 江徕:“呦,路总可算有时间了。” 周远:“你再不来,我都要怀疑你给哥们几个忘了。” 在角落里抽烟的卫珩摆手示意包间里面的女人都离开,半眯着一双眼睛,狐狸似的总结:“路总怕媳妇,天天下班当二十四孝好老公哄媳妇呗。” 被二十四孝好老公这个称呼刺激到,路霖修坐在他身边,悠悠道:“滚蛋——” “呦,”卫珩趿拉上地面的拖鞋,又跟路霖修凑近了点儿,“怎么,跟小姑娘吵架了啊?” 江徕补充道:“应该是小姑娘生气不理他了吧。” 周远:“也就小姑娘不理人才能跟哥儿几个出来玩儿了。” 江徕:“跟我们出来还能交差,现在包间里连个母蚊子都没有。喝多了我们送你回家,小姑娘一看你朋友送你回来的,也不好意思骂你,还能躲过一劫。你丫大大滴坏。” 这三个人早些年都是无拘无束的花花公子,现在其中两个老老实实结婚,都被老婆捏得死死的,讨论起妻管严话题可算是得心应手。 路霖修没有反驳他们,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灼烈的红酒顺着食管流下去,在胃里一阵翻腾。他工作应酬总是要喝酒,所以生活里除了烦闷到极致,否则很少喝酒。 在三个男人灼灼目光注视下,路霖修喉结上下滚了滚:“嗯,吵架了。” ——您该干嘛干嘛犯不着当二十四孝好老公,跟这儿既折磨你也折磨我 ——活该是我配不上您,高攀了您 ——我不想跟你一直做皮/肉交易,行吗 一想到阮轻轻满脸泪痕的样子和她气愤时说出的这几句话,路霖修心里就泛起莫名的烦躁。 她就这样简单粗暴地把两个人的关系理解成皮/肉交易,把他的捧出来的真心当成装装样子。 路霖修又灌了一口酒,酒杯狠狠掼在桌子上。 小没良心的玩意。 三个人看在外雷厉风行无所不能的路霖修由于跟老婆吵架没吵赢开始卖嘴,面面相觑了片刻。 卫珩把酒往旁边挪了挪。 江徕坐了过来,道:“这有什么问题跟我们说啊,工作你行,谈恋爱这种事你还是得雇我们当爱情顾问。” 周远点了根烟递过去,“只要不是离婚问题,哥几个都能解决。” 路霖修心里一阵烦闷,顺手接过烟就吸了一口,青白色的烟雾缭绕下,喉结动了动,道:“她好像,不知道我喜欢她。” 周远江徕卫珩三个人:??? 路霖修接着补充一条他单方面认证的事实,“她应该对我,也没有感觉。” 从一开始,路霖修在剧组里再次见到她,她连话都不愿意听完,拎着包就走。 后来,她现在的弟弟生了重病,她明知道跟几个老头子喝酒会发生什么,都不愿意来找自己。 还好他赶过去及时。 再然后两个人结婚了,阮轻轻宁可一周有五天都窝在剧组统一的酒店小包间里都不愿意回家,明显躲着自己。 路霖修本来就忙,干脆就不回临湖别韵,每天住在公司。他不回去,阮轻轻收工就乖乖回家了。 临湖别韵本来就是给阮轻轻买的,按照她的喜好装修的,合该她来住。 婚后一年,路霖修临时提前了去美国的行程,按照平时是应该告诉阮轻轻一声的。可是他有了私心,想知道她会不会因为他有一点点难过一点点失落。 可是,一点点点都没有。 她不为自己伤心难过也无所谓,反正人已经在他身边,工作顺遂无忧,开心快乐就好。 所以路霖修每周都需要助理去买包包手表高顶奢侈品。她本就该是泼天富贵里长出的小姑娘,什么锦衣玉食配她都是锦上添花。 可是,她还是不在乎,他寄回来的东西堆了一整个衣帽间,标签都不摘。 小心翼翼了两年多,好不容易关系缓和了一些,然后却只得到了一个“皮/肉交易”的总结。 路氏支离破碎那些年,他都挺过来了,面对阮轻轻,却毫无招架之力。 路霖修摘掉眼镜,眼神深沉得如一片大海,伸手去捞旁边的酒瓶。 卫珩一把将酒夺走,江徕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时间都无话可说。 阮轻轻可能不认识他们三个,可他们三个算得上一路看着两 分卷阅读60 个人走来的。 如果不是孟家突然出变故,估计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光线影影绰绰,路霖修被覆盖在大片阴影里,表情并不明朗,只有握着酒杯的手指骨节僵硬泛白。 良久,路霖修脱力一般,身子靠向沙发,一双幽深的桃花眼紧闭。 三个人互相打了个眼色,默契地各司其职。 卫珩给他满了一杯酒,江徕安慰道:“小姑娘什么都不记得了,等她想起来,还是会喜欢你的。” 路霖修缓缓睁开眼睛,似无焦距地看着江徕,勾了勾唇角,苦笑一声。 他有时想,反正都是一些糟心事,她一辈子都记不起来都好。有时也想,如果一辈子记不起来,是不是两个人也一辈子就这样了。 见这个安慰方式没有效果,卫珩又开始叭叭:“这就算小姑娘记不起你了,那你就认认真真追求她一次,总不至于还不动心吧。” 周远跟他一唱一和:“怎么追?” 卫珩:“这女人都需要安全感,多陪陪人家,还得哄,不能有脾气,多黏着人家。” 卫珩这都是跟他家宝宝那里总结的经验,也不知道有没有普遍适用性,总之看兄弟难受,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路霖修有了点兴趣,戴上眼镜,目光炯炯道:“比如。” 卫珩:“比如……那个罗什么的干脆就雪藏吧,还有……” 周远赶紧接话:“你这大晚上出来,不给小姑娘报个平安?” 路霖修:“……” 今天晚上看阮轻轻的状态是有些不好,他想了想,掏出手机。 【到酒店了吗】 本来快准备睡觉的阮轻轻看到屏幕上一个狗头发来的消息,顿时睡意全无。 她迅速回复:【你有病吗大半夜说话,滚】 在包间的四个人看着这句话,愣了又愣。 呜呜呜有人叫路霖修滚,终于有人敢让他滚了!!! 路霖修在几个没皮没脸典型代表的教导下,再次发了条消息。 “那我滚了,你好好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条有点长的有话说: ⑴看到大家催更惹,立马上来更一章,这是一更,下午或者晚上还会有二更。 到周四我一共四场考试,所以最近真的真的很忙,到这个周三大概还能更新1.2W字具体更新时间不敢保证但肯定会有1.2W!!!然后忙完了就继续日更,希望大家理解一下呜呜呜 ⑵看到小可爱评论路总到底喜欢不喜欢阮阮,喜欢!!!路总超级喜欢的!!!马上就是路总死皮赖脸追妻现场了!!! ⑶还有上一章路总说阮阮25岁那个,因为阮阮应该是25岁的,只是阮阮不知道罢辽 ☆、第 28 章 春雨来得急, 趁半夜席卷了白城, 阮轻轻被路霖修的微信搞醒时,大雨正扯着外面风树叶不断往下坠。 她躺在床上听着雨声, 就想起了那个夜晚。 阮丛的病来得很急, 或者说是因为没有每年体检的习惯,发现时已经很严重了。 阮轻轻站在医院门口, 头一次发现几张纸居然能那么重。那是她才拍第一部电影,片酬本来就不多, 根本就不够什么。也没有经纪公司, 到手的都不是什么好剧本,好在有几个说可以预支片酬,代价也十分显而易见。 一头是阮丛的命,一头是自己的清白和职业生涯。阮轻轻几乎是没有选择, 就去了那几个副导演攒的酒局。 阮轻轻平时自诩酒量不错, 可是面对那些大腹便便秃顶导演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就感觉头晕得不得了, 甚至感觉有咸猪手在她身上乱摸。 既然选择来, 阮轻轻就知道会面对什么, 忍着恶心赔笑脸。 她心里默念, 阮丛重要阮丛重要, 可还是抵不过心里一阵阵犯上来的恶心。 就在她以为要撑不住的时候,包间的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了。 夏日里,蝉鸣起伏,路霖修穿了衬衫西裤, 却莫名的让空气降了温度。一双夹杂着风雪的眼睛往酒桌上一扫,就看阮轻轻。 阮轻轻脸上是被酒色浸染过的绯红,对上路霖修双眸的瞬间,一种强烈的羞耻感蒙上心头,她恨不得从十九层的窗户跳下去。 路霖修提步向她走来,这群副导演脸上堆满了笑,一个劲儿地叫“路总”。 路霖修的眼神至始至终没有放在他们身上,把她的双手放在肩膀上,拦腰给她抱起来。 阮轻轻的脑袋柔柔地垂在路霖修的肩膀上,抬眼就是路霖修紧绷的下颌。夏日的晚风一吹,她猛然清醒了不少。 她以为自己爬过这道地狱的闸门,把自己放逐深渊,还能给阮丛留一道生门。 可她受不了黑暗,自己也想在阳光下活着。 天气很热,路霖修身上的温度更热。风声不大,耳边是路霖修轻缓的呼吸声。 阮轻轻的心 分卷阅读61 脏像是停掉了一秒,然后眼泪就一颗又一颗的滚了下来。 感受到肩膀的热度,路霖修停下来看她。 ——喂,我还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就先哭上了。 ——害怕了?知道危险你怎么还过去,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什么都不说,你别哭了好不好?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遇到事情可以跟我讲。 路霖修语气一声比一声轻,最后轻到像哄小孩一样。 阮轻轻听到最后一句话,眼睛眨了眨,良久才说话,“我弟弟生病了,要好多钱,我没有。” 她当时内心邪恶的想,跟一群老头玩一宿相比,和路霖修做露水夫妻,也没什么不好。 路霖修明显也愣了下,抱着她往车子的方向走,“一身酒气的,有事清醒了再说。” 时间太晚寝室也回不了,在询问阮轻轻的意见之后,路霖修把车开到了在市中心的房产。 他叫她去洗澡。 成年人之间不需要把话说得太明白,所以阮轻轻再出去时,干脆没穿衣服。 路霖修正靠着落地窗抽烟,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 然后就看到了□□的阮轻轻。 烟头被扔在地板上,他踩灭火星走了过来,锋利的眉毛蹙成了一座小山,喉结上下蠕动片刻,开了衣柜找出件西装外套扔给阮轻轻。 冷冷地丢下三个字:“穿上,冷。” 阮轻轻一时间搞不清楚他到底什么意思,甚至想是不是要来一番讨价还价,咬着嘴唇站在那里不肯动。 路霖修用手捏了捏眼睑,捡起衣服,亲手披在了阮轻轻身上,目光磊落又坦荡的放在阮轻轻脸上。 “你,什么意思。” 阮轻轻问这话时有点脸红。 路霖修笑了一下,桃花眼里盛满了光似的,故意拉长了音调,“你以为我就这么禽兽?” 相安无事的一个夜晚。第二天阮轻轻起床时,路霖修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见阮轻轻从房间走出来。 平时永远胜券在握的路总,第一次露出有些慌忙的神色。 他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一张指节分明的大掌遮住了大半的情绪。 他声调平缓地说:“你一个女孩子离家在外没人照顾怪不安全,我又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不如我们结婚吧。” 一定是头天的酒劲上头或者早上还没睡醒,阮轻轻大脑一阵放空,然后在放空的过程中,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一晃,两年多。 * 阮轻轻早上起床时,发现眼皮有些沉,睁了半天也没睁开,才猛然想到应该是昨晚哭肿了眼睛。 好在是醒得早,阮轻轻贴了一张眼膜,坐在沙发上一边等司晨送早餐一边刷微博。 她突然发现广场上平时那些骂她的都已经不见了,干干净净就只剩几张照片。 阮轻轻诧异地翻了两页,以为黑粉都一夜之间醒悟的时候,微博私信让她理智。 【杂交母狗,万人骑的杂种,我给你马送葬】 然后配了图片。 P的遗照。 人永远想不到人心有多么恶毒,对一个人的讨厌是多么没有理由还疯狂到变态。 一天又一天的微博私信,问候阮轻轻都记不住长相的母亲几十天。 阮轻轻突然感觉受够了。 她截图,把头像和名字打码,顺手自拍了一张,一起发了条微博。 【谢谢您关心,我活得很好,祝您生活愉快/玫瑰】 点击发送的一刻,阮轻轻觉得自己不是阮轻轻了,如今她是钮祜禄·阮轻轻。 发完正好赶上司晨来送早饭,阮轻轻收了手机,跟司晨吃完早饭,悠哉悠哉地出门。 反正也彩排了两天,又是录播,总不会出什么问题。 刚走出酒店大门,就接到了路霖修的电话。 阮轻轻看着名字,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上次她一冲动,居然说出离婚这样的鬼话来。跟路霖修结婚之前有没做婚前财产公证也没签协议,现在要是离婚肯定会有一堆的资产问题。 阮轻轻接了电话。 “阮阮,”路霖修声音低哑唤了一声。 阮轻轻冷冷道:“有话就说。” 想到昨天卫珩江徕和周远嘱咐的知识点,路霖修不疾不徐地说:“我今天要去阳城一趟,大概走半个月,今早10点的飞机……” “停!”阮轻轻打断他,平时说话十分利落的一个人,怎么现在婆婆妈妈了起来? “我没有兴趣听你的行程计划。” 路霖修:“……” 写了一串的十分详尽的规划被嫌弃了。 路霖修想了想换个角度关心,“昨晚有没有睡好?” 阮轻轻:“?” 她怀疑路霖修就是故意来烦她的。 她咬咬牙:“睡得 分卷阅读62 十分好,还做了个美梦,劳路总关心。” 路霖修认为阮轻轻还在生气,听她不咸不淡地说几句话心里又没有底,直到听到这声“路总”,就肯定了。 是生气呢,没错。 不知道为什么,他甚至隐隐觉得有些放松。 按照江徕指导的“撩一点”,路霖修接着问:“那你是不是梦到我了?” 阮轻轻:“……” 他根本不想说话,把眼神往旁边一瞟,就看到从对年路口开出来的一辆顶配劳斯莱斯幻影。 对应着车牌号,又看了一眼出来的方向,别墅样式的会馆上面流金字样挥写着“壹天会馆”。 阮轻轻冷笑一声,“我梦到我改嫁了。”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改嫁这个词用的就很妙。 路霖修还在揣摩该怎么回答,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忙音。 阮轻轻转头跟司晨说:“你告诉周琦一声,以后就不给他发行程表了,也不用他再发给你路霖修的了。” 司晨:“???” 刚开车回到临湖别韵的周琦收到消息,“???” 最后得知消息的路总,“???” 就他妈离谱。 结合一下壹天会馆的和阮轻轻住的酒店地理位置。 又他妈误会了??? * 因为节目组请来的专家临时有事,所以把本来放在下午的讲解部分放到上午录制。 今天顾苏白倒是正常,也没有说她像他一位故人的话。 中间休息的时候,司晨跟阮轻轻汇报:“姐,你又上热搜了。” 阮轻轻:“?” 司晨:“你今早自己发了微博啊!” 阮轻轻一愣,才想起来这个事。 她拿起手机看评论。 这个年代娱乐圈里被P遗照每天被问候家人的不在少数,有很多象征性的发律师函,但从来没有一个人像阮轻轻一样亲自下场怼回去。 【呜呜呜姐姐好刚姐姐我好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子们懵了:这他妈不是我要的套路】 【就应该怼那群傻逼玩意否则他们以为全世界都是他们的舞台可以瞎几把舞】 【那些给人P遗照的真的很过分了,祝你一个人拍全家福】 【楼上过分了/狗头,那我就祝他寿比昙花吧】 还有一批颜粉关注阮轻轻随手拍的自拍。 【呜呜呜姐姐这皮肤4K相机都扛得住吧】 【姐姐好美,我爱你】 【不过姐姐是不是有些眼睛肿呀】 【是呀是呀,姐姐是不是昨晚哭过】 【该不会是跟路霖修感情出问题了吧】 【楼上的你趴人家床底下亲眼看到他俩吵架了???】 粉丝群里—— 【我是姐姐家床单,昨天姐姐抓住了我】 【我是姐姐家床单,昨天路霖修的汗滴在了我身上】 【我是姐姐家床单,昨天我听到姐姐哭了】 【???放开我这不是开往幼儿园的车】 阮轻轻根本不敢进粉丝群。 她挑了那条问他是不是哭了的评论,转发回复。 【有哭哦,我养得狗子绝育了,我跟它一起哭】 评论立马热闹了起来: 【狗子:狗生无望】 【你的不经意毁了我好多温柔】 【狗子好可怜,狗子惹姐姐哭】 【不要因为狗子哭啦,抱姐姐】 此时此刻,变成狗子的且被绝育的,刚学会微博冲浪的某人看着屏幕,眼神深沉。 一串原始数字回复道:【你再说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  说更就更的一一,献上二更~ 忙完再捉虫,明天还会有更新哦 爱你萌~ ☆、第 29 章 阮轻轻今天的状态并不是很好, 上午录制部分算是强项, 所以看着并没有问题。 下午录制演唱歌曲的部分,就暴露狂一些。 阮轻轻和顾苏白分别从LED大屏的左右两边出来, 顾苏白唱第一句。 “豫章故郡, 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 这首歌并不难唱, 音域没有很宽,调子趋于平缓。 身后是首席国乐乐团二胡古琴伴奏声。 阮轻轻和顾苏白不经意间对视一眼, 赶紧接着唱。 倒也不是因为昨天他要联系方式的事情, 就是和顶流在一起上节目还是要十分小心的,免得一个眼神就被粉丝解读出无数含义然后被追着骂。 圈里这样的事情太多了,毕竟很多粉丝都相信她家哥哥二十五六了还是处男连女生手都没牵过。 阮轻轻秉承着看灯光看提词器看观众席就是不跟顾苏白有任何交流的原则,打算唱 分卷阅读63 完这首歌。 然后, 就被导演组无情地喊卡了。 甚至还有场务偷偷过来问, 是不是和顾苏白有什么不愉快,要么也不至于整个过程中一个眼神都没有。 被这么一说, 阮轻轻就有点不太好意思。第二次时不得已开始跟顾苏白有点互动。 可是跟男明星互动这个是很有讲究的, 要充分体现出礼貌但不撩, 真诚但不过分。 阮轻轻一边拿捏着眼神, 一边唱歌。 本来就不是什么专业选手, 所以……不出所料地走音了。 好在顾苏白救场及时,赶紧跟着唱,圆了回来。 顾苏白一跟唱,两个人分配的歌词就有点乱, 可他唱得气定神闲,还冲着阮轻轻挑了挑眉示意她安心。 阮轻轻跟不上调子,就朝顾苏白递眼神,他很自然地接上。 所以整首歌下来,阮轻轻都是懵的。 临下场的时候,阮轻轻走两步,耳返居然掉了下来。 阮轻轻今天穿了一条香奈儿的黑裙,胸前是深V设计,恰到好处地露出身材。 但香奈儿这条裙子本来是很长的,十分压身高,她就让设计师根据自己身材改短了些。 为了跟顾苏白身高配合达到良好的舞台效果,阮轻轻又穿了一双八厘米的高跟鞋。 阮轻轻想低头捡耳返,蹲是蹲不下来,弯腰的话,捂住前面就顾不得后面。 顾苏白走在阮轻轻后边,见她脚步顿住,很有眼力见地往前一扫,就看到了地上的耳返。 他微微笑一下,十分绅士地蹲下,捡起来,交给阮轻轻手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拉开距离,阮轻轻捂着胸口鞠躬,“谢谢顾老师。” 顾苏白也十分有礼貌地回礼,鞠躬道:“阮老师客气了。” 要是让粉丝见到爱豆跟别的女生如此绅士行礼还得了,阮轻轻是被骂怕了,赶紧再次鞠躬,“不不不,是谢谢顾老师。” 顾苏白大概是比较实诚那一挂,也继续回礼。 两个人相互鞠躬几个轮回,在台下观众看来还有几分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味道??? 导演组默默地看两个人谦让,好久才出声:“这个……我们可以后期剪的。” ??? 阮轻轻一愣。 她原来也很少参加综艺,居然忘了综艺后期剪辑这个强大的存在。 她恍然大悟地拍了下脑袋,又看向顾苏白。 顾苏白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看上去相当愉悦的笑容,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忘了。 阮轻轻:“……” 呜呜呜鞠躬到老腰不行,她一定要给剪辑师加两个鸡腿贿赂大佬。 就这么一段并不是十分严肃甚至在她看来根本配不上《滕王阁序》的录制,导演组居然大手一挥,过了。 编导表示互动感很强,嘉宾之间很有氛围。 唱歌走调?百万修音师在等着上工。 下台之前的混乱?剪辑师已经严阵以待。 阮轻轻和李元商量了下,还是觉得不妥,打算重新录一遍。 可是整个节目组都沉浸在本来需要熬夜加班如今要提前收工的喜悦里,甚至美滋滋喝着顾苏白团队订的奶茶。 阮轻轻也就不好再麻烦人家。 * 阮轻轻收工回酒店,躺在床上无聊刷朋友圈,就看到某个备注为“狗”的表情的男人十分罕见地发了朋友圈。 阮轻轻的手指在页面上停顿两下,额角青筋直跳。 路霖修平时不发动态,一共就三条朋友圈。 一条是不知道是谁家的猫,一条是几个朋友的合照,两天都是几年前的。 最近发的还算热乎,图片是阮轻轻,文案是:/玫瑰 玫瑰也就算了,土就土了点,但照片是真的丑。 不知道是啥时偷拍的,阮轻轻大概还在睡觉,发丝挡住了大半张脸,露出来高挺的鼻梁和在原相机下都毫无瑕疵的皮肤状态。 正因为是原相机,所以,也能清楚地看到鼻翼两侧有轻微的油光。 阮轻轻是个如果发自拍连发际线都会修的完美主义,看到这张丑照,一口老血差点没上来。 吵架就吵架,在朋友圈放人丑照是不是就玩不起? 这是在报复昨天晚上的吵架还是今天早上被无情挂了电话的愤怒?值得用这么狠毒的手段! 阮轻轻想了想,评论了下。 【/微笑】 然后,顺手截了图,又屏蔽了路霖修的朋友圈,然后又把截图发到【魔仙堡里的花园宝宝】 阮轻轻:“我怀疑我跟路霖修有仇,有仇就有仇,有话好好说,干嘛发丑照,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还不知道情况的陆诗宁和明月一脸懵逼。 明月:“什么丑照我看着海星啊” 陆诗宁:“你俩为什么会有仇?你 分卷阅读64 出轨了?包养小白脸被发现了?” 陆诗宁:“而且你这还是丑照,素颜这个状态都美翻天了好不好” 明月:“9494,正宫素颜照坐镇,让他pyq里的小狐狸精气急败坏地收回勾引他的小蹄子” 阮轻轻:“???”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从来没跟路霖修见过,但总是在维护他。 像是这段婚姻实在是太过易碎,能拯救一下就拯救一下。 阮轻轻整理了下思路,给昨天的事都讲给两个人听,当然,省略了自己哭的梨花带雨,莫名其妙的部分。 迎来了明月和陆诗宁的一堆卧槽。 阮轻轻好歹是敢跟路霖修正面刚的狠毒女孩,提醒她们:“对啊,所以现在来看他也就这样吧,你们真的不用为他说话了” 明月打断她:“等等!” “为什么我觉得你有点大型双标现场” 陆诗宁:“臣附议” 阮轻轻:“???” “就他妈离谱.jpg” “我怎么了” 明月开始利用自己金融狗职场的清晰逻辑进行分析:“你说路霖修就是馋你身子,可是你难道不是贪图他八块腹肌的肉体吗” 阮轻轻:“?” 你说的貌似很有道理,我没办法反驳。 明月:“你说路霖修之前整天忙工作十天半月不回家,可你俩刚结婚的时候,他一回家你就往外跑啊” 阮轻轻隐隐有些明白明月的意思,又不是很清楚,蒙蒙地接了句:“所以呢?” 陆诗宁跳出来,“所以,万一是我们路总外冷内热心里十分想念自己的小矫情,但是还怕她在外面出什么问题,干脆就不敢回家给您让地方呢” 这是什么逻辑? 阮轻轻立马反驳:“这是什么逻辑,我这么大人了难道还能走丢吗” 消息刚发出去,她脑子里嗡的一响,就想到之前拍戏住酒店时,有一天她收工回去晚了,就碰到一个男生怒气冲冲的朝他冲了出来。 好在李元反应快,身边就有保安,男生还没碰到自己就被保安给架走了。 明月:“对啊,刚结婚的时候你不是还认为两个人的关系十分不纯洁,所以就躲着路霖修的吗” 陆诗宁:“直白点说,就是害羞” “跟你老公说今晚不回家.jpg” 阮轻轻粗暴地揉了揉头发,又吹了吹脑壳,突然发现她们两个说的好像还是有点道理。 可是美女怎么会做错事呢,就算是做错了,她也会死不承认的,索性换了个话题。 “你们有谁能收留我几天吗,可怜弱小又无助.jpg” 两个人立马炸了。 陆诗宁:“你丫放着你几百平的豪宅不住,跟我们挤猪窝?” 明月:“你为什么不在家里住?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真的出轨了” 阮轻轻:“……” 她已经叫李元帮忙看房子了,以她现在的经济实力,在市中心买一套大平层是没有问题的。不说现在婚姻出了问题,就算是没有问题,有一套自己的房子还是比较有归属感。 而且经过刚才两个人让她被迫回忆,她突然发现酒店也不是很安全。要是冒出来一个罗巧曼的脑残粉或者那些给路霖修当霸道总裁标杆的女生给她泼硫酸,那她真的招架不来。 阮轻轻撒娇卖萌:“两位美丽善良温柔大方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漂亮姐姐,有人要可以收留我几天吗,我软萌可暖/床,等我房子买好了立马滚开” 陆诗宁:“woc你要自己买房子???????大别野装不下你热情奔放想看看外面世界的灵魂了吗” 明月:“淦!你不会真的出轨了吧?听姐一句劝,趁路霖修跟你还有感情能断赶紧断” “别等到他捉奸在床,然后上法院打官司,影响你工作不说估计会输得裤衩子都不剩” “……” 在填个。两个人一顿劝说之下,阮轻轻还是打包了行李,收拾出小小的一个行李箱,打的去了明月的公寓。 * 忙完一天的路总,终于想起来应该上个微信。 里看到看到朋友圈位置的有个99+的图标。 他点开,就看到别人的评论。 江徕:【99,老路啥时请喝喜酒】 卫珩:【+1】 周远:【+1】 在一片祝福两人婚姻美满和夸赞阮轻轻的美貌中,只有一条格格不入。 阮轻轻:【/微笑】 在路总三十来年的人生认知里,微笑是友好的代表。 可他现在并不认为阮轻轻会对他表示友好。 恰好跟着过来阳城的女助理进来送文件。 路霖修看了看屏幕,又打量了女助理。 看样子不大,跟阮轻轻差不多。 他把手机递了过去,严肃而声音深沉地问 分卷阅读65 道:“这个微笑是什么意思。” 女助理平时都是处理一些工作情况,真正近身的都是周琦周助来做。 她看了上面的备注,又结合照片。 一边不合时宜地想,路总大概是惹太太生气了,一边暗暗吐槽办公室都在传路总跟太太夫妻感情一般的传闻大概率是假的。 她思索半天,“这个……现在大家发微笑都是表示生气的意思。” 话说的极那一边说一边观察路霖修的脸色,就看路总眉头猛然锁起。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小助理第一次加上了路霖修的私人微信号,然后贡献了毕生珍藏的可爱表情包。 然后,在完成这项交易后,路总当着她的面,给她微信删了。 小助理内心os:工具人无疑罢辽。 阮轻轻到了明月公寓,“简简单单”地给衣服挂在衣柜里,又把护肤品摆在洗漱台上,又分走明月半张床,舒舒服服洗了澡,躺在床上等外卖。 就收到了路霖修的微信。 路霖修:“你的小可爱突然出现.jpg” 是一个小猫从门后探头出来的表情包,小猫加了粉色滤镜,超级可爱。 阮轻轻看着这个表情包,内心飘出无数个问号。 不会吧,不会路霖修都会发表情包了吧。 还是这么可爱的,一看就是跟女生那里偷的。 就工作这么忙还有时间跟女生聊天,谁见了不得夸一句当代实践管理大师呢? 阮轻轻立马回复:“就不耽误路总好事了,路总接着忙” 本来看着表情包就皱着眉头的路霖修,看到阮轻轻这段话,眉头皱得更紧,手上力道加深,像是要给手机攥碎。 他飞快地把手机扔到沙发上。 扯着领带走到冰箱前灌了一口冰水。 如果不出意外,他想,太太应该是又误会了。 哄女人难,哄生气的女人更难,这个生气的女人是阮轻轻,这简直是难上加难。 ☆、第 30 章 见微信没了动静, 阮轻轻登上了微博。 虽然她走低调路线, 但因为屡屡被罗巧曼拉踩和路霖修太太这两个身份,已然是吃瓜群众喜闻乐道的对象。 在广场逛了一圈, 发现现在广场真的是干净到要命, 根本没有智障网友来骂她。 是网友想开了还是黑子疲倦了,俨然是钞能力! 阮轻轻问李元:“元姐, 你给我洗广场了吗” 李元回复:“公司没财大气出到这个地步,你醒醒” 团队给买个热搜撤个热搜压个热搜都是必要手段, 可现在是跟阮轻轻相关的词条都发不出去, 肯定是花了远高于压热搜的价格。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烦。 李元提醒她:“顾苏白微博关注了你” 阮轻轻这才想起来看了眼自己的主页,最近关注她的人数每天都在暴增,索性搜索了下顾苏白, 关注上。 等外卖到了, 阮轻轻和明月在地板上铺了一个小垫子,一边吃饭一边看电影, 颇有几分大学时期的感觉。 两个人吃完饭, 又一起去刷完, 然后一起去卫生间洗脸刷牙护肤, 跟学生时期如出一辙的步骤。 一瞬间梦回校园时期, 两个人窝在沙发上讲当年那些糗事,阮轻轻顺便自拍了张合照,发了朋友圈。 她朋友圈多半是游戏截图,上次发还是拍《美人如故》册封戏的那场。 阮轻轻的家境算得上贫寒, 大学时每年都要拿国家励志奖学金补修。刚上大学那会儿,她还没在校礼仪队兼职,在食堂窗口拿一个小时七块钱的工资。 大二那年的贫困补助名额出来却没有她,反而是一个据说家里在市中心有几套房天天带着劳力士手表的班长拿了贫困补助。 阮轻轻的贫困补助大概就是一学期的生活费,没了贫困补助就是要多抽出点时间多做兼职。只是让明月和陆诗宁知道了富得流油的班长拿贫困补助的事儿,她俩趁下课就给班长堵在教室里。 班长蛮不讲理,还夹枪带棒地讽刺阮轻轻,阮轻轻就麻木地站在讲台边上,看他张张合合的嘴就像一张血盆大口,吞噬了她大半的情绪。 明月知道阮轻轻的家庭条件,就更看不得班长丑恶嘴角。气得只想马上撕碎他,在包里一摸就掏出来个直发板,然后快准狠地敲在了班长的头上。 一瞬间,鲜血像蜿蜒的小溪从他的额角滑落。 事情闹得很大,班长家里不依不饶,明月被迫找了家长,事情以明月家里给学校捐了一栋楼告终。 那时候阮轻轻才知道明月是富二代。不过明月她老爸也很愤怒,扣了她一个学期的生活费。 也就是在那个学期,陆诗宁一个人的生活费养活了三个人,她们三个买个口锅,每天陆诗宁明月两个人轮番做饭。 回忆到这里,明月从 分卷阅读66 沙发上挣扎着坐起来,使劲儿摇阮轻轻的肩膀。 “你丫是不是骗子,大学时就说以后给我和陆诗宁做饭,到现在你连面条都煮不明白,你干啥能行,干啥能行。” 阮轻轻被摇得内脏都聚拢在一起,她赶紧求饶:“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明月冷哼一声,“我信你个鬼,这话你从大学就开始说了。” 想了想,又瘫坐回去,一头长发铺展在身后,用jiojio踢了踢阮轻轻,拿出广场退休大妈劝架的语气道:“我说,你这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也就路总那种家庭能受得了吧。” 听到路霖修三个字,阮轻轻秀气的眉毛一皱,嫌弃道:“不要让狗男人破坏你我姐妹二人的气氛。” 明月一双眼睛在路霖修身上打量了一圈,不再说话。 不知道怎么的,虽然她看过阮轻轻的户口本,但是就是不相信她是从南方山沟里长大的,明明气质清冷高贵,跟路霖修莫名地搭。 * 此时此刻,远在阳城的路总,十分罕见地刷了次朋友圈,然后就发现阮轻轻发了动态。 和一个女生一起,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穿着差不多的睡衣,笑得都很甜。 看样子是阮轻轻常联系的大学室友,但具体是哪一个他也认不清。 最重要的是,这沙发,这背景,明显不是临湖别韵,也不像是酒店。 路总烦躁地捏了捏眉心,点了根烟,在群里说了句话。 “阮阮好像搬出去住了” 十分钟,没人理。 二十分钟,没人理。 一个小时之后,卫珩总算舍得说句话了。 卫珩:“……” “抱歉,我在陪我家宝宝” 江徕紧跟着回复:“……” “抱歉,我也在陪老婆” 周远:“……” “抱歉,我虽然没有老婆,但是我在陪我家猫” 路霖修看着手机屏慕,也发了一串:“……” 卫珩:“老路这是什么意思” 江徕解释:“也没什么,老路大概是感觉自己被孤立了” 这个群建了几年,说话都很少,在路霖修之前的一天记录还停留在半个月前周远分享上来的游戏链接。 路霖修把跟阮轻轻的聊天记录截了个屏,问:“这怎么回” 叱咤商场的路总第一次面临语言的艺术造诣不够的问题。 周远:“woc,这不是好事吗,她误会你跟别的女人聊天,为什么会误会?说明她在吃醋啊” 说完,群里安静了片刻。 路霖修仔细分析了一下这段话,有了判断,“是吗,我不信,你连女朋友都没一个” 周远:“草” 卫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草” 江徕:“这他妈还轮得到老路笑别人了” 路霖修突然就觉得这三人都不太靠谱,漫漫追妻路只能靠一个人踽踽独行。 他十分庄重地点开了阮轻轻的头像,然后对着镜子捋了捋头发了,又擦了擦眼镜,重新扣好手表,甚至重新洗了下手。 “不是,助理发给我的” 明月算是一个不努力就要回去继承家产的富二代,现在正开始加班。 阮轻轻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女明星的自觉让她脑子里本能地开始计算今天晚饭的热量,思考要不要在跑步机上运动一个小时。 路霖修的微信消息成功地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点开。 “你还有女助理?” “传说中的女秘书?” “键盘给我,我有画面了,能写三千字小作文” 她真是搞不明白路霖修坚持不懈跟她说话的原因,难不成是想疯狂试探她到底有多伤心多难过? 反正她凭借强大的自愈能力,一个晚上就恢复神速。想着既然路霖修来烦她,她也就膈应他,所以一整天都在阴阳怪气。 路霖修面对这三条消息,在表情包页面翻了三页。 “一脸懵逼.jpg” “疯狂摇头.jpg” 他一瞬间get到表情包的妙处,很多无法用文字表达出的情绪表情包居然可以。 “你今天不回家吗,奥特曼托腮沉思.jpg” 阮轻轻:“嗯” 路霖修:“也不住酒店了吗,小狗摇头.jpg” 阮轻轻:“嗯” 路霖修:“是在大学同学家里住的吗,大耳朵图图.jpg” 阮轻轻:“嗯” 她怎么感觉路霖修用表情包上瘾了? 她很想提醒他,您一个身高将近190cm的冷峻的三十来岁的老男人,用表情包一点都不萌,甚至是老黄瓜刷绿漆,装嫩。 路霖修:“你能一次多说几个字吗,憨憨委屈.jpg” 阮轻轻:“好” 分卷阅读67 “我不仅今天不回去,以后也不回去了,我准备自己买房了” 路霖修内心一大堆问号。 等等,事情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严重,明明只是两个人吵架啊,居然上升到了要分居的高度? 路霖修感觉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努力找话题的激情下降了不少。 “嗯” 阮轻轻:“我最近住明月这里,我想你不会找过来吧” 路霖修:“嗯” 阮轻轻继续阴阳怪气:“以后我住自己的房子,你应该没意见吧” 路霖修:“嗯” 聊天只用嗯,这是要多敷衍有多敷衍,这么敷衍为什么还要聊天呢? 阮轻轻感觉24度的空调都吹不散她心里蹭蹭冒气来的火,考虑要不要给狗东西拉黑,就看到他又说话了。 “不过,有一点我想你应该清楚。” 阮轻轻:“?” 路霖修:“临湖别韵那套房产,写的是你的名字” 阮轻轻:“?只有我一个人?” 路霖修:“对” 阮轻轻:“那好” “路总什么时候从我家搬出去?” 路霖修:“???” 路总艰苦追妻第三回合,路霖修VS阮轻轻。 路霖修败。 * 接下来几天里,路霖修仍然坚持不懈地给阮轻轻发消息。 早中午三次打卡问安,阮轻轻懒得回。 中间有个杂志拍摄,拍完还跟李元去看了几套房。 敲定了市中心的大平层,买完之后又看了看银行卡余额,当即就笑不出来了。 自己又在明月家白吃白喝,看明月在某书看爱马仕家的新包,就决定送她一个。 可是爱马仕家都是1.5:1或者1:1配货的,阮轻轻只好忍痛给自己也买一个,两个人都有同款只有陆诗宁没有,这也太不像阳光姐妹淘了。 于是,阮轻轻咬咬牙,买了三个宝,又看了眼银行卡,只想赶紧进组拍戏营业赚钱。 六一儿童节走在商场里,看着泡泡机都觉得是天价,还忍痛给阮丛转了6666的儿童节礼物。 她现在感觉,自己就是个穷人,穷到一块钱钢蹦都要扔进储钱罐的那种。 儿童节那天晚上,明月很苦逼地加班,阮轻轻一个人窝在明月的复式公寓里看动画片。 都说回忆童年的味道,但是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据老爸和阮丛说,她小时候就是个傻子。绝对没有贬义的生理上的傻子,不仅傻还有点疯,小一点还好,长大一点就被关在房间里,每天可怜巴巴地望着窗外的天空。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她跑出去了,然后……因为又傻又疯,失足掉水里了,命是捡回来一条,但从那之后也记不住之前的事儿了,用很言情小说的方法来讲就是失忆。 不过也因祸得福,不傻也不疯了。 不过阮轻轻参照自己高中的成绩,十分质疑自己当初又傻又疯的说法。反正自己是记不住了,到底是啥样,阮丛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所以现在,她看虹猫蓝兔没有共鸣。看更老一点的黑猫警长,不仅是没有共鸣还隐隐有想睡觉的冲动。 他上眼皮和下眼皮不断打架,就在晚上要睡着时,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门铃声。 这个时间点应该是明月下班了呜呜呜。 阮轻轻立马冲过去开门。 白色的大门打开,就看到门后一张冷峻的脸。 黑色的半袖T,黑色的工装裤,沉默地站在那里,只有手里提着的粉色袋子有些格格不入。 阮轻轻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赶紧要关门。 路霖修长臂一伸,从门缝伸了进来,阮轻轻手上一顿,他就趁着空隙伸了进来。 还顺手带上了门。 阮轻轻脑子嗡了一下,拔腿就往楼上走。 “阮阮,”路霖修低哑的声音在楼下响起,明明不过十天左右没见,却恍若隔世,“你下来。” 阮轻轻单手扶着栏杆,嘴巴抿成一条直线,楼顶吊灯的光打在路霖修的身上。 阮轻轻发觉,他的头发有些乱,衣服有点皱,大概是工作连轴转,风尘仆仆赶来的。 “下来一下,”飞机汽车的连轴转磨没了路霖修的脾气,他朝阮轻轻招了招手。 不是说好的住在明月家他也不会来找的吗! 突然来了简直是措手不及。 阮轻轻往下拉了拉自己的超短睡裤,趿拉着拖鞋下来,又从鞋架中翻出一双一次性拖鞋扔给路霖修。 下巴指了指,“换上。” 这两天一直是她在搞卫生,她可不想拖地时多费时间。 路霖修看了眼阮轻轻,又看了眼拖鞋,乖乖换鞋。 “你来干嘛。”阮轻轻坐在沙发上,偏头问他。 她总是能想到那天吵架的画面,虽然路霖修几乎没 分卷阅读68 说什么,但他云淡风轻的态度对比她的歇斯底里,就更显得她很在乎。 路霖修走了过去,坐在阮轻轻对面。 一双桃花眼在阮轻轻身上转了一圈,摸了摸鼻子,道:“庆祝节日。” 这四个字声音很轻,气息有点飘忽,阮轻轻愣了一下,反问道:“啥?” 啥节日?儿童节? 路霖修点头:“嗯。儿童节。” 等到确认的答案,阮轻轻一双狐狸眼狐疑地打量路霖修,半天才说话:“你是要给我过儿童节吗。” 语气很轻,一副“谢谢,又被雷到”的表情。 路霖修仔细观察她的反应,好像并没有很开心的样子。 他气息绵长地喘了口气,“对。” 阮轻轻扶额,“你觉得我这种什么少儿不宜的事都做过了,还适合过儿童节吗。” 路霖修:“……” 阮轻轻画风一转,“靠什么,靠我会的床上姿势吗?” 路霖修:“……” 这车来的挺突然的。 他怎么感觉,阮轻轻不仅不想过这个节日,还有点抵触呢。 他摸了摸鼻子接着说:“嗯,给你带了礼物。” 阮轻轻看着他手里提着的粉色袋子。 道:“粉色娇嫩,如今我都几岁了。” 路霖修用仅存的理论知识回答:“你在我心里永远是小孩子。” 阮轻轻叹了口气:“我要是永远是小孩子,那你之前做的,都是违法行为。” 逻辑强悍,让人无法反驳。 阮轻轻给他打开大门,“所以,您走吧,成吗。” ☆、第 31 章(含入V公告) 明月加班回来已经十点多, 见门外放着一个粉色的袋子, 索性给提进屋子,扔在了阮轻轻面前。 阮轻轻顺着她的动作瞥了眼充满少女心的粉色袋子, 又脑补了下一身黑衣黑裤又黑脸的路霖修提着娇嫩的袋子一丝不苟站在门口的样子, 居然有点冷幽默。 无声地勾了下嘴角,她用下巴指了指, 漫不经心道:“扔了吧。” 明月“啧”了一声,眼神在袋子和阮轻轻中间过了一圈, 悠悠道:“男人送的?” 阮轻轻点头, “嗯。” “儿童节礼物?” “嗯。” “这个男人是路霖修?” 阮轻轻顿了顿,“……嗯。” 这女人不搞金融改行算命了? 某人的生活里八百年也没有一个男人,这么明显的事情还用说出来? 明月笑了一下,赞扬道:“路总这半个月到底是谈生意还是上恋爱必修课了, 钞能力行不用改行玩细节了。” 阮轻轻评论道:“有病。” 明明是两个人在吵架, 马上就要分居离婚的那种,搞这种没用的东西, 不是有病? 明月一噎, 弱弱反驳:“其实这说明路霖修在跟你示好求和啊, 这是好事……” 阮轻轻打断她:“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阮贵人上线, 怼天怼地。这话小明子不好接, 赶紧遁地去洗澡。 阮轻轻跟这个粉嫩袋子一起躺在沙发上,怎么都觉得泛着荧光的袋子太碍眼,想扔进垃圾桶。 手都伸了过去,又想都是自己的礼物了, 看一眼不过分吧? 卫生间洗澡声正大,阮轻轻四下看了看,两个人的loft左右不能出现第三人。气息绵长地出口气,把袋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沙发上。 粉嫩的袋子里一共装了三件东西,一个粉嫩的泡泡机,一罐小熊软糖,还有一只口红。 路霖修怕不是真的受了世外高人指点,封印了三十来年的恋爱细胞突然激活了? 阮轻轻玩了会儿泡泡机,又拍了两张照片。然后拆开口红,在胳膊上试个色。 顺滑的质地在柔软的皮肤上一抹即开,阮轻轻嘴角的笑容也随着口红的延展慢慢凝固住。 她盯着胳膊上的口红,这艳俗且荧光的粉色,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昭示着存在感。 狗东西是在暗示自己因为一盒口红就跟他吵架的样子俗忒俗俗不可耐? ??? 阮轻轻被这个颜色刺激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点开微信找到路霖修。 “口红收到了谢谢” 气到连个表情都没有。 路霖修表面淡定回道:“嗯,喜欢就好” 内心:受到了媳妇肯定今天也是开心的一天() 在两个人吵架之前,路霖修就根据周琦的“送礼物要真诚”的指导方针,推了医生预约,亲自去商场挑了一只口红。想着阮轻轻从来没有涂过粉色的口红,就添置了一只,而且色号是520,寓意也好。 阮轻轻看着他淡定的几个字,气得心脏剧烈跳动。 她咬牙切齿: 分卷阅读69 “路总大学在哪里读的” 路霖修:“Harvard,怎么了” 阮轻轻:“您本科没有学过美学吗” 透过这个“您”字,路霖修准确地捕捉到阮轻轻的一丝丝怒火,再看这个问题,从字面分析是在问他大学课业,实际上是想质疑他的审美。 果然,阮轻轻很快又发来消息,“对不起我忘了路总在哈佛读商科,大概是没学过色彩美学,不知道色调的统一和冷暖调搭配,也不懂芭比粉色不适合亚洲黄皮肤” 翻译一下:你送的口红是什么几把玩意,丑死了没眼看。 路霖修捏了捏眼睑,求生欲让他打开百度搜了了下芭比粉到底是什么。 五分钟后,回消息:“我是觉得,你白得发光而且五官立体长相精致,而且在我心里你就是人间芭比,跟这个颜色很配” 这段彩虹屁吹得虽然生硬,但胜在管用。 阮轻轻疯狂diss他审美的一段话还没发出去就被扼杀在摇篮里,气得牙根痒痒。 又看了眼时间,咄咄逼人问:“你怎么隔了五分钟才回我消息?让您秒回到底是我不配了” 路霖修:“???” 太太的套路是怎么转换的,坐火箭?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百度一下怎么处理这类感情问题时,阮轻轻又发消息了。 “我也送你一个儿童节礼物吧,等到了戴上拍个照片给我” 路霖修隐隐感觉不妙,问:“什么礼物” 阮轻轻:“白眼.jpg,你话怎么这么多,不要算了” 路霖修:“……” 三天后,在路霖修每天早中晚按时请安但没有回复的情况下,他发送了一张照片,换来了阮轻轻无情的“哈哈哈哈”。 照片里,路霖修坐在公司,后面的文件柜里整齐摆放着文件夹,他窝在真皮沙发里,一身西装清冷高贵。 只是鼻梁上戴着一副粉色眼镜,上面有粗糙的成本价两块五的印花卡通图案——小猪佩奇。 阮轻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你,我笑得满地找头” 路霖修想提醒她,满地找头这个画面挺恐怖的,但是又怕一不小心打扰了她的快乐,不敢说。 像是小猪佩奇眼镜框烫脸似的,路霖修无情地给它扔在桌面上。又想扔进垃圾箱,但一想这是阮轻轻第一次送他礼物,又小心包好,收了起来。 * 在阮轻轻无情嘲笑路霖修和小猪佩奇的跨界组合同时,她挥别明月的loft,拎包入住自己的大平层。 本来就是精装修,手续办理好了,拎包入住。 一边看手里的剧本,一边看和顾苏白合作的综艺《诗词唱起来》。 综艺在微博宣传的时候,顾苏白的粉丝隐隐就表现出“我家哥哥是顶流你虽然是金狮影后但也高攀不起”的高高在上的态度。 所以即便是在看过剪片的情况下,阮轻轻还是没放松观察顾苏□□丝的动向,公关宣传时刻准备,生怕一不小心就上了热搜。 毕竟不走流量的路子,过度曝光除了消耗前期积累的人气外并没有什么作用。 好在一路下来,顾苏□□丝相当平心静气,没有吵架。 顶流和影后的合作还是有热度的,不出所料上了热搜。 #顾苏白阮轻轻# 评论里和谐一片,自家顾自家: 【人间仙子顾苏白,我之前以为哥哥只是全能ACE罢辽,现在才发现好有才华呜呜呜好爱】 【原来以为都是棒子国回来的娘炮,没想到还有点水平】 【我们哥哥真的好棒啊,顾苏白未来可期,我陪哥哥走花路~】 阮轻轻的粉丝也在评论区里分了一杯羹,评论道:【阮轻轻姐姐这是什么人间水蜜桃这个妆好清透我好爱呜呜呜跪求化妆教程】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军训表演翻背滕王阁序吧,姐姐真学霸实锤了】 【我之前只知道姐姐美,没想到有演技;知道有演技后,又知道是学霸,姐姐给我太多惊喜】 【楼上的,知道是学霸之后,才知道英年早婚,知道英年早婚之后,才发现老公又帅又有钱】 黑粉暗搓搓在这条评论里找不愉快,【路总再有钱跟阮轻轻有屁关系,合约夫妻都说不定你们粉丝就自我高潮了?】 这个时候还在坚持不懈黑阮轻轻想都不想就是罗巧曼的脑残粉,阮轻轻粉丝回怼:【我家姐姐金狮影后】 【你家姐姐都糊出18线了你们不集资整容费还有功夫出门yygq别人家,呕】 曼粉被阮轻轻粉丝一顿怼,灰溜溜走了。 * 双方粉丝都是一片和谐,阮轻轻团队准备planABC居然都没有用上。 深夜两点,阮轻轻和明月陆诗宁在刺激战场的土地上挥洒热血,在豆瓣某组里舆论却悄然发生了变化。 有个产粮太太搞了个阮轻轻× 分卷阅读70 顾苏白的视频剪辑,把节目里两个人互动的画面剪在了一起,还加了些阮轻轻剧里的片段和顾苏白在韩国出道的舞台片段。 再配上小红心冒泡的bgm,俨然就是一对嗷嗷待“嗑”的cp。 底下立马吸引了一大波关注:  【呜呜呜这是什么神仙太太好好康顾阮cp给我锁死】 【啊啊啊啊啊啊啊wsl,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觉得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很有cp感】 【有没有知情人士透露一下,两个人是不是之前就认识啊你看两个人对视的眼神,就和老朋友一样】 【还有顾苏白替阮轻轻捡耳返,两个人互相鞠躬,我脑子里立马响起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顾阮cp给爷冲!!!!!!】 本来就是一群不粉阮轻轻也不粉顾苏白的路人狂欢,没想到却被顾苏白家深夜“巡逻”的粉丝抓到了,大粉给帖子链接放在微博上,号召投诉举报一条龙。 【我擦rq/q是什么cylx来蹭我哥热度】 【rq/q都他妈结婚了还不忘营销炒作,想红想疯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哥哥这么好傻逼离我哥远一点啊】 【人尽可夫阮轻轻人间想红阮轻轻吐了吐了】 阮轻轻粉丝不服气,反驳他们:【你家哥哥是顶流,我家姐姐还是影后呢,谁蹭谁热度说得清】 【都说了cp粉产粮关我们姐姐什么事,你们是龙虾马】 cp粉弱弱反驳:【只是嗑节目又不是嗑真人你们粉丝真的够了】 【u1sl,组不组cp顾苏白家粉丝也该醒了醒了你家哥哥26岁总不能连女生手都没牵过】 【u1s1,阮轻轻家粉丝也该醒了醒了,你家姐姐这么久都没跟姐夫出席一次活动同框一次,没有感情就是没有感情,塑料夫妻实锤了】 顾苏白走流量路子,吃的是粉丝经济,这种不是被对家蓄意买的话题花点钱压一压始终没上热搜,就等热度散了就好。 阮轻轻团队的处理原则也是不上热搜消耗热度就好,所以就算涌出一小波cp粉也跟顾苏白团队协商解决。 然而,刚注册微博的某人,盘旋广场好多天,头一次发现cp粉这个玩意,只觉得胸口一赌。 中午十二点,路氏集团官博转发了那条粉丝评论:【u1s1,阮轻轻家粉丝也该醒了醒了,你家姐姐这么久都没跟姐夫出席一次活动同框一次,没有感情就是没有感情,塑料夫妻实锤了】 转发文案简洁大方: 【辟个谣,我们路总说,有感情,真夫妻】 ☆、第 32 章 路氏集团官方常用宣传的媒体渠道是报纸新闻。相较之下, 微博内容就单薄无趣了些。 蓝V转发了娱乐八卦, 说不清是让八卦严肃了一些还是让官博有人气儿了一点。 顾阮cp粉:??? 顾苏白粉丝:??? 阮轻轻粉丝:??? 阮轻轻黑粉:??? 阮轻轻:??? 她一分钟刷新两次微博,看到在路氏官博转发后, 本来只是小范围讨论的“顾阮cp”话题, 一瞬间坐火箭一般的速度冲上了热搜。 顾苏白粉丝diss顾阮cp粉:【散了散了,人家夫妻恩爱有宁什么事】 【是脑子里进尿素了吗按头组cp, 史上塌得最快的房子实锤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路氏代路霖修辟谣,明摆着用官方微博秀恩爱, 一些阮轻轻和路霖修感情不和的谣言不攻自破, 阮轻轻粉丝都懒得理顾苏白家粉丝,赶紧去评论: 【姐夫!!!】 【姐夫啥时秀恩爱!!!】 【姐夫替我照顾好姐姐!!!】 甚至还有阮轻轻不知道的什么时间积累出的cp粉下面雀跃,经历了“路总和影后妻子感情不睦”到“高举顾阮cp”大旗,终于迎来了正主发糖。 【呜呜呜路总什么时候合体出席活动】 【路总啥时和轻轻姐姐发合照秀恩爱】 【路总啥时和姐姐生小孩】 官方微博在路霖修的授意下, 回复了那条催生的:【等姐姐愿意, /爱心】 一时间,软路cp粉狂欢, 【搞到了搞到了, 软路szd】 【今天就算是我这辈子谈不了恋爱, 软路cp都他妈给我锁死】 别等了!姐姐我永远都不想, 路狗不配! 阮轻轻使出浑身解数狠狠地控制住要在键盘上挥洒祖安语录的右手, 还用左手轻轻地给右手来了一个巴掌。 她现在很想踹开路氏集团总裁办公室的大门,拿敲核桃小锤子敲开路霖修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一些什么成分不明的玩意。 这下好了,两个人的塑料感情被网络一发酵, 美好得跟彩虹似的,怕不是以后阮轻轻想分手,都会有粉丝脱粉回 分卷阅读71 踩顺便骂她“营销感情”恰烂钱。 她给李元打了个电话,商量把热搜撤一撤。李元却觉得她上热搜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路霖修一发声,夫妻不睦的传闻不攻自破,正面曝光该维持还要维持。 更何况现在是影视寒冬拉得到的资源十分有限。路氏在影视行业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大企业,阮轻轻和路霖修夫妻恩爱,那就是在投资上有了背书,不少电影冲着这一层关系都巴不得给阮轻轻递剧本。 阮轻轻当然也懂得这一层利害关系,可是她既然敢跟路霖修吵架买房分居,就是根本不在乎这场婚姻能给她带来的既得利益。 她想了想,直接给路霖修发消息。 【赶紧把热搜撤了】 开门见山,甚至有命令的口吻。 路霖修像是早就想到她会这么说,准备好了答案:【基于利益最大化原则和双方公关利益诉求,正面公开我们的关系有基于路氏企业文化和公关形象的塑造,还有利于肃清网络上关于你的不实言论。】 什么利益最大化,企业文化还有肃清不实言论,阮轻轻看到这么长一段文字就火气上涌,半威胁的语气。 【你到底撤不撤热搜?】 【不撤。】 【……】 【撤个热搜有这么难吗大哥】 路霖修依旧一本正经地回复:【公关的最基本原则是真诚,直面大众最关心的问题……】 阮轻轻满头问号,打断他:【我问你撤不撤热搜你给我扯公共关系学???】 【集团高层一致商量,认为维持夫妻恩爱是必要的】 还补充了一下:【而且周琦给你的经纪人打过电话了,经纪人那边也说正面热搜不用撤】 等等…… 阮轻轻感觉自己被全世界背叛了,咬牙问:【确定不撤?】 路霖修斩钉截铁:【不撤】 今天,就算是阮轻轻给他拉黑了,给他双删了,热搜都不可能撤。 阮轻轻:【行,你狠,瑞思拜.jpg】 路霖修望着屏幕上的瑞思拜,若有所思,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停顿片刻,终于选择息屏。 下午五点,本应该是路氏员工打卡下班的时间,路氏高层召开紧急会议。 公司内部最近运营平稳,各个大工程都按预定轨道发展,要说有什么事不在控制之内的,只有他们的执行CEO路霖修的婚姻问题。 路氏的老狐狸们,仗着自己跟着路霖修父辈惨淡经营过来的,就算是路霖修手腕狠绝,也是得卖两份薄面的。 几个人商量一下,命助理连忙做出了ppt——从企业文化和双方阶级差距角度分析公开婚姻关系的利弊。 据他们能找得到的资料显示,阮轻轻就是从东南山村里走出的一个女生,虽然成绩优异毕业于财大王牌金融专业,可圈子里哈佛耶鲁毕业的名媛也不在少数。 阮轻轻二十二岁提名金狮奖最佳女主角,二十三岁成功成为金狮影后,履历在娱乐圈一众女性里算得上漂亮。可戏子到底是戏子,怎么能跟千金名媛相比呢? 路霖修双腿交叠坐在座位上,神态淡定自若,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叩着桌面,金边眼镜遮住了桃花眼,情绪并不明朗。 几个元老交换了下眼色,为首的李博舒声音严肃道:“路总年纪轻爱玩儿些,脑子一热娶了戏子,这我们都可以理解。可是你在公众平台公开关系,这关系的可是企业形象!” 李博舒年近七十,声音老态里又不缺威严。他盖棺定论的事,就连路霖修也极少反驳。 现下整个会议室更是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大家屏声静气,就看路霖修若有若无的冷哼一声,旋即捞起桌面的手机,回了几句消息。 末了,将手机息屏,漫不经心地抬眼道:“继续。” 李博舒拿起教训晚辈的态度来,声音里更添几分威严:“哪有一个家族的孩子像你这么胡闹,你生来就应该知道你的婚姻就是利益大于感情的。” 豪门联姻,在这个圈子里好像都是心照不宣的。李老这么说,无异于在讲路霖修不懂事。 一时间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说话。 路霖修推了推眼镜,目光在会议室内扫了一圈,开口问道:“李伯是认为我没有这个能耐将路氏管理好,还是认为路氏不联姻就没出路?” 他的声音清冷又平稳,但每一个字都透露着自信和不满。 看着众人面面相觑满口苦水倒不出就等一个率先出头人的样子,蓦然冷笑一声。 这群人,永远拿着守旧一套的道德标准要求别人,宽以律己,严以待人。 之前路凌轩出轨那档子事,缄口不提道德败坏还提男女感情为重,如今到他这里标准居然颠倒了过来,一手双标玩得十分漂亮。 他目光盯准了对面的一个秃顶男人,推了推眼镜,“王叔,你家小女儿在电影学院读书吧?以后可别进娱乐圈降了身价。” 又看 分卷阅读72 了眼身后西装笔挺的男人,道:“刘伯,你家儿子在外养的女人闹进了家里,事情解决好了吗?没解决好我可以给你放假。” 一字一句,专戳人痛楚。 “你……”李博舒受人敬仰了几十年,还头一次受小辈儿如此顶撞,气息立马不顺起来。 “李伯,”路霖修颔首,动作礼貌规范,却不见有半点真诚,“您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不如就早点在家颐养天年吧。” 话音一落,他随意地看了一眼腕表,起身。 拂了一群长辈面子,还口头让李博舒卸任,大家断断想不到是这个结果。还有人想要拦他,都被周琦按回了位置上。 走到门口,他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回头,眼神平静地睨了一圈会议室,冷冷道:“我敬你们是长辈,关心我的婚姻生活无可厚非,我也欣然接受。” “但是,”他话锋一转,眼神随之犀利了起来,“我的太太如何,还轮不到诸位评价。” 临走之前,路霖修眼神漫不经心地扫了眼一直在放ppt的不知道是谁带来的助理。 助理直感觉一阵恶寒,一瞬间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额头滑落。 查阮轻轻的资料,还一本正经地拿圈子里的名媛来对比。 她们也配??? * #路氏官博秀恩爱#的词条,在热搜榜榜首挂了一下午,也不见热度下降。 很多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在下面发问,很快就被人科普得明明白白。 有一小部分cp粉剪了“顾苏白×阮轻轻”的cp视频,引来顾苏白·粉丝及阮轻轻粉丝和顾阮cp粉大战,有顾阮cp粉让阮轻轻粉丝清醒一下,表示阮轻轻和路霖修塑料夫妻。结果路霖修不知道什么时间开始暗搓搓盘踞广场,看到了这个言论,就命令官博转发澄清一下。 男友力max+霸气护妻+钞能力秀恩爱,这是什么神仙爱情。 一时间,软路cp粉迅速壮大,甚至成为了网友认为最不可能分手的十对明星夫妻之一。 当然,也有一部分被科普之后感觉作秀成分大于真情实感,并且看阮轻轻冷冰冰的,没有任何回应放弃这对cp,反而看顾苏白×阮轻轻这对cp越来越顺眼。 一时间#路氏官博秀恩爱# #软路szd# #顾苏白×阮轻轻真香#三个词条一起挤上了热搜榜。 带顾苏白出场,粉丝可就忍不了,难免对阮轻轻进行人身攻击。 【抱走我哥】 【不熟没感情没恋爱勿cue】 【你家姐姐是什么水性杨花万人骑的小婊砸,有了老公还出来组cp】 【u1s1金狮影后很了不起吗,代言没有几个站子数据差到没眼看,天天立人设瞎营销】 剧情越发酵越离谱,最后倒像是有预谋地带节奏。 阮轻轻团队措手不及。 就在他们已经订好外卖准备加班加点制定公关方案的同时,顾苏白发了微博 【@阮轻轻轻轻,和阮老师只有一面之缘,朋友关系,不用多想。给阮老师带来麻烦了,十分抱歉】 一时间,吃瓜群众仿佛在瓜田里上蹿下跳。 顾苏白这段声明写得就很妙。仅仅一面之缘怎么还能是朋友关系?分明是要替阮轻轻澄清。 然后说不要让大家多想,就是正面回应cp粉不要嗑得太真情实感;最后的道歉明明就是看阮轻轻被自家粉丝攻击太多了。 一瞬间,微博瘫痪。 一些女友粉开始脱粉:【我熬夜打榜做数据反黑是让你走花路,不是为了让你维护别的女人的】 【粉了三年,一直以为你是在乎粉丝的,现在看清了,再见】 【操,老子他妈给你反黑有错?你这样活该被被人吸血,祝你不孕不育子孙满堂】 有些人太过偏执的追星,表面上说的是想让哥哥数据好看代言拿到手软还陪哥哥走花路,实际上不过是喜欢那个在追星过程中狂热又拼尽全力付出的自我罢了。 脱粉顾苏白,下一个指不定会是谁。 阮轻轻当然深谙粉丝经济,也懂得顾苏白转型实力派的路子必然要放弃一些太过偏激的粉丝,自己不过是一个恰当时机出现的跳板。 可素昧平生,却能出手至此,阮轻轻不感动是假。 赶紧给顾苏白发了微信表示感谢,甚至还向圈内熟识的导演推荐了顾苏白。 成年人的世界,一切感恩都是明码标价。而有时利益却是最容易还的感恩。 阮轻轻不试图揣测人心,但也不想骗人人情。 从路氏大厦出来的路霖修,靠坐在副驾驶位,听身后善于八卦的女助理整理好微博上的消息。 他略显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这顾苏白,还真是阴魂不散。 他掏出手机,登上微博,在页面翻了半天才找到更改昵称的方法。 他指节泛白的手指在屏幕上轻 分卷阅读73 轻敲打,本来是一串数字的昵称,改成了大名:路霖修。 “怎么进行微博认证?” 女助理懵了一下,“我可以联系下微博工作人员。” 路霖修淡淡地应了声:“嗯。” 想了想,又补充道:“认证为,阮轻轻老公。”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前10个红包~ 要求15字以上评论~ 爱你们,咻咪 ☆、第 33 章 阮轻轻是心大的典型代表, 既然热搜撤不了那她索性就不看微博, 在和平精英的战场上和随机匹配的三个高中生弟弟们快乐吃鸡。 【姐姐你先去舔包】 【姐姐趴着别动外面来人了】 【姐姐这里有98K带8倍镜要不要】 在一声声又清脆又奶的“姐姐”中,阮轻轻这个和平精英战场上的战神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带的快乐。 她罪恶地想…… 她赶紧敲了敲脑袋, 她不能想。 她都二十三岁老阿姨了, 弟弟们还是读高中的未成年少年,她最多, 最多也只能等弟弟五年。 可是……她已经是个已婚少妇了啊! 想到这里,阮轻轻狠狠地给路霖修骂了八百遍。 路霖修刚走近电梯, 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他看着指示牌走到阮轻轻家门口, 按了门铃。 阮轻轻吃鸡正在白热化阶段,听到敲门声根本不想理,捧着手机从客厅走回了卧室。 游戏里,阮轻轻趴在房子上卡视角, 就发现地上趴着一个穿吉利服的对手, 刚想开枪,就进来一通电话。 阮轻轻看了眼上面的名字, 接起来劈天盖地一顿输出:“路霖修你是不是闲到长毛没事给我打什么电话, 各自安好不好吗?” 跟吃了一包火药似的语气, 路霖修隔着信号都能感受到她喷之欲出的怒火, 一不做二不休, 连忙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在江徕和卫珩的锤炼下,他的求生欲直线上升,可谓是新“三从四德”的积极学习分子。 阮轻轻被他服软的态度噎了一下, 深呼吸了一口气,“给你个改正的机会。” 路霖修赶紧接话:“好。” 阮轻轻冷笑一声,“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谢谢。” 话音刚落,她立马挂断电话,切进游戏里就发现自己已经被对方打倒了。 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她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抬头望着天花板思考人生。 这一躺,睡一点点袭来,迷迷糊糊里就听到门铃声时隐时现。 她拖着困倦的身子走过去,问门外:“谁?” 她不记得今天外卖或者有快递要到。 门外的那人清了清喉咙,声音低哑道:“是我。” 阮轻轻懵懵的,“你是谁?” 这才不见几天,居然连声音都记不住了。路霖修耐着性子报上姓名:“路霖修。” 路霖修? 阮轻轻睡意猛然清醒了大半,这狗东西是怎么找到她家地址的!!! 她揉了揉有些隐隐显出困倦的眼睛,冷冷道:“哦。” 然后是长久的平静,根本没有开门的打算。 路霖修感觉站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率先解释:“别误会,这个小区都是路氏的产业。” 阮轻轻:“……” 有钱果然可以为所欲为。 她挑了挑眉,换个话题,“你来干嘛?” 路霖修:“道歉。” “你错哪了?” “哪都错了?” 阮轻轻:“……” 这回答干净利落行云如流水,堪称典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上了恋爱必修课。 最近路霖修怎么老是莫名其妙的?阮轻轻吸了吸鼻子,悠悠道:“我知道了,我原谅你了,你走吧。” 路霖修:??? 他算是明白了,阮轻轻压根就没想让他进去。还好在他来之前已经做了B计划。 他左手小手指勾了勾手上的袋子,忽而一笑,桃花眼里都蓄满了深沉的笑意。 “我给你带了吃的过来。” “抱歉,我晚上不吃饭。” “带了烤冷面,章鱼小丸子还有红糖糍粑……和酸辣粉。” 路霖修从来不回吃这些东西,读起名字也颇有几分费力。 阮轻轻:???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路霖修已经摸清她的口味找到软肋了吧。 咽了咽口水,顶得住诱惑,坚定拒绝道:“我晚上只吃蔬菜沙拉。” “哦……”路霖修看似惋惜地叹了口气,“那我走了,可惜了还有一点点。” 听到一点点,阮轻轻眼睛一亮。 “等等!” “一点点的什么?” “布丁奶茶大杯加冰全糖。”b 分卷阅读74 r   阮轻轻把这个自己最爱的配置重复了一遍。脑子里出现两个小人,一个在说路霖修真的是神仙老公把自己的喜好搞得一清二楚,赶紧开门放他进来!一个小人在说他真的是老谋深算,居然拿奶茶来诱惑人,开了门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阮轻轻站在那里斗争了会儿,一想到布丁奶茶又甜又醇的味道。脑子里虽然是第一个小人占了上风,可一双小手却不由自主地推开了门。 然后,就见路霖修西装笔挺站在门口,眉毛微挑,表情有些欠揍。 仿佛在说:我就知道你扛不住。 阮轻轻握紧了拳头,闻着酸辣粉夹杂着烤冷面的香气,十分没有骨气地侧出一人的身量,让路霖修进来。 阮轻轻马上就要去试镜,大概率就要进剧组拍戏,为了上镜好看,现在都是在轻断食的。 可是奶茶她大概有三年没喝过一口了。 就一口,应该不会胖吧? 她自欺欺人地走上体重秤,看了眼体重,然后扎开奶茶,吸了一口,然后又踩上体重。 上面的数字依旧停留在44.3。 没变。 路霖修看他小狐狸似的鬼鬼祟祟的一套自欺欺人的动作,无声地笑了笑。 阮轻轻眼尖,朝他翻了个硕大的白眼。 路霖修立马敛起笑容,端坐在沙发上,只是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阮轻轻。 阮轻轻把路霖修带来的食物都瘫在茶几上,像小仓鼠似的一个都只吃一口,两腮鼓鼓的。 吃完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再看看一桌子的美食,洗脑似的摇摇头。 不能再吃了,不能再吃了。作为女明星,她要学会忍受美食的诱惑T^T 阮轻轻瓷白的小脸上镶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蒲扇似的睫毛忽闪着,望向食物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渴望。 可爱死了。 路霖修感觉心里的烦躁莫名被驱散了不少,推了推眼镜,道:“怎么不吃了。” 阮轻轻丧失地垂下头,喃喃道:“要试镜,要进组,胖了上镜不好看。” 胖? 路霖修目光落在她精致的小脸和不盈一握的腰身上,“你哪里胖了,明明还很瘦。” “上镜胖十斤,到了100斤,上镜不好看。” 阮轻轻163CM不到100斤的身材在娱乐圈不算最瘦的。好在她骨骼条件优秀,光线打在脸上可以很自然地塑造光影特点,是天生的电影脸。 再喜欢吃都不能贪嘴,阮轻轻把眼前的食物往路霖修的方向一推,坚定道:“不吃了。” 思绪一转,她眼睛猛然亮了起来,命令的语气说:“你吃!搞快点!” 路霖修是一连可乐都不喝的养生选手,连忙摆手:“不……” “不,你可以。” “你快点吃,把这些东西放在我眼前我就想吃,我吃了就会变胖,变胖就会没有戏拍,没戏拍就会穷,穷就会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会吵架……” 路霖修打断她:“就算你没有戏拍,我养你啊。” 阮轻轻白眼一翻,内心os:我用你养?三十来岁的老男人哀家已经腻了,只想包养小白脸。 “你吃不吃?”她威胁。 路霖修:“……” 半个小时后,桌前的东西已经吃掉了不少,阮轻轻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手一挥,“你走吧,顺便把垃圾带下去。” 路霖修:“???” 比拔吊无情更狠的出现了,他发现自己好像是被套路了。 明明是想谈情说爱的,却被塞了一堆奇奇怪怪的食物。 他慢条斯理地将食物堆好,对上阮轻轻期待的目光,十分无赖地摇了摇头,“我不走。” 阮轻轻:“你要干嘛?都已经晚上了。” 路霖修:“夫妻,过夜,有问题吗。” 瞧瞧,有些人表面温润如玉十分有商量,实际上满脑子都是那点黄色废料。 阮轻轻以牙还牙,“有问题。” 在路霖修目光注视下,阮轻轻淡定地说:“每次爽的都是你,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还要配合着叫/床。” 路霖修眼里寒气一点点浮现出来,阮轻轻接着说:“我每天拍戏就已经很累了,在床上还要保持职业操守。” “而且,你就不能多换几个姿势?如果你经验不够,我可以网盘转你几个教学视频,你学习一下。” 看着她一张小嘴不断张合,路霖修双腿交叠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扬了扬下巴,“还有呢?” 阮轻轻咽了咽口水,“没……没有了,想到了再补充。” “没了?” 路霖修突然起身,步步逼近阮轻轻,将她双手反扣在身后。 阮轻轻一双狐狸眼有点震惊,不自觉得眨了眨,“我实话实说,你该不会恼羞成怒了吧?” 路霖修又往前逼近了两步,给阮轻轻堵在角落里,她一眨眼睫毛都要刷到路 分卷阅读75 霖修的镜片。 阮轻轻只感觉男人荷尔蒙夹杂着冷杉的气息不断压迫着神经,小脸不自觉地染上一抹红色。 阮轻轻在路霖修将近190的身量面前,娇小的不行。路霖修一手禁锢着她,一手扯领带。 气息交换间,路霖修微微俯下身,嘴唇擦过阮轻轻的唇角,十分妖孽地提议:“理论不如实践,要么我们试一试?”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想求几瓶营养液不知道阔以不阔以T^T 如果明天下午6点之前没有更新,那就大概率是断更了,然后后天(周五)晚上补回来 我哭辽,明天晚上有考试我今天晚上才知道,实在抱歉 ☆、第 34 章 温热的鼻息扑洒在脸上, 阮轻轻颅内白光一闪, 整个人触电般往后缩了缩。 可身后就是冰凉的墙壁,退无可退。她咬了咬嘴唇, 抬头望进路霖修一双深沉又迷离的桃花眼, 认真道:“人家男生本能就会的东西,你还得找人实践, 先天不足后天也不知道努力,你不感觉羞耻吗?” 阮轻轻声音清甜软糯, 赤·裸又带着撩拨的词句从她嘴里吐出来, 倒也是坦坦荡荡。 她想,只要自己不尴尬,那么尴尬的人只能是路霖修。 然而,路霖修的问题关注点始终很迷惑, 像是丝毫感受不到对他的讽刺。反而眉毛一挑, 问:“人家男生?人家是谁?” “……” 捕捉到阮轻轻一瞬间的愣怔,路霖修扣住她的大手微微用力, 身子又往前靠了几分, 彻底将两个人中间的距离无限逼近于零。 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盯着阮轻轻, 调子上扬:“阮阮不也是理论知识大过实践吗, 夫妻间共同进步好吗?” 低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阮轻轻甚至都能感受到他声带的震动。 可是吵架就是在吵架,分居就是在分居,她看着路霖修的眼睛,拒绝道:“不好。” “嗯?”路霖修松开她的手, 阮轻轻刚想活动一下,结果又被他猛地从前面抓起举至头顶。 阮轻轻被吓了一跳,本能地使劲儿挣扎了一下,反而被越攥越紧,她吃痛地惊呼一声,“路霖修,你有病啊?” 客厅的灯光不太清明的晕开,淡黄色的灯光笼罩着阮轻轻姣好的身段,瓷白的小脸上笼罩着一层似嗔非嗔的薄粉色。 阮轻轻略带薄韫的声音在路霖修看来,不过小猫生气挠人般,让人忍不住去逗。 他来了兴致,在阮轻轻一瞬不瞬的目光里,一手缓缓解开领口的扣子。 修长泛白的手指翻叠,动作有意放慢似,忽然低沉笑了一声,戏谑又带愉悦声音飘散在空气里。 “原来阮阮喜欢这样的? “……” “不如搞一点刺激的?” 他挑了挑眉,手上的动作停下来,露出一片肌肉健硕的胸膛,无形地贩卖男色。 “阳台?厨房?”他贴近阮轻轻的耳廓,十分挑逗地说:“阮阮喜欢的姿势,我都可以努力。” 温热的呼吸顺着耳朵七绕八绕钻进四肢百骸,阮轻轻身子起了一层薄薄的战栗。 这狗东西不知道在哪里学会了这一套,居然还真的挺撩。 “不……不了……”一时间她说起话来有点磕磕绊绊。 “哦,”路霖修叹了口气,“那阮阮只喜欢在床上?” 说完,在阮轻轻一片惊措里,路霖修一双大手向下游移,一把抓住阮轻轻的大腿,微微向上用力,就把人提到了腰间。 阮轻轻突然脚掌离开地面,叫了一声,本能地把双腿盘在路霖修的腰间。 温热的体温相互传递,荷尔蒙在空气里碰撞,凝结成暧昧因子。 阮轻轻现在就是后悔,十分后悔。 后悔自己被一杯一点点还有烤冷面酸辣粉就收买了,给这匹恶狼开门。 阮轻轻手指狠狠捏着路霖修的肩膀,咬牙切齿,“路霖修,你是路氏执行CEO吗?” “你现在不应该坐在办公室处理文件认真工作吗?” “你怎么满脑子都是这事,美色误国。” 路霖修有时候都怀疑阮轻轻这种不管什么情况小嘴都能一顿叭叭的能耐是怎么练就的。 闻着身前属于女人的清甜香气,路霖修莫名感觉到一阵平静,为了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原则进行到底,总结一下自身,“这大概就是,暖饱思淫·欲?” 阮轻轻:“……” “所以,”路霖修抱着阮轻轻转了一圈,“卧室在哪里?” 他要是冷着脸,阮轻轻就跟他发脾气;他要是有脾气,阮轻轻就对他阴阳怪气;可他现在一脸清风霁月,仿佛还在乞求她:我已经憋了快一个月了,快同意我打一炮吧。 她一手撑着他的肩膀,把两人之间隔出一点距离,对着他一双深沉的桃花眼,极为认真地说:“路霖修,我不想。” 分卷阅读76 路霖修挑挑眉毛,嘴角挂着戏谑的笑意,“一会儿就想了。” “……” 怎么能有人脸皮厚到这个程度,阮轻轻狠狠吐槽:“你下流,你流·氓。” 路霖修迈着长腿往卧室里走,不动声色回答:“嗯,马上你就要看到流·氓本色了。” “我……” 阮轻轻刚想说话,就被扔在床上,单个音节被摔得支离破碎。 路霖修站在床尾,颇为从容地一粒一粒解着衬衣扣子,露出健硕匀称的胸肌腹肌,视线却在阮轻轻身上胶着。 灯光轻轻柔柔的笼罩在她白嫩细腻的肌肤上,整个仿佛是一件蒙了薄纱的美玉,胸前圆润白皙的轮廓随着呼吸声起起伏伏。 路霖修喉结不自觉上下滑动。 本来只是看阮轻轻奓毛的样子可爱得紧,忍不住嘴上多打趣了几句。可身子一靠在一起,就像是被下了降头一般,压抑了一个月的欲望迫切得到纾解。 他一把扯下眼镜扔在床上,倾身压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重量让阮轻轻身子一颤,双手撑在路霖修的胸口,“路霖修,你别……” 男人的胸肌在手心逐渐发烫,阮轻轻的调子越来越轻,她不争气地想,路霖修虽然人狗,可这身材谁不馋呢。 路霖修高挺的鼻梁跟阮轻轻鼻梁撞上, “阮阮,我好想你。” 不接电话,想。 不给见面,也想。 从骨子里透出不舒服的那种想。 声音是被欲望浸染后的沙哑,阮轻轻十分不争气地思考这句“想你”有几分情真,温热的嘴唇就试探了过来。 嘴唇碰撞的一瞬间,阮轻轻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却被路霖修环得更紧。 气息缠绕,唇齿纠缠,路霖修攻城略地,像是百战不殆的将军开拓属于自己的疆土。 他要他们灵魂契合,身体坦诚,欲望炽烈,一生欢愉。 路霖修的吻霸道又缠绵,把阮轻轻的所有反驳都吻成细碎的呜咽。 像是把整个人泡进一滩温热的水里,阮轻轻舒展又眩晕。 愉悦比理智占据上风时,她又相当不合时宜地想,原来路霖修是真的只馋她的身子,为了打炮什么鬼话都说得出来。 良久,路霖修放开阮轻轻,一只手撑在她身侧。 一双桃花眼里潋滟着水色,声音低哑问道:“你真的不爽吗?” 阮轻轻:“???” 他的手指在使坏,微微用力,然后挑着音调问:“嗯?” 阮轻轻欲哭无泪,“爽爽爽。” “用保持职业操守吗?” “不用了不用了。” 路霖修眼里露出点笑意,手上动作不停,“姿势不够多吗?” 阮轻轻一口咬在路霖修肩膀上,“多多多,你姿势超级多,比第八套全国中学生广播体操姿势都要多。” 路霖修被她的比喻逗得一笑,扯过被子给她盖上,“那你还跟顾苏白说话吗?” 阮轻轻看着他的动作,突然有一瞬间懵,衣服都脱了该不会躺在床上聊人生聊理想吧。 明明刚开始还是一副马上就要办事的状态,现在仿佛没有过程,直接进入了贤者时间? 他该不会是有什么病吧? 不管他有没有病,阮轻轻可都是十分嫌弃他的。 于是,在路霖修隐隐露出期待的目光中,阮轻轻转过身,认真道:“路霖修,有病,得治。” “讳疾忌医可不行。” 路霖修:??? 看着阮轻轻一脸严肃的样子,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意识到阮轻轻在想什么。 要不是想起那时吵架,阮轻轻毫不客气的“皮肉交易”的定论,怕今晚做了明早两个人好不容易恢复一点的关系变得更糟,他能中途刹车? 路总可真是太难了。 他咬咬牙,重复了下这个问题,“还跟不跟顾苏白说话了?” 这跟顾苏白又有什么关系呢,阮轻轻孜孜不倦,“你不要被比较就失去信心啊,虽然顾苏白年纪比你小……” “怎么?”路霖修一挑眉,颇为挑逗道:“嫌弃我年纪大。” 阮轻轻愣愣地点头,又摇头,“也不是,我就是喜欢年轻的。” 路霖修:“……” 跟自己这位太太,他还是没有找到最佳的沟通方式。 他失笑似的平躺在床上,不再去碰阮轻轻。 欲望被撩拨得不上不下,再有些肢体接触,路霖修也不保证自己真能把持得住。 毕竟快一个月没见,正常的生理欲望还是要直视的。 身边的人像个大火炉,源源不断地输送着热量,天气又热,阮轻轻呼吸匀称了,就伸出jio jio在他腿上踢了踢,嫌弃道:“离我远点。” 路霖修声音也沾染着疲倦,“别闹,让我睡会儿。” “你是自己没有家还是家里没有床,要在 分卷阅读77 我家睡。” “你家就是我家,我们不分彼此。” 阮轻轻接着怼他:“那你的钱还是我的呢,你怎么不把手里路氏一半的股份给我?” 说完,她就意识到自己嘴太快了。她搬出来住,努力营业赚钱,就是要向他证明,自己没有他也能过得很好,这才不用依附他。 阮轻轻闷闷地锤了下床,扯着被子坐起来,捡起扔了一床的衣服穿起来。 路霖修是真的狗,脱了自己的衬衫,西路还是一丝不苟,然后狗爪子给她的衣服剥得满床都是。 路霖修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转过头就看到她反手叩着文胸的轮廓。 “干嘛去?” 阮轻轻想也没想,“饿了。” 路霖修挑了挑眉,“怎么,你是暗示我刚才没喂饱你?” …… 啊啊啊!! 这人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 “滚吧。”,阮轻轻扣好文胸,扯起一旁的枕头狠狠砸在他的身上。 路霖修挨揍也不躲,反而顺势把枕头垫在头下,“阮阮真乖,知道递我枕头。” 阮轻轻瞪了他一眼,转身下床。 * 阮轻轻在厨房吃了份蔬菜沙拉,然后回到卧室,才发现路霖修睡着了。 他睡相极好,就连锋利的剑眉都柔和了下来。 鬼使神差地,阮轻轻戳了戳他的眉毛。 见他没醒,又戳了戳脸。 手指一路向下,戳到了腹肌。 突然间,双手被人抓住,路霖修抬起一双清冽的眸子,哑声道:“别乱摸。” 他把持自己有多难,阮轻轻根本想不到。 偷食美色被抓了个现形,阮轻轻也不尴尬,反而扬了扬下巴,“醒了?走吧。” 哪有大晚上还赶人走的,路霖修揉了揉眼睑,“我不能……” “对,”阮轻轻点了点头,“你不能。” 她轻轻咬着嘴唇,很坚定的样子。 路霖修叹了口气,转身穿衣服。 等他走到门口,阮轻轻指了指茶几上一堆剩了一半的食物,“顺道带下去。” …… 行吧,今天是收垃圾的卑微仔路霖修。 关门声落下,阮轻轻长舒了一口气,空气里还飘荡着他身上的冷杉味儿。 心里有些烦躁,她不合时宜地想,路霖修这人也太死板了,香水八百年也不带换一瓶的。 游荡到卧室,她才发现,床上躺着一部手机。 是路霖修的。 这狗该不会是估计把手机落下半夜来取顺带做一些晋江不让写的事情吧? 这狗东西宫斗剧看多了吧? 阮轻轻握着手机纠结半天,追了出去。 好在路霖修刚下到停车场,阮轻轻乘另一部电梯追了上来。 “路霖修,”阮轻轻喊他,见他转头,忙跑了过去,“你手机落下了。” “嗯,”路霖修慢条斯理地接过手机,还有些意外,淡定道:“忘了。” 阮轻轻不信,“真的?” 路霖修都知道她在想什么,反而说:“要么你跟我搬回去吧。” 阮轻轻:“你仿佛在想桃子。” 这跟桃子又有什么关系,路霖修解释道:“我感觉你们小区隐蔽性还不够强。” 阮轻轻这片是大平层区,离人多的地方还很远,可是她楼层比较低,如果隔壁楼用望远镜还是会拍到。而且小区人流量,始终是比临湖别韵那里大太多。 阮轻轻翻了个白眼,赶紧轰他上车离开。 狗东西为了骗她回去,可谓是什么理由都用过了。 阮轻轻觉得自己的小区没有路霖修,哪里都好。 然而打脸来得太快。 第二天早上,各大新闻的财经和娱乐板块推送了一条报道。 写报道的媒体大概是港媒记者来着,用词那叫一个绝。 ——影后屠路三小时,腿软追车为哪般? 作者有话要说:  对8起,12点之前有事情耽搁了,现在更一章,晚上还有!!! ☆、第 35 章 报道里, 照片清楚拍到路霖修在地下车库下车, 然后站在阮轻轻家门口飞快地进去。 进门后的过程,记者发挥充分的想象力且用十分晋江文学城的尺度添油加醋了一番。最后拍了一组阮轻轻从电梯里追出来的视频。 腿确实有点抖。 然后总结出几个问题:路霖修和阮轻轻结婚两年现已分居, 网传感情不和竟然是真?前几日秀恩爱不过做秀? 顺便还表扬了路霖修一通, 三个小时,属实体力不凡。 娱乐圈很长时间没有这种图文视频并茂的八卦报道了, 一瞬间大家蜂拥而至。 【谁见了不得夸一句路总好体力呢,/点赞】 分卷阅读78 【U1S1, rq/q从电梯出来时腿确实有点抖啊】 【代入感很强, 我已经换老公了】 【一夜七次占有欲超强霸道总裁×柔弱娇花影后,有太太写吗,蹲一个同人文】 【上面的,娇花影后每晚娇·喘微微大汗淋漓哭着求饶, 十八禁的尺度我有画面了好香】 甚至连算命的都来插一脚:【路霖修眉毛前细后粗眉眼距离近, 性格偏执占有欲强,鼻梁高挺性·欲旺盛;阮轻轻鼻头尖尖眼睛大而前宽后窄, 比较性冷淡】 底下立马有人回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是路霖修太猛了阮轻轻受不了才选择分居的吗】 【大师可破吗?可怜阮轻轻和路霖修都不□□了】 阮轻轻点进小号弱弱地替自己辩解:【我看阮轻轻腿软不一定是那个了呀, 跑着去乘电梯又在那么老大的停车场跑了一圈, 她平时又不运动肯定会累呀】 结果, 根本没有人理她,评论石沉大海。 她转而在团队群里,惨兮兮地求公关方案。 【这个媒体是什么来头啊,我刚搬到这里没多长时间就摸到我地址了还蹲点拍摄, 就像是知道路霖修肯定会过来一样……】 说到这里,阮轻轻愣了一下,脑子里“嗡”了一声,想到另一种可行答案。 她搬到这里,出于礼貌的角度通知了路霖修一声,然后路霖修偏偏昨天找来,偏偏又被媒体拍到。而且昨天临走时还一语成谶地断言这里的隐私性不太好。 给路霖修打电话,那头接得很快,阮轻轻一通劈头盖脸地质问:“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哄不好老婆就雇媒体偷拍吧?” “卑鄙猥琐无耻下流这些不美好的形容词放在您身上都不能准确描绘出您的无耻行径吧?” 阮轻轻机关枪似的小嘴叭叭了半天,路霖修轻咳一声,好脾气地打断她:“你都在想着什么玩意?” 被误会还挨了一顿语言炮弹,路总心情也沉了几分。他有时是真的捉摸不透,阮轻轻到底是在跟他耍耍脾气,还是压根就——就不信任他。 听着电话里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他捏了捏眼睑,放轻语气说:“媒体那头的材料,我都叫周琦发给你经纪人了。” 说完,又补充道歉:“这次是我警惕性太差了,抱歉,以后不会了。” 路霖修本就清冷狠厉,但在阮轻轻这里道歉倒也有些轻车熟路。 阮轻轻一噎,理智回到了上风,就意识到刚刚自己有多冲动。但认错是不可能的,梗着脖子强装有道理,捏着腔调回答:“嗯,行吧。” 然后赶紧挂了电话。 * 爆料新闻的是一个新媒体,为了打开业界知名度,只能从最近很有话题的明星下手。正好阮轻轻有嫁进豪门的热度,加上最近被粉丝组了跟顾苏白的cp,成了不二选择。 媒体本来是想跟踪阮轻轻拍摄,妄图找到她和顾苏白约会的证据。豪门出轨三角恋,顶流影后和总裁,全都是大爆的关键词。可惜阮轻轻在家里一宅就是几天,连个人影都不见,狗仔蹲了一整天也没拍到一张照片,好在关键时刻路霖修过来送热度。 了解了事情的始末,阮轻轻先发个微博痛斥这种蹲点偷拍的行为。 转发了一篇文章:不要成为一个吃得胀、管得宽、闲得慌的憨批。【1】 一瞬间黑子们蠢蠢欲动:【所以,你跟路霖修是真的分居咯,豪门恋情看看就好】 【emmm……分居之后大晚上见面三个小时,男方不过夜就离开,你品你细品】 还有人阴阳怪气:【姐妹出本书吧,怎么能给路霖修拿捏得死死的,御男有方,你出书我肯定买】 阮轻轻粉丝看着这些人间迷惑发言,立马怼回去:【姐姐姐夫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们强行解读不觉得很ex吗】 阮轻轻也想不通为什么素昧平生的人,她又没抢她们男朋友吃她家大米饭连她家wifi,就跟有灭门之仇一般,天天追着她骂,恨不得她这辈子不好过。 黑粉不停地揪着阮轻轻粉丝不放。 ——你把我家姐姐搞到雪藏,你凭什么好过。 你也要事业一落千丈,家庭不不幸福,夫妻不和睦。 在阮轻轻发完微博之后,讨论两个人夫妻感情究竟如何的声音也愈发大了起来。 路霖修每天工作健身哄老婆,日子充实且有成就感,更是想不出来怎么会有这么一群闲人每天盯着人家的私生活死不放手。 忍无可忍,他认证为“阮轻轻老公”的微博发了第一条动态。 【秋声无不搅离心,梦泽蒹葭楚雨深。】 阮路cp粉立马过来评论:【没想到姐夫居然喜欢吟诗作对】 有人结合这两天的事,给出另一种回答:【这首诗是杜牧的‘齐安郡中偶题二首’】 秋声无不搅离心, 梦泽蒹葭楚雨深。 自滴阶前大梧 分卷阅读79 叶, 干君何事动哀吟。 【前面是什么无所谓,姐夫主要是想说,干君何事,/牛】 【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你路霖修,怼人都不带脏字的】 【9494,人家夫妻生活怎么样干君何事,咸吃萝卜淡操心】 【虽然……但是姐姐姐夫什么时候可以合体发糖,呜呜呜我想看】 【好想姐姐生娃,继承了姐姐姐夫基因的娃那还不得好看到犯规】 【害呀到时候组团偷孩子】 【偷孩子+1】 【偷孩子+10086】 【偷孩子+身份证号】 路霖修一发声,就代表着路氏集团发声,路氏集团发声,就相当于资本发声,很多想蹭阮轻轻热度的媒体也不敢出来瞎蹦跶。 黑粉言论被路霖修清肃了不少,不出一天的时间,微博就安静了下来。 阮轻轻想着新闻刚爆出来的时候,对路霖修确实存在误会。 虽然如果他不突然来看自己,根本就不会被媒体拍的。 可一码归一码,路霖修不仅靠着人脉资本快速扒清了媒体情况,又替她发声还帮忙清理广场,感谢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她又给路霖修打了通电话。 “喂。”电话那头路霖修的声音淡淡的,看着不像被误会后生气的样子。 虽然不是视频通话,阮轻轻还是讪讪地点了点头,尴尬地“嘿嘿”一笑,问道:“路总吃饭了吗?” “还没下班,”看阮轻轻吞吞吐吐,大概是有话要说,路霖修来了兴致,慵懒地靠在真皮沙发上,悠悠道:“怎么,打算叫一辈子路总?” 路霖修,路总。 除此之外就没叫过别的称呼。 也不是—— 微信备注,是狗的表情,跟朋友聊天,叫的是路狗。 阮轻轻没想到他会在这个问题上为难人,纠结了半天,路总不好吗?男人不都是喜欢体现身份的称呼吗? 不叫路总叫路狗? 她颅内小脑飞度运转,想着匹配路霖修身份又不失感情的称呼。 想了半天,小脸蓦地一红。 啊啊啊,这也太羞耻了。 她讨价还价:“真的要叫吗。” “嗯。” 路霖修气息绵长地出了口气。 “……” 好吧,阮轻轻咬了咬嘴唇,就当是回报今天的事情好了。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探地叫道:“爸爸——” ……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住了。 阮轻轻也愣住了,在阳城那次,他还套路她叫爸爸来着,还有在床上…… 少儿不宜少儿不宜,不能想不能想。 良久,路霖修轻咳一声,像是掩饰尴尬,换了个话题:“还有什么事吗?” “没……就是今天,谢谢你。” 路霖修饶有兴致地挑眉,“那你要怎么谢?” 阮轻轻硬着头皮答:“就……不过分就行。” “那你搬回临湖别韵住?你现在那个小区安保不行。” 阮轻轻咬牙:“什么?” “要么你搬回临湖别韵住。” “不是,上一个问题。” 路霖修想了想,“那你要怎么谢?” 阮轻轻咬咬牙,愤愤道:“送你一个充/气/娃/娃,会叫的那种。” * 挂了电话,阮轻轻平躺在床上,吹着26°的空调房里,她居然感觉到浓密的烦热。 不得不承认,自从两个人吵架之后,路霖修确实变得脾气更好更黏人甚至还在花心思讨自己开心。 像是在身体力行证明她这两年心里积弊的不满都是乱猜的。像是受了高人指点一般开始会谈恋爱。 可他已经二十九岁了,该不会告诉她,他的人生里,除了她之外没跟其它女生谈情说爱过,对恋爱是真的一窍不通。 越想越乱,像是有人把甜的酸的苦的调味料一股脑塞进心里堵得慌。 她点开百度搜索孟千格。 那个被不知名网友告知是路霖修白月光的那个人,在欧美影视圈发展的中国人。 不得不承认,阮轻轻和她轮廓是有些像,可这远远达不到“替身”的标准吧? 阮轻轻丧气地锤锤头,又猛然坐了起来。 ——是不是替身又怎么样呢?你若无情我便休。 感情这件事,她要两个人站在一起是标杆是榜样,是镁光灯的焦点,是势均力敌的一对。 她想了想,给李元打电话:“元姐,准备两副相机和手机,拜访一下那个媒体。” * 第二天,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一栋写字楼前面,阮轻轻脚踩十厘米高跟鞋,身穿深V包臀裙,卷曲的长发自然垂在胸口,再配上涂着姨妈红的嘴唇,气场全开。 分卷阅读80 司晨和李元一左一右,陪着阮轻轻走进写字楼,左转右转,走到一间极小的传媒公司。 上面挂牌:逐浪传媒。 看到有人造访,公司里稀稀拉拉的几个员工全部忘掉手里的工作,目光追着阮轻轻在动。 几乎是用了几分钟时间,他们才反应过来来人是阮轻轻——阮轻轻身材娇小,荧幕造型多是轻灵的初恋美女一挂,她们第一次见如此霸气的装扮。 三个人一起走进主编办公室,阮轻轻抬起下巴示意,李元立马把相机和手机放在桌面上。 相机是买的,手机是自己代言的。 阮轻轻摘下墨镜,一双狐狸眼在办公室内扫了一圈,然后落在正中间一脸错愕的主编身上。 她轻笑一声,细碎的气息带着肩膀轻轻颤抖,说不出的美艳和风情万种。 红唇轻启:“你们设备该换了,照片拍到跟用座机拍到似的——跟不上你们文笔。” 光明正大的内涵他们蹲点偷拍并且撰文很添油加醋的事情。 逐浪主编当然知道阮轻轻是什么来头,更何况昨天就受到了路总的警告。 真是出门踩了狗屎,敢惹这对神仙。 半个小时后,喝了一盏茶的阮轻轻被整个公司的人夹道送出写字楼。 阮轻轻之前以为,那些跟着罗巧曼黑她带她节奏的媒体和营销号都是唯利是图。自己的团队也一直和媒体保持着十分友好的联系,逢年过节都送礼物,没想到居然被小媒体摆了一道。 ——虽然这样显得很小气,但是杀鸡儆猴,就很爽。 今天有人敢拍夫妻深夜幽会,明天怕不是就有人敢把镜头伸进酒店大床房,直接搞艳/照/门? 阮轻轻和团队想法出奇地一致:对于可能出现负面情况的苗头,要干脆决绝地痛下杀手。 * 转眼月中,开始忙了起来。 杂志拍摄,《美人如故》进去宣传期,一部红色军旅题材电影正式开始试镜。 阮轻轻时尚资源一直不错,主要归功于她可以多变的气质和可塑性极强的外表,很多设计师都愿意和她合作。 拍完《ETA》的封面,已经是下午五点,阮轻轻这头收工,就看到有人走了过来。 那人身材修长,一身线条流畅的西装贴合着身型,气势清冷又禁欲。 阮轻轻只觉得气质熟悉,隔得有点远,眯着眼睛打量人,才发现是路霖修。 夫妻一周未见,路霖修倒也不显尴尬,走上前来自然地揽住阮轻轻细软的腰身。 众人面前,声线低沉但轻缓地唤了一声:“阮阮——” 作者有话要说:  【1】文章名借用鹿人三千公/众/号文章名,侵权致歉删除修改 ☆、第 36 章 路狗为啥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为啥还要当这么多人面和自己如此亲昵? 阮轻轻内心早就已经成了十万个为什么, 但毕竟当着人面, 还是命令自己扯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望着路霖修, 唤道:“老公。” 清甜的声音从嗓子眼钻出去, 阮轻轻头皮直发麻,尴尬得脚趾能给地面抠出一座花果山。 这也太太太太做作肉麻了吧! 显然路霖修并没有跟阮轻轻感同身受, 一双桃花眼带着点笑意,臂上微微用力, 揽着她脚步移动。 一边走还十分亲昵地询问情况:“拍杂志封面?” 阮轻轻机械应着:“嗯。” “累吗?” “还行。” “那一会儿一起拍?” “好……”, 一句话没说完,阮轻轻就意识到了问题,眨了眨眼睛,疑惑道:“拍什么?” 路霖修双手一摊, “拍杂志啊。” 阮轻轻这才注意到自己被他拉到旁边的影棚, 和她刚刚拍摄的影棚不同,里面没有摆着一排排服装, 只简简单单有一个化妆台, 旁边摆了一张很大的沙发, 沙发后面是办公室的布景, 估计是要做采访。 《ETA》和《后浪》一本时尚杂志一本金融杂志都是属于腾跃传媒的, 拍摄摄影棚近一点可以理解,只不过……以路霖修的身价,采访大可不必在棚里进行啊。 阮轻轻敏锐地嗅到了阴谋的味道,狗东西绝对是提前计划好, 在这里等她呢。 她伸出一节皙白的手臂,把瀑布般的长发往后一拢,淡淡拒绝道:“不了。” “嗯?” 路霖修丝毫没有想放开她的意思。 不仅路霖修,跟过来的周琦,甚至化妆师造型师摄影师记者的目光都紧紧落在阮轻轻身上,八卦的味道十分浓郁。 好吧。 阮轻轻怕自己前脚走出摄影棚,后脚微博上就又出新闻:震惊——影后阮轻轻拒绝和丈夫拍杂志,看到丈夫的反应,我心疼了! 她换了个思路,装成可怜巴巴的样子,“其实我很想跟你 分卷阅读81 拍杂志的,可是我没有衣服了。” 拍时尚杂志封面的服装跟金融杂志当然是不搭,她今天的私服是大T加热裤。 就不信路霖修精细到把服装都给她准备好的程度。 看着阮轻轻拼命找借口的样子,路霖修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 这拍杂志,大概是不行了。 然而,旁边不知道啥时进来的《ETA》主编张不遗余力地促成这场拍摄:“没关系,我们服装多的是。” 为了增强可信度,还补充道:“今天给你准备很多套衣服的,有条白色小礼服就挺合适。” 阮轻轻:“……” 就他妈离谱。 路霖修颔首:“好,麻烦了。” 这世界仿佛都在帮他追妻,又是离老婆更近的一天。 万万没有想到是这种情况,阮轻轻赶紧给李元使眼色。 李元压根不看她,反倒是旁边的司晨给她比了个加油。 又能满足粉丝的同框要求,又能攻破夫妻不和的谣言,就是多场拍摄的工作量而已,稳赚不赔。 * 阮轻轻被拉去隔壁棚继续试服装试造型,毕竟是跟路霖修一起拍商业类封面,还是要就这他的服装风格来。 阮轻轻在摄影棚里忙,路霖修也没闲着,提前开始做采访。 采访本来是安排在拍摄之后,他之前也有过拍杂志的经验,知道时间用不了多少,可终究是不忍心让阮轻轻一直陪下去。 采访路霖修的是一个女记者,年龄不大,看样子刚毕业没多久。 之前她早就听闻,做路氏总裁路霖修的采访是很难的。他会嫌弃问题没有深度,问题不够点到精髓。 他本人又不说话,一切都靠助理转发,贴吧里有个被路霖修训斥过的小哥,反思了几天直接递辞呈并表示再也不在记者这个行业混了。 兴许是没采访过路霖修这个量级的人物,或者是被江湖上的传言吓到了,说话都有磕磕绊绊。 路霖修感受到女生的紧张,倒是心情极好似的,第一次放松语气,关心了句:“别紧张,换几个你擅长的问。” 路霖修西装笔挺,端坐在沙发上,剑眉星目又十分绅士。 女生脸立马红了,并且又开始日常对阮轻轻一点点羡慕一点点嫉妒还有一点点柠檬酸。 她鼓起勇气,问了擅长领域的一个问题。 “最近您和影后阮轻轻的感情问题大家十分关心,可至今没有同框出现过,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商场那些可能问不到点上,八卦她可一个顶俩。 “嗯,”路霖修轻咳了一声,“是有点问题。” 路霖修顿了顿,小记者立马眼睛放光看着他等待下文。 曲着指节泛白的手指推了推眼镜,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路霖修朗朗道:“阮阮最近跟我闹脾气,不愿意理我。” 小记者理所当然地问:“那是什么惹到影后生气呢?” “最近网络上,总是有一群闲人企图用肮脏的眼睛窥视我们的夫妻生活,甚至妄加评论对阮阮说了些很难以入耳的话。” “平时的阮阮是小孩子一样,我都要夸她哄她顺着她的。现在她一生气,就不理我了。” 路霖修语气轻缓,眼神真诚,甚至还有一丝丝委屈。完全没有回答商业问题时的运筹帷幄,看着就是一个被老婆罚跪搓衣板的老公。 小记者接着问:“你们刚在一起时,为什么没有曝光呢?” “因为她职业的特殊性,路氏又在文化产业板块也投资颇多,不想让她的努力在某些人嘴里用嫁了个好老公一笔勾销。” 半个小时的采访里,本来商业采访活生生变成了八卦解惑。 小记者颤抖地来,懵懵地走,根本没反应过来偏题了。 《后浪》主编开心到捶地,路总和妻子国内秘闻,业界独一份,这期销量有保证了。 周琦也暗暗感慨老板就是只老狐狸,怪不得会接受小记者的采访,还非得来摄影棚。 路总追妻,步步为营。 * 阮轻轻的造型,一搞就是一个小时。 主要是刚拍过《ETA》,脸上被化得跟五彩盘似的,都是人体彩绘的油彩,卸的时候用力过猛,脸上几乎可以看到薄薄皮下的红血丝。 这次上妆就费力了着。 等阮轻轻再走到旁边棚子的时候,路霖修不仅做好了采访连单人封面都拍好了。 阮轻轻小手捂着胸口,双腿不自觉地往下屈,红着脸小声感慨:“你好快啊。” 《ETA》主编拍着胸脯保证会有合适服装,阮轻轻还真就信了。 一条白色的小礼服是没错,优雅高贵不适合要体现多元性和可塑性的时尚杂志封面。 可,这这这也太太太性感了吧!!! 紧身包臀裙,上面深V下面到大腿中央的位置。阮轻轻感觉胸口有大风呼啸而过,长腿也 分卷阅读82 冰凉,遮了上面挡不住下面,挡住下面上面就顾不上。 她双手纠结着,脸就红了。 路霖修倒是坦荡,用一种“别遮了,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已经看过了”的眼神注意着她的反映,甚至还在众人面前,熟稔地揽上她的腰。 她腰本就细,穿上这套礼服,更是纤细瘦弱,怕不扶着下一秒就折断。 放在在场工作人员眼中,就是—— 阮轻轻娇羞的被路霖修揽着腰,路霖修又前倾附身在阮轻轻耳边说了什么,然后阮轻轻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路霖修被她害羞的样子逗得嘴角噙起愉悦的笑。 呜呜呜,路总好会。 阮路szd,高甜预警。 也没怎样,就被塞了一嘴狗粮。 只有阮轻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顺带着给路霖修捎上。 因为路霖修在她耳边回答了一个问题。 “你好快啊。” “是阮阮总是要我快一点的。” 摄影师在旁边指导动作。 不知不觉见,阮轻轻的手就攀上了路霖修的肩膀,两个人对视一眼,闪光灯噼里啪啦地闪。 没过半个小时就结束了拍摄,摄影师一边满意地看着照片一边吹彩虹屁:“一看路总跟太太感情就很好,拍了一百来张就没有费片。” 路霖修心情大好,还让周琦给工作人员都订了奶茶甜品。 本来可以早点回家休息,又没有酬劳的加了班,阮轻轻只想回家休息。 又不出意料的,还是路霖修开车送他回去的。 李元:我就是个用不到的司机。 周琦:路霖修自己动手,我连当个司机都不配了。 夏风微热,车里冷气开得足,阮轻轻扯过后排的小毯子盖在身上。 她怕冷,就顺手给车里放了个小毯子,没想到挺长时间没有坐车,依旧还在。 一句无话。 车子四平八稳地停在了地下车库。 阮轻轻一句话不说,要开门下车,路霖修立马落了锁。 阮轻轻嗔怒回头,望着路霖修,“你真的有病吧?” 路霖修根本没有开门的打算,自顾自问:“明天你有时间吗?” 阮轻轻眉毛一皱,“干嘛?” “约会。” 等等,阮轻轻都怀疑自己的耳朵了,这个钢铁直男说什么,约会? 她冷笑一声,“不用了,我要试镜了,明天背剧本。” 理由充分得当, 实际上,阮轻轻不仅十分介意跟他出去约会一次,而且明天约了陆诗宁逛街,姐妹局哪能有外人。 路霖修低沉的嗯了一声,似乎信了她的理由,却没有放人的打算。 阮轻轻算是明白了,自己越着急路霖修就越淡定。 这下她也开始不说话,等着他先动作。 一声微信提示声打破沉默。 阮轻轻点开,外放的声音充满车间。 “轻轻,明天你直接在商场一楼的星巴克等我好了,手里有点工作等明天收尾。” 阮轻轻急忙想静音,却按到了音量上调键。于是,陆诗宁的声音真真实实地被路霖修全听到了。 阮轻轻觉得尴尬,十分尴尬,没想到翻车来的如此之快。 良久,路霖修气息低沉地笑了一声,带着戏谑的声音震着阮轻轻的耳膜。 “陆诗宁?” “……” “她什么时候不做金融分析师,改行当演员了?” “……” ☆、第 37 章 路霖修的语气轻缓, 神态轻佻, 不疾不徐的样子像是抓住了一个作弊的坏学生。 被他漫不经心的眼神盯得死死的,阮轻轻却一点点放松了下来。 为什么不和他约会难道心里没有点AC数吗? 阮轻轻把副驾驶前面的镜子放下来照了照, 挑了一个最美艳又不失温柔的笑容面对路霖修。 轻声道:“我为什么撒谎你不清楚吗?” 路霖修:“不清楚。” 阮轻轻:“……” 某些人就是自信久了, 对自己毫无准确认知,阮轻轻叹了口气, 直面问题,重拳出击。 “你说说, 跟你逛街你能带给我多大快乐?你是会选口红色号, 还是会挑当季最新款衣服,还是能在我试一双新鞋的时候彩虹屁脱口而出?” 错是不能错的,美女就算是撒谎都是被逼无奈的,阮轻轻死都不会承认自己就是单纯不想跟路霖修在一起的。 路霖修按了按太阳穴, 为自己辩驳道:“换个角度, 我可以给你拎包给你拎袋子还能付钱。” 路总觉得自己十分有用,跟他逛街, 稳赚不赔。 他微微挑了挑眉, 仿佛是要阮轻轻再思考 分卷阅读83 一下自己的提议。 阮轻轻突然冷哼一声, 不遗余力地反驳道:“我是没长肩膀不会背包没有手不能拎购物袋, 还是没有钱付款。” “可……” 路霖修刚想接着论述自己的作用, 就被阮轻轻无情地打断,“没有可是,就这样吧。” 阮轻轻拢了把长发,推门下车, 还附送他一个不耐烦的白眼。 路总:没怎么,就是感觉自己又被嫌弃了。 他推了推眼镜,一双桃花眼深沉了几分,抄起手机,给周远打了个电话。 “你公司里是不是有个叫陆诗宁呢。” 周远一愣,“所以呢?” “所以,”路霖修握着手机的手指不经意地动了动,“明天让她加个班吧?” “为什么?” “锻炼集体奉献能力。” 神他妈集体奉献能力。 * 阮轻轻当晚做了面部清洁又贴了一张面膜,第二天又搞了个十分精致的妆容。 杏色的眼影腮红,奶茶色口红,日系人畜无害风。 然后,就接到了陆诗宁的电话。 “呜呜呜宝贝我对不起你,我们老板临时call我回公司加班任务量多出了两倍恐怕到晚上我都搞不完。” “啊?”阮轻轻声音里略带失望,不过还是善解人意道:“你忙吧,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阮轻轻还是小女生性子,很爱逛街吃吃喝喝,可是职业曝光度摆在这儿,注定不能在双休日跟小姐妹逛街拍照网红店打卡。 好不容易陆诗宁能请大半天假陪她,还没来得高兴,计划就破产了。 陆诗宁又安慰了她几句,挂了电话,阮轻轻丧丧地坐在沙发上,一时间不知道找谁好。 阮丛在上课,司晨在休假,李元又不是只带她一个艺人。 就在她以为今天就会是一个人的狂欢时,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路霖修开门见:“下楼。” 阮轻轻吸了吸鼻子,疑惑道:“干嘛?” “逛街。” ??? 阮轻轻有理由怀疑陆诗宁突然加班是狗东西动的手脚,可是她没有证据。 有人陪和没人陪,阮轻轻还是选择了前者。 虽然这个人的作用,大概就是在身边喘气。 阮轻轻咬咬牙,狠狠道:“等我。” 一路上,路霖修都没太说话,可眼角眉梢都是喜色,看上去心情十分不错。 阮轻轻透过后视镜打量他,半晌,狐疑地问:“发财了?” 转念一想,这个形容十分有问题,分分钟先赚它一个亿的路总,不是正在发财就是在发财的路上。 趁等红灯,路霖修偏头看了阮轻轻一眼,轻咳一声,眉眼终于沉静下来,不懂声色道:“还好,一般。” “哦。” 阮轻轻敷衍了一句,反正都只是随口一问,根本没有真的关心他到底心情好不好。 人到商场,阮轻轻一头钻进专柜里,认真挑选口红。 好久没出来逛街了,出了很多新色都还没试过。 她让柜姐挑出最近的热门色号,在手上试了试颜色,觉得不错又涂上嘴唇。 专柜的灯光设计讲究,照人本来就自带美颜效果,轻轻柔柔地落在阮轻轻身上,更是显得她肤白貌美,锁骨平直,脖颈修长。 含了一汪清泉的眼睛专注地看着镜子,嘴巴嘟着上口红,涂得大概,又微微抿两下。 红唇张合,美艳又清纯,诱惑又不自知。 路霖修无事可做,只好双手插兜站在一旁欣赏她的美貌。 试了一个颜色,阮轻轻颇为满意地照了照,还征求了下路霖修的意见。 “怎么样?” 突然被cue到,路霖修猛然清醒,手握成拳状放在唇边轻咳了两声。 像审核属下提交的case一般严肃而谨慎,他认真打量了阮轻轻,给出自认为十分诚恳的意见:“有点太红了。” “……” 阮轻轻突然觉得就算自己逛街我不应该带狗东西的,她无奈地指了指放在柜台上的那管口红,“这个是姨妈色,紫调大过红调,怎么能太红呢?” 姨妈色? 路霖修对这个命名十分狂放的颜色颇有研究欲望,发挥了下联想的本事。 眉头一皱,摇了摇头,认真道:“不像。” 阮轻轻没听懂,“什么?” 又有新客人进来,刚刚服务阮轻轻的柜姐上去招呼,路霖修左右看了下,见四周无人,才往前走两步。 和阮轻轻贴得极尽,微微弓着腰,在她耳边重复了下结论:“这个口红颜色,和那个的颜色,不像。” ??? 路总离开校园七八年,什么时候又燃起了浓浓的学习欲,还是在色彩搭配 分卷阅读84 上。 阮轻轻把他推远了着,无奈道:“只是这个色系统称姨妈色,不是像。” “既然不像,为什么这个色系要这么命名?” 路霖修皱着眉头,严肃地说:“不严谨。” 狗东西抬起杠来果然有一手,阮轻轻不想跟他纠结这么无聊的问题。 一边试别的颜色,一边拿出直男必杀技,轻飘飘撂下一句话:“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路霖修的目光跟着阮轻轻的手游移,认真观察她拿出口红的颜色。 阮轻轻又挑出了支镜面唇釉,西柚色的唇釉在嘴上稀释出一层膜,又亮又嫩。 “这个呢?” 路霖修打量了下,点头表示满意,“这个颜色浅,不错。” 为了力求存在感,路霖修又问了句:“这个属于什么色系?” 阮轻轻看了眼,“斩男色?” 今天的一系列新名词仿佛都触及到了路霖修的知识盲区,“这个是字面意思吗。” “嗯。” 路霖修欲言又止,“把男人都杀了。” “……” 这货要不是有两个臭钱,估计真属于找不到老婆那一挂。 阮轻轻耐着性子解释:“从韩剧中流传出来的色号,就是男生很喜欢,看着想恋爱的色号。” 路霖修又看了看阮轻轻,粉嫩可爱,确实讨人喜欢。 “哦。” 路霖修应了一声,拿起柜台上的唇釉,加上之前阮轻轻试过后照镜子时间比较长的几至,往收银台方向走。 阮轻轻一愣,赶紧跟上去叫他,“喂……” 路霖修一把牵住她的手,宣誓主权般捏捏,声音低磁道:“那个斩男色,以后只能在我面前涂。” ??? 这是什么强大且可怕的占有欲。 老娘美貌大杀四方,谁用只斩你? 阮轻轻懒得理他,“你先别着急付钱。” 阮轻轻声音里有点急迫,一定是不好意思叫他付钱。 路霖修嘴角攒起一点笑容,“花老公的钱,天经地义。” “不是……”阮轻轻拦住他,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他,动作有些急迫,无奈道:“这个是试用装,买要拿新的。” “……” 路总第一次进这种地方,什么都不懂,可以原谅。 接下来的时间里,阮轻轻又买了粉底液妆前乳面霜精华液,走出专柜,路霖修手里终于有东西可以拎。 阮轻轻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打脸,原来有人给拎包包的感觉,还挺不错。 到了中午,两个人又吃了烤肉。 阮轻轻顶着内心压力,每吃一口都要计算卡路里。 路霖修安慰她:“没关系,吃完了可以运动。” 阮轻轻欲哭无泪,“可是我从来不运动。” “也是,”路霖修认同地点了点头,“床上运动是你唯一的运动方式。” “……” “不过,跟我在一起,运动量应该不小。” “……” * 下午,阮轻轻又带着路霖修逛了服装去。 精致女人永不认输,直到她脚后被磨出血,她才真的走不动了。 路霖修看着她血肉模糊的后脚,进旁边屈臣氏买了瓶医用酒精,给她消消毒。 疼得阮轻轻眼泪直流。 “路霖修,我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这力度,阮轻轻都怀疑自己在本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给路霖修头顶搞了绿化,还是一片大森林的那种。 路霖修手上力度轻了一点,握着阮轻轻的脚腕不让她动,声音低哑道:“叫你穿高跟鞋。” 阮轻轻不服气地反驳:“高跟鞋好看啊。” 路霖修指了指放在地上的鞋子,“这个牌子各个磨脚,你还总穿?” JC家的高跟鞋,出了名的磨脚,阮轻轻却喜欢得不得了,衣帽间的半个柜子都摆着这牌子的鞋。 路霖修想不注意都难。 不知道是吃多了反应迟钝还是单纯思维跳跃。 阮轻轻突然冷笑一声,问道:“谁告诉你的?” “谁告诉你这个牌子的鞋磨脚的?前女友?” ☆、第 38 章 路霖修属实跟不上阮轻轻跳跃如蹦迪似的思维, 微微一愣, 手上的动作跟着停下,抬眼看着阮轻轻, “什么?” 他还保持着低头握着阮轻轻脚踝的姿势, 蓦然抬头,眉骨向上用力, 额头上露出两道浅浅的抬头纹。 本就是清峻的长相,这一动作, 看上去又添了两分狠厉。 阮轻轻只觉得他是在不耐烦, 也不惧他,狠狠剜了他一眼,飞快地抽回脚踝。 手掌里如温玉般滑嫩的肌肤猛然 分卷阅读85 离开,他后知后觉般握紧了手, 唇边却爬上了淡淡的笑意。 阮轻轻忍痛把jio jio穿进鞋里, 为了不输气势,挺直了腰背抬头, 打算跟路霖修对峙, 然后就看到路霖修的带着愉悦的笑容。 阮轻轻更是气得不得了, 忍不住冷嘲热讽:“怎么, 提到前女友路总重拾少年心性开心到傻笑了?” 狐狸眼一眯, 细长的眉毛一挑,生气都是“气美人”。 路霖修再迟钝都听得出话里的吃味儿来,反而不着急了,慢条斯理地把用过的酒精棉片扔进了垃圾桶。 阮轻轻看在眼里, 感受到的都是路霖修对她无情地嘲笑,仿佛是在说:她急了她急了。 虽然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联想到那个被不知名网友提醒过的白月光本尊孟千格。 也觉得自己突如其来的脾气有些莫名其妙。 路霖修扔好垃圾,又把散落在凳子上的东西装进袋子里,才起身逼近阮轻轻。 他一靠近,阮轻轻就忍不住往后退。 “离我远点。” 语气里丝毫不掩饰嫌弃。 路霖修脾气大好,在离她几步的位置站定,修长的手指推了推眼睛,戏谑地反问道:“什么前女友?” “你前女友还用我给你记着?” 阮轻轻气起来,声音不自觉拔高了一些。 路霖修白衣黑裤,朗月清风似的立在那里,泼墨似的眸子望进阮轻轻眼里的怒意,双手一摊,“我怎么不知道我有前女友。” 阮轻轻最讨厌他这个事不关己的态度,反驳道:“你不知道……” 说了一半,突然冷静下来,咽了咽口水,把后面的话全都咽进肚子里。 似乎十分不可置信地问:“你没有前女友?” 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太太因为前女友吃飞醋都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路霖修点了点头,“没有。” 没有? 路狗居然没有前女友? 阮轻轻用了三十秒来消化这个消息,怒气渐渐焉偃旗息鼓,理智占领高地,她猛然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刚刚自己的样子,好像是在吃醋? 吃你马的醋! 路狗不值得。 阮轻轻脸一阵红一阵白,又花了三十秒的时间表情管理逐渐自然下来。 又是一副老娘又美又高贵,男人都不配的样子。 “哼,”她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掀起眼皮,冷冽的目光在路霖修身上扫了扫,“你该不会这么多年都没谈过恋爱吧?” 路霖修十分坦诚:“对,没谈过。” 阮轻轻轻嗤一声,表情十分不屑,“二十七八年都没谈过恋爱,你人生挺无聊的哦。” “……” 路总感觉自己被深深地嫌弃了。 这情感太过干净,居然也成为槽点了。 路霖修推了推眼睛,突然想到该怎么反驳了,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没关系,我用这二十几年单身都用来遇见你了。” 这土味情话,配上严肃的表情,简直是土上加土,钢筋混凝土都没我们路总土。 阮轻轻被吓得一咳嗽,连忙摆手,“所以,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来拯救你这个母胎solo。” 阮轻轻说这话时,丝毫没有想起自己在跟路霖修结婚之前也是母胎solo的事实。 路霖修顺着她的脾气来,“你大概就是小仙女吧。” “这都什么年代了,夸人还说是小仙女,路总词汇量有待进步啊。” “那该是什么?” 路霖修想了想,试图从佛释道三种宗/教体系给出答案,“所以,应该是女菩萨?” 神他妈女菩萨!!! 阮轻轻觉得跟路霖修多说一句话,就多一分气死的风险。 然而路霖修不依不饶,上前两步,一只胳膊挽住她的肩膀,一只胳膊从腿下抄过去,给阮轻轻打横抱了起来。 “喂……” 双脚离地的失重感让阮轻轻一愣,“你疯了?” 今天是工作日,商场的人要少一些,两个人又尽量穿得低调,所以也没被人认出来。 路霖修这一大幅度动作,立马吸引了路人的注意力。好在大多数都以为是热恋中的情侣,瞟了一眼就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你快放我下来,”,阮轻轻拦住他的肩膀,“人多。” 从卫珩江徕周远那里学到的追妻万能公式第一条就是:脸皮要厚。 路霖修早就将恋爱密集融会贯通,刚打算进行到底,贴着阮轻轻耳边,又轻又缓地问:“还生气吗。” 是说刚刚因为莫须有前女友生气的事,阮轻轻赶紧摇头,“不气了不气了。” “哦。” ??? 哦是几个意思? 阮轻轻咬牙威胁道:“你赶紧放我下来。” 毕竟公共场合 分卷阅读86 ,又是公众人物,还是很害羞的。 路霖修:“我抱的是拯救我母胎单身的女菩萨,跟你有什么关系。” “……” 这逻辑,这不要脸的程度,谁见了还不得夸一句路总流批呢。 阮轻轻强忍着捏上他脖子和他同归于尽的冲动,纤细的手指给他的衣领搅得皱巴巴的。 继续放狠话:“你放我下来,再不放我下来,我就要叫了。” 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双颊绯红,眼里隐隐泛着一层雾气。 狠劲儿大打折扣,反倒是楚楚可怜想让人蹂/躏。 “你叫吧,叫了吸引路人,然后大家都知道醒后大庭广众和老公亲亲抱抱举高高了。” 路总是脑子里装了吐鲁番盆地一般的大坑,还是脸皮厚比明城墙。 “不过你别担心,到时候我会发个微博澄清一下。” “就说是,夫妻情趣,大家见谅。” 阮轻轻脑补能力太强,已经有画面了。 都能想象出来,新闻一出,微博上沸沸扬扬。 网友们肯定急冲冲过来评论:[床呢???是自己走过去还是我给你们搬过来???] [我们姐姐没有脸红没有害羞,真的没有被亲亲抱抱举高高啊,狗头.jpg] [每一只单身狗去世的时候,没有一对情侣是无辜的] [注意身体,给路总递肾宝] [注意身体,给路总递套] [注意身体,给路总递酒店] 一想到网友们的想象力,阮轻轻就怂了,可劲儿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些危险的想法从脑子中摇出去。 然后,双手给路霖修的肩膀环得更紧了,一张小脸都埋在他的胸口。想着只要我看不到别人,那别人就看不到我。 闻着一阵冷杉夹杂着寒风的气味,阮轻轻的脸跟被冬日雪后天气冻过一般红,翁翁开口:“那咱俩快点走。” 路霖修垂头看了眼红成螃蟹似的阮轻轻,桃花眼里蓄满了笑意,眼下攒起了好看的卧蚕。 不再逗她,轻车熟路地找到电梯,直奔地下停车场。 * 直到阮轻轻坐进车子里,胸口都在不断地高低起伏,仿佛经历过多让人害怕的事情。 她伸出漂亮的小脑袋四处张望一下,大概是没有狗崽偷拍也没被路人发现。 路霖修长臂一伸,在她头顶揉了揉,哄小孩子似的语气安慰她:“如果你不放心我叫商场把监控删了,顺便排查下目击群众。” 他得承认,刚刚自己太过大胆了,给太太吓得够呛。 虽然在他的认知里,公众场合抱一抱也没什么。 可是还得让阮轻轻安心。 路霖修把查商场监控说得跟看自己家冰箱里有什么食物似的简单。 阮轻轻有理由怀疑商场也是路氏的,一边感慨钞能力真强的同时一边摇了摇头,“不用了,拍到就拍到,反正总是有人要拍我,躲也躲不过。” 路霖修偏头看她,一脸沉静,又带着走了一天路的疲惫,哑着嗓子道:“累了就睡一会儿。” 把身子靠在靠背上,逛街一整天的疲惫感就渐渐浮上来,阮轻轻扭了扭酸痛的脖子,踢掉高跟鞋,把双腿蜷在座子上。 后脚踝跟大腿皮肤接触的一刹那,痛感来袭,阮轻轻才想起来自己后脚踝被鞋子磨破了一块。 路霖修车技很好,行驶平缓,倦意袭来,阮轻轻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意识浮浮沉沉时,她突然想到,路霖修突发奇想非要在商场里抱她,可能不是惩罚她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女朋友发脾气,只是怕她穿着鞋子走路接着磨脚。 又想,原来路霖修没有前女友,孟千格应该不是前女友。 还想,自己第一次结婚没有经验,下次结婚之前一定要给对方情史扒干净。 * 阮轻轻睡得并不踏实,一会儿想到什么孟千格,一会儿又想到老家的小山村,一会儿又是路霖修一张冷峻的脸不断靠近。 拧着眉头醒来时,暮色四合,只有底下停车场幽深的灯光打进来。 她懵懵地抬眼,四处打量了片刻,才看出来是在自家小区的底下停车场。自己此时还坐在路霖修的车里。 路霖修一手轻轻敲着方向盘,一手握着一根烟。 没点燃,但表面有些皱巴巴的,看样子是在手里摩挲过一段时间了。 见阮轻轻有动静,他递过来一瓶矿泉水,眉毛微挑,“醒了?” 声音是长久没有说话的沙哑。 阮轻轻感觉脑子转得慢了一些,愣愣地接过矿泉水,拧了半天,没拧开。 路霖修自然而然地接过来,大手微微用力,拧好后连瓶带盖放在阮轻轻手里。 阮轻轻小口小口喝了几次,喉咙被水润泽后,舔了舔嘴唇,懵懵道:“什么时间了。” 路霖修看了看腕表,“九点 分卷阅读87 多。” “哦……” 阮轻轻挠挠头,把大概是路霖修给她盖在身上的毯子扯了下来,“到了怎么不喊我。” 五点多从商场出来,她居然睡了几个小时。 而且,幻影多半时间都是周琦在开,也是按照周琦身形调整的,路霖修身长腿长,蜷缩在车子里这么久,大概会更累。 路霖修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燃了放在手里玩了两个多小时的烟。 他本是想抽烟的,可阮轻轻在睡觉,总不能在车厢这种密闭空间里抽。下车抽,车里开了空调,他也不放心。 猛吸一口,舌抵上颚,烟雾从鼻孔里屡屡飘出来。 烟雾肆意缭绕间,路霖修一张俊脸像是被藏进了清晨的森林。 路霖修从储物箱里摸出一个文件夹放在阮轻轻腿上。 被香烟熏染过的声音干哑又低沉:“阮阮,我们谈谈。” “谈什么?” 阮轻轻打开文件夹,就看到一捆很厚的文件。 平时就连签合同都是律师认为没问题就签字,她更是懒得看这么多文件。 随手翻了两页,“这都是什么。” 路霖修推了推眼镜,“我全部的个人资产。” 个人资产? 阮轻轻疑惑道:“什么意思?” 路霖修没有理阮轻轻的疑惑,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在路氏不过是执行CEO,路氏股权很分散,在我手里的并不多,又有很多经营管理上的算法问题,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讲,我也只是拿执行CEO该有工资和股权分红。” “不过我有一些私产和个人投资理财,平时都是交给理财顾问管理的,我并不太多过问。我们夫妻这么久,财产方面也没有透明过,现在我都给整理出来。” 阮轻轻不自觉眨了眨眼,猛然想到前阵子两个人吵架,她脱口而出“怎么不把路氏股份分我一半”。 她有些急迫地打断他:“我没有想要你财产的意思……” “我知道,”路霖修抬起手,覆盖住阮轻轻软柔无骨的小手,轻轻点着,声音却沉重又有分量。 “我只是觉得,结婚两年,财产还不够透明,是我做丈夫的失责。我们婚前并没有签协议,所以,按照我国婚姻法如果哪一天我们走不下去了,法律会保护你,我的所有财产,我都会分一半给你。” 他的声音朗润,一下下敲在阮轻轻心里,撞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她不自觉地捏紧了手里的文件。 她虽出身微寒,但也仗着几分能力自视清高,曾经很鄙视金钱掺杂进的婚姻,可面对路霖修的厚重的文件,她居然有点心慌。 夫妻共同财产,这本没什么;路霖修说自己在路氏股份很少也是事实,可这并不妨碍他的身价财产分分钟都在涨高,和他承担夫妻共有财产,也就是说如果婚姻有变动,她分得一份财产,都能改变路氏的格局。 更何况,阮轻轻认为,他们的婚姻状况并不乐观。 她深深吸了口气,用十分平静的口吻和他分析利弊:“我工作三年,虽然身价比不得你,但也足够生活得很好。” “婚姻本来就是一场赌博,聚散离合我都可以接受,我并不想把它当成赚钱的工具。婚姻法是保障两个人基本利益和生活的,我认为我自己一个人或者说你一个人,都会过的很好,我不想用所谓的法律牵制你。” “不。” 路霖修捏着阮轻轻的手微微用力,“我不觉得这是一种牵制,我承认,在这段感情里,我有些地方做得不好,甚至很差劲。我没有给足你安全感,有时也太过自我,没有给你带来相对完美的婚姻体验,我很抱歉,我也尽力弥补。” 言下之意,就是从财产方面,给阮轻轻安全感。 像是一种保证,他在婚姻里,不会当过错方。 阮轻轻突然感觉脑子里一片混乱,像是被人扼住喉咙,什么都说不出来。 路霖修手里的烟还闪着点点的光,路霖修接着说:“我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结婚,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希望你多多担待。” 阮轻轻尽可能地消化信息,吸了吸鼻子,得出一个自认为比较合理的理由,“该不会是路氏有危机,你要我陪你还债吧?” 路霖修被她懵懵的样子逗得一笑,笑意直达眼底,“如果真的有危机,我一定会提前安排你离开。” “阮阮,你和我同甘就好,共苦就算了。” “我不舍得。” ☆、第 39 章 地下停车场空旷安静, 路霖修朗朗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不轻不重地敲击耳膜,刺激神经。 一瞬间, 阮轻轻感觉天高地阔, 四周是奔涌而来的洌洌北风,自己孤独飘摇, 只有身后的路霖修稳稳讲她接住。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恋爱脑, 甚至逻辑不清还笨嘴拙舌。 轻轻咬了 分卷阅读88 咬嘴唇, 故意避重就轻一般说:“切,我很忘恩负义的,你要是破产,我肯定提前就溜走了。” “嗯, ”路霖修长长出了口气, 身体舒展地靠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她的手。 似乎是, 心情极好。 路霖修自视清高自持, 守原则有底线, 可是在阮轻轻面前, 千种约束自身的原则都像经历了地震似的轰然倒下, 底线也是一退再退。 有些弯弯绕绕的不可名状的感情,他也搞不清,索性也不想搞。 跟着内心最原始最炙热的呼喊声,他只想紧紧把阮轻轻留在身边。 不再受半点委屈, 她要星星就摘星星,她要月亮就给造个月亮。 只希望,为时不晚。 空气安静地流通,旁边有车开进来,车子行驶间挤得头顶惨白的灯光愈发刺眼。 阮轻轻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挡,回过神,拢了把长发,看向路霖修。 嘴巴动了动,关心了句:“以后少抽烟。” 车厢里,尼古丁焦灼的味道有些种,路霖修点点头,倾身过去给她打开了车门,“你上楼吧,好好休息。” * 阮轻轻白天在车里睡了很久,晚上无论如何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脑子里一直回荡着路霖修的声音。 ——和我同甘就好,共苦就算了,我不舍得。 还有厚厚的财产明细。 平心而论,这场婚姻里,路霖修从来没有在经济方面苛待过阮轻轻,甚至可以说是相当大方。可这种大方跟分配夫妻共同财产是不一样的,用带着金屋藏娇似的,一方施舍一方的意味。 可如果当真是喜欢她,想跟她一辈子,为什么又一声不吭地就去了美国?甚至算得上若即若离,甚至让阮轻轻一度认为两个人不过是皮肉交易,银货两讫,这场婚姻不过是一场搭进去一辈子的报恩。 阮轻轻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能贯穿路霖修行为的逻辑线索。 一晚上都在胡思乱想的后果就是阮轻轻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十二点。 完美错过了李元给打的了几个电话,还有司晨,陆诗宁,明月甚至钟阅发来的消息。 司晨:“姐,你快看热搜,这个孟千格跟你长得也太他妈像了吧,我怀疑你们是失踪多年的亲生姐妹” 陆诗宁和明月在[魔仙堡里的花园宝宝]群里疯狂艾特她: 陆诗宁:“@阮轻轻轻,握草握草握了个大草,这就是传说中的白月光本尊吗,你确实跟她长得好像啊” 明月:“别瞎说,明明是那个千鸟格长得像我们轻轻” 陆诗宁:“srds,我们轻轻轮廓更好看,五官更立体,好看得不是一点半点” 钟阅就比较淡定了,给她转了个微博链接,一句话都没说。 阮轻轻刚睡醒,脑子转得挺慢,整个人都跟着心态平和动作缓慢了下来。 先去卫生间洗脸刷牙化妆,又跟营养师通话一波制作好了减肥早餐,慢条斯理吃好,才点进微博。 热搜确实不少。 孟千格 回国 孟千格 没改国籍 孟千格未来工作中心会在国内影圈 钟阅之前说过,孟千格是在好莱坞发展的演员。 华人在好莱坞发展本来就受限,她的发展情况算是矮子中拔大个,合作过大导演参与过大制作,虽然没拿过国际大奖,但实绩也有,演技也颇受认可。 在娱乐圈众人打破脑袋想进好莱坞的时代,她居然选择回国发展,吸引了一批“爱国路人”的好感,微博粉丝量蹭蹭往上涨,但与此同时也有人表示根本不认识这个人的。 [u1s1,这个人是谁啊很有名吗] [无语子,突然冒出来这么多热搜真的以为是大咖吗] 立马有人科普:[人家有钱人进娱乐圈你就别酸人家营销资本,孟氏小千金,人家不营销百来个亿的资产留着落灰吗] 被这么一科普,孟千格明明想低调,但钞能力不允许的热搜立马又上去了。 大家一边感慨上一个如果不好好当明星就要回家继承亿万家产的明星还是顾苏白的同时,也有人开始对孟千格的长相指手画脚。 [前面粉丝别吹太过了好吧,她这个长相国内影视圈根本不吃好吗] [nsdd,狐狸眼眼距宽,鼻梁高但是很突兀,嘴巴扁下巴短,看着就很emmm……懂的人自然懂] 下面立马有人反驳:[楼上能不酸吗,你长得好看,怎么不出道呢] 被杠道的网友激情反击:[实话实说就是酸了?公众人物还不让人评价了?我是不是买个冰箱还得学会制冷啊?] [审美这么主观的东西你们就别拿出来说了好吗] [怎么就不能说,rq/q也是狐狸眼眼距宽下巴短,怎么就又美又飒还灵动呢] 分卷阅读89 [淦!原来不止我一个人发现孟千格跟rq/q长得像啊] [楼上一说我也觉得好像啊] 人各有各的美丽,千篇一律的美大多是网红脸,可经历过2k甚至4k镜头锤炼的电影脸都是美得各有千秋。 美丽甚至来源于矛盾的特殊性和统一性的完美统一,同样的狐狸眼宽眼距短下巴在阮轻轻脸上,就美得不可复制。 同样觉得很像的阮轻轻粉丝不得不出来说两句。 [勿cue我家姐姐] 阮轻轻放下手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既然路霖修说自己没有过前女友没谈过恋爱,那孟千格是他白月光的可能性就大打折扣。 可是看着一张跟自己很像的脸,阮轻轻还是莫名其妙的从骨子里感觉不舒服。 阮轻轻先回了明月和陆诗宁的消息:“昨天路霖修说他没谈过恋爱,这个孟千格不算白月光” 陆诗宁是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醒醒人家说自己没有初恋,又没说自己没暗恋过别人” “万一是路总爱而不得呢” 阮轻轻:“???” “别逼我在最快乐的地方扇你.jpg” 明月也感觉不对劲,“我也感觉你俩也长得太像了吧” 阮轻轻曾经就被电影界认定长了一张不可复制的脸,可突然就出现了一个低配版。 如果没有之前那个网友提醒的,阮轻轻还能勉强说一句凑巧,可种种事实总是在告诉自己,这不可能是巧合。 又偏偏,觉得离事实很近了,可突然进了八卦阵似的,找不到出口。 忍不住好奇,阮轻轻还是给路霖修发了条消息。 “你认识孟千格吗” 路霖修大概是在工作,没有立马回复,阮轻轻心里乱得很,又给钟阅发了消息。 “孟千格也是豪门千金?” 钟阅倒是回复得很快:“落没豪门吧,孟氏这几年不行了,一直在走下坡路” “好像是从七年前,孟氏董事长中风瘫痪,大女儿又失踪了,孟氏都交给孟千格他妈手里,那个女人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孟氏很快就不行了” 说完还安慰了下阮轻轻,“路氏这么多年也没给孟氏什么帮助,而且他又不是变态,所以我真的感觉那个傻逼网友就是想看你俩离婚” 钟阅的分析是很有道理的,阮轻轻看了半天这段话,却突然感觉身子一寒,整个人颤抖了一下,头皮隐隐发麻。 她颤抖着问:“那个孟家大女儿,怎么失踪的?” 阮轻轻跟孟千格长得像,可孟千格更应该跟她姐姐长得像,也就是说,她可能也像孟千格的姐姐。 孟千格姐姐还在七年前失踪了,七年前的路霖修二十多岁,可能两个人感情还在升温了没有恋爱,突然没了喜欢的人之后一直没谈过恋爱。然后在五年后遇到她,没有初恋没有前任,但她依旧是替身,合情合理! “这件事当时闹得很大,在山上被掳走的。那个大小姐应该是在自己离开山上别墅的,山上典型别墅多人少,被带走了都不知道” “我记得过了有几天孟家才发现人没了,全城的警方都出动了,也没抓到人,但是特别轰动” 阮轻轻愣了下:“那就一直没找回来?” 钟阅可能也在回忆,说得有些模糊不清:“当时是没找到,但是过了两三年,警方抓获一伙拐/卖/人口的,交代了当年这桩案子” “其实他们不是直接接触买家,还有中间人,孟家好像也派人去找过,这就是人家家事了我不清楚,反正最后是没找到” “这么多年也没回来过,估计是凶多吉少” 阮轻轻似乎有些难以相信,活生生的一个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消失了?这么多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她总是觉得有些奇怪,“孟家小姐出门,身边没有陪着?丢了好几天才被发现?” 阮轻轻以自己仅有的逻辑思维来看,这案子就是迷雾重重。 而且,就算是真的在家门口被绑架了,千金小姐证实一下自己的身份,家里拿钱来赎,肯定比人贩子做一单生意更赚。 “你这么说,我才想起来” “孟家大小姐孟千鹤跟二小姐孟千格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孟千鹤母亲死了她爸才娶得孟千格她妈” “而且,据说孟千鹤本人也不太正常,不会说话也不跟别人玩,一直都在姥爷家养着。当天刚好孟董事长出事好像,孟家都乱成一锅粥了也没人管她” 说完还来了个免责条款,来了句:“我们家大本营在阳城,大概就是那年开始进军白城的,这些豪门八卦我都是道听途说” 阮轻轻:“……” “那我猜猜,你一定也没见过孟千鹤长什么样吧” 钟阅:“恭喜你,猜对了” 两个人又随便聊了几句,阮轻轻 分卷阅读90 发现自己都不纠结自己到底是像孟千格还是像她姐孟千鹤了,反而有些心疼这个不正常且失踪了的孟千鹤。 等到晚上,路霖修才回消息:“认识,孟家小小姐,怎么了?” 阮轻轻:“她回国发展了,好多网友都说我们长得像” 路霖修回得飞快:“那一定是他们眼神有问题,我们阮阮独一无二” 阮轻轻:“???” 路狗骚话不断,谁见了不得说句瑞思拜呢。 * 与其纠结阮轻轻到底像谁这个问题,不如直接问路霖修。 阮轻轻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一个得体还不突兀的开场方式,遂放弃聊天。 等到晚上,夜深人静,阮轻轻绝地求生的战场上又努力上分之后,收到了李元的微信。 李元:“有个叫孟千格的演员回来了你知道,我看你俩长得挺像” 阮轻轻想到了今天早上他那几通电话就是这个事,所以都没回。 懒洋洋回复:“所以,你是要提醒我,我可能面对新一轮无辜拉踩吗?” “憨憨害怕.jpg” 李元:“……” “我是想告诉你,你们长相类似,而且她国内曝光度相对低一点,可能会跟你抢戏” “特别是,制片方跟我透露,她也要去试镜《拯救行动》” 不拿美国绿卡回国发展,本身就是在诠释爱国主义了,而且欧美身材,看样子更适合出演军旅题材电影。 “……” 阮轻轻顿时就有危机感了,活了二十三年没怎么运动过的阮某人,立马请了私教锻炼身体。 在教练铁面无私且心狠手辣的教学下,阮轻轻突然觉得和路霖修的床上运动,是多么温柔。 当事人表示十分后悔。 * 几天后,《拯救行动》试镜。 阮轻轻穿了一身轻松的运动装,静静地坐在一侧看剧本。 大导演,大制作,国庆献礼片,虽然是临时授命准备匆忙,但依旧十分吸引人,不少女明星都来试镜。 真姐妹见面互相祝福的,塑料姐妹见面互相阿谀奉承的,阮轻轻见惯了圈子里的弯弯绕绕,也不觉得有什么。 本就是清冷的性子,又有影后加冕,如今还是路氏集团的总裁夫人,身价也不是随便一个演员高攀得起的。 阮轻轻早在之前就看过剧本,要来面试两个角色,分别是女一号和女二号。 突然间,就看到眼前突然伸出了一只手,白而小。 顺着这只手往前看,就看到一个同样是狐狸眼宽眼距短下巴的女人。 “阮老师,久仰大名。” 孟千格声音泠泠,带着打量的目光落落大方地落在阮轻轻身上。 ☆、第 40 章 阮轻轻似有似无地勾唇一笑, 缓缓起身, 轻轻碰了下手。 “你好。” 还不等孟千格接话,她就不疾不徐地抽回手, 重新坐回沙发上, 目光看向手里的剧本,丝毫没有想要深入交流的打算。 孟千格尴尬地蜷起手掌, 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颇有几分窘迫。 孟家再落没也是豪门世家, 她又是刚刚归国的实力派演员, 跟阮轻轻的咖位不相上下。她先示好招呼着,没想到居然热脸贴了冷屁股。 混娱乐圈的各个儿都人精似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都是基本功。两人间小小的动作引得人纷纷侧目,甚至有胆子大的已经对两人之间的关系小声揣测起来。 阮轻轻这两年经历过太多质疑和无辜拉踩, 早就学会了对讨论声充耳不闻。可孟千格却觉得脸上挂不住, 干脆硬着头皮坐在了阮轻轻身边。 阮轻轻颇为诧异地偏头看她一眼,嘴唇紧抿, 也不说话。 她一向不是跟人亲热的性子, 一直以来身边的朋友也就那么几个, 跟钟阅认识纯属古道热肠心性上头的那几秒像极了爱情。 更何况是孟千格第一眼就没有眼缘。 不过她爱坐哪里坐哪里, 根本影响不到她的心情。 孟千格对阮轻轻早有耳闻, 知道两人长得七八分像,见她如此高冷,就更忍不住打量她。 她垂头看着剧本,逆着光线看不清楚五官, 但轮廓清晰,五官深刻。 像,太像了。 简直一模一样。 像是入迷了一般,孟千格身子不自觉地抖了起来,像是激动又像是害怕,试探着唤了声:“阮轻轻?” 阮轻轻疑惑地看着她,“有事?” 对上一双深邃又自带锋利的眼睛,孟千格猛然清醒过来,嗫嚅片刻,摇头道:“没……没事。” 仅仅是五官像而已,气质却截然不同,小傻子一直是安静柔弱的,像花儿似的;而阮轻轻,像棵树,任狂风劲舞依旧挺拔。 阮轻轻深深望了她一眼, 分卷阅读91 继续看剧本。 剧本是很早之前就递过来的,阮轻轻已经做过小注看得差不多。现在只不过是不想和孟千格交流,望着剧本儿眼神失焦。 “阮老师,好巧。” 阮轻轻眼前一暗,就听到一道朗朗的男声。 她还没来得抬头,旁边的孟千格惊呼一声,小鸟似的扑了上去。 “苏白哥,你来啦。” 声音又嗲又尖,娇气得让人头皮发麻。 顾苏白看了阮轻轻一眼,才跟孟千格说话:“嗯,我也来试镜。” “那真巧,我们马上就能在一个剧组……” 孟千格熟稔地挽起顾苏白的胳膊,有意无意地往远离阮轻轻的方向引。 明显是不想让两个人交流。 顾苏白被她拉着,一时间有点尴尬。这个资源是阮轻轻介绍的,打个招呼也是应该。而且就算跟孟千格从小一起长大,可如今他是偶像明星,挽着胳膊的距离也过于亲密了些。 阮轻轻根本不屑于这些小心思,朝顾苏白礼貌地点头以示招呼,转身翻了个白眼。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孟千格拉着顾苏白忆往昔,可顾苏白大概是对这档子事兴致缺缺,心里稀稀拉拉地回忆着,嘴上却捂得严实什么也不说。 以至于孟千格叽叽喳喳的声音充溢着整个房间,噪音在别人耳朵里不亚于泡沫沾水摩擦玻璃板,要多刺耳有多刺耳。 直到助理过来喊人,叫试镜女一号的都去试镜,才解放了一屋子人。 这个电影的试镜有点不一样,第一轮是试戏服,军旅题材的电影,首先得把军装穿得漂亮。 有的人无论穿什么都英姿飒爽,有的人就算套上了军装还是一股子风尘气。 毕竟是试镜,条件有限,剧组给准备的化妆间也没有隔间,女演员只能互相坦诚地脱衣服。 挺多人扭扭捏捏,不愿意脱。 上次阮轻轻拍戏的地方在大山里,剧组再有钱提供的环境也有限,都是拉个帘子就换衣服的。 也没有管别人,顺手挑了一件戏服,走到角落里,开始脱衣服。 影后开头换衣服,一群人顿时安静了下来,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只好硬着头皮拿戏服脱衣服。 孟千格正在跟别人聊微信,看到阮轻轻在换衣服,鬼使神差地,点开了相机。 * 戏服是按照165的身高做的,阮轻轻穿着有些大,可依旧难掩气质。 虽然娇小,但眼神清澈坚毅,身材挺拔,英气十足。 有些人身量长骨架大,穿着却没有英气,第一轮戏服就刷掉了很多演员。 第二轮是开始试片段,导员编剧制片人随机抽取一场戏,考验人临场发挥能力。 从试镜间出来的,有愁眉苦脸的,也有挂着笑容的,外面的人不免都有点紧张。 助理叫到阮轻轻的名字时,她深呼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先是落落大方地跟导演编剧制片人打招呼:“各位老师好。” 《拯救行动》的导演王林,是跟林导齐名的第五代导演,编剧周月在业内也很有名气。 三个人对阮轻轻微微点头示意,给了一个题目——战争里,发现一起并肩作战的队友战死。 一声令下,阮轻轻开始表演。 她猛然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同时眼神还警惕地四处看。 战争还没停止,一切都是未知数,只坐着几秒钟,她开始匍匐前行。 一只手臂支撑着整个身子的重量,整个人趴在地上蠕动着,速度快而姿势标准。 突然间,猛然停下,导演跟着一愣。 像是看到了什么,阮轻轻瞳孔骤然放大,定定地看着眼前。也就两秒钟,硬撑着的那条胳膊突然软了下来,整个人卸了力气一般瘫在地上。 “砰”的一声身体和地砖接触的声音,听着就痛。 导演却反应过来了——看到了战友的尸体。 刚刚还意志坚定的女兵,如今轰然倒塌,一只手颤抖着抓住战友的腿,胸贴着地面,一点点挪到了战友的脸前。 此时阮轻轻的表情十分平静,甚至带着一点麻木,因为作为一个军人,在战争里,她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到战友的脖子处,表情认真又倔强。 一秒,两秒…… 脸上的倔强慢慢瓦解,她难以相信似的把眼神瞥向别处,想要笑一下表示自己很好,可嘴角上扬了一半就垮了下来,与此同时,眉毛微皱,眼睛里立马蓄满了泪水。 她的目光放回战友的脸上,眼泪先是模糊了视线然后簌簌滑出眼眶。队友殉职,她的下巴和面部肌肉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忍受了极大的悲伤。 她猛然抬头看向天空,想仰天长啸却不行,咬了咬牙,忍住悲伤,勾起战友的腰带继续匍匐前行。 直到阮轻轻表演完,导演和编剧都还没有 分卷阅读92 回过神。 哭戏最能表现一个人的临场发挥能力,阮轻轻眼泪来的快表情处理得十分自然,很快就给人带入情绪,甚至感同身受。 三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问了一个问题:“我们这部戏是要剪短发的,你可以接受吗。” 阮轻轻对造型没有什么要求,点头,“我都可以。” 导演“嗯”了一声,在本子上勾画了什么,也没具体说过没过,只是让她等消息。 阮轻轻鞠了个躬走出去。 * 刚离开试镜室,刚刚在地板上趴着的痛感就一点点袭来。 胳膊膝盖都在痛,甚至小腹都在痛。 阮轻轻算了下日子,暗叫不妙,赶紧去卫生间。 自己没有带卫生棉,又好不容易联系外面工作人员送进来一片,前后忙活着就耽误了半个小时。 等她出去的时候,看了眼手机,才发现一个小时前路霖修就给她发了消息。 “什么时间结束?我来接你了” 之后也没再催什么,看着很有耐心。 刚刚哭了一场,有点狼狈,阮轻轻就着卫生间的洗手池洗了把脸,又细细补了粉底和口红才走出去。 阮轻轻五官精致唇红齿白,就算是不涂粉底皮肤也是婴儿般白腻。却着了魔似的,感觉不化妆不能见人。 明明来试镜之前也没化妆。 对着镜子照了照,感觉十分满意,走出去在大厦门口,她一眼就看到了劳斯莱斯幻影。 只不过就是有一个身影熟悉的女人在跟驾驶位的人说话。 阮轻轻翻了个白眼,感慨一句阴魂不散,然后挺直了腰背走过去。 刚一走进,就听到又嗲又娇的女声,“霖修哥哥,有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阮轻轻无语,苏白哥哥,霖修哥哥,孟千格是捅了哥哥窝吗有这么多哥哥。 她冷哼一声,在离车子几米的位置站定,十分有兴趣看两个人到底能演出什么花来。 路霖修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孟千格又开始撒娇:“就当是给我姐姐一个面子呗。” 这声姐姐,恰好落入阮轻轻耳朵里,她来了兴趣,身子站着不动,耳朵恨不得伸到两个人中间。 可能是幻影的隔音效果很好,阮轻轻听得仔细,就不见路霖修说话。 半晌,靠着阮轻轻这头的窗户被按下,路霖修朝她朝手,“阮阮过来。” 狗东西一双眼睛噙着笑,指不定早就发现她在偷听了。 阮轻轻劲儿劲儿走上去,开门坐了进去,双手环胸靠着座椅靠背,一副“你自己交代”的正宫样。 路霖修无视孟千格,把问题抛给阮轻轻,“孟小姐说想一起吃个饭,你方便吗。” 狗东西还挺精,明明说是请你一个人吃饭,到她这儿就两个人了。 阮轻轻看也不看孟千格一眼,嘴巴一努,“痛经,想休息。” 明明白白的拒绝,一天之内被阮轻轻无视两次,孟千格咬着嘴唇可怜巴巴地看着路霖修,都要哭了。 路霖修根本就没有怜香惜玉这个技能,礼貌地说了句抱歉,“阮阮不舒服,我们先回家了,有时间再去孟家采访,抱歉。” 礼貌又生硬,还把两个人的私下约会搞成两个家族的聚会。 可在阮轻轻眼里,这段话就变了味儿。 路总平时日理万机,拒绝别人难道还得留个“日后”?而且整整说了二十二个字的长句子,平时的惜字如金呢? 车子平缓地在路上开,路霖修一时想不到两人吃什么好。 阮轻轻来那个了,日料不能吃,烤肉前两天吃过了,火锅又热量太多。 而阮轻轻正来那个,血液都分给了子宫,脑子明显供血不足。 路霖修思量着开口:“阮阮,想吃什么?” 与此同时,阮轻轻冷哼一声,“看不出来,路总妹妹挺多啊。” 路霖修:??? 就他妈离谱! ☆、第 41 章 和阮轻轻每一次对话, 都可以堪称为生死存亡的求生欲测验, 路霖修清了清嗓子,谨慎地解释道:“白城就这么大, 路氏和她家有生意往来, 认识,但不熟。” 阮轻轻努努嘴, 显然是不相信,“那你们生意人都不熟就哥哥哥哥的叫着?这是什么潮流社交方式吗?” 阮轻轻本来就是想找茬, 没想到越说越气, 这下是真的给自己气到了。 孟千格邀请有妇之夫有时间吃个饭,还装得一出娇滴滴,泫然欲泣的模样,是什么品种的白莲花呢? 路霖修的大脑是在看到白莲花时就离家出走了吗, 轻飘飘解释一句不熟就算了? 这就完了??? 经历过这一番心理活动, 阮轻轻再看路霖修就怎么看都不顺眼,甚至想给他套麻袋里揍一顿。 路霖修显然不知道阮轻轻的内 分卷阅读93 心已经走过了千山万水推演了无数种他和孟千格关系的可能。 反而觉得阮轻轻气鼓鼓的样子像只河豚, 嘴巴嘟嘟姐, 特别可爱。 看得出阮轻轻不喜欢孟千格, 路霖修长臂一伸, 忍不住在她脸上捏了捏, 动作上没带什么力道。 轻声哄道:“好啦,我和她真的不熟,也不打算跟她吃饭,好不好。” 阮轻轻立马偏头躲开他的手, 冷冷应付道:“哦。” 路霖修:“……” 哄媳妇好难。 明明他不是一个好脾气软性子的人,对着阮轻轻的“磨练”却有千百般耐心。 阮轻轻平时也不是娇性子不讲理的人,遇到了孟千格就莫名的没眼缘不喜欢,让她自己都感觉惊讶。 阮轻轻没说去哪里吃,路霖修就挑了一家家常菜馆。 照旧是,阮轻轻吃素,路霖修吃肉。 刚一进店里,面对迎面走来的服务员,阮轻轻就贡献了八颗牙齿的甜甜微笑,礼貌道:“两个人,麻烦哥哥了。” 那服务员也就二十五六的年纪,被这么个明眸善睐的美女叫哥哥,居然红了脸,慌乱地给指了个位置。 阮轻轻点头致谢:“谢谢哥哥。” 说完,服务员脸更红了。 跟在阮轻轻身后的路某,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 看着路霖修一张黑脸,阮轻轻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勾了勾路霖修的衣角,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委屈道:“你怎么了,突然不开心吗?” 明知道阮轻轻是装的,可面对这样一张可怜巴巴泫然欲泣的小脸儿,路霖修是一点脾气都没有。所有怒气都化成了一声悠长的叹气。 他拉起阮轻轻的手往里面走,淡淡道:“没有不开心。” 阮轻轻被他拉着,低头就变了脸色。 她刚刚绿茶不绿茶的不清楚,但路狗是真的狗。 吃饭的时候,平时只吃水煮菜偶尔加点盐,几分钟就吃完的阮轻轻,今天格外的事儿多。 烫好了碗碟,看壶里的水不太多,十分热情地招呼服务员:“哥哥,麻烦多添一点热水。” 一声声哥哥是真的让人烦,路霖修往下扯了下领带,抬眼睨了下阮轻轻,“还要热水?” 阮轻轻点了点头,“是的呀,我要喝。” 路霖修曲着泛白的指节敲了敲水壶,“不够?” 阮轻轻:“是的呀,每天要喝八杯水哦。” 路霖修勾唇一笑,抓住漏洞一般,灼灼的目光放在她身上,“怎么,今天不嫌晚上水喝多了水肿吗?” 这狗懂得还挺多。 阮轻轻咬牙接着瞎诌,“这还不算晚哦。” “哦?” 路霖修微微挑了下眉,眼里带着些戏谑,身子向前倾,正对上阮轻轻的眼睛,缓缓道:“你这是在暗示我,晚上要干什么吗?” 冷杉味儿侵袭着阮轻轻的嗅觉,让她一瞬间有些失神。她赶紧低下头,两手分别拿着一支筷子,剔毛刺。 一边剔,一边想,狗东西果然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 “阮阮。”,路霖修又叫她。 阮轻轻这个因为来了大姨妈,根本无法被黄色废料侵蚀的女人冷冷抬头,没有好气道:“干嘛?” 路霖修看着她手里的筷子,提醒说:“这是铁筷子。” “……” 人声鼎沸的餐馆里,阮轻轻感觉空气安静到凝结,然后四分五裂。 吃到一半,路霖修想擦嘴,才发现没有纸巾了。 刚要叫人,阮轻轻眼疾嘴快,率先开了口:“哥哥,麻烦添点儿纸巾。” 哥哥。 哥哥。 哥哥。 从进了店里,路霖修已经听到阮轻轻问三个不同的陌生男人叫哥哥了,终于绷不住了,刚刚一切好说的样子有了裂痕,他看了眼阮轻轻,道:“好好说话。” “啊?” 阮轻轻装上瘾了,还是一副受了伤的小绿茶的样子,影后的实力让她眼泪说来就来,双眸含泪看着路霖修,道:“我有好好说话哦,你是不是又生气了qaq” 路霖修跟她讲道理:“不要对男人叫哥哥。” 不要对男人叫哥哥,如果这个人是他本人,那没问题。 “刚刚孟千格还管你叫哥哥,我以为是什么新型社交方式,促进感情一大法宝呢。” “……” 阮轻轻,平平无奇的记仇小天才罢了。 * 两个人吃好出来,路霖修去付钱。 阮轻轻赶紧在[魔仙堡里的花园宝宝]群里疯狂吐槽。 “今天我试镜看到孟千格了” 陆诗宁立马前来捧哏:“呦,巧了” 阮轻轻:“结果她先比我试镜完,我出来的时候见她站在路霖修车前说话” 陆·谦·诗宁:“说什 分卷阅读94 么了” 阮·德纲·轻轻:“我本来也没想着听啊,可是她的声音又尖又细随便一听就听到了,她居然在叫路霖修哥哥” 陆诗宁立马绷不住了:“握草这是千年白莲成精了” “那路霖修是不是跟你解释,她只是我的妹妹,妹妹说紫色很有韵味” “我不干净了.jpg” 阮轻轻:“不至于” 陆诗宁:“不至于你过来跟我bb个屁耽误老子赚钱滚吧” 阮轻轻:“???” 是她太敏感了??? 中间,阮轻轻去了趟卫生间。 路霖修也赶紧跟几个兄弟汇报进展。 路霖修:“我来接我老婆吃饭,然后孟家小小姐跟我说话被看到了” 卫珩:“卧槽牛逼” 路霖修:“……” 江徕:“那小姑娘看到孟千格有什么反应吗” 路霖修:“好像挺不喜欢她的” 江徕:“不喜欢是正常,我问有没有情绪波动” 路霖修:“她好像……吃醋了” 卫珩:“握草,那你哄啊和我们bb什么” 路霖修:“无从下手” 卫珩:“啥也不是” 江徕:“啥也不是” 周远发了个链接:“这样哄女朋友,女朋友已经三天没让我跪键盘了” “兄弟们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路霖修狐疑点开链接,死马就当活马医。 * 两个人各有心思就导致了去停车场的一段路上都十分的沉默。 天色暗了下来,华灯初上,人脸都不明朗。 阮轻轻刚想开车门,就听到一声十分粗犷的呼喊声:“阮轻轻!!!” 阮轻轻一回头,就见一个身高200体重也无限趋近200的男人展开了怀抱飞速撞击了过来。 这这这,是要拥抱吗?? 被这种量级的抱一下,怕不是要五脏六腑碎掉。 阮轻轻被吓傻了,站在那里忘了动。 一秒…… 两秒…… 想象中的冲击力没有开,阮轻轻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声西装冷峻的路霖修,修长的手指撑在了男人的胸膛。 刚刚还是温润平和的脸上,已经带了着冷峻,不怒而威道:“先生,这是我老婆,注意分寸。” 男人被拦也是一愣,反应过来后,抓起路霖修在他胸口撑出距离的手,狠狠地握了两下:“老公好。” 阮轻轻:“……” 路霖修:“……” 这大兄弟丝毫没发现自己的用词有什么偏差,反而趁路霖修石化的功夫从另一侧绕了过来,跟阮轻轻搭话:“阮轻轻,你不认识我啦?” 阮轻轻的记忆中隐约有这么一位身高和体重持平的选手,记得是大学同学,可就是想不出名字。 大兄弟丝毫不见外,自我介绍:“我大一大二一直给你送情书完了还让你批评别抄莎士比亚来着。” 大学给她送过情书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阮轻轻实在是想不出仁兄是哪位。 她尴尬地笑,路霖修黑脸。 大兄弟依旧没有眼力价的忆往昔峥嵘岁月,甚至即兴背诵了一段当年写给阮轻轻的情书。 “一想到你的爱使我这么富有/让帝王和我换位/我也不屈就” 莎士比亚的诗是好诗,可让大兄弟讲出来没有一点旖旎。 最后还是阮轻轻提醒了句:“您这么晚出来干嘛啊。” 大兄弟一拍脑袋:“完了,我得进商场里面给我媳妇买山茶花洗面奶。” 说完又一溜烟儿的跑了。 解决完这么个滔滔不绝的大块头,阮轻轻筋疲力竭地上车,喝水,等路霖修开车。 驾驶位那人居然岿然不动。 阮轻轻狐疑地看他,目光接触的一刹那,路霖修猛然倾身,身子越过表盘,狠狠地抱住阮轻轻。 又试镜又打发大兄弟还来着姨妈,阮轻轻实在是没心情对付路霖修,给了他一个疲惫的眼神,示意他注意分寸。 阮轻轻的脸有些白,眼下是明显的黑眼圈。路霖修没忍心,放开了她。 咬牙切齿地开口:“你跟那男的挺熟啊。” 这话怎么感觉这么熟悉? 阮轻轻摇了摇头:“应该是我大学同学,这么多年没见了,不熟。” 路霖修冷笑一声:“不熟就拉着你回忆半个小时当年的情书?这是什么潮流社交方式吗?” ☆、第 42 章 这醋意正浓的语言怎么有那么一丝丝熟悉? 阮轻轻把头偏向窗外, 用弧度圆润的后脑勺告诉他:你可以有脾气, 可是我不想理。 路总自讨没趣,只好老老实实开车。可仍然不死心, 试图找话题。 “那个…… 分卷阅读95 ”他试探地开口:“要么, 你买辆车?” 毕竟还是询问的句子,阮轻轻微微转过头, 狐狸眼上下扫视了一圈正在开车的路霖修,意有所指:“不买, 天生就不是当司机的命。” 路霖修看了看手中的方向盘, 又想了想这几天都是亲自开车接送阮轻轻的。大手攥着方向盘的力道松了些,兀然失笑:“得,我就是司机命。” 阮轻轻眉毛一挑,嘴角上扬, 双手一摊, 颇有几分无赖道:“你承认的,我可没说。” 实际上, 阮轻轻平时出活动, 公司会安排商务车;偶尔想私人用也都有路霖修派的助理接送, 况且自己的车技着实也是一言难尽, 根本没想过买车。 特别如今路霖修纡尊降贵似的, 舍得时间当司机,每天亲力亲为车接车送的,阮轻轻更觉得没有车爽歪歪了。 为了不表现得太明显,她又跟着挖苦几句:“您最近挺闲的哦, 总裁不当改行滴滴司机了?” 阮轻轻的声音跟名字似的轻飘飘的,像是一阵风,又带着南方梅雨季节的温湿软糯,挖苦起来也是娇嗔多几分,刻薄少得可怜。 带着娇嗔的风吹进路霖修心里似的,一丝丝痒痒,他也不介意跟阮轻轻拌拌嘴,顺着话问道:“那阮阮要怎么付酬劳?” 眉头一挑,桃花眼里的笑意也跟着晕开:“肉/偿?” “……” 阮轻轻一噎,她之前怎么就没发现狗东西这么多话呢?仿佛前两年的婚姻压抑了路总的天性。 懒得理他,阮轻轻白了他一眼,垂头玩手机,闲得无聊跟爸爸说了几句话,无非是被嘱咐注意休息有时间就回老家待几天的话。 刚准备按灭屏幕,就看到推过来的微博消息: 孟千格确认参演《拯救行动》,或将出演主角。 阮轻轻看到孟千格三个字,条件反射似的点进去,看到微博内容,更是一愣。 营销号把问题说得模棱两可,看着就是孟千格以女一的身份出演《拯救行动》,评论区还一流吹捧的。 [爱国女艺人+国庆献礼电影,绝配/点赞] [我孟归国就一线,实力绝逼抗打] 几千点赞几百评论就能冲上热搜榜,足以说明舍得花钱。 孟千格确实是在阮轻轻之前试镜的,具体情况不清楚。可阮轻轻感觉自己试镜状态和表现也不错,不能说绝逼压孟千格一头,但至少还是能经得住导演在两人之间比较一番的。 所以,现在还出了这个热搜,阮轻轻第一反应是有人在背后动手脚。 毕竟是孟千格归国后第一部戏,想打开国内市场,多砸些资本进来也无可厚非。 阮轻轻想得明白,可握着手机的手还是用力得很,掌心的皮肉都微微泛白。 路过红灯,路霖修请点刹车,偏头看过去,只见阮轻轻眉头高高蹙起,他心里一紧,询问道:“怎么了?” 阮轻轻闻声抬头,嘴唇嗫嚅了片刻,还没回答,李元就打来了电话。 “靠,那个孟千格是怎么回事?我刚刚跟剧组确认过了,导演还没有定下来到底谁是女主,不过……” 李元越说越生气,声音不自觉地拔高:“据我打听到的,孟氏可能要投资这部电影,不过导演还在犹豫呢。” 李元的声音很大,阮轻轻的手机离耳朵远了一些,沙沙的声音也恰好落去路霖修耳朵里。 他透过后视镜看阮轻轻,手指轻敲着方向盘,若有所思。 知道李元是想安慰自己,毕竟出道两年来,她还真没经历过没带资进组的演员抢资源的事儿。 阮轻轻哑然失笑,先抢了话:“尊重结果吧。” “哎,”李元试探着接话:“要么你让路总……” “元姐,”阮轻轻打断她:“我是需要带资金组的?” 李元沉默了片刻,她太了解阮轻轻的脾气了,就算路霖修想投资,估计阮轻轻都不让。 她叹了口气:“可惜了,剧本看了一个月,还推了两个剧,我再给你留意留意新的剧。” 阮轻轻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嗯”了一声。 挂了电话,路霖修头一次过问她工作上的事情,“怎么,今天面试不顺利?” 想到白天孟千格站在车前跟路霖修说话的场面,阮轻轻从嗓子眼“嗯”了声。 路霖修看了她一眼,也不再说话,车子里再一次陷入沉默。 * 一路开到阮轻轻小区的地下车库,车子停稳。 阮轻轻刚要下车,路霖修也跟着走了下来,顺便落了锁。 阮轻轻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路霖修倒是十分自觉地走过来,牵住她的手。 “我送你上去。” 掌心灼热的触感让阮轻轻一愣,挣扎了两下却被路霖修攥得更紧,索性任由路霖修拉着。 无风无月的夜晚,世界十分安静,安静到只剩两个人的呼吸声。 走 分卷阅读96 到门口,跟大学时晚上在宿舍门口分别的小情侣一样,阮轻轻松开路霖修,自然道:“你回去吧。” 空旷的走廊里,光线打下来,在地上拉出路霖修颀长的身影。 走廊延长的空间里,一瞬间阮轻轻恍若隔世,竟生出了和路霖修认识了好多年的感觉。 “阮阮,”路霖修叫她,声音也披上了蒙太奇滤镜,他上前一步,将人拉进怀里。 他甚至一愣,有些不知道这样做的原因,也许只是单纯的不想早点分开。 直到听到自己清晰又有力的心跳声,阮轻轻才愣愣地抬头。 路霖修顺着她的动作,胶着上她的目光,侧在她耳边,声音低沉又蛊惑人心,“阮阮,要接吻吗?” !!! 路狗为什么越来越会!!! 声音顺着耳蜗钻进心里,阮轻轻不自觉地红了脸。 路霖修将她的手轻轻搭在自己腰上,然后抬起她的下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一张俊脸无限逼近,阮轻轻闭上了眼睛,没了视感,触感就被无限放大。 两张嘴唇轻轻地贴在了一起,路霖修极有耐心地轻舔,动作很轻,带来一阵酥麻感。 阮轻轻不自觉环紧了路霖修的收腰,半截胳膊都碰到了硬硬的人鱼线。 微微一张嘴,就有一条湿滑的舌头伸了进来,如灵活的小蛇一般,扫过牙齿,卷住她的舌头。 阮轻轻身子一阵,牙齿轻合,却咬上了他的舌尖。 无数的感情在激吻中发酵,路霖修机不可见地笑了一下,大掌按上阮轻轻的后脑…… 两个人坦诚相见过太多次了,姿势也已经解锁过好多,可阮轻轻却感觉,这是两个人之间,最不沾染情/欲的吻。 直到呼吸急促,路霖修才松开她的嘴唇。 阮轻轻身子一软,靠在路霖修的胸膛静静地喘息。 路霖修的心跳也很快,像是有战前击鼓般,一声声闷响穿透胸腔和肌肉,传进阮轻轻的耳朵里。 怀里的小姑娘又小又软,卸下了锋利的刺,让他抱着都不敢太用力。 “阮阮,”他轻轻地搭上了她的腰:“我和孟千格,真的不熟,也不会有任何私下里的交情。” 路霖修的声音低沉但温柔,像是哄小孩儿一般解释这段关系。 他怕阮轻轻误会,想给足安全感。 阮轻轻当然不认为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嘴巴一撇,撒娇道:“我不喜欢她。” 跟不喜欢吃草莓味冰激凌一样,没有什么原因。 “嗯,”路霖修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脑袋,手指把玩她的头发:“你不喜欢,那我也不喜欢。” 路霖修说话时,胸腔跟着震荡,阮轻轻贴着,就感觉自己的嘴巴,胸腔,身体的角落都跟着发麻。 她感觉,第一次在雪地里看到路霖修的感觉,一点点复苏鲜活了起来。 “她真的好讨厌,她明明没有我好看。”阮轻轻小声抱怨。 路霖修顺着她:“嗯,我们阮阮最好看。” “她真的好绿茶,你不要跟她说话。” 人总是不断走向成熟的,有些人成熟到凋谢,有些人却偶尔还能做回小孩子。 路霖修笑着应她:“嗯,我不和她说话。” 又抱了会儿,阮轻轻舔了舔嘴唇,从路霖修怀里钻了出来,指了指门,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我要进去了。” “嗯,”路霖修没有想跟她进去的意思:“早点休息。” 阮轻轻走过去,按上指纹,门“咔”一声开了。 她突然又回头:“路霖修……” 路霖修挑眉:“怎么?” 你跟孟千格不熟,那你跟孟千格的姐姐熟吗? 阮轻轻握着门框,桀然一笑,终究没问出口,嘱咐道:“开车慢点。” 路霖修点了点头,“快进去吧。” 今天的路霖修,好像整个人都温柔了下来。 外面风声大了起来,路霖修坐在车里,跟周琦打了个电话。 “孟家最近出口业务怎么样?” 周琦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上司的意思,连连应道:“最近海关要严查了。” “嗯。”路霖修淡淡了应了声。 周琦屏住呼吸,等着上司下文,良久才发现路总是在出神。 “路总……”他轻轻地叫了声。 那头的路霖修按了按眉头,黑暗里映出的是一张嘴角上扬的笑脸。 今天无风无月,但风月温柔。 路霖修回了神,“嗯,早点休息。” 平时高冷严肃的总裁居然让下属早点休息了。 周琦觉得路总今天有点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我给大家谢罪,我又在准备考试 如果明后天没更新,那就大后天(2号),一天补回来 最后一门考试,考完孩子就能天天写赶紧 分卷阅读97 写了呜呜呜 ☆、第 43 章 接下来几天, 阮轻轻在李元一边打听《拯救行动》选角情况的同时, 一边挑新的剧本。 每天不是窝在家里打游戏就是去公司打个卡,闲得不行。 如今是影视寒冬, 放眼行业内开拍的电影也不多, 李元那里推掉一些剧本就不行的,最后给阮轻轻挑的也不多。 更何况《美人如故》马上也要进入宣发阶段, 本来留给《拯救行动》的拍摄档期就刚刚够用,现在要补起来也很难。 李元倒是觉得无所谓, 毕竟业内名气已经打响实力也有目共睹, 就当给阮轻轻放了长假。但阮轻轻还是有些着急,一来她还想今年出一部作品再朝影后的位置努努力,二来:她真的没钱了! 七月的白城,天气灼热得像打碎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 凡人都在翻下的炼丹炉里蒸腾着热气。 阮轻轻窝在公司里看了一天剧本, 顺道跟路霖修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她忙,路霖修也不闲, 两人几乎半个小时说一句, 居然也聊得不错。 路霖修:“晚上一起吃饭?” 阮轻轻:“……好” 仿佛天塌下来, 路霖修都不忘了吃饭这码事。 往上翻两人的聊天记录, 路霖修早上会问吃饭了吗, 中午会问吃什么了啊,晚上再询问一次,要一起吃吗? 好在今天的路总开了点窍,透过省略号看出了阮轻轻今天心情不大好。 “怎么?有心事。憨憨疑问.jpg” 阮轻轻:“闲, 闲到我发慌。” 看其他一人的行程表,几乎都满满当当夜以继日。 再看阮轻轻的行程表,从四月份空到十月份。 路霖修:“要么先给你一笔资金玩玩儿投资股票?” “随便赔” 阮轻轻:“???你仿佛看不起我” “我大二时东方财富杯第一的好吗” 路霖修顺着她的话:“所以我们阮阮还是有能力的,帮我多赚点?” 一口一个阮阮,叫得是真的很好听。 阮轻轻葱白的手指点在屏幕上,刚想说话,就听到走廊内一阵哒哒的急促脚步声,李元推门而入,把手机递给阮轻轻,激动道:“定了定了。” 阮轻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事,疑惑道:“什么?” “《拯救行动》的女一号,定了,还是你。” “孟千格最近通稿没少买了热搜也没少上,还有孟氏给投资,我都以为十拿九稳了。谁知道孟氏的出口贸易出了问题,资金周转不开,这个投资就算是砸了。” 说完忍不住冷嘲热讽:“什么豪门千金的,家底也不怎么样。” 有了前阵子可能拿不到《拯救行动》的想法热身,现在阮轻轻居然没有一点激动,甚至冷静地套上了空调服。 她拿起李元递过来的手机,是剧组发来的邮件。 她从嗓子眼里“嗯”了一声,然后嘱咐道:“之后合同你让律师好好看就行了,然后宣发配合一下。” 孟氏的事情出来得突然,阮轻轻不免就多想了一些。 给路霖修发消息:“孟氏你做的?” 路霖修倒是很坦诚:“你不让我给投资,那我还不能曲线救国” 这显然是资本碾压资本的方法,跟孟千格做的也没啥差别。 阮轻轻不屑地回复他:“你真无耻,/鄙视” 路霖修:“所以,晚上吃什么” 阮轻轻:“牛排” 虽然无耻,但他妈好爽! * 第二天,阮轻轻就接到剧组拍定妆照的通知。 这次按照她身材定做的戏服,穿合身又飒。又按照要求,剪了短头发。 阮轻轻脸小,颅骨高度极佳,剪了短头发更俏皮了些。 忍不住拍了张照片发了微博,想了想,又录个动图发给路霖修。 阮轻轻:“请贡献出你的彩虹屁。” 没想到路霖修居然回复得挺快:“活泼可爱温柔大方,特别好看。” 阮轻轻十分不屑:“你俗不俗?” 动图里,剪了短头发的阮轻轻,显得年纪小一些,看着也就十六七岁。 一双狐狸眼大大的含着水,抿嘴看着镜头,大概是被自己美到了,又朝着镜头做了个wink。 路霖修手指在屏幕上摩挲着,像是想透过屏幕,触到他皮肤真实的质感。 没有理会阮轻轻的抱怨,路霖修回道:“嗯,这样好看。” 阮轻轻理解不到其中的深意,只当他是在敷衍,气鼓鼓回道:“我哪样不好看?” 敲门进来送文件的周琦刚进门,就看到路总看着手机屏幕,眼神一瞬不瞬地,目光深沉得如黑洞,想要吸附进人间全部的情绪。 “路总……”他轻 分卷阅读98 轻地开口。他觉得最近的路总不正常。 路霖修停留在屏幕上的手指一顿,抬起头来,眼神又是一片清明,拿过文件,顺道批评周琦:“以后记得敲门。” 敲了三声的周琦:??? * 白天太忙,晚上阮轻轻才想起来跟陆诗宁和明月分享自己要进组的消息。 “你们快粗来,我要进组拍戏了,我还是女主5555” 陆诗宁:“我猜,这一定是路总的钞能力吧” 明月:“恭喜你,猜对了” 阮轻轻:“……就不可以是我自己努力吗” 陆诗宁:“不是吧,有人给你挡风遮雨你还破事儿一堆” 明月:“滚吧,最烦装B的人” 阮轻轻企图跟两个人分享她的喜悦,奈何人类的悲喜不相通。 她:“srds,我马上就要进组了,你们不出来陪陪我吗” “我要去大山里说拍戏哦,两个月哦,可怜巴巴.jpg” 陆诗宁:“既然你这么可怜,那我们还是聚一聚吧” 明月:“miu club搞一搞?” miu club!酒吧! 阮轻轻的狐狸眼立马变成了星星眼,不过已婚少妇的自觉还是有的,佯装拒绝:“不好吧,人家有老公了怎么还能总出去浪呢T_T” 明月:“?” 陆诗宁:“srds,你演过了” 她只是装一下,这两个人怎么这么不配合! “呜呜呜你们快装出一副要挟我的样子,我好跟路狗交代。” 陆诗宁:“握草你什么时候出去玩还得跟他交代了” “不会吧不会吧你俩感情突飞猛进了??” 阮轻轻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两个人好像是……突然就破冰了? 好在明月不纠结这些事,发了长长一段:“呜呜呜轻轻是不是要进组了呀,我们好久没见了,周五要不要去miu聚一聚,跟你老公说肯定少喝酒,真的好久没见好想你qaq” 阮轻轻接着装:“不行的,我老公会担心的” 接下来陆诗宁和明月你一句我一句的劝。 阮轻轻在两个人强势围攻下,可怜巴巴地回了句:“好吧” 阮轻轻删了一些聊天记录,看起来就像陆诗宁和明月软磨硬泡套路她去酒,然后截屏,发给路霖修。 颇有商量的语气问:“你看,行吗” 路霖修商场上猪脚。磨练出来的,怎么能看不出阮轻轻的小心思,拿着架子道:“既然你这么被逼无奈,那就不去了吧” 看到聊天框上的“对方正在输入”,阮轻轻准备好“谢谢”,就差点击发送了。 看到路霖修发过来的文字,一声“卧槽”脱口而出,狗东西不按套路出牌几个意思? 她咬咬牙,接着装可怜无辜的白莲花,“那好吧,我也不是很想去” “哎,一下子又要好久不能看到陆诗宁和明月了” 路霖修:“说的有道理。” 阮轻轻:“没关系,不去就不去,我不介意的。” 路霖修:“别误会,我是说,有道理,你也又要好久看不到我了,不如跟我一起去?” 阮轻轻:“???” 不会吧,不会路霖修真的以为去酒吧是聚会吧,眼睛长在自己身上,不看看肩宽窄腰翘臀的帅气哥哥,人生又有什么意思呢。 路霖修还是很喜欢我逗她:“也不是不行,叫声哥哥听听?” 这是什么狗屁爱好? 接下来三分钟内,路霖修看到对话框从“对方正在语音”变成“对方正在输入”,又变成“对方正在语音”,然后发过来一条五秒的语音。 路霖修笑着点开,就听到四点九秒的沉默后,阮轻轻干脆利落的单音节:“滚——” 他略为诧异地挑挑眉,把手机从耳边放下。 想到阮轻轻拿着手机牙齿轻轻咬着嘴唇反复纠结的样子,路霖修揉了揉眉骨,抑制不住地,嘴角微微上挑。 嘴角的弧度极浅,但眼角眉梢都是喜色。 小猫似的,爱奓毛。 如果也像小猫似的,爱粘人,那就好了。 他轻轻抿了口咖啡,若有所思地转起一支笔,漆黑的钢笔在修长的指节上翻转,隐隐映出书房的光线。 “啪”地一声,钢笔掉在檀木书桌上。 他按开手机,找到四个人的群。 “周五晚上,miu” 卫珩永远第一个出现:“???喝假酒了,你不怕小姑娘看到?” 江徕:“既然结婚了,结婚对象是你选的,那就好好处着,懂?” 路霖修:“……好久没见,聚一下” 再不管群里三个人的翻腾,路霖修按灭手机,手指轻轻点着桌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阮阮脾气倔,居然敢几个女生就去酒 分卷阅读99 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居然这么长时间,也不搬回来。 居然要进组了,也不说声想他。 该给个教训。 此时,住在市中心大平层的阮轻轻,还在跟闺蜜们狠狠吐槽路霖修。 纯情的小白兔,丝毫不知道自己进了大灰狼地圈套。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一下,大概过两天会换个名字,《深情赠我》,如果大家看到封面变了不要惊讶嘻嘻嘻 还有,下一章会有船戏,明天这个时间发,或者后天这个时间发,早点来看!!!!! 毕竟emmm……大家都懂 ☆、第 44 章 周五之前, 阮轻轻签好了合同, 《拯救行动》官博接着就发了微博官宣。 《拯救行动》是群像电影,演员阵容也很强大, 除了阮轻轻外, 还有几个老戏骨,值得一提的是还有顾苏白这个从流量明星转型的演员。官宣时直接发了九宫格, 按演员首字母排序,一个演员一张海报。 顾苏□□丝很快到场, 控评词都一模一样, 刷了好多。 阮轻轻粉丝和经济团队几乎没有什么联系,虽然之前在吃瓜公众号上看到过很多次资源瓜,但秉承着不传谣不信谣的原则,都只是看一看就过去。 官宣一出, 粉丝立马惊呼:[呜呜呜姐姐这么太帅了吧] [人间扳手, 想给姐姐生孩子,性别不用卡得太死] 孟千格粉丝终于坐不住了, 开始骂人:[exm???说好的孟千格是女一呢?这破电影溜粉???] [握草握草什么傻jb剧组蹭孟千格热度???] 还有人对阮轻轻阴阳怪气:[我姐在采访里说了要出演《拯救行动》女一号, 结果临时换成了阮轻轻?别问, 问就是路氏少奶奶, 资本下场了] 孟氏遇到资金流动危机自顾不暇, 根本没时间管孟千格这点小事,没了营销号和水军洗地,孟千格的粉丝战斗力直线下降,闹了半天也没闹上热搜。 反倒是被群嘲, 吃瓜群众评论:[???孟千格粉丝我劝你们眼睛不需要就捐给有需要的人,你家姐姐采访是说或将出演,或将是什么意思懂吗?九年义务教育教育到狗身上了?] [srds,路氏少奶奶,不够流批吗?] [楼上的,路氏现在掌舵人就是路霖修,准确来说是路氏太太] 还有一群路人早就看不惯动不动就冒出来饭圈文化,趁机嘲了几句:[u1s1,看到资本下场爷乐了,娱乐圈什么地方,资本从来没离场过吧] 一时间,孟千格粉丝被群嘲。 * 周五晚十点,时间尚早,蹦迪选手还没就位。miu club里的重金属音乐刺激着耳膜。阮轻轻、明月和陆诗宁三个人接着光怪陆离的光线,走到靠近舞池的卡座坐下。 陆诗宁打量了下阮轻轻一身炸场子的穿搭,“啧”了一声,“这要是让路总看到你穿这样,还不得玩一场囚禁play?” 阮轻轻很久没有出来玩了,就穿得大胆了一点,亮紫色的深V吊带,外面搭了一个黑色衬衫,下身是黑色超短裤。 灯光扫过来,愈发显得阮轻轻皮肤白腻,从脖颈到锁骨到胸口的起伏弧度也足够□□,娇媚妖娆。 偏偏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一双狐狸眼被眼线拉长,一颦一笑间更显漫不经心。 清纯和娇媚完美结合,气质出众,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想到路霖修不让自己出来玩,阮轻轻就隐隐冒火气,白眼一翻:“在这么快乐的地方,就别提不快乐的人了。” 明月也“啧”了一声表示不屑,“姐妹,宁长得这么美,还不允许路总把你看紧一点了?” 这话说的就很没有道理了,阮轻轻双手一摊:“你见我有被人搭讪过吗。” 话音刚落,就见旁边卡座走过来一个男生,手机上一个二维码,冲阮轻轻轻佻地抛了个媚眼,“美女,加个微信?” 动作娴熟,表情淡定,一看就是玩咖。 阮轻轻:“……” 明月和陆诗宁一起看着阮轻轻,表情分明在说:打脸不要太快。 阮轻轻离开校园好多年,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么直白的问要微信,不自觉地愣了愣,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眨了眨,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卧槽,是我阮轻轻站得不够高吗,居然这都没被认出来。 这厢僵持着,路霖修一行人姗姗来迟。 “老路抽什么疯,突然来酒吧。”卫珩真诚发问。 “不知道,”周远摇了摇头:“可能是追妻路上太不顺利,打算在其他女人那里找存在感?” 江徕:“那我们得看紧他……” 路霖修到没生气,伸腿轻轻踢了江徕一脚:“滚蛋。” 在一起混了快三十年,江徕对路霖修的动作早就能提前预判了,往旁边一窜,嘴里还念念有词:“看吧 分卷阅读100 ,恼羞成怒了老路!” 路霖修还想替自己说两句,顺着江徕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了正在被要微信的阮轻轻。 光线扫过来,正好打在阮轻轻瓷白的脸上,从路霖修的角度看,只看到她可怜巴巴地仰头跟那个男人对视。 倏然间,以路霖修为中心的温度以可体感的程度降了下来。 江徕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三个美女。“握草”了一声,戳了戳卫珩:“老路这么快就有目标了?” 卫珩也看了过去,三个美女,其中一个还在被搭讪,他摇了摇头,示意江徕安静。 阮轻轻愣了一会儿,撩了一把短发,拒绝道:“我有老公了。” 本来就是来养鱼的,被拒绝就就下一个,男人笑着离开。 路霖修周身的温度,又一点点回暖。 还是周远比较有看法,总结了一下:“中间那个,短头发的,不会是小姑娘吧,都长这么长了?” 路霖修睇了他一眼,没说话。 卫珩也反应过来了,低沉笑了一声,骂道:“嗬,老狗东西。” 周远:“老路追妻路漫漫。” 只有江徕还在懵逼当中,跟在三人后面一直发问:“怎么回事?是小姑娘?那干嘛不坐一起?握草什么情况?跟踪啊。” 卫珩嫌他烦,一把捂住他的嘴。 * 来酒吧不喝酒是不可能的,阮轻轻点了一杯长岛冰茶,香甜适口,酒劲强。 陆诗宁拦她:“别了吧,四十度呢。” 伏特加、白朗姆酒、金酒和龙白舌兰酒四种基酒混合而成,通常都是不知道怎么喝着喝着就醉了。 阮轻轻身为南方人,却有着北方人“青岛不倒我不倒,雪花不飘我不飘”的酒量,一杯长岛冰茶不在话下。 反而质疑陆诗宁,“出来玩喝mojito,你养鱼呢?” 陆诗宁虽然不是酒吧菜鸟,但喝酒上还是很保守,也不跟她犟。 但是明月怼她:“你要是真这么能喝,你跟路霖修俩就没故事了。” 当天晚上的结局应该是,阮轻轻喝倒几个导演制片人,顺利地走出酒店。 * 三个人随便聊一聊,喝了点酒就到了十一点,酒吧的氛围被点燃。 阮轻轻喝了两杯长岛冰茶,被陆诗宁拉去舞池。 她浑身都在拒绝:“我不行,我不要。” “搞快点,你嫁出去了,姐妹我还是单身呢,为了我的爱情你也要躁动起来。” 阮轻轻语重心长地问了句:“路霖修帅吗?” 陆诗宁愣了一下:“帅啊。” 阮轻轻接着说:“这么帅的男人,看看就行了,等真的在一起了天□□夕相对,我看他哪哪都不顺眼,分分钟想换男人。” 本来声音喧嚣的酒吧,阮轻轻说完这话突然安静了下来。 这句“分分钟想换男人”不偏不倚落入了路霖修的耳朵。 此时的阮轻轻还没察觉到危险,在陆诗宁的软磨硬泡下,还是走进了舞池。 舞池内,男女在音乐的催化下,不断地扭动腰肢。阮轻轻跟着点头,一边蹦一边跟明月吐槽路霖修。 “你不知道他多狗,他居然不想让我出来。” “他还让我蹦迪带上他,难道他看美女姐姐之前还给我点提示,跟我说‘你做个心理准备,我要看漂亮姐姐了’” “这个狗东西” 明月懒得理她,嗯啊地应着。 台上的DJ开始跟舞池里的人互动,明月看了一眼DJ,一声卧槽脱口而出,她可劲拉了拉阮轻轻:“你快看,你快看……好帅啊。” 阮轻轻在圈子里见过的帅哥太多了,也没太在意,应付地随便看一眼,然后…… 这也太帅了!!! DJ穿着一件跨栏背心,宽松的短裤,露出肩膀健硕的肌肉,身上的汗水映着光线,愈发显得肌肉紧实。 最关键的是,他还长了一张奶狗的脸。 帅气弟弟谁能不爱呢,阮轻轻感觉浑身地神经都被点燃,开始跟着DJ的节奏互动。 阮轻轻骨架小,腰肢软,随便摇摇,都曲线明显身段妖娆,再配上亮色的深V吊带,居然吸引到了DJ的注意。 DJ朝她这头比着手势,汗水顺着喉结滑落,阮轻轻感觉自己又行了,立马互动回去。 明月朝她翻个白眼,鄙视道:“不是说对帅哥没兴趣了吗。” 阮轻轻一噎,开始了胡编乱造式反驳:“人都有对美的追求,再说他和路霖修又不是一款,我多看两眼怎么了?” 怎么了? 在她身后的路总,一身西装笔挺,就算身边的人都把身子拧成麻花,他也挺拔地站在舞池里,眼神跟着阮轻轻在动。 他个子高,在人群里都能以俯视的角度找到阮轻轻。 她挺能野啊。 路霖修拿出手机,拍了一段阮轻轻的 分卷阅读101 视频。 发微信给阮轻轻:“睡了吗” 手机屏幕一亮,阮轻轻顺手解了锁,偷偷蹦迪这种事怎么能让老公知道呢? 她想都没想就决定撒谎:“嘿嘿马上就睡了” 心怀愧疚,还发了个软软的表情包,“/晚安” 路霖修冷哼一声,回复:“睡酒吧里?” “视频” 阮轻轻狐疑地点开视频,躁动狂烈的人群中,阮轻轻手指向上指,身子前后扭着,正在跟台上的DJ互动。 好像……是被发现了。 可是阮轻轻绝对不会承认的,反倒将一军:“你去酒吧了?你不让我去怎么自己还去呢?” “这人长得跟我好像啊,让我大胆猜测一下,会不会是孟千格?” 路霖修懒得理她小孩子一样的把戏,淡淡地朝她那边看了一眼,打字:“把衣服往下拉一拉” 阮轻轻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确实已经随着动作堆在了腰间,露出了平坦的腹部。 刚要往下拉,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这狗东西居然能看到自己? 阮轻轻收了手机,立马在人群中搜索目标,可奈何她个子太矮,明显在人群的平均身高以下,看到的都是脖子下巴和头发。 总之看不到路霖修。 她咬咬呀,决定把路霖修诈出来:“衣服太短,往下拉上面就不够长了” 按照她的设想,路霖修占有欲这么强一个人,肯定会过来给自己裹上又黑又重的西装外套。 然而,路霖修只淡淡地回复了一句话:“知道衣服太短还敢穿出来?” WTF??? 今天的路霖修,仿佛是喜塔腊·霖修。 阮轻轻:“……” 一想到自己在跟帅气弟弟互动的同时,老公就在旁边监视着自己,阮轻轻立马觉得台上的DJ都不香了。 跟明月说了一声,就丧丧地走回卡座。 他都能来酒吧,为什么不能喝点酒蹦蹦迪放松一下,反而化身侦探监视自己呢? 狗东西狗东西狗东西。 阮轻轻在心里翻来覆去给他骂了个百来遍,依旧不死心地在人群里搜索他的身影。 可人实在是太多了,她真的看不到。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阮轻轻又点了三杯长岛冰茶。 并且把长岛冰茶当白开水喝。 所以,等明月和陆诗宁嗨皮完回到卡座时,就看到阮轻轻挺着腰背坐在沙发中间,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怎么不玩儿了?”明月推了她一把,阮轻轻跟一滩烂泥似的倒在了沙发上。 陆诗宁也一愣,跟明月大眼瞪小眼,统一结论:她喝多了。 就在两个人商量如何给她抬出去的时候,阮轻轻猛然睁开了眼睛。 狐狸眼里酝酿着水气,配着嫣红的小脸,有点可爱。 可是眼神没有焦距,她低头喃喃唤了一声:“路霖修!” 陆诗宁竭尽所能领略她的意思,狐疑道:“你是要路霖修来接你?” 阮轻轻看了她一眼,往沙发上一靠,把话说完:“路霖修,狗东西!” 得,根本没有要醒的意思,两个人商量了下,搀扶着阮轻轻出去。 明月一边走路一边疑惑:“轻轻这是喝多少啊,多成这样。” 陆诗宁:“都喝成这样了都没被捡尸,命好。” * 见阮轻轻出去了,路霖修随即跟了上去。 大概差五分钟。 所以,等他走到停车场时,就看到阮轻轻蹲在幻影旁边。 本来骨架就小,现在更是缩成了一团。 陆诗宁在旁边十分耐心地跟她讲道理,“姐姐,这不是咱的车,你不能坐啊。” 阮轻轻还是有点判断力的,指了指幻影的小金人,含含糊糊地说:“小金人,我老公的车。” 明月也记得路霖修有台幻影,可她到底是记不住车牌号,只好哄她:“你老公不在,你先跟我回去好吗?” 阮轻轻不动,嘟着嘴,声音有点委屈又很自信:“你给我老公打电话,我老公会来接我的。” 路霖修走到停车场,就听到这句。 ——我老公会来接我的。 他推了推眼镜,心里那点翻涌的醋意和不快都被这声老公融化成齑粉。 不顾后面三人诧异的目光,路霖修提步上前,站在阮轻轻身前。 眼前的光线被挡住,阮轻轻本能地抬头,就看到一张棱角坚毅的脸。 逆着光线,又是仰视的角度,可路霖修照旧是五官端正,锋利的眉毛,一双桃花眼。 不知道是因为昏暗的光线隐藏了他的戾气,还是醉酒的阮轻轻让他柔和了下来。 他提着裤线蹲了下来,轻声道:“阮阮,我们回家。” 声音很轻,带着沙哑,温柔到让人难以把他和他在商业上的成就联 分卷阅读102 系起来。 陆诗宁和明月都在打量着路霖修。 而江徕卫珩周放也在看阮轻轻。 空气里安静下来。 在阮轻轻的世界里,整个世界都上了一层粉色的滤镜,她努力睁大眼睛和路霖修对视。 半天,才有了结论:“你不是我老公,我老公很大的。” 众人:“???” 公然开车? 阮轻轻平时的思路路霖修就跟不上,喝醉了更像是脱缰野马。 他愣了一下,“什么?” 声音里,有些笑意。 阮轻轻又重复了一遍:“我老公年纪很大的,你好年轻,你不是。” 二十九岁,年纪很大的? 路霖修揉了揉阮轻轻的新剪的短发,问道:“二十九岁很大吗?” 阮轻轻顿顿地点了点头,眼睛里突然涌上了水气,薄薄的一层。 “我想……我想……” 我想认识十九岁时的路霖修,这样就不用在纠结他到底有没有放在心里的白月光,不用猜测自己到底是不是个可怜的替身。 路霖修只感觉心被猛然揪起来,有些急切地追问:“想什么?” 阮轻轻吸了吸鼻子,又打了酒嗝,生生把那些话憋进心里。 她晕晕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扯着路霖修的衣角,贴在他耳边小心翼翼地说:“那你送我回家哦,保密哦,我老公很小心眼的。” 晕晕的,憨憨的,毫无锋芒,又很可爱。 路霖修无声地笑了一下,笑意直达眼底。 他一手抄到阮轻轻腋下,一手拦起阮轻轻的大腿,给人打横抱起来。 “卫珩,帮我开一下车门。” 卫珩还在发愣,叫了两声才听到。 把阮轻轻放回副驾驶,路霖修又十分绅士地跟陆诗宁和明月打招呼,然后又嘱咐卫珩他们仨将两人送回去。 很有分寸的礼貌。 * 回到阮轻轻的大平层,阮轻轻全凭生物钟的自觉,死活都要先洗澡后睡觉。 怕她出事,路霖修没有给浴缸放水,打开了淋浴。 阮轻轻说清醒也不清醒,但站着也没问题,自己走了进去。 路霖修就坐在客厅,听着卫生间的水声,起身开冰箱,开了一瓶冰矿泉水,咕噜咕噜喝起来。 素了很长时间,没有欲/望是假的,可总不能趁阮轻轻喝醉了做禽兽事。 否则等阮轻轻明早醒酒,又要控诉他只馋她的身子,他为两人关系破冰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月色如水,清冷的月辉洒下来,映着婆婆的树影,心里那点燥热被月光逐渐熨帖。 过了好久,路霖修才感觉不对劲,浴室里只剩下簌簌的水声。 几乎是毫不犹豫,他推门进去,看到阮轻轻的一刻,又放松了下来。 她睡着了。 蜷缩着身子,靠在浴缸上,垂着头,一头短发贴在脖颈上,脸颊上,脸色是被水气蒸腾后的粉红。 喝多了阮轻轻,不吵不闹,安安静静地睡觉,偶尔说着胡话都带着憨憨的可爱劲儿。 路霖修心里像是有条月色下静谧流淌的河流,被抚慰过。轻声笑了下,过去关了淋浴,轻手轻脚地给阮轻轻抱上洗漱台。 洗漱台是大理石的,路霖修怕她凉,先垫了一条浴巾。 他又抽出了一条浴巾,裹在阮轻轻的身上。轻轻地擦拭皮肤接触,吸纳掉多于的水分。 路霖修动作很轻,眼神跟随着动作游历阮轻轻的每寸皮肤。 她皮肤很白很细腻,像绸缎,像牛奶,像婴儿,更像绝世珍宝,易碎又不忍亵渎。 阮轻轻的身体,他见过很多很多次,白天的自然光下的,夜晚只有昏黄的夜灯时……每一次都是干柴烈火,愉悦又满足。 只有这次,不掺杂任何欲望。 擦完身子,裹着她的脑袋,擦了擦她的短发。 都做完,路霖修突然发现,阮轻轻还没有卸妆,眼下晕了点黑色,可能是眼线,又可能是眼影。 他一手按着她的腰,一手在洗漱台上边的柜子里翻卸妆用品,拿出一个棕色的大瓶子。 这个瓶子他见过,临湖别韵也有。很多年了,阮轻轻都在用这个牌子。 他百度了使用方法,先用水将阮轻轻的脸淋湿,然后把卸妆油放在手里揉化,再涂在她脸上。 卸妆油融化了阮轻轻脸上的妆容,黑的眼线和睫毛膏还有彩色的眼影口红融在一起,像是调色盘。 路霖修望着自己的杰作,轻轻地笑了下,直到视线定格在红润的嘴唇上。 鬼使神差地,他低下头,轻轻啄了一下。 卸妆油有点苦,他皱了下眉,又觉得自己像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一样太过于有好奇心,于是又笑了起来。 从浴室里给阮轻轻抱出来,又给她套上了睡袍,让她坐在床头,插上吹风机给她 分卷阅读103 吹头发。 干热的风吹过,和身体里的燥热完美融合,酒精又在不断地催化暧昧因子,阮轻轻不自觉地拧起眉头。 鼻尖是熟悉的冷杉味,是纾解,是罪魁祸首,也是答案。 阮轻轻本能地,环住路霖修的腰身。 小腹被碰到,路霖修长久的压抑一瞬间野蛮生长,血液往一处涌。 他身子一怔,想要拉开阮轻轻,就见阮轻轻睁开了眼睛,一双清澈无辜的眼睛望着他。 阮轻轻舔了舔嘴唇,声音又娇又媚,认真道:“我要。” 声音带着祈求,又是犯罪的□□。 路霖修努力地克制自己,低头拉开阮轻轻的手,问道:“什么?” 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啃噬着身体,不舒服的感觉钻进四肢百骸。阮轻轻跟随身体的本能,葱白的手指去解路霖修的皮带。 饶是圣人也经不住如此撩拨,路霖修眸色深沉起来,一只手抬起阮轻轻的下巴。 声音沙哑:“阮阮,我是谁。” 阮轻轻不假思,声音又甜又软:“老公。” 路霖修再也忍不住,扔下吹风机,一把将阮轻轻推倒。 他有些急切地贴上去,大掌按住她的后脖,又热又急的吻狠狠印了上去。另一只手如锋利的刀子,破开浴袍,四处点火。 阮轻轻却觉得不够,远远不够,那些被压抑下去的不痛快很快又成倍的找上来。 趁着路霖修动作松下来,阮轻轻一用力,翻身坐在了路霖修身上。 她摇了摇头,郑重其事道:“我来。” 一秒…… 两秒…… 路霖修静静地看着她,期待她的动作。 阮轻轻坐在路霖修腿上,愣了片刻,闷闷道:“我不会。” 像是上课被点名的小学生,诚恳的说我不会的同时,潜台词是“我可以学”。 路霖修扯了扯嘴角,从胸腔里荡出了沉闷地笑声。 他干燥的大掌捏住阮轻轻的腰窝,轻轻一推,欺身压了上来。 再次狠狠地吻下来,带着将人吞入腹中的力道。她的双臂攀上路霖修的肩膀,手心是干而热的皮肤温度,摩挲过的是紧密的皮肤纹理。 阮轻轻像是在做船,昏昏沉沉,起起伏伏。 想要靠岸,又想这段路程无限期延长,又想马上触礁,惊起惊涛骇浪。 良久,路霖修拍了拍阮轻轻的脸,哑着嗓子问:“有套子吗?” 阮轻轻嘴唇有些肿,又带着水色,大口大口的喘气,像是没有听到路霖修讲话。 他不等她回答,翻身在床头柜里翻找,一片都没有。 路霖修额头上浮着一层薄汗,他失笑地看着阮轻轻,在她脖子上狠咬一口。 拍了拍她的脸,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在控诉,无奈又怜惜,“阮轻轻,你故意整我吧?” 温热的呼吸顺着耳朵钻进去,身体里沉睡的虫子又被唤醒。阮轻轻懵懵的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濛濛的水气,真实的欲/望。 路霖修捏了捏眉骨,扯着阮轻轻的长腿,俯下身去。 邮轮触礁,惊起千层浪。 又是坐过山车,穿越云霄,坠入棉花糖。 阮轻轻的手指紧紧捏着被子,粉色的被单衬得她手上的血管青筋愈发明显。她大口大口的吞咽空气,间或呢喃路霖修的名字。 路霖修。 路霖修。 路霖修。 今夜,我的嗓音是一列被截停的火车,你的名字是俄罗斯漫长的国境线。[1] 夜深露重,吸附水气和灰尘凝结成的露珠从树叶滑过,徒留树尖轻轻地颤抖。 …… 阮轻轻已经昏昏睡去,路霖修站在卫生间刷牙。 值得庆幸的是,阮轻轻习惯把所有洗漱用品准备两套。 里面又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这声音相对男人洗澡来说,过于绵长。 很久很久,路霖修再次走进卧室,躺在阮轻轻身边。 长臂一伸,将阮轻轻拥入怀中。 他的目光在阮轻轻的脸上一寸一寸游弋,像是看她,又像是借着皮囊追溯远久的时光。 “叫声哥哥听听。”路霖修手指拨开阮轻轻的刘海,声音轻到还没等抵达目的地就散了。 像是知道结果,路霖修把头贴在阮轻轻的颈窝。 “晚安。” ☆、第 45 章 白城雨季的清晨, 时常是河濑直美电影的开头和色调。 窗外雨声绵绵, 颇有节奏的轻拍窗沿,树影层层叠叠的在光可鉴人的阳台上重合泛滥, 绿意更浓重, 天色是低沉的灰,像给人盖上赖床的被子。 干净清凉的夏风吹进窗子, 徐徐卷起窗帘。在酒精和天气的双重催促下,阮轻轻醒得极晚, 眼神毫无焦距地放在窗帘上, 心绪却不断翻涌。 分卷阅读104 昨晚,她在酒吧喝多了。 然后莫名其妙地跟个男人走了,貌似还是个奶狗弟弟。 再然后……她要和弟弟做羞羞事,还把人压在身下让他别动自己来。 再再然后, 她就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总之, 她大概跟某人男人发生过一夜情。 在清晨醒来就得出这个结论的阮轻轻,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 就算开始, 她想跟路霖修离婚是真的, 可现在明明两个人的关系缓解了很多。而且婚内出轨的行为她本就是不屑且的, 如今却发生在自己身上。她第一次体会到小说里女主跟别人一夜情之后要去拼命地洗澡的情绪。 虽然路霖修在这段婚姻里并不完美, 可阮轻轻也能接受两个人和平离婚的方式。如今……她甚至有些愧疚。 愧疚之外的, 还有些复杂难名的感情,堵在胸口不断的翻涌。像是一瓶全糖可乐洒在泥土里上,又黏腻又难受。 特别是现在,出轨对象的长臂正紧紧揽着她细软的腰肢, 而她正靠在男人的肩膀上,男人的呼吸清浅均匀。 一看就是餍足之后,一夜相拥好眠。 愧疚和悔意如藤蔓般缠绕着她的心脏,阮轻轻认命似的闭上眼睛,准备先出门离这个男人远点,再让李元收拾烂摊子。 她轻轻拉开横在身上的手臂,然后牙齿轻咬着嘴唇,缓缓起身—— 就在这时,柔软的头发和肌肤摩擦的触感刺激着路霖修的神经。他缓缓垂眸看着一脸视死如归的阮轻轻,轻笑一声,颇有礼貌地打招呼:“阮阮,睡得好吗?” 声音低沉又沙哑,隐隐泛着笑意。 阮轻轻脑子里顿时有无数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丝毫不觉得声音耳熟,反而慌乱起来,用力扯着被子裹住身体,翻身下床。 被子层层叠叠的堆在脚边,阮轻轻腿又发软,还没走两步就被绊倒,直直地朝床的方向跪下。 “砰”的一声,眼泪夺眶而出。 密密麻麻的痛感让情绪有了发泄口,她咬牙切齿骂着床上的男人:“趁我失去意识时上床,你这不是强/奸,赶紧给我滚……” 她现在又气又恼,恨不得撕碎他。 一顿疯狂输出后,只听到床上男人清浅的笑声,男人抬起半天被阮轻轻压麻的胳膊揉了揉,漫不经心道:“阮阮,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神他妈昨晚! 提到昨晚阮轻轻就气不打一处来,“昨晚……” 话说了一半,阮轻轻突然意识到声音有些熟悉。 她猛然抬眼瞧着床上的男人。 浓眉锋利,鼻梁高挺,一双桃花眼在无意间摄人心魂。 是路霖修。 居然是路霖修! 不知怎的,阮轻轻长舒一口气,放松下来,卸了力气瘫坐地上,嘴唇嗫嚅片刻,小脸一红。 但凡在胡思乱想之前看一眼狗男人,就不会有这些闹剧。 路霖修被她一清早的动作吓了一跳。侧躺在床上,一只手臂撑着身子,看着阮轻轻莫名其妙的动作,嗤笑一声,“就算我让你睡得好一点,也不用感激到下跪吧?” 阮轻轻:“……” 阮轻轻还沉浸在“出轨了”和“原来没有出轨”的两极反转中,只眼神无焦距地看着前方,小口小口地喘气。 见阮轻轻不接他的话,路霖修长腿一跨,不疾不徐地下床,给阮轻轻抱起来。 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唇边攒起笑意:“怎么,睡完想跑?” “……” 阮轻轻脸一红,别过头,把被子蒙过脸。 极少见阮轻轻害羞的样子,路霖修心情大好,稍稍扯过被子的被角,露出阮轻轻耳唇圆润的小耳朵,身子缓缓前倾,逗小猫似的逗她:“怎么,都不理你恩人了?小没良心的玩意。” 阮轻轻的耳朵敏感至极,路霖修介于挑拨和闲聊间的词句,像是带着电流钻了进去,刺激得脊背发麻。 “您技术生疏,技巧不足,动作僵硬,大清早的被你逼着问炮后感,谁能不跑。”阮轻轻死活不把脸露出来,把脸闷在被子里嗡嗡地吐槽。 “噗——” 路霖修轻笑出声来,坐在床边,一手拨开盖住阮轻轻的被子,顺势在她脸上捏了捏。 路霖修缓缓俯身,温热的呼吸一点点扑在阮轻轻面上,轻轻挑眉,打趣道:“我是说,你要感谢我把你从酒吧扛回来。” 阮轻轻这才意识到路霖修尽是拿模棱两可的话来打趣她,耳根子一红,横了他一眼。 她顺着被子,又钻进被窝里,露出漂亮的小脑袋,摆明了不想交流。 路霖修又在小脑袋上揉了揉,一副宠着你惯着你的语气调侃她,“你要是感谢昨天让你很舒服,也行……” ??? 这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阮轻轻从被子里伸出一只jio jio,准 分卷阅读105 确无误地踢在路霖修的腿上,咬牙切齿:“滚!” “哦,”路霖修一把攥住她的脚腕,掀开被子给她的腿放进去,“我滚去洗澡。” * 很快,卫生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阮轻轻把蒙在脸上的被子扯了下来,听着哗啦啦的水声,脸却渐渐红了。 昨天,她把路霖修推倒,说要自己来!!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阮轻轻,并不比大早上发现自己出轨好多少。 她用力锤了锤脑袋,从床头柜上捞起手机。 阮轻轻:“昨天晚上怎么回事,我居然跟路霖修睡一起了” 陆诗宁:“?不跟路霖修睡一起你还打算跟谁睡一起,别逼我扇你.jpg” 明月:“昨天你不知道怎么就喝多了,在停车场抱着路霖修的幻影就不撒手,最后刚好路霖修出来,你就跟他走了” 阮轻轻从来没喝醉过,更不知道自己喝醉会断片儿。 她疑惑地打下三个问号:“???那你们怎么就让我和他走了呢!!!” 作为好姐妹,为了姐妹友谊和女人的气节,这时候不应该拦住她的吗! 陆诗宁和明月更觉得莫名其妙。 明月:“不跟他走跟我走?还是说你对我们的服务不满意,因为没有顺手送上两个套子” 陆诗宁:“附议” 两个人之前听阮轻轻吐槽路霖修,还觉得路霖修不是好人。自打见到他那张帅到惨绝人寰的脸和对阮轻轻的态度,现在再听他吐槽,就隐隐觉得阮轻轻多少沾点不懂事了。 阮轻轻:“……” 陆诗宁和明月苦口婆心地劝她。 明月:“我看路总对你挺好的,看你眼神都要出水了” 陆诗宁:“话说你跟路霖修是不是有什么心结啊,解开就好了” 阮轻轻:“……” 能有什么心结啊。 阮轻轻闷闷地躺回被子里。 意识到自己可能出轨的愧疚是真的,知道这个人是路霖修的放心是真的,可……介意路霖修的喜欢是不是百分百,也是真的。 虽然她不愿意承认,可她好像真的,有点喜欢路霖修,并且妄图百分百拥有他。 卫生间的门被推开,路霖修系着浴巾出来,发梢的水珠顺着脸颊滚下来。 “阮阮,起床了。”路霖修耐着脾气叫阮轻轻起床。 阮轻轻依旧没有动,只是背对着路霖修。 “路霖修,”阮轻轻叫他,有些感情总是要明了的,“有人说,你喜欢孟千格,只不过她离开了,我和她长得像,是个可怜的替身罢了。” 阮轻轻的声音很轻,却又落没沙哑。 路霖修擦着头发的动作一顿,他叹了口气,坐回床上。 感受到床边的重量,阮轻轻更是不回头,闭着眼睛,像是用着很大的力气,道:“你就说是不是就好。” 路霖修不知道阮轻轻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但直觉告诉他,这就是两个人关系到裂缝所在。 只有他能修补它。 “没有,”他坚定地否定,把手伸到阮轻轻的脸上,一点点地摩挲。 这是他,失而复得的玫瑰。 手心的温度是燥热的,刺激得阮轻轻泪腺失守,都是成年人,她太懂得适可而止的原则,此时却有些了贪纵的脾气:“真的吗,别骗我。” 跟着说话声一起让路霖修触动的,还有掌心兀然碰到的泪水。他一愣,心猛然揪成一团。 他从被子里牵出阮轻轻的一只手,紧紧靠在他的胸口。 阮轻轻的手里,是纹理紧实的肌肤,肌肤下面,是鼓动如雷的心跳声。 一瞬间,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确切用语言表达的感情,都在沉默中爆发。 他只喜欢她一个人,不是替身,这就够了。 外面黑云压城,仿佛置身世界末日。 身后是路霖修的温度,温暖,又让人安心。 她吸了吸鼻子,眼睛毫无意识地眨了眨,像是颤抖的蝴蝶。 “路霖修。”她闷闷地唤了一声。 “嗯?” 路霖修还没来得及诧异,阮轻轻就像小猫似的,从被子里探出头,细嫩的双臂藤蔓似的攀上他的腰身。 阮轻轻身子在床上一蹭,就稳稳当当地将头靠在路霖修的腹肌上。 动作亲昵,自然。 路霖修身子一僵,然后把大手扣在阮轻轻短发上摩挲着,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他的声音同样很轻,很温柔,像是怕声音太大,美好易碎。 “没,”身前的温度让人安心,阮轻轻缓缓蹭了蹭,有些撒娇的语气:“我被吓到了。” “我以为我昨天,跟别人走了,我好害怕。” 她的声音很软,鼻息声很重,带着哭腔。 一瞬间,路霖修心里软成棉花糖。他本来是想,今 分卷阅读106 天一定要教育下阮轻轻这种毫无危险意识的行为的,可阮轻轻先服个软,那些言辞厉色也只能化成一声叹息。 他垂头看贴在自己腹部的小姑娘,拇指轻轻触上了她的脸颊,从眉毛摸索着,眉毛,眼睛,鼻梁,然后有一滴冰凉的液体躺在手心。 路霖修最见不得阮轻轻的眼泪,顿时失了方寸,脸上出现了极少见的慌乱。 “阮阮乖,我一直都在的。” “我都在的。” 我都在的。 他反复重复着这句话,不知是安慰阮轻轻,还是说服自己。 * 阮轻轻哭过了劲儿,也上来了脾气,闷哼一声开始翻旧账:“谁叫你明明看到我了也不出现,我才闷闷喝酒喝多的,我酒量本来很好的。” 听她控诉,路霖修也静静应着:“嗯,酒量很好的。” 阮轻轻接着为自己辩白:“我平时都不会喝醉的。” “嗯,不喝醉。” “平时我也很少去酒吧呢。” “嗯,我知道。” 见路霖修一直都迎着她,阮轻轻狡黠地眨了眨狐狸眼,开始下套:“所以,以后就算我去酒吧你也不会跟着我管着我的。” “嗯?”路霖修垂头看她,严肃地拒绝道:“不行。” 见人没被自己绕进去,阮轻轻开始耍赖,在路霖修怀里抬头,盯着他质问:“你怎么能不同意呢!” 路霖修上身还什么都没穿,肌肤摩擦间,只感觉一阵麻酥感下涌。 欲望总是来得猝不及防,路霖修闭上了眼睛,努力压抑着自己。 可阮轻轻显然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软弱无骨的手掌正轻轻地点着路霖修背上的肌肤。 见他不说话,还有点生气的样子。 良久,路霖修睁开眼睛,一双桃花眼里潋滟着水色,他拉着阮轻轻的手往下走。 喉咙里发出干哑的声音:“阮阮,帮我。” ☆、第 46 章 帮他? 怎么帮? 阮轻轻还没来得及接受路霖修的身体反应, 就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 阮轻轻刚哭过, 湿漉漉的狐狸眼无辜地眨了眨,再配上鼻尖和眼角的一抹红, 确实像是一只不谙世事的小白兔。 可偏偏, 又套着墨绿色的吊带睡裙,从路霖修的角度能看到起伏的白腻轮廓。堪堪遮住肌肤的睡裙, 更像是给温润的羊脂玉蒙了一层防尘布,让人忍不住遐想防尘布下面是何等风光。 路霖修按捺住欲/望, 哑声道:“不会?” 他本来就声线低沉, 如今声音里沾染了欲望,就更魅惑,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阮轻轻脑子一片空白,本能地点了点头。 路霖修低头嗤笑一声, 像是笑话自己三十来年活到了狗肚子, 居然跟十□□岁的毛头小子一样难以自持。 他修长的手指划过阮轻轻的下巴,轻轻触上她鲜红欲滴的嘴巴上。 他的手指白而长, 骨节分明, 像是精心雕琢的白玉, 阮轻轻嘴巴又红又润。一白一红对比间, 视觉冲击感强烈。 阮轻轻不是纯情小处女, 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可也不敢说话,双颊不自然地红了起来。 路霖修轻笑一声,蜻蜓点水般吻上了阮轻轻的额头, 轻声哄道:“乖,用手。” 低磁的声音鼓动着耳膜,阮轻轻被下了蛊一般,真的就跟着路霖修的话动作起来。 像是上班打卡一样,机械地动作,同时脑子还在胡思乱想,既高考之后,再一次文思泉涌写出了形象又具体的比喻句——巨大又危险。 * 半个小时后,阮轻轻站在洗漱台前一遍又一遍地洗手,又揉了揉有点酸的手腕。 嘴巴撅得老高,在表示对某人的不满意。 之前两个人的夫妻生活可以说是各取所需,就差下了床互相说声“谢谢”表示合作愉快,阮轻轻根本不知道路霖修还有这种说来就来并且控制自如的本事。 路霖修斜倚在门框上,看阮轻轻气鼓鼓的样子,心情大好。 可他这份快乐是建立在阮轻轻的痛苦之上的,阮轻轻干脆地一挥手,甩了路霖修一身的水。 路霖修也不恼,上前两步,给阮轻轻揽进怀里,在她颈边呵着气,“阮阮,跟我回家?” 阮轻轻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冷哼一声,愤愤道:“别跟我套近乎。” 嘴巴照旧嘟得老高。 小娇气包还在生气。 路霖修只好借着哄她,阮轻轻在一边化妆,他一边找机会揉一揉她的手腕,然后认真道歉:“我错了。” 真诚又干脆。 阮轻轻照旧哼一声:“你错哪了?” 路霖修:“???” 他错就错在……持久? 好在阮轻轻也意 分卷阅读107 识到这个问题有歧义,赶紧换个问题:“我就是这么好哄的?你让我走就走,让我回就回?” 路霖修:“???”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当初可是你非要走拦都拦不住的。 跟阮轻轻讲不了道理,路霖修决定小人一把。他推了推金边眼睛,一双桃花眼沾着笑意:“阮阮,花园里的赞喀勒克玫瑰开了。” 阮轻轻最喜欢这种玫瑰,路霖修就托人从澳洲带回来种子,种了一花坛。花是移植品种,常常水土不服,路霖修托专人精心照料着,才能按时开花。放给别人养,可能也养不出花来。 阮轻轻咬咬牙,决定有志气一把,“你别拿几朵破花威胁我。” 路霖修接着用杀手锏:“阿姨说,研究出了东坡肉更好吃的做法。” 想到东坡肉,空了一晚上的肚子突然就饿了。 路霖修接着加把力:“我托人买到了JC绝版的鞋子。” “……” 为了哄阮轻轻回家,路总从很久之前就在准备,关键是,还会投人所好。 一面是路霖修居然能记住她所有喜好的喜悦,一面是被迫回家的悲哀。 阮轻轻把眼线扯出细长的眼尾,冷艳又高贵,假装不屑地敷衍道:“嗯,那行吧。” * 等阮轻轻化妆后收拾行李,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离开时已经是下午。 阮轻轻饿得不行,刚好看到路边有家馅饼摊还在忙,就让路霖修停车,自己进去买早餐。 馅饼热量高,油也大,阮轻轻入圈之后,几乎就不碰它。 如果可以,她也想坐在店里喝一碗桂花粥吃两个小笼包再来一个水煮蛋保持体型和女明星的风度。 可是现在饥饿的感觉不断刺激着肠胃,馅饼也不可以吃。 四个馅饼两杯豆浆还有两个水煮蛋,阮轻轻从破破烂烂的小店出来钻进价值千万的幻影里。 颇有几分魔幻现实主义的味道。 路霖修有轻微的洁癖,馅饼香腻的味道在车厢里蔓延,让他微微地皱起眉毛。 阮轻轻懒得管路霖修开心不开心,就是一个人解决两人份的饭量,颇有难度。 她不死心地把馅饼在路霖修眼前晃了晃,“你就吃一口呗。” 这一晃,味道就更重了,路霖修把眉毛拧成一座小山,拿捏好语气拒绝:“不用,你吃。” 阮轻轻嘴一撇,佯装委屈:“你就是不想吃,你嫌弃我吃的东西脏。” “没有,”路霖修一边注意路况,一边注意阮轻轻的情绪:“我不喜欢吃。” 毕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生活的阶层几乎就决定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机会去吃路边摆摊的早餐。 阮轻轻也不继续逗他,自己坐在一边,一口豆浆一口馅饼地吃。 阮轻轻吃像很好,不出声音,细嚼慢咽,嘴巴一鼓一鼓像小仓鼠。 路霖修随便瞟了一眼,有被可爱到,长臂一伸揉了揉她的头发。 为了拍剧,她头发剪得极短,有点像学生头,显小,看着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 阮轻轻咽下一口豆浆,问:“想吃吗?” 路霖修眼光在她身上瞟了一圈,今天她穿得简单,白衣黑裤,但依旧不影响凹凸有致的曲线。 他低沉笑了一下,像是没想到自己骚话来得这么快。不过也只是笑一下就憋了回去。 阮轻轻看他笑而不语,也来了劲儿,逼问他:“你想什么呢?” 路霖修摇头:“没。” 他不说,是不想吓到阮轻轻。 阮轻轻却不开心了,“没想什么你傻笑?” 这孜孜不倦刨根问底的态度给路霖修整没辙了,刚好遇到红灯,他踩刹车,转过头,看着阮轻轻的眼睛,一字一句说:“想吃你。” ——想吃吗? ——想吃你。 这狗东西怎么满脑子黄色废料,这是有几个肾那敢这么放肆。 阮轻轻决定治一治他的毛病,也不害羞,反而把嘴撅起来伸着身子递了过去,带着挑衅道:“来吧,要不要先来个亲亲。” 路霖修脸色一变,迅速抽出一张纸巾,拍在阮轻轻的嘴巴上,毫不掩饰嫌弃道:“擦一擦,都是油。” 嫌弃,还有点慌张。 看样子是真的怕被阮轻轻亲到。 这世界上还有路霖修怕的东西,阮轻轻来了兴趣,胡乱地擦了擦嘴巴,又再一次把嘴巴伸了过去,软软道:“我擦好了,亲亲吗?” 阮轻轻仰着下巴嘟着嘴,露出清晰的下颌线,修长的脖颈和平直的锁骨,甚至从路霖修的角度看,宽松的领口内还有白色蕾丝的布料裹着一团白软。 路霖修早上虽然简单地解决过,可阮轻轻那点动作几乎是杯水车薪,现在被阮轻轻无意识的挑/逗,撩拨得情绪上涨。 可罪魁祸首此时还在试图把嘴巴靠得更近点,一双狐狸眼里满是开心,丝毫不 分卷阅读108 知道接着点火会有什么后果。 路霖修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打了转向灯,看左右没车,往旁边一个小巷口里拐。 阮轻轻懵了,“你要干嘛?” 路霖修挑眉,眼睛里都是戏谑的笑意,淡淡道:“接吻多没意思,我们干脆搞点刺激的?” 什么刺激的??? 阮轻轻一愣,飞快地摇了摇头:“不,你不行。” 路霖修车子开得飞快,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理会阮轻轻的拒绝,“是你先提意见的。” 阮轻轻欲哭无泪:“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其实说来也怪,今天早上,她身上没有一夜狂欢后黏腻的触感和酸疼,看着不像和路霖修干柴烈火之后。可身子的舒爽畅通感是没办法骗人的,大概也是做过。 既然昨天做过了,想到路霖修的“巨大又危险”,她甚至双腿打颤。 再来一次,是万万做不到T_T 路霖修本来也没真的打算车震,看阮轻轻害怕了,语气也放松了下来,像老师训斥不听话的学生。 “还亲亲吗?” 阮轻轻摇头:“不亲了不亲了。” 路霖修将她的衣领往后一扯,十分满意地打量一下:“以后别比穿这件衣服。” 阮轻轻:“……” * 车子开回主路,阮轻轻百无聊赖地看手机,在晋江文学城看小说。 路过一间大药房,刚好她抬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拍了拍脑袋,对路霖修说:“等再遇到药店,我下去把药买一下。” 路霖修的目光在她身上有一打量:“怎么?生病了?” 这狗东西做过什么好事自己不清楚了? 阮轻轻白眼一翻:“避孕药,懂吗?” “哦。”路霖修不经意地摸了摸鼻子,双手不自觉地把方向盘握得更紧。 阮轻轻居然断片儿断得这么厉害,他清了清嗓子,妄图用暗示的方式让阮轻轻明白他的意思,“不用吃药。” “靠,”阮轻轻被气笑了:“哥哥,我好歹也是一个事业上升期的女演员,我才23岁,我不打算生孩子的。” 虽然是安全期,可是安全期也是不肯定安全的啊! 再想一想路霖修的行为,夫妻之间那个很正常。 她自己一个人独居,没有准备套子应该没什么问题,既然啪啪啪这件事本身没问题,她家里没准备套子也没问题,那问题只能出在路霖修身上。 阮轻轻冷哼一声,叉腰,狠狠道:“都怪你,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不随身带那个呢!” 路霖修:“???” 不是吧,这个逻辑也可以??? 他揉了揉眉骨,深吸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淡定下来,悠悠道:“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们没做。” 阮轻轻:“你当我傻呢?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知道?” 眼看着阮轻轻就要误会了,误会之后可就不好哄了,路霖修只好坦白。 望着阮轻轻的眼睛,吐出两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①上一章新增1000+内容,买过的可以回去看看 ②赞喀勒克玫瑰究竟在不在澳洲,到底移植到中国北方会不会水土不服我都瞎诌的,勿考究 ☆、第 47 章 用嘴? 神他妈用嘴!!! 阮轻轻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疑的红晕从双颊爬到了耳根。 这种害羞的情绪从车上一直延续到临湖别韵, 再到路霖修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地吃饭,阮轻轻在一旁看剧本。 她一直要求自己深入角色, 一边看剧本, 一边在旁边写人物小传,和准备高考一样认真。 偶尔抬头看一眼路霖修, 目光从他的头顶到眉毛到眼睛到嘴巴…… 阮轻轻心里有一个小人在跟她说不要想了,可奈何想象力太丰富, 总是忍不住想下去, 然后脑补出一部十八禁。 路霖修看得出阮轻轻的害羞,长臂一伸扯了下她的胳膊,挑眉问道:“想什么呢?” 语气轻佻。 阮轻轻被逗得脸更红了。 阿姨见路总和太太都在家,且眉目传情相处融洽的样子, 还真是有些纳罕。 太太总是出去拍戏, 不太回家。陆总更是忙得不可开交。过去的两年里,同框出现的次数都能掰手指都能算出来。 今天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用完餐, 周琦准时地出现在客厅。见了阮轻轻, 也是微微一愣, 然后毕恭毕敬地唤了声:“太太。” 阮轻轻点头应着, 但是把关注点从路霖修的嘴巴放在了周琦身上, 大周末的怎么还过来了。 阮轻轻疑惑地看着路霖修,问:“你要出去吗?” 阮轻轻看着气质清冷,可声音却如名字一样,又软又轻, 像南方十月桂花的甜。 分卷阅读109 带着抱怨的语气,更是像把桂花熬成了桂花粥,甜腻得让人想一偿再偿。 路霖修听得出阮轻轻的抱怨,手指轻轻叩着桌面,节奏轻缓。 良久,他下了决定,推了推金边眼镜,道:“不出去了。” 虽然是周末,工作少了一些,但应酬不减。因为太太一句话就推了应酬,周琦觉得不妥,可和上司的心思不是他能揣摩的,也毕恭毕敬地点头:“好。” 周琦先跟路霖修去了书房,交接一些文件。 路霖修要工作,阮轻轻也不是黏人的人。干脆就让路霖修书房,自己带着剧本坐在园子里看。 看得差不多,阮轻轻又隐隐有了睡意,就坐电梯回了三楼卧室。 虽然有一两个月没有回来,但卧室依旧按照自己在时的喜好布置的,甚至衣帽间里的高奢礼服珠宝更多了。 阮轻轻先把自己从家里带回来的衣服摆放好,又洗了澡,睡意居然没有了,只好躺在床上看韩剧。 路霖修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先去二楼的健身房锻炼了会儿,然后回到卧室,就看到铺着灰色床单的大床上,只被阮轻轻顶出一个小小的轮廓。 被子里隐隐传来哭泣声,旁边还堆着一叠用过的纸巾。 她怎么又哭了。 路霖修感觉心里一阵莫名的难受。 他运动完顺便在楼下洗了澡,现在根本来不及穿衣服,就先走到了床前,大手轻轻按在阮轻轻的肩膀上,柔声问:“阮阮,怎么了。” 看剧哭出来还被发现,好羞耻。阮轻轻赶紧擦了擦眼泪,转过头看向路霖修,可怜巴巴地摇了摇头,抽搭道:“没,没事。” 阮轻轻哭得眼皮有点肿,眼睛里还含着晶莹的水光,鼻子下面还被纸巾擦破了皮儿。 这个状态下说没事,路霖修显然是不信的。 路霖修严肃了起来,虽然光着上身坐在床边讲道理,看样子也不够严肃。 “阮阮,”路霖修的目光炯炯,像是要给她贯穿,“是不是我叫你没有安全感了,抱歉。” “我这个人第一次谈恋爱,虽然一直在学习,但好像进步挺缓慢的。如果你委屈了,一定要跟我说。” 路霖修说得极认真,极虔诚,像是对着神明礼拜。 阮轻轻感觉自己泪腺更发达了,眼泪排队往下滚。 她轻轻踢了路霖修一脚,然后不好意思地把pad举到路霖修面前,嗡嗡道:“我就是看韩剧,太感人,哭了。” “……” 一瞬间,空气里无比尴尬。 路霖修是一个不太会表达感情的钢铁直男,刚刚那段深情表白指不定在心里酝酿了多长时间。 阮轻轻也不想让路霖修太尴尬,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那段深情的告白显得自己不尴尬。聪明的小脑袋灵机一动,她指了指手里的pad,道:“要一起看吗?” 路霖修:“……好。” 为了和太太有话题,路总今天是卑微小路。 事实上……勉强自己的结果,都不会太好。 阮轻轻哭到兴头上,顺便还会看两眼路霖修,眼神仿佛在问:不感动吗?你怎么还不哭呢?你个冷漠的男人。 阮轻轻看到搞笑的地方,笑得满床打滚,顺便踢两下路霖修,用实际行动表达不满:不搞笑吗?你怎么不笑呢?你个无趣的男人。 人生二十九年,躺在床上刷剧的目标达成。 路霖修不想阮轻轻满床乱滚,干脆给她捞了紧紧地禁锢在怀里,然后双腿抬起,把平板放在腿上,强制阮轻轻不要动。 路霖修肩宽腰细,浑身都是紧实的肌肉,枕头哪里有身材有料的男人好抱,阮轻轻干脆环住他的腰身,然后把头放在他的胸口。 男人身体永远滚烫,阮轻轻靠得舒服,干脆就把注意力从韩剧转移到路霖修身上。 她抬头看着路霖修,清晰紧绷的下颌线,拧着眉毛强迫自己看剧,可实在是没有兴趣,眼神很快就游离了。 如果在两年前,阮轻轻大概都不敢想象,居然能跟路霖修躺在同一张床上看剧消磨时光。 一切都像是一场梦,阮轻轻像是试探真实性一样,轻轻戳了下路霖修的下巴,还有凸起的喉结。 很硬,没有弹性,却勾引人一般。 路霖修终于有了反应,把阮轻轻的手扯了下来,“阮阮,别闹。” 为了防止阮轻轻有别的动作,把她的放在手里反复的揉捏。 被控制了手也不要紧,阮轻轻狡黠一笑,朝路霖修眨了眨眼睛,“路霖修,你把脸伸过来。” 路霖修虽然无奈,但还算听话,麻木地将脸靠得近了些。 眼前是一张无限放大的没有任何瑕疵的脸。就是嘴唇太薄了,看着像个薄情人。 阮轻轻想也没想,就往前一凑,轻轻地亲上了路霖修的嘴唇。 蜻蜓点水的一下,趁他还没反应过来,赶紧分开。 像是被偷亲了一样,路霖 分卷阅读110 修低头笑出声来。 阮轻轻眉毛一皱,不开心道:“你笑什么?” “没,”路霖修捏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悠悠道:“跟小孩子一样。” 阮轻轻不服气地挺了挺胸:“34D的小孩子?” 路霖修顺着她的话哄她:“不是,是仙女。” 阮轻轻这时的关注点已经不在是不是小孩子上了,反而更生气,一把拍开他的手,闷闷道:“原来你对我34D都不感兴趣了吗?” 路霖修:“……” 他现在想说一句全天下霸道总裁都想说的话:女人,你在惹火。 好在阮轻轻对路霖修身体的兴趣很大,自说自话完,就把手往路霖修腹肌上摸。 腹肌,人鱼线,都是硬硬的肌肉块,传递着热量。 阮轻轻突然想到路霖修每次在她身上大汗淋漓的样子,小麦色的肌肉沾了汗水,在灯光下发着光芒。 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路霖修钳制住了阮轻轻随机点火的小手,却万万没想到,她一用力,整个人跨坐在了他身上。 阮轻轻在他腿上调了下坐姿,找了个最舒服的角度,然后软弱无骨的双臂攀上路霖修的肩膀。 对着那双已经浸满水色的桃花眼,阮轻轻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勾搭人的把戏,把手指穿过路霖修的头发。 发质偏硬,还短,有些扎人。 从来没有人碰过他的头发,路霖修身子一怔,修试图给她拉下来:“阮阮,坐好。” 阮轻轻却给他揽得更紧,嘴巴嘟了起来,撒娇道:“不要。” 不要。 清甜的声音说着撩拨的语句,路霖修感觉一阵口渴,喉结上下翻涌。 他尽量克制住自己,再次去拉阮轻轻,好声哄着:“阮阮,坐好,不要闹了。” 她没有闹,是在认认真真地提意见,昨天因为硬件原因不可以,今天可以的。 阮轻轻不听话地摇了摇头,一双狐狸眼坦坦荡荡地直视他的眸底,葱白的手指往旁边的柜子一指:“那里有很多的。” 她的眼神里写满了无辜和坦荡,像是说“今天晚上要吃水晶粉”一般真诚。 路霖修沉沉笑了一声,低磁的声音在胸腔鼓动。他伸出一直大手,从她的眉毛开始细细摩挲,到软若温玉的脸颊。 他的眸色愈见深沉,像是一汪海洋,将人溺毙。 阮轻轻的贝齿轻咬嘴唇,环住他的腰身,倾身吻了上去。 路霖修愣了一瞬,大手扣住她的后颈,吻得力道加深。 下午六点,人世喧嚣,有人匆忙从公司赶去地铁站,有人歇斯底里,也有人在喧嚣中相爱。 ……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轻轻感觉一直在空中飘荡着,想要踩实在脚下,却又无限向下坠。 窗子没有关严,夏季的晚风浩浩,吹进来也成了细小的呜咽,在风声的呜咽里又夹杂着低声的饮泣。 如泣如诉。 阮轻轻的睫毛上沾了水,像是一只飞不远的蝴蝶,只能有一下没一下地闪。 她尽可能用酸麻的手臂攀着路霖修的肩膀,太过用力,在他肩膀上划出了几道红痕。 人在兴奋点上,路霖修浑然不觉得痛。 阮轻轻微微弓起身子,在他耳边小声求饶:“老公,不要了。”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被汗水打湿后都黏在了额头上,睫毛沾了水气一点一点的颤抖。 “娇气包。” 路霖修在她锁骨处轻咬了下,意犹未尽地放过她。 温柔地拨开她的刘海,轻轻地吻上,哑着声音哄她:“阮阮别哭了,嗯?” 阮轻轻别过头去,不理他,看着像有很大的脾气。 路霖修失笑地将她揽进怀里,她想着挣扎,可实在是没有力气,只能任由他抱着。 阮轻轻一抬头,头顶擦过他的下巴,就能看到一张棱角冷厉但五官尽可能温柔的脸。 外面的世界风雨琳琅,漫山遍野都是今天。 这狗东西怎么办到这么有体力还收放自如的? 对比下两个人的身体素质,阮轻轻更觉得自己是个弱不禁风的小花,然后就……哭得更凶了。 * 真正休息下来,外面已经华灯初上。 阮轻轻裹着被子躺在床上,一句话都不想说。 路霖修工作再运动再极限运动,依旧精神抖擞,就跟不会累一样。 路霖修站在床头,笑着垂头看她:“饿吗?” 阮轻轻点头,嗓子痛,不想说话。 “想吃什么?”注意到阮轻轻的眼神,解释了句:“阿姨走了,但简单一点的,我可以做。” ? 这个狗东西不是不会做饭,连一碗面条都要她给下吗??? 路霖修摸了摸鼻子,接着说:“那就煮面条好了。” 说完,亲了阮轻轻一下,仗着阮轻轻现在 分卷阅读111 没有力气,十分无赖地说:“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会做些饭。” 所以刚回国时,叫阮轻轻给他煮碗面条,单纯是,想找个借口说两句话而已。 阮轻轻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路霖修背影骂了句:“幼稚!有病!” 反正爽都爽过了,路霖修不怕挨骂,心情大好地去厨房煮了碗面。 阮轻轻还躺在床上,见路霖修过来,坐了起来,嘴一张,一句话不说,摆明了:喂我! 路霖修实在是不习惯在床上吃东西,商量着:“下床吃好不好?” 事儿还挺多。 阮轻轻白了他一眼,翻身下床,走到窗子边上的桌子前。 白城七月的夏日晚风,还是带着凉快劲儿,轻轻地掀起阮轻轻的刘海。 远处的湖水潋滟着灯光,近处的阮轻轻纤瘦的身子在风里微微瑟缩,美得像一幅让人不敢触碰的画。 路霖修拿起小毯子给阮轻轻披上,然后卷起面条,小口小口喂她。 阮轻轻倒也十分享受路霖修的照顾,只管张嘴嚼和吞咽。 慢条斯理吃完一碗面,路霖修给阮轻轻抱回床上,安静的空气里只有风声和两个人的呼吸声。 路霖修和她闲聊,“什么时间进组。” 阮轻轻闷闷应着:“下周二开机。” 不是不想好好回答,只是太累了,像是耗尽了力气。 “在哪里拍。” “城市部分就在白城,之后去云城的山里。” “要多久能拍完。” “两个月。” 路霖修问一句,阮轻轻回答一句。 微风顺着窗户吹起来,路霖修怕阮轻轻着凉,走过去关窗。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两个人对峙。 路霖修在床头晃来晃去,阮轻轻被晃得眼睛疼,用尽全身力气翻了个白眼,小声问:“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路霖修头一次有话还得憋着不能说。 他思索了片刻,有些愧疚地开口:“还疼不疼了。” 阮轻轻:“……” 疼不疼你心里没有AC数吗。 她吸了吸鼻子,诚恳提意见:“路霖修先生,我们能分居一晚上吗。” ☆、第 48 章 路霖修冷笑一声:“你觉得呢?” 分居是不可能分居的, 这辈子都不能分居。 不仅不能分居, 在路霖修的软磨硬泡下,阮轻轻被“就算是先婚后爱也可以甜甜甜”及“从现在开始谈恋爱也来得及”的洗脑包洗脑, 未来的几天里, 每天跟路霖修去路氏集团办公大楼,朝九晚五风雨无阻真正做到了形影不离。 路霖修工作, 她看剧本打游戏,然后……没羞没臊的性/生活。 第一天, 路氏员工见路总和太太进了总裁专属电梯, 据知情人士透露,太太脖子上有一片草莓印,用了粉底都没盖住。 第二天,据从总裁办传出的小道消息透露, 路总自从中午和太太进了办公室锁了门, 再出来时,太太膝盖红了一片, 路总胳膊揽着太太的腰身, 架着太太离开的。 路总和影后太太表面夫妻实则各玩各的? 影后阮轻轻御男有方把路氏总裁玩弄于股掌之中? 好不容易走到吃瓜第一线的路氏员工在网络上奔走相告二人的关系, 传言不攻自破。 这下好了, 大家不仅知道路霖修和阮轻轻感情好, 还知道他们夫妻生活相当和谐了。 对此,阮轻轻只想说一句: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拯救行动》开机,阮轻轻立马拎包入住酒店,发誓和路霖修距离产生美。 所以, 当路霖修下班回家,翻遍整栋别墅都没找到阮轻轻之后,刚要去酒店找人,就收到了阮轻轻的短信。 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关系没破冰之前,阮轻轻还是很硬气的,如今想到“巨大又危险”,她就软绵绵的像个小白兔任他欺负。 “好老公你就让我歇歇吧qaq,等我拍完戏我就乖乖回家。” 透过文字,路霖修都能想到阮轻轻无辜地眨着大眼睛,可怜巴巴求他的样子。 大概是他真的要得太狠了。 路霖修给个期限:“三天” 阮轻轻跟他讨价还价:“五天不行吗” 路霖修:“你是想让我现在就去找你吗” 阮轻轻立马怂了:“好/可怜” 其实,快乐是快乐的,但阮轻轻快乐一下就好了,路霖修还要追求长久的快乐。时间上的不对等,快乐一层层叠加起来,就让阮轻轻哭得可怜兮兮。 * 《拯救行动》开机仪式在市中心的商厦举行,拜过了关公林则徐,开始拍大合照。 阮轻轻作为女一号,本来应该站C位的,但是剧里还有两个比较有地位的前辈,阮轻轻就把C位让了出去。 分卷阅读112 拍完合照,又接受媒体采访,然后开始拍戏。 本剧的第一场戏就是从阮轻轻开始,她饰演的女一号孟瑶是一个富家小姐,本来已经和未婚夫准备结婚了。 可孟瑶坚定地守护祖国边陲,未婚夫不打算接着等,提出了分手。 第一场就是这个剧情。 阮轻轻在化妆间里化妆做造型,司晨就在旁边准备设备。 突然,服装组的负责人进来找衣服,还在用对讲机讲话,场面一时间十分混乱。 该不会刚开机就出现问题吧?阮轻轻纳罕地抬起头,问工作人员:“怎么回事?” 工作人员支支吾吾:“阮老师你第一场戏要穿的旗袍破了,明明早上检查时是完好的……” 这剧组也太不小心了,不过不是她的事情,她也不着急,顺口安慰了两句。 一件旗袍而已,总归不是什么大事。阮轻轻做完造型,就在那里看剧本。 没想到剧组的微信群里导演却发了火:“是谁负责服装的?这个旗袍可是云锦旗袍,是问收藏家借的。” 一众演员都没说话,只有负责人弱弱地说:“现在缝补是来不及了,不如我们问别人再借一个。” 说得容易,可是云锦旗袍穿着的人少,更多都是在收藏。而白城有名爱收藏旗袍的,只有孟宇——路霖修他妈。 就这样,群里很自然的把话引到阮轻轻身上。 阮轻轻一脸懵逼,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事,突然被cue到。最关键的是,她连自己婆婆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碍于带着全剧组的希望,阮轻轻给路霖修打电话,小声地商量:“那个,我在拍戏,然后缺一件云锦旗袍……” “好,”阮轻轻还没说完,路霖修就知道她的意思:“一会儿给你送过去。” 正在准备开会文件的周琦:“???” 其实,路霖修跟孟宇的相处模式,关系说不出亲疏远近,没事也不常联系。 路霖修给孟宇打了个电话,孟宇正在乌斯怀亚度假,随便嘱咐了下在具体在哪栋宅子几楼衣帽间的哪个位置,就挂了电话。 一个小时后,路霖修顺利把旗袍送到《拯救行动》剧组。 到了剧组,路霖修一身西装笔挺,从幻影中下来,犀利的目光在众人中一扫,然后锁定阮轻轻。 “阮阮。”声音穿过人群传来,温柔得很,还有些飘渺。 众人:卧槽路总还可以这么温柔??? 阮轻轻:你别这样,我腿软。 阮轻轻硬着头皮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对着路霖修点头:“嗯。” 看得出来,阮轻轻有点躲着自己。 不过就是太用力了,小娇气包居然一直赌气。 无视众人八卦的眼神,路霖修迈着步子走到阮轻轻面前,娴熟地牵起她的一只手,细心问道:“累吗?” 刚进组累个锤子。 阮轻轻摇摇头:“不累。” “嗯,”路霖修替阮轻轻挡住阳光,垂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等你?” 阮轻轻:“……” 说好三天不回家的呢? 路狗不做人。 当众塞了整个剧组一口口粮,导演见两个人腻歪得差不多了,开始让整个剧组准备。 一共是两个场景:阮轻轻扮演的孟瑶在咖啡厅跟未婚夫分手;从咖啡厅出来的时候,外面突然下了大雨,她淋雨走了回去。 毕竟是路氏集团的总裁,还亲自送旗袍解剧组燃眉之急,剧组场务搬了个椅子,让路霖修坐在导演旁边的显示器前,看阮轻轻拍戏。 淡淡瞥了眼站在旁边拿着红糖水的顾苏白,嗤笑一声,吩咐周琦准备浴巾姜茶。 被路霖修看着拍戏都习惯了,阮轻轻内心没有一点波动,跟男演员对完戏,一条过。 开机第一场戏就一条过,预示着开机大吉。 第二场,导演先跟阮轻轻交代了站位讲一遍戏,再跟摄像交代一下拍摄手法。 人工造雨设施已经就位,大雨哗哗地下—— 阮轻轻站在咖啡厅门口,看了眼外面的瓢泼大雨,眼神毫无焦距地四处看了看,皱紧眉毛。 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定,阮轻轻伸手撩了把头发,然后淡定地走进雨幕里。 大雨兜头而至,阮轻轻的脚步一顿,闭上眼睛。像是用尽全部力气般深呼吸,再缓缓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水气,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几个表情,把离开爱人此生许国的无奈和坚定表现的淋漓尽致。 阮轻轻踩着高跟鞋,本来是高贵的大小姐,如今步子却有着踉跄。 大多数人都被阮轻轻演技折服,有些人却惊讶于路霖修的淡定。 要知道,孟宇收藏的云锦旗袍,大概都是从民国时传下来的“古董”。就这样淋了雨,怕是不好修复。 可路霖修眼睛都不眨一下,目光都在跟着阮轻轻而动。 分卷阅读113 “ok——” 导演一声令下,又是一条过。 阮轻轻不舒服的眨了眨眼,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顾苏白捏着红糖水,手指用力骨节泛白,还在犹豫要不要去给阮轻轻送红糖水。就见旁边的路霖修大步迈了过去。 手里拿着浴巾,一把讲阮轻轻兜头盖住,然后细致地擦了擦头顶的水。 阮轻轻不习惯在外人面前亲昵的动作,往旁边躲了躲。 路霖修手上用力,给她禁锢在这小块地方中,对上她湿漉漉的鹿眼,柔声哄她:“阮阮乖,好好擦干,免得生理痛。” 路霖修这就是个狗东西,亲昵动作做起来,还娴熟的不得了。 毕竟女孩子脸皮薄,阮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说:“这儿人多。” 声音轻轻的,挠人心里。 路霖修又给她擦了擦露在外面的胳膊,脖颈。 他的眼神很温柔很沉静,像一片大海,爱意在里面起起伏伏,荡漾着让人心痒痒。 路霖修轻笑了声,打趣阮轻轻:“怎么跟猫似的怕人?” 阮轻轻:“……那你快点。” 大家:??? 剧组工作附带满嘴狗粮的工作,真香。 * “抱歉,请问还有阮轻轻的工作了吗?” 等阮轻轻换完衣服,路霖修很有礼貌地询问导演。 这意思就是没有工作就要带回家,导演当然明白,大手一挥:“没有了。” “那好,”路霖修揽上阮轻轻细软的腰肢,“我们先回去了。” 被路霖修触碰的一刹那,阮轻轻本能地缩了缩,但因为这个人是路霖修,很快又放松了下来。 路过顾苏白的一刹那,路霖修几不可见的冷哼一声,像是在宣誓主权。 回到临湖别韵,刚刚淋过雨,身子发冷,阮轻轻赶紧躲进卫生间。 水气蒸腾间,里面萦绕着赵本山大叔的小品。 路霖修敲门,认真叫她:“阮阮。” 阮轻轻不乐意道:“干嘛?” 路霖修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知道吗,淡水资源占世界水总储量的2.53%,我国水资源只占全球水资源的6%,很多偏远地区生活用水都是问题……” “你要表达什么?”阮轻轻打断他。 “所以,”路霖修推了推眼镜,“我能和你一起洗吗?” 阮轻轻:“……” 这次,路霖修自制力开到满值,动作轻轻柔柔,生怕弄疼了阮轻轻。 阮轻轻小口小口喘息,热气一点点扑在了路霖修耳边。 她勾着路霖修的肩膀,静静地等待呼吸平复。 窗外日光葳蕤,太阳在床上拖出长长的尾巴。 她将头发在路霖修颈窝蹭了蹭,笑盈盈问:“你这是在讨好我吗?” “嗯,”路霖修掀开阮轻轻的刘海,在额头上印下一吻,“还满意吗,小祖宗。” ☆、第 49 章 阮轻轻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特别是一想到居然真的能跟路霖修同心同德, 就感觉像做梦一样。 接下来几天,周琦又做回了原来的工作, 每天送阮轻轻去剧组。不过原来只送她一个人, 现在后面还坐着路总。 路总和太太也不太说话,偶尔捏捏太太的手, 或者一起玩玩手机,总之狗粮管够。 剧组的氛围很融洽, 阮轻轻和顾苏白有很多对手戏, 就免不了坐在一起对台本。 七月盛夏,天气火热,通常从早上开始就热了起来。 阮轻轻体寒耐热,跟顾苏白对台本, 偶尔再给他讲讲戏, 就见一踩着恨天高化欧美妆的女人哒哒走过来。 “苏白哥哥,”人未至声先到, 孟千格拧着身子过来, 暗戳戳把阮轻轻往旁边挤。 有病。 阮轻轻翻了个白眼, 往后退了两步让出位置。 这人是小脑萎缩被迫害妄想症?但凡以顾苏白为中心的方圆十里出现一个磁性都能让她打成假想敌。 顾苏白见阮轻轻离开, 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 阮老师,我们一会儿再继续。” 阮轻轻在外面还是保持着影后的良好风度,淡淡地点了点头。 她刚要提腿离开,就看到孟千格送给她一个大大的白眼。要不是有眼眶束缚着, 白眼能直接瞟到天上。 她倒也不至于因为一个白眼心情不好,但这个白眼是来自于孟千格,那就不是一个白眼的问题了。 所以,当晚上在剧组等待收工的路霖修,就收获了一个气鼓鼓的阮轻轻。 阮轻轻一开车门,就把包扔在了路霖修身上,一身火气地坐下来,“嘭”地一声关门,把幻影摔得震天响。 重重的皮包砸得路霖修闷哼一声,他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生气了,也不问,等着 分卷阅读114 她自己说。 果然,阮轻轻撩了把头发,就开始对着路霖修一顿叭叭,“我是跟孟千格有仇吗为什么她总要在我眼前晃,还要把我当成假想敌。” 要不是孟千格天天缠着的是顾苏白,阮轻轻都要怀疑她是路霖修在外面养的小情人。 路霖修知道两个人那点过节,轻轻地给阮轻轻揽进怀里,微微一笑,桃花眼底攒出好看的卧蚕,说着阮轻轻爱听的漂亮话:“那肯定是因为你漂亮啊。” 被夸漂亮,哪里会有有人不开心呢。阮轻轻努努嘴:“那她觉得自己丑就去整容啊。” 阮轻轻和孟千格确实像,但孟千格差了点,像是低配版的阮轻轻。 “还有,我就是同事关系跟顾苏白对戏,她就要吃了我一样。” 路霖修捏着她的手微微用力,语调不自觉上挑:“你跟顾苏白对戏?” 路霖修的关注点总是莫名其妙,阮轻轻无奈地点了点头:“拍戏都是要对戏的。” “哦,”路霖修顿了顿,难得八卦了句:“孟顾两家有联姻的打算,但顾苏白貌似不太愿意。” 像顾苏白这种家庭,混娱乐圈本来就是玩玩,只不过和孟千格联姻…… 阮轻轻想了想利弊,嘴一撇:“那还挺为难顾苏白的哦。” 阮轻轻跟人置气时,就像个小孩子。路霖修选择无视她的上句话,问:“今晚要吃什么。” 虽然她一向不吃晚饭,但马上就要离开白城去云城拍戏,心理作用上也要吃点好的。 她眼睛一闭,认真回想:“盐水鸭,赤豆元宵粥,清炒油麦菜,水晶包……” 看她如数家珍的样子,路霖修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询问道:“你不怕胖?” 想到脂肪在身上翻滚就一阵胆寒。 阮轻轻双手合十在胸前,认真祈祷:“不要胖,不要胖。” 车子平稳地在路上拐弯,夕阳透过车窗均匀地洒在阮轻轻身上,她虔诚又可爱。 * 吃过晚饭,阮轻轻拖鞋行李箱,坐在衣帽间的地面上,按手机备忘录的记录装着行李。 每次进组,阮轻轻至少要带两个行李箱,其中一个大的放的都是护肤品。 收拾好行李,阮轻轻给它拖出来,放在卧室门口,就看到路霖修从卫生间出来。 头发被水沾湿,正在往下滴水,水落在锁骨上,又顺着肌肤的沟壑滑下来。路霖修浑然不觉得自己秀色可餐,一边擦头发一边抬眼看阮轻轻。 轻轻挑眉,露出两道浅浅的抬头纹,仿佛在用动作问阮轻轻:“怎么了?” 鲜嫩健硕的身体,谁见到不馋呢。 阮轻轻吸了吸鼻子,长腿往前用力,带着箱子滑到了路霖修面前,她扯着路霖修围在下面的浴巾,眨了眨眼睛,装得十分无辜。 “我就要走了,你要想我啊。” 女孩子又软又甜的声音撒娇,无疑是给这份撩拨里加了催化剂。 路霖修喉咙上下滚了滚,垂眸看着阮轻轻。 刚洗完澡,没有带眼睛,看阮轻轻有些模糊,却也是可爱的一团,身体里一阵火被点燃。 他偏开了目光:“好。” 倒也不是不想,是怕今天折腾得太晚,明早阮轻轻赶飞机来不及。 阮轻轻却不满意他的回答,又往前挪着行李箱,靠得更近了,对着路霖修的眼睛坦坦荡荡道:“我要走一个多月,你怎么想得这么敷衍。” 原来阮轻轻进组拍戏都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觉得离开临湖别韵是一种解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隐隐有些舍不得。 明明,她跟路霖修的关系刚刚缓和没有多久。 阮轻轻想着想着,心里莫名堵得慌,难受得想往外冒眼泪。 路霖修看阮轻轻撒娇的样子就受不住,像是有无数个小人在心底挠痒痒。他胡乱地把浴巾扔在茶几上,弯腰一捞,给阮轻轻抱了起来。 阮轻轻一愣,然后本能地将腿盘在了路霖修的腰间。 他就算工作忙但也不忘运动,腰身是紧实的人鱼线,肌肉纹理埋在微微粗糙的皮肤下,仿佛是行走的荷尔蒙。 被路霖修抱着,阮轻轻是安心的,不用担心一不小心摔下去。她双手撑在路霖修的胸口,给两人之间撑出足够打量对方的距离。 路霖修的眉眼完美,充分符合美学要求,桃花眼里又夹杂着雪后白城的清冷,在被阮轻轻撩拨之后,又汪成一片海洋。 仿佛是清冷的谪仙,陪她坠入地狱。 阮轻轻轻轻地吻了下路霖修的脸颊,动作轻柔,不带任何欲望。 “路霖修,”阮轻轻小声叫他:“我们聊聊天。” 声音很细很小,两人又贴得很近,路霖修觉得,仿佛是从他胸膛传出来的声响。 他压抑着沙哑的喉咙,点头:“好。” 阮轻轻轻飘飘的没有什么分量,抱在怀里也不累。可他想了想,还是给她放在窗台上。 阮轻轻恐 分卷阅读115 高,身子微微缩了下,好在前面是路霖修,他的大掌放在腰间,紧紧地环住她。 无风无月的夜晚,不远处的湖水在灯光折射下光怪陆离。世界离他们两个都很远,或者世界很近,但他们两人眼中只有彼此。 所有的欲望在静谧中都幻化成渐趋一致呼吸声。 清,温热。 “你要去看我。” 阮轻轻先开口。 路霖修垂头望着她温顺的眉眼,笑着点头:“好,我有时间一定去。” “你不要骗我,你那么忙,哪里有时间。” 阮轻轻才不好骗,路霖修又凑近了着,一阵清甜的香气钻进鼻孔。 他沉沉笑了声,颇有些狡黠:“那我就去云城出差。” 阮轻轻懂了他的意思,笑得花枝招展,腰肢都在颤,打趣似的挖苦:“路总还假公济私呢。” 阮轻轻笑起来眉眼弯弯,清冷和甜美结合的恰到好处。 路霖修感觉,自己跨过千山万水,挨过迢迢岁月,看得到一眼,也值了。 路霖修故意搔阮轻轻痒痒,搞的阮轻轻直往怀里钻,直到她笑得要岔气。 路霖修才接着说:“我就跟路氏请假好了,就说——” “我在云城有小野猫要喂。” 你才是小野猫呢! 阮轻轻不开心地撇撇嘴,在他肩膀咬了一口,不服气地比较:“那我就有大灰狼要打好了。” 她咬得不深,留下一排牙印,又戳了戳,认真道:“盖章。” 想了想,又补充:“你看,像不像猪肉质检盖章就这样。” 她动作很认真,路霖修被逗得一笑,给她的手拉了回来,他的手掌干燥温热,烫人似的。 阮轻轻一愣,就有一个吻落在了额头。 她不自觉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就感觉眼皮上也有一片温热。 路霖修的吻缓缓下移,最后覆上阮轻轻的双唇。吻得极霸道极凶,像是要抽干阮轻轻全部氧气,一点点深入。 …… 不出意外,两个人又以没羞没臊的X生活结束这个绵长深吻的。 阮轻轻倒是很有精神,不仅想了去剧组之后,还规划未来:“H家新出的包包我没买到,你帮我买。” “好,”路霖修微微偏头:“把图片发我。” “等我杀青之后,你跟我回趟家。” 在东南边陲的小渔村,见见家长。 “好。” 阮轻轻眼睛转了转,又多嘱咐几句:“你好好吃饭,注意工作强度。” 路霖修依旧好脾气地应着:“好,都听你的。” 语气有些无奈,态度却不敷衍。 像是被阮轻轻拿得死死的。 这么听话,让阮轻轻有些不习惯,她舔了舔嘴唇:“你这样好像妻管严。” 这个词,第一次跟路霖修沾边。 他皱着眉头想了想,似乎是这么回事。 “嗯,”他将阮轻轻的手拉在胸口,无比认真和虔诚地说:“我的幸运。” 微风乍起,拨云破雾。 清冷的月辉一点点洒下来,将树影拉得老长。 阮轻轻微微撑起身子,浅笑着伸出一直手指,将路霖修的嘴角向上用力,给他做出个笑脸。 “路霖修,”阮轻轻顿了顿:“晚安。” 他平时很少笑,这样笑起来也挺好看。 阮轻轻这样想,路霖修也真的就笑了,嘴角向上,一下子年轻好几岁。 他也伸出胳膊,轻轻弹了下阮轻轻白皙的脸,喉咙里都沾染上笑意:“晚安。” ☆、第 50 章 云城八月, 天气灼热, 像是把人间放进笼屉里,不断蒸腾水气。 阮轻轻拍戏地是在一片树林里, 白天热得不行要靠藿香正气水解暑, 一到晚上又猛地降温,裹着羽绒服还冷。 就一冷一热的温差, 再加上她体质本来就不算好,不出意外的, 就生病了。 头昏脑胀再加上高烧不退, 刚好上午没她的戏份,阮轻轻干脆就没去拍摄现场,在酒店休息一上午。 吃了退烧药又试了物理降温方,照样是高烧不退。 人一生病就变得脆弱起来, 她拍了下/体温计, 38.9度,发给路霖修。 “我感觉要羽化升仙了, 眼前好多小人转” 云城气候恶劣, 路霖修一直都担心阮轻轻的身体情况, 一直想着去陪她几天, 可是工作太忙, 去往云城又交通不便,一直抽不出大片空白时间。 现在知道阮轻轻生病,这下更是愧疚得不得了。 再多工作也没那么重要了,路霖修当即吩咐周琦试着调出五天的休息时间。 然后隔着屏幕安慰阮轻轻:“别硬撑, 难受就去吊个水” 想了想 分卷阅读116 ,又补充:“去医院也不是很隐私,最好叫私人医生去酒店” 周琦工作很有效率,十几分钟就调出了五天假期,虽然是推了机场应酬,至于开会……线上就行。 路霖修看了眼时间表,又跟阮轻轻说:“我大概今天晚上过去看你,注意休息” 放下手机,吩咐周琦订票。 周琦跟在路霖修身边这么多年,早就人精似的,不仅早就订好明天最早的机票,就连到拍摄场地的用车都准备好了。 阮轻轻晕晕沉沉,等消息的过程中又眯了一会儿,睡醒看到消息,顿时觉得舒服了不少。 就算再难受,演员的职业素养摆在这儿,敬业是基本要求,她让司晨给她准备了几片退烧药。 司晨握着退烧药,也不打算递给她,小声地嘟囔:“姐,你就请个假休息一天吧。” 谁都想休息,可今天她如果不去上这场戏,就要耽误整个剧组的拍摄进度。 阮轻轻叹了口气,从她手里拿过退烧药,就着温水吞咽下去。 下巴和脖子相交处动了动,就吃好了。 她爸爸就是个小医生,从她有记忆开始,就没少吃退烧药,再苦的药在她嘴里也没啥味道。 司晨目瞪口呆地看她行云流水的动作,竖起大拇指,“姐,你牛。” 阮轻轻实在没精力跟她插科打诨,摆了摆手,临出酒店之前还嘱咐她:“到了剧组不要说我生病了。” 职场上,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 更何况,拍好戏都是分内之事。 司晨点了点头,给她撑起遮阳伞,又偏头打量了她一会儿,得出一个结论:“姐,我怎么看你虽然生着病,但心情特别好呢。” 阮轻轻:“……” 司晨:“来这半个月了,头一次心情这么好。” 阮轻轻不自觉地脸一红,手挺没力气地拍她一下:“就你会观察。” 倒也不怪阮轻轻之前半个月心情差。 剧组氛围还是很好的,老戏骨新晋影后还有转型的小鲜肉,都挺认真负责。 能让人不开心的,也只有孟千格。 她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顾苏白来云城拍戏,她就跟着。顾苏白进剧组,她就寸步不离。 有时候阮轻轻都要感慨一下40来度的天气里天天准时打卡也是种毅力。 吃过中饭,阮轻轻和司晨坐车去了拍摄现场。 阮轻轻身体不舒服,一直坐在椅子上,导演在讲戏也没起来过。 孟千格正在顾苏白身边给他撑伞,做了小助理的活让小助理无所事事。 见阮轻轻瘫在位置上,孟千格眼皮一掀,嘲讽道:“这么娇气,还能拍戏?” 声音不大,但足以让阮轻轻听到,忍住昏沉要下坠的感觉,阮轻轻白眼一翻,当场怼了回去:“我不行,那你来演。” 声音干脆,掷地有声。 孟千格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谁不知道,在敲定角色之前,孟千格挤破头也想进剧组,到底是家族势力不够硬,最后连个边也没摸到。 阮轻轻看似随口一提,已经极尽嘲讽。 “好了,”顾苏白听得出是孟千格先说话夹枪带棒的,也并不打算安慰她,倒是跟阮轻轻礼貌道:“阮老师,我们对下戏。” 顾苏白总是温吞的,像水似的,让人挑不出错来。 阮轻轻“嗯”了声,顾苏白就扯过剧本,越过孟千格,坐在阮轻轻旁边。 很快剧组就恢复运作,更显得孟千格像个外人。 * 这场戏的台词并不难,顾苏白一边对台词,一边请教些情绪表达的问题。 他是下定决心要转型的。 阮轻轻并不好为人师,但被问了也慷慨授教。 顾苏白看得出她动作迟缓,担忧地问:“身体不舒服吗?” 阮轻轻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现场准备完毕,两个人开始入戏。 这场戏是在讲,阮轻轻饰演的孟瑶和顾苏白实验的林路所在的部队被敌方从后面进攻,危急关头,林路要孟瑶先走他殿后的战友情深。 情感表达很重要,但是打斗戏也很消耗体力。 眼看敌人越来越近,林路推了孟瑶一把,目光决绝又坚韧:“走啊——” 昏沉的感觉将人往下坠,阮轻轻的呼吸更重了些。忍着不适感,接着对台词。 下一个动作,按照武术指导的设计,是一个大的起跳。 阮轻轻深吸一口气,助跑,却感觉脚下绵软无力。 她用力一跳,顿时天昏地暗,无边无际地无力感袭来。 “姐——” “阮轻轻——” “阮老师——” * 阮轻轻醒来时,是在医院。 喉咙像是火烧火一般,阮轻轻张了张嘴巴,吐出一个字:“水……” 分卷阅读117 司晨就睡在旁边,见她醒了,连忙给倒杯水。然后又开始老妈子一般的教育:“我都说了让你在酒店休息一天,强撑着的后果就是晕倒了,脚踝肿起来还得耽误两天,你看划算不划算……” 阮轻轻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左脚几乎肿成了一个馒头,不懂都疼。 “现在几点了?”阮轻轻打断她。 司晨看了眼手机:“七点了,怎么?” “姐夫要来?” 阮轻轻:“……你去给我买点吃的。” 将近八个小时滴水未进,是真的很饿。 更何况路霖修还没到,她知道来云城交通有多不方便,先坐飞机到省会城市,再坐高铁到云城,还要坐车赶去拍摄场地,所以倒也不急。 司晨看了看阮轻轻的点滴和脚,不放心道:“要么在等等?等元姐来了我再去。” 阮轻轻无奈的双手一摊:“我又不是什么大熊猫,一个人在这儿没问题的。” “行吧……”司晨吞吞吐吐地拿起手机钱包,准备出去:“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大概是在医院的高级病房,但小城市的高级病房也就那样,胜在安静。 云城经度小,跟白城大概有两个小时时差。晚上七点钟的光景,只是夕阳肆意,人间黄昏。 阮轻轻躺在床上,在寂静里,身体的疼痛都一点点被放大清晰。有点儿忍不住,她给路霖修发了个消息:“啥时到?” 在北方待了好多年,说话都利落了不少。 没等路霖修回答,手机就因为电亮过低,自动关机了。 点滴也快挂完,阮轻轻也没叫护士,自己给自己拔了针。 父亲就是开诊所的小大夫,高中那会儿周末回家,她没少给人看针,耳濡目染也就会了。 大概是药物的作用,一下午没去一次卫生间的阮轻轻,这下有些憋不住了。 司晨又不在,阮轻轻趿拉起旁边的板鞋,一步步往卫生间挪。 房间里没有卫生间,她只好去外面的公共厕所。小县城的医院,指向标志也不够明显,阮轻轻扶着墙摸索半天,才找到方向。 “顾苏白,我姐姐已经死了,死了你不懂吗,你等也等不到她!” 声音沙哑,严肃,又带着绝望般的声嘶力竭。 阮轻轻无心偷听,却微微一愣。 是孟千格。 孟千格的声音一点点弱了下来,之后是长久的沉默。 就在阮轻轻以为两人就要离开时,就听到顾苏白一声叹息,他很理智,试图讲道理:“千格,我仅仅是认为我们不合适,跟千鹤没有一点关系。” 千鹤。 阮轻轻总觉得不是第一次听。 她微微有些出神地回想这个名字,就被孟千格更尖锐的声音打断。 “你说跟孟千鹤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你整天离阮轻轻那么近?你该不会不清楚她是有夫之妇吧!” 阮轻轻:“……” 莫名其妙被cue。 接下来,两人又爆发出争吵声,或者可以说是孟千格单方面的歇斯底里。 听墙角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行为,阮轻轻一边纠结是直接走过去还是先回房间等一会儿,纠结的脚趾在地面扣出了喜马拉雅山。 人有三急,真的不能再忍了。 阮轻轻闭上眼睛,思考如何礼貌又自然的路过两个人才能不尴尬,然后迈着步子,昂首挺胸地走出去。 可脚步还没埋稳,孟千格突然走了过来。 四目相对间,阮轻轻能看到她眼底熊熊燃起的怒火,除了愤怒外,还有嫉妒。 “我……”阮轻轻有些尴尬,试图解释一下。 孟千格却突然冷笑一下,瘆人得很。然后,她伸出胳膊,用力一推—— 如果在平时,阮轻轻只会踉跄一下,可他现在有一只脚走路困难,掌握不好平衡,就感觉身子摇摇欲坠。 阮轻轻认命似的闭上眼睛。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她被人稳稳地接住。 怀抱是万年不变的冷杉寒气,夹杂着风尘仆仆的匆忙感,放在细腰上的那只手,干燥而有力。 路霖修垂下头,轻声询问道:“没事吧?” 阮轻轻在他的怀里,愣愣地摇了摇头。 孟千格只是跟顾苏白吵架后愤怒,也没想让阮轻轻怎么样。现在却被路霖修如寒潭般的目光盯着,不禁打了个冷战。 良久,路霖修冷嗤一声,淡淡地抛下一句话:“孟千格,注意分寸。” 声音掷地有声,不怒而威。 孟千格身子一颤。 * “你怎么才到啊。” 路霖修到了,刚才跟孟千格的不愉快也就烟消云散了。 路霖修喉结蠕动,简单道:“交通不太方便。” 说完又拉起阮轻轻的脚踝,拿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云南白药喷了两下。 分卷阅读118 “别,疼……” 阮轻轻还没来得及拒绝,路霖修的大掌就覆盖了上去。 很有力,揉得阮轻轻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乖,”路霖修哄着:“现在疼一疼,好得能快点。” 阮轻轻咬牙忍着痛意,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看看你这样,像不像pua。” 路霖修对这些新鲜词汇很陌生,“什么?” “……算了。”阮轻轻翻了个白眼,一边忍着疼,一边在心里默默记仇。 等着路霖修揉好了,脚踝处火辣辣的,痛感确实减轻了些。 阮轻轻用下巴指了指手提包,示意路霖修:“把包递我。” 路霖修狐疑:“干嘛?” 阮轻轻露出那颗牙齿的标准微笑,用生命跟路霖修抬杠:“路技师手艺不错,给小费。” 脚踝肿起来,用药揉一揉还不行了。 路霖修低沉笑了一声:“小娇气包。” 这跟杀猪一般的痛苦怎么能是娇气不娇气的事呢!阮轻轻来了那股犟劲儿,双手环胸,打算跟路霖修好好理论理论。 路霖修轻轻抚平床单的褶皱,然后一手支在床上,一手顺势揽着阮轻轻的腰。 阮轻轻感觉不妙,想要往后躲。可医院的病床就这么大,往后一退,病床又吱呀吱呀地响,很容易让人联系到什么十八禁的画面。 路霖修倾身追着她的动作,放在后腰上的那只手一路往上,扣上她的后脑。 一张俊脸在阮轻轻面前放大,条件反射般,她张开了嘴。 路霖修几不可见地笑了一下,吻了上去。 他的动作算不上轻柔,带着久别后的缠绵,一寸一寸,城池失守。 悠长的热吻结束,阮轻轻彻底乖了,趴在路霖修的胸口大口大口喘气。 半月没见,阮轻轻瘦了些,巴掌大的小脸挂不住二两肉,路霖修忍不住捏了捏,打趣道:“还要给小费吗?” 阮轻轻咬牙:“要。” 路霖修修长的手指一路向下,抬起她尖尖的下颌,提议道:“再亲一次?” 阮轻轻:“……” 她这才反应过来,索吻就是路霖修要“小费”的方式。 不得不说,路狗套路多。 明明才半月未见,两人却搞出了小别胜新婚的即视感。 给阮轻轻买好饭的司晨站在门口,内心默念:不能看不能看,不能进不能进。 阮轻轻显然也忘了让司晨给她买饭这码事,直到沉静的空间里,传出她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声。 阮轻轻嘟起嘴,可怜巴巴地揉了揉肚子,抬头看着路霖修:“饿。” 路霖修:“想吃什么,叫人送过来。” 阮轻轻:“不,我想自己去吃。” 路霖修:“去哪吃?” 阮轻轻咽了咽口水,往东边的方向一指:“那有夜市。” “不行,”路霖修斩钉截铁拒绝道:“不卫生。” 阮轻轻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开始撒娇卖萌,在路霖修怀里扭成一团:“你就跟我去嘛,我很久很久好久没吃垃圾食品了。” 路霖修正色:“知道是垃圾食品还吃。” 软的不行,那只好来硬的了,阮轻轻推了把路霖修,从他怀里钻出来,抬着下巴愣愣道:“到底行不行?” “……” 半个小时后。 小吃街。 阮轻轻负责在前面蹦蹦跳跳选小吃,路霖修负责黑着脸在后头给钱。 阮轻轻并不是真的想蹦蹦跳跳,只是一只脚用力,还是蹦蹦跳跳好些。 好一会儿,阮轻轻站在烤豆皮儿摊前,要了一大把。 近夜风凉,阮轻轻边走边吃,顺便跟路霖修科普自己和烤豆皮的爱恨情仇:“我高中门口就卖烤豆皮,一毛钱一串,但是那时我真是太没有钱啦,只买五串,自己吃三串,剩两串带回家给阮丛吃。” “我还骗他这玩意五毛钱三串,我就吃一串。他可感动了,然后就乖乖给我做饭。” 阮轻轻的高中,对于路霖修来说,已经是遥不可及的事情了。 他跟在她身后,淡淡地听她讲过去的事情,时而应着。 “我读高中那会儿,因为之前也没读过初中,学籍都没有,都是我爸托人搞的,花了好多好多钱,本来我家就没钱,这下更好了,不过以我的聪明劲儿,我死活不敢相信我之前居然会是个小傻子。” 阮轻轻扭过头,认真地问:“你看我像个小傻子吗?” 夜风渐起,掀起阮轻轻的刘海,昏黄的路灯将她的身影不断拉长。 阮轻轻转头的一瞬间,路霖修猛然想到一个词:恍若隔世。 “像吗?”见路霖修没反应,阮轻轻又问了一遍。 路霖修失笑地抽出纸巾,轻轻擦掉她嘴角的油渍:“我看挺像。” 阮轻轻:“……” 分卷阅读119 又过了一会儿,阮轻轻又开始滔滔不绝,并且询问路霖修:“来一串吗?” 路霖修摇头:“不要。” 表情十分嫌弃。 阮轻轻撇撇嘴,不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阮轻轻叫他:“路霖修路霖修!” 风吹过来,她的声音在风里并不真切。 路霖修愣愣地回头:“我在……” 话没说完,还保持着张着的嘴型。 阮轻轻飞快地把一串豆皮塞进他的嘴里。 不出所料的,路霖修眉头一点点皱起来。 阮轻轻赶紧小声央求:“哥哥赏个脸,就吃一口好不好。” 她撒起娇来,路霖修总是无理由举手投足,只好机械地一口一口嚼着。 直到看到吞咽的动作,阮轻轻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好吃吗?” 路霖修面不改色地评价:“还行。” “哦……” 阮轻轻有些失望。 又过了好一会儿,两个人往回走,阮轻轻手里的豆皮儿还剩几个。 她问路霖修:“你还要吃吗?” 路霖修淡淡扫了眼,表情柔和下来,清了清嗓子,不自在道:“也行。” 路总真香了。 * 回去酒店,在路霖修的监督下,阮轻轻吃了感冒药,又被云南白药喷雾蹂/躏一顿。 小别胜新婚,两人免不了搞一些羞羞事。 可酒店的床不太给力,阮轻轻平时住着没有什么感觉,可两人一起动,就吱呀乱响。 属实有点烦人。 路霖修动作太轻,两个人就不上不下,没有感觉。 动作幅度大了,床又不行。 在不上不下的感觉间,阮轻轻勾着路霖修的脖子不撒手,认真地提意见:“没事,我可以叫的更大声一点。” 只要我的声音大,别人就听不到床响。 路霖修愣了:“什么?” 阮轻轻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到底说了什么,小脸一红,扯过一旁的枕头盖住脸,咸鱼似的躺在床上。 一副悉听君便的样子。 路霖修以俯卧撑的姿势撑在床上,扒开阮轻轻的枕头,在她耳边喘着气,“我们换个地方,嗯?” 尾音被他拉得又长又欲。 阮轻轻立马有了不好的想法,小脸一阵红一阵白,身子也不自觉紧绷起来,她不可置信地看路霖修,道:“你还有这癖好?” “……” 阮轻轻智商又离家出走了,路霖修干脆给她抱起来。 阮轻轻的房间不算大,但沙发,洗手间,浴缸一应俱全。 很久之后,阮轻轻身子都要散架了,但嘴巴还不停。 她窝在路霖修怀里,跟路霖修讲她高中大学的事情。 因为在往前,她是个傻子,还丢了记忆,她也记不得。 大概喜欢一个人,就是想让他了解自己的全部,那些不堪的,不够美好的。 夜晚,星星躲在云层里,偷听爱侣对话。 这时候的两个人,都以为一辈子就这样安稳平静。 在爱意中的两个人,丝毫没有察觉,变故已经在路上。 ☆、第 51 章 新闻是在第二天中午被曝出来的。 那天阮轻轻还在休假, 白天跟路霖修腻歪在一起, 中午快递员来送餐,但进不来酒店楼梯, 路霖修下去取。 阮轻轻左右无事, 就刷起了微博。 [大家还记得路氏总裁路霖修和影后阮轻轻吗,据知情人士爆料, 阮轻轻长得跟路霖修的初恋孟千鹤简直一模一样,孟千鹤是孟千格的姐姐, 怪不得阮轻轻跟孟千格长得像] 接下来, 还有长长的文章来科普孟千鹤和路霖修的爱情故事。 这种文章花钱就有人给写,阮轻轻身处娱乐圈不会不懂这个道理,自然选择忽略。 阮轻轻的粉丝在下面为她辩护: [司马yxh真是够了,你趴人家床底看到的还是当事人亲口对你说的] [rq/q和路总感情十分稳定, yxh别造谣了谢谢] 阮轻轻这两年发展势头正盛, 免不了挡了别人的道,可这条下面却没有几个人敢雇水军洗地。 虽然阮轻轻是替身, 那也是领了结婚证写在路家户口本上的替身, 路氏随便勾勾手, 娱乐圈的资本格局可能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且对于路氏这样一个上市公司, 为了公司形象, 总裁跟太太离婚是几乎不可能的。 倒是有吃瓜路人前来围观,对阮轻轻粉丝的行为表示不屑: [这照片都清清楚楚摆出来了粉丝还有得洗,无事姐姐高级脸碰瓷自重,有事就人都眼睛鼻子嘴长得像怎么了] [两个人本来就猫腻吧要么也不至于前两年 分卷阅读120 隐婚] 也有人在同情阮轻轻: [u1s1, rq/q也很惨了吧,看之前路总的微博和财经杂志,感觉他很爱rq/q的,估计她也这么想,结果就是一替身] [而且白月光本尊是孟千格她姐,孟千格也算是豪门吧,她姐也是豪门,阮轻轻这种小门小户怎么比得起啊,劣质替身,孟千鹤周边罢了] [上面的,孟千鹤身份比孟千格身份流批多了好8,她妈妈是林氏器具的独生女,她是林老爷子唯一一个外孙女,要不是孟千鹤几年前失踪了,她现在都是一手孟氏一手林氏,身价不比路霖修差] 阮轻轻反复看着孟千鹤这个名字,胸口居然堵得慌,像是有块大石头从高处砸下来,五脏六腑都要碾压在一起。 孟千鹤。 孟千鹤。 管不得阮轻轻在孟千格那里听到这个名字时感觉耳熟。 因为,她在路霖修的梦里也听到过! 营销号还配了照片,照片上的孟千鹤,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袭白裙,眉目柔顺。 和阮轻轻简直一模一样的狐狸眼,高鼻梁和宽眼距,气质疏离却安静。 不像阮轻轻,同样的五官,却带着侵略感。 阮轻轻突然明白,刚结婚那年,为什么路霖修不会总出现。 为什么路霖修对她,忽冷忽冷。 甚至,在她问他有没有初恋时他都说没有,完全是懒得解释罢了! 阮轻轻冷笑一声,巨大的痛感从心脏处传来,很快就侵袭到神经,刺激到泪腺,眼泪不由自主地滑下来。 她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以为自己二十岁时那点小心思,终于有一地方安放。 事实上,不过是偷来的罢了。 借着和别人一样的皮囊,偷人家的感情。 卑微,卑劣。 — 阮轻轻胃口小,想吃的东西却很杂,中午订了盐水鸭,东坡肉,水晶粉和小酥肉。 路霖修在酒店外面等了二十多分钟,才分别从四个快递员手中拿全午餐。 盐水鸭凉了不好吃,路霖修按上15楼的电梯,步伐也不自觉地加快。 刷卡,推门。 房间里冷气开的很足,足到不像阮轻轻可以接受的温度。 路霖修刚要嘱咐阮轻轻把空调温度调高一些,就听到阮轻轻的声音。 “路霖修。” 她叫他,声音很沙哑,像是在砂纸上打磨过,又像是被刀子从中间劈开。 沙哑里,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和哭腔。 路霖修兀然一愣,感觉心脏过山车似的下坠,极不舒服。 “怎么……” 他换好鞋子,回头,声音却却毫无征兆的被咽了回去。 他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阮轻轻,一双狐狸眼充血似的红,眼睛瞪得太用力,有些三白眼。 像是要忍住眼泪,但泪水早就在脸上划出两道痕迹。 阮轻轻对上他的眼睛,认真地问:“孟千鹤是谁?” 一个压在心底,久远,久远到已经很少有人提起的名字。 这个名字,和阮轻轻的脸相结合,隔山隔水隔着流年。 路霖修感觉心脏在鲜活地跳动,铿锵有力又瞬间无声无息。 他偏过头,阖上眼,只有一声沉重的叹息。 他向前去,试图拥抱阮轻轻:“孟家大女儿,我们先吃饭,不要聊她。” 他的手臂伸过来,阮轻轻猛地弹了起来,往旁边躲。 她冷笑一声,瘦弱的肩膀都在跟着颤抖,声音也抖得不像话:“路霖修,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您何必对着一张和她相似的脸,演着你的一腔情深。” “我之前一直不知道,我何德何能,能让你一见钟情,现在明白了,就是靠这张跟孟千鹤一模一样的脸。” 阮轻轻说着,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你之前总是不回家,我以为是你对我没感觉,不想跟我朝夕相对。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你不过世不想你对孟千鹤的一腔情深转移到我身上。” 所以才会纠结。 左右他是这段感情中主导的一方,太想念孟千鹤了,就回来看看阮轻轻这张一模一样的脸。 阮轻轻顿了顿,声音也软了下去,带着无边的无力感,让人感觉她下一秒就会玉减香消。 “所以,我们上次吵架,你脱口而出我二十五岁,是因为孟千鹤如果活到现在,应该是二十五岁,是吗?” 路霖修坐在一边,双手交叠着,手指在用力,指节都在微微泛白。 阮轻轻的控诉,他都有在听,又像什么都没听进去。 或者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沉默化成难闻的胶水,在两人之间胶着。 你看,路总永远是这样惜字如金,解释都不想解释一句。 阮轻轻冷笑一声,指了指门口:“你走吧 分卷阅读121 。” 她不想吵了,太不体面。 想来,在她阮轻轻之前是不是还有王轻轻李轻轻,无数个跟孟千鹤像得人,只不过她的相似度最高,是替身的最好人选。 路霖修终于抬眼,右眼的眼皮翻出几道褶皱。 他双手捂面,当年路氏岌岌可危,那般焦虑或无助也不过如此。 他嘴唇蠕动片刻,淡淡道:“阮阮,没有替身,你就是千鹤。” 七年前,孟千鹤走丢。 五年前,阮轻轻到白城读大学。 三年前,阮轻轻拍了人生第一场戏。 天地高阔,大雪迷蒙,路霖修蹲下,平视阮轻轻的视线,道:“阮小姐像我一位故人。” 声音平静,像是被晾凉的白开水。心里却有火山在翻滚,热浪滚滚,吞天覆地。 他很想说:“千鹤,我找到你了。” 可他终究不能。 一别经年,我该如何见你,以泪水,以沉默。 这个理由似乎是可笑,阮轻轻苦笑着摇头,平静地跟路霖修说:“我什么也不纠结了,你走吧。” 路霖修再次重复:“阮阮,你就是千鹤。” 他默了默:“我知道你大概无法接受,可是这是事实。找到你后,我做了你和千鹤的DNA对比,没错的。” “虽然这个事实,你无法接受,”路霖修再次缓缓闭上眼睛,情绪随着喉结翻涌,他极力压抑着哭腔,一字一顿:“我终于,找到你了。” 孟千鹤离开的第一年,孟家也在找她,只是大家都在说,她死了。 孟千鹤离开的第二年,法律宣判死亡,公安局发了死亡证明。 孟千鹤离开的第三年,拐卖人口团伙被抓,他翻遍了团伙这些年去过的偏远的蒙昧的山村。 他想,就算是残了就算被迫嫁给山区的男人,只要能找到,他就养着她一辈子。 锦衣玉食,泼天富贵,他都给的起。 他的小姑娘,本该有这些。 可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直到阮轻轻来白城上学的第二年,卫珩在财大有活动,随手拍了张照片,在作礼仪小姐的阮轻轻入镜。 他把照片无限放大,放大到模糊。他不相信世界上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他托人搞了阮轻轻的头发,跟孟千鹤的对比,相似度百分百。 之后,他无数次开车停在财大的西门口,看到她和室友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小食,边走边吃。 再后来,林导电影在财大选角,女主角待选人中,有个带资进组的,路霖修投了那部电影,只有一个要求,阮轻轻是女主角。 阮轻轻以为的莫名其妙的搭讪,早就是路霖修的蓄谋已久。 听这样的消息,阮轻轻却莫名平静了下来。 心口又隐隐地痛。 如果——她和孟千鹤是一个人,她应该感动的。 可她没有感动,只是胸口泛疼。 她失忆过,失忆前是个傻子,她的人生,是东南那个小渔村,是破破的小楼,爸爸是个小大夫,弟弟很皮但学习很好很听她的话。 她没办法接受孟千鹤的记忆,也没办法承受,路霖修度孟千鹤,如此沉重的感情。 一颗心不断下沉。 她终于还是常舒一口气,重复同样的话:“你走吧。”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将两人分成阴阳两半,似天堑。 路霖修在阴影里,看不清阮轻轻的表情。 良久,他沉默地点头。 推开门,他握着扶手的手指泛白。 “阮阮。” 路霖修回头看了一眼。 目光里,阮轻轻颓然坐在沙发上,脊背不似寻常那般挺直,嘴角的弧度僵硬,想哭又不能哭的样子。 路霖修的门关得很难,真想目光多停留一会儿。 可望眼欲穿,望尽了,也不过是一眼。 * 白日里,阳光浩荡。 路霖修走在路上,只觉得冷。 孟千鹤的身份光鲜,孟家长女,林氏外孙。 可从小亲眼看着母亲自杀,丧期未过,父亲再娶。 她从小不会说话,像个哑巴。 放在外公身边养着,外公却在她离开的第二年阖然离世。 阮轻轻家境清苦,却也顺遂。 阮轻轻和孟千格,不过一个身份差距而已。 快乐最重要。 阮轻轻也未必不如孟千鹤来得自在。 所以,他有私心,瞒了阮轻轻这么久。 路霖修想得,不过是想让她快乐罢了。 他可以为她遮风挡雨,为她征战沙场。 可到头来,她终究还是不快乐。 他觉得自己失败透顶。 盛夏的光太过炽烈,路霖修走在光下,无处遁形。 “哥哥,能帮忙扫个 分卷阅读122 二维码吗?”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小孩子扯着路霖修的裤脚。 路霖修低头,阳光被头顶遮住。 小孩子愣了愣,疑惑地问:“哥哥,你眼睛怎么这么红?” ☆、第 52 章 路霖修走后, 两人没有再联系过。 也许路霖修想过联系, 也许没有。 阮轻轻拉黑了他的全部联系方式,把微信聊天框取消置顶的一瞬间, 阮轻轻觉得, 一切都是梦一样。 明明以为是开始,却已然结局。 拍完《拯救行动》, 阮轻轻有半个月的假期,她回了趟家, 在东南的小渔村。 白天跟父亲在诊所里, 她偶尔帮输液的人拔针,技术娴熟。晚上,也开始尝试做饭,就是烧得不行, 色相味全无。 可父亲却吃得下, 每次都说:“囡烧的,要吃。” 阮轻轻有时也会想路霖修的话, 如果她是孟千鹤, 那真的阮轻轻去哪里了? 阮轻轻始终记得, 自己从医院回来那个星期, 突然跟父亲说想去上学, 按照年纪应该读高中。 可是她没读过书,根本没有学籍,也不是什么大事,花钱就能办, 可家里最缺的也是钱。 父亲只是告诉她好好读书,不要想别的。 阮轻轻当时不知道家里的经济情况,只当是一件麻烦但难度不高的事。 直到有天晚上,她吃坏了东西半夜肚子痛,跑去上卫生间,就看到父亲坐在椅子上。 面前是一盏台风,他年纪不小了,身体佝偻着,在一根又一根的抽烟。 她也实在想不出,如果她不是阮轻轻,父亲为什么还为她做这些。 在家歇了半个月,阮轻轻又回去工作。 《美人如故》和《拯救行动》都到了宣发阶段,每天跑四个通告是常有的事。 李元曾想让阮轻轻推掉《美人如故》的宣发工作,因为她在里面饰演的佟佳贵妃,也是在皇帝身边做了一辈子替身。 她在剧里感同身受角色的悲欢离合,没想到却成了真。 阮轻轻拒绝了,倒也不是无所谓。只是出于敬业的态度,自己拍的剧自己去宣传,也无可厚非。 私生活的问题并没有影响到阮轻轻的工作,在跑通告的同时,又接了一部古装电影,等忙完了宣发就进组。 阮轻轻每天工作,看剧本,打游戏,偶尔还跟明月陆诗宁出去玩,甚至还开始学做饭,一切都跟之前没两样。 李元却觉得她哪里都不一样,叫司晨几乎每天都不离身地跟着她。 九月,一场秋雨过后,白城的秋天姗姗来迟。 《美人如故》的最后一场宣传会在白城大学举行。这部剧能上星并不顺利,先是主角罗巧曼出了事再是赶上限古令,好在是上了。 活动间,阮轻轻站在镁光灯下,落落大方的回答每一个问题。到了观众提问的环节,话筒交给一个学生模样的女观众手里,她站起来,对阮轻轻提问:“请问,最近阮小姐在路总身边当替身的传闻沸沸扬扬,这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这段替身的经历有没有利于你进入佟佳贵妃这个角色呢?” 问题问到一半,主持人就已经意识到了问题不对,给工作人员打眼色,工作人员要上去拿话筒,动作却慢了一步。 女孩的发问声,在偌大的礼堂里回荡。 阮轻轻的路人缘很好,跟媒体关系搞得也不错,经济团队示意过,媒体主持人也不会刻意刁难人。 主持人很专业,立马偷换概念试图掩饰尴尬:“请问阮老师对角色的体会,跟生活经验有关系吗?” 不拘于“替身”的范围,答案就可以有人多。 阮轻轻头一次在舞台上发愣,握着话筒,手臂都跟着用力,想了半天也没组织好语言。 那位观众没了话筒,干脆直接喊出来:“阮轻轻到底是不是路霖修的初恋的替身啊!” 微博上,那天的热搜很快就被撤了,甚至“路霖修“孟千鹤”“替身”“白月光”的词条都被禁,发帖就会被审核,讨论热度很高,就是冲不上热搜。 以这位观众为中心,慢慢爆发出小声的讨论,讨论声又似热浪般一阵一阵滚过,直到声音掀起屋顶。 阮轻轻愣愣地站在台上,看着下面情绪高涨的人,感觉是无数只怪兽,张开了血盆大口。 场内一片混乱,工作人员控场都来不及。 明明是两个人谈恋爱结婚,相互成全冷暖自知。 现在却要给无关群众一个交代。 阮轻轻好想竖起中指,然后问他们一句:“跟你们有一毛钱关系?” 突然,礼堂的大门被从外面推开。 光线瞬间从门缝里露出来,给来人披上了一身光芒。 路霖修西装笔挺,一双桃花眼夹杂着白城九月清晨的清冷,在人群中淡淡扫了一圈,最后和台上的 分卷阅读123 阮轻轻对视。 只是一秒,阮轻轻就垂下了头。 路霖修天生贵气,带着压人的气场,礼堂里奇迹般安静下来。 众人目光下,路霖修迈着长腿走上舞台,拿起话筒,一字一句地宣布:“从来没有替身,一直都是她一个人。” 声音坚定。 不仅是观众,就连工作人员和演员都愣住,随后爆发出更大的喧嚣声。 在喧嚣中,阮轻轻终于抬眼,目光淡淡地落在路霖修身上。 她想说话,喉咙却像被人扼住,发不出声音。 这句“她不是替身”的模棱两可看似狡辩实则内外含义颇多,对观众的刺激性远比《美人如故》来得多。 路霖修往旁边挪了一步,自然地揽起阮轻轻的腰身,对着台下说:“我太太不舒服,我们先走了。” 说完,他带的保镖就排开,拥护两人离开。 到了外面,阮轻轻一把挣脱路霖修。 路霖修身子一怔,九月的秋日暖阳照在两人身上,他苦笑着摇头。 良久,他沙哑着开口:“最近天凉,多添衣服。” 相对沉默,又过了好久,阮轻轻点了点头,“好。” 正巧李元开车过来,阮轻轻拢了把头发,跟路霖修道别:“我先走了。” 说罢,她先转过头。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路霖修。 她是阮轻轻,她没有孟千鹤的记忆,她做不了孟千鹤。 路霖修对着她的眼神,总像是穿过她,去看另一个人。 车子行驶在路上,李元轻轻拍了拍阮轻轻的手。 司晨却发现什么惊天秘密似的大呼小叫:“姐,路总在跟着我们。” 阮轻轻回头瞟了眼,淡淡道:“不是。” 司晨不死心,“明明是路总的法拉利呀。” 阮轻轻:“可能是私生。” 司晨又趁机补充:“他都跟着半个月了。” 言外之意是,阮轻轻再跟路霖修和好,路霖修大概改行滴滴司机每天开车遛弯儿了。 * 没过多久,孟氏就出事了。 账务不干净,被查。 资金链又周转不开,最后只能破产结算。 阮轻轻看着财经新闻,心里却很平静。 她隐隐感觉,是跟路霖修有关。 毕竟,孟家现在主持大局的是孟千鹤的后妈,如果孟千鹤在,可能孟氏的格局就不一样了。 而且,孟千鹤突然失踪,未必和后妈全无关系。 阮轻轻就是孟千鹤,她应该感动的,可她只觉得自己是局外人。 那晚收工回家,阮轻轻在小区门口就跟李元道别,在门口买了些小食往回走。 走到单元门门口,习惯性的回头,就看到熟悉的幻影停在那里。 倒还真是,风雨无阻。 在黑暗里,路霖修的目光如火炬,一点点描摹阮轻轻的五官轮廓。 然后,长长舒一口气。 夜深了,阮轻轻给自己煮了点桂花莲藕粥,然后一边敷面膜,一边看剧本。 安静中,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阮轻轻没多想,就过去开门。 门一开,一身冷杉夹杂着酒气冲进鼻腔。 阮轻轻刚想关门,路霖修一用力,就给阮轻轻按在墙上。 肩膀碰到了开关,灯被熄灭了。 阮轻轻花了几秒钟才适应黑暗,渐渐的,还能看清路霖修的面容。 照旧是锋利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和薄唇,就算是沾染了醉意,照旧矜贵又气场逼人。 黑暗吞纳了一些情绪,只有两人渐趋一致的呼吸声跟酒气缭绕着,阮轻轻好像摸一摸路霖修,可她又不能。 路霖修的桃花眼有些迷离,带火似的盯着阮轻轻,望眼欲穿。 良久,他垂下头,喃喃了一句:“小没良心的东西,你怎么连我都不记得了。” 阮轻轻明白了,这话是跟孟千鹤说的。 她伸出胳膊,推了推路霖修,没想到他喝醉了酒,力气更大,紧紧给她禁锢在怀里,让她逃无可逃。 他修长泛白的手指,抚摸稀世珍宝似的,划过阮轻轻的眉毛眼睛,又长久地停留。 像是喝醉了,又像是很清醒,他垂头苦笑一声:“阮阮乖,让我找到就好了。” 阮阮。 是阮阮。 不是千鹤。 喝醉了的他,脱口而出的是阮阮。 一瞬间,阮轻轻感觉鼻子一酸,隐隐泛出泪意。 阮轻轻微微扬起下巴,头顶擦过他的下颌。 平淡地陈述事实:“路霖修,我不想做孟千鹤。” “孟千鹤不快乐,我不想做孟千鹤。” 空气里,又是长久的静默。 “嗯,”路霖修含糊的答了一声,紧接着,阮轻轻瘦小的肩头,承担了一个将近一米九 分卷阅读124 的男人的重量。 路总酒量……还真是不咋地。 喝成这样了,自己开车过来的,就没被交警抓? 不过毕竟喝成这样了,阮轻轻总不能再给他赶回去。 阮轻轻用尽全身的力气,给路霖修拖到次卧的床上。 路霖修酒品倒是不错,也不闹,只是躺在那里,拧着眉头,看样子像是不舒服。 阮轻轻坐在床边喘着粗气,甚至有点想笑,把路霖修这个样子拍下来,酒醒时叫他看,指不定能敲诈一笔。 路霖修睡得并不安稳,长臂在枕边一捞,没有碰到人。 那根胳膊动了动,然后人猛然坐了起来,本能反应似的,见到阮轻轻在旁边,哑声嘱咐了句:“阮阮,别玩了,早点睡。” 动作很娴熟,流畅。 就像是阮轻轻不在的两三个月,常常会做。 月光洒了进来,阮轻轻的心脏在月光里渐渐柔软了下来。 她接受不了,她是孟千鹤,她只想做阮轻轻。 甚至,她认为路霖修爱的只是孟千鹤。 可生活和习惯是霸道的,有些习惯深入骨髓后就改不掉了。 比如,脱口而出的,阮阮。 在发现床边没有人时,在睡梦里的猛然惊醒。 阮轻轻释然了,两个多月的心结,就突然被解开。 她爱路霖修,二十岁时的匆匆一瞥,惊为天人。 也许,是就算是身体死了,记忆丢了,但灵魂还在。 他们之间,从来不单纯是肉/体和肉/体的生理反应,皮囊对皮囊的一见钟情。还是,就算是隔着时间的荒芜,隔着身份年龄地位的沟壑,一个灵魂还会为另一个灵魂摇旗呐喊。 夜很深了,阮轻轻倾身下去,逼迫着路霖修的脸看着自己。 路霖修大概已经睡着了,却本能地屈起手臂,将阮轻轻揽在怀里。 阮轻轻看着腰间突然多出来的大掌,低声骂了句:“流氓。” 流氓像是听到了,环得更紧。 趁着月色刚好,阮轻轻跟路霖修讲道理:“喂,你说几乎漂亮话,哄哄我们,我们就和好吧。” 她知道这两个月,都是路霖修在给她时间思考,思考要不要继续在一起,思考要不要做回孟千鹤。 她不想做孟千鹤,也怕路霖修只爱孟千鹤。 她也纠结了两个月,终于,爱情至上。 阮轻轻笑了一声,无边的笑意在深夜里晕开,她附身,亲了亲路霖修,道:“晚安,明天聊。” * 阮轻轻这一晚睡得并不好,躺在床上,心里一阵酸酸甜甜,像是泡进了一罐果汁啤酒,还欢快地往外面冒泡泡。 她睡得晚,醒得早,下楼买了早餐,豆浆油条小笼包,都是最简单的。 刷卡,推门,在餐桌上摆着早餐,次卧的开门声响起。 路霖修一只脚迈出来,就跟阮轻轻四目相对。 阮轻轻用下巴指了指卫生间,傲娇地吩咐道:“洗好了过来吃饭。” 路霖修花了三秒钟时间,才消化这个建议。 “好,”他的嘴角不自觉向上,“马上。” 两人一起坐在一起吃早饭,两人都是吃相很好的那一挂,什么声音也没有。 快吃完,阮轻轻眼睛一瞟,开始说正事:“路霖修,我们还没有婚礼呢。” 正在吃油条的路霖修一愣,再也顾不上细嚼慢咽,囫囵咽下去,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等你忙完,我们就办。” “喜欢中式还是西式的?” “在园林还是城堡,国内还国外?” 阮轻轻努了努嘴,傲娇道:“再说吧。” 路霖修立马答应:“好。” 这段感情里,总是路霖修在努力,他看着木讷直男什么也不会,但又虔诚又认真,接纳了阮轻轻的不安和全部小脾气。 至于“孟千鹤”,就把她当成路霖修的前女友好了。 虽然这个前女友跟自己关系密切,但……还是前女友。 阮轻轻咬咬牙,自己吃自己的醋,指的是桌子上的残羹冷炙,对路霖修下命令:“去洗碗。” ??? 路总居然要亲自洗碗,奇奇怪怪的冷知识又增加了。 路霖修推了推眼镜,“……好。” 洗过碗,路霖修又在纠结婚礼的问题,开始问阮轻轻行程。 阮轻轻看着自己的行程表,这部戏拍完得十二月份,然后大手一挥,自己定下来了时间。 “那就三月份吧,春天比较浪漫。” 路霖修当然一切都听她的,赶紧答应:“好。” 他曾经也在想,阮轻轻和孟千格虽然是一个人,但没有了孟千鹤记忆的阮轻轻,究竟还是不是孟千格。 后来,他慢慢清楚了,他爱她,只要是她,就够了。 分卷阅读125 ☆、第 53 章 《拯救行动》国庆档播出, 场场座无虚席, 最后收获7.1亿票房,在国庆的电影中一骑绝尘。 《美人如故》苹果台红台双台播出, 一周后收视破二, 以一己之力拯救了苹果台的全年收视率,苹果台和红台收视年冠预定。 阮轻轻在《美人如故》里饰演的佟佳贵妃一出场就对“电影咖未必演得了电视”的言论进行冲击。凭借一张比例协调毫无瑕疵的脸和精湛的演技, 从大荧幕上细腻小银幕外放,拿捏的十分到位, 一个反派人物圈粉无数。 与此同时, 阮轻轻正在组里拍戏。 几天前,收工回家的晚上,孟千格突然冲了出来,手里拿着匕首, 直直朝她刺去, 还好有路霖修在一旁。 孟氏破产,孟母锒铛入狱, 孟千格的生活也不见得多好过。 冬季天黑得早, 阮轻轻先给路霖修发了个消息:“晚上去吃中央商场三楼那家三文鱼” 路霖修很快回她:“好” 这天的最后一场戏要吊威亚, 拍古装片吊威亚是常有的事, 可林导对成片要求很高, 阮轻轻拍了三次,还没过。 阮轻轻跟林导一起看显示器,大概看出些端倪,认真地提意见:“我们能不能再吊的高一些, 到从画面里看我的身子和山是齐平的……” 阮轻轻穿了一身红色的戏服,背景是一片白色的山,很有视觉冲击力。 阮轻轻说的并不专业,但立马打开了林导的思路,林导重新指挥摄影师,又给阮轻轻讲了遍戏。 阮轻轻脱了羽绒服,绑上威亚,开始一点点声高度。 阮轻轻恐高,升到六米左右,已经很感觉有些晕。但为了成片效果,还在接着升。 双腿在空中翻腾着,折扇一出,高度也在上升。 阮轻轻摆完造型,接下来是打戏,威压高度低了些,阮轻轻和对手戏演员开始拍戏。 突然,就听到一声“咔嚓”声,阮轻轻脸色一变,威亚的绳索从中间断开。 触不及防,阮轻轻后仰落地。 “阮老师——” * 这天,路霖修没有接到阮轻轻。 他只收到了李元的消息,阮轻轻在医院。 已经是冬天,地面冻了起来很硬,阮轻轻又是后仰着头朝下的,偏偏地面上还有小石子磕破了脑袋。 医院诊断为脑震荡,具体什么时间能醒,看运气。 路霖修站在病房门口,甚至不敢相信这个消息,久久的,也没往里迈一步。 过了好久,他才有力气走进去。 病床上,阮轻轻安静地躺着,脸色并不苍白,甚至还有些红润,像是静静地睡着了。 路霖修突然想到,第一次见她,也大概是这样的光景。 那都是很小的时候了,孟宇说林爷爷家的外孙女生病了,他们要去探病。 那时候小小的路霖修跟在妈妈后面,进了医院的房间,然后就看到了病床上的妹妹。 可那时候的她,很快就醒来了,一双狐狸眼没有焦距似的,哪也不看。 路霖修不是主动的人,只是刚好,视线对上了她目光在的地方。 他朝她做了个鬼脸。 然后她的眸子,像是一点点吸纳了光华,慢慢亮了起来,笑了笑,露了一口小白牙,软软糯糯唤了声:“哥哥——” 可现在,阮轻轻不会再醒,也没有再叫他哥哥。 他搬了张椅子坐在病床前,双腿交叠,优雅又从容,只是手指在不断地来回绞。 良久,他抬头,对着病床上的阮轻轻说:“别躺着了,我们去吃三文鱼。” 空气里很安静,没有人回答他。 路霖修默了默,垂下头,双手挡住眼睛,好久,他才接着说:“算了,你睡吧,明天我再来接你去。” 第二天,路霖修照样来,还是同样的话。 照旧没人理。 直到到了来年三月,阮轻轻提过办婚礼的时间,阮轻轻还是没醒。 医生说她可能会醒,也有可能不会醒。 路霖修工作依旧很努力,还是路氏掌舵人,把握着商圈风口,每天按时来医院打卡。 拍摄现场的监控查过了,仅仅是工作人员的失误,开拍少没对威压进行检查,没有阴谋论。 阮轻轻在《拯救行动》的表演,获得了金狮奖最受欢迎女演员奖,在《美人如故》,又获得了白玉兰最佳女配角。 电影电视剧两开花。 一颗天赋异禀,不可限量的影视新星。 整个电影圈都在等她醒来。 可是她还没醒。 有时候路霖修在想,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这就够了。 有时候他又怀疑自己,明明人都在身边了,怎么还保护不好她。 闲来无事,路霖修去了趟楞严寺,卫珩跟 分卷阅读126 着他。 万步台阶,他见有的人举着高香,三步一拜九步一叩走上去。 他上过香,香佛祖请了愿。 他也说,若阮轻轻可以醒来,他也三步一拜九步一叩上来还愿。 卫珩打趣他:“你这种纯唯物主义者,佛祖不会保佑的。” 路霖修笑了笑,没说话。 他信仰唯物主义,又想借神明的力。 想来,只有阮轻轻是他的最高信仰罢了。 可阮轻轻还没醒。 电影圈更新迭代太快,不过半年,晚辈层出不穷,很少有导演有编剧在等阮轻轻了。 路霖修还在等。 * 阮轻轻感觉自己做了个长久的梦。 梦里,自己生了一场大病,醒来时有个男生在给自己做鬼脸。男生太帅了,鬼脸做起来也不够吓人也不滑稽,带着老气横秋的大人做派。 可鬼使神差地,她笑了出来,顺便还叫了声:“哥哥——” 再后来,她回了家,爸爸妈妈和妹妹,妹妹穿着花裙子撅土玩蚯蚓一身脏泥还随便就上了爸爸妈妈房间的床。 她就站在那里看着一家三口,自己是个局外人。 那个妈妈还走过来,指着她的鼻子骂她,说她是克星克死她妈妈,又说她是小哑巴,还说孟家的家产一分也不会给她。 画面一转,又是方方正正的四合院,那个男生也长大了,她还是小小的。他在教她数学题目,她手里握着可乐,看着气泡在里面翻腾,努着嘴吐槽:“太难了,我不学。” 再然后,路家出了变故,哥哥很久没有给她补习过了。 十六年里,她头一次自己出那扇方方正正的门。 她走了好久才打到出租车,给了司机地址和一堆百元大钞。她到了,可是哥哥却不在。她只好坐在花坛上,等啊等,等到晚上,被蚊子咬了一身包。 哥哥终于出现了,穿着白衬衫西裤,臂弯里搭着一件西装外套。 她见了人,蝴蝶一样飞了上去,叉腰教育这个比自己大了四岁的哥哥:“你不要喝这么多酒,大不了我帮你,我姥爷有好多好多钱。” 哥哥被她逗笑了,牵了牵嘴角,却也笑得不好看。他拍了拍她的头,“去,给哥哥买包烟。” 她不情愿地,踢踢踏踏去了,然后,手心里放着两块糖。 他说:“哥哥没爸爸了。” 她说:“那我陪着哥哥好了。” 再再然后,她的父亲生病了,她在家里,听到继母和医生的对话——换药。 ——早点死,孟家就是她和女儿的了。 她害怕极了,给路霖修打电话,可是没打通。 她发现了惊天秘密,忍不住了,想要自己出去,找外祖父或者找哥哥。 然后,她出了门。 一双大手从后面伸了过来,她被迷晕。 再醒来,已经是在一个工厂,散发着消毒水和霉味儿。 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被带走,只有她没有。可能是碍于她的身份,比贩卖器官,可能敲诈一笔再撕票更划算。 好在,她跑出去了。 那是一座山,有陡崖,她走投无路,后面就是那群要她器官的人,她闭上眼睛跳了下去。 南方丘陵地区,山水相连,水绕山转。 黏腻的海风带着腥味吹进来,空气也跟着胶着。 她缓缓睁眼,就听到有人喊:“3205病房,阮轻轻醒了。” 千鹤。 阮阮。 冥冥之中,似有召唤,阮轻轻顺着声音,一点点爬出黑暗。 然后,猛然睁开眼睛。 她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她是阮轻轻,也是孟千鹤。 出事那天,她给路霖修打了一通电话,他没有接。 之后的很多年,路霖修是不是都沉浸在没接电话的愧疚中? 阮轻轻动了动手指,这一动,却感觉心脏骤疼。 她以为她忘掉了不过是一个身份,没想到却是一段和路霖修相互扶持的岁月。 她望着前面,眼泪无征兆地流下来。 —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路霖修按时打卡似的,走进医院。 6月21日,太阳直射北回归线,北半球白昼最长。 最长的日光拖着迟迟不肯落下的太阳,在房间里披上一层薄薄纱。 路霖修理了理领带和袖口,带着最好的状态,推开房门。 他从挂着冷色白炽灯的走廊走进一室夕阳中,眼前明亮、身体温暖起来。 挣扎着坐起来的阮轻轻看着他,眼前的五官和记忆里的重合,她嘴唇张阖,颤抖着叫了声:“哥哥——” 是哥哥。 路霖修突然感觉心脏鲜活跳动了起来,他沉默的眼角,眉毛都渐渐舒展开。 细小的尘埃在空气 分卷阅读127 里沉浮,路霖修提腿走来,破开尘埃,紧紧给阮轻轻拥入怀中。 也顺便,拥抱他的珍宝,他的太阳。 阮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有些失声:“你这样抱得有点紧。” 路霖修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用力,手臂的力量轻了些,拇指摩挲着她太阳穴边毛茸茸的碎发。 半晌,他也笑了下,笑意在胸腔荡漾开,阮轻轻都能感受到他的震动。 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沉默好久,只有一句:“再抱一下。” 任世间千娇百媚,只有她是他的公主,是他生命里最崇高的信仰,一生都念念不忘。 他愿意用生命为她筑就无坚不摧的城堡,永远做她的裙下之臣。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