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限之外(出轨NPH)》 一泳池 “收购Y企的事情明天再说。”姜盼挂掉电话,打开门,室内游泳池周围的环境极其温凉,携着水汽的微风缓缓吹过她的面颊。她略微定了定心神,没再想工作那些事,将身上披着的外套脱下,放到一旁。 还没有下水,水面上的波浪忽然翻卷开来,另一个在水中游泳的人掀开波浪翻滚的水面,抓着栏杆攀上岸。 水滴流过他挺拔修长的颈项,又渐渐淌过他漂亮结实的躯干。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身材往往不是健身房刻意训练出来的壮硕,而是得天独厚的颀长和劲拔,美与力量的融合。 她丈夫的弟弟,项棠。 他看见她,打了一个招呼。 姜盼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淡淡回应一声,语气礼貌而矜持。 丈夫离开快有一个月,通常情况下,她工作到很晚才回家,而项棠住在学校,也是偶尔回来几次,他们基本不会见面。这一次是因为他暑期实践完了,还差几天就开学,所以住在家里。 她很早就认识项棠,他小时候很喜欢和她待在一起,但可能是因为长大了,两人之间越来越疏远。 男孩拾起放在长椅上的白色毛巾,背对着她,开始擦拭自己身上的水珠。随着擦拭的动作,他背上结实的肌肉被牵动,她的视线也不由自主在那一片诱人的背肌上缠绵,又挪移到他精悍有力的腰肢。 这腰,天生就是为了满足女人的。 都十九岁了,应该做过爱吧? 无意之间,她舔舔嘴唇,荒唐地意淫着,她的指尖划过男孩美丽的身躯的景象。 “不下水吗?”项棠转过身,微微笑着,气质清爽怡人,令人如海风扑面。 “不太会游泳,教练刚才同我说有事不来。”她弯了弯眉眼,和婉微笑:“你在这里的话,不如先教我?” 项棠不可能拒绝她的请求,他将擦水的毛巾放回原处,又回到水中。 姜盼小心翼翼从台阶步入泳池内,水温温凉,缓解了她因为暑热产生的烦躁感。项棠担心她在泳池中摔倒,于是扶着她下来。男孩修长的手掌在接触她手臂的一瞬间,稍高的体温,按压的力度,都让她有些心神不宁。 最近忙于工作,太久没和男性接触了,尤其是这么具有吸引力的男性。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或许是因为没见过项棠脱了衣服的样子。 学习换气时,先要将头埋入水中,再在恰当的时候探出水面呼吸。 姜盼闭上眼,潜入水下,尽管项棠已经抓住她一只手,但是忽如其来的窒息感和身子漂浮时无依靠的孤独让她下意识攀附住他宽阔的胸膛,探出水面。 素白纤细的双手紧紧贴着他湿漉漉的胸口,美丽的女人正面靠在俊朗的青年怀中,微微地,喘着气。她的泳衣款式保守,但也露出了白皙细腻的颈项和精致的锁骨,而且在水中贴附在她的身子上,勾勒出胸前一道圆润饱满的曲线。 项棠眉眼低敛,不去看他不该看的景色,他的手移到她的手腕处,往后退了退。他低声询问道:“要不要再试一试?” 她真的完全不会游。 她以前在他认知中一直是端庄而优雅的形象,和项棣可谓是一对璧人,一直对待他是彬彬有礼的亲和,暗藏着疏离。他从未看见过她这般狼狈的模样。 姜盼温和,又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麻烦你了。” 她再次潜入水中,换气的节奏勉强把控住了,但在她最后一次尝试时,节奏过快导致她呛到了水。一如大部分恐慌水的人,她下意识像抱着一根浮木一样牢牢抱住他,温热的肉体紧贴,无数颗晶莹水珠顺着柔润漆黑的发丝流下。 项棠耐心地拍着她的脊背让她缓气,她平复过来时,发现自己的小腹正靠着他胯间,男孩厚实的一大团充满了他的泳裤,触感饱实,还没有苏醒过来的尺寸已经能够满足一个渴欲的女人。她装作不经意间上下磨蹭,充分感受到他的尺寸之傲人。 小腹向前挤压、轻撞。隔着单薄的布料,女人柔软平坦的小腹挑逗着男孩的性器。 状若无意。 项棠平稳的呼吸乱了几分,鼻息轻颤。 被压抑住的低喘变成一声闷哼,十足诱人。 年轻男孩总是浑身充斥着急切的渴望,被女人馨香而柔软的肉身一靠,情欲、灼热在未经大脑思考的情况下迅速在他身上蔓延,姜盼满意地觉察到他的下体变大、变硬了几分。 项棠毫无和女人的性爱体验,不知道是她故意为之,只觉得是自己莽撞无礼。他稍微拱了拱脊背,与她的身体拉开距离。姜盼也知不能逼得太紧,松开抱住他的手,再次温声道歉:“我过分紧张了。” 青年原本清亮的双眸已变幽深,他晦暗的视线徘徊在远处水面,睫毛低俯,为他的俊美平添了几分青涩的风情。 “没关系。” “那今天就学到这里吧,等会见。”她轻松说道,攀着栏杆沿着台阶上岸,走得远远的,回头看见项棠也上了岸,他拿起毛巾,却不用来擦,而是放在自己的腰边,任由它垂下来。 只一眼她便识破了他的掩饰,转过身,她轻轻勾起嘴角。 那里恐怕胀痛得有些厉害吧? 临近饭点,二人坐在桌畔,沉默地等待食物被端上来。 项棠似乎有些不悦,他用手指抚过自己微皱的眉头,想要将其平展开来。 “怎么了?”姜盼问他。 他望着她,勉强挤出笑意:“团队刚刚有通知,说是某个项目数据出了点问题,需要重建数据库。” 姜盼作为他的长辈,自然出言关心他:“安排好时间,可以很快做完的。” “不要有太多负担。” “好。” 食物上桌,项棠心不在焉地切割牛肉,一块一块吃下。 他随口编了一个理由,真正烦躁的另有其事。 在姜盼与自己兄长成婚之后,他刻意疏远她,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消除心中早有的,那种不伦的、隐秘的爱恋。但刚才偶然的肢体接触让他情动了,他没有忍耐住,在房间内想着她手淫。发泄过后,对项棣和她的愧疚一下子笼罩住了他,令他苦闷良久。 “项棠,吃完饭去外面吗?我带你兜风。”她微笑,仪态大方。“开心一点。” 她一直是个观察入微,体贴人心的女人,从来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项棠想起他十岁的时候,父母带他去参加宴会,与姜盼和她的父亲坐在一个席位。他那天本来就有些轻微的感冒,在嘈杂声中更加头晕脑胀。他不想给在场的宾客扫兴,去盥洗室洗了洗脸,一出门便碰到了姜盼。 十六岁的少女,出落得如白水仙一般清丽。看见他双颊通红,她垂头,轻轻用手背试探自己额头的温度,然后牵着他的手带他去看陪同出席的家庭医生。 四年后,姜盼与他的兄长订婚。 他没有出席他们的订婚仪式,装病躺在床上。微风吹进他的窗口,他听到窗外欢乐的奏乐和宾客们的喧哗,忍不住起身,有气无力地靠在窗前,目光追逐着她的身影。 真可悲。他想。就因为我比她迟生了六年。 坐在车上,姜盼一手搭着方向盘,一边偶尔看几眼坐在副驾上的项棠。 视线掠过他锋利的眉毛,明亮的双眸,薄而优美的嘴唇。 他的面部轮廓像她前几年在罗马城墙上看到的浮雕,深刻,又充满青春的朝气。 她喜欢观察各种各样的男人,观察他们不同的美:肉体之美,气质之美,也希望能够拥有他们,拥有全部,尽管她或许并不爱他们,只是爱着他们背后的“美”本身。 听起来似乎惊世骇俗,但她毫不在意,若能给她枯燥无味的秩序生活带来活泼的快乐,她才不管什么道德戒律、伦理规范。 只是,什么时候才能占有项棠呢? —————— 第一个男主就是小叔子,当然,他不是女主第一个男人 二挑逗 姜盼坐到办公椅上,打开电脑,看见待办里记了一大堆事务。 清晨未处理的工作,格外令人烦躁。 苏惠煮好咖啡放到她桌畔:“姜总,W企刚才来电话,说今天下午会派一个董事来商洽。” “好。”姜盼轻啜一口咖啡,苦涩的香气在口中弥漫开来,令她稍微静心了几分。“让严洵准备一下。” CBD商业大厦顶层,姜盼站在落地窗前,远眺整个城市。 有人敲门,苏惠拉开门,W企派来的代表是一个年轻男人。来者西装笔挺,高大英俊,头发谨严地往后梳,尽数露出他出众的相貌。 姜盼曾在某个酒宴上遥遥见过他一眼,对他出挑的气质印象深刻。同她一样,他是W企的继承人,因为办事能力强而被他的父亲十分看重,他的父亲已经把掌控W企的大部分权柄都转交给他。 “付总好。” 她颔首微笑,伸手,二人握手。在碰触到女人细腻的手背后,他收回手,表情冷淡,说话也是硬质的公事公办的语气:“姜总,关于收购Y企的事情,我希望能够与您谈谈。” Y企虽然经营不当,但是由于其新颖的战略方向和所拥有的一批专利都有巨大的商业价值,因此众多公司虎视眈眈,想要以低价吞下这一口肥肉,其中开价最高的还是W企和姜氏所有的S企。二者争夺不下,现在都想寻求一个最佳的解决办法来处理问题。 二人谈论半天,交流互相提出的解决方案,姜盼心中赞叹于他干练老道,毫不拖泥带水的处事风格。到末尾,大部分事宜已经全部商洽完毕,只剩下一些利益关系复杂的小细节悬搁着难以解决。 “先按现在定好的做,之后若有什么其他枝节再来解决,如何?”姜盼问。 事情已经解决了重点部分,也没有什么可再谈的了。付攸答允,并在协议上签好字。 姜盼看他茶杯空了,站起身,弓着腰,提起茶壶为他倒茶,一下子离得很近。付攸正坐她对面,察觉到了她的靠近,女人身上的香气传来,并不熏人,而是杳杳的,清淡的,令人忍不住想要更近一点,清晰地闻到那一缕若有似无。 他并不太习惯和陌生异性接触,下意识皱眉。 姜盼感觉到他微妙的情绪,已经直起身来。 她姿态得体地坐下,身姿袅娜,神色从容。 付攸并未喝茶,只道:“不叨扰姜总了。”他站起来,扯了扯领结,排遣心头一抹焦躁。 姜盼起身:“回见。” 他一走,姜盼回到办公室,靠在柔软的办公椅上,抬头望天花板。 敲门声又响起,门推开,不是更为清亮的女人高跟鞋的声音。 她揉了揉眉心,偏头望去,原是严洵。 严洵早年是她父亲的助理,父亲死后,他顺理成章地成为她的人。 各种意义上的,“她的人”。 “小姐,司机请假了,我送您回去。” “你过来一下。” 他走来,见她不说话,他也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姜盼抬眼看他。站在她身边的男人,眉眼漆黑,薄唇微抿,总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已是傍晚,窗外余晖照在他身上,他的影子像山的阴影一样落下来,将她罩住。 她伸出一只手,漂亮的指尖纤纤并拢,慢条斯理地抚摸着他的腰腹。严洵是军校出身,一直保持着运动的习惯,即使隔着一层单薄的衬衫,她也能察觉到手指下的肌肉线条清晰,手感坚实。 向下.....向下,她的指尖滑入他的皮带之后,还没移动几寸便被男人的手按住。 严洵的喉结察不可闻地轻颤了一下,眉眼有些松动,几分无奈:“小姐......” 她疑惑地眨眨眼:“怎么?” 他的手心压着她的手背,略微几分粗糙。她将手扭转过来,指尖轻轻挠动他的手掌,像用羽毛在撩拨。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僵硬地站着。 姜盼不再撩拨他,站起身,揽过他的手臂往外走:“走吧,你送我回去。” 项家楼下。 昏暗的车内,仅有几缕黯淡的日光微微照亮车内的场景。女人坐在男人腿上,靠在他怀里,一只手环住他的脖颈,激烈地拥吻。嘴唇与嘴唇,舌尖与舌尖交缠发出来的水声啧啧不止,灼热的、令人飘飘然的梦幻般的感觉令姜盼陶醉得半阖了眼,手轻轻在男人胸口蹭动,爱抚着身下男人的肉体,激得严洵将她搂得更紧,两具身体紧紧重迭,相互刺激。 空气中弥漫着情欲的热度。 男人的闷喘和女人的呻吟交织在一起,是一场即将奏响的性爱交响曲的前奏。 姜盼直起腰,二人唇瓣相分,她垂眼望着身下克制着喘息的男人。他向来隐忍,只有实在忍不下去了才稍微主动一点,即使是现在,他的手依然规规矩矩地横在她的腰身,不往其他地方触碰。 她抑制不住地双腿交迭,并拢,颤栗着夹了夹腿。 小腹酸胀不已,下体布料湿腻地黏着她的私处。 最近工作的事情实在太过繁忙,只要在公司,她就不停地在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 真的很想要,很想做爱。 但是项棠还在家里,已近饭点,她不能让他等太久。 二人平复了一下激情,严洵用手帮她整理好微皱的上衣,她忍不住吻他深邃的眉眼,安抚道:“等忙完了这一阵,我们再做。” 他修长的手指正从她的肩头滑到腰际,将布料整平。听她这么说,他低声回道:“好。” —————— 第一次写现代背景的文也是第一次写np文,求轻拍 喜欢的话卑微求珠珠和留言~ 三自慰 蔚蓝的泳池浅水区,姜盼两只手抓着泳池边上的横栏,身子浮起,两条腿拍击着水面,荡开一圈一圈的波纹:“是这样做么?” “上身要再浮上来一些。”项棠回答道。 他的视线不知道放在哪里,姜盼就在他眼前。 她纤细的腰身下塌,饱满挺翘的臀部淹了一半在水下,另一半浮现出来的峰峦看起来柔软又充满弹性的肉感。那两条修长雪白的腿不断起落,在波浪间迷幻不定,更生出几分情色的诱惑。 他身上越发燥热起来,仿佛周身流淌的不是水,而是连绵不绝的欲火。 她终于停下来,他松了一口气。 但尚未持续多久,他看见她面色苍白,额前冷汗涔涔,即刻游到她身边,问:“怎么了?” “应该是抽筋了。” 项棠靠近她,把她一只手臂放在自己的肩头,然后一只手顺着她的大腿往下探,捏住她绷紧僵硬的小腿,用力按揉,另一只手捏住她的脚掌,往上压。半晌,她终于缓解过来,松弛着身子靠在他的颈侧。 她听见他的心跳得极快,如鼓声。 项棠又帮她按揉了一会儿,女人的肌肤触感柔软滑腻,沁凉如同一匹真丝绸缎,令他心生几分眷恋,但理智迫使他松开了。 他开口说话,因为过分压制情欲而嗓音沙哑:“姐姐,我们上岸吧?” 获得她的首肯,他环住她的肩膀,一手绕过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上岸。她湿漉漉的长发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贴在他的脖颈处,暧昧地缠绵着。 项棠把她放在长椅上,用干净的浴巾罩住她,她蜷着身子裹着浴巾,哆嗦着擦拭自己。他耐心等她擦拭完,半跪在地上,手掌托起她的脚,轻轻按摩。她的脚背雪白,上面沾了几滴水珠,皮肤白到接近透明,淡青色的血管像藤蔓一样,妖艳地曲绕。 他闭上眼,呼吸有些不稳。 项棠灼热的吐息落在她的脚背上,姜盼了然,她低眸看着垂头为她按摩的青年,看见几滴水珠顺着他光裸的脊背,微凹的背沟流到腰际,那凸起的背肌连绵起伏,闪烁着明亮的水光,色情又性感。 好想用指尖拈一下那几滴水珠。 她联想到如果她和他做爱,被送上高潮的话,恐怕她的指尖会忍不住在他的背肌上掐下去吧? 两人都有些躁动,幻想着同样的事情。 “现在舒服了一些么?” “好多了,谢谢。” “好。”项棠起身,用浴巾环住自己的腰身,垂头道:“姐姐,我先去洗澡了。” 房间浴室内,项棠打开淋浴器,头顶喷头喷射出的水流像大雨一样落下,瞬间淋湿了他全身。 喘息着,将身上系着的浴巾丢在一边,露出来的泳裤被勃起的性器顶出一个夸张的弧度。 有什么好像快要冲破布料的屏障。 水雾缭绕,水流不断洒落在青年光裸的身体上,他锋利的剑眉因为烦躁而皱起,抿着唇,下颌紧绷,显出一道利落干净的线条。 结实有力的窄臀不断发力,带着傲然挺立的阳具不断向前冲撞,抽插着手掌握成的甬道。 力度凶猛得像不受限的野兽,疯狂又可怖。 他缓缓吐出一口长气,闭上眼,沾满水珠的浓睫轻颤,胸膛上下起伏。 眼前浮现的是他和姜盼在泳池里做爱的场景。她的双手紧握住泳池边上的栏杆,柔软的臀在他的小腹上轻蹭。 挑逗他,勾引他。 他忍不住捏紧那两瓣臀,用力插入臀间饱满的耻丘,腰胯快速在她臀上击打。 女人的呻吟辗转又缠绵,像带了钩子,勾着他狠狠入她。 姜盼的卧室在他的楼下。 她泡在一池散发着香气的热水之中,同样也是闭着眼的。圆润的双肩平缓起伏,露出水面,还有两只洁白丰腴的半球,随着她的呼吸颤出迷人的乳波。 两条纤细修长的腿分得很开,好像有个男人身处此处,摆动腰身,用力向她的深处入侵。 她难耐地扭动着臀部,放纵地迎合,他肆无忌惮的冲撞。 “哈......嗯......”她娇媚地喘息着。 水面被荡出一圈圈波纹,她腿根痉挛不止,终于泄了。 与此同时,楼上的青年性器胀大到一个可怕的地步,盘旋其上的青筋突兀地绽出,他快速撸动粗壮的茎身,然后捏着淌着水的马眼,闷哼一声,喷射出一大股一大股的精液。 体内所有的激情和爱欲,好像都通过这个口子,一瞬间迸射而出。 “项棠。” 项棠回过神来,姜盼正看着他,问:“你们假期什么时候结束?” 他们又同桌吃饭。 刚洗完澡,她的发梢带着湿气,乖顺地落在肩膀,温暖的灯光撒在她的身上,只见灯下的人脸上未施粉黛,眉眼清透又温柔。 一点欲望也不沾,美好得像假象。 只一眼,他便移开视线,指尖一下一下敲着桌面,却是轻轻颤着,无法掩饰一瞬间的心动。 “还有四天。” “到时候我开车送你去,我正好也要回T大,找个老朋友。” “老朋友?” “是我以前的老师。他叫舒亭远。” 项棠略微一顿。 姜盼问他:“你认识?” 项棠答:“我只是去蹭过他的课,叫西方美学史。他很好,很多人喜欢他。” 姜盼思绪有些游离,然后才缓缓道:“是的,我当时在上学的时候,也是有很多人爱敬他。” 四装醉 “这条裙子如何?” 姜盼后退一步,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她的黑发短而卷,眼睛长而媚,唇色红艳,是那种魅力外放,艳光四射的女子,这条红色吊带长裙正好可以做个陪衬。 她点头道:“很好。” 尹婕买下这条裙子后,继续拉着她逛。 “你不买衣服吗?” “没有合适的。” 她们二人皆是身量高挑的美人,在人群中极为显眼,一个浓艳一个清婉,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尹婕不屑道:“你好不容易能出来逛一次,什么也不买对得起挤出来的时间吗?”她眼尖瞅见一条裙子,拿出来给姜盼:“你试试这条。” 是条暗绿色的丝质裹身裙,非常修身,贴切地勾勒出风流婉转的曲线。说暴露也并不暴露,它只露出了女人纤细洁白的足踝,但深v的领子里露出一道白腻深陷的乳沟 “太适合你了吧。”尹婕上上下下打量她。 姜盼换下,本来打算放回去,但尹婕又阻止她:“你可以穿着去钓男人呀。” 姜盼给她展示无名指上的戒指,她却冷笑:“结了婚就不能有别的人吗?项棣这样的人,如果是我,我养十个情人。” 姜盼忍不住唇边笑意:“可以看出来,你很不喜欢他。” “他这样的工作,一出差就是去全球各地,一年能有一个月在家就不错了。把你这么个大美人丢在家里独守空房,他不愧疚么?” 她拿过那条裙子,直接付了钱,完全不顾姜盼的意愿把袋子塞她手里:“送你了。” 她们坐在咖啡厅里喝咖啡,尹婕道:“不如我给你介绍几个可靠的帅哥。” 姜盼拒绝道:“不用了。” 她思索了半晌,还是决定告诉尹婕:“我其实已经有了情人….” 尹婕目瞪口呆。她缓了一缓,问:“是不是严洵,他平常看你的眼神不一样。” 姜盼笑:“他平常不会看我。” 尹婕摇摇头:“你不知道,每次你不注意他的时候,他的眼里只有你。” 姜盼心头一跳,她垂眸,眼波流转,柔白的指尖点着咖啡杯:“嗯。” 尹婕恶劣地咧咧嘴:“一个怎么够。”她打开手机,翻到某个页面,递过来:“你觉得这几个怎么样?我都睡过,挺好的。随便挑。” 姜盼知道她行事开放大胆,不过乍一闻还是有些震撼。 她瞥了一眼,大多是眉眼风流,或者痞气张扬的美男子,于是拒绝道:“我喜欢正经的。” “正经男人太难征服。” “太容易征服的我反而不喜欢。” 比起像子弹发射一样正中目标,她更喜欢迂回地布置陷阱,引诱,迷惑,让美丽的猎物在她安排的每一个环节中慢慢步入陷阱,并且同时享受着过程的暧昧和渴望。 走出咖啡厅,尹婕拉着她,向她示意不远处一个男人,悄声道:“你瞧,那是不是你喜欢的正经帅哥?” 姜盼顺着她目光瞧去,恰好和付攸视线相对,他身边倚靠着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正挽着他的手昂头与他说话。 姜盼问好道:“付总,又见面了。” “姜总。” 二人客套性地打招呼后,牵着各自同伴的手离开了。 边走着,姜盼道:“有伴侣的人我不想去招惹,会伤害到无关的人。” 尹婕耸耸肩:“那好吧。” 她们二人喝酒喝到晚上九点,尹婕开车送她到项家楼下。 姜盼喝得并不多,仅是微醺而已,但她喝酒容易上脸,等项棠打开门时,看见她目含春水,从脖颈到脸庞都染上了一抹粉,像笼了一层烟霞。 她装醉,一头撞进了项棠怀里。 项棠几分讶异,但还是把她抱到了客厅沙发上。 在抱去的路途中,她微热的脸蹭着他裸露的脖颈,红唇微启,对着他吐着气。 女人身上的气息,掺着酒香,她呼吸温热,呼在他脸上的气息让他身体微微发热,下体又有抬头的迹象了。 她的手也不规矩地放好,而是顺着青年平直的肩膀,轻轻地抚摸,指尖滑过他的皮肤,他埋藏在皮肤之下跳动的动脉血管。 他的血管中该流淌着怎样强烈的激情,怎样浓厚的爱欲? 男孩刚洗过澡,身上散发着的柠檬气息让她着迷,清爽又干净,带着夏日的活力。 比酒还要醉人。 她又把鼻子放到他的胸口处,细嗅。 好想睡他。 好想被他的温度、味道笼罩。 项棠把她放稳在沙发上,直起身,明明没有喝酒,但脸也渐渐红了:“我去叫杜嫂煮醒酒汤。” 他快步离开,怕多待一秒便理智全无,一头栽入叔嫂乱伦的禁区之中。 姜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从沙发起来,眼底醉意一扫而光。 她看得出来他对她有欲望,年轻的男孩子根本藏不住自己青涩的反应,上道的人一望即知。 今晚,或许就能吃下他? —————— 没人看吗 感觉都没啥评论和珠珠555 五缠绵(H) 姜盼从房间里走出来时,已经洗完了澡。 身上,换上了那件尹婕送她的裙子,那条裙子质地柔软,完全能够当睡裙穿。 项棠端来醒酒汤,看到她一只手放在沙发扶手上,撑着脸,细腰曲成一个柔软的弧度,两条纤细修长的腿交迭。衣领开得很大,露出胸口那一大片耀眼的肌肤,被绸裙的绿衬得格外白腻。 原本平凡的客厅环境,被这充斥着诱惑力的肉体一衬,都似乎变得暧昧起来。 他有些口干舌燥,嗓眼发紧:“我把醒酒汤放桌上了。” 她开口了,像是在责怪:“没有力气拿。” 他几分恍惚,根本没有想到一个都能去洗澡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力气去喝醒酒汤。 像是被她的丝线操控的傀儡,他坐在她身旁,给她喂了几口。 即使靠着沙发,她犹嫌坐不安稳,稍微直起身来,又仿佛毫无力气似的,往项棠所在的方向倒去。 “砰”清脆一声,碗砸在地上,剩余的醒酒汤泼了一地。 沙发上的两个人却一无所觉,女人的上半身倒在青年温暖的怀抱里,纤薄的背贴在年轻人炽热宽阔的胸膛上。他担忧地低头看她,正好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那衣领里两团毫无遮挡的丰盈洁白,像形状漂亮的水滴,晃晃颤颤。 她没穿内衣。 项棠脑中忽然出现一瞬间的断片,等到清醒时,他的一只手正在女人腰上游走,细腻柔滑的丝绸,她柔韧的腰部曲线,都令人如此爱不释手。 她好像在挣扎着躲避他的手,又像是在勾引,越挣扎,身体接触得越多。那柔软的身子在他的怀中不安地扭动,反而使衣领往一边落下去,更多白腻的肌肤露出,在灯下散发着莹莹的光泽。两个人呼吸加重,温热的呼吸交错,融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项棠的手忽然收紧,一下子锁住了姜盼的腰,两人上半身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 姜盼闭着眼睛,有些轻喘。 下一秒,她的下颌被抬起,睁开眼,迎上了一双压抑着情欲的眼眸。 “姜盼,我是谁?”他怕她只是喝醉,把他认作了自己的兄长。 “项棠。” 她话音方落,湿润的嘴唇被覆上他的薄唇。项棠用力将她往自己怀中抱,舌尖急不可耐地探入她的口中,缠住了她柔软的小舌。两人的舌尖瞬间缠绕在一起,难舍难分。 “唔......”项棠的吻青涩且毫无章法,只是霸道地在她口中扫揽,攫取她的津液。 酝酿了、压抑了许久的情欲,在这一吻中忽然像日常平静的休眠火山一样爆发出来。 二人边吻,边急切地抚摸着对方的身体。项棠抚过她的腰、她的背,又到她裸露在外的脖颈和肩膀,几乎分不清楚哪里是柔软的丝绸,哪里是女人柔软的皮肤,只是闭目沉沦在这迷人的情欲之中。 两人唇齿分离,她偎着他,身子快要软成水,眼眸水光潋滟,嘴唇被吮得嫣红,美艳得不可方物。 抬起头,看到项棠只是垂头看着她,手上没有再动作。 她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带着他的手往自己领口里探。 青年宽大有力的手掌触碰到了她敏感的胸乳,她忍不住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却看到他眼中划过一丝震动。 “没有碰过女人这里?”她问。 他摇摇头,脸上竭力保持平静,耳尖却发红。 她一直以为,像他这样英俊好看的男孩子,被众多女孩爱慕着,早早该享受过鱼水之欢。 心里难得生出几分温情和宠溺,她向前挺身,将胸乳全部送到他的手里,温柔地说:“没关系,我教你。” 手中雪白的乳弹软丰盈,手感极佳,他终是被引诱得揉弄起来,手掌按压,手心研磨,手指捏揉,洁白的乳肉溢了满手。女人被他揉得不断发出轻轻的呻吟,柔若无骨的手也探入他的T恤下,抚上了青年肌理分明的小腹,再往下滑,隔着裤子揉捏着他已经鼓起的一大包。 指尖从根部,缓缓地挪移,到粗壮的茎身,最后是硕大的龟头。 勃起的性器在裤子上已经显露出了鲜明的粗长轮廓。 很大。 她的穴即将要吞下的东西。 还没有别的女人触碰过。 姜盼从自己的嘴里觉出几分干渴,嘴唇越发干燥,她偏过头去够项棠的嘴唇,二人嘴唇相触,舌尖勾连,又开始连绵不绝地湿吻。 吻到兴头,她扭过腰,两只手攀着项棠的肩膀,面对着他坐在他的腿上。 从上往下坐,两人私处隔着衣物完全贴合,她最为柔软的地方,抵上他的坚硬,轻轻碾压。 腰肢摇摆,她用那根粗硬的东西刮蹭她的花蒂,酸涩刺痛的感觉沿着脊椎骨扩散到她的脑中,转化为逼仄的快意。 项棠呼吸陡然加重,他一手抓住女人的腰身,凭着雄性最原始的本能,顶胯用自己的阳物向上撞击着她的私处。 每一下撞击,都像是在拿一根粗绳往她的私处抽打。 不止是花蒂,就连微微开阖的穴,在某一刹那她感觉他快要把顶端插进去了,被撑开的快感只存在了短短几秒,又被碍事的布料阻碍。 原来快乐和空虚的痛苦可以在同一时刻存在。 项棠紧紧抱住她,手在她的腰臀上四处揉捏,圆润挺翘的臀,纤纤一握的腰,她的腰臀线条美得恰当好处,既不过分夸张,也不平板无味,而是纤秾合度的玲珑曲线。 随着动作越发大胆狂热,两人越吻越激烈,唇舌相互吮吸,发出色情又淫靡的啧啧水声。 他把手伸入她的裙底,享受过大腿的滑腻紧致后,又摸到她的内裤底部,那里已经被女人流出来的丰沛爱液给浸得湿透,摸去一片湿滑的触感。 他知道女性在动情时会流水,但是没有想到会流这么多,透过布料在他的指尖上也沾染了几缕水液,粘稠、滑溜。 她偏头,靠在他的颈侧,用湿濡的唇瓣一点点蹭,轻声道:“项棠,我们去床上吧。” 项棠恋恋不舍地收回手,爱惜地吻吻她的鼻尖,然后将她勾腿抱起,往自己的房间方向走。 —————— 姜姐终于要吃掉小叔子了 下一章继续 感谢大家的珠珠和留言,更有动力写下去了! 六饕餮(H) 两人往房间走,时不时停下来亲吻一番,平常所花的短暂时间一下子变得无比漫长。 项棠推开门,将门关上,上锁,怕有不明情况的佣人经过。 他把姜盼放到他的床上,她坐起身,一手捏住他的T恤下摆,往上掀,他也便顺势脱了。 游泳时经常瞧见的漂亮肉体又呈现在她面前。 她一边以情欲和欣赏的视线打量他,一边撩开自己的裙摆,用恰当好处的时间和动作褪去衣衫。一寸寸,裙摆滑动,在女人如象牙般洁白的胴体上。从纤细的小腿到腰肢,最后到高耸的乳房,引导着他的视线。 她把裙子丢到一旁,朝还站在床边的项棠勾了勾手指。 项棠迎上来,跪坐在床上,而后俯下身,两只修长的手臂撑在她的两边,垂头看着身下的女人。 黑眸阴沉,酿着化不开的情欲,像一只食肉的猛兽,眼神将她锁定。 他屈身向前,忍不住靠近她。她却用一只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挡住摇晃的雪乳,步步后退,咬着丰润的红唇,眼中水涟涟的。像是拒绝,但是眼神从来没有从他的身上挪开过。 她姿态欲拒还迎,反而更撩得从未涉足过情事的男孩情急似火。 项棠捉住她一边脚踝,将她拉回来,随后急不可耐地压在她的身上,二人赤裸的身躯第一次如此严丝合缝地贴合,女人身体柔和的曲线蓄满弹力,在青年坚韧的身躯靠来时温柔地抚爱着他,光是拥抱便令人销魂。 肉体的温度,肌肤的触碰,摩擦出欲望的火星,像点燃干草一样点燃两人的身体,欲望炽热的火焰亢奋燃烧起来。 这是他体验过最强烈、最甜美、又最痛苦的感觉。 她雪白漂亮的两只乳推挤着他靠过来的胸膛,他低着头,一遍又一遍地吻着她修长的颈项,圆润的香肩。两人互相拥抱亲吻的时候,他粗壮的性器难以控制地向上勃起,坚定地抬升,正好嵌入她腿间潮湿又温软的地方。 姜盼伸出手,指尖深入他裤子里的内裤边沿,再向下拉,终于从内裤的阻挡中释放出他的昂扬。 男孩十九岁的身体已经发育得十分健全,他腰腹上优美自然的人鱼线向下延伸,没入下方黑色的草丛,笔直粗长的肉枪劈开茂盛草丛,挺直而立,彰显着雄浑的男性力量。 她没有见过这里,只隔着内裤掂量过那里的硬度和烫度,哪怕是一个最挑剔的女人也能从这根性器中收获满足。 她感到自己的阴户饥渴地收缩了一下,更多的淫液从穴里流淌而出,渴望着那根粗大的性器,渴望被它填满,渴望被它狠狠插入。 虽然她还想慢慢来,但身体似乎已经空虚得等不及了。 姜盼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将自己的内裤也脱下,她的私处毛发浅淡稀疏,阴阜粉嫩,两片花唇像洁白丰腴的小丘,紧夹着中间嫩红的缝隙。 湿黏的爱液沾在上面到处都是,反射出晶莹的水光。 已经湿到、软到可以完全插进来。 她见项棠只是怔怔盯着她的私处,才想起他以前从未见过这里,于是引着他的手往自己的私处探。 他的手指刮过花唇间脆弱的阴蒂,引起女人下身一阵颤抖。 再深入,某个看不到的汩汩流水的泉眼,两根手指用力插了进去,重峦迭嶂的软肉细细密密吸附上来,让他顷刻间有些恍惚。 如果是自己的下身插入的话,不知道该有多舒服。 “嗯……”姜盼半阖着眼,嘴唇紧闭,发出一声声甜腻的鼻音,她的下身被青年修长有力的手指进进出出,带来连绵不绝的快感。 可最深处的瘙痒和空虚反而更加强烈地传来。 她嘴唇微微张着,靠着他呢喃道:“进来吧。” 项棠抽出被绞得水意淋漓的手指,一手分开两片蜜唇,另一只手握住自己的下体对准她的娇穴,正欲进去,但忽然想起什么:“没有套。” 他了解一些生理卫生知识,知道做好安全措施是对女性最基本的保护。 姜盼摸了摸他的脸,轻笑:“没关系,我为了调理生理期,每天吃短效避孕药的。” 他的手握住她放在他脸上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又绷紧腰肌,向前挺枪,缓缓陷入那道娇嫩的缝隙当中。 “哦......”女人娇媚地低吟。 她的阴道有一段时间没有接纳男人的阴茎,被撑开穴口的一瞬间传来隐隐的痛意,然后是性器厮磨间带来的铺天盖地的快感,随着他缓慢推进、开垦,逐渐从私处沿着尾椎骨向上攀爬。 他们二人侧对躺着,项棠握住她一条腿,对折往胸部压,让她的腿心打得更开,方便雄伟的阳具徐徐没入女人泥泞不堪的秘处。 他抿唇,下颌绷紧,腰腹和臀部僵着,绷出一道刚劲有力的弧线。 他在忍耐着喷薄而出的射意。 第一次进入女人湿滑的甬道,比他手淫舒爽百倍,紧致湿黏的粉穴将他进入的部分紧紧裹着,密不透风。插得越深,顶开的层层软肉越多,缠得越紧。 突起的青筋和龟棱伴随着阳具没入,刮蹭着她内里娇嫩的细肉,舒爽至极。 等到全根插入时,两人身上都起了一身汗。 最隐秘的地方正交缠在一起,彼此渴望。 女人,真的,全身上下都是甜美而柔软的。 她的唇瓣,她的乳房,她紧紧包裹着他的穴。 都像是一踏入便沦陷的陷阱。 最初只是小频率的抽插,她穴里的软肉饥渴又贪婪地攀附着他,好像本就属于一体似的,难以施展动作。等被刺激分泌而出的爱液越淌越多,他才越动越快,劲腰挺动,带着前面粗大的肉茎不断没入她雪白的肥丘,插捣流水的逼穴。 年轻人特有的热情和活力此时方才慢慢显露出来,他没有性爱老手的循序渐进的招数,只会用自己全身力气抽插。犹嫌动作无法舒展开,他抽出向下滴着淫水的性器,把姜盼掀过身,抓住女人纤细的脚踝,向外折迭,露出腿间一线湿红,然后压住身下莹白娇柔的女体,性器交合,凶猛顶胯。 动物一般的,无休止的交媾。 原始又野蛮。 飞速进出的阳具带出女人阴道中一股又一股的爱液,把床单浸得湿透。 男孩粗长的肉枪搅动着蜜汁四溢的花穴,抽出时青筋缠绕的棒身上裹上一圈又一圈粘稠的淫水,更加狰狞。 好久没有经受过这么猛烈的性交,她的双手紧抓着项棠汗湿紧致的肩背,身子被顶得一耸一耸的。双眸生理性覆上一层泪水,因陷入情欲而恍惚。 “哈......啊,啊......”他每重插一下,她就发出急促的娇喘。 太爽了。 男孩好像又发现她体内的某个契机,两手抓住她颤抖的腰身,往自己身上拉,她的臀部贴着他坚硬的胯部,饱满的臀肉被压得陷下去。 他腿间粗硬浓密的阴毛抵着她娇嫩的阴阜,不断厮磨、刮擦,将那里磨得微微泛红。 湿滑的淫水从交合处流出,将二人的毛发都打湿成一缕一缕的,散发着交欢特有的腥甜的气息。 项棠低喘着,下身迅猛地律动,对着她甬道内因为强烈的快感而凸起的G区,砥砺,刮蹭,女人被他激烈的插捣动作带得全身战栗,娇滴滴的喘息和呻吟转为难以忍耐的尖叫:“嗯......啊.......啊!” 她快要被推向高潮了。 他拧着眉,眼中浓重的情欲不断翻卷,不知疲倦地提臀大干,肆意快捣,不断攻击着她的G区。裹着他的穴越来越紧,忽然泄洪一般流出大股大股的蜜液淋在他的前端。 强烈的G区刺激像潮水一样推着她,不断将她推往高潮,灭顶般的快感让她头晕目眩,没有缓过神来,就感觉到青年热烈的吻不断落在自己的脸上、脖颈上。 他被那紧绞的穴弄得头皮发麻,更凶猛的欲火熊熊燃烧,皮肤、嘴唇、下身都燥热饥渴得不可思议。 就好像在干涸的沙漠。 只想要拼命掠夺,深扎在湿润如大地的女体深处。 他一把托住已经被干得瘫软的女人的背,垂头尽情深吻着她,发干的舌在她口中搅动,不断汲取甘甜的津液。他疯狂摆动腰身,撞击着女人雪白丰满的阴户,在女人两条洁白柔嫩的大腿之间驰骋冲刺。 又抽插了数十下,等到最终有了射精的冲动,项棠紧抱住她的臀,抵在他的胯部,摆出最宜受精的姿势,然后精囊紧缩,重喘一声,突突喷出一股又一股的精液到她的体内。 ————— 终于破了小叔子的处 有的地方解释一下 doi最好还是戴套,可以防一些性病妇科病什么的,不过写小h文为了图爽我就写了无套内射,希望大家不要介意555 这篇文女主不会怀孕,而且和女主do过的男人不会再和别人do(身体和灵魂都属于女主),包括被绿的老公 求珠珠求留言~ 七醉意 激情消散,夜晚显得格外静谧。 她躺在他的怀里,散乱的黑发落在他的肩侧,洁白的乳房亲昵地靠着他的手臂。 他捧着她的脸,不停地亲吻她,即使刚刚才从她的身上获得巨大的愉悦和激情。 不管是她垂落的眼睫,秀美的鼻尖,还是她玫瑰色的嘴唇,在多年来,他只能隔着一段距离,不着痕迹地注视,如今能够靠近,就想与之肌肤相亲。 姜盼却有些困倦,她想起明天还有工作,现在已近深夜,于是温言安抚他:“先睡觉吧。” 项棠点点头,但依然入迷地凝视她,毫不掩饰眼中的倾心迷恋。 她忍不住叹气。 年轻的男孩,什么也要不够。 哪怕做完爱,他还有一身的精力和欲望,需要拉着她反复满足。 第二天清晨,项棠是被洒满他卧室的阳光所晒醒的。 醒来后下意识望向自己的身侧,姜盼坐在床头背对着他穿衣服,她两只纤长的手臂已经纳入袖口,正把衣服往身下扯,露出来的一小截雪白细腰轻微晃动。 他坐起身,上前去,手臂一把搂住了她的腰,一下便把女人搂到了自己的怀里。 姜盼没想到他忽然醒来了,她的背靠近青年温热宽阔的胸膛,垂头看,他精瘦的小臂搂着自己的腰身,皮肤相触。 “起这么早?”他的声音因为晨起而沙哑喑沉。 “要上班。” 她感到臀部顶了一根硬物,连忙挣开他的手,站起身,转过头看着他,又不意愣住了。 项棠仰着头,懒洋洋看着她,他的脸沐浴在阳光里,原本漆黑的发变成金色,皮肤也变成淡淡的金色,笼罩着光晕。 他的俊美正散发出光芒。 她到底还是个容易被美色所惑的凡人,本来想直接走,现在又忍不住站在床边,俯下身,手指穿过他蓬松的头发,撩起来,吻了吻他的额头。 然后才起身,笑着说:“晚上等我回来。” 办公室。 姜盼拉开座椅,准备坐下去,看到苏惠朝她走来。 苏惠一直是冰山美人的典范,喜怒从不形于色,但她却喜欢苏惠身上那种有些冷硬的态度,完美的执行者。 “什么事?”姜盼问。 苏惠道:“姜总,这是Y企发来的合同,您过目一下。另外,今晚有一个Y企办的酒会。” 姜盼接过她手中那张纸,满意地看见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她签下字,把合同递给苏惠,看到她正盯着自己的脖颈处,于是问:“怎么了?” 苏惠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面镜子,以及一张丝巾,递给她:“要不要遮一下。” 姜盼接过镜子,照了一照,在她的颈后赫然几处吻痕。 公司里,只有苏惠和严洵知道项棣出差了,其实不遮也没有什么大事。 但为了美观,她还是系上了苏惠给她的黑色丝巾。 临近傍晚,姜盼来到京城郊外某个庄园。 她和公司里几个人穿过走廊,走到餐厅,桌上已经摆满单人份的蓝莓蛋糕和各色佳酿。 她不喜欢这种和利益交涉的商业酒会,这意味着又要戴着面具去逢迎各种并不熟识的人,但从小,她的父亲为了让她更好地继承家业,更好地融入到上流社会当中,请来严苛的老师监视、规训她的社交举动。 他因为普通家庭出身而遭人背后非议,所以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女儿培养成所谓的名媛。这种争口气的观念在她看来不过是自取烦恼,她并不认为出身有多重要。 但她已经习惯服从他的命令,已经被塑造成他想要的“女儿”形象。以至于现在他去世,她也没有办法再改变自己了。 每一个环节都如此完美无缺:握手、敬酒、喝酒。 连微笑的弧度、站或坐时,身体应当呈现出怎样的姿态,都被精心设计过,但又要自然地展现,毫不费力的优雅。 酒喝下来,隐约有些醉意,她看见有个男人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小口抿着酒。微暗的烛火落在他的脸上,看不分明。 从他挺拔的身形和身上散发出来的疏离严肃气质看,应该是严洵。 她走到他的身边去,坐下,醉意越发强烈,她有些头疼,于是微微侧着头,靠在了他的肩头。 被她靠着的人动作一僵,她也正巧闻见了他身上的味道,是一种慵懒深沉的乌木香。 不是严洵。 她抬起头,毫无防备地,落入一双锐利的漆黑眼眸之中。 “抱歉,付总,我有些喝醉了,不小心认错了人。” 付攸向沙发另一边挪了几寸,用手抹平被她靠皱的肩头布料,摇头道:“没关系。” 二人坐了半晌,并不言语。他看到她靠在沙发上,头稍微偏着,闭目小憩,脖颈上系着的黑丝巾衬托出她颀长精致的咽喉轮廓线。 她很美,而且身上有某种莫名的吸引力,或许来源于她独特的气质风情。但他平常并不喜欢像她这样的人,太过圆滑,以至于显得有些虚伪。尽管,只有这种人才是最适合生意场的。 不过现在的她,比一开始他所认识到的,多了几分脆弱感,也更为真实。 付攸离开沙发,倒了一杯柠檬水送过去:“喝一点水可以醒醒酒。” 姜盼接过,喝了一小口,回道:“谢谢。” “我以为姜总是喝不醉的。” “怎么可能有喝不醉的人呢?”她失笑。 “那为什么不拒绝?” “职业要求。” 她又变回了原来那副模样,采取的话术无懈可击,用体面的礼仪作为盾牌将自己挡在身后。 他没再多说,只觉得这种对话有些无趣,于是坐回去,拿走桌上摆的某本商业杂志,意兴阑珊地翻阅。 “姜总,您能否赏光喝一杯。”又有人来敬酒。 姜盼正准备接过,付攸却径直将那杯酒拿去,一口喝下,对那人道:“姜总身体有些不适,我帮她喝吧。” 她有些诧异,等那人走后,付攸才道:“有些口渴,抢了姜总的酒,不介意吧?” 真是个有趣的男人,姜盼忍不住想,可惜身边已经有人了。 八车震(H) 等到散场,姜盼才终于舒了一口气。出门时,夜晚的凉风吹来,令人倍感舒适。她往停车坪走,步履迟缓,走了没多远,就被一个男人扶住。 这才是真的严洵。 他在多人的场合,为了避嫌不会离她太近。 但无论何时、何地,若是她一个人,总是他陪在她的身边。 靠着男人,身子更为轻软了一些,严洵怕她滑下去摔着,干脆将她一把抱起来。 她两只手环住他的脖子,一面抬头吻他的脖颈,一面有些恋恋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这才是他的味道。 冷的、冽的,像高山上永远不会融化的冰雪。 严洵把她抱到车上,坐到她身边,让司机直接把车开回项家。 司机一直都是姜家的人,她似乎没注意还有另一个人在场,手放在他的掌心里,身子紧贴,痴缠着他。严洵握住她的手,垂头,克制地吻着她的额头。她晕晕沉沉,在他温柔的吻中昏昏睡去了。 见她睡着了,他不再动作,眼睛望向窗外。 蓦地,想起来第一次和她发生关系也是在车上。 她二十岁的时候。 那天正是她和项棣的订婚仪式,整个仪式过程中,她一直得体地微笑,没有出现一丝疏漏。之后他开车送她回姜家,一路上她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忍耐着不从后视镜看她。 等到了的时候,该下车了,身后的人却纹丝未动,他才转过身去看。 看到她把鞋脱了,露出纤细的脚腕,然后抱着双膝坐在车边上,蜷缩着,悄无声息地流泪。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哭泣的样子,也是唯一一次,她从来是个坚强的人。 严洵沉默半晌,给她递去了一张纸,她没有接,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又过了一会儿,他说:“小姐,如果你不想嫁给项棣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带你离开。” “去哪里?”她问。 “可以去另外的城市,再找一个你爱的人。” “我不想再爱了。况且嫁给他是我的责任,我是自愿的。” “我只是现在有些难受,你不用担心。” 他陪着她坐了一会儿,看到她的眼泪终于止住了,终于放下心来。 但忽地,她俯身上前,两只手绕过汽车座椅,搭在他的肩上,轻轻抚摸。 严洵内心大震,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想要拨往一边,她却贴近他的耳边,轻道:“严洵,不要拒绝我。” 姜盼察觉到了他的妥协,于是爬到了驾驶员座位上,坐在他的膝上。 他有些恍惚地看着面前的少女:她慢慢地将自己的袜子脱下,裙边露出来的脚像掩映在花瓣中的白蕊,纤软美秀。她的睫毛在眼泪中浸润,整个人看起来柔弱得不堪一击。 再然后,她将自己订婚时穿着的露肩白色纱裙褪下,身上只着内衣和内裤。在车内明亮的天光照耀下,她的身体在他的目光中竟然显得有些朦胧。 她的吻落在了他的嘴唇上,两只纤细的手臂慢慢环过他的脖颈,一边吻,舌尖顶入他的口中,轻柔地舔弄,一边用细腻的手臂皮肤在他的脸和脖子上摩挲,似触非触,带着几分羞涩的挑逗。 一阵阵酥麻从她触碰过的地方起来,他也有些动情了,忍不住回吻她,品尝她唇中的甜美。 一吻既罢,她慢慢后退,纤手上前,解开他的衬衣衣扣。 严洵一般衬衫连最上面的纽扣也要扣上,只保守地露出一截脖颈。他看着她渐次解开他的衣扣,因为情欲渐起而朱唇微张,急促地呼吸。 “严洵,让我快乐好不好?” 他从来就不忍心拒绝她的任何要求。此时,他按照她的指令,轻抚少女被布料半遮的酥胸,手指探入她的内衣中,将两只雪白饱满的乳房托出来。 一圈又一圈,揉按,手指触碰到细腻的乳肉,每一寸都销魂蚀骨。 她软着细腰,呻吟着倒在他的怀里,又伸出柔滑的舌尖,舔舐他裸露的上身。 “再往下面一点摸这里啊” “好舒服。” 他的手顺着她的委婉起伏的身体曲线往下,抚过她绸子一般绵密的肌肤,摸向她最为渴望的那个地方。 柔软、肉感、湿滑,手掌所触碰之处。她几乎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他的手掌和她腿心相贴的那么一小片面积上,他的手握过枪,干过粗活,粗糙的掌心上掌纹微凸,刺激着女孩最娇嫩的花蕊。 一股股爱液缓缓流出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掌被沾湿。 少女眉头微蹙,搭在他肩头上的手指收紧,咬唇吐出一声声甜软的呻吟。 他的嘴唇干涩,仿佛被火烤灼,欲望在裤中逐渐膨胀。 两人相对喘息,呼吸和皮肤逐渐相融,缠绵成一体。 她解开他的皮带,拉下拉链,男人硬胀的下体被内裤严实地包裹。 将内裤向下扯,性器像一只猛兽一样从丛林中一跃而出。 他的行为举止、面容都是静而隐忍的,整个过程都很被动,但充血胀大的男根毫无疑问出卖了他内心深处埋藏的欲望,对她的欲望。 她脱下内裤,袒露出覆满晶莹爱液的柔白阴阜,然后掰开两片蜜唇,滴水的小穴对准他的龟头,缓缓向下坐。 男人和女人的性器相贴、相互占有、交融,最终连成一体的时候,她不堪重负地贴近他,浑身上下雪白肌肤微颤,脸靠在他的肩头,交颈。 她偏头在他耳边道:“干我。” 随着时间流逝,日光倾斜,树叶明亮的光影打在摇晃震动的车体上,又透过窗落在车内男人精壮的脊背处。他的脊背像连绵不绝的山脉一样起伏,弓起、又舒展。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臂搭在那性感的脊背上,伴随着那脊背上下的起伏,手掌摊开,又缩紧。 少女粉艳的小脸时不时在男人的肩上冒出,她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一点点洁白的贝齿,柔软的粉舌。 “呜……” 临近高潮时,她呜咽着,忍不住咬住了自己的手背,抑制即将脱口而出的一声声尖叫。严洵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移开,又把自己的手背放在她嘴边,让她咬着。 他腰部发力,摆动得越来越快,啧啧缠绵的抽插水声不断响起,粗壮深紫的茎身在两片已被摩擦得湿红肿大的娇唇中来回进出,被染上了一层晶亮亮的水光。 两人媾和的性器正下方,车座上已经积聚了一大片一大片的黏液,还在继续增加着。 “啊……” 男人大而硬的龟头温柔又快速地顶弄她的花心,酸软感瞬间漫布全身,让她身子一阵又一阵地酥麻。她无力的双手抓紧了他汗湿的脊背,双腿剧烈抖动,被男人深深插入的花蕊疯狂收缩,喷出一股清透的淫液出来。 他抽出仍然硬胀的阴茎,抱着少女散发着香气的颤抖娇躯,随便撸了几下射出来。 他不在乎自己有没有满足,只要能够让她舒服就好。 —————— 首-发:po18city.com (po1⒏ υip) 九晨间运动 清晨。 姜盼悠悠转醒,昨日醉后的记忆断片还残余一些在她的脑中,依稀记得是严洵送她回来的。 她坐起身,发现身上换上了睡裙,洗漱间里传来水声。 ——然后,她好像被项棠抱进了他的房间里。什么也没做,就睡了一晚。 她从床上起来,也去洗漱间洗漱。 她低着头冲掉脸上的泡沫,忽然感觉背部传来一阵暖意,抬头一看,原来是项棠从背后拥抱她,两只手环住她的腰身,脸伏在她的肩上。 镜子里映出他的眼睛,邃然至极。 “不是九点上班吗?起这么早?” “早一点去可以提前做一些事情。” 他没有理会她的理由,两只修长的手将她的手拢住,眼眸闪闪发亮地看着镜子里的她。她偏过头去,端详了他一会儿,吻他的嘴唇。 横在她腰间的手越收越紧,他反客为主地把舌尖探入她嘴里,舔舐她敏感的上颚。吻得越发用力,她被搂在他的怀里,被吻得双颊泛粉,娇喘吁吁。 他的手在她的腰间来回游走,顺流而下,从她销魂的腰臀曲线抚下,揉捏她圆润的臀。 他想要她。 从他拥有她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想和她不断缠绵。 “不行了......”她的手搭在他在她腰臀上作乱的手上,没有用多大力气,但他还是停住了。 姜盼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走到房间里看手机,发现还不到七点。 回头去看跟过来的项棠,只见他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像某种没喂饱的大型犬类。 她瞬间心软了:“我多留十分钟。” 她怕忘记时间,于是设了个十分钟后的闹钟,才一设完,项棠又靠过来,她制止道:“不要动。” “我来吧。你躺在床上去。” 姜盼一直喜欢掌控主动权的感觉,她喜欢在做爱的时候,看见男人的脸一点一点陷入情欲,被欲火灼烧得干渴难耐。同时,她也享受着对方给自己带来的愉悦和饥渴。 “把衣服脱了。” 项棠听她的话,躺在床上,把衣服全部脱了。 “把肩膀再往右边侧一点,迎着光线。” 他的肩膀向右偏的那一刹那,明亮的晨光驱逐了他胸口的阴影。金色的光,把他优美的肌肉轮廓线染成金色,但在向内紧收的腰上又投下一片黯淡神秘的领域,延伸到他诱人的叁角地带。 她一直觉得他的美和阳光很般配,明亮、热烈,因为充盈而肆无忌惮地流溢出生命。 青春和肉欲。 隔得很远,她依然能够感受到青年的身体已经点燃了她的欲望。 她爬上床,跪在他身畔,她的手从他的脸开始抚摸,又直到他一望平坦宽广的胸膛,指尖像羽毛尖儿一样轻轻滑过他沟壑分明的小腹。 最后,她捧着他的脸,嘴唇蹭着他俊美的面庞,唇际感受到来自另一个人的皮肤之温暖,又品尝男孩柔软的嘴唇。 两人的舌尖像枯渴了许久的藤蔓,一碰触到水源就忍不住贪婪地吸吮、缠绕、吞噬。项棠一只手扣住她的腰,反身将她压在身下,凝视了她一会儿,又吻上去。两人忘情拥吻着,相互用自己的身体和对方摩擦,把周遭的一切全然遗忘。 他的手探入她的领口,一只手轻轻包住她一团饱满的乳,软嫩的乳尖因为她的呼吸而上下蹭动着他干燥的手心,撩拨着他的手,扰乱他的心境。 “啊......哈......”他松开她的唇,女人娇吟出声,胸前的红樱被他用食指中指夹着、碾着,那种酥麻之感细细密密传上来,深入骨头处发痒的地方。 他灼热的男性欲望在她的腿上抵着,那种发烫感和厚重感令她的身体下意识分泌了更多便于交合的爱液。 他将她的睡裙领口往下扯,正准备好好用唇舌爱抚她的乳房时,一阵恼人的叮叮叮声忽然响起。 姜盼如梦初醒,瞟了一眼放在一旁的手机,闹铃响了。 她推开他,把衣领往上扯,下床把闹铃关了。 背后传来两道灼热的视线,姜盼无奈回头,歉疚道:“最近事情真的比较多,也有很多突发情况要处理......” 项棠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又把头埋在她枕过的枕头里,嗅着上头女人头发留下来的清雅香气,闷声道:“好,你先走吧。” —————— 弱弱地问大家,会不会觉得剧情发展有点儿慢,之后我会有意识地加快叙事速度的 求珠珠投喂~ 十咖啡 “什么时候开学?” 中午休息时,姜盼给项棠发了这么一条微信。 “后天。”项棠很快回复。 她一个人坐在公司咖啡厅一个角落,半晌,她看见不远处,严洵也是一个人坐在一边。 她站起身来,端着咖啡,坐到他的身边。 “小姐。”他的声线平静。 她不喜欢严洵喊她小姐,显得他们二人有尊卑之分,但他有时候在某些方面出乎意料地执着,坚持要这么喊,让她十分困惑。 姜盼看了一眼坐在旁边闲聊的其他人,又看回严洵,眼带笑意:“严助今天累吗?” 口气一如所有关心下属的老板。 “不累。” 旁边两个女生相对而坐,刻意望着窗外,不往姜盼和严洵所在的地方看。 小张最近才被调到公司总部,和她关系最好的就是现坐在她对面的黎组长了,虽然黎组长平常看起来威严,但实际上没有什么架子,她基本上什么问题都问她。瞥见镜子里旁边坐在一张桌后的男女,她忍不住道:“我发现啊,姜总经常和严助坐一起。” 黎玟回答:“因为严助能力很强,而且是公司的老人,姜总一开始不熟悉公司业务的时候,是他负责教她的。所以说,姜总很看重他。” 小张口无遮拦:“但严助很帅啊,如果我是老板的话,我会想潜。” 黎玟听她这话,不禁笑:“你看他俩像是会发生办公室恋情的人吗?” 小张偷偷一瞥,坐在外面的女人身上随便穿了一件白衬衫,最上一颗纽扣未扣,妆容典雅,气质大方,长发全都挽起来,身上不带一丝一毫轻浮的媚气。坐在她旁边的男人则穿黑,眉眼冷凝,唇线也是笔直干净,通身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 看起来都像是没有性生活的人。小张想。 她视线被遮挡的地方,就在桌面下,女人的手放在男人的大腿上,揉捏、抚弄。 西裤深黑,越发衬出她手的素白。 姜盼左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右手翻过来,用手背在他的腿上来回轻蹭。 隔着高级西服柔顺的布料,也能感受到男人大腿上结实而平展的肌肉。 这里、和他的臀部、腰部,在干她的时候都会发力,她知道他在床上有多厉害。 “我这一杯咖啡口感不是很好。”姜盼道:“你试一口,看看是不是我的味觉出了问题。”她看旁边两个人没有往这边看,趁机把自己的咖啡杯推到了他那边,又把他那杯拿过来。 严洵端起她的咖啡,垂眸,看到杯壁上印着一圈女人的口红印。颜色娇艳欲滴,隐隐传来甜丝丝的香气。 她嘴唇的形状。 他喝了一口,身体瞬间绷紧。 姜盼一只手撑着脸,唇角微弯,神秘莫测望着他。 她的手插入了他的大腿之间,用指甲搔刮着他的大腿内侧,这里离他的私处很近。 用指甲轻轻挠动了一下,又用指腹在上头画圈、按压。 男人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像是在吞咽咖啡,又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他的下颌收紧,流畅凌厉的下颌线更加清晰。 随着他身体越发僵硬,他身上那条黑色的衬衫渐渐紧贴着他的胸口,勾勒出分明的胸肌轮廓。 像他这种规矩端正的男人,他越拉开距离、越冷静,她就越想挑逗他。 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可能会被看到的地方。 在她沿着他的腿部线条滑向更里面的私密处时,严洵终于忍不住用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 被他的大手包裹着的热度让她脸部微微发红,她偏头,一对含着水汽的眼眸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风情万种,悄悄地勾人。 他哑着嗓子,开口道:“确实和之前味道不太一样。” “姜总是不是有老公?我几次看到她戴婚戒,到底怎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小张又问。 她虽然只是个新来的小员工,但已经对这个最顶头的上司钦慕无比。在公司里曾几次遇到姜盼,她都是温柔亲切,不摆任何的领导架子。 黎玟打开手机,用搜索引擎搜了一下,指着一个人道:“这个就是。” 小张接过去看了一下,标题是“检察院举办发布会”。 最显眼的一个男人,黑发一丝不苟地梳好,英俊逼人,斯文优雅。 但隐隐透露几分慑人的压迫感,想必是个十分强势的人。 小张失神道:“姜总的老公也好看,应该人也很好吧。” 黎玟恨铁不成钢道:“你啊,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看男人不能只盯着皮相。” 咖啡喝到一半,手机来电铃声忽然响起。 姜盼站起来,对严洵道:“我先走了。”话毕,她拿着手机,走出咖啡厅,到走廊窗边上。 窗外正午的阳光照进来,灼热刺眼。 她接通电话:“喂?” “姜盼。”男人的声音响起,清淡的声线,隐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我过几天回来。” “嗯。”她回应一声,和对方交谈了几句,然后挂断电话。 她冷冷望着窗外,任由火烫的日光落在她的脸上,灼烧,刺痛。 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 老公终于快出场了,一直想挑战着写一个没有绿帽癖也没出轨又帅又苏且深爱女主但被绿得很惨的丈夫……他的第一次也是女主的,女主的第一次不是他的 女主绿他是有原因的 十一健身房 (ωoо1⒏ υip) 夜晚,灯并没有开,月光如水倾泻下来,几乎铺满整个房间。 男孩修长劲拔的腿被女人一双柔如丝绸的长腿纠缠,上半身也几乎完全靠在一起,他的手放在她绵软无力的腰肢上轻轻揉着,时而在她被汗水微微沾湿的长发上留下几个吻。 女人的身体如果被充分刺激的话,将会产生比男人更为绵长和层次丰富的愉悦,姜盼舒服地享受事后的激情和情人殷勤的抚慰,把头靠在他肩膀,轻声说:“明天下午你要不要去我的公司?我可能会提前下班,这样可以多陪你。” 他后天就要走了,几夜的云雨缠绵,到底让她心中生出几分不舍。 他应下。 姜盼顺着他的肌肉纹理,抚着他的肩膀,然后在他的肩头轻轻吻了一下。 她以前一直以为他不待见她,只是因为良好的家教没有表现得过于明显。她和项棣结婚后,他从来没喊过她嫂子,而是和她结婚以前一样喊她姐姐。而且只要她在项家,他基本上都在房间闭门不出,或者和朋友在外面。 现在比谁都听话,像一只被她驯服的野兽,收起爪牙,乖乖躺在她身侧。 次日下午,苏惠和严洵往姜盼办公室去,正好碰见从姜盼办公室里出来的黎玟和小张。 黎玟和他们打了声招呼,苏惠见小张满脸通红,于是问:“小张发烧了?” 小张很可爱,有种乍入成人社会的年轻人的天真,在她身上,能够看到刚入公司的自己,她们都很喜欢她。 黎玟闻此言,捂嘴笑道:“你不懂她那副德性?刚刚我们进去姜总办公室,正好碰见她的小叔子来了。那小帅哥看了一眼我和小张,还笑了笑,我觉得没什么,小张倒害羞了。” 小张为自己辩解:“他笑起来很好看,苏姐你去看了就知道。” 黎玟悠悠道:“你昨天不是还夸严助好看吗?现在又觉得别人好看了?” 小张瞥了一眼严洵,见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生怕得罪上司:“都好看。”顺口又奉承他:“不过还是严助更帅。” 苏惠还有事,懒得再和黎玟一起逗她,于是道:“我和严助先过去找姜总了,等会再聊。” 他们二人到办公室门口,门虚掩着,苏惠轻轻一推,悄无声息拉开一角,骤然看到令人惊诧的景象。 他们姜总正坐在办公桌上,那英俊的男孩子站着,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弓下身来吻她。 她整个人几乎被抱在他的怀里,想必全身上下都在被男孩子身上的气味和热度包围吧?倒也奇怪,明明平常是看起来端庄自持的女人,现在被吻得稍微情动,面若桃花,是平日从未见过的妩媚风情。 动作能这么亲密,不难想象他们已经上过床。 苏惠立马阖上门,下意识看了严洵一眼,见他怔怔盯着已合上的门,面容平静,不发一言。 她试探着问:“我们等下再来?” 回了办公室,苏惠泡茶,顺便给严洵泡了一杯,递给他。 她没忍住问:“你不在意?” 严洵翻着桌上的书,作为他多年的搭档,她知道他一定没看进去一个字,翻的速度这么快,越发显出他心绪之烦乱。 半晌,他才回道:“我没有资格。” 她喝了一口茶,没有再问,她本来就不是多事的人。 她心道,那些成功自律的人,大部分都以对他们身上人的本性进行压抑为代价,因此需要在其他的地方释放,比如说聚会、玩乐,刺激点的就是赌博、犯罪、麻醉品。 或者,性爱。 在越轨的快乐面前,一切都不值一提。 但性和爱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为了取乐而已,若要当真去爱,代价太高昂,得不偿失。 因此,把他们的感情当真的人,往往是最可怜的,有情皆孽。 都是孽。 项棠吻够了唇,又想埋在她的肩上蹭她的颈窝,姜盼把他推开,身子后倾,毫无威慑力地命令:“不许胡闹,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 他怕真惹恼了她,松开紧抱住她的手,后退一步,但手又忍不住握上女人柔若无骨的纤手。 姜盼毫无留恋地抽回手,然后温柔地下了逐客令:“你先去楼下健身房打发一下时间,我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再来找你,好吗?” 他到底还是压抑住了身上少年人经常躁动的情欲,两只手放在她的身侧,弯腰,脸靠近她的脸:“再亲一下就走,好不好?” 她被他的孩子气逗笑了,揉了揉他的头发,微笑着吻了一下男孩柔软的嘴唇:“你啊” 下午叁点,大部分上班族尚未下班,健身房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 项棠从龙门架上下来,汗不住往下滴,上衣已经湿透。 胸口隐隐约约的肌肉轮廓,和他俊美的外貌吸引了几个正在休息的女孩,他习惯性忽略经常落在自己身上的异性目光,拿起放在一旁的水瓶喝了几口水。 视线从平地往窗外移,几秒钟,他的视线停滞在一个背影上。 跑步机上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个女人,紧身运动服恰当好处地展现了她的身材,胸大腰细,臀翘腿长,曲线勾人至极,难得的尤物。 可微微显露的侧脸矜持高贵,让人生不起亵渎之意。 姜盼瞥了一眼眼前玻璃中倒映出来的项棠身影。 他正在看着她,在背后。 她才跑了不到五分钟吧?身上一点汗也没有,但是又装作身上出了汗,把上衣下摆往上掀,用来擦脸。 一瞬间露出了身后一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轻细的腰肢,正随着她跑步的动作而前后扭动。 项棠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挪开了眼。 脸上和小腹中心,都渐渐起了热意。 姜盼又跑了几分钟,不再装作没看见他,从跑步机上走下来。 “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你还在锻炼,所以先跑了一会儿步。” “那要不要再锻炼一下?”项棠问。 姜盼将垂落在额前的几缕发丝捋到耳后,摇摇头:“不用了,先去洗澡吧?” 淋浴间男女分开,在这个点空无一人。 姜盼拿着换洗的衣物,毫无顾忌地走进男淋浴间,走到已经打开花洒的那一间门口,敲门。 已经出轨多次的人,欲望的阈值是会不断提高的。 起初单纯的出轨带来的打破禁忌的快感已经足够,但随着越界的性爱越来越频繁,还需要更强烈的刺激,有的人,甚至会因此作出罪恶滔天的事情来。 欲海难填。 但姜盼有自己的底线。 底线以上,只要没人知道,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这是不是为了补偿她以前从来没有得到过的自由?她也不知道。 “谁?”里面的项棠问。 “是我。”她回答。 门打开,她走进去,水流落到项棠身上弹起来的水珠溅到她的身上。 她的眼波在他身上柔婉地流转。 他浑身赤裸,脸上沾了一点尚未洗去的泡沫,给他的美色添了几分野性的纯真。 但身体已然成熟,水流顺着他平坦的宽肩分开,流淌过这副美妙而洁净的胴体,从宽广的胸膛再到忽然收紧的结实腰肢,她注意到一根尚未勃起的粗大阴茎在他腿间轻微晃动。 姜盼闻见他身上的柠檬香气,还有一点点运动后汗水的咸味,男孩青涩的荷尔蒙,清淡的、诱人的。 更像夏季沙滩上迎面吹来的海风的味道了,沙滩盐粒,香水柠檬。 暗地里咽了咽唾沫,腿不自知夹紧了一下,她仰起头看他:“女淋浴间没水了。” 项棠并不傻,闻言问:“真的吗?” 姜盼不答。 项棠从善如流,低头,靠在她的肩上,对她耳语道:“那我帮你洗。” 他的嗓音带着润湿的沙哑,性感无比,让她被内裤包裹的花阜紧紧一收,她感到那里已经开始出水。 ——未经人事的男孩终于也学坏了。 ———————— 小叔子这场肉戏后基本上都是别人的肉戏了(当然他还是会有) 首发:yuwangshe.de (ωoо1⒏ υip) 十二淋浴间(H) 狭小的淋浴间内,两个人无论怎么站都不可避免发生肢体接触。 在雾气升腾中,水流哗哗而下,冲在一对正激烈亲吻的偷情男女身上,顺着两人赤裸的身躯流到地上。 一吻既罢,姜盼双目紧闭,低头靠在男孩的胸膛,任由他的手从她的背沟滑过,揉捏挤压两只浑圆丰弹的雪臀。她轻微挣扎着,柔滑的臀肉却无法摆脱他火烫的掌心,反而被他越捏越紧,亵玩没多久,女人雪白的屁股上就留下好几道淡红色的指痕。 “唔哈”她发出猫儿般的吟哦,腰肢晃动,不断用平坦柔软的小腹挤压着夹在两人中间的已经高高竖起的粗壮肉刃。那赤红的一大根被她细嫩的肌肤蹭着,越发胀大,青筋暴凸,马眼微张,兴奋地淌出几滴粘稠的腺液。 项棠被她引诱得眼神发暗发狠,他把水给关了,将人翻过来推到墙边。 姜盼两手撑着墙,尚未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他高大的身躯贴在她的背后,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压感。 两只大手仍然抓揉着两瓣密臀,男孩低下头,湿润柔软的嘴唇蹭过她的后颈,又往下蹲,嘴唇也跟着缓缓往下移,吸吮舔舐着她后背每一寸肌肤,留下一串串湿漉漉的痕迹。一阵又一阵酥麻发烫的感觉从他吻过的地方传来,她忍不住腰肢发颤。 花穴里的爱液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和冲下来的水流混在一起,在大腿内侧染上一片晶亮亮的水光。 忽然,他的唇在她腰臀交际处停住,那里有道纹身,纹着叁个字母:L,Y,Z。 黑色的字母纹身衬着她雪白莹润的肌肤,尤其是在腰臀这样隐秘的部位,简直是说不出来的色气。 项棠半跪在地上,眼睛直直盯着那纹身,灼热的视线像是要把那里烧出洞来。 这是一个人名字的英文缩写吗?还是有别的寓意? 他隐隐约约猜想着,没有问她,只是带着占有欲把那一片肌肤用力地又吸又吮,盖上独属于他的吻痕。 他的手顺着她湿润的臀沟往前摸到她湿滑的腿心,剥开两片密合的花唇,手指拨弄她因为兴奋而充血突起的花蒂,时而摩擦,时而挑逗。姜盼咬唇哑忍,敏感的私密处被他反复逗弄带来的快感。两条站着的腿酸胀到都快站不稳了,蜜穴也饥渴地一开一合,吐出连绵不绝的水液到他的手上。 “好多水。”他一开口说话,热气便扑到她的臀上,带来另外一种缠绵的刺激。 姜盼再也忍耐不住了,她抖着身子,柔柔地软语道:“项棠,好想要……想要你进来。” 项棠站起身,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身,两手揉了揉两只软腻丰盈的雪乳后,一手提起女人小腰,迫使她翘起臀,然后把硬胀得发疼的下身对准汁水横流的穴口,直直怼进去。 被粗大的男根瞬间填满的快感让她昂起头,眼中生理性涌出几滴眼泪,他骨节分明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把往自己身上按。一寸一寸地按下去,勃发的阳物陷在软肉里,顺着湿滑的淫水越入越深。等到尽根没入后,他忍不住发出一声餍足的叹息声。 和她做之前,他不知道原来和喜欢的人做爱这么令人上瘾。 那种身体完美契合的感觉,她娇软的臀密不透风地与他的鼠蹊处贴合,还有他们的性器,不分你我地厮磨在一起。 项棠垂下头,两只手在她的腰肢处交叉,合拢,把她整个人搂在自己怀里,然后侧头亲亲她微红的脸,问:“我开始动了?” 姜盼轻轻喘着气,放松身体适应体内那根阳具。那里实在是太大了,她的小穴太紧窄,被撑得有些许不适,等到那种不适感褪去,她缓缓道:“好” 他绷紧臀部,前后挺动,带着粗壮的肉茎在她的湿润的花蕊里一进一出,随着阴道里的爱液分泌得越来越多,他摆胯的幅度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快,开始疯狂而激烈地撞击着她的臀。 “啊哈”女人的呻吟声酥媚入骨。 他的性爱技巧日益熟练,一上来就直奔女人的敏感区去,用龟头顶弄,冠状沟摩擦,雨点一般密集的攻击让她小穴酸麻,收合裹紧在其中快速抽插的肉茎。 他捣弄得越来越深,越来越快,酥麻带电的感觉从下体处扩散蔓延,她的手指无力地攀附墙面,指尖处都在发麻。 淋浴室内,肉体相互撞击的啪啪声连绵不绝,由于二人交合处流了一大片淋漓的爱液,因此抽插处噗嗤噗嗤的水声亦是啧啧不止,夹杂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一声比一声婉转的低吟。 她浑身发软,若不是项棠的手紧紧抱着她的腰,她早就失力软倒在地上了。 他不断击打着她的G区,翻江倒海,肆意挺动,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撞,把两只雪臀撞得起伏颠颠。她唇瓣微分,舌尖半吐,露出一副沉沦其中的放浪之态来。 强烈的快感逐渐堆积着,推着她往上接近极乐之巅。 再多来几下她就要达到一个小高潮了。 但是项棠忽然停住了,不断累积的快意戛然而止,她仿佛一下子从云端落到地底,一阵强烈的空虚袭来。 淋浴间传来其他人的声音:“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响。” “好像有,应该是水落到地上的声音吧。” 有人进来了。 项棠拔出被阴道绞缠得水淋淋的阳具,上面沾满了女人的阴道分泌物,不住往下滴。转过身,打开开关,从顶上瞬间喷洒出激越的水流,淋到二人身上。 回过头,却发现姜盼整个人脱力靠在墙上,水眸湿滟滟的,浑身香汗淋漓,娇喘微微。 向下看,她两条雪白长腿分开,大大方方地敞出粉嫩流水的蜜穴,一只手在花唇间探出的熟红阴蒂上打转、揉捏。 旁若无人地自淫。 他没想到她这么欲求不满,这淫靡的画面让他的欲焰更炽了。 项棠将她半抱起来,一只手放到她的腰臀处支撑着她,另一只手摸到她的花户处,整只手掌包住她的饱满的花户挤压,捏揉,然后食指伸到翕合的花穴,稍微用力,手指整根挤了进去。 “今天来公司的是姜总的男朋友吗?太年轻了,看起来还在上学。”一个男人问。 修长的、骨节粗大的手指在黏湿的甬道里灵巧地翻搅、捣弄,刮蹭她的G区敏感点,他的指尖仿佛带电,刺激阴道内壁,让她脑海里噼里啪啦一连串白光。 小穴喷着水,用力紧缩,吮着他的手指,一下接着一下地抽搐。 “不是,是姜总的小叔子。”另一个男人回答。 “他们叔嫂之间不会有什么” “怎么可能,姜总这样的女人才会出轨。” 二人怎能想到,仅仅一墙之隔,他们姜总的逼已经被小叔子的手指奸了个透。 项棠抽出手指,眸色暗沉,握住她一边脚踝,抬起来,随后对准嫩红的逼缝,挺身而入,粗红的肉杵噗嗤一声挤出爱液,干进媚穴,一根到底。 男孩结实有力的臀部快速摆动,粗大的茎身不断出没于穴口,速度快得像幻影。 水声掩盖了黏腻的抽插声,淫水被阴茎挤压的咕叽咕叽的声音。 太刺激了她很想叫出声来,但碍于有人,只能一口咬上项棠的肩膀。 肩上传来的疼痛让他抽插得更加猛烈,他耸动腰臀,不知疲倦地杀进杀出,把女人操得大腿痉挛,淫液喷溅,咬着他的肩膀泄了身。 ———————— 首发:rourouwu.in (ωoо1⒏ υip) 十三嫉妒 风从车窗外灌入车内,吹拂起她披散的长发,姜盼将头发扎起,目光直视前方。 边开车,她瞥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的项棠,问:“肩膀上的伤不要紧吧?” 刚刚在淋浴间做完爱,她发现他肩膀上的牙印渗出了一点点血。 他干得太深,太狠,她一下子没掌控好力度,咬得太用力了。 “不疼。”项棠毫不在意。 “回去我帮你上药。” 到了项宅,二人下车,姜盼和项棠走进客厅。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客厅里的一个人。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转过头来看他们,他的轮廓和项棠相仿,都是精致中隐隐含着锋利,只不过眉眼更为柔和,冲淡了轮廓中的凌厉,比项棠明亮的俊美更为含蓄些。 从某一方面来说,他的样貌和姜盼更为般配,优雅、清贵。 他站起身,忙过来抱住了姜盼,把她搂到怀里,吻了吻她的头发:“回来了?” 姜盼未想到项棣会提前回来。 项棠也是,他在这几日几乎完全忘记了项棣的存在,此时一见他,各种各样的感情混杂在一起,有愧疚,有羞惭,但更令他无法接受的是,还有嫉妒和敌意。 叁人同时落座吃饭,项棠坐在他们二人对面的另一边。 项棣吃了几口,忽然想起什么,从西服口袋中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姜盼:“出差的时候买的。” 姜盼打开,是两只鸽子血耳坠,瑰丽浓艳,像鲜活的血液。 “你皮肤白,红色正好衬你。” 姜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便起身,“我帮你戴上。”他捏住她小巧晶莹的耳垂,还只戴上一只,项棠蓦地放下筷子,站起身:“我吃饱了。” 在这里再多待一秒,自己可能就会嫉妒得发疯。 她可以如此冷静,如此若无其事,可以如此与他的哥哥光明正大地亲密,让他觉得自己只是一个笑话。 等到项棠走后,项棣道:“这几天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矛盾。” 姜盼继续吃饭:“没有的事,他可能因为要开学而心情不好。” 项棣垂着眼帘,若有所思:“他很少看起来这么烦躁。” 姜盼没有接话,她感到确实有必要与项棠谈谈,于是道:“我把饭端过去,劝他吃一点。” 她看了看项棠吃饭的碗,他粒米未进,菜也没吃,于是她夹了一些他喜欢吃的放在饭上面,端起。 她走进项棠的房间,看见他坐在床上,见她过来,几分惊诧。 她背对着他,把饭放到桌上,正准备说话,忽然,他走过来,从背后紧紧抱住她。 只有在拥抱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她确实是他的,不是她丈夫的。 “我不可能和项棣离婚的。”她轻声说。 “为什么?”他问。 “我们本来就不是因为感情而结婚,而是因为共同的利益。” “同样,现在,为了共同的利益,我不会和他离婚。” 她偏过头来看项棠,看到他一贯明亮的眼眸突然黯淡下来。 他喃喃地说:“那我呢?我算什么?” 她差点忘了项棠是一个骄傲的人,他从小就是父母和兄长都看重的那一个,而且他耀眼,美丽,基本上所有认识的人都会喜欢他。他不可能委身做她见不得光的情人。 她想要的只是偷情的刺激,而他想要的却是一份专一的感情,她没有办法能够给他。 就这么结束吧。她想。她虽然喜欢他,但并不想勉强。 “我以为这几天你也是快乐的,抱歉。我们分开,你把这几天的事情全部都忘掉。” “一切照旧。” 他松开抱住她的手,她没有多看他一眼,拉开门把手,想要离开。 项棠拉住她的手腕,将她的身子拉到面对他的方向,“啪”一声,他把门关上了。她靠在门上,而他就站在她的对面,靠得很近。 “姜盼,你明明知道”他握住她的双手颤抖,望着她的眼神带着失落和不甘。 明明知道什么,他也不继续说,而是倾下身来,把她重新又搂回他的怀抱,他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在她说出分开,要离去的那一刹那,失去她的恐惧让他瞬间将一切抛到脑后。 没有什么能够让他离开她。 他的骄傲和自尊不能够,什么伦理道德不能够,对他的兄长的愧疚也不能够。 他喜欢她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这几天她给他的吻、拥抱和身体上的愉悦,都让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孩子,好不容易得到盼望已久的玩具,惶恐某天会忽然失去。 她温柔地回吻着,两只手抱住他的脊背。 等亲完,他垂下头望着她,她抚摸他的脸,“快去吃饭,不要饿着。” 他坐在桌边吃饭,她也坐在一旁陪他,因为无聊,她的视线环顾房间四周,又看他的书架。 她注意到书架上有一本磨损很严重的书,想必是时常翻看,于是问项棠:“能不能看一下你的书?” 他同意,她站起来,从书架上抽出那本书,是希罗多德的《历史》。 她翻了翻,然后问:“为什么喜欢这本书?” 他实在没什么胃口,把筷子搁下,回道:“这本书写了很多希罗多德从希腊到波斯,再到埃及还有意大利一些地方探险游历的所见所闻,我也很喜欢去那些未知的地方。” “我记得,你去年冬天去了南极。” “是学校组织的。去那里的测绘中心跟着做一些项目。” 他差点死在那里。 但关于这些,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道:“南极的白夜,太阳一整天都不会落山,到了晚上,天空的颜色是金色混杂着粉红色,非常透明、纯净。” 她很耐心地听着,脸上露出向往之色。 他带着仪器和同伴一同登上一座冰架上采集数据,结果雪崩了,他用厚厚的大衣裹住自己,被埋在雪下,雪的清冷气息此时已经不再让他着迷,闻起来更像是死亡的味道,冰冷刺骨。 在雪中,等候救援的时候,他一直看家人的照片来使得自己清醒,或许,他也是在向他们道别。 他反复看他们的脸。 父亲、母亲、哥哥 还有姐姐。 那个一直藏在心里的人。 “项棠,你是很好的旅伴。”姜盼道。 “那么,下次我们一起去别的地方?” “好。”她微笑着答应下来。 —————— 首发:haitangshuwu.cc (woo16.com) 十四烟 房间内只开着床头灯,光线惨淡。 在光暗交界处,男人坐在床头,女人侧坐在他的腿上,臀贴着他的大腿,细腰软软凹着,被他一只手搂住。项棣含住那两片柔润馨香的唇瓣,温柔地吮吸。 两人唇瓣相离,他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准备拉下她的睡裙肩带,抚摸那洁白的香肩,却有一只纤细素白的手搭在他的手上,阻止他进一步行动。 “我今天有点累了。” 婚后,他一向尊重她的想法,闻言收回手,“好,你今晚好好休息。” 他们二人躺在一张床上,她睡在床的边缘,男人从身后抱住她,她有些抗拒,轻声道:“好热,抱着不舒服。” 项棣收回手,默默躺着,二人无话。 他的妻子各方面都是完美的,就是有些性冷淡,不太喜欢他的接近。结婚叁年,他们一个月最多做个两叁次,当然,他工作在外太久也是原因之一。 保持节制的性生活也是好的,他这样安慰自己。 姜盼一直生活十分规律,她九点上的床,翻来覆去到了十一点还没睡着。 叁年时间,她逐渐习惯和项棣做爱,但是睡在他的旁边,还是会失眠。 人的睡眠是如此的敏感和奇妙,认床,认心情,也认躺在身边的人。 她见项棣已经睡熟,呼吸逐渐变得均匀,于是拿根烟,打开通往阳台的门,关门,点火,在阳台上抽了起来。 但逐渐遮蔽视野的烟雾,和烟雾中一闪一闪的火星,让她觉得越发孤独。 严洵应该还没有睡吧? 她想了想,拨通了他的电话。 另一边接通了,但是他没有说话,只传来玻璃瓶相互碰撞、跌落、摔碎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他才道:“小姐。”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带着些微醉意。 他是一个极其自律的人,烟酒从来不沾,只有应酬的时候才会喝一点。她有些奇怪,问:“怎么了?” “没什么,撞倒了几个酒瓶,收拾了一下。” 她没有回话,沉默良久,严洵也不把电话挂断,仿佛她的沉默也是一种言说,需要他认真倾听。 半晌,她轻声问:“现在,你在想什么?” 他又是静默了一会儿,直到她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时,他忽然低语出声:“在想你。” 她揿灭烟头,往房间里面走,边走边道:“先挂了。” 她把烟头丢到烟灰缸里,轻悄悄地拿了裙子和内衣准备去客厅换上。 她决定去找严洵。 至于项棣那边,明天再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她有时候确实半夜需要处理事情。 她大半夜驱车前往严洵所住的公寓。她有他家的钥匙,打开门,看到他卧在沙发上,只有沙发边上的灯开着,地上摆了几个酒瓶。 昏黄的灯影里,他望着天花板抽烟,吐出一缕灰白色的烟雾。卧躺着的半侧面十分之英挺、深邃,眼窝里有些黯淡的阴影,目光空茫。 看起来颓唐,又落寞。 她走上前去,发现他的手指被划伤了,也没有包扎,出了不少血。 可能是刚刚收拾玻璃碎片的时候划伤的。 幸亏她来了。 她把地上残余的碎片打扫干净,找出绷带,坐在沙发边沿,俯下身给他包扎伤口,心里想,这么可靠的男人还有如此脆弱的时候。 严洵恍然未觉,默默由她包扎,直到她夺走他手里的烟,他才注意到她。 他眼神迷茫:“姜盼?” 姜盼愣怔片刻。 她第一次听他喊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喊小姐。 应该是真的喝醉了。 她抽了一口他那根烟,烟草淡淡的苦涩从嘴里传开,似乎还掺了一些他身上冷冽的味道,让她忍不住又抽了几口,才熄灭。 他静静看着她动作,然后伸出一只手,轻抚她的面庞,“为什么又会梦见你?” 她明白了,他以为现在是在做梦,难怪行为举止和平常差异这么大。 他的手从她的脸摸到脑后,手指穿入她披下来的长发,滑下,然后摸到她的脊背,宽大的手干燥温暖,动作缱绻又温柔。 他在梦里对待自己是这样的么? 姜盼这么想着,下一秒,严洵的手忽然抱住她的背,手臂向内收拢,她猝不及防,回神时已经趴在了他的胸口上。 唇离不到一寸。 他有力的手臂把她禁锢在他的怀里。二人对视,一个是眉心蹙聚,目带惊悸,一个是黑眸灼灼,目光焚人。 带着噬人的热度。 被这灼热的视线盯着,她身上开始发热。 她闭上眼睛,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并不似平常在外面浅尝辄止,而是撬开齿列,将柔软的舌探入她口中,如狂风烈雨一般,肆意舔弄每一个敏感的角落,吻得炽热又缠绵。 他们保持肉体关系长达五年,做爱次数数不胜数。和项棣也就叁年,他比她的丈夫更熟悉她全身上下每一个敏感点。 二人左右转头,变换角度吻着,他尽可能深地吸吮着她的舌尖,喉头滚动,不断吞咽从她口中汲取的甜津。 嘴里唾液分泌越来越多,小腹也开始发酸、发胀。她全身发软,毫无抗拒能力地趴在他身上,被他深深吻着,感觉自己湿得一塌糊涂。 原来他还可以这么强势,这么主动。 他终于松开她的唇,她缓缓从他身上撑起,两人唇瓣之间连着一条淫靡的银丝。 他定定看着身上的女人,她被吻得面染桃花,双目朦胧,缓了一会儿,然后又伸出一对素手,放在他被她弄皱的衬衫上,为他解衣。 虽然下午才和项棠做过,但她现在又想要了。 想和身下这个男人,相互占有,抵死缠绵。 —————— 追更:gb84.com (woo18.vip) 十五沙发play(H) 平日冷肃的男人衣衫不整,躺在她的身下,敞开的衬衫中雕刻般的肌肉若隐若现,淡黑色的衣影下,涌动着男性独有的魅力。 她嘴唇有些发干,把他敞开的衬衫分得更开,垂头,伸出粉嫩的小舌,肆意轻舔、吮吸,把那一片坚实胸肌每一寸都染上一层淫靡的水光。严洵呼吸越发粗重,一只手撩开她的裙摆,从柔腻的大腿根摸到内裤,隔着布料揉捏女人柔嫩的花户,然后极其准确地按住她的花蒂,从上往下按、揉、压,以适中的力度、舒缓的节奏,充分地刺激。 酥麻和酸疼的感觉在她的下体四处流窜,她抬起头看着他,不自觉地伸出舌尖,舔唇。一张清丽的脸泛着红潮,欲火如焚。 严洵死死盯着她,搂着她的腰肢起身,又含住了女人丰润的红唇,手上的动作仍然不停,一下又一下地抚慰她的花珠。 两人紧紧相拥,激情拥吻。 两只舌头勾缠在一起,互相推拉、磨抵、纠缠,发出黏腻的水声。 他边吻着,收回手,提起她的裙边,从下往上掀,把她的裙子脱掉。她上半身只着一件黑色蕾丝内衣,将两只雪乳下部裹着,上部一片丰盈呼之欲出,乳沟深陷雪白。 他忽然发力,把她往下推,将两条腿从她身下收回,跪在她两腿之间,然后俯下身,高大的身躯将女人莹白柔软的娇躯覆盖。 随后低头,把脸埋入那一对酥乳之中,嗅着她身上清淡诱人的体香,感受着软腻香白的乳肉推挤着他的脸。 “唔”姜盼仰头低吟,柔软的手伸到男人宽阔的肩背上,用指甲轻轻搔刮、刺激着他。 严洵被她挠得一颤,背肌绷得紧紧的,开始大口大口吮吸她柔腻的乳肉,啃咬那一片雪白皮肤。另一只乳则被他从内衣里托出来,他的手揉捏过乳根到乳首,反复挤按,又轻轻握着一只浑圆,不紧不慢地打转。 他口中的热度和吸吮啃咬的力度让她乳尖挺立,双乳发胀,一股股热流从胸口扩散到全身。 他吸得重一些,她呻吟的声调便高亢一些,吸得轻了,又吟哦得低哑柔媚。寂静的客厅中,女人娇喘声起起伏伏,交织点缀着男人粗重的呼吸声,满室春意盎然。 他忽然用力地吸了一下她胸乳上翘立的红樱,她搭在他肩上的两只手忽然收紧,狠狠抓了他一把。 她全身上下都酥软无力,身上的热流尽化成水,从穴里汩汩流出。 严洵抬起头,看着身下的女人轻咬红唇,眼中水汽氤氲,含情含欲望着他,她两只莹白丰满的乳房满布吻痕,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轻晃。 谁也想不到床上的她是这样一副情态。 她实在想要得紧,伸出手,放到他的皮带处,“嗒”的一声解开金属搭扣,拉下拉链,上下爱抚、揉弄他内裤上凸起的硕大柱状物,感受着那里炙热的温度。 然后手,从内裤里缓缓地伸进去,摸到的性器又硬,又烫,灼烧着她的手。 她把他的内裤脱下,一根狰狞粗硕的大阴茎急急蹦跳而出,颜色浅紫,囊袋黝黑,龟头赤红,张牙舞爪地对着她。 成熟,骇人,又让人饥渴难耐。 她联想起这根大东西给她之前带来过的快感,小穴生理性怒涌出一股爱液,将内裤底部中心浸成深色。 她伸出手,一只手握上那根粗壮的性器,从根部往顶端套弄,磨蹭轻抚着男人敏感的冠状沟,另一只手则揉捏着蓄满精水的精囊。女人的手多情、软绵如水,怒涨的性器很快胀得越来越粗,越来越大,马眼处吐出透明的前精,把龟头逐渐变得湿润。 与此同时,他的手也放到她的内裤上,手指勾着她的内裤边沿,把它从她身上扯下,随后爱抚挑逗着女人敏感充血的花蒂。 “哈啊。”她从口中溢出一丝娇滴滴的吟叫。 严洵忽然起来,把她两条腿分开,再次俯身而下,两人的性器相贴,女人的软,男人的硬,他的男根在两片湿润的花唇间轻轻弹跳,前后蹭动,被爱液沾得一片湿滑。 等整根阴茎都充分被液体润滑后,他握住茎身,对着娇柔的蜜穴,感受到穴口传来的吸力,一下子插了进去。 女人舒服地低吟一声,两条雪白滑腻的长腿立即像致命的毒蛇一样攀缠上男人的窄腰,随着他前后挺身,在他的腰间轻蹭。 严洵并不是那种急切的人,相反,他十足耐心、细致,而且积累了足够多的性爱技巧来取悦女人。他首先只是在最为敏感的阴道口处浅浅抽插,厮磨着,并不急着全部挤进去。然后再一点一点开拓紧窄幽深的阴道,推开层层迭迭涌上来的软嫩媚肉。 他强忍着下身传来的销魂快感,缓插轻送,深色的阴茎一次次送入蜜穴之中,刺激着娇嫩的花蕊。女人柔软的花穴逐步适应他的尺寸,含吮吞吐着他缓慢进出的阴茎,从深处涌出大量温热的爱液浸泡着棒身。 粗大的男根堵不住她体内流出的水,粘稠晶莹的液体不断从两人紧密相连的交合处流到她的腿根,又顺着臀部圆润的曲线淌在沙发上。 她两只无力的手臂拥紧他的肩膀,双眸半阖,微微吐气。感觉整个身体都像被放置在烈日下的冰,被男人灼热的体温烘烤着,慢慢地融化。 他开始用力耸动腰臀,男根激烈抽送,一下一下捅入湿滑的媚穴,精囊拍打在她的臀部,发出一声又一声的短促黏腻的啪啪声。女人难耐地扭着雪白的腰肢,抬起臀,迎合着他的撞击。两人性器磨合在一起、纠缠不休,腿间的毛发都被交合处涌出来的蜜液打湿,交缠黏连在一起。 他强而有力地一次次贯穿身下软嫩的阴道,火热而粗重的鼻息喷在她的颈间,引发身下人一阵阵的战栗。 他真的撞得很深,很重,她被入得双眸紧闭,半睁开眼时,眼前一片泪水模糊了她的视野,只能依稀看清楚男人陷入情欲的面庞,他面颊微红,眉睫被汗水浸湿,眼眸漆黑如墨,像笼罩在一片迷蒙的雾气之中。 英俊得不可思议。 强烈的快感让她神思恍惚,不知身处何世,不知坠落在何处。 沙发被两人激烈的交媾震得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剧烈抖动,不堪重负,沾了两人性交产生的一滩滩淫液。 她将手放到沾满汗水的额上,急促地呼吸,头昏脑涨 快不行了,她快要丢了。 坚硬粗硕的男根再次插入湿滑收缩的花蕊,捣弄她的花心。严洵感到包裹着他的蜜道不断收紧,穴道每一寸软肉都死死缠着阴茎,又用力一撞,女人的足尖瞬间绷紧,发出一声畅快至极的呻吟,从脚尖到膝盖连成一条纤细精致的直线。 他体会着高潮后的阴道绞缠着自己,如春潮般的阴精冲淋着自己的快意,却没有射,而是轻轻抽插蜜穴,揉着花蒂,延长她的高潮。 —————— 首发:yanqingxiaozhu.com (po1⒏ υip) 十六往事 十六年前的姜家大宅并不是空无一人,红瓦粉墙,修剪整齐的草坪上种了各色鲜花,栅栏上刻着兰草图案。 他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才十岁,当时以为自己进入的是一个童话世界。没有多看几眼,又被姜家的一个佣人带到一栋房屋之外。 佣人提醒他:“我进去一下,你站在这里等我,这里的东西不准碰。” 他点点头,余光正好瞥见不远处有个小女孩,追逐在草坪上滚动的球,她追到球,抱着球站起,微微笑开来,明亮的笑容一下子晃花了他的眼。 也是童话里的女孩子。 佣人注意到他的视线,嗤笑道:“看什么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姜总还不一定资助你上学呢。” 男孩眼睫一颤,没有说话,只是垂眼望着地面。 佣人走后,他拘谨地站在原地,手指紧紧捏着被洗到发白的衣服下摆,目光不敢斜视。 他整个人都与这华丽的宅邸格格不入。 “你好。”他忽然听到轻轻一声唤,抬起头来,那小女孩不知道怎么就到了他面前,她的眼睛大而饱满,纯净若水晶,美丽得像插画里的小公主。 他望着她,有些窘迫,却听她说道:“我的球卡在那根树枝上了,你能帮我捡一下吗?” 他比她高半个头,手长腿长,跳起来一下子就把挂在树上的球拍到了树下。 小女孩欢欢喜喜地捡起地上的球,对他笑,声音甜净:“谢谢你,哥哥。” 他觉得她和他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一声哥哥让他怔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他才低低回应一句:“不用谢。” “哥哥,你想玩球吗?” 她一个人玩球玩了一下午,觉得没什么意思,看到来了一个和她年岁相仿,又生得好看的男孩子,便想和他一起玩耍。 严洵想起那个佣人的叮嘱告诫,摇头道:“对不起。” 小女孩失落道:“没关系。”她忽然想起什么,和他笑道:“你等一下,我去拿个东西给你。” 她拿着一个盒子跑回来,跑的时候,盒子里的东西配合她一颠一颠的脚步咚咚咚响着,让他觉得十分可爱,他忍不住笑了。 “给你。”她从里面拿出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严洵没有接,他低头看她:“我不能碰你们这里的东西。” 她看着他,满眼天真期待:“可是这是我自己的东西,我想给你,可以吗?” 他不想看到她失落的样子,于是接过去,是一颗用锡纸包装着的糖,放到手心里冰冰凉凉的。 小女孩说:“这个巧克力很好吃,但是你得快点吃掉。” 她话音方落,那佣人办完事出来,正好看到严洵和她交谈,快步上前,把他推到一边,对那小女孩道:“小姐,别和这种低叁下四的人说话,你看他衣服旧成什么样了,多脏。” 十岁的小孩也是有自尊心的,何况他因为贫困而早熟。他默不作声,耳边一阵嗡嗡地响,羞惭难堪到眼圈发红。只能努力睁大眼睛,才不让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 小女孩轻轻反驳:“他不脏......” 严洵忽然从梦中清醒过来,这是一个关于过去回忆的梦。 窗外晨光熹微,照在他怀里的女人脸上,她眉头微蹙,晃了晃头,好像快要醒来。他抬起手给她遮着光,起身把窗帘拉上了。 回到床上时,她往前挪了挪,无意识地投入他的怀抱,细白的双手放在他的胸口,柔软的身子贴着他,然后把头埋在他的颈边,微微歪着头,又沉沉睡过去。 他垂下头,慢慢地靠近她,嘴唇贴在她的额头上,难掩的温柔。 不知怎么,心里几分惘然,酸胀难言。 姜盼醒来后,洗漱后到餐厅,发现严洵已经做好了早饭。 他煮的粥口感绵密浓稠,鱼鲜肉嫩,香气逼人,她向来早饭吃得不多,却也忍不住添了一碗。 她吃完后,严洵问:“小姐,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昨晚开车过来的,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好。” 他送她到公寓下,夏末,种在楼底下的茉莉早已开出了白色的花朵,香气袭人。她没有上车,只是握住他的手,仰头问他:“昨晚为什么喝酒?” 他道:“晚上有些失眠。” 她站在树荫底,他站在阳光下,早晨的阳光并不灼人,她很清晰地看见他的睫毛落在脸上那一根一根的影子。她托起他那一只包扎过的手,低头吻了吻他的手背,然后喃喃道:“你清醒时和喝醉酒的时候简直两样。” 他清醒的时候,她永远无法触碰到他真实的自我,或许这正是他保护自己的一种姿态。 他沉默地望着她。 她上了车。 “再见。” 十七生死之轮 飞速倒退的树影在她的身上变迭,车行进到一条没有行道树的路上,刺目的阳光让姜盼眯了眯眼,往车内靠了靠。 项棠坐在靠着另一边窗的位置,他始终用余光注意着她,于是道:“姐姐,那边晒的话,要不要我和你换个位置?” “不用了,太麻烦。”姜盼摇摇头:“我往中间坐一点。” 她往旁边挪了几寸,离他更近了。 项棠收回视线。 在刚刚同她说话的那一小段时间,他的视线迅速地攫取着她今日的形象:她今天穿了一件深红色的衬衫裙,裙摆及膝,再然后,是一截纤细白润的小腿。 他的哥哥坐在她前面,开着车,听到他们交谈,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爱妻:“快到了。” “嗯。”她微笑回应:“晚上记得来接我。” 她随随便便和项棣说一句话,都让他心中火烧火燎,名为嫉妒和愤恨的情绪再次像毒素一样在他的血管中蔓延。 而且一想到这种情绪是针对他亲生哥哥的,他越发感到痛苦、不安。 但在她的手悄悄伸过来握住他的手的时候,痛苦转瞬间消失。 她的手指纤长白皙,但毕竟是女人的手,比他略微短了一个指节。 项棠张开手,五指插入女人柔嫩的指缝间,十指相扣。她自然不会安于这种只能称得上亲昵的动作,反而上下挪动手,蹭过男孩修长的指骨,轻轻撩拨,动作堪称色情。 项棠看了一眼前方开车的兄长,又看了一眼她,女人优雅地端坐,脸上一丝波澜也没有。 她忽然道:“我的口红好像掉地上去了。” 项棠低声道:“我帮姐姐找。” 他收回手,腰背弯下,在车内地上仔细搜寻,但目光下意识瞥向了她,她的小腿修长停匀,线条优美地延伸至细白纤巧的足踝。 那只小腿轻抬,凑近他,贴到了他的唇上,一下又一下地蹭。 姜盼原以为他的反应会很青涩,没想到项棠一手抓住了她的脚踝,温热的指腹在上面擦过,然后揉捏。 握着的时候,他都能感受到她薄薄的皮肤下,骨骼之精巧、脆弱,仿佛一击就碎的瓷,让他又怜又爱。 唇,反复落在她的足踝上,再往上延伸,又伸出舌,轻轻舔舐。 舌尖传来的触感令他沉沦,冰肌玉骨,清凉无汗。 在这种一不小心就可能秘密泄露的环境下,他仿佛把她的腿当做是嘴唇的替代品,接了一个甜蜜又绵长的湿吻。 她闭上眼,享受着男孩滚烫的唇舌侍奉的滋味。 酥麻,蚀骨。 “到学校了。”项棣回头看,看到项棠抬起头,手上拿了一只口红,递给姜盼。 “谢谢。麻烦你了,项棠。”他的妻子用一个温柔的笑作为答谢。 他们一同走入学校,等到摆脱了他哥哥可能看到的视野之后,她道:“项棠,我希望我们的关系不会影响到我们各自的生活。” “嗯,知道了。”他说。 他忽然认识到她是一个理智到可怕、又疯狂到可怕的人,又能当着他的哥哥、她的丈夫的面勾引他,又能在勾引之后,若无其事地说他们应当保持合适的距离。 他们道别,她往另外一条道上走,却被他扣住了手腕。 “姜盼,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你,你也觉得没有什么关系,是吗?” 她回过头,选择诚实地回答:“是,而且我希望你也一样,我们在一起是为了快乐,如果让你感觉到痛苦的话,我们就分开。” “你是不是认为,人的感情单纯靠快乐和痛苦,就能简单地判别?” “简单一点对我们都好。复杂的人活的是最痛苦的。”她顿了顿,继续说:“爱这种感情是最复杂的,因此也是最痛苦的。” 就像希罗多德记录下来的大部分爱情故事,都伴随着嫉妒、不忠和暴力。 可是迟了。他想。 等他意识到时,他发现自己已经在爱的沼泽中,越陷越深。 姜盼推开学校画室的门。 外面涌进来的光潮瞬间将画室点亮,坐在里面作画的男人下意识用手掌遮住了眼。 她马上关上门,抱歉道:“老师,我没有打搅到您吧?” “没事。”一天久未与人言,他的嗓音像掺了灰尘一样,柔和沙哑。 他的手上都是脏兮兮的颜料,姜盼自己拿了一个椅子坐在他的身边。 “最近还好吗?”舒亭远问。 “比较忙,但也算充实。” 他一边和她谈话,一边作画,姜盼见到他苍白的小臂皮肤上,纹着一个奇异的图案,于是道:“老师也去纹身了?” 舒亭远瞥一眼手上的图案,回道:“是用人体彩绘颜料画上的,用水即可洗去。” “画的是什么?” “这是阿兹特克日历石的微缩图,象征着被创造过五次的宇宙。” “创造五次?” “创造,然后摧毁,经历四次后,最后创造出来的是现在这个世界。” 她仔细端详着他手上的图案,有些欷歔:“人被摧毁的话,再难重建。” 他知道她或许是在感叹自身,心一乱,手下画着的女子眼睛向外歪去,像一个黑黑的洞窟一样镶在皮肤上,从里面射出诡异的目光。 他垂下眼睫,用小刀刮去多余的颜料。 “老师,我是不是打扰您了?” “不。”他偏头望向她,目光像潮水,将她温柔地淹没:“姜盼,我很喜欢听你说。” 她笑了,几分苦涩:“自从我的某些想法被摧毁后,我做了许多不堪的事情……” “或许只是你认为的不堪。” “我引诱了我丈夫的弟弟。”她忽然直白地说,而在泄露出这个秘密之后,她的心坦然不少。 他一怔,“你爱他吗?” 她摇了摇头:“不爱,但我很喜欢他。”在她看来,喜欢,是一种浅薄的情感。 “有些问题的答案,在之后可能自己会慢慢显现出来。或许你做的是对的。” 姜盼忍不住笑。 他总是无条件地宽宥她。 她伸出手,放在他的膝上:“老师,帮我也画一个图案在手上吧?随便什么都行。” 他起身,把手上的颜料冲洗干净,拿了一盘人体彩绘颜料放在一旁,半跪下来,持起她的手:“画在手背上?” 这是一双可称为艺术品的手,没有一点茧子,细腻洁白,指骨优雅。他用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指,把手背上一片晶莹的皮肤正对着自己,另一只手在上面画出图案。 她垂着头看着他画,视线扫过他低垂的眼帘,高挺的鼻,清隽的眉目。 令人过目难忘的长相。 明明他的外祖母是法国人,他也在法国长大,但他身上却有一种少有的中式古典美。 他画好了,她将手翻转过来,看那繁复的花纹,仿佛在旋转的圆形构图,奇道:“这是?” “生死之轮。暗示着人最终能够摆脱一切烦恼和痛苦,达到自在。” “姜盼,你是个不会被束缚住的人。” 她莫名地感动,将手揽住他的肩膀,俯身,低头吻上他的眉心。 再逐步,一点点地往下移,从眉心吻到鼻尖,最后到唇,唇瓣触碰,她感受到了他温暖的气息,和嘴唇湿濡的触感。 两人吻着对方,带着脉脉的温情,都有些难以自拔。最终还是他克制住了,往后退,“姜盼,学校有个会议,我等下要过去。” 二人同时站起身,她拎着包站在门口:“老师,那我下次再过来。” “好。” ———————— 老师比女主大六七岁吧,年龄差太大我也不能接受……他和女主更倾向于精神恋爱,没什么肉欲的那种(大家想看他的h吗?想看我倒是也能写) 追更:danmeiwen.cloud(woo18.vip) 十八利剑 项棣本想在学校门口一直等姜盼出来,但检察长忽然找他有事,他不得不去。 到了某个私密的高级会所,推开门,麻将桌旁坐着章法官、他的上司李检察长、某个负责经济的正部级官员,宋主任。 以及一个不认识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眼神却隐隐透露着谄媚之意。 他擅长察言观色,一看就知这个人有求于人。 牌桌上暗藏玄机,不过几局,中年男人欠了宋主任一套京城房产。 宋主任捏起一只“中”字,云淡风轻打出去:“我也觉得这个企业归付董更有发展潜力,新兴产业还是要交给可靠的人才能保证稳妥发展,李检察长,你怎么看?” 李检察长点了一支烟,缓缓地喷出烟雾:“付董一直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项棣百无聊赖在一旁听着,闻着满室的烟味,压抑住心中的厌恶。 李检察长瞟到他站在一旁,然后道:“小项,你把章法官的干女儿送回去吧?” 项棣一怔,这里也就他们五个人,哪里来的干女儿。 麻将桌下的帘子忽然一掀开,桌上麻将打得热火朝天,桌下干得也是热火朝天。 浑身赤裸的女孩,塌腰翘臀,摆出极致诱惑的姿势,一手在脑后抓着垂下来的长发,露出艳丽的雪白面庞,一手捧着李检察长已经射过精的疲软生殖器,从上往下舔。 有时候整根吞入,吐出,把黑丑的阴茎舔得一片晶莹,沾满了她的口水和浊白的精液。 他的上司伸出腿轻轻踢了一下女孩的小腹:“可以了文露,舔干净就走吧。” 文露如蒙大赦,把他性器上剩余的精液舔得干干净净,全部吃下,然后从桌底慢慢爬出来。 麻将桌旁的男人们皆穿着一身深色衣服,看起来像一片惨淡阴冷的影子,女孩洁白的身躯在中间凸显,格格不入。 她一件件穿上衣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项棣,尽管他早已经别过脸去,但仍能感受到那直白的眼神在他身上游走。 项棣拧着眉开车,眼眸又黑又沉。 文露坐在副驾驶上,对镜补了补妆容,满意地看见镜中少女姣好的容颜后,又把领口拉得更下一些,沟壑露出一半。 她也不系好安全带,一手抓着把手靠在车门上,凹凸有致的身躯直对着项棣,大胆地引诱目不斜视的男人。 她不能离开章法官,但睡多了老男人,可以发现他们身上那股子衰朽的皮肤臭气都腌入味儿了,骨子里都散发着恶臭,有时候就会去找年轻帅哥睡觉。 毫无疑问,眼前这位是难得一见的极品,侧面每寸线条都精致完美得挑不出一丝毛病,气质疏离矜贵,反而更让人垂涎欲滴,让人想扒光他的衣服,看他满脸情欲的模样。 没有机遇,根本睡不到。 不过自她上车起,这人身上就散发着令人畏惧的气场,装什么正经样子,他的上司官威这么大还不是被她睡了。 她决定尝试一下,腻着嗓子:“项检察官” “什么事。”男人面无表情地回复。 “加个微信吧,我有很多法律问题想要咨询您。” “文小姐既然是章法官的干女儿,有问题可以直接去问章法官。” “爸爸有时候太忙了,不理我”她一只纤手搭上他的手臂,媚眼如丝。 手下结实精壮的手臂肌肉让她忍不住惊叹,这个男人在床上一定很猛吧,不知道鸡巴大不大。 她又把手伸到他的胯下,想要摸摸他的性器。 项棣捉住她的手腕,没使多大力气,连人带手推到一边,女孩被他推回车座,装模作样娇娇地呼痛:“我要告诉爸爸!” 项棣抓紧方向盘,平衡好车,看也不看她一眼:“文小姐放心,你上车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录像了,到时候可以给章法官,让他为你主持公道。” 文露脸色煞白,悻悻坐稳不动了。 心里暗骂,他们这些做法律工作的,一个比一个谨慎,也一个比一个心黑。 枯坐了一会儿,她又不安定起来,拿着手机拍项棣的侧影,准备和小姐妹们分享。 项棣用余光注意到,正欲提醒,但忽然想起什么,于是道:“可以加微信。” 女孩不可思议,几分兴奋,“好呀,你告诉我微信号吧。” 他趁等红灯,通过了她的验证,之后一路上只听她扯东扯西,再未搭理过她一句。 等终于到了一个高档公寓小区,文露准备下车,却发现车门锁死了,暗自嘀咕着项棣不会又想睡她了吧,男人真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转过身,笑颜如花望着他:“车上做?” 谁料男人只是偏过头看她,满脸冷漠不耐,眼神带着砭人的寒气,不可逼视:“文小姐,请把手机给我。” 她怂了:“为什么呀。” “删你刚刚拍的那几张图。” 她乖乖交出去,项棣打开相册,手指因为过于兴奋而微微颤抖。 果然发现了他想要的东西。 他把几个视频和照片全都用微信发到自己的手机上,然后删除记录,不留任何痕迹。 文露催促了一下:“好了没啊,这么慢。” 他把手机还给她:“下车吧。” 文露一脸不高兴,下了车,重重关上车门,呸了一声。 谁稀罕哪,脸臭的男人,再帅她也瞧不上。 项棣洗完澡后,穿着睡袍坐在桌边,听着妻子在浴室淋浴的水声,用电脑打开那几个保存下来的视频。 男人畅快的呻吟声和女孩被干的浪叫声瞬间充斥整个房间,他把音量调小,仔细观察。 这些人还玩过群p,可真够恶心的。 他强忍胃部涌上来的反胃之感,耐心看一群中年男人被年轻女孩包围着,挺着啤酒肚,享用了一个又一个青春的肉体,随后截了几张清晰可辨的图片,把女孩们的脸打上码,剩下的皆全彩高清打印下来,图片上的人连毛孔都清晰可见。最后,他把视频传到指纹加密的U盘上。 做完这些,他把手机上的视频删得干干净净,随后把U盘和打印出来的照片全都锁到保险柜里。 连姜盼都不知道这柜子里装的都是一些什么要命的东西,他并不想让她作为知情者被迫趟入这摊浑水。 和这些人打交道这么多年,他已经留下了件件事情都要留证的习惯。 有朝一日,它们会作为一把雪亮的利剑,刺穿看似光明的假象。 魑魅魍魉,无所遁形,一个都逃不过。 —————— 文露不是坏人,之后还有剧情,此文无恶毒女配 首发:yanqinggang.com (ωoо1⒏ υip) 十九燕好(H) 姜盼在浴室里听到了房间里发出来的淫靡声响,以为项棣在看A片,心想晚上要不要和他做一次。 她并不在意项棣会不会去找别人,但是她了解他,他的意志力极为强大,理智到冷酷,根本不会在外面找别人发泄欲望,因为这些桃色传闻一旦产生,对他的前途产生的将会是摧毁性的影响。 况且,他外貌身材都是万里挑一,床技也不错,和他做爱她并不吃亏。 她早已学会将性与爱分离,单纯的性,同样也是能够让人得到愉悦的。 她没穿睡裙,只裹一条白色浴巾,长发半湿,自浴室而出。 妆容卸去,露出原本清丽的样貌,但因为浴室温热的水汽,女人的面孔浮上红晕,恍若深夜花瓣缓缓绽开的睡莲,洁净,梦幻。 项棣本来还想看一些材料,一看见她出来,视线便凝注难移。 喉结无意识上下移动,他从书桌畔的椅子上起来,牵着她的手,到床边坐下。“我帮你吹下头发,湿着不太好。” 她低低嗯了一声,坐在床边,等他拿吹风机过来,靠近,男人稍高的体温隔着布料也依然能够感觉到。 他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身上,手指穿过她乌浓浓的长发,将其分作一绺绺拨开,认真地细致地吹。 发香随着热风扩散,闻之令人迷醉。 她长而顺滑的发丝披在肩背上,漆黑馨香的发瀑间,肩上象牙色的皮肤若隐若现。 等头发吹得差不多了,他把吹风机放到床头柜上,一只手扶住她的腰身,紧挨着她坐,脸埋在她如云的鬓发间,呼吸,轻嗅。压抑着狂热情绪的吻一次次落在她颈后、肩膀的细白皮肤上。 他在她身后边吻着,空闲的手放到她身前,轻巧地解开裹住她身子的浴巾,雪白的浴巾微分,男人的手从缝隙间探入,指尖划过女人精致玲珑的锁骨,再用手掌覆盖柔滑圆润的乳,向下推挤着,感受那里抵抗他掌心的弹力,揉捏打转。 她虽未迎合,只是沉默着,喘息,但微微靠在他身上的柔软娇躯已暗示着她的默许。 他没有继续向下摸,而是把手往上挪移,抚摸到了她的侧脸。 她下意识偏了偏头,直直对上他的眼睛。 男人眼色带欲,又含着几分柔情。 常言道,眼是情媒,尽管她不爱他,甚至是恨着的,但撞上他眼神的那一个瞬间,她无法否认自己心动了。 不过对于她这种贪色重欲的女人来说,心动非常廉价。 对视了几秒钟,他靠上前来,吻住了她的唇。 线条精致的薄唇靠着她饱满的嘴唇厮磨片刻,又轻轻地含住了她的下唇,辗转,吸吮。 舌尖长驱直入,贴上女人娇嫩的口腔粘膜,擦蹭而过,她被这种若有似无的痒意抓挠着身心,恨不得他吻得更深一些,更重一些。 不用她催促,他的舌头卷住女人甜软的小舌,攻城略地,掠夺她的呼吸,让她脑中一片空白。 每个月就做那么几次,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来说,完全不够。 因此每一次,他都恨不得把她身上每一个角落都占有,染上他的气息,卷入吞噬到他的身体里。 她几乎被他吻到窒息,等他嘴唇离开后,她胸口一起一伏地大口呼吸,面色绯红。 两只纤长的素手放到男人坚实的胸膛上推挤,却推不开,反而被他压倒在身下,肆意妄为。 在和她做过爱的男人里面,她的丈夫反而是侵略性最强的那个。 严洵隐忍,舒亭远温柔。 项棠虽然热情,但毕竟才开荤,有些生涩。 男人宽阔的肩膀压在女人圆润的香肩上,她的身子陷入到柔软的床褥之中,青丝披散开,浴巾半遮半掩,露出的春光撩人,而遮掩的地方,却是另外一种引人遐思的神秘。 他把手插到她的身后,指尖爱抚着柔腻的薄背,上下流连。 莹白的丰乳贴在他精壮紧实的胸膛,被挤得变形,乳肉四溢。 男人骨架高大,像一座山一样沉沉罩着她,她有些难以承受,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将他轻轻推开。 项棣起身,不再亲密贴合,离她远了几寸,手却仍然在两只乳上抓揉、疼爱,那里有一种像奶油蛋糕一样绵密的手感,柔软,令人爱不释手。 她软着声音低吟,眼神迷离、妩媚,放在他肩上的手逐渐向后,抚摸条理清晰的背肌,和他因为微弓着背而突起的漂亮蝴蝶骨。 她今天比平常主动,他想,轻易地就让他方寸大失。 他从她身上起来,在床边把睡袍脱下,露出一副成年男人精健的赤裸身躯,肩宽腰窄,阳物粗长。然后将女人连带着她身下那条浴巾抱起,放到书桌上。 姜盼感到自己的臀下垫了一张纸,不知道是不是项棣工作要用的重要文件,正想起来,她两条腿被他牢牢按住,无处可逃。 下一秒,一件令她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项棣掰开她两只丰润雪白的大腿,将头埋入她潮湿的腿心之中。 她不是没有被男人口过,只是,她的丈夫却是第一次帮她口。 他们平常都是用传统和保守的姿势满足性欲,原因很简单,虽然是夫妻,二人却维系着一种彬彬有礼的伴侣关系。他也知道她不爱他。 她胡思乱想着,纷乱的思绪忽然被身下传来的湿漉漉的快感打断。 男人粗糙的舌面扫过两片肥美白润的贝肉,舌尖又往柔嫩的缝隙中探去,一下一下舔着敏感胀红的花蒂。 她眉头半蹙,闭眸承受下体接连涌来的轻柔快感。 和被阳具插入的强烈刺激完全不同,口交产生的愉悦是绵软的、轻盈的,温热的柔软舌尖轻轻抵着她娇嫩的花蒂,转圈,划拨,像温柔的海潮一波又一波地漫上她的腰肢,舒服到骨子里。 她柔柔地低吟几声,抖颤着的柔媚声线令他迷乱不已,神魂颠倒。 她平常是太端庄的女人,与男人交合时也带着几分矜持和冷淡,他只想逼她露出更为活色生香的一面出来。 “嗯......哈......哈......”她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声又一声甜腻的呻吟。被他一只手握着的腰肢款摆,绵软如柳。 伏在她腿间的男人依旧用力舔舐,腹下深粉色的阴茎直挺挺地翘起,形状漂亮,雄伟昂扬,叫嚣着要进入女人的温柔乡,缓解难熬的胀痛。他却哑忍着,碰也不碰一下,略微皱着眉,控制住心中即将破笼而出的欲兽。 闻着女人下体散发的甜腻媚香,他的舌尖一下子挤入了鲜嫩多汁的花穴,有节奏地抽插,房内渐次响起搅动的缠绵水声,她伴随着搅弄的频率呻吟,快感的潮水逐步冲向她的身体,拍打,汹涌。 忽然,她搭在他背上的玉白脚趾向内蜷起,腰肢紧绷,神色掺杂着极度的痛苦,以及极度的愉悦。一股晶莹的潮水从她腿间喷射而出,洒了他满脸都是。 项棣自她腿间把头抬起,眉眼间欲色浓郁,哑着嗓子问她:“还好吗?” 坐在桌上的女人已是答不出话来,她周身一阵阵绵软无力,只能用一只手撑在桌上支着,满头青丝倾泻,酥胸雪白。 她神色迷离望着他,想到之前她在法庭上旁听过,作为公诉人的项棣坐在台上,冷静清晰地阐述指控,看起来清正优雅,高不可攀。 未曾想到某天,能看到他英俊的脸上染了一层薄红,不断往下滴着女人的体液,狼狈,又淫靡色气的模样。 仿佛已全然被她征服,变成她的裙下之臣,任由她摆布、享用。 ———————— 一百珠加更 下一章接着开车,老公怎么可能就这么点肉 发现存稿快用完了,但是最近又在准备期末考试没有写文 不过这周六考完最后一门,一考完我就马上写 日常求珠珠和留言~如果大家喜欢这篇文的话,可以让我知道吗 二十宝石(H) 项棣用垫在她身下的浴巾擦了擦脸上的水,唇边的淫液干脆用舌舔净。 修长的手指拨开两片蜜唇,轻轻碾压了一下突出的蒂珠,才高潮过的女人,身形又微微一颤。 敏感得过分。 他早就发现,她生了一副天生适合享受云雨欢爱的身体,却总是拒绝同他交欢。个中缘由,令他想不通,猜不透。 他自欺欺人地不敢深思。 或许只是简单的因为,她不爱他。 思及此,他心一沉,苦涩顿生,拨弄着花蒂的手指往下一滑,插入了湿软的蜜穴。 已高潮过的阴道放松下来,湿滑无比,绵软无比,什么都能容纳得下,像女人软嫩的香口,又窄又小,柔柔地吮吸着他的手指,流出丰沛的花液。 “想不想要我进来?”仍然残余一丝理智,他充分尊重她的意见。 她眼中水汽氤氲,咬了咬唇,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他站起来,抱着她的臀挪到桌边,置身于她的两腿之间,两只手托住纤细修长的腿,让它们缠住自己的腰身。 而后向前一步,逼近她,尺寸骇人的性器,坚硬无比地紧贴在她柔嫩的花户上,上下磋磨,沾满穴口淋漓的爱液润湿。 她低头瞥了一眼那根阴茎,心想着,他和项棠一样,外貌精致出挑,气质也不粗俗下流,下体怎么就野蛮得和牲畜一样。 饱胀圆硕的龟头抵在穴口,男人结实有力的臀部发力,深粉色的肉杵自下而上,一寸寸闯入靡靡湿湿的软肉里。他看着她的穴被他撑开到极致,发白、紧缩,艰难又贪婪地一口口吞下粗长的巨物,心里那个每天都在溃烂发痛的空洞终于得到一丝丝弥补,虽然还是不够。 不管怎么样,她是他的妻。 尽根没入后,她早已是香汗涔涔,玉肌泛粉,被他抱在怀中,柔顺的黑发全散乱落在背后他搂住她的精瘦小臂上。 他一手抱住她的背,另一只手托着臀,每一次进入她的身体时,都把怀中温香娇软的女体往自己身上按,她几乎不要费多大力气迎合,只需享受。 粗大的性器一次次碾过内里弯弯绕绕,重重褶皱,进犯到她的最深处。柔嫩含水的花穴一下一下紧嘬着他胀痛的下身,他的腰送得更快了,高频而快速地捣穴,交合处发出叽咕叽咕的黏稠水声,花阜上流出的一片淫水被快速的搅弄摩擦出白沫,粘在两人交缠的私处、毛发上。 淋漓的爱液在男人的腿上,桌上积了一大滩,并且不断蔓延,流到地上,隐隐发散着情欲的馥郁。 在一下狠狠的深插之后,她抱紧他的脖子,细白的小腿往回收,紧紧压着他摆动的劲腰,让他入得更深。小穴阵阵收缩,泄出水液到桌面,淅淅沥沥地响。 又丢了一回。 他抽出阴茎,轻抚着她颤栗的雪背,吻着她柔嫩的红唇,柔声问:“还要吗?” 尽管他才是动的那个,但是所有的主动权都掌握在她的手上。 姜盼接连经历过两次高潮,欲仙欲死,任由自己在情欲之海上被浪水翻来覆去地带到极乐之境。 怎可戛然而止,任其溜走? 男欢女爱,雨魄云魂,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她并不觉得性欲过强有什么可羞耻的,于是懒懒地回道:“还要。” 他没有半分犹豫,两只手扣在她的乳房上,大掌揉着两只雪乳,又将肉刃重重插入怀中人馨香的身体,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地与她不断重合,纠缠不休,共同享受性爱的愉悦。 云雨次日,醒来后分外神清气爽。 项棣穿检察制服时,姜盼正好化完妆进卧室,她从桌上拿起检徽给他佩戴好,又为他系领带。 动作慢条斯理,神情细致又专注,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垂下头来盯着她的眼神。 黑得像寂静的夜,像深渊,浓缩着深沉的颜色,燃烧着微暗的火焰。 ——她今天戴了他送给她的那对红宝石耳坠。 耳坠一晃一晃,红得鲜浓,闪着流丽的光,衬得她乌发雪肤,清艳动人。 她才是他的宝石。 后腰忽然被一只手抚上,她一怔,微仰着头望着他,唇瓣微启:“项棣” 话还没说完,嘴唇一下子被他的薄唇霸道覆盖,极尽缠绵地吮吻,把她嘴上的口红吃了大半。 搭在他肩上的几根玉白手指一扣,她收回手,又被他轻握着皓腕,放在胸口。 等到吻完,女人在他的怀里发出轻轻的喘息,她别过眼,没有迎上他灼灼的黑眸。 一不小心看到了桌面,似乎是昨日被她垫在身下的纸。 这张纸被她体内的爱液浸湿,直到第二天,仍然保持着湿润的微皱的状态。她伸出手,把那张纸拿起来,看到标题是《关于办理贪污贿赂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 庄严的司法解释,见证了疯狂的情色之夜。 ———————— 追更:roushuwu.com (woo18.vip) 二一婚姻 项棣八岁的时候,家里忽然来了一个客人。尽管年过四十,客人的脸上依然能够看出年轻时英俊的外貌,他同项章讨论某个自己想要开展的项目,礼貌地问是否应当避开孩子的面讨论。 “没关系,他迟早要懂这些的,就让他在一边听吧。”他的父亲说。 过了几年,他了解了一些法律知识以后,才知道原来父亲是在借助职务之便,帮助那个客人开展有关工程项目,来获取利益。 他的父亲收获了礼金,那个客人在官场上有了人脉,打开了方便之门。 “公平”的交易。 那个客人,是姜盼的父亲,姜宏声。 在此以后姜宏声来到项家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他得知姜家的产业越做越大,与此同时,他父亲的仕途亦是一片光明,扶摇直上,从地方被调到了中央。最终,他以正部级的身份功成身退。 他一直记得父亲起初只是个小文员的时候,教育他应当做个正直的人,做不平等的反抗者,究竟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 很久以后,他才明白:特权,是被诅咒的宝物。它诱人、罕有,令人趋之若鹜。但是,与它打交道的人往往会变成畸形丑恶的魔鬼,从反抗者变成谄媚者、掌权者,从自由的人变成服从的奴隶。 罪孽是它的仆人,与它相伴而行。 后来某一天,父亲告诉他姜宏声的女儿是他必然要娶的人。 他虽惊讶却毫不意外,他们都是父辈布下的庞大棋局中的一枚棋子。婚姻,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是由利益所决定的。 十六岁某天傍晚,宴会开始前,父亲让他站在大门外的路边等候。 车门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她雪白的衣裙,像一朵轻盈的云。然后是她的侧面,从额角到下颌那条纤细的线条,在夕阳溶溶的光晕中流淌着,像一道美丽的溪流。 她转过脸,礼貌而矜持地对他点了点头、微笑,然后将一只洁白秀美的手放到了他的手上。 这就是我以后的妻子吗?他怔怔地想。和他认识的一些世家子女并没有什么区别:或恃宠而骄,或得体大方。无论是哪种,都安于父母所给予的优越家境,甘愿做他们的傀儡,出卖自己的自由。 他已经预见到他们的婚姻将会是举案齐眉,夫妻和睦。 但绝不幸福。 这个时候,他还没有爱上她。 晚春天气,姜家林木茂盛的花园里。他四处寻找一番才找到她,看见她正在一棵树上,攀着树枝,缓缓下来。 她瞧见他,显然是吓了一跳,手一滑,从树上跌落。 他下意识上前一步,两只手接住了她,幸好她所在的地方不高,所以他并没有感觉到太强的冲击力,只感受到她温热而柔软的身躯,在他的怀里。反应过来时,少女靠在他的臂弯,轻蹙秀眉,仰着头满眼惊讶地望着他。 他听见自己心跳如鼓声。 她的呼吸落在他的脸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又或许是,四周花丛的香气。 他将她放下,等她站稳后,后退一步,颇为意外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少女低垂眼睫,落下的深青色影子遮掩了她的眼神,几分意味难明:“我爸把我反锁在二楼房间里,我想出去,只能从阳台边上的树上爬下来。” “项棣,可以别跟我爸说吗?” 他温和地说:“我当然不会告诉他。” “谢谢。”她笑了,但笑容中带着美丽的哀愁,与众不同。 这个笑容深深地刻入了他的记忆,很多年后他依然能够想起。 她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后来的相处中,他逐渐发现她毫不妥协的一面,她在彬彬有礼的外壳下昂昂然的生命力,以及与他相似的,对于特权的蔑视。他们共同成长于一个特权阶级家庭中,却同样渴望着将之付之一炬,从肮脏的泥污中将自己拖拽出来,没有服从,只有反抗。在一片阴森的死水中,她像白色的火焰一样猎猎燃烧。 最终她叛逆的烈火焚烧到了他们的婚约。 她爱上了别人。 她忤逆她的父亲,从二楼阳台跳到树上,就是为了投入这个人的怀抱。 她对她的父亲说:“我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自己,我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这是她能做出来的事,他想。 项家每个人的脸上都盘旋着无法消散的贪欲之气,这是宿命,是这个家族为换取荣耀而必须付出的代价。他的祖父好色,生出来的私生子女组成了一个庞大而混乱的家族。而他的父亲从这么多兄弟姐妹中依凭能力杀出一条血路,最后却执迷于金钱与权力。 他曾以为他能够摆脱这样的家族罪恶,但在某一天,镜子里他看到了自己的眼中,徘徊着和其他项家人如出一辙的贪欲。 对她的贪欲。 悲剧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开始的:我爱上她,是因为她自由的灵魂,而我最终借助强权得到她,占有她。 他再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问:“项棣,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你。”他如是说。 她的脸上露出嘲弄的神气,“这很容易,不是吗?” 订婚宴开始前,她换好了衣服,又是一身洁净的白裙。 她倾身向前,主动吻了他。 这是他第一次亲吻女孩子的嘴唇,她的唇是新鲜玫瑰的触感,带着清晨的露水。 他知道了什么叫做唇含新蔷。 按捺住欣喜,他搂住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她被他亲得脸微微发红,靠在他的怀里,但仍然以一种平静坚定的语调说:“项棣,我可以和你接吻、拥抱,甚至做爱。” “但是,我永远不会爱上你。” “永远不会。” 很久以后,在念检察官誓词“恪守检察职业道德,维护公平正义”的时候,在他疯狂搜寻窃权罔利的人贪赃犯法的证据的时候,在他被所有人都视作清廉正直的检察官的时候,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是有罪的,他已经将某一部分出卖给了权力的魔鬼,为换得他心爱的人。 就像一根微小却尖利的毒刺扎进心里,尽管心的表面看起来仍旧完好,但深处,溃烂的空洞已经成为魔鬼的洞穴。 他终日以严苛的道德要求自己,但每一天,那个空洞都在纠缠着他,痉挛,剧痛。 可他不会后悔。 至少,她现在只是他的。 是他一个人的。 ———————— 老公是个占有欲极强的狠人,智商很高很清醒,不算纯粹的渣或坏 之后当然有一大堆被虐情节,他一开始的观念也会慢慢改变 目前还是男主之一,如果大家不喜欢他可以让他出局 另外我的存稿已经发完了……这几天都在背书码不了字,周日再更 追更:po18vip.xyz(woo18.vip) 二二雨水 “什么?”姜盼开车前往公司时接到苏惠的紧急来电:“政府开发委员会的人把Y企直接划归给付家了?” 真是荒唐,合同都签好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委员会横插一脚。 她冷静下来:“我马上就到,你先准备好组织一个高层会议吧。” “姜总,公司法务部已经准备好起诉W企了。”会议上,副总率先道。 姜盼摇摇头:“没有用的,付家既然能够找上开发委员会的人,法院那边一定也提前打过交道了。” 这些套路她在她爸那里都见过,无足称奇。 某个董事踌躇着说:“不如接着用以前和项家合作时用过的人脉?虽然项部长退休了,但他出面说话一定是有效的。” “不可能。”姜盼斩钉截铁说:“我们花了几年时间才摆脱掉以前和项家合作过的痕迹,从头开始做起,难道又要把公司置于一个违法边缘的危险境地吗?” 在座的人平日听她讲话都温柔随和,头一回听到她语气如此强硬,都大气不敢出,噤声良久。 最终还是严洵开口:“小姐,W企的付总来电话了。” 她解散了会议,接起电话,沉默地听对方道歉,然后道:“我们已经投了一大笔钱来开启收购Y企后的工作,付总觉得应该怎么办?” “晚上姜总有没有空?我希望能够诚恳地和您聊一聊。” 从夏入秋往往是经过一霎秋雨。姜盼从车上下来,打开伞,但沁凉的雨水还是飞溅到她赤裸的小腿上。她推开饭店包厢的门,发现这里装饰古朴,半面临水,可以赏秋后一池残荷,夹着水汽的风吹拂过她的面颊,本来杂乱的心境随之平和不少。 这里环境幽静、清凉,是一个适合说话的好地方。 付攸坐在窗边等她,见她过来,站起身斟茶。姜盼看他那双白皙修长的手在提壶握杯时穿梭来穿梭去,指骨清瘦如竹枝,颇为赏心悦目。 “付总好雅兴。”美人美景一点都没有减损她心中的怒气,她开门见山道:“只不过,约我过来只是看风景喝喝茶么?” 付攸一顿,回道:“不,除开道歉,我还有别的事情想要和姜总谈。” “是我爸做出推翻之前和姜总签的合同这项决定的,他用了什么手段,姜总想必猜得到。” 她点了点头,选择相信他这句话。 “我知道,姜家只有姜总您一个独生女,但付家不一样,我还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妹妹。” “姜总应该对我的妹妹有印象吧?上次在商场遇见过。” 她原本轻叩着桌面的指尖一停。原来那是他的妹妹,这意味着 她随意接了句:“做付总的母亲可真辛苦。” 付攸摇了摇头:“不,我和那两个哥哥并非一母所出。” 她喝了一口茶,已经做好准备听一出豪门恩怨的大戏了,不料付攸道:“有些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的,所以希望姜总能体谅。” “但这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付总应该为自己的未来做好打算。” “是,所以我希望你能站在我这一边。” 她愣了片刻,放下茶杯,直视他。 可能因为吹了一会儿湖风,他的眼睫湿浓,像一层黑纱,半掩了漆黑的双目。 她猜那里一定正闪烁着野心家的光。 他忽然抬眸,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神态庄重真诚。 收回视线,姜盼淡笑着摇了摇头:“你有什么理由让我这么做,或者说,有什么好处?” “付家将会成为姜总长久的合作伙伴,至于Y企,全部归你。” 很诱人、很丰厚的报酬,没有任何一丝坏处。 她道:“付总应该能够体谅,明面上我不能站在你这边,毕竟我不想得罪付家其他人。” “那是自然。” 菜端上来,皆精致摆放在绘了粉彩花枝的精致瓷盘上。姜盼尝了一口蟹黄豆腐煲,蟹黄鲜浓,豆腐软而弹嫩,她连吃了几口,搁下勺子,含笑看着他:“付总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有求于人,必然投其所好。” 他倒是熨帖。 外面的雨下得越发大了,一丝一丝的雨水飘进窗口,付攸关上窗,看见她一边长发微微湿润,于是递过一张纸给她:“实在抱歉,我没想到雨会下这么大。” “没关系。”她将一侧浓黑的乌发掠到耳后,收回纤指,眼边一小片肌肤沾了些微雨水,显得颜色越发透白,人像沾满露水的栀子花。 仿佛看着一幅含蓄悠远的古画,意境的美。 怔忡地,他多看了一眼,又礼貌地问:“等下我送姜总回去?” 本来司机会来接她回去,但电光石火间,她又有了新的念头,于是欣然应下:“好。” 他来的时候并未下雨,是以未带伞,他准备冒雨前行,却被站在身后的她拉住:“我带了伞。”她撑开伞,举得高了一些,无数滴雨水从他头上隔开,又顺着伞沿像瀑布一样飞落。付攸接过伞道:“我来打吧。” 物理上的空间相近似乎也能增进心灵上的距离,她紧挨着他,湿润的长发也贴到了他的衬衫上,微凉的水意浸透了单薄的布料,瞬间让他觉察到。 那是一种,暧昧的、沁凉的触觉,缠绕在皮肤上,又往里深入,无法摆脱。 他把伞偏向她那一边,自己半边肩膀淋得湿透。等终于到了车旁,他拉开车门,一旁撑伞,小心扶着她上了车。 在车上,她坐在后座,柔软的纸巾擦过长发、脸、还有腿和脚踝,看到正开车的他衣衫湿透,贴在身上,美好线条尽显。 逼仄的空间内,放大了身体的诱惑。 她把湿透的纸巾揉成一团,丢到车上装垃圾的纸袋上,随后缓缓道:“除开之后才能得到的好处,付总有没有能提前给我的?” 付攸凝神想了想,“姜总想要什么?” “陪我一晚。”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仔细揣摩她这句话,好像也有别的意思,于是问:“陪聊?” 她摇摇头,语气变得轻缓:“陪睡。” 他心头一震,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后视镜,她的眉目间似乎带着虚无缥缈的情意,眼神汪汪地浇着他。 “如果不行,我不会强人所难,这件事情也不会妨碍我们的合作。” “姜总不是已经结了婚么?” “结婚?”她笑了笑:“你应该知道,我们这种人的婚姻都是什么性质的。” “你怕我纠缠你?” 付攸摇头答:“怎么可能。” 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一时无言,静默地开车。 车内遂无声响,唯二人呼吸声可闻。 “好。”他忽然开口打断这沉默:“什么时候?” “我们都有空的时候吧。”她并不着急。 车到了,她却不下车,付攸转头看她,问:“怎么了?” “付总不介意我验验货吧?” 验货?从她开始说陪睡这两个字起他就有些听不太懂她的话,等到女人带着雨水气息的唇碰到了他的的时候,他才明白验货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一碰就是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他的嘴唇冰凉,但撬开两片唇后,温暖深沉的气息便徐徐传来,让本来身上发凉的她忍不住更深入几分,含吮他的舌尖。 琥珀的甘苦,安息香的醇厚,他身上的气味像一支韵味深远的大提琴曲,沉淀着过往年月。 她退后一步,撤回到原处。 他定定望着她:“你是不是很早就发现我对你有好感?” 不过叁面之缘,他就发现自己总时不时想起她,也没有到情根深种的地步,因为他知道她结了婚。 “不,今天才察觉到,我不觉得单凭我们几次简短的见面,就能让你把自己的家庭情况全盘托出。” 她回味了一下他的吻的滋味,想起他回应时几分生涩,随口问道:“这不会是你的初吻吧?” 他没有回答。 见他尴尬的神情,她没想到自己随便一猜就猜中了,但实属不应该,他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也该有过女朋友吧。 “我在国外读的大学,想快一点回国,所以说用叁年快速完成了学业,中间没有时间找女朋友。”看出她眼中的疑虑,他回答道。 “那你工作后” “我毕业不到半年,今年二十一。” 比她小四岁,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 她的脸上掠过讶色:“可能你的气质太沉稳了,办事也很老练。”用的香水也不是一般的小年轻能驾驭住的。 “嗯,比较显老。”他幽幽道。 听他这话,显然不止一个人这么说过他。她乐得不知说什么,只道:“我先下车了。” “再见。” “再见。”她回道,又带着戏谑的笑意补了一句:“弟弟。” —————————— 首发:rourouwu.in (ωoо1⒏ υip) 二三湖 不过几日,姜盼收到了付家的餐会邀请,前往付家所住的京郊庄园。 “我爸的目的大概就是为了在你面前炫耀,应该没有别的事。”付攸打电话跟她说。 果不其然,姜盼走进举办野餐会的林间草地中,付平从桌畔连忙起来,热切招呼道:“姜总过来了。” 姜盼从手袋里拿出一个盒子,双手递给他:“我听说付董夫人章璘女士喜欢粉钻,之前正好在拍卖会上买了一颗,所以做成项链送给她,希望付董能替我转交一下。” 他紧紧握着姜盼的手:“这次Y企的事情多亏了姜总宽宏大量,怎么好意思收姜总带来的礼物。” 姜盼微笑:“付董和家父是旧识,按理来说应该是我的长辈,不必如此客气。” 两人推让许久,他终于收下她送的东西,姜盼收回手,发现手腕都被他捏得发红发烫,不知道付平究竟使了多大的力气。 付平又一一给她介绍自己的子女,她注意到付攸两个哥哥都生得苍白俊美,眼神漂浮不定,一看就难担大任,倒是付攸和他的妹妹付思比较有精神气。等到他叫来自己的侄女时,她瞧清楚那女人的面貌,不由惊讶。 她试探着问:“你是彭京?” 彭京上前一步,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姜盼,好久不见。” 初秋新雨后,天气转凉,餐后姜盼骑着一匹马,一口气奔到湖畔。 已近黄昏,湖水染上山云之色,像燃烧的原野。 远远见到一人立在湖边,平视波光粼粼的湖面,若有所思,满腹算计。 她下了马,付攸闻见声响,转头看她。 “在想什么?”她朝他走去。 “家里面的事。” “嗳。”她低低叹了口气:“才二十一岁,别总这么深沉。” “情势所迫。” 她走到他身边,远眺湖面以及更远处的山川,提醒道:“你的堂姐,彭京,也是我的大学同学,如果能拉拢她就尽量拉拢她。” 学生时代,彭京在她们经管院是最耀眼的存在,聪明、果敢、富有胆魄。 她一直很欣赏彭京,不欲与她为敌。 付攸轻声道:“恐怕不行。” “为什么?” “她是我爸的亲生女儿,和我那两个哥哥是同一个母亲,只不过我爸把她送给了我叔叔。” “她恨我爸,所以把姓改成她母亲的姓。” 姜盼理清楚他们家复杂又混乱的关系,感慨道:“付平这人可真是” “令人作呕。”他冷冷地点评他的父亲,仿佛把他当成一个仇人。 “那么,你和彭京至少有共同的敌人。” 付攸想到彭京平日对他爱理不理的态度,只好道:“我尽力。” 他静静望着她的侧面,她纤长的眼睫正承了夕阳的颜色,金光点点,让他心里生出几分悸动。他想说话,但是却有些发不出声,平复了一下心情,终于道:“我什么时候” 又卡住了。 想要说出的两个字让他的脸略微红了红,姜盼疑惑地偏头看他:“做什么?” “陪你?”陪睡两个字他还是说不出来。 姜盼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她看着他因为紧张而颤抖的睫毛,又想到他刚刚心思深重的模样,心里道,这才是个二十一岁年轻人的样子。 “你准备好了吗?” “看了一些视频。” 他还买了避孕套和润滑油、舒缓身心的香薰蜡烛,可谓是郑重之至。 她莞尔一笑:“我这几天晚上都有空,不过,我们只做爱,不谈爱,知道吗?” “我不会对你负责。”完了她又补充一句:“你想什么时候结束就结束。” 先把话挑明白了,她怕又碰到和项棠在一起时遇到的情况。 付攸知道她只是喜欢他的皮相,他也很清楚对于现在的自己而言,爱情并不是排在第一位的,他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去做。 他无奈道:“听你的。你定一个时间吧。” “那就后天晚上。随便找家酒店吧,你家里也不方便。” “好。” 付攸带着她沿小路回去,她牵着马与他并肩同行,顺便欣赏沿途风景。 经过一丛树林,她听到有人的声音,拉着付攸的手后退一步,打手势示意他不要出声。 近处斑驳的树影下,赫然是付攸的两个哥哥。 “已经有人盯上我们这里了,你近日收敛一点。” “知道,我已经把该处理的都处理了。” 他们二人交谈许久,话题皆用隐晦的暗语掩饰,影影绰绰。 等他们二人走了,姜盼偏头问他:“你爸把什么产业交给他们打理了吗?” “我最近也在调查,应该是一些并不是特别重要的茶楼、酒楼,或者会所。”她握住他的手还没有松开,付攸曲起指节,轻握回去。“据说常年入不敷出,但我爸还是继续投资。” “一个商人不会平白无故把钱随意浪费掉。”姜盼道,她直盯着他眼中黑魆魆的瞳仁,嘴角微弯,露出一丝笑意:“你不觉得,很有意思么?” —————— 首发:danmeiwen.club (po1⒏ υip) 二四情热(H) 付攸推开浴室的门,带着满身水汽走出,心里几分忐忑。 走过走廊,转身一看,她在那里,坐在光洁的木质地板上垂头看书,身披一袭宽松的黑色长袍,从衣底下伸出两条雪白修长的腿,并迭在一起。 黑与白之间强烈的色差,让他有些目眩。 她一定知道自己过来了,但是毫不在意,连头也不抬一下。 他缓缓走近,半跪着,一只手托住她的侧脸,让她扭转过来,仰头望着他。 骨感漂亮的手指在女人丰润的红唇上轻轻摩挲,她红唇微张,一下子把他的指尖含入口中,舌尖轻舐。 指尖传来的柔润触感让他有些脸热。 她吐出他的指尖,手指扯着他的衣角,柔声命令:“过来。亲我。” 付攸倾身上前,轻蹭了一下她的嘴唇。 “不,不是这样。” 这样太纯情了,只适合青涩的少男少女。 她拉住他的衣领,往外扯,迫使他的头靠近她,加深了这个吻。 灵巧的舌尖像狡黠的蛇一样探入他的口中,在捕捉到猎物后,缠绕住,困锁,以一种不可抵挡的力度。 两只手从他的肩头滑到颈后,她搂住他的脖子,他一只手顺势抱住她的腰,舌头紧紧勾缠在一起,难解难分。 嘴唇、舌尖敏感的神经末梢皆被强烈刺激,仿佛有滋滋响的电流窜过全身,他开始燥热不安,室内空气亦随之升温。 她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肩头,他退开,下意识舔了舔嘴唇,试图回味她唇舌甘美甜蜜的滋味。 光是和她接吻就让自己如此迷恋。 他感觉自己正一步步靠近一个黑暗神秘的深渊,无法控制自己往下坠落沉沦。 姜盼埋首于他的肩头,鼻尖在男人敏感的颈侧皮肤上擦蹭而过。 她凝神细嗅。 他动情的气味可真好闻。 像在香料上添了一枚火星,香气被火焰催逼出来,带着烈火的温度,燥热、馥郁,热与情欲交织碰撞,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 惑人的男香。 恐怕在他们真正做爱的时候,将会猎猎燃烧,成燎原之势。 她一手捞住他那只漂亮的手,往自己怀中带。付攸立刻感受到满手的柔腻,才惊觉她这件长袍下什么也没穿,真空上阵。 尽管被衣服遮着,他大致能猜出自己碰到的是女人的乳房,再往下摸去,是她纤软的腰肢,他大胆地再往下探,怀里人轻吟一声,声调软而媚。 他的手已经陷入到她滑腻的腿心中,被两条柔软的大腿夹着,紧贴软嫩的私处。 脑中轰然一声,有什么东西好像断裂崩塌了。 而男性的本能在顷刻间被唤醒。 付攸一只手从她膝下穿过,把人打横抱起,往床边走去。 顺带拿走了套和润滑油,不过刚刚摸她的私处,似乎已经很湿了。 他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坐在她身边褪去自己的衣物。 姜盼一手撑起脸,肆无忌惮地在他逐步展露的身体上扫视。 他肤色偏白,肌肉却仍然明晰可辨。腹肌块垒分明,尤为好看,简直像是用白玉细细雕刻而成。 付攸正准备脱下内裤,一只手放在他的手腕上,止住了他的动作。 他看见她从床上坐起,长袍顺势而落,缓缓地,从洁白的肩头到修长的手臂,滑到她的身下,女人曲线曼妙的身体尽数露出,终于看真切。她逼近他,手腕搭在他的肩上,整个人靠在他的怀里,他垂眸下看,她细白的脊背就像铺开的绸缎一样流淌着温柔的光泽,令他心跳加速。 姜盼把手指伸入他的内裤边沿,轻轻道:“我帮你脱。” 私处第一次被女人柔软微凉的手心触碰,他全身僵住,小腹绷紧,身下传来不可思议的快感。 姜盼掂量着那根沉甸甸的物事,粗度、硬度和长度都很优秀。她把碍事的内裤扯下,看清楚那里的面貌后,有些诧异。 他的阳具虽然筋肉分明,却是意想不到的粉,颜色漂亮又干净,显然连手淫都很少。 如果不是她从来没有、也不喜欢给男人口交的话,她倒愿意给他舔一舔。 他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性器,怕她觉得不好,于是低声问:“还可以吧?” 岂止可以,她十分满意。 “不错。”她道。“就是不知道用起来怎么样。” 他把她的手拉过来,吻吻她的指尖:“你再验验货。” “好。” 手臂向前伸,她挪动臀部,将自己的花阜贴到那根硬挺的性器上,柔软湿滑的花蕊靠近男人热烫的欲根,将其包裹,花液一股一股地流淌而出,全浇在上面。 又湿,又热,又软。 他呼吸微乱,沉沉喘了一口气,两手托住她的臀,上下摆动腰身,硬胀的阳具不断摩擦着她的腿心,重重抵擦着她的花蒂。 性器贴性器的、最原始的碰撞。 她把头靠在他的颈侧,贪婪地嗅闻他的气息,任由他动作,双腿颤栗不止。 他难以忍耐下体传来的越来越胀痛的感觉,于是揽住她的背,把她放倒在床上,然后撕开避孕套的包装,有些笨拙地套弄到自己的阴茎上。 结果又尴尬地发现套小了,勒得他发疼。 姜盼忍着笑,起身帮他把套弄下来:“别戴了,我吃过短效避孕药的。” 他平常看起来稳重成熟、心思缜密,床上却清纯得像个高中生。 需要她慢慢调教。 温凉的玉手抚过他微烫的面颊,女人低笑着问:“还做不做,弟弟?” 那声弟弟让付攸一瞬间有些气闷,他一直有一种完美主义的倾向,什么事情都要做到妥帖、恰当,像准备敬神仪式一样庄重。然而为这次性爱所做的准备一个也没派上用场。 他也没有回答,而是身体力行地表达自己的态度,他急切地伸出手,手指在女人娇软而脆弱的私处上下滑动,四处寻找,牵扯出她一声声娇吟,等他终于摸索到隐秘的小口,姜盼已经急不可耐地用足尖在他赤裸的紧实胸膛上划拨,催促道:“快进来。” 他抱住她的腰臀,把娇软的女体往自己身上抵,阴茎一寸寸埋进去。 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紧、还要舒服,湿滑软嫩的甬道似有生命,不断推挤着、绞缠着,他一进去就从前往后被裹得严严实实。 见她眉心蹙聚,他忍着抽插的冲动,抚摸着她的脸问:“是不舒服么?” “还好。” 他垂头看两人的交合处,粗壮的棒身已经入了一半,两片蜜唇被撑开,软软地贴在上面,看起来柔弱极了。 但是不断吸吮着他的蜜穴又在催促他深入。 付攸拨挑出她的花蒂,一下接着一下轻按,身下人被他勾得纤腰款摆,一前一后间又将阳具吞入了些许。 春水逐渐潺潺,他一口气将整根深埋在温热湿滑的阴道之中。 额上起了一层细汗,汇聚成珠,一滴滴顺着他高挺的眉骨淌下,滴在了女人洁白的胸乳上。望着那圆润的雪乳,他喉头上下滑动,终于托起一只,从乳根到乳首细细密密地亲吻起来。 一边吃着乳,一边摆动腰身,时轻时重地插穴。 情到深处,他身上的气味果然越发浓炽,大概这就是欲望的味道,让人身体不断升温、融化,释放出灵魂底层的渴望。 男人一手捏着她的腰,带动她的身体与自己相撞,一下子捣入深深处,啪啪啪的水声越来越响亮。女人搭在他背上的手指伴随着冲撞次次向下按,留下一道道象征着爱欲的红痕。 他咬紧嘴唇,起身,漂亮的腹肌一紧一驰,压着她两条丰润的大腿分开,狠厉地撞击。 被褥软得像云,她被入得不断陷入这轻柔的云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几乎快要窒息。床榻摆摇,一下一下的强烈撞击震得柔软的床垫吱吱呀呀响。 两人嘴唇又碰触在一起,交换彼此的呼吸、气味与温度,身体交迭起伏,几乎融为密不可分的一体。 明明没有爱,却也能倚靠身体体会到一种圆融之感。 这,或许就是她喜欢做爱的原因。 ———————— 首发:haitangshuwu.info (woo16.com) 二五怀疑 欢爱过后,激情消退,由于欲望已经不再成为干扰因素,人的理智会变得极为清晰。 姜盼拖着疲乏的身子起来,问:“能不能抽根烟?” “可以。” 她靠在枕边,直视前方,指尖处升腾起一缕苍白的烟雾,眼里带着意兴阑珊的神气。她的脸陷落在背光的阴影里,美丽,又忧郁。 拥有了这么多的情人,总该收心满足吧,结果她又睡了一个。 肉欲就是这样,喜新厌旧,永远叫嚣着、骚动着,哪怕抑制住,也会在耳边发出嘈杂混乱的魔音。短暂的肉体交合带来的圆满感只持续一刹,欢情总是薄。 但爱则令人安宁,只是在经历过爱的痛苦、折磨和失败后,她已经丧失了爱人的勇气。 她的神情令人不安,付攸见有些不对劲,拉住她细白的手腕,问:“怎么了?” “没事。” 她的心逐渐平静下来。所幸爱并非生活的必需品,于她而言,过好自己的生活更为重要。 “你去你哥的会所看过了吗?” 她之前让人去调查,发现付家两兄弟开的会所基本上都是邀请制,若非获得邀请函,只能被拒之门外。 “还没有,我打算过几天再去。” “你弄到邀请函给我一张。” 付攸的办事效率一直很高,第叁天她就收到了他寄来的邀请函。由于他工作繁忙,她决定自行前往。 付平之前总是明里暗里给她下绊子,如果是正当竞争她不会在意,令她无法容忍的是那些上不了台面的阴损招数 她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项棣和同事录完法制节目,从电视台大楼里出来,坐上检察院警车。 上车后,他坐在车窗旁,两只修长削瘦的手交迭,放在膝上的发言稿上,乌睫低垂,轮廓清冷。 看起来温煦平和,无甚悲喜。 只不过时不时向腕表上投去的一瞥出卖了他内心的焦灼。 和他一起录节目的方瑶注意到了,笑着问:“主任着急回家见老婆啊?” “对,快到我们家吃饭的时间了。”项棣回道。 他正想打个电话和姜盼说,没想到对方先来电。他接通电话,另一边隔着遥远的距离,女人柔美的声音掺着一点点电流的滋滋声:“项棣,我今晚要加班,先睡公司里了。” “好,别太过劳累。” “我先下班回家了。”他道。 她的声音含着笑:“嗯,好好休息。”不多说几句,她径直挂断了电话。 他把手机放下,神色有一瞬间的迷惘,很快又恢复为平静。 方瑶性格活泼外向,她坐在一旁闲着没事干,而且平常项棣虽然并不多话,但涵养很好会听她说。于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说:“刘厅长最近出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他尽管兴趣缺缺,但依然做出聆听的姿态。 “他老婆在外面找了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孩,要和他离婚。” 倒也是寻常事。 方瑶神情沮丧:“我们每天加班看卷宗,又得和公安去侦查现场,根本没时间看顾家庭,老婆可不就去找别人么?我来这里一年了都没有时间谈恋爱!”她见项棣坐在一旁,双眸冷如寒潭,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以为是上司不喜欢听别人抱怨,于是识相默默缄口。 项棣本不做他想,听闻此言,心里难以抑制地生出了几分疑。 他一直觉得信任是夫妻关系的基础,从来没有对姜盼生出疑心过,尽管她一周有好几夜待在公司里,他也经常有事不回家。但方瑶无心说出来的话忽然让他警醒起来。 怀疑就像一粒种子,一旦生长,就能在顷刻间生成枝繁叶茂的树。 终于到了检察院,他下车,准备开车去找姜盼,但在检察院门口碰到一个熟识的人。 是个风流俊俏的男人,倚在拉风的限量版兰博基尼畔,目无下尘,不过偶尔会瞟一瞟经过的美貌女孩。 一看便知是个不学无术的膏粱纨绔。 他一看到项棣就快步走来,脸上挂着笑容:“项哥,好久不见,我在这儿等你半小时了呢。” 项棣礼貌敷衍:“抱歉,季礼。我去录节目了。” 他认识王季礼还是因为以前项章还在任时,每次有客人来访,如果他在家,项章就会让他迎客端茶,坐在一旁学习所谓的为官之道。王季礼的叔叔也是受项章提携的官员之一。 所以他少年时期和这些二代都认识,维持表面上良好的关系。但工作后基本上不来往。 王季礼一见跟在他身后的方瑶,立马眼放精光,出言调戏道:“哎,小姑娘长得挺漂亮,等下一起去喝酒吗?” 方瑶被他这话油腻得全身发颤,又拿这些背景深厚的二代没有办法,项棣挡在她身前,转头用眼神示意她快走,她马上一路小跑奔回了检察院。 “找我有什么事?” 王季礼自讨没趣,又来缠他:“没什么事,我找的是李检察长办事,想起项哥你也在这里工作,所以来看看你。” “我等下去‘越界’玩,一起去吗?” 越界?这个名字异常熟悉,他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于是问:“这是?” “就那个很有名的会所,付家开的。” 又是付家?他想起那个和他的上司一起打牌的“付董”,还有之前一直在调查的某些案子,最终线索都指向‘越界’这一会所,却都因证据不足而被撤销。 迷雾中分叉的小路不断迂回、再分支,最后拨云见雾,重归一条大路,豁然开朗。 “稍等,我先去换件衣服。”他身上还穿着检察官制服。 王季礼在外面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过了一会儿,他抬头望去:项棣从检察院大门出来,一袭黑风衣,气质斯文矜贵,挺拔如竹。凛冽的秋风忽地吹过他身上的风衣,一时间衣摆飞扬,猎猎作响。 是他怎么拙劣模仿也学不到的气质。 也是他怎么也够不着的家世。 他暗中磨磨牙,脸上又用笑容掩盖长年累月积攒起来的嫉妒。 项棣走到他身前。 “走吧。”项棣道。 —————— 首发:po18city.com (po1⒏ υip) 二六万神殿 “越界”开放时间从晚上七点到十二点。 姜盼推开门,便见一道光线幽暗的长廊通往里面,看不见尽头,长廊边上是一个个房间依次排开。 年轻帅气的服务生迎上前来,她从手袋里拿出邀请函,递给他。 他接过邀请函,微微躬身,微笑道:“请随我来。” 姜盼跟随他,走入那道长廊,借着昏暗的壁灯的光,她发现墙上是颜色鲜艳的壁画,仔细辨认。画上频繁出现一个容颜秀丽的美少年,穿着古希腊服饰CHITON(基同),右手持长杖,左手捧着一串葡萄。 这应该是希腊神话中的酒神狄奥尼索斯,象征着界限之模糊、狂欢、僭越。 其他壁画上的人,有的人光裸着身体跳舞,摆出撩人的身体姿态;有的人则直接在人群之中和狗性交;还有人站着,用长鞭抽打被捆起来的裸体奴隶。最显眼的是一群男男女女,跪在地上对着祭台膜拜,而祭台上是几对正在交合的神。 在这色情的神秘仪式中,神圣和淫秽一瞬间结合,邪恶,又令人心生向往。 他们的脸上,无一例外地,都呈现出正沉浸于情欲之中的痴狂和迷醉。 服务生在临近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停住,对她道:“您是客人,必须戴面具进入大厅。” “那就戴吧。”她淡淡道。 房间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面具,她挑了一张恶鬼面具戴在脸上,只露出嘴唇和下巴。戴完后转过身,姜盼看到一队穿着CHITON的男女从门外经过,男人皆是肌肉分明,容貌端正,女人妩媚美艳,体态绰约。 “他们怎么不戴面具?”姜盼问那个服务生。 服务生嘴边牵扯出一个温和的笑,眼睛里却是轻蔑漠然的神气:“他们没有资格。” 羞耻和遮掩只属于人,不属于兽,只属于主人,不属于奴隶。 她忽然隐隐约约感觉到,大厅中将是一副何等糜烂的画面。 戴上面具后,还要通过电子设备检测门,以防有人偷拍偷录,姜盼把手机寄存在储物柜里,服务生这才领着她往走廊尽头走去。 走廊尽头是一道大门,他敲了敲门,门应声打开,炫目的光芒涌出、淹没了她,她用一只手遮了遮眼,白光却仍能穿过人的皮肉,狠狠地击打在她的视网膜上。她仿佛正处于天堂的入口。 又或许是地狱的入口。 适应了大厅内的光线,她走进,身后的服务生将门合上。 视线扫过大厅每一处,这里是仿罗马万神殿的结构,圆形庞大的大厅被环形墙体包围着,明亮的光线来源于穹顶上巨大的顶灯,像太阳一样放射光芒,整个大厅被照得壮丽恢弘,犹如沐浴在圣光之下。 只不过万神殿的雕塑和壁画上画的是诸神,这里则是一具又一具癫狂做爱的男女躯体,还有一首奇异的法文诗,翻译成中文是: “威严的揽桩的万神殿, 屁股分开,对着大街的圣洁。 我的大腿的像舌头的爱, 一座精液的万神殿。” 她正站在悬空的观众看台上,俯视着宽敞的表演区,表演区此时空无一人。 身边忽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这位小姐是新客吗?” 她转过头看着他,点了点头。 姜盼上下打量着他,这是一个头发染成茶色的美少年,皮肤白皙,没有戴面具,穿着和酒神相似的宽大长袍,露出洁白的胸肌和肩膀。 少年笑起来,颊边露出一个小小的酒窝,看起来纯真又可爱:“我叫恩底弥翁,我来给小姐做介绍好吗?” 恩底弥翁,希腊神话中着名的美少年,与月亮女神相恋。 没想到付攸两个哥哥看起来不学无术,在这方面还挺有创意的,她想。 “好。”她唇角微弯,回应道。 少年一边领着她在环形看台上走,一边娓娓道来。 原来戴面具的都是主人,而不戴面具的都是奴隶,奴隶必须服从于主人提出来的任意一条性爱要求。 提到奴隶的时候,少年十分坦然,并没有掩盖他的身份。 他并不贫穷,但只是短暂地当四个小时性奴,他就能收获几年都赚不到的钱,何乐而不为? “再等十分钟,表演区会有精彩的情色表演,主人能够在看台上观看或者做爱,也能到表演区挑选性奴做爱。” 看台十分宽敞,妥帖地布置了沙发、桌椅,以便人们能够随时随地宣泄情欲。 走了一段路程,姜盼便瞧见一个戴着面具、身材娇小的女人坐在桌上,裤子卸到膝盖,两腿分开,私处在丰满的大腿间若隐若现。 一个浑身赤裸、健美壮硕的男人靠着她的私处,舌尖挑逗花蒂,疯狂地吸吮着她花穴中流出的汁液,女人两条腿因为快感而剧烈抖颤,面具下未遮掩的唇微微张着,高亢地呻吟,眼见就要高潮了。 忽然,她原本搭在男人肩上的手插入了他的发间,扯着他的头发迫使他的头抬起来。男人俊朗的面容露出,她毫不怜惜,狠狠往他的脸上抽了一耳光,怒骂道:“会不会舔?” 女人的长指甲在男人的脸上留下了几道醒目的血痕。尽管二人体型差异巨大,他拥有着轻而易举制服她、伤害她的力量,他仍然垂下头,低声下气哀求道:“贱狗知错了,主人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女人一脚踢开他,穿上裤子站起身,低低吐出一个“滚”字,扬长而去。 用肉体换取金钱并非易事。奴隶不是这么好当的,钱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挣的,姜盼如是想。 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轻轻握住,转过身,看到少年低垂着眉眼望着她,他舔了舔嘴唇,眼中流露出卑微与讨好:“小姐,让我为您服务,好吗?” 他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这位小姐看起来温柔可亲,应该不会虐待他。而且衣服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结束后或许她还能够包养他。 不料女人甩开他的手,温和的声线转冷:“谁让你不经过我的同意碰我的?” 她最讨厌自作多情的男人。 他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抱歉小姐,我不知道您不喜欢。请您看在我为您介绍的份上,原谅我好吗?” 越界有个规定,主人不满意的奴隶以后不会再被聘用,他并不想失去这个工作。 隔着面具,他能觉察到女人冷淡的眼神在他的脸上逡巡,一颗心吊在嗓子眼,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她拥有无限支配他的权力。 姜盼不欲多作纠缠,“嗯”一声,直接转身离开了。 她来这里有别的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想浪费一分一秒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 答应了大家今天更的,为了不言而无信于是只好熬夜写 我以为放假回家会有很多时间写文,没想到我的初中同学约我玩后,我的高中同学又来约我,在外面玩到十一点SOS 但是之后我不会出门了,所以会保持比较稳定的更新频率,真的很抱歉!!! 这一章的故事构想来自巴塔耶、电影《大开眼戒》和《梦之安魂曲》,引用的那首诗出自《大天使昂热丽克及其他诗》 下一章应该就是老公肉了吧5555 求珠珠~ 二七裸体之舞 (ωoо1⒏ υip) 夜晚七点半,灯光尽熄,万籁俱寂,所有人都在耐心等待即将上演的情色表演。 首先是钢琴的声响,在黑暗中,澄净如水晶相互碰撞。 她听出是萨蒂的《裸体之舞》第一曲。空灵的钢琴声中,一束温柔的光线打下,照亮了表演区上的长方形状的舞台。那座舞台从平地缓缓升起,到达比看台还要更往上的高度。 舞台上有个舞者一身长袍,翩翩起舞。 光线变得更为微弱,像柔凉的丝绸,在青年舞动的身躯上滑动。空气中漂浮着灿金色的粉末,跳跃在他敞开的衣领中。 所有人的视线都跟随着光线聚集在他的身体上,漫不经心地扫过他衣领中掩映的精致锁骨。 他慢慢下腰,上半身扭动,如波浪一般起伏,昂起脖颈时犹如天鹅,优美的脖颈线条被光镶上一条金边。 然后,他脱去腰带,在轻柔的钢琴声和观众们的呼喊中,分开的长袍顺着他肌肉麇集的赤裸身躯缓缓落下,在他已然勃起的私处那里停滞几秒钟,又往下坠,终于展现出他腿间淫靡诱人的图景。他腿间毛发被刮得干干净净,粗壮的阴茎仿佛一座宏伟的宝塔拔地而起。 姜盼听到了不远处女人们的抽气声。 “这个男人我等一下想睡。”一个女人道。 “我排你后面。”在她身边的女人道。 “不如一起?他的嘴归你,下半身归我。” 另一人欣然同意,二人达成共识后便不再出声。 青年对看台上观众的声音恍若未闻,继续裸身舞蹈。不一会儿,钢琴声中加入了优雅的小提琴声,与此同时,从屋顶另一边忽然落下来一条宽大的长丝带,青年抓住那条丝带,一个美貌的少女坐在上面滑下来,像一只蹁跹的蝴蝶,飞入了他的怀抱。 她脸上戴着一张红色的面纱,眼上铺开一层细密的红色眼影,全身上下也只覆了一层图案繁复、嵌满宝石的红纱,随着她的舞动像一阵炽热的风,在她周身涌动、流淌。 她丰腴的乳房、圆润的臀部,皆在轻纱下若隐若现,颤悠悠地摇晃。 钢琴和提琴转而演奏施特劳斯的《莎乐美:七重纱舞》,长笛和单簧管汇入乐曲声中。奇诡而混乱的曲调中,她按照急促的节拍摆动手臂,耳下的宝石耳坠上下跳荡,手脚上的银铃反复振响,舞姿婀娜曼妙。 和青年优雅灵性的舞蹈截然不同,这充满着神秘气息的异域女郎带来的是一支撩拨人心的撒旦之舞。她纤细的双手在舞蹈的同时,摸过他敞露的精壮胸膛,爱抚着他的身体,诱惑他、勾搭他。青年却始终保持一定距离舞蹈。最终她扯下轻纱,两只手环住他的脖颈,双足轻巧跳起,盘在他的腰身,雪白的胴体和青年健壮的身体紧靠,私处紧贴。 他们二人身后的墙体忽然亮起,姜盼这才发现原来这是一个巨大的屏幕,清晰度极高,纤毫无损地展现出二人贴在一起的下体:青年粗壮的性器正一点一点地楔入少女光洁无毛的肥美花阜,叽咕叽咕的插入水泽声也被放大到在场所有人都能清晰听见。 《莎乐美》演奏到圆舞曲部分,乐声缠绵似梦,风情摇曳。两人牵着对方的手,分开,在提琴的一个回旋音中旋转后又拥抱在一起,颤栗着交合。 又是独属于人类的舞蹈,又是动物也能分享的性交。 狄奥尼索斯的魔力在此刻打破了人兽之间、卑下与崇高之间的界限。 究竟是人?还是动物? 空荡的圆形大厅中回荡着他低沉的呻吟,她娇媚的喘息,人声的混入更为这首《莎乐美》抹上了一层暧昧的色调。 穹顶的灯陡然亮起,将原本躲藏于黑暗的男女们全部驱逐到光明之中,隐秘的交合,疯狂的欲望,在雪亮的光线中无所遁形。 表演区不止是舞台那一对舞者,舞台下全是交缠的躯体,不乏一女多男,一男多女。巨幕一个接着一个放出表演区每一个奴隶脸上的淫态、嵌合在一起的性器。《莎乐美》也快接近尾声,嘈杂的乐曲和人群的喧哗声交织,长笛发出不间歇的、无序的尖叫,低音提琴轰鸣,圆号怒吼高嚎,所有这些声音涌入、交汇,融成一片沸腾喧嚣的情欲之海。 姜盼拒绝了几个男人的邀约,绕过一对直接在地上性交的男女,往正对着巨幕的看台走去。 她性欲确实很强,但她的理智和意志远远胜于躁动的欲望,随随便便和陌生人做爱于她而言是不可能接受的。 况且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付家两兄弟想在这里隐瞒的东西是什么,聚众淫乱在他们这个阶层并不罕见。 她一手撑着栏杆,仔细盯着巨幕上呈现出来的每一个细节。 这些人是怎么做到像性爱机器一样无休止地做抽插运动的?她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身边又来了一对拥吻的男女,打断了她的思路,姜盼往别的方向走去,打算换一个不容易被打搅的地方。 边走着,她远远瞧见一个身量高挑的男人,靠着看台栏杆,以一种超然冷漠的姿态看着巨幕中被情欲操控的众人。离他不远处,有两个跃跃欲试、想要上前的女人,眼睛直盯着他不放,却只敢远观,不敢亵玩。 男人的衣袖向上掀了一截,露出精致优美的腕骨,修长的手指扣在栏杆上。 他身上有一种格格不入的优雅,使他被隔绝于这烟火红尘之外。 尽管他戴着面具,只露出完美的唇线和下颌骨,但凭借她对男人的经验,面具下一定是一张极其英俊的面庞。 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对方察觉到她的视线,回看了她一眼。不知怎么,她对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她经过他。 没有多走几步,手腕蓦地被人捏住,一股强力将她向后拖拽,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拉到了刚刚看到的那个男人的身边。他从身后靠近她的脊背,带着令人悚栗的威压,步步逼近。 姜盼挣扎起来,“放开我!” 但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由于男女之间体格差异,他轻而易举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男人垂下头,呼吸落在她细腻雪白的后颈上。 他终于开口,声音压抑着怒火:“姜盼。” 像一桶冷水从头浇下,她汗毛竖起,脑中一片空白。 居然是项棣。 是因为怀疑她出轨所以跟踪她到这里来吗?还是他自己想要来这样的地方?她冷静思索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觉得最首要的事情就是:不能让自己在这场对峙中占据下风,于是她冷冷回应:“你怎么在这里?” 项棣一言不发,捏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带到了自己的风衣口袋里。 姜盼摸到了一个又冷又硬的管状物,冰凉的金属外壳让她手指微颤。 是枪。 他靠近她的耳边,压低声音道:“这里和之前几个贩毒案有点瓜葛,所以我过来调查。”他握住她手腕的手收紧,声音是从所未有的冷漠:“你怎么解释?” ——原来不是因为她出轨。她一颗心放松下来,回道:“我是来查付家的。” 腕上的力度减弱,她从他的手中挣出来,转过身对他冷笑:“你不信任我,如果我真做了什么”她指着表演区上做爱的一群人:“我应该在他们那里。” 那句“你不信任我”正好刺痛了他,的确,今天下午在车上的时候,他就一直忍不住怀疑她,甚至想要去求证。方才认出她来后,疑心被验证,他一瞬间丧失了理智,怒火中烧,一贯有的冷静被抛之脑后。 说到底是因为他本就对她先产生猜忌。 他望着她,她别过头去,避开他的眼神,视线渺无定处。两只纤细的手紧握,骨节因为用劲而微微泛白。 这是一种抗拒的肢体语言,像是有道无法跨越的天堑将二人隔开。 明明是亲密的夫妻,却永远隔得这么远。 他攥紧手,口中漫开苦涩之感,想去触碰她,可终究只是看着,仿佛魔怔。 她正欲再用话刺他几句,没想到被纳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他像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一样轻轻拢住她的脊背,又伸手握住她的手,动作坚定又怜惜。 他的声音温柔到近乎软弱:“对不起。” 他十分内疚,轻声道:“我不应该怀疑你,再也不会这样了。” 她靠在他怀里,双眸紧闭,欲言又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偏偏爱的是她?如果他爱的是另一个也爱着他的人,他们两人都能得到解脱。 怎会像现在,泥足深陷,罪孽难赎。 ———————— 首发:po18vip.xyz (ωoо1⒏ υip) 二八药片(H) 她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来,想要抽出手,但鬼使神差地,留在了他温热的掌心中。 项棣垂头望着她,眸光深深:“以后来这种地方我可以陪你,你一个人不太安全。” 姜盼自然是不想他陪,随口搪塞道:“不用了,你工作忙......” “那我请假。”他看出她的敷衍,回得干脆。 她一时语塞,不知回什么,又不想这么快向他妥协,手指下意识收紧,更牢牢捏住了他的手,显然是一副纠结之态。 这副模样让他有些好笑,他知道她不喜欢他跟着,但又不好意思直接挑明了拒绝他。 正苦苦冥思着,她不小心透过面具看到了他看着她的眼神。 面具后,他漆黑的双目灿灿生辉,含着纯粹的笑意和情意。 姜盼愣了一愣,忽然听他问:“我可以亲你吗?” 怎么忽然想亲她?她一头雾水,然后答应。 腰上一紧,整个人被他抱着腰抵在了栏杆上,他微凉的唇覆下来,舌却是火热的,直探入她的口中,翻搅、缠绵,卷着她的舌尖吸吮。 他吻技娴熟,把她亲得口中津液分泌得越来越多,全被他咽下。她抬手抚摸着他吞咽时滚动的喉结,被吻得眼眸带雾。 周边人都在交合,他们在大庭广众下接吻也算不得什么了。 亲完,她靠在他的肩上问:“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项棣思忖半晌,答道:“走路姿势、动作、身材。” 每个人走路姿势都是独一无二的,哪怕再相似也有细微的差别。 他随便拿一个人举例子:“你看现在走到表演区的这个人,他走路的时候肩膀内缩,骨盆后倾,但头又喜欢扬得很高,再结合身材,他应该是我之前在法庭上见过的一个律师。” 姜盼有些后怕。 起遮挡效果的面具对于他们这种观察力敏锐、记忆力超群的人来说形同虚设。 幸好付攸有事,没有和她一起来,不然她隐瞒的事便有暴露的可能。 他总结道:“总之,这里有很多熟人。” 大部分都是平常道貌岸然、循规蹈矩的人,谁能想到在夜晚,他们便撕下了伪善的画皮,露出了真实的面目——鬼魅的面目。 她又问:“那你发现这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没有?” “等等,你先看这个屏幕。” 她望向屏幕,一个少女正跪在地上,一手撑着地,另一只手轻握住男人阴毛丛中探出的阳具,从下往上舔舐着,粉红色的舌尖沾了一点白精,她却毫不嫌弃,直接吃下。 在她的身后是一个戴着面具的高壮男人,正掰开她丰厚的臀肉直冲猛干。少女被撞红的花户和汩汩流水的花穴露出,一根乌黑狰狞的大阳具正插在里面反复搅动,她流出来的蜜水顺着这根大阴茎流到鼓胀的精囊,又往地上滴,累积了一大滩水。 摄像机给了他们交合的地方一个清晰的特写。 简直比在电影院用巨幕看AV还要刺激。 姜盼欲念已动,身上有些许燥热。 她看着这屏幕的时候,项棣从身后抱住她,整副颀长的身躯好像要将她拥入自己的身体内,与他融为一体。他宽大温暖的手掌正搭在她有些酸胀的小腹上,头低下来靠在她的肩头,侧对着她的脸。 男人温热的吐息有意无意地落在她敏感的颈侧皮肤,激起一片酥麻。 男色如水,一点一点地磨平她的意志。 镜头一转,又到了一个男人服务两个女人的画面:帅气的男孩平躺在地上,女人骑在他身上,仿佛骑着一匹正在奔驰的骏马,屁股一上一下起落,啪啪啪地打在他紧实的胯部,腿心不断吞吐着粗硕的阴茎。而另一个女人坐在他的脸上,扭着臀用阴阜压着他的嘴,他伸出舌头卖力服侍着花蒂,时而吮吮花穴,满脸沉迷。 项棣对着她耳边说话,原本清淡悦耳的音色被压得低沉:“你看画面右下角。” 画面右下角,需要仔细辨认才能看出一枚和大理石地板颜色相似的白色药片。 心里那个隐隐约约的猜想变得清晰,她的心怦怦直跳,转头对项棣道:“这里不能拍照,等结束后会有人清理场地,到时候一点痕迹也不会留下,我们必须弄到这个东西。” 他听到她说“我们”二字,心底泛开丝丝甜意,萦绕不去。偏头用嘴唇蹭了蹭她的脸,他柔声道:“好,一起去。” 王季礼从表演区厮混完,拽着被药和色掏空的身子走出这片酒池肉林。 彼时的快乐已经化成一种难以排遣的空虚之感。 他早就发现,欲望是尸体上被虫咬出的空洞,能够暗中将人腐蚀、吞噬,就此消失在一个虚无的黑洞里。 欲逃脱已不能。 所以他才想着把项棣也拖下水,凭什么?同样在一个华丽的臭水沟里长大,他光风霁月清清白白,自己却陷于污淖渠沟。不甘心,所以他给“越界”投了一大笔钱,盘算着越来越多的人陪他一起堕落。 最好这整个上流社会一起跟着毁灭。 他茫然四顾,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再战,却看见项棣和一个女人一起过来。 心里忍不住讥笑,呵......再怎么恪守原则的人也有这样一天,可见什么道德价值,什么伦理规范,在人类最本能的欲望面前,全都不堪一击。 等走到项棣跟前,他立马变脸,笑面相迎:“项哥。”欲指着他的女伴打趣,他往那边一看,也算是阅女无数吧,反倒呆住了。 这里有妩媚妖艳的女人、清纯可爱的少女,但却缺这一款气质雅淡如水仙的女人,她一袭白衣,乌发披肩,纤纤十指挽着男人的手臂,姿势却不狎昵。 怎么也不该出现在这里。 他带着笑上前,存了几分想勾搭的心思:“小姐,等会和项哥做完了,还有空吗?” 姜盼一听他的声音便认出了他,想要婉拒,话还在唇间就被项棣拉走了。 “没空。”项棣代替她言简意赅地回答,声音冷硬如冰。王季礼被他这冷冰冰的语调震得心头一颤,抬头发现项棣正转头看着自己,眼神像一把利刃穿透面具,直直怼着他,带着警告威胁的意味。 他眼睁睁看着项棣回过头去,再没瞧他一眼,越过他牵着美人的手向前走去,只留下两道背影。 王季礼愤懑不平地回到看台。 都是出来乱搞的,凭什么他就有资格瞧不起自己。 他脑子里把认识的项家人一个个都骂遍了,不经意间望向巨幕,视线一下子又被那个女人吸引。 她穿梭于一众疯狂交合的男女之间,步姿优雅,是那么的娉娉婷婷。面具丑陋,衣物宽松,但根本藏不住她独特的风情。 她一出现在表演区,摄像机镜头就转向她的方向,拉近焦距。 女人猝不及防地跌了一跤,摔坐于地,他的心也跟着一紧,暗骂项棣无用,佳人在旁却不知怜惜。 下一秒,项棣半跪在地上,一下子将她打横抱起,走向角落。 上了表演区就必须得做爱,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还是决定服从这个规则。 表演区专供人观赏做爱,故而将一大片空间分割成不同的情境,有浴缸沙发,有床和大桌,还有书架,也有人直接在地上开干的。项棣瞥了一眼沾满别人体液的床和浴缸,终于找到一张干净的床,但还是觉得脏,他把姜盼放下,脱下自己的风衣铺开来垫在床上。 她躺上去,他倾身而下,两手撑在她边上,把她全部笼罩在自己的影子下。 身下是他的风衣,身上是他的身体,她全身上下都被他的气息所包围。 他的手伸入她的裙摆,带着心疼,轻轻触碰她的膝盖。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忽然摔一跤。 姜盼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手顺着他的肩头和手臂,滑入了他的掌心。项棣摸到她手里那药片,才恍然大悟她假装摔跤是为了取得这个东西。 他从她手中接过,放入口袋中,两人都默契地一言不发。 ———————— 车终于开端了,下一章上正菜 看到有很多朋友说想看老公和女主的感情戏,这个肯定有的,他俩不是单纯的爱和恨,掺杂着倔强、愧疚、怨怼、心虚和自私,后面自然会和解,不过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女主会慢慢喜欢上老公,但是结局绝对是np,不可能1v1的,女主的性格决定了她不可能1v1 二九纸醉金迷(H) 项棣把她压在身下,下意识想要解开她的衬衫,但是手放到她的脖颈处时又停住了。 这里摄像头指不定会拍到他们。 于是只把手从衬衫下探入,抚摸她细滑的腰肢。又垂下头,含住她柔润的红唇,舌尖温柔地描画她嘴唇的形状。 巨幕如实展现了这一幕:男人骨节漂亮的手捧着女人的侧脸,拨开她面上的发丝,二人嘴唇相贴,隐隐可见勾缠在一起的舌尖,相互吸吮舔舐。连绵不绝的啧啧水声响起,她有些情动,搂住他的脖子的手往肩下探去,划过他背部深凹的沟壑,两只手前后抚摸着他紧窄的腰身。 两个人的身体相互渴望,忍不住接触更多,因此开始上下挪移,彼此蹭着对方的身体,衣服布料间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细响。 其他人都是赤身上阵,肉贴肉地交合,他们二人遮遮掩掩,反而更像是在隐秘地偷情,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力。 松开她的唇,项棣没能忍住,喘了一声,衣冠楚楚的男人沉闷性感的低喘在下一秒被扩大,整个会所皆清晰可闻,引起一片骚动。 他自己显然也听见了,只得加快速度,他并没有那种让他人窥视自己和爱人亲密的癖好。 但姜盼比他平常开放得多,玩得也大,头一次在这样的场合做爱,有着奇妙的新鲜体验。四周人声鼎沸,所有人的目光好像都集中在他们的身上,观赏着她隐藏起来的黑暗面。 众目睽睽,光天化日,色欲无处可逃。 界限和禁忌被打破的兴奋感让她隐隐激动,血液流淌得更快了,她垂下头,主动含住了男人的喉结,软嫩的舌尖上下舐着他的皮肤,令他心神一颤,几不能自已。 一只纤细的素手伸出,也在镜头下解开一颗他衬衫上的扣子,再探入,一线衣隙之间,男人紧实的胸膛若隐若现,胸肌柔韧结实,被那只手温柔地揉捏着,相映成趣。 他被她揉得长睫微颤,屏住呼吸,压抑住喘。 女人收回手,又往他的裆部摸去,果不其然,触手一团庞大的凸起。 在这种环境下,他本来没有兴致,但因她少有如此主动,他也逐渐被她拽入这场荒淫的性爱之中,阳物越翘越高,越来越硬,被她摸了几下后更是兴奋地淌出前精,快要从裤子里渗出,沾湿她的手。 他的手也探入她的裙底,一手隔着内裤盖住饱满的花户,湿濡的布料贴着他的手, 一片热的水意。 方才在看现场版的AV和巨幕的时候她就湿了,怎么可能没有生理反应。 她微微昂首,看见巨幕正对着他们这里,映出他们交缠在一起的身体,又聚焦于男人的侧脸,分明精细的线条看起来清贵无比,无涉情欲。 可他的手又在自己的私处动作,淫靡不堪。 他的皮相和气质都是她最喜欢的那一款,如果当初不是......回忆纷至沓来,却又被下身传来的酥麻之感给搅成断片,她轻轻吟哦,两手揽住他的脖颈,腰臀轻摆,追逐着他为她服务的手指。 突起的阴蒂被他轻轻揉动,擦蹭,难耐的酸胀,仿佛虫咬蚁行。 一阵阵热,一丝丝麻,销魂蚀骨。 她顿时感到温热的水液争先恐后往外涌出。 快感如此鲜明,以至于隔绝两人的布料显得碍事,她靠于他耳边,轻道:“脱掉它。”声音慵懒,带着几分魅惑。 怎么可能不依她? 他防着摄像头,先用她的裙摆牢牢遮好她的下体,再把内裤脱下,扯出来,底部亮晶晶的水渍极为显眼。手指又回到嫩蕊挑拨,就着黏滑的爱液,中指慢慢地挤入柔软的女体,按压她最为敏感的区域。 但食指和拇指依旧夹着敏感酸疼的花蒂,缠绵厮磨。 等足够湿润,再开始前后抽送,尽管她的下体被严严实实地遮了,但仍然有细细密密的抽插水声发出。她咬唇,按捺住口中呻吟,领略私处一波又一波的快感。 他见她唇上已被咬出浅浅的齿痕,干脆倾身上前,嘴唇复接,把她的呻吟都堵在嘴里。姜盼抱着他的背,腰肢轻晃,小穴传来的酸麻感让她把男人修长结实的手指夹得紧紧的,几乎寸步难行。 王季礼一直盯着巨幕,想看看那女人在云雨时散发的风情,不料她全身上下都被项棣遮得毫无遗漏,屏幕里仅仅瞧见伏在女人身上的男人,衬衣被弄得凌乱,他背上的衣服绷得紧贴身躯,充分展现上半身精悍的肌肉,充斥着力量感,色情又欲望 只有几根纤指搭在他的脊背上面,摁得发白,向下掐的力度令人浮想联翩。 人性就是这样,越遮越想看,露了反而败兴。非要加一层想象的面纱才能吸引人,摸不着的,看不着的,全都是诱惑。摄像机深谙此理,不去拍赤裸交合的人们,反倒怼着他俩拍。 观者俱是屏息。 刺激层层累积,某个关窍被触及,她被他搂在怀里,突然间一哆嗦,从花穴里冲出了一溜儿温热的蜜液,将衣裙喷得湿透。 神魂一阵飘渺,她恍恍惚惚,向后仰着头,望这颠倒之世界,纸醉金迷,光怪陆离,像她曾做过的噩梦一样混乱而破碎。 只有在身上流动的愉悦,才是切实可感的。 项棣从她身下抽出被缠得水津津的手指,淡粉色的薄唇微张,含入那根手指,把上面沾的清透黏连的蜜汁都舔得干干净净。 气质文雅的男人做这样淫靡的动作,平添了几分色气。 王季礼也没想到项棣这样平常端正自持的人居然会做这样的事,更令他大跌眼镜的是,项棣居然就这么起来了,理好衣装后,他用风衣裹着她,抱起来往外走。 他不会是阳痿吧,怎么光服务别人不顾自己?王季礼无不恶意想,他目光投向了巨幕上项棣的腿间,发现并非毫无反应,他拿那鼓鼓囊囊的一大包来和自己的比较。 ......好吧,比他大了许多。 他们二人已经走出了出口,王季礼呆呆看着出口那扇门,怅然想,看来那美人注定只是他人生中得不到的妄念之一了,来如春梦,又去如朝云。 她下身一片黏腻,裙子也湿了,行动不方便。到了家门口,项棣抱着她下车,姜盼窝在他怀里,扯着他的衣袖道:“我要去浴室洗澡。” 他抱她到浴室,女人脱了衣服,懒懒靠着浴缸,由他给她放好热水。 她望着他的裆部,那儿还是鼓鼓的,仍然没有消肿,想起这大东西曾给她带来过的快乐,已经餍足过的身体又有些想要,光指奸怎么能够满足她。 热水散发的水汽缭绕,在他浓密的眼睫上凝了一滴滴细小的水珠,给他平日冷冷清清的眸子增了几分温柔。 实在是秀色可餐。 丈夫的义务之一,就是给妻子满足性欲。姜盼想。 项棣怕她抗拒,本想着自己去纾解欲望,未想到她拉住他,提议道:“我们一起洗吧。” 浴缸够大,能够容纳两个人,但他们此前不仅做爱姿势保守,做爱地点也保守,从来没有在这种地方做过爱。 “好。”他不动声色站起身:“我先回房间拿下浴巾。” 过了一会儿他折返,手里除了浴巾,还多了一只避孕套。 浴室水汽濛濛,兰麝氤氲。 像情欲,无声无息地浸入人的身体之中。 两个人的浴缸里,一池充斥着花香的水因为激烈的动作,水沸波翻,浪涌风裁,纷纷溢出于浴缸之外。 女人仰躺在里头,两条玉白的长腿分开高抬,搭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 水面下,分开的双腿间,白嫩的腿心里深深埋着一根粗长肉器,颜色和被捣得翻开的蜜唇一致,都是深粉。 这根粗壮的阳具仿佛药杵,不断捣入、研磨娇嫩的花蕊,磨出一片一片春水,尽数融在热水里。 他的阴茎并非笔直,而是微微上翘,每一下都顶在最要命的那一点,带来无穷无尽的灭顶快感。 结实的窄腰覆满情欲之汗,前后摆送间仿佛飞速奔跑的猎豹,反复收缩、舒展优美流畅的肌肉,女人的手从他的背上滑下,色情地抚摸着他挺动的腰身。 有时候被入到舒爽了,又毫不怜惜地用指甲挠,留下道道细细的血痕。 简直像是雌雄两只兽在交媾,又或许是在缠斗。 腰背被她挠得生疼,性器又被她湿滑的甬道绞着,他低吟一声,本是清越的嗓音渐粗,带着浓厚的情欲。 垂下头望着她,几滴汗顺着额角流下。姜盼伸出手,粉白的指尖拈着汗珠,将其抹去。迷离的双眸回望着他的眼。 他心中一滞,似乎是真有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在她的眼神中流淌。 但也只是似乎。 不知做了多久,二人都泄了身。重新放了一池热水,他揽过她的身子,两个人都躺在水里喘气平息。 身体靠在一处,手臂交挽, 却是夫妻离心。 姜盼歇了片刻,神智逐渐清明。 满脑子想的都是从前的事,从前的爱恨,从前的恩怨,一幕接着一幕,仿佛逝去的河流在她脑海里倏忽而过。 都和眼前这个人有关。 恨着的这个人,也是忘不掉的这个人。 ———————— 很多人反映说不喜欢女主吃药男主不戴套,所以我把前文都改了一下,大家都戴套,除了严助,因为他早就结扎了。 另外有说女主在床上不够主动的,可能因为我是个懒人吧,我个人觉得自己不动然后被别人服务比自己动要爽很多,比如说别人帮你按摩比你自己按摩要舒服。在床上,男主们就是女主的按摩师。当然你们想看主动的我后面再写吧! 总之大家的留言我都会看的!只要不影响我一开始的构思的合理意见我基本上都会采纳,毕竟是第一次写np文,希望大家多多包容~谢谢你们呀! 三十眼泪 苏惠听过姜盼派给她的任务,从经理办公室出来。 她走到盥洗室,准备补补妆,忽然听到有人的哭声,她走到更里面一看,发现原来是小张靠在窗台上抹着眼泪。 她问:“怎么了?” 小张见到她,吓了一跳,赶快止住哭,但还是哽咽着,抽抽噎噎道:“没事。谢谢苏姐。” 苏惠笑一笑:“我不会同旁人说。” 小张这才说出来,原来是对自己做出来的成果不满意。她是名牌大学出来的高材生,人生一路顺风顺水,从未出现过这种状况,一时心情崩溃。 苏惠没有安慰她,只是道:“我当年做实习生的时候也经常哭,不过在这里哭也太容易被发现了,我带你去我以前经常待的地方,基本上没什么人。” 小张有些骇,苏惠在她心中一直是独立女性的代表之一,既能干又冷静,普通家庭出身,但学历高、工作能力十分强悍,倚靠自己一步步当上了公司高管。 没想到她也有过怀疑自己的时候。 她跟着苏惠坐电梯上了天台,天台是一片草坪和一些矮树,苏惠带着她到一棵矮树后,小张才发现树荫下的长椅。 二人一起坐下,她又哭不出来了,苏惠和颜悦色问:“好了?”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小张窘道:“谢谢你,苏姐。”她已了然苏惠的用意。二人闲聊几句,小张就回去继续工作了。 苏惠触景生情,存了几分回忆往事的心思,在此处枯坐了几分钟。 忽地记起,十几年前,她也是个实习生的时候,坐在这里自己排遣心情。但听到一阵响声,抬头望去,树后走来了一个满脸泪痕的小女孩,手上握着一束白花,看起来大约十一二岁。 小女孩长了一张小小鹅蛋脸,秀美天真,泪眼婆娑,令人忍不住生出疼惜之意。 她认出来这是老板的女儿。 苏惠也正流着眼泪,两双泪眼一对望,都呆了呆,而后又都笑起来。 都是躲起来偷偷哭的人,居然碰见了。 她过去牵着女孩的手,让她坐到自己的身边,拿出纸一点一点给她擦去眼泪,然后温和地问:“怎么啦?” 小女孩犹豫了半晌,泪水又涌出来,她小声回答:“我妈妈在去年的这个时候去世了,我想让爸爸陪我去看她,但是他说要开会。” 苏惠虽然是实习生,但对老板的性格略有耳闻,他冷酷强硬,嗜钱如命,标准的资本家。不过对待员工还是不错的,因此仍有许多人愿意到这里来工作。 只是他的家人就很可怜了。她听说他的女儿小小年纪就和别人口头上立了个婚约,明明已经是现代社会了,还弄包办婚姻这一套。 虽然用“联姻”这一上流社会专用的术语进行包装,但这分明是把孩子的幸福和自由当做是自己事业的垫脚石。 思及此,她更加怜悯这个可爱的小女孩,于是道:“那我陪你去看你妈妈,好不好?” 小女孩不可置信,抬着一双盈盈的泪眼望着她:“真的吗?” “真的。”她揉了揉小女孩柔软的头发:“我陪你去和你爸爸说。” 女孩破涕为笑,纤细的小手握住了她的手,然后轻轻道:“谢谢你,姐姐。” 不可思议的是,老板居然同意了。他一边处理开会所需的工作,一边带着不耐烦的神色敷衍道:“去吧。”接着又训斥她:“昨天钢琴老师说你弹琴心不在焉,今天回家好好练,知道吗?” 苏惠在一旁看着,他冷漠的神态显然让女孩大为失落,她垂着眼帘,低低道:“嗯,爸爸,我今天会好好弹的。” 她们来到墓园,已是黄昏,天上原本是火焰般的绚烂云彩,却被风吹散,只剩下寂寞的余晖。 女孩的脸也覆上这余晖黯淡而寂寞的色彩,她小心地放下花束,静静对着坟墓,面露哀色,不知想些什么。 实在不该是十二岁孩子的神情。 良久,她转过身,拉着她的手,轻声道:“姐姐,我们回去吧。” 后来,姜总得了重病,她这时已经当上了一个部门的主管,经常到姜总的病房看望他,顺便听他交代的工作。 某天傍晚,她走到病房外,看到的是很久以前偶遇的那个小女孩,正和医生聊天。她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娴雅又清丽。姜盼认出来了她,微笑着道:“姐姐。” 寒暄了一会儿,她问:“姜总情况怎么样了?” “现在在抢救。” 她没有在姜盼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焦急担忧之色,她无动于衷,好像正在抢救的不是她的父亲,而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样。 谈不多时,有个手套染血的医生从病房中出来,对姜盼道:“姜小姐,很抱歉,手术没有成功,您的父亲现在想见您最后一面。” 苏惠想,再冷酷无情的人,在临终前也是渴望着亲人的陪伴、亲人的爱的。 可是爱,尽管常被人歌颂为永恒,却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消逝的东西。 “不必了。”姜盼笑意顿失,摇头道:“劳烦您和他说,我不想见。” 她的神色,与她父亲相似,是如出一辙的、无爱的冷漠。 仿佛一个恐怖的轮回。 医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回答,他回到病房内。接下来等候的时间格外的漫长,一秒恍若一世纪,她和姜盼一直站在门口,亦未交谈,只是沉默地煎熬过几分钟。 终于,那个医生又出来,迟疑着说:“节哀。” 临近夜晚,医院的灯还没开,此刻一齐打开,光线明亮,她看见姜盼承着光的脸上毫无动容:“麻烦您了。” 她们一同走出医院,姜盼问她在工作时有没有遇到一些有趣的事情,她随便讲了一些。明明并不好笑,姜盼却笑个不停。路灯下,她清晰地看见有一滴眼泪流过少女美丽的带笑的面庞,闪烁着亮光。 然后又被很快地抹去,好像它从未存在过 —————— 首发:po18vip.xyz (ωoо1⒏ υip) 三一初恋 傍晚快要下班时,尹婕来了电话,说是约她去某个地方吃饭。 姜盼晚上还有工作,想留在公司处理,却被她死缠烂打,只好答应,准备吃完饭后就回来。 她嘱托严洵之后来接她,拎着包直接就去了。 吃完饭,她起身准备走,手腕却被尹婕拉住:“这里按摩不错,你连轴转几天,不如舒缓一下。而且项棣不是又出差了么?” 姜盼心领神会:“真的是按摩?” “这也有假?” 这个会所是传统日式风格,推开隔间的门,竹帘被拉起,窗外花草的枝枝叶叶被灯笼的光照着,落下一缕缕纤细的淡影。矮几上摆着一只插了花的净瓶,透着淡淡的禅意。 两个女人边喝茶,边躺在软软的竹垫上闲聊。 “等下按摩师就来了,我特意叮嘱要最帅的两个。” 姜盼从不和外面摸不清底细的男人发生关系,但偶尔看看新鲜面孔也算是一桩趣事。 半晌,门推开,走来了两个男人,姜盼定睛一看,是两个雄壮魁梧的彪形大汉,外貌确实是俊朗正气。 她有些不适,望着尹婕:“你最近喜欢这一款?” 尹婕尴尬道:“我也不知道来的这样的。”她采取补救措施,对其中一男人道:“麻烦叫下你们老板。” 会所老板是个面相精明的女人,约莫四五十岁,尹婕闲闲撑着脸,懒懒道:“来个长得忧郁的。”她对姜盼挑挑眉:“你呢?” “气质干净。”姜盼道。 等着等着,忽然来了个商务电话,姜盼坐到一旁去接听,正说着,那两个按摩师来了,她无暇分心去看,尹婕先帮她看了。 她上下打量着,姜盼叫的那个按摩师是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子,害羞地垂着头,她让他抬起头来,他才缓缓挪移视线,与她对视。 只一眼,尹婕脸色瞬时煞白,如遭雷击。 和那个谁未免长得太像了,尤其是那一双眼睛 “你先出去吧。”她见姜盼还没回头,怕她见着伤心,马上赶人离开。 姜盼接完电话,听闻动静,便转过身去,不经意抬眼,男孩一对清澄如水的潋潋双眸正与她相对,含着淡淡的疑惑。 她愕然,嘴唇微微张合,却是颤栗着一句话也没有说出。 曾以为一辈子也不会再遇到的人,忽地重逢,猝不及防,勾起被遗忘的过往,令她心口隐隐作痛。 男孩也正瞧着这失魂落魄的美丽女子,她脸上的线条很柔美,但鼻骨和眉骨都很高,因此这种柔美并不显得好接近,反而高不可攀。他年纪不大,但是从事这行也有一段时间,服务过不少女人,从没有见过神情如她这般的。心底泛出异样的感觉,他低眉道:“小姐,是您喊我过来的吗?” 那一声“小姐”让她清醒,仿佛冬天泼在身上的雪水。 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花园林木繁茂,容易躲藏,她知道有个角落可以钻到外面去,只要趁还没有人看着的时候。 但她逃出过一次后,这里戒备愈加森严,总有人来来往往。于是她像优良的猎手一样在花丛中隐蔽自己、耐心等候。 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好几天,这天晚上,她决定再尝试一回。 快要天亮,她昏昏欲睡。 他还在等她吗? 她怀着赌一把的念头,发现人影疏落后,她俯下身,拨开枝叶横生的矮树,在草丛中缓慢前行,等到终于走出,她抬头一望—— 夜的阴暗里,少年的眼睛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那般的明亮,哪怕在林木的笼罩下她也依然能够看见。 他奔向她,把她拥入怀中,尽管在树叶投下来的阴影里,看不清楚对方的脸,但他们依旧急迫地寻找对方的嘴唇,用力地吻,带着年少爱恋特有的狂热,想要穿透肉体的屏障,直接让彼此的灵魂相融。 就像他们做爱那样,真的只是为了彼此间肉体的愉悦吗?还是通过肉体的交合来交换自己灵魂的、一个向其他人隐藏起来的部分? “我以为你已经不在这里了。”她抚摸着他的脸,喃喃地说。 他握住她放在他脸上的手,依恋而虔诚地吻着,然后才退后一步,望着她道:“我答应过你,一定会等你。” 她有些伤感:“如果有天,我困在这里再也没办法出来怎么办?” 她对他们的未来感到迷茫,不敢担保能够彻底摆脱困住她的那些桎梏。 甚至,她已预料到,他们近在咫尺的悲剧结局。 “那我一直等,永远等下去。”他坚定地回答。 “永远”有多长?从生到死,从死到生,从开端到时间的尽头。她从不相信永远,而他是真的妄想自己能够和时间做斗争。 但现在阔别才不过六年,已是光景忽转,流年暗换。 “姜盼。” 她回过神来,这个隔间只剩下她和尹婕二人,另外两个人已经走了。 脑中还是那双眼睛,挥之不去,少年痴情的眉眼,她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忘记了。 尹婕给她递来一盏茶,姜盼浅啜一口,终于压下内心那种奇怪的感觉,看到手机屏幕上闪现着严洵的名字,想起来他还要过来接她。 她站起来准备走,尹婕叫住她,带着歉意道:“我不知道怎么会来一个长得和他这么像的人。” “怎么能怪你?”姜盼道,她目光迷惘,满是回忆的烟尘。 当初是我自己把他丢掉的。她心道。怨不得旁人。 出门的时候,远远望见了严洵,她加快脚步往他走去,好像从过去走到现在。二人并肩而行,忽地听见背后一声喊:“小姐。” 他们二人同时回头、转身,严洵见到那人长相,亦是心神一震。 他偏头望向姜盼,见她神色倒是宁定,于是稍稍放下心来。 姜盼发现是刚才要给她按摩的那个男孩子跟上来,于是问:“什么事?” 漠然的语调。 男孩看到她和严洵站在一块,猜度着二人关系,面容黯淡:“没什么。” 她很自如地牵过严洵的手,转身继续往车的方向走。直到上车,她才神色如常问严洵:“今晚我能住你家吗?” 严洵垂着眼发动引擎,音色似有几分沉闷,“嗯。” 他想到那个男孩的脸,无来由地,震动而恍憾。 他当年上完大学后,为了答谢姜宏声对他的资助,去他公司帮忙做事。 那时姜宏声已经住院,他拿着几份待签署的文件进入病房,看见一少女,立在姜宏声的床前,与他说话。 严洵听见她喊姜宏声“爸爸”,才知道这是当年那个给他糖吃的女孩子。 他站在病房门外等候,门内谈话声隐隐约约传入耳中,听到她在说:“我不觉得我离开你活不下去,我可以在别的企业兼职,而且还有奖学金,为什么你非要把我困在这里?” “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你的幸福。” 姜宏声此时看到他站在门口,遂喊他进来,他走过去站在她的身边,姜盼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继续据理力争。 “我的幸福?”她重复一遍,随即反驳:“分明只是为了你自己。” 她的话激怒了姜宏声,严洵看见姜宏声随手拿了床边什么东西往她身上砸去,还没有思考就直接挡在了她的前面。 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响起,他的手遽然一阵刺痛,后知后觉原来是装了开水的杯子。 床上的病人用尽全力斥责她:“你真是个废物,姜盼,我白养了你这么个女儿。” 她本来还想过去看看严洵有没有受伤,听闻此言,眼眶瞬间湿红,然后夺门而出。他望着她的背影,一时有些失神。 等他和姜宏声谈完事情,他出门,看到她还在门外,已经调整好了心态。 她向他道歉:“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把你牵扯进去。”又轻轻问:“你的手受伤了吗?” 他将烫伤的手藏匿至袖内,摇头道:“没事,里面装的是凉水。” 之后姜宏声又让他去监视姜盼,他没有按照他的要求做,但是偶尔会开车去看看她的境况如何。 他记得那是春日的某天下午,正好经过姜宏声给他发的姜盼的位置,他把车停在一旁的柳树下,坐在车里。 彼时正是春风细细,桃花盛放的季节,他看到姜盼从公园里出来,手被一个极其俊美的少年握着。他们走到一棵桃树旁的长椅处坐下,满树粉花衬得二人柔和而明亮。少年有力的手臂绕过她的腰际,往自己身上带,然后垂下头,吻上了她的唇。 他坐在车里怔怔望着,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无数念头在脑中盘旋而过,百转千回,思绪万千。 最后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希望她能快乐。 就像很多年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子一样。 —————— 首发:po18vip.de (po1⒏ υip) 三二电梯(H) 姜盼坐在车内,开始感觉身上有些不对劲。 她什么也没有做,身上却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情热,侵袭着她的私处和小腹,酥软无比。 她感到自己的小穴开始渴求、张合,分泌出丰沛的水液。 猛然想起可能是在会所里喝的茶有问题,有的地方为了让顾客体验感更佳,会加少量的催情药物到茶水里。 她怕尹婕出事,强撑着打了个电话给她,电话接通,传来女人此起彼伏的呻吟声,尹婕“喂”了一声,冲后面撞击着她的男人斥了一句:“别动!”动静声逐渐变小。 “我和祁川在一块儿呢。有什么事吗?” 祁川是她的男朋友,姜盼放下心来,挂了电话。 可她自己身子变得更不好受了,内裤被流出的水液弄得黏腻不堪,她隔着裙子往下扯了一下内裤,但湿漉漉的布料又贴在了私处,湿闷又难熬。 两条腿无法抑制地交缠在一起,夹腿挤压着。 她靠着车门,咬着唇,随后在夹腿刺激花蒂带来的快感席卷全身后,发出一声轻细的呻吟。 严洵察觉到她的不适,略微偏头看她,发现她颊上红晕隐隐,额上起了一层细汗,于是问:“怎么了?” 姜盼有气无力道:“我被下了药。” “马上就要到公司了。” 车内封闭,温度升高,逐渐弥漫开一股香气,暖的、甜的。 他知道那是她动情时身上散发的味道。 到了公司地下停车场,严洵解开安全带,看到姜盼满脸通红,嘴唇微张,内裤已被褪到膝盖边。她一只手伸入裙底,手肘前后快速移动,传出细微的咕叽咕叽的水声。他强作镇定,压制着身上的情欲,把她抱下车。 写字楼内的电梯缓缓向上移到高层。 电梯内,男人一手搂着女人的腰,女人一手揽住他的脖颈,微微昂首,与他沉浸于热切而激烈的舌吻之中。她闲下来的那只手正放在他胯部巨大的凸起上,轻柔地揉捏,而自己的裙摆被他的大手掀开,重衣层迭之下,隐约可见男人修长的手指按压着充血的阴蒂,一股又一股新泌出的水液从腿心处连绵而出,沿着女人纤长笔直的腿流到脚踝处。 密闭的环境里,再细小的声音都依稀可辨,二人衣物摩擦时发出的细碎声音,嘴唇吮吸时发出的啧啧水声,以及松开嘴唇换气时,偶尔泄露出粗重的喘息和令人的娇吟,皆在狭小的电梯内清晰分明。 情欲已攻心,在接了一个漫长甜蜜的吻后,她湿软的舌舔着他凹下去的锁骨窝,沿着修长的颈线向上移,留下一道道晶亮的水痕。 他身上的气味冷冽,又带着男性特有的荷尔蒙,禁欲却撩人,令人欲罢不能。 腿心处的空虚和麻痒越发难熬,她抬头看着他,含着欲道:“严洵,我现在就想要你进来。” 这个点的公司应该已经空无一人,哪怕监控室的人也早就下了班,他知道她难受,于是解开裤头,拉下内裤,释放出昂扬翘立的粗大阴茎,然后托着她的臀把她抱起来,抬着头温柔地吻着她的唇。 女人两条雪白柔软的长腿缠住男人的腰身,摆着细腰,用自己滑腻的花唇夹着那根粗硬上下磨蹭,阳具的滚烫的热度刺激着她,让她身上翻涌着一波又一波的情潮。 严洵把她的臀微微抬高,前端已经顶在了淌着湿液的花穴,姜盼环抱住他的肩膀,借着重力往下沉,一寸一寸地吞入粗长的阳物。 每入一点,穴内的麻痒感就少一分,充实感和快感就多一分。 她贪婪地想把它全部吃下,于是微松了手重重向下坠,“啪”地一声清脆的响,男人圆鼓的精囊敲在柔软的蜜唇上,把小穴撞出淫靡的水声。 被贯穿的快感像滔天巨浪将她吞没,把她卷入爱欲海。 满脑子都是严洵抱着她挺动腰臀,狠狠操干她的模样。 从骨头到皮肤,都在渴求着狂风骤雨一般的性爱。 严洵蹙着英挺的眉,缓了一会儿被湿滑紧致的甬道包裹缠绞的痛楚和快意,两只手揉着女人饱满的臀,一上一下地颠,闷喘着抽插柔嫩的花穴。 抱入的姿势很容易让阴茎进入更深的地方,粗烫的茎身摩擦着她的阴道,又热又麻。层层迭迭的酸胀软肉都被撑开,每一处敏感点都被悉心照料,她身上原本被药物催起的饥渴感缓缓消退,只剩下舒爽的感觉。 她感到自己的身子不断往下坠,坠到那根能让她愉悦无比的性器上。 又好像要坠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湖中,窒息、淹没。 脆弱的隐秘之处被一根硕大的男根深捣,不过半晌,她便浑身酥软,头垂在他的肩头,满目失神地盯着前方。 这才发现电梯墙上是叁面明亮的镜子,映照出二人交合的身影。镜子里的男女上半身皆是衣衫齐整,而下半身却凌乱不堪。他的西裤依旧是完好地穿着的,只不过从裤缝间伸出一根勃发的性器;而她的裙子已被推到腰际,阴户外露,小穴被满满当当地塞着,来回吞吐。男人深色的欲根在雪白娇嫩的腿根间进进出出,在腿心中消失、又出现,前端吐着白灼,棒身沾满了爱液。 她可以看清楚那根阴茎是如何挤开她的花唇,一点一点插入的,也可以看清楚,自己的穴是如何欲求不满地翕合,热切地接纳他的。 镜子里的女人,发丝凌乱,汗光点点,红唇微张,舌尖含而不露。清丽的脸上,是毫不遮掩的渴望、浓到化不开的情欲。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自己,这是她平常隐藏起来的一面,本能的、疯狂的一面 她并不讨厌这样的自己。 早就到了顶层,她被入到高潮后,严洵抱着浑身发软、颤栗着的女人走出电梯,进到办公室里,把她放到宽大的办公桌上。两人相对喘气,急切地褪下对方身上的衣物,男人精紧的胸膛露出,压在女人洁白丰软的乳上,臀胯交接,下身再次坚定不移地,从下往上深深捅入,又开始快速地抽送起来。 原本寂静的办公室暧昧声响顿起,满室旖旎。 ———————— 追更:rousewu.cc(woo18.vip) 三三园林 已近中秋,按惯例应该是回项家过,她已经是一个没有亲人的人。 姜盼早早下班收拾行李,和项棣项棠两人坐飞机从京城到S市,不过两个多小时就到了。 项家家底深厚,第一代就在S市修筑了一座仿明清时建筑的私家园林,一整个大家族都住在这儿。园内曲径通幽,走廊迂回,每走一步都有着不同的景色。 问候了一些人后,由于工作辛苦加之旅途劳累,她先回房洗了澡,一沾床就沉沉睡去,连项棣什么时候躺在她身边的也不知道。 第二天醒来,姜盼又和项棣一起在客厅陪几个项家长辈闲聊,她一直觉得自己对于项家而言不过是个局外人,他们的秘密全对自己隐藏,而所闲话的家长里短,她对此毫无兴趣。 项棣发觉到了她礼貌性回应掩藏下的兴趣缺缺,于是在她耳边小声道:“你先出去外面走走,我在这里就好。” 姜盼如释重负出门,信步到竹坞附近,见着一只小土狗,兴致盎然地逗弄它起来。 “姜盼。”忽闻一声唤,她转头看去,原是项棠。 一月未见,他肤色深了些许,从原本的白皙变为了一种赤金色,使得他的眉目变得更为浓艳夺目。姜盼停在原地,含笑望着他走来。 项棠昨日便见到她,苦于她一直都和项棣在一起,他只得暂时放下接近她的心思,刚才看到她一个人溜出来,他也随口找了个理由溜出去。 项棠拍了拍手,那只小狗扭过脑袋,像一支箭朝他冲过去,他蹲下,一把抱住了它。 小狗热情地舔着他的手心,呼哧呼哧喘着气,他宠溺地撸了撸它的脑袋,笑意粲然。 姜盼见他们如此熟识,于是问:“你养的?” “我高二暑假在这附近捡的,它一直跟着我,我就带回家了。” 姜盼沿着它的脊柱顺着它淡黄色的毛发,嘴边泛出清浅笑意。项棠见着她的笑,又看见她放到小狗背上洁白的素手,略呆了呆,然后大胆地试探着,把他的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姜盼想逗他玩,一下子把手抽回来,抬眼便见男孩脸上掩不住的失落。 她把手放回去,握住了他的手,又见他眼睫一颤,满目欢喜,带着几分羞涩。 可真好哄。 她用手背蹭过他脸上的皮肤,从脸颊蹭到下巴,轻声问:“怎么变黑了?” “去了一趟戈壁滩,晒成这样的。” 他有些惴惴不安,她不喜欢他晒黑的样子吗? 姜盼顺口夸了一句:“还挺好看的。” 他晒黑了有几分原始野性的美感,得亏他轮廓精致,不然过分粗狂她就不喜欢了。 项棠压抑着心中的雀跃,垂着眼摸小狗的脑袋,小狗向上顶了顶他的手掌,又跑到姜盼那边去撒娇卖痴。 它兴奋过了头,扑到了姜盼怀里,姜盼半蹲着,下盘有些不稳,毫无防备一下子被扑倒在了柔软的草地上。 视线移到了天上,青翠的竹叶交错,分割着苍蓝色的天,这美丽的景象让她忽然不想起来。 项棠见她被扑倒,忙过来想把她扶起来,却看见她冲他摆了摆手,于是只停在她身边,什么也没有做。 竹风吹拂,叶影婆娑。 姜盼闭目享受片刻,睁眼看项棠也躺了下来,故问:“你怎么也躺下来了?” “你躺着,我陪你。” 项棠仰躺着,蓦地理解了她不想起身的感觉。 轻柔的秋风吹过他的面庞,日光和煦,透过竹影错错落落闪动在他的身上,时间恍如凝滞,万物持久恒美。 更重要的是,此时此刻,她也在他的身边。 项棠静静地感受着,不再言语。 回过神来,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撑起身,凑到他身前,低头望着他。离得太近,他都能感觉到姜盼的呼吸轻轻浅浅,像柳枝一样拂过他的脸。 他脸上发烫,心跳立刻加速,她要吻自己吗?连忙闭上眼睛,等待她的唇落下。 未想到姜盼只是捡起他发上一片竹叶,又退了回去。 小狗恰到好处地叫了一声,项棠马上起身,靠和它玩耍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 姜盼看着他通红的耳尖,几分好笑,决定不再逗他。 她从身后搂住他的腰身,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脸相偎依,项棠转过头,装作不经意碰上了她的唇。 两个人都像是发现甘泉的旅者,一碰触到水源便马上急不可耐地吮吸起来,舌尖抵在一处,勾缠着对方。 随着吻得越来越深,她搂在他腰身上的手越收越紧,项棠可以明晰地感觉到她胸口的浑圆柔软压在自己的背上,还有那在自己口中肆意翻搅的柔滑舌尖,都让自己躁动不安,他胸口剧烈起伏,仿佛要被她吻到窒息。 等到终于吻完,他喘着粗气,拉她起身:“我们去一个地方。” 来的次数不多,姜盼实际上对项家这片园林并不熟悉。两人洗过手后,项棠拉着她的手,绕过一条又一条小路,景色也越发让她觉得陌生。 到了一莲池畔,因是秋季,残荷皆枯瘦,呈现出了无生机的黄色。池畔有假山,竹筒引来的山泉水在假山上泼下,人工造出瀑布之景。 她随着项棠到假山后,发现一条小路往山里,再往里,又见假山下别有洞天。 两人进入那狭小的洞穴,姜盼见出口被一片水帘遮着,而洞内凉爽至极,石台上摊开一张宽大柔软的毯子,石台下摆着桌椅。她有些稀奇道:“什么时候发现这里的?” 项棠回答:“四五岁发现的,我小时候经常在这里躺着睡觉。” “没有人知道这里。” 他早就想带她来,今天一大早起来就拿着新毯子过来布置。 姜盼喟叹一声:“你的童年可真丰富。”又是养狗又是山洞睡觉。像她呢,她母亲还在的时候倒是很快乐,后来母亲走了,每日每夜都如同生活在监狱一般。 她脱鞋,坐在毯子上,项棠也跟上来,轻轻地把她搂在怀里,吻她的头发。然后道:“我爸妈对我哥很严厉,像我完全就是散养。” 她惬意地躺在少年温热的怀抱里,想起什么,鬼使神差问道:“那你哥小时候过得开心吗?” 项棠迟疑着,才说:“他很少笑,对我也比较严格。”项棣不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他很小就理智而镇定,尽管他知道他的哥哥对他是有感情的,但是这种感情很少向外流露出来。 他所有的柔情,似乎都只给了姜盼一个人。 想到这里,项棠眸色忽转黯淡。 他居然爱上了哥哥最珍视爱惜的人。 ———————— 首发:rourouwu.in(ωoо1⒏ υip) 三四嫂子(H) 洞内幽静,只能听见潺潺的水声。项棠从身后抱住怀里女人的腰,头靠在她耳边问:“姜盼,我走的这一个月,你有没有想我?” “有空的时候偶尔想。”姜盼直言不讳。 她直接向他摆明了态度,项棠虽有些气馁,但心里想着,总有一天自己能把她这颗冷淡理智的心给焐热。 他带着不甘道:“我天天想你。” 姜盼往后靠在他的肩膀上,仰头望着他的半侧面:“想着我做什么?” 她的语气十分之暧昧,让才开过荤的男孩有些不好意思,只讷讷着不说话。姜盼不依不饶,凑到他耳边:“是不是想着我自慰?” 他只是很单纯地想罢了,项棠正想反驳,发觉怀中的人对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她的气息落在他的耳边,是暖的,也是湿热的,令他的耳廓一阵酥酥麻麻,身上马上起了鸡皮疙瘩。女人的手也伸到他的颈下,又往下摸。那双洁白漂亮的手,不安分而挑逗,在他的锁骨处流连。 年轻男孩的身体青涩而冲动,哪能经得起这样的诱惑? 他感到自己的欲望的核心渐渐发胀、越来越大,在裤子上支起一个帐篷,紧紧贴着她柔软的臀部。 现在反驳,倒显得他在狡辩。 项棠只好无奈回答:“就想着自慰了一次。” 姜盼从他的怀里脱却出来,坐在他对面,漫不经心地隔着裤子用食指拨弄他勃发的性器,一弹又一弹,项棠低低呻吟了一声,性器越发膨胀。 “你怎么想着我自慰的?做给我看看。” 项棠满脸不可置信,“啊?” 姜盼摊开手掌,一手握住男孩粗壮的柱身,给他上下套弄了一下,柔柔地低哄:“我想看,可以吗?” 项棠犹豫而矛盾。 也不是不可以。 她的话语永远对他有魔力,能够让他完完全全折服,只能乖乖照着她的话去做。 “衣服要不要脱?” “脱。”姜盼简短回答。她怎么可能放过恣意欣赏他诱人的身体的机会。 项棠两手抓住黑色T恤下摆,往上撩起,他里面还穿了一件白色背心,也被连带着往上扯动,露出了一小截精瘦的腰身,几块柔韧的腹肌整整齐齐在上头码着,他被晒黑以后,这里的肌肤像浇了一层蜂蜜,诱人舔舐。他准备把背心也脱掉,姜盼却制止他:“没事,留着吧。” 又催促他:“裤子内裤都脱了。” 项棠连着内裤把裤子脱下,丢到一旁。 劲健有力的大腿间,一根顶端略翘的粗大阳具直挺挺地向上昂扬着,仿佛凝聚着原始的生命力和活力,野兽一般雄赳赳。 他性器的尺寸和形状和他哥几乎一模一样,不过颜色不同,项棣是颜色偏冷色调的粉,他这根粉到颜色逼近赤红。 项棠见她盯着自己的性器看,有些脸热,然后用手握住自己的阳具,开始上下撸动。 他摆动着腰身,带着肿胀的性器往自己手中送,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嘴里轻轻呢喃着她的名字:“姜盼姜盼。” 她带着嗔意望了他一眼:“项棠,我的辈分比你高,不要直接喊我。” 那喊什么?和平常一样喊姐姐? “姐姐”他手握得更紧,用力撸动棒身,从上往下,从顶端到底部,然后狠狠地插入自己的手心。 姜盼微微一笑:“喊嫂子。” 项棠胸腔一震,手中性器差点软了。 他从未喊过她嫂子,因为他爱她,所以说嫂子这个名称对于他而言,背德感太强,乱伦的意味太浓。 姜盼见他不出声,于是道:“你喊的话,这里”她毫不在意地张开腿,指着自己的腿心:“这里给你舔。” 项棠想象他给她舔私处的画面,欲火猛又烧起,从小腹往下,催发性器的膨胀 心意似处悬崖边缘,一不小心,被欲望推着坠落下去。 他闭上眼,眉间轻皱,薄唇微抿,然后才吐出二字:“嫂子” 这两个字像重锤一样重重击向他的大脑,让他神魂俱震,却反而激起内心深处更为隐秘的渴望。 他索性放开了喊,中间还夹杂着沉闷的呻吟:“嫂子啊嫂子” 男孩的呻吟充满情欲,青涩又沙哑。 姜盼上上下下端详着他,洞内微暗的光线里,男孩子俊美的脸呈现出纠结又愉悦的神情,汗水淌流,欲色涌动。他挺动腰臀,摆动的频率很快,狠厉地、毫无顾忌地撞击着他的手。这副漂亮的肉体从头到脚,都充斥着情欲和力量感,如一阵强大而灼热的沙漠之风,猛地煽动她的欲念。 尤其是那根大阴茎,上面筋脉正突突跳动着,精囊因为他动作过于激烈而疯狂摇晃,眼见是要射了。 姜盼却伸出手握住他的阴茎,手指堵住已经流出浊液的马眼,不让他射出来。 项棠胸口剧烈起伏,殷红的唇张着,像一只被捕兽夹捉住的小兽,发出一声又一声难受的嘶哑喉音。他眼圈微红,漆黑的眼眸像一面黑镜子,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这感觉,如同岩浆沸腾,快要冲出火山口的时候,火山口一下子被堵塞了。 等他终于平复好那种难受的感觉,他才委委屈屈恳求道:“姐姐” 和他完全沉沦于情欲之中的迷乱神情相反,姜盼面色冷清,说话声调也没什么起伏:“不准射。” 不知道为何,刚刚看到他那副神态,她心底猛然升腾起一股想要施虐的感觉。 姜盼凝了凝神,从方才冷酷的心境中脱离,又温柔地摸了摸他轮廓分明的脸:“来,帮我舔。” 她把裤子和内裤全部脱下,丰润的大腿分开对着项棠,他这才发现她已经湿得透顶。 腿心那处,像一只切开小口的白桃,露出一点点嫩红,从缝隙中不断流出香甜的汁水,引人垂涎。 项棠捏起她一边脚踝,向上推,把她的腿打得更开。 然后跪在她的腿间,毫不犹疑去品尝她腿心的美好滋味。 “唔”她发出一声甜腻的鼻音,十分舒爽。 此时男孩的舌尖正绕着肿起的阴蒂打转,一下又一下地挑弄、拨动。 他的头正埋在她的腿心处,一起一伏,用力舔舐。她嘴里轻吟着,手穿插过他蓬松乌黑的头发,向下抚到他修长的颈项。 这才发现他身上这条背心,为了方便透气,布料是薄薄的,贴在他身上,都能隐隐约约瞧见底下隆起的背肌。 颜色是琥珀的淡黄色,线条是沙漠里沙丘连绵起伏的优雅曲线。 隔着薄薄的衣物,更像是蒙了一层迷离的雾。 这比单纯露着更夺人眼球,遮遮掩掩,虚虚实实,才是最高级的性感和色情。 正欣赏着,他忽然大力地舔了一下她的阴蒂,粗糙的舌面刮擦过敏感的殷红突起,接下来继续以这种力度和频率舔舐。 “啊”女人的口中泄出一丝娇喘,纤白的脚直接踩上男孩的肩膀,又往下滑。 人的脚也分布着丰富的神经末梢,敏感至极,她用脚按压着方才所见的美好肉体,他的肌肉弹性柔韧,简直妙不可言。 项棠被她踩得鼻息渐重,温热的气息全扑打在她的私处,引得她又是一颤。 脚收回来,又伸到前面,依照他舔舐的频率,连续踩他勃起的性器。 女人微凉柔软的玉足像甘露一样,缓解了他的肿热。项棠更加卖力侍奉着她,嘬着、吸着那点柔嫩的花芯。两人厮闹了一会儿,终于达到高潮。 缓了片刻,项棠起身,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包纸,擦干净她脚上沾着的黏稠精液,和自己脸上她潮喷出来的液体。 他又坐回去,抱着浑身舒爽的姜盼,唇不断蹭着她柔美的脸。 姜盼懒懒散散倚着他,然后问:“舒服吗?” “舒服,姐姐的水好甜。” 真的是甜的? 她没有试过,于是两手捧着男孩的脸,唇碰着唇,舌尖探入他口中,试了试味道。 他原本的清爽香气中,夹杂了一点点咸。 “根本不甜。” 项棠垂眼看她,眼眸又黑又亮:“再试试?” 她还没答应,他已经垂下头,堵住了她的唇。 山洞里逐渐传出男孩的粗喘声、唇舌的吮吸声和女人细细的娇吟,一时春色无边。 ———————— 首发:iyushuwu.xyz (po1⒏ υip) 三五爱之悲 客厅里人散了,项棣一个人留在里面待了一会儿。 看见窗边摆着的钢琴,他忽然起身,坐到琴凳上,弹他最为熟悉的那一首《爱之悲(Liebesleid)》。 曲调柔情,隐隐带着几分爱而不得的悲哀,琴声如诉。 音乐据说是永恒的一种形态,因为它没有肉身,只有纯粹的符号。过去和现在在乐声中相通,时间的长河静止。 仿佛又回到很多年前。 每次有客人来访,父亲都常常让他待在客厅里倒茶、弹琴。有一次开门,门外站着姜盼和她的父亲。他和平常一样礼貌接待,神色如常。父亲遣他去弹琴,他坐在琴边,无声无息地敲响琴键,指尖下流淌出静谧的乐曲。 也是这一首《爱之悲》。 姜宏声让姜盼过来和他一起弹。她坐下来,在他的身边。坐下时,他闻到她身上传来的一阵清淡的香气,如梦似幻,令他有些恍恍惚惚。 然后弹错了一个音。 她置若罔闻,认真弹琴,他也竭力平静下来,压抑着悸动,斟酌着屏息,生怕一不小心,就毁却了这美丽难得的时刻——她在他身边的这个时刻。 那时候的他,脑中蓦地想到一句话。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项棠,你先去别的地方吧,我想自己先走走。”从山洞出来后,姜盼道。 项棠皱了皱眉,满脸不舍,但还是放开了她的手:“好。” 她听说项家的藏书阁收藏了很多珍玩和古籍,但此前她并没有去过。现在正好有闲暇时间,便起了想要探访的心思。 姜盼推开雕着精致花纹的木门,闻到了淡淡的灰尘味,阖上门,房内光线顷刻间黯淡。 这里很幽闭,很难看清楚书上的字。 姜盼找不到灯在哪里,于是打开手机的手电筒。 她走到最里面的书架,忽然看到墙上挂着一幅唐卡,光照过去,才发现上面画的是阎魔鬼王手持巨轮,而轮内展现的则是人经受六道轮回的过程,最中央画着的是叁毒:贪、嗔、痴。 她不禁想,项章也信这个?若是信,像他这样的人,下辈子将会投生在无间地狱。 亮光打在画上面,她忽然发现有一处画布呈现出来的光影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后面应该是空的,而非墙壁。 姜盼大胆地掀开画布,果然发现墙上有个洞,里面嵌了一个柜子。拉开柜门,里面十几张纸。 纸上有图,有字,密密麻麻的,都是项章如何利用职权为他人谋利的记录。 她一阵眩晕。 多年渴望的自由近在咫尺:只要项家倒了,她就算和项棣离婚,也不会遭到项家的报复。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搜集证据,但项章既然做了,就必然想方设法抹去痕迹,所以她很难拼凑出完整的证据链。 这一迭纸是谁放在这里的并不重要,关键是上面的内容。 她一张张拍下来,传到私密相册里面,然后在手机上删掉。 等快要拍完时,姜盼忽然听见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是人的脚步声,她马上把纸按照原来的顺序整理好,关上柜门,又把唐卡放下。 脚步声渐近的一段时间,一切都胆战心惊,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紧张起来,浑身冒汗。 转过身,项棣正好从最后一排书架出来,二人对视,眼神皆是晦涩难明,谁也猜不出对方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项棣顿了顿,然后道:“姜盼......” 话语忽被打断,因为女人忽然上前,搂住了他的腰,垂下头,埋在他的胸口。 抬起头来看着他,眼中带了几分慌色。 项棣轻抚着她鬓边的发丝,轻轻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乍一看这张唐卡,有点吓到了。”她的声线有些颤抖。 项棣温言安慰她:“没事。”他两只手环住她的背,把她护在怀里,然后轻拍着她的背给她缓气:“别怕,我在这里。” 姜盼低下头,额头抵着他的脖颈,两只手收回来放在他的胸口,低低道:“嗯。” “我们出去晒晒太阳。”他握住她的手,二人牵手出门。感受到她的手传来的冰凉温度,项棣不禁皱眉,她真的是吓坏了。 这也说明,她应该没有发现这里藏着什么。 阳光下,他们坐在庭院里,槭叶纷纷。 她依偎在他的怀里,他的手臂从身后伸出来环住她,两只手拢住她冰凉的手,暖暖地捂着、小心地呵护。 捂热了,他收回手,姜盼却抬起头,去够他的唇。 日影斑斓,金色的光点打在他们身上,明明暗暗。两人在这金色的光与影里,身影相依,唇齿交缠。他感到她的唇格外的凉,就像早春开的梅花,透着寒冷的香气,令人想要触碰,又因为它的冷而望之却步。 她是冰冷的。 因为白天内心的矛盾与痛苦,姜盼晚上做了噩梦。 梦见的却是发生过的事情。 她之后离开姜家,和林月洲住在一起,两人靠兼职工资和奖学金来充当学费和生活费。 她爸不会让她好过,求职连连碰壁之后,她只好去餐厅里面当服务员,按日发放工资,即便被辞退了也能拿到当日的钱。 但她依然很快乐,自己靠自己工作,不用依赖他人,头一回体会过前所未有的自由,和幸福感。 她天真地以为,只要忍过这段不见天日的黑暗时光,之后就能够和他一起过上美好的生活,却不知道,他们的黑夜永远没有天明。 有客人来了,她拿着菜单上前招待,却发现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项棣看到她,也是一愣,她穿着一条围裙,上面沾了各种各样的油污,长发剪短至齐耳,额前和颈侧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和他记忆中的白衣少女似乎大相径庭。 却仍然令他心动。 她语气平淡:“您要吃什么?” 他倏地站起身,对她道:“姜盼,跟我去一个地方,好吗?” “我要上班。” 他留下来等她下班,他明白她的自尊心很强,所以说他一直坐在车里等候。等到她出来的时候,他下车给她打开车门,之后自己才坐上去。 项棣把车开到一个地方,夜里,路灯昏暗,寂然无声,路上只有拾荒者的身影——他正捡拾着路边人随手丢弃的塑料瓶。 那人的身形非常熟悉,她隐约猜到了是谁,还没有看清楚他的脸,就感到自己的脑中轰轰作响,耳边一阵耳鸣,恐惧而震动。 他转过身来的那一刹那,她只看了一眼他的脸,就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林月洲跟她说自己每天在画室教人画画,她相信了,却没有进一步猜测,她都只能在餐厅当服务员,他想必更为落魄。 她静静地望着项棣,眼里全是怨恨:“是你做的。”非常肯定的语气。她爸没有这样的能力把人逼上绝路,只有项家才有。 “是。”他没有否认。树影落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起来森冷又阴郁。 项棣舍不得对付她,但却可以毫无顾忌地对付林月洲。她终于想通了,忍不住笑起来,不知道是嘲笑他的卑劣,还是嘲笑自己的天真。 笑了半晌,她才惊觉自己眼泪淌了满脸。 原来,她所珍视的一切,所热爱的一切,全都在无法撼动的权势面前,不堪一击。 他沉默地看着她,心痛如刀绞,但未有半分心软。 只有这样,她才能属于他。 许久,她才道:“你不就是想娶我么?我今天回去和他分手,你满意吗?” 他默然片刻,并没有回答,反而出声问:“姜盼,你是不是特别恨我?” “是。”她答道。预料之中的答案,并未让他已经麻木的心起半分波澜。 她又补了一句:“不止恨,我蔑视你。” 应该的。 他自己都蔑视自己——如此卑鄙,如此下贱。 我是罪人。他想。 但为了得到她,他什么都可以出卖,何况是自己的灵魂? 良久,他才开口说话,竟是自己也难以察觉的,声音颤抖:“嗯。” ———————— 感觉看的人越来越少了5555 下一章或者下下章老公车 唉我也不想虐老公的,但是按照人物逻辑必须得这么写,不过他和女主必然he请放心 我想快点写完,不知道这个月能不能完结 Liebesleid(爱之悲)原本是克莱斯勒作曲的小提琴曲,之后拉赫玛尼诺夫改编成钢琴曲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出自《女曰鸡鸣》 三六月色 她从项棣的车上下来,回到出租屋,这个点,林月洲还没有回来。她呆呆坐了很久,也没有收拾东西,因为这些物件上都沾染了他的气息,日后她再见到不过是徒增惘然。 他回来了,和她打了声招呼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手。他洗手的时间格外漫长,她猜想是因为他实在觉得自己的手不干净,沾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液体,不应该拿来碰她。 心又一抽一抽地疼起来。 他洗完手,一向她走过来,她就起身抱住了他。 然后,把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捧起来,吻了吻。 少年有些手足无措,他清澈的眼里闪过一丝慌张的神色,连忙把手从她的手中抽了回来。 “我今天教人画画的时候,手上沾了很多颜料,可能还有些没有洗干净。”他对她解释。 她默不作声,又把他的手握住,垂头端详。 不管上面沾了什么,不管它有多脏,在她心里,这是世界上最干净漂亮的手。 她把脸埋进他的手掌里,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然后抬起头,决心已经下定:“我们分手吧。” 又下过一阵秋雨,天气彻底转凉。夜里,月色惨然,苍白的光斜斜照进窗内一对熟睡的夫妻身上。 同床异梦。 项棣睁开眼睛,带着睡意,靠在他怀里的女人双眸紧闭,眉心攒聚,身体不安地挣扎,像是在与噩梦搏斗。 他想可能是她今天被那幅唐卡给吓出了梦魇,于是把被子拉上来牢牢裹着她,又把她往自己怀里拉得更近,想用体温缓解她身上的冰凉。 她醒过来,一睁眼看到他在自己面前,用力一把把他推开。 项棣本来尚有睡意,被她用力一推完全清醒了,不解地望向她。 月色阴阴然洒在她的脸上,像眼泪一样流淌。 她的眼里,全是对他的怨和恨。 姜盼懒得搭理他,翻过身,自己裹着被子到床边睡下,只拿个背影对着他。 一连几天的冷暴力又开始了,周期性的,他们结婚几年,每隔几个星期就会来一次。 他知道,这是她在对他的罪做出审判和惩罚,她最知道用怎样的方式才能更好地折磨他。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放走她,但是他没有办法忍受她不在他的身边。 她坐在沙发上,一看见他过来,她马上起身离开。多余的眼神都不会给。 她挨着床边睡下,严严实实地裹住自己,但仍然对他有着无法比拟的吸引力,不做爱也没有关系,只要他能够拥抱她,他们的身体能够相接触,仿佛心也在一起。 但她抗拒他的拥抱,转过身又推开他,毫无留恋,几乎要把他推到地上。 我们不是恋人,不是夫妻,而是敌人。 “姐姐,你和哥还好吧。”项棠大着胆子问。 他的房间里,午后,外面还在下着雨,把窗户吹得振振响。 他们做了一次爱,他几乎在膜拜她,把她全身上下都吻了一遍,又心醉神迷地给她口交,把她舔得痉挛,尖叫着拍打他的肩膀和背,最后冲上高潮。然后他再捏起她的脚踝,往前一挺身,重重插入汁水淋漓的小穴。 酣战后,储满精液的避孕套打了结丢在一边,他伸出手紧紧地搂着她,尽心尽责地给她按摩腰部。 姜盼已经从高潮中缓过来,随手拿了项棠一本书看,闻言抬头,轻轻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大人的事情不要管。” 项棠只好噤声。 他也弄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如果项棣和姜盼关系融洽,他就会嫉妒,但如果他们关系疏远、恶劣,他又觉对不起他哥。 假期一天天过去,最后一天,一大家子人又聚在一块吃晚饭。 姜盼坐在项棣旁边,尽量避免和他眼神交汇,完全当他不存在。他越痛苦,她越快乐,这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别人,更怨不得她。 她夹了一片鱼肉,听项家所谓的一个堂叔道:“姜盼,你和项棣结婚这么久了,怎么肚子还没动静啊?” 姜盼习惯性笑了笑,敷衍道:“看命吧,该怀孕的时候自然会怀。” “应该是身体原因吧,我认识一个医生可以介绍给你,我们家嘉嘉就是吃了他开的药怀上的。” 姜盼正待婉拒,忽然手背上一阵温热,低头看,项棣把手放到了她的手上,轻握。 他回答道:“姜盼的身体一直很健康,是我早就结扎了,她不会怀孕的。” 他的话对于这个传统观念较重的家族来说,不亚于一声惊雷,不知道是谁,碰了杯子在地上“叭”的一声响。清脆的碎裂声响起,于是一切都寂静下来。 项章站起身:“项棣,你跟我过来。”又冲着满脸震惊的项棠:“项棠,你也是。” 姜盼亦是难以置信地抬头望他。项棣起了身,跟着项章过去。姜盼见桌上的人都瞅着她,继续不动声色埋头吃饭,仿佛一切与她无关。但她听着其他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只觉波谲云诡,风雨欲来。 项棠跟着他爸走进书房,等所有人都进去了,他把门关上,转过身,看到他哥挨了他爸一巴掌。 那一巴掌显然打得很重,他哥长得白,一下子半边脸都红了,留下五个红红的指印,却仍然没什么表情,无动于衷。 项章见他没什么反应,更是怒从心来,他咬着牙指着项棣鼻子骂:“项家的命脉直接断在你这里了。” 项棣默不作声。 他从未觉得传承后代是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姜盼想生,他就好好抚养;姜盼不想生,他就直截了当地去结扎。但大部分人都把它看得很重,令他觉得荒诞又可笑。 他的沉默更触怒了他的父亲,项章又想给他一巴掌,却被项棠拦住了。一想起刚才在餐桌上,项棣在所有人面前给他带来的耻辱,他实在怒不可遏,从书桌上操起一个东西砸过去。 一切在突发之间,项棣下意识往一边躲,那物原本冲着他的头去的,现只不过砸到他的小臂。花瓶砸到他手上,应声碎开,他被碎片刮得皮开肉绽,瞬间血流如注。 砸得粉碎的,还有他对他爸残余的最后一丝希冀,他原本以为在支配性的关系下,项章对他是有父爱的,但在所谓的家族问题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刚才那一瞬间,项章是真的愤怒到想杀了他。 项棠也懵了,他连忙奔到项棣身前,察看他的伤口,然后道:“哥,我们先出去,我给你上药包扎。” 打开门准备出去的时候,项棠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人。 “姐姐?” 姜盼低低应了一声,视线却直接越过他往他哥身上看去,神色复杂,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刹那间,项棠心头酸胀,有些吃味。 但又觉得,现在能够安慰他哥的,也只有她了。 他们到了离这里最近的客厅坐下,项棠拿药箱过来,准备给他包扎,姜盼按住他的手腕:“我来吧。”他只好坐到一边去。 姜盼抓住项棣的手腕,上下看他的小臂,忍不住皱眉。 那上面的伤口,血肉模糊,的确令人颇为心惊。 整个伤口处理过程中,项棣一声也未吭,她也始终未抬头望他一眼。 姜盼给他涂了一层碘酒,从项棠手中接过绷带,一圈又一圈地绕。 心里不是不恨。但又有心疼。人心如此复杂,她自己也参不透自己。 太久没和项棣说话,开口时她有些许不自在:“你什么时候去结扎的?” “两年前。” 两年前发生了什么? 两年前,偶尔一瞥丈夫完美的身材和清俊的脸,她主动求欢,他乐意逢迎,两人在床上大汗淋漓,翻云覆雨,恨不得将对方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云雨后,她慵懒地靠在他的手臂上,而他另一只空闲的手爱抚着她的身躯,像流水一样,淌过她身体的每一处。 也淌在她平坦莹白的小腹,流连。 姜盼忽然出声:“我不想生育。” 他对孩子没有执念,但闻此言,下意识问:“为什么?” “父母之间没有爱,为什么要孩子?” 没有爱。 订婚时她说的每一句话犹在耳边鲜明:“我可以和你接吻、拥抱,甚至做爱,但是我永远不会爱上你。” ——永远不会。 半晌,他无声笑了笑,带着几分自嘲意味。随后轻声回应:“好。” 他早就疯了,只要她不离开他,他什么都可以做,结扎算什么?哪怕她有天忍不住杀了他,把利刃插进他的胸口,他可能会一边流着血,一边把头深深埋入她的肩膀,死去,毫无怨言。 无爱的荒漠里,她的怀抱是他唯一的归宿。 ———————— 首发:yanqinggang.com (ωoо1⒏ υip) 三七疯狂(H) 绷带缠到最后一圈,姜盼垂着眼,手触上他的伤,半晌才道:“项棣,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他平常是一个有分寸的人,再怎么样也不会在那样的场合讲一些不合时宜的话。而且他显然预料到了他的父亲会把他叫走,教训他。 “我如果不那么做,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和我说话。” 姜盼没想到自己猜中了,抬眼望去,正好和他凝视着她的眼神撞上,四目相对。 她几分错愕,望着他的眼神里,带着自己也弄不明白的深意。 她对项棣是有感情的,只是自己不知道,或者说,抗拒去承认。坐在一边的项棠想。 这里哪还有他的立足之地呢?他俩一对望,就创造了一个排斥其他人的世界。项棠神色黯淡,随后对那两人道:“哥,姐姐,我先出去了。” 他一出去,姜盼站起来,俯下身看他脸上的红肿,指尖一点一点地抚过去,几分不易察觉的怜惜:“疼不疼?” “不疼。” 为什么平常看起来这么理智清醒的人,在她面前总是如此偏执,而且连自己的身体也不顾惜?她看着他脸上的伤,神情一阵恍惚,然后低声道:“你疯了,项棣,我不明白” 项棣扬起头望着她,喃喃道:“早就这样了姜盼,吻我。” 她垂眸看着他,他此时闭眼,长长的睫毛像蝶翼一样覆在眼下,留了一片淡青色的影子,看起来美丽,又脆弱。 四周一片寂静,唯余二人交错缠绵的呼吸声, 她缓缓低下头,受了蛊惑似的,越来越靠近他的唇。 她觉得自己也疯了,明明不应该这样,应该冷静下来,再次决绝地拒绝他。 不给他留一丝希望。 不应该的。 但身体不受控制般向前倾,靠得越来越近。 两片唇轻轻触在一起,研磨,气息交融。他试探着用舌尖撬开她的唇,叩开齿列,一路畅行无阻。 他突然把手放到她的腰上,收紧,她尚未反应过来,已经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对方紧紧搂住她的腰,垂下头,吻得越发动情。 他忽地加深了吻她的力度,得寸进尺,舌头有力地在她口中四处扫揽,她头脑一瞬间清醒过来,两只手搭在他的肩上,想要推开。 但真的用力的时候,又心软下来,反复拉锯,天人交战。 最终那两只抗拒的手反而更拥紧了他,她回吻过去,闭上眼睛。 心甘情愿。 两人都还没有洗澡,他的手受了伤不方便,于是她提出帮忙给他洗。 热水轻漾,暗香浮动。 她双手搓开泡沫,抹在男人的背上,又用清水洗去。 无数水流顺着精致的肩胛骨和背肌滑下,勾勒出诱惑的轮廓。 他干净的脊背透出清谧的气息,和她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因为他们一直都是用相同的沐浴露和精油。 这一点倒真是像恩爱夫妻。 “好了。” 项棣直起身来,靠在浴缸上,女人的纤指在他劲健的上半身处游走。 肉体的温热,水珠的光芒,清淡的香气。 不知不觉中,单纯的抹泡沫行为已经变成了抚爱,她的指尖所到之处,情欲像电流一样从那里扩散到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项棣喉结一滚,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近了,又吻她。 唇齿磋磨间,津液相连,她干脆靠在他的上半身,于是衣裳湿透。等他把她放开来时,湿润的衣裳贴在她身上,胸口那道饱满圆润的弧线瞬间凸显。 “要不要一起洗?”项棣问。 姜盼把上身衣扣一个个解开,脱下衬衫,他把一只手伸到她的背后,解开了内衣扣。 全部衣服脱下,这里的浴缸比家里要小一些,她只好坐在项棣身前,往后一靠就碰到了男人翘立的硬物,温度灼热。她仰头倒在他的臂弯里,男人恰如其分地垂下头,唇瓣再次相贴,辗转间发出淫靡的啧啧水声。 她往身上都抹了泡沫,项棣伸出手给她把泡沫抹匀,他的手由于没干过什么粗活,骨节精致,指骨修长,但毕竟是男人的手,掌心处还是不比女人肌肤细腻。她把手放在浴缸边上,任由他略带几分粗糙的手掌抚过自己的身体,从柔软的小腹顺着腰线往上,揉捏两只玉白绵软的饱乳。 手指收合、挤压,丰软的乳不堪其重,被挤压揉成各种形状。绵密的泡沫沾在殷红的乳尖上,他用手指擦蹭而过,软嫩而细腻的触感。 姜盼抬起头,身子软了半边,靠在他身上,身后这具男性躯体体魄雄厚,体温炽热,她感觉自己像冰一样放在烈火上烤,徐徐地融化。 项棣用嘴唇从身后轻蹭着她雪白的耳廓,他不知道他们这样亲密的状态又能持续多久。 她的脊背完全贴在自己的胸廓上,隔着两人的骨骼和皮肉,无任何衣物的阻隔,他们的心头一回靠得这么近。他可以感受到她心脏跳动的频率,仿佛这是他自己的心一样。 尽管只是物理距离。 他修长的手指爱抚到她湿滑的私处,挑逗,勾引,牵连出缠绵水液,消融在浴缸的热水里。她微微起身,通过一阵寻找,终于发现那根粗硕的阴茎头部。她逐步往后退,缓慢地摇摆,让它一点一点地陷入自己腿间湿热的沼泽地。 水里发出咕叽咕叽的响声,冒出一个个水泡。 与此同时,两人的身体,也一点一点地,陷入失控和迷乱。 水流淹没二人交合的下半身,像是母亲的手,温和地抚过她的身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芳香,浸透身上每一寸肌肤。 但她只感觉到他,仿佛整个世界全部消失,水流消退,只有他,他的体温,他的气味,他身体柔韧而结实的触觉。 我大概彻底疯了。姜盼想。 雨声淅沥,屋外气温越发寒凉。 而屋内却是云情正稠,春意正浓。床头灯下,地上落了两个人人影,正纠缠在一起,交迭,两个人就像是一个人。 项棣沉腰,又插入湿滑腿心,粗长的性器从上到下全部送入,一根到底。 他一只手受了伤,只能单手撑在她身上运动,腰肢用力往前送,持续捣插,卖力深凿。女人柔白的两条长腿对折交迭在胸口,呈现出M字型,湿软的秘处完全敞露,正裹吸着一根尺寸骇人的大阴茎。 两只藕臂横在他的脖颈上,她被干得气喘咻咻,身体在床上前后挪动,深深陷入柔软的被褥。 她有种失重感,晕晕乎乎的,恍若身处云间,十分轻盈。 没有戴套,所以肉体和肉体毫无阻碍地相贴、摩擦,突起的筋脉刮过湿滑的甬道,带来一阵又一阵的酥麻之感。原本狭小的穴被撑得大开,吸吮着粗壮的柱身,流出潺潺蜜液,浇湿身下一片。 两人胯间俱是湿淋淋,腿间毛发不断往下滴着水,春水泛滥滂沱。 他的头发也还是湿着的,浓黑如墨,偶尔顺着锋利的下颌线淌下几滴水,落在女人被撞得晃晃颤颤的饱满酥乳上,又被他舌尖一沾,尽数舔去。 下了许久,雨声渐息,床榻摇晃的声音也慢慢消失。 他睡在她边上,那只未受伤的手往她的腰身一捞,一下子就把熟睡的人搂入怀中。 下巴抵在她的肩上,项棣垂下眼,黑眸微暗。 心里泛出的爱意和疼意扩散全身,几乎要把他整个人吞噬。 幸好,她还在他的怀里。 ———————— 首发:sanyeshuwu.com (po1⒏ υip) 三八权力 假期后回到公司,姜盼忙完工作,就叫严洵过来,直接交给他一个厚厚的文件册,问:“能不能帮我找一家媒体曝光?” 严洵随手翻了翻,看到里面的内容,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姜盼接着道:“你是我最信得过的人,这件事情,办成功之前不要和别人说。” “好。”严洵压下疑虑,准备出门,姜盼又叫住他:“你难道就没什么想问我么?” “没有。”他从不多话,只要她吩咐的都会去照做。 坐在办公桌后的女人忽然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垂着头,他只能瞧见一片柔顺繁密的乌发,看不见她的脸。 纤长的手指玩着他的领带,姜盼淡淡叹了口气:“我说过,你又不是我的仆人,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坦诚?” 严洵垂眼望着她,有些不知所措:“小姐” “直接喊我的名字。”姜盼想起之前自己叁令五申他还是屡教不改,干脆下一剂猛药:“如果再喊我小姐,我就开除你。” 看似狠话,语气却一点都不凶狠,人也是言笑晏晏 分明是在调情。 严洵面对她时,总是哑口无言,想说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说,想做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否应该去做,总之无计可施,一筹莫展。 其实还是有想问的。 他无奈道:“姜盼,你做这些,就是为了离婚?” 他今天早上还看到项棣过来送她上班,两人看起来并不像矛盾激烈,剑拔弩张的关系状态。他以为姜盼早就放下了她和项棣之间的芥蒂。 姜盼“嗯”了一声,眼里笑意收敛:“也不全是。你也知道,我一直是一个锱铢必较的人,当年项家和我爸践踏我的自尊,把我当傀儡一样摆布,逼着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她的唇边又扯出一点笑:“我咽不下这口气,一想到就心里难受。” 严洵凝眸看她,浓秀的眉微微蹙着。 他伸出手,拥她入怀,无声地安慰她。 良久,他又问:“那项棣呢?” “我和他在权力不对等的情况下是不可能有爱的,就算有,也是一时感情用事,被冲昏了头脑。”她答道。 她一向对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清清楚楚,比起所谓的爱,能够自由自在的生活对她来说,才是最为宝贵的东西。 严洵抱住她纤瘦的脊背,手指从上往下轻轻摩挲着,回应道:“嗯。” 他了解她,知道她的毫不妥协,她的执拗,她不会属于任何人,不属于她的父亲,也不属于她的丈夫。 更不会属于他。 项棣下班后,被李检察长抓去凑一个饭局,他跟着李检察长走进包厢,抬眼一望,最里头坐着的又是那位付董。 还有王法官和文露,再就是其他一些不大认识的人。 上次他和姜盼在越界取回来的那枚药片,他找一个熟识的法医鉴定,发现是麻古。但又觉得付家没有这么大胆子去沾染毒品生意,可能是外面的人带进来的。 整个局面扑朔迷离,毫无头绪。 付平开了好几瓶茅台,给每个人满满斟上,看到项棣,心想着怎么来了个新面孔,于是问:“这位是?” 李检察长道:“小项也是在我们第二检察厅做事的。” 能带他过来,显然不只是简单的下属,而是心腹,付平忙向他敬了一杯酒,项棣毫不犹疑喝下,随口与付平聊了几句。 整个饭局没有任何有用信息,反倒还被灌了好几杯度数很高的酒,项棣从饭店出来,叫了代驾,心情颇为烦躁,一个人拿着车钥匙往停车场走。 停车场又闷又热,他扯开衬衫上的第一颗纽扣,听到身后有人喊他。 回过头看,又是文露,倒是收敛了之前那副妖妖娆娆的样子,她表情诚恳道:“我能私下和你说一两句吗?” 她左顾右盼一阵,项棣找了一个监控镜头死角让她过去,然后问:“什么事?” 文露垂着眼,楚楚可怜道:“上次在车上是王法官让我勾引你的,对不起。” 项棣脸色倦怠:“我之前猜到了,不必再提。” 一起鬼混是最快的让几个人拉团结伙、沆瀣一气的办法,他之前去地方侦查监督的时候,当地的地头龙也总想方设法拐他去娱乐风月场所,或者让人来勾引他。 一旦他做了那码子事情,又被隐藏摄像头拍下,照片或者视频就是最好的威胁工具。 美人计通常屡试不爽,毕竟天底下没几个男人管得住脐下那二两物。 也因此,一脚陷入罪恶的泥潭。 他揉了揉眉心,按下烦躁道:“还有什么事?” 文露支支吾吾:“没了。” 他觉得她不只是来道歉。 她对王法官的称呼从之前狎昵的“爸爸”变成了“王法官”,而且居然告诉他王法官的意图,她难道不是王法官那边的人吗? 项棣觉得这有可能是一个突破口,于是耐着性子,和颜悦色问:“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他生了副好皮相,气质又清正,看起来就不像是坏人。文露犹豫了半晌,觉得身边实在没有其他更为可靠的人了,只好斗胆一试:“我有个朋友,没什么商业头脑,但是她爸忽然把一个公司送给她,但是又不让她直接管,这是为什么?” “你的朋友职业和你一样吗?”他问得委婉。 文露厚脸皮惯了,没觉得什么,回道:“她爸当官的。” “她是公司法人?” “是。” “那她得当心一点,因为公司出了什么事情,她就算不知道,责任也能全部推到她身上。”他压低了声音:“比如说做假账、洗钱。” 文露顷刻间小脸煞白。 她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项棣隐隐约约摸着了门路,点到即止,不再多说,“我先回去了。” 他走到车边,把车钥匙给代驾,拉开车门,上车。 一坐下醉意就汹涌而来,令人昏昏沉沉,但他的头脑仍然十分清醒。 他并不厌恶鄙夷这些权贵们的情妇,她们要么出于虚荣,要么出于单纯,甘愿或者被迫当这些有权有势的人的玩物,大多以惨剧收尾,被这名利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在权力场厮杀到高位的人,满腹心机,血都是冷的,怎能指望他们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偶尔有那么一两个逃离地狱的女孩,都是靠着迷途知返当举报人,一举掀翻了难以撼动的强大势力。 文露说不定就是后者。 ———————— 首发:rousewu.cc (ωoо1⒏ υip) 三九华宴 “我联系了十几家媒体都不行,他们不敢得罪政界的高官,怕被报复。”上班时,严洵把那本文件册放在她的办公桌上。“我没直接提项家的名字,只是假设了一个情况问他们。” 姜盼抿了口咖啡,冥思半晌,“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找外媒,匿名披露。” 姜盼摇了摇头:“不行,找外媒会把局面搅得更复杂,到时候我们没有办法控制。”她抬头望着严洵,用笔点了点桌子“你能不能留意一下,最近有没有一些快要破产的媒体公司,我们可以收购下来。” 严洵顿了顿,略有些不赞同:“但,这样项家就会知道是你做的。” “我发完后出国避一段时间,加拿大不是开了分公司么,我们一起去。” 严洵本想继续劝阻,但见她神色坚决,只得无奈道:“好,我去查查。” 他一离开,她越发心神不宁起来,端详了一会儿无名指上的婚戒,手指轻移,上面的钻石从不同角度放射出白而耀眼的光芒。 这件事情必须尽快解决,拖不下去了。 是夜,华宴方启,灯火初上。 付攸被他爸指着去应酬某个刚进门的企业董事,两人聊了半天,他的目光时不时移向大门。 她还没有来。 这次宴会是某基金会举办的慈善晚宴,由付家作为筹办方。付家人脉甚广,邀请了不少贵客,包括姜盼在内。 门口终于出现那道熟悉的身影,付攸对那位董事道句失陪,随后往门边走。 她今天穿了一件蓝缎鱼尾裙,裙摆曳地,走动间摇曳生姿。身上并无太多首饰,只有耳下两只钻镶蓝宝石的耳环,与衣裙颜色分外相配。 是浓稠的深蓝色,光下神秘地闪烁着。 姜盼手边挽着一个他并不相识的男客,付攸只粗略瞧一眼,对方身姿挺拔,眉眼深邃却内敛,气质矜持淡漠,出色的容貌分外引人注目。 到了跟前,姜盼同他打了声招呼,随后介绍身边人:“这是我的丈夫,项棣。” 付攸内心一震,但长时间训练出来的社交习惯已经让他伸出手,向对方表示友好。 两个男人握过手,他收回手,心情几分微妙。 他一直知道她有个不在商界混的丈夫,但面对面见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丈夫”两个字,不知为什么,在他耳边听起来分外刺耳。 姜盼没给他郁闷的时间,笑着问:“付总能不能带我们到座位那边去,这里太大了,不好找。” 到了桌前,付攸准备为她拉出椅子,没想到她的丈夫已经在椅背上搁着一只手,将其拉出。 姜盼自如坐下,她的丈夫又俯下腰,为她整理微乱的裙摆,明明他看起来是个非常高傲的人,表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勉强。 有没有爱,在细节处一见即知。 之前,姜盼同他说,她的婚姻仅仅只是建立在利益上的,他想当然地以为她和她的丈夫搞开放性关系,但现在看显然不是这样。 那么,他不就成了破坏别人感情的第叁者? 这和他一贯履行的道德观完全相悖。 他的心里火烧一样,如坐针毡。 付平带着彭京过来,也坐在这一桌,他见着项棣,热络地握手:“项检察官。” “我之前没有想到,项检察官和姜总竟然是一家人呢。”付平道。“也没有想到,项检察官居然是那个项家的人。” 有付平在,话题永远不缺,场面永远保持热闹。姜盼百无聊赖想。 付攸却始终融不进谈话,尽管不想这么做,可他的心思还是被迫引到她那边,一直注意着身旁两人的一举一动。 越注意,心里越发难受。 那种彼此熟悉的亲密和温情,连关系一般的夫妻都不会有。 他都怀疑自己快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了,于是起身,狼狈地从中脱身出来。 他决定去盥洗室洗把脸冷静一下。 冷水完全没有洗去他内心的焦灼。 付攸抬起头,望着镜子。镜子里的男人脸上不断往下滴着水,神情挫败,满脸都是失意者的沮丧。 门忽然一打开,从镜中望去,原来是姜盼。 她当然是过来安抚他的,但装作是巧合,眼里含着讶异:“你也在这里?” 付攸嗯了一声。 她到他旁边的洗手池,垂头打开水龙头,洗手,又抬眼望着镜子里的他。 身旁的青年正侧着脸看她,侧脸英秀,头发不似往常一丝不苟打理好,反而有些凌乱,眼里含几分黯淡的神气。 她转过身,抚弄他垂下来的头发,将其拨往后。“怎么了?”她问。 付攸攒了一大堆话想问她,一到嘴边,欲言又止。 算了。 这样的亲昵已经足够,牢牢克制在界限之内,并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他摇摇头:“没事。” 她的手缓缓落下,放在他的胸口,然后往前走了一步,昂首看着他。 镜子里的两个人靠得很近,仿佛依偎在一起。 女人鲜润的红唇突然压在了他的唇上,堵住了千言万语。 门外觥筹交错,人皆聒醉,门内却寂静无比,仅隐隐一点点暧昧声响。 一对偷情男女吻作一团,激烈的深吻,掠夺对方的呼吸,唇舌纠缠在一起,传出湿腻的水声。 她的丈夫就在外面——而她在里面,和另外一个男人相互索取。 门忽然被敲了一下,但门外的人意识到门被反锁之后又离开了。 里面两个人这才分开,他的嘴唇上都沾满了她的口红,浓丽的颜色糊开,风流而香艳。 付攸准备用水洗干净,姜盼道:“我帮你擦。” 她用纸沾了点水,抬头仔细盯着他的唇,莹白的指尖轻点,一点一点地擦拭过去。 她柔软的身躯贴在他的身上,姿势仍然十分暧昧,但她的神态非常认真,正专心致志地处理他嘴上的唇印。淡淡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打在他的脸上。 她的吐息清甜,带着微微的冷香,直教人溺毙于其中。 他最受不了这种无意的蛊惑,比直白的勾引更让人心痒难耐,一丝一缕在他的心尖上绕。或许她是故意的,但正是这种微妙的可能性,拓宽了无尽的绮丽想象。 付攸任由她动作,只垂着头看着她,心里想,可能自己真的没法离开她了。 哪怕这冒着悖德的风险。 ———————— 首发:rousewu.cc (po1⒏ υip) 四十击碎 姜盼回到座位后,基本上客人已经到齐了,主持人已经开始主持嘉宾致辞环节。 不过,彭京和付攸中间有个空位却始终没有人。 她和项棣都是是被邀请过来的,不大清楚来访者有谁。 没想这么多,姜盼示意站在桌边服务的侍应生为她倒杯酒,接过那只高脚杯,她抬起头,注视着台上正动情发言的基金会某理事。 琥珀色的酒液在水晶杯中摇晃,她小口小口抿着,余光中,那个空位迟到的客人终于来了,她转头一望,那个人和付平正打完招呼,也转过头来。 那是一个非常好看的年轻男人,眉眼清冽,好像一汪美丽的深潭,要把人直直吸进去。 两人视线一对,仿佛宇宙中两个天体相撞,一切都被碾碎,飘散在虚无的真空。 她的手忽然泄了力,不,或许是整个人都泄了力,摇摇欲坠,快要被摧毁。手中握着的高脚杯往旁一倒,发出一声激越的脆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她强作镇定的脸上,而那个男人——他只是随意瞥了她一眼,又移开视线。 姜盼弯下腰,准备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项棣握住她待要放下的手,轻声道:“我来吧,扎到手就不好了。” 她收回手,看着他,表情有些不知所措,“好。” 项棣垂下眼,一片片捡着,人见不着的地方,他的脸被阴影覆盖,显得几分阴沉。 林月洲为什么会来? 付攸头一回见到她如此失态,还打碎了玻璃杯,遂叫侍应生过来处理。 那侍应生跑去拿扫把过来,他快要到桌前的时候,项棣在桌下拈起一枚碎片,毫不犹疑地往自己手指上一刮。 这个角度,没有人能发现是他自己弄的。 血液顷刻间从伤口溢出,缓缓从他的手指上流下,流到手腕。 侍应生已经到了桌前,看见他手上出了血,忙道:“先生,您的手出血了。” 姜盼闻言看向他的手,这才从方才的恍惚中惊醒过来,全部注意力都转移到了项棣的身上。 她从桌上抽了几张纸,给他擦拭着手上的血,低低道:“怎么受伤了?” “不小心弄到的,不碍事。” 付平也没想到在自己筹办的晚宴上发生这码子事,皱着眉头又叫一个侍应生去拿药箱。 付攸偏头看着他们夫妻二人,姜盼小心翼翼用医用棉给他吸着伤口周围的血,项棣低着头看她,眉目间是掩不住的温柔。 他的心又被针扎了一下,回过头来,看见彭京和林月洲也望着他们二人。 但是神色漠然,如隔岸观火。 彭京道:“姜总和项检察官好恩爱啊,林先生,你说是不是?” 她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在场的人都能听见,姜盼一顿,又继续低头处理伤口。 林月洲回过神来,微笑着回答:“是,很恩爱。” 等料理完这起突发事件,付平出言关心道:“项检察官没事吧?” “没事。”项棣偏头望了一眼姜盼,接着道:“我在家里不小心受伤,也是姜盼帮我处理的。” 彭京笑道:“我记得以前读大学的时候,姜盼还带过一只经常在我们院溜达的猫去兽医院呢。” 付平道:“没想到姜总还有这样的一面。” 姜盼已经收拾好情绪,心神已定,笑了笑没有说话。 付平忽然想起还没有把林月洲介绍给姜盼和项棣,于是扬起手对着林月洲,看着姜盼道:“姜总,项检察官,这位是林月洲先生,我们京城最有名的艺术中心在他的名下,慈善拍卖环节大部分拍卖品都是他提供的。” 林月洲礼貌地一笑:“我和姜总之前认识。” 付平没想到还有这一茬,几分惊异:“姜总,真的吗?” 姜盼点点头:“我们都是T大的,但不在一个院,我记得,林先生好像是在美院。”她望向林月洲:“是吗?” 刚才她对他只是匆匆一瞥,现在是看清楚了,隔着悠悠的岁月,他和以前还是一样,干净又明丽,不过沉稳世故许多,不再有少年时特有的那种纯真。 人总是会变的。 她也一样。 林月洲迎上她的眼神,回道:“是,姜总记性真好。”他淡淡道:“我以为姜总不记得有我这么一个人。” “怎么会?”她恍然笑笑。 更衣室。 姜盼脱下那条令人行动不便的鱼尾裙,换上了一条吊带白裙,耳下的蓝宝石耳环也取下,放到桌上。 项棣在一旁看着她换,开口道:“等下的舞会你想去吗?我们要不要先走?” 她对镜解开头上的发髻,长长的卷发披散下来,弯曲的弧度很妩媚。 “为什么不去?” “那就去。”他走上前来,站在她背后,从身后抱上来,微凉的下颌埋在她的肩上。 两人在镜中对视,神色皆几分压抑,她握住了他放到了自己腰上的手,冷酷的视线像是要穿透他,看破他心中所思所想,看到两人遥远的过去。 那天晚上,她对林月洲提出分手。在那间破旧的出租屋里,隔壁一对夫妻吵架的声响全部传来,而这里也有一对贫穷的恋人关系濒临破裂。两边的声音就像一首复调音乐,同时咏叹爱情的脆弱。 他的眼里全是伤心和不解:“为什么?” 她的态度很坚决:“我们在一起只会彼此拖累。” 即使是这样,他仍然想过来拥抱她,就好像他们仍然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一样。 她用一只手臂挡住他,摇头道:“别这样,月洲。” 这个时候,他好像才真正意识到再也无法挽回她,放弃了把她拉入怀中的念头。两人都沉默着,静静地注视着对方。 她看到他脸上的痛苦,静默中的悲伤,感到必须得马上离开了,于是她站起身来。 “再见。”她头也不回地出门,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 她下楼,已值秋季,风很大,寂静的街道只有树叶纷纷飘落的沙沙声,植物在这个季节死去。 没有一点生机,只有夜的深渊将她吞没。 项棣站在车前等她。 她一步一步走向他,却听到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 转过身,她曾经的爱人站在路灯下,头发凌乱,但眼睛依旧澈然,像溪底的黑石子。 “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对吗?” 她不想给他任何一丝希望:“没有苦衷,只是简单地因为,我不爱你。” “我不信。”他漂亮的眼睛直直盯着她。 “这么说吧。我一开始就没喜欢过你,我们家境相差太大,根本不是一类人。” 他沉默半晌,再度出声时,已是音色哑然:“那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 “玩一玩罢了。”她故作轻松,残忍地说道。“你不会当真吧?” 冰冷的月光下,她看见他脸上晶莹的泪珠,鼻间忽然酸楚。 扭过头去,眼里也毫无预警地滚下一滴泪。她挽过项棣的手,和他一同上了车。 汽车发动,旧爱和过去被她远远抛在身后,变成一场忽然闯入她人生,又忽然离场的美梦,惝恍迷离,好像从未发生过。 六年至今,再未回过头。 ———————— 追更:danmeiwen.club (woo18.vip) 四一舞会 彭京推开休息室的门,看到林月洲靠在沙发上,正抽着烟。 烟雾迷蒙中,他盯着墙上的钟,夹烟的骨节苍白,视线仿佛穿梭至另一个世界,又好像在凝视着虚空,脸上毫无动容。见有人来,他揿灭了烟头。 整个休息室出奇的安静,只有秒针走动的声音,不知道他看钟看了有多久。 彭京率先打破了这寂静,她打趣道:“你不会在想着姜盼吧?” “怎么可能。”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户。 但也没有走回来,只是默默伫立于窗前,看外面朦胧的夜色。 “怎么不可能?” 他转过身,摇摇头,淡色的唇扯出一丝笑意,带着几分嘲弄:“那我真的下贱。” “那就好。” “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些私人感情影响我们事业上的合作。至少,今天不要接近她。”她瞄了一眼墙上的钟,提醒道:“休息够了没有?到舞会的时间了。” “嗯。”他走到沙发边上,拿起沙发上放着的黑色西服外套,披在身上。随后走到门前,打开门,回头对她道:“走吧。” 大厅,金碧辉煌的水晶灯将室内照得明如白昼。 笙歌渐起。 和项棣跳完第一支舞曲后,到了交换舞伴的环节,一旁的付攸握住了她的右手,她顺势到了他的身前。 两人娴熟地配合对方的舞步,转个圈,他又把她拉回来。 跳了半晌,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问:“你刚才在桌上怎么了?” “没怎么。”她神情坦然。 他显然不信,她的失态有目共睹,不是他一个人疑神疑鬼。 人声嗡嗡中,他又低低问:“你身上那个纹身,是不是他的名字?” 她没有想到他的感觉这么敏锐,没有出声,只是默认了他的猜测。 付攸也没想到自己一猜就中,她既然能够把林月洲的名字纹到身上,想必感情十分深,两个人一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而自己,只不过是她一个可有可无的床伴而已。 见他神情落寞,姜盼安慰道:“谁没有个过去,不用在意这些。” 提琴声变得激烈,她向后一倒,他搂住她的背,身子也被带着向前倾。 “我没有。”付攸望着她。 姜盼被他拉回来,他微垂了头,靠在她的耳边,用低柔的声音道: “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她不知怎么回应,只好不出声。亮晃晃的灯光下,他看见她脸上难明的神色,略觉心酸,但也不想逼她回应。 毕竟,这只是他一个人的心甘情愿。 等到这一支曲子结束,又该交换舞伴了,她随便握住了一只伸来邀她共舞的手,走上前去。 抬眸,不经意间,她落入一双琥珀色的眼眸之中,那双眼睛的视线像林间清泉一样涌出,将她淹没。 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一个人的眼睛有这么美。 她一怔,但左手已经自然地搭在了他的肩头。 而右手则被他牢牢握住。 两人在凝滞的沉默中共舞,都套上各自的伪装。 林月洲是出于一时兴起,也是出于想让项棣嫉妒的报复心态才邀请她,但真的和她面对面时,心里弥漫开一种难言的情绪。 眼前与他共舞的这个人,在漫长的一段时间中,只在他的梦和回忆里出现过。 他的视线忍不住长留于她的身上。 这是真的吗? 还是又一场,一醒来就会让他痛不欲生的梦境? 而她没有办法直面他的注视,垂下眼,避开他的眼神,想起那已然逝去的,几分感伤。 乐曲却越发欢快,就像颠倒过来的人间,总是充满了愉悦。 项棣不喜欢跳舞,他和姜盼跳完一曲后,离开舞池,站在舞会的一角,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 目光下意识在人群中搜寻她,在找到后,他看清楚了与姜盼共舞的那个人。 他不讨厌林月洲,以前在R大法学院读书的时候,他因缘际会到T大美院去看学生优秀作品展,然后记住了最有灵气的那幅画,以及它的创作者的名字。 直到他知道林月洲和姜盼在一起之后,他才把他当做敌人。 但在这场爱情斗争之中,没有人是赢家,所有人都生活在痛苦之中。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别人,就是他。 项棣不动声色地放下酒杯,在酒桌旁的镜子里看清楚了自己的脸。 那是一张,妒火中烧的丈夫的脸。 项棣绕过酒桌,准备往舞池方向去,经过大门的时候,出于职业习惯,他发现有两个不对劲的人,戴着帽子从门口经过。 他们要做什么? 项棣满腹狐疑,想起每次和付家打交道时,都会发生一些有违常理的事件,那么,这一次又会发生什么呢? 他暂且歇下带走姜盼的心思,环顾四周,每个角落都认认真真看一遍。 忽然听到一种细微的、晃动的声音。在一片嘈杂的人声和乐声之中,他仔细辨认,发现声源应该是天花板,抬起头望去,看到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正在颤动。 将视线移往下方,站在水晶灯下方附近的人是—— 他的心一瞬间蹦到嗓子眼,连忙闯入人群中, 拨开一对对正跳舞的人,向她奔去。 “姜盼!” 姜盼正跳着舞,听到项棣大吼了一声她的名字,警觉心让她迅速看向他指的地方,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正摇摇欲坠,即将要落在地上。 人群顷刻间四散,林月洲也看见了,当下即拉着她往外跑。 来不及了。 就在几秒钟之内,他忽然把她摁在怀里,往后一转,带着她蹲下来。 两人位置完全颠倒,他的背正对着水晶灯坠落的地方。 她全身上下都彻底被他颀长舒展的身躯覆盖,脑中一片空白,只听到“砰”地一声巨响,玻璃碎裂,无数锋利的碎片以惊人的速度四处飞溅,因为强大的反作用力,像子弹一样射到附近的人身上。 时间停止,一秒钟逼近一个世纪。 从未有过的恐慌攫住了她的身心,在他温暖的怀里,她发起抖来,因为她听见他一声比一声重的呼吸,仿佛恐怖电影的伴奏。 她抬起头来,林月洲正垂眼望着她,断断续续问:“姜盼你有没有事?” “没事。” 他放下心来。 她正想问他有没有事,结果听见水流滴在地上的声音,往地上看去,有什么从他身上一滴一滴往下落,积成一滩。 是血。 鲜红的、越来越多,晕染成触目的红色。 不,不要,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她耳边轰轰直响,嗓子像被人狠狠掐住一样,痛而酸涩,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觉得窒息。 她伸出手,颤抖的手掌到他的背后想为他堵住伤口,但手上一片黏腻温热,血越堵越多。 听不见周围人喊她的声音,她徒劳地抱紧他,嘴唇抖颤着,感觉视野里全是血,他的身上,自己的身上,到处都是,漫无边际,像无法摆脱的噩梦。 忽然手上一空,匆忙赶来的医务人员把他拉开,放到担架上。 她被奔过来的项棣抱在怀中,泪水模糊了她的眼,但她依然费力往林月洲的方向看。 在好几个人的包围中,他也正静静看着她,眉目依旧。依旧是那双美丽的眼睛,温柔,又带着令人心悸的孤独。 从来没有变过,和以前一模一样。 ———————— 追更:danmeiwen.club (woo18.vip) 四二心如烈火 失去她之后,没日没夜他都待在画室里面,沉浸于各种颜色、线条、形状。 当我们在画一幅画的时候,我们真的画的是我们所看的那个对象吗?不,我们画的是我们自己,我们所爱的一切。画上的这朵玫瑰是爱人的名字,雕像的质料不是石头,而是真实的肉体。 无数幅画中,尽管对象不一,但浮现出来的是同样的东西:我们自己的幻影,以及爱人的幻影。 在知道她结婚以后,他把那些画全丢到火堆里,将之付之一炬。 火焰迅速吞没了纸张,黑色的烧痕不断侵蚀着画上少女的如花容颜,把她变成灰烬。这是时间和遗忘经常做的事。 火在焚烧她,也在焚烧我。 日光中,林月洲倏地惊醒过来,在医院里。他梦到燃烧着的原野,无穷无尽的火焰。 起身,背上传来刺痛,他从桌上拿了一杯水,喝了一大口,缓解喉中的灼烧感。 他有些惘然。 他是恨她的不是吗?但是面对突发事件,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冲过去护住她。 保护这个欺骗他、抛弃他的人。 对自己的厌恶感越发增强,他又喝了一口水,深深吸气,试图压下在心中徘徊不去的痛苦。 病房的门突然打开,彭京从外面走进来,她是受付平所托来看望他的。 她在医院附近买了一束洁白的百合花束,放在他的床边,发现在医院躺了几天,他的皮肤越发白皙,瞳色清浅,眼中波光粼粼。 旁人失血过多一般显得苍白憔悴,他反倒还添了一丝琉璃般的易碎感,明净而落魄。 标准的病美人。 “你居然没死。”她毫不客气地冷嘲热讽:“你应该去感谢项棣,是他提前发现吊灯有问题。” 林月洲一声未吭。 沉默了一会儿,他才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盏灯会掉下来?不然,那天你为什么让我不要接近她?” 彭京顿了顿,才道:“付平想要警告姜盼和项棣,谁想到你这个变数,你帮她挡了一下,他的计划完全落空了。” “你知道吗?插到你背上那一片玻璃,离心脏不过几厘米。如果不是运气好,你现在就死了。” “嗯。”他回道,随后轻笑一声,眼睛里却冷冷的没有什么表情:“麻烦你回去和付平说一下,如果他之后再伤害姜盼,我会把我知道的事情全部抖出去。” 彭京瞠目结舌:“你” 他垂下眼,长睫在颧骨上落了一片淡淡的阴翳,眼底戾气浓郁:“杀了我也没有用,我交代过可靠的人,如果我忽然死了或者失踪,就曝光你们家做的事情。” “没想到你还留了后手。” 他扯了扯嘴角:“不然呢?” 彭京静了片刻,出声道:“我真不明白,你说你恨姜盼,想要报复她,这算哪门子的恨?” 他木然答道:“我自己会报复,但我不希望任何人伤害她。” 彭京冷笑一声:“我看你分明是还记挂着她吧。”她不忘添几句话来刺他:“可惜她已经结婚了,和项棣正恩爱着,心里哪还有你的位置。” 林月洲无动于衷,“所以,你的话说完了吗?我想继续休息。” 把人气得冷着脸出去后,他躺回原位,因为背上的伤,只能侧躺着,呆呆望着窗外苍白的天空。 深秋,日光没有什么温度,照在他身上,只让他觉得冷。 回想起彭京说的那些话,他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比背上的伤口还要疼上万分。满腔的恨意让他紧攥着手,几乎要把骨骼捏碎。 恨那人绝情,恨那人心狠。 更恨自己,这么多年,居然还是放不下。 在听说林月洲身体好转了大半之后,姜盼决定前往医院一趟。 尽管她知道,他可能不想见她。 到了医院后,在病房外踟蹰许久,并未进去。 她不知道怎么处理和林月洲有关的事情,重归于好是不可能的,难道像以前那样决绝残忍地对待他吗? 她不忍心。 思来想去,她硬着头皮推开门,看见他坐在床上,手上拿了一只铅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不知道他在画什么。 窗外的白光照进来,他整张侧面融在光里,棱角模糊,明明灭灭,好像透着几分温柔。 她看愣了,一时忘了言语。 他转头,看见是她来了,把纸放在枕下,脸上的温柔瞬间没了踪影。 “姜总有什么事情么?”他的语气很是疏离。 “你的伤怎么样了?”她无视他的疏远,直截了当开口。 “还好,只是小伤。” “真的么?”她上前一步,担忧地问:“我那天看到你出了很多血,而且你昏迷了几天。” 他看见她脸上的忧色,略怔了怔,然后垂下头,低声道:“没有伤到内脏,只是看起来比较严重而已。” 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她舒了口气。 犹豫了半晌,她垂眸,迟疑着说:“月洲,我希望我们都能够放下过去的事情。” 闻言,他抬起头望着她,神情一下子变得认真起来:“你说的‘放下’是什么意思?” 她坦诚道:“再见到你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你变成了知名的画家,过上了你想要的生活。” “所以说,没有我,你照样能够过得很好。” 他定定望着她,唇色苍白,“你想说,让我放下你,忘记我们的过去,是吗?” “我已经结婚了。”她回望着他:“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她话还没说完,就惊讶地看到他从病床上下来,穿好鞋,从一旁的桌边拿起一件毛衣,套上,又披上一件外套。 然后朝她走来,低头看着她道:“姜盼,和我去一个地方。去完后,我们再谈放不放下这件事。” “你的伤还没有好,等出院后再说吧。” “我打算明天就出院。” 他的语气坚定,她只好答允道:“好。” —————— 首发:44b44.com(ωoо1⒏ υip) 四三锁骨(H) 秋风萧瑟,下车时,姜盼裹紧了外套,但秋凉仍然密密渗进衣物里,令人遍体生寒、 她看到四周熟悉又陌生的景物,不禁怔忡良久。 这里是他们以前一起住过的地方。 这个地段比较偏僻,没什么开发价值,因此一直没被拆迁改造。 面前,就是那个满载着记忆的出租屋。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撞上了跟在她身后的男人的胸膛。 同样也是,熟悉又陌生的,他的温度。无缘数年。 姜盼垂下眼帘,手指轻微颤抖,恍惚又回到数年前,他们还互相爱着对方的时候。 理智让她只怀念了半晌,随即迅速拉开了和他之间的距离,温暖又离她远去,她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上楼吗?”林月洲问。 “好。” 她继续朝前走去,忽然感到一阵温暖,原来是他把外套脱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他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毛衣,而且才从医院出来。姜盼皱眉,想把衣服脱下来还给他,他却摇头道:“没事,我不冷,而且就要到了。” 他记得她怕冷。 两人走在楼梯上,她穿着高跟鞋,发出蹬蹬蹬的响声,楼道幽闭狭小,放大了这种声音。等到了门口的时候,隔壁老太太忽然打开门,看见两个人,笑着问:“小林找了女朋友啊?” 他还没回应,姜盼笑着摇头道:“不是。” 老太太眼尖瞄到了她无名指上的婚戒,忙噤了声,笑一笑退回屋里。 正开着锁的男人想起什么,蹙起眉,双目微垂,但一句话也没说。 他推开门,屋里暖气很足,她走进去自然而然把他的外套和自己的外套都脱了,放到一边的衣帽架上,抬眸一望,却是一惊。 屋内以前那些破旧的家具设施全换成了新的,墙面也重刷了一遍,地板重铺,而且还摆放了一些生活用品和书籍,显然现在有人住在这里。 她坐在沙发上,林月洲端了两杯茶过来,放在桌上。 姜盼端起茶杯,水汽袅袅,馥蜜的茉莉花香传了来,于鼻尖上绕了绕。 恍如隔世。 什么都和以前一样,一样的地方,一样的人。 她低低问:“你还住在这里吗?” “嗯。” 她难以置信望着他,声音几分颤抖:“为什么......为什么?” 他自嘲笑笑:“我怕那个人有一天回心转意,但找不到我,所以我一直住在这里。” “但她一次也没有回来过。” 他抬起眼,直直盯着她,水汽模糊了他的眉目,眼神看起来似恨非恨,叫人难以看透:“你说,这个人狠心不狠心?” 她失神坐在沙发上,呆呆的不做声。 他兀自接着道:“后面她结婚,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在等着一个永远不可能回来的人。” 她在她的丈夫身边,而他,待在家里,一张一张把画稿丢到火里,绝望地想把她在自己的生活中抹去,就像她对自己做的那样:欺骗、抛弃、遗忘。 不是没有尝试过放下。 但她又出现了,在自己的笔下,她迷幻不定的影子,她赤裸的身体,还有她的灵魂和声音。 无法抹去,因为已经被深深地烙印在灵魂之上。 “我不会放下的。”他默然片刻,然后道:“你把我的心拿走,割成碎片以后又不要了。你知道你劝我放下的时候,我心里是怎样的感觉吗?” 他没往下说,因为看见她神色越发痛苦,红唇抖颤着,屋内昏暗的光阴阴然照彻下来,她的脸色苍白,映着唇的鲜红,显得分外凄怆。 林月洲怔怔地想,这是为了我吗? 他一直以为她是个没有心的女人,至少,对他没有心。 她的痛苦本该让他高兴,毕竟他这样恨她,可是不知为何,他的心也跟随着隐隐作痛,无缘无故。 不想看到她难过。 一只素手抚上了他的脸,他微微一愣,回了神,发觉自己的手轻轻握住了女人细白的手腕。 却没有将她推开。 两人相对而视,视线交汇之间,除开痛苦和惶然,更多的是深藏在底下的眷恋。 紧接着,她的唇落了下来,在他的唇上。细软的舌尖在他唇缝之间滑动。 他没想到她会忽然亲上来,下意识微微张唇,她的舌便探了进来,缠住他的舌尖,一同起舞。 他的唇厚薄适中,吻起来像吻在花瓣和云上,格外的柔软。 她两只手臂滑过了他的肩膀,搂在他的脖子上。而他抱过她的腰,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腿弯,把人抱到了自己的膝上。 嘴唇张合,含住对方的唇,用力地吮吸。 她退回来,抚摸着他的脸,指尖顺着他高挺的眉骨抹过去,穿插入他墨染一般的头发。嘴唇向下移,吻他的下巴,吻他的脸颊、眉骨。最后,莹润的唇瓣轻蹭他闭上的眼睛,一遍又一遍亲吻着他薄薄的眼皮。 他心底的挣扎、矛盾、痛苦和恨意,缓缓地,在这温柔而缠绵的吻之中,平静、止息,如同潮水一般逐渐消退。 情潮涌动,占据了两人大脑的全部。 在她把手伸入他的衣底时,他睁开眼睛,琥珀色的双眸中恨意褪去,变得清澈如水,映着她的影子。 注视着这双眼,她顿了顿,轻道:“你还是这样比较好。” 那个干净又美好的少年。 都是因为阴差阳错。 她几分伤情,探头过去,又吻他的脸。 忽然身子悬空,他将她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她认出了这是他们以前经常云雨的床,少年人初涉情欲,尝到甜头便不加节制。两个人几乎是疯狂地享受交欢之乐,探索和享用对方青涩而美丽的肉体。在白昼,在黑夜,他们的身体每一处都纠缠在一起。她第一次意识到,在自己的肉身中,存在着狂野而鲜明的欲望,经常因为想要和另一个人的身体结合而躁动不安。 两人皆缓缓褪去了衣物,将衣服丢到一边,他倾身向前,想要吻她的唇,她却躲了一下,抱住他的肩膀,垂着头,抚上了他白皙而精致的锁骨。 手指摸过他的锁骨下,这里纹着她名字的拼音缩写,是她以前最爱抚摸和亲吻的地方。 她低头,轻轻地吻了一下那里,却猝不及防淌下一滴泪来。 原来,他一直在等着她。 44生死爱欲(H) 傍晚,光线逐渐暗淡下来,窗帘掀开一角,斑驳的光影落在屋内一对正交欢的偷情男女身上。 两人相对而坐,女人红唇被吻得泛出水光,乌黑的长发柔软地披在身上,掩映着莹白的背。她的头倚靠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偏着头,吮吸着他修长的脖颈和滚动的喉结。 他的手大力揉捏着她饱满圆润的雪乳,又垂下头吮吸着两只软嫩的乳头,舌尖沿着乳孔深入、挑逗。而女人一对白皙纤细的手也正摩挲着他修长的骨骼,骨骼上包裹着的柔韧肌肉,还有他粉嫩却粗长的生殖器。 她的手握住那根粗壮的柱身,从上往下来回撸动,另一只手揉捏着鼓胀的精囊。 他腹肌收缩,不断喘息着,声音变得浑浊,发出一声又一声诱人的呻吟。 姜盼忽然抬起头,捧起他的脸,凝视着他。 那双漂亮的眼睛弥漫着欲望的水汽,仿佛雾罩秋江,美不胜收。 像上好的春药,勾起女人的情欲。 “月洲”她轻轻呢喃一声,腰上一紧,被他握着软腰,揽入了怀中。 林月洲抚摸着她的肩,嘴唇一遍又一遍吻着她汗涔涔的侧脸,吻得缠绵又热烈。 身体被情欲驱使,从头到脚,每一处,都燃烧着对她的渴望。 心里却如走马灯一般,不断回放着过往的事,或甜蜜,或痛苦,或绝望。有如轮回,往复不已,不得解脱。 八年,从青涩到成熟,所有的爱和恨,情和欲,都和这一个人有关。 也只有这一个人。 漫长的肌肤厮磨,肢体缠绵,她早已湿得透顶,爱液汩汩而出,把两边花唇都染得一片晶亮。 小穴湿腻软滑如沼泽,缠绞着他修长的手指,来回翕合,无声渴求。 林月洲抽出手指,又带出一股粘稠的爱液。他平复了一下呼吸,握住女人柔美纤巧的手腕,按到一边。 她分开紧紧并拢的膝盖,露出白皙漂亮的腿心。两条修长雪白的腿放到他身侧,用柔软的脚掌蹭着他结实的窄腰,一举一动莫不勾人。 他俯下身,虽满怀汹涌的情欲,但仍旧温柔地吻了吻她的眉眼。 随后捏起她一边脚踝,欺身上前,撑在她身上,蓄势待发的肉刃抵在她湿软的花阜上,前后磨蹭。 她感受到他性器的炙热,烫着她娇嫩的腿心。然后找到穴口,顺着湿滑的爱液缓缓送进去。 动作无比的缓慢,无比的轻柔。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结扎了,没有戴套,男女性器之间毫无阻隔,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形状。等到尽根没入,抵入到湿软的女体深处时,他才起身,拉着她一条腿,摆送腰臀,缓慢抽插。 精囊一次次敲击在湿漉漉的穴口,发出淫靡的闷响。 充沛着爱液的甬道被不断来回捣弄,传来搅拌的水声。 和他做爱一直很舒服,就连她的初次也只有隐约轻微的胀痛,没有出血,很快两人一起被拽到无边无际的欲海情潮之中,进入极乐。 她夹得太紧,他抽出性器,伸手揉弄腿心间那枚硬胀的蒂珠,揉得她下体酥麻,连连娇颤,蜜水滴滴答答淌在床上。 粗长灼热的阳具再次到了泥泞不堪的小穴前,噗嗤一声深深插了进去。 腿分得更开,迎合着他的撞击,她张着嘴唇,大口大口地呼吸,迷离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只见黯淡的暮光下,他象牙色的躯体被暗色的光笼着,光和影勾勒出他上半身的肌肉线条,美妙又紧实,没有一丝赘肉。 心像被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泛着痒意,她伸手抚上他的后颈,将人拉下来,手摸上他精瘦的腰肢,感受着均匀的律动节奏。 那里,和她身体摇晃迎合的节奏,保持一致的频率。 顺着他紧致的腰线向上走,她抚弄着他的后背,一不小心摸到了一层硬硬的痂。 ——这是他为了保护她留下的伤口。 她呆了半晌,收回手,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嗅着他身上淡而干净的皂香,轻吻他线条精致的下颌。 忽然,他停下来,手探入到她的背后,宽大修长的手掌从上往下轻抚女人纤薄的背。 他的声音沙哑,除开情欲,还带着怜惜的语气:“别哭。” 她哭了吗?姜盼愣愣想。低下头,看见他的身上果然留了一片水渍。 她心里五味杂陈,哽咽着问他:“疼吗?” 他紧紧抱住她,脸挨着她的脸,吻去她脸上晶莹的泪,轻声道:“不疼,真的。” 他的唇又落到了她的唇上,她轻舔着他的唇,尝到了自己眼泪的味道。 咸而酸涩,就像一场无疾而终的恋情。 是当年错过了的,等再寻回来,却早已是物是人非。 梦里,正是韶光明媚。 图书馆,姜盼和尹婕一同去接水,回到座位时,果然发现桌上有一张水彩速写。 画上的少女正趴在桌上小憩,露出小半张漂亮眉眼,窗外暮色正浓,天上燃开一片鲜红的火焰,她淹没在这黄昏的光之潮水里,静谧又美好。 等闭馆出了门,走在路上,尹婕啧了一声,道:“那个人画了你几个月,还不现身吗?好纯情啊。” 姜盼笑了笑,“你不觉得他画得很好吗?” “而且他挺有分寸的,画的都是你在图书馆,人应该不错。”尹婕夸了一句,话锋又一转:“就是怕长得不好看,不然怎么只送画,人不出来?” “有才华就很不错了。” 尹婕轻轻推了一把她的肩膀:“呵,别在我面前装,你就喜欢长得好看的。” 她确实极为好奇这个人究竟是谁,长什么样子。在一次离开座位之后,她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躲在柱子后看。 他今天会来吗?会在这个时候来吗?少女满心疑虑,带着淡淡的情思。 等了半晌,有个人经过她的桌面,放了张纸在她的桌上。 背影颀长秀拔,很是一个好看。 终于,那人转过身来。 她毫无准备地看到他的脸,心跳濒于静止。 她从前并不理解为何古人喜欢用玉树临风来形容一个美少年。现下,她终于明白了。 也许,是因为好看的男孩子,给人的感觉,就像云遮雾蔽时,忽然吹过一阵清风,那种明朗的干净。 —————— 想不到吧,姜姐居然还有这么纯情的时候! 发现喜欢小林的变多了!不知道大家更喜欢白月光还是更喜欢老公哈哈哈 45决心(H) 姜盼一大早从朦胧的睡梦之中醒来,望着身边躺着的男人,几分后悔。 她曾经只爱他一人不假,现在也放不下他,但并不想放弃之前那种自在的感情生活。 同时拥有过好几个男人的女人,很难再只为一人驻留。 享受过放纵和刺激的生活,很难再回到正轨。 她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她。再心疼他,她也不想改变自己。 她从床上起来,看见他还在熟睡,于是放轻放缓了动作。忽然电话铃一响,林月洲也醒了,看见她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小声对电话另一边的人解释着昨夜为什么没回家,才猛然想起她已是有夫之妇。 姜盼穿好衣服,转头见他醒了,于是道:“我先走了。” “你今晚还来吗?” “我回家睡。” 所以,这是又打算抛弃他第二次吗? 他也懊恼,和她之间的关系还没有理清楚,矛盾重重,偶然间又发生了性关系,更是剪不断理还乱。 临走前,姜盼过来,轻轻地抱了他一下,吻了吻他的额头,看着他脸上黯败的神情,什么也没有说。 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没有留她,她打开门,毫无留恋地关上,“啪”的一声轻响,梦境又碎裂。 她再一次离开了他。 晚上,姜盼回到家中,和项棣云雨过后,她将被子扯上来,盖在身上,准备入睡。 身边的男人伸手放在她的手臂上,缓缓靠近,胸膛贴上了她的脊背。 肌肤相触,他温热的胸膛暖暖地熨着她微凉的皮肤,让她觉得很是舒适。 正温存着,她忽然起了坏心思,出声道:“我昨天去医院看他了。” 她虽未指名道姓,但项棣知道她说的是谁。 他心里几分难受,却还是尽量表现出自己的宽宏大量:“他因为保护你受的伤,你去看他没什么。” 过了半晌,他又说道:“我相信你。” 语气虽轻,却很是郑重。 她突然间兴趣缺缺,觉得很没意思。 一开始她出轨,确实存了几分报复他的心思,欺骗他,愚弄他,把他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自己也能从中获取快乐。 何必呢?这样反倒把她自己也绑住了。 一定要离婚。攥紧手,她如是想。 初冬,空气冰冷。 今天是她生日,姜盼想着给自己放半天假,早早就开车回了家。 到家不过下午两点。不比外头,屋内暖如春日,她脱了大衣,搭在手上,一进客厅就看到个意想不到的人。 “项棠。” 坐在沙发上的男孩子,随随便便穿了件宽松的墨绿色毛衣,倒给他原本略微张扬的气质添了几分柔软。 他看见她,马上站起来,接过她手中的大衣,放到一边,拢过她两只冰冷的手在手心里捂着:“姐姐冷不冷?” 二人一齐坐到沙发上,姜盼望着他,言语温和:“还好,你不是给我捂着么?今天不上学?” “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我请了假,晚上再回学校。” 等到她的手被捂热了,他也没有松开手,而是低着头,把她的手翻来覆去,仔细端详。姜盼哪里不知道他心里这些小九九,嘴边泛出一丝笑意,抬眼看着他。 隔了一长段时间没有见他,乍一看,长相好像成熟了一些。 外头正下着小雪,光线清寒,映了少年英秀眉宇,煞是好看。 她本来就不是压抑自己欲望的人,最近睡的又都是成熟男人,好久没碰年轻的男孩子,便有些馋。当下心动了一动,向前一倾身,想要吻他。 项棠察觉到动静,不知所以地抬起头来。 下一秒,女人的唇印在他的嘴唇上,带着丝丝甜意,动人心魄。 项棠只觉四周都瞬间安静下来了,心跳止不住地加速。 他张嘴,含住了女人柔软的下唇,品着那甜蜜湿润的唇瓣,喉结滚了一滚。 上边回应着他炽热的吻,她微凉的手伸入他的衣底,上上下下摸着男孩精紧腰腹,偶尔揉几把他的腹肌,纵情感受年轻人美好的肉体。 项棠被撩拨得小腹发胀,接吻中忍不住发出几声轻轻的喘息。 姜盼的手不客气地往下探,隔着裤子摸到他的胯下。那儿尚未勃起,分量已颇为可观,她随手摸了摸,捏了捏,立马感到那大东西充血膨胀,缓缓挺立起来。 松开唇,两个人都有些喘,呼吸变得急促,心神不宁。 空气加温,变成令人骚动的闷热。 姜盼握着那根性器,舔了舔唇,轻道:“怎么变大了?” 项棠些许不好意思,没有回答,只是凑过去轻轻地吻她的嘴角。 她把手一松,温柔的爱抚瞬间消失,项棠几分不满,搂着她的腰低低道:“姐姐,帮我摸一下好不好?” “这么想要?” “想。” 他答得倒是挺快,姜盼自己也有些情动,于是扯下他的裤子,连着内裤也拉了下,一根硬硕的男根立即跳了出来,耀武扬威地,散发着灼热的温度。 室内温度仿佛又升高了几分,她呼吸加重,自己身下也越来越有感觉了。 好像有一股粘稠温热的液体从腿间流出,内裤有点湿。 本来只想摸一摸的,她忽然想真刀实枪开干。 晚上项棠就走了,总不能人回来了,却只给她吃那么一小口吧? 反正项棣要傍晚才回来给她过生日。 ———————— 首发:po18.nl(po1⒏ υip) 46心有余悸 检察院,讯问室。 吊灯落下后项棣马上报了警。调出监控和盘查后,警察逮捕了一个负责装吊灯的工人。这人马上承认这事是他干的,在安装吊灯的同时,他也装了一个微型炸弹在里面,通过遥控引爆炸弹,导致吊灯落下。 理由是这个人作为付氏的员工,没有得到应有的待遇,因此心存不满,想在晚宴弄个大事件搞臭付家的名声。 由于有几个重伤的,这人大概直接被定罪,至少也得坐个几十年的牢。 “项检,还要不要继续审下去?”一旁的检察官助理问。 嫌疑人的口供基本上和在公安录的口供一致,似乎并没有再讯问的必要。 “等一下,我还想再问几个问题。” 项棣放下手中的笔,抬头,望着嫌疑人道:“你身边的人,诸如你的家人和工友,都说过你不是那种报复心强的人。而且你说付氏拖欠你的工资,为什么你不先找工会或者律师,而是直接采取这样极端的方式进行报复?” 正常人都是在无路可走,四处碰壁的情况下才可能铤而走险,这个人给出的理由并不足以支持他犯罪。 他总觉得这个人是被人指使的,同时,指使他的人必然许以高昂的利益,以至于他愿意代人做事,代人坐牢。 经常有黑社会老大让小弟去顶罪,事后妥善安置其家人并且给一大笔酬劳。 当然,他也有可能是一时冲动,激情作案。 嫌疑人眼皮一跳,抬起眼帘,看了项棣一眼。对方正逼视着他,黑瞳冷寒,眼神威严,瘆人得很。 他垂下眼,什么也没说。 “有个送到医院去的人,昨天去世了,你——”项棣顿了顿,语气毫无感情色彩“很可能被判处死刑。” 嫌疑人讷讷道:“嗯,我明白。” “你家里好像还有老人和小孩?”项棣又问。 讯问室暖气效果并不好,密闭而寒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坐在讯问椅上的嫌疑人打了个寒颤。 嫌疑人迟疑半晌,随后开口问:“他们还好吗?” “我听说,前几天你的母亲去了一趟警察局,问你的情况怎么样,她知道你可能被判死刑之后,当场昏厥被送去了医院。”他看出嫌疑人的顾虑,编造了一段话应付他。 嫌疑人忽然从麻木状态中挣脱出来,情绪逐渐失控,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手脚却都被审讯椅拷住。 项棣盯着他,声音毫无温度,冷冽如刀锋,一寸一寸凌迟着他的意志:“这只是他们情况的一部分。一个和杀人犯扯上关系的家庭,所有人都会避如蛇蝎。就算他们以后变得富裕了,也会在别人眼前抬不起头来,被嘲笑、被侮辱、被歧视。”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没有的话讯问结束。” 那人全招了,果然背后是付家指使。 项棣从讯问室里出来,只觉周身冷如冰窟,不仅是因为讯问室的温度,还因为发现自己和姜盼已经步入了一个危险的陷阱之中。 还好及时发现。 走在他身旁的助理检察官问道:“项检,回办公室吗?” “不回了,家里人过生日,我提前先回去。今天的事情应该办得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 项棣出了检察院,外面开始下起小雪,雪落到地上就融化了,只留下湿漉漉的寒意。 他心里却带着几分欢喜,最近收集到的证据越来越多,扳倒那些人指日可待。 而且更重要的是,日久月长,煞费苦心,他和姜盼渐渐变得没有一开始那么疏远。也许,某一天她会彻底接受他。 他去拿了早就定好的蛋糕,又步入花店。 高挑挺拔、英俊逼人的男人一走入花店就引起了其他顾客和店员的注意,他垂头看花,挑的都是苍兰、洋桔梗和白玫瑰之类的白绿色系鲜花,神情认真,格外引人注目。 项棣抱着一大束花递给店员:“麻烦您包装一下,谢谢。” 店员是个年轻女孩,她一边包装着,一边随口搭话道:“先生,你怎么买的都是白花?” “我太太很喜欢白色。” 他接过那束已经包装好的花,悠远淡雅的花香,一瞬间让他想起了很多年前,见过的那个手捧洋桔梗的白衣少女,他不由得微笑。 上了车,项棣迫不及待往家里赶。 也不知道姜盼有没有回来。 他回到家,走入走廊,到客厅前便远远听到了一些暧昧声响。 吮吸的声音,滋滋的水声。 显然是在做爱。 项棣脑中一空,手上的花束和蛋糕险些抓不稳。 是不是姜盼? 他沉住气,忍着忽然烧起的滔天怒火,打开了门。 他看到项棠正和一个女人做爱,女人两只粉白的脚被扛在他的肩上,而他湿漉漉的性器正在她白嫩的腿间进进出出。 项棠正捧着她的脸,垂头吻着她,而她的脸被他的手挡着看不分明。 项棠听到动静,抬起头来,正好和他哥对视,立马吓得起身,抽出性器,把姜盼严严实实地挡在自己身后。 他哥怎么提前回来了? 项棠如临大敌,等着他说话,谁料项棣面容平静,只是道:“项棠,下次和女朋友亲密去房间里,不要在客厅。” 项棣并没有窥淫的癖好,关上了门,去餐厅坐着等候。 他舒了口气,还好是项棠,不是她,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只是 项棠的女朋友为什么身形这么像姜盼? 不可能,项棣立即否认了这个猜想。 他了解项棠,两人一起长大,感情十分深厚,他不会做出这种背叛兄长的事情。 他凝了凝神,试图甩去脑中这个荒诞的念头。 客厅内,他一走,姜盼立刻起身穿衣服。 她也没想到项棣怎么忽然回来了,也怪她一时欲念熏心。 发现项棣的那一瞬间,她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脸上血色顷刻间褪尽,满脸煞白,舌尖冰凉。 项棠看见她穿衣服的手都因为慌张而颤抖,于是出言安抚道:“没事,姐姐,哥他没有发现。” “我最清楚你哥,他的观察力很敏锐,现在只是他暂时没怀疑而已,他回过神会反应过来的。” 姜盼穿好衣服,跑到房间内把门锁住,指尖颤栗着拨打了项棣的电话。 那边的男人立即接听,问道:“姜盼?” 姜盼努力平复,试图使自己的语气变得自然随意:“你回家了吗?” “回了,怎么了?” “我有点想吃西城那家蛋糕店的蛋糕,我们之前吃过的。你既然到家了那就算了。” “没事,我现在出去买。”他对她任何要求都十分纵容,一律满足。 姜盼听见他起身走路的声音,心终于放下来:“麻烦你了。” “不麻烦。”他回应的语气十分温柔。 挂了电话,姜盼一颗心还是砰砰乱跳着,心有余悸。等过了几分钟,项棣应该已经走了之后,她才大胆走出房门,回到客厅。 项棠见她披上大衣,忙问:“你也要出去吗?” “是的,我傍晚再回来,你当我下午从来没有回来过,知道吗?” “好。” 项棠犹豫良久,终于又出声道:“姐姐,不如我们坦白” “不行。”姜盼打断他,斩钉截铁道:“我是想和他离婚,但并不想用这种不体面的方式结束婚姻。” “你哥要是知道我们的事情,他会发疯的。” 尽管她出轨项棠有部分原因是为了报复项棣,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不想让项棣知道。 要是项棣知道两个最亲密的人同时背叛他,他可能承受不住。 “我走了。”话毕,她急匆匆走出了门。 ———————— 首发:yuzhaiwu.pw (po1⒏ υip) 王与后 项棣买完蛋糕回家后,只看到项棠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书,遂问:“女朋友呢?” 项棠愧疚又心虚,都不敢抬头看他一眼,心烦意乱翻了几页书,撒谎道:“她有点不太好意思,所以先走了。” 项棣不再多说,看了一眼腕表,已经五点了,一个小时内姜盼应该就会回来。 他看到项棠另外还放了一本在手边,于是问:“能不能借我看一下?” 项棠递给他,项棣一看,是《埃斯库罗斯悲剧集》,收录了俄瑞斯忒亚叁部曲,他以前读过,记得讲述的是不断循环的家族命运和罪恶。他对古希腊一直很感兴趣,于是也跟着项棠在沙发上看起书来。 姜盼过了半小时才回来,她和尹婕一走进客厅,就看到桌上摆着一大束鲜花。 尹婕瞥了一眼那束花,笑道:“是谁买了你最喜欢的苍兰啊。” 项棣站起身,和尹婕点头招呼,随后视线就再也没有从姜盼身上移开过。他走到她身前,微笑着问:“喜欢吗?” 姜盼捧起花,放到鼻间闻了闻,幽冷的香气,和这初冬分外相宜。 “喜欢。” 阿姨还没做好饭菜,她索性抱着花到阳台上,拿了一只盛满水的玻璃花瓶,准备插花。 项棣跟在她身后,站在一旁,很自然地帮她修剪花枝,然后把修剪后的花递给她。 姜盼一枝一枝地摆放着,想到今天使唤他去买蛋糕,为了让他在外面呆的时间久一些,她刻意选了一家离家很远的蛋糕店,而且即便到了那里,停了车后还得徒步走一大段距离。 外面正下着小雪,路面湿滑,当然是不方便人行走的。 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插完花后,给项棣看:“你觉得怎么样?” 她站在黄暗的灯光下,微露笑貌,鲜花开得一片白灿灿,是春日的颜色。 虽然她问的是花,但他只看了花一眼,马上又偏移视线,凝视了她一会儿才回答道:“很好看。” 也不知道说的是花还是人。 她放下手中的花瓶,到他的身边,手起初放到他的胸口,之后缓缓往上移,搭上了他的肩膀。 他垂下头,双手抱住了她的腰,唇迎上来。 唇厮磨半晌,两人张开唇,舌尖相互舔舐着,随后交缠在一起,亲密无间。 这是一个长而温柔的吻。 松开唇,她靠在他的怀里轻轻喘着气,没想到他还没吻够,嘴唇又跟过来,含着她的唇像含着一枚汁水充沛的草莓一样,轻碾唇瓣,吮吸着,汲取内里清甜。 “唔......”嘴里的喘息化成了闷哼,紧跟着响起的是令人的缠绵水声。 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了他的胸口,往内收,攥紧了胸口那一片布料。 等到终于分开,她挽着他的手往客厅走,两个人的嘴唇都略有些肿,一看就知道刚才做了什么。 “要吃饭了,你们在那边呆这么久干什么去了?”尹婕装作不经意问。 项棠也看了二人一眼,低下头去,不知道脑子里想些什么,一片混乱,手里的书页也被他捏得皱起。 姜盼回道:“去插花了。”又笑着说:“你这么想着吃饭,那就快去吃。” 几个人上桌吃饭,偶尔聊聊天,吃了蛋糕后,都坐在沙发上。 项棣边听着他们聊天,一边随手翻着刚刚看的书,尹婕看到了,顺口问:“项棣,你在看什么?” 他把书抬起来,亮了亮书的封皮。 姜盼也看过这本书,于是问:“你在看哪一篇?” “《阿伽门农》。”他回道。 项棠一愣,下意识看了姜盼一眼,她也正无意间抬头看他,两人对视一眼,又匆匆把视线移开。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特殊的紧张感,只有项棣和尹婕恍然未觉。 尹婕没看过这本书,遂问:“讲的什么?” “讲的是一个叫阿伽门农的国王和他的妻子的故事。”项棣回道。 尹婕没再问,她接着和姜盼聊别的,而项棣陷入到对这个故事的沉思之中。 在大名鼎鼎的特洛伊战争结束之后,国王阿伽门农,作为胜利的希腊人首领,凯旋而归。 国王的妻子,也就是王后,带着一众侍女欢迎国王出征归来。她当着众人表白了对国王的爱意,以及歌颂了国王的功绩。 到这里为止,这似乎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关于爱情和荣耀。 但实际上,爱情和荣耀只不过是表面,真正埋藏在底下的,是背叛和阴谋。 原来王后已经和国王的弟弟暗通款曲,两人密谋着杀死国王,夺取王位。 睿智的国王轻信了王后的爱情和她的言辞,最后被她杀死,国王的弟弟登上了王位。 “这位征服者征服一切,最后竟不知是花言巧语给他制造了灾难。”埃斯库罗斯写道。 希腊悲剧很喜欢制造一个这样的场景:一个聪明又骄傲的人,他自以为自己知道一切,但他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命运最终将他引往灾难的结局。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原来他一直在被别人愚弄,在被命运愚弄。 或许是因为,人更愿意相信虚幻的谎言,而非残酷的真实——因为这意味着灾难。 就像他明明已经感觉到,和项棠做爱的那个女人是他的妻子一样。 他这么熟悉她,她做爱时展现的身体姿态,她的皮肤,她的身体,都被他带着爱意端详过,被他深深印入脑海。 哪怕只露出她身体的某一部分,他都能够马上认出,这是她,不是别人。 清脆的一声响,在场的人都愣住,望向项棣。 他有些神思恍惚,把书的一页纸撕了下来。 “怎么了?”姜盼坐在他身边,有些担忧地握住了他的手。心底产生出一种极其可怕的预感,又被她压制下来。 “没事。”项棣摇摇头,抽出了被她握住的手,面无表情,姿态冷漠而抗拒。 她手心一空,心底也随之一沉。 完了,她忽然想。 他一定知道了。 翻到阿伽门农的故事也许只是偶然,但更有可能是,他潜意识选择了这个妻子和丈夫弟弟通奸的故事。 她浑身发软,却强作支撑,心不在焉地和尹婕聊天,到了九点,尹婕才道别离开。 尹婕走后,项棠也准备回学校,他站起身,穿好外衣准备出门,项棣却喊住了他。 “项棠,等一下,我有话问你。”他低低道。 项棠停下脚步,转过身,看见项棣坐在沙发上,眉心紧蹙,手握成拳,嘴唇绷紧成一条直线,显然是身体极度压抑紧张的状态。 他沉默着,一句话也没有说,等待着即将来临的审判。 ———————— 实际上王后出轨的是国王的堂弟,这里做了模糊化处理。 崩解 客厅内的叁人处于一种微妙的张力平衡中,仿佛一沟死水,没有半点波澜。 姜盼坐在沙发上,看见项棣站起来,指着客厅边上的一间房,对项棠道:“过来,跟我去这里。” 她也起身,项棣对她道:“你不要跟着。” 项棠跟着他哥往房里走,他转头看了一眼姜盼,她正愣愣地望着他们二人。 他回过头去,双目低垂,短短的一小段路程,脑子里却挤挤拥拥想着一大堆事。 想到自己呆的那个家,每个人都不快乐。他爸终日钻营,规训他哥,棍棒教育免不了。而他妈从不搭理这些,总像鬼魂一样在宅中飘荡,最终寂寂死去。 也想到他小时候父母都不怎么管他,毕竟他不是继承人,而且顽劣不堪,但哥哥会教他写字,陪他一起看书、打球。 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很小他就会背这首诗,知道棠棣花是兄弟花,《棠棣》歌颂的是兄弟情。 但他出于一己私欲,背叛、欺骗、伤害了自己的兄长。 他罪无可恕。 项棣推开门,等项棠进来后,直接把门锁上。 “今天下午那个人,是姜盼。”他看着项棠,用的肯定的语气,语调没有一丝起伏。 项棠知道抵赖撒谎也无用,反而更加激起他哥的愤怒。他直直望着项棣,回答道:“是。” 项棣顿了顿,怒不可遏。他偏头望向一边,胸膛起伏,努力压制着胸中怒火。 良久,他才沉声问:“为什么?” “我爱她。” 项棠话音方落,就感到自己的衣领被项棣攥住。 项棣猛一用力,一只手把他重重按在墙上,他的身体撞在墙面,发出一声闷响。 项棠感觉自己通身上下的骨骼都碰在一起,一阵疼痛,但他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盯着他哥哥因为暴怒而扭曲的面容。 “你爱她?”项棣重复一遍,黑眸森黑,在灯下散着冷冷的光:“以前,你喜欢什么,我都会让给你。” “但是,她不行!”他一字一句道。 他挥起攥紧的手,眼见着一拳就要落在项棠的脸上。 项棠闭上眼,毫不反抗。 拳头却迟迟没有落下来,许久都没有动静。 他鼻头一酸,想起从小到大项棣都从来没有打过他。 项棠睁开眼,咬牙道:“哥,你动手吧。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不关姐姐的事。” 项棣却泄了力,心里涌上一层悲凉。 他怎么可能猜不到,姜盼就是为了报复他才和项棠在一起的。 和别人,对他的刺激性没有这么大。 但项棠,是他的亲弟弟。 他松开抓着项棠衣领的手指,忽然变得平静起来:“我不会打你。” “哥” “不要再叫我哥。”项棣打断他:“我没有你这个弟弟。” 他指着门,声线冷淡:“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项棠靠着墙,全身仿佛都没了力气。 哪怕打他一顿,骂他一顿,他都能接受,他没有想过他哥会想和他断绝关系。 但这也是他罪有应得。 他站直了身子,眼圈通红,声音颤抖着:“对不起,哥。” 项棣看也没看他一眼,神情阴郁,满脸厌恶冰冷。 项棠打开门,看见姜盼站在门口,停住了。 她看见他面色灰败,猜出了七八分里面发生了什么,迟疑着道:“项棠” 项棠深深地凝视着她,心想这可能是自己这辈子见她的最后一面了,他贪婪地想要把她的面容全部烙印在心上,贪婪地想要时间就静止在这一刻。 等看够了,他轻握住她的手,托起来,垂头在她的手背上,重重地印下一个吻。 怀着哀伤和真挚的爱恋,他轻声道: “姐姐,再见。”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姜盼注视着他离开的方向,项棣正好也走出房门,看清楚她眼中的留恋和不舍,心中一阵猝痛。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想。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在下午的时候,他满心满意只想着一个人,想着给她一个惊喜,挑选她喜欢的礼物,买她喜欢的花,来讨她的欢心。以为每天再多对她好一点,她终有一天会爱上他。 但短短的几个钟头,一切颠倒,他被打回原形。原以为的欢喜结局,原来一开始就是悲剧。 悲剧的罪魁祸首就是他,无法挽回。 全都是报应。 “我永远不会爱上你。”她曾经对他这么说过,彼时他的心里还抱有一丝幻想。 而现在,一切如梦幻泡影,他只想要一个确凿的答案。 项棣终于出了声,竟是声音凝涩,几乎开不了口。 “姜盼,这么多年,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他都不敢说出“爱”这个字。 她默然良久,两人之间的寂静长到可怕,落针可闻。 唯有窗外落雪簌簌声,分外凄清。 姜盼想起往事种种,爱恨交织。硬是把心一横,心中的恨意压过了爱意。 她抬头望着他,回道:“没有。” 话一说出来,某个东西似乎碎裂了,她也听到了那东西碎裂的声音,心无可抑制地泛出疼。 “我明白了。”他说。 “我们离婚吧。” 他知道这是她一直想要的。 很多年以前,他以为自己能够摆脱那个被权力扭曲的家族命运,但他借助权力占有她,又把自己推向了无底深渊。 一切都完了。 他头一次体会到这样剧烈的痛苦和伤心,好像全身上下都在瓦解、粉碎成片,然后碎片被架在火上烤,五内俱焚。 姜盼看见他伸手撑着门。这个一贯强势骄傲的男人低下头,仿佛气力全失,一瞬间被抽出了灵魂。 他的肩膀开始轻微颤抖,似玉山将崩。 地上起初出现一滴水渍,然后是两滴,越来越多,斑斑驳驳、层层迭迭淌成一片。 她怔怔地望着他,想要往前一步,项棣却制止了她,偏过头去:“别过来。” “给我留一点自尊,好吗?”他哽咽着说道。 —————— 首发:rouwenwu.de (woo16.com) 雪 姜盼站在原地,静默地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她知道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于是转身回了房,去浴室沐浴。 从浴室出来后,床上是意料之中的空无一人。她坐到床边,准备关灯睡觉,眼睛一瞥,却看到床头是那一瓶白花。 想必是项棣放过来的。 花的颜色还是一样的好,洁白堆雪。 看着那花,她凝神良久,倒有几分惘然了。 这样的结果难道不是她想要的吗?她原以为项棣会愤怒至极,然后借助项家的力量报复她,所以才害怕被他发现。没想到他直接提出了离婚,没有为难她。 但看见他落泪,他的泪水好像也滴在了她的心上,灼热的、滚烫的,让她的心也跟着隐隐作痛。 她并非毫无知觉之人,知道他对她是真心实意,也知道他有多伤心欲绝。但他们的感情有着那样不堪的开头,注定不会开花结果。 素白的指尖划过花瓣,手的影子落在花上,给原本的白染上了黯淡的黑色。 姜盼微蹙了眉,关了灯,靠着枕睡下。 躺了两个钟头,翻来覆去,竟是怎么也睡不着。 已经十二点了,屋外灯光昏昏,只见光下仍是落雪霏霏。 姜盼悄无声息地起来,觉得还是搬出去住比较好,当断即断,免得又被情感阻挠,横生枝节。 她收好行李,走到客厅,发现项棣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他眉心紧皱,薄唇抿着,似乎睡不太安稳。 不知怎么,她轻悄悄走到他的身边,俯下身,手指抚过男人线条精致的面部轮廓。他若有所觉,原本拧紧的眉缓缓舒展开,渐渐酣眠。 她起身,拖着行李箱,没再看他一眼,径自离开了。 外面天色阴沉,只隐约透着点微茫的灯光。 姜盼发动引擎,把车开出车库,路上几乎没几辆车,阒寂无声,偶尔传来车轮碾过雪的湿漉漉的声音。 开到一处十字路口,她手握着方向盘,却不知道去哪里。 姜家承载着她太多滞闷的回忆,尹婕又交了新的男朋友,直接睡公司旁边的酒店也未尝不可,只是她想有人陪着,给她一点温暖,在这个迷惘寒冷的雪夜。 脑子里忽然冒出来一个人的脸,正好红灯转绿,她把方向盘打到右边,心里已经有了目的地。 严洵睡到半夜,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他起身,看了看床头的钟,是凌晨一点。 这个点怎么会有人来呢? 他心生疑虑,但还是打开了门,还没有反应过来,门外的人直接走上来,两只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 她的身上散发着雪的冷冽气息,彻骨的冰凉。 “抱歉,吵醒你了,你的钥匙我忘在公司里了,只好敲门。”姜盼道。她浑身发冷,即使屋里开了暖气也没有用,一摸到他温暖的身躯就舍不得撒手,不过看他只穿了一件睡袍,她只能忍着寒意,拉开了距离。 但分离还不到一秒,她马上又被他搂到了怀中,被他兜着两只冰冷的手。 严洵摸了摸她披散下来的长发,也是冷的,不禁皱眉。 他一边搂着姜盼,一边把她的行李箱拉进屋内玄关,关上门,锁好。 “先放在这里好吗?”他问。 “好。” 她话音方落,严洵一下子把她打横抱起,走到房内。 被他抱到床上后,她把外衣都脱了,钻到被窝里。 他的床上还残留着他身体的温度和气味,让人很是舒服,等他也上了床躺在她身边,姜盼立马窝到了他的怀抱。 严洵神色纵容,带着些许疲倦和睡意,轻轻地搂住了她。 “现在冷不冷?” “还好。” 他的睡袍被她蹭得凌乱,露出笔直的锁骨和精壮的胸膛,她凑上前去,微凉的手放在他温热的胸口上,紧紧地贴着。严洵把她拥得更紧,她全身上下都被他的体温和气味包围,原本冷到发白的脸上终于浮出一点点红晕。 她抬了眼朝他看去,发现他也正低眸看着她。 二人视线交错,不经意间,都带了几分缠绵、几分暗藏的情意。 “项棣说要和我离婚。”她忽然出声道。 严洵几分意外:“为什么?” “他发现我和项棠的事情。” 严洵不知如何作答,缄了口没说话,二人沉默良久,她才又道:“其实,我发现我对项棣的感情,比想象中要深。” 她的语气中含着几分憾意,他听了不禁心中怃然,低低回一句:“如果你愿意和他和好,他应该不会介意。” 项棣对她的执念和在意有目共睹。 姜盼摇了摇头:“不,我不喜欢后悔。而且待他身边,束缚太多。” 她曾经渴望过爱,可是,大部分爱意味着枷锁和囚笼。她爸是这样,项棣也是这样。 如果爱是囚笼的话,即便它披着再华丽的外衣,再诱人,她宁肯不要。 但骤然和项棣分开,她心里免不了几分难过。 她伸出手,抱住了严洵精瘦的窄腰,低下头,把脸埋到他的颈窝:“幸好有你。” 在她最茫然的时候,幸好有他。 犹记得当年,父亲病死后,她和喜欢的人分了手,和不喜欢的人订了婚,还得担负接管公司的责任。 每天处在重压之下,毫无喘息余地。 一日她走出教室,往学校门口走,严洵在外面等着接她。 本来天上就飘着小雨,小到几乎像淡淡的湿雾,晕染模糊着眼前景物。 一切都显得迷蒙虚幻。 她没带伞,走着走着,雨越下越大,转为沉甸甸的水珠,一滴一滴砸在她身上。 走到一半,忽然泄了力,对这缧绁一般的人世,感到一种深切的悲哀。 她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打转,忽然看到一个人影,默默立于树下。 “小姐。” 他走到她身边,撑着伞,在雨中拓出一片天地。 “我想淋一会儿雨,等一下再来找你。”她从伞中走出,雨水瞬间像眼泪一样流淌在她的脸上。 “怎么了?” 她轻声道:“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 姜盼没有再理他,自顾自往前走去。 走了一大段路,回过头,看见他还在自己身后,一直跟着,寸步不离。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也把伞收了,睫毛和头发都被雨水洇湿,不断向下滴着水。 她诧异问:“你在做什么?” 他静静望着她,眼神带着她看不懂的深意,晦涩莫名。 “我想陪你。”他垂下眼,终于说道。 ———————— 追更:yushuwx.com (woo18.vip) 冬日 (ωoо1⒏ υip) 冬日里,天色乍明,室外雪停了,仍是轻寒漠漠。 室内的窗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水汽,早晨的光线落入其中,照得暧昧不清。 床上的女人分开两条长腿,搭在男人的肩头,时而打开,时而并拢,大腿紧夹着男人低垂下来的修长脖颈。 眉虽紧紧地蹙着,但显然是爽到极致。 严洵半跪在地上,浑身赤裸,袒露出阳刚精健的男性躯体。 脊背拱起,背肌隆起似一片小山,散发着诱人迷乱的雄性荷尔蒙。 他把两片洁白的贝肉掰开,拨到两边,露出红嫩内里。然后头埋在她的腿间,对着中间那翘立嫣红的芯子,卖力吮砸。 粘稠的蜜水从下面一开一合的穴中不断涌出,沾在他的下颌上,一片黏腻温热。 “唔哈好舒服。”她扭着腰,臀在床单上挪着,带动丰盈的大腿蹭着他的侧脸,口中呻吟越来越娇媚。 严洵被蹭得浑身发热,额上汗水渗出,凝结成珠,一滴一滴地,顺着脸往下淌。 他终于没能忍住,抬起头来,黑眸氤氲,喉中泄出一声声沉闷的粗喘。 灼热的呼吸,温热的水汽,纷纷落在她敏感脆弱的私处。 她的腿根抽搐了一下,咬着唇,臀部绷紧。 又一大团浓稠爱液涌出,啪嗒一声响,落在木质地板上。 严洵听见那声响,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清香,胸口情潮几乎难以抑制,快要冲泄而出。 健壮的腹肌下,浓密的草丛中,浅褐色的大阳具昂扬挺立,每一寸筋脉都在跳动。 他低下头,脸贴在女人花阜上,有力的舌长驱直入,挤入穴中,一下一下地抽插。 指尖按着蒂珠,轻揉慢捻。 女人的叫声陡然加大,变得尖细,两只纤手放在他的头上,细长洁白的玉指穿插入他漆黑浓密的发,暧昧交缠。 在一声甜腻的娇喘中,动作和喘息逐渐平息。 他轻柔地舔舐着她的私处,延长她的高潮快感。而她软着身子,胸口一起一伏,纤手移到男人英挺的侧面,爱抚温存。 “来床上吗?”姜盼抚着他的脸,轻声问。 “好。”他回道,声线因欲而变得沙且粗砺,但又含着温柔。 他一坐上床,女人马上坐在他的大腿上,搂住他的肩。 两人脸偎着脸,唇对着唇,舌尖你来我往,一进一退,水声黏腻的湿吻。 室内春情泛滥,越发潮湿闷热,窗上水汽渐浓。 她的手放在他一张一弛的腹肌上,四处游走,色情抚摸。 又往下滑,顺着深刻的人鱼线,移到神秘诱人的叁角地带。 硬胀发疼的性器落入她柔软的手中,缓解了些许疼痛。 细白的指尖泛着粉意,像早春初绽的花苞,柔软微凉,一点一点地蹭着敏感的冠状沟。 前端溢出些前精,他松开她的唇瓣,一声一声地喘。 两手撸动着他的阴茎,揉捏按摩许久,他终于也泄了,两人相拥在一处,相对喘着气,呼吸交汇间,带着情欲的芳香,令人沉沦不已。 姜盼懒懒躺在他身上,舒服得连手指也不想动一下。严洵清理好两个人身上的液体,把她抱到被窝里,拉过被子,严严实实地盖好。 自己却起身穿衣,修长的手指捏着衬衫扣子,一颗一颗扣上。 姜盼些许疑惑,今天休息日,他这么着急起来干什么,遂问道:“你去哪儿?” “做早饭。”他垂着眼看她,眸光温和:“饿吗?” 她本来不饿,听他这么说,想到他的厨艺,心里被勾了一丝馋意起来:“有一点点。” 又忍不住调侃道:“严助真是大忙人,既要解决上司工作上的问题,又要解决生活上的问题。” “还有”她刻意拖长语调,勾了勾唇,露出一个蛊惑人心的微笑:“生理上的问题。” 吃完饭后,两人在沙发上又缠绵了一会儿。 靠着严洵的肩膀,姜盼打开了电视,按着遥控器,百无聊赖地换着台。 切换到法制频道,忽然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容,男主持在一旁介绍:“下面我们有请最高检的项检察官为我们分析这起案件。” 她怔愣半晌,放在遥控器上的指尖停滞。 镜头长久地停留在检察官英俊的脸上,很是偏爱他。 他把案件的来龙去脉都条理明晰地剖析一遍,又介绍相关法律知识。每句话都切中肯綮,引得一旁的主持人频频点头。 镜头下他的脸有略微的畸变,却是掩不住的神态从容,气质卓然。 只要不在她身边,项棣永远是正常的。 严洵看她盯着电视里的项棣看了半晌,默不作声垂了眼帘,遮住眼中万千情绪。 再抬起眼来,姜盼已经换了台,切换到了新闻频道。 连播几条政治新闻后,女主持人面容严肃,开始通报几个贪腐案。 项章的脸赫然出现在屏幕上,“涉嫌侵吞公款,受贿和利用职务之便为经济合伙人提供便利” 姜盼心头一震,不可思议地与严洵对视。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还没有动手,怎么项章的事情就被曝光了? “你觉得是谁做的?”姜盼问。 严洵摇摇头:“很多人都有可能,毕竟项章在官场上混了这么久,也树了不少敌人。” “后天上班时间你去查一下。” “好。” 两人继续默默看着电视,但和刚才不同,她的心思早已经飞到了其他地方。 在同样的一段时间内,儿子在电视上阐释法律,而父亲却因违法而被通报。 这巧合的时机,似乎是由上天安排。 两相对照,越发凸显出生活之荒诞,之讽刺。 姜盼轻叹一声,干脆把电视给关了,她和严洵倚靠良久,皆是无话。 又过了一天,到了工作日。 严洵坐在办公室内,倒好茶后,翻阅着桌上的文件。 忽然门被敲了敲,打开一线,某个职员站在门口,轻声道:“严助,有个林先生要找姜总。” “提前预约过吗?” “没有,他说有急事。” “姜总现在有别的事,我先去看看。” 严洵到了会客室,打开门,看清楚里面的人后,不觉一怔,瞳孔微缩。 站在窗前的客人长身玉立,容貌叫人惊艳。 他正垂头欣赏着窗台上的花草,水仙一花一叶的影子落在他身上,清雅又秀丽。 林月洲。 严洵定了定心神,转眼间神色如常:“请问,有什么事么?” 林月洲抬起头,清隽的眉眼迎上来。 “我想找你们姜总,劳烦您引见。” ——————— 首发:po18.biz (ωoо1⒏ υip) 薄冰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严洵一般会按规矩办事。 但这个人不一样。 姜盼以前有多喜欢他,他是知道的。 他把人带到姜盼办公室门口,叩了叩门,然后把门推开。 林月洲微一颔首:“谢谢。”然后径直走进去。 严洵关上门,手从门把手上收回,静静地盯了半晌门,黑眸幽深,眼底没有半点波澜。 一扇门分隔开两个世界,一个世界是她和她真正喜欢的人,而另一个世界是无关紧要的他。 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她和项棣离婚了,又和林月洲和好如初。 一听到那敲门的节奏和力度,姜盼就知道是严洵,再熟悉不过。 她继续做事,头抬也不抬,出言调戏道:“严助有没有空?帮我按摩一下腰。” 没有人回话,她不知所然地含笑抬头:“怎么不说” 后半句话断裂在那人向她投来的眼神里,她忽然收了声,愣了片刻。 窗外朗亮的日光映着来人水晶一样的眼睛,冷冷地泛着微光。 姜盼有些窘,许久脱口而出一句关心之语:“伤好了吗?” 林月洲语调平稳:“好得差不多了。” 等尴尬的感觉过得差不多了,姜盼才开口道:“怎么了?找我有事吗?” 林月洲垂着头,白皙修长的指节无意识在桌上轻轻叩着,犹豫了一会儿,他低低叹了口气,道:“姜盼,我不想瞒你,项家最近发生的事情是我做的。” 姜盼顿了顿,眼睛盯着他:“真的么?” “对。”他直直看回去,没有任何辩解的意思,满脸都是明明白白的坦然。 “为什么?” “你应该记得,之前我有段时间特别落魄,连一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 也因此要连累她和他受苦。 他的眉心渐渐蹙起,似乎是联想到以前那段不堪的过往:“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后来发现是项家。” 之后,他靠着画画声名鹊起,也因此结识了不少权贵人物,包括付家。 在毫无背景的情况下,和这些人打交道,无异于刀尖舔血、深渊探路,孤独、险恶,出一点差错就有可能有生命之忧。 但他铁了心报仇,执念太深,无从化解。 所幸结果倒是好的。 姜盼静静地听他说,心里起了很多复杂的感触。 她一开始喜欢林月洲,不仅是因为他好看,还因为他干净。 那种可以透过眼睛看到灵魂的干净,从内而外的。 而现在 眼里不自觉藏了隐隐的心疼,她起身,走到他身边,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垂下头,把头靠在他的肩旁。 下巴处传来她头发柔软如绸的触感,鼻间充斥着她身上的香气。 熟悉的、惑人的。 无缘数年的悸动,自指尖处升起,缓缓沿着皮肤蔓延到心上。 林月洲伸手抱住了她的肩,失而复得的人就在他的眼前。 眼睫和指尖,都止不住地发颤。 “不要再丢下我了,好不好?”他轻声道。 下班时,雪又下了起来,纷纷扬扬,遮了四面八方,一切化作白茫茫的虚无。 悲凉之雾,遍被华林。 严洵开着车,经过公司门口,正好看到姜盼走出来。 他的身体下意识做出趋向她的反应,却看到另一个人打着伞走向她,十分熟稔地牵过她的手。两个都是极漂亮的人,非常般配。他们温言细语地说话,不知道说些什么,脸上都带着欢喜。 笑意纯粹,他从未见过。 此情此景很多年前就发生过,也是他坐在车里,看见两个人亲密无间。他从不觉得有什么,从不妒忌,从不奢望不配拥有的东西。 只是,心里还是会难受。 点燃了一根烟,他抽了一口,眉眼在灰白的雾中消弭。 也到了他应该退场的时候了。 这栋楼门口积攒的雪堆,因为经过的人很多,踩踏踩踏着,就变成了薄薄的冰,覆在路上。 姜盼想起十八岁的时候,她和林月洲经常在这上头滑来滑去,天上飘着细细密密的雪花,底下的冰咔吱作响,呈现出一种浑浊的白。 比去那种豪华的滑冰场有意思多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身边的人是他。 她走着走着,忽然拉着他的手滑起来。 林月洲吓了一跳,一只手抓紧了她的衣袖,却没想到被带着一头栽倒在雪堆里。 雪格外的松软,像一床棉被,将两人温温柔柔地包裹。 他从雪堆里坐起,看见她躺在雪里,发上脸上都沾了醒目的白,于是把人捞起来,一点一点地打掉她身上的雪。 她在那里站着,任由他上下拍,什么话也不说,一对眼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一如当初。 林月洲拍掉了她身上的雪,忽然就在这里抱住了她。 雪下得很大,落满二人肩头,像是时间的灰烬,撒在变迁的人与事身上。 他的眼眶微微发烫。 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半开心,一半难过。 ———————— 首发:po18.biz (ωoо1⒏ υip) 作画(H) 两人进了屋后,姜盼坐在沙发上,而林月洲却并没有挨着她坐,反而拿着画板和笔,坐在了她对面的凳子上。 “要做什么?”她笑着问。 林月洲垂着头,已经开始动笔,“画你。” “我记得你以前不过画过很多张吗?” 他动笔的手停了停,神情有些许微妙,但也没有掩饰:“被我烧了。” 她愣住,脸上笑意顿失,失了神望着他。“你之前是不是特别恨我?” “我想恨你。”他答。 听他这么说,她胸口像堵了什么东西似的,闷得发慌,又觉得他理应如此。 理应恨她。 她低下头,手搭在扶手上,悄无声息地捏紧。 但这种难受的感觉并未持续太久,他抬了双目看她,眼中带着苦涩:“但没有用,我还是爱你。” “哪怕你说过,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不。”她抬起头看他,眉头蹙起,神情纠结而痛苦:“我以前是爱你的,但” “我知道了。”他出声打断她,又极缓慢地垂下眼睫,眼睛直盯着画上已经画出个轮廓的女人:“有这一句就够了。后面的,我不想听。” “抱歉,月洲。”她眼望着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丝凄然的笑意:“我喜欢你,但我现在不想把自己系挂在一个人身上,太累了对于我来说。” “没关系,你有你的难处。”他音色平淡。 “我知道,你和你的助理”想到今天她把他认作是自己的助理,说了一些狎昵的话,他欲言又止,握住笔的手开始轻轻颤抖起来。 但他竭力忍住失控,闭上眼,然后道:“只要你不再把我抛开,我不会在意。” 她心中一惊,满眼不可置信。 她虽然同时有好几个情人,但都是在暗地里的,表面上,她都尽力不让他们知道其他人的存在。 因为她深知,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爱意味着排他性的占有。 林月洲看见她的神色变幻不定,脸上除了惊讶,还夹杂着一些喜悦。他目光放柔,轻轻道:“多一个人爱你,我觉得是好事。” 他天性淡漠,一心只想着画画,基本上没什么欲望,金钱、权力对于他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 甚至一开始,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不需要爱人。 直到遇见她。 但他并不想占有她,把她变成自己的所有物。 他一直知道,她对自由的渴望更甚于爱情,她不会属于任何人。就算强行把她困住了,得到的也只不过是她的躯壳罢了。 比起让她为难,他宁肯退却一步。 她笑开来,看着他的眼神掺着蜜一样,带着丝丝甜意:“谢谢你,月洲。” 他察觉到她隐藏不住的快乐,只摇了摇头。 根本没什么好谢的。 他继续埋头画着她,偶尔抬头瞥她一眼。 姜盼却觉得这么画没什么意思,干脆把衣服一件件脱了。 林月洲只顾着专心致志地作画,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等再次抬头捕捉她的形象时,发现女人已经脱得只剩一件单薄的披在身上的衬衣,两条雪白纤细的长腿露出,交迭在一起。 注意到他投过来的视线,她抬眸回望过去,眼中带了几分含蓄的欲。 然后,毫不犹豫地将那件蔽体的衬衣脱下。 饱满丰盈的两只乳被酒红色的胸衣裹着,灯光下,柔和的光线给两团洁白增添了一种奶油般的色泽。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她两只纤手伸往背后,咔哒一声,内衣搭扣解开,姜盼勾下肩上的带子,内衣顺着她的手臂滑落。 两只挺翘的美丽乳房暴露在空气中,自然而然。 最后她脱下内裤,整个人完完全全地袒露出原初的自我,神赐予的肉身,面目坦然。 他呼吸几乎快要停滞,感觉有什么,像漂浮不定的魂灵一样攀附到他的身上来,让他灵光乍现,运笔更快。 不只是性欲。 赤身裸体侧卧在沙发上,她望着正垂头作画的人。 他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陷入到一种狂热的着魔状态之中,似乎是上帝在握着他的手挪动。 等到他终于停笔,她才走过去,纤长的手臂勾了他的脖子,坐在他的大腿上,跟着他一起端详那幅画。 虽是裸体,但整幅画毫无情欲色彩。 女人伏在暗色的沙发上,身体的曲线柔和地起伏,隐没在阴影里。 她的身上覆着一层淡而明亮的光辉,可望不可即。 端详了半晌,姜盼侧过头,看着身边这个漂亮的男人。 他仍低头盯着画,浓密的睫毛落下,被灯镀上了一层融融的光。 从她这个角度,可以很清晰地看见他修长优美的颈线绵延到领口之下,领口内精致锁骨若隐若现。 真是诱惑。 许是感觉到她的视线,他偏过头来,而她趁机拉下他的脖子,吻上去。 一时间万籁俱寂,只剩下两人唇舌相缠的水声。 他也起了欲,少有如此汹涌,抱着她赤裸纤瘦的脊背,满脑子只有和她交合的欲望。 唇齿分离,两人的唇边拉出一条水线,他再次含吮上去,把她唇边的津液全舔舐得干干净净。 她在他的怀里轻轻呻吟,扭着身子蹭动。 柔软丰满的乳一下一下压着他的胸膛,甜蜜地挤着他,几乎快要让他喘不过气。 两个人的呼吸越来越浑浊,欲火点燃了肉体,猛烈地燃烧起来。 他有些急切地脱下自己的衣物,一脱完,两具赤裸的身体马上交缠在一起,缓解焚身的欲火。 男人修长的手指,顺着女人脊背优美的线条,缓缓地移动,经过臀沟,抚到前方的软嫩之处,大手包裹,揉弄。 她蓦地身子一颤,双腿夹紧了那只手,嘴边溢出几声呻吟。 真想真想马上让他进来。 他记得她喜欢别人帮她口交,于是收回手,身子向前倾,两人一同倒在了沙发上。 滚烫柔软的唇从她的唇慢慢向下移,一点一点地印到她莹润如玉的肌肤,描画每一寸美好。 她闭眸,感受着他的唇在自己身体每一处都播撒下情欲的火种。 湿润温热的触感从小腹处往下,延伸到她的腿心。 她睁开眼,眼睛往下看。 他闭着眼,面上起了一层淡淡的绯红,淡色的唇轻柔地啄吻着她的阴蒂。 又伸出舌尖来舔,甚至用鼻尖去蹭。 面容却虔诚无比,仿佛在参与一场庄严的仪式。 柔嫩的蒂珠被他弄得通红、硬胀,她越看他,越动情,小穴紧紧缩着,淫水淌个不停。流出来的湿黏液体沾在他精致无暇的容颜上,星星点点。 她心头一跳,起身捧着他的脸。 他也跟着顺势抬起头来,眼睫忽地一抬,眼睛直直盯着她,清浅的瞳仁因为情欲,泛起美丽的涟漪。 整个人就好像被忽然拽到人间的神祇,美得淫靡又纯洁。 “唔哈不行了,快去了” 屋内躁动着欢情的声响,酣战正浓,爱欲正炽。 狭长的沙发上,两具白皙漂亮的身体紧紧交缠在一起,女人柔美,男人精健,正交合激烈,把沙发干得砰砰作响。 女人纤白的大腿勾着男人精瘦的腰肢,仍欲求不满,腿挪到他臀上,重重往下压,好让人插得更深。 他重重喘息一声,被女人夹紧的腰臀快速摆动,粗长的性器一下一下捅进外翻的蜜唇,势如破竹顶入层层迭迭的软肉,前后抽插着湿滑的水穴。 手指摁着蒂珠,画着圈儿按弄。 女人呻吟声越发放荡,理智全无,腰肢上下摆动,像是要挣脱,又像是在迎合。 他们二人之间大部分都是温柔的性爱,很少如此激烈,反倒给二人增添了几分新鲜感,都享受到了至高无上的愉悦满足。 姜盼搂紧身上人的脖子,沉沦在无边的情欲中,感官错乱,眼前尽是交错切换的光与影。 耳边传来他低声的呢喃,一声接一声唤着她:“姜盼姜盼” 下身仍用力撞着,他却温柔地托起她的脸,上上下下地看,神色是陷入情欲中的恍惚。 “是真的吗?”他低低问。 还是只是一场春梦? 身下充实和空虚交替,快感袭击了她的大脑。 但听到这句话时,她竟清醒了几分,鼻头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是真的。”她抱紧他的肩,轻轻回道。 “我和你,都是真的。” ———————— 首发:gb84.com (ωoо1⒏ υip) 伤痕 “姜总,这是公司自愿被调到加拿大分公司的职员名单。”苏惠推开门,递了一张纸给她。 姜盼昨夜在林月洲那里折腾了一宿,早晨过来上班精神有些不振,她接过那张纸,只想瞟一眼然后签个字了事,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字,当下清醒了许多。 “严洵怎么也去?”姜盼惊讶道。 苏惠回道:“他说分公司缺人,而且也想换一个新的工作环境。” 她见姜盼面色微沉,忙道:“要不我现在喊他过来?” 姜盼抬头看着她,微微笑道:“那就麻烦你了。” 她把纸放在桌上,先搁着再处理。 严洵推开门,看见姜盼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小憩,怕打搅她休息,于是动作放轻缓,慢慢将门合上。 姜盼听到他的动静,抬头看向门口:“进来吧。” 严洵走到她身前,漆黑的眼睛里藏着让人费解的情绪。 她看不懂,也猜不透,根本不知道他心里一天天都想些什么。 他站在她面前,见她没有开口说话,自己也不吭声。 两人相对良久,姜盼才出声道:“你真的想去国外?” “是的。”他回答道,语气平淡却坚决。 她心里莫名其妙有气,讲话也冷冰冰的:“想去那就去吧,我尊重你的想法。” 他垂下眼帘,避开她死死盯着他的眼神,回道:“好。” “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 他一出门,把门关好,她就怒气冲冲站起来,也不知道气什么,拿着那张名单在办公室里面踱来踱去。 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 她真想撕开他的表面,让真正的他暴露出来。 等真正平静下来,那张纸早被她的手揉成了一团,展开来满是褶皱,根本没有办法看。 苏惠恰巧进来,看见她手里那张皱巴巴的纸,又看到她心神不定的表情,不难猜到她在想什么。 严洵也确实是,闷骚得过分,她刚才劝他直截了当地和姜盼说明白,他却消极地拒绝,只顾着埋头工作。而姜盼虽然看似性格柔和,实际上骨子里倔强得很,又骄傲,自然也不会多问他几句。 两人都是这样的态度,不欢而散也难怪。 姜盼把那团纸丢到纸篓里,对苏惠道:“再去打一份名单吧。” “好。”苏惠把咖啡放到桌上,又推开门走了。 姜盼下班时,接到林月洲的电话,说他在公司门口开车等着。 她想起和项棣的离婚协议书已经拟好了,打算今天就去项家找他,于是拒绝道:“我要回项家找项棣签字,今天就不和你待一起了。” “我陪你去,到时候可以在项家门口等你。” 姜盼思忖片刻,想着签个字也要不着多久,于是同意了。 林月洲坐在前头开着车,通过后视镜看到她脸色并不太好,出言关心道:“怎么不开心?是因为离婚的事情吗?” 姜盼眉心紧锁,闻言摇了摇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不,是工作的事情,你别太操心。” 她心里乱糟糟的,到了项家门口还没缓过神来。 林月洲下车,给她拉开车门,她才反应过来,蓦地抬眸看他。 夕阳下,他的眼睛里流转着各色华彩,晶莹而璀璨。 美色愉目,她心情好了些许,搭着他伸过来的手,下了车。 “要不要我陪你进去?感觉项棣这个人,心机很深。”他道。 “不用了。”姜盼摇摇头。 林月洲要是陪着她一起去,项棣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刺激。 半晌,她又犹豫着轻声道:“其实,他没你想得这么坏。” 林月洲看着她,神色仍然是淡淡的,他没有反驳,只是道:“好,有事打我的电话,我马上进来。” 姜盼走进项家。 已近傍晚,里面仍然没有开灯,一片昏暗。 只有黄昏黯淡的光线照进来,在这无人的空间里,显出一种哀静的死色。 这个点项棣应该已经回来了。 项棠和她都走了,只剩下项棣一个人住在这儿,项家里最近又出了事,她听说项章已经被关起来了。 也不知道项棣最近过得怎么样。 客厅里没人,餐厅里也没人姜盼走到卧室,手放在门把手上,缓缓把门推开。 卧室里也照样没开灯,窗帘只拉开一角,泄出一点暗暗幽光。 他靠着窗边,脸浸没在阴影里,手上拿着一只酒瓶,朝她望了过来。 他的眼神不像喝醉酒的人一般涣散,相反,冷而带着穿透力,像蛰伏在黑夜里的兽,说不出来的怵人。 姜盼没想到进来会看到这样的场景,定了定心神,开口道:“项棣,我们的离婚协议书需要你签个字。过几天你有空的话,我们再一起去民政局。” “好。” 听他的声音,他应该还是清醒和理智的,姜盼放下心来,把灯打开。 卧室忽然变得亮堂,光线充溢其中,扫除了慑人的黑暗。 项棣接过她手上的纸,从桌上拿起一支笔,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她注意到他提笔的手有些许颤抖,虽然字还是一如既往的凌厉清癯。 “你还好吧?”姜盼迟疑着问。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眼帘低垂,“没事。” 他闪避的态度让她有些许怀疑。 她走近几步,不轻不重地握住了项棣的手臂:“真的么?” 她感觉到他的手臂确实在颤抖,而且她一握上去,他的额上就渗出了一些冷汗。 项棣冷静地看着她:“真的。” 姜盼趁他说着话,迅速掀开他的衣袖,看到他手上的光景后,她整个人震在原地,有些头皮发麻。 即便项棣推开她,马上把衣袖放下,刚才所见已经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脑海。 他的手臂上约莫有十几道刀痕,显然是新生的伤口,凝结的血痂条条道道横在他的手臂上,触目惊心。 ——他竟然自残。 —————— 首发:po18vip.xyz (po1⒏ υip) 自虐 项棣没有想到她会发现,最落魄的样子被她看去了,实在是太难堪。 他不知如何自处,视线投到窗外去,窗上凝着水汽,模糊晕开外面的灯光,什么也看不清楚。 姜盼见他这个样子,心里埋怨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又想抽他一巴掌让他清醒一些。 但她竭力按下这些负面情绪,把语调放柔了,婉言劝道:“别这样了,好不好?” 项棣眼睫一颤,将视线移转到她身上:“姜盼,你是在可怜我么?” 他并不需要这种廉价的同情,这只会让他觉得自己更可怜,更下贱。 姜盼摇摇头,望着他,眼中是藏不住的心疼。 她喃喃道:“我知道你难受,但不要这样对自己。” 他看着她,不言不语,藏在身后的手轻轻攥紧。 肌肉一绷,手臂上的伤口又撕扯,刺骨的痛楚立马沿着胳膊传上来。 漫无止境的痛,痛得他的指尖都在发软。 但比不上他心里痛苦的万分之一。 正是为了掩盖心里的痛苦,他才靠自残来制造身体上的痛苦,盖过它,好让自己暂时缓解,暂时遗忘。 不然他根本扛不过去。 她怎么能够理解呢? 姜盼看着他僵直的身体,知道自己劝不动他,便没有再多说。 有的伤口,大概只有时间才能疗愈。 她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书,放弃了劝说他的念头,只道:“我先走了你不要再做傻事。” 她转过身,从他身边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她又回头看过去。 项棣正拿起放到桌上的酒瓶,仰头灌了一大口。 高浓度的酒精像刀子一样划着他的喉咙,火辣辣地痛。 还没有咽下去,他又再灌,不管不顾。 一口接着一口,来不及咽下的酒液都顺着他的下颌流下,泼洒在他身上,把衣服洇湿了一大片。 但他仿佛跟没注意似的,又或许是,他根本就不在乎。 对于他来说,这才是真正痛快的喝法。 他这根本就不像是在喝酒,倒像是在自虐。 姜盼怔怔看着他半晌,指尖轻颤,欲开口再说几句。 却又狠下心,扭过头走了。 走到项家门口,她关上门,呼吸着冬夜冷冽的空气,只觉得方才看到的都像是梦一样。 她坐上林月洲的车,神情一阵恍惚。 也不知道项棠现在又怎么样,他同样变得孤身一人,承受的不比项棣少多少。 他也会用伤害自己这样一种方式,来摆脱心灵的痛苦吗? “项棠,你对这个考古项目感兴趣吗?” 项棠正仰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放空自我。舍友攀着梯子往他脸上拍下一张纸,让他惊醒过来。 “什么项目?”他拿起那张纸一看,是去突尼斯的考古队当志愿者。 现代考古学早就发展出了遥感考古,用雷达直接探测地面和地底的信息,得知文物所在处。 因此正好需要一个测绘专业的学生。 而且办完事后,还能和当地的探险队一起去突尼斯沙漠探险。 他考虑了一会儿,回道:“去吧。” 走到天涯海角,正是他现在的想法。 舍友提及:“那里就在撒哈拉沙漠。你不怕被沙埋吗?最近那儿入冬,据说风沙很大。” “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死在那里最好。 他所有的亲人都离开他了,就是死了也没人给他收尸。 他想到俄狄浦斯的故事。犯下乱伦之罪的俄狄浦斯,造成了无法挽救的灾难,因此,他最后选择在大地上放逐自己,变成了一个没有家的流浪者。 我犯下的罪孽和俄狄浦斯差不多,我又有什么资格心安理得继续生活?项棠想。 沙漠,一个没有什么生命的荒芜之地,倒是很适合他去。 项棠提交了申请书,他成绩优异,很快被同意前往。 临走的前一天收拾行李,挑了几件耐脏的衣服之后,望着书架,他沉思半晌。 每去一个地方,他都会带上几本相关的书在路上看。 这一次是去北非,他毫不犹豫拿起了《英国病人》和《埃涅阿斯纪》。 “我望着月亮,却只看见你。” 飞机上,项棠捧着书,随手翻了几页,正好看到这一句,感慨万千。 他把视线移到飞机之外。快要落地了,窗外可以看见,包围着城市的是一片又一片连绵不绝的漫漫黄沙,好像永远没有尽头。 壮丽的半轮红日出没于地平线之上,播撒下温暖的光线。 一群飞鸟飞向天际,穿过红日,美到令人屏息。 要是她也在就好了。 姜盼让项棣签完离婚协议书之后,并没有马上要求他跟自己一起去民政局正式办理离婚手续。 她想着再缓几天,等他恢复过来一些精神气再去办手续。 没想到一拖就是拖了一个多星期,姜盼忙于工作,都快忘了这件事,没想到项棣先给她打来电话。 “明天下午你有空吗?”项棣问。 “有空。” “那我们去办离婚手续。”他提出来。 “好。”姜盼回道。 电话另一边停滞了半晌,没有说话,姜盼聆听着另一边的虚空,有些怅然。 她缓缓开了口,轻声问:“你最近还好吗?” “还好。”他顿了顿,然后道:“没有事的话,我先挂了。” “没有事。” 他挂了电话,她放下手机,但手仍然紧紧地握着手机,不放下。 真奇怪。她想,人总是会对即将要离自己而去的东西,产生本能的眷恋之情。 但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狠下心来舍弃掉的。 姜盼放下手机,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又投入到工作之中。 过了一个多小时,她身心疲惫,正好严洵推开门,跟她汇报一些工作。 姜盼抬着头听他讲,眼睛漫不经心地扫过他的脸。 看着这个人,忽然想起来他也要走了。 这个陪伴她很多年的人。 等严洵说完,她问:“打算什么时候过去加拿大?” “今天下午。” 她心里轰轰震动,这么快么? 自从他说他要走,她再也没有对他做出过出格的举动,两人以上下级的身份相处,他也默默接受了。 其实,她是希望他有不满的表现的,但他丝毫没有。 姜盼心里几分憋闷,但面上仍是一片轻松。 把眷恋的情绪全部隐藏起来,她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那边的事务我就全交给你了,一路顺风。” 严洵沉默片刻,放在身旁的手指轻悄悄地合拢,捏住了衣袖。 很快又松开,无声无息地。 “好。”他语调平缓道:“谢谢姜总。” —————— 首发:po18vip.xyz (po1⒏ υip) 取悦(H) 办公室,姜盼午休起来后,站在落地窗前,看了一会儿窗外雪景。 窗外云层灰压压的,许是又要下雪了。 苏惠走进办公室,看到外头阴暗的光线落在姜盼的脸上,平添了几分阴沉和孤独。 她把一沓纸放到桌上:“姜总,这些是都要签字的。” 姜盼转过头,“嗯”了一声,回到座位,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认真看纸上的内容。 她拿起一张纸,抬头对苏惠道:“你把严洵叫过来一下,这份文件需要......” 苏惠柔声打断她,微微笑道:“严洵中午已经去机场了。” 姜盼一愣,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看着她。 半晌,她才吐出一个“哦”字。 她继续垂头看着文件,仿佛注意力全然集中在其上,然后随口一问:“几点的飞机啊?” “叁点半。”苏惠看了一眼表,又看向她:“现在去应该还来得及。” 细白的手指握紧笔,她置若罔闻,签了自己的名字。 苏惠正准备心里叹气,却看到她放下笔,倏地一下站起来。 “下午这里麻烦你看一下。”姜盼边走着,边拿起挂在一旁的大衣,披在身上,往门外走去。 苏惠嘴角微勾,回道:“好。” 机场空旷,人并不多。 严洵过完安检后,坐在休息室里等候。 一个人静静地待着的时候,总免不了胡思乱想。 当年她嫁给了不喜欢的人,所以,他才能够毫无心理芥蒂地做她的情人。但现在,她既然已经找回了她以前爱的那个人,他再待在她的身边,只会妨碍她的幸福,让她为难。 因此他选择主动离开。 但现在真的要走的时候,还是后悔。 真的很后悔。 真想任性留下来,一直陪着她。 严洵垂头看着桌面,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摩挲过咖啡杯,眼睫落下来,脸上似有伤情。 但这种伤情仍然被他克制住,因此也只是几分悲哀的神色,淡淡地在他的脸上扫过,像水面涟漪一样泛开,最终什么也没留。 定下心来,他看了一眼表。 该登机了。 严洵走到登机口,前面排队的只有两叁个人,很快就到了他。 直接机器人脸识别就能通过,但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他又犹豫了。 “您先过去吧。”他对身后的人说道。 话毕转过身,往机场出口急匆匆走去。 机场屋顶是数千片透明玻璃,折射着天光,将底下照得一片敞亮 严洵边快步走,边想到,至少也得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这样才没有遗憾。 他意识到自己还是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她。 明亮的光线漫漫洒下,他越走越快,脚步越发急切。 忽然脚步一滞,身上像是被什么拖住似的,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 “严洵。” 身后传来一声唤,声音很近,声线柔和,又带了一点冷清,是他所熟悉的。 严洵一呆,真以为自己在做梦。 但当他转过身来, 女人一头扎在他的怀里,那熟悉的触感和香气,都那么的真实。 不是梦。 等他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的手已经紧紧地抱了回去。 默然了一会儿,他轻声问:“你怎么来了?” “我不想你走。”姜盼在他的怀里,抬起头看他,抚摸着他的侧脸。 她的手指冷凉,按理来说贴在脸上是会让人觉得不舒服的,但他只觉得百般依恋。 严洵握住她的手腕,缠绵又轻柔地吻了吻她的手掌。 “那就不走。” 严洵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就想过自己究竟有没有那么强大的意志力,那么强大的决断力能够离开她。 果然没有。 她一句挽留的话就让他心甘情愿留下。 他坐在副驾驶上,姜盼正开着车,望着前方排开一条长龙的车队,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道:“等下可能更堵了,不如我们先去旁边的酒店,待到晚上再回去吧。” “好。”严洵答道。 姜盼唇边曳开笑意,趁着堵车这当头,她转过头看着严洵,一只手抵着方向盘,手撑着脸:“刚刚在机场的时候,你怎么往外面走?不是要登机吗?” 严洵也看着她:“我想回来找你。” “为什么找我?你不是只想着离开吗?” 他本来在她面前就不善言辞,被她怼得顿了一下,移开投在她身上的视线,并未回答。 姜盼步步紧逼:“不许不说话。” 严洵只得无奈道:“我不想走,但我更不想破坏你和林月洲之间的感情。” “姜盼,我爱你。”他的语气低沉,现下是增了几分温柔且怜惜:“我只想要你幸福、快乐。” 姜盼完全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个理由,她垂着眼,沉默了半晌,又抬头望着他,轻轻摇头道:“不会破坏。” 她把手塞到他的手心里,低低道:“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也是不可替代的。” 严洵握住她的手,把那细白的手指攥进手心里,望着她微笑,然后道:“嗯。” 去酒店还能做什么? 自然是做,爱。 姜盼洗过澡,穿着浴袍坐在床上。严洵推开浴室的门,衣领微敞,锁骨微露。他带着一身湿润的水汽爬上床,连声招呼也不打,直接就搂住她的腰,微拱着背,吻上了她的唇。 她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他的唇堵住。 男人的舌尖探入她的口中,卷住她的舌,缠绕、研磨。 他吻得动情又缠绵,平日压制住的情绪全部泄出,尽数灌注在这一个吻里,爱意浓烈。 两人唇瓣相分,他解开自己的浴袍带子,轻轻一扯,浴袍便往两边落去。 健壮的上身露出,黯淡的床头灯下,他的胸肌和腹肌被光线打出浓重的阴影,显得越发深刻。姜盼靠着墙,眯着眼欣赏了一下他的身材,视线移到他的内裤上,尚未勃起,那儿却依然隆起一大团,突兀又分明。 她搂住他的窄腰,带着他一同倒在床上。 他倾身下来,撑在她身上,低下头又和她接吻。 她边回吻着,两只手也在他上身肆无忌惮地摸来摸去,感受着男人肌肉美好而柔韧的手感。 他的手也急不可耐地伸入她的领口,粗糙的掌心拢着女人饱满的酥乳,一下一下地揉着。 除了上次喝醉酒,她就没见他如此主动过。 两个人一面接吻,一面急切地卸下对方的衣物。 浴袍落在床上,凌乱不堪,最终二人身上只剩下一条内裤,女人绵软的乳房贴在男人精壮的胸膛上,受了挤压变了形。亲吻时两人胸口不断摩擦,她敏感的乳尖都被蹭得发硬发红,缓缓地立起。 他的唇从她的唇上移开,吻着她的下巴,又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的脖颈上。姜盼一手揽着他的宽肩,一手在他弓起的脊背上四处抚摸着,从上往下爱抚着他节节突起的脊柱。 严洵忽然起身,修长的手指伸入她的内裤边沿,往下扯,剥下。 姜盼大大方方地对他敞开着自己的大腿,私处对着他,嘴边带着一抹笑。 眼睛直盯着他的下身,瞧着他胯间那物儿越来越雄伟,逐步把内裤顶出一个傲人的形状。 她把腿抬起,伸出一只脚压在了他的内裤上,纤白的玉足按着男人的性器,打圈,缓缓挤压。 即便隔着内裤也能感觉到,那里是多么的火热,多么的粗硬。 严洵被她按得低喘一声,喘音夹着浓重的情欲,沉闷而性感。 她唇边笑意渐浓,雪白的脚趾夹住他的内裤边,缓慢地往下拖拽。 姜盼完全不着急,她有的是耐心来磨他。 她一点一点地拖,等拽下半截,那根粗长的性器终于蹦了出来。 脚背蹭着那滚烫的男根,她抬眸,肆意露骨的目光对上他带着渴求的眼神,两相交错间,迸溅出情欲的火花。 “我今天不想动。”姜盼道:“所以今天你的工作目标,就是用尽全力取悦我。” “知道了吗?严助。” ———————— 我也不想卡肉的,朋友们,因为今天从早到晚都在看比赛,所以根本没写完555 不过看了一下明天没有我想看的比赛,所以说明天会写完的! 求猪猪求留言~ 延迟(H) 窗帘拉上,室内昏暗无比,仅有床头灯散发着昏黄色的光芒,笼罩着床上一角。 男人的肤色并不白皙,在灯光颜色的渲染下,肩背起伏,像杯中摇晃的酒液。 但搭在他肩上的手却如象牙一般洁白柔美,时而掐紧,时而松弛。 “呼”姜盼呼出一口长气,眉眼舒展开,全身上下都覆了一层细汗。 严洵从她的腿间抬起头来,唇上沾满了她穴里涌出的蜜液。 “舒服么?” “舒服。”姜盼懒懒地靠着身后的枕头,整个人陷入到柔软的被枕里。 他的口活一向不错,她都想来根事后烟。 望着他湿润发红的唇,她伸出一只手,手指蹭去他唇上的液体,严洵看着她动作,嘴边又不自知带着柔和的笑意。 他拿了一只枕头,垫在她的臀下,手指试探了一下穴口的松软程度之后,粗大抵着花液丰沛的蜜地,挺身,缓缓推入。 身下不断传来被填满、充实的感觉,姜盼抓住他的肩,纤长的手指摁得他肩膀浮出几道红痕。等到尽根没入,她感觉到穴口被他完全撑开,里头又酸又麻,只想让他快点动一动。 严洵忍着大肆抽插一番的心思,手指压到她穴口上方的蒂珠,一圈一圈地按揉,刮蹭。等甬道更湿软了些,他才抱着她的腰,轻柔地吻着她的侧脸,腰臀摆动,慢慢地捣插起来。 起初只是浅浅的戳刺,再然后循序渐进,一下比一下更深,幅度一下比一下更大,两人的下体相连处断断续续发出咕叽咕叽的淫水搅拌声。 “哈啊”快感逐渐漫开,姜盼抱住他的脖子,鼻尖蹭着他的脸,蹙着眉,在他身下婉转低吟。 严洵手托起一边雪乳,一口含上柔嫩的乳头连着乳晕,吸吮轻啮。下身却越动越快,找到她甬道处的敏感点,研磨,碾压。 他喉音渐粗,喘息声勾人又克制,含着化不开的情欲。 她被他捣得小高潮了一次,两人性器仍然相连,严洵搂住她的腰,将人抱起来坐在他的身上。 抱入的姿势让体内的阳具造访到更深的地方,姜盼有些腿软,但她更想尝试更刺激的感觉,于是两只手扶着他的肩膀,沉下腰,把露在外头的茎身全部吞入。 全部插入时,他两只精囊紧挨着她的蜜唇,源源不断的爱液从穴里涌出,透过缝隙流出来,淋淋漓漓淌在两人的私处。 姜盼搭着他的肩,抬头,唇凑过去贴在他的唇上。 唇舌相缠的水声又响起,严洵两手放到女人雪白圆润的臀上,一上一下地托起、按下,粗大的阴茎也跟着一上一下地插穴。 姜盼软着身子,靠在他的肩膀,手抚爱着他胸口光洁细腻的皮肤,摩挲着饱满紧实的胸肌,感受着他心跳的频率,神色越发迷离。他也同样沉醉于这无边无际的欲望之中,喘息,摆动,面色绯红。 手紧紧揽住她的腰,两人贴在一处,共享着同样的动作节奏,还有体内的激情与爱欲。 第二日上班,苏惠果然又看到严洵来了。 尽管他脸上仍是淡淡的,没有多余的表情,但苏惠硬是看出了他不似往日一般心事重重。 “不走了?”她笑着问。 严洵拖出椅子,抬眸看了她一眼,又垂眼摇头道:“不走了。” 到底还是没能放下。 姜盼处理了一桩心事,心情自是愉悦。 正好过两天就过元旦,新年将至,她想着利用假期的时间去旅游,好好放松一次。 趁着工作罅隙,她上网搜适合冬季旅游的地方,不想却接到了项棣的电话。 “姜盼,下午叁点你有空吗?” 姜盼猛然想起昨天答应了他,今天两个人一同去去办理离婚手续。 “有。” “我到你们公司楼下接你吧。” “好。” 她挂了电话,向后一仰,半躺在椅子上,目光渺无定处,漫无目的地落在前方。 终于,她和项棣的关系也要画上句号了。 下午叁点,她找到了项棣的车,坐到了后座。 她看到他挽起袖子开车,视线落到他精瘦结实的小臂上,之前看到的血痂已转化为深色的痕迹,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但没有新生的伤口,可见在她走后,他没有自残了。 姜盼心中舒了一口气。 她和项棣其实很像,倔强而带着刺,不喜欢妥协,因此碰在一处只会给对方造成伤害。 现在,两人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怅惘是难免的。 京城很大,从公司到民政局有一大段路程,而且又堵车了。 车上气氛凝滞,两个人都有几分焦躁不定。 汽车缓慢地移动,又停下来,树间落下来的白亮光斑打在男人清俊的脸上,摇摇晃晃,忽明忽暗。 他眉头微微一皱,抬头陷在阴影里,下意识透过后视镜看了坐在后面的女人一眼。 她也正巧看向他。 两人同时把视线移开,皆是心乱如麻。 但这种心乱被完美地隐匿在二人压抑住的沉默里,恍如死水微澜,掀不起一点波浪。 忽然手机铃响,一阵震动,打破了原有的平静。项棣拿起手机,看到是一个没有标注过的外国手机号码,心想大概是广告或者诈骗,直接摁断。 但对方坚持不懈地再打过来,手机铃又响起,他这次接了,“喂”了一声。 对面连珠炮一般说了一堆,项棣有些蒙。 那人说的是英语,但说得非常不标准,被阿拉伯语的腔调和语法扭曲。 他耐心分辨着,努力尝试去听懂。 姜盼听见他用英语回着电话,也是几分讶然。 她抬起头,又用后视镜看着他,看见他原本平静无波的神情逐渐被震惊取代,那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 他最终脸色煞白地挂了电话。 “姜盼。”他转过头来,“抱歉,离婚的事情得延迟一下,我现在有急事要处理。” 姜盼表示理解,“好,等你办完事再说吧。” 但车仍然堵在路上,她看见项棣脸上不断淌着汗,长眉拧紧,肉眼可见地坐立不安。 她没有见过他这么焦虑外露的时候。 犹豫了片刻,她终是开口问道:“什么事?这么着急?” “项棠在突尼斯出事了,失联了两天。”项棣深吸一口气,但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竟是抓不住,一阵发软:“我现在必须得过去突尼斯一趟,把他带回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姜盼听清楚他说的,整个人完完全全地呆住了,心下轰然一声,头晕目眩。 她花了一段的时间才消化他这句话的意思。 项棠怎么会怎么会 她缓过神,心里仍在发慌,但脸色已转为平静。 现在还不是慌张的时候,失联并不代表真的已经 “我和你一起去。”她望着项棣,坚定地说道。 ——————— 大伙儿是希望离还是不离,不过不管离不离女主最终还是会坐拥后宫想睡谁就睡谁的,只不过有个法定配偶而已 既然叁个人快聚一起了,那么3p应该近在咫尺了吧 首发:po18vip.xyz (po1⒏ υip) 烟消云散 两人收拾完行李之后,订了时间最近的机票。 飞机上,姜盼忙了一天,疲累不堪,一沾座位马上睡着了。 睡着睡着,她头逐渐往旁边倾,倒在了项棣的肩膀上。 项棣本是心烦意乱,心里记挂着项棠的事情,忧心忡忡。 但她一靠过来,心中的空白马上被她所占据。 靠在他肩上的女人,睡颜恬静,一层长长的睫毛因为呼吸起伏而轻颤,令人不忍心打扰。 正好有个空姐经过,项棣找她要了一张毛毯,轻手轻脚地披在了姜盼的身上。 之后任由她靠着肩,再也没多动一下。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在他心上留下的痕迹并未变淡,反而越加深刻和浓烈。失去她的这一段时间,他过得无比艰难,没日没夜都拘留在一个孤独的空洞里。 生活,对于他而言,已经变成了沉重的负担,和无止境的痛苦。 而现在,项棠又出事了,无疑是雪上加霜。 他以为自己已经到了绝境,没想到境况还能变得更加恶劣。 项棣垂下头,盯着靠在他肩膀上的女人,眼睛黑沉沉的,像是要将她吞噬。 看了一会儿,他收回视线,闭上眼,面色越发阴沉,心口麻木的钝痛之感几乎要扩散到身体每一处。 转过一次机,抵达时,由于时差的原因,当地才刚刚入夜。 太阳弥留的昏红光线洒在两人身上,没有什么温度。在托泽尔清冷而干燥的空气里,弥漫着沙尘的气息。 项棠加入的那个探险队,有几个人待在酒店里没有去,他们二人一下飞机便往酒店,找到了这些人。 二人得知,项棠和其他人前天深入到沙漠之中,不巧遇到了巨大的沙暴,之后便和他们丧失了联络。 沙暴固然可惧,但是最为致命的是缺乏水和食物,失联了两天还没有找到的话,基本上已经可以宣判为死亡。 中午有一队搜救人员去找人,还没有回来,两人只能呆在酒店大厅和其他家属干等着。 姜盼靠着沙发,看到坐在对面的一对中年夫妇已经沮丧到了极点,相拥而泣,惨不可闻。她最见不得这些,一想到项棠也是生死未卜,面上也不由得涌出几分哀恸之色。 她偏头看了一眼坐在她身边的项棣,他整个旅程都没有睡,脸色苍白而憔悴,但身体仍然绷得紧紧的,如强弩之末,勉强支持。 她望着他,低声道:“你先睡一会儿吧,等一下搜救的人回来了,我再叫你。” 项棣神情恍惚地看着她,摇头道:“等项棠回来我再睡。”他眼睛太过酸涩,微微阖上眼靠在沙发上,手指死死攥紧,钻心似的疼。 挨了半个多小时,收到消息说有少数几个人被救回来了,已经被送到了医院,两人立即起身奔到医院去。 走到病房外,他们往里面一扫,但没有看到项棠。 只有几个皮肤干裂,满身沙土的年轻人正坐在病床上输液。 姜盼心头一紧,忙过去找了一个看上去是中国人的男孩问话。 “你好,请问你知道项棠在哪儿么?” 男孩看起来年龄和项棠差不多,他嘴唇皲裂,整个人蔫蔫的,看起来一点生气也没有。但听到项棠的名字,他缓缓抬起头来,眼神扫视在她和项棣的身上:“你们是项棠的亲人?” “是。” 他有气无力地抬起手,指了指放在床下的包:“这里面有项棠的东西他说如果我被救出来话,就把这些交给过来找他的人。” 姜盼拿起那只满布尘沙的包,正准备打开看,却听到那个男孩抽噎的声音。 顷刻间,泪水已经布满了他整张脸。 他脸上沾了一些沙,和眼泪融在一起,弄得他的脸脏兮兮的。 项棣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垂着头,颤着声问那个男孩:“项棠是不是出事了?” “我不知道但他很有可能已经” 项棣一时头重脚轻,但强自支撑住了,眼睛直直盯着他,声音重浊:“你说什么?” 他们一行人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遇到了沙暴,风力强劲,吹了一晚上,夹带过来的沙土掩埋了所有的事物。 包括装着食物和水的车。 第二天他们徒步在沙漠中行走,手机早就没电了,只能靠指南针找附近的绿洲。 但路途太过于遥远,他们先在一个山洞里歇下,无法行走的人留在山洞里,而剩下的几个人出去找水源。 但是又刮起了大风,出去找食物的那批人再也没有回来,而他们待在山洞里的人全部获救。 包里是项棠的日记,充斥着沙的味道,姜盼一翻开,手上就沾染了一层细细的灰。 两人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身上力气被抽空,因此相互依偎在一起。 最后一页,项棠写了几段话: 哥,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看到这些话,可能你不会来找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一定会过来,而且会很难过。 但请你别猜度我现在是多么的痛苦。死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恐惧的东西。所有事物都会死,就像突尼斯,它曾经是迦太基,几千年前就存在,据说埃涅阿斯建立罗马之前经过了这里,但它最后还是被罗马摧毁了。 而罗马也已经烟消云散。 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城邦和帝国从辉煌走向毁灭,而我们怀着对爱的渴望死去。 不过亚里士多德认为,天体、神是永恒的。现在是夜晚,沙暴停了,天空忽然变得澄净,满是明亮的星辰。虽然我身上每一个器官都在渴求着水,但我还是被这片天空所震撼、所打动。 其实,我唯一的梦想,就是和姐姐、和你,一起注视这么美丽的天空。 * 读到最后,她已是潸然泪下,而偏过头,在医院黯淡的光线之中,她看见项棣眼中盈然的泪光。 可他却迟迟没有落下泪来。 看着他,姜盼越发难受。她投入他的怀中,把头埋在他的胸口,泪水打湿一片。 终于,他搂住她,下颌抵在她的肩上,抱得极紧,无声无息地落泪。 从今往后,他只有她一个亲人了。 ———————— 首发:po18xsw.com (ωoо1⒏ υip) 拉锯 项棠最后的意识停留在漫天漫地的黄沙,以及无穷无尽的干渴之中。 他不是没见过沙尘暴,今年京城春季就刮了叁四次,每一次都遮天蔽日,将白昼转化为光线暗淡的黄昏。 但在这里的沙暴完全不一样,风势极其猛烈,沙如橙雪,如浓雾,迅速地席卷而来,将地面一切都吞噬、埋葬,夷为平地。一场残酷而恢弘的自然之举。 人类任何行动在这漫天黄沙之中,都显得格外徒劳。 因此,许多人前赴后继奔入到对沙漠的探险之中,他们或凯旋而归,或命丧于此。沙漠见证了他们的眼泪、激情和辉煌,以及人类对自我、对界限一次又一次艰巨的挑战。 他因过分脱水昏过去的时候,觉得这么死也挺好的,死得其所。 但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会醒过来。 项棠迷迷糊糊睁开眼,触目一片白色。 这是在医院吗? 身上的干渴感和灼热感已经褪去,柔软和馨香包围着他,让人倍感舒适。 他浑身无力,不过也不至于动弹不得,挣扎着坐了起来,他一侧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让他魂牵梦萦的一个人。 据说人弥留之际,会产生美好的幻梦,他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就身处于梦中。 姜盼见他醒了,从座位上起来,坐到项棠的病床边上,脸上不掩喜悦。 “醒了?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项棠张了张口,准备说话,但嗓子干涩至极,只能发出一些嘶哑的声音。 姜盼从桌上端来一杯水递给他:“喝口水,润一下嗓子。” 项棠小口小口吞咽着水,边喝着,眼神紧跟着她不放。 姜盼怕他喝过头噎着,用手轻拍着他的背,柔声道:“别急,慢点喝。” 她的眼神温柔似水,他感觉自己快要被融化了。 项棠喝过水,喉咙舒服了一些,只不过说话声音还是哑哑的:“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应该还是突尼斯。 “我听到你失联的消息就过来了,还好你没事。” 项棠握住她放在膝上的素手,头靠在她肩上,长睫低垂,“我以为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抚慰地微笑:“我这不是在这里么?” 他听了她的话,唇角微微弯着,笑意恬然,然后轻轻应了一声:“嗯。” 项棣推开房门,一抬头,便见到项棠已经醒了,正牵着姜盼的手,靠着她的肩。两人倚靠在一处,温情地谈天说话。 他心口一闷,垂下眼,默不作声地走到项棠的病床边。 项棠瞧见他,握着姜盼的手一颤,连忙收了回去。姜盼却没有避嫌,仍然坐在他床上,神色宁定。 项棣淡淡地出声:“醒了?” “刚刚醒。”项棠窘迫地回道。 他紧张得不行,手指捏着床单,手心泛着湿意,却听项棣道:“你们要不要试试这个?我刚刚在外面买的。” 项棠抬头一望,看见他手上端着一盒新鲜椰枣,颜色橙黄,被洗得干干净净,沾着晶莹的水珠,看起来颇为可口。 姜盼拈了一颗,吃了一口,滋味很是清甜。她见项棠不敢动,拿了一枚椰枣递给他:“你怎么不试试?” 项棠后背连连冒汗,他完全没弄清楚现在是怎样一种诡异的情况,但还是接过姜盼手上的椰枣。 “谢谢姐姐。” 又想起这椰枣是他哥买的,他马上补了一句:“谢谢哥。” 项棣把那盒椰枣放到桌上,他的心绪极为杂乱,站在这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这两个人,他没有办法狠下心苛责。 但他又该置于何地呢? 静了一会儿,他道:“我先回国了,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机票买好了吗?”姜盼问。 “没有,等下买。”他也只是临时起意。 姜盼思忖片刻,又说:“我记得你请的假还剩两天。” 项棣心头泛苦,他只是想到一个逃避的借口,她又何必要揭穿? 但他面色不改:“还是提前回去比较好。” 他转过身欲走,忽然手腕一紧。 “别走。”她低低道。 项棣垂下眼,看见手腕上紧扣着的纤白手指,呼吸一滞,脑中一片混沌。 整个病房在刹那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叁个人都愣住了,聆听这诡异的静默。 项棣呼出长气,闭上眼,艰难地出声:“我留在这里做什么?” 她没有出声,松开了他的手。 项棣回过身,垂头看着她,嘴边扯出些微笑意,却是苦笑。 他的脸上覆了一层落寞:“你喜欢项棠,我不想再干涉了,就这样吧。” 在所有接近她的努力全部失败、崩毁后,他早已是心如死灰。 姜盼抿了抿唇,抬头定定看着他:“谁规定我只能喜欢一个人?” 她的话对于在场的两个男人来说,十分之惊世骇俗,项棣怔在原地,心里掀起惊涛巨浪。 项棠也愣了愣,但他想起自己也不是没有见过,那种同时拥有过好几个男人的女人,她们大多不喜束缚,视常规如无物。 本来就是,谁规定爱必须是独占的、排他性的? 心念一转,他立刻倒戈向姜盼那一边,开口道:“姐姐,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没有关系。” 项棣怔怔望着她,说不出话来。 他一直用了错误的方法来爱她。他曾经想完完全全地占有她,可越是想占有,也越是留不住,永远可望不可即。 他默不作声,心里仍在拉锯。 姜盼知道他心里的矛盾,想要推一把,她握住了他的手,稍微使点劲儿,项棣便朝她走过来,也许是出于内心的本能和真实的想法。 一步,两步。 她把他拉下来,搂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坐在她身边的项棠惊呆了。 他默默地在一旁看着两人接吻,一开始只是唇瓣的抵蹭,她伸出舌尖,舔舐着他哥的唇,试探着,而他哥张嘴,含住了她的舌尖。 两人越吻越情动,旁若无人地热吻,绵密水声不止。 项棠有些微妙的醋意,不甘地搂住了姜盼的腰,胸膛贴上她的背,垂头亲吻着她的脖颈。 忽然沉甸甸的一声闷响,叁个人同时反应过来,恢复为正常的距离,往声源处望去。 地上跌了满地的苹果,滚来滚去。 项棠一看,是他探险队的某个队友,法国人。 队友满脸震惊地望着他们叁个人,张了张口,双眼睁大。 原来中国人也这么开放的吗? —————— 首发:po18vip.de (ωoо1⒏ υip) 狡计(H) 项棠并未受伤,在体力恢复后,便随着姜盼和项棣回酒店。 虽说四面皆被干燥的沙漠包围,但酒店却是绿意盎然,湖漾清波。 姜盼到了酒店前台,准备帮项棠订一间房,项棠跟在她身后,扯了扯她的衣角,迟疑着开了口:“姐姐,我可以和你还有哥一起住吗?我不想一个人住。” 项棣正靠着大理石桌等候,闻言抬头看他:“怎么不想一个人住?” 项棠搜肠刮肚,想出一个理由:“我有点害怕。” 他一个人在家里睡觉不害怕,到了这边就害怕了。项棣哪里不知道他的意图,正欲开口,却听姜盼道:“确实,一个人有点不太安全” 她回头瞥了项棠一眼,看他正满眼期待地看着自己,有些好笑。 又偏头看向项棣,笑着道:“我们订一间大床房吧?那种床够大,容得下叁个人的。” “随你。”项棣语气清淡,听不出是情愿还是不情愿,但姜盼知道他心里一定正在冒着火。 就很有趣。 项棣付了钱,退了原来的房,取了房卡,转过头,见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嘴角一直弯着没垂下来,笑得好看又干净。 他望着她的笑,一下子没了任何脾气,只上前去,搂过她的肩,垂头道:“走吧?” “好。” 吃过饭,洗完澡后,姜盼穿睡袍趴在床上,手肘撑着床,小腿翘起,无所事事地看书。 她拂过额前遮挡视线的乌黑发丝,别在耳后,湿润的指尖拈着书页,又翻了一页。 项棣正好洗完澡出来,一眼便瞧见她。 他们住的这家酒店,阿拉伯风格浓郁, 地上铺开漂亮宽大的羊毛地毯,床单和被罩都织着暗色繁复的花纹,内敛而华丽。 她穿着素色的软绸睡衣身处其中,是暗中的一点明亮。 他上了床,靠在她身边,一只手臂揽过她的肩膀,手放到她捏着书页的手上,轻轻握住。 她整个人被他身上清澈的香气所包围,身体隔着衣物觉察到他身上的热。 一种散发着荷尔蒙的热。 姜盼偏过头看他,只见他静静地看着她手中翻开的书,神情专注。 “在看什么?”他问道。 “项棠带过来的书。”姜盼翻到封面,给他看,又翻了回去。 他的视线停留于书上,看到几句话: “难道我们不会宽恕爱人的一切吗?” “我们宽恕自私,宽恕欲望,宽恕欺诈。只要我们是这一切背后的原因。” 他每次一看书,都能恰好看到正中下怀的话。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姜盼和项棣靠在一起看了一会儿书,她眼睛有些疲劳,于是侧过脸,打量着身边的男人。 床边点着马蹄灯,光晕温暖而柔和,火光摇曳,明暗不一的光线落在他精致立体的侧面上,含蓄地流淌。 可真令人心动。 姜盼凑过去,轻啄了一下他的嘴角。 她看到他偏过头看向自己,欲退回来,男人揽住她肩的手臂却一下子收紧。 两人又吻在一处。 灼热的气息喷吐交融,唇一寸一寸地碾过微凉的唇,两人急切地伸出舌,相交抵,相吮吸。 一个步步紧逼,暗潮汹涌,一个挑逗勾人,恣意缠绵。 口中的津液分泌得越来越多,交汇在一起,她微仰着头,一点一点地吞咽着他渡过来的津液。 唇齿分离,未来得及吞下的津液顺着两人的嘴角流下,光下散射着晶莹的光,色情不已。 两人相对侧躺着,她枕在他臂弯处,柔软的长发落在他的手上,眼波静悄悄地在他脸上流转。 忽然伸出手,纤细的指尖挑开他的衣领,轻触着男人坚实的胸膛。 指尖上下划弄,画着圈,有技巧地滑动。 在性爱的操纵方面,他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项棣闭上眼,呼吸越发急促。 胸口弥漫开一丝一丝勾人的痒意,挠心挠肺,被挑起的欲望直往身下涌。 他们的身躯是紧贴着的,她感到他的下身缓缓地变大,变硬,翘起来,抵在她的私处。 他睁开眼,眼中弥漫着浓而又浓的欲色。手挨着她的后脑勺,稍微一用力,又与她唇齿相接。 唇间相纠缠的似乎不是舌,不是津液,而是化不开的柔情蜜意。 她一只手靠在他的后颈,腰肢前后摆动,让阴蒂一次次蹭到他腿间突起的硬物,激起令人舒畅的酸麻之感。 隔着布料,硬贴着软,缓缓地戳刺。 两人的衣物反复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杂音。 他的手抚上了她圆润的臀,挤弄按压,让两人的下体密不可分地贴在一块,然后摆动腰臀,用下身的肿胀研磨着女人柔软的腿心。 敏感的花蒂被他死死压着,快慰而酸胀,她松开他的唇,大口大口地呼吸,时而夹杂着一两声轻轻的娇喘。 两个人的下身运动得越发猛烈,疯狂,互相给予对方最极致的快感。 “嗯”她忽然抓住他的肩,十指紧扣,腰背绷直,眼中水汽弥漫,满脸生晕。 然后松弛下来,软软地靠在他怀里。 项棣轻抚着她的后背,给她缓过气。 阴蒂高潮总是来得快而短促,两人缠绵不过一会儿,她泄了,他的下身还硬着。等她呼吸平稳均匀后,他还想接着继续做,垂下头问她:“姜” 其他的字词消弭在口中,他发现她靠在他的胸口,已然酣眠。 可能是今天累着了。 项棣不想吵醒她,把人小心翼翼抱起来,放到床的正中央,给她盖好了被子。 项棠出门去找他的队友,还没有回来,他决定自己先去浴室用手解决。 项棠在外面呆了不过一个多小时,回来后,他匆匆忙忙去洗澡,等到床边时,发现姜盼早就窝他哥怀里睡着了。 床边只点了一盏马蹄灯,暗暗地发光。 他轻手轻脚爬上床,缓缓地凑近她。 却不想他哥伸出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项棣面无表情看着他,用气声道:“你别过来,两个人太热了。” 项棠蹙起眉,满脸费解。 他又不是没和姜盼睡过,她最怕冷。 但他怕把她弄醒,只好放弃了接近她的念头,躺在一边,郁闷得要命。 干躺着,思来想去,项棠终于恍然大悟。 难怪他哥刚刚一直劝他出去找队友报个平安,敢情是先把他哄走,再独占姐姐。 姜还是老的辣。 项棠侧过身睡,在夜里睁着眼,可怜巴巴地盯着姜盼的背和头发。 下次他可不能掉以轻心,傻兮兮地被他哥哄骗了。 ——————— 首发:po18me.com (po1⒏ υip) 沙漠玫瑰 姜盼一觉好梦,第二日起来,她跟着项棠在托泽尔闲逛。 上午的空气清凉干燥,游客并不多,偶尔有穿着长袍的贝都因人牵着骆驼走过狭窄的街道。 四周弥漫开水烟的香气,把空气搅得暖而馥郁。 “你哥呢?”姜盼问。 她一大早醒来,项棣人就没了踪影,不知道去哪儿了。 项棠道:“他说去办点事,等下来找我们。” 他们走到集市,姜盼一边欣赏着摆在摊位的沙子制品,一边对项棠道:“你知道吗?其实一开始我和项棣都以为你真的回不来了。”她委婉地传达“死”这个字的含义。 项棠十分意外,低下头看她:“真的么?” 她自顾自走着,走到一个摊位前伫立了片刻,转头望着他道:“真的,当时搜救队的人已经放弃了。” “但项棣一直坚持要找,说要把你的遗体带回去,他花了一大笔钱才说服那些人。” 不过钱只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他近乎执拗的重情重义,让她内心很是撼动。 虽然太过执拗,便生魔障。 她有时候真觉得他太过偏执。 项棠神色一黯:“我知道,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又走过一个摊位,她蹲下来,静静地看着摆在地上的石制玫瑰花,几分惊讶地问项棠:“这是什么?” 项棠跟着她蹲下,看了一眼,偏头看着她道:“这是沙漠玫瑰。沙漠里日久月长,自然生出来这样一种结晶体。” 这淡黄色的玫瑰石中,花瓣间还点缀了一些细碎的沙砾,姜盼买了一朵,起身。转过头一看,一辆敞篷汽车停在她面前,坐在驾驶座的男人侧过头看着她,眼眸中泛着笑意。 “上车?” 她正纳闷着项棣跑哪儿去了,原来是跑去租了辆车。 她和项棠上了车,项棣边开着车,边问:“明天就回国了,今天想玩什么?” “去酒吧跳舞。”她想到电影《卡萨布兰卡》里面没完没了的酒吧舞会,也是在北非。又拍了拍项棠的肩膀,笑着对项棣道:“晚上开车去沙漠吧?项棠不是想和我们一起看星星么?” 项棠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姐姐,别说了。” 他耳尖发红,红晕弥漫到脸上,姜盼看着他,笑得越发开怀,她不留情面地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又摸了摸他的下巴:“自己写的东西还不敢认?” 人在伤感的时候总是会写一些矫情的文字,一想到这些都被姜盼和他哥看了,他整个人恨不得钻到地洞里去。 “好,那就先去跳舞。”项棣道。 到了酒吧,曲声喧嚣,音符重迭,充斥着整个空间。 项棣默默找了一个空桌坐下,由于要开车,他没喝酒,点了杯柠檬水在一旁喝。 他是一个好静的人,就算是运动也喜欢一个人独自运动,而跳舞这种交际性强的运动对于他而言简直比登天还难,尤其是探戈这种热情活力的舞蹈。 他的眼神投向舞池,姜盼和项棠正在跳舞。 她和他完全不一样。她在这种场合中,总是能够如鱼得水,因为她的生命是外放的、自由的。 此时此刻她的手搭在项棠的右肩上,头偏向一边,又猛地往右甩。在客人手掌拍出的节拍中,在吉他跳跃的声音中,身体涌动出饱含力量感的匀称节奏。 他注意到她脱了外套后,里面穿着一条红裙。 脚步变幻间,她的裙摆像极薄的刀刃,被一位技艺高超的刀客舞动,划出轻盈连绵的线条。 裙的红和手上指甲油的红,在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中,上下摆摇,前后游转,像夜中一缕火苗。 她是一个平淡外表下燃烧着烈火的人。 项棣注意到用来伴奏的钢琴还空着,而这首曲子他恰好听过,是古巴名曲《Veinte Anos》。于是在征询过酒吧老板的意见后,他坐到琴凳上,为她伴奏。 钢琴畔的女歌者,戴着色彩艳丽的头巾,皮肤深棕,她一边弹着吉他,一边演唱,嗓音含着拉丁风情,独特的地中海情调。 Un amor que se nos va (我们之间消失的爱情) Es un pedazo del alma (是灵魂的一部分) Que se arranca sin piedad (它无情地撕裂开来) Si las cosas que uno quiere (如果一个人想要什么) Se pudieran alcanzar (或许他能够得到) Tu me quisieras lo mismo (就像你或许会爱我一样) 无忧无虑的歌声回荡在酒吧内,却莫名地叫人忧伤。门外逼近正午,北非的光线炽烈,被烤透的街道散发出浓郁而慵懒的香味。 火焰跃动,热气蒸腾。 跳了舞出了一身汗,他们洗过澡,吃完饭,坐在敞篷汽车里,奔驰向通往撒哈拉沙漠的车道。 夜幕降临,辰星如碎钻,明亮的星光均匀地洒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上,一片是荧荧的蓝色。 夜风从远处袭来,拂过她披下来的长发,把她系在颈间的丝巾吹得迎风飘扬。 她整个人好像要忽然消散在这里,融入这寂静的夜空。 项棠凝视了一会儿星空,又偏头看她,看到她眼中映出了天上流淌的星河。 “姐姐,你觉得怎么样?”他问她。 可惜风有些大,他的声音隐没在风声里,她没听到,只是疑惑地对他笑了笑。 项棠又问了一遍。 “我感觉很好。”她说。“现在,正是我最快乐的时刻。” 她的心情狂野而不羁,像沙丘间吹拂来的风。 姜盼望了一眼坐在她身边的男孩,他又被晒黑了,看着她的明亮双目中满是热情和不加掩饰的纯真,恰如他们脚下这片广袤的大地。 他真美。她心想。 项棠不知所然地看着她越来越靠近,他没有动作。 她的呼吸落在他的耳廓,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在她的身后,是自然慷慨赠予的美丽天地。 他心头一跳,她的吻此时落在他的侧脸,一路连绵到他的唇,轻柔地契合。 项棠缓缓闭上眼,心几乎要从身体里跳出来,灵魂深处传来震动。 ——现在,也是他最快乐的时刻。 ———————— 首发:rousewu.cc (ωoо1⒏ υip) 星光(3p,H) 项棣手握方向盘,目光正视前方,车灯雪亮的光线逼退了沙漠的昏暗,照出前方的路。 沙漠永远寂静,除非风暴来临,因此身后两人接吻时发出的黏腻水声清晰可辨,不用看他都知道两个人在做什么。 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忍不住攥紧,骨节泛白。他深呼吸几次,心中百味杂陈。 找回项棠后,他忽然醒悟,和死亡相比,一切都微不足道。 他不知道自己之前的强硬和自私是为了什么,他根本什么也没有得到,而原本有的也全部失去了。 现在,项棠还活着,姜盼愿意不计前嫌再次接受他,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可是,望着后视镜,看到后座的两个人,他还是心底冒出酸意。 像每一对亲密无间的爱侣,他们在接吻时,不止是嘴唇相触,身体的每一寸都受到了对方身体的召唤,渴望着触碰。 他们的双手互相探入对方的衣底游走,他看见项棠的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腰侧,又向上滑,在她胸口的饱满处揉捏。 而她掀起半截项棠的衣摆,露出男孩劲瘦的腰,素白的指尖一点一点地划过他肌肉的轮廓线。 项棣自虐地盯了后视镜许久,心像火烧似的,烫而疼。 车是开不下去了,他停到一边熄了火,转过头去,姜盼也正睁开眼看向他,双目迷离,眼带春意。 她的手轻轻推开了项棠的胸口,轻笑着问:“要不要一起来?” 她说话时,湿润的红唇一开一合,像怒放的罂粟花。 美丽,却也杀人如剑。 沙漠无风的夜晚,星光绚烂,洒在后座叁个人光洁的皮肤上。 汗水反射出星光,明亮的,一滴滴淌下。 女人浑身赤裸,坐在男人两腿之间,单薄的后背紧贴着身后男人宽阔的胸膛。她微仰着头靠着他的肩,一手揽住他的脖子,沉浸在一个炽热的吻之中,身上皮肤因为情欲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 项棣着迷一般吻着她,酣尝樱唇,啜饮津液,他的舌尖一寸寸扫过她口中的每一处,又与她的舌交缠。 嘴唇疯狂地吮吸,上了瘾一样,饥渴难耐。 她下面那张嘴也没有闲着——项棠跪在她两腿之间,脊背肌肉隆起,被夜星镀上一层亮光。 他分开女人两条修长的大腿,埋首于其中,同样是饥渴疯狂地吮吸,同样是缠绵悱恻地舔舐。 她的穴口不断溢出黏腻的液体,被项棠的舌带到下体每一处,把毛发弄得湿淋淋,贴在饱满的花阜上。 姜盼微微睁了眼,颤抖的手指穿插入项棣浓密的黑发,又抚摸着他轮廓深刻的侧面。 上下两只嘴都被男人热切地侍奉,激情和快感像电流一样在她身上四处流动。 她不知道叁个人居然可以这么爽,带来的心理和身体上的刺激远远大于两个人。 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深刻地感觉到,这两个男人是属于她的,从身到心,完完整整地归属于她。 是她的所有物。 她喘息着松开项棣的唇,下身传来的快感却仍是绵绵不止。项棠一面用舌尖拨挑着她的阴蒂,一面用两只手捏着两边弧线圆润的屁股,用力掰开来,又往里挤,两手划着圈,带动两边臀肉前后打转。 项棣瞥了他一眼,两手拢上女人丰盈的乳房,也揉捏起来,两指夹着软嫩乳头,磋磨按压。 她的腿缠紧了项棠的脖子,脚跟轻轻摩挲着他的背,洁白的女体被夹在两具散发着热气的男性躯体之间,颤抖,摇晃。 叁个人的身体在沉默中纠缠,情欲如潮水涌动在叁人之间,将一切冲决。 项棠从她的腿间抬起头来,喉头上下滑动,将口中她喷出的液体尽数吞下。他缓缓起身,下身毫无遮掩地呈现,高高翘起,顶端冒着腺液,直直对着她的腿间。 “姐姐,我可以进去吗?” 姜盼正和项棣吻在一处,闻言偏头看他,回道:“可以啊,进来吧。” 项棣皱了皱眉,他搂紧怀中女人的腰,亲吻她后颈一片温热,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投向她的腿间。 他看着项棠硬胀的阳具在她湿漉漉的腿间前后蹭动,沾了一片她淌出的透明淫液,然后对准穴口,慢慢地推了进去。 他弟弟的阴茎缓缓地消没于他妻子的腿心,被她全根吃下。 心口像被针扎一样疼,项棣忽然想起什么,胸口一闷,眼睛直盯着项棠:“项棠,你没有戴套,不能进去。” 他的声音冷而威严,目光焚人,项棠被吓了一跳,连忙道:“哥,我也结扎了,而且我今天晚上来之前洗得很干净的。” ——他也结扎了?项棣眼神晦涩而复杂,想到他之前去看他爸,项章颓唐了不少,但还有精神骂他,说他没有尽到传宗接代的责任,又把希望全部寄托在项棠身上。 结果两个人都...... 真希望项章知道。 项棠见项棣垂着眼不说话,于是一手捏起姜盼一边脚踝,将她的腿间打得更开,有力的腰臀开始一前一后摆动,抽插着女人柔嫩的腿心,连带着从阴道内拖出一条湿亮的水线。 姜盼靠在项棣身上,闭眸迎合,还没有开始叫,只是轻轻哼着。 粗大的性器挤开重迭的褶皱,将其撑开,一片涨涨麻麻的感觉。 项棠许久没和她做爱,甫一插入,便被小穴吸得极其舒爽,快感突破头顶,爆炸开来。他脸颊泛红,肌肉紧绷,汗水一滴滴落下。 他的眼里全是痴迷的爱意,望着眼前的女人,一边用力插捣,一边低低地喊“姐姐,姐姐”,声音沙哑而饱含情欲。 姜盼眯着眼看他,身上男孩俊美的脸庞沾满细汗,眼睛水润,他垂下头,滚烫的呼吸全落在她的颈间,又四处用唇乱蹭着她的脖子,可爱极了。 她用腿缠紧了他的腰,臀部向上抬,让他进得更深一些,两人下体撞在一起发出“啪”的一声响,她的阴蒂被他粗硬的毛发刮蹭,又酸又胀。 两个人同时发出一声呻吟,动作得更快,马上处在同一个性爱节奏之中,啪啪水声渐起。 项棣还是头一次这么近地目睹自己的妻子和弟弟做爱,而且还将他完全隔绝在外。 看着两个人沉沦于情欲之中,脸上如出一辙的陶醉表情,他的心里满是醋意和占有欲,与此同时,姜盼的脊背由于过分剧烈的交合在他的胸口处蹭动,长发柔柔绵绵地贴着他的肌肤。 温香暖玉在怀,他昨夜未解决的性欲也更高涨了。 下体正不容忽视地竖立在腿间,顶着她的背,硬得发痛。 项棣心中喟叹一声,一手抚上了自己硬胀的性器,另一只手仍然覆在女人柔软的乳房上捏揉,他低下头,耐心地吻着她的脊背和突出的蝴蝶骨。 在两个精壮健美的男人前后夹击的情况下,那种雄性的热催逼得她脸上越来越红,叫声也越来越尖,越来越大。 高潮来得猛烈,无数绚烂的色彩涌上她的眼前,姜盼绵长地呻吟一声,酥软的身子完全倒在项棣的怀抱里,又被他发烫的大手温柔地抚摸。 五感变得敏锐,身边包围着的气息、景物、触觉和味道都那般明晰。 她的口中是两个男人唇舌的味道,夹杂着沙漠的干燥与情欲的潮湿。 眼前却是无边无际的星空,夜的寂静深渊,无限遥远。光与微风涌来又消散,滑过沙丘,将他们的身体点亮又熄灭。 ———————— 啰啰嗦嗦终于快写到十四万字,不出一周应该可以完结 求珠珠~ 归程(H) 车平稳地开着,夜色如水,静静地在车内流淌。 姜盼坐在后座,披了件外套,露出两条光裸的长腿。她体力恢复了大半,靠着已经衣衫齐整的项棣,偶尔看看风景,偶尔玩一玩他白皙漂亮的手指。 她的手摸到他的腿间,那里仍是十分厚重一大团,不过已然变得柔软。沉睡的巨兽。 “怎么变软了?”她问。 “我刚刚用手解决了。” 她用手指缓缓地勾勒出柱身的轮廓,轻握住,上上下下地套弄。“还能不能硬起来?” 项棣垂着头望她,看见她抬着脸,面上褪了一层绯红,嘴唇因为方才反复的吮吻而变得更为殷红饱满,好像时时刻刻等着人亲一下。 “应该可以。”他平静地回道。 他低下头,试探着去亲吻她的头发、侧脸,然后轻轻贴上了她的唇。 “还想要吗?”唇离不到一寸,他问,手伸到了她的外套下,一片空气的温热。 但触摸到她腰上细腻如玉的皮肤,上下游走,又发觉是微凉的。 或许是因为他的手掌太烫。 “想。”她如实回答。 沙漠、夜晚、疯狂的性爱,缺一不可。 她伸舌舔着他的唇,他也伸出舌头来,就在空气中交缠,相互舔弄、推抵。 水声洽洽。 晶莹的唾液融汇在一起,分开时拉出一条颤动的银丝。 实在是色情到不能再色情的接吻方式。 手中的物事也开始勃发、胀大,逐渐将内裤顶起。 项棠在前面开车,听后面两个人发出的淫靡声响,想到自己曾以为他俩是世界上最正经的一对夫妻,毕竟两个人看起来都清冷含蓄,没有性欲。 是他太天真。 她跨坐到项棣腿上,面对面,叁下五除二把他衣服扒了,手一下又一下地揉着他结实的胸肌,向下滑,在他紧实成块的腹肌上掐来掐去。 指甲划出血痕。 毫不怜惜地,带着些许施虐意味。 和他对她温柔的爱抚恰成对比。 他皮肤白,很容易被她留下各种各样狼狈的痕迹。 但痛反而激起更加强烈的渴望,两个人热切地吻作一团。手指在夜中相互摩挲,侵略着对方每一寸肌肤,试图占为己有。 分开唇,星光照耀下,二人眼瞳漆黑,眼神直勾勾地相互盯着。 跟两只狼似的,等着吃掉对方。 项棠终于体会到了他哥刚才的煎熬和嫉妒。 说实话他没想到姐姐精力这么旺盛,才和他做完不到半个小时又和他哥搞在一起。 当然,如果精力不旺盛的话,她也不可能事业这么成功。 车开得算快,他的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 而风声中,男女媾和的声音尤为明显,贯穿交合时咕叽咕叽的液体湿响,无休止的碰撞声,男人压抑而克制的呻吟,还有令他满脸通红的女人娇喘声。 他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姐姐正跨坐在他哥的腿上,微弱的光线顺着女人美妙的脊背曲线向下滑,照亮下方——她饱满雪白的臀被两只手挤压,按揉。 一根粗长的阴茎在臀下来回抽送,从底部到龟头都被抹上了浓稠的黏液,反射出晶亮的光芒。 愉悦升腾,酥麻入骨。 姜盼两条腿打着颤,腿心满塞硬胀,一片酸软。 体力有些难支,她搂着项棣的肩,依偎在他的怀抱里,抬头与他湿吻。 她蹙起眉,额前细细密密覆了一层汗。 项棣将唇从她的嘴上移开,挪到她的额头处,将她额上的汗一点点舔去。 有些咸,带着女人身上特有的香气,闻起来是水汽的湿热,尝起来是情欲的味道。 迷人而馥郁。 * 项棠留在突尼斯,继续和探险队的人行动,而二人乘坐飞机回国。 飞机一落地,姜盼就拉着项棣到民政局。 民政局坐镇的大爷看见他们二人手挽着手,亲亲热热地过来,以为是要办理结婚证的,直接问:“两位是来结婚的吧?” 姜盼温和地笑笑:“不是,是来离婚的。” 大爷接过二人递过来的离婚协议书,身份证、结婚证等等证件,从边上拿出离婚登记声明书,嘴里嘟囔道:“没看过几个像你们这样离婚的。” 两人取了离婚证,在落光了叶子的树下走着。光秃秃的树枝影子落在他的脸上,交叉、分割。 看起来很不真实。 姜盼问:“你是不是不想离婚?” 项棣脚步一滞,但接着和她一起走,“是。” “非常不想。”他补充道。 “那你为什么同意和我过来?” 他转过脸看着她,与她对视半晌:“可是你想,不是么?” 姜盼没有否认:“是,我很想。” 他静静地望着她,神色沉郁,但见她满脸轻松坦然,这种沉郁随即转化成释然:“既然你想,那我也想了。” 姜盼忍不住一笑:“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绕口令?” 他知道她听懂了,笑了笑,没再吭声。 所有谜语,所有绕口令,绕来绕去,来来回回,其实谜底说白了不过只是一句话。 我爱你。 坐在车上,项棣开着车,往她的公司方向驶去。 他望向前方,装作不经意开口问:“姜盼,既然我们离婚了,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姜盼一愣,抬头道:“还有什么关系?离异关系。” 项棣被她这话说得有些郁闷,于是换了种说法:“不是,我是说,现在我是你的什么,算得上男朋友吗?” 姜盼思索片刻,显然不想让他得到确切的答案,于是回道:“你是我的前夫吧,项棠算男朋友。” 他听了这话,眼睛只盯着前面的车,聚焦点火,仿佛要把别人车尾烧出个洞。 话一说出来,她用后视镜看到他的神情,乐不可支,不由得展颜一笑。 过了半晌,她收了笑。 心里还是很开心。 她对项棣观感很复杂,以前的事情她现如今放下了,暂且不提。而现在,她也仍旧讨厌他身上某一部分性格,因此做爱的时候,她总喜欢在他身上抓来抓去,咬来咬去,让他痛。 但又忍不住被他吸引。 所以折磨他让她觉得很快乐。 肉体折磨太不文明,精神折磨是她常用来对付他的武器。 姜盼见他不说话,于是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项棣静默良久,长睫微垂,掩去眼中几乎快满溢而出的失落:“没生气。” 到了公司,姜盼拉门欲走,忽然又松了抓住车门把手的手。 项棣些许诧异,转头看她,“怎么了?” “忽然想起有件事没做。” 什么事?他有些疑惑,下一秒,他才明白。 姜盼靠近他,吻上了他淡粉色的薄唇。 只是轻轻一点,带着几分微妙的情愫,她便退开来。 “我走了。”她拉门下车,关上门,姿态潇洒优雅。 车里的男人怔怔望着她的背影。 半晌,他用手指抚过她吻的地方,来来回回,如此反复。 心里面跃动着酸楚和甜蜜,让他的指尖也随之颤抖起来。 ———————— 首发:po18.nl (ωoо1⒏ υip) 光(H) 姜盼回来后,一直在处理付家的事情,之前和项棣闹离婚耽搁了这件事,现在她又重拾起来,发现有不少突破口。 当时林月洲为了她受伤之后,就有陌生人打电话警告她不要再查和“越界”有关的事,否则下一次不会让她逃过去。 她怕死吗?怕。 但让她忍气吞声,把事翻篇,不可能。 正巧付攸打电话找她,讲话隐晦,不过她听出他话里的深意。 不就是想和她睡觉吗?对他,她也有些馋了。 姜盼下班,吃过饭,就开车跑到付攸住的公寓。 她敲门,过了一会儿,付攸打开门,迎她进去。 进了门,姜盼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眼中露出惊艳之色。 玄关灯没有开,只有客厅的灯光隐隐约约照过来,正好落在他领口内精致玉白的锁骨上。 向下,是微露的胸膛,漂亮紧实的胸肌若隐若现。 人显然是刚洗过澡,薄衣沾水,依稀微透,漆黑的发尾还有些湿,给他的英俊平添了几分色气。 最要命的是他挺直的鼻梁上还架了副眼镜,看起来正经极了。 不愧是她第一眼看到就想睡的人。 姜盼跟着他进去,脱了外套放在一边,转过身,顺手摸了摸他裸露出来的锁骨,笑着道:“穿成这样是想勾引人吗?” 付攸闻言脸上一红,叹了口气:“不是,你敲门的时候我才洗完澡,衣服没穿好就过来给你开门了。” 姜盼哦了一声,原来是自然而然的撩人啊。 “你怎么近视了?”上次见他还没戴眼镜。 “最近用眼过度,近视了一百度。” 姜盼心中一估量,自己貌似也有一大段时间没看到他了,随口叮嘱道:“别太操劳了。” “好。” 闲话不多说,先办正事要紧。姜盼毫不客气地把手伸到他的衣服底,用手掌感受着这具性感完美的男性躯体。 因沐浴过,手下的肌肉洁净而湿润。 两个人迅速地吻在一起,把衣服一件件脱了,凌乱地堆在地上。 直接倒在沙发上就开做。 沙发上的青年躺着,女人坐在他胯部,一上一下地起落。 底下的小穴含吮吞吐,仿佛吃着美味似的,紧咬着男人性器不放。 两人的性器交合间不断发出湿腻声响,听得令人脸红。 被压在身下的年轻人长长的睫毛被眼中水雾洇湿,面色潮红,在身上的女人看来却是秀色可餐。 骑乘式虽然可以控制阴茎进入的角度和深度,但做久了还是比较累。 姜盼腰有些酸,她起身,把塞满穴口的粗长阴茎释放出来,清透的液体顷刻间从小穴中流出,沿着她的腿根流下。 细白指尖一下下地隔着安全套抚摸着他阳具上的筋脉,她垂头问:“换我在下面吧?我不太想动了。” “嗯。” 付攸起身,转而把她压倒在自己的身下,指腹轻轻碾过女人敏感的花蒂,惹出她一声柔媚的娇吟。 饱满的龟头寻到穴口,浅浅抽插,随后一鼓作气直直插进滴水的蜜穴,一根到底。 姜盼抱着他的肩,随着他撞击的频率,口中嗯嗯啊啊吟哦不止。 做了两轮,方鸣鼓收兵,两个人身上都是汗津津的,私处沾满了体液。用纸擦拭过后,两人穿好衣服,坐在一块儿,有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你知道你爸找人威胁我,不要我查越界的事情么?”姜盼弯下腰,从桌上的手袋里取出一盒烟,挑出一根点着了。 “什么?”付攸心中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烟雾漫过她的脸,看不真切,她说话的声音毫无起伏:“确有其事。不过他越害怕别人查,就越说明这里面有鬼,你应该清楚吧?” 付攸握住她的手,说话带着浓浓的歉意:“都怪我,我不该让你牵扯进去。” “这不是问题。”她摇摇头:“我早想报复他了,我是问,你清楚越界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么?” 他沉吟片刻,随后道:“它的保密措施做得非常好,你应该知道,连手机都不能带进去,而且也没有装监控,就是怕留有视频证据。” 姜盼撇了撇嘴角,满脸嘲讽,语气却淡而无味:“之前我和项棣在里面发现了毒品。” 付攸毫不意外:“实不相瞒,我大哥,就是越界的负责人,他挺好这口。”话毕他话锋一转:“不过一个多月前这个会所换了一个法人。” “谁?” “我不大清楚,应该是某高官的情妇。” “嗯。”抽了几口烟,她觉得够了,掐灭后她把烟头丢进了垃圾桶。 她打算再过去看看,虽说又会引起付家人的警觉,但此趟是非去不可了。 付攸花了很大的功夫才给她弄到邀请函,自己也弄到一张,准备和她一起去。 姜盼却不答应:“你和我一起去,你们家里人不就知道你和我是一伙的了?” “那谁保证你的安全?”付攸不赞同道。 “你把你那张邀请函给我,我找个保镖陪我去。” 她花了重金雇用了一个体能超强武艺精湛的保镖,除了长相不是她的菜以外全是优点。 看起来挺老实的,是那种刚毅粗莽的帅。 车上,外面虽然是白天,但阴云密布,天色阴惨惨的,压抑得很。 快到越界门口,姜盼偏头瞥一眼身边的小保镖,提醒道:“小路,把墨镜摘了吧。” 路闻摘下墨镜,露出漆黑的眉目,他的气质坚毅正直,是在老一辈那里特别吃香的长相。 “抱歉,姜总。” “没关系。”姜盼有意逗他,开玩笑道:“你戴墨镜像警察,我怕他们不让你进去。” 到了,路闻下车为她拉开车门,姜盼走在这昏暗之天色中,还是有些恐惧。 又带着点厌恶恶心。 四面都是车辆奔行,车如流水马如龙,是无比繁华的景象。 但繁华下总掩盖着污秽和罪恶,比如说无处不在的强权与逼迫。 忽然,风将云拨开一角,阳光洒下,一片光明。 她的心里,终究是希望比恐惧多。 谄媚 二人前往越界内逛了一圈,仍是一无所获。 这里保密措施做得确实好,出来卖身的奴隶嘴也特别严实。 其实她也是故意诱蛇出洞,看付平这笑面虎会不会按捺不住,再对她做出什么。 但今天确实是消停了许多。 看着表演区一群白花花交缠在一起的赤裸肉体,姜盼顿觉乏味,转头对路闻道:“小路,我们回去吧。” 两人往出口走,实际上出口到大门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边上都是各种各样的房间。有时候在会所里看对眼的两个人,或者多个人,可以到这边来做爱。 她瞧见一个男人揽住怀里的女人进屋,别过眼去,又瞧见几个戴着面具的中年男人,其中一位搂着一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又有一位打横抱着一个少女,几个人面朝着她走来。 姜盼收回视线,继续朝前走去。 和那一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中间那个化着浓妆的女人,忽然一个踉跄倒在了她的身上,攀住了她的手臂。 一股浓烈的香水味袭来。 姜盼毫无防备被她抓住,吓了一跳,想要收回手,却被那人死死握着手。 一旁的路闻欲上前把两个人分开,姜盼却制止了她。 那女人低低道:“我喝醉了抱歉。” 姜盼眼睫一颤,垂下头看着她。 对方抬起头和她对视,眼睛里没什么表情,随即,女人施施然起身,继续搂着一个男人走了。 她和路闻接着走了几步,余光瞥见那一行人进了屋,她止住了脚步。 路闻有些摸不着头脑:“姜总,有什么事么?” 姜盼缓缓走近他,抬起头,在他的耳边轻声道:“那个人刚刚用手指在我手上写了一个‘救’字。” 她退回一步,也感到莫名其妙,这里不是只做钱色交易么?顶多再涉及一些毒品生意。 不过做别的腌臜事也不是不可能。 路闻迟疑着问:“那姜总,我们怎么办?” “救吧,别耽误时间。” 最坏的情况不过是引起付家的注意,她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两人商量了一会儿办事计划,便决定开始行动。 姜盼站在门口,敲了敲门,门应声打开一角,一个男人探出头来,很谨慎地望着她:“什么事?” “刚才你们走过的时候掉了个东西。”姜盼道。 那男的见她讲话和和气气的,消了几分警惕心,门敞得更开了些,“什么东西,你直接给我吧。” 姜盼向一旁使了个眼色,旁边的路闻忽然闪现出来,一拳打在他的头上。 他是练家子,知道打哪里才能让人晕过去,姜盼顺势把门推开,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默不作声收拾屋子里剩下的叁个男人。 方才朝她求救的女人正窝在屋角里,左脸有一片红印,看到她来了,连忙站起来:“谢谢你。” 姜盼点点头,不欲多说,和路闻掀开那几个男人的面具丢到地上,震惊地发现都是她曾经在一些宴会上见过的人。 也是她惹不起的政界的人。 姜盼微微打了个寒战,头皮发麻。 但显然眼下不是恐慌的时候。 此地不宜久留,姜盼拈起一张地上的面具塞给那个女人,转眼又看见那个被抱过来的少女躺在床上,正乖巧地睡着,身上衣物没有被翻动的痕迹。 该不会是被下了迷药吧? 姜盼一个头比两个大,也盖了个面具到少女的脸上,吩咐路闻抱着她走。 几个人匆匆离开了现场,由于他们都戴着面具,看门的服务生没有为难他们,直接让他们上了车。 已是夜晚,下午的云聚成一片,雪花纷纷而下,落在车上,被雨刷扫向两边。 路闻在前头开车,叁个女人坐在后面。 姜盼本来是把那个昏睡着的女孩放稳在座位上的,不想她软软地倒在了自己的腿上,皮肤红润,呼吸均匀。 她懒得再把她扶起来,手指拂过女孩黏在脸上的发,将其拨到脑后,露出一张极其清纯稚气的面庞。 还好她去得早,没有出事。 这次救人,恐怕得付出极其昂贵的代价。 或许,也能在磨砺之后,变成一把指向付家的刀。 姜盼冥思良久,脑海中一片混乱。 忽然,她注意到身边的女人发出压抑的哭声,偏头看去,只见她脸上淌着泪,妆都哭花了,黑漆漆地糊在她脸上。 姜盼于心不忍,从包里拿出一包纸,递过去给她,温柔安慰道:“没事,这不是出来了么?” 女人吸了吸鼻子,用纸抹去脸上的眼泪,哽咽道:“我完了,他们醒来要是发现我走了,不会放过我的。” 她哭得越发绝望,全身抖颤,眼泪滔滔地流,语不成句,满脸都是懊悔:“我当初不该这么虚荣去傍这些大款” 她高中毕业后到一家会所当服务生,看到那些过来享受的客人,便生了想要攀附的心思。 之后她成功借着自己的美貌攀上了高枝,但对方有家室,只把她当个宠物,带着她参加各种性爱聚会。 但还是会送她包,送她各种各样的奢侈品,给她租地价最高的房子住。 送房是不可能的,这种巨额开支他也不敢。 她虽然怨恨自己,觉得自己下贱,但已经逐渐习惯优渥的生活,等到醒悟时,已经像毒瘾极深的人,沉沦于其中无法自拔。 直到她发现,那个男人看上了一个小服务生,但那女孩不同意,他于是就和其他人给这小服务生下了迷药带到房里。 她一下子良心发现,拉住了经过的姜盼求助。 姜盼在一旁听她断断续续地说,大概明白了来龙去脉。 她拿出纸,擦拭着额上的冷汗,缓缓道:“你也别把责任全推到自己身上,你说的这个男的,他做的事比你恶心一万倍。” 她之前在项家见过这个男人,在项章面前他可是殷勤得很,没了骨头似的,跪在地上求项章办事,嘴都快舔上项章的脚了。 说实在的,这些在外面养人的高官,在比自己更高级的官儿面前谄媚如狗,却在弱者面前趾高气扬。 何尝不比娼妓下贱? 只不过坏词基本上都用来形容女人罢了,有的男人低贱起来,那是才是真的贱。 路闻继续无言开着车,保持安静。 身后的女人仍然在絮叨:“可我没有办法了,我今天惹了事,他明天醒过来会找人杀了我的。” 她看着姜盼,拉着她的手腕,眼里带着一丝希望:“你有办法吗?你能对付他吗?” 姜盼默然片刻,摇头道:“我不知道。” 她很有钱,但是不像付家,她在政界没有靠山,无权无势。 只有法律才能帮助这个人。思及此,姜盼问道:“你留了什么物证吗?” “没有,他非常谨慎,一开始我偷偷存了视频和照片,但他每天晚上都会检查我的设备,删掉那些对他不利的东西。” 姜盼有些头疼,一时间心乱如麻。 半晌,她听那个女人道:“我当人证不行么?” “难。”姜盼道,她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你一个孤零零的人,没办法和他作对。” “而且在现在这样一个社会舆论环境中,你如果曝光的话,他可以煽动舆论,用你之前的经历羞辱你,把你的话歪曲成谎言。” 女人握着她手腕的手收紧,含泪的眼睛一下子燃烧起火苗:“我不怕,我一定要说出来,一定要报复他。” 姜盼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道:“你很勇敢。” 以卵击石,螳臂当车,需要非同凡响的勇气。 “放心,你先别哭了我再想想办法。” 她救的这两个人没有地方落脚,姜盼只好带她们去自己住的地方。 和项棣离婚后,她自己在公司附近买了个已装修过的大平层住,空间宽敞,多住两人绰绰有余。 白天上班,晚上找人过来陪睡。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忘了今天叫的谁,是严洵还是项棣来着? 姜盼打开门,带着一行人鱼贯而入。 项棣没想到她带了一堆人回来,往那些人看去,惊讶地发现有个他认识的人。 “文露,你怎么在这里?”他问道。 ———————— 首发:po18.nl (ωoо1⒏ υip) 人间世(H) 文露看到项棣也惊呆了,说实话,她现在对这些司法系统里的人犯怵,见对方安静地盯着她,似乎要将她看透,她心里怕得要死,叫了一声“项检察官”后连忙躲在了姜盼身后。 姜盼见他俩认识,几分讶然,又看文露极其排斥,于是道:“你先去客房休息吧,里面有浴室。” 她让路闻把那个昏睡的少女送到另一间房,等路闻走了,布置好一切后,她和项棣坐在客厅沙发上交谈。 项棣心里满是疑惑,问道:“你怎么和她认识的?” 姜盼把事情前前后后全和他讲述了一遍,他大致捋清楚了,沉吟片刻,然后道:“证据也不是没有。” 姜盼一愣,奇道:“不可能吧?” “我和他们那些人经常打交道,留了心眼,存了不少证据。”他今天正好带着存证据的U盘去了检察院一趟,把手伸入口袋里摸索了一番后,项棣拿出U盘,递给她:“性爱视频也有。” 姜盼把U盘插到电脑里,等项棣用指纹解了锁,她发现各种各样的证据都有,什么录音、视频、图片......她好奇地看了看那个性爱视频,不到几秒钟就恶心得关了。 她往旁边一看,见他面色倒是宁定,习以为常似的,问道:“你不觉得恶心么?” 项棣一只手搭住她的肩,一下一下摸着她垂下来的头发:“我看了很多遍,看有没有什么重要的细节。” 姜盼哦了一声,扯了扯他的衣领:“我还以为......” 她笑得狡黠,项棣不难猜出她在想什么,握住她肩膀的手忽然收紧,他把人搂到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道:“想什么呢?我只有过你一个人。” 他说话时温热气息都喷在她敏感的耳廓,姜盼耳边酥麻,脸有些泛红。 “有话好好说,别挨我这么近。”她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他,谈回正事:“既然你已经收集了这么多,为什么不干脆举报?” “没有用。”项棣看着她,漆黑的眼摇晃着头上吊灯的影子:“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件事情牵扯到了一波人,官官相护,没有人敢处理。” “找媒体。”姜盼道。 “媒体不就是这些人的走......”他本来想说走狗,但又觉得不太平实礼貌,换了一个含蓄的词:“......喉舌么。” “我几个月前收购了一家媒体公司,规模也挺大的了,我来发。” 项棣一愣:“我记得你们不是做方面的?” 姜盼开口略有些迟疑:“我本来想用来曝光你们家的事,但后面你同意离婚了。” “嗯。”项棣应了一声,但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你别想太多,我不会怪你,这是我爸咎由自取。” 也是他咎由自取。 “那就这样吧。”姜盼下定决心道:“我先发几张图片,等有人质疑再发视频,到时候舆论自然而然会倒逼警方和纪委去调查。之后涉及到司法机关的流程你如果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项棣神色微变:“那你怎么办?我记得十几年前有个记者曝光了一个官员的丑闻,第二天他就失踪了。” 这些姜盼早就在项章的事情上考虑过了:“我去加拿大避避风头,你应该也记得,十几年前有个记者曝光后躲到国外去了,等事情平息之后他才回来。” “而且我们已经离婚了,这件事情不会牵扯到你。” 项棣摇摇头,正色道:“那你要是失败了呢?如果上面的人要保他们,一辈子你都回不了国,你在这边的事业也完了。” 姜盼静了片刻,出声道:“这些我不是没有想过,之前,对付你爸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些年我挣的钱已经够用到下辈子,而且我还可以在国外重新开始。” “但是,如果我们隐忍下去的话,就再也不会有任何人发声,什么都不会改变,他们还会不断作恶,受害者越来越多......付平也不会放过我。” 姜盼抓住他的衣袖,昂起头,眼睛直直逼视过来:“这难道是你想要的吗?” 项棣定定看着她,看见她眼中似乎燃烧起一小簇火焰,明亮地晃摇。 她昂首高傲得不可一世的模样,耀眼又迷人。 心门像是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无比震动。 他已经被她征服了。 半晌,项棣才出声,声调十分艰涩:“你说得对。” “总要有牺牲。”姜盼平静地说道。 她一回卧室就开始收拾行李,项棣站在窗边,凝视了一会儿外边的暗夜,雪花飞散,只能隐约看清楚路上行走的人影,鬼影幢幢。 他拉上了窗帘,遮去了这鬼魅一般的人间。 “我订了明早的机票去加拿大,白天就把这件事情发出来,越早解决越好。”姜盼一边交代着,一边将衣服从衣柜取出,放到床上。 项棣看了她一眼,上前去,悄无声息地给她迭衣服,放到行李箱里面。 “至于文露她们,就叫她们别出去,好好呆在这里,会有阿姨过来做饭。” “好。” 收拾完以后,姜盼拉住他的手:“我们一起洗澡吧。” 浴缸哗啦啦地放着水,精油的香气彻底挥发出,带着水汽,充溢在整个浴室中。 空气升温,弥漫着一种不一般的热。 令人心跳加速的热。 女人坐在洗手台上,腰被男人修长结实的手紧紧握着,整个人被他高大的身躯拢住,微仰着头,热切地追逐着他的舌。 红唇一张一合,吮吸着他渡来的甘甜唾液,混杂着两人的气息和味道。 两条腿分开,轻微地,在他结实的腰际蹭动,挑逗。 “唔。”唇齿分开,姜盼轻哼一声,两只手撑在台上,懒洋洋地看着身上的男人。 他也正盯着她,眼神幽暗,仿佛一道深渊,每时每刻都有可能蹦出一只吃人的凶兽。 她才不怕,反而有些期待。 纤细的手指上移到男人修长的脖颈,摩挲着他滑动的喉结,抚摸着鼓动的血脉。 随后缓缓下移,探入衣领,寻找更隐秘的美妙。 扣子一颗一颗被解开,衣衫大开,逐步露出精健紧实的肌肉。 这个男人,穿上衣服是优雅贵气的检察官,总是理智清醒,不为外界所动。 只有脱了衣服,才见尽真章。 两个人褪去对方的衣服,只留了条内裤,和她上半身的白色真丝文胸。 项棣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放到她的背后,解开了内衣扣,手顺着背摸到了前头挺翘的乳。 内衣被匆忙地放在一旁,男人俯下身,大手拢住莹白的乳房轻揉,随后埋首于其间,贪婪地四处吸吮。 敏感的乳头和乳晕被温热的口腔包裹吮吸,酥酥麻麻的。 手搭在他肩上,她交迭起两条腿,轻轻夹了一下。 内裤凹陷处布料渗出一点点水意。 项棣一边含吃着奶,一边慢慢扯下她的内裤,等脱下后,他半跪在地上,分开两条长腿,掰开两片蜜唇,嘴唇贴上她沾着液体的私处,一下一下舔吸着花蒂。 姜盼迷离着眼,垂眸看他,只看到他高挺的鼻梁陷到自己的私处里,粉色的唇沾满水液,长睫毛往下垂着,也润了一层水汽。 他的内裤,鼓着粗长的轮廓,被顶起一个高高的弧度,怕不是要被撑破了,顶端的布料已经被浸湿。 姜盼手伸到他的下颌处,勾起他的下巴,微微笑了笑:“项检察官这么喜欢舔女人的下体吗?都硬成这样了。” 她居然在做爱的时候这么喊他。 项棣头一次这么躁得慌,但下身好像更硬了,鼓噪着膨胀着,证明了她的话完全正确。 他没有回答,稍稍掩饰了下自己的表情,继续垂头给她口交。 姜盼却不放过他,她脚掌搭在他的肩上,使力将他推开,不无恶意地开口:“不回答不给你舔。” 他被闹得没脾气,定了定心神,抬头望着她,答道:“喜欢。” 她这才分开腿,对他露出流着晶莹蜜液的私处,嘴唇和乳头都是湿润嫣红的,一看就是被男人的唇舌疼爱过。 “嗯,接着舔吧。” 他含住她的花蒂,舌尖一点点舔舐着汩汩涌流的蜜液,含糊其辞道:“只喜欢舔你的。” 姜盼手指插入他微湿的黑发,低低呻吟着。 浴缸水装满了,水流自动停住,因此哗哗水声渐停。 只剩下舌尖搅拌淫水的声音,和唇不断吸吮的啧啧水声。 卧室内只开了一盏小小的床头灯,光线氤氲。 两个人面对面躺在被窝里聊天,因为隔得近了,吐息都融在一处,气氛暧昧旖旎。 “如果那家媒体公司开得下去的话,我打算以后就专门拿来做女性受害者的发声渠道,你觉得怎么样?” 项棣思忖片刻,目光柔和地看着她:“我觉得很好,这方面目前确实十分欠缺。” “那你是做公益性质的?”他问。 “嗯,反正钱用不完。以后也没有儿子来败我的家。” 项棣开玩笑道:“难怪你不想生,原来是为了省钱。” 姜盼唇角弯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对啊,钱留着给自己用,别提有多开心。”她从被子里伸出一只纤白的手,指尖戳了戳他赤裸的胸口:“你要谢谢我,跟别的女人你说不定就有孩子了。” 项棣没忍住笑,握着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指尖:“嗯,谢谢你。” 两人毫无睡意,又接着聊了许久,从工作上碰到的事聊到学生时代的事,偶尔讲到极有意思的事,她笑个不停,伸手过来拍他打他,怪他故意逗她笑。 他躲了一下,她没有打着,反而一不小心倒在他怀里,肩膀一直颤着。 项棣揉了揉她的头发,看见怀里的人抬头含笑望着他,眼睛里好像含了光。 很是动人。 心跳的节奏顿时被打乱,他垂下头,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唇复又贴上她的唇。 两人舌尖交缠,唇齿间发出甜蜜的水声,连绵不止,一直响个不停。 以前两个人还是夫妻的时候,相处一直矜持冷淡。 像今天这般温馨和洽、情投意合,从未有过。 一吻既罢,姜盼趴在他胸口轻轻喘气,缓过那阵子劲,她起身,看见他眼睫低垂,被灯光覆了一层晦暗的影子。 他的神色似有几分黯淡。 她靠近他,低声问:“怎么了” 他深吸口气,忍着伤感,轻声道:“我在想,明明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却好像错过了很多年一样。” —————— 下一章完结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居然能够写完,这篇文一开始产生是因为我想写叔嫂文学(男主是小叔子),结果和一个朋友讨论,她觉得男主少了,然后提出可以加白月光、助理、商业伙伴这几个角色,并且添加先婚后爱、强取豪夺、破镜重圆等狗血剧情,本i狗血人士迅速同意。 另外我一开始设定项棣是反派,女主最后把他甩了自在逍遥去了。but又和另一个朋友讨论,她觉得老公不能只是个单纯的绿帽角色,给了我一大堆建议,比如说老公的检察官职位,他对正义的追求,对女主的矛盾情感云云 最终就有了大家看到的这样一篇狂撒狗血的玛丽苏文学。 但姜盼的性格我一早就想好了,她不是那种无情海王型的np文女主,相反,她有情有欲,受到各种各样的束缚但一直尝试着去摆脱,潇洒且有生活情趣,拥有着非常细腻的感知能力 虽然完成度并不是很高,但也算突破我的极限了,我从来没写过np文,没写过ntr,没写过现代背景的文,没写过超过十万字的文,所以说很多不好的地方希望大家能够包容嘿嘿 海水 六年前。 订婚宴开始前,真正的主角尚未出席。 屋内,微风轻拂而来,卷了窗帘飞扬。外面阳光明澈,洒了窗前一地,金光点点。 一个美丽的星期天的下午。 姜盼已经换好了礼服,此时正坐在椅子上穿高跟鞋,穿了一只,另一只忽然又不想穿了,她满怀怨怼地往旁边一丢。 鞋落在地上咣当一声响,站在一旁的项棣走过来,拾起地上那只鞋。 他走到她面前,半跪下来,默不作声地托起她的脚,慢慢地把鞋套上去。 姜盼冷眼看着他动作,脸上并未有半点表情。 良久,她才问:“项棣,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窗帘忽地扬起,落了一片黑影在他的脸上,给少年原本清隽的眉目平白添了几分孤寂。 “我想要你。” 他在阴影下,她在阳光里,脸上笼了一层温暖的光,面色却冷如寒冰。 垂头望着还半跪在地上的他,她笑了笑:“我想要的,你给不了我。” “所以你想要的,你也别妄想着我会给你。” * 姜盼订的机票在凌晨,她干脆没睡觉,项棣也陪着她没有入睡。 等到了快走的时间,虽带着几分困意,她强自振作起来穿衣服、洗漱,他也跟着起来做同样的事,一直站在她身边,静静看着她。 一夜未眠,眼睛酸涩而麻木,却还是舍不得在她身上移开。 他送她到楼下,天还没有亮,下了一晚上的雪已经停了,积雪松软,一脚踩下去就是一个浅坑。 严洵开着车在楼下等她,还有林月洲,听说她要走也想跟着她一起去,反正他的工作性质准许他到处跑。 打开车门,她准备上车,但项棣的手紧握着她不放,满脸皆是眷恋之色。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 车里两个男人视线双双投到外面,看见她双手捧着他的脸,仰起头,在他的唇上轻轻印了一个吻。 姜盼道:“等我回来。” 她上了车,车缓缓开动,透过窗外可以看到他伫立在雪地里,路灯的光落在他的身上,在地上垂了一片黯淡的影子。 影子和人看起来都是孤零零的。 收回视线,她有些恍惚地摸了摸心口,心底酸胀难言。 * 一个月后,二月的檀香山。 天上一轮残阳,海面的波浪闪烁着瑰丽的光辉。 海水呈现出一种变化多端的碧蓝,绵延到地平线。 沙滩上,棕榈叶黑色的影子扫过女人淡色的身体,她伸出手,从身边男人手上接过一杯红茶,起身喝了几口。 “加拿大真的太冷了,我觉得还是这里的气候比较适合我。”姜盼道。 她在这里晒了一下午,惬意至极,全身上下的骨头都懒洋洋的,动也不想动一下。 “春节假期还有好几天,我们可以在这里多待一阵子。”林月洲道。 他把杯子放在一旁,坐在她的身边,姜盼转过身来,手搭上了男人宽阔的肩膀,抚摸着他的皮肤。 她轻叹道:“不行,我得早一点回国,出来了一个月,不知道公司有没有出什么岔子。” “付家已经倒了,政界格局也正大洗牌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他道。 姜盼转念一想,答了一句:“也是。” “严洵说晚饭快做好了,让我喊你回去。” “好。”口上说着好,她却动也不动一下,只无赖地伸出一只手:“你把我拉起来,我动不了。” 林月洲笑看着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但没把她拉起来,反而把手移到她颈后,一下子将人打横抱起,站了起身。 她一只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口,轻轻抚弄着,好像要透过皮肤触碰到他的心脏。 “你的心跳好快。” 他低头,用下巴轻蹭着她的额头。 “因为我现在很想吻你。”他温柔地说。 姜盼唇角一弯,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视线中含着淡淡的情意。 她收紧手臂,脸迎上去,两片馨香柔润的唇瓣立刻覆盖上了他的唇,轻柔地摩挲。 海水翻卷,声音嘈杂。 两人手牵着手,在金红的暮色中缓缓前行。 姜盼忽然道:“月洲,你知道吗?之前我去了一趟突尼斯那边的沙漠,有很多感触,现在在海边也是一样。” “什么感触?”他问。 她笑:“我觉得,和沙漠海洋相比,人类简直微不足道。” 他思忖半晌,然后道:“你还记得我们以前一起读过阿莱克桑德雷的一句诗么?我记得他将人比作海上的泡沫。” 她猛然想起来:“我记得,我好像当时还把它抄在了你的画上。” “你们奔波打转 好像缓慢的泡沫,幻灭,永远 永远重复。” 海水急急涌来,淹没了她的膝盖,又携带着沙滩上的岩石,匆匆退去。 周而复始,便是一个轮回。 她心想,在海浪的侵蚀下,没有什么东西是坚若磐石的。 就像权力,看似坚不可摧,但每时每刻都有可能化为乌有。 姜盼忽然停下来,捡起潮水退后沙滩上留下来的贝壳,远眺海面。 这静默的一个瞬息,似乎包含了整个宇宙。 海洋吟唱着圣歌,陆上的生灵亦随之应和,汇聚成生命最本真的乐曲。 一切寂静,万物言说。 * 到了他们在海边租的别墅,姜盼推开门,往里走去,在客厅看到了一个人。 坐在沙发上的青年,温润又俊秀,他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双手交迭放在腿上,坐姿十分优雅。 付攸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林月洲,又诧异地看了一眼姜盼,最终视线移到他们二人紧紧交握的双手上,神情黯然。 她问:“你怎么来了?” 他站起身,犹豫了片刻,道:“你说你在这边,我就来找你了。” 可惜这里没有他的位置。 “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姜盼见他真的要走,忙上前去,抱住了他的腰。 “来都来了,不如就留下。” 幸好严洵做多了饭菜,四个人吃正好够了。 饭后,他们几个坐在沙发上,各做各的事。 严洵和林月洲显然已经习惯,付攸仍然停留于尴尬之中,满脑子都是“我是谁?”“我怎么会坐在这里?”“我应该说什么?” 姜盼坐到他身边,靠他身上,拉住他的手,二人十指交缠。 她笑着问:“你们家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爸不是已经被拘留了么?彭京掌控了大半产业,然后剩下都是我和我妹妹的。”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结果。” “是的。”他地把手抬起来,放到她的背后,一下一下理着她的头发:“谢谢你,姜盼。” “你之前不是想要Y企吗?等你回国我转让给你。” 姜盼嗯了一声,抬头看着他:“这还不够,你要谢也必须要身体力行地谢,知道吗?” 她说“身体力行”的时候刻意放缓语调,加重语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付攸被撩得脸上微微发红。 一颗心也不争气地怦怦直跳。 “嗯。”他答道。 两人在沙发上你侬我侬卿卿我我,旁边两个男人装聋作哑,忽然门铃一响,严洵起身,走到门那边去。 都晚上了,还有什么人会来? 姜盼也有些好奇,脚步声渐近,她转过身,抬起头来。 “姐姐。” 项棠穿着一件白t,正笑容明媚地望着她。而站在项棠身边的男人,灰色的衬衫卷了半边袖子上去,露出精瘦结实的小臂,他双目灼灼,眼神落在她的脸上,压抑而炽热。 就好像海底的火山,表面是海水,埋藏的却是火焰。 ———————— 终于写完了 真的很感谢给我投珠留言的朋友们,没有你们我肯定坚持不下去。很开心能够在这个夏天通过小说来认识大家,虽然我们陌不相识,但我经常能够从大家的留言里感觉到温暖还有善意,以及敏锐的洞见。 番外之后会有,本端水大师会给每个男主都写番外的!有想法的朋友们可以提建议嘿嘿。 新坑大概冬天会开。 最后,都完结了,各位美女菩萨能给俺写评论不?看文的感受还有评价都阔以!!!我真的很想看啊啊啊啊啊啊!! 海边别墅篇:项棣(七夕番外) 项棠到了后,直接坐在姜盼身边。项棣见姜盼两边都坐了人,只能坐到项棠边上,看他借着年龄优势对姜盼撒娇卖乖,心里的感受实在是一言难尽。 夜色逐渐变深,几个人陆陆续续洗过澡,坐在沙发上,都按兵不动,暗自揣测今晚上姜盼会去找谁。 姜盼自己也没抉择好,和这五个人做爱体验感都不错,眼下这情形就跟古代皇帝翻牌子似的,甚至更难选。好歹皇帝还有一两个宠妃,她倒是对他们的喜爱程度差不多。 她还在犹豫着,忽然身子一腾空,直接被人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往房间走。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到项棣的脸上,他的神情却平静无波,只顾看着怀里的女人。 她显然没想到他会主动出击,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怔怔看着他。 项棣抱着她走到走廊,开口问:“今天晚上和我一起?” “你要是想和他们,那就拒绝我。” 他问完话,自己也有些紧张,生怕她说出一个不字。 半晌,姜盼伸出另一只手,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好。”她道。 项棣抱着人进屋,锁门,把她放到床上,全程弯起来的嘴角就没有下垂过。 手揽过她的腰,他倾身向前,终于吻到了这一个月来让他朝思暮想的红唇。 “唔......”口腔在一瞬间被男人有力的舌侵入,四处舔舐,来势汹汹。他的味道一下子占据过来,弥漫在呼吸之间。 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紧攥着他胸口的布料,张开嘴,闭眸回应着他炙热的吻。 男人的手掌放到了她的后脑勺处,轻微使力,吻得越发深,越发重,卷住她的小舌,疯狂地索取她口中的津液,又把自己的津液渡过来。 体液交换,气息交融。 呼吸被掠夺,她有些喘不过气,项棣放开她的唇,她才缓了没多久,又被他吻住唇,含住舌尖,一下一下吮吸厮磨。 她接吻接得小腹发胀,私处逐渐泛出湿意。 搭在他背上的手掌也越收越紧。 两人颤栗着唇齿分离,嘴唇皆泛着水光。 项棣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放到胸口,垂头在她耳边问:“帮我脱衣服,好吗?” 耳边热气喷吐,她有些头皮发紧,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手指捏上他的衣服纽扣。 扣子一枚一枚解开,衬衫衣领也越敞越开,自上而下逐步露出他的锁骨、宽肩。 到延伸至裤中的深刻人鱼线 夺目勾人的男色。 她的视线也跟随着扫过,等最后一颗纽扣解开,她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腰。 很窄,但肌肉柔韧坚实,蕴含着力量美。 她一边摸着,他垂头在她侧脸边上喘,嗓音喑哑,带着化不开的情欲。 手摸着摸着就到了他的裤子上,姜盼拉开他的裤链,内裤中央很明显的一长条突起,手摸上去,非常厚实的肉感,非常高的温度。 她熟稔地揉捏起来,身前的男人长眉轻蹙,口中逸出一声接连一声的轻喘。 他的手握住了她的脚踝,然后顺着小腿纤长的线条,探入裙底,直直摸到她的腿心。 隔着布料,指腹轻压,打圈揉按着饱满的阴户。 她闭上眼,呼吸也越发粗重,隐隐约约感觉到男人修长的手指拨开她两片花唇,抵住她的阴蒂,轻轻揉捏。 一阵酸麻沿着她的尾椎向上攀升,舒服的眩晕感。 黏腻的水液渗出,沾到他的手上,他抬眼望着她,两人四目相对,眼中皆是熟悉的饥渴。 项棣收回视线,从她的腿间抽出手,从下往上掀起她的睡裙,把两人身上剩余的衣物脱得干干净净,放到床的一边。 随后俯下身,高大的身躯直接覆在柔软的女体上,手往下,抚摸着带水的蜜唇。 两具赤裸的肉体相靠,肌肤互相磨蹭之间,欲望的火苗一触即发。 夜晚,月光如水,沙滩一片雪白。 她两只手臂撑在落地窗上,额上细汗凝结,一滴一滴地落下。 两只圆翘的桃乳上下颤弹,下一秒,又被身后男人宽大的手掌覆盖,拢在掌中轻轻揉捏。 “嗯......哈......”她口中吐出一声又一声绵软的呻吟,呼吸出的水汽蒙到窗玻璃上,一片模糊。 项棣站在她身后揽着她,一边揉奶,一边摆动健壮的腰臀,往前撞,粗长的肉刃瞬间没入她雪白的股间。 前后抽插,爱液横流,下体交合中发出咕叽咕叽的淫靡声响。 姜盼长出一口气,手抹了一把窗上的水汽,看着眼前暗蓝色的海洋,隐隐约约间听到了窗外的风声,夹杂着身后男人沉闷的粗喘。 但还是肉体拍击的声音更大,巧妙地迎合了海浪拍击岸边的频率,不疾不徐,此起彼伏,啪——啪...... 腿心一下被塞满,一下又是磨人的空虚,她五指扣在玻璃上,指尖摁得发白,下体被不断涌来的快感折磨得酸胀不堪。 前是玻璃的冷,后是男人身躯的热,冰与火交替,迫使更浓烈的情潮在她的体内扩散蔓延。 玻璃面上映出两人沉浸在情欲之中的痴迷面容,她伸出指尖,描画着窗上男人英俊无匹的脸。 “舒服么?”他靠在她耳边问。 “腿站久了有点软。” 他往后撤,抽出埋在穴里的性器,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 姜盼合拢膝盖,侧躺着看他上床。 月光冷白,在他身上勾勒出流畅漂亮的肌肉线条,同时也清晰地照出了他腿间高高翘起的粗大阳具。 上头沾满了她体内分泌的爱液,顺着倾斜的角度打湿了他乌黑的耻毛,淫秽不堪。 他皮肤白皙,性器的颜色也比常人浅,龟头水红,棒身深粉,看上去像未经人事的处男。 但实际上已经被她用过很多次了。 项棣爬上床,握住她一边脚踝,分开她的腿,置身于其间。 粗硕性器在两片湿滑蜜唇间前后摩擦,一下一下顶着上面翘起的红肿阴蒂。 两人面对面喘着气,她抱着他的背,小声呻吟着,摆动腰肢蹭着他的性器。 在女人一声忽然放大的高亢呻吟之中,他将前端顶在穴口,粗长肿胀的性器噗嗤一声插了进女人湿滑不堪的秘处,像陷入到沼泽的淤泥中,声响湿腻。 床榻开始发出吱吱呀呀的细声叫喊,她双手紧扣着他的肩,脸上表情变幻不定,既似愉悦又似痛苦,既处地狱又处极乐。 月光落在两人交缠在一起的身体上,投在地面。女人双腿大开,两腿之间,是男人快速摆送的腰臀。 姜盼咬紧唇,不知身在何世,只觉得自己一会儿被拉入欲望的漩涡之中,越陷越深,一会儿又被推向高峰,下坠到不远处的海面。 两条长腿像藤蔓一样死死地缠住他的腰,她闭着眼,头迷乱地摆摇,长发凌乱地洒落在床上。 她快高潮了,真的像快死了一样。 两个人带汗的身体相互磨蹭,以高速的频率冲撞着床。底下的床单皱成一团,中央泼了一层湿漉漉的淫水,散发着蓊郁的爱欲气息。 “啊......”她足尖绷紧,脚趾蜷缩,满是细汗的手臂紧搂住了他的脖颈。 一个浪花打来,海水忽地将她淹没,她在水中浮浮沉沉,全身失重。 然后跟随着涌动的潮水,被裹挟而去,汇集到无限而辽阔的大洋。 情欲翻滚后,潮水褪去,渐渐显现出两个人相拥在一处的身体,满带情欲之汗。 月光洒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上面搭着女人白皙的手,正轻轻摩挲着,爱抚着手下湿漉漉的皮肤。 她把头埋在他的胸口,除开他身上本来清澈的香气,还带着几分汗水的咸涩。 项棣搂着她的脊背,手指在她背上那一片肌肤上游走。 他忽然出声道:“下次,就我们两个一起去度假怎么样?” 他的声音因为方才的情事而显得格外浑浊。 “可以。”她回道。 姜盼抬眼望着他,见他正低头看着自己,目光柔和,眼中的喜悦难以掩饰。 她没想到他这么高兴,忍不住问:“这么开心么?” 他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低低回道:“梦寐以求的人,梦寐以求的答案,为什么不开心?” 她用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胸口,轻道:“又在说胡话。” 他搂紧她的背,把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刚才说的话,没有一个字是假的。” 她愣了愣,低声道:“我知道。” 他心中一跳,又低头去吻她。 这个绵长的吻全无半点情欲意味,缠绵辗转,绕指温柔。 吻完,他拉着一旁的薄被,盖住了两个人赤裸的身体。 看到姜盼睡在另一只枕头上,他侧躺对着她,问:“靠近一点睡吗?” 她转过身,缓缓靠过来,肩膀挨着他的肩膀。 “再近一点。” 姜盼疑惑道:“还能怎么近?” 他握住她的腰,把她的身子拉过来,两个人正面几乎完全挨在一起,她两只乳绵软地贴在他坚实的胸肌上,被挤得微微变形。 “你要把我挤死吗?”姜盼又气又好笑,推开他的肩膀,转过身背对着他。 半晌,身后的人又没脸没皮凑过来,温热的胸膛抵着她的背,一只手往前伸搂住了她的腰:“这样可以吗?” 姜盼打了个呵欠,懒懒地靠在他的怀中,敷衍道:“勉勉强强可以吧。” 又忍不住叹:“我真拿你没办法。” 他以前脸皮没这么厚啊,难不成和项棠学的? —————— 本来想昨天七夕发的…… 看到大家说小付情感转折有些快,番外会补充的! 还有问老师这个角色怎么没了,这是因为我想要剧情更紧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