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高h,慎)》 跪求 第一章跪求 大宇皇宫,冷宫。 这本是大宇皇宫用于安置犯错宫妃的地方,然而在庭院中却站立着一位身穿玄衣墨服,清贵冷毅的男子,大宇以墨色为尊,此人身上的衣饰更有腾龙相佐,身份确认无疑乃是大宇的帝王秦墨言。 此刻这位至高无上的帝王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门扉,神色不明,脸上的表情更是时而淡漠,时而愤然,时而哀伤恐慌,亦如他对那人的感情。 “陛下,公子怕是……”身旁的内侍见他久不入内不禁出声提醒,毕竟,里面的人怕是撑不住了。 秦墨言的神色暗了暗,终于走了进去。 屋中一名男子躺在床上,一头青丝撒下,久在病榻的他面色泛白,然而就是这般病容依旧挡不住其容颜绝世。 没错就是一个容颜绝世的男人,只是他的风华、才情名动天下,加上那尊贵无比的身份,令人难以亵渎。 此人便是大宇的前太,世称如玉太子的秦墨玉。 “咳……,陛下,你来了啊。”说完他转头看向内侍怀里抱着的婴儿,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眼底确流出无法散去的哀伤,他朝那孩子的方向努力的抬手,然而终究是无力抬起。 秦墨言神色暗了暗:“你是想用死来逃避孤?” “墨言……”榻上的男子轻轻开口,眼底滑过伤感“你我乃是兄弟。” “呵。”秦墨言冷笑一声,死死的盯着那张脸,他最恨的便是此人风轻云淡的嘴脸,对谁都看似关怀备至,实则……他不过是以一个上位者的姿态怜悯弱者罢了。 他是备受瞩目的太子,而他秦墨言只是个贱奴生下的野种,连皇子的身份都不配拥有,被皇帝认可,是因为……因为得到了太子的看重?呵呵呵。他总是在他的面前一副淡然如玉的样子,每有责罚都是他替他挡去,然而这只能更加称托出他的卑贱,他是什么?一个依附于太子而生的可怜虫罢了。 秦墨言狠狠的握住了拳头,又蓦然松开,他轻笑一声:“二哥,唤孤什么?” “是臣失言,”秦墨玉剧烈的咳嗽起来,一缕血色沿着嘴角流下“陛……下,臣怕是到时候了。”说着他的脸上浮出一缕笑意,唯有看向襁褓中的孩子时,眼角流露出丝丝留恋。 秦墨言的脸上露出惊慌:“没有孤的允许,你不能死。” 他怎么能死呢?他还没有来得及折磨他,他还没有让他落到尘埃里,他还没有…… “看在多年的情份,陛下……,咳咳……求您,求您……照顾好,照顾好,玺儿。”说完他挣扎着从榻上翻到了地上,纵然他现在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还是一点点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跪伏在男人的脚下。 多年的相处,他很清楚秦墨言的性格,他这样走了一定会让秦墨言恼恨,是以即便他连抬手抚摸自己女儿的力气也没有,他依然挣扎着跪在了他的脚下,秦墨言想要什么他一直清楚。 当他一点一点的完成这个动作,用沙哑的声音说出:“求陛下……”终于用光了所有的力气,倒了下去,失去了一切声息。 “呜呜呜。”婴儿的啼哭声在屋内响起,内侍的手不由抖了起来,他飞快的伸手死死的捂住孩子的嘴生怕她再发出一点声音,惹怒了那个尊贵的男人。 秦墨言眼底一片冷然,死死的盯着地上的人。 求?这可是第一次在秦墨玉的嘴里听见这个求字,而且还是以那样的姿态跪地哀求,这不就是他一直像看的吗?即便是那人他发起宫变,杀了先皇、宫里几乎一半的宫人,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没有听见这个字,而今终于是求了他,然而他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就算他被他关在冷宫,将他喻为女子羞辱,就算他曾跪在他的面前,就算而今他临死哀求,他依旧觉得,秦墨玉,是那个纤尘不染的如玉公子,高高在上。 然而已经死了……他要如何折磨,战胜一个死人呢? “依祖制厚葬了吧。” “那……这孩子?” 秦墨言转身走到内侍身前,望向那个婴儿,内侍的手依旧捂着那孩子的嘴,白嫩的肌肤已经通红一片。 他伸手将那孩子接过,内侍心底不由升起对这孩子的担忧,陛下的脾气素来不好。 然而当那孩子入怀却是不哭不闹,像是睡着了。 秦墨言皱了眉,抬手在她的鼻尖触碰一番。这才仔细的打量起怀里的孩子,半岁不到的婴儿,本看不出什么,但他却觉得那眉眼与秦墨玉出奇的相似,他的眼神暗了暗,有那么一刻他好想…… ‘陛下,求您……’ 他将怀里的孩子推回到太监的怀里:“送出京城,越远越好,孤不想看见她。” 太监望向手里的孩子叹息一声,他自小就和陛下一起长大,然而陛下对寿王…… 这怕是心魔吧,只是可怜了这个孩子,但愿她可以平安长大,平凡一生。 像狗一样忠诚 第二章像狗一样忠诚 十年后,大宇边境,久安城。 几个身着粗布麻衣的汉子围着一个身形薄弱的少年狠狠的鞭笞,脸上尽是狰狞之色。 “妈的,贱奴,胆子不小,爷把你卖去青衣楼,让你伺候贵人,是看的起你,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说着,为首的汉子又是一鞭挥下。 那羸弱的少年遍体鳞伤,却是一声不吭,默默的受着,眼角死死的盯着那汉子,好似一匹恶狼,如此骇人的眼神,自然惹来了更重的责罚。 周围围观之人不少,却没有一人流露同情之色,毕竟,无论是那汉子的叫骂,还是那少年手臂上的奴字烙印,脖子上套着的铁圈都说明了他的身份,一个贱奴,不值得同情,即便这贱奴生着一副如玉的脸蛋。 “啧,你们说这贱奴咋就想不开呢?就他这脸,去伺候贵人,将来定然是飞黄腾达啊,你们说是吧”那人说着还露出点不怀好意的笑容,贱奴低贱,人人可欺尤其是这种要被售卖,没有主子的贱奴, 那人话一出口,周围附和之声一片,虽则大宇不好男风,但是眼前这个孩子,实在是让人垂涎。 这时一辆马车缓缓行至,这车看似不大,却是内有乾坤,软榻,案几,无有不齐,内里秦墨言和衣侧卧,手里拿着一本兵书,十分入神的览阅,然而在他的身旁一名赤身裸体的少女,正跪在塌边,将头埋在他衣服的下摆,细细品味着什么。 车外的喧闹让他,眉头微皱:“发生了什么。” “回主上,有人在教训贱奴。” “把路清开。” “是。” 侍卫得了命令正要把人驱散,围观之人,眼见那些侍卫不凡,自知不敢冲撞贵人,急急地向两边散去。 大宇等级森严,贱奴如同畜生,而贱民亦是草芥。 却不想那跪地挨鞭的少年却蹭着这关口冲了过来,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和本事,愣是绕过了外层的侍卫,冲到了马车前,直直的跪下。 “求贵人救贱奴一命。” “哪来的狗东西。”侍卫,已经反应过来,此时又惊又怒,竟然让这贱奴惊扰了主子,若是主子怪罪…… 想着他便抽出了腰间的佩刀,朝着地上的人砍去,然而……,地上的少年一个翻身躲了过去,更趁其不备将人踢倒在地。 “你……”侍卫羞愤交加,这贱奴当真好大的胆子,眼底不由泛红,阻止了其他意欲帮忙的侍卫,他要亲手砍了他。 然而那少年看似羸弱,却是伸手灵活,左右翻滚,虽则狼狈,身上也有了不少新添的伤口,却愣是没让那侍卫伤到要害。 眼见时间拖得久了,周围的同僚对他面露不满,而围观的百姓眼有嘲笑,他猛扑过去将那少年扑到,正要补上一刀,那刀刃却是被少年徒手握住,鲜红的血水直流而下,而他却面不改色,目露凶光,与这样的目光对视,侍卫的心底不由骇然。 早在那贱奴出声之时,车里的男人就听见了动静,他常年习武,是以,他可以听出那贱是跪在他车门口相求,呵,胆子可真大。 本以为那贱奴很快就会被侍卫砍死,却不成想僵持了这么久,倒是让他有了些兴趣,是以拉开了车帘看向车外,一眼便看见那血流如注的手以及那狼一样的眼眸。 真像他当年啊,他眼眸暗了暗:“放开那孩子。” 听见命令侍卫一惊,急忙起身跪伏在地。 被撞倒的男孩收拢了他的眸光,亦是针扎着跪伏“求贵人救贱奴一命。” “理由?”车上的人懒懒开口。 “贱奴愿当牛作马。” “吾不缺牛马。”他轻笑一声,说罢将坐起身子用脚踢了踢塌边的女奴。那女奴连忙从他的腿间退出,跪伏在他脚边。 跪在地上的少年余光看见了男人的动作,心里不由一紧,她不想向那个女奴一样,当别人胯下的玩物,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她一直扮作少年的原因,然而纵然如此,这张脸依旧让那些肮脏的男人对他起了想法。 她抿了抿嘴角:“奴可以习武,为主人卖命。“ “吾不缺卖命之人,倒是不介意多条狗儿。”说着他轻轻的摸了摸女奴的头。 脚边的女奴立刻就着他的手轻轻的蹭了蹭:“汪、汪”的叫了起来。 “奴可以像狗一样忠诚。”说完这话她把头埋在了地上,手指死死的扣着地面,就像是要把地给扣下来一样。 男人挥手让侍从放下车帘:“准了,记着你的话,把他带回去吧。” 直到听见这句话,她的手才放松,剧痛袭来,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却死死的撑着不敢昏过去,因为她不能暴露女子的身份,不然极有可能和那女奴一样,被驯养成一条真的狗。 不甘为奴 第三章认出 秦墨言虽然微服出巡,然而身为大宇的帝王自然入住在久安城最豪华的客栈。 久安城虽然说边城,但是由于与西域相接,这些年,西方蛮夷势弱,与中土少有兵戈,是以这边城,虽谈不上繁荣,但由于往来商旅络绎不绝客栈到是不小,还有单独的院落方便往来的大商,堆放贵重的货物。 刚刚认下主人的贱奴也被带到了客栈,她虽满身狼狈,身上的血痕也分外骇人,然而一个贱奴是没有资格让旁人服侍的,是以到了客栈的院子里,侍卫将她往柴房一扔,丢下一件干净的衣袍: “将自己收拾好了,晚上主子会召集,可别让你这肮脏的样子污了主子的眼。” 侍卫的动作给外粗暴,她觉得身上的伤口似乎又开始渗血了,不过索性疼的久了,早已麻木,她平静的弯腰捡起那件衣服,脸上强挤出笑容: “多谢大人,只是晚上主子召见,贱奴是否需要洗浴,此处没有……” 还不等她将话说完,侍卫便不赖的打断:“一个贱奴还想要人伺候不成?”他冷笑一声指了指离柴房不远的马厩:“你要的洗浴工具那边不久有?” 她顺着侍卫的指向看向马厩,自然也望见了在马厩旁放着的用来刷马的马刷,以及,一个用来提水的破烂木桶。 “奴知道了,多谢大人。”她卑微的道谢 随后那侍卫带着一脸的冷笑转身离去,眼里是满满的轻蔑,仿佛在说果然是畜牲。 然而这又如何呢?自从被带上项圈,烙上奴印,这样的事情遇见的多了,被人骂的多了自然也就不在意了,因为根本无法反抗……反抗只会带来更悲惨的下场 但不反抗不代表她认命,在没有伤到她底线的情况下,她顺从,她卑微,只是为了伺机而动。 若不是她的顺从,她如何能在那些大汉将她卖到青衣楼前逃出来,若不是她的顺从,她如何可以得到习武的机会。 她认下的主人很危险,但如果做的好兴许他会准她习武,她或许可以摆脱贱奴的身份? 夜色以深,她蜷缩在柴房等待主人的召见,边城的秋日本就寒冷,她重伤在身,又用冷水洗浴,且一日未曾进食,此刻饥寒交迫、瑟瑟发抖,更严重的是她知道自己病了,还烧了,感受着大脑的昏沉,她想,自己会不会就这样冻死,病死,在这柴房?或许她新认的主子根本就忘了他新收的贱奴。 “贱奴,主子召见。” 终于她听见了这句话,她立刻从地上爬起,随着前来传话的侍从向院落的深处走去。 到了门口,她在门栏前跪下,直到听见那声“进吧。” 她才顺从的轻轻推开了门,然后一路跪爬到他的脚下,像狗一样。 由于是低头跪行,是以她看不清屋里的摆设,更看不清那主宰者的面容,直到那人绣着金丝的衣摆在她的眼前浮现,她才停下,然后以头抵地: “主人。” 叫出这两个字,她明显可以感受到自己声音的颤抖。 这些年,她一直被人鞭打,辱骂,但是无论遇见谁她都没有过恐惧,面对那些人她从来都是淡然的。 人活在世,烂命一条,若是把她惹得急了,她不介意在对方松懈的时候来个同归于尽。 然而这个男人浑身的气势却让她忍不住颤抖,即便他什么话都没说她却本能的畏惧,就连昏沉的大脑也在这一刻强行打起了精神。 她所有的动作似乎不是出于形式所迫,而是发自内心的畏惧与臣服,仿佛在他面前她理当如此卑微,她不由的咬起唇瓣,内心涌现出强烈的不甘,与屈辱。 纵然她跪过许多回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毫无反抗之心,那些人叫她贱奴,在她听来不过是个称呼,叫啥都一样,然而在这人面前她好像真的成了奴。 不,不,不应该的她不要当奴。 她内心一遍遍告诫自己,可怕的不是旁人如何待你,而是你自己认定了你的身份。 男人正在用膳,当他品味完碗里的美食,低头看向脚边乖巧顺从的奴隶,眼里闪过一丝玩味,这小东西的眼神和狠劲,他可是亲眼目睹,看着像是一条温顺的狗,实则是一匹凶恶的狼。 不过无妨,是狼才有意思,只要她懂得在主人的面前当狗就好。 秦墨言用脚勾起她的下颚,迫使她抬头,在看清她面容的那一刻,他的嘴角不由僵住,眼底一片幽深。 ——竟然是她。 喜怒难测 第四章喜怒难测 秦玺,那个十年前被送走的女婴,先太子秦墨玉之女。 之所以可以一眼认出,实在是因为,这孩子与秦墨玉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在她还是个婴孩时他就觉得她的眉眼翘似其父,十年过去,由于营养不良,这孩子面色有些泛黄,也没有她父亲温文如玉的气质,但是这张脸却与她父亲分外相似。 想来若是教养得当,过些年月,这孩子大了,说是墨玉太子复生也不是没信。 只是可惜是个女娃。 都已经送走了,为什么还非要把她送回来,看着这张和秦墨玉如出一辙的脸,尤其是她卑微的跪伏在他的脚下的样子,让他有一种出奇的满足感,然而当他望见她脖子上那不知被谁套上的项圈时,眼底又一片猩红。 秦墨玉! 他心底在被她的卑微下贱所满足的同时,又浮现出滔天的怒气,这张脸的主人应该是风华绝代,不可亵渎的,怎么能被人套上给畜生戴的项圈,要套也只有他能套。 “主……主人……” 细微的呼声让他回神,不知何时他掐住了眼前奴儿的脖子,并且一直在收紧,此刻回过神来秦墨言依旧没有收手。 看着她的脸因为窒息被涨的通红,只要他再用点力,她是不是就不存在了。 此时耳畔似乎又听见那声哀求:“求陛下……” “呵”秦墨言冷笑一声,掌下发力震碎了她脖子上的铁圈,随后将她丢在地上。 痛,好痛。 尤其是胸口还有,手臂,她这是怎么了…… 昏沉着脑袋进行回忆,昨晚她去见主人,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掐死她,然后…… 这个主人当真阴晴不定,看来将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她挣扎着睁开眼,入目是一间雅致的卧房。 不是冰冷的柴房,不是臭气熏天的窝棚,自己现在躺着的是一张舒适的软床,而不是冷冰冰的地板。 眼前的一切是这样的难以置信,如果不是身上的痛楚提醒着她,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玺公子,您醒了?” 这时一名侍女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让她靠在床榻上,她认得这侍女,似乎是那日服侍主人的性奴。 “你……”刚想开口,喉咙便一阵刺痛,剧烈的咳嗽起来。 侍女连忙说道: “玺公子昨日伤了喉咙,近日要少说话,另外公子感染了风寒这些日子要好生调养。” 说完她从案几上端来一只精致的瓷碗:“大夫说,公子这些天只能吃些流食。” 说着端着瓷碗就要服侍她吃下,她何时享受过这种待遇,顿时有些无措,想要伸手将碗接过来。 “我……咳……我自己来。”然而在她抬手的那一刻,手臂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刺痛,她痛呼一声,将瓷碗打翻在地,滚烫,的汤汁溅到了她的脸上,被溅到的地方顿时一片通红。 “拖出去砍了。” 这声音令她一惊,只见她的主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 随后两道黑影出现,被吓得呆立的侍女还不及反应就被拖了出去。 “主人,”她终于回过神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就要下床跪下,激烈的反应,扯动了身上的伤口,一丝丝的血迹,从包扎好的布料中渗透出来。 秦墨言制止了她的动作,从怀里拿出一方手帕,轻轻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汤汁,一下又一下,就好像在擦拭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看着她的动作她浑身僵硬,却不敢出声打扰,毕竟就在刚刚这男人一脸平静的下令,让人处死了他昨日还宠爱有加的性奴。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将手帕收起,抬手,摸了摸她的脸,亦是轻柔的抚摸,然而手掌的温度不同于手帕,常年握剑而有些粗糙的手指一寸寸的丈量着她的眉眼,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然而这样的动作却不带有一丝的情欲,仅仅只是主人对自己私有品的视察而已。 ‘求陛下……’ 耳边又出现那声音,他的手指,不由一顿。 收敛眸色他吩咐道:“去把雪莲生肌膏拿来。” “是。” 待暗卫将药膏取来,他将药膏涂在那些红痕上,不过片刻,脸颊上被烫伤的红印便消失无踪。 他把剩下的药膏放到她手里:“伤口结痂后记得涂抹。” 男人反常的态度让她忐忑不安,她可以感觉到男人对她似乎是在关心,但这让从小到大从未接触过关怀的她手足无措。 更重要的是,她的衣服被换过了,也就是说他知道她是女子,既然如此为何那侍女却叫她公子呢? 玺者国之重器(求珍珠,留言) 第五章玺者国之重器 看着手上的药盒,她分外纠结,那个男人将药盒留下后就离开了,重新派了个侍女来照看她。 如此态度简直让身为贱奴的她坐立不安,受宠若惊。 这天她叫住来给她换药的侍女小桃: “你为何称我喜公子?” “回公子这是主子的吩咐” 她沉一瞬,当小桃,揭开她手臂上的纱布,准备为她的手臂换药时,她轻轻抬手制止了小桃的动作。 这个地方原先是那个让她屈辱的奴印,她被烙下这屈辱印记的场景她至今没有忘记。 烙铁与肌肤接触的痛苦,以及那焦糊的人肉的香味…… 然而现在这个地方是一片刀伤,那块印记被人挖去了,她全无印象想来应该是在她昏睡时动的手。 “我的手又是怎么回事?” “奴不知” 她闭了闭眼,现在的生活是她这些年来从不敢奢望的,但多年的经验告诉她没有人会对人无故的好,既然那人在得知她的欺骗后没有杀了她,还替她挖去了奴印,想来她的处境不算太坏? 眼前的丫头听说是从附近镇上找来伺候她的,想来也不会知道更多了。 “我想见主人。” “奴会传达的。” —————————— “听说你要见吾” “主人,奴该死。”她低垂着头,匍匐在地上,低声告罪。 “哦”男人淡淡的应了一声听不出喜怒,慢慢的从她的身边走过,慵懒的靠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既然该死,还见吾做甚,直接去死不就好了?” 甚是平淡的语调,就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但是往往主子说了这话奴隶只能告罪,她把头埋的更低,额头紧紧的贴着地面。 “是奴的错,奴不该不告知主人奴的性别,只是奴醒来主人没有处置了奴,是以奴不敢寻死。” “呵”秦墨言低笑一声,这丫头倒是机灵,三言两雨,就将欺骗变成未尝告知,不过她确实也没说过她是男孩不是。 “你叫什么”他低头看着脚边的人儿,眼前浮现出一抹白色的影子。 不得不说秦墨玉待他是极好的,甚至可以说没有他秦墨玉,这世界上就根本不会有秦墨言,因为若不是秦墨玉的庇护和举荐,他怕是连拥有名字的资格都没有。 然而那个男人太干净,太完美,他素来讨厌那样的人。 跪在地上的奴隶想了想,名字这东西奴隶怎么会有,记得这些天伺候她的侍女都叫她喜公子,想来是这人的吩咐,如此那她就叫喜好了。 一个代号而已,即便她觉得自己的人生无甚可喜。 “奴叫喜” “你以前。也叫玺?”秦墨言诧异的扬了扬眉,玺乃国之重器,一般人可叫不起这名字,就连亲王之子也一样。 当年秦墨玉给她起这么一个名字盖因那时他还是太子才,而太子妃难产而逝,他对这女儿视若珍宝,是以取了这名字。 不过这孩子出世的当天他就逼宫了,然后就将太子关在冷宫,而这孩子怕是无人得知,所以是谐音? “奴没有名字” “没有?” “奴隶是不配有名字的,”以前还在王家做下人的时候他们叫奴狗东西,后来被王家卖为贱奴后,那些人都叫奴贱奴。” 她的声音分外平静,仅仅只是在回答主人的问话而已。 秦墨言的心却不由一抽,若不是他,她不会过成这般。 秦墨玉临终时的哀求他至今难忘,那个看似儒雅,实则一身傲气的男人,在那天跪在他的面前哀求,只希望他的女儿可以在他走后过的好一点。 秦墨玉从来没有对不起他,但…… 他的的手颤了颤,是他的疏忽他把这孩子送走,是不想见着这张脸便想起秦墨玉,他怕自己忍不住将他为来得及发泄的记恨与不甘发泄在这个孩子的身上。 他只是说送走,到底哪个奴才如此大胆。 闭了闭眼:“你知道是哪个喜吗?” “奴不知,奴不识字,想来应该是喜悦的喜吧”这是她能想到的寓意最好的字了。 “上尔下玉谓之玺,玺者国之重器,珍贵至极。” “啊?”她愣了愣,不由的忘了所谓的主奴规矩,抬起了头,什么上尔下玉,什么国之重器,就连珍贵是什么意思她都不知道。 不过既然有寓意想来也是个好东,何况玉这玩意她知道可贵了。 “玉可贵了,肯定是个好名字,奴喜欢,谢主人。”说着反应过来就要扣头。 秦墨言叹了口气把她拉了起来: “我既去了你的奴印,你便不是奴了,不必如此。” —————— 感谢猪八戒啊啊啊给的留言这是我收到的第一条留言是以加更。 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除了留言还有收藏,珍珠,统统砸过来吧,珍珠破二十还会有加更的。 记得你以后都是男人 第六章记得你以后都是男人 “您说什么?”阿玺激动的浑身颤抖,摆脱奴隶的身份是她一直以来的目标,这么快就实现了吗?她简直有些难以置信。 “您,您是说奴以后都不是奴隶了?” “既不是奴,你日后要自称我。” 在这个朝代不同的阶乘平日里都有不同的自称,帝王自称孤,下面还有本宫,本殿,本王,普通贵族自动自称吾,而平头百姓自称我。 “嗯,奴……我,我知道了,”这人为何对她这么好,她实在想不出目的,想到当年在王家为奴的那会,王家的大老爷对心收的性奴也是颇为疼爱的,甚至让她自称为妾,可是后来…… 当新鲜感不在,奴隶依然是奴隶。 王老爷命人打断了她的双腿,另她再也不能行走只能像畜牲一样匍匐在地,然后在她的背上安上马鞍,在嘴上套上嚼子。 每要出行,就骑在她的背上,手里拿着鞭子,握着从马嚼上穿过的缰绳,将她当做牛马一般驱使鞭笞。 而她的乳头被穿了环,环上挂着一对铜铃,每每动作铜铃就会震动,声音穿出老远。 那铜铃的声音她至今难以忘记…… “主人“,她抬头望着眼前的男人狠狠的咽了咽口水,方才有些颤抖的说到:“奴,奴想当男人,怕是,怕是会惹主子不快。” 眼前的小孩,眼巴巴的看着他,眼里似乎还闪着点泪光,如此表情倒是甚为可爱,惹得他心情大好,何况当男人? 这倒是甚合他意,毕竟只要一想到这张脸的主人他日会嫁为人妇,会被人压在身下把玩,他就控制不住心中的暴虐。 当男人,这实在是再好不过,他岂会不快呢? “记得自称我”他故作威严,“你本是女子,为何要当男儿,何况,若为男子便不能嫁为人妇了,他日怕是没有郎君宠爱。” 郎……郎君宠爱?身为奴隶她可从来不敢想这些东西,她只希望不要沦为男人胯下的玩物就好,想的当年那个被当成母马的性奴…… 阿玺浑身一个机灵:“我……我不想嫁人,觉得当男人再好不过,何况……”她顿了顿,看像秦墨言的目光分外真诚:“何况当初,我答应过要为主人您卖命的,自然还是当男儿方便,还还可以习武……” 习武……这又是她另一个梦想了,只要习得武艺,面对恶人她就不会毫无还手之力,至少在把她惹急之时,她可以来个同归于尽。 想着她不由表情发狠,但是却在秦墨言望向她时,立刻转变了表情,甚至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 “主人,以后我可以保护您。”一双大眼直直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就像是一条小奶狗。 秦墨言的嘴角不由弯了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别以为他不清楚她的本性,然而用这张脸,做出这样的表情,真是让他忍不住将她留在身边,变成——宠物…… 他已经伤害过她一回了,即便他无意,她不知。 他放下手,脸色减冷:“记住你的话,既然要当男人,那就当一辈子的男人,否则……”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其中的寒意,却让阿玺不由一抖。 “是”她忙不迭的点头,秦墨言的神情稍有缓和: “主人,那我习武的事……” “你日后唤我大人,记住你不是奴。” 说罢大步离开了。 留下无比眷恋的阿玺:“所以我到底能不能习武啊……” 习武被辱 第七章习武被辱 “玺公子,该起了。”小桃站在她的床边,正想将这个睡得香甜的人拉起来,却见床上那人立刻就睁了眼。 为奴多年的习惯,只要人叫,她就会立刻醒来,但是清醒以后她发现她似乎已经不是奴隶了。 “小桃怎么了?”她颇为不解的望着小桃。 “主子吩咐了让公子以后跟着李侍卫习武,这都卯时了,已经晚了。”说着小桃一脸焦急。 “可……可是主人,大人,昨天没对我说啊。” 小桃一脸懊悔的低头“是奴的错,昨日是李侍卫来通知的,那时公子已经睡下了,奴……奴……今日叫晚了。” 说完,眼圈微红,李侍卫看起来脾气可不好啊,若是为此怪罪,她怕是要被主子卖掉了,毕竟,没有哪户人家喜欢这般毛燥的丫头。 看着她这般表情,同样做过家奴的阿玺如何不能明白这丫鬟的担心。 “今日是我自个起晚了,不怪你。” 说罢她飞快的换好衣服,顾不得整理仪容,便飞快的跑到了院子里。 由于是客栈,是以只有两个庭院,一个是平日主子们用的,另一个在屋后,是给下人侍卫的。 当她赶到,果不其然,院子里已经有人了 “抱歉,我今日起晚了,让……让师傅久候”她一时不知怎么称呼,想着以前见人习武,都是如此称呼,那教学之人。 然而还未来得及反应,一记重鞭就抽到了她的背上,让她不由一抖。 “你个贱奴,师傅是你教的吗?”说着嗤笑一声,“懒骨头,就你也想习武。” 定了神她抬头望去,才发现眼前这侍卫,便是当日在街上,提刀要砍她的那人,看来她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大人吩咐过,我不是奴隶了。”她盯着那侍卫平静的陈述事实。 “你!” 那侍卫气结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话,是以又是一鞭朝她抽了过来。 她在地上一个翻滚,避过了鞭打:“你要打人总要有理由吧” 打奴隶要什么理由—— 但是这小子已经不是奴隶了,他咬了咬牙,还真是幸运啊,的得到了主子的看重,但是她得到的看重是建立在他的耻辱之上的。 这些天旁人都嘲笑他连个奴隶都拦不住,砍不死。 是以昨日,侍卫长汪大人说,要找一个人教这小子武艺,旁的人顾及身份,不愿与昔日的贱奴为伍,他却是一口答应了。 就是为了——为了好好折磨他。 想着他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 “卯时未到,怎么还打不得了,给我跪下,要是你觉得我打不得大可以回去,就说吃不得苦,习不得武就好。” 习不得武…… 不,这是她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机会,确实是她有错在先,但愿,那人出过气,后面会教她本事。 想着她跪在地上,没动,任由那鞭子抽在她的背上。 “你在做什么?” 一道饱含冷意的声音响起,秦墨言不知何时站在了院中。 “大人。” “主子。” 阿玺慌忙俯下身子,那侍卫也急忙跪在地上。 “吾问你们在做什么?” 此时秦墨言已经走进,月光下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的脸色,和平时并没有太大的区别,然而这声音却分外森寒。 “回,回主子,这,这贱奴”刚出口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一道大力传来他被踢了出去,吐出一口鲜血,便再无生息。 “你说。” 他的声音很平淡,然而,阿玺忘不了就在刚刚他平静问出这句话不久,就把她旁边的侍卫踹飞出去,生死不知。 “回,回大人,是,是我来晚了,方才李侍卫在罚我。” “咳” 她的话刚说完不久也被踹倒在地,索性,没有飞出去,想想刚才飞出丈许的侍卫,她知道,他是脚下留情了。 是以即便不知他怒从何来,也不敢多话,咳出一口血,便立刻跪好。 鞭笞,只有孤能罚你,你也只能跪孤 第八章鞭笞,只有孤能罚你,你也只能跪孤 秦墨言慢慢的走到她的面前,黎明时分,空旷的院落分外安静,她似乎可以听见他鞋面和泥土摩擦的声音。 “啊!” 突如其来的疼痛令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闭嘴” 秦墨言淡淡的呵斥,同时作为惩罚,他的脚下再次发力。 然而手掌被踩在泥地里碾压,痛呼又如何收的住。 听着她愈发放肆的惨叫,秦墨言忍不住皱了皱眉——真是个欠调教的小东西啊。 想着他的脚下再次用力,踩着脚下娇嫩的手掌摩擦起来。 “呜呜”许是疼的过了气,痛苦的惨叫变成了低声呜咽,秦墨言才松开了脚下的力道。 他刚刚将脚拿开,地上那人就忍不住抱着她的左手,蜷缩成一团抽搐起来。 疼,好疼。 蜷缩在地上的阿玺,感觉左手似乎已经没了知觉,由于极度的疼痛刺激,她的脑袋也有些发懵,过了许久才缓过气来。 阿玺舒缓了下姿势,侧躺在地上,动了动脑袋,用微红的眼眶看向向她连续施暴的主宰者。 娇小的身子侧躺在地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与从前的卑微、畏惧、隐忍不同,这眸子里,似乎还多了几分委屈与控诉。 控诉?还从没有谁敢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然而由她做来却并不讨厌,反倒多了几分可爱,惹人怜惜。 罢,这小家伙也才十岁而已。 秦墨言往前挪了挪,然而,地上的小东西,竟扭动着身子往后移了移。 他的身体不由一僵,果然没规矩。 “知道错了吗?” “知错。”阿玺蜷缩在地上,哑着嗓子回答,然而表情却是毫无诚意。 “嗯?” 秦墨言简直要被地上的东西气笑了,他登基至今已有十载,对自己的情绪向来控制得当,但在这小东西面前,他却总觉得自己似乎还要克制。 他冷笑一声,用鞋尖挑起那人的下巴: “你倒是说说错哪了?” “不该晚到。”她低垂下眼眸不和上方的男人对视,瓮声瓮气的说出答案。 晚到是她不对,但是她觉得今天受到的责罚真的已经够了,尤其是眼前这位的怒气,简直突如其来,果然是喜怒无常啊。 第一次被人关怀,说她和玉一样是贵重的东西,她原以为会有什么不同,然而…… 阿玺话音落下不久,她可以明显感到下颚传来的压力。 刚刚踩断了她的手,这会是要踩断她的下巴吗? 然而那力道只是微微让她觉得疼痛,他就是收了脚。 “跪趴。”男人冷冷开口。 她咬了咬下唇,从地上爬起来,摆好姿势跪趴在他的脚边。 “啪!” 空气中传来男人试鞭子的声音,她的皮肤不由随之一紧。 秦墨言用皮鞭轻轻的划过她的脊梁,惹得她浑身战栗。 “二十鞭自己数。” 她把手指扣进泥里,没说话。 “啪” 第一鞭落在了她的背上,力度不算大,她咬咬牙,随之报数: “一” “啪” 力道重了些,也可以接受。 “二” “啪” 鞭子不断的落下,一鞭重过一鞭,她一边感受着疼痛,一边屈辱的向鞭打她的人报数,不敢有丝毫的差错。 那人说了,错了就重来…… 不是没下过跪,不是没挨过鞭,但是,这人总能把她的屈辱放到最大。 就像跪一棵草木,和跪一位神明的差别。 “十八” “啪” “啊!” 第十九便毫无预兆的落在她左边的小腿上,力度之大,似乎要将腿上的肉生生的带出来。 那人停顿了一下,让她喘息片刻。 “十九” “啪” “唔——二十” 第二十鞭落在她的右腿上,比地十九鞭只重不清,索性早有准备没有惨叫出声。 秦墨言将鞭子丢到一旁,她随之瘫倒在地上。 耳旁的发丝被人轻轻的拢到头上,耳边似乎传来一声低语: “记着,只有孤能罚你,你也只能跪孤,再有下次,孤废了你的腿。” 学习 第九章学习 “醒了?” 阿玺睁开眼,就见秦墨言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手里摆弄着一碗羹汤。 “一点小伤就能昏睡一天,真是身娇肉贵,”说着他走到床头,将手里的汤,用汤勺递到她嘴边。 见她迟迟没有动作,他转头看了她一眼。 只是普通的一眼,然而他久居上位多年,气势天成,阿玺被看的一个激灵。 “不……不敢麻烦主人。” 秦墨言将汤勺丢回碗里,与碗底碰触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你就这么喜欢当奴隶?” 阿玺抿了抿嘴唇,谁会喜欢做奴隶,只是这人阴晴不定的,她实在拿捏不好他的心思。 秦墨言冷了冷脸,她这是委屈上了?且不说她顶着秦墨玉的脸,就凭她的身份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跪的。 一想到,她跪在旁人面前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忍不住把她一脚踹死。 她只有十岁,十岁。 秦墨言不停的告诉自已,她什么都不懂,她需要教导。 “吾昨日的话你忘了?” 什么话? 阿玺皱着眉头,他昨日除了问话,就是让她跪下还说了什么? 秦墨玉,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 “忘了?” 这眼神实在太过危险,她毫不怀疑,若是答不上来,眼前的人会把她的下巴裂碎。 昨日受罚完毕,模模糊糊似乎听见这人说了什么—— “您说——”她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开口:“您说,只有您能打我,我只能跪您。” “还有呢?” “否则——否则就……就打断奴的腿。” 然而下巴上的力道突然变大,她立即改口:“是我,我。” “奴性难改。” 秦墨言丢开她的下颚,在她的上衣上,狠狠的擦了擦手。 阿玺抬手揉了揉下巴,可怜巴巴的望了他一眼: “还不是给您吓得。” 秦墨言没说话而是接着完成原先未尽之事,把手里的汤一勺一勺的喂给她。 看着眼前的小东西,像小狗似的望着自己,等着自己喂食的样子,秦墨言难得勾了勾嘴角。 然而这一切在阿玺的角度可不是这样。 眼前的主子,眼神冰冷,一勺一勺的给她喂东西,但是汤勺的位置总是不对,似乎不是对着她的嘴而是——鼻子,但是她完全不敢抗议,只能一眨不眨的盯着汤勺,免得汤勺到错了地方。 她原以为发生了那件事,她习武的打算将会泡汤,然而并非如此。 秦墨言开始亲自受她武艺,教她习字。 这日,书房。 “这就是你今日练得字?” 秦墨言,黑着脸看着桌案上,歪歪扭扭的几张字帖,眉头紧紧的纠结在一起就像眼前的字一样。 大宇皇宫的药物颇好,受过的伤若是没见血,第二日就可恢复七八,就是见了血,三五日也可以愈合如初。 而今三日过去,阿玺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是以秦墨言晚上教她习字,清晨教她练武。 他来久安城有事要办,时间不多,白天都是让她自行练习,然而这效果着实不咋样。 今日写的是《弟子规》,通篇一千零八十字,阿玺一共写了三遍。 歪歪扭扭,横不仔细看会以为是撇,点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圈。 “是我太过愚笨,情大人责罚。” 阿玺闷闷地说,她是真的觉得自己愚笨,大人对她很好,不但教她武艺,还教她习字,但是她似乎做不好。 大人写出来的字是龙飞凤舞,而她,泥鳅在爬? 包括习武,大人舞剑那是龙章凤姿,而她——好吧,根本舞不起来,大人现在也不让她舞。 教她学习不过三天,这三天她的努力他都是看在眼里。 白天练字,夜里习武,几乎不眠不休。 而且仅仅三天,她已经可以将弟子规背下,甚至抄写完整,虽说写出来的字——似乎认不出来。 他从来没有教过别人习字练武,但他也知道这已经是很好的进度了。 不是她愚钝,是他急切了,毕竟时间不多了,待这里事情结束,他就要回国都了,出了上次的事让旁人教导她,他不放心,然而—— 秦墨言抬手摸了摸眼前孩子的额头,为了她好还是把她留在这吧,但愿经此一别,再不相见。 是以这些天,阿玺在不眠不休的学习,秦墨言也一样,他一边教导她,一边处理公务,同样疲惫。 “无妨,吾教你,” 说罢他从新拿了一张纸,铺在说桌上,将她抱在怀里,握着她的手,带着她把《弟子规》从新写了一遍。 阿玺,乖乖的呆在他的怀里,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暖意包裹着她。 为了这温暖,日后就算大人让她去死,她也愿意。 ———————— 小剧场: 阿玺:感谢大家的支持我收到了2.珍珠所以加更了 秦墨言:哪有20,里面至少有十多颗是孤放的 阿玺:额(︶︿︶)凸,人艰不拆啊 梦魇 第十章梦魇 “大人,大人,您坚持住啊。” 沙漠里一个瘦小的人儿,拖着一个比她高了半个身子的中年男人在沙漠力匍匐前进。 这是她进入沙漠的第四天,找到秦墨言的第三天,情况似乎越来越糟了。 自从那日晚上被大人责罚以后,大人就再也没有罚过她,教她习文习武,她原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直到她长大,可以保护他,为他卖命。 然而仅仅只是一个月,一个月以后,也就是七天前,当她从床上醒来,她发现所有的人都不见了,她的床边放着一个包裹,里面是满满的银票,还有一封信。 跟着秦墨言学了一个月,她已经大致可以把信看懂。 里面七七八八交代的东西不少,但是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被丢了…… 是因为她不够听话吗,惹大人生气了? 大人说过他喜欢听话的狗。 她失魂落魄的在城里找了三日,后来才打听到,大人他们似乎是出了城。 久安城乃是边城,地处贫瘠,城外不远就是一片沙海。 她自小在久安城长大,沙漠的危险她很清楚,但是大人是这么多年来唯一对她好的人,在他的身边她觉得很温暖,很安心。 虽然大人总是板着脸,但她一直觉得他亲切,即便他很可怕。 她花了一日时间,准备了粮食水,还有马匹,进了沙漠。 骑马她是会的,沙漠她也来过。 以前为了逃跑,她偷了马匹,闯入沙漠,不过最后还是被抓了回去。 也就是那次以后,她被印了奴印,戴了铁圈。 骑着快马跑了一天一夜,她幸运的遇见了她心心念念的人。 那时,秦墨言半边身子埋在沙里,身边也没有亲随、侍卫,被她刨出来时就已经昏迷不醒了,脸色惨白,原本红润的嘴唇干裂,而他的腹部一片暗红,是血。 年方十岁的她,由于自幼孤苦,会的不少,然而眼前的情况着实让她手足无措。 笨拙的给他喂了些水,然后按照以前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方式,给他重新处理伤口。 他的伤不深,但是出了很多血,是刀伤。 “二哥——,” 听见声音,阿玺停下手里的动作,侧身看他。 “咳,咳,”秦墨言咳嗽几声,彻底清醒过来:“阿玺?你怎么在这?” 阿玺闷闷的低头,没有说话,只是专注的帮他洗着伤口。 清水从伤口上流过,将上面的沙子冲走,血红的肉被冲洗的有些泛白。 秦墨言静静的看着她:“真是个傻子啊。” 沙漠的夜晚,寒冷且危险,阿玺去拾了些木材,点了一把篝火。 很安静,阿玺坐在沙地上,只听得见火星溅落的声音,以及,马儿用马蹄刨地发出的哒哒声。 秦墨言受了伤,伤口已经发炎,他躺在地上好像再次昏睡过去,脸色有些潮红,一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啪” 狠狠的一个巴掌,跪在地上的少年被扇倒在地。 “贱种,本宫让你照顾好小九,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坐在上座的女子,一脸嫌恶的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条肮脏的狗,她的旁边是一位刚刚十岁的女孩,正抓着泛红的手背,哭泣,然而望向那少年的眼眸却是兴奋。 “是儿臣照看不周。” 少年不敢反驳,立刻爬起来从新跪好。 “既然是你照看不周,让九儿,被烫伤了手,那本宫就废了你的手好了。” 话音落下,便有人按住了眼前的少年,让他伸出手来,女孩手里拿着刀,蹦跳着走到他面前。 “住手!”门口走进一名气质如玉的少年: “九儿的手是本殿喝茶的时候,打翻茶具不小心烫的,与墨言无关。” 说罢挥退了宫人,把他挡在身后。 …… …… 四处都是喊杀声,四周都是血,一具具的尸体倒在地上, 他提着剑,架在太子的脖子上。 太子的身形很单薄,常年体弱,无法习武使他看上去弱不禁风,方才经历的事情让他有些狼狈,然而纵然如此,他浑身的贵气依旧抵挡不住。 太子抬手摸了摸脖子上滴血的剑,眼底透着些哀伤: “吾说过可以把皇位给你,你何必弄得尸横遍野。” 秦墨玉!吾从不要你施舍! “把太子关入冷宫,想来太子平日就喜欢习文作赋、侍弄花草与女子无异,在冷宫颇合时宜。 …… 割腕 第十一章割腕 “吁”,被拴在一边的马儿突然变得躁动不安,阿玺坐直身体,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沙漠的夜晚,空宁静。 她睁大眼睛,望向四周,突然瞥见数十双绿油油的眼睛。 阿玺吞了吞口水 ——沙漠里,有狼。 “嗷呜——” 头狼一声叫唤,数十只狼纷纷现身。 马儿的挣扎愈发明显,阿玺,脊背发寒,不由自主的向后挪去。 “别怕。” 一只手抵在她的背上。 秦墨言一向浅眠,即便陷入梦魇,但在第一声狼嚎之时他就醒了。 “嗯”阿玺低声应了下,似乎在他的身边,真的就不那么危险。 狼群一步步逼近,但是碍于眼前的火光还有些犹豫。 秦墨言握紧长剑,又摸出随身的匕首把它放在阿玺的手里。 “嗷!” 终于有狼按耐不住扑了上来,秦墨言撑着受伤的身子,抬手一剑,砍下了这只狼的前肢体。 血腥的气味散播开来,狼群没有害怕,反而愈发躁动。 “嗷!” 愈来愈多的狼扑了上来,一剑又一剑,或砍下肢体,或削去脑袋,而他身上也有了不少新的伤口。 阿玺躲在秦墨言身后,配合着他将匕首刺入狼的身体,她觉得自己今天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就在这时在一边挣扎的马儿让她眼前一亮,她向马跑了过去。 秦墨言自然看见了她的动作,他瞳孔微缩,抬剑的手顿了顿。 他现在是不是应该先一剑杀了她? “噗!” 终于还是把剑刺入了狼的身体,若不是她,他怕是已经死了,何况,他的伤骑不得马,不妨给她一条生路吧,毕竟还是个孩子。 阿玺来到马的旁边,用匕首割断了缰绳,随后在马的屁股上划出一条深深的伤口,血流如柱。 马哀鸣一声,冲了出去。 浓浓的血腥味吸引了群狼的注意。 “嗷!” 不少狼嚎叫一声向着跑开的马追去,头狼犹豫一番,也放弃了这两块明显不好肯还没有多少肉的骨头,追着马离开了。 秦墨言丢了剑,终于支撑不住瘫倒在地上。 “大人,您没事吧。”阿玺急忙上前扶着他,入手全是血迹。 “呵,”秦墨言低笑一声,“你将马放跑了,我们如何走出沙漠?何况食物和水都在马上。” “这……”阿玺摸了摸头,“是阿玺愚驽思虑不周,请大人责罚。” “噗嗤”这回秦墨言再没忍住大笑出声。 “确实愚驽,”说着摸了摸她的头,若换作是旁人,必然是骑上那匹马走掉。 秦墨言伤的很重,伤上加伤,与阿墨掺扶着走了不过半日就彻底的昏睡过去。 阿墨无法,只好把他放在背上,然后匍匐着半背、半拖带着他前进。 没有水,没有食物。 又是一个黑夜,强烈的寒意袭来。 此时秦墨言昏迷不醒,阿玺躺在他的身边,望着天上的星星,真的走不出去了吗? 他们并不是在沙漠的深处,若是有马想来一天就能出去,可是如今…… “咳” 耳边传来秦墨言的低咳,他的嘴皮已经完全发白。身上冷冰冰的,仿佛失去了活人的温度。 他伤的很重,又失血过多,再加上缺水。 阿玺咬了咬牙用匕首割破自己的手腕,将手放在他的嘴边。 湿漉漉的感觉,秦墨言本能的吸允起来,嘴里有一股舔味化开。 他皱了皱眉睁开了眼。 “大人?” 阿玺有些欣喜的望着他。 “咳”秦墨言,咳嗽一声,将脸撇开。 “大人,您再喝点。” 他抬头看着眼前的孩子,她的脸上全是他醒来的欣喜,没有任何的掺杂。 他发觉,自己越发想将她绑在身边了,这次不是因为秦墨玉,仅仅是因为他喜欢她这种全心全意为了他的感觉。 “你走吧”他冷冷开口:“这里离边界不远你一个人应该可以出去。” 说完紧紧的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作为帝王他向来是自私冷血的,就算两个人是必死,他也会让另一个给他陪葬,若是那人敢丢开他,他会毫不犹豫先将那人杀掉。 昨日他已经心软过一次了,她没有把握住,自然不会有第二次。 “您也说了不远,我背着您,大不了久一些,一定可以出去的。” 说着就俯下身子,一点点把秦墨言挪到背上,随后一点点的在沙漠里匍匐着往前爬。 身下的家伙很小,被他的身子一压几乎看不见头。 也对本就只是个孩子而已,只有十岁拖着他这个成年的男人在地上匍匐前进,甚是艰辛,他想要控着者自己的身体用脚蹬地,给她减轻点负担,但最终还是昏了过去。 莫再愚驽 第十二章莫再愚驽 睁开眼睛,秦墨言感觉自己全身酸痛无力,抬眼看了看四周,看样子该是一处宅院,是他的手下找到他把他带回来了? 秦墨言咳嗽一声: “来人。” “主上!” 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人跪在他面前。 “如何?” “回主上,九安城守将,李云同异族串通意图不轨,现已服诛。” “嗯,”他点了点头,没有旁的表示。 此次他亲来九安城就是因为九安城的守将李云和异族串通,想要自立为王,并且偷拿了他大宇国其它三城的军防图,想要赠与临国。 他亲自追到沙漠也是因为情况紧急,人手不足,担心李云的亲信将布防图送走。 李云服诛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为了以防兵变他甚至专门请了那人前来。 地上的人见主子久久不曾开口,有些犹豫,不过有件事情他感觉还是需要告诉主子。 “主上,还有一事。” 地上的人顿了顿“那日同主子一起的那个孩子……” 秦玺…… 秦墨言扶了扶额头淡淡的开口:“伤的如何?” “主要是失血过多,再加上过度疲惫,御医说,那孩子底子不好需要调养。” 失血过多么…… “嗯”他点点头,“好生照顾着,养好了……”说到这处他顿了顿,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张稚嫩的连,望着他一脸懊恼的说:阿玺愚驽。一脸真挚的说:大人再喝点。 “养好了,就送走,好好安置” 阿玺,就再给她一个机会吧,不是因为秦墨玉的恳求,仅仅是因为不忍,毕竟那还只是个孩子。 “这……” 地上的暗卫反常的没有立刻答话,这让秦墨言有些奇怪。 “主上,这怕是……有些困难”暗卫顿了顿,见主子没有什么表情接着道: “当时巡边的军队发现了主上和您身边的孩子就上报了尉迟将军,国佬也在。” 说来那孩子的长相他也是看着了的,和如玉太子简直是一模一样啊,国佬是三朝元老,当过先帝,先太子,以及当今陛下的老师。 对先太子尤为偏爱。 “哦?”秦墨言挑了挑眉,“看来老师他是见着人了。” “是” 秦墨言眸色深了深,若是平日见着了也没什么,但是偏偏是在这九安城。 “想来也不仅仅只是被国佬看见了吧。” “九安城里不少将军也见到了。” 九安城的守将一半都是秦墨玉的旧部,他虽登基已有十年,但是这些人对他向来是不服的,这就是为何李云胆敢谋反,而他又要把李思儒这个老家伙拉过来的原因。 确实很麻烦,但是也不是解决不了。 “送走,其他的不必顾虑。” 他挥挥手让人退下,传来他的亲信,田信。 田信的叙述和他暗卫禀告的并无差别,除了。 “陛下,御医诊脉之时发现玺公子原是女儿身,奴想着当初陛下的吩咐就让御医瞒了下去。” 说到这里他有些惶恐的看了眼面前的人,重重的扣了个头: “谁知竟让国老和九安城的诸位将军误会,都说……都说……”他狠狠的咽了口唾沫,额上冒出写细汗,跟在陛下身边多年,他很清楚那人就是禁忌。 “都说墨玉太子后继有人。” 又是秦墨玉! 都十年了如此阴魂不散,他狠狠的咬了下牙,后继有人?孤倒是一直盼着他后继有人,来代替他承受孤未尽的怒火。 “后继有人好啊,”他勾了勾嘴角,“你做的很好,以后都要记得这世上只有玺公子,孤说过让他当一辈子男人。” 秦墨言望着窗外的月亮,阿玺,但愿这次你不要再愚驽了。 喜欢听话的狗 第十三章喜欢听话的狗 秦墨言躺在塌上,心里颇为烦躁,眼前一会是秦墨玉那张温雅的脸,一会又是秦玺真挚的笑。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 “传几个性奴进来!” 这是在边城不是皇宫,自然没有什么上等的奴隶来伺候,他从国都带来的奴隶由于伤到了秦玺的脸被他一刀砍了。 是以他看着匍匐在他脚下瑟瑟发抖的两个奴隶,只感觉兴致全无。 “要男奴。” 说完这句他不由想起了秦墨玉。 对这人,他只想狠狠的羞辱他,折磨他,打碎他万年不变的风轻云淡,从容不迫,他想看他跪在地上哀求他的样子,想让他和奴隶一样趴在他的脚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掩盖掉那人身上的光华。 正想着,一个赤裸的身影从门外爬了进来,脖子上系着银色的链子,腰上的锁链从股间穿过与阳物上的束具相连,可怜的阳具被紧紧的束缚在其中,似乎在挣扎着勃起,然而徒劳无功。 这男奴身形瘦弱,看着就给人以一种惹人怜惜的味道,菊门里塞着一只长长的尾巴左右摇摆,就像是在邀人采集。 然而这只是常人见到这奴的想法,大宇的帝王显然不是常人。 心烦意乱的帝王只觉得这男奴,既没有身为男子的阳刚之气,又缺少了女子的阴柔之美。 他虽不好龙阳,这些年却也豢养了不少男奴,然而这些奴隶要么是身形娇弱,却内里隐忍,要么是看似儒雅,实则淫贱,要么就是身形体貌,与那人有相似之处—— 他忍了忍,九安城只是个小地方,比不得宫里,他们也是费心。 想着他向前几步,提起那男奴脖子上的铁链。 那男奴虽说是个奴,不过却是九安城守将李云的私宠,尚未享用,李云就已经服诛。 他未经人事,又是第一次遇见这般气势逼人的主子,在被提起脖子的瞬间竟然刮白了脸色。 真真扫兴。 然而那人被提着脖子白了脸的样子让秦墨言想起了当日被他捏着脖子的秦玺。 他把人丢在地上。 “传几个娈童过来。” 娈童…… 伺候在外面的人已经凌乱了,主子今天到底怎么了,先是女奴,又是男奴,这会要起了娈童…… 娈童并不难找,大宇的奴隶姿色上成的有不少自小就被送到专门的教坊调教,从进入教坊后的第二年就可以伺候贵人。 是以娈童小的只有七八岁,大的也就十二三岁,再大些被贵人玩腻了若是还活着,或者还能用主人也不介意的话,自然就是转手再卖。 不多时,四五个娈童被侍卫带了进来。 进来后便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敢吱声,只有中间那个竟抬头瞄了他一眼,被秦墨言撞了个正着。 这般惴惴不安的模样倒是与阿玺一模一样。 “你过来。” 中间那男孩瞪大了眼睛,左右看了看确定是在叫自己才磨磨蹭蹭的爬到了秦墨言面前。 “多大了。” “回主人,十岁。” 他亲亲的摸了摸这孩子的头:“别怕。” 说着挥手让其他人退了出去。 秦墨言俯下身把这个男孩抱在腿上,从桌上拿起一颗葡萄喂到他嘴里。 “要不要吃点东西?” 男孩受宠若惊的瞪大眼睛,从未想过自己竟然可以遇见如此温柔的主人,而且,这位主人的气势和旁人恭敬的态度很好的说明了他高贵的身份。 想着男孩一口吞了葡萄,讨好似的用自己的舌尖舔食着男人的手指。 秦墨言没有表示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似乎是鼓励? 男孩想了想接着舔了舔秦墨言的手腕,然后一路向下,直到他整个人趴在地上,将头钻进秦墨言的裤摆,眼看就要碰到那物。 “啊!” 男孩惨叫一声,被踢翻在地不敢自信的看着方才还对他温柔以待,现在也一脸笑意望着他的男人。 那人的脚踩在他的脖子上,亲亲的碾压,让他感觉窒息,直到一脸涨红,断断续续的求饶。 那人才挪开了脚。 “孤喜欢听话的狗,不要自做聪明。” “咳咳,咳”男孩剧烈的咳嗽着就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一样。 看着他剧烈咳嗽的样子,秦墨言终于又从他身上看见了些秦玺被欺负时的影子。 他把桌上的葡萄打翻在地。 圆润的葡萄撒了一屋。 轻轻的摸了摸地上宠物的头,“一颗颗的叼回来装好。” 脚下的小东西不敢有片刻迟疑,立刻像狗一样爬向离得最近的葡萄。 秦墨言盯着地上散落的葡萄“阿玺,孤给的机会你千万抓住了。” 又被抛弃了吗 第十四章又被抛弃了吗 “我要见皇叔,为何拦着。” 这日秦墨言刚同新收的宠物玩了会游戏,走进院子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玺公子,陛下不见外客”田信,站在院门前叫侍卫拦住了正要网里闯的人儿。 “我是他侄儿,怎么会是外人呢”说着就用她学了还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去推攘侍卫,结果自然是失败。 田信颇为无奈的谈了口气,在皇家别说是侄儿了,就算是儿子有时候也是外人,但是一时半会和这小祖宗明显是解释不通: “玺公子来此处找陛下国佬知道吗?” 怎么会让他知道,虽然国佬爷爷话不多,但是十句里面有九句都是让她离皇叔远一点。 天知道当她知晓大人竟然是她叔叔的时候她有多激动。 难怪大人对她那么好,难怪她一直觉得大人亲切,原来他们是叔侄。 真好,她也有亲人了,还是这搬亲近的关系,记得常听人说,天亲地亲,子侄最亲。 他激动的好几个晚上睡不着,刚能下床就急不可耐的想要来找皇叔,却是缕缕受挫。 好不容易今天来了个人,说是皇叔派来的,结果确说是奉了皇叔的命要把她送走。 她不要,她不信,她好不容易才有亲人,为什么要走?那人一定是骗她的。 但是她又那么的不自信,毕竟她已经被丢弃过一次了…… 她假装同意然后趁那人不注意偷偷跑了回来,一路跑到皇叔的院落,她要当面问个明白。 “知,知不知道和我要见皇叔有什么关系?”她颇为心虚的朝田信吼了一声,继续不依不饶的要进去。 田信抚了抚额头,真是个祖宗啊,跟在陛下身边多年,最了解陛下的人莫过于他了。 他是不希望这孩子闯进去的,不是因为陛下的吩咐,单单只是因为对她的怜惜,再加上当年送她走的人事他。 他托了宫外的关系想把这孩子送的远一点,谁知送孩子的人遇见了贼寇没了音信。 这孩子这些年多灾多难,多少有他的责任,他真心希望她后半辈子过的自在些。 “小祖宗,你在门口叫也没用啊,主子不见,我哪敢放啊。”田信恨不得缝上她的嘴,然而没等他实施,似乎就晚了。 “皇叔!”阿玺兴奋的叫了一声,趁着侍卫发愣的功夫一头闯了进去,随后扑到她熟悉的怀里。 田信等人急忙跪下。 秦墨言冷着脸把她推开: “扔出去。” 侍卫连忙起身抓住了她的胳膊。 秦玺四肢腾空,胡乱的蹦哒着,满脸的无措与委屈: “皇叔,您不要我了吗。” 秦墨言没有理会转身离开了院子。 秦玺被扔出了院落。 这是真真正正的扔,把她扔了个四脚朝天,泥土一身。 阿玺狠狠的瞪了那两个侍卫一眼,开始实施新的方案,爬墙,打洞,然而无一成功。 皇叔是真的不要她了吗? 此时天色黑蒙外面下起了小雨 她耷拉着脑袋跪在院门口,已经两个时辰了,然而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出来。 院子里,秦墨言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握着银色的链子,一只手拿着鞭子。 “啪!” “让你再深一点” “呜呜” 被鞭打的人发不出声音,因为他的嘴里正塞着一只粗大的玉制阳具,那阳具被立在一个专门的支架上,与男人胯下的高度相当,他跪在地让自己身子的力道超前,好让那东西戳到他喉咙深处。 痛,真的好痛。 他感觉不能呼吸了,喉管好像要被插暴了,然而没有选择他依然要向前顶。 因为只要稍有松懈他面前的男人就会用鞭子狠狠的抽他,最可怕的是他会拉动那根银链。 那链子一直向下,在末端分成两只,系在两个圆环上,而圆环,自然是穿在他娇嫩的乳房上。 这环是昨日,男人命人给他穿上的,任他百般哀求讨好,也没能让他有丝毫心软。 后来他也就认了,毕竟奴隶都是要穿环的,早晚而已。 只是他今年才十岁,现在穿环,想来用不到两年还要再穿一次。 “唔” 乳尖上的疼痛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他再次移动着身子,让自己的喉咙含的更深,直到失去知觉。 见架子上的奴隶昏迷过去,秦墨言终于好心的放开了手上的链子。 他把鞭子丢在一边,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小憩。 然而结果往往让人难以如意。 “陛下,玺公子跪在外面昏倒了,这会送回去国佬怕是又要对陛下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