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轨》 第一章脱轨 桌上的手机不停震动,蒋珂抬头看了一眼,重又低头写稿件。 手机震动了一会儿,便归于平静。很快,便又周而复始震动起来。 终是,她被烦得不行接通了电话,却并未出声。 “喂,是蒋女士吗?” 电话那头传来男声,蒋珂转了转笔,一阵沉默。 男人继续:“我是贺先生的律师,无论怎样还请您……” “知道了。”蒋珂挂了电话,随手将手机扔进桌旁盆栽里。 贺胜然,即便是要与她离婚,也不会主动联系她。 她不是放不下,十年的感情从那男人斩钉截铁说出厌烦时,她便放下了。 她与贺胜然的感情,从此便如同铁路干线上的两道铁轨,并行驱使,却再也不会有交际。 但他好像还挺急,催着律师给她打了一个多月的电话,蒋珂笑了笑,拎过桌上公文袋出了工作室。 夜里七点的城市已经开始冷了,蒋珂靠在路灯旁,侧头打量着面前年轻靓丽女人。 她在贺胜然手机里见过这女人照片,确实比她年轻,比她漂亮,有着女大学生的朝气蓬勃与娇柔,这是工作多年、生活老道的蒋珂所没有的。 “等了挺长时间吧?”蒋珂问道。 女人愣了一下,微微点头。 过了一会儿,见蒋珂不说话,只是直直打量她,女人扬了扬头:“蒋珂姐,我们谈谈吧。” 蒋珂姐……确实,在这朝气蓬勃的女人面前,蒋珂已经是黄花菜了。 蒋珂点点头,双手叉在西裤口袋里,微微站直身子:“说吧。” 女人望了眼昏暗路口,按响手中车钥匙:“去costa吧,我载你。” 车灯闪烁了几下,红色雅特GTC有些耀眼,贺胜然喜欢德国车,从奥迪换到宝马再换到现在保时捷。 “车不错。”蒋珂抬头,“咖啡挺贵的,就在这里说吧。” 女人勉为其难动了动脚,她还不是很适应脚上高跟鞋,下了车穿这么一小会儿都有些站不稳,但她看蒋珂穿的鞋跟比她还高,胳肢窝里夹着公文袋,身上西服干净平整,典型的职场女性。 “我叫赵萌萌。” “我知道。” 女人不再惊讶,一改初始局促,平静道:“我和胜然认识两年了,决定在一起是我们两人经过深思熟虑考虑的,只要你同意离婚,胜然他可以将财产都留给你。” 听听这话,决定在一起是他们两人经过深思熟虑考虑的,深思熟虑绞尽脑汁的考虑着给她一棍。 蒋珂打趣盯着她:“你确定你能替贺胜然作得了主,将财产全部留给我?” 毕竟前一刻,那男人的律师还给她打电话谈判财产的分割。 女人站不住脚了,但到底是下了翻功夫:“胜然的心不在你那,扒着占着毫无意义,我想你比我更明白,不如为自己将来打算一些,财产的事我可以帮你,只要你同意……” “我不同意。”蒋珂站直身子,捏着公文袋,一双高跟鞋踩得咯噔响,转身消失在低矮居民楼处。 上个月她便从贺胜然公寓里搬了出来,住在这杂居小胡同里。门锁生了铁锈,每次要使劲拧好几下钥匙才能开门,屋里只有一张床板,想上厕所要跑到楼下很远卫生院里去上公共厕所,所以她在屋里备了痰盂。 蒋珂推开窗户,这屋子逼仄窄小,锁了一天便气味难闻,她有些想上大号了,枕头边的纸都顾不上拿,摸出床下痰盂解开裤子蹲了上去。 这个时间点儿卫生院公共厕所早已锁门,以前是不上锁的,还不是因为去的人多了,小医院不堪重负,这就把厕所门给锁上了。 蒋珂刚坐上痰盂,手机便亮了。 “你在哪儿,我都在你公司楼下等你半天了。” 蒋珂一个激灵匆忙将裤子提上,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往公司跑去。 手机屏幕一直闪烁。 “马上到。” 她没到,跑得脚疼,蹲下来休息间隙回信。 屏幕又亮了:“我不急,你慢慢收拾。” 不急才怪,不急还发消息催促她,蒋珂提上鞋子。 她租这小胡同房,也是为着离公司近,还便宜,每月能省几十块公交钱。 蒋珂躲在一辆SUV车后,盯着路灯下背影打量了好一阵才慢慢挪步出来:“你……” “你是小珂吧?”男生显得有些兴奋,指着她笑声。 小珂……公司人都喊她蒋哥。 蒋珂点点头,她是一月前在社交网站上认识了这还在读大二的男生,一月前,也是她正与贺胜然感情破裂时候,他大方承认外遇,意指她毫无女人该有的魅力。 但她只是来借男生手里《周易》书的,两人约好了等她下班,但她被赵萌萌缠得一时忘了此事。 男生带着她从东旋路走到西门街,蒋珂才知道他叫孙易,之前在wx里,两人都以化名相称,这便是成年人的游戏规则。 蒋珂走得有些累了,毕竟高跟鞋的声音在空旷街道上显得很是突兀,鞋子前几日后跟磨坏了,被她拿到几十里外小镇上补了补,踩在石子儿上时嘎嘣脆。 男生放慢了脚步,蒋珂跟着舒了一口气,183的男生腿就是长,他走着时,她都得小跑着,而贺胜然从不与她散步,蒋珂今夜也才知道和男生散步这么累。 “你真有165?”男生停下来,直直盯着蒋珂头顶。 “没有,我一米五,腿到你脚脖子那儿。”蒋珂走得飞快。 “哎哎哎,怎么还生气了?”男生笑着追上,“前面有个人民公园,去坐坐。” 蒋珂不是很适应和这大男生坐一起,挨得过于近了些,青春期满满荷尔蒙肆意张扬。 孙易却不觉得,还要挪挪屁股,把蒋珂挤到柱子上去。 蒋珂低估了当代男生的社交能力,这男生天南地北、东海西山和她唠,硬是给她唠到犯困又兴致勃勃将她背回了公司楼下。 她是如何都不愿意让人背,但奈何身不由己,姨妈降临,走了这么一大糟路,又坐了这么长时刻,亲戚早就不乐意了,起身时给了她一拳重击,疼得蒋珂瞬间血崩。 男生说话痞,心思倒是挺细腻,离别时还叮嘱蒋珂回去喝些红糖水。 蒋珂步履蹒跚往胡同里走,琢磨着看完手里的《周易》就和这男生断绝来往。 跟人暧昧不是她的为人准则,复杂的社会关系会让她原本就不平静的生活失控,甚至跌入谷底。 第二章一夜(把衣服脱了吧) 蒋珂去见了贺胜然,并非有意。贺母的周年她还是要去的,那个温和而又知书达理的女人,是她往日的婆婆,在世时还曾教导两人夫妻处世之道。 但如今她硬着头皮坚持了一个多月的持久战,也全然崩塌。 蒋珂把面前公文袋推给对面男人,简明扼要问他:“你要给我多少财产?” “你想要什么?”贺胜然双手交叉盯着她。 这是商人惯有的谈判模式。 蒋珂望了眼他手腕上瑞士表,感觉眼睛有些干涩:“我要的你给不了。” 他是不屑给了,不耐烦给了。 贺胜然皱了皱眉:“让我的律师和你谈?” 蒋珂笑了,窝进沙发里指了指公文袋:“不拆开看看吗?” 贺胜然不说话,浓密峰眉紧紧皱了皱。 蒋珂坐直身子,一口气喝完面前咖啡:“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了,现在在你手里,请贺先生往后不要再让你的律师给我打电话,那些东西,我一样都不要,全都留给你,好聚好散,贺总。” 她坐在小胡同石墩上干了叁瓶Budweiser,一打嗝,还是散不去的咖啡味儿,玛莎克兰挺贵的,不喝太亏。 她嫁给贺胜然时一无所有,走时也不带他一针一线。贺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他能将自己利益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但蒋珂算不清,她也不想算,十年感情打了水漂,她是如何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把青春喂了狗,这十年就算是他贺胜然嫖妓,那一次也都好几千。 蒋珂仰头灌了口酒,贺胜然也没怎么碰过她,换成钱加起来,还都买不了一台双开门海尔冰箱。 手机屏幕闪烁几下,蒋珂低头看了一眼消息。 又是这男生,问她书好看吗,说他正在看山海经,还发了几张妖魔鬼怪的图给她。 小狼狗的特性就是控制不住兴奋劲,干啥吃啥都想和她分享,像极了杀猪盘套路。 说白了,这些网站不过是打着交友幌子骗财骗色,蒋珂看得通透,她被人骗了十年感情,财色全无,还有何畏惧可言。 两人聊得上了头,她知道这男生的想法,敏感字眼频频飙车,一个混迹交友网站的男生纵然是个学生,也绝不单纯。 蒋珂弹掉手中易拉罐,采取了降维打击,做最后收网,这是生意场上她惯用的手法,那些段位不高的合伙人,通常都会被她吃得死死的。 这男生显然也不是个善茬,很是明白蒋珂暗示,现在她酒后上脑,一心只想被骗色。 她戴了两年的绿草帽,今天必须要踹了,赶巧,这男生也不是雏,被学姐诱惑着没少来事,指不定比她还经验老道,权衡利弊都不吃亏,事后一拍两散各奔东西。 两人约好了时间,男生去开房,蒋珂去洗澡醒酒。 淋浴刚冲到头顶蒋珂就清醒了,抹着脸上洗澡水一阵后悔。 玩归玩,要再染了病她祖坟上准得冒青烟。 但杜蕾斯这玩意是个好东西,蒋珂躺在床上时,小腿有些打颤,孙易过来帮她脱裤子,蒋珂生出想要一脚将人踹下去的想法,还要义正言辞教训这男生一通,小小年纪不上道,上床技术倒是挺扎实。 但很快,冲动便被她扼制下去,酒精后劲很大,她要在床上好好调教调教这不单纯的男生,让这不知死活的屁孩知道,别人不是平白无故叫她蒋哥的。 男生坐在床边脱了上衣,躺上来抱住蒋珂显得很是温顺。 电视里播放着《雷霆再起》,蒋珂盯着屏幕看得认真,心思却全然不在电影里。 男生身子很烫,大腿压上蒋珂身子,隔着内裤,被束缚着的怒兽轻轻蹭着蒋珂大腿,手也不安分试探着抚上高耸胸部,又被蒋珂一巴掌拍下去。 孙易有些不知所措,他到现在都不明白这女人怎么会突然约他来事儿,这会儿看样子又不给他碰了,但箭在弦上,床都上了,他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两人在w里聊天时,蒋珂曾无意透漏过自己C峰,那夜天黑,孙易没太看清,也不好查证,现在隔着黑色紧身上衣,他将脸贴上去,巍峨山脉一时间让他险些绷不住。 蒋珂也有些坐不住了,是困的,沉了身子躺进被窝里:“不看了。” 她不打算再掉这男生胃口。 话音刚落,人便压了上来,炙热亲吻让蒋珂头昏眼花,血涌澎湃,这感觉太过激猛,刺激夹杂着罪恶,冲击着大脑中枢神经,胸前一双手钻进上衣里迫不及待揉了几下。 “把衣服脱了吧?”孙易直起身来。 这不是征求,询问同时上衣已经被他褪了下来,蒋珂也很配合,连着内裤也一并让他脱了。 房间里熄了灯,电视屏幕却还亮着,声音挺大,应该是流浪者机甲被摁在地上摩擦了,就像她现在这样。 蒋珂斜着眼睛看了眼电视,下一秒就被这男生动作吓得清醒了好几分。 他居然要往她身下钻! “别,姨妈刚过去!”蒋珂撑着男生脑袋,手指都在打颤。 她哪见过这阵仗,贺胜然从不和她搞这些。 孙易坐起身来,笑了笑不再继续,开始去解她内衣:“这怎么解开?” 蒋珂喜欢穿前扣内衣,有聚拢效果,出了学她便更加关注女人塑形方面,这屁孩儿估摸着只解过女朋友传统bra。 “解不开就算了。”蒋珂往下面躺了躺,眯着眼睛去看男生精壮胸膛。 总归她是不信这男生见的世面少,就单从适才那一套行云流水动作看,也绝对玩儿得不少。 “不行。”孙易上了头,面子多少有些挂不住。 蒋珂暗自调了下松紧带,前扣戛然而开,相对于身下,她最敏感的还是一双胸乳,不同于欢爱刺激的敏感,而是一种说不出的郁闷感,后来孙易告诉她这是悲伤乳头综合症,心理问题。 在这之前孙易可不知道,埋在一双软乳里张嘴就咬,蒋珂疼得闷哼一声却并未推拒,身上的男人不过也才将将二十,正是性触觉冲动时候。 但他显然冲动过了头,动作略显粗鲁,一双男腿挤进蒋珂双腿间,隔着内裤用力耸胯厮磨蒋珂阴户,动作相当流氓。 “脱了吧。”蒋珂别过脸去喘着气说。 孙易“嗯”了一声,也没起身,嘴里含着乳头一只手下去脱了内裤。 没了隔阂,炽热滚烫感袭来,蒋珂忍不住瑟缩了下身子。 他也没着急强攻,一只手撑着身子,一手握着男茎顶弄潮湿阴唇。 蒋珂被挑逗得脑子发懵,这男生脱了衣服胸膛硬朗的很,她还想往下看,被低头的孙易笑了一声。 这男生笑起来像个痞子,寸头更是让他在此刻显得过分流氓。 蒋珂有些失神,如今她离脱轨只有一茎之遥,这是她人生从未有过的放纵与失控…… 但她不能想,想多了就犯酒劲儿。 第三章上阵(打炮就得尽职尽责) 蒋珂动了动身子,想要落荒而逃。 她不干了!也不想玩儿了! 但这看在孙易眼里,就是她急不可耐了,劲腰一挺,横冲直撞顶进去大半截,又被蒋珂惊慌着叫停。 “戴套!” 蒋珂也懵了,她本是想要抽身,让他就此作罢,脱口而出时竟又成了欲拒还迎,或于是那一下太过激动人心。 孙易手脚麻利戴好杜蕾斯,提枪上阵时忍不住又吻了吻她。 阴道口湿得很,但他全然入进去时,深处却还不够湿润,但很热,也相当紧致,这让他很是澎湃,两手提过蒋珂双腿用力一顶,决定给这女人以实力上的征服。 蒋珂确实受不住了,这男生动作野蛮,扯得她双腿生疼,但身体却划过异样刺激感,这种肾上腺素爆棚到粗鲁的性爱她在贺胜然那儿从没体验过,最原始的冲动往往充满诱惑与危险。 孙易全部思绪都在下半身,这女人看着清瘦,阴道却很是丰满,越往里入越滚烫幽闭,即便戴着套也刺激的很。 “轻点儿,腿……下来。”蒋珂动了动身子,双腿从他肩膀上逃脱下来。 整个床都在晃动,蒋珂叫得喉咙发哑,身下已经湿得不像样,这种小浪底脱闸止不住的情况她也是头一次遇到,小孙易具体尺寸如何她没太看清,就觉得撑得很,又酸又痛。 男生劲儿很大,顶进去时将她死死压在床板上,惹得蒋珂一阵浪叫,之后,就开始止不住哭喊,她从不知自己竟也有这么轻佻的一面。 孙易也到了关键时候,抱着她快速抽插了好一阵吼出声来:“要射了!” 熄火时,两人抱着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分开。 蒋珂摸出枕头下手机,刚滑亮屏幕,就见他摘掉杜蕾斯,拿着掂了掂。 “射了这么多!” 蒋珂习惯了这男生痞子话语,抬头看了一眼:“估计是在学校憋得太久了。” 赵萌萌给她发了好几条短信,很长,加起来像个一千字的小作文,大概意思就是她怀孕了,贺胜然的心思都在她那里,让蒋珂知趣一点儿,高抬贵手给彼此一个台阶。 蒋珂反胃得很,肚里几罐啤酒开始发酵,离婚协议书她一早就交给了贺胜然,赵萌萌被贺胜然一直养在郊区小别墅里,消息迟缓,几条短信足以看得出这女人的手段,只字未提贺胜然的名字,是担心蒋珂拿着证据以重婚罪要挟。 但她有太多证据能将贺胜然告得倾家荡产,重婚罪这条证据,她觉得太土,也拿不出手。 蒋珂盯着屏幕坐起身来,被子都没盖,敞着两条光溜溜大腿。孙易收拾了一下去洗澡,水声一阵哗啦啦得响。 “别想了,老娘不同意。” 蒋珂打字很快,看消息已发送,扔了手机躺进被窝里。 孙易裹着浴巾出来,就看她半裸着身子,脑袋埋在被子里:“累不累,饿了没,想吃什么我点饭。” 他扯掉浴巾钻进被窝里,捞过蒋珂小腿捏了捏脚又放进被子里:“脚指甲油挺好看,吃烧烤吗?我觉得这家不错。” “不想吃。”蒋珂礼貌性应了一声。 “不吃拉倒,我吃。” 蒋珂被噎了一下,心里直骂这男生“狗东西”,然后默默翻出手机点了两杯热饮。 喜欢照顾人也是一种烂毛病,蒋珂有些烦躁,被身旁狗东西噎了,还不忘给他点喝的。 男人都不喜欢太懂事的女人,至少蒋珂是这么认为,而贺胜然则把这份不喜欢表现得淋漓尽致,完美诠释了只有会哭会撒娇的女生,才有糖吃。 蒋珂笑了笑,她这出来打野炮的,还去想糖吃,屁都没得。 既然是打炮,就得尽职尽责,拿出些成年人打炮的样子来! 第四章无套(刚下床就被人一脚踹进下水道里 蒋珂翻身将他压在床上,撩了撩长发,摸向胯间时,发现他早已硬挺,滚烫生殖器猛然在手中跳动了一下。 蒋珂低头看着他,孙易不说话,抱着她屁股用力捏了捏,她本是想去看尺寸的,又觉得太流氓。 掐着屁股的手微微用力沉了沉,孙易闭着眼睛开始呻吟,蒋珂低头打量他。 这男生五官很立体,有几分像最近热播电视剧《二十不惑》里的段振宇,寸头给人很强的攻击性,说话也孬坏孬坏,让蒋珂感觉不太舒服,想揍人,但她揍不过,只能睡他。 蒋珂反应过来时,屁股已经坐上去了…… 男茎挤进来一瞬,蒋珂刺激得不行,她没做前戏,阴道不是很湿润,就是这半分干涩让她尤为敏感,这一下,让她直观感受到身下男人搏动,应该是茎索静脉受到刺激带动阴茎跳动了。 蒋珂猛然直起身子退了出来:“还没戴套。” 孙易有些没反应过来,那一入太舒服,魂儿都险些丢了去,但人家提出了戴套,他也不好强人所难,至少在他不了解这女人,还没吃透她时,他还不能太过火。 但他没着急戴套提枪,看蒋珂翻身下来,抬手掀开被子,握着直挺挺小孙易朝她摇了摇:“大不大。” 话语粗鲁得很,蒋珂没应声,上下打量他两腿间生殖器,她见得男人不多,除了贺胜然的,这是第二个。 没有意想中的丑陋,她对男人胯下那玩意在上初中接触生物时就很抵触,这也导致她直到大学才情窦初开,而其他的同龄人早就开了好几开。 “你猜它有多长?”孙易说着拿过手机,“我这手机7英寸的。” 小小易明显猛了很多,蒋珂伸手将包皮撸下去,粉红色龟头摇了摇脑袋,这男生比寻常男人肤色白,生殖器颜色也要可观上很多,至少蒋珂看了没生厌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应该有17了吧,亚洲很少有男性超过18cm的。” “确实不小,能把你捅得通透。” 话语相当粗鲁,蒋珂给了他一记白眼。 孙易扬了扬嘴角,起身戴套,将她压在身下:“再给点刺激它能到20信不信。” 进入的动作很是勇猛,压着阴户直击深渊,不给身下女人喘息机会。 蒋珂伸手给了他脑袋一巴掌,相当响亮:“你就不能温柔点儿!” 孙易也没生气,痞子一样笑了两声低头去擒她双唇,而后直起身子抱着蒋珂双腿压上胸膛。 看着阳光的男生,懂的奇技淫巧却不少,蒋珂有些说不出的厌烦。 这次孙易不急了,做得相当卖力,找着她潮点用力猛攻,顶得蒋珂一阵狂叫求饶,又慢慢停下来仔细品味丰满内壁。 外卖小哥敲了好几下门两人才听到,蒋珂催促他赶紧穿衣服去接,孙易则把被子一掀,说了句“放门外”就又提着蒋珂双腿生劲儿插干,硬是做到射了第二次,才光着身子开了门去拎早已凉透外卖。 两人来第叁次时,蒋珂心里是疲惫的,身体却亢奋得很,腿间浪水淌得宛如黄河大瀑布,止都止不住,浪叫时不得不承认身后男人真材实料,弯钩一样肉冠头卡进子宫口,技巧不足顶弄几下都能挤出一滩水来,床单湿得不像样,后面几次套都没戴,场面一度失控。 孙易爽得很,戴套与不戴套的区别还是很大,但凡是个男人都不愿戴那玩意。 现在多好,货真价实操进去,里面层层迭迭软肉瘙痒一样磨着茎身,再往深处顶,湿热阴道一阵收缩,爽得他脊骨都发麻。 他是如何都没想到能这么快把蒋珂伺候到舒服,让他提前体验了无套开飞机。 直到凌晨叁点,两人前前后后来了八次,几乎是软着进去硬着出来,最后一次孙易两个波棱盖疼得不像话,愣是射不出,才依依不舍收了枪抱着蒋珂睡过去。 七点不过天就亮了,蒋珂睡得死鱼一样时,孙易就醒了,不安分摸了几下阴唇就打起新一轮晨炮,硬是把蒋珂操醒,迷迷糊糊竟内射了进去。 蒋珂有些没睡醒,但还是清楚他做了什么,孙易连忙坐起身来,看精液淌出阴户时,冲动到喉结动了动。 蒋珂喜欢剃阴毛,保持身体干净是她最基本人生准则,蝴蝶穴天生的浪水多,这是她去做私处养护时,美容师告诉她的,但在以前她这小浪底从没开过水闸,也就昨晚鬼使神差一样崩闸了一次又一次。 看蒋珂没责怪,孙易收拾了收拾,匆匆跑去卫生间放水。 蒋珂点早餐时顺带买了毓婷,她承认过分放纵了,暗自警告这是最后一次,她也留了心,偷偷观察了他,很干净,不像常玩儿的主,不然她不会同意这男生摘了套子搞内射。 蒋珂吃早餐时,孙易又来了两次,都没戴套,内射时蒋珂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下颤动。 快到中午他家人打了电话盘问,看他急得回电话扯慌夜不归宿原因,蒋珂摇了摇头,还是个没长大的屁娃子,但已经开始搞大人的事了。 年轻最是容易冲动,穿衣服时,孙易忍不住又要了一次。 这一夜,让他一战成名,“十一次郎”的头衔让他念叨了一路,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搞,就这战绩,够他吹一辈子了。 蒋珂无奈应声:“那是你一年没碰女人憋的,等下个月你女朋友回来了试试。” 孙易不说话了,骑着小蓝车把蒋珂送到公司楼下。临走时,不忘嘱咐她把备注改一下,叫他“十一次郎”。 蒋珂点头答应着,看他骑着小蓝车风一样离去,转身摸出手机打算删人。 及时止损的道理蒋珂很明白,大家都是各取所需罢了,况且她已经脱了一次轨,道德观告诉她,绝不容许再有第二次。 但她还没翻到通讯录,就被人从身后一脚踹进了下水道里。 第五章挨打(贺胜然总能让她觉得,她就是个 手机摔在男人脚下,又被人骂骂咧咧踢了几米远,蒋珂还没来得及问对方姓名,就被扯着头发按进水里。 下水沟里气味呛鼻得很,楼下吴姨她老伴躲着没人时,常提着痰盂倒下水道里。蒋珂呛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又被人扯着头发拖了出来。 叁个男人围着她一人一脚踹在身上,踹了十多脚才停下,最后一脚踢在蒋珂脸上。 蒋珂拽住面前裤腿,鼻血流了一嘴,打着颤问他:“告诉我,是谁。” 面包车门开了,下来一个人影,蒋珂没太看清。 “快走吧,视频都录好了,回去发给贺总。” 车门重重合上,面包车扬长而去。蒋珂在地上躺了好一阵,跌跌撞撞坐起来捡过手机朝楼上爬去。 吴姨正开着窗子炒菜,迎面见踉踉跄跄过去了一个人影,满脸是血,吓得手里菜勺子都掉了,急忙冲出去:“闺女,你咋弄成这样?” 吴姨年轻时练高音的,这一喊,各家各户都端着锅碗瓢盆站楼道里看热闹,这就是个四合院样式胡同楼,谁家有点动静,整栋楼都听得一清二楚。 “摔的。”蒋珂摸索着破旧楼梯扶手,“姨,给我点儿纸。” 鼻梁骨貌似被踢伤了,毛细血管一旦破裂很难止住血。 吴姨两手插进围裙口袋里也没摸出半张纸来,干脆解了围裙塞给蒋珂,回头去喊老伴。 蒋珂眼睛黑得厉害,摸索着翻出钥匙,怎么都对不准锁孔。 “我来吧。” 是隔壁姓杨的女人,平时爱搓麻将,声音大得很,两人因为这事儿拌过嘴,还拿水泥堵过蒋珂的锁眼儿。 蒋珂躺在床上时胸口疼得厉害,嘴里腥涩腥涩,吴姨端了碗面给她,也没吃,全放坨了。 她吃不下,身体累得很,鼻子里塞着两团血纸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时被子枕头都被血水浸透了,案发现场似的,流了这么多血居然也还能醒,蒋珂有些意外,她看窗子外余阳映进屋子来,照在她的床板上,暖洋洋的。 如果一个人没在地狱呆过,就体会不到活着的美好。 蒋珂请了两天假回了老家,回家路上派出所给她打来电话,说面包车他们找到了,人还没找到,几个人反侦察能力很强,网太大,估计不太好找。 这也算是给了她一个交代,蒋珂挂断电话,解下包上挂着的钥匙链,扣出塑料小相框里的照片,没有一丝留恋撕得粉碎,扔进风中。 那几个人口中的“贺总”是谁她很清楚,原因很简单,她气着贺先生的小娇娇了。 贺胜然总能让她觉得,她就是个笑话。 蒋珂家离郊区还要偏远一些,她倒了两趟车,到家时已经中午。 同样是低矮的居民楼,没装电梯,蒋珂爬到六楼时快要喘不过气,胸口钻心的疼。 她靠着墙补了个妆,粉底打得很厚,脸颊上的淤青将将就就能遮住。 蒋珂进门时,女人还没炒菜,是在等她。蒋珂把包挂好,穿上围裙去打下手。母女两谁都没说话,临走时,蒋珂把钱放在桌上,又被推了回来。 “留着吧,以后用得到。” “我还能挣,这是贺胜然给的,快到月底了你先把这些给他们。”蒋珂穿上外套抽了张纸擦手。 “我把老宅子卖了。” 蒋珂回头盯着她,看她点了点头。 过了很久,蒋珂起身走到窗前,仰头去看天上漂浮白云。 头一次,蒋珂留宿在家里。 夜里,女人翻了好几个身,蒋珂熟练下床翻出柜子里药箱,倒出几个胶囊递给她,坐在床边和小时候一样给她捶背顺气。 蒋珂习惯照顾人的毛病是从小养成的,她太害怕那些寒冷冬天醒来摸不到人的感觉。 “我都忘了你属什么了。”女人披着衣服坐在床头问蒋珂。 “属凤凰的,28了。” “28,还年轻,能找到更好的。” 蒋珂手中的水杯抖了一下,借故要上厕所,冲进卫生间里,锁上门将水龙头开到最大。 她出来时,女人已经睡下了,蒋珂却一夜无眠。 坐在回程车上,蒋珂心不在焉盯着窗外,包里揣着叁万多块的现金,是那女人趁她睡着偷偷放进来的。 蒋珂眼睛有些泛雾,车窗外风很大,身旁男人嚷了几句让蒋珂把窗户关上,蒋珂没理会,男人骂了句“傻逼”起身往后排坐去。 回到公司蒋珂才把手机充上电,满屏的消息都是那男生的,这几天蒋珂很少联系他。 孙易说要见她时,蒋珂正在小门诊里打吊瓶,那几脚不仅伤了小腹,肺也有点儿动气,一咳嗽疼得厉害,大医院里挂号打针没个千八百出不了院,还是小诊所来得划算。 蒋珂想了想答应他约在公司附近见面,正好她也想散散心,坏情绪憋久了是要出问题。 但她这次又没应时赴约,打吊瓶时她突然想去厕所,举着药水瓶裤子都没法脱,用嘴噙着药瓶套刚解开衣服,血就开始往管子里窜,蒋珂晕得厉害,靠在门板上拔了针头死死按住手背。 耽误了很长时间她才输完液,孙易等得在楼下打转。 蒋珂一路小跑着从公司大楼处绕过去,迟到可不是她的为人准则,但偏偏在他这儿她迟到了一次又一次。 蒋珂在公司楼下没见到人影,发消息问他,说在前面拐角,蒋珂刚走了两步,就被埋伏在地下通道口的孙易蒙住了眼睛。 “吓我一跳!”蒋珂看了眼来往人流。 “害怕了?要真是个歹徒你叫也没用。”孙易拦过她边走边笑。 蒋珂当然知道没用,叫了只会挨更毒的打,但她没出声也挨得够呛,蒋珂背过手去偷偷撕掉手背上创可贴。 第六章野战(我舔你吧) “嘴巴这么红。”孙易歪过脑袋去亲她,蒋珂口里的绿箭味儿让他觉得很清新,没舍得松口。 蒋珂到底过了冲动年纪,别过脸去将他推开:“有人。” “没人看。”孙易笑了笑也没继续,走进地下通道在电梯上时忍不住又亲了上去。 蒋珂有些无奈,但好在晚上地下通道没人,这男生显然不是来找她散步的,得了空闲就琢磨着亲亲摸摸,小动作颇多,也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大的精力,距离上次“战斗”也不过才一周时间。 “你没看到我理发了吗?”孙易摸了摸脑袋望着她。 蒋珂仰着头去看时,孙易停下脚步,弯了身子把脑袋凑到她面前:“摸摸看。” 蒋珂撸了一下,有点上瘾,又逆着方向撸猫一样撸了撸面前脑袋。 手感很好,蒋珂笑了笑,扯得嘴角有些疼,跟着咳了起来。 “怎么还咳嗽了。”孙易直起身,伸手摸了摸蒋珂被风吹乱的刘海,“严不严重,不会传染吧。” 蒋珂咳得更厉害了,心口一阵犯疼:“你怎么这么狗。” 孙易笑了笑,拉着蒋珂钻进乌漆麻黑小公园:“别人都叫我孙狗。” 果然狗得很,蒋珂心里骂了一句,看他在凉亭坐下,便也找了个通风的地方坐了下来。 两人一人占了一个地方,离得有些远。 “你故意的?”孙易起身朝她身旁坐去,拦着蒋珂禁锢在怀里捏她脸颊。 蒋珂脸疼得很,歪了歪脑袋不让他碰:“你轻点。” “我都没用力好吧。”孙易觉得有些委屈,“我禁着力道呢。” 他言语是粗鲁了些,但可从不对女人粗鲁。 蒋珂觉得这刺儿头就没把她当大姐姐尊敬,不是捏她胳膊就是拧她腿儿,她也不是那娇滴滴瓷娃娃碰不得,搁以往上学时候她还能上树帮人摘风筝,但现在有伤在身,到底不如以前硬朗。 “屁股凉不凉?”孙易挨着她挤了挤。 蒋珂起身,朝他腿上坐去:“是这意思吗?” 孙易笑哼了两声,拱着她脖子亲了亲:“那不是想抱抱你。” 蒋珂趴在他肩膀上去看黑漆漆湖水,生意场上她不是个懂得吃亏的人,她能把交易和感情分得相当清楚,生活和生意,一字之差,天壤地别。 如果说第一次约炮是各取所需,那现在她就在做赔本买卖,这不是她的人生准则,但这世间有很多事本来就是难以权衡和解释的。 孙易想亲她,蒋珂就给他亲,床都上了,没理由不让人家亲嘴,新鲜感还没过罢了,容易犯冲动,是人都逃不过新鲜感的死循环,连贺胜然都逃不过。 蒋珂深谙其中道理,但她不一样,相当抵触新颖物,水杯用到旧都不愿换,车还是旧得开着顺手,时间越久,沉淀积累的感情越深。 但好在这男生并未让蒋珂厌烦,吻的蒋珂很舒服,燃了情欲,手臂勾着他脖子忍不住动了动屁股,去蹭他腿间支起来的帐篷。 孙易还不给她蹭,往后缩了缩臀,看蒋珂没再动作,又用力将她按在勃起裤裆上。 蒋珂穿得薄,隔着裤子也能明显感觉到他膨胀的热度和轮廓,脑中杂七杂八一幕开始升腾,色情的不行。 两人亲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亭子外稀稀疏疏夜跑的人路过,蒋珂担心擦枪走火想要从他身上下来。孙易不依,抱紧她,手伸进衣服里隔着内衣揉了两下胸乳,又钻进去一把握住,使了坏性子得捏着葡萄头。 蒋珂这样的波涛显然要比平常人更为敏感,哼了几声就没力气了,内裤早就湿了,趴在他肩膀上喘得不像样,但好在理智还有。 孙易最先受不住了,腿间憋得难受,裤子松紧本就有限,底下藏龙卧虎着的猛兽蛰伏了多时,在刚看到她时便已有些觉醒,龟头顶着裤子又胀又酸,受了不少委屈。 “难受吗?”他舔着耳垂问蒋珂,拦着她腰身微微顶了顶胯,“那边有个树林。” 蒋珂望了眼身后:“不会有人吧?” “没事,有我在。” 两人一头钻进小树林里,却在林中打转了好半天都没找到合适地方办事儿。 从外面看这小树林黑得像个幕布,但从树林里看外面,却是一清二楚。 蒋珂不太敢去脱裤子,但她面前男生胆子却大得很,解了皮带将她抵在树上,上下齐手去脱她衣服。 蒋珂紧张盯着树林外,看得出他挺着急,衣服一撩开就贴了上来,肉东西又烫又硬,戳着蒋珂肚子顶弄了几下,流下一道长长湿渍。 “进不去。” 孙易蹲了身子提着蒋珂的腿都才只能碰到耻骨,阴户上小胡须扎得他差点一泻千里,急急捏紧龟头站直身子硬生生憋了回去。 “后入试试?”他喘着粗气询问她。 蒋珂默默转过身去扶着树干,滚烫阴茎抵着臀沟磨了好几下还是没能进入,两人身高相差实在太大,蒋珂踮紧了脚尖,小腿肚绷得酸痛,更委屈是身后菊花,被人顶着猛戳,好几下差点儿破开。 “不是那儿。”蒋珂累得很,额头汗水涔涔,上涌的情欲也被折磨得所剩无几。 “我舔你吧。”孙易提上裤子蹲了下来。 还是忘不了舔她这岔子事,蒋珂被夜风吹醒了不少,麻溜穿上衣服:“改天吧。” 舔穴可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舔舒服了指不定要发出什么怪叫来,她可不想在这荒郊野岭献出自己第一次。 “那……去别处看看?”孙易提议。 还是不死心,开弓没有回头箭,子弹上了膛就得打出来。 第七章射了(你舌头也太毒了) 蒋珂这辈子做的最疯狂的事,就是被人拉着满大街的找地方野战。 两人都没带身份证,连个临时根据地都盘踞不了,转来转去,蒋珂脚都磨酸了,又决定回亭子里去。 孙易藏了一路的冲锋枪刚一坐下就迫不及待亮出了武器,蒋珂躺下,头枕在他大腿上,握着委屈了一路的小小易撸了两下算是安慰,帮他口出来,这是蒋珂所能想的两全其美的方法,纵然她没做过这种事,给人口也是第一次,但她想试试。 舌头刚一碰到热气腾腾龟头,孙易涩缩了一下,他也没被口过,之前跟女友来事时都是他伺候人家,哪轮得到他享受。 蒋珂皱了皱眉,鼻息喷在大肉头上让孙易有些吃不消,想将她脑袋按在胯下,又担心动作粗鲁不敢动手。 “再尝尝。”他在催促她。 蒋珂闭上眼睛,张口含下一瞬,腮帮子撑得生疼,口水顺着茎身滴落,很是萎靡,她动了动嘴打算吐出来,听他满是舒爽叫了一声,又改了主意,只微微退出来半截,含着龟头拿舌头去扫肉孔。 前列腺液越泌越多,微微咸了些,但还能接受,男人的枪杆子长短不一,各不相同,这是蒋珂上了初中接触生物时就知道的,像她手里这种品相可观的不多。 不知道是不是个子高的男人胯下那玩意儿都大,蒋珂觉得嘴巴有些打不过来转了,她不过也才将将含下小小易的脑袋而已,但她做得很认真,就像完成工作一样,必须要让他射出来才行,舌头也不再局限于撩拨马眼儿,转而去舔茎身,顺着暴涨的青筋一路扫到冠钩,再张嘴含下龟头用力吞吐两下。 孙易喘得厉害,靠在围栏上忍不住呻吟:“你舌头太毒了。” “想射吗?”蒋珂擦了擦嘴问他。 “快了,还差一点点。” 还差一点点……蒋珂歪了歪脑袋重又含住,一手握着茎身上下撸动,岛国动作片她有看过,大学时被几个无良舍友按着脑袋看了几部,其实也没什么看头,该懂的她都懂,生物课代表她蝉联了好几年,岛国的男优蒋珂很是看不上,丑还短小,姿势也变态,相对于地域来说,她更喜欢白人,干净又帅气(cu shuo)。 舔到点子上时,孙易喘着粗气大叫“宝贝”,蒋珂能听着呻吟声判断出他兴奋点,继而猛烈攻击那处。 她已经感觉到茎身在口中跳动膨胀,孙易叫了好几声“想射”,但关键时刻蒋珂脸颊疼得厉害,无奈只能吐出来,用手撸了几十下,看他大叫着射了身,又连忙张口含住。 温热暖流一瞬间涌进口中,浓烈的石楠花味道窜入鼻腔,蒋珂皱了皱眉含了半刻又吐在地上,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接受新事物总要有个过程,在性事上,她思想相当古板,做到这一步也早已超乎她的想象。 射完身孙易有些虚脱,这比在她身上运动还要费精力,但也相当舒爽,他没想到蒋珂会给他口,印象里这女人沉稳的很,只在他撩拨时才透出那么一股子葡萄成熟的味儿来,诱人犯罪。 “难受吗?”他帮她抚了抚脊背。 “还好。”蒋珂接过他递来的纸擦干净嘴。 孙易将她扶起来抱在腿上,摸出口袋里的清新糖放进她嘴里:“换换口味。” 有些像patar的维C咀嚼片,蒋珂动了动嘴,脸颊又是一阵钻心的疼,一个大男人下手这么重,丝毫不担心她毁了容。 蒋珂有些想笑,贺胜然都不担心打了她会吃官司,那群拿钱办事儿的又怎会担心,显然是吃准了她这个孑然一身的穷光蛋没权砸官司。 “你还随身带糖?”蒋珂闭着眼睛笑了笑。 孙易低头亲了亲她嘴角:“拿我弟的,本来是想给你个刺激。” 是想含着糖舔她吧,狗男人,色痞得很,蒋珂翻了个身埋进他怀里。 想让她吃苦头的人很多,比如贺胜然,和公司那一帮盯着她业绩眼馋已久的老油条们,但往她嘴里塞糖的,他还是头一个。 蒋珂能记得住给她甜头吃的人,却记不住给她苦头吃的人,她觉得那些人和事儿进不了她的心,但那些绞尽脑汁给人下绊子的人可从不这样想。 “让我尝尝什么味儿。” 他还想品她嘴里的味道,结果就只尝出糖果齁甜来。孙易有些遗憾,伸手探进裤子里,又被蒋珂一把攥住。 “出来。”他手冰得很,蒋珂抖了一下身子。 孙易扬扬嘴角,趁机摸了几下阴唇才抽出手来,她不给他口,他就有些止不住念想,操进去时看蝴蝶瓣包裹着阴茎,他就忍不住想象这只蝴蝶在他口中扑腾到无力挣扎的模样有多可爱,也相当满足。 在性事上,男人都喜欢征服身下的女人,孙易也相当喜欢蒋珂在他身下眼神迷离的模样,要多满足有多满足。 两人天南地北聊了很久,大多时都是孙易在说,蒋珂点头应和,他那些学校里的事儿蒋珂也都经历过,但还是愿意静下神来当个听众,时不时给他一些引导性的建议。 对孙易来说,外面的世界是新鲜和充满诱惑的,但在蒋珂来看,从出了学她就上了人生的极速列车,还是印度挂票的那种。 孙易骑着小蓝车给她送公司楼下时,蒋珂脑袋突然冒出一句话:总有一天,我的意中人会骑着小蓝车来娶我…… 但蒋珂从不喜欢去猜故事的结局。 第八章陈茜(大保健来过没) 蒋珂听说赵萌萌差点流产住院时,正往面包上抹老干妈酱。 “你还能吃得下去?行啊姓蒋的,这么大的事你都能憋着不和我说,要不是我去医院拍片儿看到那狗男女,你还打算憋到棺材里去?”陈茜越说越气,手一伸,夺了蒋珂手中面包扔进垃圾桶里,“老干妈吃多了吧你?!” 蒋珂擦了擦手,去穿外套:“午饭没了,你得赔我一顿,走吧,去外面吃。” 楼道里挤满了看热闹的人,陈茜只用声音都能把她屋子给炸了,现在又开始炸楼道了。 “看什么看,菜都粘锅底了还看!” 再看都给你们抓局子里吃饭!陈茜差点脱口而出,手都已经摸上后腰了才想起来,撒不出气,只能骂骂咧咧开了车门把蒋珂推进去又重重关上。 “当初我就没看好过那姓贺的!狗特么都能看出来他利用你,就你姓蒋的白内障看不出来!” 蒋珂不想跟她吵,这女人特性就是嗓门大,性子躁,一头短发,做人做事雷厉风行,人送外号“小钢炮”,疯起来连自己都骂,更何况她现在正握着方向盘。 “我说你是不是西北风吃多了,你到底图他什么?图他穷?图他畜生,图他能给你戴帽子?” 蒋珂涮了块鸭血歪着身子靠在窗边,这女人来找她之前吃饱了枪药,她还饿着肚子,没力气跟人杠。 “我知道你姓蒋的清高,两袖清风不沾金钱臭,但你特么净身出户是几个意思?看看你住那地方,再看看人家住的,特么现在人家睡着你的男人,花着你挣的钱,住着你买的房,蒋珂你真够可以的!” “那我要如何做,走上法庭昭告天下说我蒋珂被人绿了,然后从贺胜然手里分一杯羹?”蒋珂把手中调好的沾碟递给她,“我能分到的不过是贺胜然手里十分之一的财产,对他来说微不足道,对我来说,更不需要。” 她从不会为失去的东西费功夫,也没那闲心。 “你是要面子,还是要钱?”陈茜一口没吃,肚里枪子倒是吃了不少。 蒋珂擦了擦手,看向窗外,“前几天我回去了一趟,她又严重了。” 陈茜怔住,她清楚蒋珂口里的人是谁,这也是蒋珂藏着掖着宁愿失去所有,也不愿上法庭的缘由。 陈茜看着锅里咕嘟着冒泡的红汤,一时语塞,她没告诉蒋珂,那天在医院里,她还碰到了蒋母,老人去抓药,和正在做产检的赵萌萌碰了个正着。 “那你说,我比她赵萌萌差在哪儿?”蒋珂放下碗筷看着她。 陈茜盯着面前女人上上下下认认真真打量了一番:“什么都不差,论长相,你特么让我都有点儿心动。” “考虑考虑我?”蒋珂去挑她下巴,被陈茜无情拍开。 “滚!我特么有男人!” “什么时候的事儿?这你可没跟我说。”蒋珂倒满酒杯呡了一口,“是不是你端着意大利炮威胁人家跟你交往的?” “去你妹的,昨个都给你发信息了,自己看手机!” 蒋珂这才想起来手机摔坏了,卡得不行,好在这女人还不知道她被人揍了,不然准得端炮轰人。 “我帮你找律师蒋珂,去给我干他,人咱不要了,脏,钱必须给我讨回来。”陈茜红着眼珠子盯着面前女人。 蒋珂一把夺过她手中酒瓶子扔到桌下去:“开车还敢喝酒!欠我喊你男人收拾你。” “分了。” 蒋珂愣了半刻,最后两人抱在一起干了大半瓶海之蓝,52度绵柔浓香,从海底捞干到大酒店,刷了陈茜两个月工资,开的星级套房。 两人泡在浴池里还不忘把剩下小半瓶给灌了,嘴得直吐酒泡,念叨着要找鸭子。 “蒋珂,你是不是就……就睡过一个男人。”陈茜舌头都僵硬了,两瓶海之蓝大半都是她干的。 蒋珂眯着眼睛,脸烧得厉害,她沾不了酒精,容易过敏:“我这叫洁身自好,良家少女。” “你可拉倒吧。”陈茜笑得喘不过气来,赤裸着身子去拿浴巾,“是为那事儿吧,给你幼小的心灵造成阴影了还。” 蒋珂没说话,脸贴着冰凉池子去看浮动水波。中学时她同桌是个男生,蒋珂来月经晚,性格也随和,男生家境不是很宽裕,蒋珂买学习用品时会多买一份塞给他。 学校风言风语传得很快,蒋珂妈妈是学校教导主任,自己的孩子没教育好,让她觉得很是丢人,恰好那天放学,被她瞧见蒋珂数学课本里夹了张男生证件照,导火索一触即燃,蒋母盘问了叁个小时都没结果,一气之下把蒋珂赶出了家门。 饭都没吃的蒋珂沿着河边扑通一声跳入水中,想着以证清白,结果两口河水没咽下就被人捞了上来。 “至于吗你,还跳河当贞洁烈女。”看她不说话,陈茜嗤了一声。 “至于。”蒋珂捞过水池边浴巾,“他太丑。” “丑你还给人家送这送那,中央空调啊你。”陈茜支着脑袋去看她,“知道当年传消息的人是谁不。” “知道。”蒋珂擦干净倒在床上,“踹了你一脚,你记仇。” “我去,你居然怀疑我姓蒋的。”陈茜气得掐了把蒋珂大腿,“是高小枫,你那丑不拉几的同桌,到处跟人说你喜欢他,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 看蒋珂闭着眼睛不说话,陈茜唏嘘了一声,双腿不老实搭在蒋珂肚子上:“丑人多作怪呐,相由心生,长得丑也是有道理,你还以为你是社区送温暖呢,结果一开门人家给你个大嘴巴子,蒋珂,你这辈子就爱讨这窦娥亏吃,但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治你这毛病。” “什么法子?”蒋珂歪着脑袋去看她。 “大保健来过没?”陈茜说干就干,打了一通电话到服务台说要至尊服务。 敲门声很快就传来了,蒋珂一个激灵从床上弹了起来。 第九章技师(今晚你别想睡了) 经理带着两个男技师站在门外,说了什么话蒋珂没听清,就看到两个男人提着便携包彬彬有礼进到房中,年龄不大,看得出都受过培训,半蹲在床边让蒋珂把脚伸出来。 “你作风有问题姓陈的。”蒋珂裹紧欲巾扭头进了汗蒸房,砰得一声关上房门。 外面传来陈茜笑声,咯咯浪笑着大叫“轻点儿,受不了”。 蒋珂觉得聒噪极了,心里也堵得慌,不知是热得还是气的,打心底里觉得外面的女人很陌生,整个世界都是陌生的。 “蒋珂,你想闷死在里面?” “这两小弟弟技术倍儿稳,你确定不来体验一下?” “你两轻点儿,疼死了……你去,把里面姐姐哄出来……” 蒋珂坐不住了,先不说那两男的干不干净,就陈茜那工作的特殊性,一旦被人捅出去,半辈子玩儿完! “你疯了吧姓陈的……”蒋珂一脚踹开门时,石化在原地。 两个男技师一人捞着一条腿正给陈茜按脚,看她气势汹汹出来,不约而同瑟缩了一下脑袋,规规矩矩站了起来。 “吃枪药了你!”陈茜酒醒了大半儿,直愣愣坐起身来又躺下去,“别理她,继续。” “拿着东西出去。” 除了工作,蒋珂很少对人苛责,眉头一皱,陈茜也有些怯了,摆了摆手让两人麻溜出去:“处女座,够洁癖的。” 蒋珂冷了神色:“你想被处分?” 陈茜支起脑袋:“人家是正经服务,想什么呢你,这附近的旮旯地儿干净不干净我能不清楚?” 蒋珂不理会她,到柜台开了瓶红酒,陈茜见状起身趁手给自己倒了一杯:“你要想要,十个我都能给你安排,这社会,女人最不缺的就是男人。” “你说的那是鸭。”蒋珂白了她一眼。 “不。”陈茜摇了摇头,“我说的是舔狗。” 蒋珂嗤了一声,陈茜喝了半口的红酒又吐进高脚杯里,醉意熏熏指着蒋珂:“别看不上做舔狗的男人,人家有可能同时舔了上百个,而你,只是人家群发的对象,一旦你被舔到手,他就立马失去新鲜感,最后你会发现,原来小丑是你自己。” 蒋珂皱了皱眉,看她笑得红了眼睛,伸手夺了她手中酒杯:“少喝点儿。” “蒋珂你信不信……嗝……”陈茜憋红了脸,“女人可以为了喜欢的人,拒绝所有对她好的男人,而男人,却不会为了女人,拒绝身边任何一个有暧昧的人。” 蒋珂当然信,她曾不止一遍问过贺胜然同样的问题,问他会不会只爱她一个,问他会不会地老天荒,问得连她自己都烦了,问到连他偷吃她也能选择视而不见。 陈茜趴在吧台上,哼了几句调调忍不住嘟囔起来:“爱情真他妈的可笑,外人看来的陈词滥调自己却觉得那是最动听的情话。” “快睡吧,明天还要上班。”蒋珂把陈茜扶到床上,关了灯也困得不省人事。 那夜两人玩儿太嗨,前前后后消费了万八块,后来陈茜到蒋珂小出租屋里蹭了一个星期的老干妈酱,走时还和吴姨唠了好几句又蹭了顿臊子面。 陈茜给蒋珂介绍了几个圈内有名的律师,都被蒋珂委婉搪塞拒绝,她和贺胜然已经分道扬镳,前半辈子断绝,后半辈子也不会再有纠葛。 结果就是陈茜发短信大半夜轰炸蒋珂,语音视频齐上阵,唾沫星子满天飞,蒋珂关机了手机,窝进被子里握着小孙易撸了两下。 这几天可把这小狼狗急坏了,明里暗里各种手段引诱蒋珂,给她看小小易勃动的视频,勾得蒋珂出差在即也要跟他再来一次,她有些想念小浪底关不住闸的感觉了。 人的欲望如同高山滚石一般,一旦触发,再也不会停止。 “它又想要了。”孙易握着蒋珂的手撸了一下,“你看,流水了。” “第几次了。”蒋珂伸了大拇指抹去龟头上水液。 “四次了吧。” 两人一进屋就干得热火朝天,门都忘了关,蒋珂哼哼得口干舌燥,孙易抱着她扔到床上,压上来时就开始失控,但还是耐着性子做足了前戏,临进前,还使坏磨了磨湿漉漉花唇,被蒋珂拧了一把,才挺着坚硬到疼痛大家伙横冲直撞顶进去。 蒋珂的身子让他很是着迷,紧致湿润,尤其是身下的黄河大瀑布,让他念念不忘,女人和女人的阴道构造不同,孙易深有体会,蒋珂的肉缝口软,进去时烫,再往里就是水潭,曲径通幽。 他喜欢把身下的女人从干涩入到水流不止,粗壮阴茎撞进去,慢慢抽插着撑开肉壁,就像现在,压着她温和行事,动作却丝毫不含糊,用力入到底,龟头顶着子宫口旋磨几下又缓缓撤出,带出丝丝水渍落在床单上。 “擦下吧。”蒋珂伸手去拿纸,被孙易一把按住。 “不用,这样就好,我喜欢。” 他好不容易才顶开的闸口,就是想放洪水。有男人不喜欢水多的女人,觉得不敏感,说到底还是这男人家伙事太小,撑不满。 蒋珂有些叫不动了,声音断断续续。 孙易上她时从不含糊,从来都是往死里操,好像这样才能让他觉得两人是真正契合在一起。 “来个小冲刺吧?”他感觉快到顶峰了,尾椎一阵发麻。 蒋珂有气无力“嗯”了一声,心里有些犯怵,合着他刚才操了半天都没用力,可她这小花穴都快撑不住了,酸得很,她也没空多想,孙易最后那几下是操进深渊里去了,肚子顶得鼓出一座丘,猛然抽出时精液喷了蒋珂一腿。 她还是很喜欢看他射身,胸膛曲线崩得骤紧,喘着粗气边撸边呻吟,棱角分明的不属于大学生气息的脸上一片潮红。 “你今晚别想睡了。” 蒋珂愣了一下,看他笑得邪气,胯下直挺挺男根丝毫没有射精后应有的疲惫。 (看收藏加更) 第十章上瘾(你嗑药了吧) “它还能再来。”孙易说着顶了进去,撑着身子把蒋珂两条腿并拢起来,仔细感受着身体交织的快感。 他操得有些上瘾了,射了精还精神抖擞想要再操她一次。 蒋珂还真没见过能连做两次的男人,她吃的肉不多,但听人吹了不少牛,能拿出来在酒桌上炫耀的,也不过就是一夜七次,别说七次,就是五次,都能给那些男人得意的直打秃噜嘴。 “你嗑药了?” 一听这话,孙易用力撞了两下,攥着蒋珂双手按进被子里:“我要是嗑了药可就不止如此了。” 就凭他这精力还用得着嗑那玩意,光嗑她都能血气上涌,他就喜欢看蒋珂被他压在身下,操得死去活来的样子,征服感爆棚。 征服世界他也只能想想,但征服蒋珂却是货真价实的,触摸得到的心理满足。 蒋珂去冲澡时两腿直发软,躺下还没喘口气孙易就扑过来了。 “我给你舔吧。” 这茬子事儿是忘不了了,蒋珂往被子里钻了钻,拒绝意味明显:“射进去过。” “刚刚不是洗过了。”孙易也不等她回话,掀开睡衣亲了上去,“我还能嫌弃我自己?” 蒋珂惊叫一声就软了身子,如果说性交是生物学本能的机械反应,那口交便赋予了机械繁衍的灵魂。 但他好像口技并不娴熟,舌尖朝穴道里探时,牙齿划过小阴唇,疼得蒋珂声音提高了几分,却迎来更猛烈舔舐,温热舌面紧紧抵着阴核搅动。 蒋珂弓着腰几次都没能从他手里逃脱,她越挣扎,孙易越兴奋,长臂绕过臀部死死掐着她腿根,让蒋珂动弹不得,被迫受他口淫。 “舔过女人吗?”蒋珂喘息着问他 “舔过几次,不多。” 话语诚实,智商略低。没有人会喜欢在做爱时听枕边人讲艳事经验,蒋珂缩了缩身子骗他要上厕所从他手中脱身,就听手机震动传来。 孙易下了床出去接电话,蒋珂累得很,翻了翻手机回了几条消息,却单独忽略过陈茜的,这女人越理她,越来劲。 “我得回去了亲爱的。”孙易上床亲了亲蒋珂去穿衣服,“我妈催我了。” 他不能在外面过夜,家风严,在外上学时天高皇帝远,还能背着家里跟女朋友彻夜狂欢,放了假回家就得受管教,跟蒋珂在外宿那一夜已实属不易,嘴皮磨破了才扯了慌瞒天过海。 “回去吧。”蒋珂乏得很,还在想明日路程。 孙易上床又亲了亲她,哄了几声“亲爱的,早点睡”才离去。 炮打多了也是有几分感情,人这种生物本来就是感官机体,因为肉体而互相吸引的有朝一日也会因为更新鲜的肉体而分崩瓦解。 人一走,蒋珂就清醒了,她听不得人走时的关门声,仿佛又回到无数个寒冷黑夜里骤然被关门声惊醒的恐惧,她下意识摸了摸旁边,空无一人,汹涌窒息感袭来,彻夜未眠。 蒋珂胃疼了一夜,天未亮孙易就来了,带了包子豆浆,进门脱了衣服上床抱住蒋珂亲了好一阵。 一上午两人又来了好几次,最后一次后入时孙易忍不住拿手机录了像,打算留着去学时解决没有黄河大瀑布滋润的空巢期。 蒋珂夜里七点的车,下午收拾了半天行李,一坐上车眼睛就开始发酸。 “自己点歌。”周东昊扭头看了她一眼踩了脚油门开出车库。 “不等策划部的人了?”蒋珂靠在车窗上问他。 “不等了。”周东昊抬头看了眼后视镜,“昨晚没睡好?” “好好开车。” “我什么时候成司机了。”周东昊颇有些无奈摇了摇头,“这次的水不好趟,听说圈里几家公司早就投了天云,就等着下书号,老严这次下了血本。” “打左灯,上高速。” 周东昊猛然踩了脚刹车,回头看她:“严总的意思?” 见蒋珂不说话,他笑了两声,打了方向盘拐上高速,甩掉车后一直尾随的车灯。 到T城时周东昊建议休息一下再做打算,毕竟他们本意是要去M城,何况现在房门外还堵着个唐僧一样纠缠了一路的人。 但蒋珂只把行李扔在酒店里,简单洗漱了一下就下了楼去。 “蒋主任,我已经联系严总,他让你现在立刻回公司去。” “蒋主任!” 蒋珂站住,看着面前表情严肃,伸手拦住她去路的男人,微微动了动嘴:“做好你策划部该做的事。” 周东昊出来打圆场,拍了拍这个刚刚工作不久小年轻的肩膀:“老严那边我来解释,你还没吃饭吧,一楼有餐厅,我带你去。” “周总,这边的出版社不会和我们合作的,现在我们必须原路返回,再晚一刻,天云的书号也抢不到了,这种风险,我们担不了。” 蒋珂扣紧手腕处衣袖:“这世上没有稳操胜券的生意,你要做的是把控好风险,而我要做的是博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蒋主任,严总他……” 蒋珂出电梯时,周东昊已经跟了过来:“要去哪,我开车带你。” “坐后面去。”蒋珂熟练发动车子,看他在副驾驶上系安全带,又强调了一遍,“坐后面。” 周东昊顿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妥协下了车坐到后面,一路上皱着眉头,像个憋屈的小媳妇。 第十一章烟头(你一直都是这样拒绝男人的? T城是个教育文化发达的城市,国内排的上名的书局都在这里,对面的男人蒋珂认识,50多岁年龄,慈眉善目,喊她一声“小蒋”。 “罗总编还是这么年轻。”蒋珂笑得腮帮子发酸。 对面男人摆了摆手:“老了,不能跟贺总比,小蒋啊,你知道现在市场竞争力度,上面审批都有限,我也很为难啊。” 他为不为难蒋珂不清楚,但现在他在有意难为她,这一点,蒋珂很透彻,她在来时路上已经想到了结果,当年贺胜然成立公司时从这里挖走了不少人,他给她摆道,也是理所当然,不过是因果好轮回罢了。 蒋珂还没发话,对面男人又笑了笑:“这样吧,我回去开个内部会议,明早八点之前给你答复。” “罗志国,圈里挺有名的,没想到你们认识。”周东昊等红绿灯空闲回头看了眼后座蒋珂。 “贺胜然的上司,算是半个老师。”蒋珂摸出手机回了条消息,是孙易发来的,问她吃饭了没,在干嘛,搁以往蒋珂不会回复这些,惜字如金到聊天时只回个“嗯”。 当年的事周东昊还是多少有些耳闻,贺胜然靠着一批人手,很快创立了品牌,包围了省内各大城市。 “在跟谁报备,还吃了鱼香肉丝,你什么时候吃的,我怎么不知道。”周东昊踩了脚油门,“你吃瘪了我倒是知道,不过这姓罗的还不错,有始有终,还肯给你个回复,那就说明有戏,这要是一局拿下书号,有这么大的招牌立着,今年的销量至少翻叁倍。” 蒋珂从不觉得成功是不费吹灰之力得来的,太过顺利的事往往掩藏各种风险。 果然,蒋珂第二天赶到时已经十点多钟,她想到了各种障碍,却偏偏没想到会堵车,这套从一开始就给她下了,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往里钻。 “罗总编,我想知道结果。”蒋珂匆匆忙忙坐下,连周东昊递过来的水都顾不上喝。 “这条道堵了些,小蒋还没吃早饭吧,呦,你瞧,这都中午了。” 蒋珂皱了皱眉,看他要了两瓶白酒让服务员启开,周东昊主动要去应酬,被蒋珂拦了下来,他还要开车,况且对面显然是冲她来的。 蒋珂喝下第一杯时,胃里翻滚的烧灼,又疼又胀,对面男人慈眉善目不紧不慢又递了两杯过来,蒋珂双眼开始泛血气,周东昊挡下去接酒杯,手还没碰到就被人呛了一句。 “周总心急了这不是,做人和编稿子一样,急了就容易出岔子,德行都没了。” “罗总编说的对,然吾与子也。”蒋珂吐着酒气笑了两声,去接酒杯,“今天的事,是我的错,我自罚,给罗总编赔罪。” 男人眯着眼睛看着蒋珂,手中吸了大半的烟头抖了一下掉进酒杯里,“滋”得一声冒出几缕烟来:“小蒋啊,酒量不如当年了,干不了就少喝点,早点儿回去。” 蒋珂看着酒杯里沉下去的烟头,漂浮着的烟灰荡了几荡,而后仰头一饮而尽。 周东昊看着她,心里说不出的憋闷,烦躁到一脚踩上油门,车开得飞快。 “好些了吗?”他把车停在山脚下。 蒋珂靠在车窗上望着渐落夕阳:“早点儿回去吧。” “去他妈的!”周东昊踢了脚石籽儿,还是觉得烦闷,好像那烟头是他喝下了一样,堵在胸口,恶心得慌,他看着蒋珂吐了一路,“值得?” 他觉得不值的事在蒋珂看来是唯一的出路,她已经活在谷底了,怎么做好像都是向上,更何况她拿下了这金字招牌一样的书号。 “老严那边我汇报过了,估计这会儿正兴奋跟老婆腻歪,去看电影吗,最近《女排》正上映。”周东昊将车停在公司楼下问她。 “该回去了。”蒋珂去开车门,手还没碰到就看车子又启动了。 “去吃饭吧,附近新开了几家,格调还不错,你应该会喜欢。” “我不饿。” “我见贺胜然了,上周黄总酒局上。”周东昊打着方向盘,透过后视镜去看她,“吃饭,看电影,你选一个,还是吃过饭再去看电影。” 蒋珂望着窗外夜色,神色黯然:“送我回去。” “你一直都是这样拒绝男人的?”周东昊把车停在胡同楼下,熄了火打开车门,看蒋珂拖着行李箱拐进昏暗里时,沉默点了支烟。 蒋珂洗过澡躺在床上好一会儿,才听到窗外车子发动声音。 她累得不行,但还是给蒋母回了个电话,叮嘱她注意身体,早些休息,剩下的尾款她已经有了眉目,她没说钱是从哪儿来的,至少蒋珂觉得她挣的都是干净的。 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感觉,蒋珂体会过,那种在刀山火海中挣扎又得不到救赎,彻夜煎熬的感觉,逼疯了她的母亲,她如何都不能垮下,却还要在滚烫泥浊里守着最后一方净土,让人啼笑皆非,但蒋珂觉得这是她活下去的唯一不能触碰的底线。 第十二章贺胜然(将她逼在角落里) 蒋珂和孙易见的并不频繁,一次性生活能止住这活力旺盛的男生一星期的渴望,但消息却聊得热乎,蒋珂从T城回来后升了副总编,职位升了,工作也清闲,没事时还能和他闲谈逗趣几句。 人都是寂寞孤独的,哪怕身边朋友众多,蒋珂这样独树一帜的人,工作中从不需要朋友,圈子里也就那么几个数得过来的好友,这也就论证了不管是女生还是女人,都容易对每天早中晚定时道安的异性产生好感,毕竟蒋珂也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喜欢是寂寞的产物,但爱,是另外一回事,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陈茜生日请了蒋珂过去,在当地排得上档次的酒店包了包厢,一同的还有陈茜刚到手的男朋友。 蒋珂一坐下就把怀里新买的包扔给陈茜:“颜色不好看,给你了。” 陈茜撇了撇嘴,拆开包装摸了摸质感有些难以置信:“GUCCL的?你发家致富了蒋珂?” 她又看了眼蒋珂身旁链子都生锈的挎包,脑中疑云闪烁,要换做以前的蒋珂,送她奔驰她都不会怀疑。 上学时,蒋珂是全校出了名的富豪千金,和地主家的傻儿子差不多,人傻钱多,全宿舍一年的零食都是蒋珂包的,又傲娇得很,想和同学分享又不好意思送,每次都说自己不喜欢吃。 “你不会堕落了吧。”陈茜横着眉毛和蒋珂咬耳朵。 蒋珂夹了口菜白了她一眼:“你还要不要。” 看她表情,陈茜安了心,拿过包藏在屁股后:“不收多不好,那不是浪费你一片心意。” 蒋珂嗤了一声没理会,给陈茜花再多的钱她都愿意,这几年陈茜没少帮衬着给她还债,她欠陈茜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看得出来陈茜很开心,介绍完新交的男朋友一连和蒋珂碰了叁四杯。 “又到月底了,你打发完了吗?”陈茜贴着身子问她,“不会全拿来买包了吧,告诉你,这包我可不会退。” 蒋珂撇了她一眼,神色不屑:“瞧你没出息那样,早打发了。” “看来是升职了。”陈茜意味深长笑了两声,显得贱兮兮,“只发光可不行,你得发热蒋珂,赶紧找个好男人把自己事儿给办了,少让我操点心。” 蒋珂擦了擦手起身:“我去趟卫生间。” “这才喝了几杯,内存怎么还变小了。”陈茜嘟囔了一声看蒋珂出了包厢。 外面音乐声挺大的,锣鼓喧天,喜气洋洋,蒋珂站在二楼,看聚光灯打在婚礼台上两人,身子是僵硬的。 她和贺胜然结婚时什么都没有,一穷二白,车、房、彩礼、戒指一样她都没捞着,连婚纱她都没穿过。 离婚了,她也没再计较想过,尽管路过婚纱店她会徘徊很长时间,但她看贺胜然娶别人时,也能隆重成这样,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电视剧里的狗血剧全都让她碰上了。 他在给赵萌萌掀头纱,这一幕蒋珂也只敢在梦里想想,对她很少发笑的男人现在不也笑得像朵花一样去亲吻别的女人,曾经说着以后一切都会有的男人,正在给别人戴婚戒,灯光耀得蒋珂眼睛发酸,他说的一切美好,可不是打算给蒋珂的,还要踩着蒋珂的身子摘下果子亲手送给别人。 贺胜然用实际行动告诉蒋珂,她不配拥有。 爱错一个人,会让自己卑微到尘埃里去,在工作上叱咤风云的蒋珂也会突然不自信了。 台上两人在信誓旦旦宣誓美好爱情,蒋珂转身时与贺胜然对了一眼,他看到她了。 好像烟头冲进了胃里,蒋珂在卫生间里吐得稀里哗啦,玻璃门被人推开,又重重关上,拧上锁扣。 “你怎么在这儿?” 蒋珂甩了甩手上水渍,透过镜子看向身后男人,一身整齐的西装,在她开口说话时,胸前的新郎花针被他摘了下来扔进垃圾桶里。 “这里是女厕所,贺总又怎么会在这儿?” 贺胜然皱了皱眉,看她脊背坚挺,像棵长满倒刺的蔷薇树,她还是没变,说起话来咄咄逼人,和小时候判若两人。 “少喝些酒。”他想了很多,脱口而出时又变了味儿,显得欲盖弥彰。 蒋珂笑了,看着镜子视线有些模糊。她想让外面的人都来瞧瞧这男人有多让人反胃,说绝情话的是他,惺惺作态关心她的也是他。 “贺总不出去陪着自己夫人,在这里关心起别人喝多少酒,合适?”蒋珂挑了挑眉,回身盯着他。 贺胜然觉察到了,她眼神变了,从以往的紧张青涩到现在死寂平淡,她是彻底放下了。 他上前了几步,将她逼在角落里,身后就是马桶。即便是退无可退,她也仰头盯着他,一副冷漠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神色。 贺胜然曾是学校田径队队长,假期做过健身房教练,身高和力量上悬殊让蒋珂成了困兽。 “谁在里面反锁了。” 外面传来急促敲门声,赵萌萌在询问同伴:“看到胜然了吗?刚才还在的” “贺总不出去?” 贺胜然冷了神色,看蒋珂嘲讽的眉眼有些生怒,撑了手臂将她抵在隔板上:“想看我笑话?” 蒋珂冷嗤了一声,抬腿反击时被他眼疾手快一把擒住,他没想到她还会打人。 敲门声越发急促了,玻璃门一阵晃动。 赵萌萌喊来了大堂经理:“你们酒店怎么回事!厕所就这一个吗?!” 第十三章鸿沟(他们说杀人偿命) 经理带了几个人手过来,点头哈腰陪笑着解释,回头吩咐身后人去拿钥匙开门。 玻璃门被猛然推开,赵萌萌吓了一跳,看贺胜然从女厕所里出来脸色不大好看,但也没说什么。 陈茜在包厢里等的快要发霉,出去找人时才发现姓贺的今天结婚,选的也是这家酒店,她一定是出门没看黄历,点儿背到家了。 看蒋珂坐过来若无其事吃菜,陈茜啥心思都没了,喊来服务员本是要结帐走人,却被塞了两瓶喜酒。 “贺先生今天办喜事,送的。” “送他娘的送!滚犊子!”陈茜连酒带人扔了出去,嘭得一身关上包厢门,气势汹汹。 男友见状过来哄人,也被陈茜一把推坐在凳子上,起身倒了两杯剑南春:“包不错,回家我就挂起来,供着。” 蒋珂接过呡了一口:“喜欢就行。” “你还是没变蒋珂,烫熟的鸭子,嘴硬得很。”陈茜跟蒋珂碰了一杯,“知道上学时我为啥讨厌你吗?” “应该是我讨厌你。”蒋珂扭头笑了一声。 “对,就是你这种谁都瞧不上的眼神,让我特讨厌,特烦,连那姓宋的糟老头子都向着你,回回让你坐第一排中间。”陈茜开始上头了。 “这就是你给人家水杯里洒粉笔沫的理由?” “那是因为她骂我没人教,他也就偏向你,因为你学习好,长得好,家庭好,样样都是翘首,喜欢你的男生都排到小卖部去了,嫉妒你的女生也不少,能排到校门外吧。”陈茜推了蒋珂一把,“当时你踹我那一脚我到现在都还记着,要不是那一脚,我还上不了警校。” 蒋珂仰头,干完杯里的剑南春:“现在是想报仇雪恨,一雪前耻?” 上学时,陈茜和蒋珂就是两个极端的人物。 陈茜学习差,家境也不富裕,跟着老人长大的孩子性子也野得很;蒋珂就不同了,学习优异、家境阔绰,陈茜常说蒋珂是上过天的癞蛤蟆,总有一天会和她一样生活在泥沼里,她也预言对了。 除了学习,陈茜什么都干,上树偷桃,下河摸鳖,玩得不亦乐乎,她也见过蒋珂上过树,给人摘风筝,但那都是后来的事。 她想整那姓宋的老糙鼻子不是一天两天了,在陈茜看来,那王八羔子就是有意针对她,嘴还损臭损臭,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她有人生没人养。 她给那老糙鼻子的水杯里加佐料时正好被蒋珂撞见,但她是万万没想到她会打不过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娇娇女。 就一脚,把她连人带粉笔沫踹到了讲台下面去,还滚了两圈,摔了个屁股墩儿,蒋珂也没告诉过别人,她小时候在武术学校练过散打。 两人梁子算是结了好多年,到该上大学时,两人才因为一把雨伞握手言和,然后一发不可收拾,越走越近,成了钢铁好基友。 “出去比划比划?”陈茜仰头指了指门外,“这次我要还干不过你蒋珂,以后我以你马首是瞻,给你鞍前马后。” “我输了,打不过。” 这是蒋珂有史以来认怂最快的一次,陈茜不干了,擒着蒋珂脖子急红了眼:“打我一次还不给我机会还手,无赖啊你。” 蒋珂轻而易举推开她:“给你机会,舍得吗你?” “舍不舍得?姓蒋的,看我捶不捶你就完事了。” 两人吃到很晚才各自回家,陈茜的男朋友脾气好的没话说,两人吐了一车,都是人跑前跑后给收拾的干干净净,蒋珂过意不去,请了两口子下了趟馆子,结果吃闹肚子又吐了人家一车。 蒋珂审完稿件给孙易回消息,这人给她一连发了好几张小小易觉醒的照片,完了还来了段抚摸17cm的视频,说想蒋珂的身子了。 蒋珂也不是柳下惠在世,多少有些坐不住,回消息空档接了通电话,平常她看到陌生来电都选择性挂断,但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接通了。 是派出所打来的,问她认不认识蒋振华,让她立马去局里一趟,她说这号码怎么这么眼熟。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了,去年年底时才回的家,蒋珂都已快要认不出他来,头发花白,腿也跛了,不似个人样,蒋珂努力回忆了很久,再也想不出儿时骑在他肩头的模样来。 知道他回来后,蒋珂就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小平楼,母亲可以原谅他,但蒋珂做不到,她无法原谅这个抛下她们不问不顾的男人。 他就在身后,不远不近跟着蒋珂。太阳有些毒,蒋珂口干舌燥,身上的钱都用来赎人了。 公司楼下的面馆老板认识蒋珂,赊了两碗担担面给他们,蒋珂又要了瓶水,只赊了一瓶,递给对面男人。 他也是曾经体面一时的男人,风度凌然,如今却落魄到这般地步。 两人没有说一句话,那瓶矿泉水横在两人之间,谁都没有动。 临走时,男人望了蒋珂好一阵,声音沙哑说了句“照顾好自己”,转身一瘸一拐埋没在川流不息人群中。 蒋珂顿了顿,不紧不慢追了上去,她看到他裤腿露出来的脚脖子残缺了大半,黑褐色伤疤很是骇人,蒋珂从没问过他是如何受的伤。 她不问,他不解释,望不到边际的鸿沟横在两人之间,永远跨不过去。 “你砸了贺胜然的车,解气吗?”蒋珂在草坪上坐下,问身后男人。 她追到马路对面时看到他脱了脚上磨破了边的老北京布鞋,打算在路沿上休息一会儿,看样子是走了很久的路来的,脚底磨了好几个水泡,摸了摸,疼得直咧嘴,又不敢挑破。看到蒋珂时,惊了好大一会儿才局促站起来,起身时还腿脚不稳趔趄了一下,又被蒋珂扶住,他还不让蒋珂帮衬,手脚麻利穿好鞋子,拍了拍风尘仆仆裤腿。 “别告诉你妈。” 蒋珂嗤笑了一声:“你还有什么事能伤得到她。” 她的这分刺,来自身后男人,如果可以,谁都想做一个温柔可心的女人。 “知道我花了多少钱才把你赎出来吗,你砸的是贺胜然最贵的车,保时捷。” 蒋珂觉得她就是为给人还债而生的,身后的男人把最好的,和最坏的都给了她,一日天堂,半世地狱,让她觉得活着连呼吸都是艰难的。 “欠你的,我都记着,十几年一刻都没敢忘。”他还有下半辈子,能还多少还多少,拼了命也好,都是他罪有应得。 “你不欠我,你只欠了我妈的。”蒋珂回头看着他,冷然的双眸泛了水雾。 她到今日都不敢去回忆那些讨债的人逼上门来的一刻,扯着她头发,要她偿命,让她和母亲去做妓做娼还债。 法院的人上门封家时,她和母亲才知道出了事,下着雨她们就被赶了出来,睡过天桥洞,跪地讨过饭,辗转回到乡下,老宅子里连个堵得住的大门都没有。 睡到半夜讨债的人冲到屋里,拖着蒋珂扔进雪地,脑袋被按在冰冷雪水里,要冻死她。 他们说杀人偿命,蒋振华欠的蒋珂要来还,蒋母就是在那一刻疯的,举着墙角的斧头差点儿砍掉扯着蒋珂男人的脑袋。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进家里来讨债了,但她们的围墙被泼满了血水。 直到出了学,蒋珂工作挣了钱才缓过日子,也带着母亲离开了老宅子。 (首-发:timixs.com (woo16.com)) 第十四章分别(蒋珂这样的女人) 孙易回校前约了蒋珂,两人在床上温存了很久。 孙易喜欢用传统式压着蒋珂行事,挺动时可以把蒋珂所有表情尽收眼底,而蒋珂喜欢乘骑式,占尽先机,骑着腰身晃动时能欣赏他怒张的腹肌,濒临城下时还会抽下睡衣上腰带将他双手捆住。 身体上能完美契合的情侣不多,就是这份跨越年龄的生物合拍让做爱不再是仅仅的进入摩擦,还可以有更多微妙的、愉快的体验。 他们可以肆无忌惮试探各种姿势,了解彼此的身体,在孙易面前,蒋珂从来都是坦荡的、自信的。 她可以大胆领着他在椅子上、镜子前……体验各种愉悦,尽管这些她从没试过,在贺胜然面前她从来都是中规中矩,怯懦到不敢有半分逾越。 他会说些幼稚的话语气她,会突然成熟摸摸蒋珂被风吹乱的刘海,会吻她额头,会为她系鞋带,会牵着她踩雪…… 生物情感就是两个敏感的动物,用最朴素的语言和行动,在对方心里炸烟花。 看着孙易,蒋珂就好像看到以前的自己。 她曾问过自己,在他心里她是个怎样的角色,但无论怎样,那都不是真实的蒋珂,美好都是留给外人的,她收起所有荆棘去和孙易相处的时候,就注定了两人不是同一个世界的。 蒋珂属于黑暗,而孙易来自光明,他太阳光了。 但蒋珂知道,真正的感情一定是扶级而上的,从最初的肉体吸引到灵魂的契合,但有多少人能遇到这种扶级而上的爱呢,现实中能够互相取暖就已经很不错了。 那晚陈茜在蒋珂公司楼下等了很久,静静看两人难舍难分吻别,才按了两下车喇叭。 蒋珂有些意外,坐进车里还没想妥怎么解释,就听陈茜先开了口。 “我听说你被人打了。” 蒋珂一时没反应过来。 陈茜放下车窗透了一口气:“我调了监控,查了所有档案,人叫马斌,有过前科,前几年撞死了一个女人,最近刚出狱,但这次他们做的很干净,监控没有拍到人脸,拿不到证据。” 蒋珂摸出包里电子烟,她已经很久没有抽过了:“没有必要了,让它过去吧。” 在她看来那群人下手算轻的了,曾经她被讨债的堵在半路,被人打得半月下不了床,躲在宿舍里吃了十几包消炎药才缓过来,没强奸她就算是最大的恩惠了。 “半夜跑出来就为这事?你男友呢?”蒋珂吐了口烟圈转移话题。 陈茜夺过她手中烟杆抽了一口:“走了,分配到外省了。” “你这双休人员也不过去看看人家。” 两人就着一支烟杆一人抽一口,蒋珂没带烟油,最后一口被她抽了,还不忘朝陈茜吐了个桃心。 “忙,没空。”陈茜升上车窗点了首歌靠在椅背上。 蒋珂笑了笑没答话,所有的没空都是爱情的敷衍,想念一个人,哪怕隔着刀山火海,都会踏破铁鞋只为见他一面。 曾经她也有过执念,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饿得两眼昏花腿脚发软,只为看贺胜然一眼。 他在图书馆复习,她就安静坐在身边看他,他没空带她去吃饭,她也识趣只呆了两分钟就走了。 仅此而已,她都觉得很满足,那时候蒋珂觉得这就是爱情,现在来看那只能叫犯贱。 真正的感情,是需要两个人全心全意的付出,唱独角戏的,从来都不是爱,但蒋珂这辈子是遇不到和她唱双簧的了。 蒋珂这样的女人,可怜又可悲,她只适合独自活在角落里,千万别让她沾上感情的毒,会让她万劫不复。 音乐声挺大的,蒋珂觉得聒噪,关小了音量靠在车窗上看黑夜下路灯。 第十五章求婚(做周太太怎么样) 蒋珂申请下来的几个书号,让公司业绩一路飙升,她也一路升迁,入了股份在公司。 叁八女神节那天,周东昊说要给她庆祝,让她收拾完赶紧下楼,这话当着几个经理面说的,她再无情无义,面子上总要让人过得去,毕竟同在一个屋檐下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周东昊让她去开后备箱时她就有预感了,满满一车的玫瑰花,还有其他蒋珂叫不上名字的花来,挺艳丽,但不适合她,虽然她从没收过花,情书却收了不少,但那都是在她还没落魄时候收到的。 “做周太太怎么样。”周东昊凑过来,从花丛里抽了一支递给她。 蒋珂身上的那骨子韧劲是他追不上的,几个大老爷们都没她有魄力,严坤都不行,这是他从第一眼看到她时就发现的。 蒋珂来公司不过也才几个月,但周东昊两年前就认识她了,Hamp;J公司的一把手,老总是贺胜然。 他一开始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会跑到他们这里来,毕竟同行如敌,他还曾建议严坤辞退她,但现在他知晓了缘由,就有些怀疑贺胜然的眼睛是不是得了白内障。 “不怎么样。”蒋珂没去接他手里的花,“我不喜欢商人。” “拒绝的好干脆,跟你做事风格一样。”周东昊靠在车门上打量她,“是这惊喜不够浪漫,打动不了你?” 蒋珂笑了笑,她是喜欢惊喜,看喜欢的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看他躲在暗处突然冲出来蒙她的眼睛,朴实无华的才能让她心里踏实。 “你这笑得我心里发毛,你就说吧,是我不够帅气不够优秀不够多金还是怎么了,说一样,让我死的明白。”周东昊起身靠过来,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在后备箱的花团里翻了好一阵,找出一个盒子来,在蒋珂面前打开。 戒指够大的,没七八十万拿不下来,够蒋珂还一条人命了。 “你很优秀,帅气多金。”蒋珂盯着盒子里的戒指压下心底层出不穷的诱惑。 周东昊足够优秀,家境优越,长相帅气,有几分尊龙的模样,所有都无可挑剔,但偏偏没在蒋珂兴奋点上,“感觉”这个东西很难估摸,偏她蒋珂还不是一个能将就的人。 “然后呢?”周东昊问她。 “我不喜欢。”蒋珂回答得干脆。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真不喜欢?” “不喜欢。” 周东昊沉了神色,点点头,回身关上后备箱,驾车扬长而去。 没有一丝犹豫,就像蒋珂拒绝时一样。 周东昊没再来过公司,严坤告诉蒋珂,周东昊去了江西发展。 走了也好,蒋珂会自在很多。 周东昊想给自己些尊严,而蒋珂不想再重蹈覆辙,谁都没有错,月老没牵这条线罢了。 蒋珂觉得是最近自己烦躁了才导致亲戚没来,后来又觉得不大对劲,买来验孕棒测了以后就瘫在床上。 她是如何都没想到自己会中彩,或许她想到过,但欲望汹涌而来时,所有的顾虑和理智都会被搁浅。 蒋珂还是觉得不太放心,请了假到医院挂号问诊,确认再叁她的的确确是怀孕了。 她回了趟家,蒋母忙前忙后做了一桌子菜,蒋珂没心思吃,胃里一阵翻滚。 蒋母问她是不是不舒服,蒋珂没说话,抱着她静静看她刷碗,不安的时候她就想回家,尽管什么都不说,也能让她安心很多。 孙易发消息问她吃了吗,蒋珂也不想回了,让她装作若无其事和他说话,她会难受到崩溃。 但孙易敏感的很,从蒋珂字里行间都能瞧出她的心情,说到底还是蒋珂不善伪装。 他着急问蒋珂怎么了,然后得到一句“怀孕了”。 蒋珂没想过告诉他,她可以很好处理妥善,但她突然想知道他的态度,她又开始执念了,完全忘了初衷,也完全忘了对方不过是个二十出头还在上学的毛头小子。 都说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但蒋珂从一个坑里跌倒,还要在那坑里再摔一次才甘心。 结果可想而知,都是她早已预料到的。 蒋珂躺在手术台上时,告诉孙易她没事,医生诊断错了。 是什么让她决定如此,是男人那句亲爱的,对不起,是那句他会负责,还是那句他会娶她…… 蒋珂闭上眼睛,她清楚感觉到有东西正从她身体里被剥夺走,也一并带走了她最后的寄托。 压死骆驼的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而是每一根稻草。 (追-更:liaoyuxs.com (woo18.vip)) 第十六章飞蛾(你他妈怎么还当真了) 蒋珂请了半个月的假,躺在床上看护士给她换药瓶,她是下了手术台才突然大出血的,推进急诊室需要签字,蒋珂已近乎休克,院长让她报家人手机号,蒋珂摇了摇头,撑着力气接过笔,刚签完就不省人事。 一夜没回消息,孙易急疯了,发了几十条消息问蒋珂干嘛了,他甚至都想到蒋珂跟别人滚床单去了,一想就头脑爆炸。 去外省开会了,蒋珂一醒来就回了消息,不是她犯了圣母玛利亚病,而是她习惯了不让人担心。 她说了,他就真信了,他信了,她又难受。 蒋珂动了动干涩嘴角,伸手去够桌上水杯,试了几次都没摸到,她开始烦躁了,将枕头扔在地上,骂着骂着就开始流眼泪。 隔壁病床上产妇瞧见,示意自己老公去帮一把,男人拿过水杯扶起蒋珂。 冰冷的水在喉间哽咽,产妇怀里传来婴儿哭声,蒋珂视线模糊,望着她,泪水湿了脸颊:“能让我抱一下吗?” 男人将孩子抱了过来,蒋珂小心翼翼接过抱在怀里。 “真好看。” 但不属于她,她这样的女人,不配拥有美好。 不到半个月她已经能下床走路了,隔壁vip产房来了一位产妇,是赵萌萌,蒋珂已经习惯了这狗血生活剧。 蒋珂出院前一晚,赵萌萌生了个男孩儿,两个保姆轮流照顾,羡慕坏了隔壁病床上的产妇,直夸人好命。 蒋珂默默办了出院手续,还没走出医院大门,就看到熟悉黑色Jeep车停在绿化带旁。 蒋珂知道,没有什么事能瞒得住这女人。 一路上,蒋珂没有一句解释,陈茜也没有如往日一般咄咄逼人发问。 吃饭时,蒋珂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早。”陈茜看向窗外,“不然你以为每天的鱼汤都从天上飘来的。” 蒋珂没再说话,沉默喝了口温水。 “叫什么?”陈茜回头问她。 “什么?”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陈茜目光犀利,“你觉得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他是谁了?” “陈茜!”蒋珂皱了皱眉。 “心疼?跟我吼?”陈茜嗤笑一声,“他多大,你多大,还数得清自己年龄吗?你30了蒋珂,你没有青春了,你陪不起,为什么拒绝周东昊?” 蒋珂都要忘了,周东昊是陈茜的小学同学。 “不合适。” 就像一块发了霉的面包装进精致的包装袋,不合适,足以让两人望而却步 陈茜神色不屑看着她:“谁合适?那男生?你他妈的不会还想再趟趟河吧蒋珂,醒醒成吗?人家就是玩玩,你他妈还当真了!” “够了,陈茜。”蒋珂抬头看向她,“我不是贺胜然。” 她不是贺胜然,做不到一边说着亲爱的,转头就奔向另一个人。 “知道贺胜然为什么会娶赵萌萌吗?”陈茜盯着蒋珂一字一句告诉她,“因为你太廉价,免费送上门的没有人会珍惜,人就是这么贱!” 她见过太多的刑事案件,直击人性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人间地狱和活得更有价值,但对面女人显然还没活明白。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名字。”陈茜盯着对面神色憔悴女人。 蒋珂动了动嘴角,胸口一阵钻心疼痛:“你走吧陈茜。” 她不想和她吵。 杯子摔在地上,溅起的渣子划破了蒋珂脸颊,血珠瞬间涌了出来。 “蒋珂,记住,以后后悔了,不要来找我,你会原谅所有人,而我不会。” 陈茜走了,蒋珂坐在路灯下,看飞蛾打在灯罩上落下来,不一会儿,又振振翅膀,围着通明灯光一次次想要触碰。 即使再努力,结局也都是一样的,会跌落,会被黑暗掩埋…… 第十七章叫嚣(天黑别闭眼) 蒋珂回了公司依旧照常上班,她脱掉高跟鞋,报了形体班,手里吸了几年的MOTI也扔了,买了辆SUV,闲下来时会开车去兜风,偶尔和孙易聊聊新电影。 她在建筑工地上见过蒋振华,在给人搅水泥,大夏天穿着长衣长裤,一张脸晒得乌黑,他动作明显要比其他人慢很多。 蒋珂把车停得很远,看工头过来指责他,看他点头哈腰赔礼道歉,推着斗车又翻了一地,她没上前去,窝在车里静静看着收拾狼藉的背影,对这个男人来说,尊严比恩惠更重要。 半月不到,蒋珂路过工地时没看到他,开车绕着建筑围墙跑了一圈,看到他支了个摊,在卖快餐,吃饭的都是工地上的工人,工头也在其中,正坐在矮凳上喝面汤。 蒋珂招呼路过的工人给带了份快餐,15块的荤菜,蒋珂尝了口红烧肉,是母亲做的,她喜欢放糖和豆腐卤。 再后来,母亲也去了工地帮忙,蒋珂每次都把车停得很远,让路过的工人给捎来一份。 直到那天,她看一群人踢翻桌子,饭菜洒了一地,嚷嚷着要两人滚蛋,声音很大,蒋珂听得很清楚,他指着蒋振华,说他是逃犯,欠了人命,说地上的女人是鸡,拿身体给男人还债。 夜里十一点,蒋珂把车停在黑暗巷子里,看迎面摇摇晃晃走来的男人,拨了几下远光灯。 强烈灯光刺得男人眼睛发疼,提着酒瓶骂骂咧咧上来砸蒋珂的车:“你他妈活腻了,闪你爹我的眼,你他妈的给老子下来,听到没,下来!” 酒瓶砸在引擎盖上,蒋珂看着车外的男人动了动嘴:“去玩儿玩儿他。” 车门开了,下来几个男人,话都没说,一脚踹倒车前醉醺醺的人,瞬间围了上去。 嚎叫声传来,地上男人被揍得不轻,围着他的都是习武的人,知道碰哪里最要命,又不至于给人打死,但那地上男人嘴还挺硬,爬都爬不起来了,还要磕磕巴巴骂上两句。 “操你大爷的,别让老子知道……知道你们是哪路鳖孙……” 这声音蒋珂很熟悉,曾经说过“视频录好了,回去传给贺总”,人她也熟悉,叫马斌,赵萌萌不知道哪个旮旯里的穷亲戚。 蒋珂换上高跟鞋,下了车缓缓走过去。 空旷黑暗巷子里传来高跟鞋咯噔声,显得有些诡异。 “嘴挺损的。”蒋珂笑了笑,说话时已经抬脚踩了上去。 鞋跟捅进嘴里,坚硬鞋底死死碾着嘴角。男人呜咽了好几下都没发出声音,身体在脚下开始抽搐。 门牙碾掉了几颗,血水顺着嘴角淌了一脖子,黑色高跟鞋上沾了不少。 直到人没了动静,蒋珂才收了脚,缓缓蹲下看着地上男人:“等你很久了,还认识我吗?” “哪路……孙子……”马斌眼睛都睁不开了,他哪认识这面前女人,就知道是个狠角色。 “白天不是挺威风的。”蒋珂摸出兜里纸巾擦去鞋边血迹,“你是邓九馗的人吧?” “你认识馗哥?”马斌有些难以置信,拿血手揉了揉眼睛,还是睁不开,但觉得这女人声音挺熟悉,一时有些想不起来。 “你们道上那些事儿我不管,但你今天就不走运了。”蒋珂把纸扔在地上,缓缓起身,“你们馗哥不喜欢有人接私活,吃独食,偏偏你两样都占,按你们道上的规矩,今天你要吃些苦头了。” 说这话时,远处驶来一辆车,不疾不徐停在昏暗路灯下,打了几下灯。 “人来了,我们该走了。”蒋珂笑笑,扭头上了自己的车,扬长而去。 蒋珂去了躺医院,一夜之间,病床上的女人老了很多,或许她早就容颜逝去,只是蒋珂不曾承认,这个为她撑了半边天的女人,也有憔悴的一日。 就是这个女人告诉蒋珂,活着才有希望,告诉蒋珂生活就是过昭关,关关难过关关过。 蒋珂从没见她倒下过,即便是被讨债的人逼进家里,她也依旧脊背挺直把蒋珂护在身后,掷地有声告诉他们,她会还清每一笔债,她也这么做了,一人撑了叁份工,那时候的日子,对蒋珂来说没有黑夜和日出,她看到的,永远都是在忙活的身影,让她觉得,这个女人似乎永远不知道累,也让她见识了这个女人的能干。 她会在院子里洒上许多菜种,养许多鸡鸭,但蒋珂从没吃过一次鸡蛋,生不起火,就在院子里搭一个泥炉子,一到饭点,她家就开始冒狼烟。一件衣服缝缝补补能穿两叁年,蒋珂把一条裤子从九分穿到七分,实在穿不下了,又被女人改成背心,她就是这么巧,但在这之前,没人能想象得到,她曾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阔太太。 但即便如此,也堵不住这天大的洞,杯水车薪罢了,几十条人命债,这个女人还了大半辈子,该蒋珂还了。 蒋珂曾问过这个女人,嫁给蒋振华值不值,她没回答,笑了笑看着蒋珂,说有她就值。 蒋珂默默交了费用,叮嘱护士照顾好病房里的人。她没进去,里面两个都是倔强的人。 我们都想让在乎的人在生活面前昂首挺胸,但当狂风骤雨来临的时候,还是会害怕到颤抖。 第十八章聚会(我想听你叫了) 蒋珂有个毛病,关车门时声音巨响,她臂腕有力,学不会轻拿轻放,这也惊得酒店门前正打电话的男人回头看了一眼。 “蒋珂?”男人叫了一声。 蒋珂拉了拉身上背心,有些没认出面前男人。 “是我,高小枫,你同桌。”男人挂断电话显得异常兴奋。 蒋珂也怔住了,中学时那个满脸青春痘,头大胳膊细的男生,如今西装革履,仪表堂堂,细看还有几分衣冠禽兽的模样。 蒋珂觉得他指定是偷偷换头了,高小枫坚决说没有,还和蒋珂解释人大十八变,劝诫蒋珂不能以貌取人。 “我在班级群里艾特你几十条,还以为你蒋班长生意忙,看不到,没想到会在这里被我抓到。”高小枫说着给蒋珂按在凳子上,回头吩咐服务员舔了份碗筷。 这种同学聚会蒋珂从不参加,就像现在,大家衣着光鲜谈笑风生,眼光齐刷刷聚集在她身上,她本是要去练舞的,舞蹈班就在酒店隔壁楼上,身上背心运动裤让她在一众人群里显得尤为扎眼又格格不入。 陈茜也在,座位离她有些远,但从始至终都在低头抽烟,没看她一眼。 “蒋班长现在当舞蹈老师了?”对面女人说话了。 应该是班里长得挺不错的女生,叫什么名字蒋珂记不太清了,那段时光太浅,浅到已经被现在生活的洗礼冲刷干净。蒋珂笑了笑,没应声也没点头。 “我这出学奋斗了好几年才赶得上蒋班长当年的排面,班长现在都开玛莎拉蒂了吧?” “那玩意算啥,有矿才是发展硬道理。” 几个男人哄笑着吞云吐雾起来。 “你孙子话挺多的。”陈茜吐了口烟圈。 高小枫招呼着起身倒酒:“别光喝水,吃菜啊。” 蒋珂没动筷子,喝了几口酒,有人问她家里矿产做的怎么样,也有人问她结婚了吗,爱人何处高就,有孩子没,孩子在哪儿上的贵族学校,但都不是想听她回答,不过是借坎儿炫耀各自高人一等的富裕生活,蒋珂这种在生活底层挣扎的人,是最好的听众,但席上无论谁朝她吐酒气炫耀,蒋珂都会夸一句“不错,很厉害”。 席散时,高小枫要送她,蒋珂拒绝得很干脆,她不是很喜欢外来物种融入自己的生活。 “以前,我以为你尊重我,是我足够优秀,现在看来,你尊重我,恰恰是因为你自己太优秀。”高小枫笑了笑,看着去扫单车的蒋珂,觉得有些惋惜。 蒋珂没说话,只顾低头去擦自行车座,她怕说多了这男人又以为自己喜欢他,防止意外,蒋珂跨上单车蹬得飞快,走时不忘看了眼门口的陈茜,她也在看她。 她们都不小了,不是吵了架就删号的年纪,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能让两个曾经惺惺相惜的人老死不相往来,只是现在,两人都不愿再去面对罢了。 孙易回来的有些突然,应该是蒋珂忘了,他都已经放暑假了,这色痞子也没和她提前招呼,等她快下班了才发消息说他就在公司楼下。 蒋珂自然不信,跨出大门时正看到他一堵墙似的戳在面前,半学期没见又成熟了许多,刚毅脸颊泛了古铜色,应该在楼下等的时间不短,脸都晒出汗了,看到蒋珂,习惯性扬了扬嘴角,一把搂进怀里。 这一抱,彻底点燃了两具干涸多时的躯体。 车后座上,孙易显得有些迫不及待,试了几次都没能将内衣扣解开,对上她眼睛时,看汗水顺着脖子滑进白皙乳沟,喉结跟着滚动了几下。 “好久没亲它了。” 他不再去解内衣了,将罩子微微撩上去,低头含了口乳头手就开始一路往下摸去。 整个阴户是潮湿的,内裤脱下时孙易嗅到淡淡水蜜桃味道,像是身体乳,但那其实是私处香水罢了,蒋珂喜欢洗完澡时在大腿根喷一些,消炎杀菌的。 男人的嗅觉感官性很强,触觉更强,指尖刚一摸上湿热阴唇时,他就已经想象到蝴蝶瓣在口中的味道,微甘,像白芷,用力吸潮水时,又有些像菠萝蜜,说不出的味道,但刚入完她时去舔,是大海的味道,这他试过,还拿舌头在浪口里翻滚过,将她调戏得缴械投降,求饶了好几次。 车里空间有限,孙易舔上来时蒋珂呼吸急促攥紧门把手,舌头是烫的,撩拨了一阵肉核转而去逗阴道口,舔得她想要小解,又不敢大声制止,但越推他,身下舌头就舔得越紧,在这上面,他恶劣得很,蒋珂太了解这男生,但她也有一招,反其道而行,挣扎着解了他裤子上皮带,一手握着滚烫性器撸了几下。 手速很快,差点儿给孙易撸出子弹来,急忙握着蒋珂不让她动,抬头脸色潮红盯着她。 蒋珂暗自拿拇指揉上湿淋淋龟头,看他凸显的喉结抑制不住上下滑动,微微愣了一刻。 男生成熟了很多,有几分男人的味道和模样了,这不单单体现在外表,更多是内在感觉。 “想进去。”孙易低头,埋进蒋珂胸前。 撑进去一瞬,两人都忍不住哼了一声。 嫩腔滚烫又湿润,说是销魂窟也不为过,局势受限同时也让气氛更加刺激,他只用力抽送了一下,车身就开始晃动。 夏天的八点钟天也不过刚刚暗沉,来来往往的车辆声就在两人耳边。 孙易撑着臂膀将她禁锢在身下,挺进去时故意拿龟头去磨小宫口,看她咬着嘴角一声不发,便又坏笑着沉了身子,耻骨紧紧压着阴户大力抽插了几十下,硬是将深处小宫口操开。 “我想听你叫了。”他恶意挺动着身子,半截龟头戳进宫口里一阵厮磨,低头看她脸色潮红模样。 “不要。”蒋珂摇了摇头,小腹一阵收缩,阴水泄了好几次,两人私处粘腻得不行。 再这样下去她很快就要失禁,但显然她身上男人并不想就此收手,在这方面他相当强势,蒋珂很了解,也见识过。 (追-更:woo18.cc (ωoо1⒏ υip)) 第十九章高潮(你怎么这么窄) “再问一次,真不叫?” 蒋珂摇头,手指扣着门把手涩缩着身子想要逃离他。 孙易突然停下了,盯着她问:“有男人了?” 蒋珂怔住,抬手想要打他脑袋,又被他擒住压在椅背上。 “胡说什么呢,没有。” “那就叫给我听。” 孙易挺起身子,绷着胸膛快速抽动,看两个蝴蝶瓣可怜兮兮揉进揉出,深处小窄口早就被撑开,又湿又软,他知道,她快来高潮了,湿淋淋甬道正急剧收缩。 “能忍住吗?”他喘着粗气问她,动了真格的要让她泄出来,其实不过就是想听她一句求饶,他都憋了小半年欲望了,一心就想回来和她翻云覆雨,她还不给他叫。 “别在这里……”蒋珂开始担忧了,身下不受控制抖了起来。 “在哪儿?树林里还是马路上?嗯?” 这话问得相当邪恶,他还哼笑了几声,让蒋珂只觉不妙,但为时已晚,揉着双乳的手突然掐上腰身,一阵迅猛抽送又骤然撤出,阴水喷涌而出,又滴滴答答落在车垫上。 蒋珂知道,她这是被搞得高潮了,但他两贴着身子,刚才全都喷他小腹上了,这就有些尴尬了,蒋珂彻底摊在后座上,话都说不出。 “潮吹了亲爱的。”孙易显得有些兴奋,低头脱了湿漉漉上衣,蹲下身子分开蒋珂双腿舔了上去。 他早就想看她喷了,但蒋珂沉稳得很,就算被他搞到身子痉挛也不舍得喷一滴,他可是相当舍得给她子弹,如此就显得有失公平,让他一心想从这女人身上榨出点东西来。 “别……”蒋珂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颤着腿想合上又被他按住。 “别动,我来。” 他说他来,就是用嘴给她收拾干净,但他故意逗弄嫩孔时,蒋珂又想喷了,缩了几下没憋住,竟又淅淅沥沥淌了出来。 “别舔了。”她都快要被他吸舔啧啧声搞得羞耻死。 “它可不这样想。”孙易抬头说了一句,拿手指分开湿漉漉蝴蝶瓣,“我可还没射呢。” “快些。” “累了吗?”孙易起身撩了撩她耳边湿濡长发,这方面他也很注重质量,她要不如意,他做起来也索然无味。 蒋珂喘了一口气:“还好,有些热了。” “那把窗户开开。” 孙易说着就要去开窗,吓得蒋珂一把按住:“唬呢你,啥情况还敢开车窗。” 孙易笑了两声,低身顶进去抽动了一下:“有这么怕?” 她又不说话了,红着脸憋着一口气,孙易撑着身子,突然手臂一伸降了小半截车窗下去,温热夏风夹杂着人潮汽笛声瞬间涌了进来,看她惊叫着缩了身子,连带着身下娇孔也跟着阵阵紧缩,孙易笑了笑又升上车窗,故意狠狠抽送了一下,看粉嫩小花口被撑得失了颜色,蝴蝶瓣压在腿根儿里,跟着抽送扑棱着翅膀翻进翻出,可怜得不像样。 “要射了!”孙易喘了一声,往她深处去撑,应是刚才看得走火了。 “射外面!” 但这显然来不及了,孙易急忙抽出,精液喷在车座上,有几滴没把控好溅在蒋珂胸罩上。 蒋珂摘了内衣靠在车座上,孙易提好裤子蹲下身来问她:“危险期?” 见蒋珂不说话,孙易伸了手指探进阴道里摸索了一阵肉壁。 “买药吧。”蒋珂眼神有些空洞。 “别。”孙易又探了一根手指进去,“不是很多,我弄出来,吃那玩意伤身子。” 两根手指在内腔里有些局促难行,孙易歪着脑袋仔细盯着肉孔看了看。 有些小了,他看片儿里日本男优能四根手指摸进那些女优阴道里,加藤鹰那金手指能五秒摸得女人高潮,想到这他就有点翘老二了,兴奋到跃跃欲试想给蒋珂来一手指,但他只是弯了弯指节,就被收缩嫩腔牢牢束缚住。 “你阴道怎么这么窄?” 他发誓,他是脱口而出无意问的,在学校时也没这么粗鲁,也不知道中了哪门子邪,在她面前总是忍不住放荡。 “没轻浮,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啊!”孙易抬头一连解释了好几句,他说话是有些不着调,但对蒋珂,他打心底里还是有几分敬重。 (男女文:nannvwen.com (ωoо1⒏ υip)) 第二十章高小枫(我想跟你合作) “手,出来。”蒋珂起了身子要去穿内衣,又被孙易突然抱在腿上。 “还没完呢。”孙易略显不满,低头噙了口乳头,又探出舌尖顺着葱白乳沟一路舔上脖子。 蒋珂低喘了一声:“不是刚来过。” “才一次就想打发我。”孙易扬了扬嘴角,在她臀上捏了一把,“我还没吃了你,就想逃?” 确实逃不了,他都不让她碰门把手,强壮身子擒着她,拘着她,将她按在腿上,从下而上顶弄她,拿硬胀龟头撑开花宫欺负她,把穴底顶得软腻都还不射,非要听她叫一声老公。 蒋珂从来不知这男生竟能恶劣成这样,她不叫,他便用身下坚硬性器一次次贯穿她,不是没叫过,第一次和他上床做到高潮时,老公亲爱的满口飙,但被强迫着叫的,还是第一次,但蒋珂这女人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也有软硬不吃的时候。 孙易也不是个好说话的主,下了决心的要教训身上女人,他也不知怎么就和她生起了气。 电话响了,蒋珂低头去看旁边座椅:“你的。” 车门打开又关上,蒋珂套上衣服躺在后座休息,夜风透过车窗缝吹进来。 电话声挺大的,是个女人,年龄不会很大,应该比蒋珂年轻,但说话语气不怎么好,问人去了哪里,早上是不是用错洗面奶了,蒋珂把车窗升上,从中央储物柜里摸出电子烟抽了一口,车内云雾缭绕。 车门开了,孙易说他该回去了,蒋珂点点头,手里电子烟被人一把夺走。 “你还抽这个。”孙易皱了皱眉,将手里电子烟揣进口袋里,“我没收了,早点回去……” 话没说完,车已经扬长而去,孙易愣在原地,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这女人!” 但他刚走了两步就发觉不对劲儿,下身一阵凉飕飕,他内裤忘她车上了…… 蒋珂接了个活儿,要到民华路去见个客户,严坤跟她说是个金主,对方指定了这单让她去谈。 蒋珂到地方时隔着落地窗观察了一眼,没瞧出什么名堂来。 沁园春这地方她来过几次,生意人的聚集地,服务员带着她绕过假山,随后就给她让进一座院子里。 厅堂里没人,蒋珂推开玻璃门,游泳池里冒出一个人头来,甩了甩头发。 “我这还没游上一轮呢你就来了,够准时的。”高小枫扯了条浴巾上岸,边擦头发边冲蒋珂笑了笑,“喝什么自己拿。” 蒋珂环顾了一眼周围,缓缓坐下:“这里一晚可不便宜。” “也就你半个月的零花钱。”高小枫自顾自坐下,启了灌凉饮,“上学时要不是得你照顾,也没现在的我不是,听说你从HJ公司退了股份。” 蒋珂抬头,看他朝她扬了扬眉。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贴切得很,蒋珂打小就深有体会,也曾使唤过不少小鬼,但她很好奇,她这么点消息能值几个价。 “你想和坤昊合作?”蒋珂看向他。 高小枫笑了笑,摇头:“我想跟你合作。” “跟我合作,就是和坤昊合作。” 看她这幅生人勿近模样,高小枫有些不是滋味:“严坤格局小了些,不是我的菜。” 说完,他扭头盯着她,这女人从小就老成,不会听不出他话里意思。 “你想挖人墙角?”蒋珂晲了他一眼。 高小枫没说话,笑了两声,靠进躺椅里。 “那要让高公子失望了。”蒋珂起身,提过包便要走人。 对她来说,这场交易谈得有些话不投机,她不是个时间充足到能陪人浪费口舌的人。 “无趣了不是。”高小枫叹了一声,从躺椅上慢悠悠起身,“你还是老样子,一点儿都没变。” 一样的倔,让人头疼。 他从公文袋里拿了张合同递给她:“你们的新品我签了,订单都在合同上。” 蒋珂接过,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抬头问他:“专版只销省内各市,订这么多货,你卖哪里。” “这你不用考虑,我自有渠道。”高小枫侧头看向她,“午饭一起吃吧,这里厨子烧的菜还不错。” “不用了,合同我带回公司盖章。”蒋珂说着起身,“对了,有必要提醒一下,皖北是贺胜然的市场,他向来都只吃独食。” 高小枫打量着她,从下面仰头看,高耸胸部很是扎眼,白色衬衣险些遮挡不住绷开了一条细缝,里面黑色内衣惹得躺椅上男人忍不住遐想。 “我觉得你可以考虑考虑我刚才的提议。”高小枫转过头去。 蒋珂笑了笑,没说话。不管是吃饭还是投奔他,她都不感兴趣。 人一走,高小枫扯了浴巾扔进泳池里。从这女人眼里他没看到他想看的崇敬和奢望,不管他如今是何身份,有多成功,她永远都只会拿那毫不在乎的眼神儿瞧他,永远都是! (首-发:fushutang.com (ωoо1⒏ υip)) 第二十一章伎俩(不疼你哭什么) 严坤为给蒋珂接风洗尘,在酒店定了好几桌。 蒋珂已经很久没沾过酒精了,那些个男男女女、主任经理个个喝得脸红脖子粗,恭维蒋珂的时候险些站不住脚。 赵曼露这女人从坐下就没歇过嘴,溜须拍马的招数在蒋珂身上都用尽了,完全忘了以往打压蒋珂的时候也用尽了招数。 无非就是些女人常用的伎俩,踩着蒋珂的脑袋可劲儿在严坤面前展现风采,好几年了,也才升了个副主任。这也怪严坤家里那位管得紧,但凡有些风吹草动,回家必有血光之灾。 但今日蒋珂酒喝多了,把这见不得光的东西搬到台面上来了,还是当着严太太的面。 “赵主任累了就歇歇吧,严总忙着照顾嫂子呢,没空理会你。”她拍了拍赵曼露的肩膀,示意这女人坐下。 场面一度极其安静,蒋珂端着酒杯笑了笑:“别光敬我,都去敬严总,这都归功咱们严总领导有方,把内求团结,外求发展的八字方针贯彻的好!” 不用看她也知道那男人脸黑成了泥浆,她说“内求团结”时还朝他笑了笑,这男人卖了她的信息给高小枫以求发展,师夷长技以制夷,骨子里其实早就腐烂透了。 这是蒋珂喝过最痛快的酒,隔天严坤找了她促膝长谈,只字未提“卖蒋求荣”的事,只是含糊其辞道了歉,并保证以后深度贯彻“团结”一词,给蒋珂强行灌定心丸。 蒋珂点点头应下了,她没必要和这男人计较,名义上他是上司,是老板,在蒋珂落魄时给了她饭碗,虽然她做不到感恩戴德,但于情于理她都得宽容大度一次,毕竟她还想端他这碗饭。 孙易约蒋珂见面时,头一次,蒋珂拒绝了,只局限于身体上的交流,很快便会失去新鲜感,男人不管什么年龄,都改不了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臭毛病,每个盘子里的菜都尝一尝和每个女人都想睡一睡的道理一样,尝新鲜罢了,吃多了,都会腻。 恰好蒋珂那天也有事,母亲生日她回去了一趟,蒋振华也在,倒了一小杯牛栏山看着蒋珂,昏暗灯光下脸更黑了,背也有些驼了,但身上衣服穿得很整洁,老式的西裤中间熨得笔直,像极了八九十年代的人。 蒋珂放下东西就要走,又被蒋振华叫住,但迟迟没能说出挽留的话,就像这男人畜牲到从没给自己女人送过一束花一样,他说不出口,不是不爱,只是爱得不够深沉。 “吃饭吧。” 母亲还是老样子,天大的事都抵不过蒋珂饿肚子时的咕噜声。 蒋珂确实饿了,奔波了一天让她腿脚酸软,她也忍不住饿,以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让她身体起了记忆功能,一到饭点儿就叫肚子。 她看饭桌上各自用饭的两个老人,真真正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相敬如宾,只是给对方盛个饭,都要道一声谢,真正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蒋珂这种在生活中漂泊的女人没有时间去体会,但她知道,一定不是这般模样。 蒋珂没多留,吃了饭就开车离开了,60平的小房子一室一厅,没她多余歇脚的地方。 但她没想到会在路上出了车祸,皮卡车从后面疾驰而来,蒋珂从车镜里看到时为时已晚,整个车后方被撞得残破不堪,车身冲进绿化带里才停下,安全气囊弹出来护了蒋珂一命,手就没那么幸运,被方向盘挤到变了形。 处理妥事故已经夜里十点多,皮卡车司机疲劳驾驶负了主要责任,交警要打120给蒋珂送医院查看一下,也被蒋珂拒绝。 医院那地方,但凡进去,没个两叁天出不来,她明天还有客户要约。 “真不去医院?”交警问坐在后排的蒋珂。 蒋珂摇头,只顾去看窗外。 “你不疼?” “不疼。” 小时候练武胳膊经常脱臼,这点儿磕磕碰碰蒋珂能自己处理。 “不疼你哭什么。” 赵文豪刚干交警不久,到底年轻气盛,说话也没经验,但还算识趣,看蒋珂没理会,也乖乖没再说话,只开着警车给她送了回去。 “我叫赵文豪,这我手机号,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他是有些放心不下这女人,下车时跌跌撞撞的,也不知道哪里受了伤,没流血,但看起来像受了不小的刺激,整个人悻殃殃的,毕竟他也不想自己出勤没把人给处理好。 “哎,我跟你说话呢。”赵文豪探出脑袋喊了一声,看她自顾自上了楼去。 这女人的态度让他有些愠怒,本来想下车查看的脚又收了回来。 “蒋珂。”赵文豪念了声备案表上的名字,觉得有些熟悉,而后笑了笑驾车离去。 他每天处理的事故多的去了,一两个重名重姓的太常见。 蒋珂抖着手拧开门锁,躺在床上一瞬才发觉自己还活着。 手里攥着的名片早已湿汗涔涔,蒋珂展开看了一眼:“赵文豪……” 其实她在楼下时根本没听清这男人说了什么,双耳一直发鸣,疼得厉害,蒋珂将手中名片扔进垃圾桶里。 真是个不讨喜的姓,赵萌萌、赵曼露还有这个赵文豪,但凡是碰上他们赵家的人,蒋珂准没安生过。 蒋珂翻了个身,手指又肿又痛,小拇指乌黑乌黑,全是淤血,她开始琢磨着抽空去烧烧香,总觉得姓赵的克她。 孙易发消息问她下班没,有没有到家,蒋珂没理会,男人动嘴的功夫远远超出动手能力,或许人家群发了呢,蒋珂笑了笑,翻了个背,全身都是疼的。 不是她把所有人都想得黑暗,想得龌龊,而是她从没把自己想得很重要。 第二十二章下药(癞蛤蟆还他妈想吃天鹅肉) 孙易有股韧劲让蒋珂很佩服,能连续不断发消息问她在干嘛,蒋珂不回,他就觉得是蒋珂没看到,毕竟两人从没吵过架闹过别扭。 蒋珂挫败了,看着这间逼仄狭小空荡荡的房间,突然想逃离。 其实哭并不丢人,只是她忘了,她也是个女人。 她给孙易回消息时眼睛都花了,不善于说谎,那就实话实说。 她从没和任何人倾吐过,连陈茜,她都说得很少,只和他,说得最多。 说多了,她又惶恐,这种习惯性的依赖让人惴惴不安。不近人情,我行我素才是她蒋珂的标志。 不过中午,孙易拎着药包在楼下等蒋珂,往日神采奕奕的女人看起来有些疲惫,黑眼圈很是显眼,也是,被疼痛折磨了一夜,搁谁谁也睡不安生。 两人找了家小饭馆坐下,老板是根正苗红的新疆人,大盘鸡做得相当拿手,新疆话更地道,张口一股子羊肉串味儿。 孙易包扎的很仔细,沾了碘伏的棉签不太敢去碰她血涔涔的手指,蒋珂点开手机只顾去看《金陵十叁钗》,以掩盖自己晕血羞耻感。 “怎么碰成这样?”孙易撕开纱布,缠了两圈,太松,又紧了紧,看她脸色都变了,又赶忙解开。 “老人开车没个谱,你就应该躲着点儿。”他还嗔怪她,完全忘了面前女人比他大了好几岁。 “吃这个。”蒋珂夹了块鸡肉给他,告诉他大盘鸡就得吃新疆的,能嘬出羊肉串的味儿。 她没和他说翻车了,只说被骑叁轮车的老头撞泥坑里去了,他还年轻,她经历的,或许是他这辈子都不会经历的,蒋珂不太想让他接触黑暗。 有时她挺欣赏孙易的单纯,这种纯粹的,还未接触人性的眼神,最是清澈,能让蒋珂唤起不少还未泯灭的纯真。 后来蒋珂想想就笑了,她一定是纯甄喝多了,这男生玩儿得指定不比她少,但和蒋珂玩的,定是不一样,孙易这种年纪玩的,无非是叛逆期的花花世界,而蒋珂玩的,是社会和生活。 蒋珂有时会觉得不可思议,她和孙易这种两个不同境界的人,居然也能从床上聊到床下去,后来她琢磨了一番,觉得也不无道理。 其实蒋珂一直停留在那段时光,那段灰暗、空白的大学时光,她把所有的感情和时光都付诸在贺胜然身上,以至于没能体会过洋溢的青春。 她能如此执着,多多少少有些拜蒋振华所赐,这份来自于家庭的残缺让她失去很多安全感,蒋珂能把自己看得很透彻,再回头观望时,也才发现其实爱就那样子。 承认自己付出过不丢人,被他人众星捧月去爱的人,也高贵不到哪里去,只能算是幸运,这些都不是生活的全部,没在烂泥沼里挣扎过,就做不到无所畏惧。 孙易送蒋珂回公司路上,躲着没人地方就要粘腻一下,对他来说,亲蒋珂才是人生乐事。 “去医院包个手还要医药费呢,我就图些这,不过分吧。”孙易给她脸拨过来,觉得自己相当伟大,想让蒋珂夸他,最好是给这女人感动得稀里哗啦,喊着“亲爱的”给他亲个畅快。 蒋珂郁闷得很,积攒的那么点儿感动也被这一句话冲得烟消云散。 不会说话和直男是两个概念,这男生就是典型的嘴不金贵,之前没少拿蒋珂和他那前女友比,就为了突出蒋珂床上功夫了得,说是夸蒋珂呢。 但凡是个成熟的男人都知道不能在女人面前提其他女人,尤其是上床那点事。 孙易就不这么想,他不仅要提,还恨不得捏着蒋珂耳朵告诉她,她比他前女友紧实。 男人说的最不中听的慌就是: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这是孙易想告诉蒋珂的,他没在别的女人身上体验过肉体真正的欢乐。 蒋珂想告诉孙易的是,去你妈的感觉,你要不快乐,还能硬着胯下二两东西上人家好几次? 蒋珂回公司时接了个电话,高小枫打来的,让她去老地方一趟,说是想再定些货,让蒋珂带着公章去。 蒋珂收拾了收拾马不停蹄赶去,私家车还在4S店定损,她倒了两趟公交,下车又走了挺长一段路才到,就为了省那么点儿车费。 高小枫西装革履坐在厅房里等她,看她风风火火进了门,高跟鞋上也不知踩了什么泥渍,在亮堂堂地板上留下一串乌黑脚印来。 “换双鞋去吧。”他指了指门口。 蒋珂低头看了一眼,忙跑去门口换了双一次性拖鞋。 “严坤连个司机都不给你配?”高小枫笑了笑问她。 “我们谈正事吧。”蒋珂坐下,屁股还没暖热椅子,就见他起了身。 “楼下娱乐房玩儿过没?我带你去。” 蒋珂来了两次都不知道他还有保镖,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不远不近跟在高小枫身后,胳膊上此起彼伏的肌肉比蒋珂小腿肚都结实。 高小枫带着她打了两轮桌球,又去射了箭,还亲自给蒋珂手把手传教拉弓姿势和力度,手放在腰上时,蒋珂斜了他一眼,他也算识趣,中规中矩松了手让蒋珂不要多想,专心打靶。 “去包房唱会儿吧。”高小枫提议,说这话时人已经进了房。 蒋珂跟了进去却没坐下,只提醒他:“时间不早了。” “我跟你们严总打过招呼了,他让你尽情放松,想唱什么,过来点歌。”高小枫摆手招呼她坐下。 服务员端了酒进来,高小枫倒了一杯递给蒋珂:“我知道,你还在为小时候那点儿事生我气。” 蒋珂没说话,窝进沙发里去看屏幕上陈慧琳。 高小枫叹了一声,仰头灌了一口:“我给你赔不是,那时候小,不懂事,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但说实话蒋珂,我是真的感激你,班里能和我说话的,就你一人,所以……那时候是我想多了,癞蛤蟆还他妈想吃天鹅肉。” 他靠着沙发笑出了声,神色有几分苍凉。 “蒋珂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才有今天的成就吗?算了,你不会想听。”高小枫笑了笑,拎过酒瓶又倒了一杯,“你是个工作狂,我知道,这次我下了之前两倍的订单数给坤昊,就算不是为工作,也该为你我同桌情碰一个。” 他直直看着蒋珂,手里玻璃杯泛着霓虹灯光,蒋珂缓缓接过,没喝,动了动嘴还想说什么,看他笑得有些失落,终是仰头灌了下去。 眼前屏幕突然犯了模糊,蒋珂撑着身子挣扎了几下,什么都没抓到,玻璃杯被她碰倒在地,耳边只听到几句微弱歌词,好像是苏运莹的,又像是胡杨林的,后来她睁着空洞双眼想了想,原来是张碧晨的《只要平凡》。 (首-发:tianmeixs.com (ωoо1⒏ υip)) 第二十三章蒋珂(你算什么货色蒋珂?) 蒋珂抖着身子告诉他,这里有很多姿色好的援交女任他选,高小枫只是笑了笑摇摇头,拨弄着蒋珂胸前扣子说都没她好。 “这是规则,蒋珂,你不会不知道吧?” 高小枫低头告诉她,手也一直没停下,白色衬衣被解开,还是那天他看到的黑色内衣,只是换了款式,紧紧束缚着的胸乳比他想象的要大。 他起身脱了外套,松了松领带,眼神一刻都没离开过沙发上女人。 “你就……这样感激我?”蒋珂眼睛有些睁不开了,酒里的药下的不会少,至于何时下的,她没太看清,灯光太暗,这也是他带她来这里的目的。 高小枫蹲下身来,盯着她通红脸颊瞧得很仔细:“如果不是你,就严坤那小作坊,不至于让我投这么大一笔,你当我人傻钱多?现在我也算是你半个金主了。” “你可以不投资坤昊。” 高小枫去脱胸罩的手顿住,想了想,又摇摇头:“覆水难收这话你可有听过,我倒是想投资你。” “我可以考虑考虑,今天先到此为止。” “别跟我谈判蒋珂。”他有些生气了,俊秀眉毛扬了扬,捏着蒋珂下巴迫使她抬眼看他,“大家都是商人,别玩儿这些弯弯绕,相信我蒋珂,跟着我,比贺胜然强百倍,至少不用再吃生活的苦,你看你现在住那地方,他贺胜然就不算个男人。” “你身子可真烫,现在你比我还急。”高小枫笑了笑,低头去亲她唇角,初中荷尔蒙彭发时,没少幻想过一亲芳泽,她还喜欢涂润唇膏,大夏天,头顶的风扇都吹不落他心底盛火。 “狗东西!”蒋珂仰了仰头。 脸上湿润润的,高小枫抹去眼睛上唾沫,他居然被她吐了口水。 “你也算个东西?” 蒋珂骂他,但凡是和人沾边的事,这男人都不做,从小就烂骨头。 这话显然刺激到这男人了,没发怒,反而笑了笑,狭长眸子却骤然冷了许多。 “你呢蒋珂,你算什么货色?”高小枫一边笑着,一连伸手拍了拍她脸颊,“一个二手货,别人不穿的破鞋,你以为你谁,嗯?给我几个你不要了的破文具袋,真当自己救世主呢,你不会以为自己还是以前的千金大小姐吧?别做梦了,矿没了,千金大小姐住农村贫民窟,你还不如来这里卖的女学生呢。”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都是他想说很久却没机会说的话,这个在他面前高高在上的女人,得不到,就要踩进泥尘里去,她给的那些施舍他一次都没用过,全都丢男厕所化粪池里了,对他高小枫来说,施舍,就是在践踏他的尊严。 有句话说对了,不要让穷人有钱,他会将那些更穷的人踩在脚底,变本加厉折磨着找乐子。 “破鞋你还想睡。” 蒋珂这人,就算有一天被人打得跪在地上,也能仰着头,流着血,说一句“你不行”,直击敌人心窝子,欠揍极了。 但她也很是扛揍,几十年了,那群讨债的人手都打出茧子了,也没能从蒋珂身上搜出一毛钱来。 高小枫不说话了,站起身解了领带扔在地上,他也喝了不少酒,怕再说下去被这女人气出癫痫来。 他压上去,咬了两口脖子嘴还没亲上,就听包房门被踢开了。 周东昊前天就回来了,但没回公司去,在家歇了两日今天一早到公司听说人去谈生意了,就想跟来看看,毕竟高小枫的名声他在圈子里耳闻了不少,陪客户时在夜场没少见过他,蒋珂这女人生意上再精明,但毕竟没沾过胭脂气,下九流东西见的少。 人被拖着出了包厢,周东昊说他公司还没让员工陪睡的服务,转身喊了两个女伴来,一左一右哄着高小枫。 周东昊车开得飞快,拉医院里给人打了催吐针,又塞进车里一路开到小道上。 “你就是这样去谈生意的?”周东昊擦着西装上呕吐物,烦躁下了车打开后车门,看她靠在车窗上,死人一样双眼无神,火气瞬间就冲上了头顶。 “你就这么缺钱非要和他谈生意?!”周东昊吼了一声,一脚踢在后车轮上。 他知道不该冲她发火,但他要晚去一步,她就真被人玩儿了,那玩意东西,拍视频取乐都有可能。 “对,很缺。”蒋珂望着车窗外,眼神有些空洞。 她已经缺到做梦都躺在两米多高的钱床上了,他这种衣食无忧公子哥哪能体会得了穷人的渴望。 “缺到去陪人睡?!”周东昊脱了西服扔在车座上。 这女人爱钱到什么地步他是见识过了,纵然他知道她是被人下了药,但现在怒火中烧,他也愿意相信她是用身子去谈生意。 她不说话,他更气了,以往他只知道这女人孤身一人生活,多少有些拮据,现在他明白了,她也没高贵到哪里去,和那些女人一样,肤浅又庸俗。 周东昊半截身子探进车里,将她扯了出来。力道很大,蒋珂刚做过胃镜,身子还没恢复。 车门“砰”得一声关上,发动机响了几声,就看车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蒋珂高跟鞋落在高小枫厅房里了,脚上一次性拖鞋也没了踪影,天有些暗沉,下的雨不大,但离她住处还有一段距离。 赤着脚走路的感觉不太好受,像极了穿不起雨靴的时候,刚走一步,脚底就被玻璃渣划出了血口子,踩进路坑里,又染红了雨水。 蒋珂低头看了看脏兮兮脚背。雨还在下,从淅淅沥沥到呼呼啦啦,淋湿了她身上衬衣。 她还在担心阳台上衣服没收,挺贵的那几件衣服,她也只在见客户和孙易时候穿。 看,这就是穷人和富人不同的思想,她还在盘算着如何活下去时,富人却在思考着如何寻乐子。 “你怎么不穿鞋?”车停下了,赵文豪放下车窗皱眉问她。 因为下雨他提早收勤了,这是他第二次见这女人,比上次还要狼狈,下着大雨赤着脚在街道上走,凄惨得很。 第二十四章流言(我已经让她滚蛋了) 这女人就没礼貌回答过别人的话,赵文豪踩了脚油门想要离去,他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车子驶出不远又停下,赵文豪拉着蒋珂上了车,递给她一条毛巾,平时他擦汗用的,意思让她把脚擦擦,刚刚他看到她脚底在流血。 赵文豪低头翻碘伏功夫,看蒋珂拿毛巾擦完脸才去弯着身子擦脚,回头还看看了他一眼。 “擦吧,这毛巾不用了。”说完,他又觉得这话说的不太妥,好像是意指她擦完了他就不要了,随后他又补了一句,“我擦汗用多了,打算扔了的。” 拿着他擦汗的毛巾给人擦脸,这话好像也不大对,赵文豪又开始纠结了,索性闭了嘴,把手中碘伏递给她。 “你车还没修好?”赵文豪打着方向盘问她,说出口时还特意斟酌了斟酌,指定没毛病了才问。 “没有。”蒋珂又把毛巾迭整齐,搭在椅背上。 赵文豪侧头看了一眼,猛然踩了脚刹车:“我记得你家在前面那条道吧?” 蒋珂点点头:“我还没吃饭。” “嗯?” 赵文豪愣了一刻,明白过来时把车停在饭馆门前,下车从后备箱里取了双男式运动鞋给她:“先穿上吧,干净的,我没穿几次。” 两人进了饭馆,点了两盘饺子。赵文豪印象里,这女人话很少,即便是吃饭也安静得出奇,上次他赶到车祸现场时也惊了,车身被撞得不像样,他还以为车主不行了,搜寻了一圈回头见她安静站在马路牙子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要来点儿不?”赵文豪回过神来时,看她面前盘子已经空了。 蒋珂点点头,又要了份鸡蛋羹,赵文豪看对面女人吃饭还挺香,不知道是饿久了还是本来就饭量大,这饺子就是搁他中午没用饭,也吃不了这么多,但蒋珂吃完了,不仅吃完了,还没吃饱。 赵文豪起身付账时,老板娘告诉他钱已经被蒋珂付过了,赵文豪皱了皱眉,看了眼饭馆外正在等他的女人。 车子停在胡同口,蒋珂下车时要把鞋子还给他,赵文豪没让她脱:“回去再擦些碘伏,别沾水,好的快,鞋过两天再还。” 蒋珂想了个办法,她上楼去换鞋,完了再给他拿下来,但她换完朝楼下看时,车已经没影了。 蒋珂把鞋子刷了刷用纸包好,但鞋垫上的血迹没刷掉,她琢磨着过两天买个新的鞋垫垫进去还给他。 一大早,蒋珂从踏进公司门时就察觉不对劲,叁叁两两的人群交头接耳,看到她时又纷纷散去。 她在卫生间里听到外面对话,没着急冲水,站着听了全部。 “来公司也才半年,一路高升坐到总编位置,听说昨个刚从姓高的床上下来,回头公司就签了半年订单,换你们,你们行?” “我可没那床上功夫,我看赵曼露能和她切磋。” “赵曼露那段位不行,骚得太扎眼,没看过宫廷剧吗,她这样的蹦跶不到最后,还得是蒋总编这种的,一声不吭,绝地反杀,会吃人的都是话少的。” “吃人,你说的哪个吃人,吃男人吗?” 一阵哄笑伴随着水声充满狭小卫生间。 蒋珂推门而出时,声音很大,吓得门外洗手池边的几个女人身子哆嗦了几下。 “蒋……蒋总编……” “林秀,美编部的?”蒋珂看着她,“我听说戴眼镜的女生吃男人吃得凶,你吃男人吗?” 女生没敢应声,鼻梁上的眼镜快要耷拉下去。 “你被开除了。”蒋珂拧开水龙头,水势很大,溅了几个女人一身,却没一人敢挪身子的。 “她们几个也说了,凭啥就开除我一个?” 女生胆子挺大,上前和蒋珂理论时有些气喘。 蒋珂甩了甩手,水珠溅在女生眼镜上:“她们实习期过了,而你才刚来两天,既没入职又没签合同,收拾东西现在就离开坤昊。” 女生没说话,摔门出去时眼泪汪汪,其他女人一哄而散,气都没敢多喘一下。 严坤请人喊蒋珂到办公室去,蒋珂擦干手坐下,让严坤长话短说,她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年轻人,不懂事,蒋总编消消火。”严坤笑得像个弥勒佛,倒了杯红茶水递给蒋珂。 蒋珂靠在沙发上,看一旁的周东昊翘着二郎腿把玩手中钢笔一声没吭,顿时明白了几分。 “严总想说什么?”蒋珂问他。 严坤笑了笑,打量了一眼身旁男人:“林秀呢……虽然来公司时间不长,但是技术扎实,你知道,坤昊现在正缺这方面人手,所以,蒋总编……” “我已经让她滚蛋了。” 严坤愣了一下,周东昊也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把弄手中钢笔。 “还没走远呢这不是。”严坤笑着喝了口茶水,“把她调东昊部门去,让他管着,也省得你操心。” 蒋珂手搭在沙发背上,睨了眼一旁周东昊:“你亲戚?” 这话说得直截了当,严坤咳了一声,这女人就没给他两大老爷们台阶下过。 周东昊没说话,靠在椅子上去看落地窗。 “蒋总编你看这……” “严总是觉得,我连开除一个实习生的权力都没有?”蒋珂直直看向对面男人,话语透着鲜少有的愠火。 她今天有些咄咄逼人了。 周东昊皱了皱眉,又冷笑一声,丢下一句:“谁都可以开除,林秀不行,她是我女朋友。” 第二十五章都湿成这样了 (ωoо1⒏ υip) 蒋珂怔了一刻,旋即点点头:“公司是严总和周总的,我确实无权过问。” 蒋珂说着缓缓起身:“这周末,我会将股份通过IPO转让出去。” “你要退出坤昊?不是,蒋珂,不至于,咱还有的商量。”严坤急了,回头朝一旁男人拼命挤眉弄眼,“东昊你说是不是,不就是开除一个员工嘛,多大点儿事。” 对坤昊来说,失去蒋珂这位能捞金的一把手,和失去一个没多少用的关系户,严坤还是很能权衡利弊,毕竟高小枫那位金主,还需要蒋珂出手牵制,显然他还不想让蒋珂事了拂衣去。 眼看着面前女人就要走出门去,严坤急得不行,仿佛眼前即将消失的是一枚金锭子:“东昊!” 周东昊抬了抬眼皮,轻描淡写张了张口:“把你的东西都带走,坤昊不留废物。” 蒋珂走了,带着她的一纸箱废物离开了坤昊,临走时碰到了林秀,委屈巴巴望着她,眼中泪水都还没散,同事纷纷围过来安慰,嘲笑的,讥讽的,各种话语都涌入蒋珂耳中。 他们说天道好轮回,恶人有恶报,说靠身子得来的,终究是要人财两空。 他们一边嘲笑蒋珂,却还想成为曾经的她。 唯一来送蒋珂的,是策划部的冯远名,那个曾经被蒋珂训教“做好自己该做的事”的男生,默默跑过来接住蒋珂手中箱子,送出了公司。 蒋珂没道谢,只是笑了笑,男生也没说话,看蒋珂驾车扬长而去。 蒋珂当晚喝了不少的酒,抽着手中的爱喜在出租屋里吞云吐雾,洗衣机停了,她又走过去拧了一下,顿时轰隆隆声音充斥着小屋。 她还有一本小说没写完,快到大结局了,几个读者饿得嗷嗷叫,正好这几日有空,顺便给了个结局,她做事向来善始善终。 孙易来消息了,这次改变战略撩蒋珂,文字发得一段一段,跟蒋珂交流几次做爱心得,说想她身下小小珂了,紧致又水润,说自己渴得很现在,满心倾诉着渴望。 这男生永远都在勾引蒋珂的路上奔驰。 蒋珂灭了手中烟头,打了很长一段又陆陆续续删除。 天气有些闷热,老旧洗衣机滚筒声让人聒噪,蒋珂起身推开窗户,点了支烟靠在窗口,ESSE的凉烟是薄荷味的,能缓解咽喉病。 蒋珂回了一条消息,看明灭烟头飘出几缕烟雾,她想结束这段关系,及时止损的道理谁都懂,但能做到的又有几人,释迦摩尼几百世都没参透的感情她一个凡人短短叁十年又能参透得了多少。 但有一点她知道,这段没头没尾情欲里,她不算吃亏,反倒挺快乐,身子愉悦,情感受罪,她不是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做不到无所畏惧,会有负罪感,会因为看不到未来焦躁,这些都不是她需要的。 蒋珂最后下了句定论:约炮走心了。 这辈子她是做不了渣女了,白瞎了这张渣女脸,不干渣女事,这是陈茜骂她的话。 但孙易觉得蒋珂挺渣,睡完他拍拍屁股跑路,责任也不负,还找一堆说什么为他好的理由,真他妈渣透了。 蒋珂捏着烟的手被烫了一下,整个人都懵逼了,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玩儿的。 孙易觉得蒋珂白嫖完他跑路,蒋珂觉得孙易是想继续嫖她,两人心照不宣又见了一次面。 蒋珂失算了,她就不能和这痞子见面。一到床上,那些恩恩怨怨全忘光了,只顾呻吟着想从他身子下逃离,又想要更多。 蒋珂算是知道了,这世上就没有感情不和睦的夫妻,过不到一起,只能说男人睡够枕边的女人了,女人看够身上的男人了,天大的事,操一顿就好了,隔天又是彼此小宝贝,这话糙了些,但理子真确。 孙易喊“宝贝”时,激动得不行,使劲往她身子里钻,想给她贯穿,再鞭打一顿,最好是操死,看这女人还敢不敢说那些话。 蒋珂喊“不要”,孙易不信,压着她用力朝深处撞了一记,埋在宫口里:“都湿成什么样了。” 蒋珂没理会,只推了他一把:“书还你,起来。” 她都忘了,见面是来还书的,那本《周易》其实她也没看多少。 “先把这轮做了再说。” 分不分,也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蒋珂这女人的心思,他多少还是能拿捏几分。 首-发:ririwen.com (ωoо1⒏ υip) 第二十六章浪蝶(你不行,狗东西) 身子都有记忆功能,进而产生依赖,尽管蒋珂不愿承认,但她这副身子是挺看中身上男人。 孙易快射时,停了动作,撑着身子问蒋珂是不是真的想结束。 “你不是答应了?”蒋珂问他,随后又觉得哪里不对,她好像被人下套了。 果然,身上男人变脸了。 “我要不答应,你能出来?” 孙易拖着蒋珂两条腿,将她悬在床边,看她似风中摇摆枯枝,下半身在他怀中挣扎,越看,他越情欲上涌,性器撞进不住收缩花道里时,胸乳剧烈晃动,他不动了,男根死死抵着阴户,撑进早已大开小宫口里,只磨了两下,她就开始大声求饶,发硬小胞宫里淌出一股股热流,他没松手,强奸一样拘着双腿,直将穴底撞得软烂都还没射。 收拾她,孙易觉得绰绰有余。 “你不行,狗东西。”蒋珂含糊不清骂他。 “我不行?” 孙易扯着嘴角笑了笑,将她拖下床去,压在地毯上从背后贯穿进去:“再说一遍。”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脚步声,应该是打扫卫生的阿姨在拖地。 “你不行。”蒋珂又说了一遍。 这女人欠揍的性子孙易一早就知道,聊天时故意喊他小屁孩,小学鸡,完全不屑他言语恐吓威胁,他是说过不揍她,但可没保证过不操她。 他贴着身子将她压在地毯上,侧头去咬她耳朵:“我行不行?” 他知道这女人快受不住了,花孔剧烈收缩着,紧紧裹着坚硬如铁肉根,他咬她上面,她就咬他下面。 “你不行。” 嘴硬得很,但比起他身下硬度,还差太远。 “我能给你操死。” 他是说真的,这女人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蚊子一样哼哼了两声就没了气儿,他也担心太过火,快速抽送了几十下打算结束,但他今天吝啬了,不太想给她子弹。 “还有劲儿吗?”孙易起身,靠在床边摸了摸她脚。 蒋珂想给手踢开,又被他牢牢攥住脚踝。 “蒋珂。” 他第一次喊她名字。 从软件里加上她一路到床上,他换了很多称呼,大致也就男人常用的套路:先叫姐,再叫妹,最后再叫老婆小宝贝。 以前那声“小珂姐”叫得有多热乎,现在操得就有多殷切。 他不过就是比她晚生了几年,哪里就比她小了,用孙易的话说就是:妃生我未生,我生妃已老。 他也不觉得蒋珂大到哪里去了,脱了那双高跟鞋,说话做事也和他差不多,非要试试自己力气在大马路上强行背他时跟个二百五孩子一样。 “对不起。” 这是他说得第二句,为刚刚接触时骗她说仅次处男道歉,蒋珂还挺生气那次,被人欺骗的感觉不太好受,像一根刺,扎在脖颈上,还没拔出来,又被人摁了进去,之后,这刺是再也拔不出来了。 对蒋珂来说,他是不是处无所谓,没那玩意儿病就已经算很称心,唯一让她闹心是这货在她面前装得像头绵羊,其实是个大尾巴狼。 扯谎说不会戴套,就和学姐来过一夜,后来又成了两夜,再后来不仅会戴套,还不止来了一两夜,这都是在上过蒋珂时不小心抖漏嘴说的。 如此一来,这性质就完全变了味,蒋珂也没和他吵,提了一次结束两人关系,渣土车她见识过,何况那时她正给严坤出方案,脱不开时间去计较。后来因为什么重修旧好蒋珂忘了。 “我也想过以后。”孙易给她扯了过来,让她挨着他坐,“等你找到好男人就结束。” 等蒋珂找到男人就结束,听听这话。 意思是指这段时间他还想继续睡她,至少蒋珂是这么认为。 “找不到呢?”蒋珂想离得远一点儿,他还没射,性器挺在腿间,多少有些骇人。 “那就等我把你给娶了。”孙易给她拉过来,抱在腿上。 那还不如给她钱来得现实,蒋珂低头看了眼脚趾,周东昊说她庸俗还真没说错,她当真是越来越俗了。 但男人不畜生,她又怎会庸俗呢? 第二十七章孙易 (po1⒏ υip) “入上面还是下面,我还没射。”孙易挺了挺胯,龟头碰上蒋珂嘴角,又被含住。 他不是很享受被她口,两颗小虎牙蹭到粉嫩棱头时疼得孙易直皱眉,又不忍心呵斥她,只微微退了退身子循循善诱教导蒋珂。 “少含一点儿,用舌头。” 比起被她口,他更喜欢口她。 孙易扶起蒋珂来了69式,张口舔上花唇时阴茎不住跳动,舔她能让自己更兴奋,孙易也不太明白缘由,一度差点儿以为自己有舔狗性质,可能是蒋珂回应让他很满意,整个阴部都在他口中颤抖,两瓣花唇被他适才欺负得还没合上,大开花口有些鲜红,舌头撩拨几下,水声四溢。 “你听听。” 他故意拿舌头挑刺了几下花口,让她听他舔她的声音,看她羞耻得两腿打颤,又用力攥住双腿将她分开。 “进去吧。”他觉得再舔下去他就要交代了。 舔她也能给自己舔想射,孙易觉得有些挫败,必须进去好好教训一下让他兴奋小花道才行。 “不来了。”蒋珂从他身上下来。 但在这房间里,在孙易面前,就没她说“不”的权力。 其实从一开始蒋珂会选择孙易,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能镇得住这男生,觉得唬他还是绰绰有余,但看现在,她觉得自己大错特错,且错得离谱,她不仅没能镇住,还被人骑在身下吃干抹净。 女人在这方面天生的弱势,她早该有此意识。 孙易不让蒋珂挣扎,她动一下,他就捏一下小阴核,带着惩罚式的欢爱让人欲脉膨胀,最后蒋珂不挣扎了,他也没停手,揉着通红肉核感受着阴道不住收缩,又强硬将她撑开,顶进深处蹂躏小胞口内逆鳞。 “射不射?”孙易喘着气抽送着征求蒋珂意见。 但这哪是征求,她说射,他就偏不射,还要更恶劣去揉她私处。 “受不了了?”他边笑边问她,将她囚在身子下翻来覆去顶弄。 “要射了!” 他还是忍不住了,也觉得时间够久了,再做下去估计这女人要撑不住了。 “别射里面。”蒋珂伸手去推他。 孙易顿了一下,下意识问了句:“为什么?” 但他仍是抽了出来射在外面,搁以往他还要问她想不要孩子,两人来事儿时没少拿这话头取乐,但今天她神色不大对劲,异常沉默,孙易觉得是他太过火,把她累着了,就简单收拾了一下,挨着她躺下。 “我明白,迟早会有这一天。”孙易说。 蒋珂侧过头去看他,比起刚见他的时候,这男生成熟了不少,或许是他以往太阳光从没愁眉苦脸过,让蒋珂觉得稚嫩了几分,现在突然皱了眉,又让人觉得有那么几分深沉和稳重。 孙易眉毛不是很浓,这一直是他的心病,眉毛淡的男人无情无义,蒋珂也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尽管贺胜然浓密眉峰也没让他有情到哪里去。 “那……” 蒋珂话没说完,孙易就接了过来:“以后路上遇见,不许再叫我屁孩儿。” 如果可以,蒋珂这辈子都不想再碰面,她祝他前程似锦,但也不想再见时看他有多幸福。 最后一晚,孙易要了很多次,蒋珂没细算,但觉得至少有十叁四次,真真是做到腿脚发软,肾身掏空,她最怕他说“再来”,害怕极了。 孙易给蒋珂送公司楼下时,没如往日一般粘腻着亲吻,只叮嘱蒋珂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就头也不回走了。 蒋珂头一次发现,这男生也有正经的时候,以往她总笑他没谱,色批子,突然礼貌了,她又觉得不适应,喉咙卡了刺一样,不舒服极了。 没有什么感情能比一句“不合适”更敷衍人心,两人都曾小心翼翼试探着彼此,或许试探的只有蒋珂罢了,煎熬结束了,也就只剩下了孤影。 蒋珂看了眼手机,发觉时间还早,大中午的饭也没吃,扫了辆小蓝车跑回去提上那双干了很久的运动鞋给赵文豪拨了通手机。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挂断了,蒋珂小心翼翼将鞋放进袋子里,还特地到附近蛋糕房买了块小蛋糕打包放进去,她不喜欢也不习惯欠人人情,这双运动鞋让她好几个晚上没睡好觉,一直盼着赶紧干了给人送回去。 蒋珂跑到赵文豪经常执勤的大路口去等人,想着那男人没接电话应该是忙着脱不开身。 夏天热得很,蒋珂看了看时间,还差半个小时那男人上班,平日她过马路等红绿灯时都会看到他,很准时。 但她还没等到人来两眼就开始泛黑,大夏天,她竟觉得一阵冰冷。 被人拉到医院时,蒋珂都还攥着手里袋子,护士没办法,拿了剪刀把袋子剪破,运动鞋被丢在墙角,独独剩个袋子柄在蒋珂手里攥着。首-发:woo18.υip (po1⒏ υip) 第二十八章人情(富人的游戏) 蒋珂醒来时,第一句话问的就是她那双运动鞋哪去了。 赵文豪从凳子起来,倒了杯水递给她:“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那双鞋。” 她打来电话时他正忙着处理事故,其实他并不是很想接这女人的电话,非亲非故的人他不太想过多接触,何况蒋珂的性子,他也不是很喜欢。 但他忙完还是给她回了个电话,接听的是医院护士,他赶过来时就看护士正给她打吊瓶,身上裙子脏了半边,真是一次比一次狼狈。 蒋珂扭头搜寻了一圈,指着墙角运动鞋看向他:“鞋还你了,对了,我蛋糕呢?” 估计是掉地上了,这人情怎么还就还不了了,旧债未还新债又欠,蒋珂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还没起身就被人按住手臂。 “别动,等会儿护士就来了。” 赵文豪来得急,身上交警服还没来得及换下,荧光色晃得蒋珂头晕眼花。 “又没什么病,住这里多贵。” 蒋珂让他去把护士喊来退房,就听身后传来一句:“是没什么病,饿的低血糖晕倒而已,但要发现得晚,那也保不准出人命。” 赵文豪一听,低头去看病床上女人,这也不像穷困潦倒的人,怎么就给饿晕过去。 “我下楼去买些吃的。”赵文豪说着就要起身,又被护士喊住。 “她这刚输完葡萄糖,得缓一缓才能进食。”护士说完又看向蒋珂,“你小产没坐月子吧,身体各方面素质跟不上,回去歇几天,吃些高蛋白多补补身子。” 后面说了什么蒋珂一句都没听进去,就觉得脸热得很。 赵文豪也觉得有些不自在,眼光撇向别处去,又被护士叫住。 “你跟我来一下。” “他就不用去了,有什么你和我说。”蒋珂慌里慌张喊住人。 小护士年轻,没看出什么苗头,还以为蒋珂在跟自家男人客套,回头哄了两句:“你就别管这些了,歇着吧。” 蒋珂哪能歇得住,抬头看赵文豪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躺下,告诉她有什么事他去处理。 人都是脆弱的动物,就那么一刻,蒋珂突然觉得很安心,从未有过的安心,几十年的诚惶诚恐就这么一瞬间释然了,踏实了。 赵文豪回来时提了鱼汤,在病床上支好小桌子把蒋珂扶了起来。 “再不吃就凉了,有腥味。”赵文豪让蒋珂赶紧动筷子,这女人呆了半晌了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不太机敏的样子。 “你吃了吗?”蒋珂问他。 赵文豪顿了一刻,坐下来看着她:“吃了,医院食堂点了份水饺。” 蒋珂这才动了动身子,依旧慢慢悠悠,赵文豪看她挑鱼刺时,觉得喉咙难受得不行,好像那些细小鱼刺卡进了食道里,他张了张口,什么话都没说出,沉默端坐着看她喝汤。 赵文豪让她多住几天医院,蒋珂死活不愿,临走时跟护士要了个袋子,把运动鞋装起来给了身旁赵文豪,护士那时也才明白,两人不是两口子,懊悔自己这都做了什么孽,但她看那小警察偷偷朝她摆了摆手,也就没再说什么。 赵文豪把蒋珂送到小胡同里,下车时突然问了一句:“今天周一,你怎么没上班?” “无业游民。”蒋珂笑了笑,又补了一句,“这不正在找工作。” “有什么困难给我打电话。”赵文豪看着她,说得有些底不足,脸上一阵发热。 “多谢,不用了。” 果然,被拒绝了,赵文豪踩了脚油门,开出几米,又倒了回来,探出车窗朝她道:“以后吃饭可以喊我。” 蒋珂愣了愣,她还没见过这样请人吃饭的,她看起来像很缺饭吃的样子? 但她还是礼貌点了点头,叮嘱他路上慢些。多个朋友多条路,何况这男人还帮了她不少,知道她小秘密。 蒋珂转让了坤昊的股份,得到一笔不少的资金,撇去两个月还债的,还剩下相当可观数目。 不过一月,她盘了间楼房,开了家人数不多的小公司。 其实就是个只有五人运转的小作坊,接稿子帮人编写,没日没夜的也挣不了几个籽儿,她想倒腾一番,索性赌上了全部家当,把队伍壮大到了十人,创了自己的品牌,自产自销,但前景仍不是很可观,她没有自己的固定客户,新来的销售手段稚嫩。 也是,她给的那么点微薄工资,能请人来已经很不容易,至于老手,她这小作坊哪能请得起,蒋珂只能自己上手。 她去见了一个老板,姓宋,图书圈子里不是很有名,但开了不少书馆。 宋宇江也没想到这小杂号公司的老板也能这么漂亮,几杯酒下肚就有些犯浑,拽着蒋珂手话语不清说认识几个老总,要给蒋珂扶进圈子里,还要把几个书馆交给她打理。 关键时刻几个女人闯了进来,酒桌被砸得稀巴烂,宋宇江被带头的女人骑在身下打得直求饶,那女人应该有五十多岁,宋宇江的老婆,打起宋宇江来丝毫不给面子,裤子上的皮带都给抽了,边骂边扯头发。 宋宇江一动不敢动,秃噜着舌头哄他身上快两百斤的女人,看样子是被抓了不少次,惯犯了。 女人也没为难蒋珂,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了,走时还把账给结了。 宋宇江被人拧着耳朵都不忘回头跟蒋珂道别,说他认识大名鼎鼎贺胜然,改天可以约见。 蒋珂站在一片狼藉里,扯了扯嘴角,而后蹲在地上笑得直不起身来。 是她给宋宇江老婆发了短信,前提是要定她的货,还要给一笔预付金。 来时她也没想过这么做,但宋宇江能浑到这地步也实属超出她所想,双方也都不算吃亏,她的东西,不比那些大出版商的差,不过是名声没打出去而已。 打扫的服务员以为蒋珂是难过了,一手拎着玻璃渣劝慰她别往心里去,这场面他见多了,出来讨生活谁都不容易,这世界是属于富人的,只有富人,才配掌握游戏的规则。 第二十九章赤裸(贺胜然这男人) 蒋珂习惯睡不着时洗衣服,洗衣机轰隆声能让她思绪停止蔓延。 隔壁姓杨的女人麻将搓到十一点,上床睡觉时洗衣机声都还没停,她拿衣杆子捅了两下墙壁,洗衣机声停了,接着又是洗澡冲水的哗啦声,女人还想再捅一下,想了想又收了杆子,下个月蒋珂就要搬走,没几天了,也没人会再和她拌嘴。 蒋珂没敢洗头,盆子里的水不太够用了,搁阳台晒了一天就这么一盆,冲身子都还勉勉强强,现在已经没人会在意她有没有洗头发,有没有按时上床睡觉,搁以前这些都是那男生操心的事儿。 蒋珂简单擦了擦,赤裸着身子躺在床上,手机震动了一下,她雀跃滑开见是天气预报,提醒她明天有雨。 有没有雨跟她有什么关系,蒋珂摸向床头,黑暗里烟头缭绕。 蒋珂有时会想,她这样女人,将来会嫁给哪个不知死活的男人,甚至会想,穿上婚纱把手交给那个男人一刻有多唯美,那她一定要用叁生叁世来报答这个给她机会穿婚纱的男人。 想完她又笑了,烟尘呛进肺里咳嗽了好几声,有些东西第一次没有,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再有,想那些没用的玩意儿,还不如琢磨琢磨如何来钱才是正道,马上要月底了,她把全部家当都抵在了这家半死不活公司里,反正她又不是没挨过那群人的打,尽管来吧。 蒋珂没把天气预报放眼里的结果,就是车子半路甩尾撞到了栏杆上,好在没什么大碍,一路赶到会所时,宋太几个人已经躺着做了半个多小时的SPA。 见到蒋珂,宋太喊了声“小蒋”,起身招呼身后按摩小妹去伺候蒋珂,便自顾自和身旁女人介绍起蒋珂来。 蒋珂没让敷面膜,只趴着将后背交给技师,抬头和人打招呼。 “小蒋,这是周太,家族也是做出版行业。” 蒋珂打量着床上女人,年龄应该和她母亲差不多,但那张脸明眼一看就晓得动过刀子,很是注重保养,身段也保持得不错。 “周太?我刚进来还以为是哪个小姐妹。”蒋珂笑着打趣。 这话对女人显然很受用,周太笑了笑,直夸蒋珂嘴甜。 蒋珂跟着扯了扯嘴角,那晚歪打正着让她认识了宋宇江老婆林月霞,人叫宋太,早年出来混圈子时就是个大姐大,手里几家书城都是她半辈子打拼出来的,和宋宇江没半毛钱关系,蒋珂给的那些样本在她书城里居然被抢购一空,随后她又跟蒋珂定了几期货,一来二去两人便热络了起来。 林月霞对蒋珂这种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的气概颇有几分赏识,她就喜欢大气的女人,骨子里上上下下透着巾帼风气,蒋珂正合她胃口。 周太起身时闪到了脖子,蒋珂见状围着浴袍下了床:“您这是颈椎病吧,躺下我看看。” 蒋珂大学时修过大半年老中医,平时生病跌打都是自己给自己抓药,这也是她能苟延残喘活到现在缘由,顺带也省了不少挂号费。 “年轻当老师时烙下的病,有些年头了,总治不好。”周太闭了眼睛笑着说。 蒋珂小心翼翼搓了些润肤油,双手顺着女人肩胛骨按压了好几下:“您也是老师?那赶巧了,我妈也是,批作业写教案长年累月积下的毛病,不过不是大碍,疼的时候拔拔罐,贴几贴膏药,注意保养这一块儿。” 周太对蒋珂有几分一见如故,平时很少和人一起蒸桑拿,今日也破例带蒋珂体验了一把VIP服务,临走时还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外面雨下得挺大,蒋珂从后备箱取了把雨伞打算坐公交回去,她雨刷器坏了,上不了路,盘算着先把车留下等天晴了找个师傅修一修再提车。 她今天心情相当不错,绿色碎花裙子也很是应景,蒋珂在站台椅子上候车,一手转着伞柄看雨珠撒花一样飞溅出去,笑得咯咯声都出来了。 一定是改革的春风把她给吹傻了,她也觉得她即将迎来新一代的变革。 黑色保时捷停在站台边,车窗落了下来。 “等车?” 蒋珂怔住,收了雨伞透过车窗看到男人正面无表情盯着她。 “有事?”蒋珂问他。 这男人从不做浪费时间的事,她也不是没格局的女人。 “上车。”贺胜然看了看表,按下车门开锁键。 蒋珂没理会他,撑了雨伞打算离去。 “宋宇江。” 贺胜然望着车镜里身影不紧不慢开了口,看她缓缓转身,修长手指点了点方向盘:“上车。” 蒋珂朝后排坐去,贺胜然低笑了一声没说话,打了方向盘,驾车一路离去。 “他和你说什么了?”蒋珂望着面前热牛奶问他。 “这家饮品做的不错,尝尝。” 蒋珂沉了眸子,看对面男人自顾自喝着手中苦丁。 从来都是这样,在他面前,她就是抹空气,透明且无足轻重,天生的优越感让他摆弄起蒋珂来如同逗弄掌中之物。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蒋珂利落起身,人还未挪一步,就听他笑了一声。 低沉的,从鼻腔里发出的笑声,不屑意味明显。 “你平常都是这样谈生意的?”贺胜然看着她,解下手腕上劳力士,“宋宇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简单一句话让蒋珂坐了下来,靠进沙发里仔细品味男人话语里的意思。 “有何见解?”蒋珂问他。 在他面前,她向来开门见山,也很是了解这男人性子,亏本的生意,他从来不做。 第三十章劣性根(我们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贺先生想要什么?”蒋珂换了个坐姿,迭了双腿抬头看向他。 “你有什么?”贺胜然微微弯了弯眼角问她。 她有什么?蒋珂什么都没有,家徒四壁一贫如洗,这些他都知道却还要谈判一样故意质问她,要她拿出筹码。 “我有的,是你贺先生想象不到的快乐。”蒋珂笑了笑,意有所指。 她看得出来,这男人憔悴了不少,虽是仍旧衣冠整洁,但狭长双眼却透着几分疲惫。 “吃饭吧。”贺胜然擦了擦手 ,切下块牛排刚放进嘴里又顿了动作看像她。 他习惯了我行我素,赵萌萌却不习惯,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小事和他大吵大闹,没有记得节日给她送礼,她会和他吵,没吃她做的饭,会和他吵,即便是吃了饭,没给她留,还会和他吵。 以往他从没在意过这些,也从没给对面女人留过,两人拮据时吃同一份黄焖鸡,他吃肉,蒋珂就只吃菜,他还以为不过是女生想保持身材罢了,也没多在意那时候蒋珂瘦得像营养不良难民。 但他现在看对面女人,哪里像是个吃素的主。 他又点了几样甜品给她,以前,他从没送过一件像样东西给她,她不说,他也没上过心,还以为全天下所有女人都和她一样,但她会记得每一个节日,送他不一样礼物。 这女人是爱他爱疯了,贺胜然一度这样认为,但最近,他觉得长久以来的认知有些被打破了,离开他,她好像过的还挺潇洒。 蒋珂没动那几个甜品,全让服务员打包带回去了,黑天鹅的蛋糕贵得吓人,她要拿回去放冰箱里慢慢吃。 贺胜然跟她聊了挺多宋宇江的事,蒋珂听明白了,大致意思是让她离宋宇江和那男人老婆远一些,临走时,贺胜然突然问了一句。 “有男朋友了?” 蒋珂愣了一刻,很快,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居高临下对他笑了笑,嘲讽意思明显。 这男人偷吃时,可从没和她打过招呼。 “还是个学生?”贺胜然靠进沙发里,看她惊愕神色,兀自拿过桌上手表看了看时间。 那天他正巧路过蒋珂公司,也只扫了一眼罢了。 “我以为你会找个更优秀的。” 至少,比他差不多哪里去,毕竟以她过来人的阅历和眼光,又怎会甘心活得低人一等,连最基本的物质基础都给不了自己女人,还谈什么感情,但他好像忘了,当初他也是穷得叮当响的男人,一贫如洗到没给自己女人买过一双袜子。 但蒋珂找的那个男人没他优秀,他就觉得很是顺心,这方面,男人的格局异常的小,就算是他不要了的,他也不会允许蒋珂男人,比他优秀。 人类的劣性根,被资本主义商人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挽了挽袖子,戴上手表,告诉蒋珂不要走他的路,劝诫她把眼光放长远一些,问她那男生给过她什么,金钱,权势,还是衣食无忧,言语犀利,轻蔑不屑。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可以吃嫩,是因为女人向来喜欢成熟的男人,但男人,可不会想吃老得嚼不动的牛排。” 贺胜然喝了口茶水,其实他也没别的意思,不过是想用赤裸裸现实和这女人谈谈心,至少他是这么认为,毕竟在他眼里这女人也真实得要命,是个面包和鲜花之间,果断选择面包的女人,现实唯物主义者。 其实贺胜然一直都知道,他和蒋珂,是旗鼓相当的人,差不多的经历,差不多的性格,但要两人拧在一起,就差得太多,他这个现实主义需要的是浪漫主义来调剂,蒋珂显然担当不了这个角色,以往他一直是这样认为,直到那天他看到她也会和别的男人撒娇,被人牵着手,乖得不像话。 “以往你要会说些软话,我们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贺胜然看向她。 “说完了吗?”蒋珂嗤了一声,“这个时间点贺总不回去,赵女士不想吗?孩子不找爸爸?” 贺胜然语塞了,看绿色碎花裙子消失在橱窗外,像蝴蝶挣脱出了掌心。 蒋珂把带回来的蛋糕分给了吴姨和同楼的几个女人,吴姨也认不出什么牌子东西,咕咚一口完事了,还特意扔了蛋糕上巧克力,说吃了消化不好。 只有杨月认得,跟着几个牌友逛街时没少见,但没吃过,她瞪着眼睛说吴姨扔的东西值两千大洋,说完问蒋珂这玩意儿是不是白给她吃的,看蒋珂点了头,她也没动叉子,说回去要先拍个照,发完朋友圈再吃。 吴姨不信她的话,说这女人一天到晚神神叨叨,估计是熬夜打牌出幻觉了。 蒋珂笑了笑回了房间,贺胜然的东西她吃不下,她倒在床上认真想了想,觉得或许男人都是这般,一面欣赏着女人的真实,又鄙夷她不会矫揉造作,至少,贺胜然是如此。 手机屏幕亮了几下,蒋珂利落滑开,是赵文豪,问她吃饭了吗,他在上次那家饺子馆里,还发张刚上桌的热气腾腾饺子图。 这男人居然当真以为她是难民营出来的,蒋珂笑了一声,回了消息说吃过了,顺便道了谢,赵文豪没再回消息,蒋珂划了几下通讯录,盯着屏幕看了许久。 十一次郎的备注有些扎眼,该是十叁次郎了吧,蒋珂觉得有些闷热,起身去开窗户,破旧窗帘连杆落了下来,正压在脚上,一阵钻心疼痛,她低头去捡手机,发现自己竟发了一段不成话的字母过去,对话框提示,她还不是对方好友。 他把她给删了…… 第三十一章讨债(你他妈玩我呢) 蒋珂收拾完人还没挨着床板就听一阵敲门声传来。 那已经不算是在敲门了,更像是砸门,整个窗玻璃都被震得晃动了好几下,墙上坑坑洼洼毛胚掉下来几块。 蒋珂下床开了门,看着外面大摇大摆闯进来的男人也不觉得意外,只淡然说了句:“缓几天。” “几天?”男人一屁股坐在床板上,被褥被压得塌陷下去,说话时啤酒肚一颤一颤,“一天还是两天?” 不等蒋珂说话,男人就躺了下去,还很讲究蹭掉脚上二指夹拖鞋,宽厚脚心上满是汗渍,在浅绿色床单上踩出两个印子。 “我不是有意为难你,当初你是白纸黑字签了法院判决单的,现在是跟我耍心眼呢?一拖再拖,以为还了几年那条子就不作效了?”男人头枕着手臂,斜着眼睛看向门口蒋珂。 “鹏哥……” “打住!别跟我在这扯犊子攀亲带故,我看你是觉得老子说话软,别个儿的债都清了,偏偏就跟我搁这一拖再拖打马虎眼儿,我看你他妈的是有能耐了!”男人说得红了眼,指着蒋珂鼻子不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一顿骂。 蒋珂倒了杯水递过去解释:“半个月,半个月后我带利息还你。” 纸杯被打翻在地,刚倒得热水全洒在蒋珂脚背上。 “五十万一条人命你他妈还十年!行,我看你一个女人也不容易,没逼过你吧?但你他妈的把别人都还了,就不还老子的是几个意思?!” 男人说得义愤填膺,口水喷在蒋珂脑门上跟下雨一样。 蒋珂承认,她是挑了软柿子捏,唯独没还这男人的,五十万一条人命,上百条人命葬送在煤窑子下,听人说坍塌的土方都被血水湿润了,他们愤怒的不仅如此,还有那一句句质问:为何不及时采取施救措施! 她也曾问过蒋振华同样问题,他说事发太突然,来不及,但从那含糊其辞以及闪躲眼神中蒋珂明白,他是在为那男人开脱,蒋珂的叔叔——蒋振卓,那个蒋珂没见过几次面的男人,是个彻彻底底的商人,死人和活死人之间的利益他权衡得很到位,到最后,连自己也给搭了进去,开车逃跑路上连人带车滚下了崖去。 “鹏哥你看……” 男人已经听不进去她任何话了,朝门口喊了句“进来吧”,就见两个男人一左一右进了屋,把蒋珂架在凳子上。 “今天你去借、去讨、去卖,也要把剩下的钱给老子算清了!” 这阵仗,蒋珂早就见怪不怪了,比起那些人,这男人已经算是很有素质了。 被逼上绝路的人,做什么都不为过,陈云鹏赌博输了几十万,债主带着一帮人追了他两天两夜,明晃晃长刀子都逼到他脖子上了,他啥都能干得出,但这些蒋珂不知道。 “鹏哥……” 头发被身后男人一把抓住,蒋珂被迫仰了脑袋,又被一巴掌扇得低了头。 “别他妈哥,哥,哥的叫,老子听都听烦了!” 陈云鹏下床在小屋里翻箱倒柜了一通,狭小屋子都不够他折腾,衣服、饭碗、热水壶扔了一地,最后拎着柜子里翻出的小布袋包问蒋珂:“密码呢?” 蒋珂看着他手里的银行卡皱了皱眉,又微微摇头:“没有钱的,都还债了,我微信里还有些钱,可以转给你。” “多少。” “差不多两千。” “去你妈的!” 陈云鹏抓着包甩在蒋珂脸上:“你他妈玩儿我呢!” 包里装着的柜子锁砸在蒋珂额头上,血水淌了一脸。 陈云鹏烦躁急了,使劲拧着蒋珂大腿根儿问她钱在哪儿,密码多少。 蒋珂抬头告诉他,床下还有一台笔记本可以拿走,她仅有的,只有这些了。 陈云鹏点点头,起身时突然对着蒋珂笑了笑,而后解开裤子,握着那根丑陋东西,在蒋珂脚背上淅淅沥沥留下一滩黄色尿渍。 从始至终蒋珂都没抬头,一声不吭,直到那男人把包里东西倒在地上,一张照片落在黄色水滩里,女人骤然变了脸。 他们都没想到会被凳子上蒋珂擒着手腕踹在地上,陈云鹏一屁股摔在自己留下的水滩上,彻底怒了,拿过墙角锤子从身后朝蒋珂头上敲了下去。 铁锤有几分重量,平时蒋珂用来敲核桃用的,她到现在才知道什么叫罪有应得,一报还一报了,她敲了那么多的核桃脑袋,今日,这锤子也敲在了自己脑袋上。 但好在她侧头时锤子敲偏了,锤子另一头锋利锥尖划上了脸颊,疼得要命。 陈云鹏不甘心,抡第二锤时被身后男人一脚踹倒在地。 “蒋珂!” 赵文豪上前擒住陈云鹏,铁锤被他一脚踢到了床下,墙角两个男人见状一溜烟爬起来跑出屋去,又被看热闹的男人堵在胡同里。 吴姨老伴儿抖着手,话都说不利索的报了警,接通电话第一句声音都颤了:“快来呐,杀人了……” (首-发:yanqinggang.com (ωoо1⒏ υip)) 第三十二章窥视(看了她身子) 录完口供时天已经黑了,蒋珂简单包扎了一下就出了医院,伤口不是很深,赵文豪问了护士,说有可能会落疤,但他看蒋珂却并未在意,也没多说什么。 一路上他也没多问,他不是个爱打听别人家事的人,今天不过是刚巧想吃饺子了,吃完还想给她捎一份,刚走到胡同就听楼上传来打闹声,饺子被他凉在了阳台上,估计这会早被猫狗给叼走了。 “送哪里。”赵文豪打着方向盘问她。 “随便。”蒋珂靠在车窗上看立交桥下城市的霓虹灯,想了想又说,“下了桥到站牌处停下吧。” 赵文豪一路也没停车,他知道,那出租屋她是回不去了,下午房东就撵人了。 蒋珂看他把车停在小区门口,回头问他:“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下车吧。”赵文豪开了车门,看她慢悠悠下来,锁了车边走边道,“我家,你可以住段时间,等安定了再说。” 他走了一段,看蒋珂没跟上来,只得又勾回去解释说:“我平时都住单位里,不怎么回来,走吧,外面蚊子多。” 他看蒋珂不怎么情愿动了动脚,忍不住摇了摇头,走在前面按了电梯门。 房门扭开时,蒋珂咳了一声,赵文豪跑去将窗户打开。 “太久没回来住过了。”他吹了吹手上灰尘,回头问蒋珂,“想吃什么,楼下有饭馆我去买些回来。” “随便。”蒋珂站在客厅里环顾了一眼。 这就很为难了,他最怕别人说“随便”两个字,让他做别人的主,会给他难受死,担心照顾不周又操心思虑不全,总之,这两个字让他很费神。 “买些水吧。”蒋珂看了眼空唠唠饮水机。 “好。”赵文豪点点头,临走时还帮蒋珂把电视打开,教她怎么换节目,调音量,像在照顾一个得了老年痴呆的患者。 人一走,蒋珂摸了摸一路火辣辣的脸颊,就听一阵闹铃声传来,惊得她心跳都漏了一拍。 蒋珂伸手关掉沙发旁边定时闹钟,这是个生活作息很有规律的男人,且相当有规划,茶几上果盘摆放得整整齐齐,沙发上毯子迭得像个豆腐块儿,里里外外、边边角角,蒋珂就没瞅到一处凌乱地方。 赵文豪很快就拎着饭菜回来了,关门时还特意把手里东西放在走廊桌上才回身关门,搁蒋珂,准得是用脚,方便又省事,就是不怎么雅观。 他买了两份粥和几个凉菜,都没放生抽,白花花莲菜显得有些怪异,看蒋珂没动那几盘凉菜,他又解释:“你这脸上伤不能吃带颜色的,色素沉淀了会落疤。” 他还关心她烙不烙伤疤,蒋珂没说话,喝了粥就去冲澡,赵文豪劝她先别洗,伤口湿了水就麻烦了,但最后还是放她进去了,大夏天的不冲冲水,身上确实味儿得很。 蒋珂洗得小心翼翼,浴室玻璃门正对着客厅,虽然看不到里面,但朦朦胧胧影子还是瞧得很清楚。 赵文豪想提醒她可以在浴池里洗,这样花洒就喷不到脸上,回头时看玻璃门后影子正弯着身子脱衣服,应该是在脱内裤,女人身子映在玻璃门上显得凹凸有致。 她还是用了花洒,赵文豪在门外提醒了一句:“有浴池,可以放水洗。” 玻璃门后影子不动了,过了一会儿,花洒声又传来,玻璃门上一层水雾。 真是个倔脾气,赵文豪摇摇头,起身到厨房收拾碗筷。水龙头刚拧开,他突然想到浴室里毛巾都被他丢掉了,那玩意儿放时间长了容易发霉。 “有毛巾吗?” 声音从浴室传来,赵文豪擦了擦手问她:“浴巾可以吧?等着,我去拿。” 他手脚向来利落,开玻璃门的动作也相当利索,但脑子却不怎么好使。 赵文豪被浴室里热浪熏了一下瞬间就清醒了,急急忙忙退出身来,将手里浴巾放在门外就“嘭”得一声关上房门,端坐在桌子前思过, 几十年教育观告诉他,刚才的事儿他干得相当不爷们儿!还显得异常猥琐! 他不是没谈过女朋友,大学时也交往了一两个,但对女人向来没什么幻想,交的两个女朋友也仅仅止于牵手,连拥抱都很少,更别提接吻和那玩意儿事。 有些事就得特定身份,特定场合才能去做,一切婚前性行为都是流氓的产物,这是他长久以来文化知识认知。 但现在他好像有点儿冲动了,脑子热得很,睁眼闭眼都是水雾里赤裸的身子,腰还挺细,屁股也挺翘,不错,像是个能生养的。 呸!赵文豪骂了一声,就听客厅外蒋珂在问。 “我睡哪个房间?” 第三十三章猎杀(周东昊他来了) “就睡这间吧。” 赵文豪开了灯,看她没动身,忍不住问声:“怎么了?要么……睡我那间?就是床板有些硬。” “我包呢?” 看她在弯着身子在沙发上翻找,浴巾有些短了,半个蜜桃臀若隐若现,赵文豪指了指衣架:“上面挂着呢。” 蒋珂取下小布袋,摸出里面照片擦了擦。 “你亲人?”赵文豪问她,他看这女人攥了一路这布袋了,蹲在满是狼藉破屋子里找这张照片时头还在淌血。 “我妈。”蒋珂把照片递给他,“好看吧?” 赵文豪怔了一刻,他还是第一次见她笑:“好看。” 是个穿着旗袍的清秀女人,眉宇间有几分蒋珂模样。 “你……借了高利贷?”赵文豪终究是没能忍住问了出口,但他觉得蒋珂应该不会搭理他,毕竟这女人冷得很,没少吃过她白眼。 “不是。”蒋珂把照片放进布袋里,坐了下来,“欠的人命。” “你……” “5.23煤矿塌方知道吗?” 赵文豪点点头:“知道,那不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吗?我记得当时遇难的人数太多,煤矿负责人被警方追捕时开车自杀,另一个被判了十年……” “那是我爸。” 赵文豪有一刻是呆愣的,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或是去做些什么,安慰她吗?但她好像还挺平静,就像在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平静得不像个正常人该有的情绪。 “他们知道你住处时候你就应该搬离,不要和遇难的家属接触。”半天憋了这么一句,他只是想抒发一些自己处理事故的见解,说些有用的,对她有实质性帮助的。 “缠着我总比去缠我家人好。” 赵文豪皱了皱眉,他觉得沙发上女人好像很疲惫:“多久了。” “很久。” “还有多少没还清?” “没多少,快了。” 快了,就快看到曙光了,这是蒋珂一直对自己说的,只要她还活着,就有看到光明一天。 “睡吧。”蒋珂起身进了房间,她是真的有些乏了。 赵文豪独自在沙发上窝了好一阵,才起身关了灯。 他没睡懒觉的习惯,即便是双休日,也起得很及时,几乎是在闹铃响的那一刻就睁眼了。 隔壁房间还没动静,赵文豪下楼买了早餐,再回去时就见客厅里端坐着的男人。 “你怎么来了?”赵文豪看向沙发下高跟鞋神色很是不自然。 贺胜然看了眼手表:“二十分零八秒,买了什么,这么慢。” 他看向赵文豪手里提着的袋子,黑色塑料袋里卫生巾包装袋露出一角来。 “屋里有客人?”贺胜然扬了扬眉。 赵文豪沉了面容,将手里东西放下:“说事。” 他不是很喜欢面前男人,应该是——相当讨厌,但他那唯一妹妹却喜欢得不行,死活非要嫁给这满身透着资本主义商人气息的男人。 “她不方便,让我带了些东西过来,端午节你一个人过,多少有些……不美妙。”贺胜然笑着起身,皮鞋碰到沙发旁边高跟鞋。 黑色鞋面些许暗沉,灰渍都还没擦掉,像极了那女人穿了一天随地乱扔的高跟鞋。 贺胜然笑了笑,走向门口:“看来你妹妹担心的有些多余了。” 赵文豪嗤了一声,回身“嘭”得一声关上房门。 “有客人来了?” 身后声音传来,赵文豪吓了一跳,这女人走路无声无息的,昨晚起来上厕所被她吓了好几次。 “他算个什么客,楼下溜弯儿的大爷。”赵文豪拿过桌上黑色塑料袋递给她,“用这个吧。” 昨晚他起来上厕所时看垃圾桶里扔了几张带血的纸,迭得四四方方的,打眼一瞧都明白是用来干啥的。 蒋珂有些窘迫,接过塑料袋去了卫生间。 她喜欢把油条泡进豆浆里,配上一小包榨菜,美好的一天就又开始了。 “试试这个。”赵文豪把手里抹了百香果酱的油条递给她。 “能吃吗?”蒋珂拧着眉头接过,吃完又要了一根。 出门时她特意擦了擦高跟鞋,用的赵文豪的鞋油,抹得相当光亮。赵文豪问她中午怎么吃,他打算烧排骨汤,蒋珂说可以,但别放萝卜,那玩意儿吃多了放屁,影响空气质量。 周太约了蒋珂,说想和她商谈合作。 还是老地方,只是换成了茶房,对面女人把一头长发挽了起来,给蒋珂倒了一小杯茶水,蒋珂也才发现,女人味儿这叁个字从何而来。 “我那天回去和我爱人说了你出版的东西,他很有兴趣,想和你合作,只是还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自然,只是不知道您爱人的公司……” 周太笑了笑,声音很温柔,月牙一样眼睛弯成了一条线:“昊天,只不过现在是我儿子在打理。” 蒋珂怔住,人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对面女人说话了:“今天他也来了,想见见宋太一直夸的女人,顺便谈一下合作的事。” 周东昊进来时,蒋珂一点儿都不意外,她早该想到的。 周东昊随他妈妈的姓,周凤霞是个有几分手段的女人,当年以小叁身份嫁进豪门时带着五岁的周东昊,周东昊私生子的身份蒋珂在坤昊时听过几句风言风语,富豪相当喜欢这个儿子,周凤霞为此不仅挤走了正室,还将两个前妻女儿发配到“边疆”。 至于周东昊为何没留在自家公司而是和人合伙成立了坤昊,蒋珂如今也有几分明白了,不过是在跃跃欲试顺承皇位,现在,是该登基的时候了。 第三十四章小丑(期待你的表现) “蒋小姐。”他叫她,友好伸了手过来。 他没拆穿她让她出糗,至少当着周太的面,他没这么做。 蒋珂伸了手过去:“周总。” “你们年轻人谈生意,我就不掺和了。”周太很是识时务出了房间。 “做得不错,蒋珂。”周东昊窝进沙发里点了支烟,“我以为你就那点儿手段,现在来看,胃口大了些。” 蒋珂看着沙发上男人,他比以前更加神采奕奕了,能梳大背头的男人没几个,而周东昊恰恰掌握了潇洒和男人味儿的精髓。 “你想说什么?”蒋珂知道他准没好话,她也觉得这一切巧合得有些荒唐。 她在第一次见周太时就已经猜出了身份,但还是存了那么点儿侥幸心理。 “我想说什么?”周东昊扯了扯嘴角,两指夹着烟身弹了弹,“你来坤昊什么目的以为我猜不出,嗯?” “我们今天难道不是谈合作的吗?” 他看蒋珂神色平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突然就想撕开这女人伪装,看看她平静外表下那双惊慌失措眼睛。 “你已经涉嫌商业诈骗了,女人。”周东昊将手中烟头按进烟灰缸里捻了几下,“借着工作名义打进坤昊内部,入了股份以后迅速脱身,从一开始你就想从坤昊分一杯羹出去,好为你现在做打算,林秀不过是你这女人分羹的借口。” 蒋珂依旧没说话,但她知道今天她是吃了鸿门宴,对面男人显然有备而来,只怕她不会离去得太顺利。 “ok,这些都无所谓,你玩儿坤昊可以,但玩儿我周东昊,不太可以。” 他突然起身,居高临下将她禁锢在沙发里,如果可以,他现在想捏死她。 “我妈的主意你都敢打?嗯?”他歪着脑袋盯着她,几乎是脸贴着脸,离得过于近了些,嘴角微微碰上她脸颊。 “巧合。” 蒋珂往后撤了撤身子,离得太近,她能清晰嗅到他身上烟草味,INSIGNIA的香烟,产自印度,香烟气味儿浓厚,太容易让人上头。 简单两个字让周东昊有些吃怒,拳头划过她脸庞打在沙发上:“当时看我跟你求婚是不是觉得特别可笑?” 她不过是拿他开路,从一开始就组好了这局游戏,他还没悟出来时,竟也小丑一样尽心尽力配合了她。 这是他最厌恶的,蒋珂触犯了他所有的底线,他周东昊什么样女人睡不到,林秀那女人巴不得一天到晚粘他床上不下来,什么都没给过那女人,还乐呵得想要伺候他。 “你想多了。”蒋珂动了动嘴角。 她也差点心动,毕竟,拿着钻戒跟她求过婚的,就他一个男人。 “是我想多了,还是你这女人不简单?”周东昊起身坐进对面沙发上,“想赚钱?” “没有人不想赚钱。”蒋珂告诉他。 这世上无论穷人还是富人,都想让大把的钞票吹进自己的口袋里,至于如何吹,要看谋略,但一个连温饱都快要解决不了的穷人,再多的手段也是枉然。 周东昊看着她,端过桌上茶杯呡了一口,那杯茶水蒋珂喝剩了一半:“但我觉得你想得还不够迫切。” 他笑了笑缓缓起身,用富人看穷人一样眼光看着蒋珂,施舍一般将手里名片递给她:“我希望你能想得更通透,期待你的表现。” 一句话,棉里藏针,讽刺意味明显。 蒋珂开车一路疾驰,副驾驶座上的手机不停震动,是赵文豪打来的,但她现在没空回去喝什么排骨汤了。 小排面公司门口挤满了人,蒋珂被带进了局里,说是有人举报她套用书号,非法贩卖图书,但好在出售的数量不大,定了罚款免不了一通批评教育,她的小作坊也被贴了封条。 这座城市很小,小到蒋珂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捅的刀子。 但她还是拨了宋太的手机,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挂断了,估计这会儿正忙着收拾宋宇江,这男人为了报上次的仇,不惜搭上自家老婆,宋太从她这里提了不少的货,也全打了水漂。 蒋珂把卡里所有的钱全都提了现都还不够交罚款的,差那么一星半点,她都要在号子里蹲几天,但她没那时间去消磨,几个人的工钱她都还没给人算清。 电话又响了,蒋珂接通了好一阵才说了一句完整的话来:“带些钱过来。” 赵文豪来得很快,脸庞被晒得黝黑,额头上汗水都还在往下落,交了罚款签字领人过程中,一句都没问蒋珂。 出了门,赵文豪问身旁女人热不热,要不要吃雪糕。 蒋珂看着他,只说了两个字“谢谢”,就转身上了车,扬长而去。 周东昊给了她一座别墅的地址,目的很简单,想看她赚钱的样子有多卑微下贱,富人的游戏里,穷人没有发言的权力,只要他一句命令,她这个穷人不仅要倾家荡产还要在号子里吃牢饭。 第三十五章猎物(先把正事办了吧) 蒋珂到地方时,看门的保安隔着栅栏让她别在门前乱转悠,赶紧哪来的回哪去,直到她拨通了周东昊电话,宅子里出来一个男人,才算是让她进去。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人别墅里的保镖,她还当小区里看门的大爷跟人搭讪着疏通。 男人也没介绍身份,只带着蒋珂乘电梯上了楼,在挺大房门前按了两下门铃。 没听到回音,男人候了一会儿,回头跟蒋珂说:“周总在休息,您先稍等。” 蒋珂快把客厅沙发给坐穿时,房门开了。周东昊打着哈欠慢条斯理坐过来倒了杯茶水,问蒋珂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让人喊他。 蒋珂笑了笑,接过他手中茶水过滤了一遍:“喊了,周总日理万机没听到罢了,” 周东昊靠进沙发里,看她生疏倒着茶水,以前在坤昊时跟在她身后,这倒水的活都是他亲力亲为,现在河水东流,看起来多少有些讽刺。 “没睡好?” 他突然坐过来,蒋珂手里茶水抖了一下,又笑笑递了过去:“周总休息好就行。” 这女人以前叫着“周昊子”打他时候可没这么客气,周东昊眯着眼睛嗤了一声没去接她手里的水。 他不说话,蒋珂也没动,只盯着墙上古罗马画像看得出神,奴隶被猎兽擒在地上一刻,就已经失去了生命。 “去屋里休息会儿?”周东昊问她,身子已经靠了过去,贴着纤细脖颈轻轻蹭了蹭。 Creed香水气味淡,但极具张扬,充满野性,没几个男人会选这款香水,但周东昊却很是喜欢。 “不了。”蒋珂皱了皱眉。 Creed还有一个名字,叫行走的荷尔蒙,没有几个女人能招架得住这般攻势,尤其是受过开放社会洗礼的人。 “那就在这儿。” 人压上来时,蒋珂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周东昊将手插进她长发中,牢牢固定住脑袋,准确无误噙上双唇。这方面,男人有着同样性子,急躁强势。 吻品相好的女人,能让男人性欲上涌,唇是软的,比林秀软,周东昊试了几次都没能探进她口中,有些生怒,在唇角咬了一口就将手探进裙子里。 这场面他想了多少次已经忘了,男人精虫上脑时可不管这些,他自认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盯着她职业裙下高耸双臀时也曾想过这女人蹲在桌下给他口时模样,双唇一定比现在还红,还烫。 她穿了收腰内裤,周东昊摸的有些费力,她在拒绝,说些“不合适”的陈词滥调,在他看来,都是欲拒还迎的手段。 内唇很软,蒋珂没有阴毛,这让周东昊很意外也异常亢奋,手指长驱直入勾进阴道里,抽送了两下就落了水,内壁一阵接着一阵收缩,紧得不像话。 周东昊抽出手指解了身上睡衣,身下女人是个难得尤物。会缩阴的女人不多,林秀这方面不行,人瘦,甬道也没肉,虽说年轻花道紧,但入过了,就像撑开了的布袋子,收也收不紧,索然无味。 “我可以将所有原稿都给你,书号的事还得你来。” 周东昊对她手里原稿根本不感兴趣,天昊更不需要,蒋珂编稿的那些流程和思路他一清二楚,比葫芦画瓢他都能做出一件来,但他也没剥夺她说话的权力。 裙子上腰带被扯开,黑色文胸镂空式的,周东昊还没摸上去,就被蒋珂遮了衣服。 “把合同签了吧。” 周东昊顿了一下,说了声好,下一秒就将人抱了起来往屋里走去:“先把正事做了。” 今晚蒋珂的表现让他很不满意,猫一样在他手臂上挠了两条红色血印子,她好像还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周东昊冷笑一声,朝床边沙发上坐去。 “脱了过来。”他看着床上女人,长腿搭在沙发上。 蒋珂看了眼墙上钟表缓缓下床走了过去,已经十一点了,她没时间再耗下去了。 她是真的急了,陈云鹏那伙人没讨到钱不会轻易撒手,他还有个弟弟,早年做过牢,以往背着陈云鹏没少找过蒋珂麻烦,那男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对她家的地址了如指掌。 周东昊懒散窝进沙发里,看她走过来蹲下,敞开的男式睡衣下胸膛紧绷,努力隐忍着身体异样。 她只含了个龟头就让他闷哼了一声,湿润小巧舌头拨弄着茎身,继而去勾孔眼,速度很快。 周东昊仰了头呻吟着喘息,他早就硬了,从落地窗看到她站在大门外时就硬了,憋得时间太久,也疼得厉害,胸腔里猛兽嘶吼着恨不能起身将她喉咙贯穿。 “合同不签了?”他嗤笑了一声,低头去看腿间的女人,用力朝她口中挺了挺身子。 蒋珂做什么都很认真,认真得让周东昊厌烦,除了眼前的一亩叁分地,这女人什么都看不到,是他不比别的男人大,还是不够优秀,周东昊一直都没弄明白。 “坐上来。”他伸手摸了把乳头,看她依旧动作娴熟撸动着。 想就这样口射他?周东昊冷笑一声,倏然站起身来,抱着腿间脑袋疯野似挺动。 蒋珂挣扎了几下推他,都没用,喉咙一阵钻心疼痛,巨物撑进喉管里的感觉比做胃镜还要煎熬,以往就算是孙易,再狂,都从没如此过。 周东昊紧紧蹩了眉,闭着眼睛胸膛一阵剧烈起伏,这是他第一次碰她,喉眼太窄,紧紧拘着龟头疼得他差点射出来,但现在他还不想给她。 第三十六章苟且 (woo18.vip) “趴过去。”周东昊说着,将她从地上扯起来按进沙发里。 他是亲眼看着自己如何撑进她身下,花道很是肥厚,和他想得一样紧实。 周东昊迫不及待抽送了两下,顶进深处时才发现里面更紧,像个曲径通幽的水泉,甬道底的小胞宫都还没开,湿得发硬,龟头摩擦上去时一阵发怵,连着脊椎都开始生麻。 这是个好穴,即便他玩儿得不多也知道,林秀就不行,顶进去时穴底就大开了,里面太空洞,不像现在身下的女人,惊叫时花道里的肉颤抖着一阵阵收缩,夹得他差点射出来。 “你用身子谈过几单生意?嗯?”他喘着粗气问她,性器用力撞向她身下,摩擦出做爱声。 她不说话,周东昊更不屑了,嗤笑一声抱起她上下颠弄着压上大床,让她跪在床上,翘着双臀给他插。 他顶进去时速度极快抽送了数百下,将深处小胞口凿得似开未开之后便不再抽送,只往深处顶弄着性器,磨着花宫将将敞开的小门,享受她身子带来的快感。 周东昊有时觉得自己很邪恶,他厌恶蒋珂用身子和高小枫谈生意,却不排斥她用身子伺候他,也很是享受将她压在身下教训,看娇嫩小花口被他入得绯红一片,两个蝴蝶瓣红的发紫,随着阴茎进出颤动着就快感连连。 他最后用力插入时,将小胞宫彻底撑开,紧紧压着她射进了深处。 “贺胜然玩儿过内射吗?”周东昊撑着手臂低头问她,他觉得那男人没玩过,不然这女人怎么会没孩子。 “嗯?”她不回答他就继续问,长指抚摸着两人湿漉漉交合处,里里外外拨弄着阴核。 她在颤抖,整个身子在他身下瑟缩,周东昊动了动埋在她身体里的性器:“太深了?” 他也觉得最后那一下太深了,不然他也不会提前交代给她。 “该回去了。” “想再来一次?” 蒋珂那些把戏在周东昊眼里就是些小九九,两人共事这么久,他太了解她,一个正常男人怎么可能只尝一口鲜,总得操腻了才放人。 周东昊硬得很快,有些超乎他往常发挥,但没急着操她,只微微起身靠在床边,勾了手让她过来,自己坐上去动。 “深吗?”他问蒋珂,一手握着颖乳咬了一口,“换我来?” 他也只是说说罢了,这姿势深得很,龟头能直直戳进湿软胞口里,将人磨穿,看她受不住想划水坐浅了一些,周东昊沉了眉,巴掌抡实了打在她屁股上,目的很纯粹,就是要把蒋珂先玩儿累。 这女人有多少能耐周东昊还是很清楚,之前也曾多多少少迷恋过,但也只局限于没得到时候,杜老爷子说破天边也不会允许他娶一个身份不正的女人。 “来天昊吧,嗯?”周东昊翻身,将她压在床上。他还可以将她放在身边,就像现在,牢牢压在身下。 但她没同意,周东昊也没多强求,只抱着她到浴室去,将她压在浴池里来来回回变着花样得操弄。 周东昊玩了很多姿势,都是和林秀没搞过的,通通都在蒋珂身上操了一遍,后来他又指挥着她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一大堆玩具来…… 蒋珂回去时已经凌晨四五点,天边开始泛白。 几乎是在听到敲门声同时,赵文豪就醒了,从沙发上跃起开了门。 桌上摆着的蛋糕迎面扑来甜腻奶油味,蒋珂攥着手中提包眼眶发红。 “凌晨了,今天过也算事儿。”赵文豪拿过打火机递给她,“点上吧。” “等我。” 赵文豪看她挂好包进了浴室,淋浴开得很大。 过了很久她才出来,换了件白色衬衣,两条胳膊洗得通红,连脖子,都红得吓人。 赵文豪将蜡烛递给她,蒋珂想了想只抽了一根插上,她有些记不清自己多大了,十几年来没人给她过过生日,连日子,她都忘了。 “你怎么会知道?”蒋珂点了蜡烛问他。 赵文豪笑了笑:“看你身份证上写的。” 蒋珂看着他笑了一声,笑着笑着神色就僵硬了,她伸手抹了把眼睛有些无所适从。 “吹蜡烛。”赵文豪提醒她。 蛋糕还是小时候的味道,蒋珂吃了大半块,排骨汤是凉的,她没让赵文豪热,只告诉他,钱她会尽快还。 这辈子,蒋珂最怕欠人钱,会做噩梦。 “不急,没多少。”赵文豪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宽慰的话,但实话实说就对了。 “蛋糕很好吃,谢谢。”蒋珂笑了笑,起身时只觉疲惫不堪,“睡吧。” 周东昊对蒋珂还是相当大方,不仅兑现承诺签了合同给了蒋珂书号,还给了一笔可观的收购金。 这算是她用身子谈来的第一笔生意,蒋珂回了趟家,确认两个老人安好时找到了陈云鹏的弟弟——陈伟鹏。 他正在她家附近转悠,蒋珂要是晚了那么一会儿回来,他就带人冲上去了。 “剩下的,还清了。”蒋珂将手中两踏钱递给对面男人。 陈伟鹏看了眼蒋珂,拿手指沾着唾沫数了数,低低说了一句:“我哥可还在牢里……。”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对面女人沉了目光,那眼神,让他想起几年前的雨夜,大白天竟让他生了一身冷汗。 “他在牢里比在外面安全,拿上手里的钱滚蛋。” 陈伟鹏几乎是没有犹豫关了面包车门,带着一帮人飞野似逃离。 蒋珂生了一场病,公司重又运转上线后她在床上养了一个多星期。 赵文豪每天都会回去,说是在单位住,但自从蒋珂来了,一次都没在单位住过。 蒋珂病了后,他开始觉得这女人也有温柔的一面,说话也礼貌了很多。 蒋珂的身子好转了一些,赵文豪说想带她出门转转,家里老人过寿他要去尽份孝。 意思说得很含糊,但蒋珂听明白了,是想借她女朋友的身份用用。 蒋珂没多想就同意了,她没道理拒绝,自己吃人家住人家的,举手之劳也算是还些人情。 这一去,让蒋珂重新认识到世界的狭小。 对蒋珂来说,生活没有诗和远方,只有眼前的苟且。 追更:gb84.com (woo18.vip) 第三十七章把戏(孙狗不是白叫的,满500加更 赵文豪执意要带蒋珂逛商场,花了千百块大洋给蒋珂买了件连衣裙。 “嫌我穿得土?”蒋珂把手里衣服袋子扔到车后座去。 “不是,别误会。”赵文豪打着方向盘侧头看了一眼。 他是觉得求人办事总得有些表示,但他话一出口就变了味儿:“女生嘛,不都喜欢买买买。” 蒋珂有些无奈笑了一声,多久的老段子了还被拿来嗑,也不知道这男人是不是断网了,一句撩骚话都不会说。 到地方时,赵文豪有些吃邪,打了好几次方向盘都没能把车停到位,差点蹭到旁边保时捷。 “我来吧。”蒋珂从副驾驶下来。 赵文豪看她两把入了库,不由笑了笑:“比我强。” “哪能,你紧张了。”蒋珂下了车把钥匙递给他,撇到旁边保时捷时神色有些不自然。 赵文豪尴尬摸了摸头:“进去吧。” 席上没有蒋珂想得那些个七大姑八大姨,就两个老人,看起来和蒋珂父母年龄差不多,人也很亲切慈祥,拉着蒋珂手让她坐下,问她一路过来累不累。 累不累?蒋珂都要笑了,她就是一步一摇走个百十公里过来都不觉得累,坐在这里,才会让她觉得累,心累! 地球赤道百万千米,偏偏就让她和对面男女相遇,还要挤在这一个屋子里惺惺作态嘘寒问暖。 赵文豪,赵萌萌,长得天差地别的两人居然是兄妹…… “妈,嘉宝都想你了。”赵萌萌抱着怀里小人儿过来。 蒋珂明显感觉到她用身子挤了一下,一岁大的男孩儿扑腾着两条肉墩墩的腿,正踢在蒋珂胸上。 还真不是一般的疼,蒋珂皱了皱眉,赵文豪抬手挡了一下:“把孩子抱好。” “你这当舅舅的抱过嘉宝一下了?”赵萌萌回头嗤了一声。 “说啥呢,怎么没抱过?” 贺胜然没说话,一直盯着对面女人,看她淡然喝着水,神色自若,他有些吃不准她在想什么了,报复还是另有目的,但他是隐隐有些不舒畅了,后来发现,是很不舒畅,借着上卫生间的功夫松了松衣襟。 “是不是觉得很巧?” 他看镜子前的女人对着他笑了笑,殷红色嘴唇微微扬了扬,极具挑衅。 贺胜然擦了擦手:“别玩儿这种把戏,没有任何意义。” 又没能从他这儿捞到一点好处,也没能让他赔一分钱。 “贺总觉得玩儿什么有意义?”蒋珂靠在洗手台上,回头看向他,“玩出轨吗?” 她笑得轻蔑又不屑,嗤了一声歪着脑袋洗手。 “同居了?”贺胜然问她。 蒋珂扯了扯嘴角没说话,贺胜然觉得应该是,那天他看到的高跟鞋是她的。 “把自己搭进去,不值。”贺胜然整了整衣襟,“男人不是愚蠢的动物,用你生意场上的那些手段处理感情只会惹怒男人。” “也惹怒你了?”蒋珂擦着手指缝睨了他一眼。 透过镜子她看到身后男人怒得不轻,臂膀上肌肉微微抖了抖。 “男人不会需要一个在外面彻夜不归谈生意的女人,他不适合你。” “女人需要一个出轨的丈夫?赵萌萌挺适合你。” 贺胜然出去时,卫生间的门震动了一下,整个窗户一阵回荡。曾经,两人有数不清这样摔门而去的场面,蒋珂已经习惯了。 如果可以,她也想做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贤惠太太,她可以吗?她不可以,她不配,那群追债的不会允许她闲着,这些,那男人从不知道,知道了又怎会和她结婚呢?没有男人喜欢一身烂摊子的女人。 赵文豪问蒋珂是不是菜吃不习惯,闹肚子了,蒋珂还没说话,座上的两个老人就递来了红包,说是见了蒋珂很开心。 蒋珂一再推辞,她不过是受人之托,占人便宜的事她没做过,还起来太难。 “收下吧。”赵文豪接过塞进蒋珂包里。 赵萌萌有些哄不住怀里小人儿了,保姆接过去也没能让哭声停止。 “给我抱抱吧。”蒋珂觉得那小人儿白胖白胖的。 “不用了,有保姆。”赵萌萌拒绝得很干脆。 贺胜然凝了凝眉,回身吩咐保姆带孩子到外面去。 “去外面干啥,不嫌热啊!来,舅舅抱。”赵文豪接过孩子放进蒋珂怀里,“不会带你生他干啥,孩子跟着父母遭罪。” 这话说得过火了些,赵萌萌脸都白了,但到底受过教育,又清楚自家兄长性子,忍着没发火,贺胜然也没说什么,只看着蒋珂有些出神。 回去路上赵文豪又带蒋珂到饺子馆吃了一顿,他就觉得这女人铁定没吃饱,果然,一大盘饺子见了底,赵文豪又点了份鸡蛋羹。 蒋珂没跟着回去,公司财务给她来了电话,说有人应聘,让她过去看看。 几个月了,招聘信息在网上挂得快烂了才上钩这么一个,蒋珂车开得飞快,她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冯远名扶了扶鼻梁上眼镜,望着对面女人说了句:“蒋姐,我能跟着你干吗?” 蒋珂“嗯”了一声,点点头:“可以,不过来我这儿工资低,偶尔需要加班,你能接受吗?” “这不是问题。”冯远名低头去签合同,在坤昊时他可没少加班,也就跟着对面女人干得时候他才觉得有劲,觉得能看到希望。 “好好表现。”蒋珂拍了拍男生肩膀,吩咐财务带人下去熟悉业务。 蒋珂回去收拾行李时已经很晚,赵文豪没说什么,只默默帮她把鞋子塞进去。 蒋珂没告诉他其中的荒唐关系,临走时把白天的红包和借款放在了桌上。 “住公司吃饭不方便吧,老点外卖也不行,想吃饭了就回来。”赵文豪把行李箱擦了一遍递给她。 蒋珂笑了笑,点点头关上房门下了楼。 蒋珂有时挺羡慕赵文豪这样男人,活成了她想活的模样,正直无私、敢说敢做,蒋珂就没那么正直,还自私,路上见了五块钱用脚踩住没人时候捡起来,被赵文豪训斥不体面,她做的不体面的事多的去了,要全抖出来,得说上叁天叁夜,能把赵文豪这男人气个半死。 在生活面前,蒋珂从没体面过,贺胜然说对了,赵文豪不适合她,蒋珂也从没往那方面考虑过,庸人自扰的事她从不做,她没那么多时间去耽搁。 但这不体面的臭毛病蒋珂改不掉了,到学校宣传样书时口渴得不行,篮球场草坪上放着的半瓶矿泉水蒋珂想都没想就拧开了。 “你谁呀你,喝我水干嘛?” 声音很熟悉,熟悉到蒋珂只觉喉咙里的水滚烫滚烫。 这世上,也就那狗货能说出这痞子口气。 第三十八章休想(我还没操够) 蒋珂回过头笑了笑,孙易怔住,两人都没说话。 有学生跑过来问:“老师,体育课还上不上了。” 蒋珂看了眼远处零零散散聚拢过来的学生,将手中矿泉水放在草坪上:“我先走了。” “不上了,回教室自习去吧。”孙易摆了摆手驱散学生,拿过地上矿泉水递给蒋珂,仍是没说话。 他又黑了一些,脸庞也刚毅了许多,运动短袖下的身子也壮实了不少,蒋珂第一次感觉到,迈向成熟的男生能谨慎稳重成这样,连话,都少了很多,或许是觉得无所适从,不知从何说起,曾经在床上翻云覆雨过的两个人,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但那份习惯却丢不掉,他不说话,但身体却惯性想要去亲近,去触碰。 蒋珂看他伸了手过来,牵着她,高大身影将她笼罩在凉荫下,如往日一样,依旧一前一后,似从没分别过,从篮球场的草坪上走到了白色床单上。 有的人,只看一眼,便能沉沦。 他帮她脱了裙子,褪下内裤一刻几乎没有迟疑就吻了上去。 花唇是软的,蜜道口很湿,他将舌尖探进去,贴着肉腔壁抚弄了一阵,水更多了,花腔在他口中收缩着不住吐蜜水。 “进去吧?”孙易用力吮了一口起身问她。 这是他和她说的第一句话,说话时已经坐起身脱了内裤,青筋怒张的性器被释放的一瞬间打在结实小腹上,发出一声闷响,龟头上渗出的水液顺着茎身正往下落。 他好像故意让她看,长指抚去龟头上水液又抹向她下体,揉了很长时间的阴核才握着坚硬性器抵住她,动作缓慢又沉稳往里挺。 甬道是润的,又紧得不像话,肉褶子摩擦着龟头上嫩肉让他没能忍住,喘了一声便动作粗鲁挺进了深处。 “孙易!” 听她叫了一声,孙易顿了动作:“疼了?” 花道在剧烈收缩,穴底烫得很,他忙退出身来,一股热流冲了出来,床单湿了一大片。 只入了一下就高潮了,他都还没来得及发挥,孙易扬了扬嘴角,分开她双腿舔上湿漉漉花户,尝了好几口才起身,将她扶在干净床单上,再度入了进去。 长茎抽送得猛了些,只挺了十几下,小胞口就被撞开,龟头入进湿软滚烫胞宫里子弹都差点磨出来。 这次他吝啬了,积攒了大半年的子弹他还不想过早给她。 “射吧。”蒋珂攀着他臂膀看了眼墙上时钟,她都已经感觉到体内东西在抖动了,硬棍一样在她下体横冲直撞了半个多小时。 孙易摇了摇头,贴着她耳边粗喘:“休想,我还没操够。” 一个人就算改了头换了面,到了床上脱光衣服也能瞬间恢复本性,痞子就是痞子,披上男人的外皮,就算是五十岁了,也还是个老痞子。 他换了姿势,从背后入她,用了他最不擅长的姿势。其实他也没太在行的花样,除了传统的男上女下,别的都是蒋珂带着他玩的,这女人懂得奇技淫巧比他还多,凳子上,洗手台上,还要让他站着抱着她颠,野成这样还总骂他色痞,他也承认,他是色了些,岛国片看多了多多少少会幻想,但蒋珂却不承认自己色。 不色还湿成这样,孙易抽送得更急促了,手臂绕到前面捏着小花核迫使她一阵阵收缩,又强硬将她撑开,想让她再喷一次给他看。 “想吗?”他问她。 他想问,她想他了吗。 但这女人好像意识有些模糊了,通红着脸颊低喘着让他快射。 这就战败投降了?孙易喘了一声,又将她翻过身来,提着双腿入进去,硕大龟头嵌进张开的胞口里研磨:“射哪里?” 来得太匆忙,他没准备套子,但也没打算射进去,憋着一口气想吓吓她。 “射了。”他说,下体突然死死抵住她身子。 “不要!” 看她神色慌乱推他,孙易有些憋闷,低头咬了口乳头问她:“那射哪里?” 最后他撑在蒋珂身上,看她张着嘴,含着激射的男根艰难挑弄着舌头快慰他,精液有些多了,顺着她嘴角往外流,这东西不是他能克制得住的。 第三十九章操她(别急,还有) 他憋太久了,子弹又急又多,身下女人有些来不及收拾,白色粘稠物顺着嘴角不断淌出,色情得不行,孙易看得有些把持不住,他也只在岛国片里看过这场景。 “别急,还有。”看她打算吐出来,孙易捏着性器在她口中撸了几下,挤出几滴粘稠来。 他还没打算放过她,势必要在她身上一滴不剩才行。想操一个人想得太久,容易得病,癫狂病。 “还行吗?”他问她。 孙易在床上问蒋珂话时从来就没打算听她回应过,总之不管她摇头还是点头,他都要上她,这事儿,不容这女人拒绝。 但他还想尝尝她嘴里的味道,上次没尝到有些遗憾,后来他又觉得还是留有遗憾好些,这东西味道真不怎么样,平时他也挺注意饮食,射出来的东西还是一股子男性体液味儿,可能是他接受不了自己这玩意东西,但还是相当喜欢她下体的味道。 不能想,想了就上头。 “再来。”孙易说了一句就把蒋珂翻了上来。 69这姿势他在蒋珂身上做得炉火纯青,架着腿擒着身子,能给她舔得死去活来,勾着舌尖专朝嫩腔里钻,上下左右、里里外外的嘬弄着两个蝴蝶瓣,咸的也能给含出甜味儿来。 “这样舒服吗?”他用力舔了下花道口处嫩肉问她。 厚实滚烫舌面贴着敏感软肉划过,甬道跟着缩了几缩,淌出些晶莹水渍来。 “想高潮了?”孙易挑了挑眉,突然仰头高吟了一声。 她居然含了他下面的两颗阴囊,撩拨得他忍不住伸手给了她白臀一巴掌。 操她,必须操她! 直觉告诉蒋珂,身上的男生和往日不同,以往他从不会刻意顶磨她甬道深处,就算再顽劣,也不会欺负她小胞宫,入到她生疼。 他在生气,至于为何,蒋珂也道不明缘由。 即便空调温度开得很低,也吹不落他额头密汗。孙易还是觉得不够过瘾,往小胞宫里撑时故意用了几分力,他龟头本就生得奇大,一路摩擦过阴道内壁时能把褶皱肉给抚平了,更别提娇嫩子宫道,这般嵌进去,似称锤堵在宫口里,她酸痛,他也不好受。 “快了。”她在纵着身子逃离,孙易一把按住蒋珂,提过两条腿抱在怀里,“快射了。” 最后几下撞击的很生猛,臀肉都在打颤,小胞口被彻底操开,整个龟头陷进狭窄肉道里,畅快得不行,孙易抽出来时,热精喷在蒋珂腿上,一阵滚烫。 但这些子弹不是他的量,太少,他还有大半管憋在身体里没找到出口。 孙易握着硬挺性器抵在湿漉漉阴核上,紧密摩擦着寻找快感,剩下的大半管热流最后全都喷在了花道口处,顺着臀沟落了一床单。 他本来开的钟点房,后来又续成了通宵达旦。 “做体育老师了?高中的学生好管吗?”蒋珂问他。 孙易将脸埋进胸峰里,捏了捏葡萄头:“别说话,抱住我。” 他又硬了,蒋珂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扭头看了眼枕头边手机:“你女朋友来查寝了,快回去。” “放屁,没那玩意儿。”孙易有些生闷了,这女人在躲他。 “不回去小心你家长抽你。” “就我姐在家,她还能抽得过我?” 孙易坐起身,摸出手机看了眼蒋珂:“有男人了?” “没有。” 对话简单又直接,蒋珂伸手去扯他屁股下坐着的内衣:“你该找女朋友了。” 孙易没说话,划弄了两下手机将屏幕送到蒋珂眼前:“这男人是谁?” 蒋珂看了眼手机上照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那天又拐回来了?” 孙易不屑扯了扯嘴角:“我要没拐那一轮子,能看到这么好的事儿?一个小交警你也能看得上。” 他骑着小蓝车一路走得心不甘情不愿,扭头狂奔回去时就看她提着塑料袋子在烈日下摇摇欲坠,他车子都还没扎稳就看那小交警冲过去了,抱人就抱人,还摸了把裙子下屁股,亏还穿得衣冠楚楚,也就一人模狗样的主。 “赵文豪,听名字就猥琐。”孙易将屁股下内衣扔在蒋珂够不着地方,“你刚说什么,我该找女朋友了?我这条件还用的着去找那玩意?我这十叁次,这金箍棒,还不够全方位吸引人?” 他是恨不能在脑门上刻上一夜操过蒋珂十叁次,这女人对他的性能力免疫,他得时时刻刻提醒她。 “你被学姐甩过。” “放屁!那是我大意了,本来也没多稀罕。” “你被甩过。” 孙易不说话了,下了床扯出被子里女人,拘在怀里上下颠弄着插干她,直把穴底凿得软烂,宫口大开,潮水锁都锁不住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你尿了。”他还故意羞她,性子恶劣。 看蒋珂咬着他肩膀,身子一阵阵发抖,孙易将她反过来放在马桶上,言语恐吓着她快些小解,不然还操她。 他也没食言,等她控干净便又将人抱起来放在洗手台上,从正面入了进去。他挺喜欢看镜子里两人做爱的身影,只他自己看还不过瘾,他又将她抱下来,让她对着镜子,他从背后干她。 第四十章黎明(贺胜然来了电话) 欲望开了闸,就有些收不住。 蒋珂不叫,孙易就给她入到叫为止,一手提着腿将人压在洗手台上,奋力去顶小蜜穴,两人身高太过悬殊,后入难度系数颇大,孙易也感觉到了,她趴着时,阴道窄得不像话,一路撑进去,进出都很困难,好在这女人水多,足够润滑,但也夹得他挺不好受,龟头磨着严丝合缝蜜道,敏感的不行,就只看她被他操,他都兴奋得想射,更别提身下畅快甬道。 包里手机突然震动了一声,是蒋珂的,平常公司开会她喜欢把手机设置震动,孙易的都是来电铃声,各种欧美调调,两天换一曲,很少更新朋友圈的男人,头像、网名和铃声一定换的勤快。 “谁的?”孙易问她。 蒋珂摇头,她都没摸到手机,哪里知道谁打来的:“我去接一下。” 孙易没放人,捏了把湿漉漉阴核用力顶进深处,侧过脑袋去舔她耳朵。 震动又传来了,挺急促,蒋珂有些心不在焉。孙易低低骂了一声,伸了手臂摸出包里的手机扫了一眼,没有备注,是一串手机号码,递给蒋珂时帮她接通了电话。 这串号码蒋珂再熟悉不过,想挂断时已经来不及了。 “蒋珂……” 贺胜然喊她时从来都是直呼其名。蒋珂没应声,身后男人正往她身子里入。 电话那头声音顿了半刻才出声:“睡了吗?” 睡了吗?蒋珂怀疑自己听错了,贺胜然从来没和她这么客气过,她有些忍不住了,压抑着轻轻“嗯”了一声,身后男人在捏她两个蝴蝶瓣,勾着手指摸索进花道里,和性器一起操她。 “不舒服吗?” 蒋珂什么样女人贺胜然太了解,他从没见这女人生过病,阑尾炎躺在手术台上时,也能笑着和他说“不疼”,声音虚弱的就像现在听到的一样。 “没……有事吗?” 蒋珂皱了皱眉,额头上汗水顺着鼻梁滑落,她想去挂断,手还没碰到身子就开始打颤了,身后男生性子恶劣她一直都知道,作弄起她身子来丝毫不手软,手指从她前道里出来又入进后穴里,勾着指尖和男根一前一后抽插,动作很是粗鲁。 “我在医院里,老太太想见见你。” 蒋珂怔了神色,能让贺胜然这般低声下气的,除了贺母,还有一个人,贺胜然的奶奶,老太太身子一直不怎么好,贺母周年时她见过一次,是在轮椅上。 汗水落得更急了,身后男人在做最后冲刺,手臂紧紧圈着她,贴着面颊在她耳边粗喘,性器怒涨着撞击臀肉的声音很大。 贺胜然听出了不对劲,还想说什么电话就被挂断了。 浴室里的声音很大,孙易射身时没能来得及抽出来,感觉来得太快,蒋珂呻吟的声音性感得让他脊椎发麻又愠怒。 两人喘息了很久都没说话,孙易微微退出身来,看精液从她腿间滴落突然想到她怀孕模样,想到两人孩子会是个什么样子,男孩还是女孩,他更喜欢女孩多一些,听话懂事,和蒋珂一样,不像他弟,闹起来连觉都不让他睡。 “洗一下吧。” 孙易开了淋浴,试了好一阵水温才给蒋珂拉过来,蹲下身来给她清洗身下,但他觉得这样洗不干净,搓了小半刻又勾了手指探进阴道里将残留精液捣弄出来。 在蒋珂身上,他有打不完的子弹,精力大的能把她小花唇给操得通红。她站着,花道闭塞了,孙易有些看不清,抬着腿让她搭在洗手台上,将淋浴水开到最小,仔仔细细冲了冲蝴蝶瓣。 孙易摸着蒋珂,突然想一个词:雨打芭蕉,他这是水打蝴蝶,但同样诱人,他关了淋浴,蹲在她腿间舔上花唇时觉得自己当真是个斯文败类,后来又一想,他哪里斯文了,顶多算是个痞子败类。 洗个身子都要再被舔一下,蒋珂实属没想到,但他舌头太灵活,磨砂纸一样的舌面紧紧贴着花道口舔舐时,让她忍不住落了些许潮水。快感来得比她想象得要汹涌,或许是因为姿势刁钻,太过刺激,又或许是他吻得太过火,潮水脱闸一般冲着身下男生口中喷去。 孙易没稳住势,潮水全都落在了他胸膛上:“累了?” 他本来想挑逗两句,但看蒋珂软了身子险些站不住,遂匆匆洗了洗身子帮她穿好内裤。 “我跟你一起去?”孙易把蒋珂送到公司楼下,忍不住问她。 “不用了,回去吧。” 回去吧?回去了,下次要怎么联系,孙易还没想好。 “你就住这里是吧?换工作了?” 孙易抬头环顾了一眼,过了很久,没听她应声,动了动嘴,才说了一句:“明天我来找你。” 蒋珂皱了皱眉:“有事吗?” “嫖你。” 蒋珂靠在车上,看他笑得像个不良少年,转身一溜烟消失在黎明处。 他没解释删了蒋珂原因,蒋珂也没问,活在黑暗里的感情,黎明来临之际便要消失殆尽,短暂的东西,没人会浪费感情在意缘由和结局,至少,蒋珂是这么认为。 第四十一章威胁 (woo16.com) 蒋珂赶到医院时,人已经被推往了太平间,贺胜然正在办理手续,忙活了很长时间,等蒋珂再找到人时,就看他正站在医院楼下的长廊里抽烟。 蒋珂印象里,这男人从没沾过烟草味儿,喝酒,但从酒桌上下来必然要换身衣服,绝不允许酒气沾身,干净得有些洁癖。 就是这么一个自律的男人,出轨起来也全然忘了什么东西是脏的。 蒋珂没说话,默默看他抽完一支烟,烟头被扔在地上,黑色皮鞋辗了几下。 “打扰到你了吗?” 他在怪她来迟了。 蒋珂看向夜色:“你太太呢?” 现在陪着这男人的,不应该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那个年轻、漂亮、朝气蓬勃会撒娇的女人吗? 贺胜然回过身来看着她,深色眼窝没有任何光彩,他有多久没睡觉了蒋珂不知道,但觉得挺讽刺。 面前这男人之所以会在众多追求者中选择她,是因为大学时蒋珂的那份成熟,区别于同龄人的成熟,让这男人异常欣赏,和现在的孙易一样,着迷她生活的老道和不为人知的阅历。她是如何把这男人从大学里那个社会经验青涩的男生带到经验老道的男人的,蒋珂已经忘了,只是成熟的男人再也看不上蒋珂这样的老黄牛,他想啃嫩草,啃赵萌萌那样的鲜草。 两人都没说话,夜风有些凉了,透过长廊一阵阵吹来。他还在看她,看她站着再到坐下。 “会恨我吗?”贺胜然突然问蒋珂。 她大概是恨的,他有些不确定,应该是恨的吧,好像他做什么这女人永远都是那副表情,波澜不惊,无动于衷,平静的让他生厌,她难道就不是个人吗? 蒋珂没说话,拿过桌上香烟点了一支,和资本主义商人谈感情,会跌得很惨,她试过,也长记性了。 临到中午,孙易准时去了蒋珂公司,在楼下等了几分钟没抓到人,又一路跟着外卖小哥进了公司。 前脚还没踏进去,人就被冯远名叫住了。 “找谁?有事吗?” 孙易打量着面前比他大不上多少男生,扭头给了一记冷眼,蒋珂不喜欢戴眼镜的,这男生,长得让人很放心。 冯远名不乐意了,但又担心这人是蒋珂生意场上的朋友,只得客客气气低了头:“蒋总没在,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转告。” “还没回来?”孙易蹩了蹩眉。 昨晚那通电话他多多少少能猜出来是谁打的,猜出来了就有些心烦,回头一屁股朝沙发上坐,指挥面前男生:“去给她打电话。” 看人站着没动,孙易更燥了:“愣着干啥,打电话去啊,误了事儿算谁的?!” 耽误了他嫖那女人,是大事。他开始觉得蒋珂没眼光了,公司招的都是些什么人,没眼见力极了。 冯远名半天才挤出一句话:“请问您怎么称呼?” 孙易想了想,拨弄着蒋珂办公桌上绿藤:“就说她孙大爷等着她呢。” …… …… 蒋珂接到冯远名打来电话时正往车库里倒车,没办法,车前的女人好像不打算让她就此离去,但她听出了电话那头的“孙大爷”貌似很不开心,正在嘟嘟囔囔着发牢骚。 “我们谈谈吧。” 蒋珂挂了电话,将车窗落下:“谈什么?” 赵萌萌看着她,低低说了两个字:“我哥。” 蒋珂笑了笑,看向她:“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让你离开他。”赵萌萌看着女人唇边嘲讽笑容,沉了声音,“如果你还想好好活着的话。” 蒋珂望着车窗外的女人,白皙清纯脸庞上,一双眼睛不相称的狠厉。 “威胁我?”蒋珂笑得更不屑了,拨了两下闪光灯,“马斌是你什么人?表哥……还是……嗯?” 蒋珂看面前女人的神色从缄默变得张皇,终是在弯下身子对上双眼一刻,露出了掩藏已久的真面目。 “你的那些烂事儿我全都知道,要让我去局里帮你捅捅吗蒋珂姐?”赵萌萌趴在车窗口盯着里面女人。 “有证据吗?”蒋珂回头扯了扯嘴角。 她还是相当欣赏面前褪下伪装的女人,在这黑暗地下室里,一切肮脏原形毕露。 “但我不想这么做,我心疼你,大家都是女人。”赵萌萌笑了笑起身,“你也有家人不是吗?我哥不是你生意场上的那些男人,他不合你胃口,听我的,离他远一些,不然你要付出些代价了蒋珂姐。” 蒋珂叹了一声,摇摇头:“贺胜然上辈子积了多大德才能娶到你这样女人。” 赵萌萌嗤了一声,转身朝地下室出口走去:“让你费心了。” 首发:haitangshuwu.info (woo16.com) 第四十二章猎物 (woo18.vip) 蒋珂回了公司,冯远名告诉她有个难缠的主在办公室闹腾了半天,蒋珂推开门时就听到一阵呼噜声传来。 孙易醒得也快,几乎是在蒋珂拿文件袋打上来时就睁眼了:“几点了?怎么才回来?” “有事?” “不是说了今天来嫖你,放我鸽子是吧?”孙易从沙发上起身,拉过老板椅坐了下去,朝蒋珂招了招手,“站着多累,过来坐。” 他是把蒋珂办公室当他家了,看蒋珂皱着眉头让他出去,孙易也只是笑了笑,拉过她圈在怀里翻着桌上账本:“你这算的可不对,后半年亏损成这样就没想想别的法子?” “你没课?”蒋珂合了账本翻开手机里电话簿。 “我一个教体育的,有没有课还不是班主任说了算。” 孙易说着手就开始不老实了,钻进皮裙里隔着内裤搔弄起阴户,只揉了一阵蝴蝶瓣内裤就微微湿了,怀里女人挣扎着要起身,孙易将脑袋埋进她脖颈里:“我跟校长推荐了你的教辅版物,老头子挺看好,组织学生交了书费,我是来取货的。” 他勾了手指探进内裤里,在穴口处轻浅抽插着,水渍越来越多,指尖有些打滑。他没入进去给她快慰,两指夹着蝴蝶瓣弹弄着,一只手解了绳带将运动裤微微退下。 性器被释放出来一瞬,滚烫的要命,抵着臀沟一跳一跳逗弄着,蒋珂明显嗅到了体液味,男人强烈的荷尔蒙味道,刺激着人的大脑神经系统。 他没着急动手操进去,只握着腿间长茎撸动着,另一只手撩开白色运动衣坦出强壮诱人腹肌,他在等蒋珂坐上来。 但他面前的女人显然不是那些个没见过世面的,就算被诱惑,也能湿着身子岿然不动。 “坐上来,它想你了。”孙易蹩了蹩眉,勾手挑弄着湿漉漉蝴蝶瓣。 摸着她手淫的感觉也不错,淅淅沥沥水液湿了他大半条运动裤,但感觉好归感觉好,总归只是摸的,只有操进去了,才知道什么是天堂。 “水真多。”孙易扬着嘴角笑了笑,入了两根手指进去,咕咕叽叽抽送出声音,“快上来。” 在办公室里办事蒋珂觉得不太妥,外面来来往往员工的身影近在眼前,孙易显然也看出了她那些小九九,手一伸,扯着她禁锢在腿上,握着性器撑了进去。 “不会进来的,我都告诉过他们了,我是你小男友……亲爱的你太紧了……” 她突然缩了下阴道,蠕动腔肉骤然收紧,龟头卡进小胞宫里差点一泻千里。孙易动了动身子,觉得抽送得不太利索,他还没试过这姿势,穿着衣服操她也是头一次,但比任何一次都要情欲上涌,皮裙被他撩在腰上,衬衣扣子解了一半,粉色内衣里一双胸乳葱白饱满。 他最喜欢的还是她这对乳儿,不小,但也没大得夸张,没有男人不爱女人乳房的,但他与那些男人不一样,他看蒋珂乳房时,总能想到这女人哺育时模样,有几分尊敬,觉得女人当真是不容易。 孙易站起身来,将她放在办公桌上,性器一寸寸撑进甬道里,密密麻麻肉褶子厮磨着肉根,畅快得男人额头汗水直落。 他不敢动作太大,身上女人担忧得阴道都在抽搐,他倒是不怕被人撞见,实习以后家里老古董很少管他了,就担心怕给她再操失禁了。 “舒服吗?”他觉得相当舒服,也很是自信自己尺寸和精力,更笃定身上女人同样渴望他年轻肉体,在两人一次上床时他就知道,这女人戒不掉他了,他也一样。 呼吸吐出来的热浪比夏天地温还要滚烫,头顶空调都吹不散交合体液味儿,男人喉结上汗珠滑落了好几次,他没刻意去顶弄宫口,知道她开不了穴,但射身时动作还是大了些,甬道底被撞得发软才抽出来射在皮裙上。 “尿这里。”孙易提上裤子拿来办公桌下垃圾桶,他抽出来时就感觉到了甬道里的热流,但现在她夹着腿愣是不释放,“怎么还怕成这样。” 蒋珂伸手,打掉他手里垃圾桶:“走开。” “别动,腿张开。” 正常男人释放完双腿就发软,孙易不会,他还能摆弄蒋珂,甚至再操她一次也不是难事儿,就好比现在,勾着手指将她摸出潮水,腿软的只能是蒋珂。 “还不走?”蒋珂窝进沙发里看桌旁男生擦着手指,脸颊说不出的发烫。 “卸磨杀驴?”孙易朝垃圾桶里投纸,没扔进去,纸团滚在蒋珂脚下,“这腿真绝了。” 捡纸的空当他也要摸下这女人裙子下的双腿,色痞得像个犯罪嫌疑人。 “换上裤子吧。”他摸完吃完了,还不让别人看,“你桌上小东西我浇过水了,快把人给旱死了。” 蒋珂把人送出去躺在沙发上歇了好一阵,冯远名敲门进来把电话递给她,说区域销售经理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他没敢进来打扰,说话时,他撇了眼脚边垃圾桶,房间里还没散去的味道他再熟悉不过。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叹息声,叁十五岁段治明做了十几年销售,遇到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 “整个淮北市场垄断了我们的产品,根本没有代理商愿意和我们合作,蒋总,我觉得你要出面看看情况了。” 蒋珂挂断电话,冯远名倒了杯水递给她:“有人使手脚了。” 蒋珂接过水杯:“周边几个乡镇呢,销量怎么样?” 冯远名摇了摇头:“几个经理回了电话,都被代理商拒绝了,风头不太对。” “我知道了。”蒋珂放下水杯给人回了条信息,让他在老地方等着。 高小枫前两天就发了消息给她,说恭喜她单飞成功,还想寻个好地方给她庆祝,被蒋珂回绝了。 男人还没得到猎物之前,躁动情欲能让他不计后果犯罪,人类劣性根往往脱不开性欲两个字。 追更:yuwangshe.uk (woo18.vip) 第四十三章下套(来天昊吧,你一个女人不累 蒋珂到地方时出来迎接的是高小枫的两个保镖,两个膀大腰粗的男人叫了声“蒋小姐”上前帮蒋珂开了车门,随后一左一右两大护法一样在前面开路。 高小枫穿得还算正式,几个月没见人又精神了许多,窝在沙发里端着酒杯酒正在看金庸老先生的神雕侠侣剧,刘亦菲版的,正播到尹志平玷污小龙女的一幕。 高小枫显得有些激动,骂了一句,回头和蒋珂絮叨:“说实话,你跟这女明星长得还挺像,我爷就挺喜欢刘亦菲的,我爸也喜欢,上中学时我也挺迷这女人的。” 蒋珂笑了一声没说话,癞蛤蟆还有祖传的。 高小枫关了电视回头去看蒋珂:“听说你从坤昊单飞了,恭喜。” 他说着倒了杯茶水递过去,神色自然的像是之前的不愉快从没发生过,大生意场上见多了的人,脸皮早就磨出来了,纵然昨日有杀父之仇,今日只要谈到交易,也还是亲如兄弟的朋友,蒋珂自然也不例外。 “不敢,还望高老板高抬贵手,给口饭吃。”蒋珂接过水杯看了一眼又轻轻放下。 “你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高小枫显得有些很不高兴,手臂搭在沙发上望着蒋珂,“别人不照顾,那你,我能不照顾吗?” 照顾着把她踩在脚下,好看她卑躬屈膝求他饶恕,她适才的表现他就很满意,只是还不够卑微。 蒋珂笑了笑:“淮北市场高老板一定下了大功夫,我们这些小作坊确实比不了。” “比不比得了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高小枫把手里酒杯递过去,看她伸手接下,笑了笑一把握住。 这只手小时候没少帮他削铅笔,他就不明白了,这女人为何非要跟他对着干,但凡她能乖一些,他也不至于动这么大的怒,大费周章把这女人搞来,不过是想和她在床上叙叙旧,他要求的也不是很多,进了这圈子谁能孑然一身,出水芙蓉一样干净呢,跟谁睡不是睡,怎么就陪他睡一觉这么难。 不管难不难,今日他都已经得手了,也让他知道了,对付女人就不能心慈手软,非得让她走投无路了,才知道谁是正主亲爹。 高小枫笑了笑,将人压在沙发上去解衬衣扣子,想了太久,手指有些不听使唤,男人就这臭毛病,即便睡的女人再多,身下躺着个新鲜的没睡过的,也能激动的和雏一样,把持不住。 “知道天昊吗?” 高小枫愣了一下,解衬衣的手顿住:“做事情专心一些,不谈公事。” “我用天昊的书号,你断了我的路,就是断天昊的路。” 高小枫沉了神色,看身下女人嘴角扬起一抹不显眼笑意,下一刻,房门被撞开,几个男人闯进来将他扯起来扔在地上。 周东昊进来时扫了一眼沙发上蒋珂,弯了弯嘴角,夹着烟的手弹了两下烟灰将人扶起来,盯着地上男人:“高老板胃口不小,总是惦记别人的东西是不是不够礼貌?” 他蹲下身来,将手里吸了大半支的烟放进男人嘴里,拍了拍高小枫肩膀:“你那两个保镖哪里雇来的,不够专业啊,需要人脉和哥哥说一声,我帮你。” 拳头落得凶了些,惨叫都还没发出,人就满脸是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高小枫失去意识时想起来了,这男人就是那日闯进包房抢人的那个,当时他只以为这男人是坤昊员工,现在来看,是他眼拙了。 最后他看了一眼那女人,她正面无表情望着他,一丝眉头都没皱,高小枫终于明白了,论心狠,还是女人更胜一筹,挖了这么个套等着他跳,他再狠也没舍得动过她一根手指,而这女人竟让人给他揍了半死…… 周东昊将车停在路灯下问身旁女人饿了没,想吃什么,他这给人当司机的毛病是改不了了,卧薪尝胆这么多年学了这么一招坏习惯。 “送我回去吧。” 周东昊侧头,凑上她脸颊时撇见脖子上红印又坐正身子:“我来迟了?” “没有,来得正好。”蒋珂拉了拉衣领遮住脖子,下午时她以为孙易只是吻了吻她脖子。 确实正好,她是故意引那男人上钩,让他破门而入一刻血液上升,本来他也没想过出手打人,毕竟有失风度,周东昊笑笑点了支烟,他喜欢聪明的女人,蒋珂很合他胃口。 “来天昊吧,你一个女人不累吗?”他侧头看向她,鼻子里烟雾喷向女人。 有钱的男人抽的烟都是好闻的,蒋珂放下车窗:“林秀怎么办?” 周东昊扬了扬峰眉,这女人连拒绝都说得委屈巴巴,好像都是他的不是。 “你在意?”周东昊伸手,拦过她脑袋贴着唇角吐了丝烟尘,轻浅吻了一下,“我妈安排的,说那样女人放心,但我不喜欢。” 他喜欢蒋珂这样的,外柔内刚,手段高明,让人有挑战力,会拒绝他。 第四十四章轨欢(你比她更好) “不用理会她,来天昊我可以罩着你,这世道就是这样,女人要依靠男人才能活得体面些。”他侧了头去亲她耳朵,一只手探进领子里握住颖乳,“他碰这里了吗?” “没有。” “那就好,不然废了他。” 他还想往下摸,手却被她攥住,周东昊皱了皱眉,捏着乳头的手微微用力,神色有些温愠。 “林秀是个好女人,她爱你。” “你比她更好。”周东昊低低笑了一声,贴着她耳边轻啄,一只手强硬钻进牛仔裤里隔着内裤抚摸阴户,“穿这么多不热吗?” “不热,该回去了。” 她双腿夹得太紧,周东昊有些寸步难行,勾了手指索性将她裤子拉链拉到了底:“夹这么紧干嘛,你身子哪一处我没看过,嗯?” 他弯了弯嘴角拉过蒋珂的手放在西装裤上,指引着她解开皮带,将手放在内裤上握着她一起抚摸盘俯着的巨兽。 zimmerli的内裤面料柔软,里面却是藏着根不相称的巨龙,滚烫灼热茎身在她摸上时剧烈跳动着,彰显着主人此刻不耐。 “含住。”周东昊靠在座椅里,声音有些发沉。 她没动,周东昊又催促了一声:“听话。” 这女人是聪明的,会知恩图报,周东昊一直都知道,看她低了头,他笑了笑,抚摸上她脑袋朝口中送了送:“含深些。” 他没让林秀含过腿间玩意儿,毕竟这东西是男人的命根,金贵得很。 蒋珂闭了眼睛皱紧眉头,口中性器有些滚烫,味道和他手指上的香烟差不多,但很是粗硕,即便是在口中龟头也在搏动。 电话铃突然响了,周东昊凝了凝眉伸手挂断。 不过一会儿便又响了起来,很是急促,周东昊摸了摸腿间女人脑袋,按下接听键。 “东昊,你在家吗?” “嗯,在,早点睡。” 电话那头女人顿了一刻,声音有些哽咽:“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东昊,你到底在哪儿。” “在公司,快点儿回去睡觉,听话。” “我想你了,东昊……” 周东昊挂断电话闭上眼睛呻吟了一声,他快射了,快感激烈又汹涌。 “操你嘴你舒服吗?”他粗喘着问腿间女人,话语粗鄙不堪入耳,“但我想操你下面,一定比现在更舒服……” 他正射身时车窗外传来一阵咚咚声,一个女人的脸庞贴在车窗上,喊了声“东昊……” 周东昊将车窗落下一条细缝,皱了眉头很是不悦:“回去。” “她是谁?!”林秀指着副驾驶身影,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灯光很是昏暗,但还是看出了那团黑蒙蒙影子在做些什么,她把公司能想到的女人都猜了一遍,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不要脸的骚货!出来!” 她绕到副驾驶门前,疯了一样拉扯车门,周东昊早就从里面上了锁,勾手从中央储物柜里抽了几张纸递给腿间女人。 “贱货!”林秀看到了,她看到了副驾驶上的肩包,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只有那女人万年不变背这一款掉了颜色的单肩包。 “姓蒋的,我知道是你!不要脸!你个烂货,下贱!被自己男人甩了就来抢别人老公,你不要脸……” “滚!”周东昊对着车窗吼了一声,坐起身发动了车子。 “东昊!” 车窗外女人追了两步,鼻梁上眼镜摔在地上都没顾得上捡,拉着车门哭出声来:“你就不怕阿姨知道吗东昊,这女人不干净……” 车子驶得很快,穿过一排排昏暗路灯,停在胡同里。 周东昊熄了火将水递给蒋珂,回头放下车窗透气,终是忍不住骂出声来:“真他妈晦气!” 他回头看了眼副驾驶上女人,双眼发红,正一动不动望着窗外。 “还难受吗?”适才他一直按着脑袋没让她起身,女人的嫉妒心破坏力有多强,他自小便见识过。 蒋珂捡起座下单肩包去拉车门,手还没碰到又被身后男人一把拽住。 “别听她的。” “她说的没错。” 林秀说的没错,句句属实,她是贺胜然不要了的,也从来就没干净过。 “明天我带你去逛逛?”他也觉得女人总背这么一个包不太合适。 “不用了。” 他还是没松手,最后捏着她下巴扳过脸来吻了很久。 第四十五章奉承 (woo18.vip) 他是如何把人压在后座上的,周东昊有些忘了,只记得西装裤绷得很紧,胀得难受,他很少有这么急的时候。 身下女人没反抗得很激烈,不像那夜似的,挠得他两条臂膀都是血印子,只攥着他手臂推拒了两下就不再动弹。 路虎揽胜的车内空间足够大,周东昊起身将她牛仔裤脱了下来,连带着内裤,一同扯了下来。他顶进去时,甬道里的肉褶子快要将他挤射了,穴底是软的,还没操几下就开了宫口,小胞穴鱼嘴一样吸允着龟头,舒爽得要命。 周东昊天性多疑,即便此刻酥麻得快要登天,也能分出心问她:“宫口开这么快,怎么回事?” 他倒不怀疑高小枫碰过她,他进去时看得一清二楚,那男人裤子都还没脱,或许真的是他多心了,毕竟这身子太舒服,是个男人都想独占,即便是有了女朋友,也想再占着锅里的,男人的天性就是如此。 周东昊唯一觉得占有欲达到顶峰的时刻,就是将她宫口撑大,弯钩一样阴茎上翘着戳进花口里,能将身下女人操到打颤。他射过一次,也还能受得住身下甬道夹裹,她收缩时,他便稳住不动,龟头卡进窄口里感受她一阵阵绞紧。 后来他又退了出来,趴在她身下,头一次的,舔了女人的穴,从后庭到花道口,周东昊一处都没放过,舌尖搁浅在尿道口处嫩肉上轻轻浅浅挑弄着。 他没舔女人私处癖好,觉得有失男人尊严,碰过的女人也不多,林秀不是第一个。 他人生第一次给了一个外乡带孩子的女人,那时他刚上大学不久,经不住诱惑,事后想起常常羞耻得要剁屌,蒋珂是他见过为数不多的称得上优秀的女人,身子更是诱惑得要命,不然他也不会趴着身子舔她穴儿取悦她。 “还想要吗?”他撑着身子问她,两根手指并拢入进甬道里摸索着软肉。 有时他会想贺胜然压着她行事时场景,男人性器穿梭在阴道里,厮磨着他手中的软肉,会让他嫉妒的要命。 “你跟他做过几次?”他还要问她,得有个确切的数字才行。 “不到叁十。”蒋珂回应了身上男人,她太了解他。 周东昊不屑嗤了一声,满意抽动着手指:“破处疼吗?那一夜你们做了几次。” “六次。” “六次?”周东昊凝了峰眉,他破林秀时也才来了两次。 不知道为何,他瞧见那女人腿间血迹时怎么都硬不起来,膈应的要命。他会睡林秀,不过是想弥补第一次遗憾,尝尝处女滋味,睡过了,觉得也就那样,除了紧,还没身下女人高潮时夹得他爽快,但要是换他破蒋珂的处,还不知道会不会死这女人身上。 “被其他男人睡过吗?” 周东昊握着性器入了进去,九深一浅操弄着小胞口,龟头撑进去,退出时逆鳞一样软肉搔刮着龟头棱角,舒爽得要命,蒋珂这样女人,就得他狠命入才行。操弄了上百下,最后他干脆把整个龟头嵌进去,看她仰着头打颤,他又把刚才问题问了一遍。 “没有……没有别人……” “怪不得这么紧。” 周东昊相当满意,叁十次,也还能接受得了,他操林秀也没多少次。但他没戴套,上次射进去是因为他备了避孕拴。 成熟的男人,即便是舒爽着,也还能清醒打算着未来,知道什么事不该做。 周东昊坐起身来,将她双腿并拢起来抱在怀里,退出性器在紧凑双腿中抽送,茎身厮磨着穴缝同样带给他无与伦比快感,射出的稠液也不比第一次少,全都喷在了她肚子上。 “送你回公司?”他还不知道她现在住哪里,想了想又忍住没问,刚才他问的太多了,清醒了又觉得有失风度。 公司隔壁小单元房上个月被蒋珂租下,不到80平方的小屋里收拾得很像样,浴卫厨房都有,她可以放心洗澡,不用担心水不够,她裹着浴巾躺在床上时,觉得还想再洗一遍。 手机屏幕亮了,周东昊给她转了笔“辛苦”费,数目不小,够蒋珂小半年伙食费,她没多少犹豫就收下了。 这世道,有人阿谀奉承,就有人唯利是图、趋炎附势,不过都是想在这城市里平凡活着。 孙易给她发了条消息,告诉她他正和学生们打球,还发了张打球的照片过来,问她吃了吗,蒋珂回了消息,说吃了。 朋友圈里陈茜更了动态,在和男朋友逛街,蒋珂已经很久没见她更新过动态了,应该是将她屏蔽了一段时间;万年不更动态的赵文豪也更了条朋友圈,和一群交警们在过生日,她点了赞,送上祝福,祝他生日快乐,她没什么好送给这男人的,连他生日她都不知道,但至少,他们都活得挺快乐,在深夜里挣扎的,好似只她一人。 不,还有一个姓贺的,从不摆弄聊天软件的男人居然换了头像,灰色的、暗沉的景物头像,很能影射一个人此刻的心境。 蒋珂关了手机,没有哪一夜能比此刻睡得更舒服。 追更:haitangshuwu.cc(woo18.vip) 第四十六章林秀(你爱他吗?) 不用应酬时,蒋珂喜欢窝在办公室里看书,各种书她都会翻一翻,意林的书角都被她翻卷页了,又一页页抚平放进柜子里。 鲁迅有个习惯,会把看过的书扎成一捆用大纸箱子放起来,蒋珂上中学时也跟着学过,结果雨从破窗户里扫进来,一箱子书全发了霉,心疼了好几天。 林秀会找上门来,蒋珂一点都不意外,只是难为了冯远名,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没能拦住眼前女人,胳膊还被抓破了皮。 “吃过饭了?”蒋珂给对面女人倒了杯茶水,兀自坐下。 林秀望着她,捏了捏手中包带:“是不是觉得很可笑,我也觉得。” 她说着低头笑了笑,泪水落在手背上,眼镜泛起一片水雾,又被她取下放在桌上。 “我在大学时就认识了他,东昊……是我第一个男人,我没办法失去他,蒋珂姐我真的求求你……” 她说不下去了,声音哽咽到发颤,蒋珂抽了纸巾递给她:“你应该去找他。” “他不见我。”林秀抹去脸上泪水,“我只想知道你们到底进展到了哪一步,他是不是要娶你?” 蒋珂皱了皱眉,微微摇头。 “那你们……上床了吗?” 蒋珂觉得喉咙有些发紧,起身朝窗口走去:“你该回去了,外面要下雨……” “告诉我吧蒋珂姐,告诉我,我只想知道东昊他到底……到底爱不爱我……” 面前女人泣不成声,长发沾在脸颊上显得很是憔悴,蒋珂看得一阵心烦。 是心慌,她看现在林秀,像极了以往她在黑暗中哭泣模样,能拉自己走出来的,只有现实罢了,很显然,林秀还没认清现实。 “我和他上过床,满意了?如果你把所有的感情都寄托在男人身上,你的时间,你的精力,你的一切的一切都浪费在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身上,那我只能说,你很蠢。”蒋珂说得有些心闷,她骂这女人,又何尝不是在骂她自己。 “那你……爱他吗?你爱东昊吗?” 蒋珂看向面前女人,她也终是明白了陈茜的心情,一个为失去爱情而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自己的女人,最是无药可救。 “不爱,从没爱过。” 林秀揣着她的眼镜走了,一张脸花得像个午夜鬼,出门时给冯远名吓了一跳,默默抱紧怀里稿件敲了敲门。 蒋珂仔细看了几遍屏幕上模板,笑着和面前男生打趣:“你这脑袋是越来越灵活了,专题编得不错,思路清晰,题材新颖,别家都还是老路子出模板,你这要是出版了,绝对有销路。” 冯远名嘿嘿笑了两声,露出一颗小虎牙来。他还是第一次听蒋珂夸人,有些莫名激动人心。 “愣着干嘛,还不出去?打算请我吃午饭?”蒋珂皱了皱眉,觉得男生犯起傻来像个叁岁孩子。 冯远名抱着笔记本还没出办公室门又被蒋珂叫住。 “走吧,我那儿还有些排骨,正好炖汤。”蒋珂开了隔壁房间门,洗了洗手去准备饭菜。 冯远名站在门口要去帮忙:“土豆要削皮吗?用不用我来?蒋珂姐你最近伙食怎么这么好,还大方了。” 以往饭点时蒋珂还要蹭他点儿吃的,端着碗白米饭在公司转悠一圈碗里菜就满了,吃百家饭的女人突然大方了,冯远名会怀疑也正常。 “最近闹那啥,猪瘟,排骨便宜了,这不买多了,再不吃就坏了。”蒋珂把洗好排骨放进砂锅里。 冯远名僵硬着身子想逃的心都有了。 蒋珂笑了笑打开电视:“等啥时闹鸡瘟了姐请你吃白斩鸡。” “不不不,医生说我牙口不好,不能乱吃。”冯远名坐下,自顾自拿了根香蕉。 “牙口不好?那吃软饭吧,米饭多添些水。”蒋珂说着起身去了厨房。 冯远名总觉得这话哪里怪怪的,抬头便听一阵敲门声传来。 赵文豪提着袋子的手有些僵硬,表情也很是不自然,站在门外看着面前男生突然就想扭头走人。 “蒋珂姐,有人找你。”冯远名回头喊了一声。 蒋珂擦了擦手出来,看到赵文豪时愣了一刻才将人让进来。 “不方便的话我先走。”赵文豪把手里东西放下环顾了一眼房间。 冯远名见状赶忙接过话头:“我也是来蹭饭的。” 说话时,忍不住睨了眼袋子里活蹦乱跳鲫鱼,吃这个总比吃那砂锅里的排骨好。 “带这个干吗,我锅里炖着排骨呢。”蒋珂拎过袋子戳了戳里面鱼身,还是活的。 “喝鱼汤好啊,能补身子。”冯远名求生欲望显得异常强烈。 赵文豪望了眼厨房:“猪肉最近不能吃你不知道?” 蒋珂笑了一声没说话,这玩意东西要能给她吃死,那她小时候都死好几回了。 “我来做吧。”赵文豪挽了挽袖子拎过袋子,又被蒋珂一把夺走。 “还是我来吧。”蒋珂把围裙系上,她哪能让客人做饭。 赵文豪怔了半刻,望着厨房忙活背影脱口而出:“你不说你不会做饭吗?” 在他家时这女人连厨房都没进过,一日叁餐全靠他忙活,理由就是:不会做饭。 冯远名觉得面前男人有些傻,吃完饭水都没喝就给两人腾了地儿。 蒋珂挑着碗里鱼刺听对面男人说话,这鱼是他单位里做饭大爷钓的,刚好路过,就拐来给她送了些,蒋珂哪能信,他家和她公司不能说是南辕北辙,那也绝对不是顺路。 第四十七章宴会(是东昊邀请) 赵文豪吃饭快,这和职业训练有关系,连着碗筷他也一并收拾了,临走时问蒋珂需不需要打印机,他那里有一台,不过是二手的。 蒋珂可太需要了,坐着他的车一路疾驰回了小区。 打印机是老式的爱普生,有几分重量,两人抬着下楼时蒋珂手疼得厉害,虽然打印机大部分重量都在赵文豪那里。 赵文豪脑门上生了一层薄汗,把打印机小心翼翼放进后备箱里回头去看蒋珂:“手怎么了?” 出单元门时他就注意到她有些分神,眉毛都快拧到一起去了。 “鱼鳞刮到手了,没事,回去粘个创可贴。”蒋珂甩去手指上血迹。 “我看看。” 赵文豪执意要查看,蒋珂把手举得老高不让他碰:“哎哎哎,大白天呢还,赵警官想干嘛?站住,不准动!” 赵文豪满是蔑视摇了摇头,他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哪能被一个女人叁言两语恐吓到,反手一个擒拿轻而易举将人按在车门上,握着手指看了看:“伤口这么深,该抹药才是。” “哥。” 这声音蒋珂再熟悉不过,腻得让人耳朵发鸣。 “你怎么来了?”赵文豪松了手,拍拍衣服上灰尘,“嘉宝呢,大热天的你一个女人出来瞎转什么劲儿。” 赵萌萌没说话,径直上前望着蒋珂:“我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蒋珂扬了扬嘴角,很显然,后半句是问候她的:“没有人能比你哥过得更好了。” 赵萌萌笑了笑,眼神却冷了几分,回头将手里东西递给赵文豪:“我买了条鲈鱼给你炖汤喝,不过它不是很听话,我已经让人给收拾了。” 赵文豪接过袋子,看了眼血淋淋鱼身很是反胃,中午一肚子的鱼汤差点吐出来:“这得赶紧放冰箱,不然要坏了。” 他有些看不懂这两个女人对着眼一个劲儿在笑什么,好像两人也没见几次面,但看这时间点儿他也该上班了:“快回去吧,嘉宝还等着呢。” 赵文豪催促了一声赵萌萌就关上后备箱门上了车。出了小区门时,蒋珂看到了门口的保时捷,车里的男人正沉着神色看副驾驶的蒋珂。 “这男人也来了。”赵文豪看了眼后视镜,不屑嗤了一声踩足了油门。 周东昊帮蒋珂摆平了高小枫的阻拦后,公司业绩一路飙升,十几个县的大书店都被蒋珂拿下,冯远名特立独行的新颖题材也博得经销商青睐,纷纷找上门争着签订单。 蒋珂分出一笔资金还了几个人的债,期间回了趟家,蒋振华不在,蒋珂进了内室发现两个人竟然分房睡,她没问原因,到了这种年龄,爱情或许早就成了变了味儿的亲情。 她还见过一次高小枫,在客户饭桌上,仍是笑眯眯和她打招呼,任何事在这男人脸上都留不下一丝痕迹。 周东昊告诉蒋珂,天昊有个很大经销商会议想让她去参加,顺便介绍一些圈内有名大佬给她认识。 蒋珂拿周东昊给她的“辛苦费”定制了一件贵得要死礼服,赶巧这天下雨,她穿着礼服蹬了双运动鞋开了一路的车才到酒店。 周东昊正在与人攀谈,看得出都是些成功人士,个个容光焕发、气势不凡,周太也在,看到蒋珂愕然了一下,而后笑着走来招呼。 与面前女人身上礼服相比,蒋珂觉得她身上穿的还买不到周太裙边上一颗钻,富人气息扑面而来,让蒋珂头晕眼花。 “我猜是东昊的邀请。”周太端了杯红酒递给蒋珂,“果然,漂亮的女人才能吸引男人的眼光。” 蒋珂扬了扬嘴角,与周太手里酒杯碰了一下:“您是在夸您自己吗?” 周太笑出声来,周东昊闻声望了一眼,有些移不开眼神了,蒋珂长相无可挑剔这一点他一直都知道,就是参杂了些职业气息,女人味儿跟不上,但今夜他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这女人也可以很风情。 “你朋友?”有外商问他。 周东昊笑了笑,端着酒杯望向不远处女人呡了口红酒。 “很漂亮。” 周东昊蹩了蹩眉显得有些不高兴,话也没回应,放下酒杯凑到周太与蒋珂面前:“看来你们聊得挺开心。” 周太笑了笑:“蒋小姐学识渊博,我太喜欢了,对了,待会儿会有个惊喜,你要好好表现。” 周东昊愣了一下,随即了然似笑了笑。 第四十八章坠落 周太一走,周东昊笑得愈加放肆,盯着面前女人从上到下打量了好几遍,连高跟鞋露出来得脚背都没放过。 “很漂亮。”他侧头贴着蒋珂脸颊说了一句,忍不住开始瞎想在床上脱她衣裙时样子。 蒋珂笑了笑没理他,男人眼中折射的欲望让她很是不自在。 她这幅躲闪的模样多少让人有些欲脉膨胀,想乘胜追击又担心把人吓到,周东昊放下酒杯贴在她耳边低声:“散会了我请你吃宵夜。” 吃宵夜还是吃她,已经不言而喻。 台上讲话的外商男人是俄罗斯人,叫什么名字蒋珂没记住,但相当白净,中文说得更是流利,她都不见得能把俄文说好。 蒋珂的座位多少有些尴尬,旁边是周东昊,周东昊旁边是林秀,林秀左边便是周太,两个女人交头接耳笑谈着,时不时拉上周东昊,再撇一眼蒋珂,看得出周太很是满意林秀,握着林秀的手就没撒开过。 蒋珂挪了挪身子坐到旁边空位上去,她一开始没注意到林秀也来了,周东昊回头看着她,神色很是不悦,示意她坐过来,他也没想到林秀会来。 外商男人讲完下台时愣了一下,他记得他的座位是挨着这女人的,蒋珂拍了拍腾出来的空位意思和他交换,男人笑了笑,摇头说了句蒋珂听不懂的俄文,坐了下来。 “你多大?”外商男人扭头和蒋珂攀谈。 “属凤凰的。”说完蒋珂觉得不大妥,外国人哪能熟悉中国的属相。 “28了?”外商男人神色很惊讶,“我以为你是大学生,蒋珂,你的名字?” 蒋珂点点头,有些佩服这男人,能把中国文化吃得这般透彻。 周东昊面无表情看台上商人们大肆分享着成功经验,只有他知道那些男人爬到今天这一步背地里做了多少见不得人勾当,能拿到台面上说的都是些假话,连演讲稿都是助理编好了的,让他觉得心闷是左右两边的笑声,他更在意是那女人,笑声刺耳得要命,他就不该带她来认识这些男人。 周太上台说要宣布一件喜事,杜老爷子也来了,坐在周东昊旁边,父子两人笑着攀谈了几句。 周太宣布的喜事是周东昊和林秀的婚事,用了很多词来形容:珠联璧合、郎情妾意……蒋珂听得笑了一声,而周东昊的脸早已黑得泛青。 周太想要借着今日把这喜事定下来,林秀是她看中的儿媳,她要一手扶上来才行,女人的心思就那么多,杜老爷子年事已高,周凤霞也想借此宣扬一下女主人的威严。 说完,她亲自摘下玉镯子给林秀戴上,台下有人鼓掌,外商男人拍了拍周东昊肩膀催促他快些到台上去接新娘子。 林秀在等台下的男人,笑得脸颊都快僵硬了,周东昊上台了,接过话筒却是说了句“改天再议”。 外商男人侧过脑袋低声和蒋珂嘀咕:“男人还没玩够。” 蒋珂压低声音回他:“你懂得可真多。” 外商男人得意挑了几下眉,俊朗面容瞧上去有几分滑稽。 蒋珂是最后一个上台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宣传她的产品。她在PPT里剪辑了一段视频,用来推销新品。 大屏幕上画面闪动着,外商男人看得神采飞扬,忍不住说了句:“wow!” 周东昊眉毛都快拧到一起去了,台下一阵骚动,蒋珂察觉不对,回头望了眼大屏幕,一瞬间怔在了台上。 屏幕上正在播放她和周东昊的画面,在别墅里,蒋珂第一次拿身子求那男人。屏幕很大,两人苟且动作瞧得一清二楚,连她给周东昊口交时唇边的涎水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被剥光放在了台上,台下一群人看热闹一样将她欣赏得一览无余。 周太脸黑得不行,训斥着工作人员关掉大屏幕,冲上台去给了蒋珂一巴掌。 视频最后一句蒋珂听得很清楚:你爱东昊吗? 不爱,从没爱过。 大屏幕被周东昊拿红酒杯砸得裂开,玻璃渣飞溅在蒋珂脸上,血珠涌得很快,顺着眼角湿了银白色裙子。 蒋珂车开得飞快,外商男人要送她回去也被她拒绝推开,车窗一早就被人砸碎了,她的车进不了高档酒店,只能停在胡同巷子里,雨水刮进车里打在脸上,一阵钻心疼痛。 雨很大,雨刷器都来不及清理,车前一片模糊,车底被雨水浸透,蒋珂踩了几下刹车没有反应,前面便要下高架桥,几十辆车都在并排等红灯,蒋珂急速打了方向盘,车身撞上护栏从高架桥上堕落下去。 赵文豪接到群众报警电话时忍不住给蒋珂发了条短信,下雨天让她开车注意些。 他见过很多惨烈的车祸现场,人被辗成血沫子的都有,冲下高架桥的车砸进了绿化带里,支零破碎,地上血水染得到处都是,几个交警冒着大雨将翻滚的suv抬起来,围着车前前后后搜寻了一遍都没找到车主。 赵文豪站在雨中一遍遍拨打着同一个号码,那女人的车牌他再熟悉不过。最后他在几米外河滩上捡到了蒋珂手机,翻开便是他发的消息,她还没有读取,身后浪潮翻涌的河水声音很大,赵文豪给队里打了通电话,就是人沉到了河底心去,他也要挖出来。 首发:po18vip.de (po1⒏ υip) 第四十九章暖阳(11点后还有一更) 贺胜然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窗望向病床上女人,护士正在忙活着换药。车从高架桥上坠下来时被树枝缓冲了一下,才不至于把人给摔成碎末,但车身被护拦穿透,利刃一样钢铁戳进腹部,小肠子都散了出来,当时他正在桥下等红绿灯。 护士端着一盘血布条告诉他可以进去探房了,贺胜然站在床边,看她戴着氧气罩,双唇苍白得不像话,他还从没见她这样过,这女人从来都是倔强的、高傲的,现在却躺在病床上虚弱得像个孤魂野鬼。 他拧了条热毛巾坐下来给她擦拭着身子,等这女人醒了一定会冷嘲热讽他一番,贺胜然早就习惯了,他倒不太适应现在安静的蒋珂。 他很熟悉这女人的身子,连胸前几颗痣都能说得清楚,曾经她睡在身边时也没这般安静过,拘着捂着不让他乱碰,即便是结了婚,也古板得不像个年轻人。 他守了一个多星期,这女人的氧气罩终于摘了,只是隔几个时辰需要人喂水。 “渴吗?”贺胜然问她,明知她还开不了口,连眼睛都睁不开。 但她动了动嘴角,贺胜然端过温水湿了棉签沾上她微微红润双唇,这双曾一而再再而叁对他说着冷话的双唇。 西装裤里手机一直在震动,他知道,他再不回去家里的女人会疯掉,他有时会有错觉,觉得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但和蒋珂离婚,他从未后悔。 贺胜然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电话接通后却没有回声。 “她在人民医院里,你过来吧。” 他知道那男人正在寻她,贺胜然站起身时皱了皱眉,而后默然出了房间,他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有时贺胜然会觉得很可笑,他竟会惶恐一个女人冷嘲热讽,让他所有的关切都望而却步。 这是个钢铁一样的女人,不会需要他,也不会需要任何男人。 赵文豪恨不能将车开得飞起来,抄了小路赶到医院看到那个女人时,眼睛有些干涩,她瘦了很多,整个小腹成了血窟窿,裸露着的鲜肉看得他直打颤。 护士换完药准备导尿,让他过来帮忙提尿袋,他还没做过这些事,护士掀开被子一瞬间他就把脸转了过去。 赵文豪和单位请了长假,在病床旁边打了个地铺专门照顾病床上的女人。 蒋珂醒来的很突然,赵文豪正在一字一句给她念林徽因的书,读得很认真,感情抒发得很自然,蒋珂一动不动望着他没出声,暖阳透过窗口映在男人半边脸颊上,太过温和。 赵文豪读完一篇合了书想问她渴不渴,抬头时正对上床头一双眼睛。 或许是期盼了太久,兴奋早已无法言语。 “喝水吗?”赵文豪笑着问她,笑着笑着便低了头。 脸颊贴上她一瞬,赵文豪才清楚感觉到,这女人是真的睁眼了。 护士过来换药,导尿管拿出来一瞬,赵文豪熟练接过袋子回头告诉蒋珂别怕。 蒋珂转过头去半天也没能漏出一滴,她知道自己的命是这男人救的,车子冲下高架桥后她听到有人在喊她,声音很熟悉却又很模糊,但蒋珂觉得除了面前这男人没有人会在意她是死是活了。 身子好了一些,赵文豪把蒋珂接回了家里养伤,这女人在医院一天都呆不住,背着他下楼买饭的功夫没少偷溜出去吹风。 “想上厕所和我说。”赵文豪系上围裙冲沙发上女人说,她现在还不能大动,伤口渗血会很难处理。 蒋珂点点头,看他刚钻进厨房,就忍不住蹩了蹩眉:“上厕所。” 一听声音,赵文豪慌忙解了围裙把人从沙发上抱起来,撩开睡裙放在马桶上。 现在即便是他在跟前,蒋珂也能放出水来,淅淅沥沥声音响了一阵,赵文豪冲干净马桶,抽了张纸巾准确无误抹上会阴处,沾了两下扔进垃圾桶里又将她放在沙发上。 第五十章付之(我们结婚吧) 赵文豪闲着没事时会买些花回来给家里女人看,他总觉得这女人自从出了车祸后性子柔了许多,公司没有事处理时她会合上笔记本坐在阳台上听歌,来来回回就那几首,还都是陈慧琳的。 她身边围着的,只有赵文豪了,蒋珂也觉得很奇怪,出事以来,她便仿佛与世界断了联系,那些人和事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孙易,都没再给她发过消息,聊天页面仍停留在出事前一天,或许……她的那些事早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旁人躲着她都还来不及。 “该擦身子了,把窗帘拉上吧。”赵文豪放下水盆子,将人抱上沙发,回头将窗帘拉上。 其实她已经不需要他伺候,伤口早已痊愈得差不多,下楼遛弯都不成问题,但习惯这个东西就像毒品,一旦染上了,便再难戒掉。 赵文豪熟练帮她脱下睡衣,这副裸体他每日都要擦拭一遍,腿间的反应在擦到小腹处伤疤时落了下去,他始终不敢想,这女人当时该有多疼。 “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这点疤痕算不了什么。”他安慰了一句手指往身下擦去。 赵文豪又洗了遍毛巾想帮她擦下腿窝,前几天这女人来了月经好几天没擦身子了,阴毛沾在腿心处看起来有些凌乱。 他也是个男人,第一次帮她擦拭身下时,裤子里紧得要命,后来又发疼。 他没见过女人身子,但他觉得蒋珂的私处很漂亮,两个蝴蝶瓣藏在蜜穴里很是诱人,平常帮她擦身子时他都会刻意避开此处,两人还未确定关系时,他还不想做轻薄她的事,但现在两人做着的,又和那些情侣有什么区别。 “帮我刮一下吧。”蒋珂动了动身子。 赵文豪有些没听懂,皱了皱眉问她:“能行吗?” 后来他贡献出了自己的刮胡刀,又是打肥皂泡又是热敷的,顺顺利利剃胡须一样将她身下刮干净。 她很白净,细缝一样阴户紧紧闭着,两个蝴蝶瓣露出些粉嫩翅膀来,肉核上沾着的水珠顺着阴唇滑落下来,看得赵文豪喉结一连动了好几下。 手还在耻丘上放着,指尖正触在蝴蝶瓣上,轻触变成了抚摸,而后整个大掌覆上花户。 捅破纸窗的往往就在一瞬间,他翻身轻轻压上她,生涩吻上双唇。蒋珂闭了双眼,身下掌心很烫,指尖轻柔勾进紧致甬道里,轻而易举将蜜水带水。 “我们……结婚吧。” 这是身下男人吻上花唇时说的话,滚烫舌尖含着阴户生涩撩拨着,他并不打算把自己入进去,至少在两人还没结婚时,但他同样可以给她愉悦,取悦她,他更有快感。 吻到难以自持时他也仅仅只是脱了裤子,隔着内裤厮磨她。 “身子会疼吗?”赵文豪问她,用手拨开她脸庞上长发。 蒋珂摇头:“不疼。” 他只是把手指送进来罢了,怕弄疼她,连抽送都不敢,但她太想要,屁股下沙发湿了一大片,从她醒来到现在,没有一刻能比现在更信任这男人。 但她手还没碰到他内裤边角,就被他握住扯了下来:“不行。” 赵文豪坐起身来,在她臀下垫上靠背:“别慌,等你好了再来。” 他笑了一声,埋进她腿间,舌尖钻进紧窄肉道里穿梭着。他也不是一窍不通,到底活了大半辈子,又是个男人,男欢女爱之事向来无师自通。 灼热鼻息喷洒在腿间,他把所有渴望都用在了舌尖上,吸着她,舔着她,舌尖在阴道里模仿着做爱动作,快速抽送着。 一开始速度很慢,后来女人叫声越来越大,口中阴道剧烈收缩着,舌尖有些寸步难行,但他速度更快,探进去,舌尖舔舐着蠕动肉壁,抽送了几十下,一股水液涌了出来,他知道那是什么,低头帮她擦拭干净匆匆起身去了浴室。 赵文豪关上玻璃门迅速脱掉内裤,握着腿间性器快速撸动了上百下,怒涨龟头跳动着射出一股股白精。 这是他第一次做这事,满心羞耻感作祟,仅有的一次不过是中学时荷尔蒙遗精。他将淋浴打开冲掉地上浓稠液体,温水将将沾上身子腿间东西便又硬了起来。 玻璃门被推开,赵文豪隔着水雾看着她,身子硬得不像话。 第五十一章红雀 (ωoо1⒏ υip) 赵文豪有些惊恐,但羞耻居多,扯过浴巾遮住急匆匆转过身去:“等一下,先……先出去,等我洗好……” “我帮你。”蒋珂拿过架子上搓澡巾,手还没碰到他就被一把握住。 “还是我帮你吧。” 赵文豪扯过搓澡巾将她拉在淋浴下,他是真的在给人搓澡,澡堂子的大爷都没他干活卖力,连胳肢窝都给洗得干干净净。 蒋珂一直垂着脑袋,看他腿间欲望蓬勃得像座山丘,她没想过让赵文豪娶她,她欠这男人的太多,还不清了,即便赵文豪不娶她,她也感激他。 人吻上来时,赵文豪正打算给她抹沐浴露,手怔在半空中有些不知所措,但最后还是将人抱在了怀里,身子贴着身子吻得火热,即便是接吻,他也只将手贴在她后背上,轻轻抚摸着,身下欲望却一胀再胀,憋到生疼。 “别!”赵文豪喘着粗气扯住身下手腕,她再摸下去他都要射出来了。 但她仍旧没停手,红唇若有似无掠过脖颈,挠在他心口上,痒得不行。 赵文豪闭眸喘息了一阵,扯下浴巾将人裹住抱进了卧室里:“等你身体恢复了再说,快睡。” 蒋珂皱了皱眉,看他急匆匆出了门,不过一会儿浴室内传来窸窸窣窣动静,这坚守陈旧思想的男人和她当年一模一样。 蒋珂关了灯,想了想又把手机放下,难得的清静,她还不想被外界纷扰所打扰,说她逃避也好,那些不堪的事窜出来时会让她想缩成一个核。 天色有些发沉,最近几日黄昏来得早了些,暗沉灯光下参杂的音乐刺激着耳膜,周东昊抽了最后一口烟,灭掉烟头拿过沙发上外套起身。 “别啊东哥,再玩一会儿呗,还早着呢。”一个满头红毛男人推开身边的女人喊住面前身影。 周东昊穿上外套没理会身后声音。 “老爷子催人了吗。”沙发另一头,一个同样西装革履的男人扶了扶眼镜道。 红毛男人看周东昊头也不回出了包厢,回头赶鸭子一样轰走了包厢里的女人:“滚滚滚,没一个好货色,整得跟他妈的鬼一样,怪不得东哥瞧了生气,丧气玩意儿。” 人一走,沙发上戴眼镜男人松了松领带:“刚才没说实话吧。” 红毛男人一怔,仰头灌了口酒:“别问,问了我也不会说。” “那你告诉我,买通工作人员换了视频的那个人,男的还是女的?” “女人。” “多大了?” “你瞅你那烦人劲儿!”红毛一脚蹬在桌子上,“和你一样,戴眼镜的女人,满意不?” 汪志扶了扶眼镜,微微一笑:“刚刚怎么不说实话?” 红毛男人开了瓶酒,气哼一声没应话,那女人是周太看中的,周太的手段他耳闻过不少,他是宁愿得罪周东昊都不愿得罪那皮笑肉不笑的女人。 蒋珂曾不止一次暗示过面前忙碌着伺候她的男人,一切都是她自愿的,婚前性行为并不违背道德,但这男人意志坚定得很,撑着下半身坚决不同意,逼到无可奈何时将她压在床上,趴在腿间狠命亲着两个蝴蝶瓣,将花道口吮得绯红一片也不会拿出凶器蹭她,到现在,她连见都没见过他身下东西,但他已经用舌头将她送上高潮了好几次。 “是不是不太公平?”蒋珂望着他腿间说。 她给这男人尝了下半身,这男人连看都不让她看。 “再等几日。”赵文豪拿着纸巾在她身下擦了好几遍,轻轻将手指送进去抽送着,“我已经定好了婚纱店,两个老人这几日要从老家赶过来。” 看她皱了皱眉,赵文豪抽出手指抱过她躺下:“这么想看?” 蒋珂怔了一下,微微点头,她承认,她是有几分较劲,这几日她一有想法这男人便羞她,不给她碰,搞得她很是上头。 赵文豪笑了笑,将灯关掉,握着她的手放在内裤上:“可以摸它。” 女人的手指纤细,性器硬挺着不住搏动,龟头分泌的水液很快就湿了内裤,赵文豪吻着怀里女人,握着她的手放进内裤里。 蒋珂被灼热气息烫了一下,整个手掌都是热的,她有些拢不住他,硕大龟头搏动得很有力度。 赵文豪以为把人给吓到了,笑了一声训斥:“知道害怕了?出来吧。” 敏感阴囊突然被人握住,赵文豪哼了一声,气乎乎翻身将人压住:“我看你是想被收拾。” 他脱了内裤抵在她双腿间,龟头陷进穴逢里不住厮磨着,动作不大,但很沉稳,两个蝴蝶瓣被欺负得蜷缩起来。她外阴很肥实,即便是不进去,只摩擦着也能快感连连,细小穴口被顶得红艳一片,龟头破开窄口厮磨着冲进阴道时,两人都愣了一下。 只是龟头蹭了进去赵文豪就觉得紧致得要命,他忙抽了出来,喘着粗气问她:“疼吗?” 他并不是太在意蒋珂是否是处,有些东西他没必要太过强迫他人,但刚才紧致让他觉得,她也一定很疼。 赵文豪收拾了收拾,重又穿上内裤,头一次留在了她房里过夜,但一次都没再碰身边女人,只哄着她让她再等等。 就快了,婚期就快近了,他想再换套大一些房子,把这套留给蒋珂父母,房子买在哪里,装修风格他都想好了。 首发:po18.asia (ωoо1⒏ υip) 第五十二章愚蠢(不检点的女人) “滚。” “东昊!”林秀豁然站起身来,动作太快,睡裙的肩带都掉了下来,“你又要去哪里?天已经黑了,我们睡吧……” “还要我再说一遍?” 面前男人已经开始不耐烦了,林秀早就落了泪,却是紧紧攥着他手臂:“东昊,别这样……” 她被推坐在沙发上一刻,看着男人背影离去时终于忍不住发了疯一样嘶吼出来:“我怀孕了,是你的!他是你周东昊的儿子,是你周家的人,你可以不认我,但你能不认自己的孩子?” 周东昊站住,皱了皱双眉微微回身坐下,抽出一支烟点上:“几个月了?” 见他脸色缓了下来,林秀靠过去,和他并排坐下:“两个多月了,东昊,你知道我喜欢你……” “那就不是我的。”周东昊笑了笑,弹了一下手中烟灰。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碰过这女人了,仅有的几次也都戴了套,即便是初夜也没例外,这般固若金汤还能怀孕,他是说什么都不会信。 “不可能,除了你我没有……” “看到那墙上的画像了吗?”周东昊指了指罗马画像上的奴隶,“那也是一个摄像头,就藏在老虎眼睛上,它把你那天在房间拆另一个摄像头的画面拍得一清二楚。” “东昊……” “你还想看什么,我都告诉你。” 他从来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懒得听她说完,林秀红了眼睛,在这男人的眼睛里,她从来未看到过自己的身影。 “那两个工作人员你花了多少钱买通的?”周东昊吐了口烟圈问她,眼睛打量了一下睡裙下的小腹,看面前女人头摇得拨浪鼓一样,泪水湿了衣裙一大片,烦躁皱了皱眉。 他还从没见那女人哭过,即便是被人指着鼻子侮辱,也从来都是仰着脑袋,在他面前更是一句软话都没说过。 周东昊掐灭手中烟头,起身整了整领带:“给你一笔费用,回江西去吧。” “我不回去!我以为我们能走下去,因为那个女人你就什么都忘了,既然你不喜欢我,当初为什么要招惹我,为什么要把我带在身边!”林秀抓过桌上烟灰缸朝门口丢去。 她很早便想问他了,既然从未看上过她,又为什么会答应她的追求,让她以为这男人同样爱着她。 “因为你蠢。”周太望了眼落地窗下已驾车离去的身影,低头看向沙发上女人,“男人从来都不会欣赏蠢笨的女人,哪怕你有多爱他。” 这一点,周东昊和她家的杜老爷子像极了,基因的遗传向来都是强大的。 “不是这样的,东昊他爱我,你有办法的伯母,帮我留住他……啊……”林秀捂着脸颊有些不可置信望着面前女人,那个以往总是对她笑眯眯的慈祥女人,如今正面部表情盯着她,神色轻蔑又不屑。 “只有挨了打你才能明白你有多蠢!”周太低头睨了眼面前女人,“你让东昊和杜家丢了脸面,他能给你一笔费用让你滚蛋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还不明白吗?” 林秀拖着行李箱走出别墅大门时,身后声音传来:“孩子是东昊的吗?” 她顿了身子动动嘴角,话还没说出又哽在了喉咙里。 “不用留着了,我希望这次你能聪明一点。” 下过雨的空气有股泥土的清新味,蒋珂把车窗放下。赵文豪打着方向盘笑了笑,问她是不是紧张了,昨晚这女人一夜没睡,翻来覆去不知道在想什么,尽管此刻他也有些紧张,但更盼着看她穿婚纱的模样。 两个老人同样止不住的欢喜,陪着蒋珂挑了好几套婚纱,说让蒋珂把父母接过来一起吃顿饭。 蒋珂看哪一件婚纱都觉得新鲜,毕竟她还从未穿过,她有些拿不定主意,掌心一层层渗着虚汗。赵文豪帮着选了几件,看服务员陪着她去试衣间,叮嘱蒋珂记得给父母打电话。 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破门而入的一群人打断,嘈杂声音冲进脑袋,震得他耳朵发鸣。 “请问蒋女士在里面吗?您是蒋女士的先生吗?” “蒋女士和天昊周公子的事请问您知道吗?报刊上的是蒋女士吧,麻烦请让蒋女士给个话吧……先生?……” 赵文豪捏着手中杂志,看被服务员堵在门外的记者,在一个个摄像头下,他望着面前女人,动了动嘴,连话都已经说不出。 赵妈妈只看了一眼杂志,差点昏厥过去,抖着手指着报刊上赤裸的女人问蒋珂:“是真的吗?啊?你说话啊!” “你是哑巴吗?我家欠你的吗你要这么害文豪……” “文豪,这女人要不得啊,要不得!这就是个……就是个……” 赵萌萌来了,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圣者一样安慰着两个老人,教育蒋珂做人要检点一些,回头问赵文豪有没有看清面前女人,还要不要娶她为妻。 还要不要娶她为妻……蒋珂望着面前男人,他也在看着她,只是眸色不再坚决。蒋珂笑了笑,她不怪他,只是可惜了地上的婚纱。 当纯洁被踩在脚底的一刻,它就变得一文不值。 “一个女人这么不检点,你父母是怎么教育你的!这种……这种不要脸的事,你怎么能做的出来……”赵妈妈显得很是激动。 蒋珂笑了一声,这句话她从刚才听了好几遍,听到她耳朵发茧,眼睛发酸:“论不检点,我比不过您的女儿,您是怎样把她教育成小叁的有空我要向您讨教讨教。” 她走出店门外时眨了眨眼睛,隔着落地窗最后又看了眼模特上婚纱,曾经她与它仅一指之遥,近到她马上便要拥有,但也只是仅仅。 她没告诉赵文豪,她也曾想过以后的生活,和他一起,苦也好累也罢…… 果然,太过唾手可得的美好,对她来说,都是泡影。 她在围来的一群记者中,看到了路边停着的保时捷,发动机声挺大,记者们担心被撞四散着躲避。 贺胜然透过车内镜望了眼后座上的女人,打着转向灯消失在人潮中。 第五十三章狼(夹住了,不准洒) “我不知道她喊了记者。” 贺胜然看向对面女人,看她闭了眼睛靠在落地窗上,印象里,她鲜少有这般模样,是几乎没有。 “难过了?”他问她,低头习惯性嗤了一声。 看女人为别的男人神伤果然不太好受,他也不太想浪费时间,和她解释这一路已经耽搁了十几分钟,贺胜然挽了挽袖子,起身喊来服务员结账。 “住公司里?”贺胜然熄了火将车停在路灯下问车后女人,看她没说话,手指敲在方向盘上,沉默了好一阵才缓缓启口,“回老家去吧,别再呆下去,听我这一次。” 即便他知道她不会听话。 “怕我气到贺太太?”蒋珂不屑笑了一声,低头修着包带。 东西用得太久就要出故障,该扔的迟早要扔,早晚而已。 “搞这么多。”她指了指副驾驶座椅上一摞报纸,随手拿过一张,看着看着,就笑了,“就这点儿伎俩?真他妈的草蛋。” “蒋珂!” 贺胜然皱了双眉,他还是头一次听她骂人,通红着双眼,手指插进长发里,扭头看向车窗外时,他知道,她哭了。 外面下了雨,车里很是闷热,贺胜然开了空调,烦躁松了松领带:“知道狼吗?我记得和你讲过。” 狼在挣脱猎人的陷阱后,会永远记得伤痛,并终生引以为戒。 车门“砰”得一声关上,贺胜然看着雨中的女人,他知道,这女人是没记性的,不撞得头破血流永远不会回头。 不知道痛的人,要么生,要么死,人这一辈子就眼前那么一条道,走到尽头都还要踏出一条路来的人,往往过得不尽人意,说的就是蒋珂这种人。 屋里黑暗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夏末还要热上一段时间,下了雨,更是蒸笼一样的闷。蒋珂没开空调,躺在床上盯着头顶黑暗,汗水浸湿了大半块枕巾,粘腻得要命。 她快瞌上眼睛时,电话响了,是蒋母打来的。上了年纪的女人话很多,唠叨了几句解释着说在洗菜,没听到电话声,问蒋珂打电话有什么事。 “怎么不说话,挂了?”没听到回声,蒋母接连问了好几句,蒋振华接过电话看了看,问蒋珂是不是出了事。 “没什么,妈,我爸今天又老了一岁,你做些好吃的给他。” 蒋珂挂了电话,滑开消息是条未接来电,赵文豪的,微信里他发了很多条消息,说想和她谈谈,最后,说想见她,立刻,马上。 蒋珂关了手机,门外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透过黑暗,隔着房门,连带着那份不安和焦灼也传进了屋里。 树头藏着的知了叫了一阵便销声匿迹,估摸着应该是入了秋,这群小东西走到了尽头,风雨一吹便跌在了地上,结束了短暂聒噪的一生。 蒋珂不知道房门外的男人何时走的,醒来时房间仍是黑的,两点多钟的城市仍有灯光闪烁,开了窗夜风吹进来多少清醒了些许。 但沉沦的,也大有人在。 包厢里的声音很大,几个女人有说有笑围着两个男人,酒水洒在包臀裙上湿了一大片,胸前肉山晃动得很厉害,都在想方设法朝男人眼前凑,沙发上靠着的男人是个油盐不近的,眯着眼睛抽着手里的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夹住了,不准洒。”汪志倒了一小杯马爹利xo递给身旁女人,惹得其他女人艳羡得直吐酸话。 汪志也是个出了名的公子哥,很早便认识周东昊,也习惯了面前男人,偶尔出来开荤,也都是凑个观众,远远坐着吞云吐雾,闲云野鹤一般。 “志哥,没洒。”女人把酒稳稳夹在乳逢里,得意笑了笑。 没有几个男人能架得住E杯诱惑,靠着这土生土长资本女人混得风生水起,一眼就被面前男人相中安排在身边伺候。 红色酒水映得胸乳很是葱白,汪志扯了女人一把,酒水淋湿了白色紧身衣,惹得女人一声惊叫。 “还是不太行。”汪志笑了一声,摘下眼镜放在桌上,靠进沙发里摸了一把胸乳,让女人帮他把领带解了。 “安排的有些多了,太吵。”他问周东昊要不要挑一个,不需要的话就让人散了,扰人兴致。 沙发上的男人吐了口烟雾没答话,汪志笑了一声将人驱散,低头看腿间女人殷勤伺候着夸了几句活好。他不是第一次点这女人了,土生土长的胸做起来和那些硅胶的触感完全不一样,但他今天忘了带套,抬头看了眼对面的男人才发现人已经睡了过去。 “志哥……”女人脱掉内裤蹭了几下,在等身上男人下令。 “用这个。” 汪志摸了摸女人红唇,把人从腿上掐下来。窑子里的女人能摸,能看,唯独不能操,一副身子千人睡,洗了也还是不干净,没了杜蕾斯隔绝,染上那玩意他汪家的祖坟都要冒青烟。 不过一会儿门开了,周东昊睁了眼微微皱眉。 “刚来的,学生,没下过水。”汪志已经穿好了西裤,示意门口站着的女生把酒放下,“去陪东哥喝两杯。” 他看那男人动了动身子掐灭烟头朝他睨了一眼,汪志笑了笑,他知道这男人马上就要迈进婚姻坟墓了,老爷子为了挽回杜家颜面下了死命令,对方是位刚回国的大小姐,在国内经营了上百家酒店,与杜家门当户对。 “叫什么?” “梦轲。” 名字也很像,周东昊扯了扯嘴角,接过女生递来的酒杯。来这地方哪有说真名的,脑瓜子不好使的这点和那女人不像,但也不是很排斥,皮相好,又让人舒坦的女人不多。 周东昊没有在人前表演的癖好,带着女生上了路虎将车停在偏僻地方。 腿上女人动作不是很娴熟,含着他时手都不知道放哪里,仰头看了看周东昊,没听到他应话便又埋头含了下去。 “第一次?”周东昊皱了皱眉。 女生微微摇头:“和男朋友做过几次。” 很诚实,像那女人,周东昊落下车窗点了支烟让女生起身。 人一走,连空气都是黑暗的。 周东昊滑开手机一条条翻着聊天记录。 他应该是厌恶那女人的,赤裸裸说着从没爱过他,和他做那档子事的时候不一样湿得像个妓,女人下贱的时候也可以坦坦荡荡跪下来伺候男人腿间玩意儿,淫荡得要命,一边拒绝着他,一边又想依附他,她是把他周东昊当他妈的工具了。 周东昊扔了手机发动车子,方向盘还没打稳就听“嘭”得一声,车子被人怼出了几米远,撞在了电线杆上,前保险杠整个脱落下来。 他倒在方向盘上时透过血雾朦胧眼睛看到了肇事车辆,挺大一辆铲车,发动机声快要将他双耳震鸣,他以为司机要逃逸,结果只是调了个头,回过身来顶着路虎车身,将他硬生生推下了坡,一路翻滚着落进了河里。 这他妈的就是蓄意谋杀,周东昊在心里骂了一句,河水很快涌进车内,漫过了车顶。 黑色保时捷停在黑暗里熄了火,直到铲车轰鸣声消失才缓缓发动了车子。 第五十四章缄默 (woo16.com) 蒋珂从宋太口中得知天昊易主时,冯远名打来了电话,说天昊派了律师来要终止合作。 周东昊出了车祸的事她前几天就知道了,但听说人无大碍,住了几天医院刚搬回别墅天昊就发了喜讯。 杜家能这么快操办喜事蒋珂一点都不意外,遮掩丑陋罢了,家族联姻的事在圈内也见怪不怪了,结婚当天也要派人来和她撇清关系,可见周太也是忙的焦头烂额。 蒋珂心里很清楚,一旦终止了合同,一年多的辛苦便会付之东流,她会被挤出淮北市场,连路都没得走。 但她还是签了字,没有丝毫犹豫。有时放逐自己,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立交桥上堵得不像样,蒋珂开得很慢,刚挪了不到一米后车屁股就传来“咣当”一声。 对方她认识,那个俄罗斯商人,下车见是蒋珂显得很兴奋,喊了句“阿珂”,这就让蒋珂很不开心了,跟喊阿猫阿狗差不多意思。 看蒋珂显得有些意外,外国商人解释说他要去参加婚礼,后面车里坐着的是周东昊。他说这话时贴着蒋珂耳朵,声音很小,但那贼眉鼠眼模样也能让婚车里的男人看得出来是在说他。 周东昊皱了眉,看她朝这边望来一瞬间突然就有些心烦气躁,他在医院醒来发的第一条消息就是给她,但这女人选择视而不见,他还是从汪志那里得知那段时间这女人竟要结婚,那时杜老爷子正质问他到底还要不要结这婚,想不想留在杜家。 周东昊有时觉得这世界真他妈的荒唐,看似风光无限的他,却是寄人篱下,那老头子偷偷拿着他的头发去做亲子鉴定那晚,他母亲哭了一夜,告诉他,这就是命。 即便他和那老头子鼻子眼睛一模一样,也都不如一个名正言顺来的让人宽心,想要不再诚惶诚恐,得之所想,就要坐上那个位子。 没有走程序蒋珂就开车走人了,外国商人约她改日把这顿酒给补了,临上车时还夸了蒋珂好几句,说人豪爽重义气,知书达理、气度不凡……把积攒的那些成语全都给用上了。 蒋珂把车停在了巷子里,隔着玻璃窗看到那女人正在拨弄打火机。 陈茜已经等的不耐烦了,看对面女人笑着解释,头一次收了火炮,心平气和喊了服务员上菜。 两人叙了很长时间的旧,但都没提那次不愉快,就像面前甜点冷却后的薄雾,暖阳一吹就散了,不值一提。 临走时,陈茜把一张光碟放在桌上,告诉蒋珂这是她想要的。 “蒋珂,我不希望有一天,我在最不想看到的地方看到你。” 蒋珂笑了笑,将光盘放进包里:“如果真有那一天,一定不要吝啬你枪里的子弹,那才是我认识的陈茜。” 回公司的路上蒋珂接了通电话,是串陌生号码,那头的声音差点让她耳膜穿孔了。 “你他妈的还知道接电话啊!” “我就在你公司楼下,五分钟,给老子回来!” 蒋珂到地方时,看到那人正坐在楼梯上帮人修滑板,六七岁大的小姑娘摇着辫子说了句“谢谢小哥哥”,乐得男生喜笑颜开,回头看到蒋珂时立马就变了脸,扯着人一路跌跌撞撞进了公司老半天都没松手。 “删我号?”孙易嗤了一声将人推进椅子里,人在怒火中烧时候反而很平静,笑得也愈发深沉。 “这话应该我问你。” 孙易蹩了蹩眉,随即反应过来:“那岔我不解释,总之我没删过你,但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他把人禁锢在椅子里,两个多月的冷落,他需要个名正言顺的说法,也想看看这女人能憋出个什么理由来。 蒋珂看向落地窗,笑了笑:“你是我什么人我就得给你说法?或者是,我和你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炮友,情人还是男女朋友……孙易愣了,好像,都不是…… “有关系吗?” “你自个说了我是你小男友!” 唇一吻上去就失了控,他在咬她,长指撕扯着解开衬衣扣子,带着肆虐惩罚一般捏着葡萄头。 人被扔在沙发上,办公室里没开空调,是来不及开,没机会开。男生额头上都是汗水,呼吸烫得不像话,烧开的水汽一般在两人鼻尖升腾。 她以为他不知道原由,他以为她在装腔作势。 有些事,像堵墙,横在人与人之间,夯实了地基就再难推倒,即便是此刻身子相贴,性器相交,严丝合缝,亲密无间,但那堵墙仍在,就建在心底里。 她有多久没抱过他了蒋珂已经忘了,做爱时她连手都不知道该放何处,眼睛却没闲着,会看他起伏的身躯,感受体内一寸寸的坚硬,但他好像又巍峨了一些,臂膀力度很大,圈着她时竟让她动弹不得。 “在看什么?”孙易问她。 甬道很烫,让他说话都有些分心,腿心处全是汗水,抽送时声音很大。 他没打算太长时间,身下女人热得脸颊通红,喘息时胸乳都在微微打颤,应是高潮了,湿润肉道不断收缩夹裹着他。 “轻些。”蒋珂伸手去拿靠背,脑袋顶在沙发扶手上厮磨的感觉不太好受。 孙易微微起身,抱过她脑袋,让她枕在臂弯里:“要我射吗?” “想射了?” “可射可不射。” “不准射。” “好。” 难得的,他听话了一次,憋着一腔欲望用力冲刺了几十分钟,从沙发入到地毯上,直到身下的女人求饶,才抽出性器射进了嘴里。 蒋珂要求的,她不是很喜欢看人射在腿上,但他好像没放松,喘着粗气也才搏动了两叁下,射出一小股。 首发:rouwenwu.de (woo16.com) 第五十五章回头《又见面了,蒋班长》 味道比以往咸了些,蒋珂接了杯温水还没端稳就被人夺走了。 “我还没射完。” 蒋珂皱了皱眉,看他依旧坚挺靠在沙发上:“怎么回事。” 孙易扬了嘴角没说话,将人抱过来禁锢在腿上。他也不是很明白,在她嘴里射时总有些放不开,后来他想清楚原由了,他不是很想让她吃那玩意,毕竟还是有几分污秽。 来第二次时他就有些不想射了,这种金莲坐的姿势摩擦力度很大,能让他直戳深渊,龟头卡进小凹槽里又厮磨着退出,舒爽得整个人脊背直发麻。他没来过这姿势,但做爱这事向来人人无师自通,就是个雏,那也晓得如何把胯下玩意儿送进女人身体里。 这就难为了蒋珂,前面一次来的时刻不短,接二连叁性爱让她阴道很是敏感,茎身碾压过阴道壁时,惹得蒋珂一阵冷颤,偏他正是勇猛,用力掐着她往里操时一直喊着“真紧”“宝贝好棒”。 这男生的骚话向来多,从蒋珂认识以来,就没见他深沉过,在床上时更是发挥到了极致,一张薄唇张合之下,都能把她给说决堤了。 “想射了宝贝。”孙易觉得他快来了,龟头胀到发麻,吻着穴底软肉,快感呼之欲出。 “嘴里?” “不。”孙易低头,噙着她嘴角微微喘息,“外面。” 办公室门响得很突然,冯远名拧了钥匙进来时沙发上坐着的大活人都没看到,直奔老板椅前的蒋珂走去:“销售部的两个人一起辞了职,段治明刚刚也递了辞职信,蒋姐……” “这特么一个个还是不是男人,落井下石的事也能做的出!” 冯远名听到骂声回头时才发现沙发上坐着的孙易,两人对视了一眼,孙易不屑嗤了一声将手中卫生纸团弹进垃圾桶里。冯远名摇了摇头,空气中熟悉男性味道让他微微皱眉。 “跟我来。”蒋珂起身时拉了拉身下裙角。 闻言,孙易豁然坐直了身子:“去哪?就在这儿说……” 但他话没说完就被那女人斜了一眼,很凌厉,神色张驰运用得很到位,但没唬住他,家里人见人惧的老头子都没吓得住他,能让他乖乖听话坐下的,是那几分敬重,他还是相当尊重蒋珂这女人。 “离开公司,我给你推荐个更好的去处。”蒋珂关了房门,回身坐下。 冯远名只觉呼吸慢了半拍,眉心拧得像座山丘:“蒋姐,我没想过离开这里……” “我知道。”蒋珂低头笑了笑,递给他一张名片,“但生活总归是要继续不是吗?” 这个世界就是物竞天择,优胜劣汰,她已经被生活给淘汰了,选择独善其身的也没错,大家都是出来混饭吃的,利益当头,明哲保身实属常情。 蒋珂后面说了什么,冯远名听得很模糊,出了公司就忘得七七八八,只记得那女人最后一句:还会有机会重聚。 还会有机会……冯远名很清楚这种“机会”的概率有多渺小,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公司的运营状况,也明白她走到这一步已是无路可退,操盘他们生死进退的从来都是金字塔上的人物,也让冯远名明白了,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有多残忍。 蒋珂卖掉了公司所有权益清还了印刷厂大半年的拖欠费,从一开始她就明白这场杖并不好打,开这间公司时她连商标都没能注册。这种先天不足,后天畸形的发展,注定了如今的结局。 孙易接了通电话就离开了,入了秋的天气还要下几场小雨来适应突变的节气。 “又见面了,蒋班长。” 蒋珂看着奔驰车里的男人,其实人在不屑周围东西时,吐出的呼吸都带着轻蔑意味。 高小枫自然也察觉到了,低头看了看她脚上的泥水,笑得像个弥勒佛:“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会长鸡眼。” 她在说坐他的车会影响心情,高小枫也没多搭话,只笑着将车窗缓缓升上:“这么不通情达理,会吃苦头的,同桌。” 奔驰车启动时,又溅了蒋珂两腿泥污。有些人,就和下水道里卡着的烂菜叶一样,清理他,会脏了自己的手,不理会,又会时不时恶心你一下,挡着你的路。 蒋珂这样漂泊不定的人,租哪住哪没什么区别,洗完澡她给贺胜然打了通电话,说给他介绍的人已经过去了。 贺胜然顿了一会儿,拨了几个密码箱上数字:“最后一次,不要再给我惹麻烦。” 蒋珂挂了电话换上睡衣,冲了杯气泡水躺进沙发里。 男人不爱一个女人的时候,她说的任何话做的任何事在他眼里都是麻烦,但若他爱一个人,是恨不能把全世界捧在手心里送给对方,这就是鲜明的对比,若搁以往,蒋珂还会眨眨眼睛,但现在,她早就不在意那份赤裸裸不耐烦,就如同对外面的男人,她也早就逝去了最初的热情。 赵文豪每天都会来一次,每次都只默默把吃的放在门口就转身离开,有时是饺子,隔天又是蒸蛋,时间点也卡得很死,蒋珂到家时门口的饭菜都还是热的。 蒋珂这个人很奇怪,她可以很宽容,即便对方阅女无数,只要从了良她也觉得能接受,但又相当较真,但凡对方眼里有一丝迟疑,她都要立马抽身,及时止损。 这方面,她容不下一丝瑕疵,但感情这东西不像陶瓷,能不沾腥臭的,在这聊了两天就说喜欢的大时代里,荡然无存,她心里的典范,也就止于钱钟书和杨绛这样的了。 没了公司蒋珂又吃了回头草,坤昊早就改了名字,如今叫博文,还挺文艺。严坤喜笑颜开接待了蒋珂这位股东,他没问蒋珂为何回来投靠了他,成年人的世界,有时只需要一个落寞神色,就能洞察一切原由。 蒋珂也是个早就接受了现实的成年人,与饥寒交迫比起来,她还是相当识时务,用别人的话说,搁以前,她绝对是个汉奸头头,但卖国求荣的事,蒋珂死活也做不出来。 蒋珂没想到那俄罗斯男人会约她搓了顿小龙虾,还说他来中国后舍不得走的原因就是这一只只入了味儿的肉东西,两人酒过叁巡又嗑了好几只螃蟹,大半夜的给蒋珂嗑进了医院里。 孙易接到电话时正和家里老头子对质,人将赶到医院就看床上女人正扒着床沿醉言醉语,地上一滩的呕吐物都还没来得及清理,两个护士正一左一右按着人扎针。 孙易看得眉毛拧得老高,过去就给男人的手拨开:“这是输液呢还是要命呢,就不能轻点!” 女护士调了调点滴,语气不大热情:“酒都能喝,针还不能扎了,过去把钱给付了单子填了。” 填单子时护士告诉他还有个人的费用他要一起出了,孙易满肚子疑问,跟着护士去了隔壁病房,就看见个外国男人满身酒气秃噜着嘴皮子,没人能听得懂,也就他,学过几年俄文,算是听懂了几句,大概意思就是让护士赶紧抢救蒋珂。 孙易付了费用,跟护士交代,说把那男人弄醒了就赶紧让人滚蛋。 第五十六章张狂(别动,我给你舔掉) 孙易一夜都没安生,天亮又被护士喊了出去,说了挺长时间,拿着化验单站在放门口时见床上女人已经醒了,正侧着脑袋看窗外。 他没敲门进去打扰,就这么一个站在门外,一个坐在窗口。隔了很近,他抬腿不上五步便能碰到她,又似乎隔了很远,他有些看不清她了。 “回床上躺着去,着凉了。”他还是进去了,将手里化验单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直到他摸了摸她脑袋,人才回过神来。 “我给你打的电话?”蒋珂抬头看了他一眼。 “不然呢?真长能耐,比我都能喝。” 蒋珂皱了皱眉,她有些记不清昨晚的事了:“花了多少?” 孙易没太明白,只顾着把人抱到病床上去,窗台上的瓷砖他摸着都觉得发凉:“说啥呢?” “医药费,多少?” 孙易怔了一下,想了想告诉她:“很多,得以身相许才能还得起。” 他是真没想到这女人会到收费窗口问了医药费,还是趁他下楼买饭的功夫。他提着饭菜回房不见人影时,有一刻心是慌的。 “人呢?!” 他有些抓狂了,骂了小护士几句冲到楼下时见她正在椅子上看收费条。 “一晚上两千七?给我注了人参汤啊这是。”蒋珂默默把条子收好,掏出手机时看了他一眼,觉得这男生神色不大对,唇角动了动,蒋珂看明白了,那特么是在骂她。 “走,回去吃饭。”但他还是笑了,扯着蒋珂给她看盒子里的宫保鸡丁,“我琢磨着虾仁挺肥的,也带了份,都是你爱吃的。” 都是他爱吃的才对,蒋珂从来都不吃宫保鸡丁,单是里面的胡萝卜都能让她膈应好几天,不是她挑食,而是小时候吃太多,伤了胃。 “怎么不吃胡萝卜,你还挑食啊?”他还要不明事理说她几句,即便他也不怎么喜欢吃素,但蒋珂不吃,孙易就要管。 蒋珂没理他,抽了张纸擦干净嘴,摸出包里薄荷糖,想了想,咬下一半。 “你这是要给我分呢,我不吃,你别咬。” 孙易说“不”,在蒋珂面前毫无作用,就像蒋珂在床上喊着“不要”时,他也一样无动于衷,但孙易关注点是蒋珂胸前掉落的糖渣。 “别动,我给你舔掉。” 蒋珂低头,看身前男生拨开衣服很认真舔掉糖渣,他也不是犯了瘾想亲她一口胸,只是喜欢做这些调情游戏罢了,有时也会央求蒋珂舔掉他手上番茄酱,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招数,到了他这里做起来就有些变味儿,总之蒋珂也没拒绝。 “你还会开挖掘机?”蒋珂指了指凳子上手机,“刚你下楼时电话响了,我没接,不过短信我看到了,对方让你赶紧把挖掘机还给他。” 孙易蹩了蹩眉,滑开消息回了一条:“就那些操作,你上去你也会。” “蓝翔技校毕业的?很厉害嘛。”蒋珂撇了眼屏幕,就看他扔了手机凑过来拱她脸颊。 “我还能用挖掘机给你炒菜呢,要不要尝尝。” 出了医院蒋珂让孙易把车停在公司楼下。 “又回老窝了?”孙易抬头看了眼写字楼,扯下蒋珂面上口罩贴着嘴角亲了亲,“回来也好,给别人干总没那么多风险,你也轻松一些。” 很正经的一句话,蒋珂听着觉得相当怪异,不怪这句话的毛病,而是说这话的人,不怎么正经。 “想啥呢?”单看这女人嫌弃神色孙易就想敲人脑门。 “没,回去慢点。”蒋珂从小蓝车筐里拎过包,拍了拍上面灰尘。 但她转身还没走两步就又被人喊住了。 “过来。” 蒋珂站着没动:“知道,少不了你的。” 她还没还他医药费,总得容她周转一下才行。 “去吧。”孙易扬了扬嘴角,看她转身上了楼。 就适才那么一刻,他突然想再看看她,以往从没觉得,如今却很不愿看她背影。但一下刻他就不这么想了,那女人给他转了账,备注:医药费。 蒋珂放下手机给严坤倒了杯碧螺春,说感激他的不计前嫌,这笔钱从她下个月工资里扣。 严坤摆了摆手,那件事他从没放在心上,或许是因为人到中年,力不从心了,又或许是因为有了孩子斗智力下降了,但蒋珂能回来,他是由衷欣慰。 晚上时,冯远名给蒋珂回了很长的消息,说贺总挺器重他,然后用了很长一段的谄媚词来夸他口中的贺总,最后道了句一切安好,让蒋珂勿念。 蒋珂笑了笑关掉台灯,这才去了几天可就把“贺总”叫上口了,这世上,蒋珂只认一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是为亘古不变的天理。 蒋珂这人,从来不喜欢给人添麻烦。她从前台小石口中得知坤昊半壁市场都被人断了,对方只留下一个代称——高总。 镶了金的癞蛤蟆,甩都甩不掉。在高小枫眼里,蒋珂就是一切乐子,只要她还活着,他就能玩儿的尽兴。 蒋珂在去赴约路上见了一个人,从黑色阿特兹上下来,把蒋珂拦了下来。 “我们谈谈吧孩子。” 对面是个很婉约的女人,从她坐下来,蒋珂就已经明白她是谁了, 那痞子也有一双一模一样秀气眉毛。 聊到最后,天都黑了,蒋珂也没能去赴约,划开手机满屏的消息。 高小枫能暴跳如雷蒋珂一早就猜到了,毕竟放了人半天的鸽子,连刚下海的女学生都没心情玩了,扬言要让蒋珂吃些苦头。 蒋珂冲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就看手机屏幕闪烁了好几下,是孙易,发消息问她人怎么没在公司,他都等了半天了,蒋珂回了句有什么金贵的事明天再说,结果就听到隔着屏幕一百八分贝的传唤:不是你说了少不了我的,房间我都开好了,你自己看着办! 去不了。这是蒋珂回的消息,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来亲戚了。 她不是个喜欢解释的人,向来我行我素惯了,很难在意别人的想法。但这一次,蒋珂很耐心和屏幕前男生解释,她是几号来月经的,今天是第几天,都解释的清清楚楚,或许,这是她最后一次跟这男生以彼此最暧昧的距离了接触了。 这世上有缘无分的人很多,她拥有的唯一支撑,就是尽量让自己清醒的明白一切都是短暂的…… 第二百五十七章睡她 (ωoо1⒏ υip) 高小枫让蒋珂真真正正见识了资本主义商人的丑恶嘴脸,剥削压榨起蒋珂这样平民百姓来,丝毫不在意金钱挥洒,连宋宇江这样小喽啰都被灌输了铜臭,联合其他各大商家,顽强抵制与她有染的一切货物资源,扬言让她滚出圈子。 坤昊叁个月没接过一张订单了,蒋珂收拾东西时被严坤叫住。 “认输了?” 蒋珂把辞职信放在桌上:“不然呢,公司那么多人还等着吃饭呢。” 严坤笑了一声,有几分无奈:“还是可以走县区这几条路,虽然订单不大,但坤昊成立之初也是这么走过来的。” 蒋珂最终还是留了下来,坤昊也接了一笔不小的订单,对方是个俄罗斯商人,蒋珂到现在还没记得住那男人名字,挺大一串文字,安德烈是她唯一记住的叁个字。 蒋珂滑开手机看了眼消息,将桌上吃完的饭盒丢进垃圾桶里走向落地窗前。 下面的人影已经不在,38度的天气,外面直泛热浪,孙易发消息约她一起吃饭时,蒋珂回了消息,说人不在公司。 不到二十分钟外卖小哥就把饭菜送楼上了。他在告诉她,别想跟他扯任何狗屁犊子的谎,完了还要隔着微信训蒋珂人懒,没事儿多出来运动运动。 有些人,可以选择蒙上眼睛,对即将消逝的视而不见,或许,便能好受些许。 等不到人,孙易就到家门口去,在他看来蒋珂没理由冷落他,前些天还和他谈天说地散步来着,亲密得像个小两口,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 还没上楼梯,他就一眼瞧到了那小交警,拎着个饭盒在门口徘徊。 “找她有事?”孙易把人堵在楼梯口处,这人他怎么看都有些不顺眼。 赵文豪没见过对面男生,皱了皱眉让人让开些道。 孙易侧了身子腾出空隙,这些气度他还是有的,只是人在擦肩而过时,他又突然站直了身子,将人撞得趔趄了一下。 “别再来了,有这时间,多教育教育你那好妹妹。” 孙易站在楼上,看人轰着油门离去,回头拎过地上饭盒打开。 是肠粉,还盖了两个煎蛋,一看就是自己做的。到现在,他好像还不知道蒋珂口味爱好,但肯定不喜欢这盒子里的,孙易咬了口煎蛋嗤嗤鼻子。 那女人下班相当准点,趁人开门之际,孙易摸黑将人从身后一把抱住。 蒋珂这身形在他面前有些过于小鸟依人了,那些反抗跟猫儿挠痒差不多,压着她时,这女人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孙易也没打算也让她说,一进门就给扔上了床,西装裙都没脱,撩开领子探进内衣里揉了两下胸乳,就低头含了上去。 他下口很重,舌尖碾压着乳头撩拨,拢了两根手指长驱直入涌进密道里,勾着指尖摸索上凸起肉壁,快速迅猛厮磨着湿漉漉软肉。 呻吟声响亮了几分,他撑了身子看着她,不是很真切,阴道很湿,他抽送了一阵突然发了力,将她送上高潮,阴道剧烈收缩着,潮水喷出一瞬间他早已解了裤子,坚挺阴茎顶进正是高潮甬道里,蠕动肉腔一节节锁紧,快要将他裹射了。 不同以往的温柔,这次他操得很中迅猛,龟头直直撞在发硬穴底,盘磨了几下,挺胯顶开宫门。 女人惊叫了一声,嘴都来不及张,就被人拿湿漉漉手指堵住。 “别吵,这房子不隔音。” 他笑了笑,指骨顶在她口腔上额处,但还是留下了一排牙印。 “再咬就给你扔出去。” 他还要吓唬她,上面咬的越凶,下面就入得越猛,到最后连咬人的力气都没了,求着让他快些射。 “想要?” 蒋珂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剩几分了,脑子一阵缺氧,不是很清楚他在问要什么,但很了解这男生,必须回应他才能射得快些。 “要,给我。” “叫老公。” “亲爱的……” 孙易也没计较,抽出来戴上避孕套重又顶进去。有了隔绝一瞬间失去很多快感,只剩下单纯性欲,是要在她身上发泄出来的强烈欲望。不过抽了十几下,她连水都没了,干涩得发紧。 “摘了吧。”蒋珂有些打颤,感觉那套子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 “早说。”孙易笑了一声,利索坐起来摘了束缚。 他早就不想戴这玩意了,就想肉磨肉往死里操她,感情这种事没有道理可言,在他眼里,感情就是占有,那种彼此相爱却还要拱手相让的,大多还是爱得不够深沉,但他很确定,蒋珂爱他,即便没他心里所想的那般深沉。 头一次的,孙易没来第二轮,拉着她下楼吃了宵夜。他也才知道,蒋珂爱吃冰粉,但他看那玩意却不怎么讨喜,还是更喜欢撸几串腰子,那才是男人应该吃的。 孙易其实没算过两人到底相处了多长时日,只觉得很久,睡了她好几次,每次都觉得地老天荒那种。 那种感觉,是想立马拥有,一日叁餐、晨曦暮夜,不厌其烦。 他摸出口袋里手饰盒,站在灯火通明林荫下,居然有些不敢看她:“打开看看?” 蒋珂蹩了蹩眉,站着没动,又被人催促了一声,才缓缓说了句:“戒指?还是铂金的。” “你怎么知道!”孙易有些不知所措。 “盒子上不是写着吗?” “操!” 孙易骂了一句,取出戒指毫无留恋将盒子扔进身后垃圾箱里,扯过蒋珂的手边戴边威胁:“把刚才的都忘了,不然等会回去抽你屁股,戴上这个,就那啥,以后只准跟我睡。” 想好的几千字动情话一句都没派得上用场,还全变了味儿。孙易有些口干舌燥,酝酿了几分钟,还是没能说得出口。 蒋珂没说话,张着手指去看那枚发亮戒指。男人和女人的眼光还是有些区别的,这么刚硬花型完全不在她眼光范围内。 “收买我?”蒋珂仰头去看他。 “说什么呢!”孙易有些生怒,握着她手指欣赏着自己精心挑选心意,“你就没想过以后?” “没有。”蒋珂看向路灯下投影,又补了一句,“跟你,没有。” 孙易也没想过蒋珂会有多感动,毕竟他太了解她,沉稳的不像个女人,但能说出这些,也是他没预料到的。 说实话,他有些受内伤了,很重的伤,呼吸都开始撕裂了起来。 蒋珂笑了笑,摘下戒指放在手心里看上面花纹。结婚不是牵手拥抱就可以了,是要一起组建家庭,一起承担责任,一起支撑到老,所以需要相爱,需要默契,需要叁观一致,还需要坚定不移站在对方身旁。 很显然,他还不太懂。正好,她也不太想再继续陪他玩这见不得光的游戏。 “相信我。”孙易蹩了蹩眉,“姓蒋的,相信我,会给你幸福。” 幼稚到不入耳的承诺,男人永远说的比做的多,一两句甜言蜜语不花费一分钱就能骗取一个女人一辈子,事了拂衣去时,又会觉得,多说一句都是浪费时间。 “有车吗?有房吗?这种铂金的花不了一万块钱吧?”蒋珂捏着手中戒指放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工作挣的那几个钱都用来买这个了吧,我很务实,想过有钱人的生活,特别想,彩礼我要一辆宝马,你有吗?没有的话就老老实实滚回去读书。” 孙易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看她把戒指丢给他时,用力握着她手指,捏到咯吱作响:“这是你说的!” 他转身头也不回离去时,走了两步又回头指着蒋珂:“嫌贫爱富的女人,明天到公司楼下等着!”首发:po18xsw.com (ωoо1⒏ υip) 第五十八章敝履(只要你服个软) 蒋珂是在罗志国酒局上碰到了周东昊,严坤本来不打算再买入书号出版新品,但蒋珂认为坤昊之所以施展不开,撇开姓高的搅屎棍,还有一个致命弱点,产品系列单一。 周东昊能现身这场酒局,让蒋珂很是意外,对天昊这个早已上市的公司来说,根本不需要购入版权,光是自产自销都能挣到手软,后来蒋珂才知道,这男人是来吞并的。 “小蒋啊,以后有需要和周总打招呼就行了。”罗志国眯着眼睛笑了一声,倒了一小杯白酒递给蒋珂,“来,先敬人一杯。” 这是那次宴会以来,蒋珂第一次和这男人面对面,之前在婚车里坐着时蒋珂险些没认出来。 他也在看她,手里夹着的香烟燃到了手指。 “不用了,今天不喝酒。”周东昊将手里烟掐灭,换了杯茶水递给蒋珂。 “天昊不会给任何一家出版社提供书号。”他告诉蒋珂,让她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周东昊知道,蒋珂不会死心,但他仍是拒绝了这女人递来的酒水。 有些人,就是用来怀念的,沉淀得越久越难放下,但时过境迁尝尽了人生百态,便自然而然放下了。蒋珂这杯茶水,他周东昊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沾了,也不想再沾了,毒瘾的滋味他是到死都不想再尝了。 蒋珂回酒店时看到了周东昊从车上下来,她顿了顿,想跟上去,对她来说,坤昊和颜面,她还是愿意选择前者,至少能让她吃饱饭。 但她也只仅仅差了一步,副驾驶上下来的女人挡住了蒋珂的去路。 是个很有朝气的女人,梳了条马尾辫,下车拦着男人的脖子腻了好一会才被男人笑着拉开。 “还有事吗?”周东昊问蒋珂。 明知道她有事,却不给她任何机会。 “回去吧。” “周总能解释下为何不给坤昊书号吗?” 周东昊没想到这女人难缠起来也不是个善茬,看着蒋珂,他总能想起那句“没有爱过”。 “没必要跟你解释。” 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拉着身旁女人风风火火进了酒店。 男人也可以很绝情,只要找到替代品,哪怕这个残次品再不合口味,也能毫无顾忌纳入囊中,并对以往的一切感情弃之敝履,速度之快,让人不寒而栗。 蒋珂回了公司,带着满身狼狈站在公司门前的梧桐树下,看着车上男生,突然觉得这世界真他妈的可笑。 “你说的宝马我没有,总不能把我这迈巴赫卖了换辆不值钱的废铁吧?”孙易落下车窗敲了两下方向盘。 豪车的鸣笛声都是清脆的,惹得来来往往的女生扭头驻足了好一阵。 “我记得你说过不是很喜欢商人,看来是撒谎。”孙易笑了一声,看了眼蒋珂故意撇出轻蔑,“允许你反悔,收回昨晚的话,说声你姓蒋知错了,我还是可以……” “这车租一天多少钱?” 孙易愣了,随即下了车,“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摸出上衣口袋里的行驶证:“看清楚了是不是租的,你可以侮辱自己智商,但不能侮辱我的财富,这世上有钱人多的去了,谁他妈天天没事拿喇叭炫耀自己开劳斯莱斯,低调一点就被你这种女人瞧不上,行,你孙爷今儿不装了,你昨晚说的那些钱不钱的,你孙爷,都有。” 他看着蒋珂,把人抵在树干上。只要这女人服个软,低个头,他还能不计前嫌重修旧好,总归他在意是这个人,大不了往后多睡几夜弥补回来。 “我有说过喜欢你?”蒋珂抬头看着他。 百十年的大树枝叶生得异常茂盛,半点阳光都没能透下来。蒋珂才发现,她踮着脚都没能碰到这男生鼻尖,或许是力量上悬殊压迫,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老子不信你这鬼话。”孙易嗤了一声,捏着她下巴来回摇晃。 “我结过婚。” “我知道,跟我有关系?” 蒋珂皱眉,抬手想把他那只手拍掉,但没能成功:“我马上要结婚了。” “跟谁?” 孙易不动了,盯着她眼睛辨别了好一阵又笑了:“那人只能是老子,谁说不喜欢老子,你都不能说不喜欢,老子有证据你爱惨了我,正好,我也爱惨你了。” 他扳过她脸颊用力亲了一口,扯着人去拉车门:“走,带你吃几口秋风。” 人站着没动,孙易回头,看她闷了脸,男人脾气一瞬间有些上头:“别闹,上车去。” 他看蒋珂伸了手,亮闪闪钻戒有些刺眼。 “现在信了?”蒋珂直直看着他。 “不信。”孙易沉了神色看着她手上戒指。 其实他有几分信了,昨夜他送她的那枚,她连戴都不屑戴,但他更笃定自己感觉,这女人是爱他的。 “除非把那男人带到老子面前,不然你说的一个字老子都不会信。” 蒋珂怔了一阵,微微指了指不远处警车,她知道,他是见过赵文豪的:“让我把他喊来吗?” “不用了。” 两人都没说话,只是相望着,有人已经红了眼角。 孙易驾车离去时问了蒋珂一直没能问出口的话。 “打掉的,是我们孩子吗?” “问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是我和你的,对吗。” “……” 一千次的拒绝,有一万次都在后悔和祈祷对方能回过头来看一眼,只一眼就能看到,那女人已经湿了眼眶。 第五十九章下三滥(老子让人给你轮奸了!) 赵文豪一直站在车旁,隔着马路望向梧桐树下女人,他也是那一刻才知道了什么叫失去。 他是真的失去了这女人,从他面对她犹豫的一瞬间,他就已经失去了,只是他不曾承认。 感情这东西,可以很牢固,刀枪不入,坚不可摧;也可以很脆弱,一个眼神,一句否定,都能瞬间击垮它。 陈茜结婚时,喊了蒋珂去做伴娘,在婚纱店里拉着蒋珂让她去试试婚纱,女人这一辈子总得穿一次这玩意,不为别的,就为她自己,为自己活着还有几分盼头。 但蒋珂拒绝了,没说理由,陈茜也没过多劝说,她知道,这女人是把自己给放弃了。 蒋珂扔了手上塑料戒指,几块钱就解决的事,也能让她费这么久的神。那男生还不错,只是不适合她,图她一时新鲜罢了,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新鲜玩意儿,那女人还真是没说错,到底是母子,还是为母的更了解自己儿子,叁言两语都能拍拍屁股走人的东西,她也算及时止损了,也祝他能有个好前程,这次她一定不会再嫉妒到心尖儿打颤,一定不会。 但有人已经惦记她到身体发抖了。高小枫给蒋珂发了段视频,内容粗鄙不堪,完全暴露了癞蛤蟆天性。 视频里他叫蒋珂“婊子”,说这话时解了皮带,脱掉内裤坐在沙发上颇是沉醉撸着那根丑东西,让蒋珂跪下来舔他,乖乖撅着屁股给他操,不然他就搞臭她,让她无路可走。 看这样子是嗑了不少药,圈内人传过不少风言风语,即便报了警,以高小枫资本主义力量,他敢把视频发给她,就不担心蒋珂会报警。 但蒋珂还真报了警,把视频发给了警方,又让人给放在了网站上。 高小枫气得不轻,药劲儿一过就行动了。 大中午的蒋珂接了好几个骚扰电话,上来就问她怎么卖,多少钱一晚,她换了手机卡没几天,下班回家时楼道里撒满了小卡片,上面印着她的名字和新办理的电话号码,连她照片都被p了印上去,“让你一夜尖叫”的红色大字很是扎眼。 下叁滥的人也就这些手段,和赵萌萌不相上下,一个发她性爱的报纸,一个撒她招嫖的卡片,这两人真是绝配。 蒋振华给蒋珂打了通电话,沉默了好一阵才发话。蒋珂赶回家里时,蒋振华正在收拾垃圾桶,她也只匆匆撇了一眼,里面全都是小卡片,只是上面印着的,成了那日大屏幕上的春光。 头一次,她脸都白了,站在客厅里没动一下。 “是真的吗?”沙发上躺着的女人支着身子问她。 蒋珂把药递过去,又被扔在了地上,五颜六色药片滚落在墙角。 “滚出去!我白玥娥生不出这样女儿!” 蒋珂临走时告诉女人,她说她没有,让她爱信不信。 她从来都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是不会表达,也不懂如何去表达,这性子,和沙发上女人如出一辙。 半夜,手机通话开了免提,蒋珂告诉高小枫说她看了视频,现在很想见他。 高小枫也不傻,说了家会所的地址让蒋珂自己开车过来。蒋珂想了想,很甜腻叫了声“小枫”,给他发了段赤身裸体,揉胸摸穴的视频。 视频里的女人脸都没露,照样把高小枫看得血脉膨胀,支着裤裆一路开车去找蒋珂,但还是放了句狠话: “他妈的要是敢玩儿我,老子就让人给你轮奸了!” 到地方时,高小枫开了远光灯给蒋珂打电话,骂了一句什么鬼地方,让她赶紧过来伺候他。 蒋珂挂了电话,换上黑色高跟鞋,站在车门外敲了敲玻璃窗。 看到蒋珂一瞬,高小枫全身血液差点儿冲到脑门上,来时他嗑了不少伟哥,今夜下了决心要把这女人操出血来,以报这几次“血海深仇”。 就是不嗑那玩意东西,看了蒋珂他就能支楞裤裆,这是玩惯了学校里那些嫩东西所没有的新鲜,单是看她穿着职业裙扭动腰肢,他都能闭着眼睛撸上两发。 “别急,到后座去。” 被这女人推开,高小枫喘着粗气笑了笑,觉得颇有道理拉着人急匆匆去开后门。 车门打开一瞬,他就被人一脚踹进了后车厢里。 坚硬鞋尖踹得他后庭一阵火辣辣疼痛,但他尖叫还没发出,就被人骑在了身上,嘴里被丝袜塞得严严实实。 “嘘,别出声,玩儿点刺激的。” 高小枫看身上女人脱了另一条丝袜,紧绷职业裙下黑色内裤若隐若现,他都已经瞧到被内裤勾勒出的蝴蝶瓣了,身下性器一瞬间胀得发烫,又疼得难耐,迫得他用力挺了挺身子,又被身上女人按在座椅上。 她在脱他裤子,动作很快,内裤扯下一瞬间高小枫没能忍住,射了尽兴,但有伟哥在身,他也硬得相当快,却是被人绑了手脚,半分动弹不得。 “这里动静太大,我带你去个安静地方。” 车子响了几声就被开走了,高小枫躺在后座上呜咽了好一阵不见那女人回头,急得弯着身子用束缚着的双手一下下撸动。 第六十章爽吗(你还是没变呢师妹) 车子行了挺长一段路才停下,高小枫有些意识不清了,下体难耐让他到了崩溃边缘。 他看那女人下了车,好大一会儿才回来,车门突然被拉开,黑漆漆的车内涌进来两个人将他扯下了车。 这是座废弃旧工厂,以前应该是加工稀释类产品的,高小枫闻到一股刺鼻的劣质油漆味,手电筒的灯光刺来一瞬间,高小枫打了个冷颤。 面前站着两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破烂衣衫下坦露着一双满是污渍胸乳,两条积满灰渍腿缝处一团杂绒。穷乡僻壤的县城里游荡着不少这种女性,脑子残缺又无人认领,废弃厂房便是她们歇脚处。 两个女人已辨不出样貌,却都直勾勾盯着地上男人,其中一个女人哼唧着不断扣弄身下,另一只脏得不见皮肉手朝男人腿间挺立着的性器摸去。 有一瞬间,高小枫害怕到身子发抖,抽搐着用力吐出嘴里丝袜,沙哑着声音驱赶面前不断靠近的两个女人:“滚,贱货!知道老子是谁吗!动一下试试!” 女人呆滞笑了笑,许是觉得太吵,顺手抓起地上丝袜重又塞进男人嘴里,而另一个,早已骑在了男人身上,握着性器抵上黑乎乎湿漉漉身下,用力坐了下去。 高小枫瞪大了眼睛,晚上吃的两口西餐随着翻涌气血吐了出来。身上女人死死压着他套弄,靠得太近,身上馊臭味瞬间涌入鼻中,呛得他直淌泪水。 另一个女人没了玩头,呜哇不清叫了两声,两腿一抬,朝男人脸上坐去。 高小枫艰难摇着脑袋,仰头时看到门框上靠着的女人,一手打着手电筒,正歪着脑袋冲他微笑,手机上的摄像头刺得他眼睛生疼,头一次,他满脸泪水望着她,求她放了他。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女人眼里的狠厉,是他所没见过的平寂,像吃过人的狼,通红的眼睛盯着他时让人脊背一阵发凉,他知道,再不求饶,他会被这女人玩儿死。 以前的蒋珂是怎样的,高小枫在今夜已经忘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爽吗?”蒋珂问他。 高小枫拼命呜咽了两声,又被身上女人抓着脑袋按在地上,黑漆漆私处摩擦在脸上,臭得要命,她还特意朝他嘴上蹭,粘乎乎女性液体他舔那些个女人时曾回味无穷,现在却像个生化武器。 但他连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即便恶心到反胃,下体毫无快感,摩擦着女人甬道时像被裹着用过的塑料袋套弄,但他仍是射了,射在了女人阴道里。 伟哥的妙处是,能让一个男人金枪不倒,但今夜,这妙处却成了他绝望的开始。 两个残障女人傻笑着,轮番骑着身下男人,不知疲惫套弄,到最后,高小枫连射都射不出了,嘴里的丝袜早被吐了出来。 他哭过,骂过,求饶过,但都无济于事,直到他迷迷糊糊看到面前站着的脏兮兮的老汉,他才明白,这女人是下了决心的要弄死他。 高小枫在重诊监护室呆了大半个月,送来时大小肠都淌了出来,肛门和性器官大部分坏死,每日吃喝拉撒全靠人照顾,他上学时的梦想就是挣钱成为富人,每日躺在床上身边围着一帮人伺候,现在梦想到底是成真了。 蒋珂打了个电话,对方接通时笑了两声,问她药好用吗。 “挺好,把账号发过来吧。”蒋珂喝了口茶水,摆弄着手机里视频。 男人满不在乎笑了一声:“几年了你还是老样子,变都没变呢,师妹。” 蒋珂挂断电话,翻出包里陈茜给的光碟,电脑屏幕上很快闪现出几个男人,打碎了小轿车的车窗,又钻进车底,过了好一阵才爬出来。 那男人蒋珂认识,是马斌。她知道,赵萌萌想收拾她的心一天都没变过,只要她还在这座城市,只要她还活着,那女人就要想方设法搞她。 高小枫进医院这段时间,蒋珂安生了好些天。有些事,动手,远比动嘴的效果显着,别人或许她还不敢这么光明正大放手玩儿,但高小枫这种本就不是什么干净的商人,就是被人玩儿得半死也不敢报警。 严坤把公司所有产权都转给了蒋珂,他想离开这座带给他伤痛的城市,临走时,蒋珂看着这一夜之间白了半头黑发的男人,将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 她知道,这男人不在乎这些了,老婆和孩子同时离开他,死在了高速公路上,也带走了他半辈子时光。 有些人活着是为自己,而另一些人,活着是为了亲人。 半年来,蒋珂连续吞并了几家小型产业机构,手段不怎么光彩,先打压,后收购,但她不在乎,还完最后一笔人命债时,她站在落地窗前举着红酒杯跳了曲单人舞。 蒋珂在医院房门外,隔着探望窗看了很久,蒋振华接过她手里水果让她进去坐会儿,蒋珂摇了摇头。 病床上的女人不会想见她的,如今的她,涂着大红色口红,烫着波浪卷,连来医院的时间都是她从见客户那里挤出来的,口红她都没来得及擦掉就急匆匆赶来了。 “坐下说会儿话吧。”蒋振华把水果放在凳子上,看蒋珂挨着身旁坐下,忍不住叹了一声,却是没开口说一句,只静静看着她。 “中午吃饭了吗?”他想了很久都堵在了嗓子里,脱口而出时只剩这么一句苍白关心,他知道她没吃,肚子咕噜声他听得一清二楚。 “再忙也要吃饭,身体是自己的。” 父母的关心翻来覆去永远都是这一两句,万年不变。 看她盯着手表,蒋振华又叹了一声:“忙就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蒋珂再抬头时,看他已经拎着水果进了病房。 她并未离去,起身时却是上了二楼。 产房内传来婴儿啼哭声,床上女人看着蒋珂,苍白嘴唇动了动,又低头哄起怀里孩子。 “他的?”蒋珂把包放下,走过去看了一眼坐下。 过了很久,林秀微微点头。 蒋珂环顾了一眼病房:“你自己一个人?他不知道?” 见她没说话,蒋珂低头笑了笑。 女人一旦沾了感情,脑子往往不太好使。 蒋珂临走时留给林秀一张银行卡,不为别的,就是这女人手上的那点秘密也够她得到应有的,蒋珂越发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商人了,权衡利弊时候,毫无感情到令自己都生厌。 第六十一章刀刃(别太贪心了) 富人的游戏里,喜欢把玩物放在刀刃上,看他颤颤巍巍舔血求生。蒋珂也玩儿过,曾经组了局桌牌,她连牌都没摸,只给输得连裤衩都不剩的宋宇江放贷,都能把那男人玩儿到跪在地上捧着她脚脖子求饶。 蒋珂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拿出录音笔盘问了地上男人叁言两语就把人给放了。 但也有玩到极致不尽兴的,廖雄就好这口,传媒公司的老总,窝在沙发里抽着烟,解了手表扔进鱼池里,告诉地上的男人,捞起来,可以清了赌债。 男人看着池子直摇头,来自南美洲亚马逊河的水虎鱼出了名的野蛮,人一下去就成了骨头渣和满池子血水,他宁愿把自己几个情人送给姓廖的也不想搭上这条命。 廖雄笑着吐了口烟圈,他从不玩儿女人,圈里的人都有耳闻,早年在边境排雷被炸伤了脸,未婚妻卷了房款离去,他也离开了部队来了大城市发展,女人是他的禁忌,几十年了一直没沾染过半分。 最后他还是给人扔进了鱼池里,看扑腾的池水溅了满地神色不屑扔了手里的烟。 那些鱼早就被他撬了牙,看人害怕到腿脚打颤也是廖雄的癖好,他回头问蒋珂介绍过去的人怎么样。 蒋珂看着鱼池里挣扎的男人点头说很好,廖雄满意点点头,一个做出版物的跨行来做他手下的产业,这女人的野心非一般女人能比,他也没过多刁难,还给了人去帮忙打理,就是想看看,这女人能为自己野心付出多少。 周东昊一直都知道,挖走他不少客户的是谁,但对方的胃口越来越大了,连和天昊合作了几十年的老客户都易了心。 他警告对面的女人好自为之,及时收手,却看那女人不疾不徐摸出包里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宋宇江的声音他还是有几分印象,为了当初那点男人都有的龌龊心思,指使宋宇江以套用书号名义把那女人送进监狱里,好看她低声下气跪在身下求他,但那又怎样,这女人不也得到应有的好处。 “你想怎样?”周东昊点了支烟看向蒋珂。 说实话,下车时他差点没认出这女人来。人依旧是好看的,复古的口红色号也是他喜欢的,但这早已不是他以前认识的蒋珂。 现在面前坐着的女人,是业内出了名的金主,那些臭名昭着的手段他也有所耳闻,天昊唯一能和她旗下产业抗衡的,就是多年的老字号,周东昊很明白她要做什么,但想吞并他有些异想天开了,曾经,这女人也被他压在身下教训过。 “你是想拿着这个去局里告我?”周东昊吃吃笑了两声,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痴心妄想,那几分小聪明在他这里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那岂不是把我自己也送进去了。”蒋珂跟着笑了笑,她只是想让这男人明白,没有人会一直为所欲为,吃进去的,早晚要加倍吐出来。那男人的神色让她很满意,吐出的烟圈都是愤怒的形状。 “别跟我耍你那些手段,搞我,也是搞你自己。” 他手上也有这女人见不得光的把柄,一早就准备好的,防的就是这一日。 但他猜到了开头,却没猜中对方意图,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毁灭性打击。 “高小姐如果知道了,会作何感想呢,周总。” 蒋珂拿出了一份亲子鉴定放在桌上,周东昊盯着白纸黑字,指尖上的烟头被掐灭。 “人呢?在哪儿!” “来不及了,航班是今晚九点的。” 周东昊盯着对面女人看了很久,她很清楚杜家的形势,不然不会在此时拿着这东西来和他要筹码,他的妻子高文兰,前一个月有了身孕,人正从莫斯科往国内赶,杜老爷子对这个孩子很上心,对高家也颇为看重。 周东昊启了瓶红酒给两人倒了一杯:“说筹码。” 这才是这女人一直想从他这里得到的,即便前一刻他还想与她叙几分旧,但情与金相比,如今的他更愿意选择后者。 蒋珂没说话,过了好一阵才开口:“把天昊叁分之一的股权给我。” 周东昊笑了,夹杂着愠怒,炽火缭绕:“我把整个天昊给你怎么样。” 他靠进椅子里点了支烟,吞云吐雾看着对面女人:“我知道你现在身份和手段完全能给天昊重创,别人或许会忌惮你那点手段,但我周东昊不会,别太贪心了,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曾经他打压她的时候可完全没考虑过这几个字,让她在他面前赤裸裸的脱掉所有尊严,把她踩在脚下,以玩弄者的姿态肆意践踏女人的不幸和柔弱。 蒋珂把玩着手里录音笔,指尖轻轻浅浅敲在桌面上:“我听说杜小姐也从国外回来了。” 周东昊摔门而出时,蒋珂笑着收了手里的录音笔。 杜老爷子的身体能垮得这么快,还要败人年轻时风流成性,人老了,才能分得清是是非非,感慨糟糠之妻的好处,即便是枕边人的周太,也无法左右这男人的遗嘱。 蒋珂很清楚周东昊的性子,或许换作别人让他吃瘪都不会这么愤怒,但偏偏是她蒋珂,他曾今踩在脚下的女人。 蒋珂告诉周东昊,她能在一个月之内让天昊从市场上消失,这个曾经最大的竞争对手,如今也快要成为她的掌中之物。 其实她从没想过要赶尽杀绝,翻来覆去放不下的,不过是那一句道歉,倔强得让她要把曾经脱掉的所有尊严再一件件穿回来,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第六十二章偏执(只要她还活着) 单是一家娱乐传媒公司就让蒋珂赚的盆满钵满,连带着手下上百家连锁出版也做的风生水起。 一夜之间,蒋珂从小有名气到人尽耳闻,出任了省文化形象大使,财权皆收,名气丝毫不亚于当红流量小生。 Lj是蒋珂刚刚签约的男艺人,曾半夜敲过几次蒋珂的房门,却都吃了闭门羹,无疾而终。 廖雄看着监控屏幕朝蒋珂咯咯发笑,对面女人油盐不进,他带着这女人出入“皇家御廷”去陪上面人吃酒,一向严以律己的他也应酬着破了戒。 雏他没玩过,和头一个未婚妻尝禁果时,那女人曾被她继父强暴过,他也并未嫌弃,发了誓要让那女人过得如愿,他唯一觉得可笑是他睡的妓都还是个雏,而自己曾经山盟海誓要娶的妻子却是个人尽可夫的烂货。 他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时候,那女人正收拾着钱袋子和野男人私奔。 “就没一个你满意的?”廖雄翘着二郎腿窝进沙发里问蒋珂。 他还是有几分敬佩对面女人,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了物欲纵流的诱惑,他这种受过特种训练的人,在不被束缚的时候,也都隐隐作祟的厉害,但他却瞧不出来这女人眼里的半分欲望,即便是野心得逞的时候,平静眼神仍旧毫无波澜。 “咱还是聊聊这份合同吧,廖老板。”蒋珂笑了笑关掉屏幕。 人性到底有多幽暗,蒋珂曾试探过自己,其实她早已掉进人性无底洞里,想收手,但却早已无路可退。 冯远名回归了公司,还带回了HJ的大部分骨干人员,这是卧薪尝胆的胜利凯旋。 被掏空了根基的大树,蒋珂只轻轻推了一把便轰然倒塌。 公司彻底破产的前一夜,贺胜然见了蒋珂,在两人第一次约会的甜品店里。 他还记得当时他刚工作了一个月,来这里给她点了杯20块的蛋糕杯,那是他见过这女人笑得最开心一次,但如今已经恍如隔世。 现在她就坐在他面前,吃着两千一块的蛋糕,仍旧笑着,深色红唇上沾了抹蛋糕渣,又被她拿纸轻轻擦掉。他还是喜欢她未施粉黛的模样,会拿舌头舔嘴角的蛋糕渣子,纯得像蛋糕上的珍珠粉。 “开心了?”他沉了声音问她。 蒋珂笑着点点头,去看窗外的霓虹灯:“没有哪一刻能比看到你落魄更开心。” 她终于说了实话,贺胜然却只是皱了皱眉,看着她消瘦脸庞,轻启的红唇一字一句笑谈着,心底突然升起阵阵寒意。 “什么祝你好运,我从来都不是个潇洒的女人,没有一刻不希望你去下地狱,让你百倍千倍的尝尽被人背叛,被人把心踩在地上践踏的滋味。” 她几乎是歇斯底里说出了最后一句,通红眼眶泛了水雾,而后又笑了,扯了扯嘴角拿出一份鉴定放在他面前,一个字一个字的指给他看。 “你的儿子是贺太太和别人生的野种,呵,是不是觉得恶心得要命,别这样看着我,贺太太有告诉过你她曾经做过外围女吗。” 对一个男人来说,这无疑是最残忍的打击,她知道,会毁了对面的男人,但她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了,等的双手都有些颤抖。 曾经,就是这个男人,把她抛弃在冷风里,让她瑟瑟发抖,彻夜不眠,让她觉得她是这世上最卑微、最不幸、最糟糕的女人。 “开心吗,贺先生。”她歪着脑袋看向他,满眼的嘲讽不屑鄙夷。 但那男人只是闭了眼睛,很久才微微动了动身子:“离廖雄远一些。” “什么?”蒋珂有些没听明白。 “廖雄不是一般人,再与他接触下去,你会付出代价。” 蒋珂看着对面男人笑出声来,他永远都是这样,一副高高在上悲天悯人的模样,朝她伸出普度众生的手,转眼又将她推入地狱。 “与你何干?”她轻蔑看着他。 与鬼为伍也好,她能拥有这一切,就从没畏惧过以后。 贺胜然看了眼楼下停着的SUV,他知道,那些记者早就擦干净了摄像头,就只等他这新鲜出炉的消息。 “孤注一掷就只为了现在吗蒋珂?”他从来都知道这女人的性子,曾经让他一度快要窒息。 他是厌烦够了她的生活模式,像被装裱起来的相框,将所有都圈定在画框里,没有一丝生气,而他,也只是这女人点缀画册的调色剂。 “现在不好吗?”蒋珂低头,擦掉指甲上沾着的奶油,“你声名狼藉,倾家荡产,我风光无限,名利双收,好极了。” 她笑时,眼角的妆容花了半面都不曾察觉。 “你贺胜然离了我,什么都不是!我能让你成为人人都仰望的男人,也能让你一无所有,好好享受你余生的日子吧,你已经没有翻身的那一日了。” 只要她还活着。 贺胜然望着前面女人,他只知道她恨他,却从不知竟这般深。从离婚到现在的步步为营,两人的财产她都没带走一针一线,只为了今日让他身败名裂,连他都觉得痛快极了,明日的新闻内容他都已经猜到了:知名企业家将携手之妻扫地出门,另娶他人,所生之子却是别人的野种。这就是她一直在等的,螳螂捕蝉一般,很庆幸,她赢了。 这一切都归咎于那颗倔强的心,将本就不合适的两人强行捆绑在一起,直到分崩离兮痛苦了两个人的半生。 感情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对与错,无关输赢,也从不分生死,偏执的人,只是中毒太深罢了。 和蒋珂离婚,贺胜然从没后悔过。 曾经,他也偏执过,可结果,显而易见。 蒋珂缓缓倒出袋子里的东西,都是以往她送给他的,连那枚编的草戒指都还在,就藏在相框的夹缝里,只是早已枯黄得不成样,手一碰,碎了一地。 她曾说:就用这个娶了我吧,比钻戒好看多了。 还说:别的男人有的我蒋珂的男人也要有,你会成为这世上最富有的男人。 她挖走了罗志国的人,为他成立了HJ,就像现在,用了同样的手段,让他一败涂地。 蒋珂垂眸,看着窗外男人落寞的身影,淹没在围上来的人群中,即便红了眼眶,手脚冰凉,却仍旧无动于衷。 她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也绝不允许自己再输第二次。 第六十三章梦魇(你的余生我都安排好了) 接到陈茜电话时,蒋珂正与客户谈分成。 她第一眼看到病床上女人差点没认出来这是昔日的“小钢炮”,整个人瘦得不像样,死寂沉沉眼神在看到蒋珂时微微抬了抬,又缓缓瞌上。 病房里围着的一群女人话语尖酸一阵聒噪。 “还真叫人来了啊,没用我告诉你,孩子说打你就打了,是没把我们张家放眼里!” “孩子不是你陈茜一个人的,还有我儿子的一份!现在离婚你一个籽儿都别想拿!”说这话的,是张琛的妈。 蒋珂觉得聒噪极了,来的路上也没多少心情:“老太婆,我们不稀罕你家那点棺材本,带着你的人从这里滚出去。” “你这有人生没人养的女人怎么敢这么说话……” 蒋珂回头睨了眼床边埋头坐着的男人,陈茜的老公——张琛,一个煞费苦心隐瞒自己前妻并有两个儿子的男人。 “带着你妈滚出去。”说这话时,蒋珂取下手腕上头绳扎了长发,回手给了撕扯着她的女人两记耳光。 动作很快,护士都没来得及阻止,打在张琛脸庞上的很响亮,最后一记耳光被心疼儿子的张母拦在了身上,老人趔趄着歪坐进椅子里。 “如果还是个男人,就带着你的人滚出去。”蒋珂说得平心静气,回头帮护士去拿镇定剂。 张琛起身时又望了眼床上的女人,说他对不起她,但他不想离婚,让陈茜再考虑考虑,最后,干脆跪在了床边,泪水纵横让她再给一次机会。 陈茜还是离了婚,分了一大笔财产。她说钱是男人的命,不要他命,他就不懂得珍惜,不要他命,他就想要她的命。 HJ倒闭了,蒋珂第一次去了那栋别墅,她生活了叁年的地方,如今已经人去楼空,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被变卖,蒋珂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算贺胜然一败涂地,但凭他这几年挣的,也绝不至于落到这般境地。 她在楼上卧室里看到了那个女人,正坐在地上吸罐子,脸上挂着泪水和笑容,吸食了过量的一氧化二氮让她已经神志不清,但看到蒋珂,还是本能露出讥讽神色:“来我家做什么,滚出去!” “来看你,穷困潦倒的样子。”蒋珂蹲下来,踢掉她手边的笑气罐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丑,我已经把你的好表哥送进监狱了,开心吗?” 赵萌萌睁着空洞双眼笑了起来,整个人开始抑制不住颤抖:“你还在……恨他,把你甩了……” “你错了,我得感谢贺胜然。”蒋珂低头,捏过她下巴晃了几下脑袋,“你怎么这么蠢,给个套就迫不及待往里跳,叁言两语激了你几下,就让马斌暴露了踪迹。” “你到底……是谁。”赵萌萌有些看不清眼前的女人了,泪水合着笑容让她显得很是疯癫,她抑制不住一氧化二氮对身体的冲击。 “我是谁?”蒋珂拍了拍她脸颊笑出声来,“你出手时都不查清对手底信的吗?不是只有你认识邓九奎,你在他手下坐台的视频我全都发给了贺胜然,裸贷、外围、坐台,想一飞冲天抱上贺胜然这个金主,但山鸡就是山鸡,到头来,还是要回飞老巢去,不对,是回号子里去,你的余生我已经替你安排好了。” 地上女人已经笑得喘不过气来了,披头散发指着蒋珂不住落泪,暗无神色脸庞毫无昔日朝气:“你比我都狠毒,你活着,别人就要生不如死,你说你怎么没从桥上摔下来摔死呢……” “这还不得怪你那好表哥,连个刹车系统都搞不明白,还把你给供了出来,真没用。”蒋珂缓缓起身,朝窗台走去,看着别墅外围上来的警车,回头朝地上女人笑了一声,“哦对,我还告诉贺胜然,说那个孩子,不是他的。” “你放屁!”赵萌萌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抽过桌上水果刀跌跌撞撞朝人杀去,“嘉宝就是胜然的孩子!” 但她手里的水果刀很快就被破门而入的警察夺去。赵萌萌被带走时,看窗台前的女人玩味望着她。她又多了一罪,杀人未遂,她再次掉进了这女人设好的陷阱里。 从一开始,她就错了,自以为是掌握了命运的船舵,殊不知从未跳出过命运的手掌。一个从农村千里迢迢赶到大城市的女人,看惯了灯红酒绿便很难再愿意回到贫穷家乡,她要永远留在这座城市,这是她曾发过的誓。 如今,梦魇成真,她再也回不去生她养她的山坳了。那个女人告诉她,她的孩子会永远活在她的阴影下,他会知道,他有个坐过台,卖过身,杀过人,蹲过牢的母亲。赵萌萌笑了,和蒋珂比起来,她还算是个人,而那女人,早就成了鬼。 她没告诉那女人,贺胜然为了替人还债,早就掏空了家底。一条人命叁十万,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便宜的事,蒋振华那个杀人犯又怎会这么快放出来!她要把这些都烂到肚子里,光是看他两人互相残杀,看贺胜然彻夜难眠她都能笑出声来。 蒋珂在大门外见到了赵文豪,这男人沧桑了很多,在她擦肩而过时,一把握住了蒋珂手臂。 力道很大,手腕处小骨被捏得骤疼。 “你翻了我房间里的相册,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是……和我在一起,是不是为了报复她。” 蒋珂看着远去的警车,最后缩成了一粒黑影,微微动了动身子:“不是。” 她有动过这样心思,但发现很愚蠢,便放弃了。人可以很简单,也可以很邪恶,一念成佛,一念入魔罢了。 赵文豪放了手,看她上了车扬长而去。他还记得第一次见这女人时的神色,淡然,落寞,空洞,与现在绝丽,张扬,明媚不似同一人,她早已不是以往蒋珂,那个在他面前一顿能吃一整盘饺子的女人,不在了。 这世上的人心最是难以琢磨,不似后座上熟睡的婴儿,哭就是饿了,笑就是开心,成年人的笑,也可以是丑恶的代言。 他也曾丑恶笑过,接到车祸报警电话,一路开着警车却是站在河边发笑,直到警车上鸣笛声响起,才慌乱捞出路虎车里的男人。 第六十四章坠落(周东昊:很遗憾,让你失望 蒋珂回公司路上差点撞上人,这女生她认识,曾和周东昊手挽手进出酒店。 她说她叫梦轲,和蒋珂相差不多的名字,都有一个ke字。 蒋珂摘下墨镜扫了眼车前的女生,摆手让人退一边去,她对这女生不感兴趣。 “我想和你谈谈!”女生非但没有退让,反而笔直立在车前昂首挺胸望着车里蒋珂。 她还是有些怯懦车里的女人,太过明艳动人,让人心生畏惧。 蒋珂低头看了眼时间,落下车窗:“两分钟,超时我会喊保安。” “够了!谢蒋总。” 女生趴在车窗前,说得有些急促,但条理很是清晰,大致意思是让蒋珂高抬贵手,放了天昊。 两分钟很快到了,女生有十几秒的时间是在等蒋珂回应,却是看人面无表情启动了车子,朝地下车库开去。 “蒋总,东昊他愿意把百分之四十股权让给您,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但我想告诉您,现在市场竞争力度很大,您也可能会被其他人淘汰,蒋总……蒋总……啊……” 车轮压着脚尖驶了过去,年轻的爱情总是喜欢孤注一掷,拼尽所有,不给自己留任何余地。 “你是他什么人?” 蒋珂透过车窗看向女生,看她呆滞立在原地,结了舌一般吐不出半个字,忍不住回头嗤笑一声:“周太太都不见得有你这般心急,还有他的二姨太,都还正赖在床上给孩子喂奶呢。” “二姨太?” 蒋珂笑了,探出脑袋露出疑惑神色:“你不知道?周东昊什么都没告诉你?” 女生走了,蒋珂升上车窗,不屑踩了脚油门,她向来看不上愚蠢的女人,就像她看不起曾经的自己。天昊她势必要收了,但在最后下决策时犹豫了,却也只是搁置了半日。 冯远名告诉蒋珂,当初她来坤昊时,周东昊曾想用她来做陪酒业务员,也曾试图接近着套取HJ的商业机密,天昊如今的薪酬管理改革,就是照抄蒋珂无意透漏的口风。 整整一个下午,电话不停震动,蒋珂扔掉手机,冲了杯咖啡躺进沙发里按下老式碟机键。 醒来时已经过了黄昏,160个未接来电显示的同一个名字——周东昊,最后是条未读消息,5:36发的。 “来天昊,不会让你失望。” 蒋珂把车停好,换上副驾驶座上的高跟鞋,下车时,鞋跟扭了一下,脚腕处传来一阵钻心疼痛。 一声剧烈碰撞从天而降,砸在了她的宾利车上,整个车顶凹陷下去。 有血沫子溅在了蒋珂脸上,车顶上仰面躺着的男人脑袋悬在车窗上,正一眨不眨盯着她。 满地的血水,淌不尽一般顺着车顶往下落,尖叫声响彻空荡大楼。 你一定很得意蒋珂,看我一败涂地滚出天昊。但很遗憾,让你失望了,天昊股权你半分都得不到。 我给你留了礼物,足够让你终生难忘。 他用这纵身一跃方式告诉蒋珂,她与他,惺惺相惜,一损俱损,他从未输给这女人。 蒋珂望着黑暗天花板,这条午夜定时发送的消息让她全身颤抖。 周东昊是什么样的人,高傲、自我,半分都容不得尊严受辱。这世上,有人认为衣不蔽体,一无所有是贫穷,但在有些人看来,失去尊严,不被需要才是贫穷,是底线!天昊是他所有的尊严,蒋珂拿走的,是他最后的底线。 究竟是什么时候让你这恶毒女人占据了我的半生,如果有来世,我再也不要遇到你…… 这是他最后一条消息。 如果有来世,他只想平平凡凡,有个健全的家,贫穷也好,一无所有也罢,至少回到家里时,有个善良的母亲,祥和的父亲。 我们都活在背负的铁栅栏后,所有的败坏都滋生在妄想里,没有人能如愿以偿活得舒舒坦坦。周东昊从来就没舒坦过,久而久之的得不到,便会麻木人性,就像他恨不能把蒋珂砍了四肢囚禁在地下室一样,让她日日夜夜只能看到他一个男人,眼里、心里,都只能是他。到后来,他还想看她生不如死,看这凉薄的女人自食其果。 但他躺在血泊里时,看到她脸颊上泪水,突然又想伸手为她拭去…… 周东昊笑了,原来所有的怨念都是人心作祟,他和这女人一样,怨恨了大半生。如今他解脱了,但她的路,还有很长…… 冯远名来了电话,说公司来了人突查。蒋珂挂断电话,拉开窗帘望向玻璃窗外闪烁霓虹灯。 这便是周东昊留给她的礼物,但却丝毫动摇不了她。 收购天昊那一日,蒋珂画了很久的妆,礼服是她最喜欢的黑色,完美无瑕面容让她站在一个个镜头前笑了许久。 那些谄媚的、羡慕的、夸赞的话语滔滔不绝,她是最成功的企业家,是慈善大使,她把天昊捐赠给了政府,她这么成功,却请不来安德烈,一个个电视台都在报道她,却唯独蒋振华和那女人视而不见。 蒋珂不在乎,即便他们不让她回去,不碰她的钱,她也仍是一笔一笔往那女人的卡上存。 她只想告诉他们,她不会再让他们过穷日子,她有能力,也能做到! 第六十五章阶下囚(能帮我解开吗,孙队) 廖雄告诉蒋珂,今夜有个聚会,都是些有名的外商,想要投资娱乐,让她过去主持一下。 宴会设在轮船上,蒋珂先是陪人玩了两把德州牌,就把人约进了商务区。 对方是两名白人,带了几个黑人保镖,蒋珂对这两人没什么好感,白人天生的优越感让他们驱使起黑人来显得理所应当,两拨黑白分明的人站一起,像极了奥利奥。 蒋珂请身旁翻译寻问了两人的投资意向,两个男人没说什么,回头吩咐身后黑人把保险箱放在桌上。 蒋珂愣了一刻,还未起身便听船外传来一阵嘈杂,探照灯刺眼的灯光扫过玻璃窗,蒋珂回过神来时,对面几个黑人已经掏出了枪支。 枪火声响彻耳边,船上一阵混乱。火花擦面而过,蒋珂脑中一片空白,慌乱捡起掉落手机,又被地上尸体绊倒在地,是那个黑人。 有人立在了身后,朝她举了枪。 “别动!” 声音很熟悉,蒋珂来不及辨认,趴下身子一瞬迅速捡起尸体旁的手枪扣动板机。 回过身的一瞬间,眉心上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她。 两人都愣住了。 谁都没有说话。 蒋珂从没想过,会以这般情形遇到他,她突然想起来今天没擦眼影,口红涂的不是最喜欢的颜色,刚才躲避混乱时身上衣裙都脏了。 她动了动身子,想叫他。口还没张,头顶的枪口直直抵着她。 “孙队,人跑了,只搜到这些!” 蒋珂望了眼桌上的冰毒,抬头看向身旁男人,她知道,如今她怎么解释都无用了。 “不是我。” 但她还是解释了,她想跟他解释,她已经很久没见他,和他说过话了。 以前的男生成了真正的男人,正拿枪指着她,要她的命。 “带走。” 孙易没看她,收了枪去勘察现场,眼角余光瞥见两个刚入队的新手一人擒着她的胳膊往外面扯,皱了皱眉:“站住!” 两个新人回头时有几分怯懦,不知道自己哪条腿又迈错了步,上午才刚因为说错话挨了批,这男人脾气不大好。 “孙队,怎么了?” “人交给我,去把这些带回去。”孙易指了指桌上冰毒。 车子驶进夜色里。入了冬,冷气冰刀一样扎在脸上。 他没关车窗,暖气也没开。蒋珂把手藏进腿缝里,冰凉手铐让她多少有些不适,他是担心她跑了吗? 蒋珂低头笑了笑,报应来得太快,即便她明明已经很小心翼翼了。 “把窗户关上吧。”蒋珂侧头去看窗外。 即便她知道他是故意不关车窗,就想冻一冻她,但看他打着方向盘的手通红僵硬,蒋珂还是有些不忍。 我们都喜欢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蒋珂从后座看他,也只看到肩膀上徽章。 “一杠两星,不错。” 果然,离开她,这男人的前途一片光明,他母亲说得没错,不过蒋珂却成了阶下囚。 他连话都懒得与她说,车开得飞快,恨不能现在就将她扔进监狱里去。 忘记一个人在他这里只需要一年,12个月,但蒋珂却用了很长时间去拔心头的刺。 车子颠簸了一下,车轮在结了冰的路面打了好几个转才熄火。 蒋珂脑袋撞在了车窗上,摔在后座上没能起得了身。 车门开了,他也只是盯着她查看了一番,起身去拿手机。 “能帮我解开吗?”蒋珂朝他晃了晃手上铁铐。 “不能。” 这男人拒绝得很干脆,冷得和吹进来的寒风一般。 蒋珂动了动身子,高跟鞋踢在西裤上,留下一片泥渍。他以为她是故意的,盯着她时眉头紧皱,但被拘在后座上起不来的滋味着实不大好受,她不过是想坐起来。 “解开吧,不跑。”蒋珂又晃了晃双手,求助看着他。 孙易想了一会儿,伸手去扶她。解开是不可能,这女人已经不是以前他认识的蒋珂了,跑了,只会罪加一等。 蒋珂承认,她是生气了,在他低身来拉她时张口咬住了他嘴角。 她是用了几分力的,疼得身上男人闷哼了一声。 杂乱呼吸交织在一起,孙易皱了眉,擒着她下巴也没能让她松口,腥涩夹杂着湿渍充斥着口腔。 她穿了件低胸礼服,外套拢成一团掉在脚边,压着她时,高耸胸腹一阵起伏。 蒋珂没松口,下巴上的手松了力度,单薄衣裙蹭上微微隆起西裤,有些热了。 蒋珂动了动身子,抬腿勾上他身子一瞬朝他轻轻挺了挺臀,男性灼热物体隔着丁字裤抵在阴户上。她在讨好他,下体抵着西裤一阵厮磨,舌尖绕着嘴角舔了舔,转而又探进口中。 他还是孙易,一点都没变,用力将她压在身下时,一只手已经扯开了衣裙,杂乱无章揉着乳房,带着几分揉虐,舌头抵着蒋珂口腔,让她发不出半点声音。 后来,蒋珂发现自己错了,他早已不是以往孙易。 第六十六章审讯(哭什么!) 他不再吻她,一只手抚上下体唇缝,看她欢喜雀跃挺身而来,又将她按在车座上,指尖抚弄着潮湿阴唇,肆意欣赏着身下女人的狂热,又将指尖送滚烫紧道,摸索着抚上凸起软肉,快速又猛烈给她打击。 他能轻而易举控制她,将她把玩在手掌之中,看她逐渐失了声音瘫软在身下,不慌不忙起身,抽了纸把座垫擦干净。 回警局路上,车后女人安静没说一句话。孙易把人送进局里,就朝观望室坐去。 偌大玻璃窗后,女人的神色有些憔悴,她看不到他,孙易却将她看得清清楚楚。 审问的两个男警都是局里的老手,软硬兼施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能探出半句口信,翻来覆去就那一句话“不知道,我没做”。 蒋珂盯着面前纸杯子,她已经喝了叁杯水了,对面两个男人显然没有放弃的意思。 “我饿了。”蒋珂动了动身子靠进椅子里。 “回答了问题就让你吃饭,你的上家是谁,在不在国内。” 蒋珂骂了一句,他们就是在耗她,等她筋疲力尽好屈打成招。 “嘴巴放干净点儿!”男人拍了桌子,声音很大。 蒋珂抬头笑了笑,歪着脑袋去看玻璃窗,她知道那男人此刻正在后面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去让小张点份外卖。”孙易扭头吩咐了一句,起身推开审讯室的门。 节能灯突然暗了下来,蒋珂闭了会眼睛,又看向对面。 他已经是个彻彻底底的男人了,坐在对面盯着她看时,眼神多了几分凌厉,以前的男生是什么样子的,蒋珂到现在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现在,她是他的犯人。 “你和廖雄什么关系。” 他问得很突然,蒋珂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和案件有关系吗?” “有。” 蒋珂低头整了整衣裙:“合作关系。” 孙易盯着面前女人,看垂下的裙角处一片濡湿,微微低了低眉,眸色清冷了几分:“这条线我已经摸了很长时间,走私毒品,贩卖枪支,你能承担哪个罪责?” 蒋珂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望向门边:“我只和他签了几家公司,他帮我打理,今晚也是他让我去接应那些人,只说有外商想投资企业。” “别的呢,还有吗?” 蒋珂摇头,冰凉手铐让她有些焦躁:“没有。” “你和他有没有性交易。” 这话问的很直接,蒋珂皱了皱眉,抬头看了对面男人一眼。 他正在拿纸擦拭手指,前不久,才刚玩弄过她身子的两根手指,被他擦得很仔细,突然的,蒋珂有些怒火中烧:“这也是审问的内容?” “是。” “没有。” 毫无尊严的审问,蒋珂觉得好像被人剥光扔进了雪地里,从头到脚冷到骨子里,对面男人却丝毫没有察觉,依旧一句接着一句执行任务。 桌上的饭菜凉了透彻,他说是给她点的,蒋珂没吃一口,直到凌晨叁点她才被带下去休息。 在局里一夜,蒋珂翻来覆去都没合眼,她突然有些恨这男人了,却寻不到一个合适身份去恨他。 蒋珂被放出来时,孙易特意开车将她送了回去,告诉她,他们已经盯着廖雄了,蒋珂也是他们监察对象,只要他们找到证据,就能让蒋珂把牢底坐穿。 下车时,他又警告了一遍,看着她时的眼神,恨不能现在就把她扣起来扔进监狱里。 蒋珂从后门地下室回了公寓,前门被一邦记者堵得水泄不通。 她刚把手机充上电,开机时接的第一个电话是蒋振华打来的,声音很大,震得蒋珂耳膜发疼,大概是看了网上她出事的消息,担心过头了。 挂断电话,蒋珂登上网络,头条已经被她占据了,买她热搜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在病床卧了大半年,闲成太监的高小枫。 联合至她于死地的当然不止一人,还有以前天昊的股东,杜老爷子,不然她不会连上热搜好几天,铺天盖地的新闻,没一个是希望她走出监狱的。 夜里,冯远名点燃了蛋糕上的蜡烛,看对面女人小心翼翼许了愿又吹灭,才切出一块递给她。 “我帮你除掉廖雄,告诉我,该怎么做。” 蒋珂抹着蛋糕上水果,笑了笑:“吃吧,不准提任何人。” 至少在她生日时候,是清静的。 但这平静过了今夜便要被打破,廖雄在她名下的娱乐公司动了手脚,几十亿的偷税条款,蒋珂却没得到一分钱,她将面临的,是坐牢和还那几十亿的税,还有她身上尚未逃脱的走私枪支,贩卖毒品的嫌疑。 蒋珂给廖雄打了通电话,告诉他,她手上有他的证据,连上面那人的对话她都录了音,条件就是,让廖雄找人顶她这莫须有的罪。 但她手里哪有什么证据,不然早就交给警方送他进监狱了。是有几段录音,也不过是些交易的对话,廖雄为人谨慎,连警方都没查到任何线索,他又怎会在蒋珂面前露出马脚,蒋珂一直知道,她不过是廖雄的捞钱机器,与虎为谋,也一直小心翼翼,却还是防不胜防。 说到底,她也利用廖雄成就了以往的名气。 电话那头的男人笑了几声:“蒋珂啊,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一早我就劝你别太贪心了,吃多了,早晚要吐出来,乖乖接受国家的调查。” 他知道,她正在录音,蒋珂也知道,廖雄为人多疑又狠辣。 “证据在我手里,廖老板,好好考虑考虑我的条件,钱,和顶罪的人,我都要。” 蒋珂挂断电话,没过两分钟就收到了一封邮件,是地点和时间。 地下室有些昏暗,蒋珂刚打开车门就被人从后面捂了口鼻。 “别说话,上车!” 车子行了很远,停在另一座地下室里。蒋珂被人一路扯着上了楼,扔进房里。 不算很大的别墅,属于面前男人的地盘,却足以困住蒋珂。 “我没犯法吧孙警官,你这是非法拘禁!” 蒋珂绕过面前男人,去拉房门。他还上了锁,钥匙在他手里把玩了一阵又放进裤子口袋里。 “非法拘禁?你懂的不少。”孙易说的有些恼火,扯过面前女人扔进沙发里,“我说的话你当耳旁风了,邮件是廖雄发给你的?” “你怎么知道!”蒋珂盯着他,看面前男人凌厉了眼神。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的一举一动都在警方眼皮底下。”孙易低了身子,看她挣扎着起来,又将她按进沙发里,“呆在这里,最好别让我抓到你犯案。” “抓到怎样,你要亲手将我送进监狱里?”蒋珂笑了,摸了摸他肩膀上徽章,“把我送进去,你这官衔不就又要升了。” 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可见有多着急来扣她。 孙易凝了凝眉,不太想和她讨论这话题:“别动那些歪脑筋,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 他起身时,感觉身后一阵冷风扫来。 将背后留给别人,从来都是大忌。孙易失策了,他没想到这女人练过身手。 女人的力量天生抵不过男人,孙易轻而易举就把面前女人按在了地上,她还想去夺他腰间的枪,简直就是找死。 他摸出手铐时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扔在床上,手铐另一头牢牢锁在了床头横木上。 “哭什么!”孙易皱了眉,看她通红着双眼盯着他,印象里,他还是第一次见她落泪。 第六十七章较量(你最好是求我给你这个机会 身下女人双唇鲜艳得要命,孙易蹩了蹩眉,以往他从未见这女人如此明艳过,以往的蒋珂给他的感觉从来都是淡雅如水的,如今身下这染了妆的女人,显得有些过分咄咄逼人。 他低头吻她,是不想再看她发红眼睛,好似是他这大男人欺负了她一样,还有几分,是鬼迷心窍的冲动。 她一动不动,孙易便更想深入,舌尖蜿蜒着撬开贝齿,勾上软舌一瞬便被她咬住,不过很快蒋珂便松了口,在他离唇微微喘息时蛊惑着谈判。 “先放了我,这样不方便。” “很方便。” “放了我,就给你碰。” “不放你我也能碰。” 孙易撑了身子去解她胸前裙带子,这女人肚子里那点弯弯绕他摸得一清二楚,就冲她适才夺枪那番动作他都不可能放了她。 蒋珂有些慌了,她太清楚这男人痞性,有了权力的男人更能将心底那些把戏玩弄得淋漓尽致。 “你就不怕我到警局举报你强奸?!” “那你最好得求我给你给你这个机会。” 这女人还会要挟他,孙易低头拨弄了两下内衣带子,隔着内裤揉弄着温热阴户,黑色镂空内衣将一双胸乳拘得相当诱人,也不知道这女人穿成这样是要给谁瞧,廖雄吗? 身下手指用力了几分,扯掉内裤捏着阴唇,把玩了一阵又勾了手指摸索进甬道。 “不想知道当初为什么甩开你吗?” 孙易皱了皱眉,看她睁着眼睛神色平静望着墙上油画。 “不想。” 毫无意义,现在她不还是一样被他压在身下。 “因为什么喜欢我呢,睡了一觉,觉得很新鲜,很刺激,觉得……我会取悦你?”蒋珂看着身上男人,朦胧成一团恍影。 她也曾问过他,得到的答案不尽人意。显而易见的肉体欢愉不需要任何感情去支撑,任何女人都能给男人这种欢愉,这是身上男人的母亲告诉她的道理,他也从没拿出过什么实质情感让蒋珂否认。 人一旦有了隔阂,就真的走不近了,这个世上只有和好,没有如初,旧账重提是因为它从未被妥善解决过,热情这东西耗尽了,就只剩下疲惫和冷漠。 孙易进去时,怔了半刻,熟悉炙热感让人很是澎湃,他抽送得粗鲁,龟头强迫着撑开小胞口,又缓缓退出,继而尽根没入。 身下女人身子很烫,却没什么反应,孙易入得很用力,与人格斗时都没这般凶狠,故意撞出声音让她听,两人结合处一片绯红。他又抽出来,将她两条腿折起来,分开秘缝,鲜红肉唇淌着水珠在他手中蠕动了一下,又紧紧闭合起来,她在排斥。 孙易凝眉嗤了一声,烦躁脱了制服扔在床下,俯身吻上小穴。舌尖刚一抵上肉口呻吟声就冲了出来,他知道她受不住口交,以往给她舔穴时总能湿他一身。 “这就不行了?”他斜唇笑了一声,拿手指抚弄着水帘洞俯视身下女人,“你刚说什么,放了你,就伺候我?” 蒋珂没说话,孙易不屑低了低眉,这女人看向他时的眼睛亮了一下,她还是没长记性。 “来吧,给你机会。” 孙易摸出钥匙挑开了手铐,回身朝床尾依去:“让我看看你功夫到底如何。” 蒋珂动了动身子,被锁了一阵手肘有些发麻。她看向床边半坐着的男人,勾着手铐敞着两条长腿盯着她,胯下男根直挺挺立着,有些青筋暴起,他还没射。 孙易等得有些不耐,拿腿将她勾过来催促:“动作快点。” 他没有太多时间搞她,局里还有任务等着他去处理。 蒋珂伸了手,握住他撸动了两下,低头含了下去。 阴茎很湿,一股子蜜桃味,她爱用日本的wettrust护理液。龟头在口中搏动了两下,男人显得很是不耐,抚着腿间脑袋粗喘着挺了几下胯。 她口技越发娴熟了,舌尖扫着马眼让人身子一阵发麻,孙易有些不清明,靠在床尾抚着她脑袋低声:“你问我为什么喜欢你?你说为什么,嗯?” 女人生来思维敏锐爱多疑,他做了这么久刑侦,太过了解各类人的心理,尤其是身下女人。他没明确回答她,因为这女人在感情上蠢得要命,他就想让她挠心一样的去猜。 看她神色失落慢了动作,孙易笑了一声,弯腰摸出床下盒子递给她:“用这个。” 是振动棒和跳蛋,包装都还没拆。蒋珂撕了包装袋,看他接过跳蛋把玩了一会儿,朝她身下塞了进去。 “试试。” 震动的频率很强,蒋珂抖了下身子握着男根的手紧了紧,那玩意卡在阴道里正顶着潮点,震动时整个肉腔都是酥麻。 “让我看看,湿成这样。” 孙易栖了身子过来,将她两腿分开,看绯红穴口大开着一阵抖动,腿心处湿得不像样。 这场景,过于萎靡色情,看得孙易气息不稳,他挺着身子用力顶进去,将跳蛋卡进窄小胞口里,龟头磨着跳蛋一下下操弄着身下尖叫女人。 这一柱精液憋了半个多时辰,快要射身时他扯出了跳蛋,龟头撑进大开花宫里射了进去。 在车里时没给她,积了太长时间精液有些多了,阴茎刚一抽出,床单便湿了透彻。 蒋珂能骑上来,孙易一点都不意外,他和这女人一样,意犹未尽,一次不是他一向的作风。 即便胯下东西很快挺了头胀得生疼,恨不能入进去将她操死,但蒋珂坐下去时他还是喘息着给了她屁股一巴掌:“这么急!想要?” 看她呻吟着点头,长发粘在脸颊上意识不清模样孙易就很满意,抚着她屁股捏了几下,将震动跳蛋抵在小阴核上一阵揉弄。 肉道夹磨着阴茎收缩得相当厉害,孙易挺着腰胯用力操了近百下,又歇了动作顶进湿软大开花宫里,低头按住她摸上来的手,勾着铐子换了只手。 看她仍是不死心去试探着接近他手里手铐,孙易笑了笑,捏住她下巴沉声:“铐住我可就没这么好玩了。” 第六十八章七宗罪(得拿出筹码才行) 他看她满眼挣扎的模样,像极了权贵逗弄笼子里鸟儿。 终于,鸟儿被激怒了。 “如果我杀了人,你会逮捕我吗?” 孙易抬头看向她,揉着一双软乳的手用了几分力:“你说呢。” “会处决我?” “会。” 回答得很干脆,像他手里的枪,指着她时,毫不犹豫。蒋珂知道,她从来都不是这男人权衡利弊后的选择,就像当初的她,会毫不犹豫选择走上这条路,他也会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看得通透却仍是深陷其中的人,最可怜。 “喜欢我身子?”蒋珂扯掉内衣问身下男人。 “嗯?”孙易眯着眼睛去看她,用力挺了挺腰胯将巨根撑进温热花口里。 “孙警官应该知道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好处。”蒋珂低头笑了笑,贴着他嘴角舔了几下,“得拿出筹码才行。” 孙易笑了几声,没应她话,只按着面前脑袋吻到喘息才放了手:“要看你有多少能耐。” 他反扑时,蒋珂毫无招架的机会,两只手被牢牢铐住,玩具在体内疯狂震动。 孙易入进去时用力几分力,圆滚滚跳蛋被顶进湿软胞宫里,让他觉得不够畅快,那塑料东西隔在两人交合处,让他操得不够真实,但身下女人反应很是激烈,双腿紧紧缠着他腰身,一双小手在他胸前肆意抚摸,脸颊涨的通红,呻吟了几声张扬着喊了出来。 “操我!” 她还从未如此失态过,即便以往两人做疯了都从未这般野蛮。 “操哪里?” 孙易将跳蛋扯出重又入进甬道里去,没了隔阂,真切了许多,穴底早已被撑开,湿软小胞口烫得不像话,操了上百下,穴底就开始发硬,缩得像个枣核紧紧夹磨着龟头。 她在迎合他,刻意说着粗鲁不堪欢语刺激他,孙易皱了皱眉,身下强烈快感让他觉得这女人有些面目全非,烦躁抬手给了她屁股一巴掌。 “老公的大鸡巴舒服吗?!” 他开始欺负她,压着腔道一阵研磨。 “舒服……”蒋珂身子颤了一下。 “还想不想要?” “要,要……” “就你最骚!” 孙易射身时没来得及抽出来,想了想又往里送了几分:“想要就生一个。” 他看到她哭了,有些泣不成声,好半天才从磕磕巴巴话语里拼凑出零碎一句话来。 性欲只要几分钟就能平息,而爱意却要无数个昼夜才能忘记。 孙易有些记不清离开后过了几个不眠夜,抱着她时是不知所措的,她在颤抖,在一句句崩溃里将他推离。 “你知道……知道我躺在手术台上时候在想什么吗?你不会知道,你还在开心上课,想着明晚吃什么,玩什么,和你的那些舍友怎么闹……” 而她,躺在病床上连口冷水都喝不到,下体撕裂失禁在床上又羞于张口愣是暖了一夜,这就是她难以启口的尊严。 “那是个生命……没了,你不会觉得难过,因为没从你身上掉下来,但我无法原谅……” 蒋珂从没释怀过,她把自己活成了全天下最可怜的蠢货,她就从没原谅过自己,站在窗台看天空会哭,走在路上会崩溃,午夜梦回望着黑夜会歇斯底里。 这些她从不会告诉任何人,在阳光下时,她永远都是昂着头,光鲜照人。 救赎两个字是为那些在黑夜里挣扎的人编造的,蒋珂从来都不信。 “等我。” 孙易起身穿好衣服,局里给他发了消息,他让人假扮那女人赴约被廖雄查出端倪,断了链条。如此他就更不能放了她,现在明的暗的都在盯着她,在他还没解决那些钉子之前,他是一定不会让她走出这屋子。 孙易下楼时和管事的阿姨交代做碗豌豆面端到楼上去,他记得那女人北方人,爱吃面,走时想了想,又让人换成鱼汤面。 但他忘了,屋里的人都还被他锁在床头。 蒋珂伸了伸脚,没能够到床下钥匙,听到声响又急忙缩了回去。 大姐也是个勤快人,看蒋珂赤身裸体不方便,硬是喂着把汤喝了面吃了,才收拾着离去。 拿到钥匙一瞬,蒋珂很快开了手铐。手机一直在震动,是蒋振华打来的,她回过去时,对方却没人接听。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从衣柜里扯了件男人的衬衣套上,急匆匆从后院翻了出去。 那个女人走完了她的一生,躺在病床的面容是痛苦的,头发苍白了大半。 她有心脏病,蒋珂一直都知道,见不得血腥,也听不得嘈杂,但在之前她从未有过病史,是在那晚突然得了疾病。 蒋振华坐在医院长凳上,一句话都没说,黝黑脸庞笼罩了大半团阴影,好长时间,蒋珂才看他才动了动身子,仍是一句话都没说,蹒跚着走了出去。 蒋珂在小区旁的超市里买了盒香烟,老板告诉她出事那天,奔驰车上下来的男人和常来他超市买话梅的女人说笑了两句,然后就看女人捂着心口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那男人长什么样?”蒋珂点了支烟抽了一口,看向老板指着女人倒下去的地方。 “没太看清,就听到那男人好像喊那女人教导主任。” 蒋珂回了趟小平楼,蒋振华不在,香炉里插着的香柱还没燃尽,蒋珂点了一支,抬头盯着黑白相框上的女人看了一阵把香插好。 冰箱里放着的梅子肉凉得透心,蒋振华曾不止一遍给她发消息,让她回来尝尝红烧肉,但都被蒋珂推脱,永远都只有一个理由:忙。 她在忙着堕落,忙着把那些一文不值的铜臭塞进口袋,忙着自怨自艾。 终于,她不再忙了,却吃了一盘冷透了的梅子肉。 蒋珂知道,高小枫每月都会进一次肛肠科,且都只在夜里。 她踩足了油门顶着前车侧门推了十几米,将奔驰车顶进树林里。 高小枫生性多疑,得了肛门病后,每次去瞧病都捡僻静的路走,连个保镖都不敢带。 “又见面了,同桌。” 车门被拉开,高小枫听到声音一瞬整个身子瘫软在座椅上,但很快,他就抽出手边的防身刀刺了过去。 军用的弯刀,刀刃很锋利,鲜血滴落在草地上。 高小枫笑得有些疯狂,朝对面女人挥舞着手中弯刀:“你不是本事挺大,倒是过来呀,破烂货,和你那没用妈一个样,死得真痛快……” 他没能说出后面的话就被一脚踹在了地上,脖子上挨了一记电击,手中军士刀掉落在草丛里,再也没能捡起来。 在敌人面前失了武器,等同失了性命。 刀刃的确很锋利,插在胸口里不溅一滴血,捅进肚子里,肠子被搅得七零八碎,最后一刀抹在了脖子上,血水浸湿了身下土地。 七宗罪里说,容忍是因为见怪不怪。人类往往被欲望支配得丑陋不堪。 高小枫见不得有多恨蒋珂,他恨的,是自己寒酸的出身,以至于把那份不甘强加在出身优越的女人身上,发誓要把那金饽饽踩在脚底下,玩弄一番,好发泄内心早已变态的欲望。 他曾骂蒋珂哪里来的优越感,蒋珂也只是笑了笑,她能活得不卑微就已经用尽了全力,但就是这一笑,激怒了变态者敏感又脆弱的心。 第六十九章螳螂(自首吧) 杀人的一瞬,快感和吸大麻不相上下,清醒过后,却是要用无数个不眠夜去弥补,如同坠入地狱,不死不休,无穷无尽。 蒋珂压了压头上帽沿,隔着车前窗看向一片灰烬的草地。 警戒线拉了很长,孙易盯着脚下焦黑土地,眉心凝了又凝,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化学气味和尸体焚烧的味道,即便过了一夜仍是挥之不去。 “孙队,死者应该是先被人杀害,后又被硫酸焚噬,之后再被浇上汽油,连同车子一块烧了,手段很是恶劣。” 孙易皱着眉头站起身来,黑色皮鞋下,是枚坚硬白金戒指:“去让法医收拾收拾,先回局里。” 人一走,他便弯了腰,将脚下踩着的戒指装进口袋里,抬头时,正对上不远处车窗后的一双眼睛。 一瞬间,孙易凌了神色,回头看了眼正忙活着收工的队友,他记得那女人被他锁在别墅里的! 蒋珂踩着油门逃离现场,将车停在偏僻河坝上吐得身子一阵抽搐。 是谁放得火,她不清楚,或许也是和高小枫有仇的人,蒋珂承认,她看到那一片灰烬时有些幸灾乐祸,她本是要去自首,那片草地上留有她的血迹,但这场从天而将的大火毁灭了她留下的痕迹。 蒋珂吐了口酸水,趴在车窗上笑出声来,她这个早已发霉了的水果,连她自己都开始害怕沾染。 死者的身份很快便被查出,孙易一遍遍拨着蒋珂电话,回他的都是无人接听,直到最后,号码变成了空号。 他看着盒子里烧得变形了的戒指,这是他曾送给那女人的,也是他人生第一次被女人拒绝。他哪是个善茬,自尊心也不允许他被人践踏,最后愣是趁人不在家塞进了门缝里。 高小枫的仇人实在是多得数不胜数,铺天盖地的消息却唯独只咬定蒋珂。蒋珂顺着网络水军线头最后查到了两个始作俑者,一个是周凤霞,另一个,是廖雄。 想她死得人,也不少。 她又被带回了警局里,审她的,依旧是那男人,蒋珂看着他手中的铁铐子,前些日子她才刚被他锁在床上过。 “高小枫死的那晚,9月26号,你在哪儿?”孙易盯着椅子里的女人,手中的纸杯有些打颤。 她不说话时,冰冷眼神能让人一颗心沉到湖水里去。他害怕她点头认罪,他是真的会亲手处决她,更害怕她不认罪,心里的那关会让他内疚一辈子。 “在哪儿你不是很清楚吗,孙警官。”蒋珂看了眼对面男人,低头笑了笑,“我在你家啊。” 她将这段见不得光感情赤裸裸放在聚焦灯下,看他被人请出了审讯室,如释重负依进椅子里,只要不面对他,她便能坦然很多,那些无数的噩梦,连她自己听了都害怕,她并不想让他亲耳听到。 蒋珂最终还是被放了出来,取而代之的,是蒋振华坐在审讯室里,承认了当晚杀人放火的经过,供认不讳,整个过程严丝合缝,连蒋珂听了都产生了人当真是蒋珂华杀的错觉,警方在蒋珂家的老房子里找到了纵火的汽油,还调出了当晚蒋振华的行动轨迹。 蒋珂通过申述也没能见到蒋振华,警方告诉她,蒋振华不想见她。 不想见她…… 可她是他的女儿啊! 那个男人连申诉都拒绝了,只告诉警方,让他们快些定罪,判他死刑。 蒋珂疯了一样找到孙易,一遍遍告诉他蒋振华没有杀人。 “所以,人是你杀的?” 孙易看着面前女人,崩溃让她神色有些癫狂,除了心疼,别无其他。 “帮我给他申诉,你能做到的。” 蒋珂扯住他袖子,如同手中攥着的,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那你呢?”孙易攥了攥手。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别闹了!” 孙易彻底怒了,抓着她将人丢进房里:“你这女人,从来都是一意孤行,从没相信过任何人!高小枫他确实该死,但又何须你搭上自己一生去为他赔罪!如果你能凡事和我商量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现在怪我吗?!是我逼你犯罪的吗?!没有任何人逼你,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明白吗。” 他看到她呆滞立在房中,脚上高跟鞋掉了一只,落在了客厅里,身上裙子皱皱巴巴。 孙易闭上眼睛,只觉喉间有些干涩:“去自首吧。” 我等你,这是他所能给的所有承诺,纵然他明知道结局。 “等着你亲手处决我?”蒋珂笑了,“好。” 这是她给他的承诺。 孙易给了她足够的时间,蒋珂只说回去收拾些东西,但他忘了,她从来都是一意孤行的女人。 廖雄给她来了消息,言语轻蔑嘲讽她过得可是安逸,让她识趣交出手里东西,不然下一个吃枪子的就是她。 蒋珂换了身衣服,把枪藏进腰间,这是她从黑市搞来的。 廖雄没在客厅,蒋珂看了眼池子里欢蹦乱跳的食人鱼,缓缓推开房门。 屋内也没见人,桌上放着的老旧录音机突然发出声音:“书架后面有暗门,不害怕就进来吧。” 是廖雄的声音,应该是设定好了时间。蒋珂推开暗门下了地道。 富豪们都会给自己修地下金库,蒋珂见过不少,但从没见过廖雄的。 地下很是潮湿,再往下走,寒气刮得脸颊生疼。宽敞地下道里亮着灯,尽头是座两层的地下楼,白色瓷砖装饰得更像是一座实验室。 浓烈福尔马林味窜入鼻中,是从中央绿色水池里散发出来的。蒋珂皱了皱眉,警惕上了楼。 房间里陈列着很多玻璃瓶子,里面泡着东西让蒋珂一阵恶寒。 那是从人体上一个个切割下来的器官,女人的器官。架子的最上方泡着的是一张血淋淋的脸皮,正对着蒋珂。 “还缺双眼睛,你的很不错。” 是廖雄的声音。 蒋珂迅速摸出腰间手枪对准门口的男人。 廖雄眯了眯眼睛,捡起脚边玻璃瓶擦了擦,小心翼翼放在架子上:“我第一次看见你时候就知道,你杀过人。” 蒋珂笑了一声,微微扣动扳机:“那你应该清楚我今天来就是要你命的!” 第七十章大结局(你赌输了。那就开枪吧!) “杀过人的眼神,与常人果然不同。”廖雄笑了一声,眸中露出毫不避讳欣赏和嗜杀。 蒋珂冷了神色,朝对面男人连开了叁枪。曾经那个讨债的男人冲进家里想要侮辱她的母亲,她将人骗到山坳里,从背后抡着斧头砍死了男人。那夜下着雨,她不清楚自己砍了多少下,直到累到再也举不起凶器,这个噩梦纠缠了她半辈子,她的手上早已沾满了鲜血,再多条也无所谓。 军人出身的廖雄躲避的速度很快,等蒋珂感觉到脸颊上伤痛时,身后的墙壁已经被子弹穿透。 “玩枪,你是在找死。” 廖雄笑了几声,看着铁架子后女人露出来的脚尖,笑着朝地上开了一枪:“看到你脑袋上的玻璃瓶没,里面装着的是我未婚妻的脸皮,可别把她碰坏了,不然你可要付出代价。” 蒋珂喘息了一声,抹去脸上的血水,朝铁架后挪了挪,寻找时机:“你不是很爱她吗,也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杀了她,其实你爱的是你自己吧!” “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蒋珂,把东西拿出来,或者,等你死了我亲自来搜,嗯?” 蒋珂盯着眼前的玻璃瓶,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我死了,你也会被警方怀疑,那边已经开始在调查你了,你杀的,可不止一人吧。” 廖雄摸了摸手中伯莱塔92F短枪:“所以再多杀你一个也无妨。” 蒋珂笑了笑,这点和她很像。 突然,架子上的玻璃瓶被打落,廖雄盯着地上一瞬蒋珂迅速朝他开了一枪,子弹打中了男人的肩膀。 玻璃碎了一声,人皮一落地变开始腐化。 “该死!” 蒋珂听到那男人愤怒嘶吼声,笑了笑,朝他藏身的地方开了一枪:“来吧,杂碎!” 枪林弹雨将一个个玻璃瓶打落,残碎玻璃渣四处飞溅,蒋珂没了子弹,缩在实验台的桌子下听着渐渐走来的脚步声。 血迹从桌子下蔓延开来,手臂被玻璃渣刺穿的感觉着实不太好受,蒋珂握紧手里手术刀紧紧盯着慢慢靠近的黑色皮靴。 桌子被一脚踹倒,蒋珂挥出手中刀子时被廖雄轻而易举打落,人被拖出了实验室来到池子边,里面是浸泡尸体的福尔马林水。 “东西呢?在哪儿?”廖雄喘着粗气抓着女人头发将她按在瓷砖地上。 蒋珂笑了笑,看他气急败坏模样轻声细语告诉他:“交给警方了,我还在那间实验室的桌子下放了窃听器,现在这座别墅外已经被警方包围了。” 廖雄凝眉了一瞬,很快又笑出了声,整个人狠厉了几分:“无所谓了,那就先宰了你。” 浓烈腐尸味道传入鼻腔中,蒋珂摇了几下脑袋,头发被男人紧紧扯着,脑袋被按进了水池里。 但很快她又被拉了出来,被人按在地上,眼睛上方,是一把锋利手术刀。 “先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再丢进硫酸池里,保证那个小警察连你的骨头渣都找不到。” 廖雄笑得有些兴奋,刀子即将落下之际迅速闪到了汽油桶旁。 子弹打透了墙壁,孙易扶起地上女人将人抱到安全地方。 “那杂碎不好对付,回去吧,去找支援。”蒋珂说得有些疲惫,眼睛上蒙着的血迹让她有些看不清眼前。 “看不起你男人呢!”孙易皱了皱眉,伸手抹去她脸上血水,“在这里别动,看你男人收拾他!” 蒋珂看着他,轰鸣子弹声在耳边响起,看他冲上楼去追捕。 廖雄逃进实验室里,对面男人枪法很稳,但好在他熟悉这里面构造,巧夺了孙易的手枪,他的短枪也一起掉落在楼下。 孙易有些怒了,满地的人体器官是那男人恶魔手段的证据,他被关进营地特训时练得最出色的就是格斗,拳头打在男人脸上,血迹染红了大半个手臂。 孙易将人拖下楼去,他来时通知了警队的人,但他没摸到腰间的手铐,应该是打斗时落在了二楼,他摸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回过神来时便看地上男人迅速摸出怀里藏着的玻璃刀朝对面女人射去。 蒋珂愣住了,看面前的身影倒下,捡起地上手枪给了廖雄致命一枪。 “怎么这么傻。”蒋珂看着地上孙易,刀子刺进了小腹里,鲜血浸湿了身上警服。 她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是大批的警察。 孙易看面前的女人朝他举了枪,黑洞洞枪口正对着他。实验台下有座暗门,她完全可以杀了他从这里逃脱,他活着,她便无法逃脱!蒋珂也很清楚,这男人不会轻易放她逃走,他身上的警服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们两人,只能活着一个。 蒋珂笑了,将手枪扔在他脚下:“不是说要处决我吗,给你机会。” 她这样的女人啊,千万别和她说你爱她,也千万别让她爱上你,这样你就可以玩死她,连她的命,都交给你。 “开始的太仓促了,我都还没好好爱过你,以前我一直觉得你这男人不会给我满意的结果,但现在看你,还挺顺眼。” 感情最惧一开始就到达顶峰,往后走的每一步都是下坡路,被那股不用负责任的炽热蒙蔽了双眼,看不到隔着的现实,蒋珂从没奢求过她能活在这男人计划的生活里,她的生活里也不会有任何人,倔强到活生生剥离自己的心,她是怕了,怕这男人是个万事没有担当,是个她拉着他而他都不敢面对,不敢往前走的没用家伙! 但人生匆匆数十载,人只有在生离死别时候,才敢面对自己的心,才会觉得那些曾经在意的世俗多么可笑。 蒋珂看着他笑了:“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还会想要娶我吗?” 孙易望着面前女人,突然想到很久很久,那个蹲在地上画画的女人,那个在寒冷冬天要背他,和他一起踩雪的女人,幼稚得像个孩子。 “不会,你赌输了。” 她堵输了,连命都丢了。 两个人的感情,哭的人输,卑微的人输,一直选择原谅的人输,不求回报把命交出去的人满盘皆输。 “那就开枪吧,我不会跟你回去吃牢饭的。” 看不到每晚的月亮她会不习惯。 看那男人握着枪站了起来,蒋珂背过身去,她不想最后一眼看到的是这男人。 枪响之后,一片寂静。 而后便是爆炸的声音,汽油桶遇到火星迅速炸裂,地下室被掩埋在一片废墟中。 孙易站在别墅外,望着升腾的尘物,转身上了警车。 第七十一章叶落归根 “玻璃窗升上,起风了。” “不碍事,再看一会儿”蒋珂回头,望向身旁男人笑了笑。 这是个不懂情趣的男人,一起爬山时步子迈得很大,一如初见时他在前面埋头走,蒋珂在后面小跑,但现在也被岁月磨平了稚嫩,又或是被枕边人浸染,仍旧步子很大,但却是拖着蒋珂走,累了就背她,他说他不想慢下来,想要带她走到尽头去,尽管知道这风景终点不过是另一座山头。 “比我还入眼?” “今天累了,你该休息了孙易。”蒋珂贴着男人凑过来的嘴角吻了吻,示意他继续开车。 她有些担心他身上那些陈年老旧伤口,遇了风就发病。她把玻璃窗刚刚升上,就看他将车停在小道上。 道路两旁火红枫叶落下不少,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她来时看到了,想让他停车,这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听到,只顾开车往山上去。 “在这里更有意思,你不是喜欢这地方吗。”孙易笑了一声,坐到后排去,伸手将她抱了过来。 “还是……回去吧。”蒋珂瞟了一眼窗外。 “害怕了?” 蒋珂是个硬茬,最是激不得,他一早便知。看她手伸了过来,孙易笑笑解开皮带。 山的尽头,没人知道是什么样子,可有七彩祥云?可有群鸟袁鸣? 这一路的尽头是怎样的光景,蒋珂早已不在乎,孙易也不在意,有她在,有他在,沿途的风光皆是群鸟祥云。 蒋珂被推进产房时,蒋振华来了。两个男人站在门外搓了半个小时的手。 “爸,你坐着吧。” 孙易说这话时眼睛盯着窗口,什么都没看到,几排绿色影子挡得严严实实。听说可以陪产的,但蒋珂说什么也不让他进去,说看了往后同房都没兴趣了,他哪还有心思琢磨那事,就后悔没跟着进去,搁外面听着叫声他都能把玻璃窗卸了。 “你马上也是要做爹的人了,到时你也坐不住。” 医院走廊没暖气,人一推出来,孙易忙脱了外套盖在被子上。 “穿上吧,冷。”蒋珂看了眼窗外飘着的雪凌子。 “他哪会冷,别人都一件小棉袄,他两件,热乎着呢。”蒋振华逗了逗手中小脸蛋儿,又去逗另一个,“都长得一样,还能分得清吗?” “能,左边这个是老大。”孙易笑着伸了手,一时不知道该逗哪个好,索性两只手,一手逗一个。 “幸好是个姑娘。”蒋振华笑了笑,扶着桌子站起身来,将袖子里的钱偷偷塞进婴儿被里,又拍了拍,“可别像你们妈一样,臭脾气得吃苦。” “晚一会儿再走,外面雪正大。”蒋珂坐起身来,动作很慢,伤口扯得她脸色犯白。 “早些回去,下大了,夜路不好走。” 人总是要回家的,和叶落归根一个道理。 蒋振华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动了动嘴,终究没说出那句话。他希望不会有那一日,用不到他才好,用不到他,就是她过得好。 蒋珂说孩子叫孙宁,孙悦,很浅白的意思,她前半辈子都没安宁过。 “孙梦,孙令,怎么样?”孙易逗了逗怀里小人儿。 李清照的《如梦令》上学时他记得挺深刻,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像他认识蒋珂,误打误撞,也能惊起一滩鸥鹭。 最后还是依了蒋珂,在他看来,两个小东西叫什么无所谓,总归都是他的,她开心,他就开心。 “累了吗?”看她闭了眼,孙易扯了扯被子盖好,拿走她手里奶壶。 手刚一碰到,人就睁眼了。 “孩子醒了吗?” “醒了就哭了,躺下吧。” 蒋珂看了眼床边婴儿床,松了口气慢慢躺进去。 “会累吗?”见她摇头,孙易皱眉捏了她屁股一把,“撒谎。” 他半夜惊醒时没少见她抱着孩子靠在墙角睡着,一个倒还好,两个多少有点要命,小的要闹腾些,黑白颠倒着睡,他到育儿中心学了半个多月才把这臭毛病改过来。 “有你在,就不累。” 生活的支撑永远都不是一个人有多坚韧,而是有对方在,便不觉艰辛。 陈茜来了一次,后备箱里塞满了星黛露布娃娃,以前的小钢炮也变了模样,留了长发,说话依旧火急火燎。 “你家是真难找,费了我一个车轮子,那人呢,他没在吧?来,悦悦,看这娃娃够不够大……” “小姨,有奥特曼吗?” 陈茜愣了:“小姑娘玩啥奥特曼,去和姐姐玩布偶去。” 小孩子有些不依不饶:“那有铁环吗?能把人扣在床上那样的……” “爸爸来了,和爸爸姐姐玩儿去。”蒋珂伸手拍了拍孙悦小屁股。 陈茜合上后备箱盖:“玩儿挺刺激啊……” “别胡说。” 陈茜向来看孙易不对头,这男人做她上司时没少拿捏她。但她和蒋珂的关系哪是这男人单凭看不顺眼就能拆散的。 “悦悦,爸爸多坏啊,就只陪姐姐玩儿,小姨陪悦悦玩……” “爸爸不坏,你才坏,你是老巫婆。” 正是换牙的小孩子,讲话门牙漏风,吹得陈茜刘海直打飘。 “这小屁孩,见过老巫婆吗你,蒋珂,这两孩子没一个像你的,跟她爸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尤其是那眉毛,看了就找打。” “他的孩子,能不像他吗。” 陈茜给两个小人儿带了两身保暖衣,海外代购的,蒋珂又多备了一套,单独放在柜子里,奶壶,小衣服,该有的她都多备了一份,她不能忘,忘不掉,也不敢忘。 这是她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最可耻的事,剥夺生命的时候她也付出了代价,无可挽回的代价。 她曾收到过一封来信,没有地址,简单的几个钢笔字,尽管刻意隐藏了笔迹,也被她一眼认出。 祝安康 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她都快忘得一干二净。陈年老古董的人了,还用钢笔写字。 蒋珂笑了笑,把信纸递给身旁男人:“听说人家小张同志想搭你车,下着大雨呢,你也不送送人家。 ” “想坐我车,那还得是你,别人,不行。”孙易笑了一声,钻进被子里捏了捏她,“孩子们都睡了,抓紧时间。” 感情这档子事,喜欢上了,心里就只能装得下那么一个人,走马观花,不挑食的男人,和生产队的骡子没啥区别,他挑食得很,毕竟他比骡子高等了不知多少倍,这是蒋珂说的,她也相当挑食,捏着他下面就没松过。 “今晚别想睡了。” 孙易笑了一声,翻身埋进胸口里,哺育时候他眼馋的不行,顾着两个小东西也没敢多上手,但他刚含上,就听门口声音传来。 “爸爸,妹妹想听讲故事。” “好,宁宁先回去,爸爸一会儿就去。”看人离开,蒋珂回头笑了一声,“今晚你别想睡了。” “你先睡。”孙易翻身下了床,抱过门口小东西拱了拱,“又不穿鞋,爸爸要拿胡子扎你了……” 第七十二章我会一直在 蒋珂曾问过孙易,如果当时告诉他,高晓枫是她杀的,他是否还会放她走。 孙易说,不会。 蒋珂笑了笑,她从暗室逃出来时就上了警车,蒋振华还在里面,她哪儿也逃不了。 高晓枫死在了保镖的手里,那张犯了病就吐粪水的嘴便是一切诱因。那晚,蒋珂就在现场,目睹了一切,报警的也是她。 事实究竟是怎样的,已无从查晓,只有活着的人,才是答案。 蒋振华被释放那一日,蒋珂早已在铁门外等候,她一直记得小时候那个男人,会习惯性摸鼻子,裸露出的手臂处有一个不大不小褐痣,但这眼前男人显然没有。 其实她早该猜到,她母亲比她更早猜到,或许这两人早已摊牌,相敬如宾的姿态是仅能做到安慰蒋珂的最大的谎言。 “债已经还够了,去过你自己的生活。” 这是蒋珂对他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还差得很多。” 这男人显然不想给她解释,蒋珂也并未拆穿。 人生没有答案,她也是第一次,不想知道结局。 孙易告诉她,要为自己活,凡事不忘初心,蒋珂总觉得他幼稚,得过且过,在孩子面前也没个父亲样,但两个小东西偏偏与他亲近得很。 欠他的吧,如今也已还够了。蒋珂从不信机缘巧合这四个字,凡事都有定数,因果轮回罢了。 “走炮吧,将你的车。” “输了可别嚷嚷。” “等会,我再想想。” “也就年纪比我大,也不知道图你啥,脾气还臭。” “是我图你的,图你小,图你扣鼻子打呼放屁。” 蒋珂觉得眼神儿有些不太行了,都有些看不清对面男人。 “孙易?” 她唤了一声,没听到应声,有些慌了,摸索着走到阳台,打翻了绿萝。 “怎么又乱跑,给你拿药去了,孩子都大了,以后少熬夜,怎么还哭了。” 眼睛做了手术以后她就爱流泪,因为看不到,因为惶恐,总要抓住些东西才能感觉到活着,感觉到他还在。 “你去哪儿了?”她没吃递过来的药,攥着他的手一直问。 “去给你拿药,我还在呢,听话,快把药吃了。” “在多久?” 女人的思维和男人的思维从来都不在一根弦上。 “一直在。” 他也很耐心,就像她每次很耐心哄他,和他讲道理一样。 “一直在?” “对,一直在,在你身边。” (完) ——————————————————— 《双轨》已完结,心存美好的,可以将此当作圆满结局,但现实里没有童话,没有救赎,有的只是火柴棍在墙上划出的幻觉。 我曾听过有人说他就喜欢找那些感情受过挫的,给她一点温柔,就能飞蛾扑火义无反顾,他也不过是玩玩。 也听身边女性讲过自己有多少备胎,图钱也图刺激。 这就是快餐时代生产的酒肉情侣,pua并不少见,拿感情做消遣的也不在少数,人类在进化时劣性根也随之滋生,双轨里的人物没有一个是无辜的,蒋珂的结局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现实里没有童话的温柔,生活从不会给你看得见的结局,现实中的蒋珂或许早已沦陷在崩溃之中。 但无论这个世界给了我们怎样的泥潭,都应保守心底一处澄澈。 解释这个结局,并不是让大家觉得感情不可信了,而是让大家多给自己留些温柔,感情基于感觉之上,是个说散就散的东西。我们都听过太多的故事,却依旧过不好这一生,这是人生常态。 将对方看作唯一的姑娘,请问一问,他的未来有没你,有没有将你规划到他的生活中去,即便他给了你答案,也要看他如何去做。 男孩子们也要问一问,她是否愿意与你一起拼搏。 真正的感情,模样并不美好,自私、依赖、占有欲、疯狂……像赵文豪,但绝不是高晓枫那样的。 看到了对方的狰狞,却依旧选择站在对方身后的,才是真正的感情,像书中的孙易和蒋珂,书中的孙易无疑是对蒋珂有情的,如果非要把两人的感情做掂量的话,无疑是蒋珂要来得深沉一些。对蒋珂来说,孙易是照进黑暗的一束光,对孙易来说,蒋珂是他向往的模样。 蒋珂这个人物,要比孙易复杂一些,解释一下她的感情就是,不断压抑,这与她的经历有关,直至最后,都还在追问孙易是否会给她结局,像极了你们追我要结局的样子(哈哈)。她和孙易没有谁对谁错,也影射了现实中很多情侣的问题,这份感情是值得我们琢磨和肯定的。 再来说周东昊这个人物,这个人一直是被定格在一个框里的,他与蒋珂来说是毫无对比可言,如果说蒋珂是市井流民,他显然是个贝勒爷,蒋珂会坦然接受失败,而他不同,所以到最后这个人物选择自杀也是和他的性格经历有关,并非写崩了,为了营造小说高潮而拿来做工具人,并不是。 赵文豪不多解说,他是爱蒋珂的,但仍旧挣脱不了世俗枷锁,两人在婚纱店时,他是有放弃蒋珂的,有些念头一旦动了,便再难摒弃,蒋珂是个聪明的女人,宁缺毋滥。 最后说贺胜然,其实很不愿意过多解释这个人物,这是个真实存在的人物,包括故事发展线,但现实中他并没有这么好运,不止破产……离了蒋珂,这个人物无法独活,仅有的不过是脑子里上过学的那些自私的认知,所以,大学过滤学渣,但不过滤人渣。 所以,不要放纵学做烂人。我们在消遣别人感情的同时,又怎么会知道我们也是对方无聊时的消遣,对人认真叁分,走心叁分,从不会错。 最后,希望大家都会遇到一个干净的男孩子/女孩子,他/她没有预谋离开的心思,没有藏着掖着的行为,他/她的朋友圈都是你,只把真诚给你,阳光给你,最好的都给你,他/她会把他迟到的这段时间的爱全部补偿给你,他/她会很爱你,只爱你 ,你也满眼都是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