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盼君归处(实体书版)》 1-生日快乐 金碧辉煌的水晶灯下，一群打扮时尚的俊男美女们饮酒谈笑着，衣香鬓影，优雅自在，个个宛若天之骄子。 顾盼汝也穿着一袭蓝色小洋装夹杂其中，她不擅於饮酒，只是拿着盛着红酒的水晶高脚杯，微笑聆听其他人说话，然後看到一个身材瘦高、相貌俊逸的年轻男人推着一座三层大蛋糕进来。 众人见状纷纷让路，让他缓缓将大蛋糕推到一个女孩前面。 那是一个十分秀丽可爱的女孩，蓬松卷发如波浪般飘散在肩上，惊讶的睁大水汪汪的双眼。 众人忽齐声向她举杯高喊：「生日快乐！」 女孩眨了眨眼，感动得落下泪来，哽咽道：「谢谢……谢谢你们……谢谢大家……」 推进蛋糕的男人轻轻拥她入怀，神情宠溺的笑道：「小傻瓜，哭什麽呢？今天是你的十八岁生日，应该要笑才对，来，笑一个。」 女孩抬起头来，对他露出甜美的笑容。 「吻她！吻她！吻她！」周围的人们起哄着。 顾盼汝同样也在起哄的行列中，一起喧嚷笑闹。 事实上，这并不是一个真正的生日派对，因为被众人包围的男人与女孩身边不远处，一架大型摄影机正捕捉着女孩害羞的表情。 这是一部名为「我们的璀璨年华」的青春偶像剧拍摄现场，故事背景不外乎高富帅男主角遇上家世平凡的女主角，两人一番纠缠不清後，终究情不自禁陷入爱河，然後卷入豪门恩怨，既青春无敌，又豪华大气。 虽说是老梗到不行的题材，可偏偏就能抓住观众的胃口，除了赏心悦目的一众俊男美女演员，高成本拍制而成的画面极尽奢华唯美，噱头十足，也吸引住观众的目光，尤其是小女生们，满足了她们麻雀变凤凰的美丽梦想。 顾盼汝有幸能参与这部偶像剧的演出，即使她只是个极不起眼的小角色。 望着聚光灯下的男女主角散发出光芒来，男俊女娇，确实有被捧的价值与成名的本钱，她心中不无羡慕，甚至生起一点点小小的嫉妒，心头不由酸酸涩涩的。 说起来，今天也是她的生日，二十岁生日。 听着人们唱起生日快乐歌，她想像他们是为她而唱，几乎想沉浸在这样欢乐美好的气氛中。 因为，她从来没过过生日。 她还记得十岁生日那天，她忍不住问妈妈，为什麽都不替她过生日，她得到的回答是一个巴掌和一句咒骂，从此，她不敢再对生日心存期待。 至於生日礼物，只有爸爸和哥哥会偷偷私下拿给她，不敢让妈妈晓得。 十八岁生日的那天，她终於收到妈妈给的礼物，一个里面随便东西乱塞的行李箱，而妈妈给她的生日祝福是── 你不是想当明星吗？那就去追求你的梦想吧。 於是，她站在这里，假装自己是一个富家女，与其他人一同走到女主角身边，笑着献上祝福：「生日快乐。」 「卡！ok！小亿你这次表现得很好，这一条过，马上拍下一幕！」导演喊道。「陈佳薇，还有那个演她好朋友的，准备好。」 「导演，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拍。」站在顾盼汝身边的一个红衣女孩说，伸手拢拢头发，微扬下巴抬头挺胸，显得高傲又美丽。 摄影机的镜头转向她们，收音麦克风同时移至她们上方。 顾盼汝也赶紧调整好姿势和走位的位置。 纪录拍板「卡！」的拍下，陈佳薇对着镜头低哼了一声，表情掩不住嫉妒的对顾盼汝说：「你看她，笑得一脸得意，不过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还以为自己真的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我就不信何少麟能喜欢她多久，说不定只是贪新鲜想玩玩而已。」 每部偶像剧必定配备这样一个角色，一个对女主角满怀嫉妒的反派女角，陈佳薇演的就是这个三号女配角，连台词都千篇一律，大概每部偶像剧中的每个这种女配角都要说上一次。 顾盼汝幸灾乐祸的笑着接道：「干嘛，你嫉妒她啊？」 「我干嘛要嫉妒她？」 「当然是嫉妒她能和何少麟在一起。」 「你少乱说，我才没有嫉妒她！」 「明明就有。」 「我不跟你说了，你走开！」 顾盼汝耸了耸肩膀，悻悻然的走出镜头范围，留陈佳薇独自在摄影机前表演羡慕嫉妒恨。 短短一幕，或许是演技精湛，也或许是本色演出，陈佳薇一次就过，没有ng，获得导演的赞许。 而顾盼汝完全不在导演的眼中，连她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一片绿叶中的绿叶，等同龙套一般的路人角色。 这个角色甚至是她的经纪公司极力帮她争取来的，在这个圈子里，任何曝光的机会都充满竞争，尽管在整部剧集中只出现少少几次，纯綷是做为点缀与衬托的小花瓶，台词也只是搭搭主要演员的话，对剧情毫无影响，但依然让许多刚进演艺圈的新人抢破头。 顾盼汝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是新人，十八岁离家之後，她不知自己该去何处，她的年纪太轻，只有高中毕业学历，无一技之长，且身上的钱少得可怜，几乎要流落街头了，不得已之下，只能和接洽过她的演艺经纪公司签约。 经过半年的演艺相关课程训练後，公司即开始替她安排工作，大多是平面杂志和网拍model、秀场showgril、广告群众演员中的一个、龙套角色等等，一年半以来仍旧默默无闻，脸书粉丝团人数勉强破千。 公司曾安排她参加需要一大群女孩参与的综艺节目，然而她的个性较为文静，不懂得如何争取镜头，无法在大胆敢秀的女孩们中有所表现，只录了三集，制作单位便叫她不用再去了。 这次能获得这个角色，已算是她进入演艺圈以来，所接到最好的一次工作了。 穷奢极侈的宴会仍在进行着，展现出美梦般的浮华世界。 她跟随人群走动，做出她所饰演的角色应有的反应，宛如精美的人偶，被操纵着游荡在巨大而华丽的娃娃屋中。 她觉得自己彷佛恍惚着，又彷佛真实的成为了一个富家女，过着她从来不敢奢望的生日派对。 当炫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时，她轻声对自己说： 「盼盼，生日快乐。」 2-步入陷阱 这场戏的拍摄场地是向一家高级俱乐部租借的，业主只同意让剧组使用到晚上八点，放完烟花後，导演宣布今日的进度结束。 这场生日宴会是这部剧的宣传重点之一，工作人员与演员一大早便开始准备，每一幕场景的演员都必须先练习对戏和走位好几次，直到导演觉得没问题才会正式拍摄，工作了一整天，所有的人都难掩疲惫之色，互相道别散去。 有些演员直接坐褓母车离开，有些则必须先到临时化妆室换下戏服，还给剧组人员，顾盼汝是其中一个，由於导演坚持逼真的高品质，要求全部的演员都要穿着名牌服饰，可像顾盼汝这样买不起名牌的小艺人，只能由剧组提供，下戏後自然要将衣服还回去。 顾盼汝对身上这件蓝色小洋装倒没有太多舍不得，无袖细肩带的设计让她暴露出半片胸口，乳沟若隐若现，让她穿得很别扭不安。 有时拍摄平面杂志时会穿更曝露的衣服，但摄影棚中寥寥数人，而这场戏的演员和工作人员加上其他闲杂人等至少三、四十人，一些投资商被邀请来凑热闹，她不止一次发现有个中年男人盯着她看，眼光令她感到十分不舒服。 下戏时，她看见那个中年男人向她走过来，她赶紧掉头溜进化妆室，已经累了一整天，实在不想再应付其他人，尤其是那些居心不良的男人，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看到太多了。 换下戏服，卸去浓妆，镜子中的脸孔少去几分艳丽，比上妆时看起来更年轻，小脸蛋尖下巴有些瘦，因此五官看来反而较为深邃立体，相貌与气质都清清秀秀的有如邻家女孩。 「嗳，你真的不是原住民或混血儿吗？」陈佳薇凑过来问道，她没卸妆更衣，身上还是同一件versace红色贴身小礼服，显然是她自备的，想必等一下又要去赶场跑趴。 她和顾盼汝是同一家经纪公司「辰星」的艺人，是顾盼汝的前辈，地位差很多，陈佳薇即使只是个三线演员，仅在小有名气的阶段，但在辰星中却已是最赚钱的艺人之一了，辰星规模小，没有太多资金可以捧旗下艺人，很多时候她们都得靠自己努力打拚。 「不是，我记得家里没有原住民或外国血统。」顾盼汝笑了笑回答，已经习惯别人如此询问她，她曾想过，是不是因为她长得和家人都不像，所以妈妈才会不喜欢她。 「你好瘦，真羡慕，从来没看你胖过，你怎麽维持身材的？」陈佳薇再问。 「我平常吃不多。」顾盼汝照实回答，她的身高刚好一米七，体重却只有四十七公斤，身材确实过於纤细单薄，但这并不是她刻意维持的，总不能说她穷得响叮当，且为了节省开销多存一些钱，只能常常把饿肚子当做是减肥。 她接的工作不多，加上经纪公司抽走将近三分之二的酬劳，若不是公司有提供宿舍，她可能还是得露宿街头了。 「我吃的也不多啊，但是就是容易胖。」陈佳薇一脸苦恼。 「佳薇姊的身材很好，一点都不胖。」顾盼汝真心应道，陈佳薇丰胸细腰，拥有火辣诱人的曲线，让瘦骨零仃的她颇为羡慕。 「是吗？我还是希望能再瘦一点，上镜头才好看，对了，我记得今天好像是你生日，是不是？」 「佳薇姊怎麽会知道？」顾盼汝有点讶异，她很少跟别人说起她的生日。 「我看过你的个人档案，你能进公司还是我推荐的，我本来很看好你的。」 「谢谢佳薇姊。」 「会不会嫉妒罗小亿，她今天是假生日，你是真生日，可是她却比你风光多了。」 「说真的，怎麽可能不嫉妒，说不嫉妒肯定是骗人的。」顾盼汝坦然回道，露出一抹淡淡苦笑，心说嫉妒又能如何，她根本无法跟罗小亿比。 罗小亿出生富商家族，家世背景优渥，顶着高学历的光环出道，刚出道没多久即成为媒体宠儿，只用一年时间便成为新生代偶像，跃居一线之列，是天生的人生赢家，不知羡煞多少人。 陈佳薇顿了下，本来想趁顾盼汝否认时，用刚刚在戏中的台词讥讽她，没想到她竟然这麽坦白，只好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难过，等一下跟姊姊一起上去玩吧，顺便替你庆生，我和几个朋友已在这家俱乐部开了包厢，我介绍一些人给你认识。」 「不用了。」顾盼汝婉拒，她只想回去洗洗睡了，二十岁生日对她而言，只是增加一项可以投票的国民权利，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陈佳薇完全不把她的拒绝放心上，热情而强势的邀约着：「不用跟我这麽客气，走啦！」 「真的不用了。」 「不是我要说你，心态要放开一点，既然要当艺人，就该有当艺人的觉悟，多认识一些人才能得到更多的机会。」 「我知道，可是……」我很累，想休息了。顾盼汝後半句话说不出口，她从小就不太懂得如何拒绝别人，她讨厌自己这样软弱的性格，却偏偏无法任性起来。 打从有记忆以来，她就没有任性的资格，任性只会带给她更多的责骂与疼痛。 「不要可是了，你不去就是不给我面子，你是不想在我们公司混了吗？」陈佳薇半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前辈都说重话了，顾盼汝哪里敢再拒绝，只得强打精神，跟着她一起走出化妆室。 一踏出化妆室，竟看见那个中年男人在化妆室门口，男人的表情带着一丝腼腆，还算礼貌的问顾盼汝：「顾小姐，今晚有没有空，我请你吃饭好吗？」 「抱歉啊王总，她今晚有约了，下次再说吧。」陈佳薇直接替她拒绝。 「不好意思。」顾盼汝客套的对他微微一笑，心中当然不愿意跟这个男人去吃饭，此时倒要感谢陈佳薇帮她挡掉这个麻烦了。 「这样啊，那只好下次了。」男人显得遗憾与不甘，可只能让她们走开。 顾盼汝能感觉到投射在背上的视线，几乎快令她起鸡皮疙瘩了。 「色迷迷的臭男人，没几个钱也想找艺人玩，呸！」走远了，陈佳薇才低啐一声。 「谢谢你。」 陈佳薇斜瞟她一眼，勾了下嘴角，说：「要谢以後再谢。」 两人相偕走出剧组租借的宴会厅，搭乘电梯往楼上去，顾盼汝心想等会待一下再找藉口先走，陈佳薇到时忙着和其他人饮酒作乐，应该没空理她了。 她们虽然在同一家公司，并参加同一部戏的演出，但其实她和陈佳薇不算熟识，也不太想混进她的朋友圈中，关於各种私生活与潜规则的传闻太多，她能避则避，不希望自己也沈沦进去。 她只想安安分分过着平静的生活，没有妄想能大红大紫的野心，她已经打算好了，等到存够一笔钱之後便另觅出路。 对於演艺圈，她已不再存有太多不切实际的想法，当梦想一点一滴的幻灭时，她才渐渐明白，她的个性并不适合这个工作，而且她当初所期望的是当歌手，而不是当小模和跑龙套。 蓦然想起十七岁时，她偷偷参加歌唱比赛而受到辰星的注意，可当妈妈得知这个消息时，只能用灾难来形容当时的情形。 她到现在仍然无法明白，为何妈妈会这麽讨厌她，甚至……恨她？ 「到了，都是些有钱公子哥和我的朋友，你不要太拘束，放轻松和大家一起玩。」陈佳薇边说着，带她来到一间包厢前。 打开门，一阵烟酒气味噗面而来。 顾盼汝呛了一下，差点咳出来。 「各位，我来了，我还带了一个正妹过来哦！」陈佳薇拉她走进包厢，对里面的人欢快喊道。 顾盼汝的双眼被烟雾薰得微眯，没看到陈佳薇对一个年轻男人眨了眨眼，带着某种暗示与胜利的意味。 这是一个陷阱，企图将顾盼汝拖进他们靡烂的乐园中。 在这个充满诱惑与利益的圈子里，除了少数几个得天独厚的天之骄子之外，还有谁能不堕落呢？ 3-逃出陷阱 宽敞的包厢中有男有女，约莫十来个人，不外乎都是些富二代、富三代之流的纨裤子弟，一男一女在歌台上唱歌，其他人三三两两聚在吧台前或坐在沙发上喝酒聊天。 见到陈佳薇进来，众人纷纷向她打招呼，目光聚集在顾盼汝身上。 「她叫顾盼汝，我同公司的师妹。」陈佳薇向他们介绍道。「她今天生日，我带她过来一起玩，顺便帮她庆生。」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众人阑阑珊珊的随口说道，大多对她没有太大的兴趣，继续各自唱歌聊天。 陈佳薇拉她坐到一个身穿黑色衬衫的男人旁，说：「许少，你陪她聊聊天吧，她个性比较内向害羞，你可不要一下子就吓到人家。」说完，再对他眨了下眼，转身朝另一群人走去，加入他们的行列。 顾盼汝局促不安的安静坐着，依旧无法习惯这种交际，刚出道时，公司安排她参加一些厂商的饭局，每次都会给她一笔为数不少的车马费，并暗示她如果厂商有其他邀约，她自己斟酌即可，公司不会干涉。 几次之後，她才明白公司的意思，从此拒绝再接这种交际性的工作，她想当的是演艺人员，而不是陪酒的传播妹。 她的经纪人曾经直白的跟她说，你知道你为什麽一直无法顺利发展吗？第一，你的身高刚好卡在一个尴尬点，走伸展台太矮，当演员太高，很多男演员不愿意和你这种高个子的女生配戏；第二，你说你想当歌手，可是除了声音还不错之外，你没有其他特点，公司不敢冒然投资你；第三，你的个性放不开，这点最重要，不必我再说明，你自己看着办。 个性放不开这点，顾盼汝真的没办法，她嚐试过大胆一点，结果发现她实在做不来，只会让自己更别手别脚，更不自在，例如现在，她连主动开口攀谈都不知该怎麽做，她想，在别人眼中，她一定很沉闷无趣吧。 「哈罗，我叫许为傅。」男人率先自我介绍，长相一般般，态度还算和煦，但仍流露出富二代的奢逸骄气。 「许少你好。」顾盼汝礼貌的微笑应道，微微彽着头继续保持静默，心里只想着如何赶快离开。 空气中混合着菸酒与香水味道，令她窒闷难受。 「这是粉红甜酒，很适合女孩子喝，喝喝看。」许少替她斟了半杯樱花色泽的粉红酒。 「对不起，我不太会喝酒。」顾盼汝婉拒。 「喝一点，算是给我面子，我知道你很想走，如果你不喝，就不让你走。」许少语带威胁，却是一脸温和诚恳的笑意。「老实说我也不想勉强你，只是如果你就这样走掉，我未免太没面子了，一定会被这些人笑死。」 顾盼汝犹豫了下，无奈的端起酒杯，轻轻啜了一口。 「如何，味道还不错吧。」 「满好喝的。」没有酒的呛辣，甜甜香香宛如果汁，她忍不住再喝一口，果实的甜香盈满口腔。 「说真的，你的个性似乎不适合在演艺圈发展，除非有人愿意花钱捧你。」许少直白再道。 「我知道。」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这个男人还没有给她太大的压迫感，顾盼汝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许少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问：「你有考虑找个金主吗？」 「没有。」顾盼汝摇摇头。 「为什麽？我以为你们这个圈子的女生如果不是想找金主捧红自己，就是找个金龟婿嫁入豪门，难道你是想嫁入豪门？」 「不想。」再摇摇头，半杯酒不知不觉就喝完了。「也不可能。」 「为什麽觉得自己不可能？」许少问着，再替她斟酒，这次斟了八分满。 「我有自知之明，没有人会真的喜欢我。」顾盼汝低垂双眸，睫毛在白皙的皮肤上形成两道小巧的阴影。 「不要这麽自卑，我就很喜欢你。」许少温声道，眼中光芒闪烁。 「你喜欢我？」顾盼汝抬头望向他，眼神已泛出一分醉意。 许少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像怕惊吓到她般的放轻声音，说：「其实我注意你一段时间了，你和其他女生不一样。」 顾盼汝蹙了下眉，稍稍别开脸躲开他的手，她不喜欢被陌生人随意触碰，更别提是摸脸这种亲密的动作，再度提高警戒心，淡淡说道：「许少说笑了，我和其他女生没什麽不同，很抱歉，今天工作一整天很累了，我想先走了。」 说完，放下酒杯，打算起身离开。 她晓得自己的性格软弱可欺，所以她必须更懂得如何自我保护，因为能保护她的人，只有她自己。 「哎，别这样嘛，今天不是你生日吗？至少让我们为你唱首生日快乐歌再走。」许少按住她的肩膀，转向另一个女孩命令道：「叫服务生拿个蛋糕过来！」 那个女孩不悦的「哦！」了一声，按下服务铃叫人送蛋糕进来。 「不用麻烦了。」顾盼汝想站起来，按在肩膀上的力量陡地加重，硬是不让她起身，手指抓得她微微发痛。 「吃完蛋糕就让你走，乖乖听话，不要惹我生气，以後会给你很多好处的。」徐少仍和声和气的说道，可眼神已透出厉色，闪烁如蛇一般的光芒，阴狠、猥琐、充满丑陋的慾望。 「请放开我！」顾盼汝感到害怕与抗拒，一时挣不开他的压制，转头望向陈佳薇向她求助。「佳薇姊！」 陈佳薇从一开始便冷眼旁观这边的动静，讪讪道：「许少好意要帮你庆生，你应该要好好的谢谢他才对，还拿什麽乔。」 顾盼汝一顿，蓦然明白陈佳薇带她过来不是顺便，而是刻意为之，陈佳薇将她当成供品，贡献给对她怀有兴趣的许少。 「放开我！」用力推开许少站起来，却被许少从後一把抱住腰扯回去，她只能更用力的扭动挣扎，不让许少制住她的手脚。 「许少，如果你搞不定这个女人，要不要换我来？」一个男人讥笑道。 「换个屁，我搞你妈！」许少粗口骂道，撕开彬彬有礼的伪装，露出丑恶的真面目，粗鲁拉扯顾盼汝的衣服。 「哈，我妈会很高兴你去搞她。」那个男人毫不在意的大笑。 「许少，你弄人家弄了半天，连衣服都还没脱掉一件，到底行不行啊？」 「妈的，这种地摊货怎麽撕不破！」 「很久没看过这种抵死不从的贞洁烈女了，搞起来一定很过瘾，许少，要不要我帮忙？」 「他妈的都给我闭嘴！」许少恼羞成怒，发狠一个巴掌打在顾盼汝的左脸上，将一下被打蒙了的她压倒沙发上。「现在就让你们看看老子到底行不行！」 包厢里的男人们开始起哄，表情全是一脸看好戏的兴奋。 这些人一旦剥开衣冠楚楚的人皮，里头全住着一头面目狰狞的野兽，贪婪的想吞噬全世界。 顾盼汝左颊刺热疼痛，更加疯狂的挣扎，禁不住微微发颤，因为恐惧、因为羞辱、因为愤怒…… 未几，服务生将一个精致的八寸蛋糕送进来，顾盼汝想向他求救，他却只瞥了她一眼，当做什麽都没看到的匆匆退出去，这种事在这里屡见不鲜，谁都不想惹麻烦。 顾盼汝刹那感到一阵绝望。 「喂，你们差不多一点，人家可是清纯的很，说不定还是个处女呢。」陈佳薇开口笑道，依然无任何阻止的动作，眼神不掩幸灾乐祸。 男人们一听到「处女」二字，都像嗑了药似的更加亢奋了，争着说要替她破处，其中一个真的走过去，伸手想帮助许少压制住她。 有几个女孩不忍心的别开脸，却没人出声劝阻，不敢得罪这些恣意妄为的富家公子哥儿。 顾盼汝忽涌起一股恶心，觉得自己快吐了！ 「你他妈的给我乖一点，别再乱动！」许少怒骂着往她的腹部击打一拳，企图让她没力气再挣扎。 顾盼汝腹部剧烈一痛，受到压迫忍不住吐了出来。 「呕──」 所有的人当即一愣，直到许少哇哇大叫的跳起来，其他人则指着他哈哈大笑，被这意料之外的发展娱乐到了。 比起当众强暴一个可怜的女孩，一向意气风发的许少的狼狈模样，显然更叫他们乐不可支。 给吐得一身胃酸的许少暴怒，飙骂出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脏话，一个女孩连忙拿纸巾替他擦拭。 顾盼汝从沙发上滚落到铺着厚地毯的地面上，强忍腹部的疼痛爬起来，踉踉跄跄逃向包厢门口，有个男人想走过去拦她，他身边的女孩恰好不小心掉了东西，弯腰去捡，恰恰好阻碍到他的前面。 顾盼汝趁机逃出包厢，胃部一阵阵翻涌，忍痛扶着墙壁快步走向电梯。 她一定要逃走，逃出这个充满恶意的陷阱！ 「臭婊子，给我站住！」许少不死心的冲出包厢对她吼道，怒气冲冲大步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大骂：「竟敢吐在我身上，老子今天一定要干死你！」 顾盼汝惊慌失措的不停按压电梯按键，一会儿，电梯门总算「叮！」的一声打开。 许少见状冲了过去，只差一步没来得及赶上，怒踢紧闭的电梯门一脚，咒骂着从旁边的楼梯冲下去。 顾盼汝脸颊红肿，衣衫不整，头发散乱，顾不得别人的侧目奔出电梯，跑出俱乐部大门，许少也已从楼梯间冲出来，骂骂咧咧的追在她後头。 顾盼汝慌不择路，一头冲向大马路。 「唧──」 一阵尖锐的煞车声响起，几乎刺痛耳膜。 4-恶作剧 一辆银灰色宾利紧急煞车，只差一点点就撞上顾盼汝了，保险杆几乎贴上她的小腿。 顾盼汝吓得脑子瞬间一片空白，面色发白的呆立在车头前面，追出来的许少也吓了一大跳，愣在原地。 「干什麽？想找死啊！」沈谦从车窗伸出头来朝她大骂，也是给吓得惊魂未定。 顾盼汝回神，回头看见许少又追了过来，他的脸色更难看了，她下意识慌张冲到车窗边，向沈谦求救：「先生，求你带我离开这里！」 沈谦愣了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没料到这个险些撞上他的车的女人会向她求救，现在是演到哪一出了，英雄救美？ 「拜托！」顾盼汝哀求道，蓦地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体晃了一下。 「快过来，别闹了。」许少已经走到她身旁，正要伸手拉她。 「打开车锁让她进来。」坐在副驾驶座的罗小亿突然开口说道。「你快进来！」 顾盼汝闪躲开许少伸来的手，打开车门坐进去。 「嗨，许少。」沈谦对站在车门旁的许少打了声招呼。 「你好，沈先生。」许少收敛难看的表情微笑回礼，若无其事的说：「不好意思，她是我女朋友，我们之间有点误会，请让她下车。」 「是吗？我问一下。」沈谦转头问後座的顾盼汝。「你是他女朋友吗？」 「不是！」顾盼汝喊道，身体莫名发热，晕眩感更重，意识开始迷蒙起来。 「她说不是，想来许少的女朋友太多，搞错人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沈谦懒得跟他废话，关起车窗扬尘而去，不太高兴的问罗小亿：「干嘛让她上车？」 「她和我是同剧组的演员，她遇到困难当然要帮她。」 「说不定她真的是许为傅的女朋友。」 「你看像吗？」 「不像。」 「对了，你叫什麽名字？」罗小亿回头问顾盼汝，她们虽是同一部剧的演员，但一起出镜的场景没几幕，而且都是和一群人一起演，只记得她饰演一个富家女，和陈佳薇的角色是好朋友。 顾盼汝的意识已模模糊糊的了，听不清楚她说的话，全身软绵无力，体内却彷佛燃烧起一把无名火。 「阿谦，她的样子怪怪的，不太对劲。」罗小亿担心的看着她。 「可能被灌了太多酒吧。」沈谦从後照镜瞥她一眼，看她脸面发红，双手抱着自己蜷成一团，浑身瑟瑟发抖，他绝对不会说她可能被下药了。 「你住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家。」罗小亿再问她。 「回家……我好想回家……爸爸……我想回家……妈妈……让我回家好吗……」顾盼汝神智不清，喃喃呓语。 「既然问不出来，等一下我找个地方把她丢下去。」沈谦说。 罗小亿白他一眼，当机立断：「带去你家。」 「不行。」沈谦严正拒绝。「我才不要照顾喝醉的女人。」 「谁要你照顾她了，只是让她在你家休息一夜就好。」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去你那边过夜？」 罗小亿再白他一眼，俏脸微红。「我有说你不可以去吗？如果你不想让她睡你家，那就让她睡我那边好了。」 「我马上把她带回去！」 蜷缩在车後座的顾盼汝神智昏沉，只感觉身体愈来愈热，一股异样的躁动在体内流窜，如火焚烧着她。 当她被安置在某人的床上时，她已经被来源不明的药给折磨得痛苦不堪，不知该如何做才能舒缓与解脱。 沈谦匆匆丢下她，迫不及待的再度离家，喜孜孜地奔向他期待已久的温柔乡。 刚离开没多久，跟他一起同住的弟弟就回来了。 沈默皱着眉，漠然看看躺在他床上的女人，走出房间，掏出手机，等对方接通时，劈头不快的问道：「沈谦先生，请问在我床上的是什麽东西？」 「沈默先生，我怎麽会知道你床上有什麽东西？」沈谦假装不知情，他故意把顾盼汝丢在弟弟的床上，很想看看这个死面瘫会有什麽反应。 「那个女人是怎麽一回事？」沈默平声直问，懒得跟他说废话。 「女人？我们家被小偷入侵了？」沈谦故作惊讶的反问他。 「是吗？我马上报警。」沈默认真回道。 「别！」沈谦赶忙阻止他。「我承认人是我带回去的，你千万不要报警。」 「为什麽放在我床上？」沈默的语气非常不悦，沈谦明知他有点洁癖，竟敢把来路不明的女人丢到他床上。 「她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我不是今天生日。」 「哦，那就是你是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她今天生日？」 「不知道，我跟你说，她……」 沈默面无表情的按下结束通话键，跟笨蛋说话简直浪费生命。 放下手机走回房间，正想连人带被把占据了他的床的女人掀下床时，床上的女人发出一声低微呻吟。 宛如猫爪子轻轻抓过耳朵，搔得人痒痒的。 沈默顿了下，瞥向紧紧扯住被子的女人，见她不自觉的蠕动身体，难受的磨蹭床单，再次发出好像很痛苦的呻吟。 「下来。」沈默扯动床单，想直接把她连同床单扯下来，一点都不想碰到她。「不要吐在我床上。」 顾盼汝吃力睁开眼睛，视线蒙胧的看向他，陡地受惊般睁大双目，抓着被子弹坐起来，慌乱无措的向後退却，如一只警戒而恐惧的小猫，歇斯底里的对他大叫：「你是谁？走开！不要碰我！」 沈默冷冷再道：「我不会碰你，你可以走了。」 顾盼汝没听清他说什麽，死死抓住被子不放，恐惧的蜷曲成一团，陡不期然，体内陌生的热潮更加汹涌，狠狠地吞噬她的理智。 「热……好热……为什麽会这麽热……」她喘息着拉扯身上的衣服，躁热不安的扭动身躯，浑身难受得要死，体内某种不可告人的慾望不停侵袭着她，好想获得解脱。「唔……好难受……」 被下药了？沈默再度皱眉，他相信沈谦不可能会对女人下药，生日礼物根本是扯蛋。 想英雄救美却没救到底，还把烂摊子丢给自己的弟弟处理，沈默觉得自己有这种不负责任的混帐哥哥，实在是一件特别可悲的事情。 那个不负责任的混帐哥哥正搂着心爱的人温存，罗小亿还是不放心的问他：「把她放在小默的床上没问题吗？」 「放心，我一直怀疑他不是性冷感就是性功能障碍，不会对她怎麽样的，亲爱的，你不专心哦。」 「嗯……别……别亲那里……」罗小亿伸手去推埋头在她双腿间又舔又吸的男人，难耐的快感令她颤栗。「够了……快进来……」 一边是春色无边，一边是水深火热── 沈默真想掐死自己的哥哥。 5-情慾边缘(限) 「嗯……」 顾盼汝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浑身火烧火燎，因惊吓而稍微恢复一些的理智再度沦陷，在蠕动磨蹭间踢开被子，t恤下摆向上卷起，露出纤细的腰和臀部大腿。 她本来穿牛仔裤，罗小亿为了让她舒服一点，帮她把牛仔裤脱了，下半身只剩下一件白色内裤，於是便几近半裸的给陌生男人看光了。 沈默的表情无丝毫波澜，菜市场卖的阿婆内裤一点都不性感，再次确定她不是什麽礼物，而是那个混帐哥哥的恶作剧。 沈谦从小就喜欢捉弄他，逗他生气，可大多时候都失败了，直到有一回，十六岁的他冷眼瞥了瞥已二十岁的沈谦，说，你真幼稚。 沈谦大受打击，从此才稍微消停，可偶尔还是会想捉弄一下弟弟，当做生活调剂，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大男孩。 沈默总是在心里默默原谅哥哥，因为没必要和笨蛋认真，这回也是，想着怎麽应付眼前的景况。 床上的女人脸面潮红，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沾湿了头发，连身体皮肤都泛出淡淡粉红色。 看来是误食了药性很强的春药，他猜测有可能是加在酒里，酒精促使药性更加强烈。 他冷静分析着这个女人的可能遭遇，考虑要把她掀下床呢？还是拖下床呢？还是踢下床呢？还是就这样让她继续在他的床上，像只蠕动的竹竿虫，不停磨蹭昨天才换上的乾净床单。 「热……好渴……」顾盼汝觉得口乾舌燥，本能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沈默转身走出房间，进入厨房，倒了一杯冰开水回来，杯缘抵在顾盼汝的嘴边。「喝水。」 顾盼汝感到嘴唇一丝凉意，冰凉的液体流进双唇之间，她张开嘴，咽下更多的水，滋润了乾渴的口腔，但她想要更多，下意识抬手抓住沈默的手。 她的手心很热，渗出少许汗水，热烫烫地包裹住沈默的手。 沈默皱着眉想将手抽出来，他不喜欢被陌生人触碰，而且他喜欢清凉乾爽的感觉，这个女人太炽热、太潮湿，带着一种黏稠的情慾…… 男人是种一旦联想到「性」，便可能会有感觉与反应的动物，虽然他的性反应向来比一般男人迟缓，有人称之为慢热，可眼下饱受春药折磨的女人如一朵盛开的花朵，招摇着诱惑的艳丽，他几乎能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情慾味道。 曾经有科学家指出，打哈欠和情慾这两种人类本能，在人与人之间最具传染性与煽惑性。 沈默的眼神微微一闇，鼠蹊部慢慢泛起热度，有了生理反应。 他用力抽出手来，半杯水不小心洒上顾盼汝的胸口，湿濡的白色绵薄布料贴在她的皮肤上，女性胸部的曲线明显起伏，隐约可见粉红色的胸罩。 他移开视线不想再去看顾盼汝，抑不住生出一丝烦躁，将水杯放在床头几上，开始在床边走来走去。 每当发生或出现他无法掌控与预测的事物时，他就会变得异常焦虑，他的家人以为他这情况已随年纪的增长而痊癒，其实并未完全消失，因为他隐藏得很好，而他确实也很久不曾出现这种焦虑感了。 顾盼汝感到非常疲倦，却被无休无止的慾火反覆煎熬，如同一只烤架上的鱼翻来覆去，生死不能，终於忍不住哭了出来。 嘤嘤啜泣声夹杂喘息与呻吟，情色的气味更重了。 沈默被这a片似的声音扰得心烦意乱，他停止略显神经质的踱步，冷眼瞪着顾盼汝，鼠蹊部的骚动让他感到……蛋疼。 是真的疼，闷闷胀胀的疼。 看来如果不解决，他今晚也别想好好的睡了。 他一旦想要做什麽事，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这个女人难道不懂如何自慰吗？沈默先坐在床沿观察她的情况，见她只会双腿夹着被子笨拙的磨擦，被单都蹭湿了，依然无法宣泄生理性的慾望。 伸手推她躺平，他抓着她的手，引导她自己去摸她双腿间的私密处。 顾盼汝摸到那湿润的地方，一阵电流般的酥麻从那里荡漾开来，直窜至头顶，几乎令她头皮发麻。 「嗯啊……」 就是这里……她一直不敢碰触的地方……妈妈说，只有淫荡的女人才会碰自己的这里…… 「不行……不可以……」抗拒的缩回手，深藏的潜意识让她不敢触碰那累积着所有的慾望的地方。 沈默见她不肯靠自己抒解，啜泣呻吟声让他的焦躁感更重了，觉得很烦，乾脆将手伸入她的双腿之间，触碰湿濡的内裤底部。 顾盼汝因自我保护的本能而夹紧双腿，夹住侵犯私处的手。 沈默不理会她无力的抵抗，弯曲手指隔着一层布料摸索中央缝隙，很快找到包覆在下面的突起点。 他知道，要让女性高潮的最快方式，就是刺激阴蒂，於是用手指打圈揉弄起来。 「啊……啊……」顾盼汝的身体受惊似地弹跳了一下，反应很大，陌生的快感冲击向她，让她用力摇晃着头，双腿夹得更紧了。「不行……嗯……不行……」 沈默的手给她夹得动弹不得，不好动作，只好用另一只手掰开她的腿，露出白皙的大腿内侧与内裤包覆的私密处，看到自己的指尖陷在缝隙中，薄薄的布料勾勒出女性阴部的形状。 沈默眼神一深，动作变得粗鲁起来，揉弄柔软饱满的二片阴唇。 「不要……」顾盼汝颤抖得厉害，浑身发热无力反抗，身体叫嚣着想要更多的刺激，不自觉慢慢张开双腿，主动磨蹭起沈默的手指。 那里更潮湿了，发出女人独特的动情气味。 沈默不由自主的加重呼吸，闻到更多煽惑的女人香，鼠蹊部骚动不已，禁锢在西装裤下的阴茎慢慢充血发胀。 隔着布料如隔靴骚痒，顾盼汝的慾火被挑逗到高处，却一直到达不了最终的高潮，反而益加煎熬，求而不得，痛苦难耐。 沈默也发现光这样无法帮助她完全抒解，索性将手指从内裤边缘伸进去，阴毛与湿黏的触感令他皱眉，但他发现他并不排斥像这样触摸这个女人，只觉得…… 他的蛋更疼了。 6-体热如火(限) 真该死。 沈默不喜欢这种突然引发的情慾，他喜欢有计划的性爱，虽然他的两任女友就是因为这样而跟他分手，因为他把做爱这件事列入行程计画表中，时间、地点、姿势、次数都事先规划好，按表操课。 他觉得这样很好，很有效率，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中，他也会在性爱的过程中让双方都能得到满足。 可是他的女友觉得这样很不好，都交往不到一年便受不了的提出分手，她们都说自己像个充气娃娃，只是他用来泄慾的性工具。 他感到莫名其妙，有人会送充气娃娃礼物、陪充气娃娃吃饭、带充气娃娃一起去旅游吗？ 他自诩或许不是完美男友，但身为男友该尽的责任义务，他都会尽量做到，可最後还是维持不了多久就分手了。 他从两任女友的身上学习到一件事，与女人交往是件浪费时间、精神与金钱的事。 他想，他简直是人财两失，爱情与诈骗没什麽两样。 自从和第二任女友分手之後，他已经一年多没有女伴，若有生理需求时，双手万能，简便快速，连冗长的前戏都不需要了。 他一边抚摸已许久未接触过的女性阴部，一边回想与前任女友的性事，在脑中复习如何让女人获得快感，指腹反馈的触觉既熟悉又陌生。 「求你……求求你……」慾火焚身的顾盼汝不耐他过於轻柔的抚触，低泣哀求，辗转呻吟，她需要强烈而直接的刺激。 「你想要求我什麽？」沈默问，嗓音比平时略微低沉。 「我想要……想要……」 我想要高潮！ 残存的半分理智彻底丧失了，她没出声回答，抓住给了她快感、却不带她到达颠峰的那只手，按在自己的双腿间，主动弓起腰上下磨蹭。 手指一次次磨擦过娇嫩的阴唇与极敏感的阴蒂，那里彷佛有颗心脏强力脉动着，她甚至渴望他能插入她的体内，填满黑洞般的空虚。 於是她抓着沈默的一根手指，胡乱塞入自己的阴道，已几近疯狂，只要他能填满她，她愿意为此付出一切代价。 沈默一僵，手指被湿热紧致的肌肉包裹住，指尖停顿在一层薄薄的阻碍前。 这个女人是处女！ 他缓缓抽出快没入一半的手指，用手指拈住她的阴蒂，熟练的按压揉搓，用最快速的方式让她达到高潮。 不多时，他看见她肌肉收缩，小腹抽紧，高高的弓起腰身，纤细修长的身躯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度。 「啊啊──」她浑身痉挛的尖叫，腰身在空中停顿了一会儿，然後重重落下，重重喘息着。 这是第一次高潮，片刻後，涣散的快感再度聚拢，在他有技巧的拨弄抚摸之下，到达第二次高潮，接着是第三次…… 沈默看着她高潮，心底涌上一丝异样的满足，或许是男人征服女人的成就感，这是个身体很敏感的处女，无疑能令世上任何一个男人都感到十分愉快，即使是认为性爱可有可无的他。 顾盼汝在短时间内总共高潮五次，就他所知，女人的身体若经过适当的撩拨，甚至可以到达十多次高潮，不过以她目前的情况看来，并不适合承受这麽多的刺激。 慾望终於获得充分的抒解，顾盼汝筋疲力竭，当体内荡漾的快感渐渐平息下来之後，迅即坠入梦乡。 沈默收回湿濡的手指，转身走进浴室，低头一看，裤头帐蓬搭得老高，生殖器充血到发痛的地步。 他感觉到自己体热如火。 克制不住身体的亢奋，觑着带给那个女人高潮的手指，热乎乎的滑腻触感挥之不去，生起想闻嗅舔舐的冲动，想知道嚐起来是什麽味道。 「啧！」了一声，他烦躁的脱掉衣服进入淋浴间，调整微温的水冲刷身体，他全身的肌肉都在发硬，放松不下来。 他急需发泄，伸手握住高高翘起的阴茎，眼前全是那个躺在他床上的女人的高潮模样，他粗鲁的搓揉起自己，想像着她嚐起来的滋味，彷佛仍闻嗅到她充满性慾的处女香气。 气息渐次粗重，他一手加快了捋动的速度，一手搓揉发疼的睾丸，勃起的阴茎和龟头膨胀到极至，睾丸紧绷了起来，尿孔翳动开合着。 「嗯哼……」低哼一声，射了出来，连续喷发了十几道才射完，身体一阵宣泄的舒爽。 浓稠的精液随水流冲刷进排水口中，算了一下日子，他至少快一个月没抒解过了，难怪会积到蛋疼。 尽管已经宣泄出来了，他仍感到一股强烈的不满足，身体叫嚣着不够，还想要再来一次，想要获得更多的快感。 他明白他想要什麽，他想要进入紧致湿热的女体，想要深深的埋入，狂野的抽动，想要将精液射入女人的子宫中。 他想要躺在他床上的那个陌生女人，想要跟她做爱，或者说，只想单纯的在她身上发泄积压多时的性慾。 他也明白这无关情爱，只是雄性动物的生殖本能与天性，而天性通常是最难以抵抗的。 沈默很庆幸自己不是没受过文明教育的猴子，拥有能抵抗动物天性的理智，趁人之危这种事不仅太没格调，而且後患无穷，愚蠢至极。 曾有一个朋友语重心长的说过，要小心流了一星期的血还不死的生物，尤其是被分类为「处女」的那种。 他不会让自己陷入不可预知的麻烦之中，他习惯掌控他所能掌控的人事物，但其中不想包括女人这种生物。 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渐渐熄灭了体内的那把火，从异常的焦躁中脱离出来，心神恢复镇定，洗好澡擦乾身体，赤裸走回到房间里，打开衣柜拿出睡衣穿上。 想了下，他面无表情的走回床边，脱掉顾盼汝被水与汗打湿的上衣，看了看，又到浴室拧条热毛巾回来，替她擦拭脸面和脖子，再替她盖上被子掖好，调整舒适的空调温度。 做完这些动作後，他才走出房间，到沈谦的卧室睡觉。 这一夜，他不同往常的一觉到天亮，不至於失眠，可中间醒来几次，他从小就会认床，虽然现在长大了，依旧睡不惯别人的床和枕头。 每醒来一次，他都会不自觉的想一次，隔壁的女人睡得好吗？ 7-忍气吞声 倦极而眠的顾盼汝睡得死死的，几乎一夜无梦。 她是饿醒的。 肚子咕噜噜的狂响，饿到胃已隐隐作痛，血糖过低让她头昏眼花，四肢虚乏无力，空气中飘浮着烹饪食物的香气。 睁开眼勉强坐起身来，发现她在一间陌生的卧室中，白色的墙壁与床被，黑色的家具与地板，清一色黑与白，没有多余的装饰品，阳光从落地窗洒入，空间显得宽敞明亮却稍显冷清。 她揉揉胀痛的太阳穴，回想起昨天她向差点开车撞上她的男人求救，接下来她开始神智恍惚，後来发生的事情都像梦一样虚幻，分不清是真实还是梦境，包括令人脸红心跳的一段春梦…… 是梦吧……她希望真的只是梦而已，一个感受太过真实的梦，身体高潮的感觉令她觉得十分羞耻，生起一丝自渎的罪恶感。 当她要下床时，赫然惊觉身上只剩下内衣裤，她不禁慌张的自我检查一下，除了疲软乏力之外，并无其他异样的感觉，也没有什麽可疑的痕迹。 她急忙下床，找寻自己的衣服，在窗边一张黑色单人沙发上找到折叠整齐的衣裤。 穿好衣服後，她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间，心想要好好感谢那个愿意帮助她的男人，并庆幸不是遇上趁火打劫的坏人……她好像看到罗小亿在那辆车中？ 此时，沈默早已穿戴整齐坐在餐桌前，一边喝咖啡，一边看报纸。 「你好。」顾盼汝有些怯生生的主动问候。 沈默对她点了点头，淡淡道：「坐，吃早餐。」 「昨天谢谢你，也很抱歉，希望我没有给你添麻烦。」顾盼汝依言坐到餐桌旁，轻声道谢与道歉。 「不是我带你回来的。」沈默迳自看着报纸回道，反应十分冷淡。 顾盼汝除了说谢谢，不晓得还能如何表达谢意，眼前的男人有张英俊好看的脸，却表情严谨，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老成持重的看不出实际年龄，不过应该不会超过三十岁，一副社会精英的模样。 她局促着不知该再说些什麽，肚子陡地一阵咕噜咕噜响，声音大得连沈默都能听到，她的脸不禁一红。 「吃早餐。」沈默说。 「谢谢。」顾盼汝再次道谢，低头吃起摆放在面前的一套西式早餐，欧姆蛋、三片烤土司、水煮鸡胸肉、水果生菜沙拉，以及一杯微温的牛奶，她已经很久没吃过这麽丰盛的早餐了。 沈默瞟她一眼，见她安静的细嚼慢咽，看得出来受过良好教养，觉得她有点面善，似乎曾在哪里看过，但不是在电视或杂志上。 他的记忆力很好，脑中搜索一下，立即想起集团旗下一家子公司计画要推出新商品的广告，广告主角想找形象清新、知名度还不高的新人，公司发出消息，让各家经纪公司将自家推荐的艺人资料送过来做初步筛选，她是其中一个，名字叫做顾盼汝。 原来是艺人。他想，大概是昨天沈谦去接罗小亿时，顺便把她捡回来，然後不负责任的丢下她，跑去和罗小亿共度春宵。 尽管昨晚他为此感到烦躁，隔了一夜之後，倒也无所谓了。 「我先走了，这附近有捷运站，你吃饱後直接出去就可以了。」他说，放下报纸站起来。 顾盼汝蓦然想起来，自己的随身背包丢在俱乐部的包厢里了，非常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对不起，能不能……借我一点交通费？我的包不小心丢了，我会把钱还给你。」 沈默从皮夹中掏出一张大额钞票，放在桌上，这张钞票已放在皮夹里很久，都快变成装饰品了，没想到会有拿出来借给别人的时候。 「太多了，只要一些零钱就可以了。」顾盼汝忙道，发窘得面红耳赤。 「我身上没有零钱。」 「那……谢谢你，我一定会还你的。」 「嗯。」沈默应了声，站起来准备离开。 「我跟你一起出去吧。」顾盼汝急忙跟着站起来，不敢也不好意思独自留在人家的家里。 「吃完再走。」沈默说。 「不用……」 「坐下，吃完。」 「是。」顾盼汝被他强大的气势压住，乖乖听话坐下。 沈默头也不回的走了，毫不担心让个陌生人留在家中，他相信这个女人没有胆量做什麽愚蠢的事。 顾盼汝不敢多待，匆匆吃完早餐，将二人用过的餐具都清洗乾净後才离开，走出去後，才知道这是栋位在市区中的一座高级公寓，听说房价以亿为基本单位，一般小市民就算不吃不喝八辈子都住不起。 她不想猜测她遇到了何种身份的人，将借来的钱还给他之後，他们之间再无交集。 她回到宿舍才刚洗完澡，陈佳薇竟先主动来找她，臭着一张脸，把她遗留在俱乐部的背包还给她。 顾盼汝默默接过背包，不想跟她说谢谢。 陈佳薇斜睨她，撇了撇嘴说道：「怎麽，不高兴？」 顾盼汝依旧静默不语。 「我好意介绍许少给你认识，你竟然吐在他身上，还给我跑掉，哼，简直给脸不要脸，都当婊子了，还想装清高给谁看？」陈佳薇不肖啐道。「根本就是个绿茶婊！」 「我不是婊子，更不是妓女。」顾盼汝微垂着头低低反驳，倔强咬着下唇，她不敢大声吵闹，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你是说我是妓女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陈佳薇怒目相向，陡地转向正要从她们身边经过，却踟蹰不敢上前的一个小新人吼道：「看什麽看！滚开！」 那个小新人吓得喊了声对不起，急忙转头就跑，陈佳薇的脾气在公司里是有名的暴躁，谁惹她不高兴，谁就要倒大楣。 「顾盼汝，就你这副没出息的德性，我告诉你，你不适合这个圈子，也别想在这里再混下去了，趁早滚蛋吧！」陈佳薇一通泼妇骂街，骂出不少难听的话。 顾盼汝半声不吭任由她骂，要说她懦弱也行，她了解这个圈子的许多潜规则，其中一项便是千万不能得罪前辈，再多的委屈都要默默承受下来，更何况她完全没有对抗的力量。 陈佳薇直到怒气发泄够了才走，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错，要脏大家一起脏，凭什麽只有顾盼汝还乾乾净净的，活该混了一年多了还混不出个名堂来。 忍气吞声的顾盼汝长吁一口气，比起忿怒不平，她觉得更悲哀。 陈佳薇说的没错，她不适合这个圈子，昨晚那种事在圈子里是常态，她并非故作清高，只是不想为了成名而?牲自我与道德价值观，明白一旦沈沦了，就难以再从泥沼中脱身了。 可是目前除了能在这里工作，她无其他可谋生的技能，只能咬牙继续忍耐，撑一天是一天，直到她有脱离的能力为止。 而她，一向很能忍耐。 她相信，这世上没有熬不过去的事。 8-总裁性冷感？ 沈谦满面春风的进公司，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沈默的办公室，笑得一脸猥琐的问道：「嘿，亲爱的弟弟，昨晚睡得好吗？」 「不错。」沈默随口应一声，头抬都没抬一下的看着电脑萤幕，审阅文件报表，他忙得很，没空跟这家伙闲扯蛋。 「嘿嘿，满意我送的礼物吗？」 「还算满意，所以新产品的广告主角给她好了。」 「咦？」沈谦反而大吃一惊。「你不会碰了她吧？」 「碰了又如何。」沈默反应平淡。 「你真的碰了她了？」沈谦从一脸猥琐变成一脸见到鬼，不敢相信。 「嗯。」以字面上的意义来说，他确实碰了那个女人，用手去碰。 沈谦讶异瞪着弟弟半晌，蓦地热泪盈眶起来，感动道：「虽然对不起人家小姑娘，不过我感谢她治好你的性冷感。」 沈默这才抬头看向他，一惯的面无表情，问：「谁说我性冷感？」 「除了你自己，全家人都说你性冷感，谁叫你一直不交女朋友。」 「我交过两个。」 「都不到一年就掰了。」 「个性不合。」 「是性生活不协调吧。」沈谦大剌剌的直白说道。「你的两任女友都向小亿抱怨过，说跟你上床就像在用按摩棒自慰一样，感受不到爱，而且次数少得可怜，一个月两次是怎麽回事？」 「我很忙。」沈默微微蹙了下眉应道，没想到自己在前任女友的心目中那麽不堪。 按摩棒？按摩棒能调整力量速度，还能变化那麽多姿势吗？况且纵慾伤肾，他不想年纪轻轻就肾亏，所以一个月两次刚刚好。 「上床的日子还要先预约。」沈谦再道。 「我没时间。」 「不，你是缺乏性趣，正常男人只要性致一来，哪管忙不忙有没有时间，世上没什麽是比跟心爱的女人做爱更重要的事了，女人像花，需要用充满爱意的性来滋润，只要满足了她们的身心，她们就会绽放出无与伦比的美丽，并给她的男人更多的爱，性生活和谐，家庭才会幸福，世界才会和平。」 都扯到世界和平了，沈默的嘴角不由抽了一下，明明歪理连篇，还是给训得无言以对。 如此说来，确实就是性生活不协调，女人想要做爱，男人需要性爱，虽然都是性交行为，然而精神层面似乎完全不同。 上床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宣泄慾望与追求肉体的快乐，女人能高潮，男人能射精就好，非得要灵肉合一什麽的，搞得好像要从事某种虔诚的宗教仪式，真是麻烦。 或许，比起与女人成为正式恋人的交往，他想，他比较适合找个纯粹的性伴侣，俗称炮友，或直接包养一个情妇。 嗯，包养情妇这个主意不错，省时省心又省麻烦，商界中包养情妇或情夫是稀松平常的事，一两个不算少，三四个也不算多，有的都快开出一个後宫了。 如果要包养情妇，顾盼汝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如果她也愿意的话，毕竟已很久没出现过能轻易引发他情慾的女人。沈默想，一边继续观看电脑文件，一边思考这个问题，一心二用互不冲突，完全无视了沈谦的存在。 「咳，弟啊，昨天晚上你真的和那个女人……那个了吗？」沈谦好奇又八卦的追问。 「如果你很闲，缅甸建厂的事交给你处理。」 「我也很忙，再见。」沈谦不想自讨苦吃，摸摸鼻子悻悻然的走了，边走边嘀嘀咕咕：「别人家的弟弟多可爱啊，我家这个弟弟一点都不好玩。」 不过，他对昨晚真的非常非常好奇，沈默真的上了那个女人吗？想想实在不太可能，沈默不仅对女人颇为挑剔，还有一点洁癖，怎麽可能随便和来路不明的女人上床，一定是唬他的啦，哈哈…… 既然沈默说要用那个女人，那麽就用她吧，难得他这个讲求公私分明的弟弟有公器私用的时候，真是叫人欣慰呀。 如此这般，沈默随口一句话，顾盼汝得到了这个广告的工作机会。 说起来，沈氏企业是家族经营集团，子承父业，沈谦和沈默是第三代，从沈爷爷开始创业，沈父稳固根基，现在由两个儿子开疆拓土，大展事业版图，从单一公司发展成企业集团，主要营运高科技器材、能源开发和创业投资三项，已投资了大大小小十几间子公司。 目前沈父担任董事长，已不大插手集团事务，较特殊的是，集团总裁由身为弟弟的沈默担任，负责行政营运与决策分析等对内部份，哥哥沈谦则为副总裁，负责人事公关与业务宣传等对外部份，以性格与专长各别划分职责，兄弟二人并无争权夺利之事，彼此合作无间，将沈氏集团推向更高的成就。 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他们算是企业界的楷模了，许多家族将他们拿来当自家儿孙的教育范本，期许自家孩子也能如此兄友弟恭，可惜成功的少之又少，权力与利益这两样东西通常凌驾於手足情谊，许多家族内的勾心斗角绝对比八点档连续剧演的更精采。 说起勾心斗角，演艺圈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比如顾盼汝险险被下药迷奸这件事，因为没成功，陈佳薇给许少迁怒臭骂了一顿，让她极度没面子，从此对顾盼汝记恨在心。 她私下跟经纪公司主管说起顾盼汝的不是，说她在拍摄现场不用心，演技差，喜欢自以为是的摆架子等等，让主管对顾盼汝印象不好，於是在工作安排时会疏忽或先淘汰掉她。 而在拍摄「我们的璀璨年华」时，她对顾盼汝小动作频频，例如不小心将咖啡泼在顾盼汝身上，弄脏了戏服，让顾盼汝被负责服装的工作人员责备，或故意拍摄时挡住顾盼汝的镜头等等，都是些不入流的小手段，大家看在眼里都懒得说，演员之间的恶性竞争看太多了，各凭本事，没什麽大不了。 顾盼汝饰演陈佳薇的好朋友，她的戏分全和陈佳薇绑在一起，只能默默退让与忍耐，总不能把咖啡泼回去或跟她抢镜头，她想，如果真的这麽做了，只会更惹火陈佳薇，到时情况必定会更糟糕。 有一次，是陈佳薇和罗小亿演对手戏，顾盼汝站在一旁当花瓶角色，替陈佳薇帮腔。 陈佳薇故意整个人挡住顾盼汝，罗小亿演到一半，突然喊停，对导演说：「导演，我觉得这个拍摄角度不是很理想，能换个角度吗？」 导演看了看，也觉得陈佳薇太占镜头，画面不太平衡，让摄影机移动调整位置，才再重新拍摄。 这次陈佳薇无法再技巧性的挡住顾盼汝，甚至让顾盼汝得到更多镜头，她内心恨得牙痒痒，却不能当众发作，狠狠瞪了罗小亿一眼。 罗小亿不把她放在眼里，她最讨厌这种心机女了。 这一幕很快就完成了，罗小亿忽然拉着顾盼汝，一起走到她休息的地方，率直问道：「陈佳薇一直在故意找你麻烦，对不对？」 顾盼汝苦笑，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心里讶异罗小亿会注意到她，并且如此主动跟她交谈。 9-再次见面 「她一找到机会就搞小动作欺负你，你都闷不吭声的，未免太好欺负了。」罗小亿替她打抱不平。 「没办法。」顾盼汝极为无奈，除了忍耐，她是真的没其他办法。 「算了，这种事我也帮不了你多少，对了，那天你还好吗？」 「那天？」 「就是拍生日派对那天，你差点撞上我坐的车，那天问不出你住哪里，所以我让朋友送你到他家休息。」罗小亿说。 「原来是你救了我，真的非常谢谢你。」顾盼汝满心感激的道谢，若不是罗小亿开口救了她，她那天可能在劫难逃了。 「没什麽，举手之劳而已，你那天没事吧？」 顾盼汝回想一下，脸颊微微发热，摇了摇头：「没事。」 「没事就好，我朋友的弟弟是个面瘫，你有遇到他吗？」 「有，他很好。」顾盼汝微笑道，即使匆匆一面之缘，可她对那张英俊却严肃的脸的印象颇为深刻，那个男人看起来不大好相处，却不会令她有太大的压迫感。「对了，那天我向他借了钱，能不能请你帮我转交给他？」 「改天你亲自还给他吧。」 「好。」 罗小亿拉着顾盼汝聊天，拿自己的零食与她分享，二人突然亲近起来。 陈佳薇在远处看着她们，又怒又恨得不行，谁不知罗小亿的家世背景，攀上她有利无害，说不定还能挤进上流交际圈，真是便宜了那个绿茶婊，哼！ 因为陈佳薇从中作梗的关系，顾盼汝除了只剩「我们的璀璨年华」的几幕戏分之外，几乎不再获得其他工作机会，连当网拍model的案子都没有。 她虽然询问过公司，但公司给的答案都是叫她等消息，都说会吵的孩子有糖吃，可惜她不懂得如何积极争取，只能趁此时多读一点空中大学的教科书，准备学分考试。 除了工作之外，她大多时间都拿来念书，当年她考上一所不错的大学，却无法去就读，她不愿意就此放弃学业，改读时间弹性的空大，希望能多培养一点社会竞争能力。 她不知道，当辰星被通知她获得广告主角的工作时，辰星竟然再发了陈佳薇的资料过去，大力推荐说陈佳薇比她更适合。 业主那边坚持用顾盼汝，辰星不死心的周旋游说，甚至想透过招待贿赂的方式让陈佳薇取代顾盼汝。 来回两三次，业主那边恼火了，说要另外找其他经纪公司的艺人，辰星这才赶紧答覆说马上叫顾盼汝去面谈试镜。 顾盼汝接到通知时，着实又惊又喜，这是她第一次当广告主角，完全想不到这个惊喜与沈默有关。 每个怀着梦想进入演艺圈的人，说不想成名是骗人的。 顾盼汝初入演艺圈时，同样也怀抱美好的憧憬，编织着星光灿烂的未来，然而当这个星梦被现实一点一滴的磨着耗着时，热情逐渐熄灭，梦想随之幻灭，最後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面── 这个圈子最重要的不实力，而是机会和人脉。 这次的广告工作，无疑是一个佷好的机会。 顾盼汝心中不由再度燃起微微的希望，至少重新开始有收入了，不至於坐吃山空，她之前曾打算如果再接不到工作，她可能就必须瞒着公司私下去打工了，超商或速食店她都愿意去。 通知的隔日上午，她的经纪人林明俊亲自带她去广告业主那里，他负责的艺人有好几个，大多是没什麽名气的小艺人，顾盼汝是其中一个。 他对顾盼汝算是比较上心的，多次积极为她争取各种机会，这孩子比其他人乖巧听话多了，几乎不曾听她抱怨，且洁身自爱，他曾暗示她接受业界的一些潜规则，这是一条捷径，但她坚持不肯这麽做，他也不勉强她，原本乾乾净净的女孩子若被污染了，他多少也会有点遗憾与难受。 如今大好的机会从天而降，如果能把她捧起来，他自然也是好处多多，能在公司里扬眉吐气一番。 到了业主公司准备详谈时，沈默竟然也在场。 顾盼汝惊讶看着他，双方的人互相介绍後，她才知道他竟然是沈氏集团的总裁，一个如在云端高不可攀的人。 其实惊讶的人不只她，当沈默亲自带着助理大驾光临时，子公司内登时沸腾起来。 这里的职员大多一年只能在尾牙时看到大总裁，他的出现自然引起诸多议论，大多是总裁十分重视这次的新产品，倒没人联想到其他私人原因。 总裁向来严以律己，从未与女艺人闹过花边绯闻，一些女职员私下给他贴了个「禁慾系总裁」的奇怪标签，更甚者连耽美同人文都敢写，当然也就不会猜测他是为没啥知名度的顾盼汝而来。 「顾小姐，你好。」沈默神色淡淡，主动对她伸出手，沈谦特地告诉他今天顾盼汝要来这里面谈，他衡量了会儿，决定暂时放下手边的工作亲自过来。 「沈先生，您好。」顾盼汝有礼回握。 两人都没表现出他们曾经见过面，各自於会议桌的两端坐下。 接下来主要是广告企划负责人和经纪人的讨论，沈默静坐旁观，从头到尾没多说半句话。 顾盼汝也安静聆听，偶尔回一下问话，其他皆交由经纪人替她安排。 广告酬劳和工作内容契约很快便谈妥了，六位数的酬劳对顾盼汝目前的身价而言，已是高得不可思议了，连试镜的步骤都直接省略，明显是业主指定要顾盼汝。 「那麽，你们对这个契约内容还有其他问题或要求吗？」广告企划负责人询问道。 「没有没有，一切都没问题。」林明俊迭声应道，笑得合不拢嘴，不管对方提出什麽要求，他几乎全都答应了，连讨价还价都没有。 当然，业主方并未提出无理的要求，一切合情合理又合法。 顾盼汝感觉到沈默放在她身上的视线，他的表情淡漠，令人猜不出他在想什麽，不禁心想，她能得到这个工作，是因为他的关系吗？ 10-我想包养你 广告拍摄契约谈完并签定後，时间已近中午，陪坐的总经理顺理成章的邀请吃饭，林明俊一口答应，带着顾盼汝一同前去。 签约後和厂商一起吃饭是常态，也算合情合理的事，毕竟是合作对象，相互应酬总是少不了的。 顾盼汝以前挺排斥这种饭局，但今天却不感到特别抵触，她正想答谢沈默的帮忙，并将钱还给他。 饭局设在附近一家五星饭店的中式餐厅，已先预约了一个包厢，在座共六个人，业主方包括沈默四个人，以及林明俊和顾盼汝。 座位不知是不是刻意安排的，顾盼汝和沈默比肩而坐。 沈默向来不爱与人应酬，依然故我的面瘫着脸吃饭，交际应酬这种事通常都是由沈谦负责。 顾盼汝本身是文静个性，不擅於交际，亦是安安静静的用餐，因她坐在沈默身边，沈默的强大气场让别人不敢太过靠近，因此没有受到太多干扰，不需要强颜欢笑的应付，她反而松口气，觉得轻松多了。 总经理和林明俊努力撑着场面，尽量热络气氛，可在大总裁面前又不敢太造次，一顿饭吃得都快消化不良了，只想赶快吃完落跑。 「沈先生，谢谢你。」顾盼汝趁其他人交杯换盏时，低声对沈默说道，不管这个广告是不是他授意的，她都想要感谢他。 「没什麽。」沈默淡淡回应。 二人都不是健谈的性格，再度安静了下来。 一会儿，沈默忽然开口问道：「你一直都是这麽安静吗？」 顾盼汝怔了下，老实回答：「我不太会说话，我是说，我比较不知道怎麽主动跟别人聊天。」 沈默微微点了下头，这样很好，他不喜欢叽叽喳喳的女人，再问：「有男朋友吗？」 顾盼汝又怔了下，依然老实应道：「没有。」 沈默再度点了点头，别人无法从他的表情看出他很满意。 顾盼汝从皮包中拿出一张钞票，在桌子下递给沈默，再次道谢：「沈先生，那天很谢谢你肯借我钱。」 「嗯。」沈默应了声收下钞票，拿出随身皮夹放进去。 这个动作不知为何让顾盼汝心里有些高兴，至少他不是个傲慢的有钱人，一副老子才不像你们这些穷人会在乎这点小钱的嘴脸，那种鄙视穷人的嘴脸实在太讨厌了！ 她觉得自己是被他一视同仁的，没有贵贱高低之分。 沈默见她露出浅浅微笑，双眸弯弯，为沉静的气质增添了一分俏丽，不经意地展现出动人的青春气息。 是啊，这个女孩才刚满二十岁，她沉静的气质与眼中隐藏的沧桑让人容易忽略了，她还多麽年轻，正应该在大学校园中挥霍美好年华，而不是为了生计坐在一群老男人之间。 沈默陡地又莫名烦躁起来，对这个才第二次见面的女孩生出一丝占有慾。 「沈先生？」顾盼汝敏感察觉他的脸色微乎其微的变化。 被她专注凝视着，陡不期然，他的鼠蹊部竟隐隐一阵骚动，他又感到有点……蛋疼了…… 算算日子，距离他们上回初次遇见，转眼已过了半个多月，这段时间以来，他依旧没宣泄过，他并非刻意禁慾，只是每天起早贪黑的忙於工作，一躺上床睡都来不及了，哪里还会想要打手枪什麽的。 曾看过一篇医学报导，男人如果太常禁慾，不适时排解累积太久的精液，老了之後不仅容易摄护腺肥大，并且会增加罹患睾丸癌的机率。 沈默想，他有必要重视这种情况，毕竟常常蛋疼实在不是件很舒服的事，他都开始担心自己蛋蛋的健康了。 「没事。」他平声应道，很自然的再说：「你太瘦了，多吃一点。」 「嗯，好的，谢谢您。」顾盼汝的笑意更加明显，哪里会晓得身旁的男人正在烦恼蛋疼的问题，头一回觉得应酬饭局的菜肴不会难以下咽。 餐桌的另一端，林明俊虽然忙着和别人应酬，可时不时会瞟几眼过来注意一下，顾盼汝曾经在饭局上推开吃她豆腐的厂商，唯恐她又不小心得罪了大老板。 幸好看见她浅笑微微的和沈默轻声说话，他听不见他们在说什麽，不过画面看起来挺和谐的，俊男美女，赏心悦目。 其他人同样也注意到了，总裁以前一向不喜欢和女艺人太接近，曾有几个女演员企图攀上他，都被他冷眼相待，半点面子都不给，可这回对顾盼汝几乎可说是和颜悦色，难道……看上她了？ 众人心中又好奇又八卦得不得了，可谁都没胆子表现出来，十分识相的当做啥都没看到。 不管沈大总裁看上谁，那都是人家的私事，嘴巴最好也闭紧一点，如果不小心从他们这边传出什麽负面传闻，恐怕就得收拾包袱回家吃自己了。 直到吃吃喝喝得差不多了，王特助向总经理及其他人递眼色，大家连忙说还要赶回公司上班云云，一番握手感谢互相道别。 「沈先生，感谢您今天的招待。」顾盼汝也要起身向沈默道别。 「顾小姐，我能单独和你谈谈吗？」沈默说。 「请问有什麽事？」她略感疑惑。 沈默看了眼在包厢门口等她的林明俊。 「你们谈，盼汝，我在外面等你。」林明俊目光一亮马上闪人，不忘顺手拉上包厢门。 包厢中只剩下沈默和顾盼汝。 顾盼汝温顺坐着，心想难道他是想跟自己要利息吗？这个想法让她忍不住想发笑，人家身上一颗扣子的价值，说不定都比她全部的身家昂贵，哪会跟她计较少少几块钱呢。 「你是否想在演艺圈更顺利的发展？」沈默问她。 「我不敢奢望能大红大紫，但如果能顺利，当然是比较好。」顾盼汝诚实回答，哪个艺人不想名利双收，她只是不敢再抱有太高的期望，能糊口饭再存点钱就不错了。 「我愿意提供你资金上的援助，并协助你获得更好的发展机会。」沈默用一种彷佛在谈公事的语气说。「不过，你需要付出一点代价。」 顾盼汝愣了愣，眼神微微一黯，反问他：「什麽代价？」 「为我提供私人服务。」 「沈先生，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能请您直说吗？」 於是，沈默不再拐弯抹角，直白回道： 「我想包养你。」 11-我只想要你 包养?! 顾盼汝整个人愣住，错愕不已的看着沈默，不由自主涌上一股强烈的失望，没想到他外表看来一副严谨凛然的模样，原来也跟其他男人差不多。 他不是第一个说想要包养她的男人，只是她从来没感觉到这麽难受与难堪，在他眼中，她也是为了上位而不借出卖肉体的拜金女？ 沈默耐心等她回覆，她的表情看起来极为讶异，他想，难道是他太直接了吗？听说这种事在演艺圈相当普遍，不少小模和小演员恨不能找金主当靠山，他之前就遇到了几个想勾搭他的小艺人，男女都有。 可想而知，那些人全碰了硬钉子，连个好脸色都没给。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想包养一个女人，而且只想选择眼前这个女人，毫不考虑其他人选。 静默了一会儿，顾盼汝才出声问他：「请问，您是因为想包养我，所以才给我这个广告吗？」 「算是。」沈默不否认，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不会插手广告宣传的相关事务，这部份是由沈谦负责的。 「如果我拒绝，我是否会失去这个工作？」 「契约已经签定，不会更改。」 顾盼汝想直接拒绝他，却仍忍不住想问：「为什麽会选择我？」 「你符合我的需求。」 「我们才见过一次面，你可以选择条件更好的女人。」 沈默说：「可是我只想要你。」 这句话让顾盼汝的心口怦然一跳，如果这是一句情话，无疑十分动人，可惜不是。 她突然忆起那一夜做的梦，回想那天喝过酒後意识便开始模糊不清，身体异常发热难受，或许是被人下药了，难道是她做了不得体的事，以至於让他有所误会。 她不敢问那晚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只觉得更难堪了，不禁面红耳赤。 「承蒙您看得起，可是我不能答应。」她轻声回答，微微低头无法直视沈默，她知道那不是自己的错，可依然感到极为羞耻，抬不起头来，心忖他会看不起我吗？ 沈默看她的样子，猜到她大概想起那晚的事了，她若不问，他就不说，他自认不是温柔体贴的男人，但对女人的基本尊重还是懂的。 「我了解了。」沈默点点头应道，没有因为被拒绝而恼羞成怒。「你放心，这件事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谢谢。」顾盼汝道谢，见他态度乾脆不拖泥带水，不像其他男人纠缠不放，也没有对她有任何猥亵的言语和行为，仍是一副凛然的精英模样，好像包养这种事不是什麽不光彩的事。 两人的私下密谈到此为止，她依旧恭谨有礼的向他告别，心想从今往後与他再无交集，心里说不出是什麽滋味。 不否认，她对这个男人有好感，但仅仅只是好感而已，二人的身份差距有如云泥之别，尽管他说想要包养她，也不会因此拉近真实的距离。 无论那晚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她想，就当做是一场梦吧。 沈默未达成目的，不得不说确实有点遗憾，可并不纠结此事，既没问她为何拒绝，也不试图说服她，更不想威胁利诱无所不用其极，只为了养一个供他抒解性慾的女人。 这种事讲求你情我愿，对那种「霸道总裁爱上我」或「邪佞总裁追甜心」的言情小说情节嗤之以鼻，他一分钟几百万上下，不是整天吃饱闲着没事干。 不要问他为什麽会知道言情小说的情节，他才不会说他的前两任女友都是言情小说迷，为了了解她们的喜好，他特地在难得的闲暇时间翻了翻她们的收藏，然後每翻一次，内伤一次── 那些总裁确定都是人类吗？ 「沈总跟你谈了什麽事？跟广告有关吗？」林明俊旁敲侧击的探问道。 「嗯，他希望我能做好这个工作。」顾盼汝应道，不想跟他坦白说沈默想包养她，而她拒绝了。 林明俊不相信她的话，从她黯然的神色可轻易猜到真相，对她真是恨铁不成钢，想爬上沈大总裁的床大概可以排到火星去了，她却不肯好好的抓住这个大金主，简直不知好歹。 「是吗？你真是……不知道该怎麽说你才好了。」 「对不起。」 「唉，算了，我也不想勉强你。」他不由遗憾叹气，演艺圈是个大染缸，这种事一旦沾上就整个人都脏了，除非能包养出真爱的修成正果，否则这回是沈总，难保之後不会是张总、王总、陈总。「你和公司的约明年就到期了，如果你的成绩一直起不来，公司可能不会再跟你续约，到时你自己打算吧。」 「我知道。」顾盼回道，坦白说，她也不想再和辰星续约，她已深刻体认自己不适合在演艺圈发展，不想再继续做着不切实际的明星梦了。 比起这看似光鲜亮丽的生活方式，她更想要单纯平静的日子。 另一方面，沈默回到集团总公司後，沈谦当然会过来关心（八卦）一下，问他：「如何？」 「什麽如何？」沈默埋头工作，他已经为了想包养一个女人而浪费了一个早上的时间，结果是没包养到人，预定的工作进度落後，又一次为女人人财两失。 沈谦见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索性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对顾盼汝有什麽想法？」 「没想法。」 「你不是碰了人家吗？」 「那又如何？」 「嘿，你这个不负责任的渣男，老妈知道了会打死你！」 沈默不耐烦的瞟他一眼，说：「老妈如果知道你瞒着她和罗小亿交往，她才会打死你。」 「我操，你竟然威胁你老哥！」 「滚。」 沈谦明白他已经成功惹火了弟弟，嘿嘿笑了几声，摸摸鼻子赶紧走人，以免没好果子吃。 沈默专注於工作，很快的将这件事抛诸脑後。 有人说应该把工作当情人，他想，他或许比较适合这麽做，蛋疼什麽的不是问题，大不了订做一个仿真人充气娃娃，更省钱省麻烦，还不用顾及它的心情，简直不能再好了。 他不禁认真的这麽考虑着，一点都不觉得他堂堂一个大总裁、钻石级单身汉，想要什麽样的女人没有，却需要订作充气娃娃来抒解性慾，其实是一件挺哀伤的事。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其实是懒，懒得花费多余的时间心力在工作之外的事情上，尤其是感情和女人，投资报酬率太低，怎麽算都划不来。 他不怕孤独终老，总觉得这才是适合他的一种人生。 12-疯狂的想像 接下来，广告工作顺利的开始进行，顾盼汝刚好在偶像剧的戏分刚好全结束了，可全力配合定装、试镜、正式拍摄。 广告产品是一项室内空气循环机，主打高科技人工智慧和几近安静无声，顾盼汝的宁静气质恰好符合产品特性，分别拍摄了科技版和森林版二支广告影片。 科技版的她饰演人工智慧机器人，充满未来感与机械感的人工之美，森林版则是睡美人般的清新空灵，制作团队打造出两种迥然不同的视觉风格，业主砸了大钱，效果当然要做到令人满意。 顾盼汝也表现得很好，工作配合度高，从未抱怨过半个字，不管是身上黏贴机械零件时的皮肤过敏，或在森林中赤脚漫步与沉睡时被蚊虫叮咬，她都强忍不适的忍耐着，尽其所能的做好工作，如果不是化妆师发现，别人都不会知道她有多不舒服。 广告导演颇为欣赏她的敬业态度，且个性平和毫无娇气，细心的用镜头发掘出她隐含忧郁的低调特质，在以开朗活泼为主流的演艺圈中，她这种个人特质反而是比较少见的，却也是阻碍她发展的主要原因之一。 两支广告虽然只各用了三天拍摄，但前期准备加上後制完成，等到广告正式在网路与电视播放时，已是三个月後的事了。 拍摄期间，沈默不曾再出现过，顾盼汝禁不住有一点点怅然若失，她当然不是想玩欲擒故纵这种游戏，她玩不起这种游戏。 沈谦倒是出现过三次，一次是定妆试镜，另二次则是两支片子各别拍摄时，也许是有一面之缘的关系，他对顾盼汝的态度显得主动而亲切，每次都对她有说有笑。 若由不知情的人来看，可能会误以为他想追求她或有所企图，富商业主和小明星之间的那些事儿，圈内人习以为常，尤其是广告圈，为了获得广告接案和高额代言费，别说陪吃陪喝了，陪睡的都大有人在。 对顾盼汝而言，沈谦是她的救命恩人，内心极为感激他，尽管她不晓得自己被用来捉弄沈默。 沈谦对她是怀有一点点愧疚的，那晚故意把她丢在沈默的床上，本来以为不会有事，结果沈默竟然碰了人家，她当时处於神智不清的状态，无论她是不是自愿的，都是他们兄弟理亏。 後来沈默亲自和她会面签约，他想这二人之间肯定有戏，没想到沈默却不了了之，害他看好戏的期待落空。 他对顾盼汝的印象不错，况且难得自己那个冷感面瘫的弟弟会对某个女人产生兴趣，没发展出什麽关系实在可惜了。 广告在正式播放前，企划小组剪了两幕各三秒的极短片段，放在网路上做先行预告，一幕是森林中的少女闭上眼睛，一幕是机械美女睁开眼睛，两幕前後连接在一起，宁静无声。 看不出广告主打什麽商品，但极致唯美的画面已吸引很多网友的注意，期待完整的广告。 由於顾盼汝没什麽名气，反而让网友感到好奇，这也是广告企划选择低知名度艺人的原因，引发观众的好奇心与新鲜感。 广告企划本来想和一家唱片公司合作，采用该公司要力捧的新人，互相拉抬声势，不过大老板亲点顾盼汝，那就只能是唯一的选择了。 幸好顾盼汝表现良好，空灵飘渺的视觉设计简直像为她量身订作，展现出来的成果比预期的更好。 不少网友开始询问搜索她的资料，她的个人脸书粉丝原本不多，这个先行预告放上去之後，按赞和留言的数量迅速增加，透过转发分享，新加入的粉丝数量短时间内直线上升。 「盼汝，有空时多多和网友粉丝互动……算了，我找专人帮你管理好了。」林明俊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喜笑颜开。 「好。」顾盼汝乖乖点头，反正她也不知如何适当的回应网友，常常冷场，对於受到注目稍感惊讶，毕竟她不曾成为众人的话题。 网路宣传的力量是很大的，对提升知名度极有帮助，林明俊相信这次也许可以一口气把她拉起来，就算没拉到三线以上，弄个网路正妹宅男女神什麽的应该不难。 现在网路正妹宅男女神满坑满谷，数量都快比宅男多了，名气维持不了多久，淘汰速度极快，不过确实是种搏眼球的快捷方式。 他为她争取到一些网路上的案子，透过网路强化曝光率，最好是打铁趁热，能捞金的时候赶快捞一笔，至於能不能从一片正妹女神中杀出重围，就看她个人的造化了。 直到空气循环机的广告正式播放，电视选在晚间新闻之後的热门时段，快速扩展产品的知名度，产品同时在各销售卖场展出零售，但最主要的销售目标是营建商，使其成为建案销售的标准配备之一，尤其是办公大楼和高级住宅，标榜为环保科技建筑。 此项产品的主机芯是由沈氏集团研发生产，贩售给美国一家公司，组装完成冠上品牌後，再由沈氏集团拿下亚洲区的销售代理权，一去一回赚了两手，投资於广告行销的费用不算什麽，况且顾盼汝的酬劳不高，可说是物美价廉，行销最大的花费在於广告设计和制作团队。 不得不说，沈默的经营决策大胆却谨慎，眼光精准独到。 看着电视萤幕中的顾盼汝，他非常满意，这个女人再次进入他的视线中，虽然不是面对真实的人，可光只是这样看着，心里生起想再见到她的冲动，某种不明的异样感觉隐隐骚动。 他回想，他当时可能对她说得太直接，所以把人给吓跑了，或许他应该要试试其他方法，例如先请她吃几顿饭，释出善意与诚意，再询问说服她…… 啧，想要包养一个女人怎麽这麽麻烦？那些秃头死肥佬到底是怎麽开创後宫的？ 关掉电脑，他决定到厕所解决男人的生理问题。 当他用力揉搓自己硬挺的下体时，脑中不由自主浮现顾盼汝的脸，控制不住的想像着与机械人模样的她交媾，想像着与她在森林的晨光中做爱。 闭上眼，他彷佛可以闻到机油与树木的味道，而这些味道都化成她诱人的体香。 这实在太疯狂了！ 他一边如此想着，一边意淫想像着，急促捋动火热的阴茎，在充满奇幻色彩的煽情想像中射了出来。 「该死的！」低头看着满手的精液，不由咒骂一声，又爽又懊恼。 他再次决定，要找时间再和顾盼汝好好的谈一谈。 13-约谈 广告效果好，自然引起网路讨论，众多网友纷纷加入讨论── 「这是真的人吗？」 「同疑惑，完美得不像真人。」 「整的吗？」 「看过本人很自然，不像有整过，算清秀漂亮，但没这个广告这麽美，化妆摄影和後制很强大。」 「鲁蛇也想要一个机械美女。」 「她在我床上，不用太嫉妒。」 「你的床上只有初音抱枕，还已经督破了。」 「她是我妹妹，不用太羡慕。」 「鲁肥宅醒醒吧，你没有妹妹。」 咳嗯，不用期待网路乡民会有什麽有深度有涵养的对话，总之成为一时的热门话题之一，广告成效良好，产品和顾盼汝都获得不错的成绩。 顾盼汝虽不到一夕爆红的程度，但名气提升了许多，一些厂商和电视制作单位主动向辰星询问她，辰星主管没办法再刻意忽略她，业主指定要洽谈她，不敢再试图推荐其他人取代或直接搓掉她。 因此她没休息几天，马上再度投入工作，参加各种试镜和洽谈，林明俊亲自带她勤奋的跑来跑去，交际应酬时也比以前保护她，尽量替她应付厂商。 於是，又接了一个网路游戏广告、一个房地产平面广告、一期时尚杂志的封面model与简短专访，并从陈佳薇那里抢到一个谈话性综艺节目的通告，此外，还有一部电视剧的第三女配角在洽谈中，成功机率很大，忙得他笑呵呵。 同样的，对她感兴趣的富商名流愈来愈多，有的连饭局伴游和过夜的价码都向他提出来了。 业界中，不少经纪人身兼拉皮条的私活，许多小模小艺人靠此吃饭，这种钱来得快又多，且身价随知名度上涨，是极大的诱惑。 林明俊探问她的意思，问她愿不愿意接，顾盼汝毫不考虑的拒绝，这是她最大的底线。 除此之外，她尽职尽责，温顺的配合工作，收入总算开始逐渐增加，不用再担心会坐吃山空。 忙碌总是能让人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空气环循机的广告下档了，其他的广告和工作让她持续保持一定的曝光度，渐渐的，总算开始小有名气，在辰星中的接案数量直逼陈佳薇。 辰星的老板决定提早和顾盼汝谈续约，以免好不容易红起来的艺人跳槽到其他经纪公司，艺人是重要的生财工具，只要能捧红一个，等於种了一棵摇钱树。 这一天虽没安排工作，林明俊还是将她叫到公司，说老板要亲自和她谈续约的事。 她原本决定不再续约，退出演艺圈另寻出路，如今情况好转，她不得不重新思考离开或留下。 人生呐，总是充满变化和抉择，不是吗？ 林明俊带顾盼汝进入辰星老板的办公室，对辰星的老板吴辰信说：「总经理，我带盼汝过来了。」 「总经理，您好，打扰了。」顾盼汝恭敬有礼的向他问候。 「不会，坐。」吴辰信站起来握了握她的手，热情称赞道：「盼汝真是愈来愈漂亮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他的态度状似熟稔，事实上除了二年前与她签约时曾会面，之後她只见过他寥寥数次，都是在年终尾牙或春酒上，不曾再私下谈过话，辰星除了正式签约的艺人之外，也有没签约的showgril和临时演员，总人数少说也有几十个，她在公司中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他自然不会特别注意她。 吴辰信是个英俊斯文的中年男子，年轻时也是个艺人，主演过几部八点档本土连续剧，虽然没有大红大紫，可在当时也算家喻户晓，广受婆婆妈妈的喜爱。 後来自立门户开办辰星演艺经纪公司，派星探挖掘具有发展潜力的新人，顾盼汝即是在歌唱比赛节目的海选时被辰星的星探注意到的，不过公司创立近十年尚未捧出一线大明星，顶多陈佳薇这种三线的程度，因此规模依旧不大。 吴辰信隔着办公桌与她客套寒暄，笑容满面的说道：「听说不少大老板想约你吃饭或参加宴会，你都拒绝了，其实公司不限制艺人约会恋爱，如果遇到不错的对象，可以稍微把握机会，不用顾虑太多。」 顾盼汝听出他隐晦的暗示，心里觉得不太舒服，但也只能笑笑回应：「我还没想到这方面的事。」 公司的收益除了艺人的收入抽成之外，还有一部份来自於派遣艺人参加各种饭局或私人派对的酬庸，至於艺人接的那些私活，则是睁只眼、闭只眼，甚至会暗示鼓励。 像顾盼汝这种不愿意接这类工作的，替公司赚不了钱，想当然不会受到重视，若非这回沈大总裁指定她拍广告，拉起她的知名度，恐怕会一直被雪藏到约满为止。 她起初并不晓得业内的某些内幕和潜规则，签约至今她一一见识或亲身经历过，不禁对演艺圈感到极为失望，可当初走投无路误上贼船，後悔也来不及了。 「好了，我们闲话也不多说了，来说正题吧。」吴辰信展现出老板的态势说道。「虽然你的约明年才满，现在跟你提这件事早了点，不过如果可以，我们希望可以和你提前续约，你觉得如何？」 顾盼汝犹豫了下，回道：「可以让我考虑一下吗？」 「当然可以，这是新契约的大概内容，你看看，有任何想法都可以提出来讨论。」吴辰信将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画出大饼给她：「这次会提高签约金，工作抽成数也可以再商量，如果你愿意，也会为你做更完善的工作规划，让你有更好的发展。」 「谢谢您。」顾盼汝快速看了看契约内容，虽然吴辰信的话说得很好听，但她还是想再好好想一下。「请问，我能拿回去仔细看完之後再回覆吗？」 「没关系，你慢慢想，我和其他股东商量过，愿意投入更多的资源在你身上，请相信我们非常有诚意和你继续合作。」 「好的，我这几天想好之後会尽快回覆您，十分感谢您。」 「现在像你这麽有礼貌的年轻人不多了，哈哈。」 「总经理，盼汝真的很乖很听话，这种女孩子现在也不多见了。」林明俊在一旁搭话，想替她多美言几句。 「哦，很好，我最喜欢听话的女孩子了。」吴辰信微笑点点头，他的态度亲切和善，有如慈祥的长者一般，加上英俊的好皮相，容易叫人降低戒心，心生好感。 然而顾盼汝却直觉不太想接近这个男人，他身上流露出一种市侩之气，眼神闪烁精明的光芒，彷佛在她身上计算着能获取多少利益。 14-她的母亲 双方结束谈话，两人握手告别，她和林明俊一起退出办公室，恰好遇到正在门外等待的陈佳薇。 「佳薇姊。」顾盼汝依然有礼的主动唤她。 「唷，大明星，终於有机会能找吴总喝茶了呀。」陈佳薇酸溜溜的嘲讽道。 「是啊，吴总想和盼汝谈续约的事，说要投入更多的资源在她身上。」林明俊讪讪搭腔，语调也够酸的。 「是吗？吴总也不怕浪费钱。」陈佳薇的口气更是酸得要死，开门走进吴辰信的办公室中。 门完全关上之前，顾盼汝和林明俊皆看到她正坐上吴辰信的大腿。 「呿，不过就是台公车，只要投钱就能上的贱人！」林明俊表情不屑的低声啐骂。 这句话说得很重了，顾盼汝沉默，不想附和更不想评论，?使不喜欢陈佳薇，她也不想在私下说人坏话，圈子中爱背後放冷箭的人太多，她不希望自己也成为那样的人。 林明俊还要去找其他艺人，於是先告别离开。 顾盼汝正要走出公司大门时，柜台小姐叫住她说：「顾小姐，你母亲来找你，现在正在会客室等你。」 她惊讶怔住，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许久未见的母亲。 「顾小姐，怎麽了？她说她姓孙，会不会是骗人的？」 「不，我母亲确实姓孙，谢谢你。」顾盼汝说，暗暗深吸一口气，尽量镇定下来，带着一点点害怕和一点点期待走向会客室，在门口迟疑半晌，才再深呼吸一口气，走进去。 她的母亲孙芸娟端庄地坐在会客室中，虽然已经四十五岁了，但保养得宜，风韵美貌犹在，给人一种优雅贵夫人的印象。 与记忆中的模样没改变多少，一瞬间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张了张嘴，喉咙有些乾涩的出声道： 「妈妈……你怎麽来了？」 母女久未相见，却没有重逢的欢欣喜悦，顾盼汝对母亲有种深植的敬畏，掩不住怯懦的看着她，当初被她赶出家门时，内心难免怨过恨过，一直不明白她为何那麽排斥她，好想问她── 我是你的女儿，不是吗？ 孙芸娟未对女儿嘘寒问暖，表情淡淡的回道：「如果不是因为你爸爸，我也不想来打扰你。」 「爸爸怎麽了？」 「他病了。」 顾盼汝一听担心极了，急忙问道：「要不要紧？」 孙芸娟站起来，神色依旧淡然。「先去医院看看你爸爸再说。」 「好。」 顾盼汝跟在妈妈身後，心里虽焦急，却不敢开口询问爸爸的情况，从小妈妈就严厉训诫她女孩子要乖巧、要文静、要听话，如此才会讨人喜欢，所以她不敢吵闹，因为一旦吵闹，妈妈会对她更冷漠，不会打她或骂她，只会视她如无物。 她宁愿妈妈像别人的母亲一样，会对她发怒责骂，而不是冷面以对，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完全将她当成透明。 她在母亲的冷暴力中成长，造成她安静自卑的性格，幸好在那个家中还有爸爸，他对她的疼爱并不比对哥哥来得少，甚至因为妈妈只偏爱哥哥，所以爸爸更怜惜她，离家之後，她最挂心的人就是他。 孙芸娟自顾自走在前面，身着整齐套装，卷发如云，姿态从容优雅。 淡漠的母亲，畏怯的女儿，如果不是样貌有少许相似，在外人看来感觉不像母女，倒像带个随身丫环的贵妇人。 顾盼汝的父亲是地方县政府的民政司司长，已算是高阶政务官，孙芸娟自诩为官员夫人，在外相当重视形象，对儿女的教养十分严格，绝不容许他们像没家教的野孩子。 令顾盼汝稍感讶异的是，孙芸娟没自己开车来，而是招计程车到医院。 顾长贤住在一家私人医院，医疗住院费用比一般医院高昂，只提供自费的个人病房，强调五星饭店式的周到服务，注重病患隐私，成为许多富商名流与大明星的医疗选择，的确是孙芸娟的官夫人作风。 一进医院，顾盼汝急着想去看父亲，孙芸娟却先带她去做抽血检验，说她爸爸手术时可能需要输血，如果有需要，希望她能捐血给他。 顾盼汝毫不迟疑，匆匆签下几份同意书，抽完血後，总算见到已近一年未见面的父亲。 孙芸娟带她到病房後，只说声「你们聊」便又离开了。 「爸爸……」顾盼汝哽咽唤道。 「盼盼，你终於来看爸爸啦。」顾长贤眼眶泛红，朝她伸出手。「快过来，让爸爸看看你。」 「爸爸，对不起……现在才来看你……」双手握住父亲的手，和记忆中同样温暖，忍不住流下眼泪，她其实曾回家好几次探望父亲，可都被妈妈挡在门外。 「是爸爸要跟你说对不起才对，你过得好吗？」顾长贤替她擦着眼泪，慈父之情溢於言表，然而尽管如此，他却无能违抗强势的妻子，他之所以能坐上现在的职位，有一部份得归功於孙芸娟，对她除了感谢之外，亦心存几分敬畏。 「嗯，还不错，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我知道以前你在家里很不快乐，所以才想你能出去独立也好，希望你不会怪我。」 「不会，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现在过得比以前快乐。」顾盼汝说谎，佯装出真心的笑容，不想让他担忧。 「那就太好了。」顾长贤欣慰地拍拍她的手。「我看到你拍的那支广告了，真漂亮，我差点认不出来。」 父女执手话家常，关怀彼此的生活。 顾盼汝见父亲病容憔悴，白头发又增加了许多，看起来比以前苍老削瘦，不禁为他感到忧虑与哀愁，自责无法侍奉跟前，克尽儿女孝道。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孙芸娟才回到病房。「好了，让你爸爸休息吧。」 「是。」顾盼汝温顺听话。「爸爸，你好好休息，我再来看你。」 「我不要紧，如果你很忙，就不用特地来看我了，有空时打个电话就好。」 「不管再怎麽忙，也一定会来的。」 「好，好。」顾长贤充满宽慰地再拍拍她的手。 走出病房後，孙芸娟说：「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15-母亲的恨 顾盼汝乖乖跟随她进入一间访客室，母女相对而坐。 她微彽头端正坐好，安静的等待母亲先开口说话，心里存有一丝期待，期待妈妈能关心她，问她过得好不好。 然而孙芸娟的神色依然淡漠，从一个纸袋中拿出三本资料夹，叠放在她面前，以一种公事公办的态度严肃说道：「我也不跟你多废话，你爸爸这次生病的医疗费用要花不少钱，你做女儿的应该要付出一点，这是你从出生开始一直到满十八岁为止，所有的花费纪录和收据证明，核算总金额加上扶养费，如果以每个月的保姆薪水以及花费的精神来换算，你必须给付一千万。」 一千万?! 顾盼汝闻言大惊，她的工作酬劳经纪公司抽了六成，最後拿到的有时只剩少少几千块，平常生活都需要省吃俭用，直到最近收入才累积得较快，可存款仍不到一百万，她要去哪里生出一千万？ 「我……我没有这麽多钱。」 「我想也是，所以给你打个八折，八百万就够了。」孙芸娟曾当过会计师，对女儿同样一笔一笔的精算。 顾盼汝顿时说不出话来，别人家的母亲也会这样计算讨还儿女的花费吗？ 「对不起，我现在的存款只有八十多万……」她嚅嚅低声道。 「这麽少，做艺人不是很好赚吗？听说三年就能买房子了，你连一间厕所都买不起。」孙芸娟蹙眉嫌弃道。 「不是每个艺人都能有很好的收入。」顾盼汝愈说愈小声，头愈垂愈低，心里非常难过，强忍眼中打转的泪水，不让眼泪流出来。 她总是一次一次的期待妈妈的关爱，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受到伤害。 「算了，八十万就八十万，聊胜於无，不够的部份你用其他东西代替也可以，给你爸爸一颗肾吧。」 「什麽？」 「你爸爸现在一身病痛，还得了尿毒症，如果不换肾就必需洗肾一辈子，你既然拿不出钱就拿肾出来，割肉还母，剔骨还父，天经地义。」孙芸娟语气平淡，彷佛到市场买猪肉似的。「我们养你这麽多年，是你回报的时候了。」 顾盼汝愕然抬头，怔怔注视着眼前叫了二十年妈妈的女人，瞬间如堕冰窖，浑身发寒，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原来这是她亲自去公司找她的原因，而不是打电话叫她过来，怕她不肯或跑掉？抽血是要检验她的器官是否适合移植给爸爸，所以她刚刚匆忙签下的几份同意书之中，其中一份应该是器官捐赠同意书，妈妈特意用其他同意书遮盖在这份同意书上…… 此时她不得不面对现实，不得不承认，她有个极为残忍的母亲，她永远得不到她所渴望的母爱，即使只有一点点。 「我……是你们的亲生孩子吗？」顾盼汝困难的挤出声音，内心有什麽正在崩溃。 「你说这是什麽话，你当然是我们的亲生的。」孙芸娟不悦的冷声道。 「那你为什麽这麽……恨我？」她终於问出深埋在心底的疑问。 孙芸娟顿了下，冰冷的神色和缓下来，叹口气回道：「傻孩子，妈妈怎麽会恨你呢？妈妈也是不得已……唉……我照顾你爸爸已经照顾到快心力交瘁了，如果不是没有其他办法，我当然也不愿意这麽做，你一直是个很乖巧的孩子，这次也会乖乖听话的，对不对？」 顾盼汝沉默。 「我一向对你比较严格，那是为了你好，你说你想进演艺圈当歌手，虽然我极力反对，可是最後不也让你去追求梦想了，唉，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等你以後成为一个母亲，就能体会妈妈的心情了。」 顾盼汝依然沉默，她或许不够聪明，但也不是笨到看不出母亲的言不由衷，如何能再相信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不，天下有太多不是的父母…… 「孙女士，基因检验报告出来了。」一名白袍医师带着一名护理师进入访客室说道。 「如何？」孙芸娟终於显露出一分焦急。 「很遗憾，顾小姐和顾先生的基因配对没有成功，不适合做器官移植。」 「他们不是父女吗？为什麽基因会无法配对成功？」孙芸娟一脸无法置信。 「就算是亲人，也不一定能配对成功。」医生解说道。 「是不是怕排斥的问题？现在不是已经有克服排斥的技术了吗？」 「顾先生目前的情况不适合进行这项技术，而且顾小姐和顾先生的组织不相容，交叉试验也呈阳性，如果强行移植，会让病患因为严重排斥而加重病情，甚至有生命危险。」 孙芸娟不再从容优雅，脸色丕变，睁大眼瞪着医生半晌，忽然再道：「我知道一定有其他人急需高价买肾，一颗肾可以卖多少钱？」 医生和护理师皆是一愣，全都忍不住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她，心说卧槽这不是亲生妈妈吧，一定是狠毒的後母吧，不然怎麽会对自己的孩子这麽残酷？ 顾盼汝听到她的话，没有任何激烈的反应，应该说，她已经不晓得自己还能有什麽反应了。 该悲伤？该愤怒？该痛苦？该怨恨？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应该如何了…… 医生进一步跟孙芸娟说明，人体器官不能随意买卖，同意书签的是指定捐赠对象，不能转移给别人。 孙芸娟听不下医生的说明，无理取闹起来，简直把医生闹得想发脾气，一旁的护理师对沉默的顾盼汝投以同情目光，有这种可怕的妈妈，好可怜。 「妈，你这是在干什麽？」陡不期然，顾铭宇表情难堪的走进访客室叫道。 「铭宇，你来得正好，你快跟医生说让盼汝不是捐肾给你爸爸，就是卖给别人。」孙芸娟歇斯底里的抓住他，几乎失去贵妇人的形象了。 「妈，你不要这样，要捐肾也应该是我捐才对。」 「不行，你还要结婚生子，捐肾会影响你的健康，反正你妹妹对这个家也没什麽贡献，我就要她拿出一颗肾来，就算你爸不能用也可以卖一点钱！」 「孙女士，请你冷静一点。」连医生都看不下去了。 「你叫我怎麽冷静？顾盼汝，今天你要是没拿钱出来，就拿肾出来！」孙芸娟转向顾盼汝叫道，美丽的脸却狰狞得可怕。 「妈，不要说了！」顾铭宇扶住失控的母亲，愧疚的向顾盼汝说：「你先走吧，不用管这件事，我有空再联络你。」 「不准走，你这个不孝女！」孙芸娟呼天抢地的骂道。「你爸爸要是有什麽三长两短都是你害的！都是你的错！」 顾铭宇连忙抓住她，不让她扑向顾盼汝。 顾盼汝默默转身离去，离开那一片混乱，脚步像飘浮般地走在纯白的走廊中，宛如走在通往地狱的道路上。 这一天，她更确切的看清了一件事── 孙芸娟恨她！ 是什麽原因，会让一个母亲恨着自己的女儿？ 她完全无法明白理解，更不想追问探究了，不管是不是亲生的，全都无所谓了。 她突然不再感到悲伤与痛苦，应该说，她已经失去情绪和感觉了，做不出任何反应，身体里面像被掏空了灵魂，只剩下一具行屍走肉的躯壳。 16-坏坏总裁人人爱 同一时刻，楼上另一间更宽敞舒适的vip病房中，沈默正陪伴着住院休养的母亲，坐在窗边沙发上拿着一本书，安静无声的阅读。 「小默，不用勉强在这里陪我，你自己去忙吧。」张莹无奈看了看儿子，类似的话她已经说过好几遍了。 「今天是周末没什麽事，我也需要休息，我等爸爸回来再走。」沈默说，手中是一本标准的言情小说，书名叫做《坏坏总裁人人爱》。 张莹看得好笑，这孩子打从小时候起，便偶尔会做些出其不意的事，家人早都见怪不怪了。 楼下蓦然传来一阵喧哗声，沈默瞥了眼，见到不少人聚集在楼下，全都抬头往上看，连连惊呼叫喊。 「发生什麽事？」张莹好奇问道。 「不知道。」沈默对外面发生什麽事没兴趣，继续看书，心忖这本小说应该叫《这个总裁很中二》才对，会爱这种男人的女人都是神经病。 「量血压罗。」一名女护理师推仪器走进病房说。 「外面在吵什麽？」张莹改问她。 「好像有人想要跳楼轻生，警卫上去处理了。」护理师一脸八卦与耽心的回道。「我刚才看了一下，要跳楼的人有点眼熟，似乎是个艺人，前阵子拍过一部广告，扮成机器人的那个女孩子，唉，不知道是为了什麽事想不开。」 「真的吗？」张莹大感惊讶，转头问沈默：「小默，公司前阵子不是刚好推出一个机械人的广告？」 沈默眉头微蹙的放下书，心中一动。 会是她吗？ 不等母亲再开口，他就主动站起来说：「我去看看。」 顾盼汝心神恍惚，宛如一缕幽魂飘荡着，回神时，已经坐在顶楼天台的女儿墙上了。 焦距涣散的眺望远方，蓝天白云，高楼林立，可她眼中只有一片空白，什麽都看不见，什麽都听不见，只觉得胸口窒闷，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她找不到存在的价值，找不到人生的目标，以前她只能自我鼓励要为自己而活，为自己撑着熬着，总有拨云见日的一天。 可此时此刻，她觉得她再也撑不下去，熬不过去了。 哀莫大於心死，莫若如此吧。 心如死灰，她对这个世界、对自己的人生，已经找不到任何希望了。 如果我死了，会有人为我流泪吗？ 如果我死了，妈妈会为我伤心吗？ 如果我死了…… 「要跳赶快跳，不要浪费时间，反正你留在世上也没什麽用！」孙芸娟在後头骂骂咧咧。 其他在场众人无不吃惊的看她，这种母亲简直匪夷所思，令人发指。 她会伤心吗？ 呵…… 顾盼汝充满自嘲的笑了笑，仰头闭上眼，感觉微风吹拂，整个人都好冷。 「妈，你能不能不要闹了！」顾铭宇焦头烂额。「盼汝，妈妈不是这个意思，你千万不要误会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你想死就赶快去死，记得头先着地，器官还可以卖给别人！」 如果我真的跳下去了，你就会开心了吗？ 顾盼汝听不见别人的声音，只能听到妈妈的声音，尖锐的刺痛耳膜，每说一个字就像挥一下刀，一刀一刀的割着她。 到底为什麽这麽恨我呢？ 其实，我想……我也是恨你的…… 孙芸娟失心疯般的不停咒骂她，叫她快点跳下去，众人的眼光从吃惊变成忿怒，窃窃私语。 「怎麽会有这种妈妈，真是太可怕了。」 「这个女人疯了吧。」 「真是造孽唷！」 一名上来帮忙劝阻的护理师忍不下去，忿忿不平的说道：「这位太太，请你不要再刺激她了！」 「这是我的家务事，不关你的事，你这是什麽态度，我要投诉你！」孙芸娟整一个泼妇骂街，哪还有什麽官夫人的高贵优雅。 「你……」 另一名同来的医生连忙制止想反驳的护理师，给她一个不要多管闲事的眼色，她只能不满的低声嘀咕：「如果这个疯女人是我妈，我也会想自杀好吗，实在太夸张了。」 沈默人还没走到天台，便已经在楼梯间听到孙芸娟的骂声了，皱了皱眉，冷冷开口道：「教唆他人自杀是犯罪行为，刑法第二百七十五条加工自杀罪，教唆或帮助他人使之自杀，处一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若导致他人重伤，也会成立加工自伤罪。」 孙芸娟转头瞪他，正想呛回去，却被他冷冽的强大气势镇住，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物，这才悻悻然的闭上嘴。 沈默看向不远处坐在女儿墙上的女人，单从背影即能一眼看出，的确是顾盼汝没错。 没想到会在这里、在这种情况下再见到这个女人，第一次是她被下药，这一回是她想跳楼自杀，难道没人教她要好好保护与爱惜自己吗？ 他感到非常不高兴，原本就没什麽表情的脸冷得更吓人，他真想……真想…… 真想把她操到下不了床，看她还怎麽搞其他事！ 这个又黄又暴力的想法在此时不免显得突兀，但他就是这麽想的。 「沈先生，很抱歉，是不是干扰到令堂了，我们会尽快处理好。」医生赶紧说明。 沈默平声回道：「我认识她。」 「快快快，那就快去劝劝她不要做傻事！」旁边的人焦急催促。 沈默走近几步，隔着一小段距离喊她：「顾盼汝。」 顾盼汝听到他的声音，顿了下，缓缓回过头来，略显苍白的脸庞没有泪水的痕迹，却是一片极度的忧伤与绝望，令人看了极为不忍。 沈默心中再一动，她不适合这种表情，她适合恬静的微笑和温柔的凝视，霍然对这样的她焦虑起来，他很少为别人焦虑，可对这个女人却是见一次、焦虑一次。 不过，他的神态依旧冷静，淡定的注视着她，说： 「乖，下来。」 众人：「……」 我靠，你当是在叫小猫小狗啊喂！ 至少也要说些「有什麽心事可以跟我说」、「有困难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或「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做下後悔的事」等等劝导安慰的话吧。 顾盼汝怔怔地望着他半晌，他的话彷佛有魔力似的，竟然乖乖的从女儿墙下来，站在原地茫然看他。 人总算是从最危险的地方下来了，大家稍微松了口气，但仍紧张的注意着她，怕她一时想不开就转身直接跳下去。 沈默走过去，抬起双臂，坚定的将她揽入怀中。 顾盼汝愣了愣，蓦地呜咽一声，嚎啕大哭。 17-蛋疼的总裁 事情就这样落幕了。 众人散去，孙芸娟哼了声说早知道她不敢跳下去，甩头就走，毫无愧疚之色。 顾铭宇看了看在别的男人怀中的妹妹，想上去将她带走，沈默冷瞥他一眼，叫他滚的意思表达得很明显，只能颓丧的跟在母亲後面离开，不再如以往一样阳光帅气。 沈默本想带顾盼汝回到母亲的病房，等她冷静下来後再送她回家，想了想，还是带到医院隔壁一间精品饭店附设的咖啡吧。 他牵着她的手，毫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带着哭哭啼啼的她走出医院，一路上其他行人纷纷侧目，酷酷帅哥牵着哭泣美女的手走在路上这画面，令人产生各种浪漫的遐想。 她的手软软小小的，整个包覆在他的大掌中，似有微微的脉动在他的掌心中跳动。 呜呜咽咽的啜泣声令他有点心烦，焦虑感更重了，胸口闷闷的，他不知道这种感觉叫心疼。 这家精品饭店十分注重客人隐私，亦是许多富商名流和大明星常落脚的地方，闲杂人等无法进入，沈氏企业的国外客户来访时，有时会安排他们住在这里，他也会和客户在此会面，因此饭店人员认得他。 沈默带她坐在角落座位，此时咖啡吧中没有其他客人，服务生端上两杯水给他们，好奇的偷瞄一眼顾盼汝。 顾盼汝止不住眼泪，彷佛想将压抑多年的委屈全都哭出来，事实上她心中一片空白，只是单纯的哭泣。 沈默觉得这个女人真烦，只会一直哭哭哭，烦死了。 不耐烦的等她哭了约莫半小时，将水杯推到在她面前，说：「喝水，照你这种哭法，再不补充水分，等一下可能会脱水。」 顾盼汝不由怔了下，这个男人竟然不是叫她不要哭，而是喝了水之後，想哭继续哭？ 她眨了眨哭红的双眼，止住泪水。 突然间不想哭了。 突然觉得自己太愚蠢。 对母亲竟还有期待的她，根本愚不可及。 停止哭泣，情绪渐渐的冷静下来，抽噎的低声道：「沈、沈先生，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 「不会。」沈默淡然应道。「冷静下来了吗？」 「嗯，谢谢你。」 二人之间静默着，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麽，索性什麽都不说。 沈默想，他再如何不懂人情世故，也晓得现在不是提出包养的时机，不过他看的那些总裁小说中，好几本因为女主角为了要帮家人治病或还债，情不得已之下，只得卖身给男主角或签订性爱契约之类的剧情，顾盼汝的现况似乎挺符合这种设定。 果然艺术创作来自於真实生活，梗老没关系，有用的梗就是好梗！ 沈大总裁面无表情，旁人绝对看不出来，其实他正脑练着言情小说的情节，想着是否应该帅帅的壁咚她，满脑子都是各种奇葩总裁的中二台词，什麽「小傻瓜，想哭我会让你在床上哭个够」、「小东西，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或「小妖精，你这种表情只会让我更想欺负你」之类的……好像有什麽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他想，除非他疯了，否则打死说不出口。 坐在对面的顾盼汝仍沉浸在忧伤中，心想自己的人生好像一部恶俗的电视剧，母女的恩怨情仇什麽的狗血到不行。 事实上，现实永远比戏剧精采。 顾盼汝觉得刚才想自杀的冲动实在太傻，都说好死不如赖活，人生是自己的，何必为了别人而活。 从今往後，她应该要真正的为自己而活才对，或许，她应该找个新的生活目标，然而爸爸的病…… 她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 而且必需在短时间内拥有，爸爸的病情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思考片刻，牙一咬，她问沈默：「沈先生，你之前的提议还算不算数？」 沈默顿了下，明白她问的是什麽，他本来想再从长计议，没想到竟是顾盼汝先提出来，答案肯定是：「算数。」 简直求之不得！ 顾盼汝忍不住再问一次：「为什麽想包养我？」 「从来没有人胆敢当面拒绝我，你是第一个。」脑练中的沈大总裁脱口而出……《坏坏总裁人人爱》真他妈要人命！ 她愣了下，见沈默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念台词似的没什麽抑扬顿挫，一时间反应不太过来，听起来有点耳熟，好像某些言情小说的对白。「真的吗？」 当然不是真的，严格说起来，他曾经被前两任女友当面打枪过了。 要改回「你是我生命中见过唯一的美好」这类文青台词吗？这样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老爸老妈老哥老姊还有小外甥可能都会哭，或「你妈不爱你，让我来爱你」这种温情对白？ 嗯，现实生活果然不能用来实践艺术创作，说话跟神经病一样，算了，做人要诚实，他不适合走经典总裁的路线，决定实话实说： 「因为每次看到你，我都会蛋疼。」 「蛋疼？」顾盼汝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就是我对你会有性冲动。」 他直率的话令顾盼汝不由羞红双颊，拿起水杯用喝水掩饰她的难为情，不好意思直视他，虽然他的话几乎可构成性骚扰了，可是她却不会厌恶反感，反而心跳稍稍加快。 「我需要一个固定的性伴侣，你很符合我想要的条件。」沈默面不改色的再道，也拿起水杯喝水，掩饰他的不自在，莫名感到一丝臊意，下半身某个地方又骚动起来了。 「那……」脸颊更热了，心跳又稍稍加快了一点点。「现在也会疼吗？」 「嗯。」沈默诚实应了声。 顾盼汝心口怦咚怦咚的直跳。 如果是这个男人，她想，她愿意……沉沦一次…… 两人各自默默喝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顾盼汝蓦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虽然表情缺乏，但意外的有点可爱，似乎不像外表所见的冷面无情，忍不住开玩笑的再问：「不需要先验货吗？」 「好。」 呃，这也回答得太快太果决了吧！ 沈默见她表情诧异，知道她只是随口开的玩笑话，不给她转圜的机会，立刻再道：「你现在後悔也来不及了。」 开玩笑，肉都自个儿跳到盘子上了，不吃他还是男人吗！ 18-验货 什麽叫做挖坑给自己跳，顾盼汝主动提「验货」就是。 沈默二话不说，马上站起来抓住她的手，强势的牵着她到柜台开房间，牵着她乘电梯上楼，直到牵进房间中手都没放开过，活像怕她落跑似的。 顾盼汝生平第一次和男人开房间，不知所措的任他牵着走，心脏跳得飞快，羞臊、紧张、忐忑不安，有一点点害怕，却没有太多恐惧。 他的手宽大温暖而有力，给她莫名的安全感，直觉这个男人不管要对她做什麽，都不会伤害她。 刚才在医院天台看到他时，世上似乎只剩下他一个人，沉稳的声音如一条无形绳索，将她从绝望之中牵引出来。 没来由地想起周星驰电影中的经典台词──我的意中人是一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穿着金甲圣衣，脚踏七色彩云前来娶我…… 这个莫名异常的想法无疑是极可笑荒谬，当她哭泣时，他既无安慰话语，亦无呵斥她不要哭，只是静静的陪伴着她。 难以想像的是，他几乎迫不及待的拉她开房间，有点不符合他酷酷总裁的画风，这个男人实在令她捉摸不定。 沈默觉得自己像一只饥饿的狼，终於抓住觊觎已久的猎物。 你无法要求一个慾求不满（蛋疼）很久的男人不猴急，一进房间，他只想把猎物扑倒，然後大快朵颐，吃乾抹净。 在他准备付诸实行之际，顾盼汝嚅嚅开口要求道：「能不能先让我洗个澡？」 她需要独自冷静一下，先做好心理准备，毕竟这是她的第一次，纵使现代社会已不再那麽重视女人的贞操，然而大部份的女人对於初次体验，还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沈默一顿，他向来自豪於拥有良好的自制力，点点头，说：「好，一起洗。」 再度二话不说，拉着人进入浴室，心想反正他也要洗，二人乾脆一起，方便省时还省水，他是个务实主义者，并非刻意想先来个鸳鸯浴。 可顾盼汝并不晓得，以为是调情的手段，一张俏脸烧得通红，沈默展现出霸道的一面，让她想拒绝却不敢拒绝，看他毫不拖泥带水的脱下西装外套，抬手解开领带和衬衫袖扣，她的胸口宛如被用力撞了一下，陡地一阵晕眩，急忙转身背对他。 这个男人虽然总是面无表情，却也总是在无意间散发出男性魅力，解领带和袖扣的动作简直帅得一塌糊涂。 她抑不住心悸手抖的伸向背後，因为要与吴辰信会面的关系，她装着稍微正式的连身洋装，需先解开背後的拉链才能脱下，紧张慌乱之间，拉链不慎卡到一绺头发，拉了几次都拉不下去，愈显慌张无措。 「我帮你。」沈默说。 「麻烦您了，谢谢。」顾盼汝有礼的轻应了声，撩高其余的头发，露出白肌如雪的後颈与一小片肩膀，几缕发丝零落着勾勒出不经意的性感。 沈默的眼神一深，伸手替她解着卡在拉链上的头发，小心谨慎的不扯痛她，实际上他更想撕裂她的衣服与阿婆内裤，分开她的双腿，直接从後面将阴茎插入她的体内，不管不顾的先来一发再说…… 炽热的目光几乎能刺痛顾盼汝的敏感神经，背若灼烧，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你很害怕？」沈默低沉问道。 「不会。」她摇了摇头，可以感受到身後男人靠得那麽近，指尖若有似无的拂过皮肤，引起骚痒似的细细战栗。「我只是……有点紧张。」 「我也是。」 咦？顾盼汝讶异的回头看他，从他脸上很难看出什麽情绪来。 「我已经很久没和女人在一起了。」他说，神色认真，不像是用来哄女人的好听话。 咦咦？她更讶异了，她以为像他这种高富帅一定不缺女人，说不定已有好几个女友或情妇，难道…… 「你和男人在一起？」 「……」沈默用死鱼眼看她，旖旎的气氛瞬间都破坏光了，一脸「不要跟我说你是腐女」的表情。 「咳嗯，那个……我没有性经验。」愈说愈小声，眼睛羞怯的飘向别处。「这是我的……第一次……」 「我知道。」 他怎麽会知道？ 「你被下药的那个晚上，我用手替你抒解。」沈默顿了下，继续说道：「我摸到你的处女膜。」 「我的天呐！」顾盼汝双手掩面低呼，羞耻得连耳朵都红了，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原来那夜充满色慾的春梦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天啊，让我死了吧！ 「你可能忘了。」 「我记得，只是以为是梦。」 神智昏沉间的一次次的高潮，是身体从未经历过的陌生快感，一道电流不禁从下腹部如涟漪般扩散开来，让她的头垂得更低了。 沈默仔细的一根一根的抽出卡住的头发，将拉链缓缓拉下，再道：「我没有处女情结，不过我很高兴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不是情话，却比情话动听。 顾盼汝顿了顿，小小声的嚅哝应道：「我也很高兴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沈默差点脱口说，我希望我是你此生唯一的男人。 不管是不是出於雄性动物对於雌性的独占本能，对於眼前的女人，他不得不承认，他有着前所未有的强烈占有慾，想让她完全成为自己的所有，容不得他人染指半分。 他突然感觉没那麽猴急了，俯下头，在她纤瘦的蝴蝶骨上轻轻落下一吻，他不想只是自己单方面的性慾发泄，她值得一个美好的初体验。 顾盼汝微微一颤，也突然感觉不那麽紧张了。 他们不是恋人，却有着恋人般的温情氛围。 对於现实中的性爱她依旧懵懵懂懂，可心底深处难免有过各种隐密的性幻想，想像着与深爱的男人或陌生的男人肢体交缠，在磨擦与碰撞之中一起达到高潮…… 她知道，这个男人将实现她那些肉慾的、狂野的、甚至淫荡的性幻想。 虽然他们一个是未曾有过性行为的小处女，一个是性经验其实也不怎麽丰富的大总裁。 19-湿热的吻(限) 沈默将拉链拉到底後，没继续动作，後退一步，迳自脱光自己跨入浴缸，打开水龙头，让温热的水从花洒上如雨般淋下。 顾盼汝暗暗深呼吸一口气，事已至此，她也不能後悔的夺门而出了，鼓起勇气抬手解下胸罩，再犹豫了一下，才脱下遮蔽保护女人最私密之处的小布料。 她的身材修长，有些过於纤瘦，腰臀间的曲线却很漂亮，屁股挺翘浑圆，充满青春弹性。 「过来。」沈默喉结滚动，嗓音更低沉了。 她低垂着头跨入浴缸，转身背对他，还没有面对他的勇气，动都不敢动。 她说不害怕，可是他想，她一定吓坏了，伸手抚摸过她的肩膀，沿手臂慢慢而下，再缓缓游移到背部，指尖抚触着光滑柔嫩的肌肤，彷佛像用温柔的安抚来抚平她的畏惧。 她的身体在轻柔的安抚下渐渐放松，不再那麽紧绷，然而抚摸的触感却更显清晰，他的指尖宛如带电，引起一阵阵电流。 沈默抚摸着渴望许久的女人，鼠蹊部骚动，阴茎逐渐充血挺立，但他不急，双手插入她的头发中，按摩她的头皮。 顾盼汝舒服的闭上双眼，整个人都跟着放松了。 沈默的手再次向下移动，摩挲她纤细的颈项，再缓缓伸向前去，两只手掌各别罩上她的胸脯，他喜欢她刚好盈手可握的乳房，不特别丰满却精巧圆润，形状美好，手感极佳。 她不由一颤，身体又稍微紧绷起来，下意识轻抓住他的手。 他没放开，双手轻轻揉搓挤压，感觉她的乳头渐渐硬挺起来，搔痒似地磨蹭掌心，他感觉到自己的阴茎肿胀得更大，直挺挺的像把枪顶在她的腰上。 顾盼汝感觉到抵在腰上的硬物，她知道那是什麽，心跳和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加快，一股强烈的酥麻感从乳头扩散开来，直扩散到全身去，令她不住轻颤。 「你很敏感。」沈默的嘴几乎贴上她的耳朵说，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舔吮。 「啊……」顾盼汝抑不住发出一声低微喘息，霞红的脸颊艳若桃花。 这一声喘息，更加激发了沈默的情慾，双手不自觉加重揉捏的力道，挤压她的乳房变了形，并用手指捻弄她的乳头。 「嗯……」顾盼汝如触电般震颤一下，本能的弯腰弓下身体想逃离，不料这个动作反而让她的臀部翘起压向他，股沟恰恰好压住沈默的阳具。 她吓得僵住，感觉到他的那根那麽火热、那麽坚硬、那麽充满侵略性，随时要刺穿她似的。 沈默微微倒抽一口气，喉结滚动几下，他本来想先充分爱抚她的身体，挑逗她的慾望，直到她产生强烈的渴望後再更进一步，可这一压，压得他慾火熊熊燃烧，差点再次想就这麽直接插入她。 他的太阳穴因极力的忍耐而跳颤，稍稍倾身向前，胸膛贴上她的背脊，阴茎跟着滑动，沿股缝滑入她双腿之间，粗大的柱身抵在她的阴部上，强力的脉动令它颤动着，阴囊绷紧收缩。 老天，如果他就这麽插进去了，他想，可能没动几下就会缴械了吧。 这个女人简直是生来考验他的忍耐力的！ 顾盼汝颤抖着夹紧双腿，分不清是害怕或兴奋，一股股暖流从体内分泌出来，湿润了被粗热硬物抵住的那处，也许是既害怕又兴奋吧，从未有过的情慾袭卷而来。 沈默忍抑不住，缓慢抽动磨擦她的双腿之间，饱满的阴唇和柔滑的阴毛刷过血脉贲张的肉柱。 「去……去床上……」顾盼汝怯怯请求道。 「等一下……」沈默双手抓住她的腰拉向自己，下腹贴上她的臀部，更用力的抵压住她的私处，摆动腰部抽动起来，阴茎擦过她的阴唇，龟头从她夹紧的两腿间突出来，再退回去。 顾盼汝低着头刚好可看见硕圆的龟头在腿间一下出现、一下隐没，好似一下一下穿刺她，大腿内侧渐次因磨擦而赤热，细嫩的皮肤愈来愈敏锐，甚至可以感觉到盘根错节的筋络血管，以及分泌着体液的龟头湿湿地滑过。 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见男人的生殖器，一时间竟看得出神，几乎屏息，好奇伸手碰触圆硕的顶端，光滑湿腻，散发出男性贺尔蒙的味道，这奇异的味道她分不清好不好闻，却能叫她脑子更浑沌，身体更臊热，不由自主的包握住它，黏滑的前列腺液沾湿了她的手心。 沈默闷哼一声，强行抑制想射精的痛楚，维持住男人的尊严，头一回发现自己原来也能这麽敏感，被这个女人随便抓一下，就亢奋得险些早泄。 太久没碰女人了吧。他停顿动作粗喘着想，情不自禁在她的後颈上印下湿热的吻。 20-解放情欲(限) 「嗯……」顾盼汝後颈微微的疼，更多的是酥麻的痒，不觉嘤咛一声，再次想闪躲，却彷佛被咬住脖子，好似雄狮咬住欲交配的母狮，防止她逃脱。 沈默用力吸吮她的肌肤，直到吮出一个红印子才放开，满意看着他弄出的痕迹，宛若在她身上烙下属於他的记号── 自此往後，这个女人是他的了。 强烈的射精冲动稍稍平息下来，退出她的腿间，改由一只手向下移到她的私密处，手指侵入紧闭的缝隙中，不知是水或他们混合在一起的体液使她无比湿润，阴核胀大。 他知道她也已经动情，渴望男人的侵犯，但她的身体还准备得不够，沙哑命令道：「把腿张开。」 顾盼汝稍微放松肌肉，可仍紧紧夹着，放不开。 「听话，张开。」沈默用嘴唇摩挲她绯红的耳朵哄道。 她无法抗拒他充满磁性的声音，乖乖的慢慢打开双腿，让他的手指侵入更里面，指尖从阴蒂打圆揉搓而下，直揉到阴道口，极轻柔的抚摸小阴唇，滑润的体液让他能轻易探入手指，直到碰到阻碍才停下，然後缓慢抽出、再插入，小心翼翼的开拓无人探索过的秘密花园。 顾盼汝浑身发热发软，快站立不住，紧咬下唇，以免再发出令她羞耻不已的呻吟。 沈默的手指进出滑顺，便加快抽动速度，带出更多的润滑汁水，沿他的手指流淌到手掌中。 润泽的水声隐藏在淋浴的水流之间，可他们却都能听到细微的不同，二人的呼吸愈渐粗重急促，小小的空间雾气蒸腾，春情荡漾。 「够……够了……」顾盼汝再忍受不住的嘤咛道，她全身的血液都像要被煮沸了。 「已经……可以了……」 沈默伸长手臂越过她关上水龙头，捞过浴巾把她整个人包住，打横抱起走出浴室，略显急迫的将她丢在床上，俯身压上去，这次湿热的嘴落在她唇上，近乎粗暴的吻她，一把扯掉她身上的浴巾，双手胡乱揉捏她的乳房，这辈子对女人的身体从没这麽渴求过，简直想逼死他。 二人正面裸裎相对，顾盼汝本能的闭上眼睛，害怕又亢奋得不能自已，敞开身体迎接狂野的侵略，这一刻，她满脑子只剩下不停重复的呐喊── 快干我！快干我！快干我！ 我不想再当乖女孩了！ 身体的骚动激荡起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叛逆，她强烈渴望抛开一切压抑，渴望撕裂所有的束缚，包括她的处女膜，体内彷佛有一个很大的空洞，需要身上的男人为她填满。 她渴望解放自己的身体与心灵，渴望放纵全部的慾望，双手不自觉地攀上沈默的肩膀，拱起身主动贴向他。 她的乳房被揉捏得发痛，这样的痛楚却令她更亢奋，甚至渴望更多的疼痛，用身体的疼痛去掩盖心灵的疼痛。 沈默的嘴封住她的唇，舌头狂野的在她口腔中搅动，让她无法呼吸，一阵窒息感席卷她的意识，直到她差点要晕眩过去，他才松开她。 顾盼汝仰头大口喘息，起伏的胸脯紧贴着沈默的胸膛，二人的乳头互相磨擦彼此赤裸的肌肤，带起一波波酥麻的电流。 他的阴茎已经充血勃起，前列腺液不断从尿口渗出来，龟头滑溜溜的压在肚腹之间，二人的下体同样又湿又热。 男人渴望插入。 女人渴望被插入。 慾火焚烧着沈默的最後一丝理性，嘶哑道：「本来打算做满一小时的前戏，让你先放松，现在计划要改变了。」 话落，掰开顾盼汝的大腿，坚硕的阳具滑到阴唇上，开始缓慢的上下滑动，龟头在湿润的隙缝之间来回磨蹭。 「嗯……」顾盼汝颤抖呻吟，身体好像快燃烧起来了，又好像要融化成水了，毛孔沁出细小的汗珠，眼角流出泪水，她感到昏眩，神智迷乱，情慾如爱液喷涌而出。「啊……」 沈默眼神深闇，直起身来，把她的大腿分得更开，加大磨擦的范围，粗长的阴茎沿会阴来回滑动整个阴部，每一次滑到阴蒂时，便用龟头戳弄这个鲜嫩的肉芽，他的阳具因不停磨擦而更加膨胀，坚硬如烧红的铁棍。 她颤抖的抓住床单，刺激的感觉让她的小腹收缩起伏，微抬起臀部迎向他，难耐的低泣哀求：「求你……」 沈默停住磨擦的动作，顶住湿淋淋的穴口，气息粗重的说：「我要进去了。」 说完，极缓慢的将顶端推入。 顾盼汝瑟缩一下，阴道口陡地传来异物插入的不适，神智瞬间清醒三分，不由得有些害怕，虽然没看见他的阳具，可是能明显感受到那又粗又长的东西，甚至荒谬的想，她或许会因为他的巨大而肠穿肚破而死，因自我保护的本能而伸手向下捉住他的阴茎，下意识阻挡他的侵入。 沈默闷哼一声，决定不理会她无力的抗拒，也没拨开她的手，直接蹭过她的手，缓慢坚定的推进，一点点、一寸寸地占领闭锁的处女地，这样看起来反而像是她扶着他，帮助他进入她。 当他遇到阻碍的薄膜时，蓦然俯身再度吻住她的嘴，下身稍稍一个使劲，突硬障碍，穿刺而过。 「唔！」顾盼汝闷声痛呼，反射性的想咬下唇，却咬到沈默的。 沈默也一痛，动作再次停顿，却没离开，任由她咬住自己，一丝血腥味淡淡散开。 21-情潮狂热(限) 他的阳具只进入三分之一，还有三分之二在外头，额头青筋跳突的强力忍耐着，直到她松开他的唇瓣，才再缓缓插入一点、抽出一点，再插入一点、再抽出一点，一下一下的突进深处。 「不行……太大了……我没办法……」顾盼汝虚软的推他的肩膀，撕裂与强行撑开的疼痛令她退缩。 「乖，别怕，你可以的。」沈默低沉轻哄，舔吻她耳朵下方的敏感处，双手轻柔抚摸她的乳房，拈揉她的乳头，重新挑逗她的慾望。 「嗯……」酥麻电流又一波一波的荡漾，缓和了痛楚与刺穿的畏惧，体内重新泛起强烈的空虚感，渐渐放松紧绷的肌肉。 慢慢的，沈默几乎完全插入了，感受到紧致暖热的肉壁包裹着他，不由发出一声宿愿得偿的满足叹息。 顾盼汝觉得疼痛，但没有想像中的剧烈难忍，撑开与充实的感觉比疼痛更鲜明，异物的侵入感让她下意识的收缩排挤。 「呼！」沈默舒服极了，喘息一声，好似有无数张湿热的小嘴用力吸吮着他，再次直起身来，跪在她张开的双腿之间，手臂勾起她的膝盖，再次轻缓的前後移动，耐心地让她适应他的存在。 奇妙的酥麻电流再度冉冉荡漾，痛楚与陌生的情慾交错叠加，痛并快乐着，开始渴望更多、更快、更有力量的攻击，不自觉地轻轻扭腰迎合他的节奏，无声的催促。 沈默接收到她渴望的讯号，如她所愿加快摆动的速度，加重抽插的力道，一下一下突进她的深处。 顾盼汝感觉体内某处似有一个开关不断被顶到，酥麻感愈来愈强烈，泛成一阵阵又酸又胀分不清舒服或疼痛的快感，她紧抓床单，脚趾卷曲，快感在一次一次的冲击中累积、升高，从阴部涌向全身四肢，再冲向头顶，令她头皮发麻。 「唔……嗯哼……」她虽极力的想压抑呻吟，却仍不时泄漏几声，出了一身汗，和沈默滴在她身上的汗水融汇在一起到处流淌，沾湿身下的了床单。 沈默感受到她肌肉紧缩，大腿根部颤动，知道她快高潮了，於是动作越来越快、越插越深，阴茎被蠕动的肉壁挤压着，舒爽得涌起射精的冲动，他并不想因为要展现雄风而刻意延长抽插时间，放纵快感流窜，手指拈住她肿胀突出的阴蒂揉搓。 「啊……啊啊……」顾盼汝终究克制不住的低声尖叫，拱起腰身，脖子後仰，一股激流从体内深处喷涌而出，身体不由自主的抽搐痉挛，眼前一片花白。 生平首次藉由交媾而达成的性高潮来得那麽凶狂，她霎那间灵魂宛如冲上天空，盘旋好一会儿再重重摔下，有种坠落失重的错觉，吓得她双手乱抓，紧紧攀住沈默的脖子。 沈默低吼一声，再重重冲刺几下，想要抽出阴茎却给顾盼汝死死抱住，她的双腿紧紧夹缠着他的腰，根本来不及退出，一股一股的精液全射进她身体中。 「啊！」顾盼汝还没平复的高潮被推向更高处，疯狂的刺激感令她觉得身体好像快爆炸了。 沈默喘息着搂住她，轻柔抚摸她的背脊，直到她的痉挛慢慢平息，四肢渐渐放松，他暗暗嘘了口气，感觉差点给她勒死了，看似瘦弱无力的女人，原来在高潮时也能涌现惊人的力量。 他轻轻将她放倒在床上，依然拥抱着她，享受激情後的余韵，从来没做爱做得这麽舒爽过，即使时间并不长，持久不泄雄风不败什麽的，以後有的是机会，叫他当一夜七次郎都没问题！（才怪） 半晌，顾盼汝才完全平息下来，长长呼出一口气，手脚仍酥软的挂在沈默身上，虚乏无力不想移动。 她终於跨过了人生的一道关卡，神智恢复清明後，忍不住悄悄的流下泪来，觉得自己的一部份已经在不久前真的跳下楼，死了。 无论如何，大部份的她活下来了，她只能坚强的继续活下去。 没有人可以代替谁坚强，她只能自己坚强。 收起悲伤绝望的心情，她想，从今以後，她要好好的为自己而活，不再自我囚禁於母亲的阴影中。 虽然她将成为这个男人的情妇，然而她也要活出新的自我，追求新的生活。 彼此拥抱的二人静默无声，性慾暂时抒解的沈大总裁微眯双眼，神态闲适，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顾盼汝的头发，像只餍足後小憩的狮子。 顾盼汝偷瞟他一眼，总是严肃的脸柔和了几分，散乱的头发使他看起来年轻许多，从三十多的成熟男人变成二十多的小鲜肉，是个帅哥无误。 目光向下游移，滑过眼前结实的胸肌、块状分明的腹肌、性感的人鱼线，她不曾真正看过男人的性器官，健康教育课本上只有q版裸体和生殖器解剖图，她也从没看过a片，禁不住好奇的偷瞄沈默的胯间。 他的阳具斜躺着瘫在一块腹肌上，不再像刚才那样像根充满攻击性的危险武器。 「你可以摸摸它。」沈默突然开口道，抓她的手覆上稍微软垂的小弟弟，继而放开她的手，翻身轻松躺平，慵慵懒懒的摊开身体，一副欢迎来吃豆腐吃到饱的模样。 顾盼汝害臊脸热，缩了下手，然後颤巍巍的再次触摸他，指尖从龟头轻轻滑下，滑过茎身和根部浓密的毛丛，最後停留在松弛的阴囊上，状似调皮的戳了戳，问： 「你的蛋还会疼吗？」 沈默蛋蛋一抽，眼神一闇，沉声回道：「如果你继续摸，又会开始疼了。」 顾盼汝忍不住轻笑出声，内心感到很平静，心灵有种被洗涤过的清新舒坦，她晓得她终於长大了，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了，而不再是怨天尤人又天真愚蠢的女孩。 她不愿意再沉溺在自怜自艾中，她要放开自己，丢开不必要的罪恶感，她想要品嚐当一个女人的乐趣。 抚摸着开始有些发硬的男性生殖器，回想方才激狂的性爱欢愉，过程中累积的紧张感和最後的高潮都能叫人不可自拔，脸红红的凑到他耳边羞涩咕哝：「其实可以再一次……没关系的……」 「你是第一次，不适合做得太密集。」沈默说，转头亲了下她的头发以示安抚。 顾盼汝顿了顿，微笑。「谢谢你。」 沈默拍拍她的脸颊，喜欢她这个微笑，说：「不客气。」 22-喜欢你所看到的吗？ 其实，他是个温柔的男人吧。 顾盼汝身体热热的，心窝暖暖的，无论未来会如何，她很庆幸沈默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即使他们之间存在着肉体条件的交换，她依然逃不过演艺圈中的潜规则，比较幸运的是，至少不是许少那种人渣或脑满肠肥的土豪。 再换个角度想，听说想爬上沈默的床的人多不胜数，男女老少皆有，她的人生初体验就睡到了这麽个炙手可热的高富帅，而且她心里对他也颇有好感，算是占了大便宜吧，呵。 「笑什麽？」沈默听到她低笑一声，懒洋洋的随口问道。 「没什麽。」顾盼汝摇摇头，嚅嚅央求他：「可以请你抱抱我吗？」 沈默伸出双臂，再度拥她入怀。 她小心翼翼的依偎着他，对他产生出一种依恋感，或许是雌性动物对於与之交配的雄性动物的依赖本能，暂时忘记现实的悲哀与残酷，沉浸在美梦般的温情氛围中，感觉自己是被爱的。 这一刻，她想，她是幸福的。 尽管她明白，这只是自欺欺人的错觉。 不过，她实在无法想像一个小时的前戏，光想像就脸红心跳，她不得不承认，她喜欢他的抚摸与亲吻，甚至喜欢他粗暴揉搓她的乳房，异样的疼痛令她既害怕又兴奋，觉得就算被他弄坏了也无所谓。 我的体内其实藏着一个荡妇吧。顾盼汝抑不住羞耻自惭，当长久以来所坚守的底线已经突破，她如何还能自以为洁身自爱，她和陈佳薇也没什麽不同了…… 挥不去做爱後一丝伤感，思绪迂回曲折，起伏不定。 沈默感受不到怀中女人的感伤情怀，只觉得通身舒畅，无比惬意，平时累积的工作压力全宣泄出来了，和自个儿打手枪的感觉截然不同，爽快一百倍，性爱能抒压这种说法得到充分的证实。 两人静静拥抱半晌，性爱後的放松让他们都不太想动，直到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沈默这才起身下床，从凌乱的衣堆中翻出他的手机，略感不耐烦的滑动萤幕解锁。 金主接电话时，顾盼汝自觉身为情妇应该要避开，於是赶紧跟着起来，用丢在一边的浴巾包住身体走向浴室。 「你在哪里？」沈谦劈头问道。 「我在隔壁饭店，有什麽事吗？」沈默漠然回答，视线跟随着顾盼汝，瞥见一道白色浊液沿她大腿内侧淌下，她慌张弯腰用浴巾揩拭，他的眼神不禁一闇，有点口乾舌躁。 「我刚到医院就听说顾盼汝的事了，你现在和她在一起吗？」沈谦的语气充满八卦味道。 「是又如何？」 「唉，说起来这个女孩真的很令人同情，你就用你的身体好好安慰她吧。」 「已经安慰过了。」话落，不等沈谦追问便按下结束通话键，随手扔开手机走向浴室，不介意继续用身体安慰她。 迷蒙的水流与雾气中，赤裸的女性胴体散发出致命的诱惑，能叫人沈溺其中，甘愿醉生梦死。 有生以来第一次不想控制情慾，而是让情慾来控制他。 他站在浴室门口，微眯起眼欣赏曲线窈窕的女体，白皙无瑕的肌肤叫人好想咬一口，印上无数的爱慾痕迹。 顾盼汝察觉到火热的视线，转头望向他，这回看到男人从头到脚完整的裸体。 沈默是那种传说中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完美身材类型，宽肩窄腰，屁股结实，大腿健壮，胸肌和腹肌块状分明却不夸张，极性感的人鱼线叫人好想由下舔上去，只半硬的阴茎却已具可观的份量，不由想起将它握在手中的奇妙触感……咳咳，暗暗咳了二声，她也感到口乾舌躁起来。 沈默徐徐走过来，嗓音低沈的说：「喜欢你所看到的吗？」 「……」 顾盼汝愣了下，这句话怎麽听怎麽别扭，想了想，根本就是言情小说的老梗台词，忍不住有点黑线，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沈默看到她呆滞的表情，立刻後悔自己的脱口而出，简直被那些神经病总裁给荼毒到快脑残了！ 「咳嗯，我是说……」 「喜欢。」顾盼汝羞涩小声道，贴心地解除他的尴尬。「你的身材很棒，我……很喜欢。」 她说的是真心话，沈大总裁的身体十分养眼，绝对能令其他男人羡慕嫉妒恨，而让女人们尖叫垂涎的一块美味鲜肉。 沈默嘴角微扬，跨进浴缸与她一起淋浴，双手抚上湿热柔软的女体，说：「我应该做完一个小时的前戏。」 23-鸳鸯浴(限) 一个小时的前戏?! 顾盼汝一听又惊又羞，脸红忙道：「不用这麽麻烦了，真的。」 「一点都不麻烦。」沈默表情认真，他除了是计画狂，还有某些程度的强迫症，总要将计画好的事做完才行。 「你刚刚不是说，我不适合太密集……」她虽然不想再畏畏缩缩的，可恢复理智後，本性终究依然较为害羞保守，哪能一下子就变成豪放女，一小时的前戏什麽的，太挑战她的廉耻度和耐力。 「不一定要进入。」沈默说着，捧起她的脸亲吻她的额头和嘴唇，压抑多时的性慾已经发泄过一次，不再那麽急不可耐了，可以好整以暇的享受前戏的乐趣。 他不再像刚才那样充满掠夺性，温柔的亲吻她，和煦有如情人之吻。 顾盼汝完全抗拒不了，没一会儿便沈醉在他的亲吻中，整个人舒服得飘飘然的，彷佛飘浮在宁静的海洋上，却有一阵阵春风吹拂着她，不觉联想起一张情色艺术照，一对恋人在海中交缠，女人双腿盘住男人的腰，身体向後仰出优美的线条，下身紧贴着男人的胯间，画面唯美而煽情。 当她不自觉抬起一条腿盘上沈默的腰，并本能的回应他的亲吻时，沈默的眸色变得更加深邃，呼吸不由又稍稍急促起来，爱抚的手劲加重，不过他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回来了，没有失控的把她压到墙上，直接就地正法。 他将浴缸放满水，环抱着她浸泡在温热的水中，肢体交缠，耳鬓厮磨，宛如一双沐浴爱河的交颈鸳鸯，旖旎缱绻。 沈默舔吻她的耳朵，低哑问道：「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我是怎麽替你抒解的吗？」 顾盼汝脑子已迷迷糊糊的了。「忘……忘了……」 「我先拿你的手去抚摸你自己，想让你靠自慰解决，可是你却不肯碰自己。」他抓着她的手，伸向她双腿间的私密处。「你从来没有手淫过吗？」 顾盼汝脸面羞红，轻咬下唇，不愿回答这个羞耻至极的问题。 她确实曾经因好奇与原始慾望而嚐试自慰过，可不得要领，且对这种行为充满罪恶感，彷佛能看见妈妈嫌恶的对她说脏死了…… 「性是本能，不必感到羞耻。」沈默半强迫的将她的手指按入阴唇之间。「你应该学会取悦自己。」 「不要……」顾盼汝慌张的想抽开手。 「听话，摸摸看。」沈默强按住她的手，并带着她的手指滑动触摸，呢喃如情人耳语。「这里是小阴唇，这里是阴蒂，女人最敏感的地方，刺激这里可以获得极大的快感。」 「拜托……不要这样……」颤声哀求，她几乎想哭出来，触碰自己那里的感觉实在太淫荡、太可怕了。 「为什麽不要？」 「脏……」 「你的身体已经是我的了，只有我能决定那里是不是脏的。」沈默蹙了下眉，蓦然双手抓住她的两片臀瓣，将她的下身抬离水面，凑上去亲吻她的阴阜。 「啊！」顾盼汝惊叫一声，想推开他的头，身体却因为本能的要平衡重心而扶住浴缸边缘，张皇失措的想挣扎却无从施力。 沈默索性把她的两条腿分别扛在肩膀上，伸出舌头舔过整个阴部，然後抬头直视她的脸，十分严肃的说：「很乾净，是香的。」 天啊，还是让我死了吧！ 顾盼汝撇开脸闭上眼睛，羞臊到欲哭无泪，身不由己，只能任由这个男人玩弄她的身体了。 沈默把她放下来，搂住她，她的体香促使他的阴茎再度坚硬如铁，索性插入她的双腿之间磨擦，如做爱般抽插起来。 顾盼汝不仅身体受到刺激，心理上更是冲击，羞耻交织快感，她觉得快疯了！ 这种体外性交反而比真正插入更刺激感官，更显极度的色情，沈默紧盯着她的脸，见她霞红满面，羞涩忍耐的模样比放浪淫荡更能让男人心痒不已，胸口塞满征服的成就感，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干她！干她！干死她！ 他想，这个女人简直能要他的命！ 接下来的场景自然是活色生香，这个鸳鸯浴果然洗了整整一个小时，期间顾盼汝又高潮了两次，沈默并未真正插入她，而是在她腿间磨擦射精。 当他抱她回到床上时，她已全身软绵绵没半丝力气了，累得只想好好睡一觉。 此时已近下午三点，二人约莫中午来到饭店，都还没吃饭就先天雷地火的搞上了，沈默打内线电话叫柜台送餐点来房间，拉她起来半喂食的填饱她的肚子，才让她躺回床上休息。 性慾食慾都得到满足了，顾盼汝不到三分钟立即入睡，睡颜恬静，肌肤白里透红，获得性爱滋润的女人果真更美丽，更动人心弦。 沈默坐在床边默默的凝视她好半晌，才套上浴袍，拿着手机到阳台去，拨通王特助的电话，语气透出一分冷冽吩咐道： 「替我调查顾盼汝的家庭背景和状况，尤其是她的母亲。」 再交待完一些事情後，他返回室内，看顾盼汝睡得沉，心想今天确实够她受的了，她那个疯狂的母亲必定对她造成极重的精神打击，幸好他恰好在那里，更庆幸他及时阻止她轻生，避免了一桩憾事。 或许，这是上天安排好的。 他向来不太信鬼神与命运这种虚无缥渺的东西，然而自从与顾盼汝相遇之後，每次见面都能撩动他的情绪，他愈加觉得她是老天（老哥）送给他的礼物。 他得承认，他心中对她颇有好感，而身体的化学反应更不用多说，都可以用乾柴遇到烈火来形容了。 这样一个合心顺眼身体契合的女人，不赶快先下手为强，恐怕就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既然决定包养她，那他就得做好一个称职的金主，满足她的需求，解决她的困难。 24-老板不是人！ 沈默思索片刻，在床头留下写着他私人手机的纸条，悄悄离开饭店，返回医院了解顾盼汝轻生的原因。 此时沈谦正陪伴母亲谈天说笑，看见弟弟回来，马上贡献出探听到的消息。 「我刚刚打听过了，顾盼汝的爸爸生病需要换肾，她妈想强迫她捐肾给她爸，结果基因配对不合，这就算了，她妈竟然叫她卖肾，有这种恶毒的妈难怪她会想不开。」 沈默点点头，有这种热爱八卦与公关能力超强的哥哥，其实有时也是件不错的事，不需要亲自去打听，便能获得想知道的事情。 「唉，真是可怜的孩子。」张莹怜悯叹道。「我真不敢相信，世上怎麽会有这种母亲呢？不管再怎麽困难，都不应该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女。」 「可能不是亲生的吧，谁知道，她现在还好吧？」沈谦转向沈默明知故问，暧昧的对他眨了眨眼。 「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我让她在隔壁饭店休息。」沈默说。 「妈，我和小默有点事，我和他到外面说话。」 「好，你们都直接回去吧，不用特地留下来陪我了，你爸等一下就来了。」 兄弟俩各别亲了亲母亲的脸颊，向她道别，两人一起走出病房，沈谦开门见山问道：「老实说，你和顾盼汝发展到什麽程度了？」 「我要包养她。」沈默坦白回答。 「她答应了吗？」 「这次是她主动提出来的。」 「这次？所以你之前跟她说过你想包养她？」 「上次她拒绝了，这次她应该急需一笔钱，用来支付她父亲的医疗费用。」 「喂，你这样是趁火打劫，我说你就不能好好的谈恋爱吗？」沈谦不赞同他的做法。「我们家又没有门第观念，特别是你，不管对象是男是女你喜欢就好，大家都不会反对。」 「谈恋爱太麻烦。」老话一句，他没时间也不想多花心力谈情说爱，直接包养省事多了。 「不麻烦就不叫谈恋爱了，恋爱是全世界最甜蜜的一种麻烦。」 「你真罗唆。」 「我是在关心你，亲爱的弟弟。」 「让顾盼汝加入罗小亿的工作室，在罗小亿住的那栋楼挪出一间房给她，我记得那栋楼是罗家的。」沈默转移话题，想先将人妥当安置，辰星在业内的评价不好，他不希望她继续待在那里。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沈谦拍胸脯保证。「难得看你对一个人这麽用心。」 「我对以前的女友也很用心。」沈默不以为然。 他自认对两任前女友都不马虎，他暗自反省过，除了房事不协调，她们都说他太无趣，跟个机器人没两样，表情匮乏是天生个性，要改很难，不过他可以尽量让自己有趣一点，偶尔还是要参考一下那些中二病很重的总裁小说，女人应该都爱那一套。 「是啊是啊，用心到都交往不到一年就分手了。」沈谦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希望顾小姐能忍受你这个面瘫机车男久一点。」 「我打算和她订立五年的包养契约。」 「干嘛不乾脆订一辈子？」 「你和罗小亿为什麽还不公开？」沈默反问他。 「我求之不得，可是她说她才刚在演艺圈混出一点成绩，想等到拿一座奖再说。」 「可以买。」 沈谦耸耸肩：「我也想这麽做，可是被她警告过了，如果敢私下替她买奖，她就要跟我分手。」 沈默鄙视之：「竟然被一个女人吃得死死的。」 「她在床下把我吃得死死的，我在床上把她吃得死死的，这种情趣你是不会懂的。」沈谦一脸秀恩爱的幸福狗样，看得出来爱罗小亿爱得半死，嘿嘿淫笑两声，再道：「你可以和顾盼汝试试，上床前你对她唯命是从，上床後她就会对你千依百顺，让你高兴怎麽干就怎麽干。」 「滚。」沈默最讨厌这家伙放闪光，根本是故意刺激他，他如果需要一个千依百顺的床伴，买充气娃娃就好了，何必花大钱包养真正的女人。 此时他还没发觉，他对顾盼汝的心态已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不再只视她为性爱工具，他们之间除了情慾，可以拥有更多，例如……爱情…… 沈谦不再跟傲娇的弟弟闲扯淡，乐呵呵的去找罗小亿了。 他很乐意将顾盼汝拉到罗小亿那里去，他有预感，未来她们都会成为沈家媳妇，培养感情要趁早，妯娌融洽，天下太平。 沈谦先离开後，沈默再次打手机给王特助，说：「我要拟一份契约。」然後告知他饭店和房号。 「现在？」王特助迟疑。 「给你半小时。」 「老大，今天周末，我休假。」王特助的声音充满无力感。 「会算你加班费。」 「不是加班费的问题，我正在和女朋友约会耶！」 「别傻了，你没有女朋友。」 王特助悲愤了！ 老板不是人啊摔！ 25-包养契约 顾盼汝做了梦。 她不确定是做梦，或者是埋藏在潜意识中的残像记忆。 一双白皙柔软的手，掐住她的脖子。 慢慢的收紧，慢慢的施力…… 耳边似有模糊呓语，呢喃着为什麽不一生下来就死了呢？为什麽要如此折磨我？ 谁……谁在跟她说话…… 如果你死了，我就能解脱了……去死吧…… 顾盼汝感到呼吸困难，猝然睁眼惊醒，发觉自己面向下趴着睡，脸埋在蓬松的枕头中熟睡，难怪会呼吸不顺，然而梦境却是那麽的真实，那双冰冷的手彷佛仍圈在脖子上。 翻身调整比较舒服的姿势，脑中不由自主地不停回想这个恶梦，一段模糊的记忆逐渐鲜明起来，纵然印象仍蒙蒙胧胧的，可她隐约想起来了，妈妈好像曾经想…… 杀她?! 睡意瞬间全消，心底涌上寒意，希望这只是个与恶梦搞混的错误记忆，不过她晓得，这不是梦，是真实发生过的事，而且不只一次。 不记得那是何时的事，应该在年纪很小的幼年时期，或许还不满三岁，妈妈数次想杀死她的记忆已随时间而遗忘，可却留下极深的心灵恐惧与创伤，以至於总是下意识的害怕她。 妈妈为什麽想杀我？ 我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孩子？ 对於母亲带给她的伤害，顾盼汝依旧无法释怀，无法不感到悲伤与痛苦，完全不能理解妈妈究竟为何会这麽厌恶她，甚至恨不得她死。 如果不是沈默将她从绝望的边缘拉出来，她的确想跳下去一了百了，不需要再背负母亲莫名的憎恨。 尽管心里难过，不过她此时的情绪已冷静许多，心思移转到沈默身上，不觉脸颊微热，心口微跳，一想到他，便忍不住想微笑，稍微放下心中的悲哀。 她改变不了母亲，她只能改变自己。 抛开妈妈加诸在她身上痛苦包袱，试着去追求快乐吧。 她对自己这麽说着，人生不能一直陷在悲剧中，无论悲剧是自己或别人造成的。 想一想，与沈默的意外激情不管是不是冲动下的产物，她都不会後悔，说起来，他这算是用身体安慰她吗？ 她终於能稍微体会与明白，为何有人会沉迷於性爱，太容易叫人疯狂，宛如包裹在极浓稠的蜜糖中，情愿在高潮中窒息。 她是喜欢做爱的，她想，或许是因为对象是那个男人，所以她喜欢。 当他的情妇，或许不是一件太糟糕的事，怀着一点点羞耻心与罪恶感，她反而有些期待起来。 长长嘘出一口气，伸了伸懒腰，转头望向窗外，夜色已如墨，城市华灯点点灿烂。 坐起身下床，看见她的洋装吊在木制挂架上，内衣裤整齐放在下面，穿戴时可闻到淡淡的洗洁剂香味。 不由得脸又一红，这麽说来，这个饭店的服务人员知道这间房中发生了什麽事，虽然不是什麽惊人的事，但对她而言，和男人在饭店开房间这种事，总觉得害臊与别扭。 这是间分隔成内外两间的商务套房，内间是卧室，外间是可用来办公与会客的小客厅，她走向房门，深呼吸一口气，该面对的总要去面对。 打开房门走出去，外面不只沈默一人，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她曾经见过一次，是沈默的特助。 沈默坐在宽敞的三人座沙发上，王特助则隔桌坐着方形脚几，前面桌上摆着一台笔记电脑，正敲打键盘撰写文件。 「沈先生。」顾盼汝主动轻声开口唤他。 「嗯。」沈默颔首应了声，也已着装整齐，恢复大总裁的模样，淡淡道：「过来这边坐。」 顾盼汝依言坐到另一张单人沙发。 「这边。」沈默拍一下身旁的空位。 顾盼汝乖乖坐过去，温顺而安静的坐着。 王特助见到她似乎一点都不惊讶或意外，朝她有礼的微笑点了点头，他看来与沈默年岁差不多，相貌文质彬彬，银边眼镜让他散发出菁英的气场。 「契约拟好了。」沈默说，神态不像欢爱时的缠绵温柔，变得较冷淡严肃，说话十分简洁。 契约？顾盼汝顿了顿，三秒後才反应过来，他竟然特地拟订包养契约？ 有第三者在场，她不禁更局促不安，毕竟这实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甚至可说是道德污点。 「好。」乖巧应话，窘困的微微垂首。 「顾小姐，请看契约详细内容，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或要求请提出，可以再做修改，直到双方都满意。」王特助将笔记电脑转向她，彷佛这只是一纸十分正常的商业契约。 顾盼汝这才真正体认到，她正在出卖自己肉体，以换取金钱与利益。 嘴角不由自嘲的微微一勾，说到底，她也成了个婊子了。 「好的。」静静观看契约内容，甲方乙方之类的商业制式化条文，让这个性爱契约反而显得有点可笑。 沈默具体罗列出一条条的包养约定，除了五百万的签约金，此外每个月再给付十万元基本生活费，十万元零用金，以及十万元置装费等等。 而顾盼汝需要每个月提供十次性爱服务，以日计算，即一日算一次，每次不限制时间、地点、姿势和射精次数，意思就是每回滚床，可以滚到他爽为止。 本来他只想订一个月五次，竟被王特助用神眼嘲弄了一下，才加到十次，男性雄风岂容质疑！ 不过若超过十次，每增加一次他必须额外给付一笔金额，换句话说，就是顾盼汝也有加班费的福利，真好。 契约期限为五年，自本日起开始计算，期满後，沈默会再赠送一间房子，倘若想续约，可届时再议。 至於违约部份，只字未提，沈默非常有自信能将这个契约进行到底。 总之，一个在法律上不具保护约束力的非道德无效契约，写得是正经八百，条理分明。 根本就是沈先生自己订爽的！ 26-性爱集点卡 顾盼汝认认真真的逐条看完，心道她真的值得沈默这麽大手笔吗？ 「签约金是否能直接转给我父亲？」她问。 「可以。」沈默回答。「有没有其他要求？」 「没有。」她摇摇头说，条件好到出乎意料之外，转向沈默诚恳道：「沈先生，谢谢你的帮助。」 「不用道谢，我们是各取所需。」沈默面无表情。 「还是谢谢你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愿意伸出援手。」顾盼汝是真心感谢他，感谢他在她绝望轻生时伸出援手，更感谢他帮助她解决燃眉之急，毋须再烦恼父亲的医疗费用，对比她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不算什麽了，於是呐呐的说：「咳，那个……如果超过十次，可以不用再另外给付……你已经给太多了。」 「我建议你们可以制作一张集点卡，每次盖个章，月底结算的时候，十点做为基础数量，如果集满二十点就可以打八折，如何？」王特助插话建议道，语气表情都很正经，可眼神却透出讥诮。 「……」沈默死鱼眼视之。 「……」顾盼汝哑口无言。 「当我没说，你们继续。」王特助处变不惊，跟随沈大总裁多年，早已练就一身刀枪不入的铁皮了。 「我们之间只是交易，你不需要想太多。」沈默仍然一脸道貌岸然。 「嗯，我知道了。」顾盼汝乖顺接受，心中抑不住掠过一丝伤感。 在他眼中，果然只是肉体与金钱的交易呀。 我靠！老大你能不能再傲娇一点，明明是意犹未尽想再扑上去，假什麽掰啊喂！被迫中断约会来加班的王特助忍不住偷偷翻白眼，一万只草泥马不断在心中来回裸奔，心说你们是在玩言情小说梗还是演格雷的几十道阴影，见鬼的性爱契约，妨害社会善良风俗应该被抓去关的你们知不知道啊翻桌！ 内心干声连连，沈默开出的条件害他好想怒吼── 总裁你也包养我吧！ 当然，就算王特助呐喊出内心的忿恨不平，沈大总裁也是不可能包养他的，只会免费送给他一个字：滚。 所以，王特助只能眼神死的看着充满言小设定的场景，再次提出专业建议：「如果都没问题，请问二位是否需要另外再拟订附属合约，如果其中一人动了真情，爱上对方，到时是否要更改主契约内容，或视为违约。」 沈默和顾盼汝无语，都没想到这个问题。 当纯粹的肉体交易掺杂了爱情时，二人之间的关系必定会产生变化，爱情对他们来说，是遥不可及或伸手可及？ 「总裁还未提到关於违约时的处置办法，此外，也没规范顾小姐是否能同时与其他男性交往。」王特助不愧为万能小帮手，设想周到，面面俱全。 事实上，他只是不想让他们就这样顺顺利利的签好契约，从此欢欢喜喜的勾搭成奸，不然他岂不是白白犠牲了宝贵的假日和约会，你们这对狗男女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上啊再摔！ 沈默霎时发出能冻死人的冷冽气压。 顾盼汝连忙开口道：「除了沈先生，我不会和其他男人交往。」 王特助推了推眼镜，说：「只是假设，既然要订立契约，内容条件就该明确完善，避免日後争议。」 沈默凛然说道：「再列一条，甲乙双方於契约期间，皆不得与其他异性有不当交往与肢体接触。」 「那同性可以吗？」 沈默的死鱼眼对王特助发射死光。 王特助咳一声，明白要适可而止了，再玩下去肯定会把自己玩完，老大向来没啥幽默感。「咳嗯，我明白了，违约处置呢？」 沈默又冷又狠的缓缓吐出三个字： 「干死她。」 顾盼汝脸爆红，尴尬得真想掩面夺门而出。 噗……王特助憋笑憋得脸部扭曲，心中再忍不住大声吐槽，老大你以为这样很酷其实很瞎好吗救命啊我快憋到胃穿孔啦！ 沈默看着他们的反应，心里不由纳闷，那些中二总裁说这句话时，女主角明明都羞涩畏怯惹人怜爱，而旁人莫不震慑於其霸气之下，怎麽顾盼汝和王特助都一副听到笑话的样子，而且是黄色笑话。 嗯，干死她的确很黄很暴力，难道他又给那些小说唬哢了吗？ 「咳咳咳……」王特助看出沈默的疑惑，掩嘴乾咳几声，掩饰嘴角快藏不住的大笑，说起来，他这个老板除了工作决策能力很强之外，其他方面有些不食人间烟火，思考偶尔会与现实脱节。 顾盼汝的头低得不能再低，难为情得不行，却不感到讨厌或畏惧，隐约查觉这个男人在性格上有某种缺陷，而且似乎是天生的。 「双方若有违约情事，违约方需无条件接受另一方的任何处置，直到另一方满意为止。」王特助镇定的说，用专业语言润饰老板的话意。「总裁，这样可以吗？」 「可以。」沈默点头同意。 「好的，如果都没问题了，我去将契约列印出来，请二位签名，双方各执一份为凭。」王特助取回笔记电脑，将补充事项写进去，储存进随身碟中，接着拿到楼下的饭店柜台借用列表机，将契约列印出来。 走出房间，终於忍不住笑到捶墙壁。 哎唷我的妈呀！霸道总裁的性爱契约什麽的，实在太他妈好笑啦哈哈哈哈── 房间内，沈默和顾盼汝并肩而坐，一时间默默无语，谁都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 总而言之，包养契约自此成立，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才怪！） 27-今夜睡哪里？ 历经一番曲折与巧合，沈默终於如愿以偿包养了顾盼汝，正式成为她的金主。 二人在列印出来的纸本契约上分别签上名字，王特助则被迫成为见证人，在老板的淫威之下也在契约上签名，他真怕哪天因为成为违反社会善良风俗的从犯，而被请去警察局喝茶聊天。 契约签定後，沈默和顾盼汝各自保管一份，王特助拎了电脑功成身退，希望能再约今天的约会对象一起吃宵夜，心里忍不住再干谯道，卧槽玩家家酒一样的包养契约也要搞这麽久，妈的都十点多了，我祝你们性福美满精尽人亡啦不用谢了！ 「去吃饭。」沈默说。 「好。」顾盼汝顺从回应，这时才觉得饿了，刚刚注意力全集中在契约上，无暇顾及其他。 尽管已过了晚餐时段，许多餐厅都打烊了，不过台湾什麽没有就美食最多，想找吃的转角或隔壁街都会有。 饭店附近就有一间高级日本串烧店，有提供宵夜时段，当沈默带着顾盼汝进去时，恰恰好看见王特助独自坐在围绕中央厨房的吧台边，显得形单影只孤零零的。 王特助也看到他们了，恨得更是牙痒痒，孩子气的忿忿撇开头，当做没看到老板和老板的情妇，哼，晒恩爱的狗男女都去死去死啦！ 「要不要叫王特助一起过来坐？」顾盼汝低声问沈默。 「不用，他喜欢一个人吃饭。」沈默淡淡道。 你才喜欢一个人吃饭！你全家都喜欢一个人吃饭！气死我啦！王特助用力撕咬汁鲜味美的烤肉串，想像咀嚼的是没人性老板的肉。 好了，我们不用再特别注意这个跑龙套的小配角，总之他就是个路人甲，传说中的万年王特助，完毕。 沈默特别要了靠墙角的双人桌位，安静低调的用餐，顾盼汝是公众人物，即使知名度还不是很高，可仍尽量不要引起他人注意为好。 吃饱後，沈默还算没泯灭良心的顺便结了王特助的帐单，对顾盼汝说：「我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星期一我会派人去接你，顺便替你整理行李。」 顾盼汝顿了下，突然想起她的手提包丢在医院了，房门钥匙在里面，备份钥匙在林明俊那里，她不敢在这时去找他拿，怕他追问，给沈默包养这件事，她不希望让别人知道。 「怎麽了？」沈默问。 「我的房门钥匙丢在医院了。」她坦白回答，心想是否要向沈默借手机，打电话给顾铭宇，请他帮忙拿忘在父亲病房中的手提包，她已无法平心静气的回到那个充满痛苦的地方。 「今晚先到我那里睡，明天我再带你去拿。」 「不用麻烦了，我可以拜托隔壁室友……」 「我是谁？」沈默忽然问道。 「沈先生？」 「我是你的谁？」 顾盼汝微低下头，嘴角泛苦心中一酸，嚅嚅答声：「我知道了。」 他是她的金主。 他已经买下她的五年。 他有权决定她往後的每一个晚上睡在哪里…… 一路无语，心思各异。 事实上，只有顾盼汝怅然迷惘，难道真的要让这个男人控制她五年？ 沈默则专心开车，当然不会发觉身边人满怀愁绪，一切都按照他的想法来做，这样很好。 他喜欢控制好他想控制的人事物，如此一来，他才能感到安定，感到他的世界井然有序。 两人回到他的住处，今天是周末，沈谦又去罗小亿那儿混床睡了。 沈默拿了自己一件乾净的睡衣上衣、一条没拆封的四角裤、新的牙刷毛巾给她，叫她去洗澡。 顾盼汝乖乖去洗澡，穿上男人的睡衣和四角裤，宽宽松松的很舒适，感觉满奇妙的。 「我洗好了。」从浴室走出来，沈默投向她的目光，叫她臊得手脚都不知怎麽摆了，别扭抓着衣角。 沈默看见她穿着他的睡衣，半裸的大腿雪白匀称，传说中的绝对领域若隐若现，性感得引人遐思，下腹陡地荡开一股热流，鼠蹊部又骚动起来了，嗓音略微沙哑的说：「你先上床。」 顾盼汝脸红耳热，顺从爬上床。 沈默走进浴室，刻意调低水温冲澡，脑海充斥顾盼汝穿着他的睡衣、一脸青涩腼腆的模样，既纯真，又性感，甚至透出一丝淫荡…… 他的下体克制不住的充血挺起，索性握住不安分的小小默，自个儿撸了一管，发泄过後再出去，心忖她的处女膜刚破不久，伤口一定还没好，等过两天再做吧。 28-同床共枕 走出浴室後，他没直接上床，而是先打手机给王特助，言简意赅的说道：「明天下午去医院，准备一张五百万支票，一份停止亲权声明书。」 「……」手机另一端的王特助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语气哀怨的说：「老大我不是可以不用关机的电脑，我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好吗？」 沈默奇怪：「不然你是石头蹦出来的吗？」 王特助知道这绝对不是老板的幽默感，沟通不良，泪流满面。 沈默顿了下，再道：「小王，谢谢你。」 本以为王特助会因为他的道谢而感动涕零，没想到却听到一声怒吼：「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小王！你才小王，你祖宗八代都是小王啦！」 啪！理智断线的小王摔手机。 难道他不喜欢别人叫他小王？沈默对属下的暴怒理解不能，倒没不悦，心说既然如此，以後私底下叫他老王好了，而且我姓沈，我的祖宗八代都姓沈，不姓王。 顾盼汝在一边隐约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不禁有些好笑，挺同情王特助的，现在都快半夜了，还要被上司用手机骚扰压榨。 停止亲权声明书……她不得不出声问道：「沈先生，你的意思是要我和父母断绝亲子关系吗？」 「你必须保护你自己，你的母亲可能会继续伤害你，最好的方式是远离她。」沈默淡然回答。 「可是我父亲没有伤害我。」 「他未善尽一个父亲的责任，没有保护你，这就是他对你最大的伤害。」 沈默的话几近残酷。 因为是事实，所以残酷。 他毫不留情地点出她最不想面对的现实，心口像被打了一下。 顾盼汝虽想再为爸爸辩解，可竟一时难以反驳，爸爸对她很好没错，可确实纵容妈妈不停对她施以精神暴力，甚至不时会责打她，当他看见时虽会劝阻，可没看见时便装做不晓得，或对她说「爱之深，责之切，妈妈其实也是为你好」这类的话。 她以前相信爸爸的话，努力压抑，极力忍耐，但她现在总算看清楚了，那不是爱……是恨…… 沈默放下手机，掀开被子躺进去。「睡吧，明天再说。」 「嗯。」顾盼汝轻应一声，翻身背对他，生平第一次和男人躺在同一张床上过夜，着实扭捏不已，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紧绷，无法放松下来。 沈默伸手把她拢到身前来，一只手从她的睡衣下摆伸进去。 「沈先生……」你是不是想再做？这句话她问不出口。 「没事，睡觉。」沈默只是用手轻柔摩娑她的背部，并无进一步的爱抚，单纯享受抚摸女人身体的感觉，像抚摸着心爱的珍藏宝贝。 他从没这样抚摸过他的前两任女友，他与她们做过爱之後，通常是制式化的再温存一会儿，便各占一边床的各睡各的了。 顾盼汝的皮肤如丝绸般细腻光滑，可这并非全然的天生丽质，没人可不靠保养就能一直维持住所谓的天生丽质，那些说自己没什麽特别保养的艺人，其实私下可能比谁都更勤於保养。 艺人吃的是青春饭，维护好容貌体态是职责之一，因此经纪公司规定旗下艺人必需定期自费做美容保养，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演艺圈赚得多，同样也花得多，有时花的比赚的更多，入不敷出是常有的事，以至於许多小模小艺人积极跑兼差、傍大款，只为赚取更多金钱，并大量投入於置装、保养、化妆等等，期望能在这个圈子中光鲜亮丽的打滚下去。 如今，顾盼汝同样也傍了个大款，而这个大款正在她背上摸个不停，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侵犯性动作，看来是真的不打算再滚一次床单了。 坦白讲，她心里有一点点小小的失望，她本来已做好心理准备，结果金主只是一迳的摸来摸去，摸得不亦乐乎，连毛手毛脚都算不上。 算了，不管他了，睡吧。 沈默停不住抚摸她的肌肤，已很久没发作的强迫症彷佛又发作了，一边摸一边想，这个女人是他的，从头到脚都是他的。 这种充满独占慾的拥有，令他感到莫名的心满意足，他也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轻松愉快了。 顾盼汝起初非常不自在，不过给人这样温柔抚摸，实在非常舒服，於是在他的抚摸之中，渐渐沉入安稳的梦乡。 沈默情不自禁，轻轻在她的头发上印了个浅吻，手停不下来的继续摸呀摸，摸着摸着，慢慢的也跟着睡着了。 相互依偎的被窝，格外温暖。 29-为父卖身 顾盼汝在咖啡香中缓缓苏醒。 身边无人，沈默不知何时已经起床了。 昨天不知是否身心过於疲惫的关系，她竟然一觉睡到了近中午才起来，沈默也没叫她起来，任她睡到自然醒。 床边摆放一套新的休闲洋装和女性内衣裤，竟连更换的衣物都替她准备好了。 洗漱完後，走出房间，沈默正在餐桌旁看报纸，听见开门的声音，放下报纸望向她，询问道：「要不要先来杯咖啡再吃饭？」 「好，谢谢。」顾盼汝坐到餐桌的另一边。 沈默起身转到一边的吧台前，亲自动手冲咖啡，将咖啡豆用手工磨豆机磨碎，放进滤纸中，再以长嘴水壶将热水均匀浇淋在咖啡粉上，缓缓滤出一杯新鲜咖啡，动作有条不紊，给人一种凡事讲究精准完美的感觉。 「要糖和牛奶吗？」沈点问。 「不用了，谢谢。」顾盼汝回道，她喜欢咖啡香醇的苦涩味道，她此时也确实需要咖啡因醒脑。 沈默将咖啡放到她面前，重新坐回来，拿起报纸继续看。 啜饮着咖啡，顾盼汝想了好一晌，才鼓起勇气开口道：「沈先生，关於我和父母停止亲权这件事，我想再考虑考虑，可以吗？」 沈默放下报纸，注视着她，淡淡道：「你要考虑什麽？」 「毕竟他们生我并养育我长大，血缘亲情总还是有的，昨天她会那麽失控，也是逼不得已……」顾盼汝声音愈说愈低，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她跟你要钱，不只是需要支付你父亲的医疗费用，最主要是想用来填补她的投资损失。」沈默漠然说道。「她透过房屋代销公司投资房地产，不仅向银行贷款，也向地下钱庄借钱，但她投资的房产大多赔售，严重亏损，已积欠上千万的债务。」 他的话让顾盼汝大吃一惊，说不出话来。 「你父亲不可能不知道她强迫你捐肾给他，这是他默许的。」 「我不相信。」顾盼汝摇头。 「亲属间的器官捐赠，基本上医疗院方要告知受赠人，并获得受赠人同意，才能执行器官捐赠程序，包括立同意书。」 顾盼汝低头凝视杯中的黑色液体，几乎想落下泪来。 「他们只想从你身上剥夺他们想要的东西，包括金钱和器官。」沈默无情的说道。「这样的父母，你还要吗？」 「人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利……」 「优柔寡断对你没有好处。」沈默的口气稍显不耐烦，不想再争辩这件事。「你的身体目前是我的，你有义务保持完好。」 顾盼汝无语，亲情这种东西不是说丢就能丢得乾乾净净，她依旧无法摆脱父母带给她的痛苦，内心充满无奈与旁徨。 尽管她不愿意再回到医院，更不想面对狠心的父母，吃完午饭後，还是跟着沈默过去了。 到达时，王特助已经在那边等着了，恢复成精明的菁英模样，此外，还带着一个专业的女会计师。 四人一行来到顾长富的病房，孙芸娟和顾铭宇也在，见到他们并不意外，看来王特助已经先通知过了。 「到其他地方谈好吗？」顾盼汝小声央求，不想直接面对残酷的现实。 「就在这里谈清楚。」沈默驳回，对女会计师颔首示意。 「孙女士，我核算过顾小姐从出生到十八岁的所有费用，你所要求的一千万并不合理。」女会计师走上前对孙芸娟说。 「抚养的精神费用不用算吗？」孙芸娟冷冷道，看都不看顾盼汝一眼，和女会计师讨价还价起来。 顾盼汝不明白，不是说好直接将包养她的签约金给她爸爸吗？为何要特地让会计师过来谈判金额？ 不管沈默的意图如何，她已对孙芸娟更彻底的死心了，而对不吭半声的爸爸和哥哥她几乎也要心生怨怼了。 这个家到底是怎麽看待她的？ 原来她一直是多余的？ 原来她从来就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顾盼汝听着孙芸娟和女会计师争议不休，不肯退让，突然好想大笑，笑那三个所谓家人的可鄙嘴脸，更笑自己曾经的愚昧。 王特助蓦然插嘴道：「孙女士，恕我直言，我们今日特地来和你谈这件事，是以停止亲权为目的，如果你不接受，我想到最後，你连一毛钱都拿不到。」 说完，他直接拿出五百万支票和停止亲权声明书，内容载明顾长富、孙芸娟、顾铭宇三人皆与顾盼汝停止亲属关系，往後双方无涉，意即老死不相往来。 於现行法律中，自然直系血亲关系是无法声明消灭的，不具法律效力，然而却能成为顾盼汝自我保护的盾牌之一，假使日後孙芸娟纠缠不清，强制要求顾盼汝执行扶养义务，光是她曾将女儿赶出家门，更曾胁迫她卖肾这件事，在法院上孙芸娟就能落於下风了，顾盼汝可主张免责扶养义务。 而且孙芸娟自诩官太太，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极其重视在亲友社交圈中贤淑的贵妇形象，肯定不愿将这种家丑传出去。 孙芸娟听出王特助语含威胁，再争论下去可能真的会拿不到半分钱，得不到她想要的金额，不甘心的看向沈默，问：「你为什麽肯替她出这笔钱？你是想娶我女儿吗？」 「我不是要娶你女儿，而是要买她。」沈默平铺直述道。「卖给我之後，她就是我的了，和你们顾家从此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不能再用任何理由强迫或骚扰她。」 「原来如此。」孙芸娟斜睨顾盼汝，嘲讽笑道：「呵，为父卖身，你是希望我赞美你孝顺吗？如果是这样，再叫你的金主多拿个一千万出来，我会非常感谢你。」 「我和你已无话可说。」顾盼汝痛苦的闭了下眼，再忍受不了的转身走开，觉得又快要崩溃了。 「三位请签名。」王特助递出停止亲权声明书。「签完名，这张五百万的支票即可立即兑现。」 孙芸娟忿忿扯过来，率先签下她的名字，然後拿给龟缩在一旁的儿子，最後才给半躺在床上的丈夫。 30-父亲的愧疚 顾长富面露犹豫，可看出他的愧疚与挣扎。 「快点签！」孙云娟不耐催促，酸溜溜的恶意补充道：「这是你女儿出卖肉体给你赚的医药费，当初说什麽要进演艺圈，我就说当明星的哪个不是去给人睡的。」 沈默皱眉，冷冷出声道：「你不配为人母。」 「你什麽都不知道，没有资格评断我，你凭什麽讉责我不配为人母？」孙芸娟猛然情绪爆发，对他尖锐大叫。「你知不知道那个孩子让我有多痛苦？每次一看到她，我就觉得自己的人生不够完美，只因为我没有办法爱她，不能成为一个好母亲，我恨她！」 王特助和女会计师都愣住了，表情掩不住震惊，是什麽样的原因，才会让一个母亲如此怨恨自己的女儿。 这实在太狗血了！ 「妈，你冷静一点。」顾铭宇赶紧半扶半抱住她，一边安抚她，一边将她带离病房。 顾长富长长的叹了一声，在声明书上签名。「这麽做，也许对她们母女都好。」 王特助收回声明书，将五百万支票放在病床旁的桌几上。「这张支票任何时候皆可兑现，告辞。」 「沈先生，请留步，我可以跟你说一下话吗？」顾长富请求道。 王特助和女会计师先行退出，沈默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请你不要太责怪我太太，她之所以会这样，是有原因的。」顾长富表情沉痛，娓娓道来：「我太太在怀盼汝的时候，得到了严重的产前忧郁症，并且导致她早产，差点因血崩而死，生下盼汝之後，她的情绪看起来平稳很多，至少在我面前她是个正常母亲的样子，所以我没发现她的忧郁症一直没好，反而更严重。直到有一次我发现她竟然在奶粉中加味精，才知道盼汝的身体状况为何不好，常常哭闹不休，每次喂完奶後都会呕吐和拉肚子，她强辩说奶粉没有味道不好喝，盼汝不爱喝，所以她才加味精调味。我强制带她去就医，尽量不让她们母女单独相处，我岳父岳母找算命的来替她们算八字，算命的说盼汝的前世是她的仇人，今生是来向她讨债的。我太太因此陷入更严重的妄想中，有一次甚至想掐死女儿，如果不是帮佣及时发现……唉，她们母女会如此，我也有错，我无法好好安抚我的太太，无法好好的保护自己的女儿……」 这是一段哀伤的剖白，一般人听了大概都会有所感触，为此产生同情与谅解，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沈默不发一语的听他说完，神色冷漠的回道：「你不需要跟我说这麽多，我并不想听，我只看到我所看到的事实，不管背後有多少原因，都不关我的事，在我听来都只是推卸责任的藉口。」 顾长富的一番话，并未触动他的同情心，更产生不了谅解。 他对人缺乏同理与同情心，对旁人的情绪波动相当迟顿，这便是他天生的人格缺陷，对於亲情与友情的感受性，大多经由後天学习和引导而来，即使长大成人了，依旧难以表达自身的情绪与情感，无法克服社交障碍。 不过这又如何？ 他比顾盼汝幸运，拥有爱他的家人朋友，他们保护他、理解他、包容他，从未视他为麻烦或累赘。 所以他觉得，顾盼汝必须完完全全脱离禁锢着她的精神的顾家人，重新得到能保护她并愿意为她付出的人，她才能活出真正的自我。 沈默在医院顶楼天台找到顾盼汝，她站立围墙栏杆前眺望远方，风吹起她的头发，瞬间让人有种乘风欲飞的错觉。 他心一跳，快步走过去，抓住她的手。 她回头，不讶异是他，神情惨淡的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的说：「放心，我不会跳下去，现在想想，昨天真是够傻的，竟然会想用结束生命来逃避，实在太懦弱了。」 沈默还是不大放心的拉她远离围墙。「走吧。」 顾盼汝乖乖让他拉着走，表面心平气和，静默如一滩死水，内心却不断累积着负面情绪，临近爆发边缘。 回到车上，沈默开车前往她的住处。「我送你回去，顺便帮你整理东西。」 顾盼汝默不应声。 沈默撇她一眼，心想她的情绪应该又受到影响，他刻意让她亲自面对父母，认清残酷的事实，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适任的父母，亦可能成为噬子者。 她的双亲明显就是噬子者，将孩子视为私有物，挟孝道之名进行控制与掠夺，顾盼汝一旦被剥夺了一次，往後将一而再、再而三地成为无数次，他看得出来，孙芸娟是个自私贪婪的女人，倘若不扯断她和顾盼汝的牵扯，必将成为顾盼汝的附骨之蛆，直到吸光她的血、吃光她的肉。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顾盼汝深陷局中，对於亲情的强烈渴望令她盲目，负面情绪终究溃堤，再次崩溃的激动低喊：「你为什麽要当着我父母的面羞辱我，说你买了我？」 沈默顿了下，浮上一阵焦虑感，眉头微蹙，平声道：「我只是陈述事实，没有羞辱你的意思。」 「你凭什麽替我决定要不要断绝亲子关系？我们家怎样关你什麽事？」 「你是我的。」 「我只是把我的身体卖给你，并没有把感情和灵魂都卖给你，我不是你的奴隶！」顾盼汝失控大吼，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 她感到好生气、好伤心，她并不想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可也不想就那麽赤裸裸地曝露在其他人面前，那一刻，她真恨不得昨天已经从楼顶跳下去了。 沈默陡地将车停在路边，「碰！」地一声用力拍一下方向盘，脸部线条冷硬，表现出明显的怒意，凛然说道：「我没有把你当奴隶。」 顾盼汝吓了一大跳，霍地安静下来，别过头不看他。 谁都料不到，才包养的第二天，连蜜月期都还没开始，他们便发生了严重的争吵。 车中一片死寂，二人之间气氛紧绷。 「我以为你是个没脾气的女人。」沈默先开口打破僵持，脸色虽不太好看，可是并未感觉真正不快，有点意外看到顾盼汝的另一面，原来这个小女人不是太软绵，若逼得太过了，也会想要反抗。 她的这个样子，其实…… 也挺好的。 这麽想着，焦虑感忽减轻许多，脸部肌肉 舒缓了些，心中莫名痒痒的，好想扑上去压倒她…… 31-沈妈妈救场 沈默克制住这个突如其来的冲动，现在显然不是适合当禽兽的时候，他不希望顾盼汝讨厌他，甚至因此恨上他。 他无法想像被她用怨恨的眼神注视，这让他的焦虑感再度急遽升高，向来理智的脑袋混乱起来，不明白，为何每次碰上这个女人，他都会失去自我控制的能力？ 他揉揉额头，感到头疼，连蛋都在疼。 想着小说中的总裁是怎麽处理这种情节，好像大多是把不听话的女人就地正法，禽兽不如的压了又压，压到她求饶为止，然後就…… 虐恋情深了…… 还是算了吧，这招风险太高，cp值太低，笨蛋才会那麽做。 想了又想，想不出招来，沈默首次在女人身上嚐到无力感。 顾盼汝再沉默了会儿，抿了抿唇，难得倔强道：「反正才第二天，你想反悔还来得及，只是那五百万要请你自己想办法拿回来。」 「你反悔了？」沈默的脸又绷起来。 「……有一点。」顾盼汝诚实回答。 「你很生气？」 「……对，而且非常沮丧。」顾盼汝闭了闭眼，稍微冷静下来，想了想，由衷向他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迁怒你，我只是……无地自容。」 这个男人纵然霸道，可并没有做错，错的人是她，人家处处为她设想，她倒是不知好歹了。 沈默沉思不语，良久才重新启动引擎，从另一条路转回医院。 「你想去拿钱回来？」顾盼汝内心失落极了。 「不是，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我的母亲。」 顾盼汝惊讶的扭头望向沈默，这个转折快得叫她措手不及，哪个男人会带包养的女人去见他母亲，这不是想气死他妈吗？ 搞不懂他的目的，心情低落至极，随便他了。 未几，他们再次回到医院中，沈默直接带她去vip楼层，走进张莹的病房，向坐在窗边沙发上看书的母亲介绍道：「妈，这是顾盼汝。」 「阿姨您好。」顾盼汝礼貌打招呼，掩不住腼腆与慌张。 「我知道，我看过广告，过来我旁边坐，陪我聊聊天好吗？」张莹温和微笑道，特意支开儿子：「小默，我想吃隔壁饭店的甜点，你去买一些回来。」 「嗯。」沈默应声，看了顾盼汝一眼，转身走开，就这样把人丢给自己的妈，相信她能开导顾盼汝，也希望顾盼汝能在同样身为人母的张莹身上得到安慰。 说起来，他在充沛的母爱与亲情中成长，心灵在某方面仍像个小男孩，当他不知所措时，最後只能找妈妈讨救兵，要说妈宝嘛，实在也算不上，因为大部份时候他极为独立自主，个人主见强烈到固执的地步。 而且打从十岁以後，便不曾主动向母亲求助过了，而张莹也从不会主动干涉他的想法和作为，让他拥有完全的自主性。 顾盼汝在她身边正襟危坐，不知如何面对沈默的母亲，心想她会瞧不起自己吗？ 「来，喝点茶。」张莹倒了杯热红茶给她。 「谢谢阿姨。」顾盼汝拘谨的小啜一口。 张莹端详她一会儿，说：「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小默做了什麽事，惹你不高兴了？」 她的态度和蔼慈祥，毫无有钱人高高在上的傲慢，宛如亲切的邻家阿姨，她已听沈谦大致说了些关於顾盼汝和沈默的事，沈谦虽然避重就轻，只说小默要替顾盼汝换经纪公司和安排住处。 以她对沈默的了解，不难猜到自家小儿子喜欢这个女孩，以他那种缺乏社会性的性格，肯定用了奇怪的追求方式，例如提出包养，说不定小默自己都没发觉已喜欢上这个女孩了。 不得不说，张莹对自个儿的儿子了若指掌。 「没有，其实是我不好，是我惹他生气了。」顾盼汝微微低首，神色黯然。 「你们吵架了？」 「……对。」刚才那情形，应该算是吵架了吧。 「呵呵。」张莹似乎满开心的笑出声，说：「很少人能惹他生气，他不容易产生较大的情绪反应，除非是他十分在意的人，你应该看得出来，他和一般人不太一样，他缺乏表情，不善言词，言行举止自我，与别人的互动能力很差。」 「是有一点。」 「我想你应该还不知道，小默在五岁时，被诊断出患有亚斯伯格症，合并高功能自闭症。」 顾盼汝不禁大感讶异，沈默的特殊性格原来是这个原因。 「幸好他的治疗情况良好，随着成长，病症渐渐缓和或消失，不过还是形成一些异於常人的人格特质，为了治疗照顾他，我和他爸爸花费了极大的心力。」 「照顾这样的孩子，你一定很辛苦。」 「辛苦是一定的，不过这是我身为母亲应该做的，我只求他好。」张莹的眼神表情充满慈爱，无丝毫造作虚假，不像孙芸娟在外人面前时，刻意为之的贤妻良母形象。 「你一定很爱他。」顾盼汝不由心生羡慕。 「当然，他是我的孩子。」 「因为他是儿子的关系吗？如果你有女儿，也会一样爱她吗？」她忍不住再问道，她生长在一个极度重男轻女的家族中，她的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都偏心哥哥，对她不冷不热的，自然会怀疑因为沈默是儿子的关系，所以张莹才会特别疼爱他。 「不管儿子或女儿都是我的孩子，一样都爱。」 「真的吗？」 「好吧，老实说，我是有点偏心。」张莹说。「我比较喜欢女儿，生了小默之後，一直想再生个女儿，可惜身体不好，如果你是我女儿，我一定会把你当公主一样捧在手心上。」 「真的吗？」 「当然，如果你能来当我媳妇，我一定也会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 「谢谢你……」顾盼汝眼眶泛红，鼻头心头都酸酸的，不管张莹说的是真心话或客套话，同样是为人母亲，为何却差别这麽大？ 「小默那孩子的个性不好相处，很不会说话，更不会甜言蜜语，希望你能多多理解他，包容他。」张莹拍拍她的手说。 「其实他很好。」顾盼汝连忙道。「他对我很好，帮助我很多。」 「对了，你知道他为什麽会那麽努力工作吗？」 「为什麽？」 32-一家都是神助攻 「我们把他送到国外治疗与受教育，花费十分巨大，当时沈氏集团的规模远不如现在，只是间中小型企业，所以我和他爸爸拚命工作，而我两地奔波，过於疲劳病倒了，他稍微长大後，有一天突然问我，该如何报答我的养育恩情，我开玩笑的说，等你长大後再赚钱还我好了，他记住我的话，用功学习，然後成为沈氏集团的行政执行长，用心扩展公司规模，努力赚很多钱。」 顾盼汝讶然无语，这种直线条的思考模式，果然符合他那些霸道的做法。 「他从小就是个很容易认真的人，有点强迫症，不把事情做好，或事情不在他的控制之中，就会变得异常焦虑，我看得出来，他今天很焦虑。」 顾盼汝回想一下，刚才在车上他所表现出的样子，确实是一种焦虑。 「男女朋友在一起难免会有磨擦，我了解自己儿子的个性，他一定相当重视你，才会带你来见我，如果他有什麽不对的地方，你跟我说，我一定叫他尽量改。」张莹再拍拍她的手，态度诚挚。 「我不是他的女朋友，他只是……包养了我……」顾盼汝实话实说，满面羞愧。 「哦，这样啊。」张莹挑了下眉，问道：「他用多少钱包养你？」 「五年的签约金五百万，每个月再给三十万。」诚实的孩子抬不起头来，做好被辱骂的心理准备。 「太少了！」 「啊？」 「签约金少说也要一千万，而且每个月至少要五十万。」张莹义正词严。「回头我叫小默补五百万给你，每个月给你五十万，你的工作花费一定很大，以後的花费都跟小默要，五十万你留着当私房钱，千万不要跟他客气，赚钱给你花是他身为金主的责任。」 是这样吗？顾盼汝听得目瞪口呆，呐呐道：「三十万很多了……」 「一点都不多，我真替他丢脸，想包养艺人还这麽小气！」张莹为之忿然。「等你以後知名度更高时，记得要跟他涨价，每个月至少要一百万。」 有钱人的金钱概念是把一万当一元吗？顾盼汝傻愣愣的，不知该做何反应，这位妈妈好……开明？ 没有给喷个狗血淋头，包养金反而获得加码，顾盼汝完全料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场面，内心既感动又好笑，又乖又呆的应道：「好。」 「乖，真听话。」张莹慈爱地摸摸她的头。「不过对小默不用这麽听话，太顺从男人，会让男人得寸进尺，你不需要特别改变自己来配合他，不想做的事也要勇敢拒绝，知道吗？」 「可是……他有给我钱……」 「他爸也有给我钱，我也不用事事都顺着他。」 顾盼汝无语，心说不同的是，您和他父亲是平等的夫妻关系，而我和沈默是不平等的包养关系，如何能一概而论呢？ 「总之，不管是男女朋友或是他包养你，只要你愿意留在他身边，能一直陪伴着他就太好了。」张莹欣慰说道。「那孩子孤癖自闭，有你陪伴的话，我就可以放心一点了。」 「我会陪着他的。」顾盼汝说，至少在这五年之内，或者沈默先不要她，否则她绝对不会违背承诺。 陡不期然，一个成熟美丽的女子推开病房，走进来喊道：「妈，听阿谦说终於有女人愿意跟小弟在一起了，是真的吗？咦？你是……」 顾盼汝吓了一跳，赶忙站起来礼貌回道：「你好，我是……」 「顾盼汝？」女人抢白。 「是、是的。」 「你好，我是沈默的姊姊，沈静，想必你就是沈默的女朋友，我很喜欢你替我们家产品拍的那支广告，我当时就说，如果你是小默的女朋友就好了，你和他真配，没想到真的是你，实在太好了！」沈静很开心的样子，主动握住顾盼汝的手。 「你好……」顾盼汝被她的热情再小吓一跳，一下子不知如何回应她。 「我们家沈默虽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不过十分认真和专情，请你一定要相信，他会对你很好，而且绝对不会劈腿。」沈静忙不迭为弟弟说好话。 「我相信。」顾盼汝难为情的微笑以对，总不能再说明一次自己不是沈默的女朋友，只是他包养的女人，不过沈默确实对她很好这点，她并不怀疑。 「谢谢你不嫌弃那个死面瘫，请你千万不要甩了他，不然他这辈子肯定娶不到老婆了，拜托拜托！谢谢谢谢！」沈静诚心诚意的感谢，握着她的手一边说一边摇，活像选举候选人拉票似的。 「呃，不、不客气。」顾盼汝有些失措。 「姊，你这样会吓到人家啦！」沈谦牵着一个年约五岁的小男孩进来，加入她们，对顾盼汝说：「我家弟弟很有钱的，但他根本不懂如何花钱，对社会经济循环没什麽帮助，你就尽量替他花，替国家经济贡献一份力量吧！」 潜台词就是── 就算你只是爱他的钱也没关系，他很有钱，也很会赚，只要你愿意跟他在一起，他的钱就通通是你的钱了唷啾咪！ 小男孩不怕生地抱住她的大腿，笑眯眯的抬头望着她，说：「漂亮姊姊，你要嫁给小舅舅当他的新娘，然後生宝宝吗？我想要宝宝陪我玩。」 顾盼汝登时张口结舌，他们好像很怕沈默没人要，孤单悲惨的打一辈子光棍，上至老下至小一个个无不强力推销他。 看来，高富帅的沈大总裁在家人眼中，是卖不出去的滞销品？ 她忽然觉得有点好笑，胸口却是暖暖的，如此美好的家人，她求都求不到，真希望能加入这个温馨的家庭。 多麽奢侈的愿望呵…… 她心中不由苦笑一声，哪里敢妄想能麻雀变凤凰。 病房中，沈妈妈、沈哥哥、沈姊姊以及小外甥全到场了，只剩沈爸爸尚未出现，目前除了沈默之外，其他沈家人都热情大方，平易近人，与一般家庭无太大差别，令人难以看出他们是个豪富家族。 很巧的，沈默刚好在这时提着一个纸袋回来，奇怪道：「你们怎麽都来了？」 33-勾引 「我们来看你女朋友。」沈静满意回道，无论外貌或气质都和她家小弟太相配了，简直天生一对。「总算有女人不嫌弃你，我们当然要来看看。」 沈默将纸袋放在桌上，点点头淡然道：「看够了吗？那我把人带回去了。」 小外甥天真可爱的问他：「小舅舅，你什麽时候要和漂亮姊姊结婚？」 沈默揉揉他的头。「不知道。」 小外甥表情失望，再问：「你们不能明天就结婚吗？漂亮姊姊，你明天就和小舅舅结婚好不好，这样我就可以当花童了，他们说明年我就六岁了，年纪太大不能当花童。」 顾盼汝脸红，尴尬得回答不出话来。 沈谦暗暗对小外甥比了个赞，刚刚进来前先教他撒娇卖萌，小孩子的天真童语对女人来说是杀招之一，简直是追求女人的最佳神助攻。 沈家另外三人全笑呵呵的旁观，都没有出手搭救的意思，乐观其成，他们对沈默挑的人有信心，也不管他挑的人是谁，只要他自个儿喜欢就好。 最重要的是，他们期待有个人陪在他身边，与他一同度过春夏秋冬，与他一块体会人生百味，不希望他独自在人生道路上踽踽独行，空度一生。 况且他们对顾盼汝的印象都很不错，看起来是个婉约和顺的女孩，或许能包容性格独特的沈默，为他乏味僵硬的生活注入温柔的色彩。 「好了，小默，你带顾小姐回去吧，想必你们还有事情要处理。」张莹适时的替顾盼汝解危，愈看这女孩愈喜欢，心中怜悯她的遭遇，她值得拥有珍惜她、疼爱她的家人。 「谢谢阿姨。」顾盼汝真心感谢她，心情平静许多，不再充塞着混乱、忿怒、哀伤等负面情绪。「沈先生，沈小姐，也谢谢你们，再见。」 「还有我！」小外甥举手刷存在感。 「谢谢你。」顾盼汝摸摸他的头，赞美道：「你当花童一定很可爱。」 「我想当你和小舅舅的花童！」 顾盼汝略含感伤的笑了笑，再向他们道别一次，跟随沈默离开。 二人安静并肩而行，回到车上，沈默没立刻发动车子，而是先转头对她说： 「你的妈妈不爱你，那让我妈妈来爱你。」 顾盼汝不由一怔，这句话听起来还是有点怪怪的，通常不是那个谁谁不爱你，那让我来爱你吗？「我」之後多一个妈妈是怎样？ 另一种妈宝？ 还是某种拐弯抹角的表白？ 她双眼眨巴眨巴的看着他，了解了他的性格形成原因之後，忽然觉得他怎麽会这麽…… 萌！ 所谓的傲娇，是不是就是这样？ 忍不住轻笑出来，开玩笑的说：「你这句话，会让我误以为你是在求婚。」 沈默沉思小半会儿，一脸严肃的回道：「如果要把包养契约变成婚前协议书，我没意见，只是内容需要做修改。」 呃?!顾盼汝愣了个结实，完全捉摸不到这个男人跳痛的思考方式，她只不过是随口开个小玩笑，他竟然信以为真了？ 「请问，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她不敢置信，心慌慌的怦然跳动。 「我从来不开玩笑。」沈默认真的凝视她，直率说道：「我想和你做爱，也想保护你。」 谁说这个男人不会说甜言蜜语？ 沈默的话直白得叫人脸红心跳，却能甜入心坎底，这绝对是她听过最动听、最诱人的情话。 顾盼汝刹那感动得无法言语，整个人都热起来了。 但是，这又是什麽神转折？ 她想，他或许并没有爱上她，只是将她画进他的责任范围，她是他的女人，所以理所当然要照顾她，保护她。 她再想，如果只是喜欢我的身体也没关系……因为我也喜欢…… 顾盼汝蓦然凑上去，亲吻他的嘴，身与心都感觉很激动。 因为冲得太快太突然了，简直像头牛一样撞上去，两人的牙齿不小心碰撞到，嘴唇都磕破了。 两人一痛，分开来捂住自己的嘴，睁大眼瞪着彼此，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沈默露出有点惊讶的表情。 呆呆静默半晌，顾盼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女主角突然亲吻男主角这种剧情应该很浪漫才是，可由他们二个来演，却显得乌龙一场，实在太好笑了。 「对不……唔……」顾盼汝正想道歉，声音却被沈默猛地用嘴堵住了。 沈默双手捧住她的脸，狂热的亲吻住她的唇，直到她快呼吸不过来了，他才松开她，鼻子碰着鼻子，嘴唇碰着嘴唇，二人气息变得粗重。 尽管昨夜才初嚐情慾滋味，顾盼汝已能明确感受到慾望汹涌而来，狭窄的车内空间气温陡然升高。 她心跳急促，几乎喘息着说问：「你……又蛋疼了吗？」 沈默低沉回道：「刚才你发脾气的时候，就开始疼了。」 顾盼汝微微一笑，双手攀上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呢喃轻语：「你不是想和我做爱吗？那就来做吧。」 「但不是在这里。」沈默努力保持理智的拒绝。 「你没玩过车震？」 「没有。」 「来嚐试看看吧。」顾盼汝轻舔了一下他的耳垂，脸红心跳得厉害，这辈子从未如此大胆的勾引男人。 「你变成淫荡的女人了。」沈默咬牙道，下体慾火骚动。 顾盼汝一怔，神眼瞬间黯淡下来，正欲退开时，陡地被一抱一拖，整个人给抓到沈默身上，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上半身贴着他的胸膛。 沈默的双眼闪烁情慾光芒，霸道的气势充满侵略性，嗓子微带沙哑的说：「但是我喜欢。」 他的手伸进她的裙摆中，缓慢爬上她的大腿。 34-肉体禁锢(限) 顾盼汝感到一阵阵赤热冲上头顶，意识被冲得有点昏了，侧头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此刻她觉得，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好闻的味道了。 她想，她是喜欢这个男人的。 说不定，早就爱上他了。 或许是初次见面的那个早上，或许是第二次面谈广告的时候，他将她还他的纸钞夹入皮夹的动作，或许是第三次在医院天台上，深陷绝望的她被他所拯救时。 爱上一个人，有时不需要太久的时间。 或许，在不经意的某个瞬间，你就爱上了你遇上的那个人了。 「沈默……」她闭上眼睛，柔声低唤他的名字，说：「和我做爱吧。」 当一个女人抛开衿持主动求欢时，男人还硬要坐怀不乱当正人君子，那不叫柳下惠，那叫无能或假掰！ 沈默当然两者都不是，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只要遇上顾盼汝，便会被甩到火星去了。 他的眸色因情慾而更深邃，顾盼汝的气息随着她的耳语吐在他的颈侧，骚痒的感觉似乎沿脊椎一路搔下去，将男人最原始的慾望撩拨得更火热。 可他不想就这麽急躁的和她在车中做爱，不疾不徐地摩娑她的大腿，光滑细腻的肌肤触感令他爱不释手，问道：「那里还会痛吗？」 顾盼汝晓得他指的那里是哪里，脸更臊热，脸颊蹭着他的肩膀摇摇头。 好似撒娇的动作，沈默心口怦然一跳，侧头亲吻她的脸颊，手指探向底处那层薄薄的布料。 一股湿热的液体从顾盼汝的体内涌出，下腹荡漾一波波奇妙的骚动，渴望他更多的触碰，下意识轻蹭他的手指。 「你湿了。」沈默咬着她的耳朵低语，手指陷入布料里，隔着布料在湿润的入口徘徊，再用指尖轻轻抠弄突起的阴核。 「嗯……」顾盼汝嘤咛一声，浑身过电般轻颤一下，情慾的火苗在那里燃烧，大腿肌肉不自主的用力夹紧。 沈默的手掌移到她的臀部上，缓慢把内裤扯下来，扯到她的大腿上，手指在她的股沟间滑动。 「不要这样……」顾盼汝有点受不了这种极色情的抚摸，整个人都在颤抖。 沈默也有点受不了了，顾盼汝细细的嘤咛声宛如呻吟，光听她的声音他的阴茎就硬了，他将她的内裤再往下拉，她配合着抬起一只脚，但并未完全脱去，而是挂在另一边的大腿上，反而看起来更淫靡。 沈默的呼吸急促起来，一手扯下她的衣领和胸罩，张嘴含住一边乳头又吸又舔，一手继续探索她的私密处，玩弄她的阴唇和阴蒂，轻扯她那处的毛发，刺激她分泌出更多润滑体液，浸湿他的手指。 顾盼汝头向後仰，敏锐的快感伴随细微的疼痛，她紧咬下唇才勉强忍住呻吟，觉得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了，彷佛沈默把玩的一只性爱娃娃。 二人发烫的体温让车内的温度更高了，氤氲着煽情的贺尔蒙味道。 顾盼汝动情的的味道总能叫沈默失去自制力，忘了他们还在医院的停车场，与她一同陷入意乱情迷，沉溺於情慾的漩涡之中。 顾盼汝的身体愈炽热，体内就愈感空虚，渴望被充实、被填满，情不自禁的揉乱沈默的头发，摆动身体难耐地磨蹭他，几乎忍不住想开口哀求他。 沈默小心探入一段指节，感受到她的阴道渴求地蠕动着，虽然湿润，但她太紧张，还不能就这样进去，他不想弄痛她，初夜的疼痛一次就够了，他希望她能获得快乐，与他一块享受性爱的欢愉。 他拉着她的一只手来按到他胯间，诱导她：「帮我。」 她的手心按在他鼓起的地方，感觉到他的坚硬，蠢蠢欲动的微微跳动着，她的手像被烫着了，却又像被吸住了，慢慢扯下长裤拉链，然後就羞臊得不敢再动了。 「拿出来。」沈默沙哑命令道。 顾盼汝小手轻颤，笨拙的摸索好一会儿，才掏出他粗大的阳具，硕圆的龟头闪烁湿润的光泽，光滑的触感如沾了水的丝缎。 「再多摸一下。」沈默粗喘着再命令她，他喜欢她触碰他、抚摸他，她柔软的小手可以使他疯狂。 顾盼汝动作生涩的抚摸他，手心竟敏感得好似她的阴部，电流从手心一阵阵的奔窜到下体，那处更是湿得一踏糊涂。 沈默的手指再度侵入她的穴口，有技巧的徐徐进出开拓着紧缩的阴道，爱液沿他的手指淌到他的手掌，甚至流到他的手臂上，诱惑着男人的女人香愈发浓郁。 他知道，她已经准备好接纳他了。 「好、好了吗？」顾盼汝颤声轻问，手都快握不住不断胀大的肉柱了，他灵活的手指同样能令她疯狂。 沈默双手握住她的腰，稍稍抬起她，让她的双腿跪跨在他大腿两旁，穴口置於他坚挺的阴茎上方，用顶端磨擦她的阴部，说：「慢慢坐下来，想像着把我吞进去你的身体里面。」 顾盼汝颤抖得更厉害，双手抓住他的肩膀，紧闭双眼，屏息缓缓沉下身体，感觉她的穴口好像先含住他硕大的龟头，然後一点点的吞咽他，一寸寸的容纳他，而他彷佛无止尽的深入她…… 终於……终於…… 她心中叹息一声，空虚的身体渐渐被充实了，填得满满的，觉得自己用阴道占据了这个男人，用紧缩的肉壁锁住他，直到将他整个吞进去了，再牢牢禁锢他…… 35-车子摇摇(限) 「嗯……」沈默低哼一声，舒服得要死。 骑乘式不是没做过，但从来没感觉这麽爽过，微眯眼看着顾盼汝双颊绯红，咬着下唇，紧闭的睫毛轻轻颤动，仿若害羞的可爱小羽毛，极度羞涩却尽显媚意，纯真揉合着淫荡的模样，最销男人的魂。 顾盼汝缓缓坐到底，直到冰冷的拉链压在她的阴唇上，软软地靠向他停住不动，身体看似无力，然而体内却不停收缩着，用血肉包裹他，把他纠缠在她身体的最深之处。 沈默也静止不动，感受她的紧致与火热，被她拥有，同时也拥有她。 他们像热恋的情侣一样拥抱彼此，亲吻对方的唇，舌头忘情交缠，彷佛想用吻融入对方的灵魂之中。 老天……他觉得他快窒息了，不是因为吻，而是因为太强烈的陌生情感，他简直想把她给整个吃下去！ 当他不自觉的挺腰向上顶动时，瞬间像打开了某个开关，他们开始狂野的交媾起来。 顾盼汝迷乱地配合沈默的抽动节奏，跨骑一匹马驹似地上下骑动，奋力的迎向他，让他能刺入她的更深处，撞击着她的女性核心。 沈默从来没这麽疯狂过，与前两任女友无不是规规矩矩的在饭店床上，顾盼汝轻易打破了他的坚持与理智，偷情般的紧张快感，忘了剧烈摇晃的车身可能会引来旁人的注目猜疑。 「叩叩！」 陡不期然，车外有人轻敲二下车窗。 两人刹地停顿动作，顾盼汝吓得将脸埋入沈默的胸膛，阴道因惊吓而异常紧缩，死死夹住沈默的阴茎。 沈默闷哼一声，小弟弟几乎被绞得发痛，深喘一口气，冉冉降下一半车窗，露出半张脸，面无表情的镇定问道：「什麽事？」 停车场警卫见车内坐的人是他，神色掩不住一丝尴尬，结巴应道：「沈、先生，没、没事。」说完，匆匆转身走了，只差没讲您继续。 「我的天呐……」顾盼汝的脸闷在沈默的胸膛上，羞耻得好想死，他们在车子里做什麽事，外人一看就知道。 「放心，他没看到你，车窗全贴了隔热膜，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沈默亲亲她的头发安抚道，再拍拍她的屁股说：「放松一点，你快把我夹断了。」 顾盼汝脸爆红，真想就这麽死了算了，心想她刚才一定是疯了，车震什麽的，实在太要不得了！ 沈默温柔抚摸她的头发与背部，安抚她放松下来，半途而废不是他的作风，因此等她稍微放松一些时，再度继续做，用更快的速度向上顶动。 「啊……」顾盼汝不小心呻吟出来，害怕被别人听见，一口咬住沈默的领带。 「你好紧……好热……」沈默舔吮她的耳朵，说着色情的情话，他知道淫秽的语言能刺激女人更快高潮，而这也是他的真心话。「真想干死你……」 顾盼汝紧紧咬住领带，比刚才更强烈的快感冲刷着她的全身，头皮一阵阵发麻，疯狂的快感愈攀愈高，肌肉不由自主的收缩痉挛，高潮来得又快又急，身体颤动抽搐，眼前一片刺亮的空白。 沈默咬牙狠狠地再冲刺十数下，更用力的搂住她，将他的精液全射入她的子宫中。 车子终於不再摇晃，车内的两人急促喘息着，顾盼汝整个人趴在他身上，下体湿得乱七八糟，连沈默胯间的一片都湿了。 过了许久，他们的呼吸心跳才渐渐平息下来，车内充斥性爱的粘腻味道。 顾盼汝恢复理智後，不敢相信她竟然勾引沈默玩车震，心想，她真的是疯了！ 沈默恢复理智的速度比她快，已经重新思考起失控前二人的对话，此时想来，和顾盼汝结婚似乎是一件不错的事，包养的女人直接变老婆，方便省事效率高，这样一来，直到他老到举不起来之前，都不用再为蛋疼烦恼了。 经过一番审慎的斟酌思虑，他说：「结婚後，我会把我一半的财产过到你名下。」 「呃？」顾盼汝一愣，抬头望向他，见他表情不像开玩笑，晓得他真的是认真的，期期艾艾的回道：「你不觉得，这样进展得太快了？」 「会吗？」沈默不以为然，不用花费心力和时间谈恋爱直接结婚，这样也不错。「这样很有效率。」 先生，你的效率未免太快了，这样真的很好吗？ 顾盼汝跟不上他飞跃的思考速度，有些哭笑不得。 结婚吗？ 她才刚满二十岁。 她和他才见过几次面，连彼此的生日、血型、星座、喜好等等之类的基本认识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她不怕自己後悔，她怕沈默後悔。 她不想在日後看到他後悔的样子。 思考片刻，无论如何，婚姻非儿戏，她与他都不该冒冒然的结婚，於是也认真回答他： 「对不起，我想，们还是先从包养的关系开始吧。」 沈默顿了下，淡淡应声：「嗯。」 好吧，就从包养开始，反正小说也都是这麽写的。他心忖，不得不说确实感到一分遗憾。 反正来日方长，五年之内这个女人都是他的，至於五年之後会如何，到时再说吧。 人生总会经历许多不同的阶段，对顾盼汝和沈默而言，他们走进了对方的人生道路，从此一起开始一个新的阶段。 36-恋爱的感觉 沈默让顾盼汝先回住处整理东西，星期一会派人过去接她。 顾盼汝回到宿舍小套房中，蓦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只短短两天之内，她经历了两次人生大转折，第一次是对母亲的绝望，差点跳楼轻生，第二次则是和沈默签下包养契约，成为他的情妇。 有种不太真实的飘浮感，彷佛走在云端上，下一秒不知会往上飘去，或重重坠落。 算了，不要想太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她摇摇头，甩开纷乱不定的思绪，动手整理为数不多的物品。 这一晚，她独身而眠，竟觉一个人睡特别孤单，渴望有人能抱着她，抚摸她的皮肤，温暖她的身体。 闭上眼，回想沈默抚摸她的感觉，她喜欢他宽大温热的手在她身上摩娑，无关情慾，单纯就是觉得很舒服，令她感觉自己是被爱着的，并充满安全感。 这是所谓的皮肤饥渴症吧。不由自嘲一笑，从小缺乏母爱，强烈渴望温柔的抚触，她的家人没能给她的安全感，竟在沈默的身上得到。 突然联想到最近网路上的一句话── 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还会顺便夹一下你的头…… 她好笑心想，是她或沈默的脑袋被上帝的门给夹了？或者同时把他们的脑袋夹在一起？ 怀着一点点感慨、一点点忐忑、一点点期待，翻来覆去好些时候才渐渐入睡。 她做了梦。 梦见自己穿上美丽的白纱礼服，一步一步慢慢走向红毯尽头的沈默，一群白鸽振翅飞过，悦耳的教堂钟声响起，一声声都是天使的祝福。 梦中的她晓得这只是个梦，一个遥不可及的虚幻梦境，太过美丽的画面令她悸动而感伤，一滴眼泪从眼角悄悄滑落…… 城市的另一端，沈谦哼着曲子回到家，看到沈默已经回来了，开口便道：「弟，我跟你说，老妈和老姊都很喜欢顾盼汝，别搞什麽包养了，赶快娶回来做老婆比较实际。」 「我也想，可是她说还是希望能从包养的关系开始。」沈默坦白回答。 「你怎麽向她求婚的？」 「我说，如果要把包养契约改为婚前协议书，我没意见，结婚後会把我的一半财产过到她名下。」 「就这样？」 沈默一脸不然要怎样，不太理解为何会被拒绝，是不是嫌一半财产不够，那全部给她也没关系，稍感困惑的问道：「她问我会不会进展太快，我说不会，这样效率很好，效率好不好吗？」 沈谦无力的扶了下额头，真是恨铁不成钢，嗤道：「爱情和婚姻这种事讲个屁效率，恋爱本身就是世上最没效率的事，就算要讲效率，也不能这麽直接，要浪漫一点，有没有听人说过，男人对女人说我想和你睡觉，这是色狼，如果说我想和你一起起床，这是徐志摩，色狼会得到一巴掌，徐志摩可以得到陆小曼。」 「没听过，而且我们没有谈恋爱。」沈默说，因为性格缺陷的关系，无法感受过於细腻的感情，浪漫这种东西对他而言，如同嚼蜡乾涩无味，亦不知如何做。 沈谦再扶了下额，问他：「那你娶个不爱的女人做什麽？」 「她可以解决我的性需求，而且五年之後不用再续约，方便省事。」 「既然如此，我还是建议你去买个充气娃娃好了，它也不需要跟你续约，用坏了只要再买一个就好，网路订购送货到家，更方便省事。」沈谦满面鄙视。「老婆不只是用来睡的性工具，你需要用更多的时间和心力去宠爱她、保护她，把她视为你胸口的一根肋骨，是你的血肉和灵魂的一部份。」 「听起来很麻烦。」沈默蹙了下眉。 「相信我，当你爱上一个人时，不管再怎麽麻烦，你都不会觉得是麻烦了。」沈谦拍拍他的肩膀，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你看，你为了顾盼汝花费大笔金钱，替她断绝她和她那个疯妈的关系，还要金屋藏娇，替她换经纪公司，这些你都不嫌麻烦吗？」 「不会，我都交给王特助处理。」沈默说得理直气壮。 「卧槽，你把王特助当成哆拉a梦使用吗？」沈谦忍不住爆粗口。「我们家虽然还算满有钱的，但你也不要把有钱就是任性这句话发挥得这麽爽，会招人怨恨的！」 「我有给他加班费和私人奖金。」 「算了，我跟你脑电波不合，你高兴怎样就怎样，总而言之，顾盼汝是个不错的女孩，想要她就好好把握住，不要像以前那样敷衍了事，小心她因为受不了你而跑掉了。」 沈默严肃的点点头，心说这次至少一个月做爱十次，算是不少了，应该能满足她。 「哥，我要跟你商量一件事。」沈默说。 「什麽事？」 「我想和你分开住。」 他先前打算金屋藏娇，可想了又想，最後决定和顾盼汝同居，两个地方跑来跑去太浪费时间，乾脆住在一块儿好了。 「什麽?!」沈谦反应夸张的捂住脸，肩膀抖动，状似激动悲愤：「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抛弃自己的哥哥……」 沈默：「……」 沈谦忽仰天长笑：「太好了！我终於解脱啦！我自由啦哈哈哈──」 沈默：「…………」 「我现在马上走，剩下的东西我会叫我的助理来整理。」说着，冲进卧室拿出行李箱随便乱塞几件衣服，连衣架都一起直接塞进去了。「亲爱的弟弟再见，千山我独行不必相送，我去也～哈哈哈哈哈──」 沈默半句话都来不及吭出来，眼巴巴目送沈谦拖着行李箱狂奔而去，想拍拍他肩膀的手僵在半空，整张脸都黑了，他原本是想自个儿出去，而不是叫沈谦搬走。 说起来，沈谦确实是为了照顾弟弟才住在一起，虽然实际上分不清到底是谁在照顾谁，他的家人们用各自的方法照顾他、保护他，他能明显感受到浓厚的亲情，并且深刻入心。 他突然希望，能将这份亲情分享给顾盼汝。 不知她今晚睡得好吗？他心道，早知道就带她回来，好想抱着她睡。 一想到她，心口怦然而动，才刚刚分开，便开始思念她柔软的身体与迷人的芬芳了。 这是否就是恋爱的感觉？ 37-经纪解约 星期一来接顾盼汝的人，竟然是罗小亿的经纪人李君棠。 顾盼汝见到她时吃了一惊，她原是华城影视公司的王牌经纪人，听说罗家为了罗小亿特地挖角聘雇她，成立罗小亿的个人经纪工作室，顾盼汝算是这个工作室的第二个艺人。 不少人酸罗小亿是靠爸一族，若非雄厚的家庭背景，如何能在短短一年内走红，不到两年便爬上一线偶像艺人的地位，然而与她共事过的人才晓得，她十分认真敬业，不会耍公主脾气，个性直率开朗，相当随和好相处。 李君棠带了一个年轻男助理来帮她搬行李，上车後，她对顾盼汝说：「我现在直接带你去辰星解约，我已经和吴总约好时间了。」 顾盼汝再小吓一跳，这种效率与行动力高得惊人，登时让她措手不及，不知如何去面对吴辰信。 「你能在辰星保持乾净，表示你的意志力还算坚定，不会太容易受到各种威胁利诱的影响而走歪，不过如果没有靠山或能力很强的经纪人，你这种个性在演艺圈根本混不开。」李君棠直截了当的说道。「我不会亲自带你，我打算把林明俊一起挖走，当你专属的经纪人，我观察过他，他的能力不错，而且对你比较熟悉，你也较好配合他。」 「好，一切听你的安排。」顾盼汝顺从应道。 「你太乖了，缺乏自我主见，这样不好。」李君棠不赞同的说。「艺人也是一种艺术家，用身体或声音来表现演艺艺术，你必须找到自己的特点，才能发挥出自身的能力与美感，我会替你安排一些课程，重头开始学习。」 「好的，谢谢你。」顾盼汝顿了顿，再道：「我希望课程时间能尽量安排在白天。」 「没问题，还有没有其他想法或问题？或是有什麽我需要知道的。」 顾盼汝犹豫了下，心虚对她坦白：「我正和男人同居，他是我的……金主……」 「哦，沈家二少嘛。」 「咦，你知道？」 「沈家大少说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什麽会收你。」 顾盼汝禁不住脸热难堪，心里恐怕李君棠瞧不起她。 「你不用觉得羞耻，有关系可靠在演艺圈中也是一种实力，应该说，在任何一个职场领域都一样，无关名誉与道德。」李君棠神态坦然，无鄙夷之意。「很多歌手唱歌的时候不红，演了戏才打开知名度，不过如果你想当单纯的歌手也可以，你可以自己选择，这几天你好好思考，等想好了，再告诉我你的想法。」 「好的。」 男助理开车载她们到辰星办公室，李君棠单独带顾盼汝进去见吴辰信，这个圈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因此多少互相认识。 李君棠和吴辰信客套的寒暄几句後，便直道来意：「我是来帮顾小姐谈与贵公司解约事宜，她的违约金我这里会替她垫付，希望吴总能答应解约。」 吴辰信脸上笑笑的，眼神却阴阴的，不甚愿意的说道：「违约金是小事，重点是好不容易拉拔起来的艺人就这样被挖走，换成是你，你愿意放手吗？」 「我就直话直说，她在你这里得不到更好的发展，最多也就是这样了，她不会替你赚更多的钱，还不如趁现在多赚一笔违约金。」李君棠回道，谈判的气势完全不输给吴辰信。 「我说过，我在乎的不是违约金，就算雪藏她一年，没替我赚半毛钱，我也不会损失什麽，但如果她被你轻松挖走了，我公司里的艺人有样学样怎麽办？而且我在业内岂不是很没面子。」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的讨价还价起来，吴辰信不愿意轻易放人，李君棠势在必得，顾盼汝无置喙余地，不敢插嘴的安静坐在一旁，主导权全部交给李君棠。 最後，李君棠除了替顾盼汝垫付一百万元的违约金之外，再用二百万元买下她一年的经纪转让权，达成解约协议。 有时艺人也如同职业运动员一样，本身就是一种商品，经纪约在特定情况下是可以买卖转让的。 双方告别前，吴辰信故作不舍与遗憾的对顾盼汝说：「唉，我也算是带你入行的人，以後见面还有三分情，祝福你前途似锦，获得更好的发展。」 「吴总，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顾盼汝由衷的向他鞠躬道谢，当初若不是辰星收留她，她或许会堕落到更黑暗的地方也说不定。 於是乎，她离开了辰星，走向新的里程。 「不好意思，竟然让你替我垫付违约金。」顾盼汝内心愧疚。 「哈哈，我本来准备好五百万的，没想到三百万就谈成功了。」李君棠得意笑道。「你放心，这三百万会从你的签约金扣除，我不会做亏本生意，还算赚到了。」 顾盼汝松口气，没给人家带来更多麻烦就好了，李君棠看来比吴辰信正派多了，相信她们往後必能愉快相处，获得良好的工作机会与公平待遇。 另一方，顾李两人走後，吴辰信叫来陈佳薇，关了办公室门便把她推倒在地毯上，对她施加性暴力，用以发泄忿怒不甘的情绪。 他本来想捧起顾盼汝的知名度後，再让她去接出国伴游的案子，表面以参加活动或代言的名义派遣她去，到了国外再扣住她的钱和护照，到时还不得乖乖叫陪吃就陪吃，叫陪睡就陪睡，哼！ 38-冷酷总裁俏特助 陈佳薇放荡迎合，假装享受的娇吟浪叫，事实上是咬牙忍受着粗暴的折磨，身上能用衣服遮蔽的地方多了好几处淤青，心里真是恨死顾盼汝了！ 吴辰信发泄完毕，脸面阴鸷地抽着烟对她说：「许少不是一直很想得到顾盼汝，你打电话跟他说，再不赶快对她下手，以後他连手都摸不到了。」 陈佳薇眼神闪烁阴芒，整理好衣服走出办公室，依言打电话给许少，娇声怂恿道：「许少，我偷偷跟你说唷，顾盼汝已经跟我们公司解约了，好像去罗小亿的工作室，你如果还想要她，最好动作快一点，不然以後可能没机会了，说不定就给其他男人抢先一步了，上次张少还笑你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妈的，给我闭嘴！」许少粗声骂道。「不搞到那个贱人，老子就不姓许！」 和辰星解约之後，李君棠说这几天先让她适应新环境，等课程表和发展企划书拟定之後，再叫她到工作室详谈。 顾盼汝从十八岁进入演艺圈直到现在，才生起自己是真正要出道的艺人的感觉，而不是兼差小模或临时演员，在辰星待了两年，已看多这个圈子的各种乱象，希望这次重新出发，能让她单纯的从事演艺工作，不需要被迫参与饭局应酬。 当李君棠带她来到沈默的住处时，她不禁再大吃一惊。 「到了，你好好休息，有事再打手机给我。」李君棠将门卡钥匙交给她，叫男助理帮她把行李搬入屋内。 「请问，确定是这里没错吗？」顾盼汝疑惑，本以为沈默替她安排其他住处，料不到竟是搬过来与他一起住？ 「如果你有疑问，可以直接去问沈默，我先走了，再见。」李君棠告别离去，一边走一边讲电话，十分忙碌。 顾盼汝站在客厅中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不晓得沈默安排她住在哪个房间，又不敢冒然到处走动，怕不小心侵犯到沈默的隐私。 手机不期然响起，是沈默打来的电话，说：「你可以把东西先放在我隔壁的房间，自己熟悉一下环境，有缺什麽跟我说。」 「好。」顾盼汝乖巧应声，想了下，小心翼翼的问他：「你什麽时候下班？」 沈默顿了顿，回道：「五点半下班，大约六点回到家。」 「那……要帮你准备晩餐吗？」 「嗯，我会准时回去。」 沈默的女秘书表情活像见了鬼，总裁是个不加班会死的工作狂，今天竟然破天荒的要准时下班，而且语气眼神都柔和许多，是谁让他转性了？ 沈默放下手机，瞬间切换回冷酷总裁的模式。 女秘书心中好奇得不得了。 王特助早已见怪不怪，继续报告工作进度与内容。 汇报结束，两人一同退出总裁办公室，回到外边的秘书室。 「嗳，刚刚总裁打私人手机给谁？」女秘书八卦的问王特助，这位小姐是个美艳御姊，性格却像个汉子，同时热爱打听各种小道消息。 「未来的老板娘。」王特助顺口回答，没想替沈默做掩饰，看起来也不需要。 「什麽？！」御姊秘书娇躯一震，愤慨怒道：「拆我cp者生儿子没屁眼！」 「你的cp是谁？」 御姊秘书暧昧的斜眼看他。「你没看过我写的《冷酷总裁俏特助》吗？」 我靠这是什麽鬼啊摔！ 王特助内心暴走，外表淡定，推了推眼镜回道：「如果我看过，而且知道是你写的，你今天就不可能还好好的站在这里了。」 「哼，别想威胁老娘，创作自由懂不懂？」 王特助注视着御姊秘书，邪佞微微一笑，露出鬼畜眼镜的模样。「我对腐女向来很有兴趣，我们可以找时间聊聊你那篇《冷酷总裁俏特助》，顺便更深入了解一下彼此，如何？」 「不用了，谢谢再连络。」御姊秘书做惊恐状逃之夭夭。 不久後，「总裁有女朋友了」、「好像同居了」、「年底就要结婚了」、「听说孩子都生了」这类愈传愈离谱的谣言，在集团总部的办公楼中悄悄漫延开来。 传回王特助那里时，已经变成「孩子都三岁了」，害他乐得笑不可遏。 沈谦这个八卦男当然也听到了，不少人对他旁敲侧击，想从他这边证实消息的准确度，他总是故作神秘的笑了笑，说：「这是我们沈家的家务事，不便公开说明。」 然後再故意补充道：「不过大家可以拭目以待。」 哦哦哦这不就表示是真的！ 暧昧不明的一句话，让传言益加甚嚣尘上，除了沈大总裁自个儿搞不清楚状况之外，全公司的人都沸腾了── 是哪个女人这麽有慈悲心，竟然愿意舍身饲虎，犠牲小我，完成大我！（？） 话说回来，沈默确实已将顾盼汝视为老婆预备役，他认真思考过沈谦的话，严格的自我反省了一下，天生的性格缺陷不能当做推卸责任的藉口。 老爸曾对他说一句话：「是男人就要疼老婆，不疼老婆的男人是猪。」 他的记忆力极好，这句话当然深深刻在脑子中。 他想，他这次不想当猪，所以一定要对顾盼汝很好很好很好。 王特助和萧老大的故事请看《这个爱,很有病》 39-饱暖思yin欲(限) 这一日，在众人的讶异目光中，沈大总裁准时下班，惊掉一堆人的下巴。 当他打开家门时，一阵饭菜香扑鼻而来，他已经许久没有闻到这种家庭的味道了。 一股莫名暖流忽涌遍全身，整个人像被冬天的太阳晒得暖烘烘的。 顾盼汝从半开放式的厨房端出一道菜，看到沈默站在大门口，不由含羞带怯的对他微微一笑，像个小妻子般腼腆道：「回来啦，差不多可以吃了。」 沈默咽了口唾沫，分不清是饭菜香或穿着白色蕾丝围裙的女人更诱人，两者同样令他感到饥肠辘辘，真想立马扑上吃乾抹净。 边脱下西装外套边走到餐桌旁，随意将外套披在椅背上坐下，顾盼汝陆续将菜端上，红烧排骨、清蒸鳕鱼、青椒炒肉丝、清炒菠菜、白萝卜蛤蜊汤，五道家常菜色香味俱全。 以往她还未离家前，为了讨好家人，特地跟帮佣阿姨学做菜，因此学了一手好厨艺，离家後则是为了省钱，除了工作时吃厂商或公司派送的便当，其余时间尽量自己煮食，不过都做些极简单的料理，有时一碗蛋炒饭或青菜豆腐汤面便解决一餐了。 「我不知道你的口味，所以多做了一些。」顾盼汝说着，将一碗白米饭放在他面前，伸手拿起西装外套想替他挂好。 沈默抓住她的手腕，半强势的令道：「坐下，一起吃。」 事实上，他更想直接把人按倒在餐桌上，吃了！ 他蓦然觉得，自己好像快变成性饥渴的色情狂了…… 「好。」顾盼汝温顺应道。 於是两人面对面，一起吃了同居後的第一顿晚餐，没有多余言语，安静的各自细嚼慢咽。 沈默讨厌吃青椒，仍捧场吃了几口，突然发现青椒的味道似乎不是那麽难以接受了，尽管他还是不喜欢它的味道。 顾盼汝悄悄注意着他，查觉他不爱青椒，喜欢排骨和鳕鱼，明显较偏好肉食，在心里记住他的口味。 沈默的食量不太大，通常只吃九分饱，不喜欢吃撑的感觉，不过今天却忍不住扫光一桌子菜，虽然青椒那盘大多是顾盼汝吃掉的，他很久没吃得这麽撑了。 仔细回想，自从他遇上顾盼汝之後，总是不停做出很久没做过或根本不曾做过的事，包括吃撑和车震……「咳咳！」 「怎麽了？」顾盼汝关心问道，连忙帮他盛汤。「是不是呛到了？」 沈默面不改色，抽张纸巾擦擦嘴。「没事。」 子曰食色性也，眼前食色俱在，不做点什麽实在太对不起至圣先师了，怎奈肚子撑得饱饱的，考虑了下，还是决定先消化一会儿再来做点什麽，饭後马上做激烈运动是健康大忌，对顾盼汝也不好，他蛋疼总比她胃疼好。 「我很久没好好的做一顿饭了，希望不会做得太差。」顾盼汝小媳妇儿似的说道，眼神带点小小的期待。 「很好吃。」沈默简洁回应，不是客套话，是出自真心的赞美，吃得乾乾净净的碗盘可以证明。 「谢谢。」顾盼汝开心的笑了，以前不管她再如何用心替家人做饭，也得不到赞许和肯定，爸爸和哥哥怕惹妈妈不高兴，都不敢在妈妈面前称赞她。 「你常做？」 「嗯，以前在家时，常跟帮佣阿姨一起做饭。」 连饭都要她做？沈默顿时觉得，她跟被後母虐待的灰姑娘没两样，蹙了下眉，说：「如果你不喜欢下厨，可以请帮佣或叫饭店外卖。」 「不会，我喜欢做菜，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每天都为你下厨。」顾盼汝赶紧道，她确实喜欢料理，尤其是为喜欢的人做饭，这是她曾经企盼的一种幸福。 「嗯。」沈默点点头，他喜欢吃她做的饭菜，比应酬的大鱼大肉美味一百倍。「我会尽量每天回家吃晚饭。」 充满居家气息的对话，彷佛他们是一对新婚夫妻。 吃完饭，洗完澡，二人相敬如宾的一块看电视，沈默的心思却全在顾盼汝身上，她闻起来好香，看起来好好吃，像块浓郁美味的香草奶油蛋糕。 顾盼汝乖巧矜持的坐好，心里颇为紧张，毕竟她从没和男人同居过，接下来要做什麽才好呢？ 饱暖思淫慾，乃人之常情。 沈默终究蛋疼难忍，感觉胃已消化到可做某些运动的程度了，平声开口道：「不早了，该睡了。」 此时，才刚过晚上九点。 「好的。」顾盼汝依旧顺从，乖乖起身去洗澡，当她走出浴室时，陡地被沈默一把抱起，她不由惊呼一声，迅即给放倒在床上了。 沈默想，餐桌play什麽的，以後多的是机会，今天是他们同居第一天，还是循序渐进比较好，以免把她吓跑了。 这一夜，他采用异常温柔的方式与她做爱，温柔的前戏，温柔的进入，温柔的抽送，他像用男人最火热坚硬的器官，爱抚她女人最湿润柔软的地方。 对於这个女人，沈默感觉似乎怎麽要都要不够，想要做更多、做更久、想要完完全全的占据她的身体与生命。 「唔……嗯……沈默……啊……」顾盼汝抑不住娇吟他的名字，与前两次完全迥异的性爱体验令她神魂颠倒，宛如正与深爱着她的男人做爱。 是因爱而做的爱，而不是单纯的性交。 身体情慾潮涌，心灵盈满难以言喻的感动，她主动回应他的吻，双手攀绕他的肩膀，颤声哀求：「深一点……求你……再深一点……」 沈默亲吻她的脸颊，欣然从之，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她，用阴茎深深侵入她的身体，用温柔的吻渗入她的灵魂。 张爱玲说，通往女人灵魂的通道是阴道。 对於男人，何偿不是？ 沈默觉得不只有他进入她的灵魂，她同时也进入了他的生命。 深深的，楔入彼此，分享因性而爱、再因爱而性的喜悦。 顾盼汝几乎啜泣，情不自禁沉溺在太温柔的性爱中。 尽管内心深处依旧有个低微的声音，告诉着她，对於这个男人，她爱不得、不能爱、不敢爱── 因为这不是爱，只是一场激情的交易。 於是，她再跟自己说，好吧，既然如此，不如就放纵压抑的慾望，将一次次的高潮视为麻痹自我的毒品吧！ 40-性福美满 「你想好了吗？」 数日後，李君棠将顾盼汝叫到经纪工作室，一边询问她的意思，一边详细打量她，轻易发现这个女孩有所变化，不过短短几天时间，同样是宁静的气质，但阴郁之色减少很多，脸庞红润，晕出一抹浑然天成的淡淡艳色，看来沈大总裁充分的开发滋润了她，让她从青涩的女孩渐渐成为更美丽诱人的女人。 顾盼汝反覆考量，自知演技不好，会去当小演员也是经纪公司的安排，不得不做，因此这次她决定任性而为。 「我想当歌手。」 如此一来，也算圆了当初的歌唱之梦，踏上进入演艺圈的初衷之路。 「正确的选择。」李君棠点头同意。「不过如果你愿意，以後还是希望能安排你演戏，毕竟戏剧的曝光率较高，对宣传有推波助澜的作用，如果能接广告品牌代言更好，当然，我会慎选适合你的形象商品。」 「谢谢你，我会尽量配合，以後要多多麻烦你了。」顾盼汝诚心感谢她。 「这麽信任我，不怕我把你卖了？」李君棠开玩笑道。 「我想，沈先生不会想看到你把我卖给别人。」顾盼汝略带一丝自嘲苦笑。 「能认清事实是好事，但不要太妄自菲薄，混这圈子需要乐观自信，否则容易陷入各种陷阱而一蹶不振，演艺人员是高自杀率的危险群，我丑话先说在前头，我不希望我旗下的艺人吸毒或闹自杀。」 「我明白，我会尽量调适自己的心理状态。」顾盼汝神情认真，她前几天才差点跳楼轻生，不想亦不愿意再经历一次那种可怕的绝望，在沈默面前大哭一场後，她对很多事情已经看开了，何必为恨你的人而自我伤害，就当自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吧。 即便如此，她依旧渴求幸福，而在获得幸福之前，首先就是要珍惜生命，好好的活下去，直到幸福来临的那一天。 更何况，现在她是属於沈默的，她想，至少在这五年当中，她必须做一个称职敬业的情妇。 李君棠与她谈完话後，随即先告别又去忙了，让她自个儿在工作室中随意逛逛，认识环境。 说是小工作室，可整整使用一百坪空间的一整层楼，除了行政人员办公室，另有会议室、音乐与舞蹈教室、戏剧练习室、服装化妆室、休息室等，规模可媲美一家小型经纪公司了。 罗小亿正好在音乐教室中练舞，顾盼汝隔着玻璃窗观看，见她汗水与笑容青春飞扬，容光焕发，所谓天之骄女，莫过如此。 不得不承认，她确实羡慕罗小亿，甚至有一点点嫉妒，谁能不对这位厚得上天厚爱的富家女羡慕又嫉妒呢？ 然而除了羡慕嫉妒，更多的是能与之并肩而立的期待。 她相信，即使往後的事业成就不如罗小亿，也能如同罗小亿一般热爱生命，重拾对生命的热情，过着不一样的美好人生。 罗小亿也看到她了，朝她挥了下手打招呼，练完这道舞之後，热情的拉她进去，欢快说道：「我等你等了好几天了，你终於来啦，以後我们可以一起练舞，来，我跟你介绍，他是我们的舞蹈老师，叫泰迪，泰迪熊的泰迪。」 「泰迪老师您好，以後请多多指教。」顾盼汝十分有礼的鞠躬道。 「不用这麽客气，以後直接叫我泰迪，老师就不用了，都把我叫老了。」泰迪爽朗笑回，他高挑精瘦一点都不像泰迪熊，可看出均匀的肌肉蓄满力量，却仍有舞蹈者的美感身段。 「先来跳跳看小苹果吧。」罗小亿立即拉她一块跳红极一时的洗脑神曲，说要测试她手脚协调的程度。 顾盼汝登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不少动作同手同脚跟不上节拍，跳得手忙脚乱，难为情的微微羞红了脸，却不觉得自卑自厌，她能感受到罗小亿和泰迪的友善与诚挚。 罗小亿并未恶意嘲笑她，活泼的与她一起乱跳一通，两个女生嘻嘻哈哈的玩闹起来，教室内充满娇俏笑声，旁人听了皆不禁莞尔一笑。 李君棠恰好经过，顾盼汝与罗小亿在一起时，才稍微显现出年轻女孩应有的活力，她心里清楚得很，沈默不计代价，硬把人从辰星那个泥沼中扯过来，主要不是想捧红她，而是想保护她，顺便实现她的明星梦。 沈默不是慈善家，甚至比一般正常人缺乏怜悯与同理心，不会平白无故对一个外人好，对一个女人会有这样的心思，除了爱上她，还能是什麽呢？ 不过，顾盼汝看来依然自认只是被包养的情妇，沈大总裁的恋爱之路有得好瞧了哈！ 之後，工作室为顾盼汝量身打造一系列相关课程，林明俊也挖来当她的专属经纪人，再另外派了个小助理给她，让她能心无旁骛的投入训练，并且暂时不再接任何活动或广告。 重新归零，重头开始。 顾盼汝的工作与生活皆很快步上轨道，在工作方面，是前所未有的充实与快乐，在生活方面，一言以蔽之── 性福美满。 顾盼汝不知不觉的悄悄变化着，笑容多了点，眼神明亮了点，柔美中透出一分娇媚，尤其是她不经意的望向沈默，对他微微一笑时，他就不由自主的心痒痒，蛋痒痒…… 不用说，当然是就地扑杀之。 别说餐桌play了，厨房play、阳台play、楼梯play……只要在家里哪里都能快乐play，到处留下情慾的痕迹，简直纵慾无度。 顾盼汝包容度极高，每每见她表情羞臊得不行，偶尔依然会欲拒还迎，身体却相当配合与回应，害他忍不住好想说邪佞总裁的经典台词之一── 嘴巴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咳嗯，总而言之，他对目前生活的满意度极高，无论是他的胃或蛋蛋，食慾与性慾皆双双得到无限满足，每天都期待着下班时间。 集团总部员工因此跟着受惠，终於脱离日日加班的爆肝地狱，私下莫不对未来老板娘感恩戴德。 为了能准时下班，上班时间总裁与大家都更卖力，效率竟然比之前提高一成，所以总裁大人觉得，其实他以前其实没有很操员工嘛。（喂！） 41-亲情纠缠 大家对老板娘是谁都非常好奇，尤其是御姊秘书，看到boss每天都会抽空打手机给她，内心八卦转得跟风火轮一样。 每每向王特助威胁利诱的打听时，王特助都只回给她一记鬼畜眼镜型的神秘笑容，害她好想用她美丽的水晶指甲去挠墙，或挠他那张斯文败类的脸。 王特助为此收受不少小贿小赂，小点心，手摇茶饮、星巴克咖啡……嘿嘿，老板娘是谁他当然不会说，一旦说了，这些福利不就都没了吗？ 总之，沈大总裁沉迷美色带来诸多好处，皆大欢喜。 话说回来，包养契约说好的一个月十次，第一个月就超过了，月底结算次数时，是二十四次，少六次是因为顾盼汝生理期。 王特助看着沈默给他的日期纪录表，嘴角抽得脸都快抽筋了，往日是惜精如血的禁慾派，如今却变成夜夜春宵的纵慾派，这是有多饥渴啊喂！ 「boss，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秀恩爱，死得快。」王特助咬牙切齿，老子为什麽要帮这对狗男女结算包养金额这种龌龊事啊卧槽！ 他在公司实习时就跟着沈默了，多年一路走来，两人之间培养出朋友情谊，公司上下除了沈谦之外，也就他能和大老板这样说话了。 「你也可以去包养一个。」沈默纵然面瘫，仍可看出一丝春风得意。 「小的我很穷，没像您这样资金雄厚，可以包养别人，我比较想被别人包养，给我钱花。」王特助讥讽的反嘴道。 「好，我问萧健，看他要不要包养你？」沈默自觉是个好老板，除了工作之外，也要关心属下的生活。 「他是男的！」王特助大叫。 「我以为你喜欢男人，而且暗恋我。」沈默一脸理所当然，不是他自恋或脸皮比王特助更厚，而是他真的这麽觉得。 「你才喜欢男人！你才暗恋我！你祖宗十八代都暗恋我！」王特助抓狂暴走，像一只炸毛的愤怒鸟冲出办公室。 沈默一头雾水，一直以为王特助是同性恋，难道猜错了？ 日子就这麽安定下来了，顺其自然，风平浪静。 直到三个月之後的某一天，顾盼汝接到一通电话。 「喂，盼盼，我是哥哥。」 从手机中听到顾铭宇的声音时，她愣了一愣，早已对他倍感陌生了。 「盼盼，你有听到吗？」 「有，好久不见，你们最近好吗？」顾盼汝神情淡然的出声问候，心緖无太大的波澜。 离最後那次见面将近半年了，训练课程和沈默占据她全部的时间与精力，无暇分心去想这些断绝往来的家人，她现在的生活可谓忙碌而幸福，沈默对她的宠爱几乎可说是无微不至了。 她起初禁不住讶异惶恐，一段时间相处下来，才渐渐坦然接受他对她种种的好，现在在她心目中，沈默才是她的家人。 「我之前打过好几次电话给你，可是你都没接听。」顾铭宇埋怨道。 「对不起，我换手机号码了。」 「我知道，不然我怎麽打这支新的号码给你。」 顾盼汝没应话，没问他有什麽事，也不想问他如何得知她的新号码，在这个网路资讯爆炸的时代，无人能真正保有绝对的隐私，想得到某人的个人资料并不困难，何况只是一支手机号码。 「唉，你还在怪我们吧，妈妈那样子对你，也难怪你会怨恨，唉唉──」顾铭宇唉声叹气。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不必再提了。」顾盼汝淡淡道，是真的不想再提及往事，破坏平静愉快的心情。「找我有什麽事吗？」 「唉，那我就直说吧，爸爸病得很重，可能快要不行了，他一直非常想再见你一面。」 「我知道了，我会抽时间去看他。」 「拜托，现在就来好吗？过了今天，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盼盼，哥哥求求你……来看爸爸最後一面，好吗？」顾铭宇哽咽道。 顾盼汝叹气，问道：「他在哪个医院？」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盼盼，其实我好怕爸爸丢下我和妈妈走了……」顾铭宇像个无助的孩子般哭着哀求。「拜托你，赶快来看看他好不好，说不定他能坚持下去……求求你……」 「哥哥，你不要哭了。」顾盼汝终究心软，虽然跟他们恩断义绝了，可血浓於水，亲情是种极易被唤起的情感，何况是心性单纯温良的她。 此时她正要从练唱室回家，想了想，答应他的哀求，跟他约在附近路口，她心里抑不住难受，再想了想，打手机给沈默，主动坦白道：「我哥刚刚叫我去看我爸爸，我已经答应了，等会他会来接我。」 正在开会的沈默抬手示意，暂时中断会议，皱眉回她：「叫林明俊陪你去。」 「他刚好去办点事，没关系的，他毕竟还是我的家人，应该不会对我做什麽事才对……」说到末後，不由得产生犹疑。 「我知道了，每半小时给我一次电话。」 「好。」 来开会的主管个个惊讶得不行，沈默从来不在开会时接听私人电话，更何况是叫对方每半小时就要打来一次，未来老板娘的传言果然是真的！ 不久後，顾盼汝坐上顾铭宇的车。 「爸爸在哪个医院？」顾盼汝问他，想待会儿跟沈默说，老实说，这种时候沈默不在她身边，让她颇没有安全感。 「我们现在暂时借住在爸爸朋友的旧房子中。」顾铭宇语气消沉，不是她印象中那个明朗帅气的哥哥，眼神闇晦阴郁，浑身充满颓废落魄的气息。 「在哪里？」 「在靠近山边的郊区。」 顾盼汝掏出手机，想打给沈默。 「你就这麽不相信我吗？」顾铭宇的表情沮丧至极，似乎又快哭了。「我们兄妹的感情曾经那麽好……」 「没有，你别这样。」顾盼汝只好收起手机，有点无法忍受这样的顾铭宇，利用亲情给她无形的压力。 「盼盼，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算了。」无奈长叹一口气，血缘其实是种孽缘，不是想斩断就能斩得乾乾净净，难免纠缠不清，藕断丝连。 42-总裁救美 开车约莫半小时，顾铭宇将车子停在一栋老旧的透天别墅前。「到了，下车吧。」 顾盼汝犹豫了一下，还是下车了，跟在他身後进入房子里，看到一些熟悉的家用物品，他们的确住在这里，但此时屋中安静无声。 「爸爸在哪里，我先去看看他。」 「在二楼，我带你去。」 「嗯。」顾盼汝跟在他身後，发现他走路的动作不太俐落，有些跛足，不由关心问道：「你的脚怎麽了？」 「没什麽，前几天不小心扭到。」 「妈妈应该不会想见到我吧。」 「她挺後悔的。」顾铭宇带她进入一间卧室中，顺手关上房门。 「爸爸呢？」顾盼汝见房中空无一人，立刻提高警觉性。 「盼盼，你知道你很值钱吗？」顾铭宇忽阴阳怪气的说道。 「什麽意思？」 「有人出一千万买你哦。」 顾盼汝心下大惊，警戒的後退，迅速远离顾铭宇。「我要回去了。」 顾铭宇突然冲过来，抓住她的手臂咆哮：「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过得有多惨？凭什麽只有你能这麽逍遥自在？你凭什麽！」 「凭你们已经拿了五百万，你们还想要我怎样？」顾盼汝慌张忿怒的喊回去。「放开我！」 「五百万根本不够！」顾铭宇声嘶力竭，双眼布满血丝的瞪着她，表情狰狞恐怖。「我们连房子都卖了，差点沦落街头，来讨债的人几乎快打断我的腿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也不想知道！」顾盼汝又惊又怒的大喊。「我和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我们是一家人，要死就一起死！」顾铭宇疯癫呐喊，用力摇晃她。 「顾铭宇你疯啦？快放开我！」 「没错，你可以放开她了。」许少洋洋得意的走进房中。 竟然是他！ 顾盼汝早就忘记这号人物了，没事出来刷什麽存在感呀。 许少身後跟着两个吊儿郎当的小喽罗，一看就是喜欢巴结富二代的小混混，对顾盼汝轻挑吹口哨。 「许少，你享用完之後，也让小弟我爽爽吧。」 「对啊，我从来没玩过这麽漂亮的女生。」 「全滚一边去，她是我一个人的！」许少不快骂道。 顾盼汝眼见房门被他们堵住了，只能退到窗边，可窗外加装防盗铁窗，进退无路，她逃不出去。 「这次你逃不掉了，就算你再吐，我也会干你。」许少猥琐笑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疼爱你的。」 「许少，请你不做会让自己後悔的事。」顾盼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已约略猜到来龙去脉。 「那天没干到你，我一直後悔到现在！」许少恨恨的说。「我本来也想包养你，谁知道你那麽不识好歹，装什麽贞洁烈女，结果还不是个绿茶婊，爬上沈家那个自闭症白痴的床！」 「他不是白痴！」顾盼汝忿然顶回去，听不得别人说沈默半点不好，她所认识的沈默除了表情匮乏不善言辞之外，其他部份都几近完美，无论外表或内在，在她心目中，他是这世上最聪明、最好的男人。 「哼，我们这个圈子谁不知道他有病。」许少的眼神满是轻鄙，再转变语气哄道：「乖，其实我一直很喜欢你，如果你肯回来跟我，我会比沈默给你更多，我会捧红你，让你成为国际巨星。」 「我不想成为国际巨星。」顾盼汝冷冷应道。「你只是因为没得我，不甘心，并不是真的喜欢我。」 「唉，要我说几次你才会信，我是真的喜欢你，从你刚出道没多久就注意到你了。」许少故作惆怅的叹道。「你跟了沈默，让我心里很难过。」 顾盼汝怎麽可能会相信他的话，试图与他讲理：「如果真的喜欢我，就请马上让我离开，你已经侵犯了我的人身自由。」 「侵犯你的人身自由又怎麽，老子今天还要侵犯你的身体，哈哈！」许少双目闪烁暴戾光芒，不再跟她废话，表情淫邪的大笑走向她。 他整整等待了三个月才等到今天，他真想撕裂这个女人，让她明白，这世上只有他不想要的，没有他得不到的。 顾盼汝惊慌的左顾右盼，冲到墙边的化妆桌前，猛地拿起一把梳子敲破镜子，握住一片碎裂的玻璃抵住自己的脖子，勇敢沉着的说道：「许少，你只是想强暴我，难道你想从强暴犯变成杀人嫌疑犯吗？如果再算上绑架，你认为你会被判多少年，或者你要过着到处藏匿的日子？」 许少顿住动作，没料到她竟敢用这种方式抵抗，恶狠狠的怒瞪她。「你竟然要为了那个男人守贞操？」 「我不只是为了他，更是为了我自己。」 「你不敢自杀。」 顾盼汝忍痛在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咬牙道：「你说我敢不敢？」 事实上，她才不想为许少这种人渣自杀或自我伤害，她只是在拖延时间，她相信一定会有人来救她，而其中一定会有沈默！ 许少这下慌了，没错，他只是想强奸这个女人，活生生的，而不是强奸她的屍体，并且成为绑架杀人嫌疑犯，代价太大了，划不来。 「好好，我真怕了你了，先把东西放下来，我不会再动你。」他温声安抚，眼中的光芒却更炽亮，心道性格这麽贞烈的女人，玩起来一定更过瘾。 顾盼汝动也不动的瞪着他，完全不相信他的话。 僵持对峙片刻，忽「碰！」地一声，房门猛地被大力踹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个个凶神恶煞，一看就晓得是道上兄弟。 顾铭宇和许少几人猝不及防的吓了一大跳，没几下子，许少和俩小喽罗便给打趴在地，鼻青脸肿的哭爹喊娘。 顾铭宇则是吓得缩到墙角发抖，以为讨债集团的人又来讨债了，他已经被打怕了，几乎快被逼疯了，当许少找上他时，他彷佛看见了曙光，为了脱离讨债的阴影，他已经不在乎什麽亲情不亲情了，他甚至愿意出卖灵魂给恶魔。 所以，为了钱，他出卖了自己的亲妹妹。 沈默和一个身材高大健壮、肤色黝黑的男人走进来，顾盼汝立刻丢下手中的镜子碎片奔向他。 她知道，他一定会过来救她。 她相信，他总会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他一直是她的英雄！ 43-总裁酷霸炫 沈默张开双臂拥她入怀，用力抱得死紧，恨不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在与她通完话後，他直觉顾铭宇想对顾盼汝不利，这一定是个陷阱，没阻止顾盼汝单独前去，是因为她与顾家总要有个最後的了断，血缘是种深深烙印在基因中的牵绊，加上她是个软心肠，如果不让她彻彻底底的看透，类似的事情以後不免还是会发生，而他有把握一定能及时赶上保护她。 他毫不犹豫地结束会议，打开手机中的追踪程式，带着王特助追寻她的路线而来，途中顺便打电话给道上的好朋友萧健。 幸好他及时赶上了，沈默的心口狂乱跳动，这辈子从没这麽紧张、害怕、焦虑到濒临发疯，好想杀了许少和顾铭宇！ 王特助跟在他身後，从公事包中拿出一个随身急救包，说：「总裁，顾小姐好像受伤了，请先放开她，让我替她处理伤口。」 王特助不愧为万能小帮手，功能可比哆啦a梦，绝对是居家常备户外旅游的最佳夥伴，送礼自用两相宜。（？） 沈默这才不舍地松开她，交给王特助，表情冷酷地转向许少，眼神极其凛冽的说道： 「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全场静默一秒，黑道大哥萧健与众小弟们鼓噪起来。 「哦哦哦，沈总好帅！」 「沈总好酷！」 「沈总好屌！」 「哔哔哔──」 萧健与他快乐的小夥伴们拍手鼓掌吹口哨，非常捧场。 「怎麽处理？」萧健用下巴指指被打成猪头的许少。 「教训他。」 「你想怎麽教训？」 「轮奸他。」沈默冷冷道，露出狠戾无情的一面，对於敌人必定眦眦必报加倍奉还，更何况是动了他最在乎的人，非搞死这个人不可。 「哈，算你狠！」萧健大笑，对他竖起大姆指。 「你不是喜欢男人？」 「喂喂，我是喜欢男人没错，但我也是会挑的好不好，这种货色我才看不上！」 「哦，那叫你的小弟上。」 萧健看向跟来的一众小弟们。「喂，你们听到了，谁先上？」 小弟甲：「老大，我只爱女人！」 小弟乙：「我阳萎不举！」 小弟丙：「我老婆会杀了我！」 小弟丁：「人家是小受！」 众人转头看小弟丁，此人高头大马，脸上横着一条刀疤，故作三八状的害羞掩面：「哎唷～干嘛这样看人家啦～人家会害羞啦～」 「啦个屁，给我闭嘴！」萧健额头跳青筋，指向小弟甲命令道：「你先上，把他当成女人干就好了。」 「老大，你没听过强扭的瓜不甜吗？」小弟甲哀嚎。 「至少有瓜可以吃。」萧健讪讪道。 「可是我不爱吃瓜啊！」小弟甲再哀嚎，宁死不屈。「叫我干这个死娘炮，我不如去买条素肚！」 「你的意思是我不如素肚吗？」向来自恋的许少觉得深受污辱，自尊心遭受严重打击，对这群兄弟怒吼：「你们眼睛都瞎了吗？我哪里不好啊？我全身上下都很帅的好不好！就连菊花都很美的好不好！是男人就赶快上好不好！」 由此可见，此人智商有待加强。 众人鸟都不鸟他，小弟乙提出建议：「老大，不能就打断他的手脚，剥光衣服绑在红绿灯上就好吗？」 「你们还是强奸我吧！」许少惊恐哀求，眼泪鼻涕糊了满脸，他宁愿被男人轮奸，也不想被打断手脚剥光示众，反正他又不是没玩过男人，就当做是一次杂交性派对好了。 「卧槽，你的菊花是有多痒，有多想被男人强奸啊？」萧健不屑的鄙视他。 「是你们说要强奸我的！」 「你也可以选择打断手脚，剥光衣服绑在电线杆上，啊不然直接切掉你的鸡鸡也可以。」 「我菊花很痒，拜托你们，请强奸我。」许少屁滚尿流的泪跪，狼狈得要命，刚刚那股装腔作势的狠劲都没了。 说穿了，这个混蛋不过是欺善怕恶的纸老虎罢了，只敢欺负像顾盼汝这种弱女子，一旦遇上真正的狠角色，就变成一只龟孙子了。 「快一点，你们谁要先上？」萧健催促道。 「我不要！」 「士可杀，不可干男人！」 「人家是小受！」 「你他妈不用强调这一点！」 众小弟推来搡去，吵嘈不休，谁都不肯犠牲自己宝贵的肉体。 萧健用小指掏掏耳朵，不耐烦的大吼一声：「不要吵了，请求场外救援！」 众小弟这才松口气。 萧健啧了一声，拿起手机拨号，说：「喂，子爵，我这里有个欠操的人渣，你不是一直想找个男人调教，有没有有兴趣？哦，长得一般般，不会太难看，身材算不错，好，我等会把人带到你那里，如果你看不上，我就让他去当消波块。」 许少已泪流成河。 一团混乱中，顾长富不期然由孙芸娟掺扶着走进来，不快问道：「这是怎麽一回事？」 他的脸色虽然不佳，可身体状况看来比之前好许多，沈默私下替他引荐国内一个肾脏外科的权威医师，顺利更换一颗肾脏，算是替顾盼汝尽了最後的孝道。 「爸、妈，救救我！」缩在墙角的顾铭宇向他们呼救。 孙芸娟走过去，用力甩了儿子一巴掌，厉声怒骂：「我不是说过不准再去找她了吗？」 「可是许少说要给我一千万……」顾铭宇捂住脸颊，满面委屈。 「畜牲，你竟然做这种事！」向来温和没脾气的顾长富破口大骂。 「妈都叫她卖肾了，我只是让她给许少睡……」 「住口！」孙芸娟脸色难看至极，再狠狠的打他一巴掌。 「可是我们怎麽办？我会被讨债集团打死的！」顾铭宇崩溃大哭。 「打死算了！」顾长富又忿怒、又羞愧，没脸去看曾经最疼爱、也被他们伤得最深的女儿。「我们的死活已经和她无关，不许再去纠缠她了。」 「我不管！盼盼，你要救救我，我们是一家人啊！」顾铭宇对妹妹大声哭喊。「你的金主那麽有钱，几千万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麽，哥哥求求你！」 44-独占欲 「你求她做什麽，她已经不要我们了。」孙芸娟冷硬说道。 「不，一直以来，都是你们不要我，或者说在我还没出生之前，你就不想要我了。」顾盼汝心灰意冷的回她，靠进沈默怀中，略带喑哑的说：「沈默，带我回家吧，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他们了。」 临走前，孙芸娟给她最後一句话：「想想你的名字，为什麽叫盼汝？」 顾盼汝头也不回的离去，他们的任何一句话都不能再打动她了。 为什麽伤她最深最重的人，总是与她有最亲血缘的家人……不，他们只不过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罢了。 妈妈也好，哥哥也好，甚至是爸爸也好，这辈子能不见就不见了，彻底的老死不相往来，不是她无情，是他们太绝情。 自此往後，他们是死是活再与她无任何关系！ 至於自找死路的许少，这回偷鸡不着蚀把米，连顾盼汝的手都没来得及摸一下，就这麽倒楣的炮灰了。 那位叫子爵的人本来不想收他，嫌他是个歪瓜劣枣，他怕他真的被做成消波块，抱着子爵的大腿痛哭流涕求调教，人家才勉强收下他，後来听说被虐身虐心虐得惨兮兮，会不会演变成虐恋情深就不得而知了── 简直闹剧一场，死好活该！ 远离那一团乌烟瘴气的混乱，沈默搂着顾盼汝回到车上，由王特助开车。 「痛吗？」沈默轻抚她脖子上的纱布，心疼得不得了，恨不得冲回去活活打死许少。 「还好，我没用力，只割伤了一点点。」顾盼汝微笑握住他的手，让他安心。 「以後不准再做这种事。」沈默的口气明显不悦。 「嗯，我知道，我以後绝对不会这麽做了。」她向他承诺，顿了下，疑惑问道：「沈默，你为什麽会知道我在哪里？」 沈默蓦然不语，保持缄默。 不管他的脸再怎麽臭，她已不再像以前那样敬畏他了，她看得出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心虚。 「沈先生，请坦白告诉我，你为何会知道我在什麽地方？」顾盼汝很久没喊他沈先生，这就表示她生气了。 沈默不会说谎，所以只能死鸭子嘴硬的不说话。 「是不是我的手机做了定位追踪系统？」顾盼汝索性直言问道。 沈默抿了抿唇，点点头。 她给顾盼汝的手机比一般产品的设备更高阶，装置了精准的卫星定位追踪系统，并能将定位资讯立即传到沈默的手机上，即使拔掉电池也能找到。 当时他告诉自己，这是安全保护装置，也承认是控制慾在作祟，某些沉寂已久的心理症状在遇上顾盼汝之後，隐隐浮现出来，焦虑感、占有慾、控制欲……他无法想像失去顾盼汝的自己会变成怎样。 他已经爱上她了，很爱很爱，爱到几乎不知如何承受的地步。 他终於体会到爱情会令人疯狂这句话。 这种陌生的体会令他焦虑，也令他狂喜。 尽管如此，他依旧无法对顾盼汝说出爱意，只能用一些奇怪的方式来表达，例如像个变态的追踪狂，时时刻刻掌握她的行踪，光只是看到手机中那个代表顾盼汝的小光点，他就能天马行空的想像跟她这样那样，形如痴汉…… 他觉得自己又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只不过这回病得很快乐、很幸福。 这种病，在学名上叫做「恋爱」。 顾盼汝无言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其实她早前便查觉异状了，手机电池的电力消耗得特别快，特别是她在外面的时候，即使未开机电量也会莫名减少。 她确定手机本身没问题，以沈默吹毛求疪的完美主义，不可能给她瑕疵货，於是她上网搜索相关资讯，合理怀疑是手机中装置了追踪系统，如今证明了确实如此。 「我很感谢你救我，可是为什麽要在我的手机中放追踪装置？」顾盼汝平声静气的问道。 「我说过，我想保护你。」 「没有人会喜欢这样被追踪控制，无论是不是以保护为出发点。」 沈默抿唇不语，宛如倔强的小男孩，不愿承认自己做错事。 顾盼汝暗暗叹口气，两人在一起生活後，她才发现沈默有着稚气的一面，像个长不大的小男孩。 两人一路默然无语，快回到家时，沈默突然开口道：「你退出演艺圈吧，我养你。」 想到她将大量出现在群众面前，可能会有无数的其他男人喜爱她、追逐她、意淫她，光想到这些他就难受。 他渴望独占她，不愿意让别人分享她的温柔与美丽，一点点都不愿意。 搞不好还会出现像许少这种纨裤子弟追求她，或者出现各方面条件都比他更好的男人，她要是移情别恋了怎麽办？ 总裁好烦恼。 顾盼汝沉默片刻，淡淡回道：「我们不是立了五年的包养契约，你现在不就养着我吗？」 「不只包养五年，想包养一辈子。」 「沈先生，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沈大总裁别扭的别开脸，语调僵硬道：「不要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结婚，麻烦。」 坐在前座开车的王特助肩膀微抖，强忍着不噗嗤笑出声。 哎唷，总裁大人，你明明就想得要死，这麽傲娇真的好吗？ 「嗯，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结婚。」顾盼汝故作不在意的回应。 「为什麽？」沈默猛地扭头瞪她。 「我再过三个月就要发片了，会很忙。」顾盼汝注视着他，觉得这个男人根本口嫌体正直，可爱得简直犯规，实在让人生不了气，温徐委婉的与他讲理：「这次我才算是真正的进入演艺圈，不想连一点成绩都没有就退出，我喜欢唱歌，也喜欢这个工作。」 沈默又抿嘴不语了，他其实可以强迫她，可是他没有这麽做。 他明白，她不是他的洋娃娃，她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是他所爱的人。 他希望她快乐。 「沈默。」顾盼汝轻柔唤他。 「嗯。」沈默随意应了声。 「等我五年好不好？」 45-情与欲的觉醒 二人回到家时，沈家全家人竟然全都到齐了，包括沈静的丈夫和沈家大家长，沈一圣。 这是顾盼汝第一次见到沈一圣，与沈默同居之後，她常会跟着沈默去探视张莹，等张莹出院回沈家老宅後，有空时偶尔也会过去陪陪她，然而总是与沈一圣碰不着面，她曾经猜想过，他是否不愿见到她这个儿子包养的女人。 沈默与父亲好似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面容五官和气势都相像，严肃冷峻，不苟言笑。 「盼盼，来，到沈阿姨这边。」张莹对她展开双臂，起初的爱屋及乌，直到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已对这个温顺柔和的女孩视如己出了。 顾盼汝看见她，心里蓦然涌起一阵委屈，红着眼眶投入她的怀抱，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不怕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先去休息一下。」张莹拍拍她的背脊，带她回卧室休息。 「沈阿姨，你陪我一会儿，好不好？」顾盼汝拉住她的手软糯央求，她需要这位充满母爱的年长女性的安慰。 「当然好。」张莹坐在床边，如同一个慈祥的母亲般陪伴她。 「我不明白……我妈妈为什麽这麽恨我……」顾盼汝呓语呢哝，说不伤心是骗人的，这种事可以伤心一辈子。 「我也不明白，你这麽乖巧，这麽漂亮，她如何能不爱你呢？」张莹疼惜地抚摸她的头发。「不过，你的名字叫盼汝，我相信，她一定曾经十分期盼你的到来。」 「也许吧，可惜我从来没感受过她的爱。」 盼汝……盼汝……如果真的期盼我的出生，为何又会如此憎恨我呢？她默默流下最後一滴哀伤的眼泪。 「乖，不要想太多了，先睡一会儿。」 「好。」 张莹等顾盼汝睡着了，才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门，其他人在客厅中正襟危坐，沈家是标准的严父慈母，儿女们与妈妈较亲昵，较敬畏父亲，不过他们都互相深爱着。 「睡了？」沈一圣平声问道。 「嗯，看来有点吓坏了，明天我带她去收惊。」张莹说着，坐到他身边。「小默，你现在打算怎麽办？」 「和以前一样。」沈默回道。 「打算什麽时候结婚？」沈一圣再问。 所有的人莫不讶异看他，沈谦呐呐道：「我们以为你不会赞成他们在一起。」 「我有说过反对的话吗？」沈一圣面无表情的问。 大家动作一致的摇头。 「所以，什麽时候要结婚？」沈一圣再问一次。「小默和顾盼汝，还有阿谦和小亿。」 「爸，你知道了？」沈谦差点跳起来。 「都住到她那里了，当我是瞎的吗？」 「阿谦，小亿是我的乾女儿。」张莹不太高兴的看着大儿子。「你们什麽时候在一起的？为什麽不告诉我？」 「我们现在应该要先讨论小弟的事才对吧。」沈谦摸摸鼻子，企图转移话题。 「她要我等她五年。」沈默说。 「五年太长，变数太多，是男人就明天搞大她的肚子，直接娶回家不就得了。」沈静插嘴，她很怕顾盼汝甩了沈默，演艺圈的诱惑太多，追求者必定也会愈来愈多，自家弟弟这个死面瘫很难掳获女人的芳心啊。 「你就是用这个方法抓住姊夫吗？」沈默反问她。 「喂喂！你什麽意思？」沈静跳起来，这个弟弟实在太不可爱了！ 「咳。」沈姊夫尴尬的乾咳一声。 「好了，既然没事，我们都走吧。」张莹站起来，吩咐沈默：「你进去陪她，她现在最需要的人是你。」 「嗯。」沈默点点头，送父母和兄姊一家出门，然後回到卧室中。 顾盼汝的精神仍未完全放松，十分浅眠，沈默坐到她身旁时，她立即醒了过来，下意识抓住他的手，显得很没安全感。 「沈默？」 沈默举起她的手亲了亲，轻声道：「是我，我在这里。」 顾盼汝紧紧的牢牢的握住他的手，这个男人是她的金主，她的性爱启蒙者，她的情慾深渊……是她所爱的男人…… 她发觉，她不只是爱上他而已，是已经很爱很爱。 爱到愿意放下所有的尊严，卑微地成为他生命中的一粒尘埃。 她不知该如何表达这一刻骤然迸发的强烈情感，她想要用身体去感受他的存在，想要他的阴茎插入她，那是她最贴近他的方式，用自身的血肉吞纳他的血肉，彷佛与他融在一起，成为彼此的一部份。 「干我，沈默。」她急切的说道。「我想要你干我。」 沈默的眼神一闇，俯身亲吻她的唇，两人握着的手十指交缠，独占慾爆发，用一种危险的低哑嗓音说道：「我好想把你关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只有我能看到你，触碰你，每天晚上都把你干到精疲力尽了，才让你睡觉，你说好吗？」 「好……只要你高兴，你可以这麽做……」她不在乎自己是否已经变成淫荡的女人，她想要他，一如他想要她。「你可以每天干我，不论白天或晚上，什麽时候都可以干我……」 不，他不会高兴，沈默想，因为如果真的这麽做了，怀中的这个女人将会如同照射不到阳光的花朵，慢慢枯萎，渐渐死去。 他想独占她，也想看到她盛开属於她独特的美丽，骄傲自信的站在人群中，然後他想告诉全世界，这个独一无二的女人是他的！ 46-生日礼物(限) 他们迫不急待地撕扯对方的衣物，嘴唇牢牢互相吸附住彼此，直到剥光全部的衣物，就像剥光全部的羞耻心，身体密密贴合在一起，皮肤磨擦着皮肤，如同他们已做过无数次的那样。 然而这次的感觉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如烈火灼烧他们的肉体，要将他们焊接在一起，从此分不开。 「沈默……快干我……我需要你……沈默……」顾盼汝低吟他的名字，声音满溢情慾与爱意，她无法不爱这个男人。 「不，我想慢慢来。」沈默嘶哑说着，嘴从她的唇向下游移，细腻的舔吻她敏感的脖子、精致的锁骨、饱满许多的乳房，以及娇艳如花蕾的乳头。 他轮流吮吻她的两边乳房，舌尖在乳晕上打圈，牙齿轻咬着乳尖。 「嗯……」顾盼汝发出呻吟，乳头又痒又疼的红肿挺立。 沈默喜欢听她不刻意压抑的呻吟声，这让他知道，她喜欢他这样对她，他吸咬着她的乳头，双手掐捏柔软的乳房，让它们在他手中变形。 快感与细微的疼痛交杂，她呻吟得更大声，下体不需触碰便已分泌出大量体液，那里又湿又热，错觉阴蒂胀大得都快突出阴唇了，受不了的抓住他的手，按到她的双腿之间。「摸我，摸我这里！」 沈默欣然从之，手指拈住她的阴蒂拉扯，为她制造出更多刺激到几近疼痛的快感。 爱液泛滥成灾，呻吟转换成啜泣般的抽噎，她觉得她快高潮了，但她不想要这麽快，於是她再度抓住他的住，不让他继续逗弄阴蒂，双眼湿漉漉的望着他，大胆直率的告白：「沈默，我要你插入我，我想感觉你在我体内移动，我想要你把精液射入我的子宫中。」 沈默胸口大力起伏，呼吸急促，双眼闪烁危险的光芒。「女人，你是想逼我发疯吗？」 「是的，我想逼疯你。」她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呢喃：「就像你逼疯我一样……沈默……我爱你……」 沈默低吼一声，猛地用力压倒她，粗鲁分开她的双腿，举起坚挺的阴茎冲进她的身体中。 「啊！」顾盼汝仰头细细尖叫，收缩肌肉夹紧他，用肉壁吸吮他的阳具，扭动身体迎合他狂野的戳刺。 沈默狂乱摆动腰臀，狠狠的贯穿她，粗暴的插进，飞快的抽出，每一次攻击都更深、更狠、更疯狂。 「啊……嗯……啊……」顾盼汝抑不住娇吟浪喘，拚命蠕动收缩着阴道，她的双手紧抓着他的後背，指甲在他身上抓住一条条血红痕迹，抬高屁股让他能更深入她的体内。 沈默俯头吻住她的唇，舌头激烈搅动她的口腔，一如阴茎搅动着她的阴道。 他深爱这个女人，不论是纯真或淫荡，他爱她的身体、她的心灵，他爱她的每一根头发、每一种情绪。 他爱她一切的一切。 沈默激狂的抽插着，用最大的幅度来回进出她的身体，彻底的插进去，再彻底的抽出来，不断用力的撞击她，阴囊拍打在她的会阴上发出啪啪声响。 卧室中回荡着粗重的喘息、娇浪的呻吟、肉体拍打的声音，这是他们淫靡欢爱的极乐世界，用激狂的性交诉说出满腔爱意。 「沈默！用力操我，再用力一点，沈默！」顾盼汝尖叫他的名字，她抛开所有的羞耻心，只想从这个男人身上得到最後的高潮，渴望他的精液射满她的身体。 「干死你……干死你……」沈默低沉叫喊出声，汗水如雨洒落在她身上，加快了冲刺，每一个冲刺都更快、更狠、更深。 「啊啊啊──」顾盼汝尖叫着哭了出来，弓起身体一阵紧绷，继而痉挛抽搐起来。 「啊──」沈默如野兽吼叫一声，深深撞击进她的最深处，几乎连睾丸都要塞进去了，与她一起达到性爱的顶端。 他如她所愿，用强劲的力道在她体内射精，阴茎一下一下的跳动着。 她情不自禁的颤抖着，第一次高潮之後再一次高潮，一波波高潮叠加而上，像一颗颗原子弹在她体内爆发，彷佛强力电击着她的四肢百骸，头皮一阵阵发麻，过度与过多的极致快感淹没她，几乎快令她在高潮中晕厥过去。 沈默重重压在她身上，迷乱亲吻她的脸颊和嘴唇，他的小腹贴在她的小腹上，彼此的耻骨挤压着彼此，连阴毛都湿泞的纠结在一起了。 他们的胸口与嘴唇都紧紧相贴，直到飞到九霄云外的神智慢慢聚拢回来，呼吸与心跳缓缓平静下来。 两人深深凝视着对方，不需要多余的言语，方才的性爱与现在的眼神已说明一切。 就这样紧密贴在一起半小时了，沈默依然插在顾盼汝的体内，阳具在射精过後有一小段时间的消软，可不久後又勃起了，让他更不想离开她温暖湿热的美妙之处。 他们静静躺着，享受这一刻完全互相拥有的满足感，顾盼汝蓦然开口问道：「说真的，当初你到底为什麽想包养我？」 沈默想了想，回道：「你是我的生日礼物。」 「呵，你知道吗？」顾盼汝不禁笑了出来。「我被下药的那天，是我二十岁生日。」 「那就是我是你的生日礼物。」 「那麽，你一定是我这辈子得到的最棒的生日礼物。」 沈默爱怜的啄吻她的鼻尖一下。 顾盼汝甜美的叹息一声，这种被深深宠爱的感觉真是太棒了，她已经重度上瘾了，并且不可自拔了。 於是她说：「我想先当你的情妇五年，然後再当你的老婆，一辈子。」 「好，你想怎麽样就怎麽样。」 「谢谢你，沈默，谢谢你。」 她学着他的动作，俏皮啄吻一下他的鼻尖。 二人一直一直凝视着对方，在对方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我是你的唯一，你也是我的唯一。 你就是我今生最大的盼望。 有你的地方，便是我的归处。 47-盼盼吃醋了 经过许少的风波之後，沈默和顾盼汝更加了解彼此的心意，相处的方式自然而然有所转变，变得更随性自在，生活蜜里调油似的。 顾盼汝不再怯懦自卑，一颗心安定了下来，不再总是患得患失。 沈默则是不必再为如何将包养契约变成婚前协议书而伤脑筋，不怕准老婆跑掉，就算跑了，也会不择手段的追回来，牢牢锁在身边，他更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顾盼汝是他的女人！ 於是，某个晚上做过床上运动後，他搂着她说：「明天你送中饭到我的办公室给我。」 「好，你想吃什麽？」顾盼汝已睡眼惺忪，做爱後身心放松，特别容易入睡，总能在沈默的怀中一夜好眠。 「随便。」 「那……青椒镶肉好不好？」 「镶肉可以，青椒不要。」 「不是说随便吗？」 「除了青椒，其他随便。」 「挑食！」顾盼汝好笑轻斥，笑着笑着睡着了。 沈默爱溺地亲吻一下她的额头，抱着她一块儿睡了。 隔日，顾盼汝特地做了丰盛的午餐，用保温便当盒盛装好，亲自送去给沈默时，在办公大楼门口徘徊好一会儿，不知如何跟柜台人员说明她是来送便当给总裁的。 直到沈默打手机给她，问她在哪里，她说她已经到了大门口。 不一会儿，王特助匆匆下楼，领她进入直达总裁办公室楼层的电梯，见到此景的人莫不心生好奇，心想，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老板娘？ 一传十、十传百，疑似老板娘的女人的身份受到诸多猜测，御姊秘书一见到人，立刻认出她来。 「嗳，她不就是拍咱们家产品广告的女艺人，就是她吗？」御姊秘书用手肘顶了下王特助小声问道。 「你以为当初boss为什麽指定她来拍广告？」王特助推了推眼镜反问她。 御姊秘书登时恍然大悟，原来老板是看上人家，公器私用，利用权力把人家给潜了，真是卧了个槽，老板干得好！ 「感谢这位美女愿意舍己为人，普渡众生，哦呵呵呵！」御姊秘书发出女王式笑声，总算满足了她强烈的八卦之心。 此一珍贵消息再度一传十、十传百，从此顾盼汝只要送饭到集团总部来，都能获得员工的主动迎接，畅行无阻。 当然，沈默让顾盼汝送饭到办公室，除了爱吃她做的菜之外，也爱吃她，办公室play什麽的他早就期待已久了，活像言情小说中的邪佞总裁一样，在办公桌上荒淫了一把，吃饱喝足，爽死他了。 直到有一天，顾盼汝才刚走出总部门口，便给一位小姐堵住了，她说，她是沈默的前女友。 「请问你有什麽事？」顾盼汝带着一丝戒备问她，心想是特地来找碴的吗？ 前女友劈头就道：「你知道他有多无情多残忍多无理取闹吗？」 「呃，我不知道……」 「我跟他说我要分手，他竟然说好，再见，然後就走了！就走了！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走掉了啊！我差点哭着去追他，我只不过是闹别扭而已，不是真的想跟他分手，他不会哄哄我吗？你说，他是不是很无情很残忍很无理取闹？」 说真的，我觉得你比较无理取闹。顾盼汝黑线，无言好半晌才再问：「所以，请问你找我究竟有什麽事？」 「没什麽事，只是想看看到底哪个女人可以忍受他。」前女友打量她一下，说：「你看起来很软弱、很好欺负的样子，他一定把你吃得死死的吧？」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不劳你费心。」顾盼汝微微一笑，依旧是温温柔柔的模样，语气却隐约透出一分强势。 「我发泄完了，祝你们幸福，再见。」 这位自称沈默前女友的女人，就这麽莫名其妙的突然出现，然後再莫名其妙的潇潇走了，顾盼汝想了想，转身回去找沈默。 沈默见到她折返，放下手上的工作，正想问她原因时，顾盼汝猛地一把将他推倒在会客沙发上，骑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的对他微笑，温柔轻声道：「听说，你对你前女友很无情很残忍很无理取闹，是真的吗？」 沈默错愕了下，从未见过顾盼汝这个样子，下半身陡地一热，霎时燃起熊熊慾火，沉声回答：「你也可以对我很无情很残忍很无理取闹。」 「真的可以？」 「你高兴怎样就怎样。」沈默嗓音微微沙哑，胯间搭起小帐篷。 顾盼汝微微一笑，故意用臀部蹭了他那里一下，然後俯下身去，几乎要吻上他的唇时，猛地从他身上跳下来，向办公室门走去，说：「不打扰你工作，我回去了。」 沈默再次错愕一下，低吼一声：「顾盼汝！」 「再见！」顾盼汝飞快打开门冲出去，瞬间後悔回来找沈默的碴，根本是引火自焚。 她低估了自己对沈默的影响力，原本以为他不可能追出来，岂料他却真的追出来了，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将她扛到肩膀上，当众扛回办公室去。 这下我没脸见人啦！ 顾盼汝双手掩面，後悔死了。 不过，沈大总裁却能再度爽死了……咳嗯，你们懂的。 此时恰好有个部门主管过来请示总裁，王特助挡在总裁办公室门口，对他说：「总裁现在很忙，请你一个小时後再来。」 「还是两个小时後再来吧，免得再白跑一趟。」御姊秘书建议道，对於老板的荒淫无度早已见怪不怪，八卦之火熄灭了不少。 办公室内，自然是啪了又啪，啪了再啪，等到啪啪声停止时，顾盼汝已快半死不活的趴在沙发上了，果然是引火自焚呀。 注视只穿着衬衫和长裤的沈默坐在办公桌後继续工作，认真工作的男人充满迷人的魅力，她觉得，自己真的很爱很爱这个男人，爱到若失去了他，她可能会再绝望轻生的地步。 「我想看看你的皮夹，可以吗？」她蓦然提出要求，听说男人也会将所爱的人的相片放在随身皮夹中，她想知道，他的皮夹中放了谁。 沈默再度放下工作，走到她身边，从盖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中，掏出皮夹递给她，然後再回去继续工作，荒淫归荒淫，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好好的做，是男人就要努力赚钱养老婆。 顾盼汝懒洋洋的打开黑色真皮皮夹，随意翻看，除了一张信用卡、身份证、驾照、健保卡之外，未放任何人的相片。 此外，仅有三张千元大钞，其中一张稍显陈旧，边角写了个「沈」字，是她还给他的那张钞票，当时她在这张钞票写字并特地保留着，以後如果再遇到他，就能随时还他钱了。 没想到，这张钞票仍然在他的身上，简直像定情信物呵。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问道：「你都不花现金吗？」 沈默抬头望向她，看见她拿在手上的那张钞票，嘴角扬起一抹微乎其微的笑意，他并非持意留下这张钞票，只是它竟也从未离开过他。 他想，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顾盼汝赤身裸体，身上只披着他的西装外套走向他，隔着偌大办公桌倾身过去，亲吻他的唇，柔声低语：「沈默，我爱你。」 沈默嘴角的弧度上扬了一点点，面无表情的说：「快穿上衣服，小心感冒。」 「哦。」 「还有，我也爱你。」 48-总裁，笑一个（正文完） 这一回，日子是真正的安定下来了。 大约两个月後的某一天，有位艺人在有名的周刊上爆料，说辰星表面是演艺经纪公司，但最赚钱的是转介艺人应召卖淫，检方介入调查，幸好搜到的帐册中没有顾盼汝的名字，她完全被排除在外。 紧接着陈佳薇被爆出性爱不雅照和影片，又被警方查到她吸毒，她在新闻报导中被记者追着跑的样子狼狈不堪。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这算是现世报吗？ 顾盼汝看着新闻画面，庆幸她早已离开辰星，幸灾乐祸难免有一点，可心里更多的是感叹。 这件事虽然还是有些人会对她质疑，可有些善良的小粉丝说她是出污泥而不染，如果有也是被强迫的。 顾盼汝亲自在个人粉丝页上回覆澄清，绝没有从事过不道德的工作，她也没有倒打辰星一耙，只说清者自清，并且也有其他坚持洁身自爱的辰星艺人，请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发片在即，这个事件反而替她先行宣传了一把，李君棠抓住天赐良机，让她的专辑消息抢先曝光，知名度一下子提高不少。 顾盼汝开始被狗仔追逐，数次被拍到她与沈默同进同出的照片，她既没承认，也不否认，反正演艺圈总能爆出许多似真似假的绯闻，永远都是那麽热闹，不缺她一个。 顾盼汝如期发了专辑，以轻柔空灵的歌声获得许多好评，在销售上也得到不错的成绩，尽管不是一炮而红，但她已算是正式出道的歌手了。 再某一天，沈默与顾盼汝一同在客厅看电视，顾盼汝躺在沙发上，头枕着沈默的大腿，问他：「你说，我能不能得到今年的金曲新人奖？」 沈默依旧面无表情，回她：「只要你想要，就能得到。」 「不准你偷偷用钱买！」 「嗯。」 「沈先生，能不能请你笑一个给我看看？」 「……」 「笑嘛，我想看。」 「我刚刚已经笑了。」 「……」 番外二篇，由於尺度较大，请移驾至po18观看， 简体版限时特价中！ 请至po18搜寻『黑白剑妖』即可找到哦！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