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升职实录》 套马的妹子你威武雄壮 曾经的修仙界第一高手,新世纪的好青年,社会主义的建设者易苓,此时,正在给马洗澡。 天界的马自然不同下界,周身流光溢彩,雪白鬃毛一尘不染,甩出的水珠飘摇千里,似乎能达到极南之地。易苓照顾它们已有了心得,任由马儿蹭蹭她的面颊,才离开了马园。 她如今居住的仙府宽阔,她也就悠哉悠哉地向前走着,直到撞上面前一人,正是她上到天界见到的第一位神仙,史官听音。 “诶哟我的小苓苓,你这是从哪回来,怎么打扮地这么粗鲁?” 易苓摸了摸自己随意挽起的发髻:“自然是喂完马而来,听音上仙怎么来了?” “什么?殿下还真让你去喂马了?”听音瞪大双眼。易苓飞升而来时,让整个天界震惊,只因求十万年未有下界之人能上得仙界,八卦的众仙将他的府邸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就连天帝也兴冲冲地隐身在旁看着。可惜易苓一不是神君转世,因为三生石没有反应;二不是绝世高手,好吧,有仙法压制,众仙的兴趣也就散了。只是易苓不能开僻自己的府邸,也找不到地方修炼,天帝变让史官寻找一个差事给易苓,在他那儿,只有太子殿下前些日子送来说缺一个喂马的。 他以为易苓去了之后就是潜心修炼,没想到真的在喂马。 “你上次跟我说的西游记,才讲到女儿国,今天趁着宴会,你再与我说上一说。你这,这不就是弼马温吗?” 她可没有大圣那么厉害,易苓道,“今日有宴会?” “神君万年一至的宴会,怎么样,要不要带你去开开眼界?” 天界仙人众多,神君却只剩下了几位,南海的沧涟神君,神和府的碧灵神君,以及游离于九霄的玉晖神君。此次三位神君露面,便是在外游历的仙人也赶了回来。 “我也能去?”易苓问。 “本仙身边缺个童子,我看你就很不错。” 于是易苓换了身衣服,乘上史官的白云悠悠向前,彩霞仙子身边七彩光环围绕,流云织锦,煞是好看;酒仙坐在灵宝犀牛上打着瞌睡,酒瓶子晃晃悠悠,易苓看的有趣,掏出一卷纸来作画,史官在一旁奇道:“这是什么?” “只是普通的纸墨。”易苓道,就见史官袖中飞出一只毛笔,所行之处飞出丝丝金线,将画上的天界景色补全。 “听音上仙,你可真是十项全能啊。” 听音笑道:“我这软玉琼瑶笔,乃是当年神族遗物,除我之外,只有神君能用。” 易苓挑挑眉,试着将它握在手心,没想到那笔周身金光大震,就这样消失在她的手里。 听音瞪大眼睛:“你,这……” 她心念一动,软玉琼瑶笔又好好地躺在她手心里,递给史官:“我看,也没有那么神奇吗。” 他接过笔后半晌不曾言语,眼中露出些许怀念意味,见易苓奇怪地盯着他,只是摇摇头笑了。 看到天宫入口后二人停了下来,接待的童子身前正站着一位仙人。那仙人身形挺拔,如茂林修竹,仅仅是背影就难掩风姿。略微靠近,就听到:“……你说,神君们已经到了?” “是,天帝陛下已亲迎三位神君入殿。请太子殿下赶快进去吧。” 居然是太子殿下吗……易苓一愣,她现在是太子手下的人,可还从来没见过这位殿下呢。不知为何,有些想要逃避,却听史官兴奋道:“小渊渊,你可回来了!” ……易苓惊悚地看着史官扑上去落空,飞快闪过身的太子拂拂衣袖,倒是把目光转向了她。他肤色极白,如玉如琢,墨眉飞扬,唇角微微翘起,一派高傲模样。虽然俊美,开口却是高高在上:“本王没见过这位仙子?” “小仙易苓,是殿下府中,养马的。” 他目光闪烁了一下,慢条斯理道:“易苓……本王才自北海回来,却也听说,有个下界飞升的……史官,她有何德何能,让你看中?” 史官攀上他的肩膀:“小苓苓可好了,把你那些马,照顾的是千依百顺,精神抖擞。诶,你从北海回来,有没有带什么好玩的?我让你找的墨呢……” 惨遭无视的易苓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找了个偏僻的桌子坐下。众仙陆续入座,神仙也会八卦,看见易苓孤身一人,倒是热心询问。她本觉得天界枯燥乏味人情冷淡,现下有些改变看法。 威压袭来,众仙肃穆,只见那似乎遥不可及的凌霄宝座上,天帝笑意和煦,身边太子嘴边带笑,只是被那双眼睛扫过的仙人,都感到了一阵寒意。太子离渊,虽玩世不恭,但用兵遣将仙法高超,仙人们对他多是敬畏。他似乎看见了易苓,目光定在她身上,谁料她大方抬头,不改脸色。 在人间做了那么久的第一高手,又具有从前的记忆,易苓对于施压打探这件事,从来都是大方应对。 离渊见她如此,只轻轻一笑,对比起之前的笑意,倒显得真心实意。 而那下面的三个空座,也终于有人来到。 要不神族怎么就是不同呢……易苓感叹,嫩黄衣衫女子,应该是碧灵神君。她容貌端庄,气质高贵,抬眸间似乎悲悯世人,只能遥遥观望。玉晖神君玄衣冷漠,一双黄金瞳无人敢与之对视,自顾自地给自己斟酒。沧涟神君…… 她偷偷地扫了眼离渊,再看看沧涟,猝不及防听见史官在耳边道:“你觉得,他们两人,谁更好看?” ……这人什么时候来的! 易苓道:“你干嘛问这个?” “看你们这些小姑娘的样子,我就知道,肯定又是臣服在沧涟神君美貌下的。”史官摇头晃脑,“不过我家离渊也很不错,你说是不是?” 如果以四字词语来描述,离渊大抵是邪魅狂狷,而沧涟,则是高岭之花了。他便是水泽中央最雅致的兰花,一呼一吸之间,都是清华的疏离。 易苓饮了口酒:“顶级美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和所有的宴会一样,天帝发言总结就过去万年的各类事物,亲切问候了几位神君的情况,表扬了太子离渊仙法更近一步,顺便展望天界未来更加和平。 看着天帝侃侃而言的样子,易苓不由得内心吐槽,果然官越大越能装样子。不过这位天帝倒是很随和,隐身来看她被发现还会不好意思,满足了她想去养马的愿望。 不,其实是因为真的找不到事做。 易苓回忆了一下自己在下界的生活,出山骗骗小弟子,混进平民中游乐,或者潜心修炼,其实都不会无聊。 她是不是该去藏书阁找些适合从凡人飞升来的修仙者适合的功法? 发呆到宴会结束,带上一个大圣认证过好吃的仙桃,易苓想想应该去跟上司说一声,只见离渊身边围了不少仙人,应该是没空管她,便决定自己先回去。往前走走,却是看见了三位神君和……月老? “月老,你这回又是收哪位仙子所托,要来给沧涟牵线呀?” 玉晖神君盛满金光的双瞳中哪还有方才冷漠,看着沧涟打趣。碧灵神君也笑了笑:“月老也是辛苦,每次被沧涟扔掉的红线数不胜数,却还得再来。” 月老苦着脸:“那些女娃,在我面前哀求撒娇,老夫可不忍心啊。神君,这是今次的红线,你看着办吧。” 易苓看着那堆红线,嘴角抽动,忍不住吐槽:“这可以编一百个福结了吧……” “谁在那儿?”玉晖神君稍稍提高了声音,她心道不好,想溜之大吉。但面前一道结界树起,她只能停下脚步走出去道:“小仙易苓,见过三位神君,月老。” “是小苓啊。”月老笑眯眯地说。 嗯,天界的八卦之王史官月老,和她都有说书的情谊。更不提因为她是下界而来深知人类喜怒哀乐,被月老奉为首席资料员…… “不会是个想亲自过来送红线的吧?” 易苓头上冒出三个问号,是不是有点过于自信了啊!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冰山美男的好吗! 碧灵神君道:“我看这位仙子,很是眼熟亲切。” 路人脸且没有闪闪发光的装备是这样的,易苓道:“小仙就不打扰众位神君了。” “诶,小苓。”月老走到她身边塞了一根红线,“也就你没问我要过了,记得明日来我府上,咳咳,你懂的。” 不要把说故事看上去这么不可描述啊!易苓边叹气边微笑,离去时瞥见沧涟的侧脸,或许是心念有感,他沉静的双眸正对上她的,让她……心飞快地跳动了一下。 美男害人……易苓严肃地盯着红线,决定把它用来栓马。 —————————————————————————————————————————— 期待留言,中秋快乐~ 助人为乐是良好美德 最近易苓过的……很是舒心。 一是史官将软玉琼瑶笔借予她使用,这笔不愧是神族之物,挥毫之间行云流水,为她省了不少力;二是马园中最桀骜不驯的仙马也乖乖听了她的话……后者,可能是舒心的反面。 因为那日她和马面对面向对方发脾气,离渊来了。 他们两见面实在不多,易苓行完礼后,决定无视他继续训马。 离渊在一旁默默看着,终是出声道:“它喜欢胡萝卜。” ……易苓便跑去一旁拔了根萝卜,用红线拽着,悬在马儿面前,它高鸣一声,把胡萝卜吞下。她摸摸马儿的鬃毛,感到它似乎温顺了不少,道:“殿下真是厉害。” “不及你,红线是这样用的吗?” 对单身狗来说不过就是根绳子,易苓不置可否,耸耸肩。 “……你在下界之时,也是这般满不在乎,风流洒脱的吗?” 喂喂喂,先不说满不在乎是什么意思,风流洒脱从哪看出来的? “做惯了人上人,来到天界,恐怕也很辛苦吧。” 离渊话中不是嘲讽,双目紧盯着她,似乎要看出她所言真假。于是易苓微笑道:“修仙者只是寿命稍长一些,其实爱恨情仇,尔虞我诈,不比凡人好上多少。天界……我虽还不甚了解,却觉得他们没有太多分别。对我来说,只要开心,就是值得。” 那之后,易苓就被离渊……提成了伴读。 岁数已经到达不用手数就数不清楚有多少位的离渊,居然还需要伴读,易苓表示无法理解。但好处就是,她有机会在藏书阁中,挑选她喜欢的功法了。 而离渊有时候也会指点她一两句,她在下界时善用剑,佩剑澄光在飞升之前留给了弟子们,离渊正是剑术卓绝,她这才知道,仙法是何等精妙。 一时她正围观离渊练剑,便看见史官匆匆忙忙地冲过来对着他们道:“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上次你对我说大事,是你把酒仙酿的酒偷了,他来找你算账。请问这次是什么事啊?” “这次是真的出事了!”史官道,“沧琏神君体内的封神印重又活动了!” 离渊停下手中的剑,下一刻便消失在原地。 “封神印,什么东西?” 史官纠结道:“当年天魔之争,魔尊在沧琏神君体内打下了一道符印以封住其神力,后来被……强行冲破,但仍是留在体中不得取出。几位神君将其压制了数十万年,不知怎么今次死灰复燃。沧琏神君神识大动,天帝陛下都已赶去了。” 来到天界这些时日,她倒也知道,天魔之争,有数位神君身陨,再加上神力衰竭,化为天地清风的神君也不在少数,现在只剩下三位神君,如果沧涟…… 天帝陛下,太子殿下,玉晖神君,碧灵神君,这些天界神力最高深的人一齐来到南海,却是没有办法。 碧灵神君道:“沧涟体内神力冲撞,若不能及时调和……” 玉晖神君道:“你我都知,当年没有办法,如今又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天帝却是握住沧涟手腕,缓缓探入仙力:“不,今日,与往日又有不同。当年,玲珑宝鉴尚有缺失,此次渊儿在北海觅得失落碎片,请两位神君合力打开,找寻解救之法。” 只见碧灵神君和玉晖神君向那半空中的金色碎片同时注入神力,数道金色符文浮于空中,天帝将它们收入袖中,再凌空变换出一枚水镜,将符文打了上去。 “听音。” 史官已从易苓那拿回了软玉琼瑶笔,在那符文上轻轻描绘,符文重又组合,变成了天界文字。 “……这,这真的有用?”玉晖神君疑道。 “无论如何,还需一试。” ……心无所属,愿助神君之仙子,皆可前往南海神府…… 史官用仙力化作传音符送往各个仙子府中,玉晖神君则在劝已醒过来的沧涟:“成家的,便不管,上天入地属意你的仙子不知多少,总有适合之人。若她心甘情愿,你也不必背上枷锁,岂不是皆大欢喜。” “我知你……但此次非同寻常,沧涟,还望你好好想想。” 离渊却是盯着陆续到来的仙子们,见一道湛蓝封印立于府前,嘴角露出些许笑意。只有通过沧涟神君亲自设下的封印才能救他,这个消息在天界中流传开来。直到彩霞仙子收回了天边云霞,仍是没有人能通过。 史官在那焦急地走来走去,眼尖看到易苓的身影,飞到她身边道:“你怎么才来!” “都怪你那引路的笔,比导航还不靠谱,我又没来过南海。”易苓本觉得自己仙力低微,恐怕来了也没有用处,只是史官让她来一试,花了好些功夫才找到神府。 封印前,有仙子拿出仙器挥砍刺戳,也有不同仙法轮流轰炸,易苓胆战心惊:“这是救人还是杀人啊……” 留下来的,都是不肯放弃的,看见易苓,面面相觑,倒是收手让她一试。她犹豫片刻,抬起手放在封印之上,并无反应,便鼓起勇气抬腿迈入,蓝光闪现,她已消失不见。 史官怔怔道:“果不其然……” 府内众仙也知晓易苓进入,纷纷大喜,唯独离渊和沧涟脸色淡淡。 “父帝,易苓是我手下仙人,便由我与她说吧。” 于是易苓进入室内,看见的只有离渊。 “殿下……?” “你可知,要如何救沧涟?” “不知。” “阴阳交合,重返五阳。”离渊道,“你可明白?” 易苓眨眨眼,口中语句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以身救人,还能再老土一些吗,坑爹啊! “其实对你不无好处,若与神君交合,仙法晋升便如窜天之势。况且沧涟那副皮囊,你也喜欢吧。” “……”易苓叹气道,“我总算明白,心无所属是何意了。可纵若心无所属,若是愿,沧琏神君是否心有所爱;若是不愿,怎能看着神君陨落。” “你似乎都在为沧涟考虑。”离渊道。 “当初我来到这世上……修的道法,便决定要帮助能帮的人,沧涟神君在我眼中,是能帮之人。而交合之事,”她终究有些羞涩,“闭着眼睛咬咬牙就过去了。” 窗外莲池水波荡漾,沧涟缓缓睁开眼睛,脑中浮起少女模样。四目相对时并无忸怩退缩,她微笑转身,渐行渐远。 第一次(H) 南海与世隔绝,寂静悠远。莲池中的荷花日夜盛开,粉白玲珑,清新雅韵。 可易苓无心观赏美景,只是紧张地站在门外。 早些时候说了大话,还真以为自己能洒脱行事,其实内心慌的不行。先不说自己是理论大于实践,光看见沧涟神君禁欲的脸,她就要痿掉了…… 在她纠结之时,微风拂过,卷帘摇晃碰撞,她慢慢走进去,塌上合目的俊秀男子宛若画中人,让她稍稍安心。 沧琏神识冲荡,清醒的时刻不多,史官十分淫荡地往她手里塞了本秘籍。 易苓心想,她纵横修仙界,三百年,什么没看过,不就是女上位吗。 虽然他的嘴唇看上去很好吻,但却没有必要,易苓跨坐在他身上,含住他的喉结。两只手将他的衣裳向外扯开,抚摸过乳头和腹肌,再向下伸进裤中,握住还是软趴趴的硕物。 “尺寸真不小……”她好奇往下看了看,黑色的体毛中,紫红色的肉棒在她的上下撸动中已经挺立,龟头有如鹅蛋大小,青筋纵横,顶端正渗出些许液体来。外表再温润禁欲,下面的东西也是这么可怕,她感到自己的身下也有了湿意,两只嫩白的奶儿形状优美,娇嫩挺翘,却不能被抚摸。她只脱去了下裙,自己揉捏起花穴前的阴蒂。想掰开两片肉唇,让肉棒进入体内,却怎么也不得章法,只用收缩的小口蹭着龟头,半天不能进入。 她只能先趴下身来,用小嘴把龟头含进去,两只手把玩着囊袋,把肉棒吐出来,舔吮棒身,正在纠结要不要鼓起勇气坐下去,腰肢被人握住向下一按,肉棒便突破重重褶皱,直顶花心。她两腿一软,才发现不知何时沧涟已经醒了。 他眸中已含欲火,只是限于神识不能动作,易苓适应了一会儿硕物插在体内的感觉,才缓缓上下起伏着。她按着沧涟的胸膛,让肉棒顶着花穴内的软肉,次次擦过敏感点都带来了极大快感,她呜咽一声,花液喷涌而出,有些疲累地软了下来。 她的两团嫩乳就在他嘴前,沧涟忍住疼痛把她衣服剥开,叼住一只,用舌尖玩弄乳尖,一开始轻柔,而后吮吸舔吻,似乎要吸出奶来。她待高潮恢复后重又动作,与方才不同,一次交合过后沧涟恢复了些许力气,配合着她向上顶弄操干。比方才更重,更深,胸前的奶子也被他含着吸着,易苓口中溢出些许呻吟:“慢,慢些呀……” 他忆起她看向他时并无动容的眼神,再看见此刻她娇媚的脸庞,体内神力大涨,揽住她的腰部,将她压在身下。一双修长美腿架在肩上,肉棒不住往小穴里操干,情欲激浓时,他的容貌依旧俊美难言,遥望之感却已消失,他的唇在她的身躯上种下一个又一个火苗,而又回到她的唇上。舌尖探入,勾住她的,奶子被揉捏成各种形状,小穴里的嫩肉随着肉棒进出可怜地翻开,啧啧吸吮的小嘴也是那么可怜又娇嫩。 射出元阳已是几个时辰后的事了,易苓撑着他的胸膛,话中带了哭意,他才狠狠射出大量白浊,若不是体力未曾恢复完全,几乎要操开宫口。 易苓困倦不已,嘴唇红艳,乳尖挺立,身下小嘴还一口一口吸吮着肉棒,他欲火未消,却也明白不能再做。将肉棒抵住花心,抱着她流转体内神力,等在外面的史官见到二人,已是三天后的事。 三日(H) 易苓在神府中待的这三天,实则也是在消化体内仙力。 她与沧涟交合了……数不清多少次,无数神族典籍功法便印在了她脑海里,再加上仙力大涨,也需要好好学习。 还有就是……实在不懂如何面对。 禁欲系开荤都是这么不知轻重的吗……她身体上已无痕迹,却还记得他在她体内操干的感觉。 第一日她体内灵力骤然大涨,几乎承受不住,幸好沧涟及时醒来,用神识与她的灵识交融。比起身体,将自己的思想毫无保留地开放给他人更加可怕。而沧涟的神识就如他的人一般浩瀚纯净,让她烦躁的心安定下来。 第二日,她是被啃醒的。 先前的欢爱让易苓觉得……他肯定是个初哥。由于情欲掌控做起来不管不顾,她都丢脸地哭了也没停下…… 湿乎乎的舔吻从乳尖开始,像吃着葡萄一样,直到最后一点汁液也要卷入口中,修长的手指在阴蒂上拨弄按压,勾起一丝动情的花液,沧涟微扬了眸,依然是明月清风的模样:“湿了。” ……不要用这种表情说这么羞耻的话啊! 看着她眼中带上些害羞和气愤,沧涟反而露出一抹微笑,易苓有些怔然,便看见他握住自己肉棒:“你来?” 谁怕谁啊?易苓撑着他的手臂把他推倒,正想啃下去,下巴被他轻轻挑起,依然是无甚表情,可易苓觉得他似乎有点不高兴。 后脑勺被轻柔却坚定地向下一压,她的嫩乳与他的胸膛相贴,舌尖也纠缠在一起,鼻尖对着鼻尖,她被他的美丽的眼眸所震惊。 那是天地初开之时,神族守候四方,聚万物灵气,尝众生之苦后的繁星点点。 你看他远,他便在你身边;你欲亲近他,他仍是一朵触不可及的水莲花。 大手滑到臀瓣,似是有些好奇地捏捏,随后肉棒抵住穴口,一寸一寸挺进去。紧致的内壁被缓慢地撑开,并未进入完全,就这么浅浅地抽插起来。这样没有可怕到令人无法掌控的感觉,龟头总是离软肉不远不近,她被吻的不知天南地北,无意识地想让自己更加快乐,在他挺弄的时候坐下去。过于深的动作让龟头一下就顶住了花心,她吸了口气,连忙抬臀想要脱离。 沧涟怎会让她走,使了巧劲坐起身来,握住她的腰开始大开大合地操干起来。 “……舒服吗?” “什么?” 易苓伏在他肩头,猛的听见这么一句话,还以为自己幻听。 于是他不说话了,在射精时按住她,花液和精液在穴中打着转,但粗大的肉棒和甬道没有一丝缝隙无法流出,这比方才还要刺激,她不由得哭了出来,想要退后。肉棒重又动作,沧涟亲上她的眼睛,将泪水吻去,只是下面怎么也放不开。 不管不顾的后果就是……第三日他们仍是睡了过去。 好在沧涟比她更需休息,她醒来时,他仍然沉睡,于是小心翼翼地让肉棒滑出小穴,再穿戴好衣物,走出神府时……看见史官。 “我是不会把事情告诉你的。死心吧听音上仙!” 史官的笑脸变成了苦瓜脸:“小苓苓,别这么小气嘛,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弄来。” “不了。我想要你离我远点。” “虽然你对我无情,但我不能对你无义。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恭喜你,陛下已经为你和沧涟神君赐婚了” 易苓:??? “坏消息是……不仅天界的很多仙子不同意,殿下也不同意。” “……我觉得,你把好坏说反了。” 战战兢兢地回到太子府,易苓才放下警惕,她真是怕路上遇见埋伏,迷妹的力量,无论是天界还是人间,都不可小觑。 但那浑身散发阴暗气息的太子,是怎么也忽视不了的。 “殿下,您渴了吗,饿了吗?小仙帮你去拿吧?” “易苓上仙有福气了,怎么还回这了?” 相处一段时日后,易苓知道此人气量狭小,心肠歹毒,吐槽犀利,连忙冲上去给他捶腿:“我还得给殿下整理书籍呢,怎么能不回来。” “……他怎么肯放你出来?” 这话说的很有歧义,易苓咳嗽两声:“神君需要修养,况且我是殿下府中的人,自然是可以回来的。” “那我问你,父帝要给你与沧涟赐婚,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送命题,易苓道:“殿下既然不同意,那就不答应吧。” “……你不会舍不得?” “我与沧涟神君……只是为了救人,他既然已经单……这么久,想必也不喜欢姻缘束缚。” “哼,又是为了他在说话。” 没办法,她就是这么一个以己度人的好人。先不说她对他尚无喜爱之意,便是有,倘若他不喜欢,又怎能强求呢? 这番话下来,离渊便不再阴阳怪气,丢了个仙器给她,让她这段日子好好修炼,没事别出来瞎晃悠。 回到房中想将功法纳入仙器之中,却在灵识内发现了一朵莲花,在她手上成型,她与沧涟已有特殊感应,知道这是他的宝物。莲瓣上金粉飞舞,落在她手心,她心弦微动,不由得莞尔一笑。 —————————————————————————————————————————— 在找寻一个适合的更新时间(苦恼 轮回啊你转呀转 一月后。 “小苓苓,我看你现在,哪还有刚上来时那样畏畏缩缩的模样,都可以以上仙相称了。” 易苓翻个白眼,收回手中之剑,她那时是天界仙力最低的,能不小心翼翼吗。 史官抛给她一个仙桃,道:“别说,你这剑法,颇有些殿下的神韵。他教你了?” “只是指点。”她与离渊剑意不同,只能在招式上指点一二,其余瓶颈还需她自己突破。 “说起来,你有多久没见过沧涟神君了?” “……一个月吧,怎么了?” 她与沧涟心灵感应,神识恢复的很好啊,难道出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史官十分恨铁不成钢:“陛下给你赐婚,你居然回绝了,于是陛下派我去问神君,只见偌大南海,唯沧涟神君形单影只,听闻你不愿,眉目中流露出些许痛心,喃喃道:'她……竟是不愿吗……那我,又算的上什么……” 易苓面部抽动如同中风:“你话本看多了吧!!!人设都崩了啊!!!” “夸张,夸张的手法而已。神君淡淡地说了句知道了,然后把我赶了出来。” “所以呢?” “顺便说一句,沧涟神君从来不做赶人这种事,我掐指一算,他马上就要来太子府了,你多保重,本仙先溜了。” 劲风穿过卷起尘埃,易苓眨眨眼,转身看见一袭蓝衣。 “神君?”她道。 沧涟气色已完全恢复,负手而立,他站立之处,嫩芽新长,回余袅袅生机。 “你……身体如何了?” 问反了吧?易苓略有些诧异:“我自然是活蹦乱跳的。神君不也能感觉得到吗?” 他是能感到,能感到她最近潜心修炼,已有所成。偶尔会开放灵识来窥探他神识恢复得如何。只是他每每合目,总是想起她在他肩上哭泣的模样,那身下的……也被肉棒抽插地红肿,看的煞是可怜。 神识恢复后他为自己的举动感到懊悔,却不是为了与她交合,而是怕伤害了她。 “为何你……不愿嫁我?” 来了! 易苓了解男人,就算是神君也会纠结为什么会有已经和自己上床过的女人不愿意嫁给自己,当然,如果是沧涟的话,理由大概就变成了我要对她负责这类的狗血原因。 无他,从天界众仙的描述来看,沧涟真的是位很好的神君。 而不尝情爱又被迫……她是自愿的,当然不需要什么负责。 断断续续地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后,易苓认真道:“如果神君想要补偿我的话,我还真有一事想求神君帮忙。” 她想在天界提升修为,也是有执念。离渊那处已拜托过了,沧涟即是神族,想必更有机会接触到上古遗失的宝物。 沧涟道:“……只要你开口。” ……为什么有种遗弃宠物的感觉。正当她想开口,史官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又出大事啦!” 凌霄宝殿。 玉晖神君与碧灵神君从未如此频繁地踏入此处,尤其是玉晖,他居无定所,四处游历,只是为了沧涟不得不停下脚步,可不曾有丝毫抱怨,只听见掌管天界轮回的三生老人道:“沧涟神君神格有变,三生石上已显出轮回之兆,依老夫所见,可让其投生于下界历劫,轮回过后,神格归位。在此期间,阴阳调和不可停歇,如此一来,便能解开封神印,彻底恢复神力。” “下界历劫……”玉晖道,“从未听过神族历劫一说啊?” 碧灵看向天帝:“陛下,我记得,因离渊出生时,他母亲神格受损,导致他天生缺了一道仙识。几百年前,在下界有所感召,待那仙识归位,离渊才得以更加精进。若是半神能如此,沧涟,应该也是可以的。” 天帝道:“不错。三生老人之言,在渊儿身上可以验证。只是阴阳交合之术……” “易苓仙子本就是下界飞升,她可,作为保护神君存在,留有记忆和部分神力。” 即是如此,碧灵与玉晖都点头同意,天帝也派史官传达离渊,让他嘱咐易苓。 史官将三生老人的话原原本本的传达一遍,发现面前……三人都是奇怪脸色。 易苓倒是无所谓,下界好玩的东西比天界多,当个保姆也没什么。离渊居然是半神……这可有些出乎她意料。 沧涟垂眸:“如此也好。” “小渊渊,就算你舍不得小苓苓也没办法,等他们下凡,我们可以去看她们,还能在人间玩,怎么样,听说人间的史官要站在皇帝床头,想想我就恶寒……” 无论离渊同意与否,这件事都这么定下来了。几日后,易苓与沧涟共同站在了轮回台上。 她回头道:“殿下,千万别忘记你答应我的。” 离渊瞥她一眼:“再说话你就别回来了。” 她立刻闭嘴,发现沧涟正看着她。 仍然是那般……无所动摇吗。 身后离渊目光深沉,轮回台下云雾缥缈,桀桀寒风,他面向前方,牵起她的手。 指尖冰凉,易苓有些愣住,想他是怕她恐惧吗?……有些好笑,却是坚定回握,道:“神君害怕吗?” “你呢?” “有点吧。”易苓道,“现在好像没那么怕了。” “你方才,想求我什么事?” 易苓一愣,见三生石发出耀眼光芒,她道:“回来以后……再说吧。” —————————————————————————————————————————— 明天开始不出意外晚八点更,谢谢评论和收藏的大家~ 修仙文培养感情必备:转世为人~ 初入师门 十年后,无妄山。 本仙门圣地,威严肃穆之所,此时却人声鼎沸,宛若集市。无妄山十年一次选徒,需通过十种关卡,世家子弟,凡人百姓,都在同个起点。围观众人或高声称赞,或惋惜哀叹,全因那阵中少年少女们有的意气风发,有的败兴而归。 其中锦衣玉服的少年格外显眼,他相貌秀气雅致,唇红齿白,表情清淡,纵使已经通过了九关,仍是面不改色。众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仿若无物,而他的眼神,也只望向前方。 “是百里家的小少爷。” “……虽父母俱亡,却自幼天资过人,你看,这不已经过了九关了。” 最后一关前,他停下脚步,抬起小脸看向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垂眸等候。 来应选的,多停在了八关之前,似乎无人可与他一起进入最后一关。 无妄山掌门执存真人正欲抬起手来,被迎庭真人轻轻按下:“不急。” 一,二,三……那个小小身影与众人一样,轻松地过了前三关,而后雷霆风雪,土石崩裂,宛若无物。九关之后,外围众人瞪大双眼,看见一个……脏兮兮的小孩。 坑祖师爷啊!!!易苓在心里咆哮。 先不说她出生于乞丐窝中……光是恢复神力就用了五年光阴,待她醒来时,已长成了十岁小孩。与沧涟的感应让她飞快地赶到这处,才发觉竟是无妄山的选徒仪式。 没想到他们仍然用着她当年设下的法阵……易苓心情复杂,同时感到莫名羞耻。 执存真人吃了一惊,看向迎庭真人,后者微笑道:“倒是很有意思,且看下去。” 他亦是吃了一惊。 百里家自诩尊贵,平日衣着纵是下人皆干干净净,他从没见过这么脏的人。他身材瘦小,不知是男是女,一双圆圆大眼倒是机灵可爱,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没有人对他笑的这么……灿烂过。 “你好,我叫……小苓。苓是茯苓的苓。” “……百里沧涟。” 看吧,作为一个不被下界知道的神君,还可以用本来名字,真是太幸福了。 “他们二人一同进去了!” “看看,最后是谁能出来。” 如果你们来了……也能出来。易苓与沧涟走进结界中,看见一面大大的镜子。 这面镜子,是易苓游历时偶然得到的,它能探求人内心最深刻的欲望,在它面前,一切无所遁形。 沧涟神格不稳,此刻仍是凡体,镜中出现了一个美貌女子,怀中抱着小小婴儿,面容模糊,也能看出满目怜爱。她身后男子背后远观,而后走上前来,似是别扭地将手中风铃递来。突然血色涌上,女子跪坐在血泊之中,胸口伤痕黑气溢出,倒下之时,手中还握着那串风铃。晚到的男人牵着孩子,神情淡淡,下一刻却以灵力化剑,射入自己体内。那孩子抬起头来,与沧涟四目相对。 他轻轻道:“报仇。” “……这便是你的执念吗?” “你可知,无妄山的道训?” “善,只这一字。” “若报仇路上,你已有线索,但此刻有无辜人受牵连,当如何?” “尽我所能,保其性命。” “若报仇路上,无辜之人性命相牵,又当如何。” “……” “眼下你还未能分明,便在我座下修道,以求找出答案罢。” 迎庭真人自镜后走出,在沧涟头上轻轻抚摸,一道水蓝光芒沐浴他全身:“以后,你便是我的徒儿了。” 然后转身对易苓道:“孩子,过来。” 她亦步亦趋,像是惊吓胆小,沧涟看了,居然生出一些同病相怜的滋味。如果没有祖父扶持,他如今,也只是个无父无母的乞丐罢了。 迎庭真人看看她脏兮兮的小手,丝毫没有嫌弃,将她领到镜前,镜中涟漪泛起,却只是风过无痕,依然莹白一片。他目中染上些疑惑,将自身灵力注入她体内,竟是消失地杳无踪影。 “如此特殊……难怪……”他道,“孩子,你可愿拜我为师?” 易苓低下头,楚楚可怜的模样,实则心里波涛汹涌。 拜师拜到徒弟身上来了……这是什么事? 她收徒不多,大徒弟迎庭天资聪颖,小徒弟……不说也罢,说了又要被气到吐血。大丈夫能屈能伸,她也不是不可以叫迎庭一声师傅,只是…… “师傅,我与沧涟,谁是大徒弟?” 迎庭蓦然回忆起,他和师妹被师傅带回无妄山的那天,师妹抓着师傅的手问:师傅,我与小庭子,谁是大徒弟? 师傅表情古怪,道:“为了不让天降系打败青梅竹马,迎庭,你是大师兄了。” “……沧涟,你可在意师门辈分?” “一切听从师傅的。” “那小苓,以后便是你的师姐了。” 他愣在原地,不是因为自己被排成了师弟,而是…… 她是女孩子? —————————————————————————————————————————— 存稿要用完了(惊恐) 天才少年与废柴少女 百里沧涟,十二岁,今日之前是百里家的小公子,今日之后是迎庭真人的……小弟子。 他天生性子冷淡,却心灵通窍,看见清洗干净后的易苓脸上红斑时,眼中没有透露出任何厌恶或同情意味。 难怪她要将自己弄得这么脏,几个表姐,纵然是最英气的,也难免在意自己容貌。 那红斑占据了右脸,左脸白皙干净,卷翘的睫羽下明亮的双眼似乎没有一丝阴霾,脸蛋圆圆,不像是个乞丐,穿上无妄山紫白色的校服,两人作为首席弟子和余下的弟子一样,站在了飞仙台上。 自易苓飞升后,新晋弟子都在飞仙台举行入门仪式,一为纪念,二为激励。缥缈云烟间,执存真人与迎庭真人神色肃穆,让弟子们逐渐安静下来。迎庭并非多愁善感之人,他修道数年,道心坚定,早已接受师傅飞升的事实,只是看见那与她相似的徒儿,不禁有些感慨。 “仙道贵生,诚己明心。自此,你们便是我无妄山弟子了。”迎庭道。 目光所及之处,无论是否诚心,都被无上的灵力感动,他最后看向自己两个徒儿,想他们天赋卓绝,必能有所成就。 而迎庭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刻意避开的,最后微妙地应了真。 寒来暑往,又是一年春景时,然无妄山的明珠峰终年薄雾,多少有些萧瑟。苏信看了看前方的道路,狠心用了个符纸,便消失在原地。 紧赶慢赶,终是将今月的供给送了上去。明珠峰的童子十分和善,体贴他外门弟子来的不易,请他喝茶。 像苏信这样的外门弟子,做的都是杂事,运气好的,能学些仙法,运气不好的,便只能一直这样到老。可他们还是愿意留在这,听听迎庭真人的讲坛,游游山间景色。 喝了茶后,他惯例去明珠泉的地方拜了祖师爷。 “小的苏信,不求升为内门,也不求觅的机缘,请师祖保佑,今年的符咒能卖出更多……招财进宝……” 他拜的虔诚,丝毫没有注意一条碗口大小的花斑蛇正悄悄缠上他的脚踝,嘶嘶响声让他背脊冒汗,转动眼球忍住尖叫,亮光闪过,那蛇飞快地滑进池中,不见踪迹。 袖中的明黄符纸被他塞了回去,对着池水拜道:“多谢祖师爷显灵,小的这就回去了!” 池旁树木繁多,老树虬曲的树枝间,垂下一袭白色衣角。 易苓用手背当枕头,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长发编成小辫,系上紫色的丝带。空中点点光芒漂浮,她伸出手去掬了一捧。 “祖师爷想多显几次灵……” 她幽幽叹道。 直到听见远处钟鸣,她才翻身下来,耐着性子等了那响了一刻一千响的钟声停下,瞬间消失在原地。 琼林台上,内门弟子都已齐聚,眼神盯着前方两个位置。 “百里师兄今儿回来了,就被掌门叫了过去。” “真是羡慕,你我已是四五十的人了,却连人家一半造诣都没达到。” “那你看看,小苓师姐?” “……天才变废柴,也比我们一直平庸好啊。” 易苓津津有味地听了半天才解开隐身术,装作赶得很急切。弟子们神色各异,有偷偷打招呼的,有略微嫌弃的,她一概微笑回应,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等了片刻,执存真人缓步向他们走来,但易苓,和大多数弟子的目光都放在了他身后之人。 明明是相同的紫色校服,在他身上,显得干练潇洒,偏偏气质平静如水,俊美如神的脸庞没有半分瑕疵,让众人欲亲近而不可得。 易苓看着他回到自己身边,笑道:“师弟,下山玩的开心吗?” “我不是去玩的。”沧涟道。 “嗯……”她点点头,“那有什么好玩的带给我吗?” 沧涟指尖微动,可执存真人已开始说话,此次集会,全因西南阴瘴之地封印不稳,魔气肆虐,不日将从内门弟子中挑选精英,下山除魔…… 易苓站得笔直,实则已经神游太虚,众人散去她才惊醒,心虚地看了眼执存真人。 好在执存只顾着跟沧涟说话,没在意她,她便慢慢悠悠地回了明珠峰。 还没歇口气,沧涟禁欲的脸就出现在她眼前。 会御剑术了不起吗! 沧涟上前,在她肩上一点,面色严肃:“我下山三月,你怎么一点进步也没有?” ……当然是因为,她没有修炼啊。 到底是轮回转世,保有记忆已是不易,她的灵力都被封在面上红斑,却被迎庭误认为她是聚灵体质。这种体质能将灵力存于自身体内,可每修炼一阶,都要付出比常人百倍的努力。上山十年,不过修炼到三层,除迎庭与沧涟外,大都认为她从天才变成了废柴。 好在她总是笑眯眯的,其余弟子倒也没有过多嘲讽,反而有些可怜她。沧涟天资纵横,两相对比,她真是无比凄惨。 同样是苓字,怎么与师祖的差别就那么大呢? 易苓想起自己听见执存说的话,十分恶意地想恢复灵力,变身出来吓他们。 她这般恍惚表情,在沧涟看来是有些难过,表情不免柔和下来,别扭地自袖中取出一个香囊:“据说这香能消痕养颜,你……试试。” 啊,她不仅是个废柴,还是个毁容的,易苓决定回天界后把三生老人的胡子都揪下来。 “多谢师弟。” 将它挂在腰间,易苓身上已经有了包括但不限于:南疆的银铃,江南的流光烟纱,以及漠北的袖中弯刀。 沧涟作为无妄山各种意义上最有脸面的弟子,为修仙界所知,而易苓几乎没有出过山门……可只有沧涟知道,她几乎无所不知。 三个月不见,她没有什么改变,只看左脸,便是个有些妩媚的女子,身姿婀娜纤细,笑起来时眼睛弯弯有如月牙。 “没有好玩的,那有没有好看的姑娘,有你喜欢的吗?” 十年弹指一挥间,沧涟神识稳定,他们也就没有交合必要。只是随着年岁增长,易苓开始担忧,沧涟此时乃凡人身躯,少年热情似火,万一有了看上的妹子,她岂不是很难做人。 “……没有。” 嗯,在天上都能禁欲万把年了,地上应该不会把持不住。 “你在意?” “当然。”易苓嘟囔,“你快去整顿吧,我去回禀师傅。” 沧涟目送她离开,不知怎么的,嘴角忍不住翘起,他这一笑,即便是满山繁花也比不过,把前来迎接的童子吓得愣在原地。 “沧涟师兄……没事吧……?” —————————————————————————————————————————— 推荐目前排行榜第一的壁水,我就喜欢看先虐女后虐男的爽文(暴露癖好) 怎么才能吃肉(苦恼) 除魔精英小队 七日后,除魔精英小队在无妄山门集合。 除了沧涟易苓,还有十位弟子,其中最出色的,莫过于执存真人的徒弟明微,他比二人入门都早,修为也是这之中最高的。他从面相上看十分和善,右手中指一枚翠玉戒指,加上紫色校服,让易苓怎么看怎么觉得似曾相识。 比起这个,易苓的出现才是让大家都吃了一惊。 队中最差的……也有五层修为,易苓虽然是迎庭真人的徒弟,在这却是个累赘。 易苓道:“不必担心我,前几日,我突破到了四层呢。” 她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提升一点实力,免得沧涟难做人。听她这么一说,弟子们也不再怀疑,能作为门面被派出去的,不仅术法强过一般弟子,心性亦然。 此次西南除魔,先在仙家名门众多的名扬城集合,无妄山五层修为以上弟子皆习御剑术,日行千里不在话下。 易苓看着悬在空中的宝剑,眉毛纠结,明微见她这样,道:“小苓师妹还无法御剑,不如由我来带你吧?” 他伸出手来,易苓被那碧玉戒指差点闪瞎狗眼,一时愣住,腰间传来大力,她被沧涟直直地提了上去,站在他身后。他道:“师兄要使寻路符咒,难免消耗,她跟着我就是。” “也对,也对。”明微毫不在意,继续安排其他弟子。 “你方才为何迟疑,是想他带你御剑吗?” 沧涟冷冷的声音传来。 “你不觉得,御剑行驶看上去很酷,实则在风中被吹得眼斜嘴歪,下来后还要整理仪容,非常麻烦吗?” 沧涟:…… 于是,沧涟看着她把他身上的配饰都取了下来,边嘟囔这个可能打到,那个可能飞出去,然后对着垂至腰间的长发发了愁,最后选择一把圈住,理直气壮道:“就这样吧。” 御风而行,易苓一手握住他发尾,另一只手缩进袖中。明微在最前带路,其余弟子以二人为一排向前飞去。 名扬城近在眼前时,突遇疾风,众人也早有防备,沧涟道:“离我近些。” 易苓乖乖地抱住他。 沧涟正施法的手顿了顿,湛蓝水光倏地升起,对抗那疾风。她的身上除了那红斑……无一处不白,两只手与他比起来小小软软的,让他看了很想…… 咬一口。 易苓突觉剑身抖动,然后又平稳下来,心想原来沧涟也会有心性不稳的时候,需要好好督促他修炼。 在名扬城普通百姓眼中,不过是几道日光闪过,兼着凛风,可在那等候多时的人眼中,则是欣喜不已。 “无妄山的人来了。” “这下好了,四大世家与无妄山都有高手,咱们也不用害怕了。” 将宝剑收起,无妄山弟子一字排开,明微道:“各位道友,久等了。” 早在落地之时,易苓便已戴上了面纱,待介绍到她是迎庭真人的弟子,沧涟的师姐时,不少人面面相觑。 她是个废柴……已经这么有名了么。 但到底忌惮无妄山,众人没有多说什么。前来迎接的,除了一些想打好关系的小派,便是名扬城中极具威名的贺家了。贺家家主名唤贺凝霜,是个……冷若冰霜的男子,相貌算的上十分俊美,但在易苓看来,就算再美,冻住了也不好。 易苓不由得怀念起还是神君的沧涟,那才是若即若离,似冷非热的典范啊。 今日稍作休息,贺家自有下人领他们到住所,两处院落相对,进房之时,对面正有人出来。 那人三十出头的模样,蓄着两撇短须,手扶于剑上不曾松懈,仪容威肃,宛若画中走出的剑客。他身旁的俊美少年清华高贵,白衣纤尘不染,衣袍上的仙鹤火般俏丽。似是知道有人在望着他们,少年回望过来,虽是在远处开口,声音仍是传到众人耳中:“沧涟?” 沧涟道:“之容,好久不见。” 那少年并没多做停留,只是颔首离去,明微道:“穆家竟肯让这位穆少爷出来,真是仁心鼎厚。” “啊,是穆之容,那位十岁,便能画出锁灵大阵的天才?” “别怕,咱们也有沧涟师兄。” 沧涟仿佛没有听见,却见易苓罕见地失去了脸上的笑容。 她盯着穆之容离开的方向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重又笑道:“四大世家的人真是不一样,那仙鹤很好看呢。” “只有嫡出子弟才有资格穿戴鹤纹白衣,不过是虚名的象征罢了。” 是啊……不过是虚名。 而她明白这个道理时,却已失去的太多太多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突然走回忆剧情(?) 下章小肉( 神识初醒(微H) 夜半时分,易苓睁开了眼睛。 她灵力不高,感觉还在,那丝若有若无的魔气,想必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轻声下床穿好外衣,院中沧涟和明微正在交谈。 “其余人都未感知到……” “在贺家不会有什么意外,去看看罢。” 沧涟看向她的屋子,眼神沉静,但易苓就是从中看出了那么点担忧意味,不禁微微一笑。 她施了个隐身诀跟在后面,来到感应之处。贺凝霜蹲在地上,手指悬空滑过已成为焦炭的尸体。一丝丝黑气蒸腾而上,化作一把剑身,在他身边,有个十六七岁模样的美貌少女,指间缠着一圈红绳,见到此景,手中红光翻腾,那红绳便化成了一把长鞭,凌空将剑身斩灭。魔气霎时消散于风中,沧涟却不易察觉地皱皱眉头,忍住心中突然的疼痛。 除了贺家的人,又陆续有人到来。穆之容和他身旁的剑客,以及两个不认识的人。 较为年长的,锦衣华服,十分富贵,面容严肃,一看就不是好惹的,眼神却紧盯着沧涟。另一个是年轻的少年,脸蛋圆润,怀中抱着一只白兔。那兔子缩成一团,像是很害怕的模样,少年便轻抚它的背脊,低声道:“没事,没事。” 易苓看见那兔子,便知道这是陆家的人。 陆家善御兽之术,以自身血肉与灵兽结契,在修仙界享有盛名。那年长的……岂非百里家的人? 沧涟道:“……舅舅。” 百里卓面色稍霁。 差点忘了,沧涟是个有家的人…… 贺凝霜道:“诸位都已看见了,我贺家弟子日夜把守,那魔物仍有机会进来探查。且非灵力高深之人无法感知,其实力可想而知。” “莫非是……”百里卓话未说全,转了话风,“我等可搜查附近,以免那魔物再做出些什么伤人举动。” 即是魔力高强的魔物,由前来除魔的精英们带头最好不过。无妄山人数众多,前往南方,易苓也装作刚知晓此事,走在沧涟身边。前方大雾弥漫,明微连忙提醒弟子们当心,转眼一望,沧涟和易苓却已经不见了。 沧涟将易苓带入这结界之后,就以剑撑地,左手揪住胸前衣物,汗珠自额上滑落。他忍了许久,终是难以忍受钻心之痛,紧咬下唇以克制自己。易苓连忙点在他额间,以灵识探入他脑内,感到一阵激荡,竟是已沉睡了十年的神识重又活动。 她施了清心咒,暂时缓解他疼痛,沧涟双目紧闭,手指紧握佩剑,仍像是在经历苦楚。易苓想想眼下只有一个办法,摘去面纱,捏住他的下巴吻上去。 他唇舌未曾防备,被她乘虚而入,想要睁眼,面前却是一片朦胧。黑暗之中,其余的感知格外分明,小舌灵活地在他的口中游走,舔过齿龈,他很快地就有模有样地学起她的动作,将舌尖吮的发麻。被堵住的嘴角流下过多的津液,直到呼吸都有些困难后才停止。 忽然一阵清明,他看清了怀中之人的模样。眼角微微上翘,透着几分妩媚,吸吮的红艳的唇甚至有些破皮,于是她伸出舌尖轻舔,疼得呲了一声。 沧涟脸色发红,瞧着她似乎像自己熟悉的模样,可又是那么陌生。她身量较高,长发卷曲,小脸也染上了动情的颜色,身上一件薄如云烟的白衣,赤色肚兜若隐若现。 沧涟看着她亲上自己眼皮,到挺拔的鼻梁,再在唇上一下一下啄吻着,缓缓道:“你也想快乐罢,这种事,不需要忍耐的。” 与此同时,她已经圈住了他胯下的肉棒。 ------------------------------------------------------------------------------------------- 谢谢评论和收藏的小天使们~ 结界之中(H) 自渎这档子事,沧涟也是做过的。 但自己来……哪有此时的舒爽,嫩白的小手圈着肉棒上下撸动,不时用小指勾勾囊袋,龟头抵住手心的感觉让顶端分泌出了些许液体。她身上衣服被褪在腰间,肚兜歪在一旁,奶子怎么也遮挡不住,两枚樱红在寒冷的刺激下站立起来。 他无师自通地含住一边,手指托住下缘,另一只手狠狠揉搓奶子,仿佛在吃着什么美味点心。吸完一边便换一边,直到两个奶子都湿漉漉沉甸甸的泛起红痕,乳尖硬的和石子一般。易苓抓着他手往自己下身探去,已经湿了一片。 自上而下找到花穴入口,沧涟探入中指,立时被热情的内壁缠住,他胯下之物更胀大一圈,手指戳到一处软肉,轻轻一按,撸动着肉棒的小手便一紧,自背脊攀上一阵爽麻,花液流过他的手指,易苓小小的高潮了。 不过是一根手指,沧涟忍住欲望,再探入一指,随后三指,内壁已是撑的严严实实,似乎没有丝毫缝隙。 不知是成了凡体,或是其他原因,她觉得撑的受不了,撒娇道:“难受……” “那换一个。” 沧涟让她握住自己小腿大大撑开,易苓本来觉得不好意思,被他吸了几口奶子后,只能照做。沧涟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比他们初次……还要霸道几分。 男人上了床都会变,她在和沧涟纠缠在一起之前,本是嗤之以鼻,那以后—— 要么就是用清冽的嗓音在她耳边哄她把腿再张的大些,要么就是说只一次就停下,又翻来覆去做了四五次才停下。可到底是情欲作祟,下了床后又是孤高的神君一个。 而这时沧涟扶好肉棒,对准那手指刚退出还呈现圆形的穴口,龟头方进入就觉得紧到受不了,易苓和他的身体都是初次,两人都疼。易苓在他进到一半的时候就想把腿合拢,他一见,直接将整个肉棒都顶了进去,囊袋拍在细嫩的腿间发出“啪”的一声,龟头被花心小嘴啄了一口,又爽又麻。 易苓“啊”了一声,痛意传来,还没缓过来,沧涟已飞快地动作着。她扶不住,那便让弯曲的树枝缠上脚踝,被迫将粉嫩的花穴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下。易苓哪想到他还有这招,正想反抗,花穴中已被射入浓浊的液体。 初次总是没法坚持太久,沧涟被她紧的发麻,很快就射了出来。看到她有些不可思议却又放松的神情觉得不爽,勾起一团奶子吃着,肉棒很快再次勃起,撑开紧致的甬道,缓缓动着。 她觉得腿酸,好不容易才让他从自己胸前抬起头,道:“腿麻了……” 树枝悄然撤去,在她无力垂下时,沧涟托着她的臀瓣站了起来,身下没有离开丝毫。肉棒以几乎垂直的角度插在穴里,宫口细细地蠕动着,让他的黑眸中燃起一团火焰。 沧琏神君是朵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莲花。 百里沧涟是惊才艳艳的修道天才。 发情的沧涟……是个大坏蛋。 一只手就能托着白嫩的臀肉,在手中大力揉捏,交错纠结的毛发内,一根紫红的肉棒若隐若现,过快的进出使肉唇翻开,露出鲜红的嫩肉,前方的小珠也探了出来。每次退出时只留龟头卡在穴口,有如婴儿小嘴一般按摩挽留,行走之间的摩擦更为快意,交合处留下透明的汁液,滴在草地上显得无比淫糜。 上方的小嘴也被堵的严严实实,舌头勾住她的不肯放开,直到舌根都被吸吮地发麻,胸前的两团奶子和衣物摩擦,乳尖肿大充血,大手腾出空来拢住两只奶子一阵揉搓,身下的手也稍稍用力,肉棒从各个角度狂野地顶弄,几乎要把她撞飞出去。 上下起伏间沧涟抓准时机含住乳尖,牙齿间研磨的触感让她穴里缩的更紧,一双手不住推他:“不想要了……好累……”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难以控制自己,肉棒分毫不愿离开,停下行走,就在原地操了她数百下。还要在她耳边轻轻地问:“走着操你舒服么?”花穴中缩紧纠缠,他哑哑低笑一声。 每走几步便按捺不住要停下来操弄,走向湖泊的短短一段路,易苓就已高潮了两次,只能困倦地合上眼睛,小穴无意识地收缩着。穴内含着白浊的精液和透明的花液,尽管有肉棒撑着,由于过多还是漏出了一些,他便忍住欲望,抱着她来到一块光滑的岸边石上。 赤裸的背脊乍触碰到冰冷的石面,连带着小穴又是一阵紧缩,沧涟的肉棒被绞的舒爽,闭上眼睛闷哼一声缓缓退出。在那大量的液体还没涌出时,扯下腰间佩玉塞在穴口。 他的肉棒虽软下去,仍是大的令人脸热,面上表情却一点点沉了下去,易苓自情欲中挣脱出来知道不好,手中一变,他眼前又是一片黑朦。 她的身影逐渐变浅模糊,仍是那般似熟悉又陌生,他从未有如此不能掌控的时刻,道:“你是谁……” 然而终是无法知晓答案,便彻底晕了过去。 她努力支起身子,将玉佩一点点拔出来,汁液已经被她的小穴吸收了不少,但仍有很多白色已干的粘液在毛发上,内里的软肉艳红,没有一天怕是好不了。施了个咒法,自有湖水清醒私处,她发觉自己已涨到了五层修为。 她保有的神力不多,其实如今真的就是个废柴,谁能想到交合一次,竟如在天界一般让她灵力上涨,易苓哭笑不得。 ------------------------------------------------------------------------------------------- 想给av影后成名史的作者打钱,快来更吧(皱眉 四大世家 沧涟醒来时,易苓正拿着自制的鱼叉烤鱼。 “师弟,你总算是醒了。” “你……” “我找了许久才找到你。”易苓眨眼,“师傅曾说过,要往水源的地方走,我来到这时,你躺在石头上昏迷不醒。发生什么了?你知道这是哪吗?” 沧涟道:“我一进来……就昏过去了。” 易苓点点头,继续烤着手中的鱼,沧涟的目光从她的面纱,滑到胸前,到细腰。 那女人…… 他无意识地收紧五指,目光沉沉,直到易苓把烤好的鱼递过来,眉头才稍稍解开,慢条斯理地吃起鱼来。他鬓发散落,身上衣物皱皱巴巴,动作却优雅,不似野外落难,反而气定神闲,不怪有人寻来时打趣道:“外头人都快急疯了,你可倒好,做起了神仙。” 那少年的白袍洁净,仙鹤高傲,不是穆之容是谁? 沧涟道:“有你在,不过迟早的事。……穆岚呢?” “嫌烦,甩开了。”穆之容懒洋洋地说,“你旁边这位姑娘,就是你师姐?” “穆公子好,叫我……小苓就行了。” “嘿,你要叫她师姐,我却可叫她名字。”穆之容道,“沧涟,这我可赢过你了。” 易苓看着穆之容从各个方面挑衅沧涟,后者要么不回答,要么只轻飘飘几句话,才明白,这人一开始的高冷是装出来的。同为天才,穆之容在一次外出中身陷囫囵,被沧涟所救,他便觉得自己赢不过他,整日嚷着比试。 “你是阵法天才,要想困住他还不容易,何必强求自己术法精进呢?”易苓满头黑线。 “谁叫他背叛我们。”穆之容哼了一声,“也不知他外公怎么想的,竟真的让他去了无妄山。我想去……都还不行呢……” 穆之容像是逮到了倾诉的对象,没一会儿就把许多事情告诉易苓,原来他,沧涟,以及方才贺凝霜旁边的姑娘贺思思,陆家的少爷陆峥是一同长大。只不过沧涟十二岁就上无妄山,重逢之时,已经是五年后了。 再次见面,对方已成山间幽兰,淡然地将他从先人留下的精妙阵法中救出。于是他也学着,穆家家主丝毫不觉得以穆之容的容貌气度做起来就是高傲异常,以为他终于沉稳,不禁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易苓:…… “你方才说,你也想上无妄山?” 穆之容眼神点亮,而又熄灭:“只有沧涟有那个幸运。” 说是幸运,亦或是不幸呢?沧涟由外公抚养长大,知他心中报仇愿望,才允了他上无妄山,因为,那是世上唯一有仙人飞升的地方。 或许还有原因,却是面前之人难以理解的,易苓想了想,还是换个话题:“耽搁这么久,我们还是快出去吧。” 穆之容努努嘴,见沧涟方从湖泊周围探寻回来,道:“此处没有魔气,应只是防范所用。” 他便手中施了术法,雾气缓缓散去,露出周围真实景致,四周高耸,中间低陷,竟是一个山谷。穆之容又取出一个金铜圆盘,两根指针左右摆动,最后停在某个方向。 这时,一只通身火红,尾羽明亮的鸟儿自空中降落,绕着他们转圈,光珠落在她手心,化为一颗玛瑙。她在手指间搓了搓,道:“招财之鸟……竟能被陆家人驯服?” 穆之容道:“陆峥那个财迷,来的可真是慢。” 慢悠悠出现的,除了陆峥,还有贺思思。白兔已到了她的手上,见到他们,惊喜道:“他们在这。” 还以为会看见青梅竹马重逢喜不胜收落泪拥抱的情节,事实上贺思思和陆峥对她的兴趣……反而更强。从“你真的是沧涟的师姐那个传说中的废柴吗”到“沧涟在无妄山上有什么丢脸的事能不能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易苓许久没对付小孩,被吵的一个头两个大。 话题的中心人物全然没有被讨论的自觉,只有易苓注意到他微妙地离他们远了点。 少年,人缘差这种事,只要对别人露出个笑脸就解决了啊! 魔障之后 回到贺家,沧涟便被百里卓叫了过去,四处搜寻的人都来报说并无魔物踪影。贺凝霜让诸弟子严加防守,一旦有变,即刻来报。 易苓被明微拍了拍肩膀,后者本是想打招呼,奇道:“师妹如今竟是有了五层修为?” “那结界中很是古怪,不仅我,沧涟师弟的修为也精进了。” 他挠挠头:“这般好事,倒是因祸得福了。” 只是不知……沧涟会不会想去寻那个“女子”。易苓越想越慌,回到房中照镜子。她如今的相貌和原本有七分相似,红斑破坏了美感,再加上他意识不清,应该是不会的。 自我安慰起了作用,易苓把烦心事都丢到一旁,小憩一会儿。那边沧涟也回到了自己房中,解开外衣,脱去里衣,露出不会过分健壮,也不纤弱的身躯。 自锁骨,到背脊,红色的吻痕和抓痕正在慢慢消失,他古井无波的眼眸里泛起一阵涟漪,方才情事的经过浮现在脑海中。 下山历练时也曾见过交欢场景,欲魔附身的男人在他们赶到时依旧蹂躏着身下的女子,赤裸交缠的身躯让同行人惊怒羞愤。只有他神色如常,宛若不曾看见,将那欲魔赶出后就地斩杀,随后脱下外衣给那女子披上。 十五岁因为某种原因……曾自渎过,但情事在他眼中依然不曾占有地位。 寻常魔障是迷惑不了他的,那迷惑他的,到底是什么呢。 百声钟响后,众人自名扬城出发,前往魔气泄露之地。 贺家把持西南地域,在最前方带路,他们着统一的白衣劲装,黑色腰带上金色铭文醒目,行走间秩序井然。无妄城来了十几人,走在最后,沧涟独自一人,却是贺思思挽着易苓手臂。 她也不知为何,对易苓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喜欢听她说无妄山上的事。她所说的,比流传的故事更加生动有趣,甚至连何处洞穴是何时发现的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虽然只露出一双眸子,却可从中看出聪慧优雅。 越接近魔气之地,众人的警惕心也越来越强,四周景色已全然不同,由苍翠转为萧瑟,腐烂的枝叶由于踩踏发出轻微的声响,天色极快地暗了下去,随着最后一丝光亮被吞没,贺凝霜停下脚步,举起右手止停。众人接连停下,发觉前方的紫色迷雾正横向移动,中间的破口处不断有黑气涌出。黑气围绕在他们周围,在接触到地面时,化为了实体,无眼无鼻,只一张大口,四肢纤细,形态可惧。 “得先把这些低等魔物解决了。” 贺凝霜说完,弟子们便四散开来,运用灵力斩杀魔物。可那魔气源源不断,又如何能杀的干净,陆峥啧了一声,微抬右手,一只白虎踱步而出,进入战场。贺思思也放下了红鞭,一挥便斩杀了数十只魔物。 明微亦拔剑作战,不经意却看见沧涟和易苓身旁一只魔物也无,还以为他们已合力清理干净了。 “这样是杀不完的。”沧涟道。 易苓自然点点头,将注意放远了些,听穆之容与贺凝霜对话。 “解开魔障?先不说是否能成功,解开魔障后,那些魔物不会四起作乱吗?” “不必担心。”贺凝霜道,“这引魔杵,能吸引周围魔物,只需弟子们在此作战,待我们进去杀了那中心镇压的魔头,引魔杵恐怕还没失效。” 穆之容似有犹豫,望向沧涟。 “师傅说过,引魔杵乃仙家圣物。贺家主有何自信能操纵它。” “我一己之力不行,还有你舅舅,你。三人,总是行的。” 易苓“啊”了一声,“那黑气愈发多了。” 穆之容见沧涟默认,对身边的剑客穆岚点点头,穆岚领着他飞身至空洞前上方,穆之容在空中画着奇怪的符文,一点一点渗入紫烟之中。他紧闭双眼,汗水不断滑落,突然紫气大盛,他自空中跌落,被穆岚接住。 “解开了……” 贺凝霜怔怔道,易苓悄悄踢起脚边石子,打中他脚踝。 他举起引魔杵,狠狠插进泥土之中,刹那间狂风四起,无数哭嚎哀鸣席卷而来,似是被封魔杵影响。 “请师兄和舅舅在此守护。”沧涟道,“不可让任何魔物有可乘之机,更不能让他们有机会逃窜。” 百里卓道:“你们千万小心,谁也不知,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怪物。” 易苓也在好奇这个问题。据她上天界后的见闻所知,现今人间作乱的魔物,多是不受魔尊管辖,因此煞气魔力最重的,不会越过界去。但这里的魔力是如此惊人,已经远远超过了她当年所认知的范围。 莫非是……真正的魔界魔物…… 她心中不安,如此的话,天界怎么没有动静。 越向里走,魔气越盛,已经化为寒意深入骨髓,终于他们来到了一片空旷之地,数条巨大的锁链困住它的四肢以及脖颈,却显得滑稽。 因为,那是一个石像。 遛狗 准确的来说,是一只石犬像。 无论是从石像,还是犬像来说,都令人吃惊。线条流畅,四肢粗壮,犬像的表情栩栩如生,并不狰狞,反而有些神秘。铁链已经有斑斑锈迹,不知它在此风吹日晒了多久。 贺凝霜道:“这就是那魔物吗……” “石魔少见,如此魔气……”贺思思环顾四周,“我们要怎么办?” “还不知它如何作祟,贸然行事恐怕不行。”贺凝霜道,“沧涟,你怎么看?” “……你们,看它的方向。” 石犬像的头与身躯不平行,而是微微屈向身体内侧,空洞的眼神也在他们集体注视时变得生动起来,贺思思大叫一声。 “它,它笑了吗?” 易苓突然想起了什么。 在她决定救沧涟时,史官曾告诉她,当年神魔之战,是因为神力遵循万物之变,出现衰竭迹象。魔界因此趁虚而入,想占领天界,当时神力最强的一位女神扶荫,以己身封印魔尊,就在,天界与魔界的交汇处。 西南一角,极阴之地…… “你想到了什么?”沧涟问。 沧涟总是能看出她的心事,“你们不觉得,它好像在守护着什么吗?” 穆之容将圆盘取出,指针指向了这方:“这是南方。” “请之容去北方,陆峥东方,我与沧涟去西方查看,贺家主,你和思思留在这里。” 待他们寻着魔气来到一角时,仍然看见了一只石犬像,却与南方的表情不同,显得更加凶狠,依然是头指向中心方向。 按照约定好的记号放出信号,得到了相同的回应,易苓道:“果然没错,它们都只是守护者。” 三生老人曾告诫她,既为转世,不可动用仙力,否则伤害本体,难以挽回。但如今没有办法,她悄悄放出一缕水光,化作一只白鸽,向空中飞去。 “中间……没有魔气,是被掩盖住了吗。”沧涟道。 “事情已经超出我们预计,返回去找贺家主,先退出此处,修复结界。至于除魔之事……” 突然间地动山摇,远处裂缝向他们所站之处蜿蜒而来,沧涟见状,揽住她跃至树上,铁链叮铃做响,石像的眼中射出紫光,沧涟手中挽起剑花,一道剑影与紫光相撞,宛若惊雷一般。 “啊!” “是思思。”易苓道。 沧涟抱着她飞回原处,手中画圆,化做一个项圈,套在石像头上,缓缓缩紧,石像眼中的紫光逐渐暗淡下去。 “快回去。” 众人赶回南边,却被眼前景象惊呆了:贺凝霜被压在犬像的前肢下,锋利的爪甲刺入他的胸膛。两条铁链躺在一旁,贺思思的红鞭缠绕在他的右臂上。 “哥哥说,他要凑近去看看,让我牵着他……谁知道它突然暴起……” 想方才的惊变,四角都有感知,它们虽分守四方,实为一体。 易苓环视四周,一个念头隐隐浮现。 易苓道:“阿铮,思思,我要你们牵住右腿的锁链,之容和穆岚左腿,沧涟,你要试图将它的前肢重新封印。” “那你呢!”穆之容问。 易苓笑了笑,手中变出一个六角铃铛。 “遛狗。” 穆之容最崇拜的人是……无妄山的祖师爷。 尽管他出生时,祖师爷已经飞升一百多年了,这片大陆上仍然流传着她的传说。她走遍了大陆上的每一个角落,降服了数不尽的魔物,创立了无论是世家还是门派都羡慕的无妄山。 若不是他的天赋只在阵法,若不是他无法修炼寻常法术,他会与沧涟一般上无妄山吗? 尽管他们牵着后面的铁链,在沧涟和易苓的配合下仿佛无从禁要。易苓引诱石像从贺凝霜身上离开后,石像的目标便转向了她。 紫衣白衫,易苓沉着地逗弄着石像,企图让它回到原来的位置。沧涟找准机会,套上了左边铁链。 或许石像也感应到了即将到来的束缚,眸中紫光再次闪烁,沧涟已有经验,一道“天风出岫”,将它击中,同时右边铁链已牢牢地套在它的右前肢上。 易苓则快速来到贺凝霜身边,胸前的两个爪痕血肉模糊,黑气在他的身上游走,沧涟指尖亮起一抹水光,以自身灵力助他愈合伤口。 流转过后贺凝霜面色已没那么苍白,只是仍然说不出话来,陆峥唤出白虎,与贺思思一起护送他出去。 “之容,你先出去修复阵法。” “那你们呢?” “我与师弟再检查一番,放心,会在结界形成之前出去的。” 沧涟亦是淡淡送他们离去,却感觉身边之人一软,已倒在他怀里。他握住她的手腕,才发现不知何时,她的修为已冲破到了七层,竟与他一样,也只有这样,他们方才才能默契配合。 印象中易苓少有这么虚弱时刻,他不禁皱起眉头,提起灵力,又想起她是聚灵体质,寻常灵力在她体内,不过石沉大海。 既然能治贺凝霜……那易苓又当如何,他少有的有些慌乱,轻触她的冰冷的脸颊。红斑似乎淡了一些,是因为脸色太过苍白吗? “冷……” 易苓的手揽住他的腰,自上而下冻的发抖,沧涟的热度始终不远不近,让她难以忍受。 他沉沉地望着她,然后将她揽入怀中。 就像是从前做过一般的熟练,他的手抚摸着她的发丝,灵力从背后源源不断送入她体内,转眼便消失不见。 “没有用的……”她模糊道,“只有一个办法。” “吻我。” ------------------------------------------------------------------------------------------- 卡文的解决办法就是,上肉( 过节快乐! 救(H) 语音落下后,仿佛四周阴风都停滞不动。 易苓努力使自己清醒,可灼热自五脏六腑开始燃烧,喉咙干涩到难以发出声音,在此时她居然还能想:沧涟每次如此,倒还真的很痛苦。如今药和病人的身份换过来,真有几分滑稽。 沧涟从小是个内敛的孩子,虽不如神君时那般超然物外,也算得上清心寡欲。易苓不知道他究竟喜欢什么,此世为凡体,大抵……会有个喜欢的玩意吧? 他们相遇于少年,易苓总想着带他爬山玩水,找回一些童年的快乐。可沧涟玩过以后也没见多开心,反而劝她好好修炼。 画面转瞬即逝,短暂的黑暗后,她感到他修长的指在下唇上揉搓,然后捏住下巴,迫使她轻启口齿,让他的舌头钻进去。唾液的交换间带着灵力的清沛,她的小穴里流出动情的花液,迫切需要有人来堵住它。 她捉住沧涟的另一只手,引着他伸入自己的下裙,摸到丝丝黏腻的液体。沧涟犹豫了一下,探进一根指头。 先前那场……他全凭冲动,如今……却是他来主导。 仅仅一根手指就似乎承受不了的小穴热情地收缩着,他轻而易举地找到了软肉,逗弄按压。随后伸入两指,三指,模仿交合的动作快速进出着小穴,带出更多花液。 过长的亲吻让她头脑发昏,颤悠悠隔着衣服揉捏自己的胸前,沧涟把她的手圈上自己脖子,用牙齿挑开衣襟,才发现她没穿肚兜。 一种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在他眼内凝聚,于是他从善如流地咬住一边嫩乳,她的手在他颈后抚摸流连,让他下身传来一阵痛意,将裤子顶出个形状。奶子被吸成水滴状,而后弹回去,晃悠悠地让人看着眼热,把两团挤在一起虽有些困难,被一口吞进去后又感到快意无比。舌尖戳着顶端的小口,奶子和小穴都被敏感地攻占,她脚趾抓紧了又松,眼前一道白光,腿心泛了洪灾。 他把手指抽出来,掌心躺了一摊花液,不知为何,将它涂在了艳红的乳尖上。穴口已经软软地开合着,他扶着自己已经肿胀到疼痛的肉棒,冲开穴口狠狠操在花心上。 操了一会儿后他把外衫脱去垫在她的身下,将她剥了个干净。她的奶子和身体都是白嫩嫩的,腿间的密林有些红肿,让他更想欺负她。 他对旁的都没兴趣,只对她有。 握着腿根不停进出,要么是只留龟头卡在穴内再整根进入,要么是只抽出一点儿方便顶弄花心,引得里头的小嘴儿也酸麻不已,被迫舔吮着龟头。更嫩,更滑,更让人疯狂。上头的小嘴也被他堵着,唇瓣红艳,显得魅惑。奶子压成了扁扁的形状,可乳尖依旧挺立着,随着摩擦的动作被按进奶子里。 他已经射过一次,易苓的意识也逐渐清醒,除了慌乱,更多的是羞涩。 说到底他们从天界到人间,都是有人处于迷糊的状态。但如今他醒着,她也醒着。 她的腿被架在肩上,下身一根紫红色的肉棒不停进出,肉唇可怜地外翻着,含着的嫩肉也已经红肿起来,肉棒挺进时缩回去缠绕它,出来时又惨兮兮地挽留着,真是淫荡无比。她平时嘴上荤素不忌,实际看到时又是另一种感觉。 沧涟难得看到她不知所措又娇媚的模样,却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 只要看到她,碰到她,就会把隐藏的情绪全都爆发出来。 如此想着,抓住她臀瓣的手一阵用力,比方才还要狠地进出着。精液和花液被捣成了白沫,黏在他们的交合处,带动出水声。听在耳中竟能刺激情欲,可那情欲太过可怕,让她不受控制,口中发出娇吟之声。 “啊……太深了……不要……” 龟头跳动着顶着花心,他手下继续揉捏:“是这里吗?嗯?” “不……出去……”她开始觉得累了,想挤他出去。 “怎么还是夹的那么紧?”他的眼中平静淡然,话语却令人害臊,“想把我夹出来?” 次次深入,破开包围上来的层层嫩肉,察觉到她真的已经没了力气,便握着两边奶子,在她脚背再次绷直,腿滑下肩头,放开精关,射满了花壶。 他抱着她调转了个个,自己躺在外衫上,平复激情。易苓趴了一会儿,把自己撑起来,对上他已然同平时无差别的脸。褪去少年人的青涩,但还未达到神君那般的成熟,此时的沧涟有几分独一无二的气质,脸禁欲,但内里…… 她眨眨眼,思考用闷骚还是腹黑来形容比较好。 不对啊,沧涟神君,明明是产生想接近他的念头,就会让人感到是玷污和羞愧的人啊。 易苓的呼吸还有些急促,眼神也闪烁不定,沧涟的话在嘴边,问了出来。 “第一次也是你吧?” “……” 他问:“为什么?” 她从他身上起来,穿回自己的衣服,道:“此处魔气十分古怪,能左右人的心智,若要解除魔障,只有……交合。我方才为了与你配合,强行调动体内灵力,双修可以……救我。” “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师弟,咱们扯平了。” 她正欲起身,心头传来一阵绞痛,沧涟托住她的手臂:“你的灵力还没完全恢复。” 不顾她的阻挠,将她背在背上,沧涟回到结界之外,却看见穆之容躺在地上双眼紧闭。 “之容修复结界损耗过大,如今还有那一块没有填补上。引魔杵也渐渐失去威力了。” 见他二人归来,贺思思连忙上来解释,“小苓姐姐怎么了?” “我没事。”易苓望向那块地方,穆岚和陆峥正在那处与魔物对抗。一旦引魔杵失效,无数魔物就会从破口涌出流向四方,绝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沧涟道:“余下便由我来吧。” 他放下易苓,让贺思思护着她,手中调转灵力,修复那结界。他虽颇懂阵法,面对魔障依然有些吃力,易苓看着心急如焚,突然灵识感到熟悉的气息,而那结界亮起白光,除了她,所有人定在了原地。 那人走到沧涟身前,一缕缕金线将破口黏补起来,引魔杵失去了周身光泽,回到他手上消失不见。四周的紫雾终于散去,定住的众人有些滑稽,她却不是因为此笑了出来。 “殿下!” 太子离渊一副阴鸷模样,而后叹口气。 “真麻烦。” ------------------------------------------------------------------------------------------- 这段肉写的很用心( 哦哦哦我爱的太子出场了(不 是否愿意 没想到她放出的灵力,竟然被离渊捕获了。 恐怕也只有他,能够察觉到那么细微的呼喊。离渊不止是修复好了结界,还注入了自己的神力,光波如水纹般隐隐流动,偶尔闪过碎金般的浮光。 “扶荫的神力已经消散,难怪你们能解开。” “真的是扶荫神君的封印……”她喃喃道,“好在放出消息,否则就算重新筑起结界,没有神力加持也是不行的。” “你是凡体,强行与天界相连会反噬的你不知道吗?”离渊脸色十分臭,抓住她的手腕替她恢复灵力。 “殿下的神力到凡间来也会衰弱啊……”她默默吐槽,获得凉凉一瞥,立刻装出纯良的表情。 “魔界最近……可有动作?不然这封印怎么会松动?” 离渊道:“扶荫去了万把年,这事还是第一次发生。”他回到沧涟身边,啧啧道,“原来他在人间是这等模样,看上去还是很讨厌。” ……被突然定住,还能这么好看,不是一般人好吗! 易苓感到自己身体已无大碍,道:“多谢殿下了。” “先别急着谢。”离渊道,“看看这个。” 他手中光华凝成一块弯月形状的玉符,雕工狂放,略有些粗糙,但既然是离渊拿来的,易苓欣喜道:“这是,转月轮吗?” “只是半块。”离渊道,“但有了它,就能找到剩下半块了。” “如何?” “转月轮可追寻三界生灵去处,因此它也是极其有灵性的神物,自然……需要神族。” “……沧涟?” 回到贺家时,众人仍是心有余悸。 若不是有无妄山的人在,连贺凝霜都得把命丢在那儿,修整之后,一些世家和门派打了个招呼便飞快地走了。 易苓坐在门口啃苹果,这些人,不仅术法不精,胆子也小,修仙界这样下去,还能有人飞升吗? 全然是一派过来人的仗势。 除了易苓没人能看到的离渊用鄙视的目光扫视着她,然后说:“你准备怎么跟他解释?” “他是我师弟,要他一点点血没关系啦。”易苓道,“不过,他还是凡人,血有用吗?” 沧涟又陷入了悲催的沉睡中,不过醒来以后神格又能稳定几分,睡睡也挺好的。 “不知道。”离渊道。 易苓:…… 无论说什么好像都是自己比较惨于是决定不说的易苓道:“殿下,还不回天界吗?” 很好,离渊的额角拟态地爆出一个青筋。 “不回去也没关系人间很好玩的哟魔也除了为了感谢殿下我带你去吃喝玩乐吧!” 忙着逃跑的小世家们差点被门槛绊倒,一是因为太过急切,二是被这个戴着面纱啃苹果还自言自语的女人吓到了。 离渊考虑了一下,现出实体,对贺家人道他修习医术,可替贺凝霜疗伤。比在场之人都要霸道的灵力不仅让他睁开双眼,甚至能下地行走。贺思思自小受哥哥保护,仍然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非常傻白甜地握着离渊的手感谢,没注意到陆峥在一旁眼中冒出的火。 露面片刻就收获了惊叹xn,感谢xn,邀请xn的离渊俨然成了贺家最受欢迎的人,易苓握着苹果核在风中石化一会儿,拍拍陆峥的肩。 “好好努力。” 既然西南魔障已解,贺凝霜的伤势又已好了,将附近的魔物再检查一遍后,留下的人也要告别。 这几日里,易苓带着离渊把名扬城逛了个遍。 她当年什么地方不曾去过,稍稍回忆就能想起好玩的东西来。吃,神仙,甚至是修道人,都不重口欲,易苓却不。 细腻的凉粉浇上金黄的糖水,薄荷的清香不会太过刺激而只是让人感到凉意。易苓许久没吃过甜食,满足地眯起眼睛,发现离渊用勺子舀起一块,似在打量。 他坐姿端正,并不像坐在街边小摊,而仍像是万人敬仰的天界太子,但当他将凉粉送进嘴里,露出丁点笑意时,又给人别样感觉。 怪不得路上的姑娘们目光如此火热……离渊虽然表情不像沧涟那般冷淡,笑也不多。要么是不屑,要么是冷笑,像这样淡淡的,温和的笑,她也是第一次见到。 消灭了凉粉的两人又吃了团子,馄饨,炸玉米,至于嫖和赌…… 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带离渊去好吗! 每到晚上离渊总会消失,易苓对着天空挥挥手后,听见沧涟房中传来动静。 她打开房门,沧涟只着里衣,床榻上摆着他的佩剑。 “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我突破到了九层。” 他牵起她的手:“你还是七层,为何你没有进阶?” “因为我受了伤呀。”易苓道,“太好了,师傅说过,只要到九层,就可教你,回风流雪之术了。” 回风流雪是无妄山的秘技,只有九层修为以上才能驾驭。可沧涟知道,绕是他天资聪颖,要自七层突破,也需百年光阴。 “是……双修?” 易苓心想,他不会是觉得修为得来不是正道才这幅哀怨模样吧?少年,人可以不这么正直的啊! “你我都能获益,别太纠结了。”易苓道。 “对不起。”沧涟在她掌心中的手微颤,“纵是你当时愿意,过后有丝毫不虞,便是结果是好的,也是错的。” 她心中一动。 往时在天界,众仙子羡慕她好运气,能与神君结合,不仅神力大涨,更重要是沧涟神君自此便与她有了脱不掉的关系。她总是嬉笑带过。 她是愿意,可旁人认为她奔着利益。 离渊跟她道,沧涟面上端着,你若不答应,也逃不过去。 但她那之后,或是今日,都觉得,只要她不愿意,他就绝不会做。 易苓回握他:“那你呢,你愿意吗?” ------------------------------------------------------------------------------------------- 算是补昨天的( 回风流雪 然而沧涟还未回答,一声凄厉的尖叫就窜入所有人耳中。 “魔,魔物!” 易苓与沧涟都是一惊,出门望去,名扬城的空中已是布满黑雾,没有一丝光亮。她有些崩溃:“殿下你快回来啊!” 然后离渊就出现在她眼前。 他目光放在两人仍牵着的手上,易苓飞快地抽出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引他们来的。” 易苓差点脑出血。 “别担心,有我在这。”离渊话语带上些黏腻暧昧,“绝不会让你如先前那般受伤。” 她倒吸一口凉气,神仙到凡间来脑子都会不正常吗?” 离渊见她的丰富表情,嗤笑道:“这几日,我都在查你跟我说的那魔物,你可知道它从何处来?” 他摇摇一指,正是贺家主宅。空中的黑雾凝成一条,源源不断地注入那处。她皱眉道:“你是说贺家人?” “我不过放开他身上的魔气,几日来就吸引了这么多魔物。”离渊道,“沧涟,护好她。” 他们寻着方向而去,见到一宽阔背影身披大氅,浓郁的黑雾环绕,遮盖住了他的面目。但易苓却已经知道他是谁。 “贺凝霜?” 那精致的面孔依旧俊美,只是魔气肆意,邪魅非常,黑色花纹自脖颈向上攀去,直到布满半边脸庞。 “的确,此次除魔,全由贺家主一手促成。”沧涟道,“引魔杵由他拿出,又接近石魔。” “……离渊?”贺凝霜的眸中聚焦一点,问道,与此同时,四周的房屋,树上都凝出了冰霜。 “我道是谁,原来是魔侍。”离渊不屑。 魔侍乃魔尊最亲近的侍从,共四位,神魔大战后魔侍与魔尊一同被封印。 四…… “难道那石犬像……?”易苓道。 “它刺入他的胸膛时,就已附在了他的身上。不,早在封印松动时,它的魔气就感染着他,他就是贺凝霜,贺凝霜,也就是他。” “凝霜……这个名字真好。”他目中露出些怜惜怀念意味,“主上在时,赐我霜凝剑,调动天下水脉,驱动魔气。”便见那冰霜逐渐向中心蔓延,化成了一把锋利冷酷的剑,被他握在手心。 “你的目标是沧涟?” “如此熟悉的气息……”他嗅了嗅,“除了主上的封魔印,还能是什么。” 沧涟正欲发问,脑中闪过无数片段,竟是他父母俱亡时的场景。那魔物笑声桀桀,身形诡异,即使看到他们来也不曾躲避,冷眼看着企图拖住他脚步的女人。 牵着他手的男子跪在地上,以灵力化剑刺向了自己。 那一日,他失去了父母双亲。百里家的人找到他时,他正坐在二人尸首旁侧,目光空洞。 “孩子……”舅舅把他抱起来。 他看见自己的外公再也没有往日严厉模样,抱着自己女儿的尸身痛哭。 自他懂事后,总能听见外公骂他,与他父亲一个样,冷情冷性。而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波动,竟是在这种时刻…… 怒意和怨气席卷了他的思潮,沧涟抬起眸来:“是你……” “是我。”魔侍道,“本想在你小时就解决了你,不料你那父亲还有几分能耐,我又不是实体,反而受了伤。好在封印松动,本想在里面解决你,谁知道你身边有人保护。如今我已全然挣脱牢笼,是时候替主上解决你了。” 离渊懒洋洋道:“你当我死了?” “太子离渊,骁勇善战,只是凡间多有压制,不知你比起当年有无长进。” 霜凝剑终于凝成,剑指之处寒冷如冬,而离渊纹丝不动,表情高深莫测,半晌扯起嘴角,露出了他的招牌假笑。 易苓打个冷颤:“这魔哪里来的,太不自量力。” 只见离渊自虚空中握住一柄漆黑如墨的弓,神念微动,弓弦便燃起一片火红,其中流转的霸道灵力让周围人都瑟瑟发抖。 魔侍道:“哼,这皮囊用了也够久,太子想要就拿去吧。” 离渊在这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已不耐烦,道:“井底之蛙。”拉起弓弦,燃烧着火焰的箭瞄准着他。 “不,不要伤我哥哥!” 陆峥正拦着贺思思不让她靠近,她望向易苓:“小苓姐姐,若是我哥哥的身躯毁了,那他……” “殿下,神火一旦焚烧,怕是贺凝霜也魂飞魄散了,可否求你暂时压制住他?” 易苓求完离渊,望向沧涟。 他握着佩剑的手紧了紧。 “你当日说,你要报仇……如今仇人就在眼前,你却还打不过他……”她道,“即便这样,你还是要如此吗?” 他缓缓点头。 “好,我便在此,教你回风流雪一招。” 她的灵识与他的瞬间相通,沧涟跪在地上,看见一个女子正在教着两人练剑。 “师傅,为何要叫回风流雪?” “你不觉得,这个名字一听就很厉害吗?” “……” “那它到底厉不厉害啊?”少女皱眉。 “当然啦。其实,若是心念笃定,一层修为也能学它,只不过修为越高,威力越强,你们以后若是教别人,可以骗他们九层才能学。” 话语淡去,唯留满天飞雪,但在那无尽的白中,竟然有细碎的花瓣,夹着暖风,拂面而来。 他身形闪过,与魔侍缠斗起来。 易苓对离渊道:“三生老人那日说过,需度轮回,尝尽七苦,才算完满。若殿下杀了魔侍,沧涟心魔难解,只有此法,让他自此不再担忧。” 离渊道:“若是有变,我当立刻诛杀他。不过,我也想看看他身为凡体,能达到什么程度。” ……真是恶趣味。易苓可没他那么悠闲,紧张地看着。她这般焦虑急切,落在离渊眼中自是十分不爽:“我只需一招。” 沧涟确实战的辛苦,修仙者与仙人之间的差距便如鸿沟,身为魔尊身旁的魔侍,其实力自是十分强劲。 他们二人都用剑,一派温和,一派邪肆。魔侍仍有心引诱:“沧涟神君向来自命不凡,这般狼狈,可曾有扶荫当年半点影子?” “我不做他人影子。” 数年功法,执念,旧事浮现眼前,明明已结了冰霜的树木竟开始融化,他发上眉间的冰渣粉碎掉落,魔侍笑意凝滞,就见他身后蓝光潋滟,飞絮般的春雪融融洒落,勾勒之间不只是无妄山的秘技,还有令人无比熟悉且胆战心惊的力量。 便是那力量,将它拖入十万年的封印黑暗之中。 弓弦上的火焰隐去,离渊低声道:“真正的,神的力量。” 贺凝霜软软倒在地上,半空中的黑雾被沧涟一剑刺穿,不甘心的怒吼伴随着霜凝剑的消失。 “哈哈哈哈,如此不过轮回再现,沧涟,莫要得意,别忘了扶荫的下场……就是你的明天。” 沧涟手中佩剑滑落,易苓连忙上去扶着他,探入灵识,发现那破碎的神识,已经修复了一半,体内的灵力也有如浩瀚大海一般潮涌澎湃。 离渊这才解开周围的禁制,让贺思思跑进来,贺凝霜已是气若游丝,油尽灯枯了。离渊皱着眉头,护住他最后一丝生机:“他无力承受神力,只能用你们自己的法子。” “穆家,不仅善阵法,还有,医术流传。”陆峥道,“其中一门旁系专门研究回命之术,不如去求他们。” 穆之容道:“我可立即写信告知父亲。” 离渊却是与易苓告别:“此番虽然无碍,但他话中颇多蹊跷,不免魔界有什么动静。我需回天界告知父帝,你自己多加小心,切莫动用灵力了。” “知道了。”易苓点点头,离渊身形一动,便消失不见。 沧涟道:“我报仇了。” 他话中颤抖让易苓心中一痛,竟与他一起落下泪来,他无奈笑笑:“你怎么哭了呢?” 因为她看过少年沧涟渡千山,涉万水,寒来暑往,孜孜不倦,感他苦,他悲,知他所乐。 轻柔的触感合着絮风细雪落在唇上,沧涟笑道。 “我愿意。” ------------------------------------------------------------------------------------------- 爆字数的一章因为接下来会比较忙所以更新不定(难过 下次一定要写走肾的文(! 另外他们亲亲的时候还有三个小孩在旁边感觉带坏小朋友(住嘴 兄妹 贺凝霜的身体不能再拖,易苓请明微先带众弟子回无妄山,自己和沧涟与他们一起前去穆家。 自那夜之后,几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不少,毕竟,那可是真正的仙人啊……修仙者穷极一生,不过渴望飞升,而那么多年来,只有一个人做到了。 无论他们猜或没有猜到,易苓还是寻常态度,她不再掩饰修为,以灵力制成了一条大船,让众人登上。 穆家位于正南,需要一天时间方能到达。贺思思担忧贺凝霜伤势,郁郁寡欢,陆峥陪在她身边,也是沉默。沧涟体内神力骤然恢复一半,需要好好休息,船舱上眺望风景的,竟然剩下了穆岚。 她得知穆之容自小身体不好,除去阵法外,寻常法术亦难修习,因此穆岚一直陪伴他左右。但并不知穆岚的来处,他又是沉默寡言之人,一时有些尴尬。 晨光熹微,云烟清淡,易苓面上的红斑已近乎全褪,秀丽的眉宇和娉婷的身材让穆岚恍若见到了记忆中的人物,不禁开口问道:“……小姐?” 易苓发呆中突然听见这么一声,疑惑道:“什么?” 他顿时便又不吱声。 仙船行至锦云城,修仙者无不感应到了上方的巨大阴影,更莫说一直等候着的穆家人。家主穆铎衣上的仙鹤火红鲜艳,身后数十人无不都是有品级的嫡出一系。 穆之容上前道:“爷爷。” “听闻你没完成阵法就晕了过去。”他道,“又让沧涟在你身后收拾烂摊子么。” 他喉头滚动,道:“是孙儿技艺不精。” 易苓对这位穆家主的好感迅速下降,也不知他是谁的子孙,竟将家训中的谦敏诚心忘了个干净。因此面上笑容也隐去了些,逆光模糊,穆铎稍眯了眼睛才看清他身后的人,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似乎有些疑虑。 “这位是……” “在下无妄山迎庭真人弟子,穆家主叫我小苓就行了。” 沧涟道:“救人要紧。” 穆铎道:“穆岚,带他们去吧。” 他没再理会众人,实在是傲气。穆岚带着他们走向偏僻的宅院,已是出了主系,来到了传说中修习回命之术的旁支。这些人仍然是白袍,没有绣着仙鹤,却什么样的都有:有水墨书法,像是胡乱挥洒的笔墨,也有鸟兽禽类,模样可爱古怪。 “他们活的肆意,才不管旁人目光。”穆之容略带羡慕,“嫡出又有什么好呢,纵是天才,也不过被利用比较罢了。” 易苓笑道:“各人都有各人的难处,你羡慕他,他也羡慕你呢。” 她继续问:“这派旁支,是哪位穆家先祖分出来的?” “据说是一位女修,当时穆家遭受了某些创伤,了解这事的,只有我太爷爷。可惜太爷爷早已驾鹤西去……回命之术……”他偷偷看了眼贺思思,“不过玩笑罢了。” 行至宽阔药园边,草屋外身着蓝衣的俊秀男子正在挑拣筐中的药材,他轻轻嗅了嗅,抬起头来,道:“魔物的味道。” “这位是穆然,穆家最出色的医者。” 他微展笑颜:“又有病人了?” 贺凝霜被离渊用神力保护的躯体仍然脆弱,双眸紧闭躺在室内软榻上,穆然替他全身检查后眉目凝重:“魔气入体太久,虽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护住他的心脉,但终究是神仙也无力了。” 贺思思本满怀希望,此刻怅然含泪,拉过他冰冷的手,放在颊边。 他顿了片刻,突然问了一个古怪问题:“你与他是亲兄妹?” “是……贺家唯有哥哥与我是血亲,如今他去了,我在这世上便没有亲人了。” 他道:“请诸位回避,我需与贺姑娘单独交谈。” 陆峥虽然不放心,也只能出去,其余人面色各异,不知在想些什么。易苓神色怔怔,望着药园,记忆中的寂静一隅缓缓浮现,却是风过无痕。 “怎么了。” 沧涟问道。 “你知道,所谓回命之术是什么吗?” 她听见室内传来抽泣声,随后陆峥冲了进去,细碎的争吵后是爆发的惊怒。沧涟何等耳力,准确地捕捉到几个字眼。 “是……以命换命。” 穆家,善阵法,轻仙术。 因此众多嫡出子弟中,穆之容最得穆铎看重,对他也十分严厉。他沐浴净身,换上新衣,又在侍从端来的水盆中洗过了手,才踏进祠堂。穆铎站在他身旁,道:“跪下。” 能入主祠的都是穆家千年来的阵法大能,明灭灯火掩映间,穆之容手中的香烧顶端,被插入台上的香炉之中。 “爷爷……你说,穆然真有办法救贺家主吗?”他犹豫问出。穆家旁系的回命术在修仙界有些名头,众人也知这支旁系其实与穆家关系早已不大,只是不明白为何他们还未自成世家,穆之容自然也疑惑。 “你带他们回来已是善心可表,而生死之数,向来天命。” 当他来到药园,听见陆峥与贺思思的争吵,才明白天命如何。 “用血亲的命,来换命,这不行,绝对不行。” 穆然面色如常,既未讥讽,也非悲悯:“这只是一种方法,有人选择了做,有人选择了不做,全在于你。” 贺思思道:“我要做。” “阿铮,你最懂我。”她轻轻拂过贺凝霜形容枯槁的脸庞,“哥哥当年救我一命,如今我要还给他了。” 旁人无法再劝,穆然请离了所有非穆姓之人,唯留下贺氏兄妹和穆之容。后者本在犹豫,却见陆峥失魂落魄的模样,咬咬牙留了下来。众人在药园外等候,皆是面容怔然。 易苓似在凝视着草庐,又像是透过它在看另一个地方。她不必进去看,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那时虽意识模糊,仍记得些许。那躺在榻上的,哪还是贺凝霜,变成了个俊秀的年轻公子。黑鸦羽般的长睫遮住了眸子,纤尘不染的白袍白不过他的脸色,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让她宛如照镜子一样,看见了自己。 ————————————————————————————————————————— 回来了!!!我回来了!!! 开始工作之后真的很忙尽量每周都更(flag 已经偏离肉文了,哭唧唧 融霜 随着影像逐渐清晰,那张脸变得不那么相似了。比她更傲,更冷,眉宇间似乎总含着一股不屑,但任何人在看见他的容貌时都会全不在意。她记起无论是不是穆家人,总喜欢唤他一声小公子,小公子长街打马而过掷果盈车,她曾调侃这险些看杀卫玠。 而他如今生息全无,只躺在冰冷榻上。 易苓看见自己将衣袖挽上,在掌中划出一道深深血痕,握住了他的手。水光自他们手心处渐渐蔓延,她红润的脸庞迅速地灰暗下去,而他睫羽扇动,就要睁开眼睛。 她猛地从记忆中抽取出来,原来是沧涟点在了她背后穴上。 “你入妄念了。” 为何如此呢,她转世以来,过往记忆模糊不清,是故地重游,让她想起往事。 还是同样的情景再次出现,她又要面临一次选择。 陆峥在一旁手中握着贺思思的红鞭:“这法器,是贺家主渡沧浪,踏冥火之地寻来的。思思生性体寒,唯至阳之物护她周全。她要还他一命……命怎是能拿来还的,往者已矣,生者当长痛,可我自私,不想她是那个往者。” 易苓心念一动,与此同时,草庐中一声巨响,茅草四分五裂。贺思思的手中滴滴答答地流着血,被穆之容护在怀里,穆然则扶着贺凝霜。他冷然道:“看来是真不要命了。” “哥哥,让我救你啊!” 奇迹般的,贺凝霜缓缓睁开眼睛,他脸上颜色生动,竟似冰霜融化,袅袅春意:“思思,不要胡闹了。”声音中似有叹息,又有一丝历经千帆的解脱,“我走后,你便要承担起贺家,承担起爹娘留下的重任,莫要再像个小孩子一样。” “凡事可请陆公子协商,但要有自己主见。修行一日不可落下,每月十五,须入祠堂拜见贺家祖上……” 随着最后一丝叹息,他的身形渐渐淡去,化作无数片霜花,在风中飞卷。贺思思跪倒在地,到底是萍踪难寻,斯人已逝。 易苓接住一片霜花,闪过一幕幕兄妹二人的景象,有些愉快,有些赌气。她心中涌上一股难以承受的痛苦,让她几乎要弯下身去,她闭上眼的同时,那人睁开了眼睛。 “阿苓,你要好好活着。” 他们相握的手一点点分开,无论她如何努力,都不能靠近他分毫。他坐起身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袍子:“死也摆脱不了它了么。” 他自嘲地笑笑,下了榻,拂拂衣袖:“穆小公子,来也——” 醒来时,易苓发现自己身处穆家祠堂。 身旁只有穆岚在,他道:“小姐的灵力只有众位祖师才能庇佑回复,因此让您在此修养。” “沧涟呢?” “沧涟公子,在外守着。” 她抬眸望向这个陌生的地方,檀木牌位密密麻麻,分数十层而上,每个牌位前的烛火都闪烁着微光,映出他们的名字。香灰已经燃尽,她搓了搓,道:“你为何要叫我小姐?” 穆岚笑了笑,将身后之剑献上。那剑澄澈如秋水,颀长锋利,他道:“世人知无妄山祖师爷手中利器名为澄光,斩妖除魔,尽行天道。却甚少有人知晓,此剑原为一对。剑奴穆岚,叩见小姐。” 她听见剑奴二字,便已认出了他。当年澄光、明湖二剑铸造出时,因其性情纯洁,须稚子看守,她在外游历时救下的孩子中,挑选了二人作为剑奴,就以剑的名字作为姓名。 “小公子走前,曾为属下赐名。”穆岚道,“小姐悲痛欲绝,再未回过穆家。” “三百年已过,你还在。” “只要明湖还在,属下便在。”他话中笃定。 “你先下去吧。” 穆岚闻声告退,自黑影中走出一人,竟然是穆然。 “祖师爷。”他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弟子终于等到你了。” “你等我做什么。”易苓笑笑,“你们并非我的子嗣后代,只是我当年救下的一些旁支罢了。” 穆然挺直了背脊:“不,或许对于您来说,我的先祖们不过是随手救下的人,但他们,却是一直感激着您。即使到了我这一代,也未忘记自己的誓言。”他手中蓦然出现一颗琉璃般圆润名贵的珠子,颤悠悠地飞到了她的手上。 “无妄山老祖永世不入穆家,请姑娘待为传达。” 他一拱手正要告退,被易苓叫住。 “回命之术,至今成功过多少次?” 他一扫先前冷淡:“无一。” “无一……”她喃喃道,“多谢你。” 她自来到穆家一直冷淡着的脸终于露出点点秀色,穆然唇瓣开开合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退下了。 第三个走到她身边的人,却是沧涟。 沧涟醒来后,他们都未好好说过话,他想必有一腹疑问。比如瞎子都看出来她不可能真是无妄山迎庭真人的废柴弟子,比如他在打败魔侍时她说的话干的事,比如她们口中的沧涟是否是这个百里沧涟。 “这就是你为什么如此熟悉无妄山。” 她眉头跳了跳,看他的脸色,一贯的霁月清风,继续道:“很多师傅都不知道的地方,你却知道。每次我下山,你都会告知我何处有怎样的妖物。你的灵力虽弱,却能驾驭仙器……” “弟子,也要叩见祖师爷吗?” ————————————————————————————————————————— 开始进入真正的主线了!(不是) 小沧涟生气了哦哦哦哦哦~~~~~~~~ 穆家过往 沧涟生气了。 这个念头跃然于脑内时,易苓感到诡异二字。因为无论是神君沧涟,还是师弟沧涟,都一副超脱于物外,仿佛八百遍莫生气刻在脑门上的样子。现下他居然在生气? 但女人毕竟是敏感的,她作为一个活了几百年的女人,尤其敏感。 沧涟将臭脸隐藏于他平静的面容下,却在一双手圈住他脖子时破了功。 “不要生气,好不好?” 知道她是祖师爷后,沧涟半是错愕,半是恼怒。想他们自小一起长大,虽名为师姐弟,其实并没有太多礼数。他性情冷淡,一心修习,却不免被她用师姐架子带出去摸鱼爬树。在他生病时,又衣不解带的照料他,比在家中的仆妇更细心。 无妄山上有女弟子,山下有世家小姐,千姿百媚,每张脸都有不同的动人。 明微师兄曾经唉声叹气地看他冷脸拒绝,直言他少了一欲。 他并非无欲,为父母报仇便是他最大的欲,如今仇敌已除,剩下的…… 易苓半跪在他怀里,仰起头来在他的唇上点点吮吻着,边慢慢解释:“我身负机缘下凡,不能泄露天命,你知道了便知道,不要大肆宣扬。” 那穆岚,穆然等人,不是照样知晓。 “你身上的秘密,得由你自己解开。” 神君之类的,懒得猜测。 “别生气了?……我的小徒孙?” 语音刚落,她就被整个揪入怀中,下颌被微微抬起,沧涟的舌钻进她口中,如同灵活的小鱼在水泽中驰骋。过往几次亲吻,他们二人中总有一人云里雾里,现下两相清醒,生出些不同的甜蜜滋味来。这带着些许爱意和情欲的亲吻,比直接的抽插更让人沉沦。她的手指在他的后颈处弹点,惹得他将她更向上抱了抱,双手从环腰到了臀下。虽隔着衣物,那缓慢又磨人的碰触仍然敏感,甚至他一只手就抱起了她,另一只手自裙下伸进去。 她向来穿的单薄,大手直接触到了臀部肌肤,轻柔捏弄起来。上方又不得喘息,她不由得乱动几下,感到一个硬物自袖中滑出,让他们二人都惊了一惊。 好不容易找回意识,琉璃珠跳回易苓手上。沧涟摸着艳红的唇瓣,脸上却是一丝绯红也无,禁欲到令人发指又诱惑到令人心痒。 “这是何物?”沧涟问。 “穆然给我的。我已试过了,打不开。” 沧涟拖起琉璃球,其外光华炫目,内里蕴含着的灵力充沛。他道:“我曾在南疆见过,有一树上坠满比这更大的琉璃珠子,当时我以为是圣物,故不曾靠近。” 易苓沉思片刻,牵过他的手在指尖一点,渗出些血来,滴在转月轮上。两枚镶嵌在一起的月牙微微转动,柔和的月光正指着南方。 “现在看来,我们是非去南疆不可了。” “你还未告知我你与穆家渊源。” 好小子,还记得呢。 易苓挑眉:“我们在穆家祠堂搂搂抱抱,你说这些牌位会不会都被气活?” 沧涟面不改色:“至少那位不会。” 他目光所在之处是上层的角落。易苓就着微弱的烛火眯眼看了看:“老眼昏花,看不清了。” 对于沧涟来说,施咒让牌位飞来不是什么难事。可他搬来了一旁的长梯,爬了上去,将它取了下来。 那牌位上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只画了两个牵着手的小人,笔触像是幼童。她拂过那些刻痕:“我竟是不记得了。” 岁月,成仙,她没有忘记过去,可有很多也都记不住。若不是转世的机会,她从不会知晓,自己少时的玩笑笔画,成为了他的代表之物。 “他们那时应该很快乐。”沧涟道。 “的确很快乐。”易苓回答,“你不是想知道我与穆家的渊源吗?锦云穆氏,善阵法,轻修习,为了家族的未来,穆家家主穆峰,娶浔阳叶氏女叶涟漪为妻,夫妻琴瑟和鸣,成婚三年后诞下一对双生子。” 上层中位,穆峰的名字若隐若现。 “据说那双生子出生时,千里草木重获生机,满山绿意盎然生机葱茏,于是穆家主为其取名,儿子叫穆棠,女儿叫穆苓。” 沧涟握住她的手。 “无妄山老祖永世不入穆家,可她本身,就是穆家人。” “我与阿棠虽是双生子,容貌却越长越不一样,他天资卓越,性情恣意,容颜美貌宛若天人,修仙界无人不知穆小公子。我在阵法上的天赋平平,倒是喜欢琢磨剑法,好在……穆家也能容的下我。” “但是某日,阿棠为救人,被魔物种下蛊。自此修为废了大半,连最基本的阵法都难以掌控。” “穆峰,父亲虽为家主,也不会让阿棠再继承穆家,便让他去了旁系。母亲为此直到逝世也未再和他说过话。” “他出事时,我在外游历,若当时我能在他身边……” 沧涟道:“这不能怨你。” “我回到家才知道,父亲不是不保护他,而是被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架空了权利,甚至连药材也不能给阿棠送去。无论我怎么弥补,他也是油尽灯枯了。” “那时,我翻阅古籍,才找到回命之术。”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对生死看的很淡,如果能救穆棠,牺牲自己也不是什么事。 但他站了起来。 那个鲜活,明媚的穆小公子,在她眼前笑着走向空茫的天地,她或许忘记了很多事,唯独不会忘记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点点金光自他的身躯上燃起,天地清风徐来,再无踪影。 “我讨厌穆家。”易苓道,“现在还是很讨厌。” 沧涟沉默半晌,将她轻轻靠在自己胸前:“我知道。” 翌日,众人拜别穆之容。 贺思思经历兄长身陨,一夜之间已从天真的女孩变为沉稳的贺家家主。她对易苓道:“小苓姐姐,不知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了。” “你要是愿意,随时都可以来无妄山找我。” 她清淡地笑了:“如果有机会。” 易苓在她手心印了印:“你那些叔叔,伯父,如果有不服的,给他们看这个,他们自然也服了。” 贺思思泫然欲泣,不好意思地擦擦眼睛:“说好的不再哭了,却还是忍不住。” 她替她拂去泪珠:“趁着能哭的时候哭,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易苓丢给陆峥一堆图纸:“不知道这些老东西搬走了没有,给你去碰碰运气。”陆峥打开,就见整个大陆的异兽图都在此处,标注了大致的坐标,他呆在原地,让贺思思转悲为喜,噗嗤笑了出来。 穆之容却有些局促,他是穆家人,比旁人知道的还要多些。易苓对他道:“还想上无妄山吗?” “……之容不知。” “你很聪明。”易苓犹豫片刻,还是摸了摸他绸缎般的黑发,“不需要术法,也可以做的很好。但如果你想……” 穆岚将明湖带了上来。 “此剑名为明湖,只有心地赤诚的人能够使用。从今往后,便让穆岚教你剑法吧。” 他自幼停滞的灵脉,在她轻柔的抚摸下,如同泉眼喷涌而出的泉水般流动转复,穆之容全身都在颤抖,只见易苓已经放开,与沧涟一同御剑,消失在了天幕。 他回忆起儿时听腻了的故事——无妄山老祖在飞升之前,训百兽,渡凡人,世家仙法秘籍如同雨落纷纷,在她飞升地之下万人跪服,八十一道天雷过后,世间灵力重沛,却再无仙人了。 他知道自己永远比不上沧涟了……因他永远,只是那个望向她背影之人。 ———————————————————————————————————————— 之容容并没有暗恋祖师爷,只是对偶像的崇拜不 换副本啦!兴奋 南疆故梦 三月,枝头融雪尚存,莫要贪凉过快减衣以免染上风热——对于修仙之人来说并无此问题。然而纵是习惯了轻衣出行的二人在踏入万蛊城时,还是不免目瞪口呆。 那打扇浅笑,向沧涟抛媚眼的高挑女子,雪肤玉容,浓黑的长发分为数股,以银铃为发带,身上紫玉抹胸下一截雪白小腹,纤腰妩媚,行走间银铃叮当作响,宛如一道紫色烟云缥缈而过。 女子多做此打扮,男子却掩的严严实实,头戴高帽,小心谨慎的模样。 “南疆真是个好地方。”易苓左看看右看看,“说来万蛊城我也到过几次,怎么没有他们民风如此彪悍的印象。” 沧涟劝退了三个想和他共度春宵的女子,此时只专注于手中的转月轮。那两枚月牙已经分离成更大的角度,随着他们方向的变动而转变。 “几年前,我曾来过此处降魔,得到高人相助。”沧涟无端停下脚步,正在一个酒水摊前,老板上身黑褐色短打,两撇小胡子下口中喃喃道:“抽刀断水水更流,劝君留步一酌饮,客官,饮酒否?” “老板,你的下句错了。”沧涟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人更愁。一别三年,君可安否?” 那老板仿佛没听到一般,在酒缸中舀起一壶酒,塞在沧涟怀中:“既然如此,这酒就送给你,权当见面之礼。” 沧涟拔开软塞,以弧形将酒洒落在地,霎时周围景致变得朦胧起来,行走的少女脸庞扭曲变形,平静之后喧嚣再起,已是变了模样。白日落幕,黑夜骤起,万里无星,人们衣着并无不同,面目却无端生出些高洁华贵的感觉来。 “真正属于修仙界的万蛊城。”沧涟把酒壶收起,“南疆皇族善用蛊术,与修仙人士多有摩擦,百年前一位大能建了此处,不与凡人相通。” 虽然如此,南疆姑娘的热情奔放却没改变,一次好笑,十次便烦,沧涟施法遮去自己面目,才得了安宁。 “莫非我真是老年痴呆,竟不记得有这么一茬。” 三生老人在她转世时说过,她的部分记忆会随转世缺失,想必南疆就是这悲惨的一块。 沧涟化身为普通样貌后,他们行事便快上许多。不多时,便来到了他记忆中的那棵树下。那树十分高大,绿叶娇嫩,每片叶上,都似乎坠着一颗琉璃珠,闪着荧光。星茫细碎,漂游至她手上,牵动心绪,怀中的琉璃珠似有感应,金光灼热起来,向前射去,形成一个空洞。 “看来不得不冒险了。”易苓道,“进去以后,若你我分开,随时传音。” 沧涟知她必要走这一步,道:“万事小心。” 易苓踏入光洞中,只感到一股温暖柔和的力量包裹着她,像是她初次领悟剑意时般的澄澈,又像是在母亲怀里的安静。周身的灵力在慢慢散去,耀目的光芒亦淡淡隐没,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数十人身后。 男男女女的装扮与现在的南疆并无分别,她身上的衣袍却变得不一样。易苓怎么看怎么眼熟,翻开袖子内侧,看见一个小小的“苓”字。 那告示板的皇榜下亦有今日日期,易苓自动略过了前面的话语,只看到南疆国号,是三百年前的存在。 易苓自成仙来还未如此不淡定过,探查自己灵脉后,才发觉自己真真正正成为了三百年前的易苓。 莫非,这是她遗失的南疆的记忆? 易苓还未想明白,众人便沸腾起来。 “送回来的第十八个了。” “昨儿这个,是中原来的富商之女。在路上瞥见王爷,哭着喊着要做解药,我南疆儿女都不行,她一个外邦女人,果然更不行。” “有名有姓的如此多,没名没姓的,指不定有多少呢?” 一男子道:“说不定是王爷故意如此,好亵玩美貌女子。” “那活不行了,再多美女,又有何用啊?” 她扯住一人,问道:“大哥,请问王爷发生了什么事?” “嘿,你这小姑娘竟不知道。咱们王爷,原本是风流倜傥,尝遍万花的有情郎,几月前不知被谁个人下药……”他神神秘秘地凑过来,“那个地方,站不起来了。” 易苓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先是皇族内挑选,再是从民间,可都没找到能让王爷重振雄风的女子。小姑娘,大哥劝你一句,找个一心一意待你的,比去伺候王爷好多了。” 易苓道过谢,走至无人处,才深吸一口气,取下她发中玉簪,自里掏出了一根手指长的香。那香遇风自燃,几番飘摇后,指向了一个方向。 她如今没有去处,自然是有热闹就要去凑。这香是她用穆棠生前物所制,在她开僻无妄山之前从不离身。在这境界之中,她既回到了三百年前,便让她以三百年前的易苓,来指导自己吧。 而那细密如丝的烟雾,指向的是城北。 南疆皇城。 南疆王膝下只有两个儿子,皆是视若珍宝,如今大儿子突然“残废”,叫他愁白了头发。好在一位得道之人路过,卜出城北医家女可为解法,只是那医家是从中原来的,未必愿意。 大王爷若雪过往数不尽的风流韵事,一直未成婚,此次变故,倒让他看开了。 “父王,娶那女子作为侧妃,这样她总愿意了吧。” 若雪穿的矜贵,似诗书中的翩翩公子,加上他妩媚多情的桃花眼,怎么看都不像南疆人。失去了男人的能力,他似乎也没有太过怨怒,吃着婢女递给他的葡萄。 “你二弟游历归来,能赶上你的婚事,倒也不错。” 若雪道:“不知道那位小姐,究竟能不能救我。” 若易苓在此,必要说一句,原来那位小姐不一定,换了她,必定能。 —————————————————————————————————— 此南疆无任何地理意义,因此取名也是自由放飞的 即将脱离修仙进入狗血肉文了激动 一天三更已经精尽人亡 美救英雄 城北的医家女名唤茯苓。 这个名字在短短一日之内,传遍了整个南疆。不因她是传说中大王爷的命定之人,更因为她被许了侧妃的位子。 易苓翘着腿坐在轿中,听见或嫉妒或愤怒的话语,继续抛花生玩。南疆姑娘或许大胆了些,在吃醋不平衡这件事上和中原姑娘也没什么不同。若她们知道,那位名为茯苓的女子早在听见风声时就预备逃走,不知会是怎样的心情? 南疆皇族嫁娶极为奢华,如今因为那得道之人说,婚礼需隆重才能更有成效,便请全城观礼。新娘红色短襦上镶着十二枚拇指大小的珍珠,下裙宛如鱼尾清丽妖娆,面上妆容妩媚娇俏,易苓糙了这么多年,将精心打扮奉献给了“假结婚”,着实有些令人嘴角抽搐。 南疆王是个面容和善的中年人,高鼻深目,身姿伟岸。然主持典礼之人却迟迟未到,连带着新郎也不见踪影,典礼全城观望,底下的声音渐渐嘈杂起来。 “王爷莫不是反悔了?” “王上在此,王爷应当不会吧……” 这时,马蹄声纷沓而至,人群匆匆散开,为他留出一条路来。那人右半边脸覆着枚精致的银色面具,只露出小部分左脸,眼神冷酷,却足以让人猜想他是何等的俊美无双。 “若寒已归,典礼便可开始了。” 若雪不知何时走了出来,易苓初次见他,只觉得南疆王这两个儿子大抵都是母亲基因改善的产物。 若雪走至她身边,透过薄纱,肆无忌惮地打量起她来。 这般露骨的目光在之后的易苓或许不会在意,可惜这时的她并没有足够的威压能震慑他人,只能低下头去。 事实上,自她靠近皇城中心,她便感到自己的灵力愈发地受了抑制。三百年前,大陆上的灵气稀缺,修炼之路艰难困苦,南疆想必就是其中的“不毛之地”,若没有外界充沛的灵力调和,她也难以有所长进。 那主持典礼的人缓缓出场,双颊遍布墨色的蛇形图腾,眼白浑浊,身躯佝偻,竟分不清是男是女。易苓知道,皇族把持朝政,子民们最信赖的却是乌族,因他们蛊术神秘莫测,长老被奉为大祭司,与皇族交往甚密。 他掌中托着一个木匣,虔诚地跪在二人面前,口中喃喃自语。易苓正欲放出灵识去感知其中之物,便被若雪牵住了手。她指尖一颤,差点抑制不住地要去看他。 这位兄台是不是太自来熟了一点? 大祭司将木盒放至高台之上,道:“新人叩拜王上。” 易苓学着若雪的模样叩拜,南疆王笑的非常真心实意,似乎明天他就能抱到孙子。易苓嘴角抽搐,可又无法放开他们相牵的手。 “新人敬酒——” 若寒捧着托盘一步步向他们走来,不像是参加兄长婚礼,反而像是要上阵杀敌。几步之遥时他停了下来,手中一动,却是直接将托盘掀了出去,剑锋将它一分为二,两杯酒却稳稳地停在了那人剑上。 一时之间,典礼高台上竟来了数十个白衣人,皆是身佩长剑,仙气缥缈的模样。 “又是你们。”若寒皱眉道,“你们这些道士,吃苦头吃的还不够多吗。” 那些道士不曾言语,挽起剑花一拥而上。皇城军将士们亦连忙应战,另有数十人在他们身前保护。 易苓趁机松开若雪的手,迅速探查了他们的修为,发现其中为首之人,都还未结丹。然而对于身无法术的凡人来说,即使他们身负武功,也无法迈过绝对实力的差距。 皇城军保护着他们向内移动,若雪正欲牵回她的手,被一道利刃锋芒阻挡。原来是一个道士冲破了重围,皇城军难以阻挡。 易苓脑中飞快地滑过了什么,修仙者不得伤害凡人,这个规矩是她创立无妄山后才流行起来的,此时他们意欲何为已经十分明显——两个实力最强的道士,分别对准了若雪与若寒。 一直沉默的大祭司冷冷一笑,扬起右掌,手指上下起伏宛如波浪。嘶嘶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不知从何处,爬来了五颜六色的蛇! 那些蛇周身闪着紫光,眼眸成一条竖线,绿色的毒汁自尖牙滑落。 纵使道士们的剑再快,蛇源源不断地涌上,仍是缠住了他们。 若雪已经退至后方,却发现他的新娘仍在蛇群中心。 蛇群欲围向为首的道士,但他似有法器庇佑,不能靠近分毫。一招一式间皆是对若寒的凶猛攻击,当他剑上泛起波澜时,若寒心道不好。先前的都是小小试探,若加了这古怪的灵力,他必不能抵挡住。 他只能沉下心来,准备迎接这一击,不料剑光闪过时,并没有刺破衣物的凌空感,反而怀中多了一个温暖的事物,合着淡淡的铁锈味。 一个红色的女人。 他今日才回,之前只在信中得知,若雪为了某个荒谬道士的话,娶了一位侧妃。方才行礼时,她亦是规规矩矩,从未出声。他原以为,她早就躲到了后面。 她顶上的纱幔早就滑落,肩上裸露的肌肤被剑刺入,渗出血来,那道士冷哼一声:“小小妇人,竟是也不要命了。” 易苓眼中闪过一丝红光,盯着那道士的眼睛。他面容从怒转恐,因蛇群竟然逐渐爬上了他的下身。 “走!” 他斩落身上的几条小蛇,与其他道士一同跳上房檐,几个翻滚后便不见。大祭司才停下手势,蛇群如潮水般退去。 “乌恒,为何不让那些人出来对付他们?”南疆王面容恼怒,他皇族尊严被这些修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侵犯,竟是连个人都留不下来。 “王上,那些人是要对付更强大的对手。”乌恒道,“方才那些不过是小喽啰,凭我的蛊术,就能把他们喝退了。” 易苓听到,差点气出一口血。 她不知道这些道士是何门派,但方才那一剑可不是糊弄的。如果不是她替若寒挡下,婚事直接变丧事。 若雪来到她身边,道:“没想到侧妃如此勇敢,牺牲自己也要为若寒挡剑。” 易苓道:“长嫂如母,应该的。” 若寒:…… 若雪:…… 脱落的纱幔被若寒用来捂住她的伤口,易苓昏倒时,只感到有人打横抱起了她。 “……王弟统领皇城军……阿苓是我妻子,应由我来……” 想不到若雪看上去柔弱,抱起她来也是毫不费力。 渐行渐远间,易苓偷偷睁开了眼睛,若寒仍是站在原地,远远望向。 这般孤独,又熟悉的身影,她只见过一个人。 ———————————————————————— 妈呀av影后成名史更新了一章 只要活的久,作者就会更新的不 一分为二 若雪的侧妃受到了皇族的一致好评。 谣言的力量总是强大的,易苓的形象从“妄想嫁入皇家的平民女子”转变为了“可歌可泣爱护小叔子的大嫂”,皇族和乌族的医师一打一打进了王府,补血药材也源源不断地送过来。怜惜她伤势,连若雪最迫切的解决的问题都放在了一边。 易苓深觉南疆人民朴实,同时有些磨叽。 南疆没有男女大防的禁忌,在她房外徘徊驻足许久的某人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迟迟不进。易苓准备好的虚弱表情化成了面瘫,只能啃传说中的补血圣物红枣。事实上雌激素过多刺激子宫内膜增生,未来子宫肌瘤的机会会有所提升——当然,这不是她要担心的问题。 好在医官及时出现,拯救了若寒。作为故事的主角之一,若寒是第一次来探望她。这几日易苓也有所耳闻,两位王爷的性子相差甚远,若寒将全部心思奉献给了武学,且性子冷酷,可能到现在还是个童子鸡。 民风彪悍的南疆人民将房事挂在嘴边开玩笑完全不觉得害羞,照顾她的婢女曾试图想象对比二人尺寸,完全不顾及在床上装死侧妃的感受。 “大王爷夜御数女,小王爷应当不会差到哪去吧。”“童男开荤一发不可收拾”“说不定他喜欢男人”诸如此类的话比比皆是,易苓用同情的眼神望向若寒。 那日过后,若寒率领皇城军将皇城搜了个遍也没能找到道士们的踪影。在搜寻过程中,心中想的却一直是那抹红色的身影。 他鲜少被人护在身后,第一次,竟然是个女子。 其实他并未看清她的脸,处理好事后来当王府,莫名地在房门外退缩了。如今同医官一起进来,见她半卧在塌上,正温柔地看着他,似乎有些朦胧,又带着一丝欣喜。 不知为何,他耳根发烫,若不是有面具在,只怕脸也要烧起来。 易苓盯着他看了一会,越发觉得仅仅是下颌线都如此眼熟,不知道可不可以用救命之恩让他摘掉面具。 医官道:“王妃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只是这瘢痕需要花上三年五载才能消除。” 她肩上的痂脱落后,想必会留下印记,对于爱美的女子来说,无疑是一个打击。易苓只笑笑道:“多谢医官。” 医官行礼告退后,屋内只剩下他二人。若寒上阵杀敌毫无退缩,如今却窘迫到不知坐立,半晌才嘶哑道:“多谢你那日救我。” 易苓道:“小王爷不必客气,我既成为了你的嫂嫂,便是一家人了。” 若寒面上的热度骤然褪去,连同他几乎要沸腾起来的心跳。他怎么会忘记,她是被荒谬理由娶进来的妃子。南疆人在男女欢好的事上讲究你情我愿,若是看对了眼,便不存在胁迫。若雪外表俊美,过往的风流韵事,非强迫得来。 或许她也是如此。 若寒道:“……你好好休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 易苓不明所以,现在是三百年前,她与沧涟还未有那般特殊的感应,虽然容颜已变,如果真的是他…… 好不容易下凡,竟然都是注孤生的角色,肯定是月老为了报复他天天扔红绳的浪费行径。 别扭的人暂且不管,真正的麻烦…… 她本以为若雪会十分急色,迫不及待想要同房,没想到他体贴地分房而睡,半点没有传说中的模样。她是为穆棠的线索而来,对于南疆事无甚了解,需要小心隐藏。 这位王爷想来是喜欢中原风味,书房布置的宽敞明亮,数排书柜望不见头,摆着各国志事,兵书,诗词等等。角落处每天着人换在园子里新摘的各色花样,四角香炉熏出清新的幽香。 她踏入书房之时,见到若雪半靠在卧榻上,一只脚曲起,放荡不羁地在……削苹果。 或许是桃花眼天生多情,削个苹果也能生出些旖旎缠绵来。偏偏他认真时带了三分邪气,似乎匕首下掌控的不是苹果,而是一个人的性命。红色的果皮一直未断,最后一刀过后,他抬起了眸。 “王妃来的正好,本王一个人吃不完这苹果,帮我分担分担。” 易苓心中警铃大作,生怕下一刻他就要说出“你我互喂”“苹果play”这些恐怖的话。若雪却又是一刀,将另一半分给了她。 “王爷喜欢吃这西边来的果物?” 若雪道:“香甜可口,却也说不上喜欢。王妃呢?” “咳,在我家乡有句老话,每天一苹果,大夫远离我。” “中原人天天都吃?” 易苓道:“只是果农为增加销路,故意宣传的。” 若雪轻笑一声:“既然如此,我们便也每日共享一个如何?” 他唇边含笑,方才的桀骜邪气一扫而净,语气温柔,似乎他两真是一对有情人。易苓默念“一夫一妻好”,把苹果啃掉。 “既然王妃的身子痊愈,本王今日便搬回来住。”他眨眨眼睛,“王妃可要早做准备。” ———————————————————————— 野有蔓草是我看的初心,两年了终于上榜被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哭 想看留言qaq 只爱一人 入王府一个月,听说若雪好起来的女人纷纷来看他,络绎不绝,源源不断,让易苓目瞪口呆。 她替他把过脉,并无异相,又探了灵气试探,才发现他体内有股奇怪的魔气。易苓便问他,所谓得道之人说了有何解法。 若雪道,男女嫁娶,能干的事,不就只是那么一样吗? 她心道,一个两个都要她来解救,仿佛她是男科圣手一般。在夜晚时造出逼真的图景来注入他脑中,实则是在为他驱逐魔气。好在那魔气是近期入体,驱逐起来不算太难。晨起时若雪久违地感到自己有了反应,夜晚时梦境便由浅入深,不得不信。 南疆王高兴地胡子都要翘起来,与若雪有过露水情缘或者还未有的女子也十分高兴。只是来王府后,王爷却拒绝了她们。 若寒行至门前,听见他那个一向不着调的兄长认真道:“本王既已成婚,过往种种皆抛身后,自此只爱一人,决不食言。” 南疆姑娘们爱的快去的也快,塞锦帕的不少,嬉笑着离去的更多,还有人说要下蛊,却不知比起皇族蛊术又能如何。 他一时不知自己为何会来这里,沉默将调查到的东西放在暗室,来到后园。园中参天古树层层绿叶的掩映中垂下一缕紫色衣角,易苓将自己窝在树上,已是睡着了。 她头一歪,脚下的着力点一滑,惊呼一声便掉下了树。若寒大惊,伸出双手去将她稳稳接住。 “多谢小王爷。” 易苓很快跳了下来,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衫。若寒怀中的重量骤然消失,让他心中那股古怪的感情再次涌起。 “小王爷怎么来了?” 若寒道:“与大哥有些事要商量。”无论如何不想叫她嫂子,“下次不要爬树了。” 易苓笑眯眯的:“方才只是个意外。若寒……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你叫我阿苓就行了。” 他银色的面具下,漾起一丝笑意。 园中草木争妍斗艳,若寒从前未曾欣赏过,易苓不过搬进来一月余,已是了如指掌。想是地势原因,此处气温宜人,种了茉莉,紫藤,潇湘竹,和风吹拂,送来细腻的香气。她说的兴致勃勃,若寒听的也不敷衍,若雪喜欢摆弄花草,她也喜欢这些,想必他们二人,是互相有情吧。 思及此,他止步道:“天气炎热,你伤口刚好,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我……走了。” “等等。”易苓不知他抽什么风,“我还有件事想问你。” 四下无人,她半褪披帛,露出小半右肩来,白皙圆润上有一块红色的印记。 “我本是医女,自然明白这疤痕不会再消。听说南疆善纹身术,或许刺个什么上去,也比它强。不知若寒可知晓哪里有纹身匠人?” 若寒皱眉道:“你们中原,不是将纹身视为破坏身体的象征吗?” “我既来到了南疆,就不用再管中原的规矩了。再说,你们这人人都有,我也应该有一个。” 若雪的纹身是一朵在腰间盛放的花,她看不出是何种花,只觉得骚到断腿。 他沉默片刻,道:“我可以带你去。” 那地方不在皇城中内,需骑马前行,易苓时刻谨记自己医女的形象,一脸尴尬地望着若寒。 他使了巧劲,在她腰间一提,便让她跨在马上,自己坐在身后手执缰绳。选了一条鲜少有人迹的路,他坐下良驹日行千里,踏过竹林飞叶,寻到了一处古寺。 这寺中有十几个和尚,宝殿中长了枯草,佛像前的香火却很旺盛。若寒刻意避开了和尚们,往里走的数十间斋房都已破旧,若寒推开最右一间,又进内间,才从柜中翻出已有些潮湿的烛火。火光跃起,易苓方看清其中事物。墙上挂着白布,用墨汁绘了不同图案,花草,奇兽,符号,旁边是各种形状的小刀,四角架子上的瓶瓶罐罐有些已经见了底。 “原来它们长这些样子。”易苓拂过一条黑龙的图案,“但这个不太适合我。对了,这是谁的屋子?” 若寒拿了把匕首擦拭,道:“是我的。” 易苓一愣,这一世沧涟竟然玩起了行为艺术? “我少时曾被方丈所救,他未入佛门前,是个闻名遐迩的纹身师。”若寒淡笑道,“那时我颓废懒散,方丈便教我纹身。十几年过去,方丈身灭,这房子也无人再来了。” 易苓道:“我不会是你第一个客人吧?” “并非。”他道,“一切由你选择。” 易苓坦然坐下,扯开衣领:“来都来了,哪还有临阵脱逃的事。小王爷,来吧。” 他一言不发,带着薄茧的手指覆上她的肩头,让她不禁有些瑟缩。那细细描绘她伤疤轮廓的触感,虽然是再正直不过的理由,却好像因为是他而变得灼热起来。再下几寸,就到她小心掩盖的丰盈之上,他突然叹气道:“为何如此信任我?为何要救我?” “小时有人替我算过命,说我能化解危难,百毒不侵。”易苓道,“当时未曾多想,便冲了上去。如今也没有多想……” 她的声音温柔冷静,让若寒想起他来时听见的那些聒噪言语。 “罢了。”他舒了口气,“还未告诉我你要什么图案呢?” 然而易苓还未回答,便听见外间窸窸窣窣的声音。若寒吹灭了烛火,示意她莫要发出声音。 当视觉失去后,听觉变得极其敏感,待易苓听见外间的声响后,绕是她见惯风浪,也不由得在心里刷了三个大大的卧槽。 ———————————————————— 是的,跨过心里的坎,就可以开始狗血了。 莲花盛开(H) 原来在外间的,是一男一女。 女声道:“小和尚,临门一脚,你怎么又停下了。” 和尚道:“我,我不知该如何做才能让你舒服。” 那女子笑声清脆,再说话时带了几分甜意:“这等事,告诉姐姐不就是了。” 若寒将墙上的砖石打掉。 女子身姿妩媚,身上只披了件细纱,若隐若现地露出胸乳和花穴。小和尚满脸通红,却紧盯着娇躯不放。她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这叫奶子,你摸一摸。” 他便像揉面团一般揉了揉,女子皮肤娇嫩,瞬间起了红痕,他怎么受得了这等刺激,手下不禁更用力起来,上方也衔住了她的红唇,狂热地亲吻起来。 易苓狂念非礼勿视,想避开,身后已被若寒高大的身躯堵住。他身上的热力惊人,一下子让她也烧了起来。柔软的唇先是落在后颈,而后来到了耳垂。她全身上下此处最为敏感,软倒在他怀里,臀后顶上了个硕大巨物。 “小和尚,摸摸奶尖呀。”女子好不容易歇了口气,在他耳边撒娇。 易苓的外衫已被剥去,留下件短襦,若寒的手自一旁伸进去,竟是按照那女子的话来,摸上了奶尖。手掌心顶着奶尖摩擦打圈,很快让它硬挺起来,再用拇指和食指掐着旋转,直到它肿大的如红石子一般。 “摸够了,你吸吸它。” 小和尚把女子抱在腿上,拖起奶子啃咬起来。若寒抱着她转了个圈,竟与外面的姿势一般,埋首于她胸前。他低低笑了笑:“你不如她大。” 易苓听了,火冒三丈,就要挣脱,听他亲了一口:“但比她娇,比她嫩。” 他舔咬着一边,尤其喜欢红艳的乳尖,吸吮之间发出啧啧的水声,淫糜难耐,她只能揪住他头发,似拒还迎。直到将两边都吻的沉甸甸的,听见外面的女子娇喘道:“有了催情香,奴家都快湿透了,别舔了,快拨开两瓣肉唇。” 她主动将双腿张开,屁股翘起,露出鲜嫩的花穴来。小和尚按住前方的小核,感到她全身一颤,不由得继续弄起来,那女子双腿在他背后点开点去,小和尚好哥哥的叫不停,下方的洞中喷出一道蜜液,脸上艳色无边,已是泄了身子。和尚又向下探去,找到那小小的穴口,翻出些嫩肉来,看的他清俊的脸上满是欲色。双手扶着早已挺立的肉棒,对准那口,毫不留情地一插到底。 “好哥哥,你……怎么插的这么深。”女子在他身上上上下下,连话也说不完整,“你,你年轻有力,别管什么……只把奴家干到……再也离不开你便是。” 那啪啪的声音更刺激了若寒,他剥去易苓湿了的底裤,却没有直接进入,而是吻过她小腹,再到花穴处。 易苓凭着最后一丝清明封住外界,在他叼住小核时娇吟出声。灵活的舌钻进穴中,勾缠着蜜液和嫩肉,流连许久才抬起头来,嘴边几丝晶莹,坏心眼地想去亲她。 她点住他的面具,眼中坚定。 若寒缓缓抬起手来,取下了他自少时就再未取下的面具,完整的模样与年轻稚嫩几分的神君有些相似,在那右脸上,却有一朵莲花。 莲生静水,可观不可亵玩。 他封住她的唇,勾住香舌纠缠,似乎要侵占每一处角落,至死方休。身下的肉棒也快按捺不住,在她细嫩的腿缝间摩擦,速度既快又狠,龟头在穴口浅尝辄止,几次已经微微陷入,又很快抽出。 易苓难得娇气,带着哭音道:“要它……快进来。” 男人都受不了如此话语,他扶住两侧大腿,亦是一插到底,却不料易苓痛呼一声。 这痛楚终于让她有些清醒,她居然忘了,三百年前,她还是真真正正的处子。 若寒亦想不到,他被紧的皱眉,食指勾起结合处的血丝,欲念也减退了几分。虽然他极想操干她,可若她不痛快,他也不愿只顾自己。正要将肉棒抽出,易苓已环住了他的脖子。 “你想让我白痛吗?” 若寒挑起她下巴,啃了一口:“等会哭的话,可不要怪我。” ……一本正经说骚话,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起初是浅浅的抽插,待两人都适应之后,若寒的动作变得粗暴起来。肉棒贴着嫩肉密不透风,青筋刮过时麻痒无比,每次退出只留龟头在穴内,插进时却毫不留情地顶住花心,似乎要破开小口,刮擦那软嫩的内壁。两个囊袋撞在软肉上,很快红肿起来,发出极响的啪啪声。 她不禁挣扎着要往后退,被他死死按住,吃着两个奶子,避无可避。 “宝贝,叫出来。” 易苓娇吟不断,却是半句话语未说,若寒不由得引诱她。 谁知她半睁着眼睛,噗嗤笑了出来。 她没有这段记忆的原因,不会是因为神君人设崩塌吧? 若寒咬住她耳垂:“有什么好笑的,嗯?” 身下动的更大力,几乎要看不清动作,又让她抱着自己的双腿,九浅一深地插着,却再也没顶住过花心。几百下过去,易苓哭哼哼道:“要里面……” “我怕你又笑。”若寒吐出边奶子,换了另外一边,奶尖上留下口水,在冷风中小小颤栗。 “好哥哥,求你快来操我呀。” 若寒狠狠吸了吸奶尖,让她背对自己,从腋下穿过握住两个奶子,肉棒与花穴未曾分开,如此旋转的动作让她浑身一颤,大量花液喷涌而出,全被肉棒堵在里面。偏偏若寒坏心眼地大动起来,那花液就在里面打着旋刺激着嫩肉,让她又哭又喊。 “呜呜,不要了,若寒,小王爷,神君,沧涟……” 若寒以为她又胡说八道,在她后背上留下一串吻痕。穴内的小口也终于适应了肉棒的存在,开始吸吮着马眼。他感到一阵酥麻,强忍住又是狂操了千下,掐着奶子射出大量白浊。 射完后抱着她躺在塌上,手却仍在奶子上不肯放开。易苓起先有些疲惫,而后越来越清醒,解开禁制。外面的两人已经不见,连同那女子身上的异香。 她竟会中了凡人的催情香……易苓不可置信,想把自己捶死。 若寒也清明过来,将手拿开,离开时却是不经意的碰了碰那红艳,似要把触感留在心中。 “我不后悔。” 若寒鬓发散乱,遮住半朵莲花,欲色尚未完全减退,实在是潋滟无双。他替她递过衣物:“你还可是王妃。” 易苓垂眸不语,他心中有些哀意,却见她抚上自己肩头:“你还未替我纹身呢。” “如今我知道我想要什么样式了。” 她轻轻碰触着他的面颊。 “我要同你一般的。” ———————————————— 狗血达成 棋逢对手 夜幕四合,若雪正好也回府。 易苓虽不是真正的王妃,莫名对他生出一些愧疚,替他削起水果来。又想起若寒今日酸溜溜地说,若雪说只爱一人的事。 她并不认为自己有如此大的魅力,只觉得他大约是有些什么计划,因为普通人,怎会被魔气侵蚀。 但他似乎真的信任自己,见她问起,便如实相告。 半年前,皇族屡屡被一群道士袭击,还曾将他掠走过,幸好大祭司及时赶到,回来后才发现自己身子出了问题。那些道士他也知道是何人,正是一个名叫垣教的门派弟子。 “垣教那帮道士,整日梦想成仙,真是痴心妄想。”若雪满脸不屑,“他们与我皇族速来不和,说我们抢了他们的宝贝,可笑至极。那日你我大婚,他们也是想趁虚而入罢了。” 大陆上的门派众多,易苓自然不会每个都知道。从那日道士们的表现来看,垣教似乎是个不怎么入流的小门派。这样的门派,又怎么会和魔气扯上关系呢…… 易苓若有所思的模样被若雪看在眼里,他长臂一伸,把她揽在怀里,易苓顿时浑身僵硬,以为又要造梦。 若雪摸摸她的头发:“王妃莫要怕,有本王护着你不会有事。” 她哭笑不得,却又有些动容,心道:只怕我修仙者的身份揭穿,你就要恨我入骨了。 再见若寒,是数日后的春日宴上。 若寒平时总是一身玄铁盔甲,今日也换了装束,玉衣锦带,好似翩翩公子。他换了块面具,露出了更多脸庞,望向她的眸子中沉着暖洋洋的笑意。 易苓很想警告他不要这么不知分寸,自己却先弯了嘴角,觉得少女时的情愫今日才萌生出来。 若雪道:“王妃为何如此高兴?” “咳,好久没看到这么多新奇的东西了。” 若雪道:“往后你想看什么,跟我说便是。” 她叹气道:“再新奇的东西也会腻,花开有几日红呢?” 若雪道:“本王想让它红多久,它就得红多久。” 王霸之气扑面而来,易苓道:“王爷自然是厉害的。” 春日宴是南疆各族来皇城进奉的典礼,各式奇珍异宝渐迷人眼。最后上来的是乌族,族人面上图纹皆是蛇的模样,四个汉子抬着一座极大的鼓来到中间。这双面鼓鼓身漆黑,鼓面洁白,对比强烈,肃穆威严之感令人瞩目,场内一时安静下来。 乌恒坐在南疆王身旁道:“王上,这份礼物,还需奏响之后才能显出其奇妙。” 那四个汉子各持鼓槌,左右交替打起鼓来,鼓声绵延不断,惊起十万大山鸟兽鸣叫逃窜。底下众人俯首称臣,跪拜南疆王大恩。 “乌族的礼甚好。”南疆王道,“各族族长若无要事,便可回城了。” “王上。”水族族长道,“我水族身处南疆外围,与中原交通便利,因此常有过路人受我族庇护。几日前,听人说最近外边来了很多道士,有男有女,皆身负仙法。” 此话一出,各族族长都变了脸色。 “据说那外面的修仙者,一人可敌百人,且用蛊术难以控制。若此言为真,请王上早日考虑。” 南疆王面色凝重:“这些修仙者真是欺人太甚!” “王上不必担心。”大祭司缓缓起身,“臣早已料到,养蛊千日,正待此时。再说,与我南疆交好的门派也不是没有,只是靠人不如靠己,各位族长也应提点族人,保卫自己的家园。” 易苓看他狂热自信的模样,道:“大祭司好大的派头。” 若雪满不在意,剥了一颗葡萄在她嘴边:“乌恒与父王自小一起长大,后来又成为大祭司,民间隐约有双王流言。” 若寒握着酒杯的手一滞,凤眸中墨色深沉。易苓眼观六路,还是吃下了葡萄。 皇族将派将士在外围守护,乌族也有蛊师前往,其余细节在宴会上不宜详谈,南疆王便遣散众人,只留下亲近的族长和兄弟二人。 马车在宽阔的大道上行驶,易苓靠在窗旁,思考着近日来发生的事。整个南疆对修仙者的态度讳莫如深,垣教弟子为何要与其作对,夺走的宝物又是什么,还有纷纷到来的修仙者…… 她自怀中掏出一根桃枝,白雾隐约,幻化成她的模样。 以灵符寻找修仙者的方法是为修为不高的人所用,但有时简单的办法反而更有效率。易苓手中的第三个灵符燃尽,她已飞身至南疆外围。 这片密林瘴气漫布,毒蛇众多,普通修仙者难以抵挡,因此南疆多年来未曾被侵犯。可到底是有能人在,这只队伍的领头人是一个三十多岁模样的黑衣道士,目光精明,手中拿着一个类似拨浪鼓的玩意,随着摇摆飞出细碎的光点,身后几人手持兵器,谨慎地盯着四周。 “快了,就快走出这鬼地方了。”领头人见那拨浪鼓摇的越来越快,不由得喜道。谁知下一刻,紫色烟雾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自树上,林中,无数蛇蝎缓缓爬出。一行人脸色稍变,但都算镇定,掏出一枚蓝色药丸吃下后,开始清除周围的障碍。 易苓此时修为对付瘴气已是绰绰有余,却也小心地不触碰吸入。她心想,这些人比垣教修为高不了多少,怎么就敢来这出头。 忽然,紫雾中出现了一个迷蒙的身影,他左手持剑,额上一抹白绸,虽看不清五官,身姿却是极其端正。 “你是何人!” 并无回应,那剑锋一闪,领头人身后的弟子捂住脖子倒了下去。 而那下一剑,就要刺向他的胸口。 这时,一抹秋水澄光簌簌闪过,易苓将他的剑挑开,站在领头人身前,这才看清了他的样貌,是极其清淡的面容,唇淡无色,面色苍白,黑眸中半分光亮也无,空洞的令人心惊。 易苓握紧了手中的澄光。 在她修道晋升的途中,曾经遇见了很多强大的对手,打过无数关乎生死的战斗。成为第一高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动过手。如今回到尚有进步之时,无论对手是谁…… 她也绝不退缩! ———————————————————— 开始修仙文走向 仙侠文里我最喜欢《炎君》,但是坑了…… 翻来覆去 领头人躲在一旁。 他道法微浅,只能隐约看到一紫一白,剑式凛冽,剑意碰撞,似雪似冰。 百招过后,终是上了天界,得离渊亲授的易苓在招式上更胜一筹,未用灵力便将他逼退数尺。那黑黝黝的眸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丝光亮,转瞬即逝。 “你——是——谁。” “……” 他见易苓没有回答,脚步一动,面上露出痛苦颜色,旋身走向紫雾消失不见。 易苓拉起领头人,飞去空地。 他跌在地上,怀里的药丸散了满地,澄光抵上他的脖颈:“你们来南疆干什么?” “前辈,前辈。”他慌忙道,“在下修为尚浅,必不能与前辈争夺那封灵珠。” “……封灵珠?” 领头人不敢隐瞒,一股脑说了出来。原来大陆上灵气聚集的地方,都被世家门派占据,他们散修要想寻得福地,着实艰难。几个月前,有消息称南疆存在上古遗失的封灵珠,只要得到它,就能释放整个南疆的灵气。而那封灵珠,就在皇族的看管下。 “即是如此,你们修为不高,若是中途出事,反而不妥。” “你哪明白我们的苦楚。”领头人苦笑道,“据说那封灵珠会认主,主人将得到无上的灵力。我修行数年,却因不愿匍匐于门派下难以有所长进,便是死了,也要来试试。” 易苓默然不语,她虽讨厌穆家,可说到底,她也是受了诸多恩惠…… 世间百态,难处各人心中知。 留下几道护身的符咒,易苓并未劝阻他不要前行,只让他不要透露自己的存在。 却未回王府,反而来到了若寒的府上。 他已换上绸质银丝镶边的袍服,露出些蜜色的肌肤,捏着纸页轻轻蹙眉,一派俊朗风流之感。 她飞了枚石子在他桌上。 若寒抬起头来,看见她掀了块青砖,趴在屋顶上冲他笑。 “怎么来了?”他面上未漏喜色。 “出来散心,不知道怎么就来这里了。” “别趴在屋顶上。” 循循善诱的老父亲。易苓跳了下来,脚点地,半分声音也没发出。 “你的轻身功夫不错。” “为了上山采药练的。”易苓脸不红,“只有这点功夫能来看看。” “你若想学,以后我教你。” 外面有小厮敲门:“王爷。” 易苓躲起来,看见小厮端着鎏金圆盘,盛满了各色果物。 若寒看见那葡萄时,眉间愁结深重,扯下一颗:“你喜欢吃。” “太酸了,不喜欢。”易苓在他脸颊上啄了一口,“小王爷喜欢吗?” 他嘴边破天荒地带了一抹笑意:“要看看怎么吃。” 横着吃,竖着吃,躺着吃。 皮薄汁多,在口腔中嘣开,又被舌尖推来推去,整个唇舌都带上了甜味。稀烂的果肉吞下后,他依然扫荡着她的每一分角落,大力吸吮下口津自嘴角流出。 下面的手也不安分,一会儿探进衣领中抚摸圆润,一会儿隔着衣物揪住粉粉的奶尖。她不喜穿肚兜——这次他已发现。 那奶尖像颤悠悠的小花,他温热的鼻息打在上面,起了颤栗,远没有晶莹剔透的紫色葡萄大,但在他反复的吸吮揉捏下,奶尖肿大起来,闪着透明的光。 将剥好的葡萄立在奶尖上,开始总是不成功。他让她自己托着两团嫩奶,用指尖顶着,喂到他嘴里。 面上依然无半分表情,只是眼角唇边带了绯红,就如仙人被亵渎般的模样。捧着两团奶子像饥渴的婴儿,似乎要吸出些什么来。 私处贴合在一起,热铁不停在穴在顶弄,下一刻就要冲进去。 易苓知道做起来就没完没了,在他耳边道:“我还要回去。” 奶尖被狠狠吸了吸,两只手被他带到下面,握住肉棒。小手滑过龟头的棱沟,上下撸动起来。最后射出来也要坏心地掀开她的裙子,让白浊散满了大腿上。 “你还想留在他那儿?” 易苓道:“这件事……急不得。” 为何急不得,为何他要了她后,她还得回到自己哥哥身边。 他的手中,总是握不住想要之物,如今她出现了……绝对不会像从前那般。 万鬼诉说 昏暗大殿中,密密麻麻地跪着黑影。侧脸爬满了蛇纹,眼神呆滞,半分血色也无。 白影一闪,秀气的剑客垂眸站在上座乌恒的面前,剑尖上滚落下颗颗血珠。 “笙,探查的如何了?” “外界,修仙人,多。二百八十人,余二人。” “你竟放过了两人?”乌恒问道。 “打,不过。” 乌恒枯老的脸上显出几分诧异神色。笙是他手下修为最高,也是最成功的狗,外面来的乌合之众,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全因笙的修为,在修仙界也不可小觑。 “觉得,眼熟。”笙继续机械地说道,一贯无神的眼中,竟然开始有了几分色彩。 乌恒见状,轻摇腰间的铃铛,笙手中的剑滑落,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心口。听见一个冷酷无情的声音回旋在耳边:“无论是谁,只要想进入皇城,一律除之!” 砰——一缕火苗窜起。 易苓面前的包裹打开,都是穆棠身前留下的物品。他被种下魔蛊后,只有死前是清醒的,她对他从前遭遇,其实并没有了解。 也正因如此,她才在发现了唯有南疆产出的木牌后,来到此地。 可她明明……是受转月轮的指示,才与沧涟来的。这时的她与三百年后的她,竟然重叠在了一起。 那木牌上刻着一个棠字,是他的字迹。易苓的手指抚摸那凹凸不平,脑中闪过今天对战的那人。他招式正当,没有半分邪气,可周身萦绕着魔物的气息,且双目无神……像是,被下了蛊。更古怪的是,她总觉得自己在何处见过他。 南疆蛊术神奇,仍是凡物,若被有心人利用,便可成魔…… 门外脚步声响起,易苓挥手将包裹关上,婢女请她去皇族大殿中聆听教诲。 说是教诲,实则与洗脑无异,她坐在下面听的昏昏欲睡,快成一条线的眼睛突然瞥到角落处,有一个小孩,正冲着她甜甜的笑。那小孩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大红棉袍,双腿盘曲,一只手托着腮。他一会儿对着旁人做鬼脸,一会拿野草在别人脖子处扫弄,直叫人面上表情变了又变,才呵呵的笑起来。 易苓见此,悄悄退开。 皇宫广阔,她全凭心意逛着,肩上突然搭来一只手,那小孩飘到她眼前,道:“姐姐不害怕吗?” “若是我害怕,又怎么会跟你出来呢?” 小孩笑嘻嘻的说:“不愧是修仙世家的人,比那些乌合之众厉害多了。” “你又见过几个修仙世家的人,几个乌合之众?” “几年前有一位身着白衫的公子哥哥,大闹皇城,差点就将乌族长老豢养的死士全数救出,可惜功亏一篑,自己也身中魔蛊。好在他逃了出去,在他之前,自他之后,并未有像他那般出色的人,现在姐姐来了,便有第二个了。说来奇怪,我看你们二人长相虽然不同,可眉目间,处处透着相似呢。” 易苓冷冷道:“你一介孤鬼,就不怕我吗?” 小孩惨白的脸终于生动起来:“那位哥哥,本来想带我出去,可我甘愿为他留下来,只因他说,他有一个妹妹,不像他,只懂阵法,若她来了,必能使整个南疆挣脱桎梏。” 行至一座偏殿附近,高耸的檐角迅速塌陷下去,四周明媚的春色转换为阴森黑白,小孩身后渐渐站起男男女女,身形缥缈,虽有鬼气,面却和善。 人死,化为黄土,然身有怨者,化为鬼魂,滞留世间,不入轮回。 她蹲下来,拂去地上尘土,露出暗蓝光圈,与内里的黑色暗纹相互对抗。 “我族有幸,等来姑娘。”为首的老人右手掌贴近左胸,行了一礼:“我们等这天,已经等的太久了。” 鬼群中似有哭嚎,阴怨之气怒而冲天,都被蓝色的光芒渐渐平复。 老人的眼角,竟流出了一滴眼泪。 “穆公子心性纯真,可为了救我们,竟自己身中魔蛊。临走前画下阵法,平复我们的怨气,我们等啊等,终于等到这一天!” 他背后流淌的黑气骤然升起,形成一副图景。 老人跪在大殿之中,高座之上,年轻的南疆王威武英俊,眉间含着几分戾气。 “王上,整个南疆皆传王后与皇子身怀妖术,不知王上……” “若不处置他们,整个南疆人心浮动,但那是我的妻子和孩子,我又怎么忍心……” “臣愿将王后与皇子送至秘地。” 阴影之中,南疆王的脸庞变得晦暗起来,扭曲的黑雾闪过,火光漫天,映出人们惊悚的脸。 “乌恒,你背叛本族!” “叔父,这你就说错了。”乌恒身后站着士兵,“你包庇废后,二皇子,是想他日卷土重来,抢夺皇位吗?” 被族人护在身后的女子鬓发散乱,只露出小半脸颊,用手挽了粗粗发髻,才显出一张秋月般恬静的面容,她算不上太美,可狼狈逃窜时肌肤依然光泽细腻,嘴唇红润,没有半丝疲惫。那股冷清的感觉独立于世外,使人迷醉。 乌恒道:“你若愿意和我回去,我保你不死。” “那寒儿呢?” 她怀中搂着的孩子死死咬住下唇。 “二皇子若肯被我种下蛊,我必将他视为亲生骨肉看待。” 女子叹息一声,眼中无悲无喜:“你与南疆王,有何区别。” “今日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些人,都不能活了。” 那些士兵眼中黑气深沉,面对乌族众人毫不留情,女子突然跪地道:“师傅,弟子流落在外已久,恐无缘回去侍奉您左右。然此事非弟子一人之灾,魔物重现,是天下之灾。” 她对若寒道:“记住娘说的话。” 下一刻,她抬起手掌,狠狠地击向地面,霎时,周围的一切开始倾塌,哭叫的孩童,奔跑的士兵,全都陷入地下。 “乌恒,处理了妖后,又有我们几个族的支持,你这乌族长老,真可谓手到擒来啊。” “只是那二皇子命大,竟然被王上找了回去,不妨,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乌恒虽在微笑,却无笑意:“待大皇子登上王位,族长成了国舅,荣华富贵便指日可待了。” “哈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扭曲的黑,楼宇灰飞烟灭,只留下易苓站在原地。 她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那增长了些许年岁的乌族长老,正在冷冷地盯着她。 ———————————————— 过完年看禁忌文的后遗症就是这个称呼是这样说的吗不 乌族密殿 “王妃不在礼堂接受教诲,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自然是来和本王幽会的。” 这悠悠长韵轻柔和缓,话语却极不正经,让两人表情都是一抽。易苓抽搐完后立刻喜上眉头,转身扑进若雪怀中,娇嗔:“王爷来的好慢,妾身等的快累死了!” 乌恒:…… 若雪向来不羁,目前表现良好的易苓竟然也如此“放荡”,乌恒虽然还有疑心,也不好继续盘问。冷着脸丢下一句“皇宫之内小心为妙”便离开了。 他亦放开了她,道:“怎么有闲情逸致来这了。” 这……是哪儿? 这宫殿中原风味,红漆尽掉,唯有旁边的水池还有着几分生机。 “这里,是废后曾经住过的地方。” 她心下一惊,若雪却是面色如常,似乎在说着与他毫不相干的故事。 “母亲生我时因血崩去世,各族都想举荐族内女子献给父王。一日他突然带回了一个女人,尽管各族都不同意,父王仍然执意将她立为王后。我那时四五岁,记的不深,约摸觉得她是个温柔的女人。可惜,她身负妖法,被人发现,父王下令处死了她,并未追究皇弟。” 身负妖法…… 她想起方才见到的女人,哪里是什么妖法,明明与她一样,是修仙者啊。 她的心情变化似乎被若雪察觉到,牵起她的手,他眨眨眼:“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好玩在……这是乌族的地盘? 她听若雪说过,乌族数年前搬入皇城,低调行事,几乎不与外界交流。就连他也鲜少来到此地,不知藏着什么宝贝。 然而易苓嗅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与她从若雪体内引出的那股魔气,一模一样。 既然已经在这,便由她来看看,这南疆皇宫里,究竟还藏着什么秘密。 她偷偷在若雪身上下了一道符咒,怕她二人走散时遇到危险。殿前并未有人,两旁的蛇形灯台上跳动着烛光,一丝阴冷的寒意爬上背后。两人行走时都未发声,因此若雪凑在她耳边说话的声音格外响亮。 “王妃实在太过谨慎,即便乌族的人发现了,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易苓从紧张转为满脸黑线,被人发现事小,被“魔”发现事大,她心跳的厉害,说来奇怪,明明他是个普通人,看他成竹在胸的模样,易苓渐渐放宽了心。 青铜的四角香炉粗犷古旧,重量过大几乎陷入地面,左右各有通道,他长腿一迈,转向右边。依然是密不透风的漆黑一片,全凭他身上坠着的两颗夜明珠照亮。地上潮湿,鞋底有黏糊的感觉,想来并未铺砖,而是混了泥土。 光亮乍起,青砖砌的泉池深不见底,蒸汽袅袅上升,将周围一切熏得朦胧。若雪却一掩方才的轻松,扯下腰间的一颗明珠,向那池中掷去。池水太深,仅泛起小小的涟漪,但那碧绿幽深的池水突然旋转起来,从池中跳起些细长的东西,易苓初时还未看清,待那东西上了岸才发现,又是蛇。 这池水就似哺育蛇群的母蛇,各色花样的蛇源源不断地跳了出来,恶心又恐怖。若雪冷哼一声,拔出随身佩剑:“乌恒向来喜欢搞这些阴邪蛊术,今日将他的子孙全都杀光,看他是否还能气焰十足。” 他剑法不俗,有时横空折断数条蛇身,鲜血与毒汁并溅,宛若人间地狱。不知杀了几时,连池水都染成红色,蛇尸层叠堆积,才停了下来。见他眉宇间的肃杀之气,全然不似清风朗月的公子,又冷着脸带着她匆匆离去,易苓便压下了一探究竟的心。 只是她离去前向后一瞥,那血水中隐隐浮出了森森白骨,跟若雪说了,他回道:“南疆各族蛊术不同,乌族擅长控制人心,常以活人练蛊,前任长老上任后将这些蛊术封印,没想到乌恒又重新修了邪术。此事需禀报父王,你先回王府。” 易苓却打发了前来送她的宫人,骑着马行至郊外古寺。 密室无人,床榻整理的极好,可她二人上次根本未来得及在床上……易苓叹了口气,身后被温热覆盖,耳垂被不轻不重的啄了一口:“为何叹气?” 清冷的声音与他的动作极不相符,在她腰间的手缓缓地磨拭着,一只手的虎口托住奶乳的下缘。她偏了偏头,正对上他笔挺的鼻梁,也未带面具,冷淡的面容因眼中的笑意也生动起来。 若寒将她打横抱起,放在柔软的床榻上,捏着她的下巴吻住唇舌。他动作急切,把舌头都吸吮的酥麻起来,才慢慢地挑逗起她来。衣衫早已敞开,薄茧剐蹭着奶尖,显出漂亮的樱红色来。 即使如此,两团肿胀的奶子还是得不到抚慰,直到他把两个奶尖凑在一起含在嘴里,她才发出一声娇喘。 —————————————— 明天情人节,让神君吃个肉就可以继续走剧情了~ 修仙之人(H) 佛门寺院,清戒之地,纵使香火凋零,仍有信徒叩拜,诚心礼佛。又有谁知道,在厢房的深处,正是春色无边。 纤腰下垫了个枕头,加深了她的敏感,双腿间的花穴怎么也合不拢,被一根硕大的肉棒进出贯穿。 已经射过一次的精液黏糊糊的,由于抽插变成了泡沫。两颗囊袋拍打着腿根绯红一片,几百下后速度没有丝毫减慢,而是变了种方式,退出时只留龟头卡在穴口,再整根顶入花心。 小穴似乎察觉肉棒几乎要滑了出去,穴口的嫩肉吸吮地更加厉害,就像一张小口一样,淫荡的表现令若寒也难以把持,在穴里变幻着肉棒的方向。一块突出的软肉在肉棒滑过时引起一阵颤栗,她嫩白的脚趾无意识地想抓住些什么,泄了身子。搭在肩上的双腿无力地滑落,他索性换了个姿势,将她抱在腿上。 肉棒进的更深,内里的小口不自觉地吸吮着龟头,他叼起一边的奶尖,用舌头舔过奶晕,把奶尖含的又肿又大。一双手握住她的腰,在她坐下时向上顶弄,奶尖在牙齿间上下摩擦,几乎要被咬下来。 “不要了……不要……”易苓伏在他的肩头撒娇,可回应只是又肿大了一圈的肉棒。 “里面的小嘴咬的不是挺漂亮的吗?” 似乎他的声音就能让她达到高潮,在龟头顶住花心的一瞬间,花液涌了出来,整个穴内的软肉如同千百张小嘴吸吮着肉棒,让他闷哼出声。 大手揉着臀瓣,缓慢又坚定地向下压,她察觉到他想做什么,慌乱起来:“里面不行的……” 然而他及时揽住了她的腰,在小嘴一用力,龟头插进了子宫里。里面的紧致让他瞬间有了射精的欲望,连忙深吸一口气,大开大合地动起来。 操进子宫的感觉竟然这么爽,若寒谪仙般的气质荡然无存,面上全然情动,在她耳边道:“一辈子在我身边好不好,我要一辈子这么干着你……” 浓白的精液射满了整个花壶,甚至有一些流出了穴外,两片肉唇间小花粒探出头来,下面的穴口仍堵着紫红的肉棒,艰难地吞吐着。 易苓缓了一阵,才开口:“你,你吃春药了?” “你不喜欢?” 从前她觉得神君沧涟有欲无爱,原来有欲有爱,真会改变一个人的性子么? 若寒自身后环着她,突然道:“你不是普通医女。” 易苓不想欺骗他,道:“我确实不是。” “你……”他没了声音,反而勾起她好奇,“我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像我母亲。” ……? 易苓懵了,转过身来对上他的眼,感到自己眼皮上落下一个吻:“不是那个意思。你们身上,都有独特的气质。” “今日听到些传闻,说……” “母亲是妖物?”若寒道,“我只记得,我羡慕天上的鸟儿,她便能凌空而起,宛若仙女。南疆境内瘴气肆虐,各族滥用蛊术,亦是母亲一人挽救。” “再后来……我不记得了。” “一觉醒来,便身处这寺院之中,方丈救下了我。直到十四岁我才重回宫中,那时风波平息,父王也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几年前我去中原游历,才知道修仙门派,腾云驾雾无所不能。”他缓缓道,“原来我母亲,是个修仙者。” 南疆灵气稀薄,多是散修,且蛊术为大,族民众多,对修仙一事无甚了解。 “既然是修仙者,我母亲又怎会受他们欺凌,然而我问过父王,他说母亲是自尽而死,有乌族前长老作证。只是前长老让位于乌恒便无踪影,父王信任乌恒,又开始研究阴邪蛊术。” “阿苓……你也是个修仙者,是吗?” 易苓并未直接回答他,而是坐起身来,在他手中画了几笔,粉白与金色的光线丝丝洒落,自他手上升起一朵五瓣莲花,恰似他脸颊上的纹身。 “我不为南疆国事而来,但我为的事,却处处与皇族乌族有关。” 他用手指轻轻拨弄着花瓣,莲花飞到他的掌侧蹭蹭。 “我不会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人,但我想当年的事,只有你父王与乌恒知晓。” ———————————— 插进子宫这种事肉文看看就好了,请戴好安全套~ 在找女帝的文,popi近来多了不少让我仔细观察一番 困局为何 南疆王许久没有同自己的两个儿子单独待在一块儿了。 可今日,先是若雪向他禀报乌恒擅养血蛊,再是若寒闯了进来,他们二人虽不亲厚,也是礼数周全,从未有过这种举动。 若寒姿容出众,尽管玄衣锦袍,仍似仙人一般,南疆王忆起故人,十年来伪装的冷,突然就淡了许多,道:“寒儿怎么来了?” “……父王与皇兄在商议事情,儿臣稍后再来。” “不必。”若雪懒洋洋地说,“乌恒擅养血蛊一事,你可必须得知晓。” 血蛊是南疆蛊术中最阴狠残忍的一种,以活人为饵,饲养八种毒物,养出的蛊一旦种入人体,便使其求死不得。 若寒道:“血蛊已被明令禁止,乌恒私自养蛊,已是违反了各族的盟约。” “他做的这般大动静,没有旁人帮忙,我是不信。”若雪望向南疆王,“父王念及旧情,可我们这位大祭司,怕是不会。” 南疆王攥紧了衣袖,正欲开口,谁知外头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巨响,直把三人震得左右摇晃。守城将士飞身来报:“外面,外面来了好多妖人!” 本是深沉夜幕,却被一道白亮泛着蓝光的惊雷劈过,白衣道士是垣教的人,而剩下的那些男男女女,手执宝剑,臂托莲花,微风拂过仙气袅袅。 “道友,便是这南疆王,害死我师妹的?” 那身材高挑,面色凝重的美貌女子站在众人身前,平常的一句话,便使人感到千斤重压。 垣教道士答道:“南疆王赐时芳道友自尽,大火焚烧了三天三夜才停息下来。他用蛊术制人,时芳一身仙法,竟被活活的烧死。” “师妹……”女子喃喃道,“当时我正闭关,出来时才得知你身陨的消息。如今既知凶手,必定为你报仇!” 此话一出,又是一道惊雷,剑上流转灵力,下一刻便要将南疆王斩于剑下,不料远处传来一声呼喊:“王上,臣前来救驾!” “时莺道友小心,南疆属此人蛊术高深莫测,便是我们也不能大意。” “一个凡人罢了。” 乌恒嘴角上扬:“凡人……我南疆百年不受外人侵犯,靠的可不光是蛊术。” 他吐出冷酷的字眼:“杀了他们。” 嘶嘶响声,果不其然又是蛇群,然而自四面八方跳出来的黑衣人,却叫时莺惊了惊。 “都是修仙之人……”她心下虽惊,可自己这边的弟子也不是吃素的,见众人缠斗,只是偶尔扫开蛇群,观察起他们来。黑衣人面上无任何表情,面容被蛇纹覆盖,几乎分辨不清本来容貌。下手凶狠毒辣,出招只管进攻不惜自身受伤,倒让弟子们投鼠忌器起来。 虽是如此,她自闭关出山后修为大涨,也不怕他们。 “废物。”乌恒对着阴影中的人道,“阿笙,你去吧。” 白衣剑客瞬间消失不见,快到看不见的剑影形成一圈,把除时莺外的人都逼退数步。 无论是否修习,都看得出来,这二人之间,才值得一战。 南疆王本想趁此逃离,却被若寒唤住。 “父王,他说的是真的么。” 若寒面色如常,可南疆王偏偏听出几分失望,几分埋怨,不由得让他想起名为时芳的女子。在他下令赐她自尽时,她亦是这般表情。 “我怎么会……”他苦笑道,“当时各族刚刚归心,实在不宜再起波澜,我命乌族前长老送你二人去安全的地方。谁知……她性情刚烈,竟纵火自焚……” “她是我最爱的女人,你是我的亲骨肉啊寒儿,我怎么会忍心,把你们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呢?” 若雪一直紧盯着战况,笑了笑:“如此,是不是该问问我们大祭司,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现在处置乌恒,只怕这些修仙人……” 圆圈之中,阿笙与时莺互不相让,但到底是时莺年长,修为更高,可铃铛声一起,阿笙突然割伤自己,将血抹在剑上,升起丝丝红气。时莺不识得这古怪招式,心想躲避,一堵蓝色风墙划在二人之间,逼得人停下脚步。 易苓在一旁藏了许久,在阿笙使出这招时终于按捺不住,现身相救。 “你又是何人?” 时莺闭关多年,对外界事不甚了解,可手下弟子却是明眼,惊道:“澄光剑,是穆苓!” “时莺前辈。”易苓道,“当年之事另有蹊跷,请前辈莫受奸人蒙蔽。。” “即便是如此,这些人为虎作伥,不配修道。” “前辈真的没有看出来吗?”她扶着阿笙,“他们身中毒蛊,才变成了为人驱使的匕首。” “乌大祭司,你不想好好解释解释吗?”若雪抬高了音量,笑道。 “哼……你们以为如此,便能困住我吗?” 他背后张开黑色的双翼,口中长啸一声,霎时,黑衣人全都瘫软在地,七窍流血而亡。面上的蛇纹似要活过来,御风而起:“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吧……” 时莺的灵力向他追去,却是徒劳无功,她又惊又怒:“是魔物!” 易苓早知此事有魔物掺和,却不知乌恒的魔力如此强大,可眼下最要紧的是救人。 “阿笙,阿笙?” “让本王看看。” 南疆王走到二人面前,在他身上按压,双指在他心尖分开,揪住一团蠕动的黑气:“是血蛊,却又不是。阴狠霸道,竟连修仙者都能制服。” “可有解决办法?”易苓问道。 南疆王犹豫片刻,若寒想也不想,掏出匕首划破手掌,用力挤出血来,滴在他心口。黑气欲四处逃窜,最终还是上升至他口中,阿笙猛的吐出一口血,眼睛微睁。 “堂姐……” “堂哥他……” 易苓道:“不要说话。” 时莺让几个弟子照顾阿笙,又为死去的修仙者念咒,振袖一挥,将血肉尸体清理干净。 她轻轻一点,伤痕处的血立刻止住,道:“你,是我师妹的孩子?” “……”若寒见过她咄咄逼人,又见她温柔细致,一时没有回答,良久才道,“是。” “孩子,你受苦了。”时莺第一次见他,明明样貌没有相同,却处处想起时芳,方才面具脱落,显出莲花花瓣,更是惊讶,“师妹竟如此狠心。” “你,竟然也是修仙之人……”南疆王无力地闭了闭眼睛,“想必从若雪中毒开始,一切都已难以挽回。” “王上,还请你将当年的事,说给时莺前辈听吧。” 南疆王终是合目,缓缓点头。 ————————————— 这几章回忆,插叙太多,很容易使行文疲软,尽量不说废话 二更是小剧场还是继续主线呢期待的眼神 南疆之战(上) 南疆外有十万大山,内有瘴气毒物,自古以来便独成天险,外人难以入侵。百族之争持续数年,终是被最强大的皇族与乌族联手制衡。 南疆王将晖初登王位,整日处理国事,心情烦闷,便效仿中原皇帝,进山打猎游玩。 山中草木繁盛,广阔无边,手下之人逐渐不见,将晖瞄上了一只花斑小鹿,弓上之箭离弦而出,却偏离了方向,小鹿察觉到动静,一眨眼就跑远了。他自负箭术了得,无论如何也不会射偏,一时也没了心情,一屁股坐到树下,叼了片叶子,开始吹奏。 吹累了,便翘着腿,享受浪浪清风,几乎要睡过去。梦醒之间,一曲悠扬的小调在他身旁响起,他猛的翻身起来,看见了一个白衣女子。 那女子生的恬静,几乎可以说是淡而不见,可鲜妍娇媚的花也比不上她分毫。女子回头,看见他怔然的目光,指了指身后:“有蛇。” 尾音未落,蛇已到了她手中,寒光一闪,两颗毒牙落地。 将晖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道:“你是哪一族的?” 女子没有回答他,只是自顾自地又吹奏起来。 将晖看着她,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心,那么平静。 “后来,我带时芳回宫,对外称她是乌族女子,生下寒儿后,她身体便不大好,常常卧病在床。那时,爆发了七族之乱,蛊术肆虐,时芳不知为何,能解百种蛊术。再后来……” “族间流传王后乃妖物,请求王上处置。王上为保各族安稳,假意答应,实则命令乌族前长老护送王后与皇子。谁料乌恒对王后别有歹心,更是要篡夺乌族长老之位。”易苓接过他的话头,“数千族民,被烈火焚烧,时芳前辈以己最后的灵力保护二皇子,送其前往寺院,由方丈抚养。” 她将那日见到的情景一一说出,南疆王掩目哭泣,时莺亦是不忍闭眼:“师妹最后的传音太弱,是我修为精进后才知晓。” “道长,当初时芳,为何要来南疆?”若雪突然提问。 “……是为了封灵珠。”时莺叹气道,“仙道凋零,我派虽有先师大能,仍是难以维持。据说南疆中藏着一颗封灵宝珠,可以福泽大地,滋养灵力。师妹最是孝顺,独身前往南疆为寻得封灵珠。先师已于十余年前驾鹤西去,终是未等到师妹。” 又是封灵珠……易苓回忆起那道士说的话,还未能将思绪整理,便被告知阿笙醒了。 她跑进房内,见他正挣扎起身,连忙搀扶。 “小苓姐姐……”他喃喃道,“真的是你吗?” 交手时他受血蛊控制,容貌如同遮了一层雾般,直到方才最后一招同归于尽,她才忆起这是叶家不外传的剑式。眼前的这个少年是她的堂弟,叶笙。 她母亲与家中关系不好,她自然也与叶家走动不多,唯独叶笙还有些往来。她早该想到的,叶笙与穆棠同时失踪,最后只有一人回来,他困在这里,不知受了多少折磨。 在她清沛的灵力下,叶笙将他所记得的事情全数说了出来。 几年前,世家们得知南疆存有封灵珠一事,皆派出了得意弟子前去探查。穆棠作为穆家嫡子,本不必冒险,但他有意历练自己,与叶笙结伴上路。 潜入皇城后,他们被一隅浓厚的煞气吸引,发现了死去的乌族人民,得知前事,便去乌恒的住处一探究竟。谁知乌恒不只是乌族长老,更是魔。 “我从未见过那样的魔物,连堂哥的阵法也不能压制分毫,反而被他种下魔蛊,我当时便失去意识,等同行尸走肉。” 然后,便是为人走狗,手中的剑,不知杀了多少无辜的人。 易苓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那乌恒,只是个凡人,附身在他身上的魔,布置这个局,不知是为了什么。” “据说封灵珠,需要献祭才能开启,无论他意欲何为……小苓姐姐,你一定要保全自己。” 替叶笙施了清心咒,易苓走出房外,只见若寒呆呆地望着天空中的明月。 她心下一痛,拉住他的手。 “时莺道长说,母亲在我心头下了一道咒,让我遗忘过去。”他轻触面颊,“你说,我要想起来吗。” “我的存在,是什么。为何她不保全自己,为何她明明能突出重围,却还是选择了葬身火里?”若寒浑身开始颤栗,“她为何要生下我?!为何生下我后,又要弃我而去?!” “因为爱!”她捧住他冰冷的面颊,凝视着他的双眸,“时芳前辈爱你,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甘愿付出一切。修仙者亦有情,更何况你是她的孩子。若寒,不要陷入无谓的烦乱,你的父亲,哥哥,也是你的亲人啊。” 她在他额间轻轻一吻:“就连我……” 然终是未说出口,澄光应声而出,穿透空中的黑雾。 不知何时,宫门大开,前方的士兵们来历不同,眼神空洞,毒蝎,毒蛇,伴随着诡异的鼓声和兴奋的嘶吼,汹涌而来。惊雷引落,烧焦半边身躯,可另外半边还不甘退缩,四肢在爬动。 时莺修道以来,还未见过这么骇人的场面,惊道:“又是蛊术?!” “夜半之时,阴气大盛。血蛊已使他们发狂,又有魔气加持。”易苓旋身施法,画起咒来,要解开穆棠的阵法并不容易,好在他们血脉相融,以血为引,终是破开了那两圈禁锢,“可他们,哪比得过鬼魂呢。” 霎时间,怨气大增,万鬼自桎梏中破开,与那些已成魔的东西作战。童子在魔物中跳来跳去,一边呵呵呵地笑。 “今日杀孽量多,若不把那魔物除去,不知还有多少人要惨死。”时莺下定决心,凝出一块琥珀色的贝壳。这贝壳从拇指大逐渐膨胀,竟化成了两人高,魔物身形扭曲,仿佛站立不稳地被吸入贝壳内。 易苓见状,也是只赶不杀,那贝壳是先天宝器,可容纳污秽,或许稍后还有唤回他们心智的方法。但在乌恒看来,真是愚蠢无比。 杂碎只管杀了便是,如此耗费灵力,该说是修仙人的慈悲,还是惺惺作态罢了。 他已全然不遮掩自己,悬在空中冷眼旁观,突然嘴角一搐:“什么?你说此番各族损伤众多,待你为王,不好收场?乌恒啊乌恒,年岁大了,你也越发愚蠢了。今日的人,都要死的干干净净,这片恶心的土地……也要跟着他们一起天翻地覆。” 他咬牙切齿,落在地上,抬起一只手制止了进攻,道:“交出封灵珠,否则,你们都得死。” “莫说我们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就是给你了,我们恐怕也活不成吧。”若雪嫌弃地踹开一条蛇,易苓实在佩服他这种勇气,不知道是无知者无畏,还是真的不怕,但话说的总是没错,魔物哪有道义,不过是虚言罢了。 思及此,她也懒得周旋,将澄光横于胸前:“报上你的名来。” “小姑娘,我观你年纪轻轻道行不俗,却也比不上你旁边那位道长。你有几个胆子,敢问我的名号。” “自然是,知晓万年前扶荫神君一举击溃魔头,其下的四位魔侍也一同被封印在西南阴寒之地。你既非魔尊,也非魔侍,想来不过是个小喽啰罢了。” 乌恒仰天长笑:“魔侍算个什么东西,本座乃魔尊座下第一猛将琴巍。倒是你,这般秘事寻常修仙人极难知晓,你又是何人?” “本座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无妄山易苓。” ———————————————————————— 琴巍:其实我是fff团的 写这个文一是为了锻炼写肉,二是为了写中二场面,例如老祖出来装逼这类不 南疆之战(下) 彼时易苓不过二十多岁,还未成立无妄山,她偏偏要喊出气势,才上阵对敌。 只见漆黑夜空中,紫影与黑影缠斗在一起,她身法缥缈,真如仙子一般,令人捕捉不到。琴巍以强大的魔力威名,可他没有实体,对阵起来反而笨拙。 她不是成仙的易苓,没有无上的灵力,只能凭着修道之人的执念,一步,再进一步! 琴巍抖抖衣袖,垂下一条通体长满尖刺的长鞭:“陨灵已有许久未曾尝到鲜血的味道,拿你来喂它,正好。” 时莺终将贝壳收回囊中,神色担忧:“她不是那魔物的对手,整个修仙界,都无人能敌啊。” 若寒垂下眼眸:“道长,我有一事相求。” 他低眉顺目的模样像极了少时的时芳,她不由得一愣,点了点头。 叶笙匆匆赶来时,正好碰见易苓自空中坠落,他顾不得动用灵力的后果,将她抱在怀里,跪在地上。 澄光“叮铃”一声落在身旁,她脸色苍白似纸,腰间却不断渗出血来。 “小苓姐姐!” 好久……好久没有这种被打败的感觉,似乎全身的骨血都在沸腾,烧到她心间,那么痛,那么痛,许是她已意识模糊,竟看见穆棠在不远处冲着她笑。 “若本座没有修养这些年,倒会被你伤了。可惜,人就是人,即使是天界那些仙来了,本座也照样不惧。” 陨灵鞭尾垂至地面,一点点向他们走来。 “寒儿,你怎么了?” 若寒捂住左颊,数年前的记忆纷涌而至,自那莲花印记处,竟射出缕缕金光,挡在易苓身前。 这些灵力太过强大,让琴巍也停下脚步,惊怒不已。 “这般熟悉……你是扶荫留下的什么东西!” 若寒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墨发飞散,一张清俊的面容越发朦胧,他未曾看向琴巍,而是跪在易苓身旁。 “那日我醒来,发生之事一律不记得,只是脸上多了这印记。”金光依然飞舞,“方丈说,我此生,有欲,难有爱。若有爱时,必定伤及自身。” 一滴眼泪落在她的唇间。 “娘说,要记得她说的话。” 请师傅原谅弟子,魔物蠢蠢欲动,为免牵及无辜,弟子将封灵珠送入小儿体内,一为暂保其性命,二为修仙界来时福缘。弟子愿接受上苍惩罚,唯愿寒儿平安长大。 时芳的点滴音容,随着印记慢慢消失不见。 他捡起澄光,放在她手中。 易苓摇头道:“你,你只是一介凡人,你本该像时芳希望的那样,平安至死。”她从未有过这般颤抖的时候,若寒却笑了。这笑清雅而淡然,不像现在的他,反而有几分沧涟的意味。 金光之外,陨灵击落点点金光,琴巍面目狰狞,他未受分毫影响。 “我不为了什么修真界,不为天下苍生,我只为你。” 穿破肌肉筋骨的声音,若寒继续笑道:“你既,不是那医女,也不是他,的妃子。可否,嫁于我……凭我母亲的身份,我也……也算是半个修仙之人了……” 他声音愈来愈小,埋在她脖颈间:“今日之前,我还在想,你我若是有了,有了孩子,他可不能随你修仙,不然等我死去,他都还是个少年模样……” “待我见了方丈,我必得跟他说,我这辈子有欲亦有爱……不负此生了。” 最后一丝温热的气息变冷,易苓泣不成声,怀中的人,逐渐透明,化作金丝,围绕着她。她断了的筋脉,又被重新接续,血管里汹涌的灵力,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与此同时,整个南疆的大地开始颤抖,早已干涸了的灵脉,又灌注起了潺潺流水,皲裂的山坡,开满了灵木鲜花,沉睡的妖兽咆哮震耳,被种下血蛊的人面上黑气一扫而尽。 “不,这不可能!”一团黑气自乌恒体内飞出,澄光直直插入他的命门。 易苓缓缓站起来,她是封灵珠的主人,如今修为大增,面上却不见些许喜色,回到手中的澄光再次落地,眼前一黑,全然晕了过去。 南疆灵力解封,短短几日,无数散修都得了机缘。南疆王一改从前的态度,召集各族,约定与修仙界互不侵犯,与他们共享南疆。 易苓正在发愣,门口传来些许声响,是叶笙带来了穆棠遗留的物件。 他的身前物,都已焚烧完了,而若寒,更是什么都不剩…… 她面上滚落的泪珠,被轻轻拂去。若雪坐在她身边:“每日这样哭,修仙人也扛不住。” “你想再见你哥哥吗?” 易苓这才抬头看他,若雪满不在意:“若你成了仙,想再见他,岂不是极容易的事。” 成仙……成仙……可她明明已经成仙,而她成仙,就是为了,为了再见穆棠一面。她知道,他的魂魄就在天地间,只是她没有那个能力。 “我要……成仙。” 如此,可以见到穆棠,可以见到沧涟。 若雪哼笑一声,抬起她下巴:“你道心不稳,如今,只有封了你的记忆,否则就算得了扶荫的灵力,也需千年……我可等不了那么久。” 她下意识躲避,却未成功,不由得瞪大双眼,一个模糊的念头在心头升起,眼皮已在打架。 “忘了吧……忘了吧……” “我在天界等你。” —————————————— 腱鞘炎发作 至此,我终于可以把我最爱的伏笔写了不 今日点击率创下新高,果然要多更么……但我还是很好奇在怎么提高点击率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往事可追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是谁,在诵读这道家真颂,声音也似水流一般,缓缓滋润人心……少时不爱读书,常常趴在书桌上睡觉,醒来时口水流了一地,被夫子追着乱窜。花丛中一双手把她按在怀里,调皮的笑容与灿若星辰的眸子不曾忘记。 她睁开双眼,瞥见玄衣长袍上嚣张的金龙图纹,与那翻动书页纤长白皙的手指,心下已有了答案。 “殿下……” 离渊将书卷一合,敲在她脑袋上:“下界时不知深浅,还以为你是那纵横修仙界的第一高手?” 她揉着脑袋:“……沧涟呢?” “睡着。”离渊凝出一枚水镜,“他承受不住最后的灵力冲撞,加上……又一次承受神识回归的痛苦,恐怕需要你才能醒过来。” “若寒,是沧涟的神识?” “你可还记得封神印。”离渊淡淡道,“强行压制的后果便是神识缺失,沧涟所缺的神识,才得以让封灵珠存于他体内。” 易苓点了点头:“只是没想到,殿下居然会附身在凡人身上。” “自然要保证他神识完整,便如你下界陪沧涟一般。” 她道:“殿下那时,应当不认识我,可处处维护我,就像现在的殿下一般。”她掀开衣袖,露出小小的苓字,却话锋一转,“在这里刻字,是阿棠的想法,我们少时面容相像,难以区分,最爱逗弄大人,在这里绣上自己的名字,以揭晓谜底。” 她犹豫地扯住离渊的袖子,他垂眸不曾制止,衣袖卷上,又很快放下,快的几乎无知无觉。 离渊叹了口气:“这般小心翼翼做些什么。”长臂一舒,将她搂在怀里,却没了下步动作。 “不是……故意欺瞒你的。”闷闷的声音自顶上传来,“你尚未成仙,任何事,都不应干扰你。好在你总是凭那一点执念,飞升为仙。” 那之后的三百年,为了记忆中仍残留的些许执念,她立山门,修道法,终有一日天雷降落,万人跪服,上得天界。 本以为需要寻遍千年,却发觉,他早在身边,是脱去了白衣仙鹤,变成了游天云龙。 “……阿棠,还在吗?” 些许沉默后,离渊松开了她:“母后乃当年扶荫神君好友,怀着我时,为救她自己神格受损,导致我先天缺了一道仙识。我本不觉有何,后来……经历了一番事后,不知何时我的仙识才能回来,便夜夜感应,终有一日,他回来了。” “初时,我与他融合的并不愉快,总有凡间的往事回溯飘摇,可我下凡之后,看见那个姑娘,突然就明白了。” 离渊掌握重兵,身上威压肃杀之气常令人惧怕,即便他姿容俊美,可这样温柔似月光的笑容,却是从未出现过:“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你……也永远是阿苓。” 修整之后,易苓与沧涟启程返回无妄山。 易苓本以为,沧涟在幻境中目睹一切南疆旧事,因而心情郁结,谁知过了几日,他仍然是话也不同她说。 仙船之上,云烟渺渺,沧涟穿着紫白制服负手而立,倒有几分神君的感觉。 云雾散开,离渊与他并肩,声音悠远清扬:“恢复的不错。” 沧涟默不作声。 离渊玩味一笑:“若说你没有记起什么,恐怕只有阿苓才信。” “许多事我都不记得。”沧涟道,“仙君何苦嘲讽在下。” “你不愿说实话也罢,反正你我二人也不是什么至交好友,只是,该记起来的时候,还是记起来的好。这也是你这个神君,到现在还没灰飞烟灭的用处。” 离渊走后,沧涟仍是站了许久,心中思绪万千。 他没有那么脆弱,醒来时已记起了南疆发生的一切,亦听见了易苓与离渊的对话。 他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是,只是他人的一抹影子,或者只是轮回的道具,他真的……是她心中之人吗? 想到这里,心中涌上一股从未体验过的慌乱,无论是天性中的淡然,或是数年来的压抑,都化成了冲动,在船舱中找到了她。 “沧涟,你怎么了?” ———————————————————— 昨天去看了流浪地球,各种飙泪,想看写星际文了 吱吱晃晃(H) 一只仙船在空中飘飘荡荡。 船舱内的大床也在吱吱晃晃。 纤细的腰肢被大手掌控着,一根粗长的肉棒在两股之间快速抽插着。结实的腹肌每每撞击在白嫩的臀肉上,发出啪啪啪的淫糜声音,让她不由得想堵住耳朵,可是身体前后耸动之间只能抓住柔软的床单,边发出阵阵娇吟。 她能感到那肉棒顶进来时,小穴是有多么的欢迎享受,窄小的花径被一寸寸掠夺征服,嫩肉与青筋摩擦着快意无比。太快太深,大龟头在子宫口研磨的感觉令人害怕,可那肉棒抽出时,花穴又像一只小嘴,急匆匆地要他喂饱她。 易苓看不见身后沧涟平静的脸上,一瞬间闪过深沉的欲色。大手攀上垂成水滴形状的奶子,两颗硬硬的奶尖早已挺立,被揉圆搓扁,奶尖无论怎么搓弄,都像颗石子一般。沧涟索性用手掌将奶子全部包裹起来,强硬地抽插数百下。 柔嫩的子宫口终于放开,龟头插进去时,易苓只觉得头脑发昏,不自觉地向前爬去,想要脱离这可怕的快感。谁知刚挪动了几步,龟头快要滑出小穴时,又被沧涟抓了回来,深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想逃?” 暴风骤雨般的操干让她达到了高潮,小腹和花穴都痉挛起来,眼前一片发黑,嫩肉吸吮着肉棒,让沧涟并没有怜惜她,反而趁着花液的涌出磅磅直入。 她面颊贴着枕头,几乎只剩臀肉掌握在他手中,承受着千百下的操弄。 龟头上的小孔一开,热烫的精液在子宫壁内打着旋儿,沧涟丝毫没有撤出来的意图,俯下身去舔着她的耳垂,小穴收的更紧,他射了许久才射完,直到白浊都流出了穴外,在床单上濡湿一片。 维持着原始交合的姿势,沧涟滑到了她的身后,肉棒依然稳稳当当地塞在穴里,吻不住地落在光裸的背后。 回无妄山的途中,不知沧涟受了什么刺激,拉着她在仙船上滚了几天床单,什么姿势都尝试了一遍。 例如现在,他拔出了肉棒,让她舔去残留的液体,她只要看到他那种清冷无波的脸庞,在她的挑逗之下露出一丝难以自持,都会感到极大的满足。 先试探地伸出小舌将龟头外的液体舔尽,再小心翼翼地含在口腔里,龟头已足够硕大,露在外面的棒身得不到抚慰,她便用两只手圈着,嘴里吞吐起来,如同吃糖葫芦一般。一会儿将舌尖顶在龟头小孔处,沧涟“嘶——”了一声,险些射出来。于是她又把整个棒身舔弄了一遍,亮晶晶一片,两边的囊袋也一一舔过,变得更肿胀。 沧涟按着她的头,让她重新把肉棒含入口中,却不是叫她自己舔弄,而是将肉棒顶进一大半,几乎陷入喉中。易苓一下不习惯,想要推开他来,沧涟已是抽插起来。 上面的小嘴与下面的小嘴滋味不同,小舌柔嫩,为了阻挡他的抽插而伏在棒身上的手也带来无比快感,他难以抑制地进出着她的口中,看着口津溢出,娇美的面容艳色无边,只想抽插的她不停哭泣,永生永世无法离开他。 就这么插了一个时辰,易苓已是无意识地含着肉棒,肉棒又粗大几分,在她呜呜的哭泣下,射出了精液,尽管退出的极快,还是有不少被她吞了下去。 易苓枕在他腿上不住地咳嗽,好一阵才歇了下来。嘴边还挂着点白浊,被沧涟吻去,勾着她的舌头又是亲了许久。手下也没有闲着,抓住奶子又揉又捏,按着花核逗弄。 仙船行驶地极快,几日下来,已是接近无妄山,易苓自觉要早点穿好衣服,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沧涟默不作声地替她取来,穿上肚兜时揉奶揉了半个时辰,纵使她穿戴好了制服,他亦人模人样时,沧涟仍把她抱在怀里,自下伸进一双手,任谁看了都知道她胸前的褶皱起伏是有人作乱。 肉棒也在两腿之间摩擦着娇嫩的软肉,在穴外射的精液,糊在腿间,一天要擦上十几回。 船踏飞浪,缓缓静止,易苓与沧涟走下仙船,回望那一片湛蓝天际。而眼前,群山拥立,青翠欲滴,千道鼓声震彻云霄,在外经历诸多事后,他们终于回到了无妄山。 —————————————— 琢磨着怎么这文什么时候收藏能破个百好卑微的女的 正剧剧情太多,写肉要用一点香艳的词感觉奇怪,下次要写全肉!不 上山求助 那日明微等人回山,立刻将易苓灵力大涨,剑法高超,宛若变了一个人的英勇事迹传的沸沸扬扬,在她回山门的途中,不知受了多少弟子崇拜的眼神洗礼。 拜见迎庭真人之前,沧涟问道:“你不让师尊知晓你的真实身份吗?” “迎庭这家伙,从小就是个闷葫芦,老了以后更是处变不惊,待他发现后吓吓他才好玩。” 沧涟:…… 易苓却想到离渊走时交代她的,沧涟依然为渡劫之人,不可以外力干预轮回,怕是以后,使用仙法都要再三慎重思考。 此时正是每月晨会,众弟子于琼林台上聆听迎庭真人教诲,易苓不想站在前面当靶子,照例找了一棵树休息。换了这么多地方,还是无妄山最合她心意,春日草木清香怡然,让人也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师尊曾道,修道者,不求道法渊深,但求道心明湛……” 一丝灵力小范围地波动开来,迎庭真人温和的笑意不曾减少分毫,倒是执存真人微变了脸色,关注着一角天空。 “话虽如此,可我们,哪个不是卯足了劲修炼,生怕落人之后,为人宰割呢?” 众弟子面面相觑,不知这清脆女声从何处传来,有机灵的,看向执存真人眼神方向,一个黑点愈来愈大,凑近来才发觉,那是一个葫芦。仍在空中时,葫芦越缩越小,轻盈落地的女子托在手心,系回腰间。 她脸蛋小巧精致,清纯中带着些许媚色,眼角微微上翘,见谁都是笑意吟吟的模样。一袭桃粉裙衫合体丰腴,无妄山虽有不少美人,可像她这般万千风情的却是没有,不由得让一些弟子挪不开眼。 “道友若有何事,还待晨会结束后一同商议。”迎庭真人道,引来女子噗嗤一笑。这一笑又带了些少女的娇柔,“多年不见,你真是越来越正经了,也是,如今无妄山迎庭真人乃当世第一,自然要端着些架子。” “可我传音数次,至今未得到回信,只好亲自上山,来拜见师兄了。” ……师兄? 世人皆知,无妄山祖师爷此生有两个亲传弟子,大弟子迎庭为今世第一人,小弟子甚少听闻,就连无妄山人也了解不多。 原来,竟然是个风情万种的大美人? 见此情状,执存真人吩咐弟子们退下,他入门时,二人已经决裂,其中纠葛了解不多,便也不踏入这浑水之中。 “你所求之事,我不可能答应。”迎庭道,“琼珠,你已错了一次,决计不可错第二次。” 琼珠冷冷一笑:“爱人若是错,那天下人便都有错。……师兄你一向最有仁心,便连看看他也不肯吗?” 她眸中含泪,楚楚可怜,仍像是当年那个小师妹,迎庭不由得软了心肠,无奈道:“随我来吧。” 他二人飞身而去后,易苓跳下树来,长舒一口气。沧涟如同幽魂一般在她身后出现:“你徒弟?” “叫师姑。”易苓耸肩,“她虽然自请出无妄山,可我心中,还是有这个徒弟的。” 天界,北海。 十万年前,天魔大战,北海为天界门户,首先受到了魔界的猛烈进攻。当日流下的血至今仍沉淀在北海之中,形成了黝黑深沉的海水。寻常仙人,是连路过也不敢,便急匆匆地走开。 但对太子离渊来说,找到一处清净之地并不难,往日只有他一人,今日却还多了两人。 “除去众神,天界能感应到他的气息的,只有你了。”玉晖神君金眸闪闪,在幽深的洞穴里格外妖异,“若有异常,首先便是人界的动静。” 离渊道:“此消彼长,十万年已过,封印的神力渐渐流逝,不怪魔界蠢蠢欲动。” “沧涟历劫,最是脆弱。我等不能干涉凡人命数,只能请三生老人多推断几分天意。”玉晖道,“过几日我便去人间各处探查一番,看是否有魔气泄露的迹象。” 他微微颔首,身影渐渐淡去。 碧灵神君看着离渊,突然道:“近日来,我总想起从前之事,你说,扶荫是否要回来了?”她又是自嘲一笑,“怎么会呢,这茫茫天地,早就没有她的踪影了。” 离渊的衣袍被风吹的洒洒作响,金龙张牙舞爪,似乎要飞天而去,她感叹道:“我记得你小时候,调皮捣蛋,丝毫没有继承凤梧恬静的性子。也只有扶荫,在外浴血征战,回来还能制的住你。” 天魔之战后的离渊,战无不胜,太子宫殿仙人络绎不绝,可离渊偏偏喜欢来北海。 碧灵神君眼神悲悯,留给他一人的时间,踏上祥云。 全因北海……是扶荫的埋骨之地。 ———————————— 破百啦破音今日至少二更~ 天龙惊变 明珠峰,玉落府。 琼珠数十年未曾回来,纵使当初的怨和恨,如今都已淡了。她最爱的迎春花已经荡然无存,全换上了笔挺青翠的绿竹,鞋下枝叶发出一声细响,惊扰了她的思绪 “当初无妄山只有明珠峰,我给它取了这个名字,如今贵为第一仙门,师兄却还守着旧地,还收了这么个俊俏的徒儿。” 她见沧涟不言语,又看向易苓,被她那张相似的面容惊了惊,迟疑不定,内里一声闷哼,她便匆匆进了室内。 迎庭真人掌上泛起蓝光,凝在塌上男人的胸前,精纯浓厚的灵力似水波一般于全身游走,让他眉宇间的黑气消散了几分。 他模样年轻,便是合目,也显得极为俊美,只是嘴唇青紫,好似先天不足。沧涟游历许久,一早就看出来,他被魔气入体,若不是有人用灵力护着,早就化身为魔了。 掌罢收势,琼珠连忙上去,见他体内灵脉不再是脆弱不堪,道:“师兄果然厉害,我与闻轩几乎想尽办法,才保祺儿一条命。” “你的上善心决只修到五重,若你……”迎庭收了声,“那小子呢?” 琼珠笑道:“我走时,师傅下了死令,他踏入无妄山一步,必叫他死无葬身之地,我怎敢让他来。”她整了整闻祺额间的碎发,“师傅还未见过祺儿……” 易苓在外翻了个大白眼,她飞升时,琼珠也没回来,自己儿子有难,才知道谁是救命的人。 “现下你可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琼珠的动作缓慢下来:“人界,有难了。” “佛修?”沧涟难得声音抬高,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易苓道:“我看你原来那种清心寡欲的模样,倒想推荐你去一下。” “琼珠是我的小徒弟,自小美艳无双,性情恣意,她功法所成,下山游历,谁知……竟然带回来一个和尚。” “若是普通和尚还好,可偏偏是天龙寺正统的佛子,她也能拐了来。”易苓想到还有些气,“我教她勇敢追求真爱,没教她破坏人家修为,她与我大吵一架,和那个男人头也不回地跑了。我当时也是生气,想着由她自生自灭,谁知我不久后便飞升,现在也是缘分了。” “即是佛修,便知迈出一步再难回头,想必他是真心喜欢师姑。” “再怎么样都是没成气候的,做事前冲动不计后果。” 易苓话语间都是埋怨,却暗藏了爱护,沧涟本对她其实是祖师爷一事多有郁结,如今以她少女的模样说出这般话,倒显得十分可爱。 那边琼珠已经将闻祺受伤的经过说了出来:原来闻轩弃了佛修后,他们寄情山水,游历天下,得了一子,取名为祺。本已与天龙寺脱了干系,可有一日,突然接到了天龙寺住持启智大师的传音,期盼他们回寺一聚。 “闻轩到底是他的弟子,我们到了天龙寺,却只见森森白骨,启智大师半边身子都染了血,正在与魔物对抗。” “我们拼死闯了出来,却听闻,天龙寺第二日便香火旺盛。那些魔物化作和尚,维持着假象。几日后发觉祺儿被魔气入侵,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回来求师兄。” 她双膝触地:“师兄,若你愿救祺儿,便是要我这条命,我也绝不会眨一下眼。” “你的命,又有何用。”迎庭道,“我且问你,是谁说,澄光可救闻祺的性命?” “是启智大师所言,他用尽最后一点佛力护送我们逃离,同时留下一句话:欲破此局,唯有无妄。澄光现世,魔怨尽消。” “澄光在师傅飞升之时,封存于山中,当世无人可用。”迎庭品味着字眼,“这话的意味,究竟为何……” “无论为何,请师兄解开澄光的封印,若那时祺儿依然无甚起色,我便舍我的一身灵力,为他延续寿命。” “荒唐,他若因此失去你这个娘亲,恐怕宁愿自己死。你暂且在此住下,将闻轩叫来,免得再生事端。” 山脚之下,竹筏划开轻轻的波浪,灰衣粗布的男子谢过船家,微笑面对着眼前巍峨的山峰。任谁看了他,都觉得好生俊秀,尤其是那抹笑容,令人如沐春风。 “两位可是来接在下入山的?” 沧涟皱皱眉头,回了声是。 “无妄山真乃圣地。”他摸索着牵住他的手腕,按沧涟以外的个性,是万万不可能让人近身,如今却轻而易举被他制住,“凡事不可多思,若有郁结,必伤及自身。” 语罢,又转向易苓,此次未伸出手去,就连那笑意,也凝滞了几分,随后化为一声微不可见的叹息:“故人相见,如此狼狈,实在不堪。” 易苓却是主动搭上了他的手腕:“你眼睛怎么了?” 他目光澄澈,眼神却无焦点,分明是个目盲之人。 “说来,一直未曾有机会谢过真人,若无真人暗中出手挡下追杀,我又何止是丢了眼睛这么简单。” 佛子弃修,纵使有启智大师相护,亦有旁人不满,易苓暗中解决过几次,再后来闭关,便没了他们下落。 “你目盲,心却不盲。……倒是第一个认出我的。” “我虽不再是佛修,过往箴言却铭记于心。”闻轩笑道,“真人可也许我进山了?” “万事蹉跎,如今我只是迎庭真人座下的弟子罢了。” “闻轩,也不是当年那个佛子了。” —————————————— 虽然师妹看上去智商不高,其实她是个好妹子? 水下玄机 方圆阁内,金色五星印记闪烁如星子,一袭洁白的衣角拂过,也不免收敛了光辉。 迎庭双手整了整衣袍上的褶皱,直直跪了下去。可方圆阁的案上什么也无,若有旁人看了,定会觉得滑稽。 然而他神情诚挚,稳重的面上浮起几缕轻愁,唯有在这无人可进的方圆阁内,他才卸下了少许真人模样:“师傅,您是否也看到了?师妹她,回来了。” “依然是那个性子,却没法让人生气,师傅那时,不也是气了一会儿,就想着让她回来么。” “然而……她想要澄光……澄光是师傅一人之物,迎庭不知该怎么做。” 自然是按照无妄山道训,救人为先啊。易苓指尖亮光闪过,那五星阵法旋转起来,金屑点点汇聚,形成一把剑的模样。 迎庭一愣,叩首道:“弟子知道了。” 他走的决绝,好似做出了重要决定。易苓虽然知道,自己飞升时要他看好澄光,却没想到他如此看重。 低头想着回了府,与沧涟一说,后者沉吟道:“师傅与师姑关系如何?” “这便是我想的,我一直以为,他俩会在一起。”易苓略带回忆意味,“谁知道琼珠跟和尚跑了,迎庭……估计到现在还没拉过妹子小手。” 她笑吟吟地攀在他背后:“和你可不同,是吧小徒孙?” 她没等到反应,只感到自己双脚离地,瞬间失了重心,大手扣住她曲起的膝盖,沧涟竟将她背了起来。 易苓遮住他双眼:“从哪学来的?” 他微微展颜:“我可不必学。”语中轻快带了些戏谑,“亦不会错过。” “哼,说的好听。” 易苓从他身上滑下来,看了看天色:“是取澄光的时辰了,我们也去吧。” 踏上飞仙台的那一瞬,她又想起了飞升之时,澄光环绕在她身边不肯离去,她告别了弟子,告别了天地,却难以告别这,比任何事物都要陪伴她久的武器。 飞仙台下,便是深不见底的溪涧,迎庭身处台边,双手运起上善心决,飞浪拍石,激起阵阵水花,两个对称的漩涡越卷越大,扭结似绳的蓝光升至众人面前。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那水花忽地落下,迎庭真人捂住胸口连连后退,被闻轩接住。 他道:“真人内息紊乱,今日不可再动用灵力。” 琼珠也急道:“师兄,你感觉如何?” “无妨。”迎庭闭目,“是我修炼不佳,澄光不愿出世。” 她眼神黯淡下去,突然道:“我下去。” “不可,为保祺儿,你的灵力已经消耗太多。”闻轩道,“况水下情势难知,若有异相,难以掌控。” 琼珠道:“可要是没有澄光,祺儿……” 易苓打断她:“不必担心。我去取回来。” 许是她容貌肖像师傅,琼珠一直不敢与她交谈,她话中,并非是试试一说,而是势在必行。 迎庭道:“……沧涟,你与苓儿同去,若有变故,必先保全自己。” “是。” 他牵过她的手,一跃而下。半空之中避水诀展开一层光圈,即使深入水底,衣衫依然干爽整洁。水底清澈,虽不如海广阔,也有水草飘摇。 她捏指化诀,口中道:“澄光,出来吧。” 四周水纹波动,远处光芒大盛,有凛冽之势破水飞来,却不是澄光,而是一只利箭!未触及时,被沧涟一剑斩落。然而自四面八方,又射来了数不尽的箭,在这水中,也丝毫未减慢速度。 “有趣。”易苓抬手,那箭便都停滞下来,下一瞬间自原路返回,她放下手时,却感到了一股钻心之痛,自手臂传至心脏。这痛连她也忍受不了,几乎要跪下去,背后一道黑雾射中她,让她再也支撑不住。 旋流轻盈又不可反抗地拖起她向深处游去,沧涟一次又一次挥动手中之剑,想要向她靠近,终究只是徒劳。紫色衣角消失的一刹那,他感到体内的灵力开始紊乱爆发,又有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胀大起来。 似乎,似乎曾经,也这么看她消失在眼前。 细密的花纹爬上他的脸颊,神海中的封神印表面裂开无数细痕,他晕过去之前,只看见一对金眸。 天界之中,日夜关注沧涟神格的三生老人神色大变,却是先去向离渊禀告。 “劫数至,神君神格已醒,若能度过此劫,便可冲碎封神印,重回至上神身。” “阿苓呢?阿苓如何?” 他遥指轮回转盘,自南斗北斗间摇摆不定,惊诧道:“易苓仙子虽命格冲荡,可另有一股力量正保护着她,至于为何……老夫看不透。” 离渊道:“没有我在身旁相护,我终是不放心。” 三生老人道:“殿下须知,吾等不能干涉凡人命数,且殿下的仙力在凡间削弱不知几何,如今局势扑朔迷离,还望殿下镇守天界。” 他静默良久,只点了点头。旁边的木盒弹开,跳出一只精细华贵的笔,正是史官听音手中的软玉琼瑶笔。 他看着它飞入下界,喃喃道:“再帮我一次罢……” 沧海月明 她似乎在发烧。 额头烫,耳边也烫,明明在水中,也缓解不了分毫灼热。四肢软绵绵的,一丝力气也使不上。可是在这混沌中,是谁的歌声如此美妙,比流水更加清澈,让她的躁动安抚下来,迟疑地睁开眼睛。 不像是无妄山的溪涧,这里的水更深,更蓝,一颗颗璀璨的明珠在她身旁浮动,在她散开的发间连接成串。歌声越来越近,两旁的女子手执箜篌,唱歌之人海藻般的长发在水中漂浮,以珍珠比喻难以衬托出她的纯洁美貌。 她张了张口,竟是话也说不出口,柔软的手指点在她唇间,女子笑着摇头,带着她向更深处游去,珊瑚粉红,岩石崎岖,晶莹剔透的高大柱身拖起四方顶盖,这里是水下王宫。 六界之中,神,仙并为天界,人界孱弱,妖界松散,魔界渐有起势,然而众生,又岂是区区几界便能划分开来。 她眨了眨眼,眼前的朦胧感依旧未曾消失,可有一点是不会看错:“沧海月明珠有泪,没想到,鲛人族还存在于这个世上。” “我叫鎏胭。”她围着易苓转了一圈,“是我族的王。不过,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多谢你救了我,鎏胭。” 她记得,自己被利箭射中,失了力气,沧涟被包围不能逃身…… “鎏胭,你可看见与我穿着相同的少年?” 她轻轻摇头:“他有他的使命,你也有你的。” “如今,你要好好休息。” 鎏胭自顾自地又哼起歌来,便让她不仅眼前模糊,神智也模糊起来,沉沉睡去。 温和的水流将她送走,鎏胭接过箜篌,拨动一声,道:“好曲终开场了。” 在易苓的认识中,鲛人善歌,落泪成珠,以及,于万年前便于世上消失。她在离渊书房内翻阅了不少史书,得知天魔大战时,鲛人族以歌声为讯,替天界将士传递战息,被魔物屠戮,几乎满族覆灭。人间水域偶有传说,却无人能说清是在何处。 “小苓,新摘的菱角,你尝尝。” 她身边环绕着五六个美貌女子,各色艳丽的鱼尾拍打着水花,正在调笑打闹,一会儿说起易苓教给她们的养颜秘籍,一会儿谈论水上的奇事。 “那日的水手好大的能耐,我姐妹三人轮番上阵,他才软了下去。” “整个船就他一人有用,其余的不是短就是软。” 易苓听的黑线满头,总觉得这般对话在何处听到过,还是说天下女子都一般…… 鎏胭每日替她驱除身上魔气,却挽救不了她被废的修为。待众人散去,她才黯了眼眸,试图运起上善心决。 灵脉缓缓流动,升腾的水光刚燃起便灭了下去。她叹了口气,下界以来何时有这等颓废之时,竟连普普通通的传音术都施展不开。 不知沧涟如何了……她知道他平安,却不知是个什么处境。 鱼尾漾开波纹,鎏胭游至她身侧:“今日魔气拔的差不多了,想不想活动活动,一起去看看,害你的是什么东西?” 从鲛人王宫出发有五千五百里,鎏胭带着她的速度极快,在一片深黑水域停下。 怨恨,仇意,呐喊,厮杀,数万年沉积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她不禁骇然。 “你知道,他们是从何而来吗?” 易苓摇了摇头。 “天界,北海,天魔之战,最惨烈的战场。”鎏胭道,“在那场战争中,天界与魔界都损失惨重,神君灰飞烟灭,魔尊被封印十万年。将士的肃杀之气,自北海流到了这里,形成这片水域。” “但是,你所中的箭,名为陨灵,是魔界之物。” “陨灵?”易苓迟疑道,“魔尊手下有一猛将名为琴巍,他的武器,是一把叫陨灵的鞭。” “魔尊座下有四魔侍,三猛将,名琴巍,镇熙,祝塬,皆负陨灵秘法。正是由于他们有陨灵在手,天界才多加忌惮。魔尊被封印后,他们三魔不知所终。” 鎏胭拨开水帘,很快又恢复原样:“既在水下,自然是镇熙所为了。” “琴巍已于百年前被我斩杀……”她喃喃道,“我只不过是个平凡的修仙者,为何要杀我?” “来,我带你去看看。” 她握住易苓的手腕,竟是带着她,一头扎进了漆黑一片的水域里。 —————————————— 听鎏胭讲,那过去的事情~ 众神相会 十万年前,天界北海。 数千白色的帐篷如同自地上自然生长起来一般星罗密布,海面平静,虽已是天界,但上清天遥不可及,可算的上是天外有天。 “天帝陛下登位不久,魔尊便纠集精兵谋划入侵,真是趁人之危。” “好在鲛人族蛰伏获得消息,令我等有应对机会。” 说话的人,有男有女,与一般仙人相似,可易苓在一旁看着,却觉得他们是如此熟悉又陌生。 “东方木;南方火;西方金;北方水;中央土。”一副地图在虚空中亮起,“各位神君分守各地,却也需知道,北海是天界门户,万万不能被其攻破。” 发丝如火,肤色白皙,举手投足都是傲慢之意的女子道:“有众神在此,何怕那魔尊?” “新任魔尊短短百年就能统一混乱不堪的魔界,其魔力不可小觑。况且妖界向来与其狼狈为奸,在攻上天界之前,我怕他们会先祸害人间。”手执毛笔的男子眉间一点水滴,“凤遥神君切莫大意。” “廉濯,你向来擅长推演天道,可知此次大战,将何去何从?” “星盘无解,只有众生自知。”他挥手收回地图,“众友,此战非同一般,需万分谨慎。” “可别走那么快呀。” 如同金子一般的火焰照亮大片平静的海面,凤鸣悠扬清越,落地时已成人形。她头戴华贵的后饰,一只手放在腹间。 “凤梧,有了孩子还出来乱跑。”红发女子瞪她,“是诚心让陛下分出神来抓你吗?” “凤遥,是扶荫准许我来的,不信你问她。” “凤梧再废也是个神,众神之会岂能不让她参加呢?” 这声音在较低的地方传来,易苓一直未注意到那里,远远望去,只见得一个将头发高高束起的人影,背对着他们。她的声音不若想象中的扶荫神君,稳重端庄,反而尾音上扬,透着股机灵劲。 “呵呵,有扶荫在这,你还担心什么。”临晁神君捋了捋他的胡子,“老夫要寻个地方睡觉去咯。” 凤遥不置可否:“你比我还小一万三千零八岁,你若是老夫,我成什么了?今日我非拔了你的胡子!” 神仙也会如此吵闹,易苓看着他们嬉笑的模样,先是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然后慢慢放下了嘴角。 “这都是十万年前的事了。”鎏胭淡淡道,“天界与魔界各自调兵,战争一触即发。东方木,临晁神君镇守;南方火,凤遥神君镇守;西方金,玉晖神君镇守;北方水,廉濯神君镇守;中央土,天宫之所在,众仙所守。而这最最凶险的北海,便是神力第一的,扶荫神君。” 凤遥待众神散去后,跑到扶荫身边,推了推她:“你在这看什么?” “看,大海。” “北海全是水。有什么好看的?” 扶荫叼着根野草,左腿搭在右腿上,打着拍子:“一旦打起仗来,就不是这般景象咯。”她偏偏头,“怎么没感觉过了几日,就这般大了?” “还说呢,听闻人间女子怀胎十月便可产子,我怀了足足一百天,在下界,岂不是一百年了?” “陛下是龙,你是凤凰,你肚子里这个会是什么?” 凤梧细眉微蹙:“我希望他是只凤凰,这样,我便可教他御火之术。” “我看,你得先替他多取几个名字,以祈祷他,真的是只凤凰。” 扶荫低低得笑了起来,撇过脸来,易苓还未看清,眼前已是变幻,方才的平静不复存在,余下金戈铁马之声,如同猛虎咆哮。 魔军大船踏水前来,风起云涌,海浪滔天,卷起士兵入水。可也有魔渡上了岸,两军交战,与人界类似,都是血肉飞溅,浮尸千里。 这一波魔界的攻势凶猛,天兵天将稍显颓软,然而金光闪过,来者身披铠甲,手中之剑画圈震慑,数百魔将顷刻飞了出去。 “众将士听令,随我守卫北海,守卫天界!” 她高高举起手中之剑,千里草木飒飒作响,一声龙吟使天地变色,便听的群起激愤:“守卫北海!守卫天界!” “原来,扶荫神君是亲自上场杀敌……”易苓想到,睁眼看见满天火光。 “高高在上的凤凰一族,也有这等狼狈的一天。”魔将嘲笑道,“主上亲赐的力量,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凤遥半跪在地上,柔顺艳丽的头发已经断了一截,却高傲地抬着脸庞:“你不过,是魔尊的走狗,要杀便杀,我死也不会投降。” 如同血色弯月的尖刀被黑气环绕,下一刻却被轻柔的草木气息盖去了几分,挡在她面前的临晁神君身后掀起叶舞,刮向魔将。 “临晁,你来做什么?”凤遥喊道。 “你若死了,五方真演大阵如何运行。”临晁面上带着清雅的笑意,“本尊尚有弟子,你还未见过那外甥一面呢。” “万物相生相克,天非魔之敌……”陨灵破开叶舞,临晁轻盈飞起,“是时候了……” 凤遥于万里之外看去,被骤然升起的火焰灼痛了双眼,许是她神力几乎消散,眼中竟滚落出泪珠来,落在掌上的柳条。 唯一人耳 上古时期,混沌不分,后盘古斧开僻天地,幻化五行六界。天界遵循道法,司万物生长凋零,相生相克,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 魔界掠夺成性,毫无法度,久而久之,滋生万物邪念,化为现任魔尊,是为帝辛。 天界招摇千万年后,神力渐显衰竭,魔界趁此发难,攻打天界。 “天界讲究法度平衡,是以各神君各司其职,维护天界安稳,唯有五方真演大阵能做到。天与魔的战争,都是耗尽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苦苦挣扎下去。” 易苓道:“临晁神君身死,凤遥神君神力消散……大阵岂不是……” 清风拂过,她们已到了一片摇曳的莲花旁,月白衣袍的男子长身玉立,侧脸也透着股疏离清冷,让易苓愣住,这是……沧涟。 “我不要你教我,我要母后。” 拖着把长剑的小孩脸蛋圆润,正高高翘起嘴:“你与我又不是同系,怎能做我师傅?” “殿下,天后镇守南方无暇分心,况殿下尚为无相,凤凰一族的火系法术化形后再学也不迟。” “离渊,在吵什么呢?” 语出未见人影,幼时的太子殿下不同长大后那么稳重,差点蹦了起来:“扶荫扶荫,你来教我好不好?” “与我在一起是要去北海杀敌的,可没那么舒服。” “我不怕,我要修炼成果,好接替母后的位置。” 杀——杀——杀! 海水终被血染得鲜红,五方真演大阵的每一隅都受到了影响。北海之上,她身上的盔甲自动褪去,落在地上。 帝辛并非想象中的狰狞,反而衣冠楚楚,慢条斯理:“久闻扶荫神君善战,不知是否有胆与本座比上一番。” 扶荫朗声道:“求之不得。” 两股强大的灵力相碰撞,再一同堕入海中,涌起的光圈似乎也击中了她,让她飞出了古老的记忆外。 鎏胭依然牵着她的手,有些担忧地望着她。 “这便是天魔之战。” “扶荫神君舍身封印了魔尊,天魔之战又延续了百年,天界终于将魔物赶回魔界,签订协议。只是上神们消耗了太多神力,以至于在这天地间,竟只剩下了三位神。” 鎏胭如画的容颜上,浮现了一丝悲怆:“斗转星移,魔尊的封印摇摇欲坠。这一次,会更加残忍,因为,战火,是从人界开始的。” 面前放映的画面,是将来人间各处受到魔物屠戮的景象,无数村落塌陷,流民东奔西走。修仙者纵能保护自己,也是担惊受怕,无以为继。 “不……”易苓摇头,“天界为何不来制止?”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神仙下界,受天道压制,靠神力拯救凡人,反而会被魔界乘虚而入。”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人界受难吗?” 她虽已成仙,可只当自己是个凡人,在天界仙阶低微,在人间修为尽失,面对如此景象,连手中之剑都抬不起来。 “自然不是。”鎏胭道,“扶荫在封印魔尊前,将她与五位守阵神君的一片元灵注入玲珑宝鉴,化为千万块碎片,投入六界。若能找回带有元灵的碎片,便可重启大阵,保卫天界与人界。” 鎏胭握住她的手:“只有你,自人升仙,既是人界的儿女,又是天界的战士,只有你,能找到他们。” “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易苓苦笑道。 她笑着指指她腰间,易苓探去,捉住一只划出金色墨丝的笔。在太子府写写画画的日子似乎已经过去许久,不知道史官发现笔又跑了会是什么表情。 便为了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听音,能够再听她讲故事…… 她也得答应,不是么? —————————————— 本章补充了一下设定,与一般修仙文的设置不同。 预计11w以内正文结束,番外会补充正文。以及各种play 再上天界 风卷竹浪,剑锋横渡,潋滟波光上挑下劈,仙鹤栩栩如生,比风声更快的收势,只让人心惊胆战。 剑入鞘又出,直指来者,却是花容月貌的女子,双指敲在剑尖上,逼他后退。 “后辈可真是越来越急躁了。”鎏胭叹道,“如此难堪大任。” 穆之容皱起眉头:“你是何人?” “只是一介信使罢了。”她掷了个东西过去,“你的小苓姐姐让你好好学习,到时魔界围攻,方能保全自身。” 穆之容尚未消化完她话语意思,鎏胭就已消失不见。他展开手中物什,信纸一张,乃易苓亲笔,读罢面色凝重,向祠堂走去。 这般给陆家和贺家都送过信后,鎏胭才回到易苓身边,她虽通晓天界过往,对凡间事了解不多,问道:“纵使让修仙界早做准备,魔物数量众多,不知有什么花招。” “世家手下,又有小家,层层相传,比坐以待毙要好。门派分散,首当其冲的是散修,这时,就需要无妄山出面了。” 但比那之前,她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兜兜转转之后,竟是回到了初次下山,那西南阴暗的一角。 结界早被破坏,见那四角石像,都东倒西歪,挣脱了锁链,不必走到中心去,也知晓,扶荫神君的神力已经彻底消散,魔尊封印一解,将重返魔界了。 “难怪那日,陨灵能伤你至此,定是魔尊出世,与笔中的元灵相互感应,魔物肆机寻来,想破坏它。” “有了它,我们就能寻得其余元灵吗?” 鎏胭点点头:“但要快,要赶在魔物破坏它之前寻得它们。” 易苓道:“如此,我必须先恢复自身修为,否则与累赘又有何意。” “不错。” 负手落下,神色淡然的玉晖神君不知何时出现:“以凡人身份应战,岂不是自讨苦吃。” “玉晖神君……”易苓既惊喜又疑惑。 “不必担心沧涟。”一朵莲花拖起她来,“他在天界等你。” 眼见易苓被“拐走”,鎏胭道:“明明是我寻到她的,又被你们天界夺了去。” 玉晖神君和风细雨:“你还是做好自己的事罢。” “若是在水中,哪能容你这么嚣张。” 再次踏入南海神府,她竟还是这般忐忑。 莲池边的身影,比她看到的过的要成熟清朗,又比她想象中的多了疏离落寞,似乎他已在池边等了千年万年。一股钻心的疼痛席卷了她,生理性的泪水盈在眼中。 他转过身来向她靠近,双手捧住脸颊,吻去她的泪水。 “我已冲破封神印,重回神身。” 难怪她感到她二人之间的距离,有如银河广阔,他继续道:“那日陨灵虽伤了我的元灵,可也助我神格回复,玉晖救起了我。” “伤了元灵怎能说没事呢?”易苓急道。 “有你在,我不会有事的。” 他轻轻含住了她的唇瓣,将她圈在怀里,起先还是轻柔似水,可情潮炽热,经过人间两遭,性情冷然的神君,唯独对怀中人失了分寸。 —————————— 为了不卡肉今天是短小君 感谢每一个留言的读者~ 莲叶田田(H) 莲叶田田,接天无穷碧。 她以凡人之躯待在天界,沧涟说应小心为妙,只扯了她胸前的襦裙在乳下,半遮半掩挡了大片风光。可两团粉嫩却是怎么也挡不住,反而更羞,她想这莫不是故意的。人间二世,性格多有些不多,可神君最是不可玷污,哪想到有一日会捧着她胸前两团吃的津津有味。 柔软的舌尖舔过乳晕,将奶尖吸的红肿,左右轮番过后,奶尖自发地翘起来,红的像樱桃。他用手捏捏了:“比一开始大了些。” 也不管她的抗议,把长腿缠上自己腰间,腿间一处蜜源,蚌肉紧闭,保护着内里花穴,他舍了手指,挺翘的鼻尖几乎撞上,用舌头小心翼翼地去寻那珍珠。 只是拨弄还好,可他整个含入口中太过刺激,她揪住沧涟的发,想要避开一二。他哪会放开,两手拖住臀瓣,感受白嫩臀肉嘟在指间的滑腻,不由得大力揉捏起来,嘴里也含着小核不放。 待花穴溢出动情的液体后,再好好品尝吸吮了几分,抬起头时嘴边还有几丝晶莹,让他本恬淡的气质荡然无存。 稍稍离开几分,小洞又隐藏了起来,沧涟握着肉棒,在腿间抽插了数十下,上面也和她缠吻着,两腿终于没那么僵硬,龟头找住小嘴慢慢顶进去。内里的嫩肉已熟悉他的尺寸,亲密地缠了上来,他未进到最深处,先浅浅地抽插起来。 易苓初时觉得温暖舒服,抬着腿哼哼地享受,可后来,小穴深处传来一股难以满足的感觉,是要大物什狠狠撞上才能缓解的,便勾了他低头,含住耳垂。 沧涟闷哼一声,果然不能克制地把肉棒全数顶进去,龟头擦上花心,被小嘴一缩,再加上耳间传来的颤栗,一大股粘稠的精液竟然直接射进了花穴。 她僵了僵,只觉得那软下去的肉棒没过多久又肿胀起来,沧涟默不作声,却十足的是在生气,扛起一条腿在肩上,大开大合地操了起来。 她虽然日日修炼,可在床事上的耐力极差,被操了一会儿便受不了,神君沧涟好哥哥的叫,快速射过一次的男人哪那么容易的满足。吻过泪水又堵住她小嘴,下面怎么也是放不开的,两颗囊袋拍打着腿间,让他们身下的莲叶船也摇摇晃晃。好在南海无人可进,便是有白鹭在池边,也只当是莲花丛中上演了一场追捕罢了。 看那两腿间的一点红嫩,不是更像碧叶间的莲花,惹人喜爱,难以放手。 沧涟许是嫌姿势单调,躺下靠在她身后,她衣衫完整,不过是奶子被双手抓着,下裙撩至腰间,接受着男人的操干。 “慢点呀……嗯……”她偏了头与他亲吻,不时地哀求几句。 龟头小幅度地戳弄着子宫口,时不被嫩肉吸吮一口,再整根拔出来,带出一点红嫩,尽管幅度再怎么大,穴肉还是紧致无比。她在一次操进子宫后抓住他在奶子上肆虐的手,穴内紧了又紧,一下泄了身子。 有了花液的润滑,肉棒抽插地越发顺畅,她脑内还是一片空白,只能被动接受着操干。直到穴内又是湿润一片,小腹暖热的稍涨,如鼓雷般的心跳才渐渐平复下来。 她缓了缓,突然感觉体内充盈着霸道的灵力,胸膛快速起伏着,沧涟见此迅速变了脸色,将她扶起,在她身后为她运送着自身的神力。 一会儿如烈火焚烧,一会儿如冰雪覆盖,白鹭展翅飞走,但见周边莲叶上的露珠凝成了冰晶,自身羽毛烧掉一截。 睁眼之时,沧涟拂去她打湿鬓发间的汗水:“你……” “我是人身……”她凝视着摊开的掌心,成仙之后的苦修都化为泡影,但却回到了她在人间最鼎盛的时期。 轮回因果,人界事,当人界绝。 ———————————— 真是一个吃肉的好理由不 浮屠教主 南海神府,软玉玲珑笔悬浮在空中。 听音得知她来,忙不停地赶来,却正好看见它失去光泽坠落在地的模样,一时捶胸顿足哀嚎不已。可其余人都沿着金光望去,不由得面面相觑。 “首先指明的,竟然是中原皇宫么……”碧灵神君道,“人间天子有真龙之气护佑,查找需万万小心。” “另一处……”离渊在他人未辨别时便认了出来,“是魔界。” “魔界?”听音捧着他的笔,“这这这,这神的东西怎么能落到魔界去?” “皇宫中尚且好说,魔界……十二城主相互制衡,帝辛骤然出世,权力争夺也要一番,趁此机会拿下便可。本太子亲去拿下,必定万无一失。” 易苓跟着离渊的日子,深知他天不怕地不怕的高傲性子,道:“我觉得可行。” 然而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同时响起:“不可。” 出声者竟是沧涟,他未道清理由,只是毫不畏惧地直视离渊冷酷的眼神。他们身高相似,一个高傲倔强,一个淡然无争,却谁也不肯让着谁,易苓本以为离渊会回以讽刺,谁知他玩味地挑了挑眉:“不去便不去吧。神君已回神身,自然比我更适合。” 沧涟道:“我与易苓同去。” 眼见离渊眉头一皱,听音嚷嚷起来:“这个法子好,小苓苓若寻回元灵,那就是大功一件,到时候仙阶往上面一翻,谁还敢说你和沧涟不配?” 易苓连忙把他拖走,留下残局中的神仙们自己争去。 无妄山在修仙界享有盛名,在凡人中却无姓名。贸然现身恐会发生事端,易苓与沧涟便乔装打扮了一番,现身凡人京城。 但见街头巷尾,皆高挂彩灯彩布,浮光千里闪烁如各色星子,俯瞰过去,只觉奢华。宵禁推后两个时辰,为的就是今日浮屠节的盛事。男男女女围在街旁,妇人手中牵着的孩子,都戴着面目狰狞,颜色夸张的面具,踮着脚尖期盼游行的人来。 自古乐器以唢呐为首,浮屠节本是海外传来的节日,却也极好的融入了古韵,唢呐声在乐师口中从凄厉哀婉变成了神秘悠远,皆着黑红短打的汉子们抬着两樽巨大的雕像。他二者一红一蓝,神情夸张,獠牙露出唇外,一手执卷轴,一手拿圆琴。 “怪了,这又是什么新的神啊鬼的。”易苓和沧涟混在人群中,看见人们脸上热切欢喜的表情,奇道。 “浮屠教主到。” 在那雕像的队伍后,又来了一群人,受人敬仰的,却是一个打扮奇特的中年男人。他五官深邃,碧眼深沉,与中原人长相相异,一头淡色长发更是引人瞩目,但见他神情桀骜,对两旁百姓对他下跪的事十分得意。 易苓见着周围人哗啦啦都跪了下去,唯独她与沧涟站着,道:“真是被洗脑。” 早些听闻,浮屠教被尊为国教,都已有数十年光阴。然而只有她两人站着,怎么不让人注意,莫说是周围人,便是相隔甚远的游行队伍,也都纷纷侧目。 沧涟气质独特,容貌俊美,天界尚无二神,站在一众凡人间更是如明珠夺目。易苓却站在黑暗之中,看不清面容。 “教主出行祈福,你二人为何不跪下?” 易苓左看右看:“我们?” “国有律法规定,平民见教主需叩拜行礼,你们是想被抓入大牢吗?” 易苓笑笑,迈步走至众人身前,她从容不迫地迎上众多质疑打量的目光,挑眉道:“不知教主有何能耐,能被众人跪拜?” 那教众得意一哼:“我们教主,能上天入地,呼风唤雨!” ———————————— 对不起各位小天使,这么久才更,其实3月份开始我要准备考研啦…… 在这段时间内,更新都是随缘的事,但是考完之后我一定会回来的~ 因为自己追过很多坑所以深知不完结的痛苦。 这个故事是我写过最长最完整的故事,一定会让梦做完的。 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