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刑部侍郎(1v1)》 001娘了个腿的,为何痛得是我? 寒风凛冽,长廊空寂,深夜的风吹得纪元面颊通红,他却感受不到寒冷,只觉身体内的邪火无处安放。 今日宫宴,他不过小饮了两杯,却觉得浑身燥热,他便知道是中了设计。 能在宫宴做手脚,下如此淫秽药物者,非如玉公主莫属。 她自幼受宠,与六皇子乃同胎兄妹,母妃顺妃宠冠后宫,可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因此造就了其嚣张跋扈的性子。 初见纪元,她便放下狂言,非君不嫁,甚至让纪元乖乖在家等候尚公主。 然而纪元身为纪首辅嫡孙,进士出身,前途无量,本朝驸马无缘官场,一旦尚公主,整个家族都受牵连,纪家怎么会同意。 纪老连夜面圣,豪言壮志,纪家世代忠良,一心为朝,愿为社稷鞠躬尽瘁,绝不是攀龙附凤之人。 皇帝再宠女儿,也知分寸,戏称这不过是儿女家的玩闹,让纪老不用在意。 纪老得了皇帝老儿准信,这才放心回家。 但如玉公主哪是轻易善罢甘休的主,没得到的东西,她怎么会就此甘心?于是便有了这次宫宴下药的损招。 纪元靠在破旧的红墙上,忍着体内的躁动之欲,踽踽而行。 他现在所处的宫殿,红墙破旧,墙漆掉落,想来是荒废的宫苑,应是渺无人烟。 他在这忍上一夜,等药性过后出宫,定能躲过一劫。 纪元乐观的想着,往院内的石凳上一坐,片刻喘息,忍不住解开衣襟,拖去外袍,寻求舒适。 其实刚刚,他完全可以让同僚带他出宫,但他怕被药性磨掉了意识,暴露了女儿身,那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纪元只能铤而走险,躲到这后宫深院,独自忍耐。 腊月寒冬,冷风刺骨,她却只觉得热,厚重的外衣被一件件脱去,玲珑的身段逐渐暴露。 不知不觉,她只剩了一件单薄的里衣,可还是热,难受,像是被蚊虫撕咬,恨不得脱去全部,也得不到释放。 纪元躺在冰冷的石桌上,蜷曲了身体,情不自禁地呻吟。 她常年哑声,以伪声见人,而如今她再也顾不得其他,放身低喊,那音律如夜莺高歌,轻悦动人。 倏然间,昏暗的院内出现了亮光。 纪元寻光看去,竟是一道白色的身影,在光中前来,纪元愣住了身,看着那人走来,他一身素雅白净的衣服,袖口处绣着金色的云纹,简单束发,发髻微高,无其他装饰,却衬得他更加脱俗。 纪元不禁感叹:“仙人?” 她快步向前,一手擒住了仙人的手腕,玉白的手骨节分明,干净爽利,纪元干咽了一下,将“仙人”抱入怀中,不顾颜面,扭捏着身子道:“仙人是来救我的吗?” “我真的好难受,好想……”她说不出来,便踮起脚尖,往“仙人”洁白的脖颈处亲吻,整个身子紧贴在仙人的身上,一手擒着他,一手抚摸着他的腰身,汲取他的肉体。 他肌肤冰凉,让她迫不及待靠近,近冷散热,一心去火,并没有察觉到仙人眼中的杀意,只想仙人多摸摸她。 药物让纪元的身体变得敏感,被束缚的酥胸,胀痛瘙痒,让她窒息,她索性抓着仙人的手,往侧腰处摸索去,娇声道:“仙人,帮我解开可好?” 长指触碰到那物的一瞬间,仙人眼中的杀意散去,由着纪元引导,解开了她束胸之物。 女子玲珑的身段,全然暴露。 纪元觉得浑身舒爽,拉着仙人的手抚摸上她胀痛的酥乳。 “好舒服,仙人,帮帮我,在下会对你负责的。”纪元承诺着,脑海全是春宫图上的画面。 她应该把仙人压下,脱去他的衣服,进入他的……不对不对,她是女子,应该是仙人对她…… 药性让纪元失去了理智,脑海里一团杂乱,想不起来正确步骤,只知道紧抱着仙人,乱摸着他的身体,亲吻他的一切。 仙人墨潭般的眸色,深邃不可窥探,对此时的纪元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她纤柔的身体力道却是不小,轻而易举地将仙人推到在石桌上,一手擒拿,让身下的男子无所遁形,由她解衣宽带,苍白的玉肌暴露在纪元中。 男子看着病弱,衣服下的身体却是意外的有型,线条分明的肌肉,紧实光滑,如硬石般有劲。 纪元被眼前的美色晃了神,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还不忘重复:“仙人今日救我一次,他日定重金迎娶!” 她说着,小手就往胯下去,那处虽是疲软,但尺寸傲人,比起纪元所看绘本,有过之而无不及。 纪元活于男人群中,平时荤话听了不下万句,也知此乃男人傲视群雄的资本,她不免赞扬:“仙人果然仙人,这姿态凡人莫及。” 她说着,又往里面摸去,感受着那处由温变热,而身下人儿的脸也由白变红。 纪元以为他是害怕,学着那话本儿里哄人的姿态,一本正经道:“仙人莫怕,在下会小心行事,不会伤着你。” 可惜身下人儿显然不相信她,推开纪元起身想走。 只是正所谓箭在弦不得不发,纪元欲念当道,见仙人反抗,反而起了暴虐的性子,不顾话本里写的怜香惜玉,压着仙人的上身,褪下他的长裤,直接坐了上去。 随后,一阵惊呼:“娘了个腿的,为何痛得是我?” 002竟是男人 纪元低头望着被她坐着的仙人,圆黑的眼睛,大大的不解。 她小手往两人连接处轻抚片刻,确认如画上所示,下身相连,可话本没说,会痛啊! 她想着话本的词儿,西村屠夫,夜探新寡,那寡妇初时抵抗,后得乐趣,与之共欢。 虽然漏了这疼痛一说,但确实如话本所写,身下的仙人儿,初时抗拒,得了乐趣后,便会与她共欢。 这让纪元伪男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想起平日与同窗把酒言欢,喝到忘我时,难免聊到床第之间技术问题。 同窗笑她羸弱,认定她不能讨女子欢心,让纪元甚为不服。 如今终于能一洗前耻,纪元决定加把劲证明自己,拉着身下的仙人儿与之共欢到天明。 等到天明月落,鸟啼灯灭,纪元从被窝中醒来,看着这陌生的场景,还懵懂无知,直到看到床边的人儿,才猛然惊醒,瞠目结舌道:“你!我!” 可惜人儿并没有理她,只一双乌黑明眸,幽幽地望着她,皱巴巴的衣袍内,粉红的印记印在雪白玉肌上,醒目显露。 纪元看着眼前这个长得和神仙似的青葱少年,试探的问:“请问你是哪个殿的公公?” 仙人未答。 纪元拍了拍脑袋,努力回忆昨夜的事,可惜脑海一片空白,但身下的酸痛,和难耐的粘液提醒了她发生过的事。 纪元惊得再次大喊:“你是男人!” 仙人依旧默如石头。 纪元只能自拍脑袋,质疑万分:“这后宫内院怎么会有男人啊!” 就在纪元想不通时,门外传来了答案:“祁王殿下,您起了吗?” 祁王! 纪元再次观察起这似是神仙的男子。 虽说这人仪表非凡,相貌倾城,但眼神空洞,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原来是祁王顾景舟。 当年镇国候程将军兵败山海关,程家父子双双殒命,御史台一纸诉状,状告程家通敌卖国,程皇后百口莫辩,悬梁自缢,只留年仅六岁的顾景舟成了呆儿。 皇帝念其年幼无知,去了他储君之位,封王封地,一六岁幼儿就这样离开了从小生活的京城,独自去了小城祁洲。 纪元出生官宦世家,幼年就听过祁王之名,却从未见过,如今一看,这人…完全长在了她审美上啊,难怪昨夜她把持不住。 纪元忍不住多看了顾景舟几眼。 直到门外推门声传来,她才惊觉,这都什么时候了,哪有功夫赏美色,也不顾身上凌乱的衣袍,快步过去挡住门,让门外公公推门不入,大喊:“殿下快快开门,晚了,顺妃娘娘要怪罪。” 纪元背靠门把,拼力抵抗。 而顾景舟还是呆呆的样子,依旧幽幽的眼神对着她。 纪元试图性的摇头摆手,嘴上说着:不要他们进来。 不想顾景舟真看懂了她的意思,随手一摔桌上的茶盏,大喊:“出去!” 这一声,让门外的太监乖乖闭嘴。 见外面安静,纪元立刻上前给顾景舟扣好领口,帮他穿上外袍,待他穿戴整齐,再拿了自己的官服躲入床底。 不一会,外面公公再次推门而入,见顾景舟竟穿戴整齐坐于凳上,诧异道:“殿下这是一夜未睡?” 顾景舟看了看杂乱的床铺,示意自己睡过。 老太监看懂了顾景舟的意思,不再多问,命手下道:“快快服侍殿下。” “殿下,顺妃娘娘为您挑了几处府邸,还请您去择选。” 顾景舟没有说话,任着手下服侍,走出宫殿。 待众人离去,纪元才从床底出来,看着这陈旧的宫殿,不想竟让一个王爷住这,想来定是那顺妃的手笔。 祁王六岁离京,京内未设王府,如今他回来,竟未提前为他设府,让他独自一人住这破旧冷宫,其心酸可想而知。 纪元不禁感叹,那仙人模样的人儿,真是爹不疼后妈虐。 纪元拍了拍身上的灰,起步准备走人,只是刚走一步,就感到下处如火烧般的灼痛,让她忍不住好奇昨夜是怎么个激烈。 她不得已,又小歇了一会才出院,秘密寻了昨夜宫殿的管事巫公公。 巫公公见到纪元时,诧异至极,这官吏未按时出宫可是大罪,立刻问道:“纪郎中,你怎么还在宫中。” 纪元一早想好了台词,道:“昨夜醉酒,在广园的假山处睡了,今日醒来才知闯了大祸,还望大人帮个忙,带我出去。” 巫公公无奈,这纪郎中虽然官小,可也是内阁首辅之孙,这过失只会落到他头上,他只能答应。 纪元在巫公公掩护下顺利出宫,不过他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人交这事禀告给了公主。 公主听后,气得挥了桌上所有首饰:“一群饭桶,寻个人都寻不到,要你们何用?” 一竿子宫女太监瑟瑟发抖,唯有如玉的大宫女东环细声道:“公主,这纪郎中中了七日媚,可是没有解药的,他怎能相安无事?” “还用说?他定是寻了哪个狐狸精,解了那淫毒。”如玉说着,那眼中满是戾气,“去,给我找出昨夜独处的宫女,都押上来好好审问。” 003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府 纪元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纪府,艾嬷嬷见她一夜未归,不由担心:“出什么事了?” 纪元往太妃椅上一趟,问道:“爷爷醒没?” 艾嬷嬷摇头:“昨日宫宴,老太爷喝得多了些,还在睡。” 纪元放心地点了点头,心想爷爷应该没发现,便道:“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换套干净的衣服。” “公子你这?” 纪元并不想明说,推着艾嬷嬷道:“快去嬷嬷,别让爷爷发现了。” 躺在温热的水中,纪元舒展了一下筋骨,不由庆幸昨夜荒唐没留下什么印记,不像那祁王,被她弄得满身都是。 只是这么一想,纪元又惊坐起。 祁王那呆儿,怕是生活都不能自理,那万一被侍奉的公公看到那些痕迹,定会追问,那呆儿说不定如实回答? 不行,不行,她得去找他! 纪元匆匆忙忙穿了衣服,就要离府,但一想祁王人在何处都不知,又转身去了叁哥院子。 叁哥纪仁,任宗人府经历司多年,这王爷选府邸一事,他定是清楚。 纪元想好事由,揣了一油葫芦进了纪仁院子。 纪仁大清早见弟弟,不免诧异:“这今早难道清闲,什么风,把你这小祖宗给吹醒了?” “呵呵。”纪元微微一笑,暗叹那公主邪风害她不浅,面上却是装模作样,指着手上的木盒道,“就这小东西,闹得我一宿没睡好。” 纪仁年轻时也是玩世祖,虽不见盒中之物,但这声音自然熟悉,笑道:“哟,这玩意哪弄来的?” 刚让嬷嬷找人西街胡同里买的。 纪元心里这么说,嘴上却道:“昨日宫宴,无意捡到。” “还害得祁王殿下起了红疹子,今早我还得去赔礼道歉。” 纪仁一听有些诧异:“祁王?” 纪元随即降低音量,小心翼翼:“叁哥你也知道,这祁王那里不太好,他闹起来那事可大了!” 纪仁认同点头,不免疑问:“你怎么遇到祁王了!” 纪元又笑言:“那广园忒大了,我就散步醒醒酒,就…” 纪仁无奈,他这弟弟平日里为人老实,就这酒风不太好,希望没有得罪了祁王殿下。 他想着,起身道:“正巧今早要给祁王选府邸,我带你去。” 这祁王自小出京,纪仁也只闻其名,自然也以为他是个玩性十足的痴傻幼儿,便没有怀疑纪元的话,带着纪元一起去了城郊。 当纪元跟着纪仁来到这一眼望尽的宅院时,不免诧异:“这……是给王爷选的府邸?” 纪仁咳咳了几声,搭着纪元的肩膀道:“不要多言。” 此时,屋内的公公闻声走来,见纪仁恭敬行礼:“纪大人,你怎么来了?” 纪仁双手向后,摆了摆官威:“这府邸,祁王觉得如何?” 公公摇了摇头:“这祁王一点反应不给啊!” 纪仁也知这得了呆病的人性情古怪,便道:“他随从怎么说?” 公公又是摇头:“他那护卫说得等祁王回应。” 纪仁又问:“那他何时回应?” 公公继续摇头。 纪元见识过这祁王如同哑巴的性子,倒不在意,她径直往屋内走去。 只见屋内,那如仙人一样的人儿正站于角落,呆呆地看着窗外,他身后站着一身形矮小的侍卫,看得人不由觉得怪异。 虽是呆儿,但该有的礼是不能少的。 纪元恭敬礼拜:“祁王殿下。” 顾景舟听到她声音毫无没反应,他身旁的侍卫上前道:“来者何人。” 纪元淡定回答:“在下纪元,现任刑部郎中,昨夜巧遇祁王殿下,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该侍卫听完,转身向顾景舟禀告:“殿下,是纪大人。” 顾景舟这才转身,那双黑眸又幽幽地望着她,一言不发。 纪元被看得不免一颤,但表面从容,拿着木盒上前:“殿下,这小玩意害你昨夜起了红疹,我今日来赔礼道歉了。” 她说着,晃了晃木盒,里面立刻发出鸣虫啼音。 顾景舟的注意力瞬间到了这木盒上。 纪元心道,果然小儿抵不住这鸣虫的诱惑,便小声道:“我把这玩意送你,昨夜之事就过去了可好?” 纪元故意说得不清不楚,就想让他这亲近侍卫误解,是她手里这虫子,让祁王起了红疹,毕竟这祁王痴呆,让他不说话简单,但让他撒谎可不一定能成,所以纪元干脆自己把慌当面说了。 果然,纪元一说红疹,侍卫不免关心:“殿下怎么了?” 纪元立刻拿出备好的膏药,一脸诚心悔过的样子:“昨夜我这东西窜到了祁王身上,让祁王起了红疹子,特带药膏来赔罪。” 侍卫接过药膏,看了看对着油葫芦发愣的祁王,欲言又止,犹豫片刻后接过药膏。 纪元见此,便鞠躬告别了祁王,两手空空的出了院子。 纪仁不禁问:“你那油葫芦呢?” “送给祁王殿下了。” “那玩意让祁王出了疹子,你还送他?” “他喜欢。” 纪元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心里却是愧疚不已,直道:叁哥啊,我也是为了我们纪家百余人的脑袋,不得不扯这个谎啊,只希望那祁王不要多嘴多舌,安安静静当他的木头人,千万别出卖了她。 004嘴开过光 待纪元离开,那瘦弱的侍卫扬着戏谑的笑好奇道:“殿下,什么红疹?” 顾景舟自然没理他,只将药膏丢给了他,拿着那油葫芦走出府邸。 不明所以的公公紧跟着问:“额……殿下你去哪?你还没说这府邸怎么样呢?” 随后而来的侍卫挑眉道:“公公这还不懂?殿下并不满意。” “不满意,那殿下你说你想要什么样的啊?”公公提着裤腿向祁王追去。 而另一边,纪元回到屋中,脱衣就睡,那淫秽之药,实在伤身体,直到太阳落下,纪元也没醒了。 门口却传来敲门声:“易安老哥,开门!” 连绵不断的敲门声,让纪元不得不起来,开了房门。 门口处,站着一清秀少年,见纪元睡得满头杂毛,嬉笑道:“易安老哥你这是昨夜喝了多少?竟然睡到现在!” 纪元无奈,只道:“人老了,身体大不如前!” “你还未娶妻,这就不行了?今日你可应了请我去松鹤楼,别耍赖。”少年推着纪元就往院外走。 纪元知这少年性子,拒绝不了,便道:“你等等,我洗漱一下,” 少年立刻又把纪元推回屋里,催道:“快点,去晚了可没位置了。” 这少年名为胡林轲,现住纪家,备考春试,是纪家现有门客中最有机会及第之人。 可惜年少轻狂,不好好备考,成天想着逛酒楼赌棋艺,上回纪元输了棋,只能被他宰这一刀。 松鹤楼乃京城名楼,每日宾客爆满,如胡林轲所言,来时已没了位置,不过恰好遇到了纪元同僚赵图。 赵图与纪元同为刑部郎中,曾到纪府做过客,见过胡林轲。他知道这少年前途无量,很热情地将其介绍给同桌众友。 很快,一桌人把酒言欢,赵图不胜酒力,不一会就满脸泛红,拉着胡林轲道:“胡老弟此次若能及第,我就把我妹妹嫁给你。” 胡林轲一听媳妇,更是来劲:“崔老哥此话当真?” 同桌好友不免笑话:“这赵图酒喝多了,就把小妹送出去了。” “诶,万一胡老弟考个状元,那可就是状元夫人了,怎么能说是送妹妹。”另一人说着,就拍着胡林轲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金榜题名,洞房花烛,他乡遇故,人生叁大乐事也,胡老弟你可得加油。” 胡林轲很上道的点头,还不忘敬酒:“到时定不忘在座故人。” “等你好消息。”赵图回敬完就把目光转向了纪元,“怎么纪兄迟迟未娶妻?” “他啊,被那刁蛮公主看上,哪个大人还敢把女儿嫁给他?”不等纪元回话,胡林轲抢先道。 只是这小子嘴可能开过光,他刚咋呼完,纪元便看到那不应该出现在这的刁蛮公主上了楼。 这让纪元惊地拿起一口包子塞入胡林轲口中,免得他祸从口出,还未及第就没了脑袋。 如玉公主此次出行,穿的是男装,她一身锦衣华贵,面如傅粉,唇若涂朱,一看就是富家少爷。 在坐的虽不识她,却也以礼相待。 可惜公主眼高于顶 ,根本看不见其他人,只看了纪元道:“易安,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呀!” 此话一出,在坐好友纷纷侧目。 纪元只能硬着头皮回:“找我何事?” “自然是昨夜的事,也不知道易安是宿在了哪个狐狸窝,害我找了一夜。” 纪元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暗叹这刁蛮公主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看着在坐好友一个个好奇的眼神,纪元有预感这公主还要说些惊天动地的话,立刻道:“借一步说话,借一步说话。” 如玉要的就是单独相处,随即命人准备了房间。 005七日媚 松鹤楼东面运河,窗外就是运河美景,春夏时可谓灯火通明,往来船只络绎不绝。 不过现在正是腊月寒冬,寒风吹进,纪元却觉得异常炎热。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向公主阐明她绝对不会尚公主后,便要离去。 却被如玉从背后抱住,少女的手摸于她腰间,吓得纪元立刻后退。 “易安哥哥。”如玉含情脉脉的望着。 纪元只觉头疼:“男女授受不亲,公主慎重。” “什么狗屁的男女授受不亲,你和那狐狸精就不是男女授受不亲了?”见纪元多次推拒,如玉公主脾气上来,怒吼道。 纪元一脸莫名:“何来狐狸精?” “易安哥哥莫骗我了,那七日媚第一日最为剧烈,非常人可抵御。今日易安哥哥安然无恙,定是已寻了人解毒。” 难怪她昨夜没抵住啊! 纪元恍然大悟,但她深知即便如公主猜测的,她是个男子,在后宫寻了女子解毒,那也是掉脑袋的事,所以干脆厚着脸皮道:“还好在下非常人,无需与人解这淫毒。” 如玉没料到纪元竟然死不承认,气得咬牙,不过今日的主要目的,也不是抓狐狸精,随即笑道:“罢了,让你逃过一夜,今夜你可别想在逃了!” 如玉笃定的语气,和自身身体的变化,让纪元轰得脑海炸裂,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又着了道,万分不解:“你何时又下毒了?” 如玉步步袭来:“易安哥哥可别冤枉我,七日媚就是要七日才可解啊!” 纪元只觉她真的要被这公主弄得吐血,下淫药竟然下七日时效的,这刑罚都没这么狠得。 若不是碍于身份尊卑,她真想发自内心的来句,公主殿下才是刑部所缺人才。 “公主若是恨我,不如直接一杯毒酒来得痛快,何必如此折磨我!”纪元一脸视死如归。 如玉不解:“易安哥哥此话何意?我怎么会折磨你。” 见公主不懂,纪元直白道:“这连续七日,是要精尽人亡的!” 如玉公主虽性子张狂,但到底还是未出阁的小姑娘,被纪元这么一说,脸红耳赤道:“易安哥哥误会了,不用连续七日的。” 她低着头,难得小女人模样。 纪元顿时松了口气,默默往窗边一退,道:“这样,那微臣忍忍便是。” 如玉抬头望去,见纪元已离自己数米,这才反应,恼羞成怒:“你!你套我话!” “我告诉你,这屋外已经被我的人围住,你别想出去。” 纪元扬唇一笑,笑得洒脱自在:“小公主,我也没想从门口出去。” 她说完,一个抬腿跳,翻过窗户跳入运河,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如玉目瞪口呆。 寒冬的河水,冷的刺骨,却让此时的纪元觉得舒服无比,身体的燥热逐渐散去,随之而来的是全身无力,这让她不得不上岸,以免第二天成了河中浮尸。 回到纪府,艾嬷嬷看到湿漉漉的纪元又是一吓,立刻拿了棉被替她裹上:“公子你这都干什么去了?” 纪元摇了摇头,不愿多说,只是换了干净的衣服,在黑夜中忍耐。 而如玉公主回到皇宫,便是大发雷霆,搜寻了昨夜独处的宫女,逐一询问:“你们昨夜,谁和纪元纪大人相处了?” 宫女们一脸莫名,直摇头道:“回公主,昨夜我们都是独自一人,没和旁人相处。” 如玉认定有人撒谎,叫了管教嬷嬷拿了戒尺。 这让宫女们惊恐不已,纷纷哭喊着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还在顺妃过来,驱散了一干人等,严厉训道:“你真是胆大包天,做出这种事,要是你父王知道了,我看你公主的身份还保不保得住。” 如玉不服辩解:“若是成功,父王就算知道了,也只会指婚。” “可惜偏偏,不知道是哪个狐狸精,定是把易安哥哥藏了起来,趁此和他…” 如玉想到那男女纠缠的画面,就咬牙切齿。 顺妃怒瞪道:“不管这纪郎中如何解的毒,你只能当做没发生过,这官宦淫乱后宫非同小可。一旦捅破,纪家遭殃,你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如玉看出顺妃动了真格,乖乖闭嘴。 顺妃见她没有回嘴,顺了口气,闭目凝神道:“你最近给我安稳点,我没空管你!” 如玉立刻给顺妃捏了捏肩膀,问:“娘亲是被什么事烦着了吗?” “不就是你那五哥,看着痴呆,要求倒是高,竟然看上了城南那套大宅院。” 如玉诧异:“城南大宅?是荣国府旧址那个?” 顺妃点头道:“最让我生气的,是你父王竟然答应了,枉费我还想着送给姚御史。” 相比顺妃的利益心思,如玉更在意道:“那宅院是不是在纪府附近?” “本就是同一个府邸,荣家离京后,那宅子就被拆分,纪府就是部分原有旧址上扩建而成。”顺妃说着,往如玉脑壳一敲,“你那点心思收起来,你那五哥是不会让你进他宅子的。” 006我要个男人 受冻后,纪元后半夜清醒了许多,欲望也逐渐退散,只是身体变得虚弱无比,浑身酸麻无力。 她这才意识到未和人交媾的后遗症如此严重,难怪公主会笃定她已和人行合卺之欢。 这让纪元只能告假在家,请了居大夫过来。 居大夫是纪母画重金聘请之人,是少数几个知道纪元女儿身的人。 他就诊完后只道:“小公子有感风寒,吃一副药便可痊愈。” 纪元不禁问:“那七日媚怎么解?” 居大夫摇头:“七日媚出自波斯,对其毒性药理知之甚少,老夫无能无力。” 果真是无药可解啊! 纪元躺在床上,想着未来五日该怎么熬过去。 而此时,纪老又入屋内。他已知昨夜发生的事情,轻咳了一声,以示自己的到来。 纪元一听咳嗽就知道是爷爷来了,立刻披了一件斗篷出来,行礼道:“爷爷。” 纪老看着脸色苍白的纪元,微叹了口气:“公主又不是洪水猛兽,你何必跳河?” “你大哥就是你这年龄出的事,怎就这么不懂爱惜自己!” 纪元低着头,沉默不语。 纪老看着严厉,实则最宠爱这个小嫡孙。 他身形矮小,少年时被同乡人戏称矮冬瓜,这让他颜面受损,特意找了身形高挑的发妻,以免后代如他一样。 可惜天不遂人愿,这唯一的嫡孙,不知是晚生子,还是早产的缘故,偏偏像级了他。 二十年前嫡长孙因为意外去世,如今纪元也已十九,纪老实在担心,不免来唠叨几句。 不过看着羸弱的纪元,纪老不忍心多严厉,只让纪元不用畏惧公主,出什么事他都会保着,又叮嘱了他好好养病,便转身离去。 看着爷爷的背影,纪元不禁吸了吸要鼻涕,只觉对不起他。 回到床铺,艾嬷嬷端来汤药,道:“小公子何不把公主的事告诉老太爷,让老太爷给公子做主!” 纪元摇了摇头:“我一无正妻,二无侍妾,那爷爷定会给我寻个女子来解毒,不就暴露了我的女儿身?” 艾嬷嬷无奈叹气:“这可怎么办。” “我忍忍就过去了,昨夜不就忍过来了。”纪元心里想的好,可到了夜晚她才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那种燥热灼烧的感觉再次来临,让她本就虚弱的身体更难以言喻的痛苦,全身大汗淋漓,更难耐的是腿心,蜜液流淌,空虚寂寞,让纪元忍不住伸手触碰。 她手法,用了蛮力,大腿内侧被她自己玩的一片通红。 然而一次次的快感过后,又是无尽的空虚,很快欲望再次袭来。 纪元实在坚持不住,脸红耳赤地叫了艾嬷嬷,哑声道: “嬷嬷,帮我寻个男子吧,要相貌端正些的…” 艾嬷嬷听了老脸一红,跺脚道: “诶哟,我的公子啊,你这都说的什么话!” 纪元还趴着身子,双腿并拢,随时动情的状态,哭喊着:“我…我想要男人。” “造孽!”艾嬷嬷看着纪元这模样心疼不已,她想了想,说了句等着,便转身离去。 不一会,她端了碗汤药回来,扶起已经虚弱无力的纪元道:“小少爷,先喝碗凝神汤吧。” 纪元没见到男人,急不可耐了:“嬷嬷,不是让你寻男人吗?” 艾嬷嬷咬了咬牙,狠了一下心,拿了绳子开始绑纪元的手,纪元一脸茫然:“嬷嬷你这是干嘛?” “小少爷,你就委屈一下吧!这男人可不是随便就能找的,要是那嘴巴不严,把你秘密泄露了可怎么办?” “而且女子的清白,总不能随便就…” “我清白早没了!”欲求不满的纪元不以为然,挣扎着想解开绳索,“嬷嬷你别磨蹭了,快找个男子过来吧,我真忍不了。” 艾嬷嬷震惊无比:“谁?那是谁?” “一个呆儿,长的和神仙似的。嬷嬷我就想要那样的男人!”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艾嬷嬷无法接受这一消息,眼看纪元就要解开绳索,她只能拿了迷药,往纪元鼻上一捂。 纪元挣扎片刻,晕睡了过去。 007天时地利人和 翌日醒来,已是下午。 艾嬷嬷见他清醒,立刻跪于地上请罪:“老奴该死!” 纪元对昨夜的事有些印象,平静道:“嬷嬷不关你的事,起来吧。” 艾嬷嬷缓慢起身,但情不自禁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当年一时冲动,害小少爷陷入如此境地。” 纪元知道艾嬷嬷这是在埋怨母亲,叹道:“是我命如此。” 艾嬷嬷深知纪元的苦楚,更舍不得他再吃苦,遂下定决心道:“我已派人去城外,寻个靠谱的男子,免得公子再受那苦。” 纪元没想到她昨夜发疯时的豪言竟让艾嬷嬷当了真,立刻挥手拒绝:“不…不用了!” 这回,艾嬷嬷反而不以为然:“既然公子清白不在,何必再受那罪。” “不用,我忍忍便是!” 艾嬷嬷叹气,想了想,问:“也不知那个夺公子清白的男子是否靠谱?” 纪元一愣,脑海里中立刻浮现出那仙人之姿。 纪元心中踌躇片刻,起身道:“嬷嬷,叁哥回来了吗?” “刚回来。” 纪元穿好衣服,便去寻了纪仁。 纪仁刚到家,正在喝茶休息,见纪元过来,不免疑问:“你这病人怎么过来了?看着脸色,病的不轻啊!” 纪元想了想道:“哦,我有点想那油葫芦,想问问祁王现在住在何处?” “油葫芦?不就一虫子,至于吗?”纪仁觉得神奇。 “那可是我亲自养大,有些感情了。” 纪仁听后不禁一笑,道:“四弟还不知道吗?祁王今早已经搬到了旧荣府。” “旧荣府?那不就是我府后面?” “正是,爷爷还说过几日要登门拜访殿下,以示尊敬。” 纪元认同的点了点,心中只叹:这可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要不,我们现在就去看看?”纪元决定先去试探一下地形,以便晚上行动。 “也好,我正有事要找祁王。”纪仁应声后,拿了手头的宗卷,和纪元一起出府。 旧荣府经过划分,已经失去了昔日的气派,比纪府要小上许多。 纪元进去时,只见那瘦小的侍卫正在门口,纪仁上前招呼道:“蒙侍卫,陛下派我来问王府需要添置哪些人手和物品。” 蒙遂早就知道宗人府会派人过来咨询,拿了一张清单给了纪仁,纪仁接过后,点了点头,道:“陛下会派些公公宫女过来,以便照顾祁王殿下。” 纪仁这么一说,纪元才发现原来这个祁王身边连管事太监都没有,难怪当日独自一人在后宫。 她不由心疼这仙人儿,上前问道:“不知王爷身在何处?在下想看看那油葫芦。” “王爷不在府中,你想看那虫子,我带你看便是。”说着,蒙遂走入府中,纪元立刻跟上。 旧荣府虽失了往日的气派,但规模还在,过了两道走廊,才来到主院。 纪元想着一路过来,都不见一个人,不禁诧异:“怎么不见其他护卫?” “王爷进京,除我之外,就带了叁人,我们四人要轮流看守王府大门,府内自然没有多余的护卫。” “原来如此。”纪元点着头,心里只有一句感叹,这可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啊! 008开始爬墙(微h) 夜幕降临,寂静的祁王府内,一道人影翻墙入院,迅速来到院内。 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子,纪元微微松口了气。 她看了看身后,想着自己刚刚翻墙的身姿,不由感叹,若是母亲知道花了重金让她练就的武艺,就被她用来翻墙,不知是何感想。 不过纪元倒是庆幸,有武艺在身,才能溜进这王府睡仙人。 她小心翼翼走向门,用刀化开了门栓,推门而入。 因荣府经久失修,窗纸有些破裂,月光透了进来,使得屋内不是很暗。 这让纪元很快找到床的位置,几个健步跳跃,飞跨一般上床,不等床上人醒来,直接压了上去,一手捂住他嘴。 突然的重压,让身下的仙人立刻睁开了眼睛,黑眸呆呆的望着她,没有过多情绪。 “在下迫不得已,再次冒犯!”她说着,拿出绳索打算绑住仙人,以免出现意外,却不想仙人一个翻身,反将纪元压于身下。 纪元没想到这呆儿会有这反应,一时忘了反击,双目大睁。 只见那倾世之颜,由远到近,随后绵软之物与她的唇瓣相贴。 纪元愣了一下,才发现仙人是在亲她,惊讶不已:“你干什么?” “你教的。” “我…”纪元想了想那夜她所做之事,却是一片空白,不由感叹:“我这么厉害吗?” 仙人没有回应,继续蜻蜓点水般在她脸颊上轻啄。 他身上散着淡淡的清香,好似春风佛过后的草原,所能闻到的青草香气。 温热的气息扑面,柔软的唇瓣轻触。 黑夜里,她看不清他,却能清晰感受,他挺拔的鼻梁,浓密的睫毛,时不时贴上她的肌肤,让纪元本就情动的身体,更加紧绷。 她忍不住伸手搂住仙人的腰,像他一样回吻,想着平时所见的春宫图里,男女唇舌缠绕的画面,她主动伸舌,舔了舔仙人柔软的唇瓣。 她舌尖抵着唇缝,纠结要不要进去,却感受到仙人儿身体的僵硬,纪元睁开眼睛,想看看身上人儿怎么了。 可惜月光薄弱,看的并不清楚,不过他脸上快速升起的热度,让纪元知道,仙人儿怕是害羞了。 纪元想着他那清冷的模样脸红耳赤的画面,身体就开始躁动,她摸上仙人的后脑,仰身,舔弄了一下仙人的耳坠。 果然仙人的身体更为僵硬,动作都停了。 纪元趁此翻身,再次将仙人压于身下,这次仙人是趴于床上,任她驱使。 纪元想着春宫图的姿势,从后搂着仙人,含住他的耳骨。 嗯得一声,那温润的声音,略带上扬,让纪元听了情动难耐,下身竟流了蜜液。 她凭着本能摸到仙人的腰身处,解开了带子,手像那副图里所示的一样,伸入裤内。 只是刚一触碰,纪元就惊了。 这…怎么比图上画的大那么多? 她再一次发自内心的重复:“仙人果然非凡之人。” “嗯…”让纪元诧异的事,身下的呆人儿竟然应了她,他甚至很主动的抬起臀部,让她更好的伸入其中,继续下去。 只是比起第一夜的疯狂,今夜的纪元异常清醒。 她清晰地感觉着那处的灼热,巨大,想着接下去的步骤,只恨这七日媚如此不靠谱,怎么不让她干脆失去理智,蛮上了身下之人。 纪元内心挣扎,理智反而让她不好意思继续。 然而身下的人儿显然等不及了,他转过身,双手抱着纪元,不停亲吻着她,像她一样伸出了软舌,抵着唇缝进入。 纪元感受到他的侵入,略微一愣,脑海里又浮过某话本台词:让老子含含宝贝的香舌。 只这么一想,纪元就行动了起来,她轻含住仙人的舌尖,与他相缠,湿热的唇紧贴着他的,时不时张合着去覆盖他。 而他很顺从的随她所欲,温暖的鼻息扑在纪元的脸颊。让纪元浑身发颤,下路也不知不觉的握上了他的巨大。 她如削葱根,轻抚着男人的欲望,感受着他越发的直挺,像是梁柱一样,树立在那,似乎是要顶破裤头。 纪元将它释放了出来,整个身子都趴在了顾景舟的身上,用已经湿透的花心厮磨那硬挺的欲望。 她来时没有换衣,为了掩盖身份而特制的束胸带让她胸口难受,因欲望而挺立的玉芽被束胸带禁锢的更加瘙痒,让纪元忍不住起身,想解开这碍事的带子。 只是她刚起身,就被仙人儿按住,他已经完全转过了身,躺在床上,双手抱着身上的她,不时轻吻,唇舌缠绵。 他的手不知何时进入她宽大的衣袍中,触碰着她腰侧的肌肤,引得她轻颤。 下身流的蜜液更多,湿透了纪元的里裤,她难耐的夹紧了双腿,将他的欲望也夹在了大腿间。 009肏死你这小荡妇(h) 仙人儿闷哼一声,解开了纪元的束胸带,隔着衣服,含住了她挺立的乳尖。 纪元忍不住呻吟,舒服的想叫,她调整了姿势,让那硬挺的肉棒顶到了穴口处。 她一边上下挪动的,一边拉着仙人的手,抚摸她略痒的乳尖。 仙人儿完全随她动作,双腿拱起,方便她骑跨,揉搓着她的双乳,时不时轻吻她花蕊般的乳尖。 纪元觉得这呆仙人太深得她心了,不禁问:“这也是我教的吗?” “嗯。”他应声着,竟像她对他一样,拉开她的带子,将她里裤脱下。 花穴暴露在冷空气中,更好的触碰上肉棒的顶端,她感受着那处是要顶开穴口,迫不及待地向下压,却突然被仙人儿提起了下身。 一阵空虚袭来,她难受的要死,下压住仙人的身体就想蛮干过去,却感觉到他修长的手指拂开了密林,抚摸上前面的花珠。 这让纪元本就受欲望驱使的身体直接颤栗,浑身的神经都是紧绷,她不禁大喊:“啊…你怎么…无师自通啊!” 仙人儿沉默寡言,动作却快,力道虽不大,但还是揉得花珠充红,花穴也更加空虚,蜜液如潺潺流水,顺着大腿内侧滑下。 “嗯嗯嗯!”纪元舒服的任他蹂躏,双腿夹着那巨龙的肉身,用柔嫩的花瓣摩挲,上下翻弄。 粘稠的液体,就这样顺着花口滴在巨龙顶部。 那里顺滑柔软,比其侧身,触感要好很多。 纪元情不自禁地摸了摸那顶头处,一手难握,上面都是她的蜜液,微微凉凉地,她不由感叹:“好舒服。” 她此话一出,仙人儿下半身倏然一个起身,将纪元瘦小的身体往上顶起,硬铁般的肉棒就这样撞击在纪元的手心,纪元下意识收回,而同时她身体迅速降落,就这样正中花心,炙热的巨大破开花口,进入密道。 “痛!”纪元感觉花道要被撑破,花壁的软肉都被挤压到了一边。 然而七日媚的药性又让她饥渴难耐,恨不得把这玩意完全包裹。 因为不适,她不停摇晃臀部,以便减少痛楚,更好的容纳着那巨大。 “嗯…仙人太大了,好难进。” 她哑声叹道,身下的人儿却突然用力上扬,撞击着纪元的盆骨,那巨大直顶花心。 “啊,好胀啊。” 纪元觉得自己肚子都被顶大了,很奇怪但又很爽,紧紧含着那巨大,恨不得把它吃入腹内。 她跟着仙人儿的频率上下起伏,不知不觉间,幅度越来越大,高高抬起,快速落下,让本难进去的肉棒,更好的深入,次次撞到她肉穴深处,激得蜜液涌流。 她握着仙人的手,忍不住问:“仙人,舒服吗?” 他不回答,她又道:“我好舒服,好喜欢啊!” “嗯嗯嗯…”纪元下意识的哼唧,黑暗的四周,是他们肉体相撞的身体。 她忍不住想说些床上情话,可惜经验尚浅,只能又学了那话本里,西村屠夫最常用的台词道: “老子肏死你这小荡妇!” 语言上的助兴,让纪元更加放得开,语闭,她腾空的臀部便重重落下,将那欲龙完全包裹,紧收小腹的同时,往内猛吸,实实在在的要弄死身下的人儿。 午夜月息,月光隐退,屋内环境昏暗,纪元无法看清仙人的面容,只觉他身子一僵,一股热液冲进花心,瞬间她的身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七日媚毒性虽久,但不算特别霸道,一次之后就缓解了体内的欲望。 纪元还躺在仙人的身上,抱着他不由夸赞:“仙人儿好棒!” 却不想他突然用力,将她反压于身上,将她两腿分开,在纪元没反应过来之际,重重一击。 纪元感受着仙人的侵入,只觉得他这次要比方才猛烈许多,有些受不住,却又有种新奇的快感。 她只能不解道:“你怎么还要来啊?” 010晚上再和你大战三百回合(200收加) 仙人儿默不作声,拉着她的腿快去进出,纪元未脱的上衣,也被他撩起。 红肿的乳尖无障碍的被他含入口中,他竟像方才亲吻那般,用舌尖舔弄纪元竖立的乳尖。 “你别…”纪元敏感的身体再次颤栗,下意识推他。 可惜仙人儿充耳不闻,疯狂进出。 他动作杂乱无章,没多少技巧,奈何耐力持久,纪元被他折磨的不行。 她渐渐感觉到,他这是使了力气,与刚刚的温顺有些不同,好像她哪里惹恼了他。 不过她现在全身无力,无法反压,就由着他冲刺。 虽有些吃不消,但身体感觉到的爽感无与伦比,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快乐,让她逐渐沉沦,随着仙人动作,直到他再次释放。 只是这次过后,不过片刻,仙人竟又有了跃跃欲试之势。 纪元很清晰的感觉着她手下的东西又涨了起来,不禁大呼:“不行,不能再来了!” 仙人儿硬挺的肉棒顶着纪元的小手,闷声道:“不是小荡妇。” 纪元无语,原来是这里惹了这呆儿,没想到这不谙世事的呆仙人也会恼羞成怒,立刻改口道:“好好好,是清心寡欲的大仙人。” 她摸着他硬得发烫的肉棒,心想还不是小荡妇,这内敛又要求欢的模样,和那话本儿的小寡妇一模一样。 而仙人儿似是喜欢纪元的答案,亲了亲她的脸颊,动作不似刚刚的用力,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温柔小心。 只是那处还汹涌澎湃,反复撞击纪元的手心。 “不能再来了。”纪元欲哭无泪,手都有些酸痛。 她昨天生病,虽然今日好了些,但到底还虚着,这身体实在吃不消,只能抱着仙人儿小声安抚:“明天再来嘛,我要休息一会。” 等会她还要爬墙呢,也不知道有没有力气。 纪元很顺手的抱着仙人,往他怀里一躺,仙人儿这次没有再动,任她抱着。 纪元小眠了一会,便起身穿衣,当拿衣服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仙人儿还硬着。 纪元昨夜刚体会欲望得不到纾解的痛楚,不由心疼:“你怎么不说?” 她说着,伸手想帮他纾解,却不想仙人儿背过了身,低声道:“你走。” 温润的声音里透着欲望,纪元也知道再不走,等天一亮,很有可能暴露。 可她又舍不得仙人儿了,只能从后抱着他,又像那图里画得姿势,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坠道:“晚上在床上等我,不能和别人说哦。” “嗯…”又是上仰的应声。 纪元实在忍不住,用力抱紧了一下,道:“等我晚上过来再和你大战叁百回合!” 她说完不再等仙人儿回应,快速离开王府。 等回到自己屋子,躺在床上,纪元才觉得腰酸背痛,手脚乏力,看来又要睡好久了。 直到天明,如纪元所料的一样,她醒来时又是下午。 好在爷爷知道她生病,没有来管束她。 反而是艾嬷嬷,沉着老脸问:“少爷你昨夜去哪了啊?” “我去解毒了,就是觉得好累啊,嬷嬷,帮我请居大夫过来看看。”纪元轻描淡写地说着,还不忘撒个娇。 不过艾嬷嬷立刻抓到了重点,惊讶不已:“解毒?你找谁解毒。” 纪元神秘一笑:“还能有谁?当然是第一次遇到的仙人儿。” 艾嬷嬷自然不会以为是什么真神仙,皱眉道:“哎哟,祖宗你正经点,什么仙人儿,到底是谁。” 纪元不想透露祁王的身份,便道:“他不会说的,嬷嬷你就放心吧。” “少爷!”艾嬷嬷哪里能放心,还想继续追问。 纪元立刻躺在床上,左右翻滚:“嬷嬷,我还难受,快去请大夫过来看看,别还有什么异恙。” 艾嬷嬷看着纪元翻滚的样子,不由担心,立刻转身请大夫。 居大夫过来为纪元把了把脉,看了看她的面色,沉声道:“七日媚此毒怪异,毒性持久,需每日一解。” “解毒后,身子难免疲乏,小公子好好休息便是。” 居大夫这说话功夫可谓一流,纪元和嬷嬷听了,都只以为是七日媚的问题。 纪元还不免担忧:“那我不是还要告假五日?吏部怕是要派人来查验核实。” 京官管理严苛,纪元虽官小,但这病假也不是随便能请的。 居大夫知道这些官员的难处,道:“公子放心,此事由我来说。” 居大夫为人稳固安稳,纪元自小就信任他,遂点头道:“那麻烦了,还望不要将七日媚之事说出去。” 011春宫图 有了居大夫的掩护,纪元放下心了,心道还有叁日便可恢复。 她想起昨夜仙人意外的主动,嘴角不经意仰起,又想到后来仙人无师自通,将被动改主动,纪元有些无地自容。 她堂堂一进士出事,被一个呆子反压实在说不过去。 纪元痛定思痛,决定趁着难得空闲好好研究一番。 她走入书房,从书架最角落处翻出自己珍藏已久的话本春蕊记,里面讲述了贵夫人春蕊和各种外男私通的故事,情节新颖,人物生动,可惜床笫之欢写得过于潦草,细节寥寥,无可学性。 纪元遂又翻了几本,发现问题都差不多,关键部分都不过叁两句,情话倒是好几页。 她觉得无趣,便放了回去。 看来得看些新的! 纪元这么一想,便起身去了前院。 此时,胡林轲正在书院读书,见纪元来不免调侃:“咦,易安老哥你病这么快好了?看着气色不错啊。” 纪元立刻咳了几声,以示自己还病着,瞄了瞄胡林轲所看之物《礼记》。 纪元有些诧异:“你十岁就熟读了,怎么还看?” 她说着拿起书来,便看到书籍下隐藏的画卷。 胡林轲立刻上前抢过画卷,支支吾吾道:“这…这谁放这书下面的!” 纪元倒是镇定,抽出胡林轲手中的画卷,摊开查阅。 只见画卷内,男女相缠,身无片缕。 不等胡林轲发话,纪元便啧啧赞叹:“胡兄这里果然有好物。” 胡林轲听到纪元这话,顿时松了口气,立刻自豪道:“易安老哥好眼光,这可是我写诗与人所换。” 纪元应声点了点头,问:“还有吗?” 胡林轲难得见到同好,也不再遮掩,从书桌下翻出更多的画卷道:“没想到你纪元兄也喜欢这东西,早知道我多换几册了。” 他说着,拿了一迭给纪元。 纪元粗略翻看了几眼,不禁皱眉:“好像不连贯啊?” “哪里不连贯,这可是全卷了,从书生初遇狐精到狐精生子为终。你看这最后还写了终一字。” 胡林轲说着,还不忘吹捧:“这可是秘籍珍宝,听说连那六皇子都有一套。” 然而纪元并不关心这东西有多宝贵,她现在要的是实用性,思索片刻问:“既然是秘籍,有没有和那武功秘籍一样,一招一式都有拆解的?” 胡林轲本坐于桌前看着他的宝贝,听到纪元此话,顿时抬头,凤眼斜眸,无声地看着纪元。 纪元被他看的有些不知所措,这时才想起她老实人的形象,立刻谎称:“是我同僚想要。” 然而胡林轲倏然起身,往纪元身边一走,左瞧瞧右瞧瞧,突然惊呼:“天纵之才啊!” “我怎么没想到!”他一敲脑袋,转身又坐回去,拿起笔墨纸砚书写。 纪元疑惑:“你这是干什么?” “我这就写信给妙手生,让他画武功秘籍那样有招式拆解的。” “妙手生?” “就是你手中画卷的画师。” 纪元不由惊讶:“你还认识这种画师?” 胡林轲却即为自豪:“机缘巧合与他结识,难得人生知己啊!” 纪元心中汗颜,和胡小弟比,自己还算是老实人。 见胡林轲忙于写信,纪元便拿了画卷打算回自己院子。 然而刚出前屋,便看到大门守卫匆匆过来,见到纪元立刻行礼道:“小少爷,祁王殿下来了。” “什么?咳咳!”纪元惊地咳了两声,心道这呆子怎么这个点来府。 “说是来拜访纪老。” “爷爷还在文渊阁,这…”纪元想了想,祁王毕竟是王爷,既然来了,他定要出去迎接。 于是纪元又把画卷放回书屋,理了理外袍,像大门走去。 她一心想着刚如何在这青天白日面对仙人儿,直到出了门,看到来人才明白,为何祁王突然到访。 纪元又下意识咳了几声,先给正在看她的祁王行了个礼,然后转身面向如玉,小声道:“参见公主。” 如玉此次依旧男装出行,她一看到纪元,便兴冲冲上前:“易安哥哥。” 大庭广众,虽看着是两男子,无伤大雅,但纪元还是立刻后退,恭敬又疏远:“殿下怎么来了?” “五哥乔迁新居,我来看看,顺便与他看看邻里。”如玉说着,还转身问顾景舟,“是不是,五哥?” 那呆儿眼神始终在纪元身上,难得回应:“嗯!” 可纪元心里哪里不清楚,他俩能有什么兄妹情谊。 她俯身道:“在下谢殿下亲自前来,只是爷爷尚在文渊阁,无法前来迎接,还望谅解。” 言下之意是主人家不在,赶紧走吧。 012肯定不是好主意 可惜如玉毫不在意,直接过来搂住纪元的胳膊,娇声道:“易安哥哥,我好不容易出宫,不想这么早回去,让我进府玩玩嘛。” 纪元无语,她府中能有什么好玩的。 她只能把目光转上顾景舟,只希望这呆子靠点谱,却不想,顾景舟应声道:“嗯,进府玩。” 呆子! 纪元心里吐槽,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呆子不为所动,跟着如玉进府,纪元只能默默跟从。 这时,胡林轲写完信,拿着他的珍宝出来,见到纪元,便把画卷往她怀里一塞:“易安兄,你东西还没拿…” 胡林轲话未说完,便注意到走廊处的人,诧异道:“咦,那不是刁蛮公主吗?她怎么直接进府了?” 自上次松鹤楼一遇,胡林轲回来后才知道原来这就是如玉公主,让他不由感叹,果真是刁蛮。 如今见到,更是摇头:“可惜是公主,不然于你来说,也算是一份奇缘。” 狗屁的奇缘。 纪元在心中骂完,趁祁王和公主还没在意,把画卷又塞回胡林轲手中,小声道:“赶紧藏好。” “嗷。”胡林轲也知他这珍宝不宜露世,往胳肢窝揣了揣。 不想此时如玉回头,正看到纪元和胡林轲鬼祟的样子,自然起了兴趣:“这是什么?” 纪元尴尬无比,道:“哦,胡兄的画。” 胡林轲很上道的点头:“是小人的拙作。” 胡林轲长相清秀,本就如玉少年,虽相貌比起纪元差点,但身形高挑。秉着如玉那爱美心思,她对他也算印象深刻。 见两美男子靠拢在一起,偷偷摸摸的样,如玉就越发好奇,是什么画让他们如此。 她伸了伸手,命令的语气:“拿过来。” 公主素来要什么,手一招别人就只能乖乖送来。 可是这东西实在不能露世,纪元只能硬着头皮道:“公主,此画实在粗浅拙劣,怕污了公主的眼睛。” 公主挑了挑眉:“那我更好奇了!” 这公主的性子,真是越得不到越想要。 纪元干脆破罐子破摔,拿了画卷往顾景舟手里一放,又恭敬道:“王爷,这画是在下特意寻来,孝敬您的。” 顾景舟神情淡淡,接过了画卷。 如玉气得直跺脚,指着胡林轲道:“纪元,你不说这是他的拙作吗?” 纪元脸不红心不跳的瞎说:“回公主,此画是胡兄所画,也确实特为王爷准备。”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让人画个破烂送我皇兄?” “此言差矣,祁王殿下天资聪颖,异于常人,这画只有他看得懂。” 纪元此话一出,顾景舟竟直接打开了画卷,吓得纪元立刻挡在他身上。 而顾景舟身后的随从蒙遂也好奇地垫了垫脚,往前看去。 只是一眼,他就哇得一声,让如玉好奇心又添了叁分。 她看着始终神情淡淡的顾景舟,问:“五哥,画上画了什么?” 顾景舟一如既往,沉默不语。 她也知道她这五哥脑子不太好,难得理人,便转头对着蒙遂命令:“蒙侍卫,我命你把这画上东西和我说一遍。” 蒙遂瞬间浓眉紧蹙,只道:“公主你别为难我了,这…确实不是你能看的。” 眼看五哥这边走不通,她转身对着自己的婢女命令:“去,把画拿来。” 如玉这次所带婢女与往常不同,年龄略大,面相严肃,只道:“既然孟侍卫都说非公主所看,公主还是别看的好。” 这能让一众男子遮掩的画作,是什么不言而喻。 该婢女时蓉为叁品女使,见多识广,早已猜出这画卷所画何物,她也知道自家主子这肆意妄为的毛病,怕她过于执着,便小声道:“公主别忘了此行的目的。” 如玉这才放弃,反道:“不看那画也行,易安哥哥带我去后院玩玩吧。” “我听说这纪府后院,假山流水,颇有那迭石作小山,埋翁作小潭的意境,我御花园可没这些。” “公主赞誉了,我纪府后院哪能和御花园比。” 如玉挑了挑眉,知道纪元不会答应,但他也不可能直接回拒她,所以她干脆发挥了她肆意妄为的性子,笑道:“是吗,那我到要看看,到底哪个好。” 她说着,一蹦一跳就往后院走去,纪元汗颜,胡林轲更是瞠目结舌道:“世间竟有如此女子!” 正如纪元所说,纪府的院子建的再好,也不能和御花园比,不过确实假山流水,亭台楼榭,因是冬天,水池的水都冻了一层薄冰,冰下还能看到红鲤鱼在游动。 如玉表面看着池下,实则是在观察后院的丫鬟们。 她每每瞧见相貌美艳的,都要和时蓉窃窃私语一番。 纪元不知道这公主又打的什么主意,但她知道,肯定不是好主意。 013狐狸精是没有,狐仙确实有一只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以免又被公主设计,纪元这回一直站在顾景舟身后。 她走得极慢,看着顾景舟颀长的身形,不由赞叹,仙人儿真是生了一副好模样。 还好是个呆儿,不然求亲的达官贵族怕早已踏破王府,哪还轮得到她。 她想着,忍不住上前多吸吸仙人的仙气。 不想仙人儿突然转身,拿着手上的画卷,以很低的声音道:“易安。” 他声音温润,不是厚重的沙哑声,像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感。 纪元心中一动,笑眼回应。 仙人也抿了抿嘴,眼尾微微上扬,似是在笑。 纪元看得有些发呆,直到如玉的声音传来:“易安哥哥,你府中丫鬟倒是个个落落大方。” 纪元一时沉浸在仙人的美颜中,没多想如玉的话意,下意识应声:“恩!” 如玉脸色一沉,转身往后面走廊走去。 纪元初时未在意,直到听到婢女的呼喊声才反应过来,闻声一看,就见公主正在训斥自家丫鬟。 纪元急匆匆上前,小心问道:“公主怎么了?” “这丫鬟冲撞我!” “没有,少爷,奴婢没有碰到他。”小丫鬟面色苍白,她方才好好走着,被这公子一撞,还要被诬陷一番,顿时委屈的泪眼婆娑。 纪元对这婢女有些印象,是个乖巧的人,反观公主劣迹昭着,她也被使过不少绊子,遂道:“家仆鲁莽,是在下管教不严,我为该婢女向公主道歉。” 若真纠结是非对错,定是公主赢,因此纪元直接道歉。 却不想公主噘嘴道:“哪里需要易安哥哥道歉,直接拉到后院,打十大板子算了。” 小丫鬟听了差点晕倒,她身子弱小,十大板子怕是要了她的小命。 纪元听后也是蹙眉,直道:“这……太严重了吧!” “怎么严重了?冲撞本公主打十大板子算轻了!” 小丫鬟一听是公主,吓得浑身颤抖,直磕头道:“参见公主殿下,奴婢真没冲撞你,奴婢就在这走廊走着……” “闭嘴!”如玉话都不让小丫鬟说,上去就是一个巴掌。 这下纪元真怒了,压着声音道:“殿下,怎么说这也是纪府的丫鬟,如何处置应有我府做主。” “所以易安哥哥要藐视我了?” “岂敢,只是我也非纪家家主,此事还是等我爷爷回来再说。” 如玉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奴婢,让纪元把纪老都搬出来了,更加坐实了她内心的猜测,气道:“你……你就这么想包庇这狐狸精?” 纪元听了一头雾水:“什么狐狸精?” “易安哥哥你别想瞒着我了,初次你忍了过去,我暂且信你一次,可这都四天过去了,你如今面色红润,神采奕奕,定是寻人解了那淫毒。” 纪元这下懂了,敢情这刁蛮丫头是来来抓奸的。 若是平时,纪元还会死不承认,但现在她特想故意气气这任性公主,扬声道:“公主能下毒,还不准在下解毒吗?” “公主这是何居心,要害我性命!” “胡说,我哪有!”如玉被纪元说的脸红耳赤,直跺脚否认,“我明明是想……和易安哥哥你……” 话未说完,她便眼泪一滴滴下来,全然没了方才嚣张的样子。 她这几年沉迷抒情越剧,也想着才子佳人,与自己心爱之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可现在全毁了,她怎能不伤心。 “易安哥哥,我到底哪里不好……”小公主哭得好不可怜。 纪元叹气:“公主何必明知故问,你我身份注定无缘。” 如玉自然清楚,红着脸道:“可易安哥哥要解毒,寻我便是,能与你有这份情缘,我也愿意。” 小公主说的含蓄,可纪元哪里听不懂,这是暗示要与她露水情缘呢。 纪元暗自叹息,这刁蛮公主此方面的心思竟与自己如出一辙。 可惜她是女子,随不了公主的心愿,只能道:“谢公主厚爱,可惜在下已心有所属。” “什么?”上一秒还哭唧唧的公主此刻又凶狠起来,“是不是这狐狸精?” 眼看她又要往人小丫鬟身上踹,纪元立刻拦住:“公主莫要胡说,污人家清白。” “她清白根本不在了!”如玉手指着大喊。 小丫鬟一听此话,直摇头:“没有,没有的事。” 纪元堂堂一读书人,哪能容忍这刁蛮公主如此污蔑女子清白之事,怒道:“胡说八道,公主你莫要胡言。” “我哪里胡说,她走路迟缓,双腿都并不拢。” 纪元听了,真真是无言以对。 想一未出阁的小公主哪里会懂这事,定是有人传授,纪元转眸看向女使时蓉。 时蓉也知公主这闹得有点过,上前小声道:“许是奴婢看错了。” 公主哪管这些:“我不管,反正定有那一人,我今日定将那狐精揪出来。” 看着公主这无理所闹的样,纪元气不打一处,跳过她看向正在走来的祁王。 他风姿绰约,步伐轻盈,剑眉星目,神明爽俊,像极了画中仙人。 纪元欣喜一笑,直言道:“狐狸精是没有,狐仙确实有一只,是在下心上人。” 014狠狠亲一口 纪元神情里透着浓浓的情意,目光沉沦,如玉知道她的易安哥哥真有了心上人,她无法接受,哭泣的跑出纪府。 这尊大佛一走,纪元终于松了口气,她看着顾景舟手中的画卷,忍不住想要回:“王爷,这画其实不是……” 顾景舟见她手伸过来,往后一退,道:“我的。” 纪元无语,她还没看呢,怎么能让他先看去呢? 她想着措辞如何要回来,却不想这呆子招呼都不打,直接转身离去。 纪元心里窝火,紧接着苦闷,心想等会她这个师傅拿什么教徒弟。 逆徒! 纪元思索片刻,决定再去找胡林珂要几本,却不想他早已出府,还告知管家不用留他饭菜。 纪元与他相识多年,哪里不懂这小子的鸡贼,定是怕公主弄什么幺蛾子出来,波及到他,所以早早溜走。 狗屁兄弟! 这一个个不靠谱的,她还是继续研究那话本去吧! 寒冬入夜,悄然而至,纪元带了个火折子,翻墙又进王府。 一回生二回熟,她很快来到顾景舟所住的院子,刚入院内便看到亮光,她立刻躲于灌木丛,看着窗纸上的身影,始终只有同一个,这才放下心来,走进屋中。 一进去,便见顾景舟正坐在书桌前,翻看着桌上之物。 纪元小心翼翼关上房门,踮起脚尖向他走去,有意给他一个惊喜,却不想他突然抬眸,定睛看着她。 这让纪元不由尴尬,眼神往别处看了看,道:“你知道我来啦?” 顾景舟沉默不言,纪元早已习惯,事实上她就喜欢他寡言,不会让她提心吊胆,担心他出卖她女儿身。 “你在看什么呢?”既然他已经知道她的到来,纪元大步走到他身边,想看他在看什么,看得如此认真。 随后便发现,顾景舟所看,这是自己白日所失画卷。 亏她特意带了火折子,敢情这厮正在挑灯夜读。 纪元也凑近观摩起来,只见画上女子跪于地面,被身后男子所压,男子握着那一对酥胸,从后插入女子身体,画中两人相连之处尤为显露。 这姿势纪元倒是见过,街边野狗交媾时常用,原来人也可以这样? 纪元觉得新奇,指着画中之事道:“我们今天做这种好不好?” 顾景舟抬眸看了她一眼,默默翻开下一卷。 依旧是上卷的男女,此时却换了个姿势,男子坐在太师椅子上,女子双膝跪地,竟趴在男子胯间。 此场景分了两卷,上卷呈男子正面,女子背影的视角,无法直观的看到两人所做之事。 但下卷便清晰地展示,女子正握着男子的巨龙,竟含于口中,她泛红的脸颊上还挂着铅白色的液体。 纪元经过昨夜尝试,一眼便猜出这是什么。 昨夜黑灯瞎火,她还不知颜色,原来…… “咳咳咳!”纪元忍不住干咳几声,下意识看向顾景舟,便看到他一反往常的淡漠,此时的黑眸炯炯有神,正直勾勾看着她。 害得纪元直接被呛到,又咳了几声,才缓过劲。 顾景舟这时搂上她的腰,一手将她至于大腿上,抱着她,唇与唇相触,气息相近,握着她的手,十指相交。 纪元很主动的回应,在他厮磨下伸出软舌,抵着唇缝进入,她没有迫不及待的完全侵入,舌尖徘徊在边,绕着他的薄唇舔弄。 银丝勾起,她故意用舌尖去触碰他的舌尖,轻咬他的上唇,勾引着他伸出舌头与她相缠,她顺势含住,就这样周而复始,她臀部下的物体迅速勃起。 纪元挪了挪屁股,让仙人儿的欲望有地方释放。 仙人却牵着她的手,往他胯间摸去,黑眸直视着她。 纪元瞬间看懂他的暗示,哑声道:“太快了!” “我们才童生呢,这就进京赶考,不合理吧?” 仙人儿剑眉轻蹙,眼神幽幽。 纪元以为他没听懂,又道:“反正就是太快了,我们慢点来。” 她怕他不乐意,重新覆上他的唇,唇舌缠绕,手下的动作也不停,一手以手心抚摸着那硬物的顶端,一手向上,轻抚着仙人儿的腹部。 虽然隔着布料,她也感觉到,那处紧致硬实,不像是病弱之人。 她咬了咬仙人的上唇,轻声问:“你习武吗?” 仙人未答,抱紧着她想熄灭烛灯,纪元看到他的举动,抬手制止:“别灭灯。” “我想看看你!”纪元说着,秋水盈盈的眸瞳闪着亮光,眼中是他的倒影。 她一点点褪去他的衣服,看着他白色的里衣下,是精壮清冷的身躯。 他肤白如雪,却不干瘦。 腹部线条分明,略有凹凸,摸上去如玉石,光滑硬实。 纪元咽了咽口水,终于明白,为何第一次醒来,他身上会被她弄成那样了。 她现在看了,也想狠狠亲一口。 015别那么温柔,我不喜欢(微H) “好想亲死你!” 纪元双手搂着顾景舟的脖颈叹息。 顾景舟儿立刻皱起眉头。 他神情淡淡,配上蹙紧的眉头,意外有些可爱。 白皙的皮肤,微凉光洁,纤细的脖颈干净凌厉。 纪元情不自禁的亲上他的脖颈,蜻蜓点水般一路往下,直到锁骨处停住。 她吻着他深凹的锁骨,搂上他的腰,随着他轻缓的呼吸,吮吸,留下属于她的印记。 肤白貌美,一抹红,长衫半露,醉人心。 孤冷中透出那一丝感性,让纪元更加欲罢不能,她吻着他每一寸的肌肤,轻抚着他腰身的线条,从上向下,直到肚脐。 他的肚脐亦如他一样,干净无暇。 纪元仰着唇角,轻吹了口气,他立刻蹙眉,一手拉住她的束发。 动作轻柔,并不影响纪元行动,她继续在他腹部亲吻,留下粉红的印记。 下身逐渐传来热度,那个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挺在那里。 纪元吻至胯前,以极低的声音,娇媚的语态道:“不能再往下了!” 他目光如炬,低眸看着她精致的小脸,伸手轻抚她的脸庞,另一手握住纪元的小手,牵引着她为他褪去长裤。 那炙热硬挺之物很快弹出,轻打在纪元的脸颊一侧,而同时,他抚摸着她脸颊的手,拇指轻入她的唇,抵上她的香舌。 纪元主动舔弄,绕着他的大拇指吮吸。 很快,他的手指,沾满了她的津液。 湿润,黏稠,全数抹在肉棒的顶端。 纪元看着他这系列动作,内心燥热,不禁问:“你怎么又无师自通?是不是已经看过后面了?” 她转过身,翻起摊开的画卷,与此同时顾景舟从背后解开了她的束胸带。 画卷中,是男人从后抱着女人,揉捏女子胸部,如同他们此时。 顾景舟并没脱去纪元的外衫,从下深入衣内,揉捏她胸前的乳珠。 “嗯,轻点…”纪元坐正了身子,腿心夹着那巨龙,一手搭在顾景舟的手背,一手轻抚那雄赳赳的巨龙。 因从小束胸的缘故,纪元的胸部并不大,一手盈握,不如画中女子。 她记得同僚把酒言欢时,时常谈起春香阁楼,琴轸酥乳,谁之大,便知男子在意这个。 她按着顾景舟的手,仰起上身,贴靠在他身上,问:“仙人喜欢吗?” “恩……”他声音低沉,带着欲望。 纪元一笑,双手按住顾景舟的手,控制他动作,下身将那硬挺夹于腿心,扭着身体道:“那你多摸摸,摸摸就大了。” “好。”他应的迅速,正如她所言的,轻揉慢捻,双手覆着两桃,不时用指腹按压乳珠。 粉嫩的珠子变得敏感涨红,在他手下时扁时起。 顾景舟的力道始终不轻不重,不紧不慢,这让纪元迫不及待,身体深处的饥渴反被勾起。 她狂扭着身体,让乳珠摩挲布料,寻求舒适。 双腿大分,故意用腿心贴着他硬挺的欲望,一张一合,收腹提气。 即使隔着那一层里裤,顾景舟也能感受到她那处的动作。 他忍不住抱紧她,俯身含住她玲珑的耳坠,一手揉胸,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肌肤,像她方才那样,一点点抚摸至下。 纪元舒服的呻吟,双手不禁向后伸,搂上仙人的后脑,更方便他轻吻。 “恩……继续。”她鼓舞着他,后背完全贴于他胸膛,让他为所欲为,任他伸入她的里裤内,来到她腿心处,揉捏花珠,像摩挲乳珠一样,时压时起。 一手在上,一手在下,同步进行,纪元刺激地叫起,深呼着气,万千娇媚道:“仙人重点,快点,别那么温柔,我不喜欢。” 016至死方休(H) 他食指猛地插入她的花穴,搔扰皱褶的肉壁。 她里面早已湿透,因媚毒,也因他。 纪元嗯嗯的轻吟,用声音回应他,她的喜欢。身下时不时抬起,方便他动作。 他真的有样学一样,拿着她还搭在他后脑勺的手,牵引着她,脱下那里裤。 然后略微站起,从后面将她压于书桌,她柔软的双乳正巧挤压在那画卷上,与画卷上的女子对应。 他提着她的臀,侵入他的欲望,慢条斯理,让她好好感受。 两人相交处,逐渐合拢,她细细品味,包裹着他的巨大,改了上次的说法。 她说:“仙人今日肏死我可好!” 砰得一声,是仙人撞她,她撞木桌的声音。 她啊的尖叫,感觉着深处花心被顶弄的酥麻。 那硬挺的顶端,硕大圆润,顶着她的花心,冲破她那里的层层肉壁,充满膨胀,让她有种小腹被塞满的快感。 他一进一出,缓缓厮磨,没有昨夜的激烈。 她却软了双腿,纤细的双腿在他的撞击下发颤。 她双手撑着桌面,看着汗液低落在画卷上的,吃力的坚持。 她喜欢这种濒临的快感,就像眼前那摇曳的烛火。 每当他撞击她一下,她的身体随之前倾,这烛火就会晃动,与她青丝近在咫尺,随时可能燃起。而那烛火,也随着风来,随时可能熄灭。 她和它都身处绝境,悬于崖边。 她情不自禁的去握他的手,抚摸着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拉着他含入口中,像下身被他抽插一样,紧紧含着,从一根到叁根。 舔着那指腹的纹理,汲取。 就像她下身,蜜液流淌的花穴紧紧吸着他的肉棒,不让他撤离的太远。 他进,她退。 他退,她跟。 她跟着他的节奏,又不让他离远,永远保持着相连的姿势。 手指沾染她的津液,欲望被她湿穴包裹。 她也在学他,抽出被她舔湿的手,将微凉的津液,抹在被压的变形的乳尖上。 “嗯嗯…”她情动的呻吟。 他的速度变快,抽离被她一直控制了双手,提着她的臀,狠狠进出。 她被撞的啊啊啊大叫,但他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双手抱起她的双腿,让她上身前倾,下身凌空,双腿大分。 妖嫩的花瓣被迫分开,敏感的花珠在冲撞中,有意无意的撞击在书桌的棱角上。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电流般的席卷,从内而外,电击纪元的每次神经。 被进出的花穴,淫液四射。 纪元颤声的惊呼:“啊,仙人儿,慢点!” 仙人儿闻言,速度不减,但力道放轻,让她一条腿半跪在桌上,以此释放一只手,重新揉捏她的酥胸。 一揉一放,温热的气息扑在纪元敏感的耳后,随着动作,时不时与他柔软的唇相贴。 纪元的身子,几乎完全跪在了桌上,她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抓着仙人儿的手臂,身子后倾,头部后仰。 “亲我。”她喃喃低吟。 仙人儿应她所求,将她抱于怀中,压于桌面,亲吻她耳后的肌肤,时不时轻含她玉坠般的耳坠。 整个脖颈至耳的部位,被他的气息缠绕,让纪元沉沦,下身更加湿淋。 她手胡乱摸着,有时摸自己,有时摸他,下穴容纳着他的巨大,随他进出,苏爽一时,竟是忘我的快乐。等反应过来,才察觉他在吮吸她耳后的肌肤。 纪元立刻清醒,直道:“不能留印。” 慌乱间,下腹紧收,花心一吸,他冲撞进来的肉棒,顶端被那媚肉包裹,突突的撞在花心,让纪元娇小的身体一僵,整个花穴收拢。 仙人儿感觉着她那致命的吸附力,手下的力道猛增,将她推到在桌面,压于身下,提着她翘臀疯狂进出。 腿心的软肉被撞的通红,雪白的酥胸被压的变形,画卷在纪元前后移动的摩擦下褶皱不堪。 两人早已忘了画卷上的步骤,随着本能动作,次次正中花心,纪元爽得眼皮开始颤动,她后仰着身体,未脱的衣袍在激烈的运动下滑落。 丰肌秀骨,冰清玉洁。 纪元的气质,其实与仙人儿的清雅秀逸异曲同工。 可就是这两貌似清心寡欲之人,做着世间最荒淫之事,不知疲倦,不管秋冬,缠绵不息,至死方休。 017心里面想上的人(H) 碳火渐熄,寒冷悄然而至。 纪元因媚药感觉不到冷意,她正享受着激烈中的快感,在登顶之前,竟突然被顾景舟抱起。 “啊!”她下意识惊呼,整个人凌空,连带着身下的画卷也被提起。 这样的姿势,让硕大的龙头直接顶破了花蕊,进入深处。 纪元身体一时受不了这样的刺激,被撑满的花穴直接喷涌,蜜液涌流,正好溅在画上,让已经皱褶的画纸更是不堪。 眼看被摧残的春宫图,上面还沾染着自己的印记,纪元羞愧不已,想着厉声斥责罪魁祸首一番。 只是她话未出口,就被他以这样怪异的姿势带着前行。 花心被他顶着,每走一步,便更入深处。 媚毒让她的身体敏感又麻木,这样的姿势竟没有丝毫的疼痛,只有说不出来的快感。 他一步一停,抱着她来到床上,缓慢抽出肉棒。 纪元随着他的动作,放松自己,可是未等拔出去,那顶端竟卡着穴口,就这样将她翻过身来。 昏暗的烛光下,四目相对。 纪元感受着体内的异物,不进不出,难受至极,瞪眼道:“你干什么?” “冷。”仙人儿说着,拿了里侧的棉被盖住两人。 纪元这时才意识到现在是寒冬,她随即伸手抚摸仙人的耳朵,果然冰冷无比,瞬间愧疚感席卷而来。 她仰着身子,亲啄着他的唇瓣,抱着他,将自己的体温过给他。 因为情欲炙热,仙人的身上是温热的,这也是纪元没有注意的原因。 更不要说,他那里热的发烫,现在还烧着她的柔软,又硬又胀,跃跃欲试。 她都泄过了,他怎么还没完呢。 就这数秒的停顿,纪元又开始胡思乱想,脑海里浮出宋衙役吐槽梅园清客的话。 秋燕那小婊子看着清纯,其实早被草烂了,喂都喂不饱。 纪元心瞬间冰凉,暗道:他奶奶的,难道仙人也不是处子之身了? 这么一想,她就怒意显露,问:“你是不是试过了?” 仙人深邃的眼神直视,面无变化。 纪元知道他可能听不懂,又道:“你怎么会刚刚那种姿势,那样抱着我…” “见过,顺手。” “见过?” “给小孩把…” “停停停。”纪元这时才意识到,她都干了什么。 算了算了,忘了这事! 纪元面红耳热,又想维持自己老练的表象,故强硬道:“反正,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不等仙人回答,她便仰起上身亲吻他,含着他的唇,在相缠时,喃喃细语:“我教你的,只能对我一个人!别人不行,男女都不行!” 正所谓祸从口中,这下不露声色的仙人儿有了变化,他剑眉一蹙,目光炯炯,按着纪元的侧腰,一个挺身,那热铁般的肉棒直入花穴,撞击在花心上。 “啊!”纪元被撞的直接呻吟,这还第一次,他如此一步到位,入进了最深处。 她推着他硬实的胸膛,想缓过劲来,再继续。 可惜仙人儿没再给她时间,拉着她的手,开始撞击。 每撞一次,她的下身就和他的胯部越发紧密,像是敲击榫卯一样,越陷越深,然后紧密相连,分都分不开。 越到后面,他抽插的幅度越小,肉棒好似长在了花穴中。他的身体也越发的紧绷,雪白的肌肤,染上了红晕。极致的欲望,使仙人堕落凡尘。 这是纪元第一次看清仙人动情的样子,干净中带着性感,禁欲里夹着失控。 她痴迷了眼睛,随着仙人的动作而动作,抱着他,亲着他,和他十指交扣,将他的唇含住,夹紧他的欲望,一遍遍呐喊:仙人儿,仙人儿。 他在她妖媚的声音中释放了自己,躺在她的身上轻喘。 纪元抱着他,下身还被他的欲望充满,心里也异常满足。 这就是她心上人啊! 心里面想上的人。 018三个回合都没有 清晨未听鸟鸣,纪元就被吻醒。 她窝在被窝中,青丝散乱,身无寸缕,只感觉身后的热源异常炙热。 她闭着眼睛,半醒半睡的状态,下意识往边缘挪了挪身子,将那热源推开,却不想反被缠住。 一双大手环住她,将她玉峰握于手中,像揉面一样,轻捏细柔,股间被灼热的棒状物顶着,在它跃跃欲试要挤进去时,纪元清醒过来。 “不行,不要再来了!”她吓得瞬间又挪动身体,离开热源,却听见身后幽幽的声音传来:“叁个回合都没有。” 额,这真是呆儿吗?这么斤斤计较的嘛? 纪元无奈,只能哄着道:“欲速则不达,骤进祗取亡,要循序渐进知道不?” 显然呆儿并不知道,又抱住她,硬物厮磨着她的屁股瓣。 纪元抬头看向纸窗,见已天明,道:“你看天都亮了。” 说完,她自己就惊了! 天都亮了!她怎么就睡过去了?这让她怎么爬墙? 现在纪元没那闲功夫哄孩子了,不管身后的呆儿,起身寻找衣服。 此时,门外传来尖细的声音:“殿下,你醒了吗?” 这声音,太监? 怎么又是太监,王府不是只有侍卫吗? 纪元疑惑完,就听门外那公公的声音再次传来:“殿下,圣上召你入宫,快起来吧。” 原来是皇帝派来的。 相比第一次的慌乱,这次纪元有了经验,有事仙人儿,丢给他完事。 她转过身,看着呆仙人,用唇语道:“让他们不要进来。” 顾景舟没有回应,紧蹙的眉头下,是显露的不满。 纪元知道他这是欲求不满,深叹了一口气,上去覆上他的唇,娇软的身子往他身上磨蹭,有意无意碰着那处。 他嗯得回应,搂上她的细腰。 纪元顺势勾住他的脖,细语道:“现在不行,等晚上,这次肯定叁回合。” 顾景舟低头望向她,眼神淡漠。 但只是片刻,他轻仰了唇。 纪元立刻知道他这是答应了,开心地含住他的薄唇,相依间低语道:“让他们滚!” “滚!”顾景舟随即苍劲有力的一言,让外面的太监只能暂退。 随后,他低下了头,继续着这个缠绵悱恻的吻。 趁着太监暂退的间隙,纪元从西面翻墙溜出王府,然后又翻墙进入纪府后院。 这里是女仆们所住之地,这个点大部分女仆应该都去各院做事。 纪元走在屋后面,左顾右视,深怕被人撞见。 她小心翼翼的走着,却在某个小屋的窗前,听到了抽抽噎噎的哭泣声。 只听涓涓细流般的少女声啜泣道: “叁少爷你快走吧,要是被人看见了就不好了。” 纪元目瞪口呆,这声音不是昨日被公主欺负的那小丫鬟的声音? 所以那女史说的是真的?这眼光也太毒了吧。 纪元想想,不禁有些后怕,忍不住看看自己,有没有行为上的不对。 她没有暴露吧! 纪元不免担惊受怕,而屋内的淫乱还在继续。 只听她那平时正经的叁哥此时却流气道:“再让我干会。” 噗! 纪元觉得自己差点把昨夜的隔夜饭喷出,她还以为叁哥因第一次婚姻有了心理阴影,对情事没了兴趣。 当年纪仁刚考上功名,便求娶大理寺卿沉家的小女儿。 本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的一段佳话,却不想洞房花烛之夜,新娘竟饮鸩而死,为情自杀,成为京城豪门之间一段隐事。 如今看来,叁哥已走出阴影,倒是好事。 纪元决定只当没来过,静悄悄地走向自己的院子。 与此同时,顾景舟在内务主管朱公公的带领下,来到御花园,面见本朝皇帝顾重擎。 曾经亲密无间的父子,已有十六年未见。即便再见,也异常生熟。 顾景舟看到自己年老的父亲后,只听了朱公公的话,略微行礼,便再无反应。 顾重擎知道顾景舟的病,所以没有在意。 想当年,小小的他,要比这严重的多,动不动就发脾气摔东西,如今倒是平和了许多。 顾重擎轻咳了一下,看着这个许久不见的儿子,眼神慈祥,道:“你越发像你母亲了。” 那脱俗的气质,简直一模一样,发妻年轻时,倾城之貌,可谓惊艳京城,也牵动了他的心。 人到老年,就想弥补自己曾经亏欠的东西,顾重擎现在,就想弥补他与顾景舟的父子情。 所以将他留京,赐予府邸,赏赐宝物,还有…女人。 直到这次顾景舟回京,皇帝才发现,他的儿子,年过二十,身边竟连个待妾都没有,实在不像话。 所以他让徐公公挑了些出身干净,相貌出重的女子过来。 老皇帝心里清楚,顾景舟虽得痴呆,但到底是王爷,王妃人选不可儿戏,可待妾通房就没那么多要求了。 他指了指御花园中,那群燕瘦环肥,婀娜多姿的清纯少女,问:“觉得如何?” 顾景舟看着远处的女人们,眼神深邃,许久无言。 老皇帝以为有戏,想说要是喜欢可以都带回去。 只是话未出口,就听他呆儿子道:“丑。” 019现场临摹 “这这这哪丑了?”顾重擎看着园中的美人儿,无法理解他儿子的审美。 要知道,他刚刚还赞扬过徐公公眼力好,现在这不是打他的脸? 顾重擎脸色略黑,但看着面无表情的顾景舟又不好严厉,他压了压火气,继续慈父样道:“那王府的人手总要安置了吧?” 顾景舟依旧没有回应。 老皇帝叹了叹气,拿这儿子没办法,只能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待顾景舟一走,顾重擎就拍桌道:“那吴茂是怎么伺候祁王的?真把人带成了一根木头!” 吴茂是曾经的总管太监,顾景舟出事后,自请去了祁州,直到一年前去世。 徐公公这个后上位者,和这前任关系一般,自然不会为他说话,只道:“圣上息怒,祁王殿下是没经历过那事,不知女儿香,等试过自会懂。” 顾重擎又道:“可那王府连个女人都没有,怎么试?” “我这就催宗人府尽快安排人过去。” 顾重擎点了点头,开始回忆与先皇后如胶似漆的岁月。 * 今日纪老休沐,难得清闲,便叫纪仁纪元过去一同用餐。 纪元随即来到厢房,看着圆桌上已备好了小菜热粥,坐下来便道:“今日竟有灌汤包子,是爷爷特意为我备的吗?” 纪家表面家风严厉,注重礼节,但其实私下随意,纪老的儿子们都在地方为官,所以纪府只有纪老,纪仁,纪元这叁个主人。 纪老已年近古稀,没了早年的刻板,如今只想和儿孙多处。 他看着小孙儿正认真的吃着,也没了食不言的规矩,问道:“病好些了吗?” “咳咳。”纪元立刻咳嗽两声已示病着,然后装模作样道,“好多了!” 纪老看她如此,自然关心道:“好好养病。” 纪仁点了点头,继续喝粥。 纪老又道:“公主昨日来我府中所闹之事我已知晓,这么下去也不是事情。” 他说着,深叹了口气。 纪元不在意道:“爷爷放心,公主只是小孩子气,小打小闹,没什么大不了的。” 纪老没有回应,看纪元的眼色微变,莫名转话题道:“今日燕王小儿子迎娶崔家女儿,我记得你母亲与那燕王妃是表亲,只是你母亲不在京,你跟着你二嫂去送礼吃席。” 纪元一时懵住,说是表亲,其实隔了好几代了,而且… “我一男子让二嫂带着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俗语说长嫂为母,你大哥已去,母亲又不在京城,你二嫂不就等同纪府女主人。” 可二哥已经分府别住了啊! 纪元心里吐槽,表面还是听话应声,喝完粥,便打算告退。 纪老还不忘道:“你叁哥怎么回事?这都什么点了,还没起来吗?去给我把叫过来。” 这叁哥还忙着正事了! 纪元紧蹙了眉头,已示不愿意干这苦差事。 纪老却只当没发现,挥手道:“愣着干嘛,赶紧去。” 纪元只能硬着头皮离开。 纪老看着孙子离去的背影,低头深叹,到底是耽误了,若是儿媳在京,纪府有个女主人,小孙子的婚事也不会现在都没隐。 纪老叹完,突然想起叁孙子这个鳏夫不也一样没个着落,得把他也解决了。这么一想,纪老决定寻个由头,让二孙媳妇把两兄弟都带去。 而这边纪元心里纠结万分,想了想,还是去纪仁院子找他,要是不在就不在,也与他无关了。 不过恰巧,纪元刚进院子,就看到纪仁回来。 他神清气爽,嘴角扬笑,手里拿着一册子,叁步一顿,对着册子发笑。 纪元好奇无比,故意隐了走路声,小心翼翼来到他身边,垫脚一看。 这一看不得了,侧上竟画了数个小人,男女相缠,姿态新奇,另一面更有文字描述,详细的写着秘事过程。 看得纪元都心动了。 而纪仁这时察觉到纪元的存在,书本一合,严声问:“你什么时候来了?” 纪元一脸无辜:“我就站在这啊,叁哥,是你看得太认真了,没注意到我!” “胡说八道!”他眼前有个人怎么会没看见?纪仁心里想着,看了看四周,以免又有什么人。 而纪元微眯着眼,时不时往纪仁手中的册子那看。 纪仁同样打量着纪元,看她这饶有兴趣的样子,不由笑死:“好小子啊,你开窍啦?” “什么啊?”纪元立刻发挥她擅长的装模作样之势。 纪仁不以为意:“都是男子,没什么大不了,你想看哥借给你,不过晚上得还给我。” 纪元接过册子,不解道:“为何晚上就要还给你?” 纪仁往纪元身边凑了凑,意味深长道:“这东西,实践时一起品味,才算妙用。” 纪元瞬间就懂了,她这叁哥是要晚上和那小丫头一起看呢。 倒是个会的。 等等,她不也这样吗? 难道这是他们纪家传统,现场临摹,看书做事! 020昨日的更,登不上 未到申时,二嫂江宁萱便来到府中,接纪仁纪元两兄弟去燕王府。 江宁萱虽年过叁十,但芳容丽质,林下风气,举手投足间,都是恬静温婉之气。 想当年,她下嫁给纪家庶子纪邺,让成了不少世家夫人们的饭后茶余。 只因江宁萱做为江侯爷嫡二小姐,燕王妃的妹妹,本是自小就许亲给了晋安世子,现在的晋安王。 只可惜,年幼时生了面疱,晋安王嫌她貌丑,直接退了婚,耽误了其亲事。 但五年后,面疱消散,反变得肤如凝脂,貌若牡丹,让京城世家不禁感叹,可惜了这一朵富贵牡丹花。 江宁萱虽说是嫂嫂,但到底男女有别,纪元纪仁都选择了驾马前行。 两人来到燕王府时,燕王府门口已是宾朋盈门,诸多名门望族,达官显贵在此。 纪元刚进马厩放好马儿,就遇到了同窗好友周济。 周济曾与纪元同在一个学堂就读,比纪元大了叁岁,也比她一步考取功名,现于大理寺寺正,相比刑部这个无权衙门要好得多。 纪元本还想着待春假约其出来一聚,如今相遇自然惊喜:“周兄,你怎么来了?” “易安兄,你怎么来了?” 两人异口同声,相视一笑,交谈后才知道原来这新郎官燕王小儿子,同任职大理寺,是周济同僚,今日特请他去一同迎亲呢。 纪元听后,不由调侃:“这可是个好差事,定要帮顾小王子抢到新娘啊!” 周济笑叹道:“只希望崔家不要太过为难。” 纪元同样一笑,拍了拍周济的肩膀道:“不会的。” 她拍完,大步向正院走去,却迎面遇到顾景舟。 这时的他,不同以往的儒雅着装,一袭赭石色长袍,绣有复杂的云纹蛟龙,腰挂和田玉佩,头戴白玉发冠,相比平时的仙风道骨,此时倒是皇族贵气竟显。 纪元不禁有些看呆,脑海里只浮出了一句话:这样的仙人儿,也是绝美呢。 而身旁周济已行礼道:“参见殿下。” 纪元同行了礼,只见顾景舟瞟了两人一眼,转身就走。 纪元暗道,反应真是平淡。 不过她也知道,顾景舟就是如此,所以没有过多纠结。 只听周济好奇问:“这是哪个王爷?真是气质非凡!” 本朝蛟为亲王专属,所以周济一眼便知道这是个王爷。 “是祁王。”纪元简略回道。 “祁王来京了?”周济微微诧异,祁王顾景舟大名文武百官谁人不知,想到这一相貌脱俗的人竟是个呆儿,周济不禁惋惜,“可惜了。” 纪元点了点头,表面赞同,内心却道,还好是个呆儿,听话好骗,深得她心。 很快,日落西山,黄昏将至,周济已跟随迎新队伍,去了崔家,而纪家两兄弟都留在王府,等待迎接队回来。 王府留下的女客都聚在了别院,剩下的男宾也去了门庭等候。 纪仁又被二嫂拉走,只有纪元独自一人在前院闲逛。 她围着莲花池走了一圈,觉得无趣,便走向西边小院。 不想一进去,便看到仙人儿正坐于亭内石凳上。 她见着四周无他人,便走了过去,发现仙人儿面颊泛红,神色萎靡,不由担心:“怎么了?” 仙人儿见他过来,往前一走,往她身上一靠,一股热气扑面。 不同于往,强烈炙热。 纪元立刻意识道顾景舟这是病了,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道“怎么这么烫啊!你发烧啦?” 顾景舟没有回应,只俯下身往纪元肩膀上一靠。 热源立刻传了过来,也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弱无力,纪元更加关心,抱着他问:“看过大夫没有?喝过药没?你应该别来的。” 他一个呆儿,想怎么任性都成,燕王也不会计较什么。 却不想仙人儿喃喃道:“看到你来了。” 纪元心一跳,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弥漫开来,她更加抱紧道:“晚上就能见了,急什么,不用急我会按时来找你的!” 她抬眸对向他的眸,圆亮清澈的眸,目光如炬。 顾景舟虽无表情,但他眼神也是道不清的柔和。 两人相拥片刻,外面便传来敲锣打鼓,鞭炮声,纪元知道是迎亲队伍回来了。 她立刻推了推顾景舟,打算去迎接,不想却被他缠住,纪元无奈,只能转过身挽着他的一手,打算一同前往。 只是还未走到正院,便看到周济匆匆而来,看到两人亲密姿态自是愣住。 而纪元同样惊讶,周济身为迎亲人,应同新人一起入厅才是,怎么跑这里来了? 她不免问:“你怎么过来了?” “人有叁急。”周济委婉一说,视线始终盯着祁王和纪元相挽的手道,“殿下这是?” “殿下发烧了。” 发烧?周济下意识想说,那去请大夫,但一想这新婚之宴,哪有请大夫的,便道:“这外面冷,先去屋里热热。” 他说着,便想上前搀扶祁王,却不想顾景舟往后一退,一副不想他碰的样子,弄得周济尴尬的缩回手。 纪元知道呆儿毛病多,对周济道:“周兄还是快速解决自己的急事吧,殿下我能照顾。” 周济无奈,只能点头,心里却是万千言语。他又看了看两人相挽的手,同为男子,实在怪异。 他忍着心里话,沉默走向后院。 待他走后,顾景舟低声道:“我讨厌他。” “为什么?”纪元不解。 顾景舟低下头,眼神直视道:“因为你!” 纪元心一惊,只道这呆儿直觉准。 他是怎么看出周济对她来说不一般的? 021喜宴 不过说是不一般,那也是曾经。 当初同一学堂,周济这个师兄对他们师弟多有照顾。 那时候的周济,面如冠玉,飘逸宁人,让纪元情不自禁地去关注他,一直到他娶妻才结束。 现在细想,这些顾景舟也都符合,但相貌气质却是更盛。 如此一对比,纪元不免得意,对仙人儿很诚实的夸赞:“你更好看。” 顾景舟却眉头皱起,收回了被纪元搀扶的手。 纪元纳闷,想继续挽着,见后方蒙遂走来,她只能收回,低声斥责道:“殿下病着,你也不知一直在旁照顾?” 蒙遂俯身行礼,解释说:“是我照顾不周,方才被管家拉去帮忙了。” 他说着接过祁王,却又细语来了句:“又不是我让他生病的。” 虽说声小,但这个距离,纪元自然听得一清二楚,让她有种蒙遂是在埋怨她的错觉。 待纪元离去,顾景舟深眸凝视着蒙遂,眼神不满。 蒙遂知道殿下这是在怪罪他,他也硬气道:“殿下您现在身负重伤,请您爱惜自己,养好身体为重。” 相比刚刚的小声,这话倒是无声,完全以唇语在说。 但顾景舟显然看懂了,也以唇语回了句多事,便走向正厅人群处。 此时正厅人满为患,可谓水泄不通,众人纷纷挤在门槛处,看新人对拜。 纪元来时,显然也晚了,已是挤不进去,便干脆在外看着人群的背影。 而顾景舟过来,看到纪元小小个头,被挤在外面,重咳几声,从纪元身边经过,走入人群。 他这么一来,人群不免散开,毕竟一个王爷,大家可不敢拦着,纷纷靠边。 燕王世子顾晋见他过来,上来行礼:“五叔。” 顾景舟一如既往,神情淡漠,没有任何回应,只回头看了看纪元。 纪元占了他的光,走出了人群,见到世子,又是行礼道:“见过世子。” 燕王和纪邺算是连襟,所以论辈分纪元也算他姨父,便回礼道:“易安你可算我长辈,不用多礼。” 纪元看着比自己大好几岁的小辈,笑了笑,便想走向顾景舟。 只是还未走到他身边,就被周济拍肩招呼道:“怎么现在才来?” 纪元觉得他明知故问,暗自白眼:“照顾祁王。” 周济确实是明知故问,只道:“好歹也是王爷,怎么连个侍卫都没有?要你照顾?” “侍卫被王府管家拉去做苦力了,刚回来。”纪元如实回答。 “原来如此。”周济默默松了口气,将纪元拉到了和顾景舟相反的方向。 * 礼拜结束,宾客入席。 这时纪仁才黑着脸过来,坐在了纪元的身边,神秘兮兮道:“我可算知道爷爷让我们来做什么了。” “做什么?”纪元自然好奇。 纪仁不回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等会你就知道了,好好准备吧,小弟。” 纪元一脸莫名,觉得纪仁这是酒喝多了,话都说不清,她也不管他,举酒和在坐宾客对饮。 不一会,新人敬酒。 众人纷纷起身回敬,敬礼中不是祝其早生贵子,就是儿孙满堂,让少年新郎一阵脸红。 待新郎离去,有好事者还问向周济:“不知周兄何时有好消息,当初我可是和令兄打赌你会叁年抱两的!” 周济微微一笑,独饮道:“那你是输定了。” 来人眉头紧锁,苦闷至极。 若是现场无他人,他定会来句你小子是不是不行,以表兄弟情谊,不过现在同僚都在,他还要给周兄留些面,只能叹气道:“唉,可惜我那坛子桂花酿。” 此人纪元认识,是大理寺钱狱丞,时常于刑部有对接,此人生性豪迈直爽,广交好友,只是好与人打赌。 纪元听他们一聊,便道:“钱兄,你这赌怎么不和我打?” “哦,纪小兄弟也想赌周兄几年抱几?” 纪元摇了摇头,举杯敬道:“我想赌钱兄叁年抱叁!” 钱狱丞一听,吹胡子瞪眼了,低回:“胡说八道。” 他媳妇又不是母猪,怎么叁年抱叁,这么输赢明显的赌约,不赌也罢。 钱狱丞直道:“纪兄莫要开玩笑,我倒是好奇这下个喜宴会不会是你?” 纪元作为同龄人中,稀缺的剩男,这种问题早已应对自如,直接空口白话道:“若能有缘所遇那人,与其共结连理,定宴请钱兄。” “那我可等着了。”钱狱丞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后,转身去敬他人。 纪元这时坐下来,她身边的周济手摇酒杯,觥筹交错上,神态凝重:“纪兄也有着落了?” “哪有,我就是应付。”纪元笑回。 却不想,她叁哥嬉笑来句:“快了!周兄你就等着我小弟喜酒吧。” 022 周济眉下眼色一暗,问:“真的?” 纪元推开纪仁,笑道:“别听叁哥胡说,八字那一撇都没有。” 周济略微一笑:“是嘛,那易安要抓紧些了。” 他说着,一手搭在纪元肩上,手指微触了她的发丝,眼睛直视着她。 纪元正着夹菜,感觉到周济的手,往后靠了靠,道:“周兄,别光顾着喝酒,吃菜。” 周济这时拾起筷子,夹了个糖醋排骨,咬了一口便放下,又开始饮酒。 纪元感觉周兄似是有心事,只想着那现在不宜打扰他,便自顾自得吃。 直到外面传来声音:“闹洞房了,闹洞房了。” 众人一听,好奇走出,钱狱丞不免拉上周济,嚷嚷着要一起闹洞房,报曾经新郎为难他们洞房之仇。 而纪元没那兴致和愁怨,还在认真的啃着鸡腿,不想被周济一同带走。 走廊上,已是人满为患,众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往新房走去,即便他们不闹,起起哄也是好的。 纪元就这样被挤在人群中,嘴上的油都没擦干净,帕子也没带来,让她苦恼不已:“周兄,我嘴还没擦呢,你就拉我出来干嘛?” 王府走廊,大红灯笼高挂,光线明亮。 周济看着纪元因吃食而变得水润的红唇,在加上因窘迫而泛红的脸颊,一时板滞,不禁想若易安是女子,那是何等美貌。 他拿出了自己的帕子,给纪元道:“用我的。” 本朝文人雅士皆随身带帕,为私密之物,自不会借人。 纪元立刻拒绝:“不用了,我拿衣袖擦擦。” 她说着,抬起手做了个轻抹的动作,但到底没有真擦。 她身上的华服虽不及贵族,但到底是皇帝赏赐给纪家的云锦所制,若是沾了油渍,实在可惜。 不过又不能直接拒了周兄的好意,只能如此装装样子。 周济哪里看不出纪元是在婉拒他,也意识自己递帕行为实在唐突,他莫名一笑,靠到钱狱丞身上指着前方道:“今日定闹得小王子不得安生。” “对对对。”钱狱丞早是醉鬼一枚,握上周济的手以示结盟。 周济转身看向纪元,笑颜大开:“走,纪兄,闹洞房去。” 一股子酒气扑面。 纪元心想原来周兄是喝醉了,才举止怪异,不过周兄酒量很好啊,怎么米酒也醉? 纪元虽纳闷,倒也只是瞬间,她懒得在意周济到底怎么醉的,更想回去拿了她遗留在桌上的帕子擦嘴。 见周济有钱狱丞拉着,纪元转身往想走。 也因此,她没看到前方,院门前的顾景舟。 只感觉身后突有重物靠近,听周济醉醺醺的声音:“纪兄去哪?” 纪元嫌弃地推开他,心知醉鬼不好打发,转身拉上钱狱丞道:“这都快过辰时了,你看前面已经在闹洞房啦!” 钱狱丞一听这还得了,拉着周济手臂就往前追。 周济一文人,哪里有钱狱丞的力道,根本无力抗拒,只能回眸看着纪元对他二人的嫌弃。 “哼,两醉鬼。” 纪元拍拍手,往回走。 待走到转弯口,顾景舟追了上来。 纪元看着面色凝重的仙人儿,不免担忧,上前摸了摸他的手,道:“怎么还这么烫?” 顾景舟反手握住她,说:“回去。” “不行,我二嫂还在呢。”纪元说完,却看见仙人儿莫名抬头,看向天空。 纪元随着顾景舟的目光看去,那夜空中,一轮弯月悬挂。 纪元这才想起,夜深了,她的毒要犯了。 她立刻答应:“嗯。” 说着,她松开顾景舟的手,打算去和二嫂说一下。 但想到嘴上油渍还在,她又回来道:“帕子借我一下。” 顾景舟本是凝重的神色,荡然无疑,拿起帕子递给了纪元。 纪元擦了擦嘴,又还到顾景舟手中,一副坦然,全然没有方才对周济那样的疏远,可谓将两幅面孔发挥的淋漓尽致。 顾景舟低眸看了看手中的帕子,此时神色已恢复往日淡漠,默无闻的将帕巾又放回纪元手中。 纪元不解:“干嘛?嫌弃?” “洗干净。”顾景舟应她。 纪元暗气,还真嫌弃啊,臭仙人儿! 她接过帕巾藏于怀中,便抛下仙人儿,去西院寻找二嫂。 按照惯例,男女宾客分开席坐,不过本朝民风开放,未婚男女也可见面,这等习俗只是随了祖制,所以纪元不必避讳,直接走入西院。 江宁萱见他过来,自是诧异:“怎么不去闹洞房,来这了?” “嫂嫂见谅,我有病在身,实在不舒服,要先行告退了。”纪元回道。 江宁萱知道纪元正初在休假养病中,便没有挽留,只道:“等等,带你见个人。” 她说着,带纪元走向庭院深处,在那假山后面,见到了一不施粉黛,气质温婉的女子。 只听二嫂拉着女子对他说道:“这是崔家七小姐,崔颖。” 纪元这才理解纪仁的话,原来吃席是假,相亲是真。 023刚刚后台卡了导致误删 纪元做为鳏男,相亲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她经验,初次相约就是打个照面。 所以她不方,她很有礼道:“崔小姐好,在下纪元。” “纪哥哥好。”崔颖笑如花朵。 纪元再次回了个礼,以表礼让,初次流程就算结束。 见过之后,江宁萱将纪元带出西院,关心道:“既然身体不适,就坐你二哥的马车回去。” “不用了,二嫂。”纪元婉拒。 “没事,他与我坐一辆。”江宁萱说着,便喊了嬷嬷带纪元过去。 夜色更深,在明月下,砰砰砰的烟花爆竹声响起。 纪元抬头一看,便看看夜空中,金黄色的烟花绽放,街道上往来人群纷纷被吸引过来。 纪元只觉内心烦躁,身子温热,昏昏沉沉的,只想躺下。 怕是毒发了,她匆忙上车,也顾不得欣赏烟火。 这时,纪邺走来。 相比纪元的矮小,纪邺真真是遗传了纪父的长处,他身形高挑,相貌端正,衣着儒雅得体,年轻时,是京城盛名的美男子,说亲的人都踏破了纪家门槛。 纪元看到二哥过来,立刻喊道:“二哥!” “这么早就走了?”纪邺这些年越发稳重,可谓喜怒不形于色。 纪元应声:“不太舒服。” 纪邺没有多问,只道:“路上小心。” 纪元点头,转身上车。 这些年,她看见二哥越发心虚,小时候不懂,母亲为何这么讨厌二哥,硬要她假装男子超越二哥。 直到这几年她才理解,因为庶出的二哥,太过优秀了。 他十五岁进士及第,是曾经大哥都没有达到的高度。 那时候大哥才逝世一年,母亲还沉浸在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中,纪家亲眷却纷纷赶来,庆祝纪家终于继纪老之后又出探花郎。 甚有亲者直接说道,纪邺定能继承纪老衣钵。 正所谓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父死子继,兄终弟及。 若是没有纪元这个假小子,假嫡子,纪邺何须分府别住,大哥逝世,他便是纪家长子,纪家的继承人。 纪元掀开车帘,看向纪邺。 纪邺此时正站于梧桐树下,与身边男子交谈,因此处远离王府正门,光线昏暗,纪元看不清那人是谁。 直到马车转入对面的道,在爆裂开来的烟花光下,纪元才看清那人。 他与顾景舟一样,身着赭石色蛟服,相比顾景舟的仙风道骨,长相甚为狂野,让人一眼难忘。 纪元自然识得此人,是皇长子梁王殿下,现今几个王爷皇子中,党派最多的一个。 当今圣上年近花甲,时常因病辍朝。而储君之位空缺,也让皇子们跃跃欲试。这其中以六皇子和梁王夺储之势最为明显。 只是纪家始终没有参与,纪老认为明哲保身才为上策。 今夜看到二哥和梁王,纪元不免担心,二哥已经站了队伍。 纪元忧愁了一路,等到了纪家下了马车,她才想起自己的毒症似乎轻了很多。 她看了看远处祁王府,想到仙人儿今日那病猫样子,决定不去打扰,自己忍忍许能过去。 如此,纪元直接回了自己院子,忍了一夜。 翌日醒来,倒是又是眼下乌黑,但确实比前几日好忍耐了些。 纪元让艾嬷嬷备了熟鸡蛋,敷了眼睛,涂了些白粉,看着脸色好些。 不过出来时,还是被纪仁调侃:“昨夜偷人去了?脸色这么差。” 就是没偷人,脸色才差! 纪元心理吐槽,表面回答:“昨夜没睡好。” “没睡好?难道是春心荡漾?听说崔家小姐个个相貌瑰丽。” 纪元反调侃:“哦,叁哥见的也是崔家女子?” 纪仁脸一黑,叹:“什么崔家女子,我被二嫂拉去和一群夫人打马吊了。” “哈哈哈!”纪元笑了,拍了拍纪仁后背道,“难道你是和寡妇相亲?” “胡说八道,那些个都是达官夫人,问我喜欢啥样的呢。” “哦,二嫂这是借夫人们的嘴问你喜好呢,可比我好多了。” 纪仁不免眉尾一抬:“怎么,那崔家女子你不喜欢?” 纪元点头:“不是我心仪之人。” “那完了,等会爷爷肯定问你感觉。” 纪元不以为意,坦然自若:“我自是如实回答。” 结果到了厢房,纪元一通马屁,夸崔家女子知书达礼,聘婷秀雅,娴静好似花照水,行动犹如风拂柳,然后来上一句我实难相配,以示自己婉拒之意。 不想纪老听后点头:“你喜欢就好。” 纪元不禁抬头看向纪老,心想以纪老的经验,不至于听不出她真正的意思吧。 不想纪老完全没看他,还道:“待过几日春假,崔沉几家相约打马球,你们也过去玩玩。” 这话的意思就是,可以见第二次面了。 纪元无言以对,纪仁一旁憋笑。 这时,吴管家过来小声道:“老太爷,给祁王备的礼都在正厅了。” 纪元一听精神气又来了,立刻问:“爷爷是要去看望祁王了吗?” 纪老已起身走向门处,回:“怎么了?” “我也去,正好去看看我那油葫芦。”纪元笑得那叫一个如花绽放。 昨夜未去,她可想她仙人儿了,也不知他风寒好没? 024人都傻了 纪老和纪元来到王府大门,这次看守换了人。 相比蒙遂瘦猴般的外貌,此两位护卫高大魁梧,苍髯如戟,倒是有点门神祖师爷的势头。 待纪老送上拜帖,禀明身份,两护卫恭迎后,脸沉道:“首辅,王爷他抱恙在身,怕无法招待你。” 纪老听后道:“请王爷好好养病,我们改日再来…” 他还未说完,纪元从后插话:“难道王爷还发着热吗?” 纪老诧异:“什么情况?” 纪元道:“昨日燕王府,辰时巧遇王爷,就发现他正发着烧,当时王府众人忙于婚事,并无人服侍他,以至于到了夜晚,他还病着。” 这一听不得了,这是发了一天烧吗? 纪老直问护卫:“叫大夫了吗?” 两护卫相互一视,摇了摇头,道:“王爷不要看。” 纪元心里一惊,心道: 这呆子大夫都不叫,是想烧成痴儿吗? 她着急的想让身边小厮去喊大夫,而纪老已抢先顿怒:“荒唐!去把方大夫请来。” 不一会,方大夫随着小厮走来。 相比居大夫,特为纪老看病的方大夫反而要年轻许多,不到叁十的儒雅青年,手脚麻利,拎着药箱疾步走来。 随后,众人走入王府大院,便看到顾景舟穿着素雅大氅,站于走廊处。 纪老见到他时,立刻行礼道:“祁王。” 顾景舟一如既往漠视众人,转身走向院中。 纪老他们随即跟上,看了一眼祁王身边的蒙遂,纪元和小厮就被拦在院外。 纪元忍不住垫起脚看看仙人儿的背影,转眼问蒙遂:“蒙护卫,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王爷不让打扰。”蒙遂冷言回答。 怎么可能!仙人儿觉得她打扰他? 那凭什么爷爷能进去? 纪元心里暗气,却只能留在厅堂干坐着,喝着蒙遂递来的茶水。 正院侧屋,顾景舟正襟危坐,方大夫在一起旁为其把脉。 看似互为陌生人,却相处熟悉。 “王爷是受了凉气,又没有好好休息,所以高烧不退。”方大夫拿起笔墨一边写方子,一边道,“这还是小事,主要是内功全失,重伤在身,使得殿下身体状态骤然下滑。” 纪老听话大惊:“内功全失,这是怎么回事?” 顾景舟没有回他,干咳了一下,对着方大夫道:“顺带开些清热去火的药物。” 纪老看着顾景舟云淡风轻的样,气得吹胡子瞪眼:“殿下,你这是装呆儿装傻了吗?这么重的伤,都不知道看大夫?” 顾景舟这才转眸看向纪老,莫名来了句:“逃了一个人。” 纪老一愣,立刻反应过来,顾景舟说的是伤他的人。 此时,蒙遂进屋,他关上门后,讲述了一番经过:“殿下回京时,怕有人暗算,特意和我换了身份,由殿下假装护卫护送我,也因为这样被贼人下了散去内功的毒药。” “是什么样的贼人?” “看似是冀州的邙山流寇,但手法武功,应该是训练有素的死侍。” “是两批人。”顾景舟突来的话,让蒙遂一愣,随后应声道,“是两批,第二批是二天之后。” 顾景舟却摇头,沉声道:“下药和下杀手的人,不是一个阵营。” “下药者手法虽然卑劣,但多为不入流功夫。” 顾景舟说着,转眸对方大夫吩咐:“还请方大夫查查,什么药物能使人长时间内功全失。” 方大夫点头,收好医箱离开。 在外干等的纪元看到方大夫出来,立刻上前问道:“大夫,殿下怎么样了?” 方大夫摇了摇头:“烧热严重,怕是要热垮身子。” 啊?仙人儿已经呆了脑子,身子要不行了,那还剩什么啊! 纪元急得想进去看看,却被蒙遂的搭档,杨护卫拦住。 此人长得五大叁粗,虎背熊腰,堪比前面的两门神,往院子出口处一站,空隙都不剩,让纪元想挤进去,都不行。 纪元这样被他拦在外面,干着急。 而屋里纪老,同样神色凝重。 “翼州…” 是他二子,纪鹏管辖之地,一位王爷遇险两次,他这个知州竟毫无察觉,这像话吗? 顾景舟知道纪老在想什么,他抬眸看了一眼蒙遂。 蒙遂心领神会,恭敬问道:“不知纪家有多少人知道王爷。” 纪老这时回神,看了看蒙遂,转向顾景舟道:“殿下放下,你我之事纪家知之甚少。” 顾景舟点头:“纪老莫要误会,对您我自是放心。” 纪老却俯身行礼:“纪鹏未察觉到殿下遇险,是他失职,也是我教子无方,若非现在只能秘密行事,我定追究他责任。” “纪老严重了。” 顾景舟语态平和,显然并未在意。 倒是纪老一脸深沉,继续道:“如今王府人手不足,实在危险,我知道殿下怕宗人府派来的人鱼目混杂,趁着王爷此次生病,我会禀告给圣上,亲选人入府。” 顾景舟似乎等得就是这个,直接同意道:“麻烦纪老。” 纪老随后离开。 顾景舟侧身靠在椅把上,透过纸窗的漏洞看向窗外。 此时院外,灌木稀疏,纪元正走在石子砌成的小道上。 只是走到中间,就被纪老拉了回去,然后小脑袋不停回头,看向这边。 蒙遂并不知道自己主人在看什么,只知喜道:“由纪老安排人进来自然是最好的。” 顾景舟喝了口温茶,低声来了句:“明天开始,你们寻个点,挖个地道通向纪家。” 蒙遂直接人都傻了,愣愣地发出了一句疑问:“啊?” 首-发:pо18h。com(ωo𝕆1⒏ νip) 025三百零三回合 纪元回到府中就开始坐立难安,她就见到仙人儿一面啊,那臭仙人儿也不知道挽留她。 而且爷爷已经入宫和皇上谈王府人手的问题,说不定今天就有人来,她还怎么翻墙进入。 纪元想了半天,决定趁白天就潜入王府。 她以去山上佛拜,留宿寺庙为由,告诉了管家今夜不回府住的事。 然后在街道上绕了一圈,走入后面的弄堂。平时夜深人静,纪元只需翻王府西面的围墙,可现在白天,那条小道指不定有人经过,她只能选择更为偏僻的北边。 纪元就这样在弄堂里绕了一圈,才找好了位置翻墙而入。 北面为王府后院,相比前院,更为破旧荒凉,经久失修的园子,路面都被杂草覆盖。一排的灰砖房屋,墙面斑驳,窗纸破烂。 纪元刚走进连廊,便能闻到一股浓重的旧尘土气息,纪元捂住了鼻子,四周观望。 时不时能透过破碎的纸窗,看到屋子慌乱的杂物堆积在一起。 真是荒废的府邸啊! 纪元也觉得王府是该有人过来理了理,仙人儿那呆样也需要人照顾。 再者,今日就是七日媚的最后一日,往后她无须再来,王府戒备如何也与她无关。 这样想着,纪元松了口气,心里却又觉得空空的。 她忍不住摸了摸心口处,感觉着它的跳动。 也在这时,转角处传来走动声。 纪元瞬间回过身,环顾四周,愣没找到躲避之处。 她只能纵身一跃,往梁上躲去。 不一会,蒙遂和那杨护卫走来,他们一同进入杂物房中,寻找东西。 梁上尘灰遍地,蛛网密布,纪元只能屏着呼吸,等着两人离开。 只见蒙遂二人在杂物间翻墙倒柜,寻了许久才终于从木桶后面,挑出了两把铲子,扛着往回走去。 待他们离开,纪元气都喘不过来了,更不要说她跳下来时,灰尘如满天飞雪一样飘落。 纪元就这样灰头土脸的潜入了正院中。 顾景舟此时正坐于碳盆前取暖,看到灰脸人的到来,难得露出了诧异之色。 只听熟悉的声音满是抱怨:“老子以后再也不来了。” 纪元说着,往凳上一座,拿了帕子摸了摸脸,还觉得不干净,又走到角落处的水盆那,清洗了一番才露出那白净的脸蛋。 她忙于清理自己,没看到她身后那仙人儿微露的笑颜。 待终于清洗好后,纪元回过神,看到呆仙人还坐在原地,心里闷气,但也没发作,只道:“你那两护卫拿铲子干嘛?种地吗?” 仙人抬头看向她,干净的眼神中是懵懂。 看样子,呆仙人是真的不过问府中任何事物,这让纪元又起恻隐之心,不禁想孤苦无依的他老来该怎么办。 纪元蹲下身,摸上仙人的手。 如今白天,她看的清楚。 他白皙玉手,修长干净,指如葱根。摸上去微凉柔滑,如玉之温度,如布之柔软。 纪元忍不住握住,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他,细语道:“怎么火盆旁,手还是凉的?” 仙人一如既往寡言,只看着她,另一只玉手伸开,缕顺她散乱的发丝。 此时纪元干洗过的额间处,还留着未擦去的水珠,仙人儿又从长袖中取了帕子为其擦拭。 是块新丝帕。 纪元看到,才想起方才自己擦拭灰土的,是昨夜仙人儿让她洗干净带过来的帕子。 现在…乌漆麻黑像块抹布。 纪元拿出来给仙人儿瞧了瞧,不忘解释道:“我是洗干净的。” 仙人儿低眸看一眼抹布一样帕子,并未在意,只是拉着纪元的手,将她抱入怀中,以真诚的目光对她道:“叁百零叁回合。” 026无肉一 这呆子到底是呆是傻? 大夫不愿意看,算术倒是算得清楚。 纪元只能往他怀里蹭蹭,有意捏着嗓子说道:“你病了嘛!” 仙人儿无动于衷,只静静地搂着她乱扭的身子。 仙人儿身子硬邦邦的,散着淡淡的药味,热感异常。 纪元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担心道:“还有点烧呢。” 可他双手冰凉。 纪元又重新握上两手,问:“冷不冷?” 仙人儿沉默摇头。 纪元觉得他这寡言呆样太可怜了,忍不住道:“小可怜的,昨夜等我了吗?” 小可怜点了点头。 纪元抱紧了他,将他双手往自己腋下一夹,道:“我给你暖暖。” “嬷嬷说胳肢窝是最暖和的,在外要是手冷,往胳肢窝伸。” 纪元幼时与父母在江陵府生活,十岁前在自家学堂读书,十岁后被父亲送去了东林书院,也因此结识胡林轲周济等人。 当时书院的守门人,是个跛脚老人,时常晚来。 寒冬时,他们几个就冻的瑟瑟发抖,在外等候。 纪元想起他们双手怀抱,藏于腋下,哆哆嗦嗦的样子,往仙人儿身上套了套,只觉幻灭。 于是她又来了一句:“你自己不能做。” 仙人不解中略侧了头。 这歪头的姿势让纪元心一动,抱上去捧着他的脸就亲。 仙人儿身子一僵,随后放松,很顺应的轻搂着纪元的腰,让她更好的躺在他怀中,慢条斯理的回应。 纪元吻着仙人儿的唇,没有深入,就在仙人柔软的唇上盖印。 今天的仙人儿有点苦味呢。 她细细品味着,含住他的上唇,用毛糙的舌苔去蹭他的软唇,津液沾满,她从上唇换到下唇,亲至动情时,以舌尖对点他的舌尖。 明明她自己做的事,却浑身酥麻,软了身子,更加靠近在他怀中,搂着他的脖,如此反复,唇舌缠绵悱恻,难舍难分。略微分开,银丝如线,晶莹剔透,系着他和她。 他们的距离近在咫尺,四目相对,仙人儿这时玉手伸开,轻抚着纪元的脸颊,眼神深邃。 纪元的五官立体又精致,鼻小挺翘,他以拇指指腹触着鼻侧,小指却延着脸轮廓轻抚。 他手指修长有型,盖住了她近半张脸。 耳边是木炭发出呲呲灼烧声音,周身温度上升。 他的手顺着她的脸轮廓往下,慢慢的揭开了她喉咙上的假喉结。 这东西逼真牢固,只有沾了水才好脱下来,刚刚纪元洗脸时,有沾到,所以现在被顾景舟轻易取下。 没了这碍眼之物,纪元身上的少年气发生了变化,如璞玉初显,动人心弦。 平时的纪元,以女子来看英姿飒爽,以男子来看干净爽利。 她身着男装,头束发髻,画着浓重的男人眉,可就是这样的佳丽无与伦比。 顾景舟顺手解开了她的束发,青丝散落,俯身埋进她的玉颈处,从侧轻吻假喉结呆过的地方。 “嗯…”纪元被亲得动情,控制不住的呻吟,她身子完全坐在仙人儿身上,搂着他,将自己送上。 明明未到深夜,她却好像媚毒上身,被勾得身软心动,分开了双腿,跨坐在他大腿,感觉着他那里的渐硬。 好一个狐仙啊! 纪元任着他亲吻自己的肌肤,低眸注视着他的动作,不急不慢,轻柔小心。 可就是这样,纪元才心动,她忍不住往那硬物上蹭,恨不得现在就吃了他,这该死的狐狸精! 她毒还没发作呢,这狐狸精,就勾引她。 纪元此时也不顾,她是来照顾病者的那点怜香惜玉之意,扒了仙人儿的衣襟,就往里面亲。 她像他一样,亲吻着他的喉结,却不似他那般温柔,她又急又重,就像欲望的本身,急不可耐,弄得他衣衫不整,身子微颤。 她也不知道安抚他,抓着他的手腕,一股要强迫的气势,将他压于身上,撩开他的衣袍,进一步侵略。 只是突然,砰得一声,蒙遂毛毛糙糙闯了进来,一脸惊喜:“王爷,我发现了个地窖。” 027400收加11点没登上 纪元真真是郁闷至极,心叹这护卫进来都不知道请示吗? 她来不及管衣衫不整的仙人儿,拿出藏于腰间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人脖子上一架。 蒙遂直接从瞠目结舌转变成呆若木鸡,说得还是进来时发出的疑问:“你怎么…你是女子!” “你要敢说出去一个字,我就割了你的舌头。”纪元一脸杀神模样,也不管这瘦猴似的的护卫是不是无辜,威胁完还不忘回头问顾景舟,“这人能不能杀了?” 此时的仙人神情淡淡,略点头道:“好。” 蒙遂看着眼前这个一副人畜无害,实则在借刀杀人的主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明明是王爷你让他寻个由头,识破纪小公子的女儿身,好借他出面,由被动改为主动啊! 为此,他还苦思冥想了好久。 纪小公子装了这么多年都没被发现,哪里好识破,而且一个不慎,弄得人尽皆知,那反而害了纪家。 所以方才,他去后院找铲子时,虽已发现了纪小公子的到来,但故作不知道,因为他觉得机会来了。 趁着纪小公子和王爷情意绵绵时进来,可不就识破了小公子的女儿身,还同时发现了她与王爷的关系? 这可谓一石二鸟,完全按着王爷的吩咐来。 所以蒙遂想不通,他怎么一进来,就被杀气包围了? 看着纪小公子手里那利器,只觉得自己随时血流成河,而王爷却无动于衷,一副随小公子行动的姿态。 蒙遂心拔凉拔凉的,只能灵机自救:“王妃饶命啊!” 这下纪元愣住了,结舌道:“你…叫我什么?” “你把殿下都弄成这样了,你可不是我们王妃?”不等纪元回应,蒙遂就仰头长叹,“可喜可贺,殿下可算开窍了,吴大人在天有灵啊。” 纪元眉尾一挑,听出来一些端倪,故意道:“什么意思?” “殿下…性子怪异,我们送的女子他可通通看不上,我们还以为殿下要孤独终老了。” 蒙遂此话一说,纪元无意间上扬了嘴角,杀意瞬间散了个干净,不过刀还架着。 蒙遂只能继续:“王妃放心,我就是终身不娶,全身瘫痪,也不会把你的事说出去半个字。” 纪元点了点头,觉得这小子发得毒誓还算诚心,她收起了匕首,转身又回到仙人身边。 仙人儿此时还维持着原来的姿态,衣衫不整,侧躺于太妃椅上。 纪元上前给他理了理衣服,低眸便对上仙人儿那嗷嗷待哺,如雏鸟般赤子心的眼神。 纪元心中一动,但她知道,他这不是饿了,是想被她吃。 纪元自然也想,但意识已清醒,这还没天黑毒发呢,怎么能就… 不行,不行,得抑制住。 于是她直接无视了小雏鸟,又转向蒙遂,问:“你有何事?” 她坐于顾景舟身边,一副随意自然的主人模样,倒是像级了蒙遂叫她的—王妃。 蒙遂自然恭敬行礼,非常上道说:“王妃,我在前院挖出了一地窖,想请王爷过去看看。” 纪元好奇问:“本来是打算挖什么?” 蒙遂早就备好了理由:“春天了,翻土种些花草,不然王府太空了。” “哦,那地窖放了什么?” “都是酒。” 酒窖吗?她是有听说过,荣国公素爱品酒,收集了不少珍贵名酿。 说不定能有好物。 纪元拉上了仙人儿的手,道:“去看看。” 仙人儿无动于衷,纪元以为他还想着待哺的事呢,往他耳畔凑了凑,压低了嗓子道:“等晚上。” 仙人儿这时回握上她的玉手,道:“叁百零四。” 娘了个腿的,这呆子可会真斤斤计较! “好好好,叁千次都没问题。”纪元说着大话,心想反正最后一天了,日后也难得再相见。 所以,他还能挖个地道来追债不成? 028今晚就给挖通 等进了地窖,纪元才切切实实体会到,什么叫打脸。 她万万没想到,这荣国府的地窖竟然是长廊式。 一眼看过去,至少六七丈,每隔一丈,便有个小窖,里面堆满了酒坛,而尽头处,是一间长约叁丈,宽约二丈的屋子,屋内木架整齐陈列,因长久无人打理,架子上已是灰土堆积。 纪元看着这如同一个院子大小的地窖,只道这荣国公是卖酒的吗?挖这么大的地窖。 而且以纪元目测来看,她站的位置怕是已经到了纪府地下。 上面虽有木板封层,但真要弄开也不是难事。 这可不就是挖了地道来追债? 纪元顿生闷气,想甩开仙人儿的手,却被他死死拉着。 纪元转头想瞪他,又对上他纯真的眼神,没有一丝杂质,就满眼都是她。 倏然,她闷气全无,心道:这地窖又不是他造的,怎能怪他? 纪元握回仙人儿的手,与他十指相连,往他身边靠近,反正这傻子也不知道开槽挖洞,不可能真挖上去,她瞎操心啥呢? 而他们身后,蒙遂一脸痴样的看着两人,内心洋洋得意。 果然他这计谋就是秒啊! 这样不仅识破了纪小公子的女儿身,知道了她与王爷的关系,还顺带让纪小公子见到了这个直接通往纪府的地窖。 这哪里是一石二鸟,这明明是叁鸟。 其实这个地窖,在挖之前,王爷就和他提过,外人都以为荣国公和程老将军不合,实则他们有着过命的交情。 当年荣国公喜欢宴请程老将军来这地窖畅饮,有次荣国府设宴,顾景舟被程老将军偷偷带出了宫,抱着他进了这地窖。 对于那时的顾景舟来说,这幽暗隐秘的地方别具一番天地,给幼小的他留下深刻印象。 所以在进京前,顾景舟就已经把祁王府选在了这里,因为纪府就在这个地窖上面。 只是当时,顾景舟想的是便于与纪老密谋大事,而现在… “王爷,宗人府派人过来了。”就在这时,地窖入口处传来杨护卫雄厚有力的声音。 让纪元吓得立刻推开了顾景舟,心道,爷爷办事的速度果然无人能及,这么快人手就送过来了,还好她先溜进了王府。 不过听着这脚步声,可越来越近了。 纪元只能推着仙人儿,命他道:“你快出去,别让他发现我。” “好。”仙人儿轻应了一声,随之离开。 而蒙遂却没有跟随。 纪元诧异:“你怎么不跟过去?” 只见蒙遂从一空木架后面拿出了一把刀,一个跃身跳到木架上面,举起刀就往木板上砍。 纪元愣住了,问:“你干嘛?” 蒙遂一本正经道:“以我目测,这上面应该就是纪府后院,我今晚凿开它,方便王爷去找你。” 纪元直接傻眼,愣了好久才道:“你开玩笑,这凿得开?” “这怎么凿不开?”蒙遂说着,举刀砰得一样,木板被划出了一旦口子,然后他把大刀一扔,直接用手把木板往下拆。 瞬间,泥土哗啦啦往下落,弄得他直接成了个土人。 而躲在老远的纪元被蒙遂这一系列操作看傻了,这看着比她还瘦的男人力气这么大吗?竟然只要一刀! 她立刻看了看地上的大刀,刀锋已裂开,这…这是妖怪吗? “你怎么大力气,还怕我小刀?”纪元忍不住道。 蒙遂拍了拍身上的土,砰的一声跳了下来:“您是王妃,我怎敢不敬?” 纪元往后退了退,看了看被他弄开的土层,道:“这土怎么也有八九十公分,从下往上挖可不好挖。” 蒙遂点了点头,道:“嗯,也就一晚上,王妃放心,我今天肯定能给你挖通。” 纪元心中呵呵一笑,心道她一点也不放心,回:“你可别吓着我纪府的人。” 蒙遂点了点头,这才意识到他的疏忽。 确实,万一挖上去,正好有人怎么办? 他想了想,道:“王妃说的是,是我疏忽,待晚上,我再翻墙进入纪府,选个隐秘的位置,从上往下挖,一定不让纪府的人发现。” 纪元觉得和这妖怪说话比和那呆子说话还累。 她只能道:“不用这么大费周章,我以后也不是经常要过来。” 蒙遂不由惊呼:“王妃是不打算对我们殿下负责吗?” 正巧此时,地窖入口传来脚步声。 纪元闻声回头,就看见提着灯笼的仙人儿走来,在昏暗的烛光的照耀下,他此时的脸色可谓阴森诡异,看得纪元不由头皮发麻,连连往后退去。 029又皮又菜又爱玩火(1) 可当仙人儿走近,纪元才发现,他眼眶红红的,一直凝望着她。 纪元心一揪,又忍不住上前关心:“怎么了?” “冷。”他把手上的灯笼给了纪元,交接的过程中,纪元触碰到他的手背,确实如他说的,冷。 纪元立刻心疼了,握住他的手,问:“那过来干什么,回屋啊!” 他顺势往她身上一靠,喃低道:“找你。” 纪元心又扑通一下,回抱住仙人儿,回:“好好好,我和你回去。” 她说着,后头命令蒙遂:“去,探探路。” 王妃…果然有王妃的风范啊! 蒙遂心里暗槽,表面狗腿:“好嘞,我这就去前面探路,一干闲杂人等都哄走。” 蒙遂的办事效率很快,随即出去,把正准备打扫院子的仆人赶走,让纪元好进去。 相比方才,此时的主屋要暖和许多,四角各放了暖炉,床铺也被换了新的。 纪元心中暗叹,还是爷爷找的人靠谱。 她拉着仙人儿的手,走进屋子,责备道:“这里这么暖和,还出来找我干嘛?” 仙人儿反手握她。 纪元随后又是一笑:“我会主动来找你的。” 仙人儿黑眸中亮光忽闪,握她的手略微用力,温润的声音响起:“叁百零四。” … 好好的气氛直接被打破。 纪元无言以对,想了想半天道:“这天还没黑呢,白日宣淫不好。” 关键是她毒还没发作呢,那等晚上怎么办,怎么办? 再来一次,她不亏吗? 纪元决心坚定信念,绝不回应仙人儿的无理取闹。 然而下一秒,只见那遗世独立的仙人儿,系带一解,衣襟一开,性感的锁骨一露。 纪元脑子一懵,只想:额,我刚刚说什么来着? 这也太可口了吧! “我们…去床上说?”纪元咧嘴哈笑,一副迫不及待的嘴脸,方才的矜持稳重已是荡然无存。 她只恨这屋子有点大,不能尽快走到床边,把仙人压于身下,狠狠操弄。 看着这仙人儿不疾不徐的步子,纪元急得跺脚:“快点嘛!” 仙人儿看着她拉着自己的手,拼命往前赶的急躁样,微微一笑,是将她一把拉回。 在纪元想吐槽之前,直接抱住她。 纪元先是一愣,随后撑着仙人儿笔直的肩膀,双腿一抬,让仙人儿直接抱起全部的她。 “驾!”她荡起双腿,像骑马一样,敲着仙人儿的腰后。 仙人儿眉宇微蹙,仰头看她。 纪元低下眸,捏了捏他挺拔的鼻尖,双手紧搂在他颈后,道:“快点,爷要宠幸你。” 仙人儿显然不满了,一动不动,就这样抱着她,仰头看着她。 如此姿势,让本就敞开的衣袍直接滑落,从纪元的角度,甚能看那隐藏在衣衫下的春色。 这让纪元如何能忍! 她低下头,亲啄着仙人儿菲薄的唇,喃喃道:“叁百零五!” 短短四字,让仙人儿健步如飞,疾步来到床边,抱着纪元往下压。 新换过的床铺,柔软舒适,纪元没感到一丝疼痛,只觉得舒服。 她躺在床上,望着身上的人儿,一步步褪去他身上的衣衫。 从外袍到里衣,那洁白如玉,紧实有致的肉体显露。 干净而不失有力,颀长却不显干瘦。 她的仙人儿,真是绝色呢。 纪元也顾不得现在谁上谁下了,拉着仙人儿的葱白玉手,来解自己的带子。 她急色的模样,让仙人儿露出了难得笑颜,让本是冰山般的仙人儿此时有了温度,看她的眼神也显得温柔无比。 纪元直接被牵动了神经,脱了裤子,双腿就往仙人儿身上一夹。 以自己的柔软去撞击他的坚硬,感受他的欲望。 “嗯…小狐狸精!”她情不自禁的低喃着,抚摸着仙人儿的脸颊,看他的眼神轻挑暧昧,充满了攻略性。 下身蜜液涌流,沾湿了仙人儿的里裤。 此时的仙人儿,上身不着片缕,下身还穿的严严实实,让纪元想吃他都吃不进去。 她松了松两腿,握上他的手,命令道:“笑什么呢,还不快点把裤子脱了?” 仙人儿眉宇轻蹙,却没有任何不满,乖乖听话,任纪元吩咐,褪去自己的里裤。 那跃跃欲试的硬挺立刻弹了出来。 纪元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 这还是第一次在白天光线明亮的情况下看到这玩意,除了大小的不同,竟还比图上所画要干净粉嫩许多。 纪元情不自禁的摸上去,以手心触碰底端,将它握住,抬眸注意着仙人儿的反应。 “嗯…”果然,他又上扬了声音,微闭了眼睛,耳朵泛起红晕。 可当真是个妙人啊! 纪元心里感叹,继续轻抚着,让它抵进自己的柔软之地,突然发力道:“你这骚狐狸精,怎么能如此不知廉耻,勾引于我。” 030又皮又菜又爱玩火(h) 她以为他又要暗自不满,却不想他压低了声音,哑声应道:“嗯…勾引你。” 他往上一扬,那炙热的圆头撞在纪元敏感的花蒂,让纪元浑身酥麻,忍不住抬起身,抱住他。 他慢慢把那硬物推入花穴,搂着她的后背,让她与自己贴近。 因为没有药物的影响,纪元感到了胀痛,她轻拧了眉头,适应着他,喊:“慢点…” “嗯!”他同样应着,拉住她的双手,身后的手往下,拖住她的臀部,竟然提起她的上半身,让她躺靠在床头处,使得她能清晰的看着那巨大的东西进入她的身体。 纪元被眼前的画面刺激到,看着自己的玉门一点点把肉棒含入,胀痛的同时苏爽无比。 纪元肤色白中泛粉,玉门本为桃色,但在欲望的充斥下,变得艳红。 相比之下,仙人儿的欲望竟要淡些。 这让纪元的感官受到更大的刺激,让她觉得好似是她侵染仙人儿,弄脏了他。 他身上那股子的干净爽利,在他身上的每处每地都发挥的淋漓尽致,而她想做的,就是弄脏全部的仙人儿。 纪元仰着身体,环住他的脖,双腿高抬,夹着着他的胯部,使得丹穴完全包裹住他的欲望。 她那里面皱褶紧密,却水流漫天,他进的缓慢却不艰难,慢条斯理凿开了她的幽闭,没有抵至最深处的花心,便抽了出来,淡色的肉棒上泛着水光。 那是她的东西,都把仙人儿弄湿了。 纪元看得心悸,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摸两人的链接处,她细如柔荑的手刚触碰到仙人儿的欲望上,就感觉到他身体紧绷,进出的动作也条件反射的加快。 就这样,纪元还没握上那根部,就在他撞击下,被后面两袋子撞上了手背。 纪元诧异了一下,低眸看着那后面的两袋子,好奇心升起。 她当了这么多年伪男人,也知道这是什么。 不过摸,还是第一次。 和那欲根的触感不同,这两袋子要柔软些许,沉甸甸的,像是沙袋。 她轻轻揉捏,直视着仙人儿的眸,故意问:“这是什么?” 仙人儿眉心紧蹙,在她的玩弄下,耳朵全红,脸颊上都泛出了红晕,也不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欲罢不能。 纪元观察着仙人儿点点滴滴的变化,只觉得这人从骨子里在勾引她,她忍不住加重了力,只听仙人儿撕得一声,握住她躁动的双手,那处不再抽动。 纪元不满的翘了翘了左腿,示意他继续。 却不想仙人儿紧握着她的手,目光炯炯,竟然真问道:“是什么?” 纪元无语,只道呆子真是呆子,她扬了唇角,同时仰起身体,让仙人儿不动的欲望再次进入自己的身子,她包裹紧含着他的炙热,笑回:“子孙袋。” 仙人儿还是一动不动,保持着原有的姿态,只眨了眨眼,眼神真挚。 纪元以为他还是不懂,搂住他的脖子,轻吻着他的唇角,低声解释:“是能生孩子的东西。” 这下仙人儿动了,他又托起她的臀部,将欲望置入深处的同时,随手将纪元身后的枕头抽出来,垫于她臀下。 然后捧着纪元的细腰,猛烈撞击进去,直中花心,只听仙人儿温润的音色带着愉悦和欲望,低道:“嗯,生孩子。” 纪元被撞的头身体往后拖动,有点头晕,而下身却苏爽至极,这种突然的快感让她没有即刻反应过来,再被仙人儿抱着艹了好一会,才回过神。 这呆子,怎么想到生孩子去了,她一个男人,生什么孩子啊,等着被杀头吗? 还好一直有喝避子汤。 纪元心里庆幸,感受着仙人儿的奋力拼搏,忍不住想调侃:“万一生出个傻子怎么办?” 仙人儿一愣,本闭上的眸,如今睁开,墨眸深邃如潭,声音温哑:“不会的。” 此时的两人身体相连,近在咫尺。 纪元看得清楚,他浓郁的睫毛,好似自带眼线。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明明和平时一般无二,怎么现在的仙人儿一皱眉就感觉好不可怜,让她有种自己说错话的错觉。 纪元忍不住抚了抚仙人儿蹙紧的眉毛,柔声道:“别皱眉了。” 仙人儿硬挺的欲望又往她身体里挤了挤,重复道顾景舟:“不会是傻子。” 纪元这时觉得,她真触碰到呆子那根脆弱之弦了,立刻拥住他,亲吻他,安慰道:“嗯嗯嗯,一定是个举世无双的大才人。” 仙人儿莞尔一笑,拉住纪元的手,往下一放,道:“摸摸…” 纪元只能听之任之。 随后在交媾之中,耳边又响起他的另一个要求:“生孩子。” 031不是累吗?怎么又开始了(h) 小呆子,都知道生孩子了! 纪元心里暗槽,看着小呆子在她身上起伏。 因情欲牵动,小呆子本是洁白无瑕的皮肤泛着红色,感性动人。 她欣赏着,伸手去揉他胸前的豆粒,感受着指尖下他的颤动,轻挑戏谑道:“那你奶孩子好不好?” 仙人儿眉宇再次皱起,只是这次他不等她说话,俯下了身,覆上她的唇,像她对他一样,含住她的唇瓣,舌尖从下向上勾舔着她的唇后,延着唇边线轻舔。 缠绕之间,发出细微的亲吻声音,让她纪元无法说话,也不想说。 此时的她,只想抱着她的仙人儿,缠绵悱恻至永远。 她很快拿回主权,让他跟着她的节奏纠缠,她轻咬着他的上唇,他含住她的下唇,以此交缠,反复,舌尖相抵,缠绕转动,从慢到快。 亦如他们身下,紧密相连,以有变化的节奏动作。 纪元的身体,在撞击之下,前后移动,衣袍也随之凌乱不堪。 她的臀部,始终坐在枕头上,双腿拱起,更好地容纳他的欲望。 上半身整体下向,随着仙人的撞击,胸部拱起。 这让被束缚的胸部在上扬的同时,更有压迫之感,敏感的乳尖又被那厚实的束胸带挤压,让纪元难耐的呻吟:“解开它。” 她没有直接明说,挺胸撞击仙人的胸膛。 而仙人儿本置于她腰间的手,顺势解开了她的系带,将她外衣褪去。渐渐的,在这直板的衣袍下,女人曼妙的身姿显露出来。 她柳腰花态,粉着兰胸,软若温玉,他爱不释手,捏于手心,覆上薄唇,以舌含珠,蜻蜓点水后,又反复蹂躏,惹得纪元嗯嗯直叫。 在仙人儿的伺候下,纪元浑身软麻,双手不禁往后,抓着床铺胡乱扭着身子,让他继续:“嗯,轻点…” 仙人儿一边含着那乳尖,一边撞击那花心,一手还不忘按抚花珠。 那是纪元最敏感也是最脆弱的地方,他只需加重一丝力气,就会引得纪元身子一颤动,花穴也随之收紧。 而顾景舟在她这致命诱惑下,肉棒更加膨胀,力道也随之加重,又硬又烫的撞击在她柔弱的地方。 花心,肉壁,凹陷处,无一幸免,就连玄圃都被撞的肿胀,在一次一次抽插下,蜜液涌流,浸染了枕头。 纪元的身下可谓一片狼藉,而身上也没好到哪里去。 两片酥胸被仙人儿捏的泛红,乳珠挺拔红肿,上面泛着水光,是他留下的津液。 他此时的声音低哑不失温柔,轻咬着她的乳尖,喃喃道:“奶我。” 纪元的心跳起伏,随之呼吸加重,花穴的吸力也变强。 她清晰的感受着他在她体内的急流勇进,忽快忽慢,每一下却精准地撞击她的弱处。 她嗯嗯的呻吟,抓着他的宽肩,上身腾起,乳珠被他轻含,花珠被他轻按。 她的叁点始终在他手中,她爽得脑海里一片空白,身体跟着他的动作上下起伏,一次一次掉落谷底,又扶摇直上,好似腾云驾雾,畅游在空中。 周围只有两人的喘息声,欲望的强烈让周身也变得温暖,寒冬似春,万物复苏,周而复始的动作,却不知疲倦。 可正当纪元等着登顶极乐世界时,身上的人却突然静止了动作。 纪元瞬间回过神,睁开眼睛,对上仙人的眸,催道:“继续。” 不想仙人儿搂住她腰的同时,却道:“累。” 这个节骨眼上,累个屁啊! 纪元心里想着,双腿一抬,往仙人儿胯上一并,花穴紧紧套着他的巨大,自己动了起来,嘴上还不忘魅语道:“我要,进来…肏进来…” 她拉着仙人儿随着她动作,感觉到那圆头次次顶着她的花穴,舒爽得飞起,蜜液直流。 那如铁得肉棒,又热又硬,充满着她的花穴,以极快的速度撞击花心,直到那热流喷涌了整个花穴。 一声粗喘气过后,纪元倒头躺下,深呼了几口气,拉着仙人儿与她一起下沉。 他们下身还紧密相连,纪元环住仙人儿的脖子,再次吻上他的唇,与方才一样,缠绵悱恻,唇舌交替。 在吻至动情时,仙人儿就这相连的姿势,将纪元翻转过来,提起她的臀,让她腹部靠在枕头上,缓慢抽出肉棒,却在玉门处停下。 肉棒的顶端相比其他部分大些,因此撑得玉门大开,让纪元不禁扭动臀部,以方便他退出。 却不想纪元还没往前移,就感觉那本该退出的东西倏然进入,已最快最猛的方式进至最深处。 纪元啊得一声,还没反应,就被仙人儿猛冲了几下,随着身体被撞击移动,腹部的枕头也被撞到了胸前。 而此时的纪元,还脑子懵懵,只想到了一个问题:你不是累吗?怎么又要开始了? 032直通王妃院后 纪元现在是真觉得累,已经两个回合了,这天都快黑了,她说不要白日淫宣,没说要干到天黑吧! 若是夜深再毒发,她岂不是要精尽人亡? 于是她推开了身上的仙人儿,闭眼喃喃道:“不做了,睡觉。” 此时的纪元,青丝披散,肤着淡粉,女儿家的媚态尽显。 顾景舟将她抱入怀中,盖上好被后,拥着她一同睡去。 待醒来,天色已是全黑,纪元伸手摸了摸身旁的仙人儿,他的鼻梁如玉雕精琢,眉眼立体深邃,眼长睫浓,唇薄细软,远看似仙,遗世独立,近触温暖,妙不可言。 可惜今夜月光薄弱,屋内光线暗淡,她看不清他,只能以摸止望,轻抚他的脸颊,覆上他的唇,感受他的气息。 她近距离凝着他,虽只能看到轮廓,但能感受到他浓郁的睫毛,贴于她的皮肤,初时微痒,随后舒适。 纪元觉得好玩,就这样磨蹭着,嘴里唤着:“仙人儿,仙人儿。” 不一会,仙人儿在她把玩下醒来,很自觉的将她搂入怀中。 纪元往他怀里继续磨蹭,还夸赞道:“你好舒服。” 顾景舟感受着怀中人儿的动作,暗叹:睡了一觉,又皮了。 他就这样搂着她,一动不动,任她玩闹。 纪元抱着仙人儿亲琢了一会,问:“饿不饿?” 仙人儿不发话,她便主动道:“我饿了,让蒙遂送点吃的来。” 她出不去,只能让仙人儿去了。 仙人儿依旧不动,纪元便起身随意批了件外衣,点亮烛火。 待烛光亮起,她才发现她穿的仙人儿的里衣,而自己的衣袍则被丢下地面,皱褶不堪。 纪元将自己里衣拾起,抹平了一些,往仙人儿身上套去。 相比之下,仙人儿穿上纪元的衣服,要不适许多。 他看着纤瘦,实则高大,纪元的衣服虽有意做大,但套他身上还是过于紧致。 这让本仙风道骨的仙人儿此时少了仙气,多了滑稽。 而仙人儿的衣服,穿在纪元身上,则像了那戏班子的戏服,宽大飘逸,纪元灵机一动,还真学了戏曲里的动作,长袖一缕,对着仙人儿鞠躬道:“小生这厢有礼了。” 仙人儿反应淡淡,只来了一句:“饿,想吃。” “想吃什么?”纪元往床上一坐,又学了个登徒子的模样,挑起他的下巴,以居高临下之势问道。 仙人儿神色平平,凝着她回:“你。” 咳咳咳! 纪元瞬间破功,只道这才过了多久又吃吃吃。 她拉着仙人儿,往门外推去,说道:“这个点应该吃饭,快叫蒙遂准备些吃的过来。” 纪元真心觉得祁王府这些个护卫疏于管教,这都什么点了,竟然没有人过来服侍主人家用膳的。 若不是怕深夜还会毒发,她已经遛回纪府了。 所以当蒙遂过来时,劈头盖脸被纪元说了一番。 蒙遂心里很委屈,暗道他不要脑袋了,再来打扰王爷办正事。 不过表面还是正经道:“王妃,我这是忙着挖地道呢。” 纪元一愣,问:“你真挖了?” “当然,我特意进纪府研究了一番,把那口子挖里面了些,若我没有估量错,这地道直通王妃院后。” 纪元差点就把正在喝的银耳莲子羹喷了出来。 蒙遂还问:“怎么了王妃,这羹味道不行吗?” 纪元拿了帕子擦拭,嫌弃地看了看手里的银耳莲子羹,道:“太甜了。” “哦,改明儿我让厨房做的淡些。”蒙遂狗腿说。 纪元打量着眼前这个精瘦的小护卫,有种看到宫里太监的错觉,而他也确确实实和宫里那群太监一样,烦人至极。 追-更:yuwangshe.uk(ωoо1⒏ υip) 033镜 “我回去了。”此时的纪元吃饱喝足,理着衣袍,一副起身要走的模样。 蒙遂诧异,看了看旁边还在用餐的王爷,道:“王妃,你不留下来陪王爷吗?” “你地道都挖好了,不正方便我回去?”纪元莞尔一笑,一副我不能辜负你心意的模样。 蒙遂不由佩服,不愧是王妃,和王爷一样难伺候。 他只能把目光转向顾景舟,神情委屈,暗道:王爷,你媳妇自己要走,与我无关啊! 顾景舟这时放下碗筷,始终淡定自若,看着那银耳汤道:“太甜,重做。” “是是是。”蒙遂领命,拾起餐具撒腿就跑。 蒙遂走后,顾景舟走上前,挂上门栓。 纪元看着,不由轻笑:“干嘛栓门?” “看图。”顾景舟说着,竟从梁柱后面抽出了那春宫图。 纪元这才想起,她是教过他,这玩意要偷偷看。 亏她还以为小呆子聪明了,知道关门不让她走呢,原来是为了这? 纪元往搂住他的手,道:“现在不能看这个。” “为何?”小呆子不解。 “容易积食。”纪元一本正经胡说,“我们运动一下,消会食再说可好?” 却不想小呆子打开画卷,指着图上正交媾的男女,道:“运动。” 纪元瞬间无言。 而小呆子看得认真,欣赏了一会后,竟还将它挂于床帘,吓得纪元健步如飞,跑去阻止。 “你干什么?” “看,学。”小呆子神情专注,目光未离开过画卷。 此时画卷上,男女侧躺于长椅上,男人从后搂住女子,将她一腿抬高,肉棒插入花穴,画面刺激。 纪元不由心动,也有些跃跃欲试,不过并非现在。 她走上前,拦住小呆子的视线,命道:“停停停,不准看了。” 呆仙儿低眸下,似是失落。 纪元只能抱着他抚慰:“等会嘛,等会再说。” 怎么也要等她毒发吧。 仙人儿面色恢复如初,伸手将画卷收起。 只是收时,后面一页掉落下来,纪元俯身捡起,瞬间被画中之景吸引。 还是刚刚的男女交媾之姿,但不一样的是,这次呈现的男女背影,而他们正前方,竟然有一面镜子,将两人相连之势清晰显现。 这让纪元想起,此图讲述的是落魄书生遇狐精,被狐精所迷的俗套故事。 因书生家境贫寒,画中所现之处多为荒野,难得在屋内,也不过破烂茅草屋。 可眼前的这枚铜镜,巧夺天工,唯妙唯俏,一看就非凡间之物。 再加上镜中,狐精瞳色泛出异样红光,可见此镜应是狐精以妖术炼化而成。 纪元不由赞叹:“妙手生真可谓能人,如此妙景都想得出来?” 此时的纪元一心欣赏画作,而仙人儿已经拿起画纸往外走。 纪元立刻跟上:“去哪?” 呆仙人指了指画中之镜,活脱脱小人见了冰糖葫芦的模样:“想要。” 纪元再次无言,沉默许久,终于想了个骗呆子的法子:“这是狐精用妖术炼化而成,做不出来的。” 不想小呆子直接拆穿:“二哥府里有。” “什么?燕王府还有这个?”纪元再再次无言。 铜镜制作精良繁琐,富贵人家虽常有,却也不过铜锣大小,画中这种能将两人都照入的大小,可谓是稀世珍宝。 可见燕王当真是败家子一个,难怪比不过梁王和六皇子。 不过事涉皇族,纪元自是谨言慎行。 她总不能直接说道:这么宝贝的东西,你二哥不会给你这个小傻子的。 “改天吧。”纪元只能委婉道,“如今天色已晚,燕王殿下怕是已经就寝,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了。” 小呆子很听话的回头,将纪元抱入怀中,亲琢她的额头,细语道:“那我们也就寝。” 纪元内心长叹:终究还是逃不过啊! 她往仙人儿怀中一蹭,哑声道:“只能一次哦!我明日要去刑部报道,不能晚起了。” 仙人儿摸上她的青丝,回:“叁百零六。” 这呆子真是破坏气氛的好手。 纪元暗槽完,心想不对啊,傻呆子,白日两次,夜里一次,去掉叁次,应是叁百零叁次。 她算完,又觉得还是不对,打算重新再算一遍。 只是不等她盘算,人已经被她口中的傻呆子抱了起来。 034 “完了完了。” 纪元醒来时,发现天色已亮,惊得从床上坐起。 门外,已有人走动的声音,想来是侍奉的仆人已来等候。 纪元急忙套上自己的衣袍,推醒身旁的仙人。 仙人缓慢睁眼,微眯的眼中还带着困意,沉默凝望着她。 纪元看着仙人儿这被她吵醒,还淡然之姿,心悸地往他鼻上轻啄几番,低声道:“别睡了,让外面人先离开。” 仙人儿抱着她回吻,没有过多缠绵,仅是双唇轻触,耳鬓厮磨。 片刻之后,纪元在其掩护下进入地窖。 此时地窖中的密室,顶上已被挖出了开口,墙边放有木梯,开口处由木板遮掩。 纪元爬上去移开木板层,就看到山石点缀,暗香疏影,可不就是自己的院子。 纪元不禁感叹,这蒙遂还真把洞口挖到她屋前了,看来纪府的人个个都是吃白饭的,家里潜入了一个人都不知道。 纪元拍了拍身上的土,走进屋内,独自换好官服,去刑部上衙。 七日病休,来自地方的卷宗早已堆积如山。纪元忙的焦头烂额,审查地方卷宗,直到黄昏才回到纪府。 此时,艾嬷嬷已备好夜膳。 纪元一边用膳,一边问:“你可有发现府中异样?” 艾嬷嬷不解:“什么异样?” 纪元心道艾嬷嬷果然年龄大了,这屋外多了个地坑竟然都没发现,她只能委婉道:“我想补些人手,让母亲送些信得过的人过来。” 不然,她院子遭贼都没人发现。 艾嬷嬷瞬间泪眼婆娑:“小公子,你这是嫌弃我了?” 当年为防纪元女儿身暴露,派到纪元院中的都是纪母忠仆,年龄自然都稍大了些。 而如今病逝的病逝,嫁人的嫁人,不知不觉院里就剩了艾嬷嬷和两个干杂役的丫鬟,说来确实少的不像话。 艾嬷嬷也知道,小公子身边是要添人的,她也一直在物色人选,但小公子今日突然盘问,好似在怪罪她什么,让她不由委屈。 艾嬷嬷虽非纪元乳娘,但也是养大她之人,看她老脸一委屈,只能挥手:“算了,算了。” 那蒙遂也不是什么常人,纪家护卫都没发现,更何况一老仆。 纪元站于庭院,看着那已被她用泥土掩埋之处,不禁想,若是仙人儿来找她,会不会弄得一身泥? 幻想一下,有些好玩。 纪元不由一笑,转身走向书房,继续处理卷宗,待结束已是夜深,她简单洗漱,倒头就睡,此时的她,心中早已没有了那嫡仙般的心上之人,只觉得自家的被褥绵软舒适,她抱着也很舒服。 翌日,纪元更是神清气爽,穿好衣袍懒腰一伸,只感叹毒解后的日子,果然惬意。毫无前几日,醒来时的腰酸背痛。 所以她出门前,还往那洞口处搬了个花盆盖住,好不得意。 不过这份得意没持续多久,纪元就被成堆的卷宗压垮。 只因同僚容临,其母抱恙,他需回乡探亲一月,其负责的翼州卷宗就都转到了纪元手中。 翼州乃纪元二叔纪鹏管辖之地,此地流寇作乱,擅长游击,朝廷多次派兵剿匪无果。 可就在前几日,一贼匪意外落网,被送入京中大狱,由刑部审问。 如今容兄一走,这记录供词一事就落到了纪元身上。 面对成堆未处理的卷宗,纪元还要抽出时间,拿着笔墨纸砚,进大牢审讯流寇,不由低叹。 “纪小兄弟,叹什么气呢?” 大狱门前,纪元还未看清来人,就被其重重拍肩。 纪元退后转身,看着满脸胡渣的钱狱丞,一脸从容正经姿态,俯身行礼:“钱兄。” “嗯,来找谁?”钱狱丞接过纪元手上名册看了看,大嗓门道,“他啊,你可要小心些了,是个狠人。” “哦?是什么样的犯人?”这时,周济和燕王之子顾炜从后方走来。 不等纪元行礼,钱狱丞抢先对顾炜咋乎道:“新郎官,你怎么今日就过来了?” 顾炜脸色一沉,挥手道:“别提了。” 钱狱丞立刻笑问:“看来新娘子没给好脸色啊?” 四人一同走入大狱,只听钱炜这个新郎官在前面倾诉:“我是怕她疼才去寻得婉儿,她怎么就不明白?” 钱狱丞理解的拍了拍顾炜的肩膀,安慰:“女人心海底针,钱兄还要多加磨练。” “磨练什么?婉儿温柔体贴,怎么不需要我磨练?我有她就够了。”顾炜一脸不屑。 纪元在后面听着燕王家的八卦事,只叹燕王的儿子果然像燕王,一样的宠妾灭妻。 不过燕王家的事,她一个小民参与不得。 她只是好奇,若她也宠妾灭妻,嫌仙人儿技术不好,找了他人,仙人儿是会给她脸色看呢,还是哭鼻子呢? 035 不过这种想法,也只是一瞬,仙儿儿非妻非妾,她宠不了更灭不了。 纪元想着她的仙儿儿,一个不注意,往牢房边上走了走,就突然被里面的囚徒拽住了衣服。 昏暗中,一个干瘦的老人拉着纪元的衣袖求助:“大人,给口水吧!” 纪元回头看向钱狱丞,钱狱丞不耐烦道:“定是那帮小子偷了懒,等会给你端来。” “谢大人,谢大人。”该囚犯立刻放手,磕头跪谢。 钱狱丞不在搭理,转身对纪元叮嘱:“小心点,让你别离得太近。” “没注意。”纪元应着,理了理被弄乱的袖子。 烛光下,纪元纤细的手腕处,一道粉色印记显露。 钱狱丞眼疾手快,往纪元肩膀上一搭,笑中带色:“好啊,纪兄,我真是看错了你。” “还以为你为人老实,没想到…说吧,哪个楼的姑娘弄得?” 纪元耸了耸肩,装作若无其事:“钱兄在说什么?” 钱狱丞哪是好骗之人,指着她袖口处道:“你别说这大冬天的,是虫子咬的?” “是啊,我最近迷上那鸣虫,就是被那虫子叮了。”纪元嘴硬功夫了得。 钱狱丞见套不出话来,不由猜想:“难道是个良家子?” 此话一出,顾炜和周济脸色一暗,只道钱狱丞果然市井之人,嘴上没有把门,若真是良家子,那可说不得。 于是顾炜一副通情达理模样:“钱兄,纪兄既然不想说,就别追问了。” 钱狱丞低叹:“看来是个宝贝的。” 那可不,可宝贝了,自然不能让你们知道了。 纪元心中想着,嘴角略扬。 虽转瞬即逝,但还是被一旁的周济看到。 待钱狱丞和顾炜走于前面,他靠近低问:“纪兄有心仪之人了?” “没有。”纪元不假思索回道。 周济轻声一笑:“纪兄家无妻妾,何须遮掩?” “是真没有。” 纪元回完,便想到,心仪之人虽没有,但心上人确实有一个,此人也的确是要遮掩。 而她这个师兄自小敏锐,可谓看人能手,所以进了大理寺,屡破奇案。 纪元不禁有些害怕,怕周济是真看出了什么,立刻行礼告退:“我先行一步,再会。” 不等众人反应,她便往小道深处走去。 钱狱丞急忙跟上:“咦,你怎么走这么快?” “让你不要追问了。”顾炜在后笑斥着,待纪元和钱狱丞走远,自己却八卦起来,“这纪公子看着实诚,没想到这么会玩。” 言下之意,纪家小公子怕是玩弄哪家姑娘了。 周济眉宇微蹙,哪能容忍他人诋毁自家师弟,沉声道:“易安性子急了些,急着去审讯犯人罢了。” “是嘛。”顾炜哪里不知道周济这是在护他师弟颜面,耸肩一笑而过。 灰青色石块堆积而成的走廊深处,刑讯室叁字高挂于墙,相比其他隔间,这里要开阔些许。 四周通明,光线充足,纪元行至门槛,便看到正中间,一男子被绑在木架上,赤裸的上身,疤痕显目。 此人听到纪元他们的脚步声,抬眸略看,不屑吐道:“狗官。” 这大狱之中,十个犯人,五个要骂上这么一句,纪元见怪不怪,往竹编椅上一坐,看了看桌上录簿,寥寥数字,只看到此人之名,曹擎,兰陵廊乡人。 “什么都没说?”纪元转头问钱狱丞。 钱狱丞应道:“所以说是个狠人啊。” 纪元抬眸看向曹擎,此人一身腱子肉,宽肩窄腰,胸肌发达,身上数道鞭伤显目,却无一丝示弱之意。 纪元做为爱才之人,不免夸赞:“是个好男儿,可惜落草为寇。若从军建功,说不定会有一番大作为。” 曹擎听到纪元如此夸赞他,抬起了头,看到她清秀的面容时一愣,又扫了扫她身上的官服,龇牙一笑,轻蔑道:“臭娘们。” 这罪犯骂狗官的不少,骂臭娘们的还是首例。 钱狱丞觉得这是对纪元极大的不敬,拿起鞭子上前:“怎么说话的?” 曹擎一脸不惧,乌黑的眸直视纪元,嘲弄道:“你们是没人了?找个娘们来审讯老子?” 啪得一声,一鞭子下去,曹擎脸上瞬间多出了一道疤痕。 纪元坐于后方,当做没看见,自顾自看着手上卷宗,啧啧赞叹:“哟,还会用九节鞭?” 这玩意可难了,她都学不会。 听着数下鞭声过后,此人一声不吭,无任何回应,纪元再次感叹,是个好男儿。 她起身理了理衣袍,首次与此人对视,只见他面貌粗犷,浓眉大眼,乌黑的眸中是不屈的眼神,对上纪元的目光,则是轻蔑一笑。 纪元淡然回敬了他一个笑容,姿态随意,以温和的语气道:“继续饿着,水不要停了。” 036 “啊,就这么走了?”钱狱丞见纪元离去,匆忙跟上。 “此人不惧生死,性子刚毅,能问出什么?”纪元反问。 钱狱丞无言。 确实打了这么多鞭子一个字都没问出,是个嘴硬的,况且上头对此人并不重视,估计再过个几日,若还是问不出信息,会直接发落了他。 纪元自不把这种犯人放在心上,她就是来例行公事,好回去交差,再说刑部还有一堆宗卷未处理,她也没功夫在无名流寇这耗时间。 接下来的几日,因为公务繁忙,纪元留宿在了刑部,待回去已是年末。 此时的纪府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挂,连仆人们都一身新装,喜庆盈门。 可纪元看着那没有任何变动的花盆,略感烦躁。 不禁想,这地道挖了有什么用?这么多天过去了,也没有过来。 亏她这几天,还偶尔会到想他。 臭仙人儿。 纪元气呼呼的出门,巧遇纪老回来,看到她问:“去哪?等会跟着你嫂嫂去拜年。” 纪元行礼道:“前些日病休过了,所以这几日还需我去当差。” 纪老低叹:“唉,这大过年的,一个个都这么忙…” “叁哥文不在府?” “皇上携皇子们进皇寺戒斋佛拜,纪仁被派去记事。” 纪元立刻抓到重点:“祁王也去了?” “自然。” “那什么时候回来?”问完还不忘补一句,“我问叁哥。” “与你无关。”纪老说着,挥了挥手,赶纪元出去,“别在这浪费时间,该干嘛干嘛去。” “是。”纪元低头应着。 待纪老走后,纪元又偷偷遛回纪府,把那盖在洞口处的花盆搬去了空地,心道:还是空着好。不然万一小呆子在下面移开木板,被她这花盆砸得更呆怎么办,那不是更可怜了? 她决定大发善心,让他过来便是。 纪元拍了拍手上的泥,和艾嬷嬷交待好后,去了刑部。 翌日,漫天大雪席卷京城,繁华都市被白雪覆盖,纪元的院子也被覆上一层厚雪,为防洞口被压坏,她自己拿了扫帚扫除积雪。 艾嬷嬷见后,不由道:“小公子,这事让下人做便是。” 纪元借口道:“闲来无事,动动手罢了。” 艾嬷嬷轻笑:“太阳打西边呢,小公子也会做杂物了。” 纪元不回,继续扫雪。 又过几日,太阳重现,冬日的暖阳,将白雪化去,给荒凉的小院添上暖色,纪元也终于得空沐休,她坐于自己院中的竹编椅上,晒着太阳,嗑着瓜子,看着依旧没有动静的洞口,心念:怎么仙人儿还没回来? 可纪仁都回来了。 纪元想着想着,便坐立不住,起身去了前厅寻找纪仁。 这时纪仁与胡林轲正在前院准备着什么,看到纪元过来,不由笑道:“说人,人就到了。” 纪元不明:“何事?” 胡林轲拿起脚边的东西,给纪元一展示。 纪元瞬间明白:“冰鞋?你们要去冰嬉?” 纪仁点头:“这几日降寒,沁园的冰池又厚了好几尺,京内已有不少人去玩过,我们也去试试。” 纪仁说着,就让仆人拿上准备好的行礼,几人走上马车。 待进入沁园,纪元走下马车,便看到她那明艳动人的二嫂,面带笑容的走来:“这么快就到了?” 纪仁行礼后,解释:“正好九弟想出来玩。” “是嘛?”江宁萱说着,目光转向纪元,“听说易安冰上功夫了得,那可要带带我们啊。” 纪元疑惑:“你们?” 江宁萱莞尔一笑,转身看向后方。 只见数米之外,几个芳华正茂的少女正站于一处嬉闹,而她们之中,最醒目婀娜的,可不就是崔家小姐,崔颖。 纪元瞬间明白了,纪仁和胡林轲这一路上到底在笑什么,她回头瞥了两人,只见两人笑意更深。 她心中暗气,只能硬着头皮道:“二嫂缪赞了,我其实不擅长冰嬉。” “啊,是这样吗?”江宁萱诧异,转身看向纪仁。 纪仁笑回:“九弟是不擅长冰嬉,他擅长冰上射箭。” 江宁萱大喜:“那可真是厉害,等会可要给我们展示一番。” 纪元只能睁大眼睛瞪向她的好叁哥。 纪仁毫不在意,还继续笑道:“有劳小九了。” 037修罗场 本朝民风开放,没前朝那男女不得言谈,不得接触的规矩。 冰池中央,不少男女结伴嬉戏,甚有些新手姑娘家,被男子搀扶着,在冰面慢行。 而崔家姑娘,也是那新手之一,只见她穿着特制的冰鞋,在冰面上左弯右倒,艰难前行,不过两步,就侧倒于地面。 那凤眸半弯,朱唇轻抿的姿态,真是我见犹怜。 江宁萱立刻上去搀扶,还不忘叫上纪元:“小九,过来帮忙。” 纪元不由看向纪仁和胡林轲,只见两人已换好冰鞋,起步直飞池中央,真乃无用兄弟。 纪元只能自个儿去。 她顺路捡了跟树枝,走到崔家小姐面前,双手握住树枝两端,俯身道:“崔小姐,扶着这个根树枝。” 此举动,谦和有礼。 这让崔颖的丫鬟不由主动,拉起自家小姐的手道:“小姐,快扶上。” 崔颖腼腆低眸,纤纤素手扶上那树枝,轻声细道:“谢纪公子。” 一旁江宁萱看着,只觉般配,笑说:“崔小姐,要不就让小九带你如何?” 崔小姐小脸一红,没有应声,她的婢女喜道:“就让纪公子带着吧,不然又要摔跤了。” 崔颖瞥了瞥她多嘴的丫鬟,对纪元俯身道:“麻烦纪公子了。” 江宁萱瞬间松了口气,温婉一笑,对纪元叮嘱:“好好照顾崔小姐,二嫂去前院赏花了。” 纪元内心虽抗拒,但表面功夫素来到位,应道:“知道了,二嫂。” 江宁萱放心离去,留纪元和崔家小姐独处。 纪元手拿树枝,已倒退姿势,让崔颖扶着枝干前行,两人虽面对面,却无太多交流。 纪元一心当个心无杂念的好夫子,完全把心思放在如何冰嬉上。 看着崔小姐摇摇欲坠,始终无法站稳的身姿,她始终温柔相待:“再放轻松些…” “看纪小公子教的多好。”这时,身后传来赞扬声。 纪元回眸便看到,周济扶着他夫人容氏,缓慢滑来。 由于手上拿着树枝,纪元只能招呼道:“周兄,嫂子好。” 崔颖紧跟着纪家招呼。 容氏笑颜回应,拍了拍周济的肩膀,怨道:“你看纪小公子多有耐心。” 周济没有回应,只是那锐利的眼神,在纪元和崔颖之间不停徘徊。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容氏总觉得夫君好似在生气? 与此同时,位于池中央的白石桥上,几位王爷皇子正站于桥边,俯看桥下美景。 这其中,当属六皇子顾景睿最为年少,他正是情窦渐开的年纪,一上桥便目不转睛地看着池中嬉闹玩耍的少女们,很快将目光锁定在了崔颖身上。 他立刻问向身旁英王:“四哥,纪元身边的那姑娘是谁?” 英王顾景渊,大冬天还是折扇不离身的主,他不动声色,轻手一挥,故意以扇面敲了敲顾景睿的头,道:“让你不去你侄子的喜宴,那是顾炜刚入门媳妇的妹妹。” 顾景睿立刻反应:“崔家的?” 英王挑眉:“怎么?春心荡漾?没看出来这纪家要和崔家联姻吗?” 顾景睿不以为然:“能成再说,如玉要在这,那就精彩了。” 如玉公主的脾气,做哥哥的自然清楚,若是她在,那崔家小姐怕是要被揪秃了头。 顾景睿想着美人儿以后被自家妹妹欺凌的场景,啧啧叹息,可惜了美人。 而就在六皇子还在幻想未来时,崔家小姐已是一个不慎,左脚一扭,往前倾去。 纪元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摔倒,立刻扶住她。 可惜崔小姐直接俯身压了过来,瞬间让纪元也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往后倾去。 身旁的周济下意识伸了手,随后扑通一声,叁人一同倒地。 崔家小姐正对纪元,倒在她身上,纪元背对周济,半躺于他身上,画面极其怪异。 此景引来众人观摩,也包括了一直在桥上沉默不语的祁王顾景舟。 038心疼(加更) “小姐,没事吧。” 一阵慌乱中,崔小姐被她在池边守候的丫鬟好不容易抚起后,纪元和周济才随之起身。 众目睽睽下,崔家小姐脸蛋通红,娇羞故姿,不知所措。 纪元秉着君子之行,主动担责:“是在下不当心,连累了崔小姐。” 崔小姐微摇头,很顺理成章的应道:“我没事。” 就这样,一场闹剧的源头转到了纪元身上。 围观群众纷纷关切:“纪兄以后小心些。” “是是是。”纪元大方接受,确认崔家小姐无碍,又回身向周济道谢。 此时的周济,正被他夫人搀扶着,纪元不免担忧:“周兄,伤着了吗?” 周济摇头:“没有,是内子过虑。” 容氏啪得一下往周济身上轻拍,娇嗔道:“小心点总是好的,要是扭伤了可不好了。” 方才那一摔,容氏看得清楚,夫君整个人都倒在了冰面上,应该是摔得不轻。 夫君任职大理寺,时常与那穷凶极恶之人接触,本就危险,若带伤办案怕更是不易。 容氏一心念着夫君的身子,一时忘礼,只对纪元告别道:“小公子,夫君还有事,我们先走一步了。” 纪元大概猜到嫂子的意思,应道:“再会。” 告别完,容氏带着周济离去。 而崔家小姐也上岸换下冰鞋,正打算去前院寻崔母,却不想抬眸便见,那大名鼎鼎的六皇子向她走来。 此时的顾景睿拿了他四哥的折扇,含笑似风,英姿飒爽,神采飞扬,可谓朝气蓬勃。 他所到之处,行人无不对他鞠躬行礼。 崔颖也有礼低头:“崔琼之女崔颖,见过六皇子。” 顾景睿一手收起折扇,俯身问候:“崔小姐,没事吧?” 崔颖樱唇轻抿,轻声细语:“谢六皇子关心,我没事。” 顾景睿收回折扇,看着眼前貌美如花的少女,不禁与自己那身宽体胖的表姐对比,不由低叹。 而一旁正上岸的纪元看到顾景睿的出现,心中鸣钟大响,只道:这尊大佛怎么在这里?他妹妹不会也在吧? 她四周张望,并未找到如玉公主的身影,略松了口气。 但下一秒,她便看到岸边青石小道,一白色身影出现,他气质脱颖,貌若神仙,引得围观群众纷纷低论。 纪元心中的鸣钟再次响起,只见他步伐轻盈,一步步向她走来,直到相隔不过数尺。 纪元这才回应,低头行礼道:“见过祁王殿下。” 祁王颀长身形,本就高出纪元不少,如今站于岸边,更是呈俯瞰之姿。 他只是低眸,便像个仙人在藐视你。 纪元额头冒汗,身体发虚,下意识往后退。 却不想呆仙人走上前来,莫名来了一句:“走。” 他丢下一字,转身庭院走去。 纪元茫然,看了看周围众人好奇的目光,她机智应对:“好好好,我陪你玩。” 全然一副被痴傻呆儿缠上的无奈样。 站于林间的崔颖不免好奇:“那白衣男子是谁?” “五哥。”顾景睿说着,用扇子点了点头顶,解释,“这里不太好,听说最近迷上了纪小公子家的鸣虫。” “纪元应该是没空来了,不如我教你?” 顾景睿一副我定能教会你的模样。 然而崔颖身为尚书之女,哪里看不出六皇子本意,她也知道顺妃心中的儿媳妇只会是她侄女,就算日后六皇子登顶,自己也要低人一等,还不如不去。 所以崔颖告别的干脆:“谢六皇子好意,不过母亲刚唤我去前院赏花呢,是不是小雪?” 名为小雪的丫鬟上道点头:“是是是,快走吧,小姐,夫人催呢。” 就这么的,崔颖被自家丫鬟拉走,独留六皇子孤芳自赏。 前院迭石成山,巍峨错乱,形成的小道蜿蜒绵亘,曲径幽闭。 纪元拉着顾景舟躲在此隐秘处,问:“何事啊?” 顾景舟低眸凝视,沉默不语,将她抱入怀中。 纪元心一动,很主动的搂住他的腰,往他怀里蹭。 然而下一刻,她便感觉到一双大手摸向她的臀部,上一刻的心动这一刻被打破,她不由抗拒:“你干什么,光天化日!” 手刚覆上仙人儿的大手,只听他温声道:“疼,揉揉。” 纪元愣住,抬眸看向她的呆仙人,感觉着他温热的大手轻抚着她伤处。 方才崔颖有她丫鬟关心,周济有他夫人,只有她,家人不在身边,只能装作无事。 其实,她为了抱住崔颖,正正好好屁股着地,以至于臀部至后腰都疼。 此时的纪元,心跳加快。 她拉着仙人儿另一只手摸向后腰,仰头对上他的墨眸,勾唇道:“小呆子,知道心疼我啊!这里也疼,给我揉揉。” 039已修 “嗯。”他双手轻抚着她受伤处,纯真的眸中都是她,这让她如何把持得住? 她垫起脚,亲上他的唇,低喃:“想亲死你。” 意外的是,仙人儿没有一如既往的回应,反而别过头去,避开了她的亲吻。 纪元讶异:“你不给我亲了?” 顾景舟摸上她的唇,注视着她,一字一顿道,“只能对我一个人,别人不行,男女都不行。” 原来呆子能说这么多吗? 纪元先是疑惑,随后又觉得这话耳熟,等等,这不是她对他说的吗? 小呆子,记性倒是好。 纪元抿唇一笑,干脆双脚踩在石上,与他平视。 仙人儿深眸如潭,瞳中倒映。 她倾身而上,如蜻蜓点水般,轻触着他的眉眼,鼻梁。 这次小呆子没有躲避,只低喃道:“不喜欢他们。” 声音闷闷的,似是在倾诉不满。 纪元心喜,捧着他的脸,与之对视,轻笑:“醋仙儿。” 她又寻了个更高的地方踏上,以俯视姿势亲覆他的唇,厮磨他的唇瓣。 呆仙一动不动,不拒绝,不回应。 纪元伸出舌头,故意在厮磨唇缝,引他回应,可惜醋仙儿不为所动,只能让纪元再下功夫。 而此时,垒石外的小道,传来窃窃私语声。 只听一女子细声道:“小姐,你觉得纪公子如何?” “矮了些。”此时的崔颖,没了方才的拘谨,直言不讳。 躲在迭石后方的纪元瞬间停下动作,暗自吐槽:你还比我矮半个头,竟然嫌我矮? 纪元以女子来看不矮也不瘦,但以男子来看,确实矮小了些,所以时常受同窗暗嘲,可谓纪元一大心事。 如今被联姻对象又嫌弃一次,她气得眉头紧锁,哪还有和人缠绵之意。 可此时的小呆子竟主动伸出舌头,按住她的后脑勺,缠绵悱恻。 迭石外,交谈声还在继续。 “纪小公子到底是纪首辅嫡孙,其父又是兰陵知府,可谓印累绶若,作作有芒。”丫鬟小雪不由给纪元说话。 以她来看,纪元这样儒雅之士,再配她们小姐不过。 崔颖哪里不懂小雪的意思,纪家的情况,母亲早和她分析过。 纪父虽说只是地方知府,但兰陵府是全国富裕之地,其漕运发达,物产丰富,里面的油水难以想象。 再者,纪家人才辈出,各地为官,就算以后纪老告老,纪家也不会没落。 “可崔敏都能嫁入皇家,我怎能输她?”崔颖实在心有不甘。 大姐崔敏与崔颖非同母所生,崔敏的生母来自小户人家,与还未发达的崔尚书青梅竹马,可惜红颜薄命。 后崔尚书平步青云,便与伯爵府出生的崔夫人联姻,有了嫡子崔永和嫡女崔颖。 崔颖打心眼里看不起她这嫡出的姐姐,也自小喜欢和她比较。 如今她都能嫁入皇家,自己为什么不能? 小雪了解自家小姐的心思,不禁猜测:“难道小姐钟意六皇子?” “可夫人说过,六皇子妃只会是沉家之女。” “我又没说要嫁六皇子。”崔颖立刻否认。 小雪更加不明,皇子皇孙中,除了未成家的六皇子,还有谁是适婚未娶的? 看着自己丫鬟不解的目光,崔颖小声说道:“祁王。” 小雪瞬间惊呼:“小姐,那是个…呆儿啊!” 而迭石后的纪元,更是一个激动,咬破了仙人儿的舌头。 铸铁般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这回轮到仙人儿眉宇紧蹙,幽幽的看着纪元。 纪元瞪了他一眼,心中暗骂,招蜂引蝶的小狐狸精。 此时的她,哪还有心思和狐狸精缠绵,一心偷听那主仆对话。 只听崔颖低声道:“那又如何?他傻才好控制,以后祁王府就我一个女人,不更好?” 丫鬟小雪完全不能理解自家小姐的追求,支吾道:“老爷夫人不会同意的。” 崔颖也知爹娘定不会让她嫁给一个痴儿,她只能拽紧绣帕,暗道:“总会有办法的。” 待她们离去,石后的纪元,不由赞叹,这崔家小姐,倒是和她心有灵犀,呆儿好哄骗的想法竟是如出一辙。 可惜,可惜。 小狐仙已是她的人。 纪元重新搂紧身旁的仙人儿,居高临下的问:“听到了?觉得崔家小姐如何?” 仙人依旧幽幽目光,无任何回应。 纪元猜想他可能听不懂,换了问答:“她长得好不好看?” 这回仙人儿没有停顿,直接回复:“丑。” 首-发:rougou1.com(ωo𝕆1⒏ νip) 040 “丑?” 崔家姑娘可是京中有名的美人,多少膏粱子弟求娶。 纪元不禁怀疑这小呆子怕是美丑不分,略仰了眉头:“那我呢?” 呆仙人又是沉默不语。 纪元贴近,唇触上他的鼻,低声问:“我好不好看?” 仙人儿这时看向她,深眸渐柔,嘴角微仰。在纪元心跳砰砰时,覆上她的唇,像她方才那样,以舌舔弄。 他的气息扑面,湿热的舌侵入她唇中,轻舔她唇中每处,那里的触感清晰,纪元感受到他舌尖的伤口,这才想起,方才她一个不激动把呆仙舌头咬破,不由心疼,勾舌反舔向他的伤口处。 身下的小呆子立刻身子微僵,搂在她后腰的手,往上轻移,加重了力道。 她被他紧紧搂入怀中,俯首温存。 待分别,仙人儿菲薄的唇瓣,被她亲得艳如红梅,她洋洋自得,握上他如葱玉手,吩咐道:“等会再出去。” 说完,她自个儿先走了出去。 冰池本名泊湖,北为长廊庭院,南做树林小道,河流由东向西,贯穿沁园。 如今被冰冻住,为过河所建的白石桥成了天然屏障,将冰池一分也二,一边为世家子弟冰嬉之地,而另一边则成了男人练武之处。 纪元走来时,叁哥和胡林轲正穿着冰鞋,在冰池上滑行射箭。 木制的箭靶,有高有低,有远有近,难度异常。 纪仁和胡林轲连射叁次,都没有打中最远处的箭靶,引得围观的武夫大笑:“书生就是书生,弓都拿不稳。” 胡林轲年少气盛,被如此嘲笑,自然不服:“笑什么?有本事比弈棋?” 纪仁则是漫不经心,拍了拍胡林轲的肩膀道:“小事情。” “我与胡老弟确实不擅长这舞刀弄剑,还望袁校尉指点。” “哼。”袁校尉嘲讽一哼,拿起手中弓箭,对准最远处的箭靶,一箭红心。 其围观武夫纷纷拍手称快。 这时,纪元换好冰鞋,缓慢滑来。 她姿态随意,同样拍手赞道:“好!” 袁校尉浓眉轻挑,看着瘦弱男儿,那眼神如同看小儿,充满不屑。 纪元边滑边从胡林轲手中抢了木弓,举弓斜对离她甚远的箭靶,以斜对运动姿势,一箭穿心,惊艳众人。 袁校尉眼中的不屑瞬间转变,只是未等他回应,纪元已接过下一支箭,射向下一个箭靶。 她姿态轻盈,行云流水,所有的力量都集中于手部,全程以斜对姿势,一个个箭靶被她击中,直到最后,最远的箭靶,她突然发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袁校尉所射之箭击中掉落。 当人们反应过来时,那平平无奇的木箭已插入红心,屹立不动。 直到胡林轲少年声大响:“好!” 围观群众才反应过来,纷纷拍手叫好。 而岸边长廊亭中,一群贵妇人正巧漫步于此,见到此幕,纷纷停下脚步。 其中,崔尚书夫人更是啧啧赞叹:“纪小公子看着不擅武艺,没想到这箭术如此精湛。” “是婆婆聘请高人指点,小叔才有如此箭术。”江宁萱表面平静,实则暗喜,小叔子可真给她长脸,不枉她做这次媒人。 俗话说岳母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崔夫人现在看纪元那叫一个满意,还不忘拉着自己女儿,指道:“你看。” 方才的一幕,崔颖自然看在眼里,她小脸往下一低,脸颊泛着红晕,一副小女儿模样。 身旁姨母王氏对姐姐崔夫人笑道:“害羞了呢。” 崔夫人握上崔颖手背,笑回:“姑娘还小呢。” 众夫人纷纷笑起。 而这时,王氏指向胡林轲,问:“那个给纪小公子递箭之人是谁?” 众夫人纷纷摇头,都不认识。 “是我家门生。”江宁萱回道。 “看着还小啊,中秀才没有?” “去年中举,过些日子要春闱了。”江宁萱笑意亲和。 但她一说出来,在场的夫人们脸色各异。 唯有沉夫人突然插话:“看来本朝神童都给纪家占了。” 江宁萱神色瞬暗,抬眸看向后走来的沉夫人。 别人不清楚,沉夫人身为顺妃嫂嫂会不知道,当年皇上忌惮纪家,特将公公以及他同辈兄弟都派遣出京。 如今孙辈青出于蓝,也不知皇上会作何感想。 江宁萱可不想惹事,谦卑道:“沉夫人缪赞了,什么神童,就是会读书罢了。” 大庭广众,朝堂之事非她们妇人可谈。 沉夫人知道这规矩,只道:“我这是羡慕你们纪家,哪像我们沉家,努力多年也就出了一个。” 沉夫人自嘲完,看了一眼处于人群最中间的崔夫人和崔颖,转身问自己的丫鬟:“公主和小姐到哪了?” “回夫人,应该快到这了。” 追-更:po18kan.com(ωoо1⒏ υip) 041补更 如玉公主大名可谓如雷贯耳,让在场夫人们都脸色一沉。 崔夫人听说过公主对纪元那穷追不舍的劲头,如今纪崔两家八字还没一撇,实在没必要为此得罪了公主,遂笑道:“我们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江宁萱知道崔夫人的意思,应道:“路上小心。” 看着崔夫人离去的身影,众夫人心中皆是有感而发,纪家小公子虽好,但公主如虎啊,还是折中选择罢了。 于是她们纷纷问道:“这胡公子,家中是做什么的?” 江宁萱没有回应,神色凝重的看着还在冰池上玩耍的纪元,不禁担心公主来了会闹出什么事,她踌躇片刻,唤了身边丫鬟,给纪元通风报信。 冰池上,袁校尉大喊着要和纪元比试一番。 胡林轲年少气盛哪里能忍,推着纪元让她答应。 正在纪元纠结的时候,就看到嫂子的丫鬟在岸边不停招手,似是要说什么。 她立刻滑了过去。 丫鬟低声道:“小公子,公主要过来了。” 什么? 纪元心中瞬间鸣钟声响,直接上岸脱鞋。 胡林轲见状,诧异:“诶,易安你去哪?不比试吗?” “比什么比?老虎下山了,快跑吧。” “什么老虎下山?”胡林轲一脸茫然。 纪元这时已经换好鞋,把冰鞋扔给了丫鬟:“和二嫂说我先溜了,这鞋给我带回去。” 说着,纪元匆忙离开。 * 没跑多久,便看到如玉和沉家姑娘从北侧走廊走来,吓得纪元躲入南边小院中。 因是个放杂物的院子,没有迭石草木的装饰,一眼便可望清。 所以纪元进去时,就看到了屋门处的顾景舟和蒙遂。 蒙遂见到纪元诧异道:“王妃,你怎么过来了?” 纪元瞪了他一眼,命道:“在外不准叫我王妃。” 蒙遂低头应说: “是是是。” 纪元看着蒙遂身着灰色劲装,衣上无其他装饰,若有所思。 以如玉的性子,现在出口怕也是有人看守,她若想躲着如玉出去… “把衣服脱下来。”纪元一本正经的指着蒙遂的护卫服道。 蒙遂直接愣住,而始终没有发声的顾景舟也走上前,倏然拉住纪元的手。 纪元回头看了看他,笑靥如花,握住他如竹的玉手:“等会带我出去。” 顾景舟很顺从的与她十指相扣,继而又是淡然神情,眼中无神的面向蒙遂。 蒙遂只觉头皮发麻,下意识往后退。 纪元扬眉:“愣着干嘛,赶紧脱啊!” 他脱,他不寻死吗? 蒙遂委屈巴巴,看向自家王爷。 王爷面无表情,墨眸深不见底,反而让蒙遂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这让纪元急不可耐:“别浪费时间了,等会公主肯定满园子寻我。” “公主?”蒙遂茅塞顿开,立刻明白了纪元的意思,顿时松了口,“王…小公子是打算穿我衣服躲公主殿下?” “不然呢?”纪元说着,就解开衣襟,打算将自己外衣换下。 却不想袖子还没伸,就被身边的仙人儿拉住。 “只能我看。”他沉声说。 纪元诧异:“我就脱个外衣。” “只能我看。”小呆子不听,固执重复。 纪元无奈,斥了一句小呆子,转身走入室内。 小呆子无声跟上。 纪元脱下外衣,露出里面素雅的内衬。 她对着呆仙撩了撩衣角,展示道:“看到了,里面还有两层呢。” 呆仙此时无任何反应,只拿了蒙遂换来的衣袍。 纪元接过后,将自己的外衣放到了呆仙手中,道:“给你那侍卫换上。” 然而当纪元换好衣服后,便看到随她一起出来的呆仙一把将衣袍放入蒙遂手中,一边还命令道:“不准穿。” “噗!”纪元忍不住笑起,上前拉住她家呆仙的手,喜道,“小呆子。” 就这样,蒙遂捧着纪元的衣服,站于庭院,看着王爷和纪元的离去,享受着寒风刺骨,忍不住叹息。 小呆子,小呆子,他家王爷要真呆就好了,他也不用如今这样伴君如伴虎了。 * 纪元拉着仙人儿走出小院后,便规矩的放开了小手,走于他身侧,一副护卫随从模样。 皇家马厩相比普通马厩要离泊湖近些,纪元跟着顾景舟转了两处连廊,便来到目的地。 一进去,便看了侍奉如玉的小太监守候在此。纪元怕被认出,特背过了身。 也因此,让后走来的梁王世子顾焕没有看到她的模样,将注意力都放在顾景舟身上。 顾焕外貌与他父亲相似,眉宇间那份沉稳之气更是继承了九成,他站于原地,静静地看着顾景舟的马车离去,才走入马厩,踏上了自家的马车。 随着马车的移动,护卫秦征小声问道:“世子还在怀疑祁王?” 顾焕眸中闪过戾气:“派去五个死士都没得手,实在可疑。” “要不我们再派人…” “不行,天子脚下贸然行事,只会连累父亲。” 秦征懂主子的顾虑,遂上前窃窃私语。 顾焕听后一喜,眉梢仰起:“还有这种门派?祁王府虽有了守卫,但还是一团散沙。皇上正在物色管事之人。趁此…让那人今晚就动。” “是!” 042马车(微h) 同样马车内。 纪元刚坐好身,就被呆仙抱住。 他从背后搂着她的腰,颀长玉手撩开她的衣襟,解开她腰间的系带。 纪元低斥:“猴急什么?车夫会听到的!” 呆仙充耳不闻,继续给她宽衣解带,快速将纪元身上蒙遂的衣服脱下,嫌弃的丢在角落。 纪元恍然大悟,搂上呆仙的脖子,坐于他身上,四目相对,笑道:“醋仙。” “你把我外衣脱了,我冷。” 她说着,还故意低俯了身体,靠入仙人儿怀中。 仙人儿搂住她的腰,让她更好的坐在他身上,拉着她的手,为自己解衣。 纪元微笑应他,随着他的动作解开他的厚实的外袍。 仙人儿脱下外衣后,将外衣披在了纪元身上。 瞬间,温暖回归,他暖和又宽大的衣袍将她整个人盖住,她像个小儿一样,低头埋在其中。 他打开一个小口,看着里面精致的人儿,低头上前,亲上她的额头。 纪元重新搂上他,小手伸入他的里衣,摸上他温热光滑的肌肤,感受着他身体的颤动。 “嗯…好舒服。”她呻吟着,也不知道是在夸他皮肤好,还是夸他手法棒。 反正就任着他亲吻她的每处,从额头到眉间,从鼻尖到下巴。 他似乎是极爱她的假喉结,每次都要围着周围吻弄一番,脖颈处最为敏感,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扑面。 几次纠缠,他已是轻车熟路,搂在她腰间的手,悄无声息地伸入她里衣,解开她的束胸带。 被束缚的玉乳被释放的一瞬,纪元长舒了口气。 她仰着上身,双腿夹在顾景舟胯部,虽隔了衣物,她也能清晰的感觉到男子那处正在变得硬挺。 她扭了扭臀,看着仙人儿清澈的眸染上欲望,她俯下身,轻触了他的耳骨,有意在他耳边呼气。 他那里和她一样敏感,只是一瞬的接触,她就感觉到了他的僵硬,和那欲望的勃发。 又硬又热,顶撞着腿心,似是要冲破障碍,直捅花心。 “想要?”她明知故问。 “嗯…”他低喃应声。 “不行哦,马夫会听见的。”她嘴上拒绝,实则口是心非,将那硬挺紧夹在腿心,扭动着臀部,带着他炙热的欲望动作。 他的每处神经都被她掌握,她轻吻他的耳坠,不停吐气。 他感受着她的气息,听着她声若蚊蝇说:“不要动,会被发现的。” 他只能轻手轻脚,揉捏着她的乳间红粒,隔着衣物将她含入口中,细细品味。 随着时间流逝,马车在行驶过程中,越发的晃动,呆仙儿那处也越发的雄赳赳气昂昂。 纪元吃力的松开了双腿,刹那间,被仙人儿猛地按住臀部,随着压力,凶器重重的往纪元腿心一撞。 两股力道同时袭来,纪元有种灭顶的快感,下意识呻吟。 她仰着头,手不自觉的摸上那处。 真硬!一手都握不住,小呆子果然不是凡人,花心都被撞的暖流涌出。 纪元低眸观察者此时的仙人儿,他神色依旧,肤白无瑕,看似冰山如旧,却双眸紧闭,睫毛微颤,情难自制。 纪元看得心悸,抬起臀部,一手握住那硕大的欲望,以花心触碰顶端,问:“这么激动,是不是想要马夫发现你是小荡妇?” 顾景舟双目睁开,眸色一沉,剑眉一拧:“不是!” 奈何纪元就喜欢看他这拧巴的小样子,继而调戏:“光天化日勾引我,小狐狸精。” “不是!”仙人儿眉宇皱成了一团。 纪元觉得他可能真要生气了,有种大获成功的喜悦,抱紧道:“嗯,是得道成仙的狐狸精。” 仙人儿眉头依旧皱着,伸手进入纪元里裤。 浓密的密林下,又湿又软。 他以指腹的粗糙摸索着她敏感的花珠,小拇指略勾,触着湿润的花瓣周边,哑了声音道:“狐狸精。” 正处欲望之中的纪元不由一颤,心道:哈,这小呆子真会学以致用。 043马车(h) 车身还在继续摇晃。 周身都是路人的交谈声音。 他们听不清路上行人在说什么,也没心思去听。 她脱下了他的里裤,直接握上那巨大,那处滚烫如热铁。 触碰上的一瞬,她下意识退缩。 他却突然握住她的手,拉着她的小手握上这巨大的圆柱,上下移动。 “嗯…”他舒服的尾音上扬,贴在她耳边,她听的清晰。 他,因她而起伏。 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声音,他的力道,都受她影响,变得急促,变得加快,变得低哑,变得有力。 一切的一切,因她而起。 唯有看她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目光炯炯,只有她一人。 后面的道路,越来越不平稳,一晃一晃,连带着纪元的身体,也在摇晃。 他修长的手指伸入她紧密的花穴,随着马车的晃动,也贴着肉壁左右来回,让纪元本就处在欲望之中的身体更加激动,雪白玉肌泛出了红色。 顾景舟紧搂着她,延着她耳后的轮廓线向下轻吻,时而轻触,时而吮吸。 很多次,纪元都抑制不住的呻吟。 然而周围踢踏的马蹄声响,那是马蹄铁走在青石地上的声音。 一上一下,正像了顾景舟的手,一会深入那其中,一会抽出揉着那花珠。 腿心早已一片糜烂,纪元只觉身体深处,那说不出的空虚席卷而来,一旦突破,便是一方不可收拾。 她急忙推开仙人儿,起身想和他分开。 仙人儿却只当她是调整姿势,拉着她的,往下一按。 “停!”纪元话音刚出,就想起车外马夫,与两人不过数尺距离。 她只能咬牙忍着抑制呻吟,感受着花穴被顶开,那硕大炙热之物像利器一样刺入她的身体,带来的不是疼痛,不是血液,是难以言喻的酥麻酸爽,和源源不断的蜜液涌流。 “嗯…”她细声应着,又搂上仙人儿的脖子,方便他进入。 所有的感官,重心都集中在了两人相连之地。 他实在过于巨大,即便花穴被蜜液浸透,也难以进入。 她只觉得那里又满又涨,有种要被炸裂的错觉。 若不是地方不对,她一定又要戏说呆仙一番。 幽暗的车厢内,纪元紧搂着仙人儿的后脑勺,整个人又完全坐在他腿上,上下起伏着身子,只为让那物插入最深处。 仙人儿双手搂住她的胯,随着她的动作而动作。 他温热的气息扑面在她敏感的耳后处,让她阵阵颤栗。 他们相拥的距离,近的能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心跳声,那热铁般的欲望也在一点点深入。 突然间,车身倾斜,相连的两人也随之后倒去。 纪元惊得抱紧身下的人儿,那花穴更是下意识猛吸,俨然将此物当成了支撑点。 这让护着纪元的顾景舟猝不及防,一阵快感席卷,没有留意就交待了一切。 纪元感受着身体深处被温热的粘液浇灌,也才意识到,马车这是在上桥的途中。 他们甚至还能听到桥边上大妈的吆喝声。 随着马车更大幅度的倾斜,两人的身体终于紧密相连,那硕大的顶端牢牢陷在花心,充满花穴,而射出的精液争相流出,湿透了两人的衣裤。 看着身下人儿通红的脸颊,纪元不免担心:“你没事吧?” 而同时间,帘外大妈吆喝声响起:“这黄瓜可新鲜了,不信,掰给你们看看。” 这一刻,遇事不惊,内敛沉稳,仙风道骨的顾景舟首次破功。 纪元看着仙人儿的脸色从白变红,由红转黑,实在忍不住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044下坡(h) 这时,前面车夫的声音传来:“殿下,前面人多,要停会。” 纪元立刻抑制了笑声,拉着仙人儿的衣袖,示意他应声。 可惜呆仙脸还黑着,侧过头故意无视。 纪元无奈,只能压着嗓子假装护卫:“好。” 车外,商贩的吆喝声还在继续。 纪元抱着身旁的人儿,关心道:“没事吧?” 人儿剑眸拧着,星眸下拉,看着好不变扭。 纪元心中暗喜,上前轻啄了他挺拔的鼻尖,安慰:“好啦好啦,没事的。” “我摸摸…”她说着,伸手摸向那处。 那里半硬半软,还半陷在她身体里。 纪元想起喝花酒时,那怡园小姐哄同窗好友的姿态,遂也捏了嗓子,娇声细说:“官人,你好大啊!” 仙人儿本就红了耳垂变得更红。 唇瓣轻触,能感觉到它异常的热度。 纪元音色压低,以轻悦又妖媚的声音继续:“好厉害呢!” 她夸赞着,双手搂上仙人儿,埋头往他颈窝处蹭,引得仙人儿僵硬了全身,包括那处。 “你怎么这么快…”纪元下意识惊叹。 可惜现在的仙人儿听不得快字,他捧起她的脸,覆上她的唇。并换了个方向,抱着纪元站起。 这让纪元下意识双腿紧闭,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清晰的感受着那处的勃发。 而同时间,马车竟开始行驶,因是下坡路,整个车以与方才相反的方向,向下倾斜。 这让纪元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向后倒去,而仙人儿也随之压下。 他看着纤瘦的身形,实则沉重稳健,完全压在纪元身下,巨大的肉棒也像木桩一样插入花穴,重重顶在敏感的花心。 让纪元忍不住呻吟:“啊…” 充涨的花穴被炙热浇灌,还未完全泄尽,就又被他巨大的玉茎推了进来。 加之马车的倾斜和晃动,他不用做什么,她便感觉到被进出的快感。 “嗯…啊…” 那里好胀,好满,这种感觉实在太奇妙了。 纪元忍不住想大叫,但周围路人的交谈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此时的处境。 她只能咬牙切齿,抑制着声音,抓着仙人儿和她共沦。 柔软的唇被咬的溢出一丝鲜血,痛感不过如蚊虫叮咬,使得她更加感受到了刺激带来的快感。 她抓着仙人儿的后脑,与之舌吻,将口中的血腥味过给他。 那味道如铁锈般浓郁,仙人儿不由眉宇紧蹙,动作变缓,温柔的舔吻她伤口处。 他在照顾她。 身下的动作也随之缓慢。 正处欲望深海的纪元自然没有察觉到仙人儿的这点心思,反而让她更清楚的感受,那玉茎在她身体里抽插时,带来的触感,和抽离时,那温热的液体涌出身体时的感觉。 清晰并苏爽着。 马车依旧在下坡路上前行。 他硬挺的玉茎没有完全抽出,在门户停留片刻,就又侵入深处。 “嗯嗯…” 纪元爽得浑身颤动,含着仙人儿的舌发出阵阵低吟。 似是已经不管不顾,沉沦在欲望深处。 但实际发出的声音,如蚊虫嗡嗡,也不知车夫是否听见。 欲望中,乳尖早已红肿挺立,本挂在腰部的束胸带,随着身体倾斜,又移到了胸口,硬实的边缘线触着敏感又柔软的乳尖,让纪元异常酥麻。 她故意厮磨,缓解此处的瘙痒。 那小小的乳尖如萌芽般,初冒枝头,如新芽般顶着绸布,凸显出来。 仙人儿将一侧乳尖含入口中,就隔着两层布料轻咬。 “嗯…”纪元强忍着不发声,本搂着仙人儿后脑的双手向下抚摸,经过他耳后,来到他的锁骨处,延着那凸出的线条轻抚。 而他轻咬的同时,舌尖隔着布料点上那萌芽的凹陷处。 纪元被阵阵快感冲击。 她柔荑素手解开仙人的衣襟,伸入其中,触上他胸前豆粒,如他那样揉捏,势必以牙还牙。 他勾她,她就回敬。 谁怕谁! 纪元小小的动作,引得仙人儿同样隐忍不发,薄唇紧闭,才抑制了那情不自禁的呻吟。 纪元听着仙人儿隐忍下的闷哼声,明眸善睐,顾盼生辉,那股子小得意暴露无遗,让正处情欲中的顾景舟愣住。 一切动作停止,纪元望着身上的人儿呆滞的样子,以为小呆子受不了这刺激,随即伸出了那作乱的手,重新抱着他,仰着身子轻触上他的唇。 她吻的小心翼翼,是安抚,也是柔情。 顾景舟的心跳砰砰加快,将她紧抱在怀中,顺着她的节奏回应她。 车身的晃动还在继续,如同此时的他们,交合的身体还在摇曳。 045 日落西山,人群消散,余晖晕染了整个王府大院,使本就萧条王府变得更加空寂。 马车内,纪元半躺在顾景舟身上,平复气息。 下身一片糜烂,全是他的东西。 明明已经射过一次,还有这么多,看来小呆子忍了许久。 纪元唇角上扬,满意一笑,靠在呆仙身上休息。 一场情事下来,寒冬变酷暑,车内温度上升,两人衣衫不整,汗流浃背。 为了不让车外车夫发现异样,她只能尽量放低喘息声,放缓呼吸气。 “王爷,到了。”不一会,车夫过来禀告。 纪元整理好衣服,打算出去,但猛地想起来,祁王府不就在她府院后面,从这街道去沁园,哪里需要过桥? 纪元又回头,质问:“你这车夫是不是不认识路?” 昏暗的车厢内,美如白玉的仙人儿显然还没从情欲中缓过来,他洁白的肌肤还泛着红晕,敞开的衣襟处是纪元留下的印记。 平时目中无人的眼神,此时透亮清澈,闪着异样的光芒,让纪元有种他很水灵的错觉。 他凤眸眨巴眨巴,笑逐颜开,完全没在意纪元的问题,将她又抱入怀中,耳鬓厮磨,一副还打算继续缠绵的模样。 纪元实在忍不住,暗搓搓道:“小荡妇。” 几次下来,纪元也知道仙人儿不喜欢这词,所以她闭着嘴,闷声吐槽。 不过顾景舟听得清楚,虽然心中略感怪异,但只能假装没听见,紧搂着怀中女子,轻抚她直挺的后背。 他不禁想,若是女儿装,他这样便能触及她的长发吧。 顾景舟低眸看着纪元束起的发冠,若有所思。 而纪元可没这心思想,她推开顾景舟道:“我要回府了。” 顾景舟一愣,下一秒拉住她的手。 “怎么了?”纪元问。 顾景舟直接侧身倒过来。 纪元大惊,立刻接住他:“王爷!” * 王府大院内,顾景舟昏睡在榻上。他双眸紧闭,面色如常,看不出异样。 一旁方大夫正在把脉。 “殿下怎么了?”纪元担心问。 杨护卫叹声说:“实不相瞒,殿下身子骨一直不好,时常生病,前些日子去皇寺,估摸着是受了凉。” 受凉了还去冰嬉?那不是雪上加霜? 纪元温怒:“这怎么还能去冰嬉。” “是六皇子带着王爷去的,我们也拦不住。”杨护卫如实禀告。 “是受了凉,气虚血亏。”这时,方大夫就诊完,提笔写了药方道,“一日一次,温火熬煮。” “是。”杨护卫接过药方,送方大夫出去。 待两人离去,纪元这才小心走到顾景舟身边,蹲下身关心:“身子这么弱,还要在马车…” 真是呆子! 纪元心中暗槽,握上他微凉的手,待捂热后打算离去。 顾景舟这时醒来,紧紧握住,深眸凝视。 纪元解释:“我先回去,不然爷爷会寻的。” 可惜小呆子听不进,就是不放手。 纪元无奈:“我总不能直接留在王府吧?等晚上,我钻地窖过来看你好不好?” 小呆子这才听话松了手,点头答应。 纪元就喜欢他这听话的呆样,趁着杨护卫还没回来,抱着猛亲了口,才离开王府。 待夜深人静,纪元从地窖出来。 这时的王府正院,已无仆人走动,左右走廊也是空无一人。 不过纪元秉着小心行事的作风,在原处等候了一会,观察四周情况,再打算出去。 也在这时,一个身着深灰色麻布的男子从后院处走来。 纪元立刻躲入假山丛中,不动声色的观察。 只见此仆东张西望,举止鬼鬼祟祟,步伐轻盈有力,似是有武在身,不像王府下人,倒像是… 046刺客 待众人散去,蒙遂鬼鬼祟祟来到假山后,看着被打开的地窖入口,心道果然是纪小公子来了,还好他机灵。 蒙遂小心翼翼走入地窖,便看到纪元趴在一男子身上,正欲解他外衣。 蒙遂瞬间目瞪口呆,瞠目结舌道:“你!你!” “看什么看,还不过来帮忙?”纪元一边脱着男子的衣服,一边催促。 奈何蒙遂没反应过来,怒气冲冲:“枉王爷对你一片痴心,夜不能寐,眼巴巴等你过来,没想到你竟在这和人厮混,你这样对得起王爷吗?” 纪元不知所云:“你在说什么?没看到这是个刺客吗?” “啊?刺客?”蒙遂上前查看,见此人虽穿着王府下人的衣服,但其貌不扬,是个面生之人,手上还拿了一把短匕首,看来真是刺客。 只是如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躺在地上,蒙遂不禁问:“他…还活着吗?” 纪元拍了拍刺客的脸,毫无动静,但能感觉到其呼吸,遂回:“差不多了吧?” 蒙遂嘴角抽动,弯腰将此人扶起,仔细观察后道:“还活着,只是王妃是伤他哪了,不见外伤怎么会叫不醒?” 纪元指了指后脑,示意:“拿石头砸的。” 蒙遂嘴角再次抽动,心道狠人啊,表面却崇拜说:“王妃威武!” 纪元受用点头,随后摆了摆手,“别崇拜了,搜搜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可靠信息。” 蒙遂听命搜索,不一会从此人身上搜到了各类暗器,药罐,以及九节鞭。 纪元瞬间想到前段日子审问的流寇,再观察此刺客,这才发现,竟与那流寇有几分相似之处。 同样的络腮胡,浓眉密发,不修边幅,整个一狂乱之势,不过相比牢里那个,这个长的丑了些。 纪元心里比较着二人,下一秒就开始脱此人里衣。 蒙遂大惊:“王妃,你这…干嘛?” 纪元直言:“把他衣服扒干净,看看有没有纹身之类。” 蒙遂谄谀道:“王妃不可啊,你随意脱其他男子衣,王爷会难过的。” 蒙遂还记得白日,王妃要脱他衣服时,王爷那杀人之意,让他心中还在打颤,若是被王爷发现王妃又跑来脱这什么狗屁刺客的衣服,那简直修罗场啊! 纪元若有所思,点头道:“确实。” 蒙遂顿时松气,却不想纪元又道:“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知道?” “别磨蹭了,赶紧的。”纪元说着,伸手就去解刺客的衣扣。 蒙遂惊得直呼:“我的姑奶奶啊!” 纪元这时抬起右手道:“等等,有脚步声!” 蒙遂随即警备起来,向上望去。 仔细听,确实能听到很细微的声音靠近。 蒙遂蹑手蹑脚走向出口处,昏暗的光线下,一绣有祥云织锦靴踏进。 蒙遂立刻认出来者何人,喜出望外:“王爷,你可算来了。” 顾景舟正阴沉着脸,看蒙遂的眼神中透着冷意。 蒙遂不由发抖,退后几步,露齿轻笑:“特殊情况啊,王爷。” 不等顾景舟回应,他转身往地窖深处跑,边跑边道:“王爷来了。” 密闭的地道,有很好的传声效果,所以蒙遂不用大喊,纪元也听到了他的声音。 她匆匆将刺客衣服穿上,走出看向寻来的顾景舟。 阴冷的地道中,他只穿了件素色单衣,青丝披散,漫步走来。 纪元冲上前搂住他,感觉到他身上的寒气,关心问:“怎么就穿这么点啊?病好了吗?还难受吗?” 顾景舟伸手抱住她,低声回:“等你。” “嘻嘻。”纪元心悦一笑,拉着顾景舟的手走到刺客周身,指道,“认识吗?” 顾景舟顿时明白蒙遂口中的特殊情况是什么,表面镇定从容,事不关已,摇头以示不知。 纪元猜到仙人儿定不认识,也想到小呆子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抱紧他道:“你可要照顾好自己。” “嗯。”仙人儿呆呆应声。 纪元见他这呆样,心中更加怜惜,会是谁要害呆仙呢,目的是什么,为何也会有九节鞭?是巧合还是? 纪元想到那流寇,决定明日去大牢问问,说不定他知道什么。 想着,纪元伸出脚交踢了踢昏睡在地的刺客,确认他无任何反应。 便道:“明日我会寻个信得过的大夫过来,给他看看。” “这还要看大夫?”蒙遂不解。 “死了还怎么逼供?只有他醒了,才有机会让他招出主谋。” 看着纪元这轻描淡写谈严刑拷打犯人的样子,蒙遂不由感叹,不愧是刑部之人啊,王爷怕是未来可期了,哈哈。 蒙遂已经开始期待王爷婚后生活,而他家王爷还一门心思想着造人大计,拉着纪元的手回了主屋。 追-更:tongti1.com (woo14.com) 047自作自受了 冬日的月色,如丝如纱,正中间的庭院,万籁俱寂,唯有纪元手中的灯笼照明。 顾景舟从后拉着纪元的手,跟着她走入房中。 角落处的暖炉发出呲呲的炭烧声,暖意席上,纪元感觉到身后人的靠近,轻抚上他从后伸来的手背。 他埋于她颈间,亲吻她耳后的一切,落于她腰间的手上移,覆上她的酥胸。 她没有穿束胸带,很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揉捏。 纪元吹灭了手中提灯,任着黑暗将她侵蚀,由着仙人儿缠绵,两人一同走于床榻。 她猛地将他推倒于床,整个人压上。 他安静仰躺着,双手置于她腰侧,搂着她,一副等她行动的样子。 纪元俯身压下,以鼻尖对上他的鼻尖,黑夜中,两人只能看到对方大概的轮廓,和彼此温热的气息。 时间流逝,纪元伸出手,触摸上他的脸。 面洁如玉,鼻若悬胆,眉如山林秀且长。 她的仙人儿生来就是非凡之人。 纪元情不自禁的靠近,柔软的唇瓣触及仙人儿的脸颊,以唇替手,在他脸上继续摩挲。 很快,她感觉到了仙人儿身体的热度上升,呼吸开始急促。 她知道,他是想要了。 她也知道,他在等她。 于是纪元…抽出最里侧的棉被,往仙人儿身上一裹。 身下的人儿明显一愣。 黑夜中,她看不清,但能猜到她把他裹成了一个粽子。 黑夜中,他同样看不清她,自然也看不到,她脸上浮起的讥笑。 纪元散去笑意,往被窝里一钻,给两人盖好被子后,侧过身一副准备就寝的姿态。 她身后的仙人儿不禁挪动了身体,靠于她身后,埋头往她颈间蹭了蹭。 纪元转过身,郑重其事道:“睡觉,好好养病。” 仙人儿正欲伸出的手顿在了原处,察觉纪元又背过身去,不再理他。 这让顾景舟不禁困惑,白日为何下意识间要装昏迷,以至于现在自作自受。 真是…悔不当初。 * 翌日,纪元去了大牢。 因是上元休期,大牢中只有部分狱卒看守,而这些狱卒相比往日也要随意一些。 以至于纪元刚踏进入大牢,便看到钱狱丞和狱卒们正在磕瓜子。 纪元轻车熟路,也不当自己是外人,上前抓了一把,道:“味道不错,哪买的?” “城西街上,一小贩那买的。”钱狱丞说着,又耸肩道,“大过年的,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纪元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咧嘴一笑:“能有什么风,上头的邪风,让我再来问问那个流寇。” “哦,他啊,嘴硬着呢,饿了七天,人都瘦了,还是一言不发。” “他还没吃饭?”纪元不禁问。 “这哪能啊,朝廷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逢年过节,施云布雨,普渡众生。所以大年叁十,不仅送了饭还夹了两红烧肉呢。” 纪元随之一笑,来到曹擎所在的牢狱。 此时的曹擎,已经被关进独狱中。 他头发散乱,囚衣破烂,正如钱狱丞所说,饿了些日子,脸颊处有了凹陷,人也瘦了,让他粗犷的长相添上了几分怪异。 “好久不见。” 纪元打了声招呼,不想此人看都没看他一眼。 纪元也不在意,待钱狱丞离去,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问:“你那九节鞭师从何处,有没有师哥师弟?” 此人依旧不搭理。 纪元意料之中,故意道:“唉,前些日子我遇到一人,长相平平,身材倒是魁梧,耍了一手九节鞭,可惜…” 纪元故意停顿了数秒,注意着曹擎的反应,笑说:“年纪轻轻,就要命归西天,实在…活该!” 狱内,本纹丝不动的曹擎中指弹跳了一下,抬眸看向纪元。 他眼中没有太多情绪,只是张大了眼睛瞪向她,睥睨道:“臭娘们!” 果然有关系啊! 纪元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讥笑:“我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 “不过这人还好遇到了我,我呢信奉佛教,好善乐施,乐于助人,准备请个大夫为他诊治。” 曹擎此时的目光中,透出了亮光,想站起来,又坐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真是个嘴严的,还在克制。 纪元心想着,又道:“只可惜他犯了诛九族之罪,其实救不救也没什么差别,想想还是干脆别救了吧。” “你!”纪元这一转变让曹擎咬牙切齿,怒目而视。 纪元不予理会,悠然自得的磕着瓜子,走出大牢后,还不忘向钱狱丞叮嘱:“钱兄,继续饿着他几日,过几日我再来审问。” “行啊。”钱狱丞直接答应。 纪元随即又抓了一大把瓜子,边跑边道:“还有你这瓜子不错,我带点回去。” “你这小子!”这下钱狱丞有意见了,一记爆粟过去,还好纪元跑得快,不然头顶大包,丢人现眼了。 首-发:yuzhaiwu.biz (woo15.com) 048周公乐礼 纪元离开大牢后,本是打算直接回府,进地窖看看那刺客如何了。 不过这钱狱丞买的瓜子真不错,她越磕越得劲,遂让轿夫送她去了城西。 因是上元节,城西街道人山人海,两侧小贩拥挤在一起,所贩卖之物各式各样。 纪元买完瓜子后,又相中了花摊上的春兰。 如今正是早春,春兰花开,芳香幽雅,放于窗边正好。 纪元蹲下身来,认真挑选着,突然被人拍肩。 她回头望去,只见胡林轲手捧画卷,嬉皮笑脸。 纪元皱眉:“你怎么出来了?” 还有十几日便是春闱,如此重要时刻,他还有闲情逸致出来游玩? 然胡林轲笑容神秘:“我可有要事做。” “什么要事?”纪元起了兴趣,站起身看向他手中画卷,问,“这是什么?” “好东西。”胡林轲说着,突然想起,“话说上次我给你的画卷呢?” 纪元脑海里立刻浮出她与仙人儿缠绵时将那画卷弄乱的情节,不禁干咳数下,回:“那不是被祁王拿去了吗?” “你与那王爷关系不错,不能让他还回来吗?” “这…万一他喜欢不肯还怎么办?” “不会吧,他不是呆…” 看着周围人来人往,胡林轲压低了声音继续:“呆子能懂这些?” “我怎么会知道?”纪元两手一摊,一副我不知的模样,并转了话题,“别说这些了,你到底出来干嘛?” 胡林轲窃窃私语:“妙手生兄来京了,我来探望他。” “有道是人生难得一知己,这是我给他备的见面礼。” 妙手生,不就那画卷的画师? 纪元也有了兴趣,捧着她刚买的春兰道:“把我也带上。” 胡林轲就知道纪元会感兴趣,试探说:“那茶钱就你付了?” 纪元恍然大悟,她说这小子既然是探望好友还叫她干什么,原来是为了那点茶钱,真是个穷酸臭小子。 * 二厘茶楼,人满为患。 堂内正中,说书先生正声情并茂的说着趣事。 纪元和胡林轲围着周遭走了半圈,才见到与胡林轲同样手拿画卷之人。 胡林轲激动上前,却在半路停下,脸上笑容瞬间消散,就傻愣着望着此人。 这让纪元不禁好奇,上前观察此人模样。 只见他身着月牙白锦袍,身姿挺拔如松,五官立体如刻,透着棱角分明的俊逸。 单论外貌,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但许是同类直觉,纪元一眼便看出这是个女子。 纪元也是一惊,没想到将男女之事描绘的如此出神入化者,竟会是个女人,还是个与她一样,女扮男子之人。 事情上,茶馆中身着男装的女子并不在少数,因本朝民风开放,盛行女着男装。 不过妆容饰品等细节之处还是女子装扮,与纪元这种全男装有着本质差别,因此很好分辨。 而这位妙手生兄,与她一样,完全男子装扮,可见是同道中人。 纪元有种异乡遇故人的错觉,激动上前:“请问你可是妙手生兄?” 此人抬眸看向纪元,眼中露出诧异之色,注视片刻才道:“你是周公乐礼兄?” 周公乐礼? 那是什么玩意? 纪元先是不知所云,随后又觉得熟悉,仔细一想,那不是写寡妇话本的人吗? 纪元不禁回眸看向胡林轲。 胡林轲此时已回过神,从容道:“我是。” 噗! 纪元差点一口老血喷出,瞠目结舌的看着胡林轲,难以置信,原来能人就在自己身边? 此时,妙手生起身行礼道:“在下姓赵名言奇,兰陵府济阳县人。” 纪元回礼道:“在下姓纪名元,字易安。” 赵言奇再次行礼道:“原来是纪公子,周公兄在信中和我提过。” 周公兄叁字让纪元不由憋笑,抬起胳膊肘撞了胡林轲,示意他说话。 此时的胡林轲,像是中了邪,没了往日的活跃,规规矩矩行礼道:“在下姓胡名林轲。” 赵言奇应道:“胡兄。” 叁人如此介绍一番,一同出了茶馆。 街道上,依旧熙熙攘攘,肩摩毂击。今日正是上元佳节,百姓赶集,夜晚花灯。 纪元好奇询问胡赵二人接下来的行程。 胡林轲却直摇头道:“没有。” “胡兄信上不是说要带我去京城有名的青楼吗?”赵言奇一脸不解。 “我说过吗?”胡林轲反问。 纪元随即轻斥:“你今日是被门夹了脑袋,怎么恍恍惚惚的?” 胡林轲眉宇紧蹙,停顿片刻道:“反正我不带你们去青楼。” 纪元轻蔑一笑:“谁要你带,我又不是没去过,赵兄我带你去。” 她说着,与赵言奇一同走向人群。 胡林轲在后看着两人的背影,欲说还休。 049逛青楼(加更) 京城烟花之地,同在城西,与纪元如今所在街道,相距不远。 纪元叁人来到此处,才发现此地竟比方才那街还多了数倍的人。 尤其是那运河河畔,可称得上水泄不通,人们纷纷围在河边,看着河中经过的画舫。 只因今日天气暖和,加之有人疏通,运河河面的冰块已经散去,数条画舫开始重新运作,早早亮起了灯火。 可惜人潮汹涌,任纪元垫起脚尖,也只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她只能放弃,带着赵言奇和胡林轲进了闻名遐迩的聚千楼。 聚千楼同样宾客满堂,应接不暇,以至于花娘还未瞧见,竟先遇见了仙人。 这让正在上楼梯的纪元差点踩空,定睛了好一会,才确定,这是她的仙人儿。 身后胡林轲不免诧异:“怎么你也恍惚了?见到王爷都没反应了?” “王爷?”赵言奇听到这词自是一惊。 纪元回过了神,准备行礼,貌如关公的杨护卫挥手道:“不用了,还请纪公子不要伸张。” 纪元早听同僚提过,皇家子弟也有偷摸来这烟花之地寻欢者,今日一见,还真是如此。 既然他们都说要低调,纪元只当做陌人,走上楼后,转身便走。 蒙遂却拦在了她眼前:“纪小公子,相逢是缘,正巧刚定了一雅间,要不一起?” 纪元微眯了眸,无任何情绪变化,无声望向过道上的顾景舟。 今日的仙人儿,一身素雅锦衣,无任何花纹点缀,仅腰间一玉佩佩戴,还真真是隐去了王爷的身份,更像是富家子弟来寻花问柳。 不过她倒是要看看,他会怎么个寻花问柳。 纪元答应了蒙遂的请求,随他们进了临江雅间。 雅间内,已有两名其貌不扬,身形肥大的男子一人搂着一花娘,把酒言欢,见顾景舟进来,也未行礼,推起怀中花娘道:“去,服侍公子。” “是,大人。”花娘听命上前,待看清顾景舟容貌后,声音瞬间便柔了几分,细声细语唤道,“公子…” 然顾景舟一如既往,目中无人,冷若寒霜,往角落处一坐,望窗发呆,全然不顾尊卑礼仪。 虽说要低调行事,但两人也清楚王爷身份尊贵,按照规矩,必须上座,于是又命另一个花娘道:“把公子请过来,坐上座。” “是。”花娘听命准备过去。 纪元的声音传来:“贾府丞何必,您又不是不知道公子的脾气。” 方才因蒙遂和杨护卫两人站于屏风旁,以至于王,贾俩府丞没有注意到纪元一行人,如今看见,不由诧异:“纪小公子,你怎么来了?” “方才楼梯口巧遇,便邀约一同。”蒙遂主动解释。 “哦,纪小公子请座。” 来都来了,王贾两人自然不能驱客,只能以礼相待。 不一会,新的一批花娘被派送进来,各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 贾府丞急色之意尽显,那犹如猪爪的手,一只摸于一花娘大腿内侧,另一只摸向另一个花娘下巴,还不忘问顾景舟:“公子,可有喜欢啊?” 此话一出,让正在饮酒的纪元,显些把杯中烈酒泼在贾府丞脸上。 她此时总算是明白,寻花问柳是假,强行送花才是真。 见仙人儿始终不为所动,片叶不沾身,纪元放下心来,转身看向胡林轲和赵言奇。 只见二人身边各有一花娘作陪,却都无闲情搭理,竟一个奋笔疾书,一个即兴作画起来。 当真是能人啊! 敢情来青楼是为了这? 纪元自认自己没看活春宫的闲情,更没作画写书的本领,端起酒杯来到顾景舟身边。 这次,顾景舟没再像面对那些花娘一样,她走一步,他就退一步。 他静静站于原地,看着纪元走来。 她身上酒味浓郁,说话也变得大胆直白,搭上顾景舟的肩膀,直接问道:“公子啊,这女人的妙处你真不体会体会?” 顾景舟望着故意做出调笑模样的纪元,一时竟不知该摇头还是点头,就静静地凝视着她。 下一刻,便听到她的低语:“等会出来。” 她说着,又大声说了些男女之间的趣事黄段,引得王贾两人啧啧称赞,抱着身边花娘一阵缠绵。 见两人已陷入醉酒和情欲中,纪元以上茅厕为由,走出雅间。 雅间左边,便是连接两房屋的连廊,不少客人聚集于此,欣赏运河风景。 纪元也凑热闹走了过去,只见平静的河面上,一个富丽堂皇的巨大画舫停于此处。 纪元的位置,隐约能看见上面的人影。 她不禁眯眼细看,猛然发现,那第五个隔间的窗前两人,似乎是梁王世子和二哥。 二哥真的站队梁王了吗? 纪元心中担忧,但很快另一个发现浮上心头,那贾府丞,不正是梁王世子的妻兄吗? 050洗洗 难道… 纪元不禁转眸望向她出来的雅间,便看到心中所念的仙人儿漫步走来。 她上前迎他,因大庭广众,未与他过多交流。 两人一同离开花楼,此时的街道张灯结彩,虽还是白天,却灯烛辉煌。 两人沉默不语,直到走进无人巷道,纪元停下脚步便训斥:“不好好养病,出来干什么?” 仙人儿错愕住。 “为什么来这?”看着仙人儿一脸戆直样,纪元又质问道。 仙人儿依旧默不作声,又是笔直站立,呆呆看她。 纪元叹气,伸手拉了拉仙人儿的领口,抬眸问:“花楼里的姑娘们好看吗?是不是很喜欢?” “不喜欢。”仙人儿不假思索摇头。 “那来干嘛?”纪元故意问道。 仙人儿老实回复:“不想来。” 纪元见他始终镇定自若,波澜不惊的模样,不禁起了玩念,故意道:“我看你就是喜欢那些漂亮的小姑娘们,想过来和她们亲密。” 仙人儿好看的浓眉瞬间紧蹙:“没有。” “你就不承认吧,刚刚我还看见那个姑娘碰到你。” “没有。”仙人儿继续否认。 纪元继续指控:“哪里没有,这衣服上还留着那姑娘的胭脂。” 她说的煞有其事,其实他素雅的衣服上面什么都没有。 但仙人儿却信以为真了,竟真揉搓纪元直指的地方,嫌弃道:“洗洗。” 噗!纪元倏然笑道:“你也知道洗啊?” “那你人脏了怎么办?” 仙人儿眨了眨眼,上前将纪元搂入怀,声音温润如春风吹拂:“那你洗洗我。” 纪元有种心跳停止的错觉,愣了一会,伸手环住他的腰,贴于他心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低声问:“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来这?” 仙人儿顺势抱紧她:“看花灯,想找你。” “然后呢?” “被他们拉来了。” “哼,小傻子。”纪元抬起头,道,“小呆子记住了,要是真脏了,我就不要了。” 呆仙人低下头,顺势覆上她的唇,与她唇齿相依间,低声回道:“脏不了。” * 雅阁中,王府丞和贾府丞两人草草了事一次后,打算来第二次。 而本打算画下实时的赵言词,早早就被胡林轲强拉了出来,以至于第一次过程都没看见。 这让赵言词很是不满,直言道:“胡兄这是何故,当日信中不是说好,我们一同来青楼取材吗?” “我说过吗?”胡林轲一副他没有做过的模样。 赵言词恼羞成怒:“胡兄是有什么不满在下,大可直说,何必如此阴阳怪气?” “我阴阳怪气?你…”胡林轲欲言又止,叹道,“算了,我送你回去。” 说着,他四周张望,寻找纪元的身影,可惜纪元此时正在忙于正事,并不在此处。 胡林轲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回头一看,发现赵言词也不见了。他心中闷气更大,走路的步子都重了许多,下楼时发出嘎嘎响声,让楼下经过之人不免探头。 “胡师弟,怎么是你?”周济没想到这走路如此大力的竟会是个熟人。 而此时的胡林轲正郁结于心,也没闲情和周济畅聊一番,直白道:“我找易安。” “易安也来了?”周济脸上露出明显的诧异。 胡林轲始终看着四周,回道:“是啊,一眨眼的功夫,人都找不到了。” “会不会在某个厢房?” 此话的深意,就是和某个花娘厮混了。 胡林轲下意识否定:“不可能。” “不过…” 他再次欲言又止,莫名摇晃了脑袋,向周济告别道:“我继续找易安了,周兄你们慢慢玩。” 方才胡林轲莫名的动作,周济都看在眼中,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 他告别了同行之人,同走出聚千阁,寻找纪元。 首-发:roushuwu.xyz (woo18.com) 051 虽已是夕阳西下,街道上却灯火通明,连纪元所在的小巷,也不再昏暗。 余光下,纪元解开了仙人儿衣襟的盘扣,触摸上他洁白无瑕的肌肤,引得他下意识不自觉的紧绷。 她的手微凉,触上他温热的肌肤,向下轻抚,抚摸着他因呼吸而起伏的胸膛。 这里,硬实又紧致。 他外表看着干瘦,其实内里健硕有型,不夸张又不瘦弱,堪称完美。 她就是爱极了这样的仙人儿,双手越摸越下,全然不顾他快拉垮的衣袍。 她手乱触着他的上身,时而轻抚时而揉捏,下压着他的身体,让他俯身与她亲吻。 她轻咬着他的薄唇,缠着他的舌尖,轻舔他唇瓣下处的软肉。 衣中双手肆意作乱,揉捏他胸前的粉珠,他忍不住低吟,温润的声音,发出嗯声,尾音上扬,又纯又欲。 让她忍不住用力,想蹂躏死他。 巷外人流如潮,隐约能听到人们拍手叫好的声音,纪元猜测,是游行队伍经过,人群聚集了过来,让这本来空寂的小巷都多了生息,也让纪元不得不停下动作,给还沉浸在情欲中的仙人儿理好衣裳,带着他走出巷子。 街道上,已是人满为患。 本为了避嫌,纪元特意与仙人儿保持了距离,走在了前面。 然而一出来,两人就在众人的拥挤中,又靠在了一块。 纪元后背紧贴着顾景舟的胸膛,被他紧紧握住了一手,纪元不由抬头看他,然而两人的身边都是人来人往,拥挤磨擦中,差点将两人分开。 致使纪元反用力握住顾景舟的手,以免被人群冲散。 两人就在这,关天化日之下,手牵了手,挤在人群中,随着大家一同观看游街盛景。 岸边画舫上,纪邺离去后,秦征上了船,与梁王世子顾焕汇报道:“世子,我看到祁王在围观百姓中。” 顾焕身靠窗边,眺望岸边舞狮提灯的人群,虽没有找到顾景舟的身影,但猜测他应该就在附近。 想到昨夜派出的人也没有回信,顾焕越发怀疑这个所谓呆了的祁王有问题。 他重重放下手中茶杯,冷声道:“有没有办法,让他回不去?” 秦征瞬间明白主人的话意,他转身看向船舱外一醉酒莽汉,一计浮上心头。 游行队伍渐渐散去,纪元从小贩那买了花灯,带着顾景舟来到河边。 万千烛光耀得河面波光粼粼,四周是人们交谈的嘈杂声。 纪元借着烛光,看着闭眼的顾景舟,调笑问:“你也知道许愿?” 顾景舟睁眼,转眸望向她,又是眼睛眨眨,满眼纯真。 纪元看得欣喜,就这样蹲着的姿势,挪在他身边,靠近问:“许了什么愿望?” 小呆子摇了摇头。 “别骗我,你肯定许了。” 小呆子点头:“许了。” “那是什么愿望?” 小呆子皱眉:“不能说,不灵验。” “噗!”纪元再次笑起,忍不住以身体去撞他,“你还知道这个?” 小呆子点头,不以为然:“叁岁小孩都知道。” “哈哈哈。”纪元实在忍不住大笑。 而这时,身后传来路人的责备声:“怎么回事?这么大酒味?” “咦,酒鬼来这里干嘛?” “干嘛?老子不能来放花灯啊?” 纪元回过头,便看到一长相粗犷,不修边幅的醉汉颠颠撞撞往他们这边走来。 纪元瞬间有种不好预感,她记得当年大哥就是因为和醉汉起了争执,被那人连打数拳,掉落水中而死。 纪家人水性其实很好,但可惜都不擅武术,当年也正是严冬,水凉刺骨,受伤加受冻让大哥一命呜呼,也使后来的纪母不惜花费重金,给纪元请来练武先生。 而大哥的前车之鉴,更是让纪元自小被母亲教育,远离醉汉。 所以不等此人走过来,纪元先拉着身边的仙人儿向上走去。 该醉汉左摇右晃的冲撞着人群,好不容易挤到了前面,眼看目标人物离开,怎能罢休,他转身想追,直接引起他周围人的不满,双方起了争执。 纪元带着顾景舟回到你上方,看着人群中醉汉正和人吵架,摇了摇头,只叹醉鬼果然哪里都惹人嫌。 不过她下意识的一直握着顾景舟的手,十指相扣,即便到了灯火通明的街道,也未想过分开。 以至于走来的周济眼睛死死地盯着两人相牵的手,欲言又止:“易安,你们?” 纪元这才想起,随即推开仙人儿,解释道:“刚刚碰上游行队伍,怕被人群冲散,就牵着了。” “原来如此。”周济笑了笑,视线落于纪元清秀脸颊。 她不知道,暖光下,她和祁王的唇都显出不一般的艳红色。 他作为成年男子,又如何猜不出他们刚刚做了什么。 追-更:xsyushuwu.com (woo18.vip) 052 周济不明的态度,让纪元不由忐忑,甚至有点不敢与他对视。 好在这时,蒙遂从后跑来,对顾景舟行礼道:“王爷,我可算找到你了。” 顾景舟没有应声,他背着身,看着正要上台阶的醉汉。 蒙遂往前一站,手中大刀一亮,醉汉下意识转了路线。 见此人始终没有闹事,蒙遂向顾景舟,道:“王爷,以后别一个人出来了,太危险了。” 顾景舟依旧沉默。 蒙遂又道:“纪小公子,胡林轲胡兄弟正在寻你。” “他现在在哪?”纪元这才想起胡林轲和赵言奇。 蒙遂回答:“还在聚千楼。” 纪元点了点头,和众人行了告别礼,转身离开。 周济紧随其后。 路上,人群相比方才,要少了些许,但街道上,依旧热闹非凡。 周济望着走于前方的纪元,忍不住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纪元诧异望向他。 周济道:“去人少的地方说。” 他一脸严肃,看得纪元心中忐忑,默默跟他进了无人小巷。 他们走的不远,巷内也是灯火通明。 周济转过身,望着纪元,未发声,先伸了手。 纪元下意识后退,躲避了周济的触碰,假装无事笑问:“周兄,你有何事啊?” 周济腾于空中的手,紧握成拳,猛地收回,侧过身,低声慢语:“你有了那龙阳之好就算了,撩拨我也就算了,如今竟连一个呆儿都不放过,撩拨祁王殿下,你…你不怕引火烧身,圣上怪罪!” 周济一段句话说下来,纪元不知该如何回答,想了半天,只道:“周兄,你…怎么知道?” 周济浓眉皱成一线,双拳紧握:“你和殿下…刚刚做了什么,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眼看瞒不住,纪元直接承认道:“周兄,还请你念在同门情谊,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周济没有直接答应,反问道:“你打算这样一辈子?不娶妻生子?” “那倒没有。” 事实上,这几年纪母一直在物色儿媳,可惜能满足条件的人选始终没有出现而已。 听到纪元也要娶妻生子,周济莫名松了口气。 总归,他也要走他的路。 但他还是忍不住好奇:“那你对我…” “那是年少无知。”纪元立刻回答,“周兄你已成家立业,我怎么会那么不识趣,还纠缠你?” “而且那时,也不能说撩拨,只是下意识多看了你。” 周济紧咬牙齿,忍住心中那份冲上前的欲望,沉默许久,静下心来才道:“你和殿下的事,我会保密。” 他说着离去。 纪元松了口气,望着师兄孤单的背影,心中万幸,还好师兄不会出卖她。 回到聚千楼,胡林轲正在出口处等她:“易安你去哪了,害我好找,我们回去吧。” 纪元点头,瞧着赵言奇不在,不禁问:“赵兄呢?” “应该回去了吧?”胡林轲回。 纪元诧异:“你不送送他?” “我发现你有点不对劲啊?不说人是你莫逆之交吗?怎么见到后,似乎很不满?” “有吗?”胡林轲耸肩否认,“你想多了,没有的事。” “不过…你说的那个武功秘籍版的画册,怕是完不成了,你就别期待了。” “为何?” 纪元不由疑惑,毕竟她还等着看了后,和仙人儿分享来着。 “我才不要…反正没有了。”胡林轲欲言又止,一副神秘模样。 纪元看出他有难言之隐,遂小声道:“没有画册不碍事,你不是周公乐梦吗,你能写出来也好。” “我不会。”胡林轲不假思索回答。 纪元又惊:“怎么会?还有胡兄你不懂的?” “我还没有…”胡林轲话未说完,便看到不远处巷内,一少年羞红了脸,他身边的花娘贴于他身边道:“小公子,今日就与我破了这童子身。” 胡林轲下意识干咳数下,道:“春试在即,全心备考,实在没有时间做其他。”首-发:po18me.com (woo13.com) 053 纪府门庭,烟花爆竹,噼啦啪啦,天花璀璨,飞空作云,如星闪耀,如雨散落,似是银河落人间。 纪元于家人一同,看着繁华夜景,听着热闹喧嚣声,心情大好。 待众人散去,回了院子,才想起昨夜那刺客,也不知如何了。 她和艾嬷嬷打了招呼,偷偷从地窖潜入王府。 院内,蒙遂正在门口处守卫,见纪元过来,立刻上前掩护道:“王妃,你怎么现在才来?” “今天多忙你不知道?能来不错了。” 蒙遂狗腿般点头,叹道:“辛苦王妃了,艰难险阻也要来看望王爷。” 此话,几乎贴于窗边所说,蒙遂心想以王爷的听力,定能听到他与王妃的对话,心中激动,却不想纪元反问:“谁说我来看他的?” “啊?” “我来看看那刺客如何了,醒了吗?” “啊?”蒙遂下意识看向身边窗户,屋内早已熄灯,让蒙遂更难以想象王爷此时的反应。 纪元却不耐烦道:“问你话呢,那刺客如何了?” 蒙遂拧巴道:“王妃不是来看王爷的吗?” 纪元看着没有光亮的黑屋子,说:“他不是都歇息了?” “没…”蒙遂刚想回复,就被纪元打断道,“不打扰他了,让他好好养病,我就来问问那刺客情况,不会死了吧?” “那倒没有,不过还昏迷不醒,大夫说伤了后脑,要看造化。” “这么严重?”纪元心想她下手没那么重吧? 算了,不管了,反正没死。 “那我走了。” 纪元走的潇洒,也没注意蒙遂的反应,就走入地窖回了纪府。 翌日,纪元再次来到大牢。 此时的曹擎正躺于牢房角落,无声无息,见纪元过来,也没任何反应。 纪元嘲弄道:“见我不是很嚣张吗?这是饿得没力气了?不枉我故意让人不给你饭吃。” 曹擎凶神直视。 纪元早料到此人性情倔犟,又意味深长道:“其实你老老实实交待首领是谁,最多不过服役几年,哪像现在得流放边境,一不小心便身首异处。” “不过你也算幸运,至少还留了名字,哪像有些人无名无姓,如今半死不活的,到了黄泉路上也是个孤魂野鬼。” 纪元一副似笑非笑模样。 曹擎只觉得窝火,他忍不住冲上前,以庞大的身躯撞击栅栏,大脸直怼纪元道:“你不是说要救他?” 纪元被他突然的冲力惊到,下意识后退,保持了距离问道:“说吧,你和那人什么关系?” “我兄弟,和我一样无名流寇罢了。” 纪元观察着此人的神情,确定无异样,便道:“是嘛?所以我为什么救他?万一救活了,和你一样嘴硬,什么都问不出,那不是白救?” 曹擎抬眸对向纪元,乌黑的眸中燃着熊熊烈火:“你想打探我们首领,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纪元轻蔑一笑:“我现在对你们首领没兴趣,我更想知道你们东家是谁,你们是在为谁办事?” 曹擎目光闪烁不定,思索许久后道:“我要拿笔墨和纸。” 纪元立刻让人准备。 不一会,曹擎坐在地上,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写下数句,道:“只要你救活他,让他看了这个,他自会对你说出我们知道的一切。” 纪元接过一看,只见上面笔触狂野,字迹潦草,歪七扭八的写了大白话:不用担心我,不用救我,将你东西告知便可。 纪元不知所云,满脸疑惑。 曹擎轻笑:“若真是我兄弟,自然认得我的字迹,也会照我所说的做,你只要救活他就知道了。” 纪元这下明了,看来这头倔驴还是个聪明人啊! 这样,既避免了认错兄弟的风险,又能保住兄弟性命,可谓一石二鸟。 纪元再次欣赏起此人,望着他魁梧身材,不由可惜道:“可惜了一好苗子。” 感受到纪元不寻常的眼光,曹擎只觉得浑身变扭,再次抬眸打量起纪元全身,忍不住问道:“你真不是娘们?” 纪元无语,双手一摊,反问:“我朝哪有女子入朝为官?” 曹擎瞬间满脸嫌弃,怒斥道:“那你少用这种眼神看老子,够恶心的。” 什么,恶心? 纪元愣住,正所谓爱才如渴,她单纯欣赏有才能之人罢了,哪里恶心,这土匪莽汉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追-更:nprouwen.org (woo18.vip) 054 纪府门厅,散乱着烟花爆竹燃后的纸屑。 纪元小心下轿,便看到赵言奇正站于门口处。 纪元上前招呼:“赵兄,你怎么来了?快快有请。” 赵言奇婉拒,递上手中画卷:“昨日走的匆忙,忘了将这礼物送于胡兄,还拜托纪兄传递,祝胡兄金榜题名。” 纪元接过画卷,笑道:“你何不自己与他说?” 赵言奇笑意尴尬:“他似乎…” 纪元懂赵言奇的意思,道:“胡老弟的脾气,像那梅雨天,阴晴不定,赵兄不用放在心上。” 赵言奇没有应声,但笑意舒展,俯身行礼貌道:“麻烦纪兄,在下有事先行一步。” 纪元回礼后,目送她离开,拿着她所送的画卷,走入纪府书院。 院中,胡林轲坐于桌前,手捧着论语,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纪元咳咳两下,吓得他立刻回眸,见到纪元后,又顿时松气,叹道:“易安,你吓我做甚?” 纪元将赵言奇所送画卷放于胡林轲面前,道:“赵兄特意送来的,说祝你金榜题名。” 胡林轲眼中一诧异,将画卷展开,只见画卷上唯妙唯俏的画着蟾宫折桂,右侧还附上祝词。 纪元不由啧啧称赞:“果然人生难得一知己。” 胡林轲收起画卷,自言道:“这叫哪门子知己。” 纪元察觉到胡老弟这几天不对劲,决定不再打扰。 恰巧今日圣上有事,纪老被召入宫中,纪仁又因其生母病重,去了兰陵府,如今纪府没了主人家,纪元迫不及待通过地窖偷溜进王府中。 因是白日,她格外谨慎,小心翼翼走出假山丛,不想就看到对面亭中,那仙风道骨的身姿。 纪元玩性顿起,故意隐了脚步声,从后来到顾景舟身边,伸手蒙住他的眼睛,学了昨日那花娘的声音道:“公子,可知我是谁?” 顾景舟不动声色,伸手抚上她的手背,轻轻按摸。 他手指微凉,触碰着纪元温暖的手,引得纪元手背颤栗。 纪元不动,他便也不动,没有任何回应,就这样安抚着她的双手。 时间一点点流逝,纪元觉得无趣,松开了双手,走于他面前,斥道:“小呆子,都不知道回应吗?” 小呆子这是睁黑瞳,与之对视,从正面握上她双手,十指相扣。 这一瞬间,时间的流逝似乎缓慢。 他认真的看得两人相扣的玉手,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纪元却只觉得小呆子手是真的冷,反握住他道:“怎么还凉着,没有多穿衣裳吗?” 她说着,像个长辈深怕晚辈穿的少了一样,上前扒开仙人儿的衣襟,细数他到底穿了几件。 她玉手纤纤,触碰着他裸露的脖颈处。 不一会,他白净如玉的耳垂泛出粉晕。 纪元注意到这一变化,不禁笑道:“你怎么这么不禁撩?” 她靠上前去,轻抚上他凹凸的锁骨,往下触碰,按压着他硬挺的胸膛,感受着他砰砰的心跳。 她温热的气息扑面在他的鼻唇间,靠近却不接触,就这样四目相对。 如此近的距离,让两人的眼睫毛都碰在了一块。 她还时不时眨眼,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砰砰砰的心跳声,越来越快。 顾景舟忍不住搂上她的腰,略低了头,轻触上那诱人的单唇。 蜻蜓点水,就被纪元以拇指拦住。 她明亮的黑眸闪着异样光芒,笑如话本中那勾魂的妖精,蛊惑他道:“不过不行哦,你身体吃不消,要好好养病哦。” 他干净的剑眉立刻紧锁,本眸中闪烁的亮光暗淡下去。 不想,纪元搂上他的脖,又学了前日那花娘的调子,妖声道:“大人,你要听话!” 明明是撒娇的语气,说出来的确实命令的意思。 顾景舟心中微叹,低声应道:“嗯,听话。” 纪元不由抱紧怀中仙人,上前猛地一亲,格外欣喜:真乖。 她看了看周围,确定无人,问:“知道刺客在哪吗?” 顾景舟又握住她的手,望向西侧后院。 纪元秒懂,拉着顾景舟的手,向西院走去。 此院相比正院,要小上许多。其侧屋内灰尘满天,刚一走进,便能闻到一股老旧的尘土味。 纪元带着顾景舟穿过陈旧的屏风,便看那刺客正被绑在空旷的床板上,四肢捆绑,头顶包扎,嘴中塞布,见纪元过来,横眉怒目,瞪得眼珠子都要跳出。 “哟,醒了啊?”纪元放开仙人儿的手,上前拿开了此人口中的脏布。 该刺客立刻怒道:“杀了我,我什么都不会说。” 纪元轻蔑一笑,从袖口中拿了曹擎写得纸条,扔了过去。 此人见后,惊讶不已:“你怎么认识我大哥?” 055 “他由我审问,我自然知道。” “你是刑部之人?”此人惊讶。 纪元没耐心和他废话,直接道:“你大哥说你看到这个,便会把知道的告诉我们,赶紧的,要是他诓我,我现在回去把他!” “别别别,我说。”此人说着,摇头叹气道,“其实,我真不知道东家是谁。” 纪元眼神满是怀疑。 此人随即解释:“真的,不知道大人可听过二圣楼。” “京城有这地方?”纪元疑惑。 “不止京城,各地都有” “这世上总有一些人,要借着他人之手,暗中做事,二圣楼就是提供这些人委派任务之地。” 纪元这下明白了:“所以你是接任务的人?” “是,我知道的不过是东家所要做的事,和能拿的报酬罢了。” 这种类似驿站的门派,纪元倒是真没听过,她不禁好奇:“那你们怎么对接这报酬?” “东家会备好一箱子,将该箱存于某个当铺,待完全任务后,便可凭着这铜钥匙,去相应当铺领取。” 真是个好法子,纪元更为好奇道:“那这二圣楼的管事是谁?” “此乃江湖秘事,大家都不知道,不过据说每处的管事都有不同。” 纪元猜到这么神秘的组织,不可能随便暴露自己,便问:“那这所谓东家让你做什么?刺杀祁王?” 此人摇头:“我哪敢进王府刺杀王爷,他是让我试探,祁王到底是真呆还是假呆。” 纪元一愣,不禁看向身后,正巧对上仙人儿的墨眸。 他正看着她,眼神闪烁。 而刺客还在疑惑:“说来也是巧,当初在翼州做流寇,也有人让我们绑了王爷,试探他到底真傻还是假傻。” “什么?”纪元更加诧异,“你们绑架过他?” 流寇摇头:“没有成功。” 纪元再次回眸看向顾景舟。 他始终站于原处,一动不动,神色没太多变化,看着是真呆。 但此时的纪元,内心晃动,有些怀疑,也许这一切真的只是假象,是他顾景舟刻意伪装呢? 纪元漫步走上前,想更进一步观察他的反应。 而身后,刺客还在挣扎:“大人,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能不能放了我大哥?” 纪元回眸道:“你大哥的罪行已由刑部审查完毕,我一从六品小官做不了主。” “十日后,他便会被流放边疆,至于你…” 纪元话音未落,便又看向顾景舟,眯眼问道:“王爷你说,该如何处置他?” 顾景舟握上她的手,沉默不语。 纪元似笑非笑,目光深沉问:“你到底是真傻呢,还假傻呢?” 顾景舟神色无变,亦如往常,明眸善睐,目光纯真。 被绑着的刺客见到两男子如此相处,隐约觉得他俩有些不对,忍不住大喊:“大人,你还没说要怎么处置我呢?” 纪元听后,不以为意:“我不是王府的人,这事不归我管。” 她说着,放开了顾景舟的手,漫步走来,拿了脏布重新塞入刺客口中。 该刺客一脸茫然,双眸大张,怒瞪纪元。 纪元怡然自得,拍了拍双手,对顾景舟道:“我走了,好好养病,我过些天再来找你。” 顾景舟又伸手过来,纪元直接后退,命道:“要乖乖听话。” 顾景舟伸出的手,就如此停于空中,低眸看地。 这样的顾景舟,没了高冷,多了落寞。 若是往常,纪元肯定忍不住上前安抚,但想到他可能是装的,一股闷气上头,也没理他,就如此离去。 待纪元走后,蒙遂和杨驰从西院小屋走出,问道:“王爷,纪小公子不会发现了吧?” 顾景舟没有回应,转身看向关押那刺客的屋子,只吩咐了一句:“过几日那个名叫曹擎的流寇会被流放,路上派人救他出来。” “是!”蒙遂和杨驰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说,领命退下。 * 暮春叁月,草长莺飞,拆桐花烂漫,正艳杏浇林。 沁园泊湖,冰雪融化,斗草踏青。 纪元随二嫂来时,便见那郁郁葱葱的草地上,数名少女,寻着春风,拖着长线,放起风筝。 她们笑容灿烂如桃花,步伐轻盈如鱼跃。 纪元看得心血来潮,也想试试。 一旁江宁萱看出纪元眼中向往,推道:“去啊,和崔小姐一起放。” 纪元摇头:“这不合规矩。” 江宁萱以袖捂脸笑道:“什么不合规矩,当是前朝呢,这场上未婚男女也不少。” 纪元还是摇头婉拒,心中叹道:胡林轲进了考场,纪仁回了兰州,如今纪家,只剩了她,实在孤寂无趣。 好不容易轮到她沐休,出来散个心,就被二嫂碰上,也真真运气不好。 纪元想着如何退场,不想后方传来噩梦般的清悦响声:“易安哥哥!” 056 如玉兴冲冲跑过来,让纪元连撒腿跑的机会都没有。 她只能东张西望,躲避如玉过于热情的视线。 然而让纪元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崔小姐竟然走了过来。 她手拿纸鸢,烟视媚行,呢喃细语:“纪公子,我一直放不上去。” 纪元不禁瞠目,心道这崔小姐是傻子吗,这个时候来找他。 果然,不等纪元回应,如玉叁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怒斥道:“你放不上去,关易安哥哥什么事?” 崔家小姐声若蚊蝇,略低了头:“纪公子…” 纪元不知如何应对,身旁江宁萱低声说道:“易安,姑娘都主动寻你了,哪有不帮的?” 纪元点头,接过崔颖手中的风筝线,绕了于手上,将纸鸢放起。 如玉站于一旁,眼睛直瞪崔颖。 崔颖淡笑行礼,文雅有礼:“殿下,我随纪公子放风筝了。” 她特意强调,脸上笑容温婉,怡然自得,看得如玉直跺脚,欧气直上。 身边小太监见势不妙,随即安抚:“殿下莫气,奴婢帮你放。” “谁要你,滚一边去。”如玉嫌弃的推开小太监,拿了风筝往纪元崔颖那跑。 纪元正拉着风筝线,迎风跑动,眼看着线在空中逐渐飘直,春燕纸鸢终于飘起。 崔颖在一起拍手叫好:“纪公子,好棒。” 她笑得如沐春风,如玉看得醋海翻腾。 她学了纪元的手法,拿起风筝就往崔颖方向跑去,故意背过了身,一副认真放风筝的模样。 就如此,将崔颖撞到在草地,后退转身之间,还踩了她的手。 崔颖疼得大喊,下意识推了如玉一把,如玉也因此倒地。 两姑娘一同栽了跟头,华丽绸裙被泥土污染,如玉转过去就是一巴掌:“你敢推我?” 崔颖自然不敢回手,捂着脸颊,泪眼婆娑。 在场的夫人们都聚集了过来:“这怎么了?” 如玉见到沉夫人在场,起身挽了她的手,撒娇道:“舅母,她推我。” 崔颖还倒在草地上,一手撑于地面,一手捂着脸颊,白皙的手背上印着明显的脚印。 此次踏青,崔夫人并未跟来,崔小姐是随了江宁萱过来。 江宁萱自然要出面为她说话。 而纪元一眼便看出二嫂用意,先一步上前,向各位夫人行礼后,对如玉道:“殿下,是你撞了崔家小姐,并踩到她了手上,所以她才推了你。” 有纪元出面作证,崔颖哭泣低喃:“我真不是故意的。” 姑射神人,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沉夫人心中明了,碍于公主身份,只道:“公主莫气,意外而已。” 如玉哪里肯认,跺脚道:“舅母,她欺负我!” 沉夫人不知道如何回应,这明眼人都知到底是谁欺负谁。而且她虽看这崔家小姐不爽,但人家好歹户部尚书千金,这大庭广众去损人姑娘清誉,等于损崔家名声。 如今梁王和沉家势均力敌,可不能因这点女儿家置气的小事,将崔家推向梁王一派。 沉夫人考虑到局势,只能小声安抚如玉道:“你踩了她,她推了你,正好扯平。我瞧纪公子这纸鸢放的极好,不如趁此低个头,请教纪公子一番?” 如玉哪里是会善罢甘休的主,翘唇道:“舅母你不知道,就是她故意抢了我寻易安哥哥的机会。” 沉夫人无奈低言:“你要再闹下去,娘娘知道了,定不会再让你出宫。” 如玉这才收敛了脾气,发话道:“是如玉不小心。” 崔小姐这时在纪元的搀扶一次站起身,行礼回:“谢公主不计较。” 如玉给了她一个白眼,面向纪元时,又小女儿姿态:“易安哥哥,你也教教我吧?” 纪元此时也是憋火,难得严肃了脸:“殿下身份尊贵,在下不敢放肆,万一不小心把殿下伤着了,在下可赔不起。” “你!”如玉气得面红耳赤,千言万语积累在心头却一个字说不出来,只能愤愤离去。 待如玉离开,纪元向崔颖行礼道歉:“是纪某的错,为姑娘带了祸事。” 崔颖理了理被如玉弄乱的衣衫,始终温雅恬静:“公子严重,崔颖还要谢公子为我解围。” 江宁萱笑道:“应该的,崔小姐受惊了。” 她摇头以示无碍,与江宁萱和纪元闲逛了一会,便以有事告辞离去。 纪元目送她上了马车,江宁萱在一旁无奈叹道:“唉,与崔家结亲这事,怕是悬了。” 纪元不以为意:“嫂嫂莫要放在心上,我觉得这事,许是崔家小姐本身就无此意。” 江宁萱惊讶:“哦,可我瞧着她对你很是主动啊?” 纪元摇了摇头,意味深长一笑。 该主动时不主动,如今主动,怕是有意让如玉见了,刁难于她,好以此推了这门婚事。 057 正如纪元所想,崔颖回去后,脸颊未消散的掌印,让崔夫人大为恼火。 崔颖一边哭,一边道:“娘亲,纪小公子很好,但我实在不敢嫁他。” 崔夫人唉声叹气:“闺女莫怕,这纪元不会尚主,是当今天子保证的,难道天家还要反悔不成?” “可娘亲有没有想过,以后呢?” “若是六皇子胜出,顺妃做了太后,她作为如玉公主的母亲,指不定会随了她的意,本来纪家和沉家就不对盘。” 崔颖小心翼翼分析起未来的局势,让崔夫人心中大惊,抬眸望着这有着七窍玲珑心的小女儿,问:“那这京城,还有哪家公子是良选?” 崔颖低下头,小声说道:“娘亲,就没想过祁王吗?” 崔夫人又一心惊,忍不住怒斥:“荒唐,他一个呆儿,怎么能!” “娘亲,他虽是呆儿,但到底是个王爷啊。等与他成亲,回了封地祁洲,山高皇帝远,我就是祁洲的主人,有何不可?” “你这傻孩子。”崔夫人直摇头,“这祁王到底是先皇后之子,当今圣上唯一的嫡子,未来天子能否善待他还不一定。” “我和你父亲都不会同意。” 崔颖忍不住吐露心声:“娘,我可是你亲生的,怎么还不如大姐,她都能进皇家。” 崔夫人无奈:“就顾炜那德行,你有什么好嫉妒的?皇家的家门非常人能进,那程皇后曾经是何等富贵,最后不还是白绫一挂。” “如今朝廷动荡,你父亲如履薄冰,我们还是谨慎些为妙。” 崔夫人叁言两语,将崔颖那点小心思压在谷底。 * 翌日,纪老从江宁萱口中知道了崔家的意思,沉声叹气:“也不怪崔家,实在是…” 欺人太甚! 他怒意直上,打算进宫面圣。 江宁萱见状立刻劝阻:“爷爷消气,我听说顺妃大怒,关了如玉禁闭。” 纪老听后,停下脚步。 若顺妃什么都不做,那他进宫面圣,皇上自会惩罚,可如今都关了公主禁闭。 说到底,今日之事不过是小女儿之间的争吵,不至于闹上朝堂。 纪老坐于椅上,长吁短叹,难道小孙子的婚事就要断送在哪刁蛮公主手中? 就在纪老还在操心纪元终身大事时,纪父的家信由仆人送了过来。 纪老看后,悬着的心瞬间放下。 * 夕阳西落,纪元回到府中,就发现自己院内多数名生人。 艾嬷嬷介绍道:“公子,两个丫鬟,五个小厮都是夫人精心挑选,派来伺候你的。” “夫人让你放心,都是些嘴巴严实的。” 纪元点了点头,不禁问:“那我和那人之事?” 艾嬷嬷摇头:“公子让老奴保密,老奴自然不敢多说。” 纪元点头,命道:“就和他们说,我喜静,寐后不能打扰,所以没有我吩咐,让他们亥时之后不得进院。” “是!”艾嬷嬷应声后,将纪母所写书信递给纪元。 纪元拆后一看,大为震惊。 艾嬷嬷不禁问:“怎么了?公子。” “娘亲为我选好夫人了。” 艾嬷嬷欣喜若狂:“那是好事啊,是哪家的姑娘?” “盐商赵家二小姐,赵言词。” 这名字,过于耳熟,纪元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一旁的艾嬷嬷不由疑惑:“商贾之家?” “夫人千挑万选,竟然会选商贾之家的千金,倒是奇事。” 纪元莞尔一笑:“嬷嬷,这嫁给我,等于守活寡,高门大户的小姐何必要受这罪。估计母亲也是觉得商贾女郎好控制,才选了赵家。” 本朝盐商管控严苛,没有朝廷许可,不得私卖官盐。赵家身处兰陵府,由纪父管辖,确实好控制。 但纪元担心,这位赵小姐万一是被迫,那不是害了人家。更何况这名字,不知与妙手生赵言奇有没有关系。 纪元望着窗外余晖,怊怅若失。 亥时渐至,仆人们听了纪元的吩咐退散,空旷的院中,只剩纪元一人。 她坐于院内,望着被遮盖的地窖入口,脑海中满是仙人儿的身影。 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一直来试探他的幕后黑手又是谁? 纪元念着念着,睡意席卷,起身回屋打算就寝,而就在这时,那地窖处竟然有了动静。 只听哗啦啦的泥土下落,里面传来人咳嗽的响声。 不一会,满身污泥的蒙遂爬上,摆手道:“呸呸呸,王妃,你也放太多土掩盖了吧。” 纪元瞧都没瞧他一眼,直接透过他看向后方。 如霜月光,白衣飘然,身姿翩翩,洮洮似仙。 纪元心中那丝怨气荡然无存,只以极度温和的语气问道:“你怎么来了?”追-更:rousewu.vip (woo18.vip) 058 “王妃,王爷要走了。”蒙遂的声音从后传来。 纪元明白过来,握上顾景舟的手问:“你要回祁洲了?” 顾景舟低回:“不想走。” 我也不想,纪元欲开口,却听到他温润的声音正经道:“还有叁百零六次。” …这人还真是破坏气氛的好手。 纪元立刻推开了他道:“走吧。” 仙人儿不动声色,反看向蒙遂,好似纪元这话是对蒙遂说的。 蒙遂立刻应道:“是,小人这就退下。” 他行礼后,快速跳入地窖,拉上封层的木板。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纪元还没反应,他人就没了。 春近夜微凉,纪元又握上顾景舟一手,关心道:“还有点凉呢,你也回去好好修养。” 顾景舟手提着灯笼,黄晕的光照在纪元胸前,她此时穿着宽松的里衣,没了束胸带的束缚,圆润的形态显露。 此情此景,让他恍惚。 依稀记得初次相遇,若没有接触到这女儿家的象征,他可能早已鱼死网破。 顾景舟的视线,不自觉间停留在了纪元酥胸的位置。 虽不色情,但也看得纪元烦躁。 她推着他力道加重了些,满脸嫌弃道:“赶紧走吧。” 如此一推,本站立不动的身姿竟直接往后倾去。 纪元目瞪口呆的看仙人儿倒下,下意识去抚,然而他比她沉太多,在他的牵动下,两人一起倒地。 烛火如烟火四散,摇曳的火花下,四目相对,将对方容颜的细节看尽。 纪元忍不住斥责:“傻子吗?” 火光下,她清晰的看到他睫毛的颤动,他的容颜越来越近,直至不见。 柔软的唇轻覆,唇舌相交,耳边是火焰燃烧的声音。 纪元很快迷失在了美色下,她舔舐着仙人儿诱人的唇瓣,舌尖如箭,攻击着他柔软处。 他身上散着淡淡的香味,气息温润,如他声音,她动情的亲吻,银丝如网,盘结着两人。 周身的热源越发的清晰,火光也在增大。 她却忘了神,只想着此时扒开仙人儿的衣服,亲吻一番。 然而砰得一下,纪元感觉背部被石子砸中,立刻回头看去,这才发现火势已蔓延到了袖口。 她脱下外衣扑灭火焰,又转身关心仙人儿:“你没事吧?” 仙人儿摇了摇头,垂眸看向她被烧黑的袖口处,学着她刚刚的动作拍打。 纪元不由一笑:“都没火了,现在拍有什么用?小呆子!” 仙人儿浓眉顿蹙,双手握着她的手腕,俯身亲来,似是要继续刚刚的亲密。 没了烛火的照耀,院内昏暗了许多,若不是还有主屋的余光,便已一片漆黑。 微弱的光,反让纪元清醒了不少,她伸出手推开了他,斥道:“别勾引我!” 说着,纪元反手握住仙人儿的双手,控制着,转身看向庭院。 有道是美色误事,院里有其他人,她竟然都没有察觉。 若没有记错,刚刚那石子是从西侧扔来。 可惜烛火的熄灭,让四周变得昏暗,月色不明,月影稀疏,纪元凭着感觉寻找。 果不其然,在角落的假山石后,看到一蜷缩的身影。 她淡定看着这躲在角落的人,问:“什么时候进来的?” 此人转了身,唯唯诺诺抬头,道:“九公子。” 听着声音,纪元便认出是叁哥院里的丫鬟靖瑶。她生的乖巧水灵,惹人怜惜,和叁哥关系不一般。 纪元还记得某次无意间,听到了她和叁哥的墙角,而如今又被她反听了过去,倒是缘分。 再加上,方才失火,靖瑶没有叫喊,反以石子提醒,虽手法笨拙,但到底救了自己。 纪元对她心存感激,便没有太过严厉,将她带入屋内,问:“说吧,这半夜叁更,来我院干什么?” 靖瑶抬头望了望纪元身边的顾景舟,很快又低头看地,支支吾吾道:“我…有事求小公子。” “什么事?”纪元拍着桌子,不耐烦道。 靖瑶微抬了头,眼神在纪元和顾景舟身上飘忽来飘忽去,随即跪下道:“小公子,我求你收了我吧。” 纪元吓了一跳,差点原地弹跳起,只见这小丫鬟郑重其事道:“我知道小公子不好女色,我…我可以给你做掩护的。” “你早就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了?”纪元惊问,“什么时候?” “公主来的那日,少爷看王爷的眼神像极了…男子看那花楼的姑娘…” 纪元听后更为心惊,不禁看向身旁的仙人儿,满脸疑惑,她眼神真有这么明显? 看来以后要收敛了! 纪元心中想着,收回了目光,对靖瑶认真道:“你是叁哥的人,我要收你也要问过叁哥。” “叁少爷不会同意的。”靖瑶瞬间热泪盈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纪元心道:难不成是叁哥强迫了她,她才来找自己避难? 想到叁哥年轻时的玩性,还真有这可能。 纪元一边暗骂叁哥那畜牲,一边思索该如何处置这丫鬟。 毕竟是知晓她和仙人儿的秘密,不放在自己身边,还真不放心。 思前想后,纪元决定收了这丫鬟,于是说:“等叁哥回来,我会和他聊聊,你这几日就呆我院里,哪也不准去。” “是!”靖瑶听后,开心地大笑,看着纪元和顾景舟,很上道道:“奴婢给二位铺床。” 059 “床就不用你铺了!去院门口守着,别让人进来。” “知道了。”靖瑶应着,立刻退下。 宽敞的屋内,只剩了纪元和顾景舟。 昏暗的烛光下,纪元拉扯着仙人儿的衣襟,目光炯炯,嘴角微扬:“我看你眼神有那么明显吗?” 像男子看花楼的姑娘,纪元想起靖瑶的话,便自嘲想笑。 也难怪身边有火,她都不疾不徐,只觉得刺激,美色还真是让人上瘾。 纪元想着,脱下仙人儿的上衣,轻抚着他雪白的肌肤,眼中散发着欲望。 她推着他,将他压倒在床榻,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脱去他里衣,让他不着寸缕。 精瘦的身体,摸上去却硬如磐石,丝滑又紧实,她心痒难耐,俯下身,轻吻上他敏感处。 “恩……”他果然有了反应,剑眉紧蹙地望着她,似乎是不愿意,但未阻止她的动作。 纪元爱极了他扭捏的模样,拉着他玉竹般的手,舔弄,轻含。领导着他,抚摸她的唇瓣。舌尖轻舔着他的指腹,故意流下湿润的痕迹,狐媚的眼神直勾勾望着他,柔软的胸部来回扭动,触碰他那处。 他神情未变,欲望却明显。 敏感的胸部,能清晰的感受他膨胀起来的欲望,灼热,硬挺,似乎是要冲破里裤。 纪元拉着仙人儿的手,将他的巨大释放出来。 烛光摇曳,如铁柱般巨大的肉棒也晃动着,险些打在纪元脸庞。 纪元噙着笑,控制着仙人儿的手,抚摸自己的欲望。 一直面不改色的仙人儿此时脸颊染上了红晕,他似乎有些抗拒,又有害羞,垂眸低看,薄唇轻抿。 纪元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仙人儿自读的模样,手上的力道不禁加重。 巨大的肉棒如有意识般,猛烈摇晃,粉嫩的肉身如今变得通红,圆头的孔洞一张一合,纪元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吹了口气。 瞬间,身下的人紧绷起来,身体下意识上扬,发出低沉带欲的喘息声。 在纪元还未反应时,便将那物撞在她柔软的唇瓣上。 坚硬,有力。 纪元含住了头部,引得仙人儿激荡全身,他坐了起来,紧握着纪元的手,抑制不住的用力。 雪白的肌肤变得通红,温热的身体,此时滚烫。 他难得主动起来,拉起纪元的身子,将她压于身下,无尽缠绵。 唇齿相依间,纪元有些嫌弃:“脏不脏?” 哪只仙人儿素来如霜的容颜此时笑如春风,深不见底的黑眸此时闪烁星空,不顾纪元的嫌弃,不停轻吻她的软唇,低声细语道:“喜欢…元元。” 纪元察觉到顾景舟难得的激动,自然欣喜,抬起双腿,夹住男人的腰,将已湿润的花穴抵上他巨大的肉棒,学着戏本的糙话,戏谑道:“干死你!” 依着以往,呆仙儿定是不满。 然而今天,他似乎激动的反了常,竟然哼唧哼唧的应道:“嗯,嗯,嗯,被元元干死…” 饶是纪元厚颜无耻,也在他低吟声中羞红了老脸。 巨大的肉棒顶进穴中,撑开娇穴,一下一下进入最深处。 看似清心寡欲的人儿,却有破天的武器,如刚出窝的狼崽见肉,火急火燎,将纪元一次次顶至高潮。 “啊…啊…小呆子慢点…”纪元双手抱着他的头,受着他的攻击,被他撞击的糜烂。 明明应该是她主动,怎么又被反击。 纪元心中不服,夹着双腿,迎合着男人的撞击,将他巨大包裹,娇嫩的花心在抽插中,蜜液四溅,干净的床褥此时湿如小河。 两人的下处紧密相连,上面也是难舍难分。 纪元轻含着顾景舟的薄唇,肆意妄为,在他洁白如玉的脸颊上,留下痕迹。 欲望的终点,也是尽头。 在顾景舟闷哼声中,她压着声音命令:“别忘了我,知道吗?” 060 祁王离京,离得悄无声息,并未在京中引起任何波澜。 初春转瞬即逝,不过数月,夏至来临,树上蝉鸣不断。 此时的纪元,已升为书郎,纪母陈氏为庆祝儿升官之喜,特从兰陵赶来,与之一同进京的还有盐商赵家。 纪母年过五十,早年丧子之痛,老来得子之苦让她相比同辈之人,要苍老许多。两鬓斑白,风烛残年,着装朴实。 纪元来时,她正和赵杨氏谈笑,见到纪元后,便招手道:“易安,见过恩人。” “恩人?”纪元行完礼,看着纪母身边赵杨氏,不明所以。 纪母笑道:“你这孩子愣着做什么?快叫恩人啊!” 见纪母执意,纪元只能硬着头皮行礼叫恩人。 “小公子,太客气了。”赵杨氏立刻伸手搀扶。 赵家为江南有名的盐商,家境富裕,因其家主英年早逝,生意一直由赵杨氏做主。 虽是一代富商,赵杨氏着装与纪母无异,一样的朴实无华,慈眉善目。 纪母这时拉着赵杨氏的手,泪眼婆娑:“妹妹客气才是,当年若不是你相助,我们母子俩说不定…” 赵杨氏立刻插话道:“姐姐快别这么说,这不都好好的。” 纪母很快收起眼泪,欣慰点头:“是啊,好在我与我儿平安,是时候履行当日承诺了。” “当日承诺?”纪元想起月前纪母的来信,说已为她选好妻子,难道… “当日为报赵家相救之恩,在你还是娘胎之时,便定下这娃娃亲,如今你与赵小姐已是成婚的年龄,也是时候了。” “我与亲家母商量过,下月初叁正是良辰吉日,你好些准备吧。” 纪母几句话确定了纪元的猜测,也就此把纪元的婚事安排得妥妥当当。 纪元一直知道自己是要成亲的,没有任何反对,很自然的应下这门婚事。 很快,纪家小公子成亲的消息,传遍京中贵族。众人皆惊讶堂堂首辅嫡孙,竟会迎娶商户之女,好在有人解释,这是纪母为报赵家的恩情,自小定下的娃娃亲,才避免了闲言碎语。 不过纪元心里清楚,哪有什么救命之恩,这不过是纪母所想的障眼法。 本朝盐商卖盐,需朝廷批准,赵家就算是富可敌国,也完全受控于纪家,相比士族,要好控制的多。 更何况,赵家小姐与纪元有着类似经历,当年赵父意外去世,赵家旁亲虎视眈眈。好在赵母生了龙凤胎,才避免家产被分。可惜儿子体弱多病,五岁夭折,赵家无子继承,再次面临吃绝户的危险。 赵母只能铤而走险,让五岁幼女赵言词假冒哥哥赵言奇,又谎称幼女得了怪病,需送乡下疗养,以此调换,逃过了宗亲分家产的风险。 从那之后,赵言词以男儿身份,游走各地做生意,一次偶然,被纪母识破了女儿身。 纪母看着赵家有把柄又好控制,不顾纪老和纪父的反对,执意说成了这门亲事。 就这样,春去七月,十里荷花,纪元一身红衣,将她妻子迎进纪府大门,与此同时,靖瑶以待妾的身份,从后门进府。 一娶一纳一升官,倒是羡煞旁人。 喜宴上,纪元同僚羡慕不已:“人生叁大乐事,纪兄独占,真叫人嫉妒啊!” 纪元听着客人的祝贺,笑盈盈敬酒,不过片刻,就一壶进肚。 眼看也是时候,众人闹着要闹洞房,一直默不作声独喝闷酒的胡林珂,胡老弟突然道:“有什么可闹的,无趣。” 他说着,举着酒壶就灌,酒水如流水般洒了出来,胡林珂不以为然,反而拿着酒壶乱泼,一副醉酒不怕生气的模样,大放厥词道:“回去找你媳妇洞房去,别来凑热闹。” 此话一出,场上宾客皆是无言,纪元尴尬无比,立刻让下人把胡林珂带走,并赔礼道歉道:“诸位,不好意思,胡老弟喝多了,你们就当他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纪元说完,身后胡林珂却大喊:“我要去看新娘子,新娘子是我的,是我的!” 纪元黑脸直接变成绿脸,让下人拖着胡林珂进了后院。 胡林珂看着纪元红衣郎装,英姿卓卓,讥笑道:“呵,你一个女子,凭什么娶媳妇。” “你说什么?”本打算离开的纪元立刻停下脚步,变得异常严肃。 胡林珂此时已醉酒没了神智,摇摇晃晃,口无遮拦:“你当我瞎吗,你男的女的我看不出来?” “我一直给你瞒着,没想到你和我抢媳妇。” 他说着说着,便抱起酒壶痛哭。 这让纪元心里五味杂陈,不知如何回应。 一旁下人不由提醒:“小少爷,这人知道了秘密,要不要…” 此人是纪母从兰陵带过来的仆人,不知胡林珂的身份。 纪元立刻摆手:“新晋探花你也敢?” 下人大惊:“那这可怎么办?” 纪元叹气:“他若是清醒,定不会乱说。今夜管好他便可,别告诉我娘。” “是,少爷。”下人应声着,将还在呜咽的胡林珂拖入屋内。 061 在新婚之前,纪元便与赵言词私下见过几次,回到婚房,她已掀了盖头,坐于椅上用餐。 赵言词自幼随家仆走南闯北做生意,所以言行举止带了江湖气,见纪元回来,手中鸡腿未放,夸赞道:“易安,你们府上的厨子厨艺真不错。” 纪元看着正吃的津津有味的赵言词,低声一叹,坐于她身旁。 赵言词不禁问:“怎么了?” 纪元神情飘忽道:“我好像棒打鸳鸯了!” “啊?棒打鸳鸯,什么鸳鸯?”赵言词不明所以。 纪元认真起来:“言词,胡老弟喝多了,说我抢了他媳妇…” “什么?”赵言词一时未反应过来,对着纪元认真的眼神呆愣片刻,才意识到她话意,随即诧异万分,“怎么可能,他明明很不待见我,是醉酒说胡说吧?” 纪元摇了摇头:“胡老弟醉酒确实口无遮拦,但据我了解,他十九八九说的都是真心话。” “这……”赵言词瞬间没了品尝美食的心情,将鸡腿放于一边,闷声道,“那成亲前,他为何一直躲着我?” 纪元也想不通,明明当日相见,胡老弟还很期待来着,怎么一见面就态度大转,怎么成亲了又痛哭流涕。 哎,纪元只叹自己当了二十年男儿,还是看不懂男儿心。 她想了想道:“我明日去问清楚。” “易安你别胡闹,你我都成亲了,就算他…那什么我,又如何?” “那我不就是棒打了鸳鸯,毁了一桩婚?” “胡说八道,我和他…朋友都不是,什么鸳鸯!”赵言词说着,起身向床铺走去。 纪元又是一叹:“唉,被胡老弟这么一闹,我觉得我真对不起兄弟。” 赵言词见状,过来拉住了纪元的手,劝道:“夫君!别胡思乱想了,还是想想叁日后你要随我归宁的事。” 这话倒是把纪元拉回了现实。 按着习俗,叁日后她就要带着赵言词回兰陵省亲,而兰陵正是纪元成长之地,此次归宁也算是归乡,是该好好准备。 * 叁日后,纪元带着父母和新妻离开了京城,向兰陵前进。 他们走后没多久,一则密报传至皇宫。 当今圣上,顾重宗本就体弱,炎热盛夏,让他身体更加虚弱,几乎全日都躺于凉榻,不理政务。 此时,守门公公带来密报:“陛下,祁王疑似失踪了!” 顾重宗缓缓睁眼,皱眉:“疑似?” “祁王离京已数月,祁州官员来报,一直未见到祁王回城。” “咳咳!”顾重宗咳嗽数声,问,“那朕派去的护卫呢?” 公公摇头:“一样不知所踪。” 啪得一声,顾重宗直接掀翻了身前的茶水:“难不成是…快去找,去找!” 他大声呵斥着,连咳数次,咳血而出,吓得守门公公直哆嗦,跪地结车道:“是是是,小人立刻派密探寻找祁王下落。” “要是祁王有个叁长两短…咳咳…”顾重宗很快又恢复以往严肃,擦了擦血迹,沉声道,“你们也不用回来了,知道吗?” “是!”守门公公只能硬头皮答应,默默退下。 顾重宗看着手帕上的血迹,只觉无力。一种即死的现象正在蔓延,他躺在凉榻上,仿佛看见逝去的皇后,他忍不住伸手,问:“若景舟无事,你会原谅朕吗?” 那个身影没有回答,但笑如夏花。 顾重宗闭上眼深思片刻,又坐起身,道:“徐吴,招纪首辅入殿,朕有要事要说。” 062 兰陵府临海临江,水路四通八达,商业往来频繁。 当年赵家便是靠着船运,运送香料瓷器起价,后通过官府,拿到贩盐同行,成为江南地区有名的盐商。 纪元随夫人进府,数名仆人前来迎接。 赵府坐落于城北一块,地处繁华,一片白墙黑瓦的府邸,坐落在一起,小桥流水,形成独特景色。 纪元记得小时候,上学的书院也是如此,她随着赵言词走入厅内,赵家众人已在此等候。 纪元带着赵言词,以姑爷身份送上小礼,他知府嫡子,六部官员的身份让赵家众人不敢放肆,各个以礼相待。 直到旁亲离去,赵言词的二叔才笑着向赵母问道:“话说嫂嫂,这言词成亲大事,怎不见言奇?” 赵母回道:“二叔忘了?他出海数月,哪有那么快回来?” “唉,真是可惜。”赵二心知肚明,还故意道,“姑爷不知看过没,我们家言奇,可与言词一般长相。” 纪元来时,就听言词说过,赵家的情况。 这些年赵母有意让赵言词恢复女儿身,就谎称赵言奇出海做生意,以此让赵言词回府,就这样一人做两人,分开回来。 但到底男女有差,兄妹俩又从未一同出现,时间久了,自然引起赵家人怀疑。 本按赵母想法,是寻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入赘赵家,待生了儿子,便直接让赵言奇“死去”。 这样,赵家有后,女儿也不用再女扮男装。可惜这入赘女婿人选还未选中,就被纪家看中。 不过好在纪家位高权重,即便事情败露,赵家旁亲也不敢多闹,毕竟这发财之道,贩盐许可在纪家手中。 纪元猜测赵二叔是在试探,淡定道:“妻兄与言词既是一母同胎,相貌相似也是应该。” 赵二叔呵呵一笑,点头赞同,又转身看向身旁老叁。 赵叁叔肥头大耳,受了赵二叔点拨,大嗓门高喊:“那可不是相似,是一模一样。” 赵母脸色顿黑。 纪元不以为意,对着赵言词笑道:“哦,还有这事?待妻兄回来,我可要看看。” “别吓着夫君了。” “怎么会?” 纪元这么一说,赵家二兄弟以为他真没见过赵言奇,自认以后会有好戏看,满意离去。 两人走后,赵母气得拍桌:“这群老东西,就惦着赵家无后,好分了家产。” 纪元这时起身安慰:“岳母,放心,我会护好言词。”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纪元年轻有为,不过二十,已是京中六品官员,前途无量,赵母自然满意,只是…她并不知道纪元同为女人的身份。 当初纪母秉持着秘密越少人知道的原则,并未告诉赵母真正原因。 不过赵母为商多年,见多识广,对于官商结亲同样质疑,纪母为消除赵母的疑惑,也为了今后子嗣的问题,直接谎称纪元身体有碍,无法生育,所以选了商贾赵家。 届时,需要赵家小姐配合,假装怀孕,待生产之日,以她人孩子代替,诞下纪家嫡子。 身为母亲的赵母自然不想同意这门亲事,因为这意味着女儿终身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即便能恢复女儿身,也是活守寡,这和假作男子为生有何区别。 然而纪母看着质朴面善,实则是个笑面虎,她直接拿出贩盐所需的公文,让赵母不得不妥协。 事已至此,赵母只能认命,她看着女儿女婿,心中还念想着儿孙满堂的一日,遂道:“今晚好好休息,明日随我去普陀上香。” “是!”烧香拜佛本是传统,纪元和赵言词都不觉有异。 翌日清晨,赵母便带着女儿女婿坐马车出发,来到岛上。 两人跟随赵母一路参拜,直到来到一座人满为患的庙宇,看着厅内正中,那抱着男婴的观音菩萨像时才明白过了,她们是来拜什么。 这让跪在蒲团上的两女子面面相视,尴尬低头。 在敬香叁柱,拜叁拜后,一中年僧人走来,对纪元和赵言词道:“施主们,随我来。” 纪元和赵言词皆是不明,被赵母推着走入后庙。 相较于前庙的人山人海,后庙大院却空无一人,看样子是特殊待遇。 纪元想起方才岳母给的巨额香火钱,有些愧疚,这白白花花的银子,怕是浪费了。 纪元与赵言词只能忍着心中尴尬,硬着头皮随僧人指示,跪于观音画像前,受着玉净瓶中甘露水的洗礼。 一柱香后,两人携手离开,还各自带了几粒花生。 因该庙有只入不出的规矩,纪元和赵言词需从后院走道绕行。 不过该庙建于山崖处,站于石墙边便将山下景色一览,而该道上无他人,倒是赏景圣地。 因此,纪元和赵言词慢悠悠走着。 赵言词看着手中花生,叹道:“娘亲真是想一出是一出,都说了你不能生。” 纪元拜了半天早是饥肠辘辘,正吃着僧人给的花生,看着山景。 赵言词诧异:“夫君你怎么吃了?大师说了,要带回去垫枕头下面。” 纪元转头把赵言词手中的花生也抢了过来,剥壳道:“放枕头下面有什么用?” “可是…”赵言词话音未落,拉着纪元指着山下道,“夫君,那坡上有山民在采茶叶呢!” 纪元寻着赵言词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灌木丛生的山坡中,一个穿着破烂的男子站在那里。 他束着最为简易的发髻,肩膀处补着与衣服完全不一致的补洞,看似就一普通山民。 可那强夺天工般的五官,倾世绝尘的气质,让纪元只觉得自己怕是眼花了。 063 纪元下意识翻墙追了上去。 下坡处,绿色的灌木密布,纪元不顾一切,寻着空隙走向这个山民。 赵言词见纪元离开,也跟着翻墙过来。 纪元颠颠撞撞穿过灌木丛来到山民前,看着自己熟悉的面孔,惊讶不已。 真的是他,是她的仙人儿。 “你怎么这样了?”凑近看时,纪元才发现她完美无瑕的仙人儿,左上额头处,一道伤疤凸显。 她心一揪,伸手想拉他,也在这时看到他被碎布包扎的左手,纪元心痛了,脑子一热,一冲动,直接抱住了他,关切道:“这都怎么弄的?痛不痛?” 顾景舟伸出右手,想回抱住面前的女人。 然而赵言词从后走来,看着紧贴在一起的男人,错愕道:“夫君,这不是王爷…” 就这一声夫君,瞬间让顾景舟本柔和的神情瞬间变得阴沉,他不顾身上的伤痛,用力甩开纪元,转过身向山下走去。 这是第一次,自己被仙人儿如此无情的推开,纪元有些生气,但看着仙人儿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又心疼不已,快步上前想搀扶他。 可惜素来温和的祁王大人,此时满身戾气,纪元手刚触碰到他身上,就被甩开。 纪元纳闷至极,忍不住想使出强硬手段,让他听话。 不过身后传来和尚的呼喊声音,让纪元不得不回去,只能看着仙人儿独自离去。 “施主,这茶林乃私家之地,不可踏入。” “私家?那刚刚那个人?”纪元忍不住打探。 “那位施主是茶林主人家的客人,在此地暂住。”小和尚说着,向一侧引路道,“我寺已备好素斋,还请施主们过去。” 纪元只能跟随小和尚离去。 赵家作为该寺常客,有单独的厢房。 赵母见女儿女婿回来,喜笑盈盈,拉着赵言词道:“主持已为我们准备好厢房,睡上一晚明日在回去。” 赵言词应声点头,见纪元已随僧人走向室内,也想跟随,却被赵母拦住:“佛门重地,矜持些。” 赵言词无语,小女儿气道:“娘,我知道,昨夜也是和夫君分房而睡,我懂规矩,只是我有些事要和夫君说。” 赵母看着女儿难得娇羞,以为当做男孩养大的孩子,终于情窦初开,一时间五味杂陈。 女儿能欢喜自己夫君自是好事,可这纪公子也不知……到底能不能行! 赵言词哪里想到自家母亲那千回百转的心思,她只是好奇自家夫君和王爷的八卦罢了。 她一代的春宫图画师,对复杂离奇的男女情爱故事十分感兴趣,来到纪元身旁,小声问道:“夫君,你和王爷什么关系?” 既然已经成亲,纪元没想过瞒着赵言词,直白道:“我心上人。” “真的吗?”赵言词惊讶纪元如此坦白,又想到今日所见,更加好奇,“那王爷今日怎么那副模样?” 纪元摇了摇头,想到小呆子那落魄样,和对她的排斥,都让纪元心口一闷,迫不及待地想发泄。 “我也不知,待众人睡去,我就去找他,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纪元说着,开始收拾行装。 赵言词在一旁帮忙,道:“夫君小心,这庙内每夜都有僧人巡视。” 纪元点了点头,看着女儿装扮的赵言词,想起还在京中独自忧伤的胡老弟,一脸真诚道:“言词,你嫁我确实委屈了你,若今后你也遇到心上之人,不用拘谨,大胆尝试,我不会责怪。” “只是万不可让他人知道,毕竟这牵扯两家名声。” 赵言词一愣,随后脸泛红晕:“夫君,这都哪跟哪?我哪来的心上人。” 赵言词相貌相比纪元更为英气,但比起纪元的厚颜无耻,反而更易显露小女人心气,她推着纪元往外道:“夫君还是先顾好自己,找你心上人约会去吧!” 064 (ωoо1⒏ υip) 纪元翻墙也算轻车熟路,即便是佛门的墙一样轻易翻出。 她靠着记忆,来到那片茶林,走入林中唯一的茅草屋。 岛上的夜空,星光满天,四周虫鸣声起,纪元趁着夜色潜入屋内,来到小呆子身边。 小呆子正侧躺在泥土堆成的床榻上,一副破烂样。 不过借着草堆的缝隙漏出的星光,小呆子绝世之貌在皎洁的光下更为缥缈。 纪元情不自禁地蹲身,抚摸呆仙的眉目,在看到他额角的伤疤时,又心疼的轻吻。 仙人儿这时睁开双眸,看着眼前的女人,又一次转过身去。 这样带着怒意的仙人儿实在少见,纪元又有了玩弄的心思,从后抱住他,灵活的手伸入他粗糙的衣裳,抚摸他顺滑的肌肤。 只是轻轻一触,他就浑身僵硬,皮肤紧绷,甚至触碰的地方,会情不自禁的跳动。 纪元大为欢喜,更加抱紧,从男人胸膛摸向腰身。 炎炎夏日,仙人儿的皮肤却还是和他人一样,微微凉意,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皂角香, 纪元从后吻上他的后颈,抚摸他敏感的腹部。 仙人儿的身体更为紧绷,下身发烫,有了欲望,但他却扭捏起来,不让她触碰。 美色当前,纪元早已没了耐心,触碰上仙人儿半软的欲望,握住道:“嗯?不让碰我?” 仙人儿忍着欲望,声音变得异常沙哑,好似卡在喉咙,闷着声音道:“你成亲了。” 纪元顿时明白问题所在,心中又一欢喜,起身翻过去,与其面对面。 “那又如何?我还是欢喜你啊。” 她捧起仙人儿绝世容颜,想去亲他。 然而男人再次转身。 纪元完全失去耐心,语调严肃强硬:“你闹什么脾气?这有什么的?” 仙人儿气得浑身发抖,声音低沉带着委屈:“你不要我了!” “我没有!”纪元立刻否认,上前抱住仙人儿的身体,温柔的撸着他的欲望,勾引道,“我要你的,小呆子,我最喜欢你了。” 他就无耻的硬了,顾景舟再次叹气,不在转身,任由身上的小女子动作。 她将他压在坚硬的土榻上,拖去他的衣服,抚摸他的身体。 茅草屋缝隙居多,星光透过这些缝隙照射进屋内,虽是夜晚,但能看清身影。 她长发飘飘,穿着寺庙为斋客准备的宽大衣袍,玲珑的身体突显。 皎洁的星光下,她像是话本里的妖女,来勾人精魄。 仙人儿的欲望之根很快不争气的完全硬挺起来,抵在女人两腿之间的柔软处。 纪元握着那炙热如铁的肉棒,上下律动,俯下身去,咬上呆仙微凉的薄唇,媚声道:“仙仙,你好硬啊。” 身下的人儿瞬间紧皱了眉宇,下腹一挺,那肉棒挣脱的架势重重往女人花心顶去。 隔着衣物,纪元都能感受到这玩意的巨大和炙热。 花穴情不自禁地泛出蜜液。 纪元扭着臀部,两腿将仙人儿的肉棒夹住,花穴敞开隔着衣物包裹着仙人巨大的肉棒,她一手轻抚着顶端,一手揉捏自己的酥胸,放声呻吟道:“啊!仙仙你好厉害!” 真的是妖女! 顾景舟感受到两人摩擦处的衣物都被某人的淫液湿透,两人的性器更紧密的相处在一起,身体内的欲望到了极点,他好想肏死眼前的女子,可心里又气得要死,只能赤红了双眸,撇过头去不看她,一副任她宰割的模样。 纪元愣了一下,随即笑起。 她趁机脱掉仙人儿全部的衣裳,看着星光下这白得发光的人儿,心动不已,她俯下身,将仙人儿的头转了回来,轻啄着男人菲薄的唇瓣,花穴吸着他硕大的顶端,压着声音问道:“不闹了仙仙,我们生孩子好不好?” 首发:rousewu.cc (ωoо1⒏ υip) 065 本就忍着欲望迸发的仙人儿这下更加激动,被纪元紧夹的肉棒又大了些,往那温暖的洞穴伸去。 他按住纪元的后脑勺,攫取她柔软的唇,与欲望同时侵入洞穴,探寻那深处的宝藏。 纪元感受着上下两口被男人占领,热情的扬起下半身,迎合他的进入。 花穴里都是她情不自禁流出的蜜液,彰显着她迫不及待的欲望,但即便有了蜜液的润滑,那里好似紧致的好似初次。 太紧了! 顾景舟睁开了眼,轻吻着纪元的唇,放缓了动作。 粗硬之物,一点点凿开她的身体,重重进入,随后放慢动作。 纪元清晰的感受着他的形状,她对上仙人儿温柔的眼,有些退意道:“仙仙,你太大了!” 床榻上,两人青丝缠绕在一起,顾景舟没有随即退出来,反而按住她的臀,向下深入。 “嗯…”纪元难耐的呻吟,多日的分离让她有些不适,眉宇紧锁。 月光下,顾景舟能看清纪元紧皱的眉,他心中微怔,亲吻上她的眉宇,缓慢退出。 突然的离去,让纪元感到空虚,她覆上仙人儿的身体,紧贴他的肌肤,腿心夹住他的欲望。 顾景舟身子一僵,刺激的差点射出,看着怀中人儿的欲求不满,无奈叹息,伸手轻揉她的阴蒂。 纪元敏感的身子一阵酥麻,不禁发出叹息,她靠在顾景舟怀中,搂着他,缠绵悱恻,像猫儿那边,亲舔他的唇瓣,将香舌探入。 仙人儿白净无暇的脸此时布满胡渣,微刺的触感让纪元反而觉得新奇,贴着下巴反复摩挲,唇舌缠绕,发出暧昧的水渍声。 她含着他的唇,胸腔发声:“仙仙你好脏!” 顾景舟微微蹙眉,低目看着怀中人儿,细声推道:“疼…” 纪元诧异,她虽然时不时咬住他的下唇,但力道不重,怎么会疼? 她小心翼翼搂着仙人儿的腰,花穴贴着他勃起的欲望,问:“哪里痛?” 她一边担忧着,一边将男人的欲望吞入。 女人柔美的身子完全坐在男子身上,扭动着下身。 明明是男女交媾的激烈场面,气氛却平和如春风。 顾景舟故作镇定,指了指胸口的伤疤,又指了心道:“都疼。” 纪元见状,心疼不已,更是夹紧仙人儿的欲望,上下套弄,贴身轻抚着他已经痊愈的伤疤问:“这都怎么了?” “有人要杀我?” “你还不要我了!” 小呆子委屈的要死,纪元这下没心思做爱了,起身想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被小呆子狠狠按在身上。 他明明一副小可怜样,下身动作却如猛虎下山凶猛暴力,黑色眸中泛着异光,手上力道加重,按压着纪元的胸脯,沉声道:“不要离开我!” 纪元哼唧迎合他的攻击,两腿架在他,忍不住的发声:“啊,用力…好舒服…” 纪元娇媚的呻吟声让顾景舟下身动作更加猛烈,一次次重重撞在花心,爽的纪元忍不住往后仰,搂着他的后脑,亲吻他,安抚他:“嗯…舒服…仙仙这么厉害…我怎么会不要你?” “哼!”仙人儿闷哼一声,身下动作放缓下来,刻意按压住纪元红肿的花珠。 花穴不断分泌蜜液,两人交合处一片糜烂,本是尘土气的屋子布满腥臊味。 纪元清晰的感觉着阳具在她身体里进出,次次顶在她最敏感的地方,身体因情欲变得通红,浑身经脉舒张,略微的触碰都让她一颤。 她弯曲着身体,纤柔的手从后摸上仙人儿的囊袋,轻声问:“是不是很爽不爽?” 他没有回应,只是呼吸明显加重。 “小呆子,嘴硬。”纪元哼得笑出,弓起身子,迎合他的进出。 明明清冷遗世独立的容颜,身体却是那么的火热,那处更像是正在铸造的纯铁棍具,在她身上开槽,一次次重击在她的花心。 “啊啊啊…”纪元爽的浑身颤抖,如电流穿过,身体酥麻无力。 不一会,仙人儿炙热的精血喷洒进她的身体,好似夏日雷声轰隆响起,脑海空白一片,耳边是男子沙哑的声音。 “射大你的肚子,给我生孩子!” 066 纪元以为自己幻听了,平时话都没两句的小呆子竟然会说这种荤话。 她侧身对他的双眸,问:“你怎么这么粗鲁,哪里学的荤话。” 顾景舟微微一怔,将纪元抱入怀,亲吻她的额角。 情事过后,两人满身大汗,粘腻在一起,草屋的味道本来就不太好闻,现在更是充斥着情欲的味道。 纪元推开他,难得严肃:“这些日子发了什么?谁要杀你?” 顾景舟停顿了动作,但只是刹那,又抱上她缠绵。 数月的分离,让他本就难耐,一次开荤便是无法自拔。 刚刚才射过的肉棒很快硬挺,抵在纪元的腰窝处。 “干嘛?想要?”她笑着得意洋洋,故意哄着起身,平坦的小腹将他欲望包裹住,“小呆子,是不是特别想我?” “嗯…”他清冽的声音染上情欲后,变得沙哑低层,不断轻吻着纪元,手揉捏她酥胸,方才的变扭荡然无存。 纪元任着他缠绵片刻,随后推开快速穿衣道:“明日要晨坐,我先走了。” 怀抱突然落空,顾景舟神色一暗,忍不住想把这女人拉回床榻,狠狠肏弄,可刚一落地,他便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他怕暴露出来,被她真正抛弃,方才情到深处,他显露本性,已对他不利。 顾景舟默不作声的走在纪元身后,一路跟随。 山间夜凉,寒风吹拂,纪元转身抚摸他脸上的疤痕,问:“知道谁要杀你吗?” 顾景舟摇头。 纪元望了望小屋,又问:“蒙侍卫呢?” 顾景舟依旧无声,想着该如何解释。 强风吹拂,枝叶随之发出沙沙声,黑暗中,人的走路声音响起。 倏然间,纪元感觉到杀气,她下意识跃身过去,将小呆子护在身后。 搜的一声,银光忽闪,一枚暗镖正中纪元肩甲处,剧烈的疼痛让纪元下意识尖叫,但她更加担心身后人的处境,背身想拉住他的手,却猛然感觉被身后的人重重拥入怀中。 鲜血的味道弥漫出来,纪元强忍疼痛,保持镇定,看着林中四五个黑色人影快速袭来。 忽忽的风声中,他们行动迅速,手上拿着利器,向他们袭来。 纪元心中大惊,拉住身后的人想躲,只是顾景舟的反应更快,紧搂住纪元的腰身往后退去,两人身上都没有武器,只能躲避敌人的进攻,刀光剑影,一来一回,竟然毫发无伤。 只听其中一刺客哑声道:“你果然是装傻!” 他话音刚落,众人杀气腾腾,更加快速度袭来,与此同时林中沙沙声再次响起,刹那中,一缕银光闪现,纪元意识到又有暗器,回眸道:“小心…” 只是这一瞬间,一把飞刀袭来,被顾景舟以指缝接住。 月光下,纪元对上仙人儿的眸,是那么的清澈明朗,透着精明。 纪元心中百转千回,却没有时间让她多想,抓住男人的衣襟:“快跑。” 看样子,林中还有不少人,两人手无寸铁,即便武功再高,也架不住群狼。 顾景舟搂住,只道:“抱紧我!” 风在吹动,他的声音,他的气场完全变了。 只听搜得一声,飞刀出手,随着高速旋转的声音,血光四溅。 在敌人未反应之际,数人被一剑封喉,随着随从倒地,最后面的刺客随即反应过来,一剑击落。 他惊讶无比,却随之大笑:“看来小看你,没想到平时一个痴傻呆儿竟是武林高手。” 月光下移,他充满杀气的眼睛下,一道狰狞的伤疤显露出来。 虽然蒙着面,但顾景舟认出了他,是当日刺杀者中,那个能与蒙遂打成平手的高手。 而在他大笑的时候,躲在暗处的人群纷纷涌出,只听刀疤男扬剑大声道:“他们手中没有武器,已是强弩之末,谁取下他脑袋,谁封赏。” 但也在这一刻,顾景舟抱住纪元,凌空向上山飞去。 众人没聊到他竟有这手,愣了片刻,举刀追击。 纪元靠在熟悉的男人怀中,却觉得异常陌生,她晃着道:“放开我!” 顾景舟手指微颤,低声道:“我会解释。” 纪元冷哼说:“我自己会跑!” 顾景舟显然不想放手,寺庙就在眼前,他们人数众多,只有逃入庙中寻求僧人庇护。 更何况纪元受了伤,那暗器有没有毒还未知,急需医治。 纪元哪里猜不出顾景舟在犹豫什么,无奈解释:“你放开我,我自己跑得更快!” 顾景舟愣了一下,这才不舍放开怀中人儿,眼中满是担忧:“疼不疼?” “别废话了,我们现在在逃命!”纪元按住伤口,转身向上空飞跃,直接把顾景舟抛于身后。 她本来还担心不好护住小呆子,现在好了,她只顾自己逃命就好。 不一会,寺庙出现在眼前,纪元来不及多想,直呼:“救命!” 僧人听力敏锐,听到有呼救声,值班和尚立刻从后门出来,见到身上带伤的纪元,吓了一跳,随即带着纪元回屋,并跑去叫人。 当顾景舟赶来时,已无纪元的身影,倒有十多个和尚守在门庭。 刀疤男见此情况,冷声道:“出家人也多管闲事?”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是我寺客人,我寺理应护他们安危。”领班和尚垂眸念经。 刀疤男看了火气直上,明明就差那一步,难道就要前功尽弃? 领班和尚能察觉出来人身上的杀意,又道:“天色已晚,主持们正在休座,佛门乃清净之地,还请施主放下屠刀,不要打扰了佛祖。” 小和尚这番话,看似在劝退,实则是在告诉他们,别看现在两边人数差不多,其实寺庙厉害的主持还没出来呢。 刀疤男自然听出和尚话里有话,普陀寺属南少林,心法深不可测,真要干起来,他手下这群人差远了,而且今日已经得到重要情报,也算立功。 待情报上报给主人,加派人手,他就不信这祁王还能躲庙里一辈子。 刀疤男思索再叁,决定收回利器,并礼貌的鞠躬道:“打扰。” 他说着向顾景舟送上挑衅的眼神,转身带着众人撤退,却听到身后,顾景舟冰冷低沉的声音传来:“不能留活口。” 身旁的小和尚诧异无比,看向顾景舟:“施主,出家人不能杀生。” 顾景舟低眸望着小和尚,面无表情道:“我不是和你说。” 就在这时,院内一赤裸半身浑身腱子肉的和尚大步流星走出来,笑道:“王爷还是别为难出家人了,这事老子在行!” 67 “来太迟了!”顾景舟看到来人,这才进院。 “娘的,不是你让老子今天别呆小屋吗?”来人骂骂咧咧,虽是剃了光头,但狂野的五官,随性的作风与出家人全然不同。 此人正是当日被流放的曹擎,他在流放途中被顾景舟手下救下,索性带着弟兄们为祁王效力。 这些日子,他们伪装成和尚藏于庙中,保护着顾景舟,直到今夜被顾景舟命令,才没有守在他身边。 随着曹擎和刀疤男打斗,随后赶来的小弟也冲出来,与刺客展开激烈斗争。 而顾景舟则一脸担忧,转身问向身旁小和尚:“纪施主在哪?” 小和尚这时反应过来,带着顾景舟往寺内走去:“殿下随我来。” 寮房内,纪元正欲脱衣查看伤势。 赵言词从外走进,正巧看到纪元肩膀处,惊讶道:“夫君,你怎么…还受了伤? 赵言词是被叫醒的,因为纪元受伤,需要包扎伤口,可她不想败露女儿身,便让小和尚叫醒了赵言词。 纪元想到方才动静,先是担忧:“你娘没醒吧?” “放心吧,娘睡觉可沉了,雷打不动。”赵言词说着开始为纪元包扎伤口,担忧道,“这到底何事?怎么会中箭?” 纪元咬紧牙关,忍着疼痛,脑海里是仙人儿清醒冷静的容颜。 这样的他,更像极了遗世独立,高高在上的仙人。 冰冷,孤傲,拒人千里的感觉。 她的仙人儿,不再是那个听之任之的小呆子了。 纪元心中暗伤,肩膀处的伤口让她疼痛难忍,下意识叫出。 赵言词被惊得担忧无比,不禁站起道:“弄疼你了?” 与此同时,房门被打开,顾景舟一脸严肃走进。 “王爷!”赵言词立刻起身,正欲行礼,却对上顾景舟的敌意。 “你退下吧!” 赵言词愣了一下,碍于皇室威严,随即离开,但当她看着顾景舟把门关上时,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祁王不是呆子吗?刚刚的那股凛冽的气场又是怎么回事? 室内,纪元肩膀裸露,本就宽大的衣裳露了大半。 顾景舟沉默不语,走上来小心翼翼包扎,问:“疼吗?” 他的声音,如沐春风,却不在如往日那般透着呆气,明明是同一人,纪元却清晰的感觉到他们的不同。 纪元心中万千疑问,却故作镇定。沉默不语。 顾景舟见她始终沉默,叹气道:“我幼时受了刺激,确实失了心智,五年前遇到空寂法师,才有所好转。” 纪元这才开口:“所以我遇到你时,你就是好的?” 顾景舟顿了一下,继续包扎,道:“你一上来便脱了我衣裳,我没办法…” “还是我的错喽?” 顾景舟抬眸,看上纪元的眼睛,眸光颤动,像极了平日的他,无助可怜。 纪元下意识心颤,但想到他是装的,狠下心来:“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骗子!” 顾景舟叹气,蹲下身来,卑躬屈膝仰望着她:“是我不好,元元。” “我应该与你吐露真情,只是我不敢,我怕你…” “怕我什么?” “怕你不喜欢真正的我。” 纪元嘴角微扬,挑眉道:“对啊,我喜欢的是小呆子,才不是你祁王顾景舟。” 顾景舟神色一暗,浓密的睫毛颤动,眼眶红晕,眼眶瞬间红晕,看样子好不可怜。 纪元不为所动,还故意抬脚道:“哼,装也没用,出去,别让我再见到你!” 顾景舟长叹一口气,见纪元伤势无大碍,只能离去。 赵言词见此,诧异无比,进屋道:“夫君,王爷不呆啊?” 门庭处,顾景舟听着赵言词那句夫君,心中烦闷,明明刚刚还能明目张胆的生气,让她安慰,现在却只能独自神伤… 翌日,鸡鸣声响,纪元穿戴好衣裳,走往后院水井洗漱。 只见井庞,一穿着宽松长袍的和尚正在打水,定睛一看,竟觉得有些眼熟。 纪元诧异道:“你不是…那个贼寇?” 曹擎见到纪元,也是惊讶,下意识道:“小娘炮?” 纪元皱眉,眼神带刀,瞬间显露出官威,警惕道:“你不应该死在流放途中了吗?” 曹擎浓眉一挑,并未在意纪元的问题,反倒是恍然大悟,啧啧感叹:“原来昨夜是与你幽会,这祁王还真有病啊!” 纪元听到祁王,猛地响起这人手下就是当日潜入王府刺杀顾景舟之人,杀意顿起。 也在这时,曹擎感觉到她的杀意,瞬间后退数米,杨笑道:“大人可别胡乱杀人,老子可是为了护殿下才在这庙里。” “你说什么?”纪元大惊。 “不然大人认为老子和小弟们怎么逃出官府追击,是祁王保了老子命,让我老子护他。” “大人应该也清楚,这些年一直有人变着法子想刺杀祁王,这次祁王特意设计了这失踪计,让敌人以为他死了,为此特意支开蒙遂,只是没想到他们竟能找到这。” “谁要杀他?” “大概率…” “曹擎!”就在此时,顾景舟从前院走来,眼神凛冽,很自然的挡在纪元面前,命道,“你不准靠近她。” 曹擎感觉到顾景舟身上不同寻常的敌意,不免一笑:“放心,老子可对男人没兴趣。” “除非他是女人。” 他慢悠悠的补充这话,让顾景舟心中的烦闷更是加倍。 他果然没有看错,曹擎看纪元的眼神不同寻常。 顾景舟情不自禁去拉住纪元的手。 纪元下意识想撇开,只是抬手间,肩膀的伤痛提醒了她,她忍不住低头捂住伤处。 顾景舟担忧无比:“很疼吗?” “托你的福。”纪元冷眼相待。 顾景舟神色一凝,紧握双手。 幼年变呆的经历,让他早已养成少言寡语的习惯,很多时候他不是在装,是真不爱说话。 他只能默默地站在她身边,看着她。 纪元自始至终,都穿着男装,在曹擎眼中完全就是两男子在暧昧,看得他一阵恶寒,抖了抖肩膀离开道:“恶心玩意,老子眼不见为净。” 曹擎一走,顾景舟这才低语道:“我过几日就要走了。” “昨夜曹擎他们虽杀光了那波人,但万一有漏网之鱼,这里就不安全了。” 纪元默默听着,没有回答,往前院走去。 顾景舟明眸微暗,小心翼翼跟在她身后。 山上的晨光来的较早,庙宇中已然响起木鱼声。 赵言词刚出禅房,见到纪元,很自然挽上纪元的手,道:“夫君,娘亲让我们早些去佛堂。” 纪元颔首,并未回头,倒是赵言词因好奇忍不住回头看了顾景舟几眼。 顾景舟沉默不语,望着夫妻两离去的背影,从未有过的冲动劲如活动的火山,随时喷发。 但就在这时,离开的曹擎带着信鸽匆匆赶来… 068 一柱香后,纪元从佛堂出来,没有看到顾景舟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不过她想到顾景舟已不是那个呆子,有自己的打算,更多的是担忧。 明明深处清净之地,却有怪异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直到两日后,家仆前来通报:“少年,夫人让你带着新媳去蓬岛。” 纪元不解:“怎么去那?” 家仆从容解释:“蓬岛近日发生了火灾,死伤了不少人,夫人要去处理。” “什么?”蓬岛是纪家的私人岛屿,每年都有不菲的收成,岛上佃农几十,这若是死伤严重,可是大事。 纪元不免担忧,不顾行礼,便带着赵言词匆忙下山。 只是山路陡峭,纵两人身手敏捷,也不可能即刻到达,倒是后面踏踏的脚步声引起两人注意。 两人让家仆先走,躲入树丛中,守株待兔。 不一会,一身穿平民衣裳却光头的年轻男子匆忙走来。 纪元立刻认出这是当日潜入王府打算刺杀顾景舟的人,也就是曹擎的小弟,质问道:“你怎么在这?” 曹小弟见自己暴露,只能如实交代:“王爷让我留下来,保护大人。” “保护我?”纪元轻蔑一笑,“就你这叁脚猫功夫,保护我什么?” 小弟到底年轻,被纪元这么一个文官嘲笑,瞬间面红耳赤,道:“大人别小看我,要是有刺客来袭,我一直躲在暗处也能对付一二,再不济还能向王爷通风报信!” “哼!”纪元不以为然,继续下山。 码头处,纪家的船只已在等候,纪元看着紧随其后的曹小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到底是谁要刺杀顾景舟?明明她还在生气却不辞而别,又派人保护她? 有种猜测在心中默默来袭。 她不禁问:“王爷去哪了?” 曹小弟愣了一下,低头道:“王爷怕这地方暴露,躲去别处了!” 纪元此时正站于台阶上,视线要高于曹小弟些许,能清楚看到他躲闪的眼神,眉宇顿蹙,质问的语气:“既然如此,为何不和我道别后在走。” “这…”曹小弟想了想,道,“王爷怕夜长梦多,就先离去了。” 纪元看着身后纪家大船,船上家仆十几人,老弱较多,若是蓬岛出事,不应该让年轻力壮之人前去支援? 就在纪元觉得可疑时,已上船的赵言词探头玩笑道:“夫君,这船好大,东西也齐全的很好,像是要去逃难了一样。” 逃难! 一切的怪异,巧合在这个时候化解开来。 顾景舟装傻充愣,是对皇位有意,这些年他一直被追杀,不管是宫中的哪位,也定是对皇位势在必得之人。 储君之争! 纪元大惊,转身向家仆问道:“爷爷在何处?” 家仆不明所以:“老太爷自然在京城!” “那我爹呢?” “似是京中有要事,老爷昨日已上京。” 是了,是要变天了! 纪元继续问道:“那我娘亲何时去的蓬岛?” “就昨日啊,说来也巧,老爷前脚刚走,夫人便收到蓬岛火灾一事,当日便去了岛上了。” 难道真的是难逃? 顾景舟怕事实已经败露,要造反? 不会的,仙人儿不是那样的人。 纪元虽有意气他,但内心深处还是向着她家小呆子,他不是那种会做大逆不道事的人。 纪元想不通京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不论何事,身为首辅的纪老,就身处这风暴中心,所以父亲会连夜进京。 不行,她身为纪家的一份子,怎么能躲在兰陵? “言词,我有要事要回纪府,你先上船吧。” 赵言词混迹江湖多年,见识强于纪元,祁王装傻又被刺杀,她隐约能猜到些,只能道:“夫君小心行事。” 兰陵纪府,是纪元的老家,相比京城府邸,反倒气派不少。 只是今日一改以往,没了平时的热闹,门庭空无一人,连个守卫都没有。 纪元进去时,只看见管家在命令家仆整理家物,她看了看四周,明明还和记忆中一样的环境,却感觉到莫名的空寂。 “易安,你怎么回来了?” 纪元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二哥纪邺,又惊又喜:“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爷爷呢?” “爷爷一切安好,大娘不是让你去蓬岛?”纪邺神色淡然,很难从外表看出他的想法。 纪元一直对这个深不可测的二哥抱着敬畏之心,在他面前,声音也不自觉地低了些:“我听说爹爹进京了?是不是朝中发生了什么?” 纪邺丹眸微聚,冷声道:“无大碍。” 他说着,转身向管家命道:“去准备一匹快马,送小少爷出发。” “诶,好勒。”管家听着转身离去。 纪元看着纪邺笔直的身影,想起了那日喜宴他与梁王世子在一起,忍不住问:“是梁王吗?二哥,你是梁王的人吗?” “你在说什么?”纪邺明色略惊。 沉默片刻,纪元知道纪邺不像叁哥,不是会主动说出真相的人,摆手道:“算了,我自己回京。” 马匹已经在纪家门庭,眼看纪元要上马,纪邺沉声道:“易安,这是爷爷的意思,他不希望你参与进来。” 所有的谜团,终于得到证实。 真的要变天了! 难怪纪府和祁王府会有地下通道,爷爷却没发现。原来爷爷一直知道,他是祁王的人。 纪元忍不住问:“那你呢,二哥,你是谁的人?” “我自然是纪家的人。”二哥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你不顾爷爷和爹爹的安危?京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纪邺脸色已不再淡然,异常严肃道:“把他绑起来,立刻送往蓬岛。” “不行,我不要…”纪元随即就要上马,却被管家从后蒙住嘴鼻。 一股刺鼻的味道袭来,纪元瞬间意识到是蒙汗药,双瞳大睁,望着眼前的二哥,惊讶无比。 “照顾好自己,纪家还要靠你传承。” 纪元这下明白过来,原来他们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只有自己置身事外! 她浑身颤抖,瞬间高涨的情绪让她面红耳赤,猛地用力推开管家,眼眶通红:“可是二哥,无嫡立长,纪家的未来只有你能继承。” 纪邺愣住:“什么意思?” 纪元咬紧牙关,大步上前,在纪邺眼皮子底下,看了一眼旁人,将喉结脱下:“这是假的。” “你!”纪邺目瞪口呆,沉默片刻,低眸一笑。 “对不起,二哥!”眼泪终究忍不住,哗然泪下。 她想解释,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听纪邺难得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既然是妹妹,更要保你平安了。” 纪元只觉脖颈一个重击,瞬间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已身处船仓,船体摇晃的动静让她头昏脑涨,她敲了敲脑袋,想起二哥的话,眼泪终究忍不住直流。 江宁宣听到动静,推门进来,关心道:“小叔,你没事吧?” 然而纪元此时正是伤心之时,生平第一次没了理智,抱着江宁宣大哭:“嫂嫂!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江宁宣被自家小叔这么一抱,一时错愕,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她的丫鬟,气得直跺脚,拿起帕子往纪元背上打去:“哎呀,小少年你这是干什么!快放开我家夫人,她是你嫂子啊!” 纪元充耳不闻,只想着爷爷,爹爹还有二哥,正生死存亡之际,而她却躲进了岛上。 她靠在江宁宣怀中,碎碎念道:“嫂子,我不想去蓬岛,我要进京,要和爷爷一起面对。” 江宁宣无奈,只觉得怀中小叔的身子有些怪异。 她低眸看着纪元笔直的脖颈,猛然意识到这不对劲在哪里:“易安,你…” 她欲言又止,转眸对丫鬟命令:“你先出去。” “夫人,你疯了吗,这…有违人伦啊!”丫鬟以为江宁宣要和纪元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脸都绿了。 江宁宣到底名门之后,神色瞬间严肃,并未解释一二,只是语气严厉:“胡说什么,出去!” 丫鬟只能唯喏退下。 待船仓无他人,江宁宣这才好好打量起纪元,温柔笑道:“原来是妹妹啊!” 纪元咬住下唇,不知如何面对她。 江宁宣却怡然自得道:“既然夫君把你托福给了我,我怎么能食言?是妹妹,就要好好保护啊!” 纪元忍不住呜咽道:“你们不愧是夫妻。” 说得话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