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 性启蒙一 15岁快要结束的时候,秦恒遇见了沉若楠。 步入高中的少年仍旧长着一副被冷白色肌肤包裹着的纤细骨架,精致的五官常年覆着霜,冰冷又模糊,一双鲜少与人对视的桃花眼总是垂着,好像对这个世界毫无兴趣。 头发被乱揉一气,少年在震惊中感到身旁的沙发忽然陷了下去,沉若楠一只手擦着头发靠过来,湿热的气息带着沐浴露的清香裹的他动弹不得。 沉若楠是个不会看气氛的粗神经,漂亮的厚脸皮刚好抵御了少年极力散发的寒意。 圆领的睡衣领口很大,被发湿的边缘隐约透明,发育过剩的双乳因为倾身的动作被挤压出一道极深的沟壑。 沉若楠的人生里写满了来者不拒,字典里没有戒心两字,遑论一个比女生还漂亮的小男孩。 没长开的少年总是看起来像个孩子,以至二十出头的沉若楠以为自己都够当妈了。于是这个难得始终在合乎伦理范围内放浪形骸的奇女子,在挑逗孩子时总有种自以为在欺负对方的隔岸观火的从容。 高中就破处的沉若楠大概从没反思过为什么历任男友总是如狼似虎,这个一举一动都能勾引男人的天赋型选手对自己的自信还是过于保守的停留在肤白貌美上了。 少年起身的动作快了些,上楼关门反锁一气呵成,在沉若楠看来四平八稳的举动,实际较之以往几乎算得上是仓皇而逃。 沉若楠是个本科还没毕业的实习生,租了这个打通了两层楼的大房子中的一间客房。 常年出差的工薪阶层夫妇在儿子进入高中后,机缘巧合外加灵光一闪地把房子租给了隔壁省某高校的学生。 拮据的名牌大学生靠着给房东上高中的儿子补课得以用一半的市价住在了这片寸土寸金的市区城区。 早把知识还给高中老师的沉若楠招摇撞骗,硬着头皮监督这个孤僻的小少爷写作业,脸上赤裸裸地写着“别问我,我也不懂”。 当了十几年的留守儿童,不爱言语的秦恒最终还是默默帮父母认下了这笔亏本买卖。 一觉醒来天塌了的秦恒觉得更亏了——略有洁癖的美少年不能接受那滩粘腻的东西在自己身下闷了一晚上。 被微凉的湿巾刺激的半软的阴茎隐约有了恢复的势态,清理干净的秦恒刚准备换上裤子,就耳力极好的听见门外棉袜轻盈踩在木质地板上的脚步声。 女生清亮的嗓音哼着歌由远及近,在隔壁房门前停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柔软绵长的呻吟。 秦恒不由自主地想象她猫一样伸懒腰的模样,细节精确到舒展的双臂拉起睡衣,下摆露出的一小片最柔软白皙的肌肤,隐约能看见圆润的肚脐。 没来得及软下去的阴茎在少年出神的时候重新抬起头,他不由自主地握住了那个忽然硬挺的肉棍,那种跟把尿洗澡时全然不同的性刺激让他头皮发麻。 他愣了下,有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 他迅速穿好裤子,在床上静坐了很久。 * 少年作息规律,动作很轻,轻到行住坐卧几乎毫无动静,让隔壁的笨女人以为他们之间这薄薄一层横砖有多惊人的隔音效果。 夜深人静的时候凭空响起了震动声,秦恒摸出手机,确认声音来自隔壁。 震动的时间过长,长的他开始烦躁,注意力全被吸引过去,竟然隐约听见女人难耐的呻吟。 “嗯啊~~” 他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女人却浪荡的越发忘情,绵长软糯的呻吟带着急促的喘息羽毛似的搔挠着少年的心脏。 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秦恒闭着眼,喉结频繁的上下滚动,腹部和眼睛一样热的恼人。 休息日果然还是太闲了,闲的让蠢蠢欲动的情欲持续了一整天。 少年从来不会为难自己,他靠着床头无师自通的撸动着胀痛的阴茎,闭上眼就是女人纤长的颈,嶙峋的锁骨和饱胀的酥胸矛盾的让他晃神。 她的臀部圆润而极具肉感,偏偏喜欢穿着极短的棉裤,她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露出裤管遮不住的大半边臀肉,还恍若未觉的让薄薄的裤裆勒出了阴阜饱满的形状。 明明那张在手臂里埋了半边的脸是那么,不可亵玩…… “哈……哈,顶的好深……嗯……” 该死。 少年加快了手速,小臂青筋毕露,从未有过的刺激感让他大脑一片空白,酥麻的电流从太阳穴窜上头皮,他咬紧牙关闷哼了一声,一股粘稠的精液喷洒而出,弥漫的麝香刀似的凌迟摇摇欲坠的罪恶感。 女人还在继续,秦恒赶在第二次走火入魔前逃进了浴室。 * 阳光明媚,不适合白日宣淫。 秦恒只当又做了一次过于真实的春梦,再次醒来时冷漠的依旧冷漠,为人师表的依旧不那么为人师表。 中央空调的扇叶微微摆动,鼓出的冷气与少年的表情相映成辉,达到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此时应当奋笔疾书的秦恒却忽然感到茫然。 重点大学的轻浮女、丰乳肥臀的高岭之花、好吃懒做的邻家姐姐……沉若楠好像致力于化身为矛盾的象征,然后心机深沉的吸引那些有强迫症的人去纠正,让她要么符合形容词、要么符合名词。 所以他的过度关注是否只是出于严瑾的生活态度? 严瑾的秦恒在写作业之余分出了十二分一的心神,耳听六路的知道背后的女人从书柜走到床边,躺下的时候顺便扯了他的被子。 因为精力不济,他没能进一步分出心神来说明自己为什么会在阻止沉若楠动自己东西前先一步调高空调的温度。 “滴——” 沉若楠的视线很快从一本过于经典的国外名着转移到少年身上,用最懒的姿态和最狗腿的语气,“冷了吗?” 少年斟酌了一下,点头承认了。 “我家小恒好可怜,这么冷的天还要写作业。” 沉若楠羽毛似的飘到秦恒身后,隔着椅背抱住了比看起来要厚实些的少年,柔软的温热毫无保留地传递给他微凉的皮肤。 名不副实的名牌大学生说着毫无逻辑的话,好歹知道手掌贴着秦恒裸露的手臂摩擦可以生热。 调高一度的空调功不可没,终年覆在少年脸上的冰霜隐隐有了融化的趋势,薄薄的两片唇瓣抿出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 毫无自觉的少年挣脱了绵软的桎梏,伏身写字的时候头垂的更低了。 “眼睛不要靠那么近,担心近视。” 这个女人又在诱惑他。 秦恒被压着胸口掰直了背,闻着女人身上逐渐熟悉的沐浴露的馨香,恨恨的想。 性启蒙二 少年对所有节日都漠不关心,包括自己的生日。 所以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在某年的秋天被礼花筒炸个满身,罪魁祸首顶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盛装出席只有他们两的生日聚会。 被布置的煞有介事的客厅看得他眼花缭乱,气球和彩带挂满了餐厅的天花板。 自娱自乐的沉若楠忙的不可开支,帮他脱掉外套放好书包,不知从哪拿出一个倒锥形的滑稽帽子扣在他头上。 温暖的手掌握着他的小臂一路来到长桌旁,堆满了两个人根本吃不完的水果和零食,围着中间花样繁琐的蛋糕。 少年出神的看着蛋糕边缘均匀竖着的十六根待燃的蜡烛。 沉若楠用打火机一根一根点燃烛芯,妆容精致的脸蛋被摇曳的火光映衬的有些虚无缥缈。 不喜欢甜食的秦恒突然想尝一尝那堆奶油满的都快掉下来的生日蛋糕。 “你怎么没带朋友回来?” 沉若楠伸着脖子往他身后探头探脑,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解。 “什么朋友?” “我不是发微信让你带朋友回来过生日吗!” 秦恒皱着眉头回忆起今天下午咋看莫名其妙的消息。 『放学了别跟朋友在外面乱逛,直接回家』 『知道没有!』 知道个鬼…… 他既没有能一起乱逛的朋友,视线隐晦的在女人身上略过——也不想太早回家。 乖戾的少年不满写在脸上,原因憋在心里。 仓促准备的蛋糕冷不丁少插了两根蜡烛,无知无觉的秦家夫妇在少年骤然冷下的表情中强颜欢笑地唱完了生日快乐歌。 “少年不喜欢过生日”,夫妇俩得出了一个划时代的结论。 可喜可贺,少年摆脱了例行公事的温情,一脚踏进了名为孤僻的禁区。 但少年始终是少年,他最初的愿望也只是有人数对他的生日蜡烛而已。 所以名牌大学的高材生突然不轻浮了。 邻家姐姐也不再那么好吃懒做。 少年就这么在简短的生日快乐歌独唱中和解了长达5年的心事,心怀愧疚地在长江对岸出差的秦家夫妇却一无所知。 “我也许了愿,一起吹蜡烛好不好?” 这世上真的有人会对着别人生日蜡烛许愿? 少年一言难尽的看着这个徒有其表的傻女人,默默点了头。 其实他没什么愿望,甚至觉得吹蜡烛这个行为蠢的不行。 然而当沉若楠闭着眼忽然凑过来,幽暗的烛光把她那张巴掌大的脸烘托的异常温暖而美好的时候,他还是勉为其难的低下头。 “3、2、1——呼” 少年始终睁着眼,晦暗不明的看着鼓着脸颊的沉若楠,视线骤黑,迎面而来的暖风带着奶油的甜腻,扰乱了他沉寂多年的心如止水。 看来蠢女人一点也不蠢,还厉害的很。 * 秦恒在家门口碰见了沉若楠。 少年惯会藏匿心事,板着脸,一个眼神都吝啬,好像在学校里魂不守舍的不是他。 “礼貌啊礼貌,看见长辈要打招呼知道吗?” 沉若楠揉乱他的头发,随手从鞋柜里拿出两人的拖鞋。 “跑回来的吗?一身汗……真是的,晚点再洗澡知道没有!” 正值花信年华的沉若楠尽情的释放说教欲,唠叨的像个老妈子。 全然没注意到被关键词一击致命的少年泛红的耳根。 深夜10点对成年人来说还太早,早到有充足的时间煲电话粥来掰扯过去一年的细枝末节,然后轰轰烈烈的分手,还有余裕让失恋的女人哭到无力。 少年的内心藏着许多不可告人的黑暗,这一晚它叫做幸灾乐祸。 第二天顶着红肿的黑眼圈精神萎靡的沉若楠看见少年难得明媚的脸的时候,还懵懂无知地叹了一句“此一时彼一时”。 彼一时的秦恒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煮了几个雪中送炭的鸡蛋让她敷眼睛,甚至在沉若楠调戏他的时候干脆摆出一副请君自便的态度。 自以为是的成年人接受了这个“小孩子无知的关心”,没有告诉他“姐姐这可不是单纯的失眠,是失恋!” 两人驴唇不对马嘴地把一大早的图谋不轨和故作深沉表演的相得益彰。 夜幕降临后失恋还在继续,沉若楠放着沙发不坐,瘫在地上头枕着沙发,心事重重的看着恐怖片。 秦恒下楼喝水,一眼看见这个在深秋的夜里湿着头发的颓废女人。 “沉老师。” 秦恒没主动叫过她,沉姐姐他不愿也说不出口,沉若楠又显的太疏离,小沉太傻,若楠太亲昵。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就是这么麻烦,秦恒眉头微舒,觉得“沉老师”刚刚好。 沉浸于自我折磨的“沉老师”茫然抬头,在看向少年的时候竟还有脑子去分解这个称呼的来龙去脉顺便欣然接受。 一跃成为沉老师的若楠福至心灵的产生了一种使命感,于是开口问到,“作业写完了吗?” “嗯……” 完了,秦恒已经开始觉得沉若楠这种给点脸就能顺着鼻子往上爬的行径十分可爱了。 “唔,那放松一下,过来陪老师看电影。” “怕吗?” 秦恒站在沙发旁边,没来得及思考自己究竟怕不怕,就听见沉老师不由分说道,“怕的话坐前面,老师抱着你。” “害怕恐怖片”的秦恒眯起一双心思深沉的桃花眼,从善如流的被沉老师圈了个满怀。 秦恒实际还比沉若楠要高出几厘米,只是未长开的少年总是给人一种纤细弱小的感觉,尤其是在沉妈妈眼中,秦恒足足要比实际小上两叁圈。 夜色浓重,寒意却盘旋在两人四周无从下手,尽是血肉横飞的B级片真是可怕,半句台词没听进去的秦恒第一次看的这么坐立难安。 如果他想要忽视那个下巴枕在自己肩上的女人扑洒在耳后温热鼻息,就会不由自主的往下感受挤压在后背过于鲜明的两坨柔软。 如果他突然意识到这个湿了半个肩膀的女人没有穿内衣,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与他肌肤相贴,他就会从对方的体温里感到一阵阵战栗,以至于比骨头先一步发育的某个器官不受控制的抬起头,惊险的在女人垂在他腹前的指尖下颤抖。 伊甸园的毒蛇吐着信子,从腿部盘曲而上,将他缠绕的动惮不得。 伴随着电影里传出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沉若楠被吓的化身成那条危险的毒蛇,几乎用尽了全力抱住身前的少年。 瑟瑟发抖的女人没意识到自己乱动的手碰了多不得了的东西,秦恒忍不住闷哼了一声,闭眼深吸了口气,咬着牙关一根一根掰开女人关节发白的指头。 “我要睡了。” 沉若楠从惊吓中回过神,意犹未尽的躬身用鼻尖抵着少年僵直的背脊,声音闷闷的,“对哦,长身体呢,早点睡。” 少年在房间里意乱情迷,从窗户渗入的晚风卷散了麝香的味道,他低头拨弄那根射了叁次才偃旗息鼓的肉棒,觉得自己鬼迷心窍到无可救药。 性启蒙三 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就会在心中疯长。 在性冲动上成长得一日千里的少年已经魔怔到单是看见浴室未散的水汽都难以自持了。 某个刚洗完澡的罪魁祸首靠在门边,完全不在意自己中空的双乳正气势汹汹的撑起胸前半湿的白T,两粒昭然若揭的嫣红晃得少年呼吸沉重。 “等水汽散散,怪闷的。” 沉若楠正兀自发散着习惯性的关心,就被少年抢过毛巾承接了擦干头发的重任。 “那麻烦你以后记得擦干了再穿衣服。” 少年好像高了一些,沉若楠猫一样享受的眯着眼,“我家小恒长大了。” 秦恒顿了一瞬,手上动作又温柔了许多,以至于沉若楠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男生已然忍的青筋毕露。 女人曼妙的身体带着天然的磁场,只要靠近就能不断分泌多巴胺,少年指尖若有似无的触摸着女人的脸颊,侧颈的肌肤,然后口干舌燥的发现胀疼的阴茎顶端无故渗出了液体。 少年钢铁般的意志几乎要被熔成一滩炽热的液态金属,五个字说的咬牙切齿,“我上个厕所。” 声音沙哑的连自己都吓了一跳,他红着眼转移视线,避开了女人转身时投来的目光。 浴室里蒙着一层白雾,秦恒一眼看见置物架下挂着的内裤。 鬼迷心窍的少年用性感的黑色蕾丝包裹住勃发的阴茎,让原本杯水车薪的撸动稍有成效,他仰头靠着后背渗着水珠的墙壁,茫然的看着斜上方的天花板,充血的眸子被欲望浸染出一丝诡异的狠戾。 浴室门被敲了叁下,女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好了吗?我好像忘记拿内裤了。” 被欲望冲昏了头的少年不仅没有被吓到,反而因为沉若楠的声音兴奋起来。 “什么颜色?” 少年微眯着眼,撸的越发快速。 “嗯……好像是黑色的。” 他挺着肉棒朝门口走去,听着她模糊不清的声音,对着厚厚的木门在掌心里挺动下身。 “没看见。” 黑色的蕾丝内裤被马眼渗出的黏液沾湿,一大块深色晕染开来,秦恒用力一顶,箍到底的虎口拉扯着绷紧的布料把肉棒尽根包裹,浓稠的精液喷涌而出,被内裤堪堪兜住。 “好吧……奇怪,我再找找。” 脚步声远去,少年转身靠在木门上喘息,颤抖的身体仍然泛着未褪尽的情潮。 狂乱中勉强保留的一丝清明陈述了此刻少年悲哀的处境。 ——他想要这个女人想的快疯了。 * 炙手可热的女人没有因为离开校园而减缓追求者的脚步,犹豫不决的秦恒在某个放学路上不小心咬到了舌尖,硬生生亲历了告白现场。 女人的背影再熟悉不过,所以当她点头同意后立即被成熟俊朗的追求者抵在墙上索吻时,少年多少对她从惊讶道沉沦的侧脸早有准备。 少年大刺刺地从两人身边走过,失落的发现谁都无暇注意他。 夜色降临,沉若楠回来了。 明明是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脸,在先入为主的少年看来就是春风得意。 内心陌生的烦躁让他下意识迁怒,却又摆脱不了内敛的本能,只能刻意摆出冷漠的态度来宣泄自己的不满。 敏锐的少年又很快意识到,不管是刻意还是无意,他的冷漠对沉若楠来说都是常态,如果不是女人心大又乐观,早就和别人一样对他“敬而远之”了。 少年失眠了,那些他刻意不去想的东西像泄了阀的洪水铺天盖地的奔涌而来。 比如那天生日后少年翻出了女人的租房合同,发现她的生日在前一天已经过了。比如女人在他湿着头发看电视时拿着毛巾一边帮他擦头发一边絮叨,让他一不小心就想起某个失恋的晚上她湿透的半个肩膀。 太多细枝末节让他的幼稚无处遁形,也让他意识到女人是真的从来没有把他当做男人看待。 欲望被痛苦消减,无可消遣的少年第一次意识到夜晚原来如此漫长。 生活并没有因为少年的痛苦而止步不前,沉若楠的新男友比前男友更加殷勤,不到一公里的通勤路也要一大早专车接送。 “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假?” 在玄关换鞋的女人注意到少年冰冻叁尺的脸色差的吓人。 少年内心骤紧,一半是因为女人细致入微的关心,一半是因为他敏感的发现自己又被当成孩子了。 * 少年是不愿意知道热恋中的女人是怎么煲电话粥的,他只会因为女人明明比平时晚回来了2小时竟然还有说不完的话而感到不快。 “嗯,到家了。” “对不起啦,让小恒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哪里大了,感觉才到我肩膀!” “谁夸张啦……” 少年带上耳机,感觉女人在他伤口上撒了把糖,又痒又痛。 “咚咚咚” 房间的门被敲了叁下,少年从作业里回过神来,开门看着笑得两眼弯弯的坏女人。 谁到谁肩膀?他明明都能俯视她了。 “刚刚蒋姨给我发了个红包。” 蒋什么姨,你不是把我当孩子吗?应该跟我妈同辈相称。少年恶狠狠的想。 “怎么不开大灯?台灯太暗了对眼睛不好。” 沉若楠走到少年的书桌前,随手抄起一本辅导书乱翻。 “她还一直谢谢我,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说着又拿起一本,拇指刮着翻飞的书页边缘,终于找到一张被随意夹进去的成绩条。 “果然随便乱放,你说你是不是变态?四大校啊!都排前50了还能突然进步20多名,之前早干嘛去了?憋大招啊?” 女人放着狠话,嘴角却快翘上天了。 暖气很足,即便入了冬,女人的睡衣依旧薄薄一件,微微泛红的肢体关节在衰减的冷光边缘把皮肤衬托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质感。 倚着门沿,禁欲了半个月的少年将身体隐藏在黑暗中,无法克制自己贪婪的视线。 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从他心中挣脱出来,潘多拉魔盒释放出的恶魔在他大脑里攻城略地,轻而易举囚禁了叁纲五常道德伦理。 少年危险的看着女人,舌尖在上颌扫出丝丝麻麻的痒意。 对,我就是变态。 性启蒙四 沉大美女是事业型的美女,在拿人手短的基础上,很有职业素养的推掉了热恋期的周末约会,为据说即将联考的秦变态补英语。 午后的阳光透过白色纱帘把卧室漫射的格外明亮,沉若楠面对秦恒坐在书桌侧面,身子懒懒的倚着微凉的墙壁,半垂着眼,百无聊赖的欣赏眼前的少年。 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弯折的有棱有角,关节因握笔的力道略大而微微泛白,拉薄的皮肤下隐隐露出淡青色的血管。 初显性征的喉结圆润地上滑,吞咽的动作拉起放松的肌肉,让所有的凹陷和凸起在细长的脖颈上泾渭分明,引诱着别人把目光投向在宽松的领口下若隐若现的锁骨。 沉若楠出了神,像是冷不丁被碰到了痒处,心脏敏感的颤了一下,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多么赤裸而专注。 秦恒终于打发掉了适合出门的时间,放下笔的时候感觉关节有些僵硬。 少年线条流畅得一气呵成的脸表情很少,高低起伏都坐落在最赏心悦目的比例上,与人对视时目光又冷又疏离。 女人在少年的目光中回过神来,下意识错开了视线转移到桌面上,然后突然看着习题册大呼小叫,“等一下,你们周末作业单英语就留了叁十多页??” 高二开学没多久的秦恒看着总复习册思考了半秒,点头欺骗这个不知道怎么考上N大的女人。 “我的天,现在小孩压力真大。” 秦恒不开心的皱起眉头。 “休息一下吧……平时有什么娱乐活动吗?我看你周末总是闷在房间里。” 沉若楠有些担忧的看着皮肤苍白的少年。 毫无压力的秦恒开始认真思考起刷题以外的让他觉得有意思的正经活动,然后不幸被沉老师当成了学傻了的书呆子。 “喏,手游玩过吗。” 沉老师点开了某个战绩不错的手游,把手机伸过去,企图顺便在游戏上找回一点成年人的自信。 “玩过一点。” 秦恒拿过手机,瞄了一眼沉若楠的段位,顺手点进了排位赛。 心大如牛的沉若楠大手一挥——只要你开心,姐姐的账号使劲造。 “行,你玩,我去弄点水果。” “玩过一点”的秦书呆子顶着手机卡顿的压力虐了对面的泉,然后看着手机在超级兵A炸水晶的瞬间卡成了PPT。 他无语的扫过那些在后台堆积如山的进程,一不小心被相机保留的最后一个画面扎了眼。 左右逢源的漂亮女孩注定是无法单纯的,顽劣的朋友带着她比别人更早的迈进成年人的世界,也给了她一个更加离经叛道的道德观。 她见识过好几种歇斯底里,从没人把她放到弱势的位置上,好像漂亮的人就该觊觎别人的男友。 所以沉若楠烦不胜烦地实现了她们的愿望,让不分青红皂白的少女们知道真正被她看上的男人至少不会明面上首鼠两端。 恶劣的名声不胫而走,对她趋之若鹜的男人们十有八九心怀鬼胎。 给男朋友拍自慰视频是她安慰人的惯用手段,鸽掉的约会在令人血脉喷张的情趣面前不值一提,谁都能心满意足的度过一个平凡又愉快的周末。 所以当少年拿着的手机里传出她熟悉又陌生的呻吟的时候,沉若楠第一个反应不是尴尬和羞耻,而是看着秦恒的脸寻求一个态度。 恶心吗? 少年刘海长长了没来得及剪,刚好挡住了沉若楠探究的视线,只能从紧抿的唇线中看出一点山雨欲来的沉默。 沉若楠颤抖着双手听着因为安静而被无限放大的呻吟,放在桌上的果盘发出了小心翼翼的碰撞声。 少年终于抬起头,一双眸子漆黑得看不清情绪,像为了刺激她一样任由视频走到底又循环重播。 沉若楠喉咙堵着块石头,故作镇定地直视少年的目光,发热的眼睛却怎么也无法对焦。 她没有做错事,为什么害怕? 她什么也不会失去,为什么难过? 如果觉得她脏大可以直接说出来。 但他为什么不说话…… “别看了……” 沉若楠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 “沉老师,我硬了。” 所有情绪戛然而止,只余下沉若楠晴天霹雳的震惊。 “我好像没听清……” “我说,我硬了。” 少年起身走了过去,一步踩碎一个徐徐图之,他终于在这场漫无止境的单相思中找到了主动权,迫不及待的发起进攻。 “沉老师,教教我,这种时候该怎么做?” * 这句话如果脱离语境,一定是十分不可理喻的。 沉若楠经历过无数种不加掩饰的下流,唯独这次90度俯冲又升天的灵魂过山车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在恼羞成怒前先产生了一种如蒙大赦的解脱感。 生性浪荡的女人并没有后悔自己选择的人生,她过的还算幸福。 只是偶尔会透过干净澄澈的少年怀念起某个懵懂无知的过去,沉浸在自己从内到外都光明磊落的错觉中。 然后突然一切都回到了现实,谁能想到与她南辕北辙的少年不仅揭开了她的面具,还满不在乎她一身污泥想要拥抱她。 “你不用这样……” 沉若楠年少时没来得及体验懵懂的心动就一步登天的把爱情演绎成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纵情声色,所以她希望少年能走的更美好一点。 “可是我真的很难受。” 可惜少年丝毫不领情。 女人不是个矜持的女人,所以她搞不懂男友和固定炮友的区别,所以她也不会因为男友在床上无意识喊了前女友的名字而感到扫兴。 她是那么宽容大度的允许那些对她的身体食髓知味的男人们心里住着一个纯洁的白月光。 她的男人不是好男人,所以她也不是什么好女人。 “你想我帮你弄吗?”坏女人破罐破摔。 少年贴近她的目光闪了闪,回答不言而喻。 好像每一个意乱情迷都是从手指开始的。 少年初次被女人触碰的阴茎一路高歌猛进的勃发着,被压实的静脉盘曲在茎膜下阻断血流的退路,充血的海绵体把肉棒撑的又硬又烫。 他仰着头,试图对生理本能追根溯源来减缓射精的冲动,向来沉静的脸上露出了难以抑制的痛苦与快慰。 痛苦是引而不发的痛苦,快慰是温香软玉的快慰。 而胯中的女人却兀自震慑于少年成长的过于惊人的尺寸,她下意识吞咽分泌出的口水,却阻止不了下身汩汩涌动的情潮。 女人细腻而温暖的手灵巧的撸动,心里盘算着怎么含下这根赏心悦目的大肉棒。 沉若楠粉嫩的舌尖探出口腔,透明的黏液藕断丝连的盘踞在龟头上。 手里的大东西跳了一下,她紧跟其后俯身顺着将断未断的银丝裹住了少年前半段阴茎。 “呃……” 少年没想到女人会用嘴帮他,更没想到女人的口腔竟然舒服到这种地步。 他几乎绷紧了全身上下所有肌肉,还是没能忍住胯部如饥似渴地往前挺了一下,让妄图循序渐进的女人猝不及防吞进了大半根。 女人经验丰富的扩张了口腔,舌根上顶避免了被龟头捅到干呕,还是来不及阻止软腭被硬实的龟头碾压得节节败退,感官相连地刺激到了泪腺。 少年被女人溢出的眼泪惊得手足无措,下意识捧着她的脸去擦泪痕。 女人的身体和外表看起来一样天赋异禀,再粗暴的性事也能举重若轻。而男人在性事上总是暴戾的,尤其喜欢看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所以眼泪几乎成了催情剂,看她越是痛苦就越是欢愉。 女人习惯了,甚至能从中体会到一丝抖M的乐趣。 所以在发现少年因为她流泪而隐约有些软化的时候,沉若楠愣了一瞬,心中被某种莫名的情绪填充得耳根发热,她欲盖弥彰地用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少年,千娇百媚的吞吐起来。 坏女人其实也很想被人纯粹的爱着。 她软嫩的舌根灵巧的扫过渗出黏液的马眼,舌头缠绕的花样百出,恨不得倾尽毕生所学。 女人认真起来真是有种山呼海啸的威力。 少年在舒爽至极的舔弄中勃发的更加雄伟的阴茎像是被毒蛇缠绕的巨龙,麻痹地挣扎在湿热的口腔中粗喘。 强大意志力在高超的技巧下溃不成军,某种意义上初经人事的秦恒很快缴械投降,情难自禁地捧着女人的后脑射出一大股滚烫的白浊,堪堪溢出女人莹润的唇角。 少年喘着气,情欲弥漫的脸上潮红不退,直勾勾地看着女人美得不可方物的脸,她小巧的喉结往上一滑,仿佛能听见精液被尽数吞咽的声音。 半软的阴茎在女人舌尖舔过嘴角的时候东山再起,少年终于在女人略微震惊的表情中找回一点自尊心。 性启蒙五 食髓知味的少年拥有无尽的精力和欲望。 女人前脚刚走下男友的副驾驶,后脚就在卧室门前被嫉妒到发狂的少年就着锁骨下的吻痕吸嘬得两腿发软。 孤男寡女的房子就是个情欲的大染缸,把一个人的急不可耐染成两个人的排山倒海。 他们一路拥吻到浴室,唇齿间的喘息在光滑的壁砖上震荡回声,浓密地包裹着他们欲火焚身的躯体。 少年赤裸的上身意外的精壮,初具线条的肌肉紧实无比,不那么骇人的肱二头肌同样具有轻而易举将女人抱起的力量。 沉若楠衬衫凌乱,细长的腿被掰到少年身体两侧,沾着少许粘腻的蕾丝内裤岌岌可危地悬挂在脚踝上。 她整个人背靠着墙壁悬挂在半空,伸手慌乱地环住少年喉结鲜明的脖颈,不小心打开了顶喷的开关。 沉若楠惩罚似的在冰冷的水柱中含住少年喉间的凸起,对那个上下游移的硬东西穷追不舍。 少年不甘示弱,隔着被打湿的运动裤顶弄女人赤裸的下体,暴露在空气中肉穴一阵紧缩,女人双腿环住了少年腰,主动贴上软嫩的唇瓣来抚慰冉冉升起的空虚感。 少年终于余出了手,迅速释放出胀疼的阴茎,滚烫的肉棒紧紧地贴在湿濡的穴口边缘。 “说好的,两个月后如果我还是想要,你就给我。” 两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完全足够少年了解女人的水性杨花和招蜂引蝶的坏脾性,尤其这个女人不仅不加掩饰还变本加厉。 沉若楠想,如果这样都不足以劝退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就一定是他的喜欢肤浅到只剩精力过剩肉欲。 那她放任自流也不过是相互满足,没有拖任何人下水。 “嗯,给你,姐姐其实很喜欢小恒恒的大肉棒。” 少年红着眼顶进了女人动情到软烂的嫩穴,横冲直撞地把女人信口张来的口无遮拦掰成了泫然欲泣的呻吟。 水温和少年的身体一样逐渐变热,弥漫的水蒸气让他张开的毛孔无法呼吸,整个人在蒸腾的水汽里意识涣散,只能凭着下体不断上涌的性刺激主导胯下大开大合地挺动。 女人过于紧致的穴肉把他茎身上的褶皱包裹的严丝合缝,软肉细密的蠕动让他包皮下每一根毛细血管都颤抖起来,身体远跟不上意识的渴望,挺肏的速度几乎快到了极限,还是有源源不断的欲望叫嚣着不够。 女人是真的怕了,可以说得上是阅男无数的身体竟然在一个刚开苞的少年身下节节败退,肉棒带出的淫液没来得及顺着腿根淌下就被捣了回去,在穴口交合处挤出半圈糜烂的白沫。 过于强烈的刺激让她错过了少年舒服到扭曲的表情,脱力地趴在少年的胸前上下颠簸,愤恨的被一个毫无技巧可言的愣头青先一步顶上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被高潮中的小穴紧紧咬住少年没法再凭借绝对的力量冲破肉壁的桎梏,在突如而来的战栗中精关失守,意犹未尽地射出好几股浓精。 看来真是憋坏了。 女人浑身酸软,竟然比刚泄身的少年还有种拔吊无情的意味。 停留在甬道里的少年恋恋不舍地用半软的阴茎继续顶肏,被两股情潮润滑得畅通无阻的小穴还没从上一波痉挛中恢复,就惊恐的感受到被某个逐渐硬挺的大东西扩张的恐惧。 “你怎么回事?” 金属转动,少年一边碾磨她敏感的内壁,一边游刃有余地关掉花洒。 女人还没来得及质问,就被抱到了起雾的洗手台前。 少年其实不懂镜中的情趣,他没注意到镜面朦胧的反射,只是想让一直抱着他的女人能坐在高点的地方。 少年只是想舔她的乳,看她的穴。 女人百转千回的情趣被少年莽撞的直球撞击得七零八落。 女人终于发现身经百战得来的技巧在强悍的硬实力面前不堪一击。 狂乱的性事断断续续持续到后半夜,饱暖思淫欲淫欲忘保暖的两人在床上抵死缠绵,少年秉承着勤学好问的优良品质,一边在把女人顶得娇喘连连的某个位置坏心眼的揉捻,一边问她操这里是不是很舒服。 女人软若无骨地躺在床上,腹诽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坏小子明明含着她的乳头竟然还能做到口齿清晰。 沉若楠在某个自学成才的后入式中不幸被干到潮吹,喷涌的阴精失禁一样淋在浅色的床单上,勇于创新的少年竟然还尝试伸手捻搓她的淫核让高潮变得更加持久。 这该死的年轻力壮。 被操晕过去的女人悲愤的想。 * 女人在一片晨光中苏醒,转头便对上少年直勾勾的目光。 过于明亮的光线让少年的面孔温暖如春,终于等来了千里冰封的雪原融化这一刻的女人还没开始高兴,就因为掌心挺动的灼热触感而拉下脸来。 她下面真的、很痛。 女人夹着被操的发肿的穴肉决定抵死不从,湿了也不从。 昨晚就看出女人不适的少年当然不会勉强,他只是开心,硬疼了也开心。 少年倾身把脸埋进女人的颈窝,女人又香又软,胸口到下腹到大腿都想要触碰她。 女人垂眼,伸手揉了揉少年的头发,柔软的发梢扎在敏感的皮肤上,耳后、脖子、胸前,痒的她心脏发疼。 她在某个触及心灵的瞬间倏然止步,无比坚定又遗憾的认为少年和她只是两具只有情欲没有感情的肉体,他们心甘情愿,他们各自沉沦,他们只是在某个深不见底的阴沟里不期而遇。 “小恒?” 秦家夫妇回来的真是时候,沉若楠被兜头淋下两盆冷水,手脚冰凉的僵在床上。 少年不疾不徐地穿好衣服,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眼把自己裹成一个蝉蛹假装不存在的女人。 房门只打开了一道缝,身高体长的少年把房间遮的严严实实。 “回来了。” 声音还沙哑着,脸上倒是迅速变回冷冰冰的平静模样。 不愧是把少年养成一座冰雕的家庭环境,沉迷工作的父母一时忘了要怎么对许久未见的儿子嘘寒问暖,只好谄谄地拿出一个价值不菲的新款手机表达一下关爱。 “听说这次联考成绩不错,妈妈也不知道送什么好,就挑了一个……” “谢谢。” 少年没再为难蒋女士组织客套,假装不懂事的打断了对话。 被打断的蒋女士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看了眼隔壁紧闭的房门,“我还给小楠带了礼物,也不知道她醒了没有。”最后才点题似的说道,“你也该好好谢谢人家。” 秦恒目光闪了闪,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像是在敷衍,又像是应下了。 好在十几年的相顾无言习惯了把尴尬当做日常,蒋女士在确认自己确实不知道说什么了以后就转身下楼了,还不忘在楼梯上远远嘱咐了一句“收拾一下赶紧下来,我给你买了早餐”,来表现出一幅行色匆匆的样子。 “沉老师。” 少年关上门,站在床前看着装死的蝉蛹,变脸似的一脸如沐春风。 “你想让我怎么谢你?” 沉若楠躲在被子里,缺氧的脸被闷得红扑扑的,她终于憋不住掀开被子,凌乱的头发和湿着通红的眼大口呼吸的动作活像刚被欺负完的小兔子。 少年眼观鼻鼻观心,乞求自己的小兄弟赶紧息事宁人。 * 少年下楼过了好大一会,沉若楠才眯着眼假装刚睡醒走下楼,还一脸惊喜地跟蒋女士打了个招呼。 少年也在同一时刻起身,在楼梯口揩下一点擦肩而过的暧昧。 蒋女士的精明不喜欢用在家人身上,但还是从少年的只言片语中察觉出了某些不可言说的意味,比如提到沉若楠时骤然柔和的神情、比如把那些“对身体好”的特产点心不由分说地装到了预留给她的餐盘里的小动作。 所以当看见两人刻意避开对视交错而行的时候,蒋女士脑海中突然冒出四个字——欲盖弥彰。 雷厉风行的蒋女士很快组织好语言,尽量心平气和地看着沉若楠足以作为呈堂证供的漂亮脸蛋。 “小楠啊,过来吃饭。” 好一个欲抑先扬,蒋女士无比殷勤地把早餐和伴手礼悉数奉上。 然后在沉若楠受宠若惊的呆愣中单刀直入,“今年22了吧。” “啊……对……”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沉若楠茫然附和。 “我家这个傻小子才16,最近像是到了叛逆期,什么不好学什么。” 沉若楠很快听出了不对劲,一颗心沉了下来。 “姐姐平时也比较忙,辛苦你平时帮我多看着点他……早恋什么的也帮我好好劝劝。” 成年人擅长点到为止。 蒋女士孩子比同龄人生的晚,四舍五入50岁的女士突然把自称改为姐姐,沉若楠要是再听不出什么,学历就该是买来的了。 连续一周,沉若楠过的浑浑噩噩,因为父母回家而被迫“修身养性”的少年没机会细品女人的魂不守舍究竟是遭遇了职场问题还是生活问题,只能强迫自己用相信科学的态度来压制心中莫名的不安。 女人洗完澡开门时一眼就看见等在在房门口的少年,神情冷漠地偏头无视了他的欲言又止。 窗外春雷乍响,滂沱大雨浇灭了女人重拾青春的激情。 她自诩信奉及时行乐的宗旨,自以为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你看,你心虚的很。 她无奈的想。 女人辗转反侧了一整夜,终于在某个冬去春来的清晨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性启蒙六 囊中羞涩的女人仓促搬到了蜷缩在国际化大都市楼宇间的某个阴暗角落,无论是潮湿破旧的斑驳墙面还是大清早就排起洗漱长龙的公共水池都让此前过于幸运的沉若楠意识到生活不易。 好在她还有年轻有为的男朋友。 同居生活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两人还没到为油盐酱醋的琐事争吵的那一步,就因为男人带着即将奔叁的焦虑催婚而冷战分手。 23,她还小呢。 参加完大学室友婚礼回来的路上,沉若楠满不在乎的想。 那16呢? 女人甩了甩脑袋,沮丧的在湿冷的小房间里翻聊天记录。 其实也没什么记录,只是两个月前少年问她为什么要走,她斟酌了太久以至于错过了“刚看到”的最后期限。 化名为前男友的青年才俊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可笑又卑微,于是避开人来人往的公司退而求其次地在弄堂口堵住了下班的女人。 “我不是因为年龄到了才想结婚,我只是希望你能安定下来,你不小了。” “什么叫安定?什么不小了?我还没毕业啊大叔。” 被大叔两字扎了心,男人以毒攻毒的回敬一个昭然若揭的老牛吃嫩草。 “那你前房东那个儿子呢?就他看我那眼神,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他对你什么意思。” “他妈都知道了我能不知道?” 男人愣了一下,很快推理出了沉若楠突然搬家的前因后果,震惊大于失望,求和的念头忽然有了动摇。 “你怎么……” 沉若楠看出了男人的犹豫,心里讽刺又委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把两人捅个对穿。 “林青知道你分手后还会跑来跟前女友算旧账吗?” 女人用力睁大了眼睛,转瞬即逝的热流在瞳孔上转了一圈,又倔强的回到泪腺里。 论朝叁暮四,谁不是半斤八两? 男人盯着那张精致又乖张的脸,心中五味陈杂。 哪有什么白月光,他的过去不过是个千疮百孔的月球表面。 众星捧月的他怎么能忍受女人若即若离的暧昧态度?所以干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摆出一副旧情未了的姿态来达到心理平衡。 可惜薄情的女人从来不知道吃醋两个字怎么写。 “你突然提林青做什么?”男人心存侥幸的问。 “我都让你在床上提她了,床下我还不能说两句?”然而女人只是洋洋得意于他们重新回到了同一道德水平线。 男人还想保留一些体面,于是在天黑前两人不欢而散。 将夜的天蓝的发紫,汽车尾灯消失在道路尽头,女人转身走了另一个方向。 她盯着忽然亮起的路灯,不屑的哼了声。 没什么可难过的。 女人余光隐约看见拐角处走过一个穿着校服的高挑身影,脚步顿了顿,再转头又看见叁两个学生围在路边摊前聊天。 尖细的高跟鞋踩在崎岖不平的水泥地上,女人裹着一身寒意游荡在失魂落魄的街头。 她早就不难过了。 纸醉金迷的大都市能让女人在12平米的老房子里进退不得,也能让女人在灯红酒绿的酒吧夜夜笙歌。 沉若楠扭着一身妖娆穿过目光灼灼的人群,在角落的沙发里醉的四肢发软。 一块不知从哪个奶油大战里幸免于难的小蛋糕顶着一根奄奄一息的小蜡烛伸到面前,陌生又轻浮的小帅哥笑起来能让人神魂颠倒。 “今天我生日,帮忙许个愿。” 女人兴致不高,眼睛都懒得睁开,“许你离我远点。” “说出来就不灵了”,男人自顾自地在女人旁边坐下,“你看,我突然就想离你近点。” 可能是因为突然发现男人的香水味很合她胃口,也可能少年气的帅哥总有七八分相像。 当女人枕着沙发椅背偏头看向这个不要脸的男人的时候,四目相对间莫名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他们吻人的技巧不一样、肌肉的纹理不一样、闷哼的音调、肉棒的尺寸、喜欢的姿势统统不一样。 酒店的灯光亮的刺眼,女人重金做的头发被激情汗湿,散在肩上背上撩拨男人的视线。 她跪趴在床上,高高抬起的屁股丰满而富有弹性。 被戳中性癖的男人低头看着两瓣乳白在前后耸动中晃着肉浪吞吐他的阴茎,向来游刃有余的表情难得严肃了几分,薄薄盖了一层舒爽到近乎失控的茫然无措。 腰下开足了马力,挺肏得又狠又重,生怕一觉醒来床空了,他人都不知道上哪找。 只有疯狗一样蛮干这点很像。 那根东西怎么长的,湿软的肉穴被撑到了极致,敏感的连衔接龟头的凹陷都感受分明。 “小恒,轻点……啊……” 女人突然意识到,喊错名字根本不是因为情难自禁。 她就是故意的。 “小恒是谁?” 男人的阴茎跟表情一样怒气冲冲,蛋大的龟头顶着花心硬是把她翻了180度,然后双手揉着两个溢出掌心的浑圆俯身质问。 女人双臂环住男人的脖子,伸颈纠缠着他的舌头,银丝在两人唇齿间拉扯又融合,把彼此的喘息吞进喉咙里。 她呻吟的又媚又煽情,粉嫩的舌头探出一点,卷下唇角的一丝凉意,把心事洒在湿湿咸咸的夜里。 “是一个把我操的很舒服的少年。” * 大厦的白领们对女人一个赛一个注目的追求者愤愤不平。 好像上帝给了她一个好皮囊还附赠了一身好运气。 归国的富二代张扬地把豪车停在大门正对面,引擎盖上躺着大束玫瑰满足女人的虚荣心。 “如果你喜欢一个女人,就直接跟她说,她会马上答应跟你在一起的。” —— Chris Evans 沉若楠坐上他的副驾时,宋劼深以为然。 那天醒来后发现女人还在被窝里睡的死沉,一对平躺都气势汹汹的奶子看的他喉咙发紧,当场又把前一天晚上所有让他头皮发麻的细节温习了一遍,并自信的认为这世上除了他没人的肉棒能把这个要命的小穴塞得分毫不差。 两人同为情场老手,你来我往的套路间仿佛谁都不把对方当回事,不是做爱就是针锋相对,只有在前戏时才能窥见一点体贴和温情。 富二代出手阔绰,交往第叁个月就带她逛了一圈着名二奶房的楼盘。 好像一旦送了东西就会打破人与人之间的平衡,地位岌岌可危的女人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她靠着车窗看着一排排香樟树在呼啸而过的车窗外连成一道虚影,她体会不到生死时速带来的刺激,也无法感受挥金如土带来的满足感。 女人没有在自行车上笑过,开保时捷的富二代也还没让她哭。 她只是在路过郊区盘山的林荫大道时想起某个阳光明媚的清晨,睁开眼看见少年窗外摇曳的光斑。 她突然很想某座遥不可及的冰山。 性启蒙七 24岁生日这天,沉若楠捡到了一个图谋不轨的大学生。 走过南北纵横的河川路,到行山路左拐就能看到两侧小楼门店参差不齐的下桥步行街。 往里走,最高不过六层的老房子错落拥挤,大门开在巷子里,楼道前的台阶上坐着一个长手长脚的清瘦少年。 南方的夜到了秋初也是闷的,秦恒屈着一双横跨了叁个台阶无处安放的腿,冷白的皮肤渗了些薄汗,不一会又被穿堂风吹出一小片鸡皮疙瘩。 少年右手伸直了搭在膝盖上,两根手指勾着一个印着甜品店logo的小袋子。 沉若楠第一眼看见的却是他撑在台阶边缘的左手,和指尖明灭的火星。 一双漂亮的杏眼眯了起来,惯性的说教和心虚在心里打架,少年却在她分出胜负前神情自然的把烟摁在了地上,起身朝她走来。 两人相距不到3米,秦恒长腿迈开没几步就到了沉若楠面前,比印象里高了快10厘米的大男孩轮廓越发锐利,棱角分明地把眉目分割成祸国殃民的形状。 “你怎么……唔!” 拿到毕业证后沉若楠把秦恒跟四年浪荡的青春一起打包卖给了象牙塔的回收站大叔,辗转换了两个男朋友后突然遗憾的发现自己被枯燥的生活磋磨成了一个徒有其表没有情趣的女人。 沉若楠没想过再见到秦恒应该是怎样的,她逃的太快,快到没时间回忆她离开那天少年是什么表情,甚至没机会琢磨之后的每一次性事不上不下的空虚感是从哪个雄性开始的。 所以当那个纤细的少年突然拔了一节,在四下无人的巷子里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强势而热烈的亲吻她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从久违的粘腻中察觉出一丝缱绻的满足感。 少年肺活量大的惊人,沉若楠被吻的天昏地暗,好不容易在窒息之前推开秦恒,后者竟然还呼吸平稳的盯着她红肿的唇瓣意犹未尽。 沉若楠悲哀的发现这张写着冷漠和欲望的脸不仅毫无违和,甚至深深地戳中了她。 美色害人。 沉若楠开了灯,秦恒跟在后面带上门。 少年看着她放在玄关处的男士拖鞋,微不可查地皱起了眉头,很快又无奈的垂下了眼。 沉若楠放好包,脱掉了西装外套,余光见秦恒迟迟不动,又走过去把他手里的甜品袋接了过来,“怎么?有洁癖?打折的时候成对买的,新的很。” 秦恒眉头舒展了些,低声道,“没有,沉老师”。 秦恒发育成熟的嗓音让她头皮发麻,眼前仿佛脱胎换骨的少年和当初那个漂亮到雌雄莫辨的小男孩因为一句“沉老师”而有了一丝重合,也勾起了那晚凌乱而潮湿的回忆。 沉若楠心虚的移开视线,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 工作装板直的老气横秋,统一的白衬衫扎进及膝的包臀裙中,理应给人一种沉稳庄重的感觉。 所以如果不是沉若楠身材过于灼眼,丰乳肥臀间夹着个柔软易折又不盈一握的细腰,贴服的衬衫如果没有因为汗湿而隐隐显露肌肤,包臀裙如果没有因为弯腰的动作而拉高露出修长白皙的大腿。 如果沉若楠没有就着弯腰的动作转身问他要喝什么,他就不会从解开两颗纽扣的领口冲窥探到胸罩的蕾丝边缘和挤压在其中饱胀的乳肉。 如果秦恒克制自己没有每天都在想她,没有让她留下的蛛丝马迹在对少年而言过于漫长的时光里变得越来越杯水车薪。 秦恒至少会等到两人吃完生日蛋糕才去抱她。 沉若楠被蛮力扯开的衬衫被陡然舒展胸部轻易地挤到两边,内衣遭不住过于粗暴的动作跟着下滑露出了殷红的乳头,颤巍巍地暴露出主人早在接吻时就已经动情的事实。 秦恒甚至没耐心再脱一件,连同内衣边缘的蕾丝一起含住了顶端大片乳肉,吮吸揉捻无一不急不可耐,赤裸裸的欲望展露在少年因过于用力而凹陷的脸颊上。 沉若楠被压在墙上,久违的酥痒让下身春潮泛滥,她双腿摩挲揉开汹涌而出的粘腻,扩散到腿根牵引出抓心挠肺的痒。 她忍不住哼了声,无端的引诱少年越发肆无忌惮。 沉若楠双手在少年身上游移,摸到紧实起伏的腹部时忍不住流连一下,柔软细腻的手指让鲜少与人接触的少年微微颤抖,然后报复式的大掌把短裙掀至腰部,湿濡的下身贴着丝袜暴露在空气中,被秦恒从后往前罩住,掌心贴着她的阴阜将整个下身托到他跨前,与顶起运动裤的粗大肉棍紧密相贴。 性器的接触让两人一阵战栗,秦恒发育的更加惊人的阴茎隔着裤子摩擦着沉若楠的小腹,长指顶着丝袜和内裤揉搓她的淫核,指尖滑腻的触感让他的喘息越发粗重。 “沉老师。” 他难耐地念着每个午夜梦回的夜里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叁个字。 长指轻挑,圆润的指甲盖隔着丝袜和内裤刮着充血变硬的淫核,然后富有节奏地弹奏她的肉蚌,把丰沛的淫液挤压迸溅出来。 柔情蜜意在女人夹紧双腿的时候陡然结束,少年撕开女人脆弱的丝袜,硕大的龟头挤进夹紧的腿间,在和内裤挤出来的叁角缝隙里缓慢抽插。 “老师,腿张开点,我进不去了。” 或许是女人太久没做了,只是被碰到穴口就隐隐有要去的冲动。 被少年的声音蛊惑,她下意识张开了腿,空气见缝插针的灌了进来,蒸发了腿根闷出的薄汗,让少年滚烫的阴茎存在感越发明显。 该死,她竟然有些怕。 少年不等她做足心理准备,被淫水涂的发亮的肉棒钻进了内裤,不由分说破开久不经人事的嫩穴。 “呃——” 两人同时闷哼,少年被紧过头的小穴夹的太阳穴突突的疼,压抑已久的狂乱破土而出,他操的太用力,仿佛要把两年来所有不满和怨恨都发泄出来。 女人果然太敏感了,做足了前戏,肉棒插进来的瞬间就迎来了一次高潮。 她在强烈的颠簸中晕头转向,只能死死抱着少年色厉内荏道。 “慢点……啊……要死……你在玩强奸吗!” 少年下体挺动的速度不减,脸上却幽怨的舔了女人开合的唇,刮着脸颊游移到耳垂上。 他的声音那么低,贴着耳郭钻进大脑里,语气还委屈的不行。 沉老师突然又有点痒。 “那天你就穿着一件T恤和内裤,在浴室里含着我。” “你的衣服都湿了,乳头看得一清二楚,我想吃,又怕你重心不稳倒下去。” “你好软。” “肉棒被你夹的好舒服,感觉你快不行了,失神的看着我,我以为自己也要死了。” “我想死也值了。” 说着他又狠狠地把阴茎插进那个过分紧致的甬道。 “后来我经常做梦。梦见你突然回来,我一看见你就硬了,你说要帮我。” “感觉快射了的时候,你突然停了下来,我难受的不行,觉得你真是个坏女人。” “可是你忽然趴在我身上,让我插进你内裤里,你挺着屁股摩擦我的阴茎,告诉我还有更舒服的事。” “我知道是什么事,每天都在想,那一瞬间我就知道自己在做梦。” “即便如此我还是想,我要操死这个坏女人,让她一辈子都离不开这里。” “但我又不敢用力,我怕你一喊疼,我就醒了。” “沉老师,你告诉我,现在是不是真的?” 女人从未听过少年说这么长的一段话,色情又毫无逻辑,但她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听的心口一阵阵钝痛。 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很想哭。 “不是……”她嚅嗫地否定了自己的心乱如麻,也否定了少年的用情至深。 “那也没关系,趁醒来多做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