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最好的炮友》 第一章被狗捡了 “困了没?”罗德里亚推开驾驶舱门,“我来换班。” 这个高大的男人赤着上身,紧实的肌肉上覆着一层薄汗,他穿一条普通的军裤,腰带却没有老实系上,松松垮垮地散在腰间。 一股微腥的气味弥散在空气里。 维克拉夫挑起眉毛,看了他一眼,在巡逻日志上签下名字和时间:维克拉夫·奥尔曼,东部时区凌晨叁点。 罗德里亚把自己塞进另一张驾驶座里,接过那本巡逻日志:“怎么,我的味道太浓了,让你不舒服?” 维克拉夫同他身形仿佛,但这个军队出身的家伙好像有一种与规则紧密贴合的本领,即使在驾驶舱这样逼仄的环境里,他仍旧有本事坐得笔直而不局促,像一条规整地摆在罐头里的沙丁鱼。 “看见你,我才明白为什么旧人类要阉割伴侣动物。”他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烟抽完了,只能打个飞机提提神。这鬼地方,烟都买不到。”罗德里亚前后翻动着巡逻日志,款式老旧的拟纸屏来不及反应,前后页的文字密密麻麻地迭在一起,“巡逻六小时,你居然有本事写满四页纸——” 他的声音被淹没在空气过滤系统的巨大噪音里。 维克拉夫将强度调到最大,对他比了个“五”的手势,意思是等休息室的空气交流过滤五分钟后,他再进去休息。 罗德里亚轻笑一声,也回以一挑眉。自从和这个寡言的男人共事,他也越来越频繁地做出这个表情。维克拉夫的脸上,好像唯一会动的就是那双眉毛,而挑眉,尤其是挑起一边的眉毛,是一种省力的,表达轻蔑、不满、讶异和调侃的方式。 他转头望向舷窗之外。这是个没有星星的夜晚,起伏的垃圾丘陵,横平竖直的废弃建筑园区,都在黑暗和距离里变得模糊。但他也并非要观察这些死物,他的种族赋予他的优越的动态视力,将捕捉任何一瞬即逝的风吹草动。 低空巡逻不算太有技术含量的工作,平时都由侦测用无人机代替。但二十七区近来尸潮频发——要知道如今距大灾变已经十多年了,丧尸几乎已被消灭殆尽——总控从各区调派了精英,输送到这个平时鸟不拉屎的边缘辖区。 真是鸟不拉屎,罗德里亚想,要烟烟没有,要酒酒没有,一本大灾变前出版的《兔女郎》代代相传,上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的遗传物质。什么样的家伙会对兔女郎有性幻想?兔子根本不在基因组里!他每次打飞机的时候都要经历道德上的拷问:罗德里亚·范·罗森,你有没有对食物产生性欲? 过滤系统关闭、噪音消失的瞬间,像是总算把冗长的题干读完了,一个问号之后,是用于作答的空白纸面。在这样的寂静里,他几乎要脱口而出一句响亮的“没有!”,或者“五分钟有这么短?”,但另一个声音填补了这段沉默的区间。 “侦测到生命体,我们准备下降。” 罗德里亚抬头,控制板的其中一块屏幕里显示着远红外成像,是一个瘦小的人形:“是步行巡逻的支队走散了?” “没有R-12反应。” 丧尸没有R-12反应。但丧尸不应该有体温。 罗德里亚啧了一声:“怪了。要是在灾难片里,我们就是最先发现异变的两个小兵,还没来得及给总控发回消息,人马上就没了。” 维克拉夫输入了备份上传的指令:“借你吉言。” 罗德里亚大笑,一边艰难地从狭窄的驾驶座里挣扎出来,捡起地上的制服上衣和防弹背心,一一穿戴整齐。巡逻机持续下降,维克拉夫打开了全部探照灯,射灯穿过黑沉沉的夜色,打在乱草丛生的平原,照出一个毛茸茸的人影,一动不动。 巡逻机终于落地,发出刺耳的巨响。维克拉夫刚扣上头盔,通讯器里就传来搭档的声音:“这么大声还没反应,我估计是死了。” 他没有作答,打开舱门,举枪前行。这里是二十七区的外围,没有城市建筑,是一片荒原,野草有半人高。拨开杂草,枪口所指之处,是一个躺在地上、身着睡衣、长发散乱的…… 女人? 身形瘦小,约一米六多一些,身上包裹着印有夸张花朵的绒面睡衣,穿着拖鞋,露出的手和脚都白皙干净,没有划痕。她好像终于被巡逻机的噪音和强光吵醒了,拨开散落在面前的长发,一手挡在额前,她所暴露出的五官都明晰而没有伤痕,很年轻,丰润的嘴唇一张一合,甜蜜的声音从过滤了背景噪音的耳机里传到他耳边:“@#%#……%amp;*#@……?” 吐字清晰,使他判断这是一门陌生的语言,而非她的语言系统已趋紊乱。他走近了些,她的表情有点慌乱,支撑着要让自己坐起来,又忙不迭将两手举到耳侧,示意没有携带枪械或刀具。 是一个没有表面创伤,思维和语言能力都完备的少女。 丧尸没有R-12反应。旧人类也没有。 隔着头盔,他同罗德里亚对视一眼,后者驻足不前,端枪保持射击姿势。维克拉夫收起手枪,摘下头盔,张开双手,缓缓靠近她。一股柔软甜蜜的香气将他紧紧包围,他波澜不惊的内心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怪异的忐忑和雀跃。 他们靠得很近了。维克拉夫发现她的胸脯在剧烈地起伏,而她身上的气息也因为紧张的情绪而越发浓郁。 那些气息在告诉他一个答案。 “别害怕,”维克拉夫低声说,心知她听不懂他的语言,但希望她能感受到他声音里的安抚之意,“我不会伤害你。” 大灾变里,旧人类死光了——或者转变成了丧尸,这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死光。但他们的生物样本没有消失,基因检测可以轻松分辨出一个没有修改过R-12的旧人类。 但维克拉夫不需要,这个种族以灵敏的嗅觉闻名。 与他温和的声音截然相反的是他迅疾的动作。维克拉夫跨步上前,将少女按倒在地,将她的双手制在胸前不能动弹,屈膝分开她的双腿。裹在外面的衣服抖落,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裙子。维克拉夫躬下身,挺拔的鼻梁靠近她小腹,撩起丝缎的裙子,脑袋几乎埋进她战栗的双腿之间,鼻尖顶住一层棉布,细细嗅闻。 他得到了答案。 身下的少女浑身发抖,发出害怕的叫喊和啜泣。他抬头,正对上一双泛着盈盈水光的眼睛。维克拉夫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他重新将她的衣服拢严实,站起身,向罗德里亚挥手示意。他的搭档立马摘下了头盔,那股隔着一层雾一般的甜蜜气息霎时明晰了起来。 “人类?”他诧异道。 “人类。”维克拉夫说,一边将少女扶起来。她仍在颤抖。 无论是维克拉夫还是罗德里亚,此前都没有嗅闻过一个真正旧人类的气味。但有些东西是刻在基因里的。 罗德里亚凑近她:“我抱着你,行吗?” “她只会说旧人类语。” 罗德里亚懊恼地叹了口气,但很快振作起来,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块金色包装的酒心巧克力,急切地打开:“这是甜的,好吃,吃吗?” 可巧克力已然压碎了,还因为他的体温有些融化。这鬼地方,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他想。 第二章被狗舔了 任白桥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而眼前的男人也怔怔地看着她。他长得很魁梧,肤色较方才的男人深一些,但都长着高加索人的轮廓,深刻而英俊,浑身上下包裹着特警似的黑色制服,没有露出除了脸以外的皮肤。所以当他剥开那块巧克力的时候,覆着手套的手指格外笨拙,把本来就有些融化的巧克力碾得更不成形状了。 这个天气里巧克力居然也会融化…… 任白桥止住啜泣,身上还在发抖。一半是因为惊吓——凭空出现在这片荒原,在一架飞行器的噪音和强光里惊醒,被两个全副武装的男人包围,其中一个还唐突地……碰了她。 另一半是因为冷。这里的气温大概有零度以下,她身上穿着一条丝绸睡裙,外面裹着珊瑚绒的睡袍,风直往裙子里钻。 罗德里亚尴尬地收回手,却被任白桥按住。体温隔着制服传递过来。她忍不住靠近了一点。枪都收起来了,应该不会伤害我,她想。 “我可以吃吗?”她的手指碰到金色的包装纸,仍在颤抖,“我好冷。” 罗德里亚大约猜到她的意思,对她露出一个努力和善的笑容。 任白桥对他点点头,也回以一个讨好的微笑,连忙捧过包装纸。她试图拈起一块,巧克力却全挂在手指上,没有办法,只好将指尖的舔净,又去舔粘在包装纸上的,朗姆酒液顺着她的嘴角留下来。 糟糕,罗德里亚想。糟糕。 从闻到她的气味开始,他就产生了一种奇怪的躁动不安,离她越近,他就越难以自抑,直到见她舔舐粘着巧克力的手指,他只觉得这种躁动一路向下,欲奔向一个顶点。 都怪这鬼地方。妓院都没有。 维克拉夫走上前来,仍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拍了拍任白桥的肩膀,获得一个受惊的小鹿似的眼神。他指着巡逻机:“进去吧,外面冷。” 罗德里亚连连点头,扶着她的肩膀,又不敢真的碰到她的皮肤,将她轻轻地往巡逻机那边推。叁个人上了巡逻机。 “幸亏你开了过滤系统。” 维克拉夫挑眉。 休息室并没有比驾驶舱宽敞多少,一下子挤进叁个人,显得格外拥挤。面对面地摆了两张行军床,巡逻机上没有配多余的被单,维克拉夫指着自己的床:“上去。” 这个男人也极高大,站在那里像座沉默的山。他的面无表情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更具压迫感,但声音却很温和。 任白桥把粘着草屑的睡袍剥下来,又拍了拍光洁的脚心,乖乖钻进了迭得很整齐的被窝。 她被我的味道包裹住了,维克拉夫想。只隔着一层薄薄的丝绸。我们的味道现在……交缠在一起。 罗德里亚道:“她是不是很冷?我可以抱着她。” 公然嗅闻少女内裤的搭档冷漠地驳回:“才刚认识。你会吓到她的。” 罗德里亚抱起自己的被子,抖开,迭在维克拉夫的被子上,弯下身去,掖好四角。他的热度在辐射似的,稍一凑近任白桥就感觉出一股暖意。 她被我的味道包裹住了,罗德里亚想。以前倒没发现维克这么难闻。 维克拉夫从头顶的柜子里取出了压缩饼干和一瓶水。任白桥坐在床上,伸手去接,他的手又缩了回去。她只好假装自己做了个假动作,弯腰把地上的睡袍捡了起来,干净的一面铺在被子上。这样不会把饼干吃到别人的床上,任白桥很满意。 维克拉夫把水递给罗德里亚:“热一下。”自己则又取出了一个盘子,将饼干掰成小块,放在里面,递给任白桥。 任白桥:“……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柔弱……” 接着就见罗德里亚从怀里摸出水瓶,替她把瓶盖拧开了。 任白桥:“……算了。” 维克拉夫蹲下身,他的虹膜是银灰色的,山根很高,眉骨的线条锋利,显得眼睛格外深邃迷人。他的鼻梁极挺,任白桥扫过他的鼻尖,不自觉有些脸红。他伸出手,将她唇边一点饼干渣揩去,送进自己嘴里。 任白桥脸上一点红意一下子蔓延到耳根:“军、军人这么节约粮食啊!” “你这家伙!”罗德里亚不忿地推开搭档,一手撑在床边的窗沿,伏下身去,一手撩起少女脸上的刘海,卷到她耳边,俊脸带着滚烫的体温逼近她,舌头从她的另一边嘴角刷过她的脸颊。 任白桥瞪大双眼:她也没有吃得满脸都是吧! 两人呼吸交错,罗德里亚喉结一滚,嘴唇已轻轻落在少女的鼻尖。他能感觉到少女短促的冰凉的呼吸,一下一下打在他唇畔。这种奇妙的触觉很快消散,维克拉夫抓住他后背的衣领将他提起来:“下半夜是你值夜巡逻。” 罗德里亚长出一口气:“你别想和她单独待在休息室!” 维克拉夫揉了揉眉心:“我和你一起去驾驶舱。我在叁点零七分的时候上传了成像记录,总控很快会收到一张没有R-12反应的红外成像。” 搭档很快回到状态:“叁点十五分,坐标 37.4,-87.1,着陆查探,发现……一只叶麂。成像系统疑有故障,预计回程时送往检修部检修。继续巡航。” 维克拉夫拍了拍任白桥的脑袋:“我们在隔壁,你先睡一会儿。”两人前后进了驾驶舱。 任白桥目送他们离开。她吃了点饼干,想到两人爱惜食物(?)的举动,将没碰的饼干都放回包装里,把盘子里的碎屑舔了干净。两层被子堆迭的热气让她有些犯困——也对,在突然出现在这个奇怪的地方之前,她本来就在睡觉啊。她把盘子和水瓶放到一边,坐直了身体,攀住窗沿,探头向舷窗外看去。 以前她坐飞机的时候,特别喜欢靠窗的坐位,在夜里看灯火点燃城市的轮廓。巡逻机腾空而起,她能依稀看见远处高低起伏的楼层,大小不一的广告幅,随着巡逻机的远去,一个个都消失在沉沉的夜幕里。 于是她比躺在野草里的时候更清楚地知道,她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休息室和驾驶舱之间只有一道门,隔音并不怎么样。她能听到两人的低声交谈,用她从未听过的语言。 维克拉夫:“野草长得高而密集,但除了她躺着的地方,没有被压折过的痕迹。” 罗德里亚在拟纸屏上补写巡逻日志:“外部温度零下四度,我们到达时她的体温已经很低,如果我们没有发现她,今晚她就会死在这里。” “她穿着拖鞋……鞋底很干净,衣服上除了草屑没有别的污渍。体表没有伤痕。” 罗德里亚将编好的巡逻日志搁在一边,开启了巡逻机的自动巡航。他把驾驶座转向搭档:“她就像故意被人投放在这里,等我们发现她。” “但她闻起来确是旧人类的味道,很健康,没有丧尸的气味。不具备任何攻击力。” “投放她的人知道二十七区的巡逻安排。如果遇到旧人类的是其他兽人,她只有死路一条。” 维克拉夫遮住双眼,无声一笑。这是罗德里亚第一次见到搭档露出笑容,但他没有从这个笑容里觉出一分喜色。 “而我们永远无法伤害人类。” 任白桥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不知为何,这两个陌生人的声音只让她觉得安心。她抱着枕头,靠在窗边,已不知不觉睡去。 第三章被狗亲了 任白桥在一声巨震里惊醒。她睁开眼,舷窗之外是湛蓝挨着橙黄的鸡尾酒似的朦胧天色。叁记短促的敲门声,两个男人从门后走了出来。 她的目光移到门上的电子时钟——尽管语言不通,阿拉伯数字的写法倒没有改变,现在才六点不到,她睡了约叁个钟头。 那两个男人还是昨天的装束,衣服上没有褶皱,好像整晚都没有睡。脸上倒是没有一点疲态,相反的,她觉得他们甚至有点兴奋。 罗德里亚蹲下身来:“我们在附近发现了尸潮,要去处理一下。巡逻机停在了安全的地方,你不要害怕,等我们回来。” 任白桥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她发现他怀里抱着头盔,背上还负着一把冲锋枪,猜测他们要下飞机。她连忙翻身下床,却被罗德里亚按回了被子里。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你。” 又覆手将她的眼睛合上:“再睡一会儿。” 任白桥意识到他们要她留在飞机里,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攥住男人的衣袖,却又不知道该开口说点什么。 罗德里亚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另一只手点了点自己的脸颊:“亲一口,马上回来。” 任白桥不明所以,伸出手去触碰他的脸。好烫。 罗德里亚顺势将她揽在怀里:“那换我亲你了。” 他们挨得很近,罗德里亚一呼一吸之间全是少女的气味。他决定从脖子开始,轻轻地用嘴唇触碰她。她立刻起了鸡皮疙瘩,两只圆圆的耳朵紧张地向后缩。他就去吻她冰凉的耳垂,用唇瓣摩擦它。接着他的嘴唇一路擦过她的脸颊,若即若离,似有似无,直到她的嘴唇,终于实实在在地落下,发出轻轻的啵的一声。 任白桥后知后觉地将手抵在他胸前,却没有力气也不想推开。她满面飞红,双眼含着水光望着他。 罗德里亚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剩下的回来再亲。” 说着,他站起身来,拍了拍维克拉夫的肩膀,戴上头盔,大笑着出了门。维克拉夫目送他离开,隔着舷窗,罗德里亚朝天放了一枪。 这个蠢货。他心想。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块计时器,将时间又向下调了五分钟,递给任白桥:“二十分钟后我们就回来。别害怕。” “你们去做什么?”任白桥问。她并不期待得到一个回答。可能是去战斗吧,还背着枪。希望不会有事,但看亲她的那个男人的样子,应该很轻松。 维克拉夫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任白桥握着计时器,数他离开的脚步声,很快,又传来舱门闭合、落锁的声音。她攀住窗沿,发现巡逻机降落的地方是一座高楼的天台,远处是鳞次栉比的建筑物。 城市是一个和人类共生的有机体。没有人的时候,霉斑、藤蔓和锈蚀会像尸斑一样,逐渐吞没这些空荡荡的高楼。广告屏都是灰的,显然不通水电已经很久了。一张破损的巨大广告幅还在坚持,依稀辨认得出是个英文手机广告:“iPhone 42 - Thinner than ever.” 任白桥:…… 好的,应该只是穿越到未来了。 这让语言不通的她稍微安心了一些。远处,两个全副武装的男人已接近天台边缘,同时拔足奔跑起来,自栏杆处一跃而起,接着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可能是科幻版的未来吧。 任白桥握着手里的计时器,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反正还有二十分钟他们就回来了,她想,对此全不怀疑。 透过巡逻机的两面舷窗,她看到四围都是密密麻麻的建筑,不过设计都很板正,多砖瓦,少玻璃幕墙,有些建筑外围有锈得东倒西歪的消防楼梯,应该是个大都市的老城区。很多墙面上都有壁画和涂鸦,这些倒比广告长寿一些,但雨水的侵蚀到底一视同仁地模糊了这些痕迹。 她从这座城市的边角拼凑出一些零碎的信息:一个好丈夫牌家用机器人的广告,号称“可以全方位完全代替您连干净袜子在哪里都不知道的配偶”;一个整容广告,“立等可取!妈都不认识!”;一个赌场灯牌,霓虹灯已经不闪烁了,但看得出巨大的“Casino”字样,两位丰乳肥臀的女郎分立两旁,头上都戴着猫耳配饰,身后是蜷曲的尾巴;一栋医药公司的办公楼,楼顶的公司徽标还清晰可辨:两根毛衣针织出一段双螺旋,配着简明的白色大字“GenoWorks”。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任白桥听到铁门碰撞发出的声音,下意识看了看计时器,还剩两分多钟——他们提前回来了!她立刻趴到另一边的舷窗,探头向外看:一段楼梯连通这个天台,门上有把锁,但没有扣上。那两个男人要是回来,她忖道,应该会从这里进来。毕竟从楼上跳下去,地心引力都在帮忙,爬上天台,远没有那么容易。 门果然被打开了,摔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从门里走出来的却不是那两个黑衣的男人。甚至不能说是走出来的,却也不算是爬,如果把“踉跄“这个瞬时的动作延长为一个持续的状态,那它就是踉跄着出来的。 在任白桥的时代,丧尸活跃在流行文化里,她常常觉得丧尸的诞生是为了合乎道德地在虚构作品里实行暴力,杀死一个足够像人而本质上又不是人的怪物,享受血肉横飞、颅腔爆裂,而不必承受猎杀同类或动物所产生的道德负担。 但当她亲眼见到一个丧尸的时候,她无法将它与人类做出任何联系。它身上披挂着历久弥坚的化纤衣料,两条腿自膝盖处对折,却仍旧能凑合着用来前行,它的脸瘦得像一具干尸,眼睛充满血丝,几乎要脱眶而出,没有鼻子,脸正中余下两个黑漆漆的空洞。 这是同她,同人类,没有一点相似的物种。 它在靠近她。 任白桥汗毛直竖。计时器上却还剩下一分多钟。她想,很快,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也就一个丧尸,它自己都快散架了,绝不可能打得开舱门,绝不可能伤害得了她。 接着铁门哐哐撞在墙上,像决堤,或是像密密麻麻的幼虫钻出卵鞘,从门后狭窄的楼道里爬出大大小小的丧尸。它们体型不一,肢体相对完整,动作也更为迅捷,向巡逻机前仆后继、奔涌而来! 丧尸有视觉吗?她不知道,但几乎是下意识地她趴伏在地上。 冷静,冷静,她告诉自己。还有五十秒。她心中有奇怪的直觉,那两个男人绝不可能弃她而去,可就算这片高楼之上都有这么多的丧尸,万一他们不是离开她了,而是已经陷入尸潮、回不来了呢? 任白桥爬到驾驶舱,门没有锁,一推就开了。她钻了进去,将门紧紧反锁。巡逻机没有作战的能力,也并没有配备多尖端的安保系统,但驾驶舱相比其他部分仍旧要坚实许多,起码隔音如此,丧尸拍打机身的声音着实小了不少。 枪,她想,要找到枪,刀也好,我得拿着武器。她在墙上胡乱地摸着,终于打开一个柜子,里面赫然是一排枪械。她对火器一无所知,只好随便取出一把最小的。这把手枪比她想象的沉上许多,但这样的重量让她找回了一点安全感。 她手忙脚乱地摸索着这把手枪,首先应该干什么?对,要上膛,她学着电视里演的那样按住套筒,向后一滑。然后要干什么?扣动扳机,她颤抖着双手,摸到护圈后的那块弹片,胡乱地按了下去。 “砰——!” 她在剧烈的枪响里回神,这才发现枪口对准的是驾驶舱的玻璃。 玻璃完好无损。 她抖抖索索地摸出计时器,二十分钟已然走完,屏幕上是笃定的00:00。 “砰——!砰砰砰——!” 任白桥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她握着计时器和枪,像握着她的心脏,舷窗外,冲锋枪的子弹已炸出一片尸山血海。 罗德里亚:“我端枪的姿势够帅吗?” 维克拉夫:“二十分钟前你要是没有放那一枪,尸潮根本不会被吸引到这里来。” 他放下枪,清点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真正的,不会动弹的尸体:“五个丧尸,叁十二个堕落种。” R-12能一定程度免疫普通的灾变病毒,遭到丧尸撕咬的兽人有可能因为伤口并发症引起瘫痪,不会异变成为丧尸。但二十七区的尸潮大多由异变后的兽人组成,有些甚至部分化为兽形,比普通丧尸有更高的攻击力,他们被称为堕落种。 两人确认再无可疑的目标,将头盔和制服取下,都付之一炬。灾变只能由血液传播,但巡逻机里有一个旧人类,他们谁都不愿冒此风险。 但是休息室空荡荡的,维克拉夫呼吸一滞。驾驶舱里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是你们吗?” 罗德里亚大步上前,打开驾驶舱门:“是我和维克。没事了。” 他们的语言并不相通,但此刻的对答全无障碍。 人类少女蜷缩在驾驶舱的角落里,手里紧紧攥着计时器。她急急忙忙地站起身来,怀中落下一把手枪,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维克拉夫冷冷道:“看你他妈干的好事,幸亏都是空枪。” 罗德里亚一把将她抱起来,发现她背心全都汗湿了,刘海全粘在一起。 “是我的错,对不起,”他抵着她的额头,“我们马上启程回去。” 他上身是件背心,下身是一条衬裤,没有战术制服的阻隔,滚烫的体温准确地传递过来。任白桥搭着他的肩膀,手心下面是坚硬的肌肉。她拍了拍罗德里亚,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亲亲。” 罗德里亚一手将她拢在臂弯里,一手捉住她的手指,温柔地含住,再吻上她柔嫩的面颊,和粉嘟嘟的嘴唇。 “我可以吻深一点吗?”他的声音沙哑。 任白桥勾住他的脖子,舌头舔开他的唇瓣,深深地吻下去,许久才分开,把脑袋埋在男人的颈窝,轻轻咬住他的斜方肌。 ……然后她觉出一道冰冷的视线,就打在她的脑袋上。 维克拉夫倚着门,抱臂沉沉地望着她。他穿着和罗德里亚一模一样的白背心,但骨子里的一丝不苟,让这件背心看起来制服似的严整。 任白桥咽了口唾沫。她点了点自己的脸颊:“你也想要亲亲吗?” 又拍了拍罗德里亚:“抱住我,不要让我掉下去。” 说着她展开双臂,去够维克拉夫的脖子,后者没有办法,怕她从搭档怀里掉出来,只能凑近了让她环住,一手虚揽着她的肩。 她的鼻尖抵着他的鼻尖,却没有动作了。他张开唇,想靠近她,想说些什么,但这暧昧的空气像蛛网上的露珠,轻盈而沉重。 任白桥忍不住笑起来。她启唇,含住他上半边唇瓣,咂摸吮吸。维克拉夫身上有股冰冷的气味——如果冰冷是一种气味的话。像冷的被单,冷的茶,冷的雨夜。她的舌尖舔过他的唇角,轻易叩开他的牙关,温柔地舔吸他的唇舌。 男人在试探着回应,青涩的,莽撞的。任白桥吃得尽兴,半个人都挂在维克拉夫身上,口中发出模糊的呻吟。 “差不多得了,”罗德里亚像拔萝卜似的将任白桥抱回来,任少女不满足地在他怀中扭动,“七点得到检修部,我联系好了萨珊。” 第四章被狗舔了 返程的时候任白桥在罗德里亚的怀里睡着了,这次没有噪音或光来打扰,她睡得非常安稳,直到在一张柔软的床铺上醒来。 她将窗帘拉开,正午的阳光一下子洒满了室内。四面陈设都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像快捷酒店的标准间似的。她正要下床,发现地板上笔直地躺了一个人。 任白桥:!! 维克拉夫像没事人似的爬起来。他看起来已经洗过澡,换了一身简单的白衬衣和米色休闲裤,这身装扮让他颇具压迫感的银灰色眼珠也柔和起来。他的黑发也在日光里泛起一点金子似的光泽,可能是因为枕在了地面上,有些乱蓬蓬的。看起来…… 看起来很像总是睡在她床边的大狗。 神使鬼差,她探出手,揉了揉这个男人的头发。他的发丝也是冰凉的,居然很软,滑得像丝缎一样。 维克拉夫翻过身来,跪坐在她的床前,上半个身子支在床上,望着她。他有一张英俊得过分的脸,好像非得配一副冷淡的表情才压得住。他这样抬头看着她的时候,仍旧是抿着嘴唇,下一秒就要去处理公务的模样。 任白桥的手穿过他的头发,绕到他的耳后,拇指刮着他的脸颊。维克拉夫一动不动地任她揉搓,板着古井无波一张平静的脸,却用下巴主动摩擦她的掌心。 好想亲他…… 任白桥心头发痒,凑过头去,维克拉夫却握住了她的手,他检视着她洁白柔软的掌心,伸出舌头自她的中指指尖舔到手腕,又在掌心印下一个郑重的吻。他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眼神认真而柔软。 任白桥用湿润的指尖摩擦着他的下唇。他握住她的手腕——太细了,又不敢用力——张口含住她的中指和无名指,闭上眼睛虔诚地舔舐。 太犯规了,任白桥心想,她睡着的这几个小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明明之前他连接吻都不太熟练。 她抽出手指,探向下身,低头深深地吻住男人半张的唇。男人细致地服务着她的唇舌,而她已剥去了自己的内裤,伸进两腿之间,那里早就湿得一塌糊涂。 维克拉夫将她按到在床上,双眼熠熠闪光。他好像闻得出她的情动,又好像尤其钟情于她情动时散发出的甜蜜气味,毫不犹豫地将她的腿分得更开,挺直的鼻梁探进肥美的贝肉之间,鼻息全喷吐在她颤抖的肉核和不断翕张流水的穴口。 任白桥分辨不出这是快乐还是折磨,他明明靠得那么近,却没有任何实质的接触。她抬腿将他毛茸茸的脑袋环住,维克拉夫抬头看她,那张俊脸仍旧平静而缺乏表情,眼神却几乎失焦,鼻尖湿漉漉亮晶晶的。 维克拉夫舔了舔嘴唇:“可以吗?” 不需要任何语言天赋来理解这句话。任白桥左手支着上身,双腿打开,右手将贝肉分开,将一张一合的穴口毫无保留地展示在他面前。 男人发出一声古怪的喟叹。他将任白桥圆润的臀瓣压在床沿,跪坐在床边,低头含住那颗不断颤栗的花核,或轻或重地舔弄。任白桥被舔得浑身过电,忘乎所以,眼前一片模糊,满口胡乱的呻吟,好不容易努力分出一点神志,却实在无法判断他这到底是纯熟的技巧还是卓绝的天赋。身下一股一股地溢出水来,她心想糟糕,这可是别人的床单,弄脏了怎么办。这个男人立马会意似的去吻她的小穴,舌头自下而上从穴口刷上花核,好像真是一滴都不肯放过似的吮吸她泌出的甘露。 可恶,这也太舒服了…… 她在满口呜呜嗯嗯的呓语里找回自己的声音:“不要了,不要再舔了……嗯……真的不行了……” 语言障碍在此刻一下子成为优势,维克拉夫将她变调的推拒大方地理解成鼓励,继续埋头苦干,吮得一口比一口卖力,任白桥在没有间歇的快感里浑身抽搐,泄了又泄,最终只能无力地倒在床上,心想这床单绝对完蛋了。 “结束了?”罗德里亚问。 维克拉夫抬起头,舌尖刮去嘴唇上欲掉不掉的水珠:“嗯。”他的气息仍有些纷乱,因此不肯多言。 任白桥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这个家伙什么时候进来的?!面前的男人这副稀松平常波澜不惊的模样,一定在他开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居然!他居然一声不响!还在舔她! 她迅速地将自己缩成一团,试图用沾湿了的丝绸睡裙把自己的下半身遮起来。这家伙到底看了多久?!! 睡裙实在很薄,下面拉扯着的时候,上面就没什么办法地紧紧覆在了那两团胖嘟嘟的奶子上,两颗红豆浑然不知主人突然发现的羞耻心,在轻薄的白色丝绸上骄傲地顶出形状。 罗德里亚奇异的没什么表情。他公事公办地吩咐:“萨珊已经做好采血的准备了。我先抱她去洗个澡。” 当然,如果他的下身没有支起来那么大的一团,会看起来更公事公办一点。 维克拉夫点头:“我去准备换洗衣物和食物。” 罗德里亚走到床边,一把抱起正在努力把自己埋起来的任白桥。她惊呼一声,已然到了罗德里亚的怀里,他一手托着她的背,一手托着她的臀,隔着沾湿了的睡裙,她的屁股上传来男人清晰的体温。 任白桥发觉大事不妙。第一,睡裙上全都是她的水;第二,她忘记把内裤穿上了。 罗德里亚显然对此并无不满,他抱着任白桥大步向前,右手一路从有睡裙遮盖的地方滑到没有睡裙遮盖的地方,她光裸的大腿内侧一片湿滑,他很快摸到那个不断翕张的穴口。 他的手掌粗糙而火烫,任白桥被摸得一哆嗦,又淌出一股水来。她真怕他就着这个姿势插进去,连忙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越过他的肩头,她看见维克拉夫将被子迭了起来,床单上的一滩水痕和脱下来的内裤一览无余。 维克拉夫面无表情地将团在一起的内裤展开,端详一番,重新迭好放进口袋里。 任白桥:“喂!!” ……完全不敢相信给她舔逼的时候都那么正经的男人会有这么变态! 罗德里亚在她屁股上轻轻拍了一记。 房间里就有浴室。罗德里亚将她放下来,径自去调节浴池里的水温。这个浴室的陈设也很简陋,但打理得非常干净。 任白桥大约明白这是要让她洗澡,她拍了拍罗德里亚,将他向外推:“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虽然她也很馋,但维克拉夫和罗德里亚是不一样的。尽管他们根本才刚刚认识,但任白桥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前者一定令行禁止,而后者或许根本不可控制。 而罗德里亚果然没有理会她的推拒。 第五章(差点)被狗洗了 罗德里亚在浴池边沿坐下,将少女搂在怀里,支起的肉棒就这么隔着布料挤在她湿答答的腿心。他环住她的腰,低头舔她修长的脖颈,从他的角度能清晰地看见睡裙包裹着的两团雪白的乳肉。 任白桥使劲挣扎:“我一个人可以洗!” 罗德里亚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自顾自剥开她睡裙的肩带,轻轻往下褪。真丝睡裙在胸前卡住,胖嘟嘟的乳肉好不可怜地被挤出一半,一点红豆挣扎着露在外头。他的手指擦着睡裙和乳肉的边界滑到她挺立的乳尖,一边揉搓着那颗红豆,一边使劲将裙子往下拽,很快随着裂帛的声音,两只漂亮的奶子就全颤颤巍巍地露在了外面。 他刚要埋头去吮,任白桥双手抵着他的胸口把自己翻了过来。虽然罗德里亚看起来比维克拉夫要近人情一点,但她直觉这个男人不说话的时候有点危险。 她张开腿,小鸭子似的跨坐在罗德里亚身上。他的手顺势下滑,从大腿摸到臀瓣,把裙子的下摆向上推,又湿又皱的布料堆在她腰间。任白桥勾住他的脖子,捧起他的脸。 他长着一副风流坏蛋的相貌,却有一双黑沉沉的认真的眼睛。 她吻了吻他的眼睛:“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这么着急要睡我?” 罗德里亚不明所以,双睫无辜地颤抖。 任白桥的嘴唇停在他的耳边:“桥,桥桥。” 又停在他的唇畔:“我叫桥桥。” 罗德里亚衔住她的唇,含糊不清道:“娇娇。” “笨蛋,”任白桥放慢了语速,“是桥——桥——” 罗德里亚从她的脖颈一路舔到锁骨,又往下含住一只饱满的乳,两手抓着她白腻的臀肆意揉搓,抬头满目含情地看着她:“娇娇。” “算了。” 任白桥被他舔得浑身过电,叹了一口气,将他不规矩的手捉起来放到他背后,又把那颗作怪的脑袋掰到一个安全距离。罗德里亚露出了委屈而困惑的表情,两只黑眼珠湿漉漉地看着她,像是明明完成了指令却受到了惩罚的小狗。 她安抚似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将他身上的T恤扒了下来。有些或可称为帅气的男人,在被仔细端详一番之后,会让女人发出这样的疑问:他们是真的秀色可餐,还是只是碰巧平头正脸?但罗德里亚确实有着一副《男士健康》封面页的漂亮体格,和一张自然纪录片的明星、繁殖季赢得最多雌性青睐的alpha male的脸蛋。他此刻的表情终于褪去了方才那股让任白桥不舒服的危险气息,颇有几分认真的傻气。 她低下头,沿着他胸肌的中缝舔下去——他身上有一股咸咸的汗味,但并不算让人讨厌。他的胸肌不在充血状态,柔软而甚至有点弹性,任白桥轻轻咬了一口,对这个口感非常满意。 然后她的嘴唇停在他褐色的乳晕,启口道:“会念吗?是桥——桥——” 他的眼里全是欲色,顺从道:“娇——桥——” 任白桥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像个真正赏罚分明的好主人,响亮地亲在他突起的乳头上。 “桥,桥桥——”罗德里亚急切地握住她的腰,低下头想同她接吻。 任白桥并不理会,任他一声声地叫她的名字,一路吻到他块垒分明的坚实腹肌。 “桥桥……”他的声音明显低沉了下来,忙不迭地将腰带解开。 任白桥按住他的手,玩儿似的隔着裤子的布料摸他一直硬到现在的肉棒,两只脚踏进浴缸,整个人埋在温度刚好的水里,下巴枕着他的大腿,嘴唇正对着那鼓囊囊的一团:“是不是硬得好难受?” 罗德里亚祈求地望着她,把着她的手往他得不到纾解的巨物上带。 任白桥好整以暇:“你叫什么名字?” 她指了指自己:“桥桥。” 又隔着裤子亲了亲他的肉棒:“你呢?” 罗德里亚喉结滚动,一时间几乎分不清她在问自己的名字,还是身下这根肉棒的名字。 任白桥将他的裤子拉链打开,他的肉棒就挤在那条紧紧绷着的内裤里,看起来好不可怜。她抬头看他:“你叫什么?” 罗德里亚深吸一口气,却突然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微笑。他本来就好看得眩目,此刻眼神涣散,表情难耐,额角带汗,这个笑容就显得越发迷人。 “特索罗。”他说,声音低沉缱绻。 “特索罗,”任白桥在半裸男人的笑容里找回理智,得意地重复,“我一遍就会了,是不是很厉害?” 说着,她干净利落地将他勃起的肉棒塞回裤子里,拉上拉链——说实话,硬得很,又太大了,很费了一番力气。 “我的特索罗,”她将T恤塞回他怀里,将他从浴缸边沿推开,“现在我要洗澡了——你不介意吧?” 而罗德里亚比她想象的还要好说话。 他服从地站起来,弯腰捧起她的下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轻柔一吻:“桥桥。” 任白桥迅速将自己埋进水里,回以一个飞吻:“一会儿见!特索罗!” --- 特索罗是tesoro,意大利语的达令,下面我们就假装狗勾们说的是类似意语的语言好了o(* ̄▽ ̄*)ブ 有点短小!我不是很会写肉,每一段肉都好卡。下一章有新人物!不过可能要等下周末才会更新,大家不要等! 第六章新的狗 萨珊是一个有双金鱼似的大眼睛的矮个女人。她围着任白桥焦虑地打转:“这还要做做做做做血检吗?一闻就知道是旧人类!你们打算把她怎么办啊,要是被被被被他们发现了——!” 任白桥一头雾水地坐在听诊床上。 萨珊握住她的肩膀:“你你你你可得藏好!” 维克拉夫抱臂立在门口:“她出现得太离奇了。” “你是觉得她和尸潮有关系?”萨珊拼命摇头,“不不不不不可能,闻起来差太多了。” “能查一下基因编辑历史吗?” “你怀疑有人在生生生生生产旧人类?”萨珊惊讶道,“这里的实验室做不了。十区以下的设备都是灾变前的,但如果要用十区以上的实验室,总控肯肯肯肯肯肯定会知道。” 罗德里亚揉了揉任白桥的脑袋:“我们在尸潮里发现了丧尸化的兽人——反正都是要提交数据的,出现一个被污染的样本没有什么问题吧。” 任白桥握住他的手,不安道:“特索罗——” 他反握住她的手,弯腰轻轻吻在手背:“没事的,桥桥。” 维克拉夫瞥了他一眼,罗德里亚得意地无声大笑。 “下午还有巡逻的任务,她留在你这里,你教她加涅斯语。” “我我我我可以吗!”萨珊惊呼一声,“——她没有学过说话?” “她会旧人类语。某一种旧人类语。” “太太太太奇怪了,真就像从十多年前——或许更早——回来的一样。” 维克拉夫拍了拍搭档的肩膀:“差不多该走了。” 又对坐在听诊床上的少女道:“别怕,我们很快回来。”他将计时器调至六个小时以后,塞进她手里。 昨日犹在目前,这个动作很熟悉。任白桥站起来,踮起脚尖,从善如流地在这男人冰冷的侧脸亲了一口。 罗德里亚把脑袋挤进两人之间:“你的特索罗呢?” 任白桥笑眯眯地捧着他的脸照样啵唧了一口。 他轻轻回吻她:“我们很快会回来的,别害怕,有事听萨珊的。” 萨珊:“你你你你你们能不能也给我捡一个旧人类回来……” 接下来的下午过得很快,萨珊不是个太好的老师,但她与旁人沟通的缺陷成为了练习新语言的优势:每个音节她都可以重复好几遍。加涅斯语像是某种罗曼语族的变种,很多词都似曾相识,但有一些音节,不知为何,她听不出区别,也始终无法发出正确的音来。 晚餐时间,萨珊给她准备了一个鸡蛋沙拉叁明治和一杯橙汁。 任白桥举起杯子里颜色灿烂的液体:“好喝的,橙汁。” 起码饮食上没有差得太远,她想,并不是来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 萨珊心满意足,也对她举杯:“橙橙橙橙橙——” 门被吱呀拉开。萨珊的杯子在空中停顿了一秒,随即啪啦打翻在地上,泼洒出一地柑橘的香气。她迅速地跳起来,张开双臂,像母鸡似的挡在任白桥身前:“你你你你你——” “休伯特,休伯特·卡斯特罗,女士。”来人既高且瘦,头发乱糟糟的,眼窝深陷,颧骨突出,脖子上套着一个项圈似的金属环,灰白条纹的囚服局促地架在他身上。他的右手臂上打着石膏,却不是石膏常见的干净的白色,破损不堪,沾满了黑黄的污渍。 他的肩膀被人粗鲁地扳开,露出一张怒气冲冲的脸,和一块印着照片的身份证明:“狱警!医生呢,医生呢?” 萨珊抖了抖衣襟:“我我我我我就是!”又向前一步道:“你你你你们不能随便进来!” 任白桥拍了拍她的肩,朝来人道:“你好,我是,护士。” 这两个人倒不像医护人员,反而像一对口吃的病患。 “把他手上的石膏拆一下。”那位狱警对此倒没什么不满,只将那个瘦高的男人向萨珊的方向一搡:“狗东西!愣着干什么,给我过去。” 休伯特一个踉跄,险些跌在任白桥身上。她这才发现这个男人虽然没有戴着手铐,脚上却挂着一副看起来就很沉的脚镣。他的个子很高,不合身的裤子露出了一截脚踝,全是脚镣磨出来的已愈合未愈合的伤口。他身上有股不太好闻的气味,不过结合他打结了的头发,好像并不难理解。 萨珊急急忙忙将他扶起来:“为什么送送送到我这里?” 任白桥抬眼看他,发现男人也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我这种狗东西,当然要狗医生来治。” 很奇怪,这个男人从头到脚都写着落魄二字,声音却放松而游刃有余。 狱警狠狠地朝他的小腿肚踢了一脚:“我让你说话了吗,狗东西?六监的囚犯全放出来喂丧尸了,你以为你能逃得了?等你拆完石膏,也给我——啊!!” 萨珊举起电击枪,气势汹汹地咆哮:“滚滚滚滚滚滚出去!” 休伯特轻笑一声,完好的左手撑在听诊床上,一翻身坐了上去,脚镣碰撞发出沉重的声响。 任白桥低声说:“不……痛?” 他垂着眼帘,微笑着摇了摇头。 萨珊将狱警轰了出去,余怒未消,电击枪指着休伯特道:“解解解解释清楚,怎么回事?” 休伯特无辜地将双手举过头顶——包括那只裹着石膏的右手:“说是附近的叁个区都爆发了尸潮,总控来不及调派人手,我们还算战斗力,就放出来送死。” 他指了指脖子上的金属环:“电击环。如果有幸在尸潮里活着逃出去,距离六监超过一百英里就会被电死。” “医生姐姐,护士姐姐,看我可怜,让我在病床上多住两天吧。” 他的表情轻佻,眼底却冰冷。他的五官棱角分明,现下瘦得难免有点凶狠,可作出一副漫不经心的可怜表情,看起来有种病态的迷人。 “六级监狱的混混混混蛋,死不足惜!”萨珊气鼓鼓地从听诊椅上架起一个桌板,将休伯特的右手放在上面,“拆完石膏,你也滚滚滚滚出去!” 休伯特温和地点头:“好。” 萨珊取出一根铁片和一支小型电锯。电锯的大小同那副电击枪没什么差别,顶端有一片齿轮状的锋利刀片。任白桥把椅子搬过来,乖乖坐在病人的左手边。 “什么时候上的石膏?” “啊……”休伯特沉吟,“九月?” “那有叁个月,差不多了。拆拆拆拆完就能走。” 休伯特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转头对任白桥道:“护士姐姐,我有点怕,可以看着你吗?” 任白桥并没有完全理解他说的话,可湿漉漉的眼神所传达的委屈情绪在不同物种间也是共通的。她轻轻握住他的左手:“不要怕。” 休伯特抿唇微笑,只在萨珊将长铁片插进石膏和皮肤之间时闷哼了一声。任白桥条件反射地将他的手紧紧握住。 电锯沿着铁片的轨迹将石膏切割开来,发出刺耳的噪音,而萨珊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石膏断成两片,洁白的切面下是一条血肉模糊的手臂。 “怎怎怎怎怎么回事?!” 任白桥也惊讶地瞪大双眼。男人被石膏包裹住的手臂整个溃烂了,上面覆盖着暗红的腐肉和发黄的脓水。 “我我我我我以为你只是没洗澡,怎怎怎怎怎么都烂掉了!”萨珊大惊失色,“到底什么时候打的石石石石石膏?!” “整天待在24小时禁闭室里,很难对时间有概念啊,女士。”休伯特安抚似的挠了挠任白桥的手心,她的手因为发痒而松开来,他顺势扣住她的五指,“可能是……五六年前的九月吧?” 萨珊气得都不结巴了:“你等一等,我去呼叫麻醉师,这些肉都需要刮掉。” 休伯特摇了摇头,看了一眼与他十指紧扣的少女:“不用,我对痛觉很不敏感——你也不希望她暴露身份吧?” “你——” 他苦笑一声:“别忘了我们是什么,女士。” 萨珊叹了口气,开封了一套手术刀剪,而任白桥作为无用的小护士,试图和休伯特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怎么会……这样?” 休伯特没事似的摩梭她的指尖:“前几年狱警枪杀了一个囚犯,六监的犯人暴动了,差点控制了监狱,死了挺多人,可能医生也死光了吧。所以拆石膏还得来这儿。” 萨珊小心翼翼地剪除腐肉,在口罩下瓮声瓮气地发问:“尸潮很严严严严严重吗,总控已经下派了不少人手——谁想出来的用囚犯对抗尸潮这种昏昏昏昏招?” “在总控收到尸潮爆发的情报前,二十七区就已经开始这么干了——听说尸潮里有不少堕落种了吗?” 休伯特将任白桥的手拉到鼻尖,轻轻嗅了嗅,不满地咕哝:“你身上怎么还有其他狗的味道?……唔,还是老相识。” 任白桥有限的加涅斯语词库不足以支持她理解这些对话,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也不上麻药就开始效仿关云长刮骨疗毒,但她能看出他平静的语调下压抑的痛苦。她挣开休伯特的手,将他额角渗出的细汗抹去。 休伯特怔怔地看着她,忽而一笑:“这样你也有我的味道了——虽然没那么好闻。” 萨珊清理完腐肉,又给休伯特敷上药粉:“你的右手暂暂暂暂时不能动,出去也是送死,先在这里休休休休息两天。” 任白桥大约听出“休息”两个字,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对对对对!” “对了,”萨珊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收拾器械的手忽然一顿,“你为什么进的六监?” 休伯特望着任白桥,眼里却没有焦距:“那当然是很严重的罪,我……” “他杀了一个旧人类。” 任白桥口袋里的计时器突然嘀嘀嘀地响起来,维克拉夫立在门口,身形笔直像一棵树。六个小时,分毫不差。他摘下头盔,黑发被压得乱糟糟的,但没有将他的脸部线条软化分毫。他的身后站着罗德里亚,嘴唇紧抿,任白桥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冷肃的表情。 “好久不见啊,奥尔曼。”休伯特说。 没有人作声。 “特索罗……”任白桥有些无措,讷讷地开口。 罗德里亚大步上前,将她揽在怀里。她踮起脚尖去吻他的脸颊,罗德里亚受了这一吻,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使她完完全全埋在他火烫的胸口。 “特索罗?”任白桥有些不安。 罗德里亚没有说话,只是啄了啄她的头顶。 维克拉夫拾起一柄手术刀,在休伯特的左脸揩尽上面沾留的血污:“还没死?以为你早死了。” 休伯特对这个侮辱性的动作并不以为意,轻笑一声:“那个旧人类是你的?真不愧是狗啊,都已经没有主人了,还要千方百计找一个来效忠。” 维克拉夫敛去眸中的情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不应该碰她。” “怎么,”休伯特笑说,“怕我杀了她?” 那柄手术刀直直插入他刚包好的右臂,将层迭的纱布和渗血的皮肉死死钉在桌板上,休伯特终于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 “你不应该碰她。”维克拉夫说。 --- 新人物登场!是杜宾!下一章让桥桥吃肉 第七章把狗吃了 第七章 任白桥被抱回了中午的房间。罗德里亚环着她坐在床上,捧着她的手细细舔舐:“全是那家伙的臭味……” 她咕哝了一声,转过身来,抱着他的脖子,手描摹他眼睛的形状。罗德里亚要吻她,她将头偏过去,嘴唇凑在他的颈窝:“特索罗。” 就着这个姿势,她的小腹刚好抵着他的,他身上还是一身黑色的硬挺制服,但此时已被顶出一个形状了。她穿了干净而质地柔软的棉质裙子和内裤,因而感觉十分清楚。 她在他的硬物上轻轻摆臀:“特索罗,不生气了。” 罗德里亚的手伸进她的裙子下摆,将内裤拨拉下来,揉她光滑白腻的臀瓣,一边去吻她的耳垂:“桥桥,我的桥桥。” 两人没有耳鬓厮磨多久,维克拉夫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盘洗干净的水果:“萨珊说你吃过晚饭了,物资部运了一点葡萄,想吃吗?” 任白桥大致明白他的意思,不过此时她最想吃的不是葡萄。她拍了拍床边空余的位置:“你过来嘛。” 维克拉夫眨了眨眼,沉默地坐在了罗德里亚身边。 这个银灰色眼睛的男人一贯没有什么表情,但任白桥知道他今天的情绪很不对劲。她抱着罗德里亚的脖子,白皙的双腿蜷起来,就在罗德里亚怀中转了个个儿。她将挂在腿上的内裤踢掉,把腿塞到维克拉夫怀中。 罗德里亚环住她的腰,一手探进裙子里,将裙子向上推,握住她的一只奶子揉了起来:“有我一个还不够?” 任白桥舒服地喘起来。维克拉夫捧着盘子,拈起一颗葡萄,她凑过头去,将他两指含在唇间,舌头从指缝里刷过,将葡萄卷入口中。又回头凑到罗德里亚唇边。他就要吻她,又被她推开了,两人只是张着口,四目相对,炽热的吐息中,她将葡萄推进他嘴里。 维克拉夫沉沉地望着她。任白桥又向他张开嘴,他顺从地喂了她一颗。 她将葡萄含在口中。她的唇瓣丰润,是一种娇艳的红,真如玫瑰花瓣一般,牙齿小而洁白,扣在那颗饱满的紫葡萄上,轻轻咬开,淡紫色的汁液迸出,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 维克拉夫揽着她的双腿,几乎将她对折起来,一手揽着她的后脑去舔她嘴边的葡萄汁液,又将舌头探进去,不知在吮吸碾碎了的果肉还是她的舌头。 罗德里亚将她的裙子撩到胸前,任白桥乖乖地把被布料勒住的乳肉拨了出来,将他火烫的掌心按在立起来的乳尖,雪白的乳肉从他蜜色的指缝里漏出来。 两个男人俱在制服严严实实的包裹之下,而这个少女已几乎一丝不挂地在展示自己了。 罗德里亚将她的臀托起来,而他的搭档也确实具有非凡的默契,埋头去吻她早就汁水涟涟的两腿之间。 维克拉夫的唇舌火热,粗鲁地舔吸着她湿润的贝肉,又含住她激动地在颤抖的花心,反复用舌尖舔拨。那种感觉在快乐和快乐得无法承受之间摇摆,使她忍不住摆臀逃避他的亲吻和舔舐,于是双臀被他的大手紧紧扣住,唇吻住她不断泌出水来的穴口,舌头探入甬道,而高挺的鼻梁嵌在她肥美的贝肉之间。她的气味几乎教他疯狂。 闻到这种甜腻气味的当然不止维克拉夫一人。 罗德里亚单手托着少女光滑的裸背,一手将腰带解开,把勃起已久的紫红肉棒从内裤里解放出来。他将被舔得神智不清的少女抱起来,伸出两指探进那两片滑腻腻水淋淋的贝肉。他的温度烫得任白桥一个哆嗦,淋了罗德里亚一手的蜜水。 任白桥攀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咿咿呜呜地一通乱叫。他探进一指,甬道里的媚肉争先恐后地将他的手指紧紧包围。 本来只是被舔得舒服,被这么一插,她一下子觉得心里和身下都空落落的,亟待什么填补,她跪坐在床上,支起上身用饱满的双乳蹭男人的脸,非要他叼住一只用力地吸吮,将热烈的呼吸都喷吐在她的心口。身下的手指已加到叁根,她犹嫌不够,含住罗德里亚的耳垂含混地呼喊:“不要这个,要特索罗……” 至此罗德里亚完全明白,这一声喊的不是他,是他的蓄势待发的硬物。 他将她压回床上,弓起身含住她的嘴唇,将她吻得满面飞红,沾满亮晶晶的口津。下身饱满的蕈头已嵌在她穴口,只是怕弄疼她,迟迟不敢进。 可她的穴已馋得一股股流出水来,急切地吮着那段将入未入的肉棒,不肯放开,任白桥呜呜地哭叫:“特索罗……插进来……别欺负我了,插进来好不好……” 借着她丰沛的汁液,罗德里亚尽根而入,任白桥一下子被填满,只觉得他柱身上每一条暴起的青茎都刻在自己的穴里,当即吓得打了个哭嗝,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哭道:“不行!呜呜……太大了,你出去!太大了!” 她的穴肉将他紧紧缠住,不知是在挽留还是在推拒,罗德里亚制住胸前那双软绵绵的手,握住她的腰缓缓地抽出,又坚定地送入。 在这种平缓的抽送里,任白桥急促的呼吸逐渐变成甜腻的低吟,和男人低沉的喘息混在一起。 大还是有大的好处,她想,随便一插就……唔,顶到里面了。 这样想,她立刻不知死活地去咬他分明的肱二头肌,腰随着他的动作款摆:“嗯……好舒服,顶那里……再快一点,快一点插我好不好……把桥桥插坏掉……呜嗯!!” 在罗德里亚逐渐激烈的动作里,任白桥用仅存的一点理智思考,床上的这些话是不是根本就不存在语言的壁垒。但该掌握的知识点还是要掌握,如果明天去问萨珊“大肉棒”“插死我”这些话怎么说的话,会不会不太礼貌? 而罗德里亚显然并未尽兴,将她翻转过来,使她像只小母狗似的趴伏在床上,炽热的身躯完全将她的裸背包覆,肉棒插至前所未及的深度,每一个动作都让她忍不住娇喘出声。 好舒服……这家伙一定经验丰富,好会插……唔,等等,房间里是不是还有另一个人来着……? 任白桥迷蒙地抬起头,发现那个灰眼黑发的男人正看着她。像中了蛊似的着迷地看着她。 他左腿跪在床上,右腿立在地面,上身的扣子仍旧一丝不苟地扣着,下身腰带解开,那只刚被她舔过的手正握着一根粗长的阴茎,上下撸动。他眉头紧紧蹙着,像遇到了什么让他极为难的事,口中溢出一点低沉的呻吟,像是怎么都压抑不住,从喉间漏出去似的。 “唔,过来,”任白桥含混地叫道,“我帮你舔,好不好?” 维克拉夫没有动。他生怕自己再靠近她一点,就会做出什么他完全不能预料的事。 任白桥不满地咕哝,想向前爬,又舍不得插在她穴里的那根肉棒:“过来一点……桥桥好想吃……” 罗德里亚握着她的臀,向前重重一顶,挑眉看着维克拉夫。 “她想要你,”他说,“这是不能违抗的命令。” 维克拉夫垂下眼帘,顺从地向任白桥膝行而来,那根硬邦邦的大肉棒不相信地心引力似的顶在身前。 任白桥心满意足地抓着他的腰带,脸几乎贴在那根肉棒上,轻轻地啄他饱满的囊袋。 “喜欢,下次换你插桥桥,”任白桥张开唇,试探着含住他饱满的龟头,却始终无法全部包裹,“有点太大了……上面的嘴不一定吃得下……” 这只是极轻微的触碰,但她气息的靠近让他几乎无法自控,何况她言语之间唇瓣一张一合地吻着他的马眼。维克拉夫五指插进她的发间,迫使她抬起头来,狠狠顶进她的口腔,她反射性地干呕,喉咙将他的肉棒紧紧扣住,眼泪和口水一并流出来。 “唔……不是这样,”她挣开来,满脸是泪地摇头,“慢一点……” 维克拉夫只是掐住她的两颊,启开她的双唇,又一次深深插了进去——实际上并不好受,这个口活很差的小色鬼甚至连半截都含不住,牙齿还会无意识地刮到肉棒,但他…… 两个男人在工作上的默契毫无障碍地转移到了性事上来,并不需要磨合,已就着彼此都熟悉的节奏,肏干着咿唔乱叫的人类少女。而并没有多久,任白桥也从这种间歇性窒息里得到一种奇妙的趣味,何况罗德里亚每一下……都刚好撞到她最痒的一点花心。 可是……真的好累,他们怎么还没有射……而且,而且,任白桥抬头望着这个双眼浸在情欲里的男人,她是不是有点被肏迷糊了,他脑袋上怎么冒出了两只……毛茸茸的耳朵? --- 桥桥:维克拉夫虽然冷冰冰但是好温顺,如果非要拿大狼狗来比喻,那应该是令行禁止的德牧! 维克拉夫:high content wolf dog,一大半是狼 一滴……一滴也没有了,下一章估计得下周,大家不要等! 第八章狗耳朵 任白桥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发现自己被人搂在臂弯里,脸上正贴着一片饱满的胸肌。 她伸出手,去碰男人阖着的眉眼,怕惊醒他,是以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维克拉夫的眉骨和鼻梁都很高,即便是熟睡的时候看起来也很冷肃,她的手指滑过的时候,他的睫毛轻微地颤动,像家里的大狗——因为觉得尤其安全,在她身边睡着了。她有一下没一下顺他的毛的动作,并不会将他猝然惊醒,反而像是美梦的一部分,使他表情也舒展开来,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咕噜声。 差不多得起来了。要抓紧时间学新语言,才能在床上准确地说骚话! 任白桥这条能不学习就不学习的咸鱼难得的充满斗志,将男人环抱住自己的胳膊抬起来,缓缓地从他怀中退出去。而刚才还在沉睡的维克拉夫却突然睁开眼睛,像巨龙守护宝藏似的又把她揽回怀里。 任白桥的脸又贴回了胸肌前,满腔学习的热情无处发泄,只好愤怒地用力亲了一口状态平静的红豆。 就感觉到它很快地立了起来。 维克拉夫修长的手指点在她额头,将她的脑袋抵开了一些,英挺的眉头微微皱起。 任白桥像小牛似的把手指顶开,脸颊在他的胸前胡乱磨蹭,很快感觉到男人身下的变化,一截尺寸可怕的阳物就硬邦邦地抵在她小腹。她这才回忆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好像做晕过去了!可身上没有黏腻的感觉,衣服也换过一件,浑身上下都干干净净的,应该是帮她清理过了。 认真做aftercare的男人,加十分! 维克拉夫像是受不了她这样无章法的磨蹭,两手捧住她的双颊,垂下头来要吻她。任白桥果断地伸出手掌挡在他面前:“不可以!我还没有刷牙!” 男人不解地看着她。他有一副冷硬的五官,银灰的眼瞳天生有一种漠然,好像造物最初只想刻一尊俊美的雕塑,而从未考虑要在这个容器里注入感情。但他头发还很凌乱,带着困惑歪头看她的时候,眼睛却水汪汪的,像一片温柔的潭水。 而任白桥的手挡在两人的呼吸之间,十分坚决。 无端被拒绝早安吻,维克拉夫的脑袋落寞地垂下。他转而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低头一吻落在她掌心,动作谨慎又轻盈,像一片雪落下来,在她的体温里化开。 他这样低着头的时候,任白桥能看到他睫毛的颤抖。她心里腾起一阵让她不安的酥麻,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我去洗脸刷牙了!” 怎么回事他唇瓣的触觉像是黏在掌心了! 任白桥逃进洗手间,把门紧紧关上,镜子里映出她的红扑扑的圆脸,光滑娇嫩,吹弹可破,是快乐的性生活后滋润的脸蛋——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红!! 她花了好半天才使心情平复下来,洗漱完毕,打开门,正对上门外男人一副无辜的表情,像是蹲守在女士的洗手间外是一件既正常且礼貌的事情。 维克拉夫已经换好了衣服,仍旧是之前那身乏善可陈的衬衣和休闲裤,手插在口袋里,短发耷拉在脑门上。见她出来,自然地探过身握住她的手,将她牵到餐桌前。桌上摆着一盘早饭,十分简单,只是两个煮鸡蛋,一个抹了奶油奶酪的贝果和一把草莓而已。 “早上去拿的,有点凉了。”他说,“午饭吃热的。” 任白桥听了个大概:“那特索罗呢?” 她还记得第一天见面的时候,那个男人用体温捂热了一瓶水。 维克拉夫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罗德里亚。” 任白桥捧起贝果咬了一口:“?” 维克拉夫重复道:“他叫罗德里亚。” “罗德里亚·特索罗……?” 他的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像是完全无法忍受这两个词的并列,握着她的手将贝果移开她的嘴边,示意她专心看他的口型:“罗德里亚·范·罗森。” 按照任白桥往常的性格,一定没皮没脸地就着他的手开始吃贝果了,可不知怎么的有些犹豫,只不断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是罗德里亚!” 维克拉夫的眉头才松开来,去帮她剥鸡蛋。 “我叫桥桥。”任白桥叁下五除二吃掉了贝果。 我知道。维克拉夫心想。搭档这样亲昵地叫她时,他早在心里练习了无数遍。轻易不敢说出来,只怕将这两个音节念错了。 “桥桥。”他念得极郑重。 任白桥脸颊上才下去的热度又飞快地爬了上来。 而男人犹嫌她不够害羞,握住她的手按上他的胸口:“我的桥桥。” 咚咚,咚咚,从手心传来他胸腔的震动。 任白桥飞快地抽回手:“你还没教我你的名字!” 男人露出一点微不可查的笑意,薄唇随吐字缓缓起伏:“维克拉夫,维克拉夫·奥尔曼。” 明明只是交换姓名,他却像送出一句婚礼上的誓词似的。 抛却心中纷乱的思绪,任白桥跟着将名字念出:“维克——拉夫——” 怪不得有人说名字是最短的咒语,任白桥呆呆地想。不然要怎么解释,她刚念出他的名字,这个男人的脑袋上就……就长出了两只毛茸茸的耳朵? 维克拉夫也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状态的变化。他的俊脸上浮起两片薄红,眼睛里居然有惊慌的神色,双手按住耳朵,像是这么做就能把它们按回去似的。任白桥鸡蛋也顾不上吃了,连忙抓住他的胳膊,强硬地把他的手掰到一边。 他的短发里分明地立着两只尖尖的耳朵,耳朵背面是银灰的被毛,里面是雪白的短绒毛,在她目光的注视下害羞地不断颤抖着。 ——怎么回事!!!是狗耳朵!! 任白桥心里疯狂尖叫,面上止不住露出可怕的笑容,大马金刀地跨坐在男人身上,两手捧住他的下巴,五指插进他柔软的短发里,一路向上摸到耳朵根,那两只耳朵抗拒地蜷起来,不肯让她碰。 可恶! 她双腿分开,跪坐在椅子上,两手撑在他肩头。维克拉夫局促地坐在椅子里,神情难得有些脆弱——是这样的脸上不该出现的脆弱。两腿并拢,遮掩着被叫了一声名字就硬起来的肉棒,像一个课后被留堂的学生,全未料到教师要用这样的方式惩罚他。 任白桥全然不管这些,低下头嘴唇触碰着他的耳尖——他的耳朵很薄,因为分布着大量血管,散热极快,所以凉凉的,又覆着密而短的小绒毛,柔软得不可思议,她甚至不敢用力,只轻轻地用嘴唇抿住。 她的声音就在他耳畔:“维克拉夫——我叫得对不对?” 他的耳朵像蝴蝶的翅膀,她每吐一个字就陡然一振,连带着坚实的身躯也轻颤起来。 任白桥轻轻吻他的面颊:“不喜欢我这样吗?” 维克拉夫握住她的腰,轻柔却不容置疑地将她推开了一些。她得以与他的眼睛平视,发现他蹙着眉头,看起来哪怕不至于悲伤,也多少有些不快。 她便吻在他冰凉的鼻尖:“不喜欢吗?” 维克拉夫握在她腰上的手收得越发紧。半晌,他长出一口气,将头埋在她胸口,脑袋上的耳朵顺从地低垂下来,轻轻摇了摇头。 这样的他看起来也……太好吃了!! 任白桥被他这副全然服从的样子勾得心与逼一齐发痒,当机立断解他衬衫的扣子。解开上面一丝不苟扣得严整的叁颗,露出明晰的锁骨和胸肌中缝,任白桥唔了一声,嘴上商量似的问:“要不直接脱了吧……?” 而手上全无商量余地地将他束在裤子里的衬衣下摆抽出来,向上掀开,合身剪裁的衬衣顺着他上半身比例完美的倒叁角一路向上,卡在他交迭的手臂间,像是将他绑缚住了。他的双手就这样交迭着,仍是那副蹙着眉的样子望着她,明明是一脸几乎漠然的表情,眼角却因为情欲泛红,看起来实在有点可怜。 “算了,”任白桥叹了一口气,“实在有点太喜欢你了。再帮你舔一次好不好?” 她说着从椅子上爬下来,跪在他身前,伸手解开他的腰带,褪他的裤子。休闲裤里面,维克拉夫穿着一条十分老实的白色内裤,因此更显得那根蓄势待发的肉棒不太乖巧,溢出来的前精甚至把内裤都沾湿了一点。任白桥隔着内裤轻轻吻了吻他,伸手要将这块布料剥开来。 维克拉夫推开了她,坚决地,生硬地推开了她。 任白桥错愕地抬起头来,却发现这个男人早就挣开了缠住双臂的衬衣,精壮的上半身一览无余。而他也没有太爱惜包裹着下半身的裤子,利落地将内外裤一道脱了下来,要不是肉棒一下子弹起来的情状太色情,他这副公事公办的态度简直像在执行任务。 和他勃起的阳具一起从裤子里挣脱的,是一条黑灰色的、油光水滑的大尾巴,同肉棒昂扬的状态不同,此刻只是丧气地耷拉在身后。 他的身体和自尊一样无所遮蔽了,维克拉夫心想。可但凡是她想要的,就是命令。他顺服地跪趴在愕然的少女身前,沉默着,耳朵向后伏贴。 第九章狗耳朵二 在这之前他从未见过那样奢靡的生活。繁育所的墙面上贴着青白二色的瓷砖,药丸是白色的,基因编辑过的孩子们穿着蓝白条纹的制服,袖口缝着的数字代表混入的基因类型。狗是第一种,所以标记是一,接下来是略小一号字体的品种、性别、出生年月和地址排成的序列。 在这之后他也从未见过那样奢靡的生活。旧人类感染成为了丧尸,丧尸又陆续被消灭殆尽,被他们培育出来的兽人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宰。他顺理成章进入了军队——也没有什么太响亮的军衔,毕竟是狗,旧人类的附庸。他熟悉餐风露宿,熟悉伤痕累累,但他有时候会想起那场晚宴。 那是他头一回穿得那么周整,布料裹在身上,滑得不可思议,让他心里惴惴不安,反复确认扣子都系好了,以免从身上滑下去,让人笑话。其实他第一时间想到的词是“丢人显眼”,常被用来形容他的族群。休伯特发现他无措的眼神,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个衣着华贵的女人来领他们,他以为她应当是这里的女主人。直到他们一路穿过觥筹交错的人群,到达一个偏厅,那个女人行了一礼退了下去,他才知道她不过是个佣人。 偏厅正中是一个巨大的铁笼,笼子里有两个正在缠斗的健壮兽人。笼子的栏杆上全都是血,血液的气味很刺鼻,让他分辨出里面大概是两个大型猫科。 偏厅的角落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说实话,上演着这样激烈的生死搏斗,很难让人分心注意这个角落,如果不是他的呼喊声实在太刺耳的话。维克拉夫看过去,发现他的脸仍旧隐在光照不到的地方,怀里抱着一个丰满的女人,长发里抖出两只火红的尖耳朵。 “泽维尔!好样的!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用力!你怎么回事?!你没吃晚饭吗?!” 维克拉夫的胃在发紧。他不着边际地想,我吃晚饭了吗? 休伯特攥住他的手。 休伯特吃晚饭了吗? 牢笼中央,比赛已然分出胜负。金发的男人死死掐住对手的脖子,将他按倒在地,对手发出激烈的喘息声,双手不停拍地,示意已经放弃。 那个观战的男人哗地站了起来,怀中的少女跌在地上,他狰狞的五官终于被灯光看见了:“泽维尔!!站起来!站起来!我没说可以认输,这一场不能认输,我可不是白买下你的!” 不知为何,他的神情比场上的斗兽更可怕,维克拉夫偏开目光,对上跌倒在地的少女的眼睛。她的眼睛里什么情绪也没有,耳朵却反射性地立起,扯开嘴角,露出一个微笑来。 “希思,既然不认输,”房间的另一角传来一个平淡的男声,他声音里居然有些疲倦,像是一场冗长的电影终于开始播放演员表了,“就快点结束吧。” 他没有起伏的语气像是刑场的钟声。伏在地上的泽维尔突然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黝黑的皮肤涨得通红,像是血液要从那具凡躯里爆开。希思没有给他翻身的机会,他蒲扇似的大手狠狠攥住对手的头颅,两只拇指对准太阳穴按了下去。 咔呲—— 两个黑衣的男人走进了偏厅,将一片血污的笼子推走了。女仆很快清理了弄脏的地板,重新铺上绣工精美的地毯。一场死亡最终一点痕迹也没有。 “过去,”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夹着一本薄册,将他们赶到地毯中央,“走过去,一个一个站好。” 维克拉夫有些抗拒。他走到地毯下,发现头顶是一座华美的吊灯,灯光在成百上千的水晶折射下,在地板上投出奇妙的光晕。如果这座吊灯砸下来,我会不会死在这里?他想。 下注泽维尔的男人愤愤道:“晦气!在这儿没一次赢的。” 他走了过来,挑选货物似的一个一个看过去:“这么小,买了有什么用?不知道得练多少年才能上场。” 那个穿西装的男人陪笑道:“拿哥尼大人,这一批长得都很好,去公开的斗兽场,很有观赏性,会有大批人下注的。” 维克拉夫感觉到他的视线像粘液一样粘在他的脸上。 “这双眼睛倒是不错。” “您真有眼光,狼犬这个基因型,玩的就是这一对眼睛。” “啧,”他嘟哝了一声,“又是只狗啊。狗上场,对上的都是狮子老虎,根本打不赢——怎么打赢?不过长这样,肯定有人喜欢。” 维克拉夫垂头盯着地面,有一滴汗挂在他的侧脸,很快掉落在地毯上,变成一点深色的痕迹。 “我能打,大人!我们出生就是猎人。” 维克拉夫错愕地转过头,是休伯特。 男人饶有兴味地端详着他,他有一头栗色的短发,一双灿烂的金眼,一张属于少年的两腮圆润而下巴尖尖的脸。 西装的男人忙不迭地介绍:“这是杜宾的基因型。” 他年纪并不大,已经长得很高挑,在炫目的灯光里粲然一笑。他说话很大声,用此来遮掩尾音里的颤抖:“是的,我叫休伯特。休伯特·卡斯特罗,先生。” “杜宾,是吗?” 角落里始终没露面的男人款款走了出来。 若非他方才冷眼旁观了一场血战,并亲口下令处决了一个斗士,这个男人长得其实极为慈眉善目。他须发都白了,却有张中年人的脸,面无表情的时候也让人觉得他没什么脾气似的。 “是的,谢莱伯大人。极难复原的基因型,万里挑一的品相。” 谢莱伯点了点头:“不错。这些年你们和繁育所都做得很好。” 男人连连点头,恭敬道:“市面上竞争的基因编辑企业太多了,我们这些领津贴的不能被比下去。” 却听他冷不丁问:“耳朵剪了吗?” “什……什么?” “耳朵和尾巴剪了吗?” 男人战战兢兢地回答:“没,还没剪,怕影响品相。” 谢莱伯温和地笑了笑,像是原谅了他的慌张。已经有人递了一副剪刀过来,金子打制,触手沉甸甸的。 “你们只做编辑和繁育,难免有疏漏。不剪,才影响赏玩的品相。” 男人慌忙答“是”,又踹了怔愣的休伯特一脚,低声道:“快!半兽化!听见没有?” 半兽化是一个在任何实用角度都没有意义的身体形态。竖在头顶的耳朵会影响直立状态下的对声源位置的判断,而尾巴除了影响行动和暴露情绪,一点用也没有。兽人被训练半兽化的形态切换,控制露出耳朵、尾巴,甚至四肢和背部部分兽化,纯粹出于他们主人的审美取向。 或是用来提醒他们,兽人既不够格成为兽,也不够格成为人,只是基因编辑产生、机械子宫孕育的不知如何定义的生命体。 休伯特艰难道:“我不用剪,品……品相也很好。” 他甚至还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鼓起有些形状的大臂肌肉。 但在座的人类都没有因为这滑稽的表演而发笑,半兽化不一定需要是自愿的——一支注射器扎进了少年的肩头,他的头顶很快现出两只趴伏着的黑棕色的耳朵。男人拽着他的裤腰向下一扯,跳出半个圆润的屁股和一条不情愿的尾巴。休伯特闭上了眼睛。 “大人,大人!”维克拉夫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我也很能打的,我身上狼的成分很高,我和休伯特身高差不多,肌肉还比他——” 拿哥尼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将他踢飞出去,摔在博古架上,玻璃碎了一地。 肚子很疼,像是里面的脏器全被搅烂了迭在一起,嘴里除了血和胃液,倒没吐出什么不堪的东西。今天应该是没来得及吃晚饭,维克拉夫想。 休伯特被两个男人架住,动弹不得。谢莱伯在火上烤过剪刀,顺着耳朵的轮廓,从下向上将他的耳朵一裁为二。没有痛呼,没有尖叫,甚至没有那么多血,休伯特原本趴着的耳朵就立起来了。 很漂亮。 今天还没吃晚饭。不知什么时候会有机会再一起吃晚饭。 首✛发:χfαdiaп。cоm(ω𝕆ο↿8.νiρ) 第十章狗耳朵三 维克拉夫跪趴在地上,臣服的姿态同一条真正的狗没有什么区别。此刻应该做什么?该如何取悦她,他的主人?大约应该在她面前自渎,发出呻吟,跪爬到她面前去吻她的腿间。这些他都对她做过——那时候为什么能做得那么自然?还是说这本来就是刻在基因里的他的种族的本性? 这个男人究竟在想什么,任白桥到底无从探寻,但她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悲伤的气息。她坐在地上,将他垂着的脑袋捧起来。他的眼睛几乎失去焦距,那两点银灰的眼瞳像湮没一切目的的雪原。 她瘪了瘪嘴,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维克拉夫一怔,就见她的眼泪不要钱似的掉出来,她胡乱拿手去擦,蹭得一张小脸通红。他连忙抓住她的手,可不让她擦脸不代表她就配合地不哭了,当下只惶然地望着她。 任白桥顺势将他推起来,埋在他赤裸的怀里,眼泪全粘在他的皮肤上,熠熠闪光。维克拉夫身上莫可名状的悲伤和无生气才被打断,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立刻变成了手足无措的心疼。他揽住她的肩头,一手捧着她的脸,低头去吻她的泪珠,轻轻地说:“不哭了,不哭了。” 任白桥一张花脸就往他脸上蹭,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大声陈述:“你把我弄哭了!” 维克拉夫只知道将她紧紧搂住,语言的障碍和口舌的笨拙,使他只能寄望于肢体动作。而任白桥好不领情:“你都不安慰我!!” 他的手插进她的长发里,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前,低头去啄她的发旋,却被泪眼汪汪的少女狠狠推开。“知道错了吗?你得补偿我!”任白桥一把抓住他仍旧很精神的阳具,大声命令,“我要吃这个,你得让我吃这个!” 维克拉夫的耳朵都紧张地竖起来——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色欲熏心,居然在女孩子哭的时候还硬得起来!而任白桥已经伏下身去,柔软的脸颊蹭着肉棒上暴起的青筋,教肉棒更不礼貌地又涨大了一些。 “哇,”任白桥配合地惊叹一声,刚想含住,转念又道,“起码先帮我擦擦眼泪吧。” 说着趴伏在地上,捉住肉棒就往脸上贴。宽大的睡裙在这个姿势下滑落至腰间,露出撅起的屁股,内裤卡在臀缝里,勾出两瓣白皙圆润的臀肉。 昨晚因为做得太激烈了,其实没有仔细观察维克拉夫的肉棒,今天这么仔细一把玩,发现他这一根吃饭家伙实在长得非常好看,颜色并不很深,形状也极优美,所以哪怕她两只手握着还握不全,哪怕还是青筋暴涨蓄势待发的状态,也不给她狰狞可怕的感觉。甚至气味也不难闻,是维克拉夫的味道,只微微带一点腥味。 任白桥哭起来声势浩大,实际上没多少眼泪,但她还是认真地把着茎身,在脸上胡乱地涂了一遍——他明显激动了起来,哪怕脸上的表情在极力按捺,肉棒上面的青筋却一跳一跳的。 ……还有他背后开始摇来摇去像个电风扇似的尾巴…… 她仰起小脸,面上有干涸的泪渍和一道一道粘稠的前精。维克拉夫深深看着她,喉结滚动。 她奖励似的吻了吻他的马眼,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现在不难过了吧……?” 他没有说话,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拇指在她脸颊上刮过,将一片前精在她娇艳的唇瓣上抹匀。 “那我开动啦,”任白桥双手合十认真地说,“虽然你不像是在床上说骚话的人,但是你可不可以配合一点叫出来……想听你喘哦。” 真可惜这个男人听不懂,浪费她在床上这么好的口才,任白桥在心里愤愤,接下来一定要用心学习这里的语言! 她按住肉棒不让它乱动,埋头去吮他饱满的囊袋,另一只手探进自己的内裤里,那里面湿淋淋的正在发痒。 “这里好胀哦,昨天不是射过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她一边吃一边含糊地吐字,“反正一会儿都得射给我,勉强算是你的赔礼啦。” 由于昨晚印象深刻的经历,她实在不敢贸然一口全吃下去,就侧过脸来从肉棒的根部一点一点舔到前端。任白桥在床笫之间有产品经理般的难得的美德,一定仔细观察用户的需求和反应,并且对自己的服务做出调整。她仰起脸来观察维克拉夫的表情,发现他也正蹙着眉头看自己,两只耳朵也立了起来,对准她的方向,薄唇紧紧抿住。 那就是不太满意了! 任白桥连忙一手握住肉棒的根部,一手轻轻揉捏他的囊袋,张口含住他肉棒的前端。人类阴茎头部的构造,可以在插入阴道再拔出的时候形成一个真空,将前一位竞争者的精液从里面带出来。而她只觉得,这么大的龟头吃起来真的太麻烦啦! 她小心翼翼地用舌头垫在牙齿上面,将这根粗大的阳具小心包裹住——毕竟一会儿还要用呢——一进一出地在口中模拟抽插的动作。维克拉夫终于随着她的动作轻轻喘息起来,他说话的声音简洁明亮,可喘起来的时候仿佛不好意思似的,声音压得很低。她偷眼去看他,发现他全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会动情地闭上眼睛仰起脑袋,享受她的唇舌伺弄。这家伙仍旧紧皱眉头,一副她在犯什么巨大的错误而他正努力思考要不要阻止她的神态。 她的口活就真的有那么差吗? 任白桥很是挫败,想起昨晚他迫她一次次深喉,莫非这个男人一定要插到深一点的地方,他才会有感觉……?这么想着,她闭上眼睛,毫不抗拒地将肉棒纳进口腔更深的地方。反正一回生二回熟! 而大肉棒好不领情地从她口中退了出来,上面亮晶晶的全是她的口水。 任白桥还在怔愣之间,维克拉夫已经将她转了个身抱在怀里,她细嫩的背贴在他肌理分明的胸膛,像豌豆公主似的感觉到一点突起的乳头硌在她背上。 她不满的转过头看他:“我还没有吃完!” 维克拉夫吻了吻她的唇:“让我服务你。” 他的声音已经和平时全不一样了,情欲像蛛丝一样将他的声带粘合起来,使他张口平静地说出一句话都吃力。 维克拉夫将两指舔湿,探进她的两腿之间——其实完全没什么必要,毕竟那里已经湿得一塌糊涂了。手指很顺利地分开贝肉,滑进微微翕动的蜜穴里,怎么有这么可爱的地方,他想,每一处都在欢迎他,吮吸他,珍惜着他的触碰。 任白桥发出一声黏腻的娇吟。他还没有碰她的时候倒不怎么觉得,满心都只想把他舔得高兴了,可他带着茧的粗糙指尖一探进去,她就希望他在里面留住,刮擦她敏感的穴肉,让她更舒服。 维克拉夫的手探进睡裙,握住她的腰,她便将睡裙也撩起来,松垮的布料堆到丰盈的胸乳之上。他立刻会意地握住乳肉,摩挲她立起来的乳尖。 那根肉棒抵在她臀缝,已经被她沾湿了。她稍微抬起屁股在他的阳具上磨蹭,转头亲吻他的喉结:“插进来……不要手指,我要你插我……” 他当然莫敢不从。 手指的扩张对他阳具的尺寸来说并不算充足,但她实在湿得厉害,又很放松。他肉棒上的青筋严丝合缝地贴进穴肉,小穴里每一寸都被仔仔细细地填满,这不是一次入侵,这是一次回归。每一记抽插都缓慢而深入,在穴肉的痴缠里抽离,再入到那一点不断抽搐的花心——他生怕她疼,可也怕给得不够。 明明不是激烈的抽插,可他每一次进入时穴肉的收缩和穴心的酸慰,都让她全然无法思考。他短暂的抽离又给她一瞬间不明所以的怅然,只能转头亲吻他的嘴唇,在唇舌的安慰里找寻一个支点。 “可不可以射在里面?”他环住她,像个温柔的猎食者,在猎物脆弱的脖颈边吐息。 倘若她没有迷失在快感里,就能发现他的眉头舒展开来了,双耳直立,银灰的瞳色融化为一种深沉的、有实质的、危险的铁灰。 “那就当你同意了。” 他的鼻尖抵着她脆弱的脖颈,来回摸索,像是在评估一个下口的位置。在她的感官和理智都被身下的抽插占据的时候,动物本能在她娇嫩的皮肤上激起一层小小的鸡皮疙瘩。 一记极深极深、也极温柔极温柔的占有,他叼住她的后颈,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