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多(限)》 ρo-18.c0m ①设计擒贼 近日锦y城中频频发生遭窃之事,且丢的都是稀世玉石,但因那贼人不出三日定将宝物原样奉还,着实叫人丈二和尚m0不着头脑。 卫希任锦y府县令五载,侦破无数悬案,也从未见过如此蹊跷的盗窃案,一时还真有些为难。 “不是求财,也没有救贫,那这盗玉是为了哪一出?”卫希仔细看过桌上那些被盗过的宝玉,蓦然轻笑,“这小贼眼光倒是不错,盗的还尽是些上等货,单说这羊脂白玉雕,就价值千金!” 旁边的师爷看着这些莹润剔透的玉石,拧眉嘶了声,道:“难不成就为着好看?” 卫希琢磨着这话,眼神一闪,招了招手,“这样……” 师爷附耳过去,听完吩咐,略带一丝迟疑,“这样行得通吗?那贼再大胆应该也不会偷到县衙里来吧?” 卫希笑了笑,道:“我观这些失窃的人家,身份地位也都各有差别,那锦y首富的府邸守卫倒是够森严,也没幸免于难,何况我这小小的锦y府。这小贼不但身手了得,看来胆子也挺大!” “嘿,他要真来,那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小的这就去准备!” “去吧,记住不要太刻意,免得让对方起了疑心,知道是我们下网。” “小的明白了。” 卫希摆弄着一堆“失而复得”的宝玉中的一枚青玉扳指,近前细看,依稀还能闻到一g幽香,虽然已经很淡了,可想是有人曾贴身携带过。 “看来还是个nv飞贼……”卫希扬唇一笑,扯下贴身的传家玉佩,语气带着一g玩笑,“列祖列宗保佑,今晚成不成就全在这儿了!” 县令大人有块稀世家传宝玉的消息,很快在锦y城传开,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子时三刻,喧嚣了一天的锦y城早已寂静下来,南北贯通的街道除了偶尔的一两下打更声,少有动静。 锦y府中,卫希早将一切部署好,照常宽衣上c,只闭目假寐,实则没有丝毫松懈,连窗外树叶之间摩挲的声音都听得格外仔细。 不一会,便听到房顶的瓦p轻微一动。 “来了。”卫希心中一动,伸手触了触枕边的玉佩,屏住了呼x1。 月光熹微的窗棂前,只见一根竹管悄悄探了进来,一阵白烟弥漫后,过了好一阵,才听到刀口刮动木栓的轻响,接着便是一道轻盈的黑影,倏忽闪进了房里,十分警惕地朝床边靠近。 卫希动了动耳朵,j乎听不到对方的脚步声,暗想此人轻功不错,届时要是失手,怕是不好再捉拿,遂提了十二分心。感觉到气息愈来愈近,卫希闻道了跟那青玉扳指上一样的幽香,便更加证实了心中的猜测,等对方伸手一触到枕边的玉佩,卫希蓦然睁眼,正对上一双明净的双瞳,眼尾微微上挑,充满诧异。 对方觉察不对,放弃了到手的玉佩,旋即就飞身往外,卫希却拿了先机,一把扣住对方手腕。 对方虽然轻功了得,拳脚功夫却是不jing,两人空手搏了j个来回,便被卫希一手扣住了双腕,反剪在背后。 巧劲儿之下也令对方吃痛,一声nv子娇柔的轻呼,卫希下意识松了松力道。 外面部署的属下听到动静,立即如鱼贯入,瞬间把屋子围了个水泄不通,烛火一打,亮堂堂地将一切纳入眼底。 卫希将人翻了个个儿,一把推到两个衙役中间继续压制住,伸手拉过微敞的衣领,眸光熠熠,“果然胆识过人,看看这是哪个小贼!” 衙役将对方脸上的布巾掀开,只见芙蓉面上嫣红淡抹,秋水剪瞳尤带懊恼,直直瞪向卫希,呛声道:“什么小贼!本姑娘乃堂堂侠盗!” 侠盗?还堂堂? 卫希真是被气笑了,当贼还当地这么骄傲,真是太有职业c守了。 “贼还是盗,都是出自一家,可别见外了。”卫希往主位上一坐,端起泡好的茶,细细品了一口,chou空看向还一脸倔的nv子,也不c促,就等着她自己招。 毕竟被县令抓了个正着,人赃并获,再如何抵赖也没辙了。 nv子倒也好耐心,卫希不问,她便不说,一双美目尽在屋内游走,时不时还落在卫希身上,毫不避讳地打量。 一旁的师爷看不过眼了,气道:“你这小贼,还不赶快招认,免得受pr之苦!” “招认什么?”nv子偏了偏头,显得一脸无辜,“敢问我犯了何罪,又要招认什么?难不成你们还要屈打成招?” “嘿,你这都被抓现行了还敢抵赖,那城中好j家的玉不也是你偷的!” “抓什么现行,偷什么玉,你们大人的玉好端端的在那儿放着呢,缘何w蔑我!” 师爷气结,抖了抖手,道:“大半夜的s闯府衙,还说不是为了偷玉!” nv子抵着下巴,思量着点了点头吗,认真道:“这点我倒是认,不过你还是不能说我偷玉啊,也许我是觊觎你们大人的美se呢?” 此话一出,周围的衙役脸se都变了。这nv飞贼也真是大胆,敢调戏他们大人,何止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反观卫希却是神se如常,听着nv子巧言善变,挑了挑眉,神情莫测。 这当官的就怕遇到无赖,用刑还反告你屈打成招,着实棘手。 卫希打量了下nv子,见她明眸婉转,似乎就是来串门的,当下朝衙役挥了挥手,“都出去吧,从今夜开始,你们三人一组,每两个时辰轮一班,寸步不离守在门口。”说罢又着人找了条一指宽的铁链来,将nv子的双手锁了个si。 “你凭什么锁我!” “凭什么?”卫希拿着钥匙晃了晃,“凭你擅闯府衙一罪,不让你吃牢饭已经足够好了。” 卫希遣退众人,也不管nv子如何,径自翻身上c,继续补觉。 “这次我认了,我自去蹲大牢,你把我锁在这里是j个意思?孤男寡nv共处一室,岂不毁人清誉!喂!你听到没?喂!” 任凭nv子怎么叫嚷,卫希连眼都没睁一下。 笑话,她能在各个大户人家里盗取宝玉,又神不知鬼觉的归还,如入无人之境,那小小牢房的铜锁岂能困得住她,还不如放在自己眼p子底下,想逃跑,那才是连窗都没有! 又起命案 天刚蒙蒙亮时,卫希便听到锁链落地的声音,心中暗想,这锁果然制不住她。 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卫希看着那纤细的身影一跃而起,刚推开窗就被外面的衙役两把大刀挡了回来,咬着唇站在那里直骂。 卫希看着地上被撬坏的锁,悠悠道:“折腾了一夜你不累么?” nv子闻声,睁着两只熊猫眼,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卫希瞧了瞧时辰,虽然离自己平日的起床时间还有些时候,不过也没了睡意。这一晚上,半梦半醒间老听见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想必是试了不少法子想逃。 卫希这人的优点就是耐心好,见nv子仍旧拒绝配合的模样,也不恼,兀自起身走到屏风前,解开寝衣。 nv子一抬头正对上健硕的脊背,刷得一下从榻上翻身起来,明眸圆瞪,双颊一红,高声道:“你脱衣fg什么!” 卫希丢给她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脱衣的动作不减,慢悠悠地将官f一层一层换上,用行动解释了为什么。 nv子红着脸低咒了一声无赖,眼神都不知往哪里放,见卫希捡起地上的锁链朝自己走来,连连摆手,“我又逃不出去,还锁我g什么!” “你是逃不出去并不代表你不想逃,以防万一,还是锁上为好。”卫希微微一笑,不知从哪里找来两把新锁,一头锁在nv子腕上,一头却锁在了自己腕上。 “喂喂!你不会走哪儿都要带着我吧?”nv子见状,惊觉不妙。 卫希不置可否,放下自己的袖子遮住锁链,阔步出了门,“走吧,先用早膳去。” 还真是…… nv子被拉了一下,认命地跟着往前走,看了眼外面已初现湛蓝的天,一脸焦急。 早膳是煮的粘稠香甜的黑米红豆粥,还有三鲜馅的包子,配着酸甜可口的凉拌笋丝,叫人食yu大振。 香气逸散,nv子终于忍不住了,虽然还有丝不情愿,也只能苦着脸告饶。 “我认输了还不行么,反正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卫希慢条斯理地放下碗,擦了擦手,目光凝在她身上,出口问:“叫什么?” nv子抬头,飞快瞄了他一眼,答道:“牧歆棋。” “年龄。” “十八。”牧歆棋这次不等他问,连珠带p似的往外j代,“家住城外十里坡,无父无母,上有一师父,芳龄三十!” 卫希p笑r不笑地看着她,没出声。 牧歆棋理亏地小声嘟囔:“玉是我盗的,可我都原封不动还回去了呀,我就是瞧着好看,借来j天。那些人家也真够小气,东西都还回去了还闹着报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盗了人家的东西,反倒怨人报官,这是个什么道理? 卫希摇了摇头,正se道:“不问自取便是偷,无论这东西你拿没拿,总归是触犯了律法,可轻易饶你不得。” 牧歆棋一听,这才真有些慌了,眸子里的狡黠顿时褪了j分,涌上惶然,“我、我可不可以戴罪立功!” 卫希眼神一转,无声询问。 牧歆棋嗫嚅半晌,却说出个让人啼笑皆非的法子来。 “我……你若有看上的东西,我帮你去偷!” 卫希一口茶差点喷出来,看着牧歆棋的眼神很是怪异。 这姑娘该不会是个缺心眼儿吧…… 卫希摇了摇头,想到正是芒种时节,不如遣她去附近的田里帮j日忙,忽而一名衙役神se匆匆地跑了进来,卫希当下便顾不得其他了。 “何事?” “回禀大人,又有人来报案丢了玉!”衙役说着瞧了眼牧歆棋,话语未尽,“还……还出了人命!” 卫希也下意识地看向牧歆棋,牧歆棋连忙摇头,“我可是从不伤人x命的!再说了,昨晚我在你房里一夜,可是哪儿都没去!” 这话听起来,着实引人遐想。 卫希蹙了蹙眉,拔身往前院走去。 牧歆棋这次倒没抗拒,毕竟事关自己清白,她倒想一探究竟,谁顶着她名号g杀人的行当! 还未踏进公堂,便听到里面哭声滔天,堂中瘫坐着着一个中年男子,两手拍着腿,对着面前的白布嚎哭不已。旁边还有个十来岁的丫鬟,跟着chouchou噎噎。 牧歆棋撇了撇嘴,这是来衙门办丧事不成? 那男子一见到卫希,连连喊冤:“大人!大人你一定要为小民做主啊!那贼人盗我宝玉,杀我发q!实在丧尽天良!大人可一定要将此贼缉拿归案啊!” 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卫希见牧歆棋淡淡然地站在旁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心中已有了计较,吩咐道:“将人带去给仵作验尸。” 男子一听,哭声顿了顿,有丝愕然,“还要验尸?” 卫希瞟了他一眼,沉声道:“近日城中的盗玉案皆没有出人命,事有蹊跷,本官不得不按例审理。若能查明si因,对缉拿凶手也大有助益。” 中年男子还yu说什么,丫鬟出声唤了句“老爷”,男子收回手,眼瞧着衙役将尸t抬走。 “稍后仵作的验尸结果便会出来,这之前你便将诸般情况细细说来。” “是……是……”男子点头,将情况一一道明。 男子名唤刘义,祖上靠种茶冒富,到他这一代,家业已渐稳固,在锦y城也算小有名头。 祖上曾跟西域人打过j道,偶获一珍惜宝玉,一直作为镇宅之宝,供奉在祖宗祠堂。因近日城中盗玉风波,刘义怕迟早有一天盗到自己头上,便与夫人曾氏商议,将宝玉暂时带回老宅藏匿。不想曾氏带着宝玉回到老宅的头一夜,便出了事,等丫鬟发现时,身t都凉了,那宝玉也不翼而飞。 刘义将人带回来,一口气也没歇,就赶来了衙门。 “呜呜呜……那贼人忒的心狠手辣,求财便求财,如何要伤人x命!可怜我夫人……呜呜呜……怪我啊,都怪我!”刘义搭着袖子直抹泪,一副情深模样。 旁边的丫鬟心有感念,也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卫希j不可见地皱了下眉,接着问道:“曾氏尸t是谁先发现的?” “回大人,是奴婢。”名唤巧盈的丫鬟,怯生生答了句,一眼也不敢瞧上面。 “你是j时发现曾氏殒命的?” “约莫巳时,奴婢唤夫人起床时发现没人应,心下起了疑,便去叫了老爷来,撞开门就发现……发现夫人已经去了……” “此前曾氏可有异状?” “因坐了一天的马车,到了老宅夫人便说头疼,晚膳也只是匆匆用过,很早便歇下了,特意j代奴婢第二日迟些唤她。” 卫希没再多问,沉yp刻道:“盗玉案本官亦在追查之中,你们且先回去,如有问题本官可能会随时传召。” “那……我夫人……” “等验尸结果出来,本官自会派人将令夫人尸首送回安葬。” 刘义迟疑一阵,见g等着也不会有结果,便带着丫鬟走了。 牧歆棋挠着下巴,看着迈出衙门的两人,难得面带愁容,嘀咕了一句:“总觉得哪里不对……” 卫希看了她一眼,哼笑一声。 可不是哪里不对,哪家丫鬟的手养得跟水葱似的,穿的衣裳看似普通,却是上好的绫罗,而且言语举动之间,对身为一府之主的刘义不见半分敬重,反倒是熟稔得很。而这刘义看着对自己夫人情深义重,可根据丫鬟方才的陈述,两人却并没有宿在一处,这表象跟实情实在有些出入。 卫希心中转了个弯,眯了眯眼,心中已有了计较。 真真假假,今夜一探刘义府上便知。 旁观活春宫 是夜,又是万籁俱寂之时。 卫希一身夜行衣穿梭在城中房屋檐角之间,顷刻就找到了刘义的府邸。 卫希隐在暗处p刻,等来了去前院查探的牧歆棋。 “如何?” 牧歆棋摘下脸上的黑布,露出娇yan的脸蛋,微微喘了口气,鄙夷道:“白日里还见那刘义哭得si去活来,不巧吃香喝辣,快活的紧!” 卫希没什么表情,似乎早就预料到如此,带着牧歆棋跃下房顶,m0进了卧房,悄悄蛰伏在房梁上。 屋子里还未点灯,黑黢黢的,只透着j缕月光,正好打在卫希脸上,俊朗的脸庞晦暗不明,有着一gh人的神秘。 牧歆棋甩了甩脑袋,暗骂“男se害人”,见他半天都没动静,不禁出声问:“我们就这么g等着啊?那刘义要是喝高了不回来怎么办?” 卫希摇了摇头,“不会,曾氏刚si,他就算再不挂心,也要装j天,再者……” 卫希话未说完,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参差不齐的脚步声,连忙b了个禁声的手势,看向门口。 刘义已经醉得左脚绊右脚了,巧盈好不容易将人扶到了床上,转身去旁边拧帕子。 牧歆棋暗骂刘义表里不一,就见刘义醉眼醺醺地盯着巧盈,翻身起来j步晃到背后,一把搂住了巧盈的腰。 “这禽兽居然连个丫鬟都不放过!”牧歆棋看得火起,当即就想跳下去揍刘义一顿,被卫希一把拉住。 “见义勇为也要看清形势。” 牧歆棋起初不明这话的意思,旋即便看到巧盈一回身,两只胳膊藤蔓一般缠上了刘义的脖子,两人抱作一团,亲得啧啧作响。 “这……那……”牧歆棋瞪着眼,指着下边,半晌憋红着脸骂了句“狗男nv”。 这刘义居然与曾氏的贴身丫鬟有s情,由他们嘴里所说曾氏si因跟被盗走的宝玉,怕没多少是真。 眼见着那两人gg缠缠上了床,y声l语渐起,卫希有些尴尬地偏过了头。如今室内灯火通明,门窗紧闭,想走也是走不了了。见牧歆棋反倒大喇喇盯着直看,无语了一阵,伸手去蒙她的眼睛。 牧歆棋一把抓下他的手,像发现了什么新奇东西似的,c道:“你快看!她在g什么?” 卫希往下一望,见巧盈赤条条地下了床,从柜子的chou屉里拿出一只方寸大小的盒子来,里面放着j段似乎是香的东西,掰碎了往香炉里一丢,放置在床头。 香气四散弥漫,在床上四肢大张的刘义顷刻就跟打了j血一样,腿间更是一柱擎天,迫不及待便抓过踏上c的巧盈,一个翻身压在身下,举着y挺的y具就往yx中塞。 “哎呀,慢点儿!猴急什么!”巧盈媚眼如丝,全不似白日公堂之上清秀怯懦的样子,探下手去握住滚烫的y具,导向自己x口。 刘义一挺下身,将粗黑的y具送了进去,啪啪啪地便开始猛1e着巧盈x前两团软绵,眯着眼爽得浑身战栗。 “啊……好深……慢……慢点……啊啊啊啊!” “嘶……想si我了!那婆娘成天在眼前盯着,可憋si我了!心肝儿,可让我好好cc!唔……啊!”刘义撑着手,只顾将怒张的rb往里cha,间或抵着huaxin一旋,往更深处钻去。 “啊……你想csi我啊!轻点……啊啊啊……太深了!好老爷……慢……慢些……啊!” 纵使早就被刘义开发得y荡的身t,也架不住上来就一顿猛c,加之方才又点了c情迷x的香,激得刘义这会j1ngg上脑,只觉得温热的xr裹着y得发疼的y具,恨不能将两颗l蛋也c进去。 巧盈挨了j百下,身t逐渐松软下来,小腹热气上涌,y水倾泻,蹭在胀得滚圆的g头上,稍一用力便能滑进深处,g头棱子剐蹭着甬道内的xr,s麻的痒意自脚底升起,却是一刻也不想让停下来了。 “啊……用力……啊……c深些……好痒……” 听到巧盈一阵媚入骨的l叫,刘义喘着粗气眼都红了,直起腰来将两条白n的大腿分掰在两侧,pg压上去就是一顿狠cha,下下到底,记记猛烈,翻红的媚r间进出的大rb,j乎快成残影,噗呲噗呲的水声接连不断,散出一阵y靡气息。 巧盈抬着腿,脚跟g在一处,圈着刘义的腰,如攀着救命稻c一般,g间不时抬起,迎合rb的戳刺。 “唔……csi你!嗯啊……小s货,这才j日不c,x儿便这般紧了,放松些,让老爷c进去!呃哦……舒f……” 一阵狠chou猛cha,彻底g起了巧盈rx深处的y痒,抓着床单的手摁上刘义律动的腰身,不住往怀里牵,口中更是放开了叫,不见一丝羞耻。 “哦……啊……快些……再快些……嗯……” 又cha了一阵,刘义猛地将rb拔出,y水挂在b身上s淋淋一p,浸s了身下的床单。正是舒爽之际,一下没了rb的戳刺,巧盈只觉莫大的空虚,rx深处更是y痒难耐,不由自主扭着腰身要去套弄那根b子。 刘义赤红着眼,撸了把棍身,将巧盈翻了个身,趴伏在床上,两手抓住白晃晃的两ptr,用力往前一挺,整根rb霎时没入x中。 “啊!” “唔!嘶……真紧……” 刘义缓慢cha了三五下,便紧紧抵在巧盈后t,蛮力往前顶,j乎不讲技巧,直顶得巧盈整个人往前扑了半截,双手撑在了墙上,进无可进。 从梁上牧歆棋的角度,直看见刘义略黑的身子压在床上,pg一耸一耸,cha得啪啪作响。 两人在上面看了这半晌活春g0ng,心中除了叹为观止,隐有一丝难言。眼见那叠在一起choucha不停的两具rt,其中火热似乎沿着空气传染了一般,叫人内心渐起s动。 牧歆棋赶紧收回目光,捂着蹦蹦乱跳的心口,只觉两颊滚烫,脑袋都有些不清明了。 卫希闭了闭眼,深呼了一口气,见香炉中不断燃烧升起的白烟,终于觉察到不对劲。 “该si!”卫希握拳,轻捶了一记身侧的横梁。 牧歆棋他铁青着脸,神se紧绷,似乎很难受的样子,不由担忧出口:“喂,你没事吧?” 清幽若兰的香气随着说话间呼向卫希脸前,卫希不由吞咽了下口水,垂着眼头都没拧,沉声道:“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牧歆棋没听出来他语气中的怪异,还暗怪此人事多,正yu再问,只听底下一阵闷声嘶吼,吓得她差点脚一滑从梁上栽下去。 “有那么爽么……”牧歆棋小声嘀咕了一句,瞥眼瞧那绞在一起的两人。 “啊!老爷……我不行了……啊啊啊!好爽……啊嗯……好酸……”巧盈一手撑着墙,一手抓着腰肌刘义的大手,扭着t似是想要脱离那狂猛的choucha,又似难舍其中美妙,哎哎直叫。 刘义不管不顾,只盯着眼前白花花晃动的rt,将其紧紧箍在跨前,挺着已经发紫的rb在x里征伐。 “嗯……哦……嘶……来了……哦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 最后狠狠cha了j十来下,刘义仰着头,抵着绵软的小x深处,s了出来。两人喘着气,j合之处还未分开,就那么倒在了床榻上。刘义动着pg,时不时猛地戳一下,戳得巧盈刚刚高c过的身子一阵乱颤。 不消p刻,将将安静下来的屋子,又是y声l语四起,r与r之间相撞的啪啪声,chax之时噗呲噗呲的y水声,直搅得人心火难耐。 牧歆棋拉了拉领口扇风,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卫希一把拉过她,抱着腰身飞跃出了屋子,完全不管会不会被人发现破坏了计划,把刘义的窗前撞了个大洞。 正在床上埋头苦g的刘义被一惊,差点将整根rb子折在巧盈x里,反应过来之时,哪里还见半个人影子,只看见窗棱上扑啦啦被风吹得直响的窗户纸,赶忙将衣裳一卷就是喊人。 “来人呐!抓贼啊!” 衣冠禽兽 卫希带着牧歆棋,j个起落便飞出了刘府,旋即闪进了一处si胡同里。 牧歆棋还没从刚才的突变中反应过来,甫一落地,没来得及问卫希发什么神经,便被一把推向了墙壁,滚烫的,充满男x气息的唇舌,犹如一尾蛟龙,在檀口中翻搅纠缠,攫取着甜蜜的津y。 牧歆棋被这一系列动作震懵了,明净的双瞳大大睁着,不知所措,直到被缠吮的舌头传来些微刺痛才惊觉过来,连忙伸手去推压在自己身上的健壮身躯。 奈何卫希将人扣在角落,双臂如同铁牢一般箍着怀里纤细的腰身,撼动不了分毫。 “啊……唔……” 在牧歆棋快要喘不过气来时,卫希才稍稍餍足地松口,不过给了p刻的喘x时间,便又覆了上去,唇舌分外粘人地追赶着,不满怀中人的躲避。一只手沿着妖娆的曲线,缓缓滑到凸起的x前,感受到掌中起起伏伏的一团软绵,五指下意识一收,将其尽纳入掌中,轻柔又带些急切地r0ucu0。 “唔……不要……”牧歆棋撇过头,眼瞳中蒙着一层水雾,陌生的情c在t内翻滚,让她既害怕,又隐隐有丝期待。 卫希没理会她小小的挣扎,在满是c情香的室内看了半天活春g0ng,他能忍到现在也是极致了,况且怀中人的馨香无时无刻不在g着他的心绪,散发着致命的魔力。清亮的瞳仁中,清晰地倒映着j近发狂的自己,卫希圈着牧歆棋,埋首在细n的颈间,尽力平复着愈渐粗重的呼x1。 “乖……放松,我不会伤害你。”边说边继续啄吻着眼前娇yan的脸蛋,从饱满的额头,到挺立的秀鼻,柔软粉n的樱唇,小巧的下巴,直至优美的脖颈,停在饱满的x前。 牧歆棋闻言,颤巍巍地瞥了眼还握在自己x前的大手,根本不敢相信他的话,尤其他一低首,吻上自己的饱满之时。 “唔……”牧歆棋咬着唇,裹在夜行衣中的身子不由升起一阵战栗,缩起肩头不让x前的脑袋再撩拨她。 卫希盯着领口露出的一抹g0u壑,漆黑的眼底泛起一圈赤红。 牧歆棋抖着身子,仿佛被猎豹摁在掌下的猎物,逃无可逃。昏暗的巷子内,突然响起裂帛之声,牧歆棋惊愣地看着卫希手中的布料,白n的x口在夜风中发颤,像覆在白雪之上的红梅,惹人怜ai。 没有丝毫犹豫,卫希张口便将右边的梅蕊含入口中,不住r0un1ex1shun,啧啧的水声在空旷的巷子内显得尤为清晰。 “呀!别……”牧歆棋整个身子被卫希箍着,虽然双手得获自由,但双ru被攫在男人滚烫的手中,像天生x1附在一起般,推不开隔不断,只能无措地揪着男人肩侧的衣f,难耐地低y,扭动。 心中怜惜牧歆棋的生涩,卫希用仅剩的清明神志,耐心地引导、c发着她的情yu。将右边的梅蕊含吮地发热发y,便换另一边,用同样慢条斯理的方式疼ai着,直到白n的绵软上面沾满津y,红痕j错,看着一派y靡,诱人发狂。 沿着碎裂的衣领抚过,卫希眼神着迷着看着自己制造出来的风景,平复下去的呼x1又渐渐加重起来,旋即将牧歆棋破碎的衣衫整个褪到腰间,又伸手去撕扯腰带。 眼见自己都要被剥光了,可眼前的男人还是一副衣衫整齐的样子,除了赤红的眼,和j丝凌乱的发,跟平日道貌岸然的样子一般无二。牧歆棋有些恨恨地将男人暗骂了一通,什么伪君子、se狼、禽兽都用上了,可自己依旧被禁锢在健硕的x膛里,动不得分毫。牧歆棋心中不忿,只能赌气般去扯男人的衣领,一通没章法的乱扯,在麦se的x前留下j道指痕。 这般小打小闹,于卫希来说非痛反痒,一阵s麻自尾椎骨串流,让他禁不住喟叹一声。 “嗯……这么急可对你不好。” 听到卫希低沉磁x的声音,牧歆棋的脸瞬间炸红,仿佛被扔进油锅里一般,呲一下窜起了热气。 “你、你不要脸!” 卫希手下动作不停,将最后一点遮蔽物扯离牧歆棋的身t,抚m0着娇软馨香的躯t,低声一笑:“美se在前,情难自禁,要脸做什么。” 牧歆棋红着脸,鼓足勇气对上卫希那双引人深陷的黑眸,有意想教他难堪,“县令大人,你这算是动用s行!” “呵,小飞贼,你现在还是戴罪之身,不如就这般将功补过吧。”卫希说罢,倾身向前,将撅着的红唇一口吞没,放开唇舌一阵狂风暴雨般地扫略,直将牧歆棋的呼x1全部夺走,脑袋晕晕的,任其施为。 骨节分明的手掌抚过圆润滑n的t部,触到隐在芳c中的花蕊汩汩流出的蜜y,卫希差点烧断紧绷的理智,想就这样将牧歆棋压在身下,狂猛地cha入她娇柔的花x中,重重的cha,狠狠地chou,让她在自己的征伐中哭泣求饶。 可不行……不能吓坏了怀中的n娃儿,虽然不是花前月下,也合该有个良辰美景。 卫希将人抵向墙壁,一手抬起修长白皙的yutu1,猛然蹲下身去。 牧歆棋还在迷蒙之中,忽觉下身被什么东西一扫,热热的,软软的,让腹中顿时生出一g难耐的痒意。待反应过来是什么,牧歆棋娇呼出声,连忙想将腿收回,双手更是慌乱地去推埋在腿心间的脑袋。 “啊……不要不要!走开!” 卫希把着她的腿根,一边低哄着,一边强势地不容她逃脱。说话间呼出的温热气息,不断喷在自己x口,让牧歆棋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飞贼可千万乖些,我可是快忍不住了,好好享受这无与lb的快感,一会可是要吃些苦头的。” 牧歆棋一听,挣扎得更厉害了。她虽未经人事,却也知道男nv之事到底是个什么样,何况方才眼睁睁看了场活春g0ng,巧盈那嘶声力竭的l叫声还回荡在自己耳边,着实叫人心生怯意。 “不乖。”卫希长眉一蹙,伸手就拍了记牧歆棋的雪t。 落实了才是衣冠禽兽 牧歆棋一愣,转而又羞又委屈,才不管卫希什么神情,因只有一条腿站在地上,另一只腿被卫希架在肩上,便使劲拿脚后跟砸他的背。 “你这个衣冠禽兽!你放开我!” “衣冠禽兽?”卫希眯着眼,琢磨了下这个词,还颇为满意,“这词也用得准确,不过总该让我禽兽过再落实。”话音一落,卫希盯准在眼前晃了半天的蜜x,猛地覆了上去,舌尖微微顶入滑n的甬道,感受到身上的人一阵战栗,香甜的蜜y旋即顺着甬道源源不断涌了出来。卫希仿佛找到了甘甜的水源一般,不住x1shun着,t舐着,食髓知味。 牧歆棋已然顾不上许多,脑中似有千万烟花炸开,身t都不像自己的了,t力也像被x1走了一样,渐渐软了下来。一手难耐地咬在唇边,一手慌乱地抓在卫希发间,肩膀抵着墙壁,一条yutu1被卫希抗在肩上,腰线拉扯出妖娆迷人的弧线。 卫希沿着挺翘的t线,缓缓m0了上去,握住不盈一握的小腰,将漫着香气的x口更加往自己嘴边送,喉结不停滚动,似要将人x1g一般。 “嗯……啊……求求你……不要……不要了……啊!” 一阵急促的喘x,牧歆棋只觉得身子不受控制地乱颤,小腹处一阵痉挛,半晌回不过神来。 卫希站起身来,嘴边还残留着滑亮的蜜y,连着俊美的下巴也是一py靡的水渍。 牧歆棋失神地看着他伸出舌,将唇边的蜜y一一t净,盯着自己的眼神,像燃起的烈火。 “真香……”卫希用大拇指划过自己沾着蜜y的下唇,星眸熠熠,凑近牧歆棋嘴边,用低沉的声音诱h着她,“这味道真叫人难忘,宝贝自己不尝一尝么?”修长的指节伸向细细喘x着的檀口,径直深入,搅着香软的小舌。 牧歆棋渐渐chou回神志,对着口中作乱的手指便合上了牙齿,水眸还怒瞪着对面的罪魁祸首。 感觉到指尖微微的刺痛,卫希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中了邪一般,眸se又深了一层。 牧歆棋被如鹰的目光紧锁着,心底虽然还有个声音呼喊着“推开他”,四肢却仿佛被定住了一样,指尖颤颤,紧揪着卫希的夜行衣。 卫希抓过一只n白的小手,放在鼻尖细细嗅了一阵,然后牵着它从自己腰胯间滑下去,一把摁在自己已经饱胀的k裆处,低沉的呻y自喉间滚出,饱含情yu烈火,j乎将人灼伤。 感受到手中跳动的物件,牧歆棋吓了一跳,随即便想chou回手,被卫希扣着手背,在筋脉贲张的rb上缓缓滑动套弄。 牧歆棋羞赧的同时,暗暗心惊。只因那rb被磨蹭了j下,y生生胀了一圈,隐隐弹动着,似乎下一刻就会破闸而出。 “唔……”卫希闷哼一声,牵引着细n的手腕又套弄了j下,一把扯开腰带褪下了自己的k子,结实有力的大腿间,一根紫红se的大rb在黑se的mao发间直挺挺翘着,被牧歆棋小手一碰,弹了下继续向上怒张着。 没了衣料的隔阂,手心直接触到青筋盘绕的炙热rb,牧歆棋手抖得更厉害了,主动权被剥夺,眼眶不由晕s一圈。 卫希低头温柔无b地吻着s漉漉的眼眸,手中的动作却不见半点停动,霸道强势。握着粗壮的rb,只是贴着还黏腻的y户缓慢地前后移动,就叫卫希尾椎一麻,差点一泄千里。 牧歆棋下意识地惊呼都掺上了颤音,rb圆胀的顶端时不时刺着自己的x口,只差一步便会冲破屏障,一举攻入深处。 卫希咬着牙,在外围浅浅摩擦戳刺,直到新鲜温热的蜜y又开启了源头,抱着牧歆棋的双臂倏然一紧。 “啊呀!!”牧歆棋正被弄得情c难耐,下身一痛,只见卫希已然被憋得断了最后一根弦,扶着自己胯间的rbcha入了汁水丰沛的花x中。 生n的甬道被男人天赋异禀的巨b撑开,沿着软滑的内壁越钻越深。尽管有蜜y的润滑,仍免不了破身之痛,点点落红滴落,甜腻之气更甚。 “好痛……唔……” 牧歆棋皱着纤细的眉,贝齿紧咬的唇瓣褪去血se,显现出与平日不同的柔弱。卫希看在眼里,心里一g邪火迟迟不降,矫健的t猛然前挺,将rb又cha深了j分。 “啊!痛啊……呜呜呜……” 卫希搂着汗津津的香软身子,不断轻吻安抚着嘤嘤低泣的人儿,慢慢扩张着花x,让其熟悉这深沉的律动,迎接不久之后的至上欢愉。 在卫希强绷着耐x的引导下,高c的快意渐渐盖过了痛楚,紧窄的内壁在rb的剐蹭下痉挛收缩,将粗大的b身愈x1愈紧,xr深处似乎感受到这粗壮的东西 能抑制不断生起的痒意,本能地x1附着,低低呻y自口中溢出。 卫希觉察到她身t的变化,深x1了口气,rbchoucha的力度逐渐加重,仿佛开了闸的猛兽,速度也越来越快。 “啪啪啪……噗呲噗呲……啪啪” rt拍击的y靡水声在窄小的巷道中响起,将月se都染上了暧昧。 “啊啊……呜……慢点儿……唔” 即便被yu望冲击得浑身发烫,牧歆棋也不敢叫出声,只能咬着手背抑制声音,却被男人接连不断的狂猛choucha颠得摇晃不已,只能腾手去搂住男人的肩膀,咬着唇低y着。 卫希亲吻着香唇,伸舌t弄着贝齿下发白的唇瓣,喘着粗气迫她开口。 “叫出来,j给我听。” “唔……不要!”牧歆棋摇着头,誓si不从。 卫希不语,嘴角缓缓g起,低头看着被自己握着的小腰,猛一提胯,啪地一下将刚chou出的rb整根cha了进去。 “啊!”牧歆棋浑身一抖,惊叫出声。见卫希得逞的笑意,伸手就去挠他,可卫希又一个深顶,直接将她c软了。 “啊!啊!停下来……啊……不要……那么深……” 连哭带喊的娇y如同致命的春y一般,叫卫希yu火大涨,遵从自己的快意本能,一记又一记,rb整根拔出,再一下cha入,抵在深处的软r上研磨一圈,再chou出来,如此反复,直将牧歆棋c得失声哭喊,丢盔弃甲。稚n的x口渐渐被他摩擦地红肿,鼓胀的花蕊还紧紧包裹着乌紫的rb,看着既可怜又叫人yu罢不能。 此时若有人从巷口经过,便能看到高大健壮的男人怀里抱着娇yanyu滴的可人儿,将之压在墙壁上狠狠c弄,结实的臂弯里一双yutu1被cha得不停摆动,不堪承受的娇y不时溢出,撩人心火。 可惜无人于这万籁俱寂的夜中,有幸目睹这无边春se,也仗着这般,卫希更加肆无忌惮,重重cha了p刻,便不知足起来。叼着粉n的樱唇一阵缠吮,啧啧的水声j杂进啪啪的rt拍打声中,将火热的气氛又点燃了一个高度。 卫希吮了吮怀中人沾满津y的下巴,终于将人从臂弯中放下,不舍地挺动腰身浅浅cha了j下,才将正大快朵颐的巨龙从花x中chou出。 牧歆棋抖着双腿,腿心酸胀发软,根本站不住,心中闹脾气也没力气去打对面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 卫希揽着滑nn的身子,顺势将人翻了个面,让她双手撑着墙壁,翘起圆润的小pg,握着依旧坚挺的大rb,剐蹭这寻找入口。 牧歆棋一回神,觉察到身后人的动作,慌忙想直起腰,却被男人双手用力一拉,旋即键腰一挺,凶狠地cha了进去。 “啊……唔……”牧歆棋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动情的泪水夺眶而出,酸胀之中快感直升,一下便丢盔弃甲,再顾不上旁的。 知错能改有奖励 “唔……啧,放松点!想夹si我么!” 不满自己的大宝贝进攻困难,卫希长眉一皱,轻拍了记胯前的雪t,晃动着腰t将紧窄的小x往开了c。 “唔……”这个不要脸的禽兽! b起那一点点拍打的小痛,牧歆棋更多的是羞耻,撇着嘴不忿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就不如他意。花x在前面一番开发中,已找到了jing髓,生涩地收缩着xr,不住绞紧侵入的rb子,使之寸步难行。 “嘶……”刚开b的x内本就紧窄,被牧歆棋蓄意一夹,传来一阵胀痛。觉察到牧歆棋的意图,卫希怒极反笑,“这可是你自找的。” 话音刚落,牧歆棋来不及多想,卫希握紧她腰身,抖动t部,狂风暴雨般choucha开来,巨大粗壮的rb进进出出,j乎看不清它原本的样子。透亮的蜜y被快速的choucha捣成白沫,飞溅滴落,沾染在两人搅和在一起的mao发上,十足y靡。 “啊啊啊啊啊!”牧歆棋除了急促的呻y,根本说不出话来央求卫希慢点儿。双手抵在墙上,白n的x脯碰到冰冷的砖头,下意识便撤回身,可身后又是男人狂猛的进攻,若不是腰间的大手支撑着她,早就软在了地上。 “啊……卫希……呜呜……我错了我错了……轻……啊……轻点儿……慢点儿……啊啊啊” 牧歆棋就是个吃软怕y的主儿。 卫希认清这一点,无视她求饶,一手固定着胯前的细腰狠狠往前顶,一手伸向前,r0un1e着晃动的双ru。 “嗯……知错就是乖孩子,不过知错也要改错,对不对?”卫希说得一派淡然,胯下凶狠的挺进动作也暴露着他此刻不甚平静的内心,漆黑的双眸yu火焚烧,透出了一g妖异之感。 “呜……我改……我改……啊唔……” 牧歆棋不敢再耍小聪明,卫希说什么就是什么,也没听清他话里到底什么意思,就急急地承认。身t里毫无章法的choucha,牵动着j乎灭顶的快感,让她禁不住害怕。 “乖~”卫希暂停下动作,俯身凑到牧歆棋耳边,强健的x膛紧贴着牧歆棋细n的脊背,脸上一副孺子可教的微笑模样,“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接下来……是奖励。” “啊——!!啊啊啊啊啊……” 牧歆棋眼眸一瞠,整个人往前一扑,花x之中瞬间被撑满,g头直接顶到了huaxin,一g战栗自脚底升起,花y不受控制般倾巢而出,滴滴答答在脚边汇聚成一滩。牧歆棋chou着身子,脸贴着石砖,圆眸失神地张着。 卫希缩紧t部,守住jing关,待甬道内高c的痉挛过去,便乘胜直追。 “噗呲噗呲……啪啪啪……呲……呲……” “呜呜呜……啊啊啊………停下来……啊啊……哦,天啊……唔……不……不要了……”牧歆棋高c还没降下来,就被一阵猛cha,不堪承受地出声娇y。 卫希听在耳中,没有半分心软,越是见她挣扎,他越是亢奋,胯间紧贴着s润的x口,一刻也不愿离开,稍稍chou出便快速cha了进去,啪啪啪拍击着tr,将n白的肤se都撞得通红。 “啊……哈嗯……啊啊啊……”牧歆棋抵在石砖上的手指不住蜷缩,似要找到一个攀附之处,带她脱离身后猛烈的choucha。 “呃……呼……”卫希的呼x1愈渐紊乱,眼底烧红的血丝满布,胯下至今未s的热jingj乎要破口而出。 可是还不够……远远不够,娇n的xr附在y挺的rj上,像菟丝花一般,缠绕在骨子里,令人食髓知味。 “啪!啪!啪!” “啊!啊!啊!” 卫希不知疲倦地舞动着胯下巨剑,两颗褐se的囊袋跟着拍打在白n的t部,汁水淋漓,仿佛稍一用力便能将之全部挤进去。 “呃啊……呜呜呜……啊啊啊”牧歆棋沙哑着声音,想开口求男人停下,又怕招来他更猛烈的c弄,揣着委屈泪眼迷蒙地回头看了眼男人,指望他大发慈悲。 “妖jing……”卫希看见她水眸粲然,怯生生的样子,在x中驰骋的粗大r棍一下又胀了j分,不由暗骂一声,咬牙切齿地握着细腰,si命往里顶,r棍在x里左旋右转,一阵一阵的翻搅倒弄。 他本就在刘义那处闻了许久的c情香,忍到方才才解了些渴,可还没sjing,yx远远不够解,根本受不得半点撩拨,偏这不知si活的小nv人,处处g引他,现下一身邪火jyu焚身,即便有心怜惜也是停不下来了。 牧歆棋没想明其中原委,不懂他怎么忽然发了疯,被这不要命的cha法吓得嘤嘤直哭。 “呜呜呜……救命啊……嗯啊啊啊啊……救命……” 卫希一把拽回她挪向前的身子,弓着腰噗呲噗呲只管大力choucha,温热的唇舌顺着妖娆的脊背t吮,留下一个又一个暧昧的印记。两具被汗水打s的身t紧紧缠绕在一起,不住抖动,摆弄,颠簸,在月下泛着一层暧昧水光。 “啊啊啊……不行了……嗯啊……不……啊啊啊……”牧歆棋连连哭叫,只觉腰酸得快要断掉了,腿心处更是泛酸,两脚直颤,甬道熟悉又陌生的痉挛又一次袭上全身,”啊——啊啊啊!” “呃……”卫希腰杆一压,抓紧牧歆棋因高c而抖动的雪t,狠狠cha了一百来下,最后一下重重顶入了花x深处,抵着她颤动的身t,将一g热jings了进去。 牧歆棋仰着娇美的脸蛋,战栗喘x着,水汪汪的大眼像被泪水洗过一样,愈发明净诱人。深思却已被冲击得支离破碎,不知身在何方,不知今夕何夕。 “呼……呼……” 卫希抱着瘫软的娇躯靠在墙壁上,大手一下一下顺着怀中人汗s的脊背,安抚平息。 月亮偷偷藏进了云朵里,留下昏暗的巷内,经久不散的浓情。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清晨,正是虫鸣鸟叫,晨风送爽的时候。 卫希坐在公堂上,脸黑如碳,可以跟包公媲美了。 可不是,任谁纵yu一夜大清早地被叫起来,脸se都不会好看,尤其对面还跪着个罪魁祸首。 卫希听刘义说完,看着他的神se掺了丝古怪。 刘义这次真是慌了,不过不知道是被撞破j情,还是真被那“贼”吓的。 “大人!那贼一定是杀我夫人不够,回来灭口的!” 卫希暗暗嗤笑一声,却也没当面戳破他。 “你又没见过杀曾氏的贼人,他如何会来灭你的口?还是……你见过那贼?” 卫希一眯眼,刘义立时吓得一抖,忙道:“冤枉啊大人!小民确实没见过那贼,可他在暗处,肯定知道小民啊!他见小民报了官,肯定是回来斩c除根的!求大人明察!” 卫希掩着袖子打了个哈欠,摆手道:“是与不是本官自会查明,曾氏的si因也快有结果了,很快便会真相大白。这j日你就呆在府中,一来方便本官传唤,而来也免得你被那‘贼’盯上要了命。” 不说后面一句还好,一说刘义整张脸都白了。 “大人!大人!” 卫希j待了手下一些事,没理会他嚎叫,径直往后院卧房去了。 温香软玉在床,得赶紧回去抱着补个觉才是。 甫一进门,就看见牧歆棋半披着自己的袍子站在衣柜前,不知g什么。半个雪白的肩膀l露在外面,上面印着斑驳的红痕,引人遐想。 “你在g什么?” 乍闻人声,牧歆棋惊了一下,眼眸仍带着未醒的迷蒙。看见卫希信步走来,昨晚的记忆悉数回笼,红霞遍布脸庞。 “我……我找衣f……”昨晚被他抱回来,也不知又折腾了多久,现在看见他都觉得两g战战。 卫希眸se深沉地瞥了眼她满是吻痕的细白脖颈,伸手将袍子拉严实了,裹着人抱回了床上。 “衣f我吩咐人去准备了,你再休息会儿,用过早膳便送来。” “哦哦……”牧歆棋呐呐应声,缩着手脚十分乖巧。 卫希含笑看了她一眼,转身去旁边桌上拿y膏,顺便道:“改日一起去拜访你师父吧。” 牧歆棋一听,突然就从床上挺了起来,忘了已经快散架的身子,惊愕的眼眸里旋即涌上一层水雾。 “呜——” 卫希见她嘶嘶chou气,连忙两步跨了回来,愠怒道:“你乱动什么!” “腿、腿根chou筋了!”牧歆棋噙着两眶泪花,可怜兮兮。 卫希坐在床沿上,将人抱在怀里,伸手便自然地探进了袍子下摆,顺着光滑的大腿移到腿根处,以大拇指轻轻按捏着。 牧歆棋反应过来,羞赧不已,挣扎着就要起来。 卫希瞪了她一眼,“乖乖的别闹!” 谁闹了…… 牧歆棋嘟了嘟嘴,垂着眼睫,不敢看身侧的人。感觉到腿根渐消的chou痛,略带粗粝的手指按压在酸痛之处,有一丝难言的舒f,差点就让她呻y出声,搁在卫希身后的手,紧张羞涩地蜷曲着。 卫希将她表情尽收眼底,俯身就在她嘟起的红唇上亲了一口,“哪处是我没见过没碰过的,害羞什么。” 牧歆棋被他偷袭,瞠了瞠眼眸,脸蛋上像又刷了层胭脂,更娇yan了。 这个道貌岸然的禽兽! 卫希怜她昨晚承欢许久,t贴地继续按摩着小腰,说起方才提到的事。 牧歆棋刚收回去的泪花顿时涌了出来,特别委屈可怜,却又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不关我师父的事,你别去抓她!” 卫希手中的动作突然顿住,满腔柔情被驱了个g净,转手就拍在了手下的tr上,气急败坏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牧歆棋嘤了声,捂着自己被打的小pg,眼神里满含控诉。 这人怎么一言不合就打她pg,她不要面子的吗! 卫希chou身去拿了y膏,居高临下地站在床前,面se不善,“上y!” 牧歆棋瞅了瞅他手里的小瓷瓶,联想到什么,有意转移话题,“对了,你赶紧派人去抓那个刘义!他跟丫鬟s通!他老婆的si八成跟他们脱不了关系!” 卫希凉凉地开口:“谁看见了?” “我跟你啊!” “哦。” “……”牧歆棋一想他们看见的过程,以及后果,不由暗暗捶地,“哪壶不开提哪壶!” “上y。”卫希重申一遍,伸手去撩她的袍子。 牧歆棋连连往床里缩。“我我我自己上!” 卫希懒得跟她扯p,抓住一只脚踝将人拖回跟前,嘴角牵起,“谁开发谁负责,不是么?棋儿可不能剥夺我的乐趣。” 牧歆棋看着他一脸温柔,莫名打了个寒战。 她现在装晕还来得及么…… ρo-18.c0m 上Y “你、别过来……我咬你了哦!”牧歆棋呲着一排贝齿,尽量做出凶狠的样子,但酡红的脸蛋,水蒙蒙的大眼,半点威慑力也没有。 卫希听到她的威胁,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净过手,拿着帕子擦着水渍。那双手骨节修长匀称,因为常年练武,虎口跟食指处有一层薄薄的茧。 牧歆棋眼见卫希走过来,下意识夹了夹腿,没骨气地告饶:“我、我错了……”不管什么错先承认了总归没错! 卫希轻笑:“你认什么错,我帮你擦y而已,瞧你这表情,倒像是我要怎么你似的。” 信了你的邪! 牧歆棋快被卫希一本正经的样子气昏过去。 不g什么g嘛把她绑起来!这个禽兽! 牧歆棋动了动被绑在床柱上的四肢,咬着牙暗暗琢磨着怎么解开绑缚,不跟他扯p。 随着脚腕的踢动,原本披在身上的袍子又敞开了些,露出两条细白的长腿,腿间隐秘的风景堪堪盖住,诱人一窥究竟。 牧歆棋低y一声,不敢再动了,她现在就只靠这件袍子避t了,四肢大张被绑在床柱上,像砧板上鱼r,任他宰割。 反观卫希,官袍还好好的穿在身上,只是挽了个袖子,两指沾了沾瓷瓶里的y膏,向牧歆棋两腿间探去。 “啊……你走开走开!”牧歆棋再忍不了,踢动着双腿怎么也不让他伸进来。 卫希g脆翻身上c,整个人挤到腿中间,让她只能卡在他腰两侧徒蹬两脚。 饱经蹂躏的花x此刻还红肿着,两p花瓣颤巍巍地护在y道口,微微翕张,卫希沾着y膏的手指轻轻触了触,娇n的花瓣顿时不堪承受般一缩,一g甜腻的aiy溢了出来。 “唔……”牧歆棋只觉得被盯着的x口发烫发热,小腹深处微微chou搐。 卫希眼瞳一沉,压下急促的呼x1,手指就着s滑的aiy滑进了内壁。 “啊!唔唔唔!”怎么也想不到他真的当着面给她上y,感受到甬道内侵入的手指,牧歆棋差点羞愤yusi。可这是白日,又是在衙门里,她怎么也不敢叫出声,sisi咬着牙关,扭着身子抗议。 卫希跪坐在她腿间,磐石一般纹丝不动,小心翼翼抵着r壁将清凉的y膏推开,一次又一次chou出来,沾上y膏再cha进去,来回了四五次,牧歆棋的力气都耗光了,平坦光滑的小肚子上上下下起伏着,细细喘着气,仰着头摊着身子任他施为了。 蓦然听到窸窸窣窣衣料摩擦的声音,牧歆棋下意识抬头,就看见卫希已经脱了个jing光。昨晚因为光线昏暗,又被撩拨得头脑发胀,也没看清楚,这会儿青天白日的,看到卫希腿间昂扬的男根,青紫的b身上青筋盘绕,雄赳赳地朝着自己挺立着,顿时倒x1一口凉气,“你g什么!”说着抬腿拿膝盖去顶他压过来的x膛。 卫希拿手轻轻一抵就化解了她微弱的抗拒,理所当然道:“上y啊。” “上y你脱衣fg嘛!” 卫希微微一笑,用接下来的行动解释了为什么。 卫希将剩下的y膏全挖出来,一手撸动着rb,让y膏均匀地附着在粗大的b身上。 牧歆棋觉得脑袋都要炸裂了,看着卫希自渡的样子,一面骂他不要脸,一面心如擂鼓。 待y膏全部抹开,卫希便握着手里的大家伙,朝s润的小xcha去。仅是进去一个头,就叫牧歆棋难耐地绞紧了身子。 “嘶……不要夹这么紧,不然不好抹进去,这y要擦热才有效用。”卫希晃动着窄t,一寸一寸地盘旋而进,每进一分都要磨蹭好久,好似真的是为了让y膏生热。 这可苦了牧歆棋,被不上不下一直吊着,进一分胀得难受,退一分又空虚难耐,娇x紧紧包裹着乌紫的rb,一动一动地张着小嘴儿,本能地x1shun着。 “嗯哼……呃啊……好胀……不要了……”牧歆棋摇着头,泪水飞溅在枕畔,娇n的身子泛起一层淡淡的粉,娇美可人。 随着啪地一下,两人的g间终于无缝贴合,卫希的g头抵着深处的软r,一阵喟叹。 “啊!呃……”牧歆棋压着嗓子,颤颤呻y,只要稍微一有动作,便能感觉到x里的rb磨蹭,饱胀感十足。当下张着腿,一动也不敢动,x口s动着,汩汩蜜y滴落到身下的床单上,很快浸s一p。 “啊……卫、卫希……呜……”牧歆棋难受得扭着腰,叫着卫希的名字。 卫希红着脖颈,运送着腰t在幽深的甬道内缓缓chou动着,待y膏的那点清凉全部消散,动作便粗鲁了起来。 “咯吱……咯吱……” 红木大床在越来越大的动作下响个不停,床柱上青纱帐翻摆摇晃,可见春se正浓。 “啊……你……你轻点儿!”牧歆棋被顶弄着,话都说不连贯,若不是脚腕处也被绑着,整个人都要被他顶到床头。 卫希双手撑在她两侧,弓着腰只顾狂chou猛cha,结实的t不住起伏,很不能将两个囊袋也塞进去,喘着粗气不满道:“再轻cha不到里面了!” 这般不要脸的话,听得牧歆棋直想打人。她其实想说不要这么大动静,身下的床都要被他摇散架了,这么大声音,被外面的人听到了,她还要不要活了! 可无论哪种,显然卫希是听不进去了,那样子倒b昨夜闻了c情香还要疯狂。 快速又猛烈的快感,让牧歆棋j近崩溃,咬着唇也止不住娇y出声,被cha了一阵便只能张着嘴哀叫出声。快意的泪水顺着泛红的眼角流到枕上,晕开一p。 “啪呲……啪呲……啪呲” rb与rx激烈的冲撞下,j汇出缭绕不断的y靡之声,让人心跳加速。 堪堪披在牧歆棋身上的袍子,早已全部敞开,两团饱满的雪ru在男人勇猛的顶弄下,摇晃颠簸,雪白的rse晃花了男人的眼。 卫希cha着cha着,愈发将健硕的身子整个压了上去,粗壮的yj对准娇n的x,一刻不分地choucha着。 “啪!啪!啪!噗呲……噗呲……” “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牧歆棋抖着身子,迎接着男人一拨又一拨的冲锋,水亮的眼眸泛上迷离之se。 (乖巧端坐:嘤嘤嘤qaq看在我还算勤劳的份上,给个珠珠吧~) “清心寡Yu”的县令大人 “唔啊……你这个言而无信的混蛋……啊啊啊!” 牧歆棋的手腕虽被解开了,脚还被拴着,被卫希跪坐在中间,抱在腰胯上顶弄,真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个混蛋,说是给她上y,又来c弄她! 闻言,卫希从雪白的ru间抬起头来,t着她扬起的小下巴,笑得星辉失se,“这话从何讲起,我可从没有保证过……不c你。”咬紧最后j个字,卫希猛一抬胯,就是一个深顶。 “啊!”牧歆棋被顶得一个战栗,瞪着水眸拍了下他坚实的肩膀。 卫希无视那点力道,两只大手r0u瓣,一下一下往自己胯间按,长眉下狭长的眼眸漆黑如墨,微微一眯,极尽风流,“看样子你还jing神得很。” 牧歆棋一听,顿时萎了,耷着细眉求饶:“呜……我真的不行了……”若不是被他抱着,真要散成一堆了。即便如此,幽x还是本能地x1裹着入侵的巨物。 卫希任rb埋在水x中,静静享受了p刻那xia0hun蚀骨的紧致滋味,考虑到再放任自己的yu望下去,那y膏真是白擦了。于是健硕的身t一压,将牧歆棋放回床榻,拉过旁边一只软枕垫在t下,掰着两条白n的大腿,挺动着健腰,做最后冲刺。 “啊啊啊……啊啊!” 急速的chou动,将累积的快感一下推上lc。牧歆棋张小嘴,除了支离破碎的娇y,再顾不上旁的。水渍泛lan的甬道,在强而有力的刺激下,越收越紧。 “呃……再紧点儿……就快出来了……嗯……啊!” “啊——” 快速choucha了一阵,卫希耸着窄t,将巨龙抵在花x深处,迎着兜头流窜出的aiy,将自己热烫的jing华灌入花壶,旋即身t一放松压了下去,大手轻抚着身下高c过后抖个不停的小身子,一脸餍足。 喘x渐渐平复,牧歆棋已累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哼哼唧唧抗议:“好重……” 卫希唔了声,又ai不释手地抚m0了一阵香软的玉t,亲了口圆润的肩头,才撑起身下了床。 捡起床边散落的衣物穿上,卫希将床帐遮了个严实,才唤人添水进来。 满室浓郁的情yu之气,是怎么也骗不了人的,不过卫希也不打算遮掩就是了。 丫鬟们眼观鼻,鼻观心,低眉顺眼地将热水抬进隔间,只是也忍不住好奇青纱帐后的娇客。 能引得他们清心寡yu的大人这般放纵,可见不一般。 牧歆棋若知晓丫鬟如是想,恐怕会大翻白眼。 清心寡yu?呵呵。 卫希试了试水温,掀开床帐将软成一摊的牧歆棋抱了进去。 甫一进入温热的水中,牧歆棋只觉得久经c弄的身t瞬间得到了舒展,舒f得直哼哼。 卫希替她撩了j把水,手指拂过遍布青紫的身子,眸se不由一暗,哑着声道:“你自己洗?”不然他真的保证不了跳进去跟她来个鸳鸯浴。 “唔?”牧歆棋枕着搁在浴桶边上的玉臂,回头迷迷茫茫地看了他一眼,待领会到他眼神里赤ll的yu望,吓得一个激灵,连连点头,“我自己洗我自己洗!” 卫希暗暗x1了口气,也不再逗弄她,将换洗的衣f放在一旁,转身出去了。 牧歆棋松了口气,将肩膀没入水中,热气蒸腾,将瓷白的脸蛋熏得红彤彤的,像绽放的芙蕖。 卫希坐在外间,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声,刚发泄的yu望就像是原上c一般,烧不尽吹又生,不由苦笑一声。 他久经官场,也不是没中过招,自诩耐力超过常人,这次也不知中了什么邪。 卫希摇了摇头,一杯一杯灌着凉茶,喝了半肚子才勉强压下心头yu火。抚了抚有些发胀的小腹,卫希起身去隔壁恭桶解手,一解k子看着已然抬头挺立的巨根,自己还有点不可置信。 “嘶……你怎么就不知道适可而止呢!”卫希弹了弹自己乌紫的顶端,有些焦躁。 这话叫牧歆棋听见,可要笑掉大牙。 县令大人,你怎么就不知道无耻两个字怎么写呢! 眼不见心不烦,卫希g脆出了门,打了一套拳泄火。折回房间时见床上还空空如也,隔间也听不到动静,默了默走过去查看。 只见牧歆棋靠在浴桶里,睡得香甜,再等会儿整个脑袋都要埋进水里了。 卫希连忙将人提起来,用布巾一裹,抱回了床上。 “洗个澡也能睡着,可真够迷糊的。”卫希无奈地念叨着,用棉帕细细地擦着她身上的水渍,擦到一对小脚时,看着粉n圆润的十个脚趾,更是心生喜air0un1e着,然后小心翼翼盖上锦被,倾身朝白玉般的额头一吻,“这傻姑娘。” (继续不要脸的求珠珠(づ ̄3 ̄)づ╭~) 准备着娶媳F 因着卫希良心发现,牧歆棋安稳地一觉睡到午后。甫一醒来,房间内煞是安静,只听到外面淅沥沥的雨声。 “下雨了?”牧歆棋嘟囔一声,自床上翻了个身,如云的秀发披了满背。忽然觉得x前一凉,低头一看,原是卫希那块家传玉佩。 牧歆棋将玉佩贴在脸际,感受到上面丝丝清凉,小嘴儿抿着,一双圆眸跟着弯了j分。 “啧啧,瞧瞧这春心萌动的样子!” 房间里蓦然响起一道nv声,牧歆棋旋即满眼惊喜地叫出声:“师父!” 一身青衫的nv子从屏风后出来,凤目斜斜一瞥,端的是风韵犹存。 牧歆棋自小被闵阑收养教导,存在母nv之情。牧歆棋已见她,就露出小nv儿娇态,好话不尽,满嘴撒娇。 “师父师父!你什么时候来哒?” 闵阑不说话,目光游移在她脖颈肩头j错的吻痕上,满含揶揄。 “师父!”牧歆棋羞赧地拉起薄被,将自己裹了个严实,鼓着粉n的腮帮。 闵阑戳了她额头一记,没好气道:“出来没两日就给人拆吃入腹了,我说你什么好!唉……可怜我这个命,赔了徒弟又折兵!”见牧歆棋耷着眉mao的可怜样,美目一瞪,“你还委屈上了!” 牧歆棋不敢顶嘴,心里可不委屈着呢,把卫希骂了个狗血淋头。 在书房批公文的卫希,连连打了好j喷嚏。 师爷瞧了瞧外面y雨连绵的天,担忧道:“这天气无常,大人小心些身子才好,小的去给大人拿件大氅?” 卫希g着食指抚了抚鼻尖,脸上笑意不减:“无妨,又有人念叨罢了。” 师爷一脸不明所以。 卫希快速翻过j本公文,问道:“人来了多久了?” “有一盏茶时间了。” 卫希沉y一阵,起身往后院走去,叮嘱道:“叫人盯紧刘府那边,一有蛛丝马迹立即来报。” “小的明白。” 卫希点点头,加快了步子。 他也得见见牧歆棋这位长辈才是。 卫希刚拐进后院的月洞门,便看见跃上墙头的闵阑,连忙出声:“前辈!” 闵阑一惊,上身一晃差点闪了腰,忙翻身落地。看见卫希时,没半点被抓包的尴尬,r0u着要连连摆手:“唉!什么前辈不前辈,我还没那么老!” 卫希微微一笑,“您是棋儿的师父,唤您一声前辈应当的。” 闵阑听他一口一个您,望着天目露沧桑,破罐破摔了,“卫大人唤老身何事?” 卫希听她自称,不由失笑,捡重点直击目的,“待此间事了,在下定亲自去拜访前辈,备下聘礼迎棋儿过门。” 闵阑瞧了瞧他认真的神se,难得收起了自己吊儿郎当的态度,欣w道:“那傻丫头遇上你,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罢了,老身就回山等着你来,若不能叫我满意,还是要回来把棋儿带走的!” 卫希颔首一揖,看着闵阑j个起落,飞出了锦y城,旋即提起步子,进了房间。 牧歆棋已穿戴妥当,藕荷的上襦,雪白的薄纱裙,红绦裹着不盈一握的小腰,衬得x前曲线更甚,袅袅娜娜地站在那里,正对着铜盆水影梳着一头秀发。 卫希心悦p刻, 猛然觉得,他这卧房也该改造改造了,譬如添个梳妆台,换个大点的床什么的。 牧歆棋回过身,见他垂着眼,一脸沉思的模样,警觉地一抖,“你在想什么?”一肚子坏水,指不定又怎么算计她! 卫希揽过她纤细的腰,俯首就在水嘟嘟的小嘴儿上偷了个香,笑得一脸无害,“自然是想你。” 牧歆棋脸一红,掐上他手臂结实的肌r,“油嘴滑舌!”第一次见面时的铁面无s、一本正经都喂了狗吗! “油不油滑不滑你还不知道?” 这人真是…… 牧歆棋推开他压过来的脸,捶了记他的x口,炸mao道:“我饿了!”再说下去,这人又要耍流氓了! 卫希不客气地抓着香软的小拳头又亲了一口,心情大好,“想吃什么?” 牧歆棋旋身从他怀里溜了出去,边走边报菜名:“我要吃香菇土j煲,荔枝rp,酱爆里脊r,虾仁溜扇贝,还有鲢鱼豆腐!” 卫希挑着眉带了丝诧异,“看不出还ai吃荤。” “不吃r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卫希看着她摇头晃脑的样子,笑得意味深长,“确实,无r不欢。” “对吧对吧!”牧歆棋觉得找到了同僚,一脸欣喜。 卫希笑眯眯地看着她在前头蹦跶,缓步跟着。像蛰伏的猎豹,盯着它看中的猎物,随时便可将其摁在爪下。 不如就在这里骑吧 刘义被那夜吓得寝食难安,日日上衙门击鼓,卫希烦不胜烦。曾氏的尸检结果出来,也是疑点重重。 “大人,这曾氏患有哮喘,少说也有十年以上,是气绝身亡,腹部那一刀看着虽深,却不是要害。” 牧歆棋听仵作说完,转头看向卫希,“气绝而亡?那就不是他杀了?” 卫希摇了摇头,“不尽然。若不是他杀,何必多费工夫刺那一刀。” “也许那人恨曾氏入骨,借以泄恨呢?” “曾氏一介深闺f人,又患有哮喘,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招惹什么仇家恨她到这般境地。”卫希转向师爷,“刘义现在何处?” “还在外面坐着呢!” “传他进来。” 刘义拢着袖子进来,胳膊里还夹着一张毯子,卫希就给气笑了,这是打算住在衙门不成! “刘义,曾氏患有哮喘,你为何隐瞒不报?” “这……小民并非故意隐瞒,实在是当初伤心难耐。不过……这跟我夫人的si可有关系?” “曾氏是哮喘发作,气绝而亡。” 刘义愣了下,呐呐道:“原是这样……” “那你‘窃玉杀人’的说法从何而来?” “这……我……”刘义似是想到什么,信誓旦旦,“肯定是我夫人撞见那贼偷玉,心惊之下突然发病,那贼人怕横生枝节,才又刺了我夫人那一刀!任谁一看当初的情形,都一眼明了!” “可有人证?” “巧盈啊!” 卫希嗤笑一声,叹他巧舌如簧,不过眼下还不是摊牌的时候。 “光凭你猜测,本官岂能定案。本官会带人亲自前往案发地,你也不必回去了,稍后便随本官一道。”说罢,不再理会刘义叫唤,随仵作又去了义庄。 尸t停放了两三日,味道自不好闻。 牧歆棋见卫希还凑近了闻,堵着鼻子一脸惊叹。 仵作似觉察什么,上前道:“大人可觉得有异?” 卫希的嗅觉十分敏锐,对于一些微小处能很快捕捉到。 卫希问仵作:“唤哮喘的人可以熏香?” “这是大忌,莫说香料,寻常花粉也是要避讳的。” 卫希又细闻了一阵,觉得曾氏衣物上残留的香气十分熟悉,眼神一闪,下意识看向牧歆棋。 牧歆棋瞪眼,“你不会还怀疑我吧?!” 卫希敲了敲她脑袋,无奈道:“怎么可能,我只是联想到一些事情。即刻启程,去刘家老宅。” 刘家老宅少说也要一天,刘义在门口踟蹰半晌,磨磨蹭蹭就是不上马车,直到巧盈匆匆赶来,讪笑着看向卫希。 “走吧。”卫希径直上了车,没多说什么。两个一起还省的他到时候分批抓。 卫希不指望刘义能留给他信息,曾氏横si的房间想必早已被收拾得gg净净,只是想去证实心中一个想法。b起刘义惴惴不安,卫希像是出门游玩一般,自在得很。 牧歆棋趴在车窗上看了一会风景,便觉得无聊了,回头见卫希执着棋子左右手互博,不由心生感慨。这人都无聊到跟自己下棋了。 卫希听到她不安分的动静,道:“让你在府里休息你偏要跟来,这才一会就坐不住了?到刘府老宅起m得天黑。” “呆在府里也无聊啊。”牧歆棋扣着棋盘上的棋子,故意捣乱。 眼见一盘棋被拨得乱七八糟,卫希g脆将手里的棋子扔回棋盒,一把将人抱到怀里,咬着耳朵道:“既然这么无聊,我们找点事情做?” 感受到耳边喷来的呼x1,牧歆棋敏感地一缩肩头,捂住他yu攻来的嘴唇,笑道:“才不要,你这个se胚尽想坏事!”这可是马车上,旁边还有人在,若任他施为,铁定弄得人尽皆知,她可还要脸呢。 卫希亲着柔n的掌心,一只大手已经在纤细的腰t间吃着豆腐,闻言轻笑出声:“棋儿知道我想什么坏事?” 牧歆棋捶了他一记,翻身就要站起来,“我要去骑马!”就不能跟这头禽兽待在一起! yu念一起,卫希哪会让她轻易逃离自己手掌心,将人一把拉回来,跨坐在自己腿上,拍了拍挺翘的小t,眯眼笑道:“外面风吹日晒的,不如就在这里骑吧。” “卫希——!”牧歆棋的脸蛋一下从脖子红到脸,扑过去撕卫希的嘴。 帮你省力气 对上卫希,牧歆棋就从来没有占上风的时候,挣扎抗议一顿,还是被他扣在怀里,嘬着粉n的樱唇不放。 “若怕人听见,棋儿可要叫小声一些。”卫希轻笑,霸道地侵占进香甜的小嘴中,缠着软糯的丁香小舌,不断变换角度,寻找着最契合紧密的缠绵方式。一手顺着肩膀滑下,从衣领一侧钻了进去,覆在一团软绵上抚m0r0un1e,薄薄的布料下依稀印出不断动作的修长指节,十足se情。 “唔……”牧歆棋仰着头,承受着男人炙热的亲吻,津yj融,来不及吞咽便浸s了下颚,蹭得一p水亮。啧啧的水声在j缠的唇舌间溢出,将小小的车厢蒸腾出一p热气。 男人得寸进尺,不知何时便扯开了衣襟,一团雪ru被修长的指节r0un1e把玩,泛着一层瑰se。 不再满足于手下的触感,卫希狠狠嘬了口香甜的小嘴,贴着细n的肌肤一路t舐而下,一口含上粉n的ru尖,急se般地吮x1嚼咬起来,仿佛要从中x1出甘甜的ru汁来一般。 牧歆棋低头便能看到男人近乎se情的动作,s麻的快感不断自顶端传遍全身,喉间快要压抑不住身呻y,只得抱着他的头,试图阻他狂野的进攻。 “嗯啊……轻点儿……” 男人不满她阻挠,变本加厉,大口轻嚼着n生生的ru晕,不时以舌尖拨弄着粉红的尖头,将白n的x脯沾染上一p水渍。手下更是p刻不停,轻车熟路地钻进纱裙中的底k,寻着柔软的入口,缓缓r0un1e抵弄,c着甜蜜的汁y渗出。 “嗯……啊……”牧歆棋被弄得浑身发软,扶着男人的肩颈,细白的齿轻咬着下唇,不住颤抖着低y。 香yan的玉t好似存贮着源源不断的魔力,男人疯狂地汲取一阵后,轻薄的绸k下便顶起了一顶帐篷,叫嚣着要冲出来似的。两手更是变得热铁一般,烙在n滑的肌肤上,一路点着火。 卫希粗喘一声,微抬起牧歆棋的t,三两下将自己的k子褪到膝盖下,连带扒走了牧歆棋的。 光l的肌肤触碰到一起,立时激起一阵战栗,两人都禁不住呻y喟叹。 乌黑的mao发间,那根狰狞的yub已然蓄势待发,抵在滑n的x口处不住轻蹭,借着蜜y当做大肆进攻前的润滑。唇舌则依然霸占着丰满的x部,啧啧地x1shun着。 j番摩挲下,唤醒了牧歆棋潜伏的yu望,s漉漉的花x开始下意识地x1着x口的b身,一下一下,像有张粉n的小嘴轻咬一样。 卫希把控着手里软扑扑的小t,轻蹭着将自己的rb滑进了蠕动的rx,刚巧此时马车一颠,硕大的g头一下便冲了进去。 “啊!”牧歆棋惊叫一声,,反应过来后连忙捂住了小嘴,羞红着脸垂着卫希的肩膀,“呜呜呜……”丢si人了! “呃……”卫希则一脸舒爽地吁了口气,抱着娇人儿开始轻轻顶弄,低笑着诱哄,“宝贝儿不怕,即便听见也没人敢多说一个字。” 牧歆棋听他浑说才怪,泄恨地咬了口他轻笑颤动的喉结,却又换来身下一记深顶。 “怕人听见还敢激我!”卫希捏了把手里的tr,上身往车壁上一靠,挺了下腰c促,“不是要骑马?骑吧。” 牧歆棋脸红无语。 这人真是每一次都突破下限,刷新她对无耻的认知。 马车的行进忽然慢了下来,听到外面有脚步声靠近,牧歆棋吓得一缩,趴在卫希怀里不敢动。她的纱裙遮盖着两人相连的下t,上襦也只是被扯开了前襟,由后一看只是两人抱在一起罢了,谁能想到纱裙下,粗壮的rb正强y地x中,y靡aiy汩汩流出。 “大人,据刘义说前面有山路可节省好些时间,就是下过雨道路崎岖些,您看……” 卫希闪了闪眼神,当即道:“那便走山路吧。” 等牧歆棋t会到卫希的用意,差点没把肠子悔青。 “啊啊啊嗯嗯嗯……你这个……混、混蛋……嗯嗯嗯……” 牧歆棋被抓着坐在不断挺动的rb上,加上一路马车颠簸,连叫都叫不连贯了。 “这可为你省了不少力,还不加把劲儿?”卫希语气一派轻松,眼底却聚集着一p赤红的风暴。 感受到情c的积聚,牧歆棋真怕自己忍不住高y出声,g脆倾身往前,捧着卫希英俊的脸,小舌一伸,主动吻上了上去,总算止住了即将出口的呻y。 卫希顿了下,眼神一暗,旋即便夺回了主导权,长舌在她口中肆意翻搅卷动,发出“滋滋”的水yj融声。肌r结实的健腰则借助马车的颠簸,顶弄着柔n的水x。 “唔唔唔……” 强壮的的rb狂猛地征伐,仍让牧歆棋止不住闷哼,尤其x前还有两只手作怪,直r0u得她要化作一滩水。 牧歆棋直觉这一路走下去,她怕要被这男人要去半条命,强忍着花xs麻的快感,扶着男人的肩膀撑起身,将花xchou离挺动的rb,即便这样,也还剩一个头没出来,热乎乎地堵在她x口,烫得人心颤。 抓住男人yu求不满要强压下去的手,牧歆棋喘着气央求:“嗯……让我歇会儿……” 卫希不听,两手箍着细腰往下一扯,乌紫的一条便又整根埋进了水x,轻呼一口气,好整以暇,“歇吧。” 牧歆棋趴在他怀里,喘的愈发厉害,纤细的身子被cha得直抖,“唔啊……混蛋……这叫我怎么、怎么歇!” 卫希充耳不闻,反数着数给她计算时间,还没等她气喘匀,便抬胯耸t,“噼啪噼啪”choucha了起来。两颗l蛋拍着柔n的y户,汁水淋漓,白沫飞溅,浸s的mao发分不清彼此,充满ryu。 为了延长快感,卫希如此猛cha了p刻,便放缓了速度,循序渐进地旋进j寸,最后一下猛然一顶,再整根chou出,如此往复,九浅一深地律动着。 牧歆棋闭着眼,快意的泪水自眼角滑下,sisi贴着他的唇,只能由他口中汲取空气,唯恐一分开便叫喊出声。 “呃……好棋儿……抱紧我。”卫希伸舌t弄着水润的的红唇,哑声低语。 牧歆棋依言抱紧他的脖颈,红唇主动追逐着他的唇,怕他出其不意的猛攻。 卫希也纵情依她,将唇舌递到跟前,与她缠绵共舞。两手搂紧雪白的酮t,挺动下身,开始狠狠戳刺,每一下都又快又深,直入子g0ng。 牧歆棋双眼大睁,没挨j下便抖着身子高c了。卫希绞紧她的红唇,闷声挺腰,纱裙下的抖动越发快速猛烈。牧歆棋一时分不清,到底是马车在动,还是情人狂风暴雨般的疼ai。 “哦……来了……棋儿,接受我……棋儿……”卫希温柔低沉地呢喃着牧歆棋的名字,深chou猛cha了百来下,抖动着窄t,将滚烫的jingys进了花壶之中,一口吻住她被b得疯狂的呻y。 浓郁的麝香气味弥散在鼻端,牧歆棋浑身痉挛地埋在男人汗s的x膛前,纱裙下白n的大腿还微微chou搐着,神思在高c的云端飘荡,久久无法回神。 ρo-18.c0m 藏在桌底下 一道山路也没什么人家,卫希一行快马加鞭,子时方到了刘家老宅。 牧歆棋被狠狠折腾了半路,一觉睡到目的地,仍旧累得睁不开眼。 “舟车劳顿,大人还是先作休息为好,小民这就着人去准备厢房!” 卫希看了看倚靠在自己怀中的牧歆棋,便随刘义去了。 卫希本也不打算刘义能留着他什么线索,将牧歆棋安顿好,去曾氏卧房一看,果然早已被收拾地gg净净。 一天颠簸,刘义也面露疲惫,但见卫希要来查看,便什么也顾不上了,跟巧盈亦步亦趋跟在卫希身后,两眼睁得跟个铜铃似的。 想来是曾氏si之后,刘义从老宅赶回去,这房间便封闭了,所以还能隐隐闻到残留的香气。 卫希在房内转了一圈,扬唇一笑:“此番辛苦刘老板了,天一亮我们便可打道回府了。” 刘义一听,不可置信地提了口气,“这、这就完了?” 卫希点点头。 刘义耷着袖子,心中纵有不满也不敢说出来。 走了一天,看了一眼,这不折腾人么…… 卫希瞟了他一眼,心情甚好地回屋抱着牧歆棋补眠去了。 刘义跟巧盈战战兢兢了一夜,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jing神更加不振了。 牧歆棋见状,问卫希:“你连夜审他们了?” 卫希抓着她香软的小手不时r0un1e啃咬,闻言道:“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牧歆棋朝那两人努了努下巴,“那怎么一夜起来跟被chou了魂似的?” 卫希哼笑一声:“做贼心虚罢了。” “你有证据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什么东风?” 卫希见她十分感兴趣的样子,想了想,道:“说起来,这东风还得劳你去借一趟。” 牧歆棋眼神一亮,好似自己终于有用武之地了,当即便道:“怎么借?” 卫希附在她耳边,悄声说出自己的计划,牧歆棋圆眸一眯,跟卫希那副腹黑的狐狸样倒有的一拼,嘻嘻笑道:“包在我身上了!” 一行人回到锦y府,刘义推脱身t不适,却被卫希直接留在了锦y府。 “连日c劳,刘老板还是留在此处暂作歇息,明日本官便会升堂审案,令夫人很快就能沉冤得雪了。” “是、是……”刘义呐呐应声,脸se发白,脑门上更是铺着一层汗。 巧盈见势不妙,还想明哲保身,卫希眯眼一笑,高深莫测,“你们老爷离了你,可不行。将人都带下去,看护左右,毕竟‘贼’还没落网,被人灭口可就不好了。” 刘义想到这一茬,脸se更加不好看了。 短短一夜,刘义竟觉得b一年还漫长。 待天se大亮,锦y府击鼓升堂,已有百姓围在了门口。 牧歆棋偷藏在公案下,打着哈欠打算旁听。今早若不是她起得早跑得快,铁定又要被那个满肚子坏水的臭男人压着一顿c弄,亏她昨夜还帮他入刘府偷证物,回来不见半句温情好话,尽折腾她了,禽兽! “威——武——” 水火棍一击,一夜没歇好,愈渐憔悴的刘义跟巧盈一同被传上堂。 卫希坐在案后,脸se也不是很好,看见刘义更是一阵邪火上涌。狠狠拍下手中的惊堂木,震得两人同时打了个激灵,连藏在桌底的牧歆棋都被吓了一跳,暗暗窃笑这男人yu求不满发火了。 看着垂在脚边的深se官f,牧歆棋坏心一起,悄悄坐起身,纤纤玉手顺着男人的长腿缓缓往上爬。 卫希一怔,继而眯起了眼,说话都带了丝咬牙切齿。 “刘义,你与丫鬟s通,谋害发q,该当何罪?” “冤枉啊大人!” 憋着一肚子yu火,卫希可不想与他多作辩驳,当下传了仵作进来。 仵作将曾氏si因一一道明,手中拿着一方盒,道:“大人,此香乃c情之用,用火点燃方可生效,且只对男子有效。但用料皆十分霸道,一段便可燃一夜,香味浓郁,经久不散,效用也能持续很久。” 卫希盯着刘义的表情,笑道:“这东西你可眼熟?” 刘义惶然说不出话来。 “此香出自你府中,曾氏的身上和她身si的房间内,也都有此香的香气,你怎么解释?”卫希将香盒一把掷到刘义身上,厉se尽显,“你怎么也不会想到,曾氏不是si在你那一刀,而是si在这c情香上!” 刘义抹了把冷汗浸s的脸,颓然坐在了地上,却又突然如垂si的病人一般,挣扎叫唤:“大人!大人明察!是那j婢g引我!用这香迷h于我,然后杀我夫人的!” 卫希嗤笑,这男人真是风流又无情,转眼就能将r贴r厮混的情人出卖,可笑可悲。 反观巧盈,大抵知道难逃法网,由始至终都未发一言,像个路人一般看刘义在那边发疯。见他将自己推出来,也只是讥笑一声,已然不是那副怯懦的模样。 “不错,曾氏那一刀是我t0ng的,谁叫我家老爷答应我,待曾氏si了便扶我当大房呢。”巧盈m0了m0两鬓,说得理所当然,“做下人的,一辈子被人踩在脚底下当牛做马,有这一朝飞升的机会,岂能错过?我是个俗人,只知见利忘义。” 刘义见她一口承认,还想着自己能开脱,也不管有脸没脸了,一个劲把责任全往巧盈身上推。 卫希直惊叹于这两人的无耻,待要斥责刘义,身t猛然一振,闷哼一声,差点失态,心中暗暗咬牙道了声妖jing。 只因桌下牧歆棋不知何时将他腰带剥了开来,柔弱无骨的小手伸进k裆,抓着本在沉眠中的巨龙一通没章法的乱m0,瞬时弄了个一柱擎天。 卫希深x1了口气,一把扣住作乱的小手,面上还能沉着审案。 牧歆棋听着他有条不紊的话语,感受着手里跳动的yu望,觉得很是有趣。这人平日总是一副清心寡yu的自律模样,s下却是邪魅腹黑,她都不知道吃了多少亏。 “看你能忍到什么程度!”牧歆棋窃笑一声,手中动作不停,沿着大腿内侧缓缓抚m0滑动,不时撩拨着已经挺立的巨根,戳弄着后面饱满的圆囊。粗y的mao发蹭在掌心,刺刺痒痒的,沾染上一g男x麝香。 牧歆棋扒在卫希两腿间,借着缝隙间投下来的光,忍着害羞,好奇地、仔细地研究着手里的大家伙。只觉得男人的身t构造真是奇特,黑黢黢的mao发间挺着这么个一碰就y的东西,平日k子是怎么穿的?放左边还是放右边?不会硌得慌么…… 卫希听着巧盈叙述当日情形,眼下却是自身难保。y挺的分身被柔软的小手r0un1e把玩着,又痛苦又甜蜜,简直要把人b疯。 牧歆棋却一门心思瞅上了瘾,看着手里青筋盘绕的粗长,t内亦涌上了一g热的花x。 牧歆棋懊恼地唔了声,早已被卫希开发的身t,像磁铁一般,被他x1引着,稍一撩拨便会动情。 “讨厌……”牧歆棋红着脸骂了声,下意识便握紧了手里的rb。 卫希暗暗chou了口气,铁青着脸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伸在桌下的手连忙去拨牧歆棋的手掌。 这si丫头是想捏爆他不成! (づ ̄3 ̄)づ╭~不要脸地求珠珠! “拔嘴无情” 牧歆棋也意识到自己失了力道,连忙松开手,看着乌紫发胀的g头,一阵可怜兮兮,嘟起小嘴朝着发颤的圆头吹了吹气。 卫希只差没翻白眼了,这一会地狱一会天堂的,再下去就要被折磨疯了。从旁边chou了支令筹,没等扔就被下身一阵刺激,原本要说的话也卡了壳。 “刘义……唔!” “大人?”师爷觉察到卫希的神se,疑h询问,“大人可是哪里不舒f?” 哪里是不舒f,是舒f得快要上天了! 卫希睨了师爷一眼,摆了摆手,撑着额际舒缓着下身的快感。 s润的小嘴嘬着他的分身,虽不熟练,却足以让人的神志奔溃。只是终究太过粗大,牧歆棋不好含吮,只能伸着小舌换着边t弄着b身,间或含着前段,浅浅地套弄两下。细白的小牙一不小心就会磕到rj,直弄得卫希又痛又爽,最后只能伸手下去,抚着白皙的小脸,引导着她怎么动作。 案件已水落石出,刘义还要强辩。卫希忍着快焚身的yu火,还要听他垂si挣扎,可谓心头火气,将惊堂木一拍,y生生折成了两段,当即将筹筒一扔,厉声道:“你二人无媒苟合,合谋杀害曾氏,罪无可恕!还敢巧言争辩,真当本官拿你们没办法不成!来人,将人压下去,于三日后,菜市口斩首!退堂!” 随着刘义痛哭大呼和巧盈疯癫的笑声,牧歆棋也知道这案子是落了,看着自己点起的火,终于意识到,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只是不等人走完,卫希便一把揭开桌布,卷起牧歆棋便一阵风似的往后院去了。 师爷回头,见案后空空如也,望了望外面yany高照,感叹好事将近,他该给他们家大人包多大的红包才好。 卫希风急火燎般回了房,将门一踢,连床都等不及上,将圆桌上的东西一扫,噼里啪啦一顿响,吓得牧歆棋心里直抖。 卫希将人放到桌上,伸手m0到她已然s润的下t,将袍子一撩,挺着y着发疼的巨根便cha了进去,一口气不喘就开始choucha起来。双手急切地r0um0着身下娇软的身子,拨开衣襟,握住颤动的雪ru大力r0ucu0。汗水自英俊的脸际滑落,滴在牧歆棋白n的x口,粗重急促的喘x声快速黏连成一p,在幽静的房内升腾,掀起一p火热。 “啊!啊啊啊啊!”牧歆棋张着嘴,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 可见先前将男人刺激得狠了,这会闷声不吭,只喘着粗气,埋头猛g。直到腰侧两条大腿一阵chou搐垂落下来,感觉到花x深处一阵痉挛,卫希才深深顶着雪t,缓下动作,s出了被方才撩拨得快爆炸的第一波yu望。 “啊……啊……”牧歆棋细喘着,香汗遍布额头,还没从刚才那一阵猛烈的颠簸中回过神来,就被男人一把从桌上抱起,双腿攀在他腰间,水x中还充斥着没消软下去的火热粗长,在抬步走动间,不时蹭动着,将n汪汪的x口弄得汁水淋漓,甜腻的气味弥漫满室。 离床不过j步远,牧歆棋却似感觉不到尽头,麻痒的快意一阵接一阵上涌,抖着小x不住x1shun着粗壮的b身,细细地低y。 “嗯啊……不要……不要再动……” 卫希也濒临奔溃,将人抵在床边的墙壁上,壮实的腰身挤进两腿间,紧紧压着,呼着气去吻红yan的唇,“小东西,叫你还敢再点火。” “嗯啊……不敢了……我不敢了……”牧歆棋摇着头,被高cb上来的泪水,晶莹晃动,怎么瞧都是一副被蹂躏过度的模样,看在卫希眼里,简直就是更加让他兽x大发。 感受到怒张的男根不断胀大,牧歆棋嘤咛一声,揽着男人的脖颈,主动凑上红唇,讨好地央求:“唔……那你轻点儿。” 卫希不客气地含吮着香甜的唇舌,尝了个餍足,方扬唇浅笑:轻?怎么个轻法,是这样?”说着挺动腰t,在aiy泛lan的小x口浅浅磨蹭着,就是不进去,“还是这样?”转而一问,又晃着窄t,让男剑寸寸旋进深处,抵着软r轻顶。 “呃啊……”牧歆棋g着粉n的脚趾,被弄得不上不下, 偏又逃不开这禁锢,只能恨得咬牙捶着男人的x膛,“我、我不要了!你放我下来!” 卫希笑眯眯地任她闹,贴着红唇低哄引诱:“不要可不行,棋儿可不能做那‘拔嘴无情’之人。” “什、什么拔……无情!”牧歆棋都没脸复述他的话,连忙去捂他的嘴。这个臭男人说话从来都是这么没遮没拦的,真是羞si人了! 卫希脸不红心不跳,继续变换着choucha的方式,b着牧歆棋选择,时不时深顶一下,c促着。 “棋儿还没说呢,到底想我怎么……c你。”最后两个字贴在耳边,轻飘飘进了牧歆棋耳朵,低低萦绕着,g得人眼睛发热。 “唔……混、混蛋!”牧歆棋脸红得都要烧起来了,大rb堵在小x中,g着她心底的yu望不放,aiy浸着b身,不停流出,滴滴答答地落在脚边,汇聚成一滩y靡的痕迹。 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牧歆棋抱着男人,把通红的脸藏在他颈边,踢了下挂在他臂弯里的小腿,放弃挣扎,“快点动啦!” “怎么动?” “嗯……”牧歆棋羞于启齿。 卫希贴在她耳际,逐字逐句低声教导:“来,跟我说。用你的大rb狠狠c我。” “唔……不、不要……”牧歆棋摇着脑袋,怎么也说不出口。 卫希伸手抚上被撑开的花x,按压着肿胀的花蒂,b她就范。 “啊啊啊……不要……啊……”牧歆棋抖着腿,不断夹紧身上的人,在长指j下逗弄后,缠着声被冲闸而出的快感湮灭,尖叫着又涌上一波高c,t内更加空虚了,“呜呜呜……求你……” 卫希压抑着喘x,继续g她,“告诉我……想要什么告诉我,棋儿。” “唔……要、要大rb……狠狠c我……啊!” 话音刚落,蛰伏已久的rb等不及便冲了进来,直捣h龙,快感的冲击差点让牧歆棋厥过去。 白皙的yutu1藤蔓一般紧缠在男人腰上,双手揽住男人的脖子,丰盈圆润的双ru晃动着,白花花一p,渐迷了人眼。 “啊……啊啊……卫希……慢、慢一点……呜呜不行……喔呃……呜……快点……再快点……呜……” “噼啪……噼啪……滋……滋……” 牧歆棋颠三倒四的哭喊着,刺激着男人更猛烈的choucha,rt相撞,水y相融的声音四起,一室旖旎。 卫希红着脖颈,不顾牧歆棋能不能接受他的给予,粗喘着舞动男剑一次次进攻。一次b一次快,一次b一次深,紧致的快感一次强过一次。与心ai的人,水ruj融,身心契合,yu望便永远没有尽头,脑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叫嚣,深入再深入。 “啊……啊……啊……”牧歆棋挂在卫希身上,像lc起伏的大海中,一艘飘零的小船,起起伏伏,脑袋发晕。 “噗嗤……噗嗤……” “啪啪啪……噼啪噼啪……” “呃唔……好紧……好爽……” 男人的粗喘混杂在rt相j的re1a声中,低沉迷人。 “呃……停下来……啊啊……啊啊啊!”牧歆棋猛地一抖,雪t一缩,纤细的腰腹处不住颤抖着,无力地垂着腿,承接着高c的战栗。如火山爆发一般,迅猛而来的透明cy,在rbchoucha的间隙中喷涌而出。 男人紧盯着这火辣的一幕,将雪t按向自己挺立的硕大,一边不住往前挺动,啪啪的声音越发响彻整个房间。口中急速喘x着,叫着牧歆棋的名字,勇猛地征伐着这p肥沃的土地。y挺的rj剐蹭着柔软的内壁,一记接一记深cha,直入了百来下,才放开jing关,任炙热的jingy喷s进温暖的花壶,烫得怀中人儿一阵阵痉挛。 (emmmm~这篇大概剩个番外就完结了,争取今天更上来。如果没更说明蠢作者已经x尽人亡了_(:3」∠)_) 多情薄情 三日后,刘义与巧盈被斩首于菜市口,两人苟合谋害曾氏一案,说出来着实叫人咋舌。 “曾氏泉下有知,总算能瞑目了。”想到那对狗男nv,牧歆棋尤忿忿不平,“这两人真是无耻之极,居然在还未合眼的曾氏面前苟合,若曾氏没有患病,恐怕也要被活生生气si!” 卫希看着手中两人的认罪状,淡淡道:“如此说也差不多,那香对于曾氏虽说致命, 也不及人心寒凉,被自己的丈夫和心腹背叛,可见心绪难平。” “唉……”牧歆棋撑着下巴长叹,有些迷h起来,“人都说结发为夫q,恩ai两不疑。却为一时t欢痛下杀手,这结发之誓又有j分是真。” “世间人百态,有多情之人,也必有薄情之人,有何稀奇。” 牧歆棋抬眸向他看去,笑问:“那你是多情人还是薄情人?” 卫希目不斜视,一派坦然地迎向她。漆黑的瞳仁中倒映着她仰头凝望的样子,笑得神秘,“你说呢?” “嗯——”牧歆棋收回目光,悄悄安抚着自己跳动不已的心,狡黠地眨了眨眼,“多情薄情不知道,道貌岸然倒是真的!”说罢往外一蹦,急忙跑远了。 卫希品了品这个结语,挑着眉似乎还挺满意。 世人都道他寡情,哪成想是难得情深呢。 (做个小结尾,憋番外去了!) 番县令大人又中招了 秋日午间,余热依然不退。在日头下呆的久了,还觉得rp发烫。 师爷扇了扇袖子,顺着锦y府墙根下的y凉走着,迎面撞见他们家大人脚底生风似的回来了,忙上前打招呼:“大人,您不是去高员外家赴宴了?怎么回来得这般早?” 卫希没接这茬,呼啦呼啦扇着手里的扇子,整个人似乎都要冒火了。 “以后凡高家大小事务,一律推掉!” 师爷直觉他心情不好,连连点头称是。心中纳闷,不知那高员外触着他家大人哪p逆鳞了。 卫希大踏步进了卧房,没看见牧歆棋,叫住路过的丫鬟,“夫人呢?” “夫人在书房。” 卫希脚尖一转,旋即就往书房去了。 “棋儿?”卫希推门而入,瞧见书架后一截nh的裙裾,窸窸窣窣,不知在偷m0着做什么。 “啊……你回来啦!”牧歆棋双手一背,连忙站起身,脸上藏不住心虚。 “在g什么?” “没有,我闲着无聊找书看!” 卫希黑眸一眯,看向她身后被翻得凌乱的书籍,有一格明显塞着半截“罪证”。 卫希往前一步,刚抬手,牧歆棋做贼心虚般往书架上一靠,似乎急yu遮挡什么东西。卫希g脆手一伸,将人揽到自己怀里圈住,一手将缝隙里的hp书chou了出来。 “秘戏图?”卫希看着封p上香yan的画面,轻笑一声,“做什么偷偷m0m0看,夫q一起研究岂不乐趣颇多。” 牧歆棋嘴角一chou,暗道就是不想跟你一起研究才偷偷看的。天知道这个臭男人知道了会怎么折腾她,不若自己掌控局面,还能剩下半条命。 “我给你炖了莲子粥,这就去端来!” 卫希都懒得戳破她那点小伎俩,揽着小腰紧紧箍在怀里,下巴抵在她肩上,当着面翻着那本秘戏图,慢悠悠道:“不急,左右我今日不忙,有的是时间。” 牧歆棋一听,简直头p发麻。 不忙的意思就是时间多,时间多的意思就是……她要下不了床! 牧歆棋感觉自己声音都开始抖了,“啊……那个,我想起来隔壁张夫人找我有事!” 卫希当没听到一样,眯眼瞧着图谱,斟酌着询问:“棋儿都看过了?哪些姿势是我们没用过的?” 牧歆棋眼神躲闪,脸红如霞。即便成亲这些日子,也还是不能适应这个男人的直白。 知道逃不掉,牧歆棋露出一丝丝妥协,觉察到身后的人呼x1有些重,仰头看他,“你喝酒了?” 卫希的眼神变得浑浊,亲着她额际,道:“唔……喝了一杯。”只不过那酒里被下了y。 卫希一路忍回来,还得端着一副沉着的模样,就怕吓跑了怀里的人,那他岂不是要憋si。 只手遮住牧歆棋一双带着狐疑的眸子,卫希抬起她的小下巴,低头吻上娇yan的红唇,g弄着叫他思之如狂的丁香小舌,熟络地与其纠缠卷动,津y很快浸s两人的嘴角,啧啧水声响起,奏响亘古不变的靡靡情韵。 深情的抚m0仿佛开启身tyu望的钥匙,j经摩挲之下便涌起一阵lc。 牧歆棋软了身子,仰靠在身后男人的怀里,逢迎着铺天盖地的热吻。 “呃……棋儿,我忍不住了……唔……”卫希牵引着柔弱无骨的小手,m0向自己腰下,那里已然是一柱擎天,热烫得吓人。 似乎觉察到他的急切,牧歆棋扭转身子,将娇软的一团整个贴到他怀里,主动t吮着他的唇舌,以便自己动情更快,能在短时间内承受他的yu望。 卫希闷声一声,将牧歆棋推向书架,粗鲁地剥着她的衣裳,没j下便剥了半截n生生的身子出来,红着眼俯首下去,在白n的肌肤上吮出一个又一个灼灼的印子。 深ai的人熟悉彼此的身t,知道哪里是对方的敏感点,如何能让对方动情。卫希的长指在娇n的x口浅浅g弄了j下,便开发出了源源不断的蜜y,浸s了他的手掌。 卫希深x1一口气,扯开自己的腰带,任k子掉落在地,微微蹲下身子,将rb对准x口,起身一挺,尽根没入。 “啊……”因为站立的姿势,牧歆棋喘x着没处着手,只能抱着身前的人。 卫希一边急速耸动下身,一边ai抚着滑n的玉t,一下一下啄吻着红唇,低哑道:“这般便叫‘人面桃花’,棋儿可记住了?” 牧歆棋没想到这人真的要学图谱中的姿势,还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羞赧地咬了口他的下唇,不准他再胡言。 卫希顶弄了一阵,解了燃眉之急,便越发不安分起来。就着cha入的姿势,抱起牧歆棋旋身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蠢蠢yu动的男根倏地一入,便深了半分。 牧歆棋轻喘一声,来不及多言,卫希便抱着她的雪t,左右摇晃,上下戳刺起来。粗大的棍身不断摩擦着花唇,刺激着隐秘的花蒂,弄得她颤声直叫,g间的滑腻更甚。 “这‘琴瑟和鸣’岂不正合我二人心意?棋儿合该好好享受才是。” 牧歆棋直想给他翻个白眼,奈何被cha弄得神思涣散,只能搂着他的脖颈稳住身子。 “滋……滋……” 一下接一下的水声,清晰分明,直叫人身t里又点着一把火。 不等卫希此次尽兴,牧歆棋便抖着身子高c了。感觉到花x内还y挺挺的b子,牧歆棋yu哭无泪。这臭男人是天天磕春y了么! 卫希好心地停下动作,容她平缓高c,待呼x1逐渐慢下来,才将埋首在水x中的巨龙一把拔出,激得牧歆棋浑身一抖,一波透亮的aiy开了闸般一涌而出。 牧歆棋羞愤地蹬了他一脚,卫希却逮着小脚亲了一口,笑得很是欠揍,“夫人这般敏感,可怎生的好。”边说边将人掉了个头,推跪在软垫之上,健硕的身t紧随其后伏了过去,双手顺着妖娆的曲线上下滑动,霸占着前面的shuanfenr0u弄够了,才捉着翘起的t部,往自己胯前猛力一拉,乌紫的一根瞬间被吞入。 “啊!” 牧歆棋jiao一声,撑着手臂差点扑倒在地,身后的男人即刻便开始提t耸胯,啪啪啪地直进直出。 “真是个乖学生,对,就是这样,撑好了,这叫‘男耕nv织’,棋儿可记好了。若忘了,随时来请教我。”卫希抚着胯前汗s的t,眼神深邃迷醉。 “嗯嗯……啊啊……才、才不要!”这头披着羊p的狼,尽想着法子折腾她! “棋儿这般不上进可不行,这秘戏图中妙处多多,不勤恳怎能领会?”卫希说得一派正经,一点都不像是在做这等羞人的事。 若不是背对着他跪着,牧歆棋真想捂了他的嘴,羞恼道:“你、你做就做啦快闭嘴!”再说下去,她没被折腾si就先被羞si了! “食不言做不语,为夫明白。” 牧歆棋听他胡说八道,默默地替他压上了圣贤们的棺材板。 卫希当真禁了声,微仰着头,喉咙里滚动着压抑的低吼,挺动着腰t,时浅时深地chou的花x,速度虽不快,却拉伸着进出的感官,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粗壮的rb在其间怎么动作。 “嗯啊……不行了……啊……啊……”牧歆棋只觉得腰酸的快要断掉了,再支撑不住,软下了身子,埋首在地上的衣物中,只剩下t部还被禁锢在男人手中,挺着腰胯穷追猛打。 卫希像是怕眼前的xia0hun窟跑了一般,往前挪了一分,抓紧两pt瓣,噼啪噼啪猛cha起来,直顶得雪白的tr微微抖动。 “啊啊啊!啊……”牧歆棋颤着声,jyu哭喊出来。快速的顶弄将黏腻的c水带出了一p,两gj合间,拍打出“啪呲啪呲”的y靡之声。 快感堆积到一起,就快要奔涌而出,卫希蓦然将大肆动作的rbchou出,上面汁水淋漓,微微抖动着滴落在地。 牧歆棋难耐地扭了扭身子,不明所以地回眸看他。秋水般的眸子里,春情满载,直叫人溺毙其中。 卫希抖了抖不安分的分身,将牧歆棋翻过身仰躺着,曲起一双细长的腿抗在肩上,没让她等太久,便挺着巨龙往前一送,差点撞去牧歆棋半条魂。 “啊!啊!”甫一进去,牧歆棋便失声尖叫,一波春水直流。 卫希趁着她高c迭起,在不断缩动的甬道里开拓征伐,每一下都入得彻底,不再讲求技巧,蛮横地侵占。s热的唇舌不时t弄着颈侧的yutu1,将津y沾染上一p。 “卫希……啊啊啊……夫、夫君,好哥哥……嗯嗯嗯……不要了……啊……” 牧歆棋不堪承受这般猛烈的索求,平日里羞于叫出口的称呼,一g脑往外倒。仰躺的身子被顶弄得不住上下蹭动,无人怜ai的双ru晃动着雪白的ru波,自书架的缝隙一看,真是y靡又招人的风景。 卫希被g得邪火四起,掰着娇人儿的腿根奋力挺动,粗黑的mao发覆在红润的x口,j乎连b身都见不着,只听那“咕叽咕叽……啪啪啪”的迅猛响声,知道是水x中有异物翻搅。 “啊……呃啊……啊啊啊……”牧歆棋嘶哑着声音,双眸无神地直视着上方,终于在濒临奔溃的瞬间,迎来了男人第一波热jing。 卫希放下肩头的yutu1,俯身缠上翕张的红唇,粗喘着汲取甜蜜的津y,窄t还微微耸动着,灌输着囊袋中的jingy。 “啧……啧……” 唇舌j融的水y声,在宛转呻y刚歇的房内持续着,不过p刻,便又升腾而起。 水ruj融之声,直到暮时方歇。 (啊啊啊啊啊完了!下一篇!拿着你们小手里的珠珠狠狠砸我吧!) ②救了一匹Se狼 天空被乌云遮蔽得没有一丝缝隙,将空气亦压得沉闷不已。 知晓抹了把额头上层出不穷的汗,想停下来歇口气,又怕大雨突至,只得提起步子加快下山。 茂密的灌木丛中,树根cj盘错,一个不查就会绊住脚。又是下山路,前倾的力度不好控制,知晓险些被绊倒,一骨碌从山上滚下去。 “我采的y!”知晓看着散落出来的cy,急忙去捡,伸手触到一个温热的物t,心中一跳,冷汗刷地就下来了。 她虽常年在山间走动,却也最怕蛇鼠虫兽,闭着眼念叨了好久,才小心翼翼用脚尖拨开c木从,看见浑身是血不知生si的男人,知晓松口气的同时,又略带狐疑,“怎么会有人倒在这里?” 本着医者父母心,知晓挪上前,伸手去探男人的鼻息,觉得有气才又仔细去检查他身上的伤。 “还好只是流血多了些。”知晓从y篓里翻出一些止血cy,嚼碎了敷在伤口上,撕下裙摆内衬做了简单的处理,拍拍手吁了口气,“不过好在你遇上我,不然可要曝尸荒野了!” “多谢……姑娘。” “呀!” 蓦然响起的声音,吓得知晓一倒退,瘫坐在地上。转头对上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睛,心跳便漏了一拍。 “你、你醒啦?”知晓拍拍x口,明净的眼眸里闪现一丝欣喜,“你感觉怎么样?” 叶舟闭了闭眼,有气无力地扯了扯嘴角,声音虽然没什么底气,却低沉沉地h人,“痛。” “那还笑得出来……”知晓嘀咕了一句,看了看愈发y郁的天际,拨掉他衣衫上的c屑,“能走吗?”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总不能把他扔在这里不管,可自己一个人也没办法把他背下山。 一g带着cy气息的幽香窜入叶舟鼻端,他不由深x1了口气,动了动有些僵y的四肢,星眸熠熠地盯着知晓,“大概能吧。” 知晓扶着他起来,将臂弯绕到自己肩上,一手拎起y篓,“快下雨了,我们得走快些。” 沉重的男x躯t将娇小的身子一压,晃了两晃。 叶舟g着唇,一点也没有大男人的自觉,任由自己趴伏在香香软软的娇躯上,被知晓托扶着往山下走去。 因这山离锦y城还有些距离,知晓采y遇到天气突变,便没法赶回城。山脚有座村子,村里多f孺,知晓略通医理,时常给他们看些头疼脑热的,就地取材,也不要诊金,因而村子里的人都对她十分有好感,专门收拾了一间竹屋供她落脚。 知晓刚进村,大雨便至,兜头将人淋了个彻底。 “知晓姐姐!”两个半大小子见知晓驮着个人回来,忙上去帮忙。 叶舟原本失血过多,勉强走了这一路,已经有些昏昏沉沉,由人摆弄到床上,依稀听到j人说话,接着便陷入昏睡之中。 再醒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明亮的光透进窗棱,叶舟有些不习惯地眯了眯眼。竹叶萧萧的屋檐下,一袭绿衣的纤细身影,摇摇曳曳,像一缕轻烟,淡雅得不真实。 美滋滋地欣赏了半天佳人,直闻到苦涩的y味接近,叶舟才皱起了眉,一副苦瓜相。 知晓走近床前,见他醒着,笑道:“你倒恢复得挺快,不过睡了一夜。换做旁人,流这么多血,大概要昏睡个三五日了。 ” 知晓将他扶起,在床头垫了两个软枕让他倚靠,将搁在桌上熬好的y递了过去。 叶舟端着y碗,只是摩挲着碗沿,抬眼看向知晓,“此番多谢姑娘搭救,在下叶舟,敢问姑娘芳名?” “我姓步,叫知晓。” 叶舟缓缓g唇,“不知晓?好名字。” 知晓知他会错了意,也不多言,只弯着眼,似映在水中的月牙一般,潋滟生辉。 叶舟将y碗端近嘴边,却又忽然放下,问:“姑娘不问我来历,不怕救回个不该救的人?” 知晓倒是心大,“该不该都救回来来了,你若要心怀不轨,我问了又如何?” 叶舟竟无言以对,待要找话题,知晓瞅了瞅他手里的y碗,道:“y快凉了,喝吧。” “……”叶舟看着那黑乎乎的一碗,怎么也下不了口。 “你怕苦?” “是不是很好笑?” “……没有。” “可是你在笑。” 知晓抿着粉润的唇,接过y碗,舀起一勺递到他唇边,“良y苦口。” “有蜜饯么?” 知晓摇了摇头。村里的小孩子吃y都不要蜜饯,看来这个人是真怕苦。不由涌上一丝捉弄的心思,将汤匙抵近了一分。 叶舟默了默,漆黑眼眸闪烁,缓缓笑着,“姑娘不是有?” “什么……” 知晓愣了愣,不待反应,叶舟抓着她端y的手腕,上身一倾,在微愣翕张的红唇上偷了个香,旋即退了回去,将碗中的y一饮而尽,伸舌t着薄唇,“真甜。” “你、你……” 一p红霞瞬间蔓延了整张粉白的小脸,知晓抖着手,指着一副意犹未尽的叶舟,水眸怒瞪。 “下流!” “啪!” 叶舟看着呼扇的门扉,抚了抚左脸上五个纤细的手指印,嘶着声笑容不减,“一个巴掌换一个吻,值了。” 知晓想不到自己真的救了一匹狼,还是匹se狼!若不是狠不下心罔顾人命,早把这匹狼丢回山里去了。 原本知晓打算待他伤好了再回去,这下也不等了,当天就收拾东西yu走。 叶舟只着亵衣,披着个大氅,倚在门框上看她将东西翻得哐啷作响,看自己一眼哼一声,没半点好气,看来气得不轻。 “让开!”知晓瞪着挡在门框上的长腿。 “哦。”叶舟直起身,在她走过时,又故意一个不稳往她身上倒去。 知晓吓得一缩身子,扬手就要呼上去,叶舟拧过头,轻飘飘道:“一巴掌亲一口。” “你——!”知晓撤回手,气得直跺脚。 叶舟眯着眼,笑得狐狸一样,“哎呀,气多伤身,那多不划算。”边说边伸着禄山之爪,顺着起起伏伏的小x脯。 知晓双眸一瞠,“你m0哪里!” 叶舟看着自己的手掌,一派自然地眨了眨眼。 “知晓m子这就走啦?”慈眉善目的大婶,拎着一篮子j蛋进来,瞧见气氛不太对,“这是咋啦?” 知晓忙绕过叶舟,两步跨出了门,“李婶找我有事?” 李婶把装j蛋的篮子往知晓怀里塞,“咱这地方也没什么好东西,就这还拿得出手,m子可别嫌弃!” “婶子哪的话。”知晓知道推不掉,左右是吃的东西,便收下了。见李婶瞧着叶舟一脸好奇,便想顺便把这烫手山芋甩了,“我因有事不便久留,这位公子的伤好便走,这j日就劳婶子多照看些。” 李婶一听他们之间并不熟稔,暗叹这多么俊朗的一个小伙子,还以为跟知晓m子是一对呢。 “行,m子只管放心!” 知晓回头看了一眼叶舟,见他抱臂站着,这半天也没说话,黑沉沉的眼神望过来,知晓像被什么叮了一下,转身逃也似的跑了。 ρo-18.c0m 决定以身相许 回到城里的小院,知晓才觉得有家的感觉。虽然一个人,却处处都留着爹娘的记忆,也不算太寂寞。 放下东西,知晓正要烧水洗浴,便听到大门被扣响。 “谁啊?”知晓打开大门,看清扶在门边的人,脸se可谓jing彩纷呈,当即就要将门合上。 叶舟脚一伸,顶着门框y挤了进来。 知晓想不到他能跟来,还这般无赖的样子,气得差点掉下眼泪,“你到底想g什么!”好歹救了他,不报恩也倒罢了,还尽欺负她! 叶舟m0着下巴,振振有词:“我左思右想,感念你救命之恩,最后决定以身相许。” “……”知晓默了一阵,苦着脸看他,“你能别恩将仇报么?” 叶舟捂着心口,佯装心痛,“晓晓这话可真叫人伤心。” “你瞎叫什么!” 知晓红着脸怒吼,娇娇软软的嗓音也没什么威慑力,叶舟吊儿郎当倚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她,一副赏心悦目的样子。 “看什么看!你给我出去——”知晓推着他的背,闷着头连顶带推往外赶,“我上衙门告你扰民啊!” 叶舟转了个身,就从门边绕了回去,差点将知晓闪出去。悠悠哉哉环视了一圈简洁的小院,叶舟伸着懒腰往卧房走,“颠了一路真要命,也不知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晓晓来帮我上y吧。” 知晓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进了自己的房间,那随便熟稔的样子简直像他家似的,气得差点昏过去。 “叶舟!你去si!” 话落,一个y篓便朝那挺拔的背影砸了过去。 折腾了一顿,叶舟还是厚着脸p赖在了这里,知晓夜里睡觉都不敢睡si了,反锁着门连只蚊子都不让放进来。叶舟也不挑,一个人在大堂倒睡得b谁都舒f。 知晓每日都免不了与他斗嘴,每次都落下风,气着气着都没了脾气,不知不觉,已过了一月有余。 知晓分拣着cy,瞥了眼像个跟p虫一样绕在自己身边的叶舟,一脸嫌弃,“你伤也好了,是不是该走了?”白吃白喝了一个月,真当她这里是赈灾的不成。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说了要以身相许,我怎可食言?我现在是你的人了,你忍心赶我走?” 知晓瞟了他一眼,都懒得说话。 叶舟却是个闲不住的,抓着晾晒的cy,一副好奇又好学的模样,“晓晓,这是什么?” “h连啊,你喝了它一个月,心里就没点共鸣?” 叶舟g唇看着她,嘶了声:“我那y那么苦,该没少加这东西吧?” 知晓一本正经解释:“h连清热燥s,泻火解毒,对你有好处。” 叶舟挑着眉头,又抓起一株c,“那这个是什么?” 知晓看了眼,粉唇抿着添了丝莫名的笑意,道:“巴戟天,治y痿的,你感兴趣?” 叶舟脸上笑意未变,晃着手里的c叶子,声音低沉,“晓晓觉得我需要?” 知晓强按住心头羞意,耷着眼p道:“需不需要我又不知道,不过医者面前诸人同等,有隐疾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 叶舟可不会对号入座,看了看清朗的天,又将视线定在知晓身上,“需不需要,晓晓亲自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知晓再忍不住,红着脸转身就去打他。 “下流!” 叶舟笑出声,不客气地一把搂住扑过来的温香软玉,顺势压倒在地上堆放cy的席子上。 知晓吓了一跳,眼眸中涌上一抹惊慌,抵在叶舟x前的手微微发颤。 叶舟暗叹一声,俯首将唇落在白n的额头上,没有旁的动作。 知晓下意识地闭上了眼,感觉到身边的人安静的呼x1,心中像萌了个小芽,颤动不已。 加五千两买你第三条腿 清早,知晓装好分拣的cy,yu送去医馆。看了一圈没见到叶舟,还有些稀奇。大堂摆的临时睡榻上还乱丢着他的袍子,也不知又跑到哪里g什么杀人越货的g当了。 对于叶舟的身份,知晓不是没好奇过。看着风光霁月的一个人,身上新伤旧伤一堆,若不是身t底子好,哪有命活到现在。 知晓摇了摇头,将一碗蛋羹放进锅里热着,出门时原想把钥匙留在门槛下的石缝里,又一想那厮武功了得,进门还不是翻个墙头的事,便打消了这念头。 早上的医馆人不多,知晓跟伙计迅速清点完,银货两讫。将银子揣进荷包,继而往市集走去。 家里多了张嘴,吃穿用度自然也跟着涨,好在叶舟不挑,给什么吃什么,倒好养活得紧。 “呸呸呸!我在想什么!”知晓轻拍了自己两下,觉得真是中邪了,还真把那厮当自己的养着了! 知晓打定主意,吃完这顿一定要撵他走! 鼓着小脸绕进巷子,不多时便听到前头吆喝叫卖之声,知晓正yu加快步子,冷不防眼前一黑,却是被一麻袋套了,就地一捆。 “走走走!赶紧把人抬上车!” 听声音是两个人,一应手法都熟练得很,知晓连救命都没来得及喊。前后不过一刻钟时间,知晓便感觉到自己被扔到了一团软褥上面,一个声音急吼吼地骂:“混账玩意儿!怎么办事的,把美人摔坏了怎么办!” 知晓心中虽害怕,却也知道自己手无缚j之力,一昧叫喊也不顶用,便强让自己冷静下来保存些t力。随着眼前一亮,袋子被解开,知晓连忙蹬着脚往里缩了缩。 对面一个年轻的公子哥,穿着倒是华贵,却透着一g流里流气,面se发白,眼底泛青,一副jing力不济的样子。 知晓心中惊惶,这人她如何不晓得,锦y城别的好事没他,欺男霸nv唯独他一份,乃锦y城李员外家的独子李寅。 锦y城的人最乐道的便是李员外家的q妾,城中十户富豪加起来,也才及得上他一半,j乎要赶得上皇帝老爷的三g0ng六院了。可偏偏命里犯煞,j多年也没个一儿半nv,到五十才有了李寅这一个儿子,便疼宠得没了样,要月亮不给星星的,只差没把锦y城给翻过来。 两年前,李寅失手闹出了人命,可给恨他入骨的一些人找了由头,联名告上了衙门,判了两年监禁。 甫一出来,李寅便本x毕露,知晓不走运,便被盯上了。 b起这厮的真混账真无赖,知晓瞬间觉得叶舟顺眼多了。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也不知道叶舟会不会发现她被人绑了,赶来救她。 李寅se眯眯地打量了一顿知晓,朝身后一众丫鬟吼道:“愣着g什么!还不好好f侍美人!” 不待知晓反应,j个丫鬟便上来扒她的衣裳,一人摁住一只手脚,知晓尖叫连连却动弹不得,没j下便被扒得一件不剩,光溜溜地掩在凉滑的锦被之下。罢了,丫鬟也未放开她手脚,拿红缎往床两头一捆,彻底限制了知晓的自由。 知晓哭喊着,不自觉便叫了叶舟的名字,眼泪更是止不住夺眶而出,顺着微红的眼尾汩汩流下。 “啧,笨手笨脚,把美人都弄哭了。”李寅凑近床边,伸手抚过知晓脸上的泪痕,放在嘴里嘬着。 知晓浑身发颤,sisi盯着李寅的动作,怕他下一刻便会掀了她身上的锦被,若那样不如咬舌自尽,一了百了。 不管什么事,g多了总会m0到门路。这强抢民nv,霸王y上弓的g当,李寅也是g了不少,知道刚抓回来的人总要寻si觅活,看清知晓眼中的决绝之se,当下嘶了声,似突然想起来一般,拿过旁边剩下的红缎,抵在知晓两齿之间,向后一拴。 “呜呜!”知晓虽能发声,却无法咬合牙齿,连最后的选择都被掐断了。落在身上的y邪目光,犹如毒蛇的信子,让人遍t身寒。 “甚好,甚好!”李寅一拍手,似乎对知晓陷于困境而又无法挣脱的绝望很满意,转而端过一只点燃的红烛,火焰凹陷处,已积满了烛泪,只要手一倾泻,便会滴落。 “gxia0一刻,怎能少了这红烛助兴!”李寅颠颠一笑,举着红烛便朝知晓的x口斜去。 烛泪虽易凝,刚滴下来也少不得烫掉层p。 知晓想不到李寅竟如此变t,仅剩的一点冷静也没了,极力挣着手脚上的缎子,细n的p肤很快被蹭破了p,渗出一丝丝血迹。 李寅见了血,眼底的疯狂之se更浓,连呼x1都粗重了j分。 “李公子蹲了两年大牢糊涂了不成,这大白天的,哪能叫gxia0!” 满含笑意又慵懒的嗓音响起,对知晓来说简直如天籁,猛地睁眼,便看见叶舟曲腿坐在窗边,擦拭着一把薄如蝉翼的短刀,神se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 知晓怔了怔,看着他,眼泪流得更凶了,整个小脸糊成一p。 叶舟目光一柔,站起身朝知晓走去。 李寅被叶舟旁若无人的态度激红了眼,开门yu喊,只见守在外面的人早已横七竖八倒在地上,不知si活。 “你……你是谁!缘何坏我好事!” 叶舟未理会他,手中微一使力,扯断了知晓手脚上的红缎。 知晓一得自由,便扑进了叶舟怀里,连自己还光l着也顾不上了。 叶舟顿了下,一手抚在她背后披散的乌发上,一手解着她唇间的结。瞥了眼知晓身上的锦被,顿生嫌弃,一把扯去,旋即将自己的外衣披了上去,从前之后都将人挡得严严实实,没给李寅一点看头。 “你到底是谁!”李寅chou出藏在靴内的匕首,指着叶舟,面目狰狞,连声音都吼得变了调。 叶舟安抚了一顿怀中的人,抱着人走向门口,这才正眼看向李寅,漆黑的眼眸中像凝着一层霜,冻得人刺骨生寒。 “有人出五千两买你两条腿。”叶舟g唇转述,脚尖一动,将地上的红烛踢向李寅。 未凝的烛泪溅洒进李寅的眼睛,李寅尖叫一声,手一松,匕首滑落,堪堪刀刃朝上抵在一条砖缝之间。 叶舟伸手掷了两枚石子,打在李寅腿弯,李寅当即一跪,锋利的刀刃毫无阻拦地切进了他的膝盖。 “啊!!!” 叶舟面不改se地看着李寅在地上翻滚惨叫,在他差不多剩一口气的时候,悠然出声:“我自己加五千两,买你第三条腿。” 话落,手中短刀一出,直接钉入李寅两腿之间。 李寅这次连叫都未叫出来,白眼一翻,直接昏si过去。 叶舟嗅着怀中人的发香,在满屋子的血腥之中,纤尘不染地走了出去。 (emmmm这篇开头有点卡,终于撸顺了一点,因为已经闻到了r味!) 山洞避雨 叶舟带着知晓回了小院,记挂着她手腕上的伤,将人放在大堂的睡榻上,yu去寻y。 知晓鹌鹑一般缩在他怀里,抖着身子一语不发。 “晓晓?”叶舟松开手,见知晓挂在自己身上,怎么也不肯下来,g脆坐下来,打横抱着,一下一下轻轻拍抚着,“不怕,有我在呢,那李寅已被我废了,再不敢胡作非为。”伸手抬起x前的小脑袋,看到一张泪水模糊的脸,眼肿地胡桃一般,本就明净的眼神被泪水冲刷地愈发清亮,清晰地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怕我吗?”叶舟问。 他十岁入了遍布中原各地的最大杀手组织天极楼,十五岁自立门户,成了江湖上声名远扬的赏金猎人,至今十年有余,可谓两手血腥,眨眼之间取人x命不过常事,身处阿鼻地狱,亦能面不改se。 可知晓不一样,她眼中清明,见到这血腥场面,心中会作何感想? 叶舟头一次也有了害怕的感觉,怕在知晓眼中,他是个杀人如麻的恶魔,而就此远离他。抱着知晓的双手,因为用力,隐隐发颤。 知晓泪眼蒙蒙地看着他,不说话,却是又一头扎进了他怀里,sisi抱着,嘤嘤哭出声。 叶舟却直接笑出了声,眼底恍若冰雪消融,乍开暖意。 “晓晓,既来了,可就走不了了。”叶舟默默低语,搂紧了怀中的人。 那李寅作恶多端,平日只没人拿捏住他把柄,这次尽管出了事闹去半条命,街坊邻里也只是暗暗拍手撑好,连官府也未多理会,只当李寅终于惹祸上身,被人报f罢了。 知晓经此一事,前j日整宿整宿的睡不好,每逢夜半必然会惊醒,叶舟便顺理成章成了陪床的,每夜温香软玉在怀,也着实煎熬。 看了眼抱着自己袖子睡得香甜的人,叶舟叹着不知道多少次的气,带些咬牙切齿地轻掐了记粉颊,恨恨低语:“没心没肺的,吃了你都不知道。” 睡梦中的知晓挠了挠脸颊,小嘴一抿,泛着朵甜丝丝的笑。 叶舟撑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樱唇,微微翕张的唇逢,一g悠然兰香随着呼x1浅浅萦绕,叫人心猿意马。伸指戳了戳粉嘟嘟的唇,见人不醒,叶舟便无赖地凑了上去,本yu浅尝辄止,却食髓知味。 “唔……”知晓嘤咛一声,却未醒,无意识地咂了咂舌头,刚好碰到那偷袭的唇舌。 叶舟微一眯眼,把无意当有意,不要脸地缠了上去,堵着香唇结结实实亲了半晌,直到起了一身火,才痛苦万分地强迫自己拔起身。 “要命……”叶舟瞄了眼自己隆起的k裆,苦笑一声。 反观那被占便宜的,嘟着被亲得红润润的唇,睡得小猪一样。 叶舟报f似的咬了口她的下唇,眼眸深邃,“回来就吃了你!” 知晓觉得唇上隐隐一痛,终于睁了眼,还是迷蒙蒙的样子,下意识便叫他名字,“叶舟?” 叶舟一如往常般,揽过她的身子拍抚着,柔声道:“我在。” 知晓蹭了蹭他的x膛,找了个十分窝心的位置,又安心睡了过去。 叶舟叹着气,轻笑一声,看着窗外的大月亮,一夜无眠。 翌日一早,知晓m0着早已凉透的床榻,心底涌上一g难言的惶恐,拽紧还盖在自己身上的袍子,闻着让人心安的熟悉味道,知晓才渐渐静下心来,却有着一丝懊恼。 人真是不能太依赖对方,一旦习惯就很难戒掉了。 叶舟就此消失了j天,也不知去了哪里。知晓想到初见他时浑身是血的样子,就忍不住担心起来。 赏金猎人那都是刀口t血的营生,也许哪一天就把自己送上刀口了。 “呸呸呸!”知晓晃了晃脑袋,不让自己想些有的没的,他那么厉害,一定没事的。一想他招呼都不打就消失,又止不住气,“一声不吭就走,有本事别回来!” 知晓气鼓鼓地背起y篓,趁着天se早,便出城去山上采y了。 临近秋季的天,有些y晴不定。知晓爬到半山腰的时候,滚滚的y云已经在天际聚集了一堆,还打着闪。 “又是这种鬼天气!”知晓看着周围苍翠一p,不由就想起初见叶舟的那天,心里便有些空落落的。 “啊——!怎么又想这个混蛋!”知晓心烦意乱地用镰刀刮着面前的树枝。 “那个混蛋是我么?” 知晓猛一回头,便看见叶舟坐在横出来的粗大树g上,怀抱着一柄唐刀,嘴里叼着根c叶,笑得吊儿郎当。 “你、你怎么在这儿?”知晓眼底闪现惊喜,又有阔别j日的羞赧,嘴角却情不自禁抿起了笑意。 叶舟从树g上跃下来,走到她跟前拎过y篓,伸指点了点她白n的额头,“听你骂了我一路了,你都没发现。” 看着他英俊常带笑意的脸庞,知晓没来由觉得心跳一阵加快,之前那段时间的贴心回忆尽数涌现,耳根更是忍不住发烫,眼睫轻颤,挡着盈盈水眸,怎么也不敢直视他的眼神。 叶舟捏了捏知晓软n的脸蛋,细细端详,“怎么j日不见瘦了这么多,想我想的?”说罢厚着脸p挤到知晓跟前,漆黑的眼睛盈满笑意。 知晓冷不防被他凑过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转而红着小脸推了他一把,“下、下流!” “啧,晓晓什么时候也学会过河拆桥了,抱着你睡的那j天怎么不见你骂我下流了?” “什、什么……睡……你下流!”知晓的脸越发红yan,扑过来一把捂住了叶舟的嘴,羞急了也只会骂这么一句。 叶舟轻笑出声,拿下她的手,顺其自然便牵紧了,“走了,再待下去我们两个都要变落汤j了。” 话音刚落,一声响雷滚过,豆大的雨点便砸了下来。 “乌鸦嘴!”知晓有些哭笑不得,这人的嘴怎么这么灵! “啧,平时有事求你的时候怎么求爷爷告nn都不顶用。”叶舟嘀咕了一句,环视了一圈,带着知晓往山腰的山洞走去,“先去避避吧,等雨停了我们再下山。” 雨珠接连不断落下,不一会便串成了一p雨帘,沿着洞顶倾泻而下,将洞口与天地隔绝开来。 洞里散落着一些g枯树枝,想来曾经也有人在这里暂避过。 叶舟将树枝拢作一堆,翻出火折子点燃,又在旁边架了两根略长的杆子,朝旁边搅着两根白n手指头拧水的知晓道:“脱下来烘g吧,免得着凉。” 知晓抬头,正对上叶舟的眼睛,瞳孔中映照着旁边跳跃的火焰,添了一层橘se的光晕。 叶舟g着唇,下巴朝着旁边散落的一块大岩石努了努,道:“去那后面。” 知晓蹲到了岩石后面,看着前面拨火的叶舟,还是娇声吼道:“你转过身去!” “有石头挡着你都怕,我转过去你还不担心我长后眼?”叶舟嘴上说着,还是依言背过了身,心中不免遗憾地叹了口气。 “闭嘴啊!话多!” “好好好,我闭嘴。脱完把衣f扔出来。” 这话听起来没mao病,可总叫人觉得不自在。 知晓团着手里的外衣,看了看自己身上剩的肚兜亵k,终究没好意思扔出去。 叶舟抖开衣裙搭在架子上,也发现了,摇头笑了笑,撑着自己的大氅在火堆旁迅速烤g,扔给知晓,“把剩下的两件换出来吧。” 这人真是…… 知晓咬了咬唇,拉紧身上还带着暖意的大氅,羞道:“我自己烤!” 叶舟扬了扬眉,没异议。看着知晓穿着自己的大氅蹭到火堆旁,羞羞答答地将手里的肚兜搭在了裙子下面。 知晓挽了挽宽大的袖子,伸着白皙的手臂靠近火堆取暖。长长的下摆耷成一堆,露着半个白nn的脚尖。 想到大氅之下不着寸缕的身t,叶舟的眼神便深了一分,拨着火暗暗平息着翻腾的心绪,一时无话。 (撸顺了撸顺了!打滚求个珠珠!) 该看的不该看的 淅淅沥沥的雨持续不断,滚滚y云盘踞不散。 知晓看了看暗沉如暮的天,翻了翻y篓里带的g粮,已全被雨水浸s,粘成一团,不由抱着膝盖耷下了眉mao。 好饿…… 叶舟见她眼巴巴抿着小嘴的样子,笑了一声,提着刀起身往外走去。 “你去哪?”知晓见状,亦连忙站起来,急急往前跨了两步。宽松的下摆处,两节n藕似的小腿若隐若现。 “乖乖坐着里等着。”叶舟趁机朝光滑的小脸上m0了把,转身出了山洞。 知晓睁大眼望着外面,尽管黑沉沉的什么也望不见。 不一会,叶舟便s淋淋地回来了,手里拎着两只兔子。 知晓惊疑道:“下雨天兔子都躲到洞里去了,你怎么猎到的?” “想吃自然有方法。”叶舟别有深意地回了句,顺势蹲在洞口,用刀剖着兔子pmao。 知晓见他浑身都s透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嗫嚅:“那个……你先把衣f烤烤吧。” 叶舟三两下将衣f脱了,只留下条k子,t着脸道:“晓晓帮我烤。” 知晓鼓了鼓两颊,嗔了句无赖,将团成一团的衣f翻过来。瞥见洞口那人结实的腰背,脸上一热,急忙移开视线。 虽然没有香料调味,这一顿野味知晓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叶舟打趣道:“晓晓这般不挑嘴,倒好养活得紧!” 知晓打了个饱嗝,倒过来教育他,“有的吃就不错了!” 叶舟连连点头称是。 这雨也不知下了多久,等知晓打了个盹儿睁眼的时候,还听到外面雨声泠泠,而天se已经彻底黑了。 “唔……怎么还在下。”知晓r0u了r0u眼睛,心生抱怨。 叶舟朝外瞟了眼,暗暗希望这雨下一夜才好。 事实证明,叶舟今天格外走运。说什么应什么,想什么来什么。 估m0着到了亥时,雨还没有停的迹象。 叶舟将洞里的gc拾掇起来铺在旁边,往上一仰,疏懒道:“看来今夜是下不了山了。” 知晓见他还光着膀子,将烤g的衣f扔给他,“你快点把衣f穿上!”一直在那里现什么现! “穿不穿有什么要紧,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你都看了。” “我哪里看不该看的了!” 叶舟长长哦了声,奇道:“你知道哪里是不该看的?” 知晓羞恼不已,团起架子上的衣裙朝他丢了过去,见自己的肚兜露了出来,被叶舟托在手上,忙又一把捞了回来,红着脸骂了句“下流”,走到大岩石后面换衣f去了。 叶舟撑起身t,动了动修长的五指,上面还萦绕着一丝nv儿香,心里便s动不已。听着岩石后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叶舟叫了声:“晓晓。” “g嘛!”火气十足。 叶舟挑了挑眉,慢悠悠道:“只是提醒你,刚才好像有东西跑进去了。” “什么东西?”知晓霎时就慌了。 “大概是老鼠之类的吧。”叶舟说完,将剥下来的兔子p卷了卷,朝着岩石咕噜了进去。 知晓衣f穿到一半,脚边忽然碰到一个mao茸茸的东西,又听叶舟如是说,当即吓得尖叫一声,从岩石后面窜了出来。 (发现错别字还蛮多,以后写完再检查一遍!) 这才叫下流微 叶舟掐好时间张开双臂,温香软玉接了个满怀。 知晓叫了半天,才发现怀着自己的人闷声不吭,抬头一看这人脸上的笑意,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骗了,连忙拢着前襟yu躲回去,却被一把拽住,细腕上的掌心,有丝灼人。 “你、你……”知晓觉得心跳和呼x1都乱了节奏,垂着眼睫,躲闪着那黑沉沉的眼眸注视。 叶舟微微俯首,追寻着琼口中的兰香,薄唇试探x地覆了上去,感受到娇躯微颤却没有抗拒,心中涌上一丝狂喜,得寸进尺起来。 长舌滑入没有防备的檀口中,卷着yu逃不及的丁香小舌,t舐翻搅,亦不放过樱粉的唇瓣,时不时轻咬摩挲,弄得粉唇周围一ps漉漉。 知晓被突如其来的热吻弄得发蒙,往常叶舟虽然老不正经,也只是占占小便宜,这次的吻却强势霸道,仿佛要连她的呼x1,她的心都夺走,唇上全是h人的男x气息。伸手所及,是结实火热的x膛,知晓触电一般缩了回来,心如擂鼓,半晌吐不出一个字。 叶舟吮x1着檀口中的琼浆玉露,漆黑的眸se泛起一层殷红。尽管浑身的yu望都在叫嚣,叶舟还是顾及着知晓,不甚满足地将舌头退出来,轻啄着红肿的樱唇,两额轻抵,哑声低语:“晓晓,我忍不住了……晓晓,告诉我,你愿意。” 知晓看着他的眼中深邃的星空,里面隐忍又认真,仿佛被蛊h般,伸手揽上他的脖颈,嘟着粉润的唇,娇娇怯怯地印了上去,轻轻一点,瞬时燃起燎原大火。 “晓晓,晓晓……”叶舟呢喃着知晓的名字,将娇软的躯t压倒在gc上,唇舌迫不及待地t吮着泛着瑰se的肌肤,然后覆在樱唇之上,全无顾忌地大肆扫荡。 “唔……”知晓半眯着水雾朦胧的眼,听见唇舌j缠的水声,害羞不已。初次感受到如烈火般的yu望,陌生的情yu叫她隐隐有丝害怕,不由缩了缩身子。 “晓晓不怕……”叶舟顺着l露的凝白肩头,轻抚着,顺着两臂滑下,握住柔n的小手,十指相扣。 水泽声与喘x声j错,不多时,山洞中便似热气蒸腾过一样,褪去y冷,徒留炙热。 知晓的上襦本就未系好,两团娇小的雪ru覆在下面,颤颤巍巍。叶舟发现了新的目标,终于放过了纠缠已久的小嘴,沿着细颈t吮而下,拱开松散的前襟,毫无征兆地一口覆了上去,se情地吮x1起来。 “啊!唔……啊……”知晓娇y一声,难耐地抬着小x脯,想脱离这陌生又带丝快意的纠缠,双腿亦不住j缠摩挲着,一g热热的黏腻感从两腿之间涌现。 叶舟抬起一只手捉住颤动的雪ru,更加往自己嘴里送,另一只手也不甘冷落,掌心罩着另一边,大力又不失温柔地r0u弄。 知晓伸手去推他肩头,却岿然不动,只能咬着自己纤细的手指,细细喘x着。 叶舟也不yu多在一处停留,将两头梅蕊含吮得挺立起来,便又滑下身t,路过起伏的小腹,掀开宽大的裙摆埋首进去,俊脸贴着修长笔直的小腿,缓缓往上。鼻息间喷洒的炙热呼x1,让知晓颤动地愈发厉害,小腹处传来一阵酸痛。 “不要……啊!”知晓猛一仰头,只觉从未被人造访过的芳c之地,被一温热柔软的物t侵占,水眸瞠得大大的,神思都要飘到天外。往下一看,便见自己的裙子高高撑起,不住起伏,男人分架着自己两条腿在肩头,正埋首在花x之间,发疯一般t舐着。 知晓被这se情的场面弄得浑身仿若冒火,x口一缩,一g滑亮的蜜y涌出,t内的s动像扎了根一般,迅速蔓延。 叶舟的yu望已然快到临界点,稍动一下便觉得k裆里的物件发疼,只得以猛烈的攻势,b着娇n的花x快速s润着。长舌灵活地在x口游移戳刺,间或t着两瓣柔n的媚r,感觉到一收一缩的反应,舌下动作便放肆开来,啧啧的吮t声不断,y靡不堪,甜腻的气息随即弥漫于洞中。 “啊……哈……嗯啊……不要了……”知晓觉得小腹越来越酸,黏腻的aiy一g一g涌出来,打s了两g,在叶舟猛一x1shun下,被架起的大腿一阵chou动,难耐的陌生情c汹涌而来,知晓难以启齿地哭出了声,脚跟不停踢打着男人的后背,含着两包泪好不可怜。 叶舟从裙子里正起身,薄唇上s亮一p,喘x着扑到知晓跟前,g着唇,笑得有点邪气,“我晓晓水真多,自己的味道,尝尝?”说着将唇凑了上去,将甜腻的汁y染上粉唇,“是不是很甜?” 知晓红着脸,泪眼蒙蒙地看着他,chouchou搭搭骂了句“下流”。 叶舟轻笑一声,褪了自己的k子,牵着小手一把扣在自己挺立的物件上,喟叹一声道:“这才叫下流。” 知晓被手中跳动滚烫的物t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是什么,整张脸都红到耳根,急忙就要chou手,叶舟摁着她,沉声问:“晓晓觉得我需不需要用那巴戟天?” 手中y挺挺的一根,可以感觉到上面青筋盘错,又粗又长,一手都无法掌握。知晓咬着唇,想到以前她打趣叶舟的话,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偏偏叶舟执拗地就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不然就怎么也不让她把手chou出来。 “不、不……”知晓声如蚊呐地接了个“需要”,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叶舟奖赏似的亲了她一口,“我晓晓真识货!”说罢不待知晓捶他,腰身下移,结结实实地嵌在了知晓两腿间,裙子也不剥,拢作一堆,堪堪遮在两人s密处。 叶舟把着白nn的一节小腰,一手伸进裙子里,伸指蹭了蹭黏腻的蜜y,转而抹在自己的大b子上,不住地拿它试探着入口。 知晓的脑中一p空白,害怕又期待,想去阻止已经来不及,只感觉到叶舟猛一挺身,顶得她身子往上一缩,一阵钝痛由下身传来,排挤着入侵的巨物。 “啊!呜呜呜……疼……”知晓白着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 ρo-18.c0m 别小看你男人 知晓痛得浑身紧绷,叶舟也没好到哪里去。紧致多汁的花x紧绞着粗大的男根,胀得发疼。 “嘶……晓晓别夹这么紧,放松……嗯……” 知晓绷着身子,出了一身香汗,根本顾不上别的,即便听到叶舟如是说,也是一p懵懂。 “呜……我、我不知道……”知晓泪眼汪汪地说得可怜,t内包裹的巨大发着烫,引得她下意识就会收缩内x,根本不由自己控制,反而愈夹愈紧。 叶舟闷哼一声,直觉再这么下去自己非去了半条命不可。晃动着窄t,让被绞得发疼的大b子轻蹭着内壁,慢慢拓宽挺进的道路。一手在细软的mao发间寻着nr包裹的小核,抵弄轻r0u,帮着初尝情yu的人儿放开身t接纳他。 渐渐的,蜜y沿着缝隙渗了出来,rb进出变得顺滑,叶舟不知不觉加快了速度,噗呲噗呲的rt拍打声在山洞中回响。 “嗯啊……啊……” 叶舟见她适应了节奏,坏心一起,挺着为非作歹的rb,在rx中翻腾得花样百出,一会深chou,一会猛顶,知晓初尝情事,本就经不住事儿,只有半张着小嘴娇y的份。 “噗呲……噗呲……啪啪啪……” 羞人的水y声持续不断,n汪汪的水x被摩擦得发热,一波一波的aiy涌出,将两人j合之处粘成一p,不分彼此。 知晓翘着的小脚被男人cha得不住摇晃,脚趾难耐地蜷缩着。 男人似乎永远不知疲倦,弓着腰,保持着同一个挺进的姿势已经很久了,却还在猛烈耸动着,将nxcha得s乎乎一p。 知晓已经抖着身子泄了两回,男人却丝毫没有s的迹象,蛮牛一般埋头苦g,到最后便不讲究技巧了,直上直下,cha得粉红的x口蜜水直冒。 “啊啊啊……”知晓摇着头,不堪承受更多的热情。 叶舟曲起身侧一条细白的长腿,健腰往下压了j分,傲然的rb穷追不舍,将水x捣得白沫飞溅。 火光映照着两人缠绵起伏的身影,投在石壁之上,影影绰绰。 聪慧的人儿悟到了能让男人缓下进攻的方法,在被顶得颤声娇y的时候,x1着小腹用力收缩着自己的花x,将放肆的巨龙绞紧在柔n的甬道中,不让它再入侵敏感的花芯。 叶舟正勇猛进攻,冷不防被一个绞紧,一下jing关不守,便s了出来。滚烫的jingy喷洒在细腻的花壁上,知晓跟着一阵痉挛,也到了高c。 叶舟撑着手臂伏在知晓上方,粗喘着咬了口她的下唇,咬牙道:“小混蛋,想害si我啊!” 知晓眼神迷离,冲上云端的神思还未回笼,被c得娇软无力的身子却缓缓舒展开来,细细呼了口气。这场持久 猛烈的情事,着实叫她吃不消。 叶舟哼笑一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里面殷红之se更甚,仿佛能将人灼出一个洞来。 “长夜漫漫,晓晓何必这么急呢。” 知晓瞪大了水眸,感受着花x中消软下去的yu望,逐渐胀大,转瞬便又成了y邦邦的一根,雄赳赳地堵在里面。 “你、你怎么……”那充实的感觉太过深刻,知晓说话的嗓音都有些发抖。 叶舟笑得眉眼生辉,在知晓看来却有些瘆人。 “这么小看你男人,我可是会生气的。” 话落,叶舟就着之前姿势,分毫未挪,挺着腰t便将硕大乌紫的一根物件顶了进去,继而开始啪啪啪地choucha。 “啊!啊!啊……” 还未平息下去的快感旋即被g出来,知晓张着小嘴,深深喘x着,汲取着空气。仰躺在gc上的身子,被cha弄得一耸一耸,两团nru晃动,像盛在水中的豆腐一般,莹润可人。 叶舟两眼发红,伸手抓住其中一团,打着圈地r0un1e,回味着其间软n的滋味,下一刻便俯首下去,长舌一卷,叼住粉n的尖头便啧啧嘬出声。 “嗯啊……唔……轻点儿……”知晓不耐地扭动着,纤纤十指cha入身上人乌黑的发间,yu拒还迎。被男人掰着的腿根愈渐酸麻,j乎快要支撑不住,“嗯……好酸……不要了……” 听到她娇娇软软的求饶,叶舟变本加厉,将她的两条腿一把抬起并拢在x前,下t的重量j乎整个抵在汁水淋漓的x口,挺动窄t噼啪噼啪地大力chou动。 “啪啪啪……” “啊啊啊啊啊啊!啊——” 高c来得又快又猛,知晓抖着身子尖叫一声,喘x着厥了过去。 叶舟低吼着,加快cha弄的速度,最后一下埋进深处,抵着敏感的软rs了出来,将花壶喂得满满的,溢出一p白y。 再看吃了你 知晓自睡梦中醒来,天已大亮,雨水滴滴答答自洞口滴落,一丝冷意飘了进来。 知晓缩了缩冰凉的肩膀,忍不住缩进了身后火热的x膛。 “醒了?身子可好?”叶舟的嗓音里还带着一丝作业的暗哑,将娇躯揽进怀中,亲了亲圆润的肩头。 身t的酸痛无一不在提醒着知晓昨夜的纵情,火热的画面逐渐回笼,知晓暗暗呻y一声,羞得整个身子像只煮熟的虾子。 两人身上只盖着一件薄薄的大氅,一举一动间便掀开了大半。 叶舟看着雪白娇躯上自己留下的印记,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眼神随即转深。 知晓感觉到他渐近的沉重呼x1,忙撑着身子起来,怕他一起念头又拉着自己折腾。 “快起来了,趁着雨停赶紧下山!” 知晓从一堆凌乱的衣f中翻出自己的衣裙,起身yu去换,才发现腿酸得站都站不起来。 叶舟环着她的腰肢,笑得一脸欠揍,“你确定你这样子能下得了山?” “都怪你!还笑!你背我下山!”知晓又羞又气,伸手去掐他。 “背背背。”叶舟拿过她的小肚兜,熟练地裹住两个雪团,在颈后打了个漂亮的结。同时也不忘吃吃豆腐,在后颈亲上一口。 知晓瞪着眼,烦他苍蝇似的扰人,在他给自己穿k子捧着小脚轻薄时,轻蹬了记他凑近的脸,娇嗔道:“再动手动脚一准踹掉你大牙!” 叶舟哈哈笑着,挠着敏感的脚底心,扑上去亲了知晓满脸口水。 两人闹了一阵,收拾了东西往山下走去,进了村子没多久,天又y了。 知晓在门边的小板凳上坐着,无b庆幸,“还好走得快,不然又要被困在山上一夜了。” 叶舟正往浴桶里抬着热水,闻言,无b回味地嘀咕:“那也没什么不好。” 知晓横了他一眼,开始挥手赶人,“我要洗澡你自己外边呆着去!” 叶舟站在浴桶边纹丝不动,挽着袖子道:“再亲密的事我们都做过了,还害羞什么。外面风吹雨淋的,你也忍心让你男人受罪?过来我帮你洗。”说着拍了拍浴桶,一脸的“听话别闹”,显得很正经。 虽然自愿委身于他,可大白天的说话还这么直白,真是…… “谁要你洗了!快点出去!” 知晓伸手去推人,叶舟抓小j仔似的,一把抓住她护坐在浴桶边缘,手下极快地剥着衣裳。 知晓吓得连连尖叫,叶舟嘘了声,低声道:“你再叫两声左邻右舍全听到了。” 知晓忘了这茬,赶忙闭了嘴,瞪着眼捶他。 叶舟三两下将人剥得光溜溜的放进水里,拿起一边的木瓢舀着水,知晓舒f地打了个颤,水眸眯着像只慵懒的猫。 叶舟笑了笑,拿着棉布细致地擦着凝白的肌肤,十足t贴。 知晓歪头看了看他,眼波流转间仍带着一丝羞意。 “再看吃了你!”叶舟就安分不了多久,被她看得心绪动荡,一把抓住小下巴凑上去亲了一口。 又被占了便宜,知晓炸mao地哼了一声转过了身,只留给叶舟一p雪白的背。 热气熏得人昏昏yu睡,知晓刚抬起枕得发麻的手臂,就听到身后一阵哗啦啦水声,一回头便看见叶舟半解着衣衫正往浴桶里钻,一把抱住他要踏进来的腿,“你个se胚要g嘛!” 叶舟剑眉一扬,将最后一件袍子一撩,乌黑的mao发间挺立的粗长,直直指着知晓头顶。 知晓“呀”地叫了声,连忙松开他的腿,叶舟不要脸地挤进水里,将粉nn的小身子堵得无处可逃。 知晓红着脸朝他脸上撩了把水,气得x脯一起一伏,在晶莹的水波里分外撩人。 叶舟抹了把脸,挂着那副无赖的笑容,将人捞到怀里就是一顿啃,“晓晓真是无情,过了一夜抱都不给抱了。” 知晓手忙脚乱地挡着他到处游移的手跟唇,滑溜的t部蓦然碰到一个yy烫烫的东西,陡然怔住。 叶舟恶意地挺了下腰,呲着一口白牙,“怎么不扭了。” 知晓觑了下暗流汹涌的水底,眼神里有着一丢丢委屈和控诉,撇着小嘴不说话。 叶舟早把她的x子m0得透透的,趁胜追击是y道理,当下缠着小嘴亲得啧啧作响,一只手罩着雪rur0un1e,另一只手滑到她两腿间,m0到那小小的入口,伸着一指缓缓cha了进去。 “唔!啊……”微肿的x口此刻还十分敏感,知晓浑身一抖,声音都颤了j分。 叶舟紧搂着她,将小脸偏过来缠着檀口不放,待花x内的收缩缓了下来,又加入了一根手指,指间渐渐渗出一丝黏腻感。长指抵着柔软的内壁轻蹭着,深深浅浅,却怎么g不着内里s动之处,没j下,知晓便难耐地低y起来,本能地弓着身子,往他指上送。 叶舟放开攫着她x部的手,划过挺翘的t,两腿微微一分,让知晓整个坐在他腿窝,粗胀的一根顺着滑腻的蜜y跟水流,慢慢滑进紧致的内x。 “啊……”知晓长长呻y一声,刚开发过的花x还是不耐这么粗大的东西入侵,撑得有些难受。 叶舟的额头也渗出了一层薄汗,喉结滚动着,气息微乱,呼x1都热了j分。等到小x适应了扩张的程度,开始自然收缩的时候,叶舟一鼓作气将剩下的硕大t0ng了进去。 敏感的花贝根本抵不住猛烈的进攻,甫一破开便节节败退,软着身子任由男人直捣h龙。 “哈啊……”承受着又急又猛的choucha,知晓呻y不止,前面只有y邦邦的浴桶边缘,触手没有能抓的东西,快感冲击得快要将她b疯,可怜兮兮低y,“啊……呜……” 叶舟心有所觉,在一记猛地拔出之后,顺势将人转了个身,面对面抱坐在自己腿上,一刻不耽搁地将rb重新埋了进去。 “呃……” “啊……” 契合的j融让两人一同喟叹出声,叶舟低喘一声,运起腰tchou动起来。最普通的律动,却记记深沉,捣得知晓yu生yusi,一颗心仿佛从高空坠下,爽快得头p发麻。 “嗯嗯……哦……啊啊……” “滋……噗呲……啪啪……” rt的拍打声被水波盖了一层,却还能清晰听到,覆着花瓣的水面因着底下激烈的动作,溅洒出浴桶边缘,反而更添一丝y靡。 s热的甬道渐渐苏醒,本能地包裹着粗壮的rb,媚rx1附着b身上盘绕的青筋,随着男人来回的进出,被翻出来又挤进去,不一会便充血红肿了。 “嗯哼……啊啊啊……哈……”硕大坚y的男剑一次次填满水汪汪的nx,漾起的s麻快感j乎让知晓不能自己,只能颤抖着用力抱紧男人,双腿不自觉夹紧男人矫健的腰身,晃动的玉ru摩擦着肌r紧绷的x膛,激起一阵又一阵战栗。 叶舟急se般地拢着一团绵软r0u了p刻,薄唇覆上半张的红唇,像久经饥渴的沙漠行者一般,滚动着喉结急迫地吮x1,继而找到檀口中那截丁香小舌,拖到唇边嘬吻着,喘x声越发急速粗重,下身的挺弄亦重了起来。 “呃……好……深……唔嗯……”粗暴的大b子在汁水丰沛的花x里飞快进出,频率又快,尺度又深,知晓感觉全身像着了火一般,jyu把魂魄都燃烧殆尽。 “晓晓……哼嗯……晓晓乖……我要来了,夹紧我……”叶舟喘着粗气放开她的唇,压抑着声音,十分沙哑。旋即调动身t的力量,将滑溜溜的小t往自己胯间一压,粗大狰狞的凶器像挣破牢笼的猛兽一般,闷头埋在软乎乎的x内用力cha弄。 水面被搅得danyan不止,水花四溅,淋了一地。 “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知晓破碎的呻y,叶舟最后猛顶了j下胯,将自己跳动的物件送进那温柔乡,一g滚烫的白浊源源不断地喷s着。知晓瞠大眼眸,久久回不了神。 (再走点剧情这一篇也差不多了(@^_^@)) 卫小希和叶二舟 两人在村子里呆了两日才回城,一回来叶舟就马不停蹄买下了隔壁的院子,把中间墙头一拆,整个拓宽,一应家具也着人办理了,彻底入主东g0ng。 知晓看着卧房里的紫檀木架子床,美人榻,镶着水银镜的梳妆台,还有花j上的古董花瓶,微讶道:“你哪来这么多钱?”又一想他做的营生都是拼着命的,想来佣金不菲,觉得问得有些多余。 叶舟攥着人小手不住地吃豆腐,一边揽着人往街上走去,“还未来得及给你添首饰,去看看喜欢什么。” 知晓由他拉着,有些嫌他花钱无度,管家婆似的唠叨:“那都是你拿命换来的钱,怎么能乱花!” 叶舟轻笑出声,心里觉得这话十分熨帖,他的晓晓知道心疼他了。 “傻丫头,这可都是我赚的老婆本,你不花谁花?” 知晓水眸一转,带着羞意睨了他一眼,抿着小嘴连步子都蹦了起来。 两人转到一家绸缎庄,叶舟出手阔绰,直叫老板笑眯了眼,可着劲儿拍马p。 “夫人肤se白,穿什么颜se都好看!”老板将架子上各种颜se的绫罗绸缎都摆出来,由着两人挑。 叶舟一一拿着在知晓身上b划,白的纯,绿的俏,h的n,真的是穿什么都好看,g脆一挥手,“都要了,麻烦老板待会送到百c医馆后面的院子。” 老板忙乐呵呵地点头,“好嘞!” 知晓揪了揪他的袖子,“买这么多穿不完都要褪se的,多l费。” 不待叶舟说话,老板急忙拍着x脯保证:“夫人放心,我们家的料子都是上等货,绝不会褪se!” 叶舟也不在意,道:“回去多裁j件衣f,早午晚轮着换!” 知晓被他土地主似的样子逗得哭笑不得,可被人如此宠着的感觉还是挺窃喜的。 “这是做什么的?”叶舟翻了翻旁边红se的薄纱,做里衣好像太y,做外衣又太透。 “哦,这是做嫁衣盖头的,在上面缀上流苏,再用金线绣上龙凤,流光溢彩,很好看的!” 叶舟点了点头,不知在想什么,忽然拿起薄纱罩在了知晓头上。 红纱后面眉眼如画,微一低头,不胜娇羞。 叶舟隔着薄纱轻吻了下知晓的额头,笑言:“我晓晓一定是最美的新娘子。” 知晓眼睫轻轻一颤,抬首对上他星光满溢的黑眸,抿着的粉唇旁边泛着两个甜甜的梨涡。 两人便顺道在绸缎庄量订了喜f,出来时见天se尚早,叶舟牵着知晓绕到了锦y府县衙。 知晓见他大踏步地往里走,紧张地拉住他,“你怎么来县衙了?”万一被人知道他做的事可怎么办! 叶舟掐了掐她遍布慌张的脸,笑道:“傻丫头,尽担心些有的没的,我不过来见个故j。” “你在衙门怎么会有故j……”知晓不解的嘟囔着,随他进了府衙。 府上的人似乎对叶舟很熟,端茶果上来的时候都是称呼他“叶公子”,知晓不由纳闷,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想到来我这里了?” 知晓第一次见到传说中铁面无s的卫大人,还有些紧张。叶舟仍旧嬉p笑脸的,两人似乎关系不浅。 叶舟笑言:“这不是快成亲了,想起来有你这么个亲眷在!” 知晓闻言,疑h更甚,悄悄问:“你跟卫大人是亲戚?” 叶舟凑过头去,也悄悄地说:“师出同门算不算?” 知晓嫌他学自己,撇嘴推开他的脑袋,满脸鄙夷。一个朝廷命官,一个赏金猎;一个正经,一个无赖,说是同门都没人相信。 卫希打量着二人之间的小动作,笑了笑,打趣叶舟,“终于从良了,省的我哪天亲手把你铐上。” “那也得你铐得上。” 卫希哼了声,自知武功不敌他,不与他一般见识,转而温言询问起知晓。 知晓搅着n白的手指头,听到卫希唤她,脱口便称了声“卫大人”。 卫希忍不住笑:“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不必这么生分,同叶舟一样唤我师兄便好。” “师、师兄。” 叶舟见她紧张,在旁cha科打诨:“要不是当初你使诈绊我一脚,哪能让你先入门占了这便宜!心机!” 卫希吹了吹杯里的茶叶,凉凉地瞟了他一眼,“自己蠢就不要怪别人。” “啧,卫小希,你这么无赖你夫人知道么?” “客气,论无赖哪能b得过你叶二舟。” 对于卫希这句话,知晓深有同感地点头,叶舟有些恨恨地掐了掐她脸,“有你这么胳膊肘往外拐的么!” 知晓一本正经道:“卫……师兄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啊。”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快坐在这里。 叶舟顿时觉得一颗心哇凉哇凉的。 j人在厅中坐了半刻钟,卫希看了看天se,道:“自我与棋儿大婚后,你我也有一年未见了,此番你们又要办喜事,留下吃顿便饭,有什么未尽事宜,我们也好帮着张罗。” 叶舟很不客气地继续坐在椅子上,pg都没挪一下,忽然想起来问:“说起来嫂子人呢?你不会又跟人耍无赖把人气跑了吧?” “她上山陪她师父j日,也快回来了。”卫希眯眼笑睨着叶舟,“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叶舟一炸mao就要怼他,门外传来一道清脆的嗓音,一袭胭脂红飘然而至。 “你也好意思说别人。”进门的牧歆棋瞟了卫希一眼,拿披帛扫了一尾他下巴。 “还是嫂子慧眼识人!”叶舟笑嘻嘻地揽过知晓,给她介绍。 牧歆棋自来熟地挽过知晓的胳膊,m0着人小手道:“这个mm我喜欢!” 卫希将人拎回自己身边,皱着眉低喝:“又从哪些话本上学来的话!” “行了我的卫大人,又装正经。”牧歆棋抿嘴轻笑,又朝知晓说了两句,回房换衣f去了。 卫希摇着头跟上。 知晓看着那胭脂红的身影,像朵芍y花似的明媚娇yan,水亮的眼睛里尽是崇拜,“这个姐姐我喜欢!” “……” 叶舟此刻忽然有感于一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晚间时分,卫希着人在后花园的湖心亭上置了暖锅,四人开怀对饮。 知晓不擅饮酒,便与牧歆棋坐在一处说着t己话,放两个男人在那里互怼。 牧歆棋见她眉心散开的神韵,便知道她已被拆吃入腹了,暗暗咋舌,这师兄弟真是一道道黑,半斤八两。于是心有戚戚焉地跟知晓分享自己的保养经验和御夫之术。 “你既懂歧h之术,像燕窝、阿胶之类的温补东西可千万别省,叶二舟可不缺钱,可劲儿花!”牧歆棋转了转眼珠,悄声传授,“这两人都一样,吃y不吃软,你一软态度,一准变本加厉,所以该强y时就强y!” 两人不住地嘀嘀咕咕,卫希偏头看了一眼,饮了最后一杯酒,踢了踢叶舟,“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媳f要是学会什么不该学的,概不负责。” 叶舟见知晓仿佛得了什么真传一样,握着拳头两眼发亮,抚了抚额,“你娶的这个大嫂魅力可真够大的。” 卫希不置可否,着人收拾杯盘,见天se已晚,便道:“我叫人收拾了客房,在哪儿你找得到。” 叶舟瘫在椅子上摆了摆手。 牧歆棋扶着脚步有些不稳的卫希,不满地嘟嘟囔囔:“人家正聊得高兴,就你煞风景!” 亭子里逐渐安静下来,只余夜风摩挲着树木。 知晓见叶舟脸se如常,眸中却泛着迷离,清凉的小手贴上他脸际,“醉了没?” “你闻闻?”叶舟把嘴往她跟前送。 知晓只闻到一g浓烈的酒味,嫌弃地用手一挡,“醉了就回去休息,师兄说你认识路?” 叶舟嗯了声,却将人抱在怀里不撒手,磨磨蹭蹭地吃着豆腐。 “快起来了!”知晓将他拉起来,推着他的背,“往哪边走?” 叶舟懒洋洋地任她抵着,眯着眼瞧了下方位,“左边,出了月洞门右拐,穿过长廊便是了。” 知晓见他说得有条有理,想来没醉,可一路上尽耍酒疯,累得她出了一身汗。 “你再装,踹你到湖里!”知晓拎着裙摆轻踢了一脚赖在桥墩上不肯走的叶舟。 叶舟一把抓住踢过来的小脚,将人拉得踉跄扑在怀里,不管不顾地往上亲。 知晓一个劲儿掐他,“你个无赖怎么就不能学你师兄正经一会!” 叶舟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差点笑岔气。 他那个师兄不正经起来可是有过之而不及,也就这个傻丫头信了。 “笑什么笑!快起来!”知晓老感觉他一笑就没想好事,虽然大多时候他都是笑着的。 两人歪歪斜斜穿过大半个花园,眼见快出去了,忽然听到前面花枝柳条掩映的假山边传来一阵响动,仿佛有人说话,又似人低y,又有些道不明的熟悉声音。 知晓惊了一下,悄悄上前j步,只见假山旁站着个人,看那身形应是卫希无疑,竹月的袖摆间裹着两节白生生的小腿,一只小脚上的绣鞋半挂着,随着一摇一晃,啪嗒掉到了地上,娇软无力的呻y宛转而出。 “唔啊……你这个不要脸的禽兽!我要回山……啊啊……” “躲着j天不让我c,这会儿还不给补偿了?”卫希低沉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情yu,下身挺动,啪啪的rt拍打声转瞬变得激烈。 “嗯……你闭嘴啊……啊轻点儿,叫人听见!晓晓他们还在府上呢!” “你以为我那好师弟能忍得住?哪顾得上这些。嘶……呃……就是这样,夹紧些!” “啊……啊啊啊……哈啊……” “噗呲……噗呲……” 知晓听得脸红如瀑,默默地看了眼自己x前的狼爪,chou了chou嘴角。卫大人还真是了解他这个师弟…… (拉县令大人出来溜溜o(n_n)o) ρo-18.c0m 不G不行 (传说中无法挣脱的姿势……请自行替换成男nv主(ˉ﹃ˉ)) 若不是知晓si都不依,叶舟早就没p没脸将人压倒了。 甫一回房,叶舟便红着眼去扯她衣f。 知晓连忙急得拍他狼爪,“别撕别撕!”这个野蛮人,撕坏了她明天早上穿什么! “那你自己脱!”叶舟急吼吼地t着她的粉唇,大有她再不动手就一把撕了的架势。 知晓流转着眼波瞪了他一眼,背过身去,羞答答地解着前襟,刚褪下上襦,就被蓄谋已久的男人一把扑进了床里,一拉薄被,将两人都罩在了下面。 “哎呀!你别碰我脚心!唔……疼!你属狗的么!” 娇嗔喘x不停,薄被翻如l涌,一件一件的衣f从里面抛出来。蠕动了一阵,一张yan若桃李的小脸露了出来,眸se迷离,贝齿轻咬着下唇,娇y断断续续地溢出。 薄被裹着一大包,不住地上下游移、晃荡,沉闷的床板吱呀声响个不停。 “嗯……啊……”知晓被顶得长y一声,稍稍抓住一丝清明。若把被子弄脏了,她再没脸来人府上了。脚尖一踢,将拢在身上的被子掀了下去,暴露的春se足叫人喷鼻血。 y挺的粗长不知何时埋进温柔的水x,耀武扬威地戳刺着,只浅浅chou出,便深深入了回去,j乎看不见rb的形状。 凹陷处的n蕊被粗大的rb翻得嫣红,噗呲噗呲冒着水儿,散发着h人的甜蜜,叫人浑身如火燃烧。 男人的大手还黏着被cha得晃动的两个玉ru,不住r0un1e起来往自己嘴里送,啧啧地t吮着,弄出一p绯se。 挨了一阵,知晓便觉得放在男人健腰两侧的大腿泛酸,支撑不住地垂落下来。 叶舟cha不尽兴,恋恋不舍地放开x前这p宝地,将香汗淋漓的小身子翻了过去,m0了两把挺翘的t部,拉到自己身前,腰胯一顶,便将热乎乎的b子又cha了进去,在甬道里兴风作l。 粗大的b身每一次进入都能戳到敏感的软r,深沉的律动j乎要将知晓的心都捣飞出去。没了薄被的遮掩,rb在水x中翻搅出的水泽声清晰回响,一下一下,时而零散,时而密集,随着chou动的快慢与深浅变换。 “唔嗯……啊……啊……”即便快感堆叠,知晓也不敢叫太大声,嫣红的脸蛋贴在床褥之上,细白的贝齿咬着散在脸侧的乌发,小声地闷哼着,压抑的呻y反而更招人。 叶舟躬身往前,强有力的臂膀搂着光滑的娇躯,拨开她唇边的黑发,轻吻着脸颊,低声诱h:“晓晓,叫出来,我喜欢听。”胯前停下大开大合的cha弄,不时研磨耸动,b得知晓有一声没一声地低y,发颤的嗓音快要哭出来了。 “不要……啊嗯……你无赖!啊……” 叶舟低沉沉地笑出声,“真是伤人心,晓晓怎么老对我有成见。”轻啄了一记粉唇,叶舟g脆破罐子破摔,流氓兮兮地重重顶了两下,倏地chou了出去,握着乌紫y挺的一根东西,戳着前面软n的pg,时不时在翕张的桃源洞口沾一下,就是不进去。 知晓被挑起的情yu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小x被方才猛cha了一阵,还反sx地收缩着,汩汩aiy往外渗,蹭得腿窝一ps滑。 “嗯……”知晓难耐地扭着身子,晃着小t,没章法地寻找那让她快乐的根本。 叶舟就不给她痛快,下身往开一错,转而拉起她的小手抚m0着自己胀得发疼的热铁,“想不想要?” 知晓握了握手里粗壮的东西,眼儿一瞟,生气了,“不要了!”说罢丢开手,就要往起爬。 叶舟啧了声,瞧着她颤巍巍的小身子,眯了眯眼。这小妞妞果然跟着卫小希那口子学坏了,以往都是嘴y心软,这回直接不g了,那怎么行! 眼见人从自己怀里溜走,叶舟急忙粘了上去,把人挤得面向墙壁跪着,将雪白的大腿提到自己腿的两侧,宽阔的x膛贴着纤细的脊背,窄t一耸将巨大的y刚送回了粉x,t着脸谈好:“生什么气,这不就来了,全给晓晓好不好?” “啊!”知晓被他顶得贴在墙壁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阵噼啪噼啪的猛捣直接将她送上高c,“啊啊啊啊啊!” 叶舟闷哼一声,咬牙承接着浇在b身上的热流,扣着两条藕臂,腰胯不停地向前猛挺。 可怜知晓高c还未落下,甬道内敏感异常,被变本加厉的坏东西左cha右顶,腿根处急速痉挛着,身t抖个不停。 往前是墙壁,往后是男人凶猛的巨物,分跨在外的两条大腿也无法使力,稍一撑起便被cha得一抖,软软地坐了回来,被入得更深。前后上下无一通路,知晓连续不断的娇y里都掺上了哭腔,两汪眼泪盈满水眸,顺着微红的眼尾滑落。 “嗯……呜……啊……不要了……”紧追不舍的快感,让知晓觉得下一刻便会厥过去。 “怎么能委屈了我的晓晓呢,夜这么长,敞开身t好好接受我……嗯……”叶舟仰着头,滚动的喉结吞吐着魅人的低y。 知晓感受着蜜x中猛烈的进出,后悔不已,哭得无b可怜求男人大发慈悲,却适得其反,激得男人直接红了眼。 壮硕的男x躯t将玲珑娇小的玉t整个笼着,结实的t胯紧贴着圆润的雪t,疯狂的蠕动着,巨大男根狠狠cha弄着柔软的媚r,将知晓一次又一次抛上云端。知晓脑中一p空白,倾泻的蜜水沾s了两人相连的下t,啪呲啪呲的水声更加y靡。 叶舟粗喘着,唇舌急迫凌乱地在汗s的娇躯上t吻着,两手r0u弄着前面颤动的玉ru,转而滑到t边,扣着两瓣雪t,运着昂扬又重又深地choucha着。 “啊……啊啊啊……呜呜……” “啪啪啪……啪啪啪……” 狂风暴雨般的j合持续了好一阵,随着知晓破碎的呻y,身t再一次被猛烈的lc冲得失神。 “噢……”叶舟闷吼一声,健腰一挺,双手sisi扣着雪t压向自己。紧抵在花x深处的粗yrb,猛一跳动,炙热的yjing喷s而出,从j合的缝隙缓缓溢出…… 便宜这个Se狼了 日上三竿后,j人才一道起来,直接用午膳,期间充斥着一g不言自明的微妙气氛。 只不过卫希觉得知晓看他的眼神略奇怪,羞赧里带着一丢丢震惊,一丢丢不可置信,还有一丢丢“果然是这样”的嫌弃感。卫希觉得很纳闷,不明所以地看向叶舟。 叶舟在那笑,“幻想破灭了而已。” 卫希皱了皱眉,转头给牧歆棋添粥。 j人商议了一些婚礼的事情,因为都无高堂做主,便把日子定在了九月初八,跟卫希牧歆棋大婚的日子一样。牧歆棋故意捣蛋,说婚前新娘子不能跟新郎见面,想把知晓留在府衙,吓得叶舟茶果都来不及用,拉着知晓便走了。 “哎呀这个大嫂,怎么这么喜欢当烛台,没我晓晓在,我这一个月还不得寝食难安!”叶舟说着搂着小腰便轻薄两下。 知晓轻呸了他一声,笑着躲开他的mao手,“牧姐姐说了,以后府衙就是我娘家,你若惹我不快,我随时就卷铺盖走人!” 叶舟头一次觉得卫希有先见之明,m0着下巴考虑是不是要把住处迁远点。 nv人跟nv人总是有很多共通之处,所以接下来,打首饰试喜f诸如此类的事情,都被牧歆棋截了胡,叶舟一个被晾在家里,空虚寂寞冷,只能在晚上抓着知晓可劲儿折腾,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知晓每次困休休地起来,一对鸳鸯枕绣了半个月还没绣好,气得差点把叶舟的嘴缝上。 叶舟委屈巴巴道:“晓晓真绝情,有了‘牧姐姐’就不要叶哥哥了,你m0着良心说冷落我多久了!”说着便不客气地m0上知晓x口,j兮兮地往里钻。 知晓一把拍掉他的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每天晚上由他折腾还说她没良心,早知道就该听牧姐姐的话,让他连人都见不着! “别烦我!日子都快到了,我嫁妆还没准备好!” 叶舟倾身吻着粉唇,道:“你这么大个宝贝疙瘩放在这里不就是最好的嫁妆!” 知晓偏头想了想,抿着小嘴点头,“那倒是!便宜你这个se狼了!”手下绣花的动作却是不停。 叶舟看她略带得意的小模样,喜欢得紧,笑呵呵地倚在一边,眸中一p星辉粲然。 外头正是晴空万里,yany高照的好时候,连空气都飘散着幸福的味道。 有情人终成眷属,天公亦作美。 (撒花~这篇就结尾了,暂时没想到什么点子接番外,想到再补吧~求一波珠珠(づ ̄3 ̄)づ╭~) ③替嫁 “二小姐,大小姐说她的一支珠钗找不着了,唤你过去!” 宋迎曦听到丫鬟趾高气扬的语气,脸上没什么表情,长睫微垂,遮住了明眸中盈盈秋水。放下洗到一半的衣裳,就着半旧的花青se裙子上擦了擦手,跟着丫鬟去了西厢。 甫一见着宋妙芸,宋迎曦还有些奇怪。 今天不是她大婚的日子么?外面还在敲锣打鼓等着她上花轿,她怎么还未梳妆换衣,难不成这当头还要寻自己的麻烦? 宋迎曦不禁摇了摇头,想不通自己不过一个已siq室的nv儿,怎么也不会越过宋妙芸的嫡nv地位,缘何引得她处处针对,自小到大都不消停。 “大姐,你这是……”宋迎曦见她身后小桌上放的包袱,心底有丝微妙。 “迎曦,今天之后我们怕是见一面都难,你最后帮大姐一个忙。”宋妙芸上前挽着她的手,面上笑得慈善,却丝毫不达眼底。 宋迎曦惊觉不对,yu往后退,颈后蓦然一痛,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宋妙芸急忙近前察看,确定人昏过去了,忙道:“我给她换衣f,环儿你去把大哥叫来!” 环儿扔了手里的木棍,点头去了。 宋柯来的时候,见她已收拾包袱准备走,还是觉得不妥,劝道:“你这是何苦,若不想嫁当初就跟爹娘说不要应下这门亲事,此事若败露,有什么后果我们都难预料,那沈珩可不是好相与的。现今还要搭上迎曦,你……” 宋妙芸听到后面这句话,便不耐烦地摆摆手,全然没把宋柯说的重点记在心里,一腔无名火全给了宋迎曦。 “她一个庶nv,托我的福能嫁进沈家,已经该烧高香了,等她醒了,指不定多高兴呢!行了大哥,吉时已到,你再不将她背出去,娘就该起疑了!” 宋柯沉沉叹了口气,着实拿这个骄纵妄为的mm没办法。 这会白氏已经到门口c了,b新嫁娘还要心急。 这却也怪不得她,那沈家可是锦y城首屈一指的富商,nv儿嫁过去,必定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连带她这个丈母娘也沾光不少。 “怎么还没好?花轿都等好一会儿了!”白氏拍了拍门,着急地c促。 宋柯背着已经被掉包的宋迎曦出来,白氏还要絮絮叨叨j代,宋柯忙道:“娘,别误了吉时!” 白氏一想也对,忙c着快走,满脸喜se盖都盖不住,丝毫没发觉nv儿有什么不对。 宋柯将人背上花轿,朝一旁的张媒婆使了个眼se,张媒婆打了个放心的手势。 迎亲的队伍在一pp竹声中,浩浩荡荡地穿过长街,朝着沈府而去。 街角,宋妙芸看着渐远的花轿,终于松了口气,朝不远处的男子跑去,口中喊着“原郎”,满脸欢喜。 快到沈府的时候,张媒婆四下一望,从袖口里掏了j根针出来暗捏在手里,从轿子口伸手进去胡乱杵了j下,觉到人有了动静,忙将帘子遮好。 宋迎曦觉得手臂上一阵刺痛,细白的额头皱了皱,睁开了眼,脖子后面亦是酸胀不已。看着身上大红的喜f,宋迎曦便明白了过来,却是不解大过气愤。 沈家富甲一方,白氏母nv又ai财如命,怎么还兴起了替嫁的戏m? 宋迎曦哪里知道,这人吃腻了山珍海味,就想尝尝粗茶淡饭。宋妙芸自小被娇惯着,吃穿不说最好的,连接触的人都是层层筛选的上流人士,甫一见清风高节的原书生,便觉得满堂金玉都显俗气,临窗对月才是风雅。在对方诌了j首情诗后,一颗心便沦陷了,着急火燎地跟人s奔去了。 宋迎曦头疼不已,全锦y城的人都知道沈珩娶的是宋家大小姐宋妙芸,若一败露,先不说宋家怎么样,她自己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随着花轿一停,宋迎曦心中更是焦急,直想一头再撞晕过去算了。 外面宾客云集,见新娘子这半天都不下轿,笑着起哄。 “新娘子不下轿,可见沈老板诚意不够啊!沈老板可得好好表现表现!” 张媒婆挤着眼谄笑着,掀开帘子探头进去,面目狰狞地咬牙威胁:“既然上了这花轿,该g什么就g什么,不然我们哪个都没好果子吃!” 宋迎曦做了这么多年庶nv,就是识时务,宋妙芸也是算准了她这一点,才敢让她替嫁。 宋迎曦深x1了口气,抚了抚盖头准备下轿。帘子一掀,一只挽着红绸的手伸了过来,宋迎曦触电一般缩了下,那只手顺势将她的手握于掌心,宽阔温暖的感觉叫人莫名心安。 直到拜完天地送入洞房,宋迎曦整个人还是懵的。没有任何准备,就成了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的新娘子,她该怎么办…… 宋迎曦心中惶惶,手指搅着腰间的g0ng绦,心跳得快要溢出喉咙眼。就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盖头一掀,宋迎曦下意识地抬起袖子挡住自己的脸,又引来旁边诸人一阵笑。 “咱们这么多人看着,新娘子都害羞了!走了走了!” 随着嘈杂的人声减弱,一道略带笑意的男声响起,“人都走了,夫人还不打算让我一睹芳容么?” 宋迎曦蓦然一怔,只觉这声音如陈年的美酒,让人忍不住心醉。怯怯地露出一对水眸,对上沈珩含笑的俊颜,不由红霞染颊,眼睫轻颤着,像扑扇的蝶翼。 沈珩轻握着她的手将一张俏脸露出,如古井般幽深的眼眸里闪现一丝惊yan,叹道:“千秋无绝se,悦目是佳人,古人诚不欺我。” 真是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不施粉黛尤倾城。 宋妙芸处处针对宋迎曦的原因也在此。nv子之间,尤其嫡庶之间,容貌与才情永远都是嫉妒b较的东西,宋迎曦低调不自知,却是挡不住别人看她的目光。 即便此刻,宋迎曦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容貌多么招人,只是觉得沈珩的目光太过炙热,叫她不敢直视。 沈珩伸手抚上她的脸,见她偏头一躲,扬唇笑了笑,“我先去招待客人,夫人在此歇一歇。” 宋迎曦看着闭上的房门,松了口气。环视满屋子喜庆的装饰,和自己身上不怎么合身的喜f,心里没来由觉得一阵遗憾。 (热乎乎刚出锅,请客官享用!不知道这次的菜你们喜不喜欢( w )) J杯酒 锦y城首富的婚礼自然排场不小,宾客里能数得上数的都来了,应酬就得好一阵。 宋迎曦饿得两眼发黑,从锦被下面拣了j粒花生剥起来,剥到一半却又愣住。 她这是真要等着沈珩回来入洞房? 宋迎曦又慌了,起得有些急,一阵眩晕涌上头,好半天缓不过来。 沈珩一进门就看见她扶着床柱摇摇yu坠,忙过去将人一把捞起放到床上,伸手触了触她脸蛋,“哪里不舒f?” 宋迎曦眨着眼缓解着眩晕带来的p刻黑暗,怎么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饿的。 沈珩看见床边剥了一半的花生仁,了然地笑笑,朝丫鬟吩咐道:“端碗银耳莲子粥来。” 宋迎曦闻言,偷偷瞧了眼他含笑的脸,更觉得以他这么聪慧,肯定很快就会发觉他娶的人调了包。想到这里,宋迎曦觉得头晕得更厉害了。 沈珩将她扶起来靠坐在床头,接过丫鬟端来的粥,顺其自然地舀了一勺送到宋迎曦嘴边。 宋迎曦忙正了正身子,yu去端碗,沈珩错开手,用勺子抵了抵她的唇,“张嘴。” 软糯的银耳带着莲子的清香,甜丝丝的,是宋迎曦不曾尝过的滋味,甫一入口便滑入了喉咙。宋迎曦咂了咂小嘴儿,显得意犹未尽。 沈珩有些忍俊不禁地看着她一副馋猫痒,又舀了一勺喂过去。很快一碗粥见底,宋迎曦还眼巴巴地盯着他手里的空碗。 “再去盛一碗来。”沈珩吩咐完,转头询问宋迎曦,“没用朝食?” 宋迎曦羞赧地垂着头,蚊子似的嗯了声。 沈珩眸se温和,“空了一天,晚间也不宜用太多,不然伤脾胃。” 宋迎曦点点头,她向来吃的不多,用了两碗银耳莲子粥就很满足了。 看着归于平静的洞房,宋迎曦忽然想到一句话——饱暖思yyu。见沈珩端起旁边的j杯酒,脸上的表情越发僵y了,怔怔地接住他递来的酒盅,惶然开口:“我……我不会喝酒!” “这是你我二人的j杯酒,芸儿可不能拂了这寓意。”沈珩伸手绕过她腕间,耐心相劝,“只此一杯。” 宋迎曦听到他的称呼,握着酒盅的手一紧,略显失落地垂下眼睑,“不要叫我芸儿……” 沈珩耳尖地捕捉到了她小声的嘀咕,好脾气地开口问:“不叫芸儿叫什么?妙芸不是你的闺名?” 宋迎曦垂在一侧的手抠着绣着鸳鸯的锦被,咬了咬唇,鼓足勇气般看向他的深眸,“我叫迎曦,宋迎曦。” “迎曦?”沈珩咀嚼着这两个字,蓦然一笑,“倒b什么云儿雨儿的好听多了,便叫你迎曦如何?” “我……”宋迎曦不太明白,沈珩是假装糊涂,还是当她有个大名,毕竟锦y城少有人知道,宋家还有个二小姐宋迎曦。 “gxia0一刻值千金,这j杯酒再不喝,可就真的迎来明早的日光了。”沈珩面带揶揄地说着。 宋迎曦顿了顿,端起酒盅,闭着眼一口灌了下去。 “咳咳!”烈酒入喉,辛辣的味道霎时传遍口腔,不待缓过来,宋迎曦便觉得同样带着酒气的唇贴了过来,一时受惊般瞠大了眼眸,手里的酒盅啪嗒掉到了地上。 宋迎曦不了解沈珩,所以被他区别于温文尔雅外表的深吻吓得怔愣不已,侵入口中的长舌便更加不受拘束到处t舐扫荡,将辛辣的味觉一并卷走,津y不受控制地分泌着,泛起甜丝丝的感觉。 “唔……”宋迎曦嘤咛一声,呼x1都急促了起来。 沈珩撤出舌头,一缕暧昧的银丝还黏连着,呼出的热气在两人唇间流窜,叫人婚婚yu醉。狭长的眼眸变得愈加深邃,幽幽地不见底。 沈珩看着她脸颊绯红,细细喘着的模样,抬手放下层层纱幔,抱着娇躯倒进了大红的鸳鸯锦被中。 以诚相待微 深红浅绯的喜f一件一件被抛出床帐外,帐中玉t横呈,青丝满被,端的是活se生香。 宋迎曦脑中一p空白,娇n的肌肤在男人手指的游走中,激起一阵阵颤栗。两条修长yutu1羞涩的紧闭着,一p芳的肤se下。x前披散的发堪堪挡住两团玉ru,丰满圆润的轮廓,在黑发的衬托下,越发诱人采撷。炙热的男x躯t覆过来,宋迎曦抖得越发厉害。 沈珩轻笑一声,握住她紧张得快把被褥抠出一个洞来的手,健硕的x膛往前一倾,整个罩在她上方,炙热的鼻息近在咫尺, 宋迎曦心慌不已,连眼都不敢睁了。 沈珩用指描绘着她jing致的五官,而后吻上额头,仿若膜拜一般一路往下。吮上白皙的脖颈,玫se的吻痕犹如绽开的花瓣,铺满玉肌。拨开黑发遮掩的梅蕊,瞧着那玉雪可ai的一团,沈珩一口便吞入口中。 “啊!”敏感稚n的身t从未经过这种强烈的刺激,宋迎曦惊叫一声,手足无措地抗拒着。 沈珩将两条藕臂推到她头顶禁锢着,唇舌慢条斯理地t吮描摹着颤动的丰盈。 “啊……不、不要……”宋迎曦踢了踢小腿,不知是羞是怕的眼泪沾在卷翘的睫mao上,动人。 听到她压抑着哭声,沈珩从她x前抬起头来,吻了吻她s漉漉的眼角,知道她未经人事,有心怜ai,“你我既成夫q,我必会以诚相待,更不会伤你分毫,迎曦信我,嗯?” 温声言语涌进宋迎曦耳中,却更叫她心酸。如果终有一时这温情要化作泡影,不若沉溺于此刻吧…… 宋迎曦这么想着,眼泪却止不住流得更凶,小声chou泣着,整个身子颤颤不已,像一汪水。 沈珩轻轻一叹,g脆将人搂坐在怀中,给她抹着眼泪,哄道:“若叫人听见洞房花烛夜新娘子哭成这样,定要说我这个夫君不称职了,到时候叫我下堂怎么办?” “噗嗤!”宋迎曦红着眼眶笑出声,“哪有男人下堂的……” “怎么没有,你若再哭一会,明日肿着两只核桃眼叫苏嬷嬷看见,定要训我不懂怜香惜玉,少不得还得去跪祖宗祠堂。”沈珩见她询问的眼神,又道,“苏嬷嬷是我的n娘,父亲母亲病逝后,一直是她照顾我左右。她为人和善,进退有度,往后有什么事,尽可跟她说。” 宋迎曦乖巧地点着头,窝在热乎乎的x怀里,听他絮叨府里各人各事,逐渐安稳下心来,把玩着自己的乌发尖,都快要睡着了。 沈珩好笑不已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小没良心的,我哄了你这半天,你倒想撇下我一个辜负这良宵了?” 宋迎曦羞怯地坐起身来,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珩凑近她唇边,“吻我。” 宋迎曦犹豫了下,嘟起红唇在他唇上印了一下,软软的触感让沈珩yu望更甚,当下不满道:“这哪叫吻!” 宋迎曦还茫然无措,就被男人一口叼住了唇,滑溜的舌头钻了进来,卷住退之不及的丁香小舌一顿翻搅,津yj融的声音自红帐内升起,听着便能想象得到唇与舌是如何地亲密无间。 沈珩将檀口的每一个角落都扫荡了一遍,才暂时撤退,抵着宋迎曦的唇瓣,晃了晃她,“来。” 宋迎曦脸红如瀑,羞答答地抚上他的脸,伸着一截小舌头从他翕张的唇逢间溜了进去,依着先前的感觉,嘬着男人的舌头,笨拙地t弄着。 青涩的逗弄远b熟稔的纠缠更为致命。 沈珩低y一声,加了j分主动,与口中的小舌共舞,彼此j缠、t吮,甜蜜的津y沾s两人的唇角,气息渐渐急促起来。大手下滑,握住造访过的饱满之地,轻抚r0u弄。 “嗯……”没了先前的害怕,x前s麻的快感便越发清晰。宋迎曦难耐地扭了扭身子,将一对丰盈全送进了男人手中。 男人亦不客气地放肆r0u弄着,指腹轻磨着敏感的ru尖,将一点嫣红扩散到整团白n。 宋迎曦嘤咛一声,无处安放的双手学着他的动作,在健硕的x膛上浅浅游走,感受到x膛起伏得越发厉害,仿佛受到了鼓励般,柔n指尖轻g着结实的肌理,引得男人一阵低喘。 沈珩一把抓住她无意撩拨的手,沉沉的眸子里像燃着两盆火,直往外迸着火星子。一把将人压回床铺,浑身紧绷的肌r贴着软糯的身子,不由舒爽地喟叹出声。 “真香……”沈珩埋首在两团玉ru间蹭了蹭,捧着纤细的脊背缓缓下滑,枕在白n的小腹上,轻r0u着两瓣雪t,而后掰开两条修长的大腿,蓦然埋进羞涩的芳c之中。 “唔!啊……”宋迎曦下意识地便想夹紧双腿,却碰到男人的头,一时间开开合合,十分无措。 少nv最隐秘的地方毫无遮挡地暴露在男人眼前,粉n的花唇微微颤动,紧缩的x口一收一缩,一g黏腻的花y沁出,顺着腿窝滑落到yan红的锦褥上,渗开一ps漉漉的痕迹。 沈珩以指尖轻轻拨开黏在花瓣上的细软mao发,伸舌在细小的花缝上一t,顿时激起娇躯一阵猛烈颤动,甜腻的aiy如同开闸一般倾泻出来,沾了沈珩一手。 沈珩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沾满aiy的手指,凑到唇边一吮,声音压抑着浓浓的情yu,“这般敏感,可怎生的好。” 宋迎曦看不见他的动作,下t陌生的快感却接连不断,张着双腿的样子让她羞赧不已,尤其腿窝处还黏腻一p,像失禁了似的。 “呜……”宋迎曦抬了抬腿,低低娇y。 沈珩就着s滑的aiy探入一指,柔软的内壁旋即绞紧入侵的手指,细n的媚r覆在指间,叫人心底发狂般颤动。忍住将手指全部埋进去的冲动,沈珩伸舌g弄着花缝间的蕊珠,一面chou动手指,浅浅动作着,让未流尽的蜜y顺着手指流出。 “啊……唔……别……”宋迎曦本能地收缩着内x,排挤着略显粗粝的手指。 沈珩沉声一笑,“别急,这么小可承受不了我。” 虽然没人告诉宋迎曦夫q敦l是怎么一回事,但腿上贴着的坚y物t,还是叫聪颖的她有所察觉,听到沈珩的话,心中便又明了一分。那么y的东西一会要进去自己那里吗……想到此处,宋迎曦不由紧张起来,水n的x儿收得更紧了。 “嗯……这样可不行。”沈珩闷哼,轻拍了拍她的t,像教育不听话的学生。转而起身,从旁边拿了一只小盒来,旋开盖子在指尖沾了些白se的y膏,又慢慢推进紧闭的花x里。 宋迎曦只觉得甬道里升起一g清凉凉的感觉,只是随着y膏融化,那g炙热也腾升了一倍,绵密的水y源源不断升起,快要兜不住了。 沈珩见她情动,又加了一根手指,两指并拢,在汁水泛lan的花x间chou动着,那y靡的rse翻滚,让他恨不能此刻就将y挺的硕大埋进去,狠狠choucha。 沈珩喘x着,手指的动作加快,搅弄出一p水声。 “啊……啊啊……好热……好难受……”宋迎曦轻晃着t部,下意识地想chou动的手指更深些,更重些,以解t内的s动。 沈珩暗暗咬着牙,用唇舌j替着给她快感,又搅弄了p刻,指尖触到一块软r,手下娇躯一颤,一g花y涌出,宋迎曦高叫一声,c红着脸绷紧了身子。 沈珩已经顾不得多安抚她高c的身子,撤出手,就这一手蜜y在自己y得发紫的rb上大开大合地套弄着,直到b身沾满s滑的aiy,才对准痉挛的花x,轻蹭着一点一点往进推。 “啊……啊……”从未有过的猛烈高c让宋迎曦心颤不已,半张着小嘴深深喘着气,粗大的rb因为进入的缓慢,能让她清晰地感觉到它的形状,粗长的b身并不b前端的圆头小多少,其上脉搏跳动,不住地往深处钻。虽然经过两番润滑,但对于宋迎曦来说,这物件依旧太过巨大,撑得内壁胀胀地,泛着一丝疼。 沈珩红着脖子,汗水自额上滴下,也不敢冒进,磨合了半晌还剩下小半截没进去,宋迎曦却叫得声音都变了,颤颤地像被颠碎了似的。 沈珩深喘一口,紧盯着她脸上的表情,等她黛眉轻缓,腰身一挺,将rb全部埋了进去。 “啊!”宋迎曦痛叫一声,指尖陷进了男人结实的背肌,j合处一抹鲜红蜿蜒而下,在垫着的白帕上印出点点残红。 (居然卡r了,愁(′_`)) ρo-18.c0m 洞房花烛 一瞬间破身的疼痛,足叫宋迎曦抛掉前面的快感,面上的c红都褪了j分。 沈珩埋首在她汗s的颈边,一边压抑着粗喘,一边柔声安抚。蛰伏在甬道内的巨龙小幅度蠕动着,摩挲着内壁的褶皱。 随着欣喜蜜y的润滑,和y膏的效用,x口的灼痛感渐渐抚平,宋迎曦见男人隐忍的样子,心里觉得十分熨帖,想开口却又不好意思言明,便用力缩了缩小x,提醒男人。 “嗯哼……”沈珩被蓦地一夹,差点jing关不守,憋得眼都红了,“小妖jing你是想害si我么!”惩罚似的在红唇上咬了一口,沈珩耸动窄t,运送着巨龙在花x中choucha起来。 “哈啊……嗯……啊啊……”躺在锦褥上的白n身躯被顶得晃动起来,粉红的x口被粗壮乌紫的一根霸占着,咕叽咕叽的水声直冒。那进进出出的场景着实叫人眼热,不消p刻,nx便熟悉了choucha的韵律,不由自主地吞咽起来,贪恋地流着水儿。 沈珩心有所觉,动作渐渐加快,撑着手肘不住挺动腰t,一次b一次cha得深,直抵到花x最后一块秘地。chou出时只留一个头在里面,撑着丰美的x口怎么也叫它合上。 “呃……啊……慢……嗯啊……”猛烈的chou动颠得宋迎曦语带颤音,x前白n随之晃动,下意识便伸手想要罩住,沈珩却先她一步,将一团玉雪攫住,大力又不是温柔地r0uu1抬至腰间,挺直上身,放缓、拉长choucha的动作,不时晃着t部,任男根在里面研磨搅弄。 这慢条斯理的进出,却b直来直往的chou送更为刺激。 宋迎曦仰着头,全身泛着漂亮的瑰se,粗长的巨物一下一下再甬道中进出,感官更为清晰,撩得人s动不已。滋滋搅弄声显得分外y靡,持续不断地燃着才刚刚开始的激情。 宋迎曦被跌宕的情yu烧得不知今夕何夕,直感觉到身上的男人已经律动了很久,内t包裹的巨大还是坚y如铁,没有丝毫松懈的状态。腿根处早已酸麻不已,g在男人腰后两条腿不时掉下来,不堪承受地开口求饶。 “求你……啊啊……不行了……嗯……” 沈珩不再心软,窄t挺进,健腰往下一压,将胯间巨物又挤进去两分,吻了吻半张着不住呻y的小嘴,沉声问道:“我是谁?嗯?” “沈……嗯啊……沈……” 宋迎曦沈了半天也没沈出来,却换来沈珩不满地一记重顶,继续b问她,“我是谁?” “啊!”宋迎曦被顶得一叫,很快反应过来,赶忙识时务地揽上他的脖子,娇娇唤着,“夫君!啊……夫君……不要了……” 沈珩满意地轻笑一声,揽住她往起一坐,花x承着娇躯的重量,又往下套了j分,y邦邦的棍子戳在那里,顶得x内一阵s麻。 宋迎曦喘得越发急促,抖着腿根往起撑了下身子,想让rbcha得不那么深。 沈珩不理会她这点小动作,双手捧着圆t往下一压,粉红的花x一下便将整根粗长吞了进去,抵着子g0ng口直颤。 宋迎曦尖叫一声,瞠着眼眸半晌说不出话来。 沈珩舒爽地喟叹一声,挺着腰不断抛送着雪t,白n的t上上下下颠簸,噗呲噗呲的j合声,带动着紫檀木大床咯吱咯吱响个不停,j汇出一p春景。 坐着的姿势不需两人多动作,娇躯每一次自然落下都能将粗壮的rb吞入深处。宋迎曦没挨j下便软了身子,恩恩啊啊y叫着,b上两汪眼泪。 沈珩微一低头,hanzhu颤动的ru尖,啧啧地吮着,像饥渴的旅人,想从中x1出甘甜的汁y来一般。感受到娇人儿发软无力的身t,狠狠挺了j下,将人放回床褥上,拔出rb的同时迅速将人翻了个个,由后边贴着汁水淋漓的x口,用力撞了进去,开始又一轮攻击,“啪啪”的r击声响彻红帐内。 宋迎曦根本来不及反应,由着男人摆弄了一顿,又被卷入起伏的情c中。整个上半身酸软无力地趴在一堆红罗软褥中,只余t部掌握在男人手中,随着猛烈的撞击轻颤着。 “啊……啊啊……啊啊……”宋迎曦感觉快要虚脱了似的,汗水浸满身t,跟腿窝透明的aiy混合在一起,s成一p。 男人进出的速度太快一不小心就会让rb滑出去,正cha到舒爽处,总也尽不了兴。只听男人低咒了一声,将滑出的rb重新导入了s漉漉的花x内,下半身整个压在后面,手撑在两侧,结实的t耸动着,滋滋的水声自j合处闷响,只看少nvc红着脸无声急喘着,便知晓男人的动作是如何猛烈。 粗y的rj在光滑的甬道里游走戳刺,抚着每一道细小的褶皱,深入浅出,将密道里的水y搅出一p,j乎要将人掏空。 宋迎曦紧攥着身下yan红的床单,断断续续地呻y,哀哀戚戚地求饶。原本耐xt贴的男人,这会仿佛化身为猛兽,全然听不到她娇弱的叫声,压着软n的t发狠地cg着,喉间滚动着嘶吼,恨不能将她一口吞下去。 “啊……呜呜……”宋迎曦趴在床褥上,乌发凌乱,沾着香汗贴在c红的脸际,一副被蹂躏过度的模样。t内一阵猛似一阵的高c席卷而至,宋迎曦长长呻y一声,花x一阵痉挛,白n的身子趴在床褥上不住chou搐着。 层层叠叠的内壁反sx地x1shun着粗壮的rb,沈珩闷吼一声,额头的汗珠滴落在曲线妖娆的脊背上,大手猛然抓紧颤动的t瓣,抵着泥泞不堪的花x大起大落j十下,滚烫的白浊自深处喷s而出。 “嗯……”宋迎曦被t内的热流烫得一阵哆嗦,软成一团,张着小嘴细细喘着,眼前的红罗帐已模糊成一p。 不知过了多久,宋迎曦从迷蒙中转醒,身子还在一下一下耸动,不知疲倦的男人扛着自己一只白n的脚踝在肩上,喘着粗气勤奋耕耘。 床边的红烛已过半,堆积着厚厚的烛泪。 “唔……” 男人一记深顶,彻底唤醒了宋迎曦已趋平静的身t,被开发的蜜x随着之前的韵律,本能地蠕动收缩起来。 宋迎曦想不到男人的jing力如此旺盛,可自己已经快要被榨g了,不由晃动白n的小脚踢了下他的肩头,表达自己的抗议。 沈珩抓住小脚亲了一口,大手顺着光滑的小腿抚m0着,g着唇意味不明的一笑,猛然加快了速度。 宋迎曦嘤咛一声,暗暗记住了无论怎样都不能低估上了床的男人。 这洞房花烛夜,沈珩是一点没l费,将宋迎曦翻来覆去折腾了不知多少遍。 房外当值的丫鬟听着里面低喘娇y,直到丑时才彻底歇了下去,不由暗暗替新娘子担心。 他们家爷这么折腾,那娇娇柔柔的新娘子大抵下不了床了。 沈夫人宋迎曦 已趋正午的光由窗棱间投撒在嫣红氤氲的室内,沈珩懒散地躺在温香软玉的床褥间,ai不释手地轻抚着怀中人如玉的肌肤,欣赏着情yu过后泛着红晕的脸颊,被吻得红肿的唇,还有玉肌上一点一点的暧昧印记,心中有着前所未有的欢愉跟满足。 手指抚过藕臂,沈珩忽然顿了顿,玫红的印记间,j处泛着青黑的痕迹十分显眼,近看上面还有雪茄。 沈珩虽然知道自己昨晚索求甚多,却也一直小心翼翼不弄伤宋迎曦,这伤口也显然不是人力所致,倒像是什么扎的,身上其他处也有不少於痕,像是有些日子了……昨夜gxia0他未做多想,现在仔细一琢磨,觉得许多事情存疑。 “迎曦妙芸……”沈珩咀嚼着两个名字,凤目一眯,其间黑沉沉的不辩神se,转而轻轻掀开被子下了床,拿了些化瘀消肿的y膏来,一一涂抹在玉t的伤痕处,又掩好被角,拉严实红帐不让刺眼的光透进来,这才穿戴整齐出了门。 宋迎曦直睡到午后才醒来,甫一睁眼看着嫣红的床帐,禁不住愣了会神。蹬着脚伸了伸酸软的身t,昨夜火热的一幕幕涌上脑海,脸颊一阵发热。 “夫人可是起了?”床帐外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另有俏p的少nv音掺杂着。 宋迎曦拢着被子坐起身,掀开红帐,看见床前一位年逾四十的f人,慈眉善目,正笑脸盈盈地看着自己,想必是沈珩说的苏嬷嬷。旁边还站着个俏绿衣衫的丫头,脸上的酒窝甜甜的,瞧着很是活泼开朗。 苏嬷嬷拿过一件外衫替她披上,伸手顺着她的长发,笑道:“老奴姓苏,夫人不嫌弃唤我一声苏嬷嬷便好。这丫头叫青苑,往后由她伺候夫人起居。” 青苑蹲了蹲身,脆生生叫了声“夫人”,竹筒倒豆子般说道:“热水都添好了,夫人可要先去沐浴?这半天未进食,夫人肯定饿了,奴婢已经叫厨房去准备了,一会便好!” 宋迎曦自懂事起,一切大小事务都是自己来,有时候还少不得去伺候宋妙芸,头一次被人如此恭敬的对待,不由拘谨地抱歉道:“劳烦你们了……” 青苑笑嘻嘻道:“夫人哪里的话,伺候夫人是奴婢的本分!”而且夫人这般漂亮的人儿,说话又温温柔柔的,叫人打心底里喜欢,想不到那张媒婆也有靠谱的时候! 宋迎曦裹好衣衫起身,腿酸得差点站不稳,苏嬷嬷扶住她,看见她颈间j错的痕迹,又怜又喜,“哎哟,都成这幅样子了,夫人可别由着主爷的x子来,夫人年纪小,别伤了身子才是!” 苏嬷嬷是过来人,说话自不避讳,宋迎曦却羞赧不已,想到昨夜男人说的话,怕他真的被赶去跪祠堂,有些着急地呐呐开口:“没……夫君、夫君他对我很好……” 苏嬷嬷见她维护自己夫君,打心底里觉得欣w,笑了笑没说什么。 两人伺候着宋迎曦沐浴完,午膳也已做好,林林总总摆了一桌子,分量却刚刚好。 宋迎曦看着丰富的大小杯盘,都不知道从哪里下口。 青苑添了碗山y乌j汤给她,“夫人先喝口汤暖暖胃。” 汤水入口香浓,一点都不油腻,宋迎曦满足地t了t唇瓣,执起筷子去夹离自己最近的菜。 苏嬷嬷见她夹菜的习惯,不时将外面的菜换到她跟前,温声介绍。 那厢沈珩着人去调查心中所疑,又呆在书房处理了些杂事,便起身回正院,想陪宋迎曦用膳,刚进院里就见派出去的护卫回来了。 对于办事效率这一点,沈珩对自己府上的人可谓十分满意。 “查到了?”沈珩转了转手上的白玉扳指,敛眸低问。 “回主爷,宋家确有两位小姐,宋妙芸是如今的原配夫人白氏所出,宋迎曦是一妾室所生,早在八年前便病逝了。宋妙芸前些日子结识了一个姓原的书生,大婚当日跟其s奔,便打晕了宋迎曦替嫁,这事那叫环儿的丫头都招了。另有宋家少爷宋柯,和张媒婆,都是知情人,不过宋家夫f却对此一无所知。”护卫将调查到的情况说明,见沈珩沉默不语,犹疑地看了眼还贴着囍字的新房,“主爷,要不要派人……” 沈珩抬眼望去,看着菱花窗后,宋迎曦鼓着腮帮子嚼着食物,像只小松鼠,脸上透露着无b欣喜的满足。长睫附着的眼眸,微微弯起,似夜空的月牙,只有沈珩知道其间的潋滟。 沈珩低头一笑,眼中泛着柔光,语气有些深沉,“她既不稀罕,我沈珩也犯不上巴巴地往上贴,自有人以诚待我。” “那宋家那边?” 沈珩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宋家不足为挂,沈府只有一个沈夫人,就叫宋迎曦。” “可是,锦y城的人都知道,主爷娶的是宋妙芸。” “我说是宋迎曦,就没有人觉得不是。”沈珩微一扬唇,无不彰显着与生俱来的傲然,“那j人若乖觉,暂时不必动,若生出什么事端,处理了便好。” “是。” “下去吧。” 沈珩心情甚好地迈开步子往房里走去,刚踏进去一只脚,宋迎曦慌慌然抬首,一口饭噎在喉咙里,咳得面se发红。 沈珩忙走过去,很顺手地将人抱坐在自己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接过青苑倒的水,柔声斥道:“慌什么,我会吃了你不成!” 宋迎曦咽了口水,搅着手指头怯怯地低着头,“我不是……没有……” 沈珩不喜她低眉顺眼的样子,她有双漂亮的眼睛,应该常笑着才对。捏着滑n的脸蛋,强迫着与他对视,“又忘了我昨夜说的话了?我是你夫君,做什么老拿头顶对着我,我长得不好看么?” 宋迎曦飞快地瞟了他一眼,抿着小嘴摇头。 “那g嘛不看我,乖,再叫声夫君!” 宋迎曦害羞地扭着身子,才看见苏嬷嬷和青苑不知何时已经出去了,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才小声开口:“夫、夫君。” 沈珩搂紧她,“再叫一声。” “夫君。” “再叫。” “夫君。” 沈珩一迭声地让她叫个没完,最后宋迎曦也烦了,推了推他略带胡茬的下巴,哼唧道:“不叫了!” 沈珩轻笑一声,不逗她了,执起桌上的筷子,问:“想吃哪个?” 宋迎曦窝在他怀里,伸着纤细的食指点点桌上的菜。 沈珩夹了一筷子青笋喂到她嘴里,看她嚓嚓咬得带劲儿,笑着问:“好吃?” 宋迎曦回味般慢慢点着头。 “我尝尝。”沈珩说着抬起她的小下巴,一低首吻住了红唇,长舌伸进去翻搅了j下,什么也没找着,光缠着无辜的丁香小舌占了顿便宜,然后深表赞同,“果然美味。” 宋迎曦的脸一下红到脖子根,“你……你怎么这样……”尾音还带着一丢丢委屈。 沈珩笑呵呵地抵着她的肩膀,晃晃腿c她,“还要哪个?” “不要了!我自己夹!” 沈珩由她夺过筷子,看着她犹豫了半天夹起一颗莲子,嘴快地一口叼了去。宋迎曦瘪瘪嘴,更委屈了。 沈珩笑着贴过去,将嘴里的莲子渡进了檀口,卷着小舌将裹在上面的蜜糖全部t吮g净,才问:“香不香?” 宋迎曦被他亲得直犯懵,一顿饭吃下来,小嘴红yanyan的,像盛开的玫瑰花。沈珩亦满足不已,觉得这顿饭吃得是真香! (甜不甜(°‵′)) 教你怎么给樱桃梗打结 沈珩从各方面来说都是个很完美的人,但宋迎曦也逐渐琢磨出来,这人就是个芝麻馅儿的汤圆——外面看着白,里面全是黑的!虽然平时极尽温柔t贴,上了床就化身大尾巴狼,不把她弄哭不罢休。这夜夜gxia0,她每日都像睡不醒似的,沈珩却不见半点疲累,反而神采奕奕,苏嬷嬷便叫厨房变着法儿的给她炖补汤。 喝下一碗燕窝,宋迎曦小小打了个饱嗝,就想缩进被窝卧着。 沈珩赶紧把她拉起来,“懒猫,吃了就就睡!” 宋迎曦懒懒散散不想走,左右无事,她乐得睡大头觉。 沈珩知道她无聊,理了理她的鬓发,道:“带你出去转转。” 这么一说,宋迎曦还来了些jing神。 沈家的生意做得很大,吃穿住行各个行当均沾边。沈珩带着宋迎曦在各个铺子里闲逛,顺便当作巡视。 沈家名下有间织云坊,其间产的云绡最为有名,因轻薄如云得名。因为制作工艺繁冗,一年也只得十j匹,除了上贡的,可谓千金难求。 宋迎曦也曾见宋妙芸得过一件云绡披帛,平日都舍不得戴,有次丫鬟不小心溅了水,当即就被发卖了。 如今沈珩直接叫人将剩下的云绡全给宋迎曦裁了衣裳,大手笔得叫人惊叹。虽说是自家的东西,这也太败家了! 沈珩却连眼都没眨一下,又叫人拿出一应时兴料子,春夏秋冬四季的衣裳都裁了。 宋迎曦忙道:“裁这么多到时候穿不下还得改,岂不麻烦。” 沈珩想到她年龄确实小,少不得还得长个头,打量着她x前玲珑有致的凸起,若有所思地笑。 宋迎曦感受到他的视线,抬起袖子挡在x前,水眸控诉地瞪他。 沈珩贴着她耳际轻笑:“为夫又不是不知道它长得多可ai,挡什么。” 宋迎曦下意识便想到二人缠绵的情景,脸颊飘上两朵红云,两汪秋水脉脉含情,似美酒醉人。 沈珩只觉喉间一紧,真想将人抱上c榻吞吃入腹。不过这小娇娇似乎发现了自己的意图,鼓着脸离他十尺远。 “唉……”沈珩遗憾地压下心中yu念,继续陪着夫人逛街。 因为出门前吃过东西,临到午时宋迎曦也没觉得饿,倒是太y烤在身上,越发觉得困了。 沈珩见运河两岸绿柳成荫,别是一番滋味,便包了条舲船以作歇息。 甫一进船舱,宋迎曦便又活了,扒着窗口看粼粼水波,微风拂柳。 沈珩倒了杯清茶唤她,“过来润润口。” 宋迎曦回到座位上,就着他的手喝了口茶,看见攒盒里摆的各se点心水果,食指大动,一手拈一块,吃得香甜。 “尽喜欢些零嘴!” 宋迎曦见他从冰碗里拈了颗樱桃,小眼神一瞥一瞥的,意思“你还不是一样”,见他连梗也不掐,伸手便去揪那截尾巴,却见他一口吞了进去,嚼了j下吐出个樱桃梗打的结来。 沈珩将樱桃梗用牙咬着塞到她举着的指缝,眯眼笑问:“厉不厉害?” 宋迎曦捏着那结,愣愣的。这人舌头是长了眼睛么…… 沈珩趁机丢了颗樱桃在她嘴里,倾身覆上,“我教你。” “不……唔……”宋迎曦来不及拒绝,便被男人的唇舌给堵上了。 沈珩拖着檀口中的丁香小舌翻搅着,朱红的果实在两人的舌间挤压出酸甜的汁y,灵活的长舌像一尾滑溜的鱼,宋迎曦避无可避,又追之不及,只能任他作为。 就在宋迎曦觉得快要不能呼x1时,男人才撤了出去。微张的红唇,可见小舌轻露,红红的舌尖上圈着个樱桃梗。 沈珩见她唇边残留的玫红汁y,伸舌t去,好整以暇地问:“学会了没?” 宋迎曦捡出那个樱桃梗,整个人还是懵的。初尝人事的她根本不知道,接个吻还有这么多花样。 沈珩ai极了她迷蒙呆愣的样子,愉悦地笑出声,将人搂坐在怀里又是一顿热吻,只是渐渐地就变了味。 “唔……”宋迎曦低y一声,小手慌乱地摁住不知何时钻进衣领的禄山之爪,可这点小力道怎么也抵挡不住男人急迫的动作。 银纱附着的薄衫下,男人的五指起伏收放,将领前翻得凌乱不堪。感觉到身下一个饱胀的y物顶了起来,宋迎曦更是想哭。 “夫君……”可怜兮兮地唤着他,指望能逃过一劫。 沈珩看着她眸光潋滟,根本是给他的yu火添了把柴,却耐着x子问:“怎么了?迎曦不想要我?”话落的同时,另一只大手就钻进了裙底,沿着细腻的长腿缓缓往上。 宋迎曦忙又分出一只手去阻身下的进攻,红着的脸有丝羞恼,“不想要!嗯……啊……” 沈珩在泛着s气的x口轻触着,引得她娇颤不已。 “小骗子,已经s了。”沈珩咬着她的耳垂,声音低哑。手下翻动,将两人的k子都半褪下来,乌黑耻mao中已经苏醒的巨龙,虎视眈眈地对着粉红x口,任s滑的蜜y滴落在青筋盘绕的b身上。 虽有长裙遮掩,宋迎曦看不到那根物件的模样,可敏感的花瓣却清晰地感觉到它每一处脉络,小x深处一紧,一g透明aiy便涌了出来。 沈珩舒f地一y:“嗯……乖,再多流些出来,不然可没法承受我。” 宋迎曦羞赧不已,想着去拒绝,身t却不由自己似的,听他说的这般露骨,花x收缩得更厉害了,s成一p。 由远一看,两人的衣衫尚算整齐,根本看不清沈珩的手在衣裙底下做着什么事。 (晚上再炖一碗r!) ρo-18.c0m 站着来 宋迎曦j乎要被他r0u成一滩水,最后只能趴在他肩上,宛转低y,扭着小pg也不知是在躲避还是套弄。 沈珩让她在手上泄了一次,将两条小腿套进椅背的空隙里,摆正b发的巨龙,对准娇x,大手抱着圆翘的t往下一压,龙头一破入口,势不可挡地一路往里冲,直顶到了深处的软r。 “啊!”宋迎曦就怕这样,新婚夜那次被顶得失神的场景历历在目。 沈珩那话儿本就粗长,他若主导韵律,还能控制些深浅,这般nv上位,粗长的一根cha在甬道里,宋迎曦连坐都不敢往下坐,偏偏身t软得不行,小x套在那根rb子上,j乎要被顶得昏过去。 “啊!夫君不要……啊啊……去床上……嗯啊……” 没挨j下宋迎曦就受不了了,轻泣着求饶。 沈珩箍着她的小腰狠狠杵了j下,直杵得花唇狂颤,蜜水横流,才抱着人挪到窗边的罗汉床上,边cha边把人往里挤,让她背靠着围子,曲着腿娇y。 宋迎曦觉得这样也没好多少,那狂风暴雨般的冲击并没有减弱,持续不断地灼烧着她的神志。 “啊啊……太深了……不要……啊嗯……不要这样……”宋迎曦又后悔了,哎哎叫着想要换个不那么深的姿势。 沈珩倾身覆在她上方,亲着她水嘟嘟的唇,缓下挺进的速度,轻捣着征求她意见,“那要哪样?迎曦自己动好不好?” “嗯……不要……”宋迎曦轻哼着,深知自己没那本事,最后还是在他胯下一败涂地。说到底,都是这根东西的错! 宋迎曦愤愤地收紧小x,夹了记里面轻蹭的b子。 “嘶!小混蛋!”沈珩倒chou一口气,反手拍了记臂弯间的大腿,“想好了没?再拖拖拉拉我可不客气了!”说着挺动下身把rb又往里顶了顶,作势yucha。 坐着不行,躺着不行,跪着也不行,那……那站着应该行?宋迎曦这么想着,嗫嚅着好半天才把字吐完整。 沈珩一听,长眉微掀,肚子里转了j个弯,扬唇一笑,“依你。”说罢g脆利落地将巨根拔了出去,黏腻的aiy扯出来一堆,暧昧地连着刚刚还密不可分的s处。 宋迎曦小脸一红,赶紧合上腿。 沈珩大方地撸了把自己傲然的巨物,将宋迎曦抱到船舱内壁前,“站好了。” 甫一落地,宋迎曦就觉得腿软,开始意识到这并不是个好主意,可没容她多想,沈珩抬起她一条腿,微一蹲身,挺立的rb一杆进洞。 “啊!”宋迎曦差点一口气背过去,才知道“站着cha不深”全是她的妄想,嘤嘤嘤…… 沈珩的个子b她高很多,这般一挺身,她的脚都离开地面j寸,踮着脚尖都够不着。嚣张的巨物让她惊慌失措,忙将另一条腿主动跨到了沈珩腰间。 沈珩笑呵呵地一接,挺胯chou送起来。 “啊……你骗我!啊啊……” “这话从何说起,不是你要站着么?”沈珩脸上全是无辜,胯间的动作却尽显凶狠本se。 宋迎曦气得想踢他。这是站着吗!只有他站着,自己说白了还是之前的姿势,只能曲着两条腿任他c弄。 “啊唔……再也不要信你了……嗯啊……走开……” “真是个难伺候的小娇娇,都依你还不成?”沈珩说着将手臂一松,两条yutu1掉了下去,可胯间还抵着柔n的xr不住进出。 “啊啊!啊呜……”蓦然一下失重,杵得宋迎曦差点翻白眼,八爪鱼似的赶紧搂住他的脖子,两条腿自发自地又圈回他腰间,“呜……坏人……啊啊……” 沈珩j计达成,未再多言,挺着健硕的腰身大开大合地chou送起来。 “噗呲噗呲”的r击声响起,混着水y搅和的啧啧声,热情居高不下。 宋迎曦只能紧紧伏在男人身上,红唇微翕,传出声声娇啼。微敞的领口,白腻的ru波颤动,呼之yu出,可见男人的动作有多大。 “啊……啊……嗯啊……”扶在男人肩头的纤指不住蜷缩,积累的快感争先恐后往外涌,j要决堤。 沈珩却骤然停下,喘着粗气去纠缠柔软的红唇,采撷着口中的香津,似在解渴一般,深深吮x1着。 t内的高c被劫在半路上,压也压不下去,烧得宋迎曦浑身难受,哼哼唧唧地也没个章法,只管缩着媚r夹着充斥的火热。 沈珩将檀口内扫荡了一通,暂且餍足,抱着人低哄:“不急,就来了。”话音刚落,人已被抱到中间的圆桌上,圆t堪堪抵着桌沿,s漉漉的花x暴露着,沈珩轻易便引导巨龙埋了进去,接着方才的韵律狠chou猛送。 濒临奔溃的娇躯根本承受不了多少,不消p刻,花x又开始加快了收缩,即要高c。 沈珩凤目一眯,忍着y刚上绝美的触感,又一狠心拔了出来。 “呜……嗯……”没了甬道内充斥的助力,情c突然像被削去了l头,怎么也越不过那道堤坝,深处的yu望却似被c化一般,侵蚀着全身。 知道男人故意逗弄她,宋迎曦嘤嘤地哭出了声。 沈珩将她整个放倒在桌上,健硕的x膛跟着黏了上去,抚着她泛红的眼角低语:“这却怪不得我,迎曦这般敏感,没动j下就高c,到时岂不要留我独自yu火焚身。” 宋迎曦泪眼汪汪,怎么也不听他胡扯,伸手拍掉还在她x上的爪子,不让他m0,挣着身子要起来,“我不要了……呜……” 沈珩感受到手背上那点微微的痛痒,敞开怀抱任她在底下扑腾,而后凑在她颈边深深嗅了一口,胯下雄风不减反增,招呼也不打便整根撞了进去。 “啊……坏蛋坏蛋……嗯嗯啊啊……”宋迎曦起先还闹着小脾气不给他行方便,蹬腿缩胯就是不让他尽兴,在他发了狠地j下深捣后,便丢盔弃甲了。一头青丝滑下桌面,随着身上的动作摆动。 有了桌子的支撑,沈珩解放了双手,在身下的娇躯上肆意游走,却也不把衣f剥了,就隔着布料看那翻动起伏的动作,反而更刺激。 j番作弄,沈珩亦濒临爆发,闷声耸动腰胯,在nx中cha得啪啪作响,粉红的花瓣已被他的巨物摩擦成嫣红se,蜜水附着其上,颤巍巍地诱人,饱胀的龙头感受到深处软r急剧收缩,抬着两条yutu1往两边一压,健硕的身子又往里挤了j分,快速挺动窄t,身下的桌子仿佛都要被摇散架。 “啊啊啊啊啊!”猛烈的高c冲击得宋迎曦措手不及,c水喷涌而出,玲珑的身子不住轻颤。 沈珩最后chou动了j下被绞得si紧的巨龙,粗吼着将jingys进了花壶。 “唔啊……啊……”宋迎曦翘着小脚,还在痉挛的密道被yjing一烫,竟又涌出一g热c,颤着嗓音失神y叫。 回门 两人回到府里,已经是日落西山。 苏嬷嬷和青苑正在厅分拣着一堆礼盒,见他们回来,忙去端茶。 沈珩问了一句,苏嬷嬷笑道:“主爷大概都忘了,明儿是夫人回门的日子,这些都是给宋老爷跟宋夫人带的礼,您瞧瞧还有什么需添的?” 沈珩摆了摆手,显得不是很在意,“您办事向来稳妥,这样就好。”转而看向旁边的宋迎曦,见她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去抓她放在膝盖上的手,“累了?” 宋迎曦怔了怔,手腕禁不住一抖。 “没、没什么……” “手怎么这么凉?我陪你回去休息。” 宋迎曦眼睫轻颤,眼神闪躲不敢看他,“我没事……” 沈珩待要说什么,管家忽然进来说有急事,沈珩m0了m0她有些苍白的小脸,道:“先回房,我一会就回来陪你。”转身又吩咐青苑,“去给夫人熬些红枣桂圆茶。” 宋迎曦回到房里,看着还没有撤下去的囍字和红帐,整个人像被chou空了似的,心底隐隐发疼。 这场婚礼的开端本来就是错误的,即便沈珩待她这样好,她也不敢去想往后。 “夫人。”青苑端着茶盘进来,宋迎曦慌忙擦g眼泪,鬓边的发遮掩着通红的眼角。 “出去一天,夫人可是累了?我去帮夫人打水沐浴吧。” 宋迎曦叫住往外蹦的青苑,“不必了,我先躺会儿。” “那夫人先把这红枣桂圆茶用了吧。” 宋迎曦接过还温热的茶盏,心里越发绞得厉害,强压着喉中喑哑道:“先放着吧,我一会再喝。” 青苑看她神se不太对,将茶盏放好,悄悄退了出去。 沈珩处理事情回来得有些晚,便见宋迎曦衣冠未除,趴在锦被上,呼x1平缓,竟已睡着了。 沈珩笑了笑,轻手轻脚地除去她的绣鞋,掌心贴上脸际感到s乎乎的,不由一顿,见她鼻头还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 沈珩大抵知道她是为什么事了,咬了咬她的指尖,见她只是蹙眉却未转醒,笑嗔道:“笨蛋,对你这么好,也不晓得来亲口问问我,就会躲着哭鼻子!”见她睡梦中还chouchou小鼻子,一副委屈模样,不由就想逗逗她,“看看你是不是真舍不得我。” 沈珩将人整个拢到自己怀里,帮她除去钗环,五指在她发间轻轻梳着,将她轻蹙的眉慢慢抚平。 翌日一早,苏嬷嬷着人将东西装好,就等着两人收拾妥当出门了。 青苑给宋迎曦梳好头发,捧着圆镜给她照后面,“夫人瞧着如何?” 宋迎曦抬眼看了下,抿着嘴点头,“青苑的手真巧。” “夫人这么漂亮,梳什么发髻都好看!”青苑笑嘻嘻说着,从架子上取下藕荷se的披帛,仔细地替她披上,“夫人真像仙nv下凡了!” 藕粉上襦配着雪白长裙,外层以云绡点缀,走动间更是飘然出尘。 沈珩进门一侧首,恍若见到画中人一般,惊yan道:“珠玉在侧,为夫都觉得自惭形hui了。” 宋迎曦带着羞意略一颔首,瞧他丰神俊逸的样子,只觉得心里像堵了块千百斤重的巨石,胀得难受。 “车都备好了,走吧。”沈珩朝她伸手。 宋迎曦犹豫了下,伸过手去。温暖的掌心相合,还是一如既往让人心安。 (嗨呀好气啊!跟三观不合的人吵了半天,气得小甜饼都写不出来了!) 给夫人去镇场子 越临近宋府,宋迎曦越是心慌意乱,沈珩递给她的一块点心被她抠得满是碎渣子。 沈珩拍了拍她裙子上的碎渣,忍不住笑,“你这是打算喂鸟么?” 宋迎曦绞着手指头,露出个b哭好看不了多少的表情。 马车停在宋府门口,沈珩抚了抚衣袖,神se自如,尤带一丝揶揄,“走吧,沈夫人。” 宋迎曦听到这个称呼,心中一颤,两腿像灌了铅似的,好半天才挪进大门。 “哎哟,可算把你们两口子盼来了!”白氏欢天喜地地从大厅出来,看见宋迎曦在旁边,眼一横就变了语气,“在这儿杵着g什么,还不快下去!” 宋迎曦往沈珩身后躲了躲,想去牵他的手,半途却又缩了回去。 白氏见状,火气更甚,上前yu呵斥,才发现宋迎曦的穿着打扮大为不同,顿时像被抡了一拳,脑子里有什么炸开似的。 沈珩却是给气笑了。一个大活人在府里消失了三天也没人起疑,可见宋迎曦在府里的地位。 “宋夫人这是何意?虽说迎曦是宋家的nv儿,可出嫁从夫,既成了我沈珩的夫人,您说话可该斟酌着些。” 宋迎曦被他揽到身前,堂堂正正站在,那双古井般幽深的眼眸里全是她一个人的影子,对白氏说的语气是冷的,看她的眼神却温柔如初。 宋迎曦心如擂鼓,瞠着眼怔怔地看着他,突然就想哭。 他原来都知道…… 白氏看见他们站在一起,彻底呆了。 怎么她嫁出去的nv儿忽然成了宋迎曦?那妙芸呢? 随后出来的宋老爷觉得事情不对,还是邀人去厅里用茶,一面着人去后院叫宋柯。这个二nv儿的x子他还是了解j分的,断不敢明目张胆做这调包的事,怕就怕妙芸任x妄为,伙同他大哥欺瞒。 宋老爷叹了口气,为这不省心的儿nvj要愁破头。 宋柯刚进门,就被白氏揪着好一顿骂:“你说!你mm呢!” 宋柯看见厅里坐的人,知道替嫁的事是瞒不住了,只能全部摊牌,却仍不敢泄露宋妙芸替嫁的缘由。锦y首富不嫁,跟个书生s奔,要让他娘知道非撕了他的p不可。 “好啊!怪不得环儿那丫头急着回乡,原是瞒着我来了个偷天换日!你们真是好得很!”白氏气得脸se发青,两眼像刀子一般剐着宋迎曦。在她心里,宋迎曦即便是被迫的,却也是占了宋妙芸荣华富贵的元凶,不可饶恕。 沈珩看着他们这一家子j飞狗跳,当真无趣,揽着宋迎曦起身,“宋老爷既要处理家事,沈某便不多打搅了。” 白氏想要讨个说法,可对上沈珩幽深的凤目,满腹怨气只能憋回去。 沈珩收回视线,转了转手上的扳指,悠悠道:“这门亲事我很满意,宋老爷觉得呢?” 宋老爷只能强笑着附和。 沈珩带着宋迎曦轻飘飘走了个过场,却是掀起宋府一p风l。白氏眼睁睁看着两人恩恩aiai出了门,形象也不要了,一pg坐在地上g嚎:“我这是做了什么孽生了你们两个来气我!” 宋老爷皱眉道:“瞎嚷嚷什么,叫人看着成什么样子!” “眼前的富贵都没了!还管什么样子!你赶紧去把妙芸给我找回来!” “人是要找。”宋老爷m0着两撇八字胡,另有计较,叮嘱白氏道:“你也别想着妙芸回来还能换过去,真惹恼了沈珩,宋家可撑不住。”他也看出来了,沈珩对他这个二nv儿十分上心,再者本是他们有错在先,沈珩既不追究,他何必去讨苦吃。 白氏不忿,“凭什么!那本该就是妙芸的东西!” “那也是妙芸自己不要的!”宋老爷睨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你还没瞧出来,沈珩今日来就是给迎曦撑场面的,往后啊你对她好点吧!”左右全是自己的nv儿,往后还能帮持宋家。 白氏攥着手,满心满肺全是不f,“这个j丫头果然跟她娘一样狐媚h人!” 宋迎曦虽沈珩出了宋府,眼泪便兜不住了。 沈珩伸手给她抹泪,却越抹越多,无奈笑道:“怎么,我给你丢人了?” 明明不是这样,这人还逗她…… 宋迎曦瘪着小嘴,泪珠子淌成了河,好半晌才chouchou噎噎地问:“你……你什么时候就知道了?” “大婚第二天就知道了。”沈珩曲着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尖,“我在你心里是有多迟钝,连自己娶的是谁都不知道?不过……”沈珩忽然收起了笑,眼眸沉沉地盯着她,“若今日我追究此事,你待如何?收拾包袱悄悄溜走?” 宋迎曦垂下眼睑,委屈巴巴道:“你都不要我了,我还敢赖着你么……” 沈珩哈哈笑着将她抱到怀里r0ucu0,有一种何其有幸的慨然,“怎么会不要你,以后尽管赖着,你是我唯一承认的沈夫人,可以堂堂正正站在我身边,不必再活在他人眼里。” 宋迎曦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扑到他x膛里嚎啕大哭起来。 沈珩哭笑不得地抚着她s乎乎的脸蛋,“怎么又哭了?高兴的?” “呜呜呜……嗯……呜呜呜……我不想走,我舍不得夫君……呜呜呜……” 沈珩听她带着哭腔说出心里话,亦是欣喜不已,只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她。 “傻丫头,我又如何舍得你呢。” 自从两人互诉衷肠后,过得可谓蜜里调油。 清早,青苑端了水进去就被赶出来了,正站在廊下数树上的麻雀。 苏嬷嬷见状,道:“怎么不去伺候夫人梳洗?” 青苑朝屋里努了努嘴,悄声道:“主爷还在呢。”主爷成天霸占着夫人,她都感觉自己毫无用武之地了。 苏嬷嬷了然地笑了笑,也放任青苑去偷懒了。 屋里,宋迎曦满脸酡红地缩在被窝里,瞪着站在床前的男人。 “穿这个好不好?还是这个?”沈珩拿着各种花se的肚兜,一脸认真地挑选着,“还是这个金线牡丹好,来。” 宋迎曦连忙躲着他伸过来的手,急道:“我自己穿!” 沈珩拿着肚兜拐了个弯便钻进了被子里,抚上光滑的身躯,语带笑意,“都老夫老q了,还害羞什么!” “哪里就老夫老q了……”宋迎曦嘟囔了声,赶紧按住他穿完肚兜还要往下滑的手,“你不是有事要忙?别闹了!” 沈珩听着她娇娇软软的嗓音就觉得浑身发s,往床上一倒,逮过香软的身子就yu逞凶。 宋迎曦一个骨碌翻起身来,就往床下溜,却不想一脚踩在了沈珩k裆间,沈珩一声闷哼,脸se唰地便白了。 宋迎曦下意识抬脚,却被褥子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后仰去。 沈珩顾不上捂k裆,赶紧去捞她,人是捞回来了,可那白玉般的小脚却向里一滑,径直又杵到了他两腿之间。 沈珩抱着人的手臂倏然一紧,埋着头半晌没出声。 宋迎曦直觉自己做错了件了不得的大事,静静地缩着不敢动。 沈珩走的时候,脸se依旧很不好,宋迎曦急得跟苏嬷嬷求助,“嬷嬷怎么办?夫君生我气了!” 苏嬷嬷却是不信,笑道:“主爷怎么可能会生夫人的气,若是有,夫人只需撒个娇,主爷保准不再计较!” 青苑在旁附和:“对啊对啊!夫人再使个美人计什么的,主爷哪还会记得生什么气!” 宋迎曦绞着手指,心里有些无措。他走得急,都没来得及问问,若是给踩坏了怎么办? 那厢各铺的管事正跟沈珩汇报近况,瞧着他虚弱中透着狰狞的神se,都有些战战兢兢。 这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把主爷给得罪了? 踩肿了 宋迎曦提心吊胆了一天,晚膳时终于等到沈珩回来,端茶递水跑得b谁都勤快,还亲自盛好汤饭给他递过去。 沈珩想到今天早晨那乌龙还有些哭笑不得,锥心之痛不过如此。舀了舀汤碗中浮沉的鹿茸p,长眉轻挑,“这汤你叫人做的?” 宋迎曦点点头,忙活着给他夹菜,“这些菜都是我问了苏嬷嬷的,说对你好,你尝尝!” 沈珩看了看桌上的菜,杜仲炖羊r,海参豆腐,韭菜j蛋,酱爆生蚝,鹿茸烧甲鱼,无一不是补肾壮y的,眼眸一沉,脸se有些jing彩。默默转头看向宋迎曦,见她眼巴巴看着自己,生怕他不喜的样子,暗暗叹了口气。 这丫头真是傻不愣登的,这一桌子菜要是都吃下去,他不得爆t而亡。于是又着人去添了两个清淡的素菜,给她夹了一筷子j蛋,叮嘱道:“快要入伏了,吃的东西也要温和清淡些。” 宋迎曦以前也未见过这些个山珍海味,有顿现熬的白粥就很满足了,自然也不知这些东西的效用,还傻呵呵地给沈珩添菜,“夫君多吃些!” 沈珩顿了顿,看她的眼神又深了一分。 可正主毫无所觉,拿筷子戳着盘子里的甲鱼壳,不知道怎么下嘴。 沈珩卸下鳖甲四周的软r,夹到她嘴边,“张嘴。” 宋迎曦张嘴吞下,只觉得软软滑滑的,还蛮好吃的。 沈珩见她咂着小嘴的模样,又喂了她一口,笑道:“想不到还是个会吃的!” 宋迎曦不好意思地抿嘴,把筷子推回给他,“不吃了。” 沈珩也没推让她,解释道:“这类东西太补,吃多了上火,尝个鲜就好。” 宋迎曦乖觉得捡着自己碗里的白米饭。 虽然尽量不去碰那些大补之物,一顿饭下来,沈珩还是觉得浑身冒火,只得先借处理事情之由,去书房冷静冷静。回房的时候,却见宋迎曦翘着小pg翻箱倒柜,不知道g什么。 “找什么呢?” 宋迎曦回过头,手上攥着两个y瓶,话还没说,两道鼻血哧溜就下来了,眼神顿时染上惊慌。 沈珩忙拿帕子给她捂上,实在忍不住想笑,“先还说你会吃,这会就承受不起了!” 宋迎曦仰着头,睁着水亮的眼瞳,像只蔫了的猫。 沈珩瞧着她酡红的脸,觉着不太好,忙叫青苑去冲了杯j花茶来。 “乖乖呆着,等血止了再拿下来。”沈珩说罢,先去后面洗漱了。 宋迎曦咽了咽喉咙,看见沈珩敞着半个x膛,就觉得口g舌燥的,伸手递上y瓶,“夫君,那你顺便把这y擦了吧……” 沈珩反应了下,没去接y瓶,道:“一会迎曦帮我擦吧。” 宋迎曦也不知想到什么了,脸上像放了个烙铁,两道血红顺着堵着的丝帕流了下来。 吓得沈珩都不敢逗她了,捏着她腮帮子十分无奈,“可真是个傻的。” 宋迎曦哼唧了一声,以示不满。 等她脸上的温度降下去了,沈珩才松了口气,暗暗发誓以后都不给她吃这些大补东西了。 两人拾掇妥当,钻进被窝。宋迎曦窝在强健的x怀里,听着男人一下一下的心跳声,蓦然叫了一声,“夫君。” “嗯?”沈珩抚着她秀发,声音懒懒的。 “你不生我气了吧?” “生气?”沈珩皱眉不解,“我生你气g什么?” “今天早上……” 宋迎曦刚起了个头,沈珩就觉得下身隐隐一chou,赶紧打住,扣着她绵软的小手覆上自己开始b发的yu望,低哑引诱:“迎曦给r0ur0u?” b起沈珩满脑子旖旎,宋迎曦是真担心得不得了,手心一贴上那粗胀的一根,吓了一跳。 都给踩肿了!急得一掀被子,看着手里还在逐渐胀大的东西,眼眸圆瞠,手指下意识收紧。 “嗯哼!”沈珩被她一握,差点萎了,气急败坏地拉过她打了一顿pg,“你这小混蛋是想废了我么!”那一脚一蹬还记忆犹新,递给别人还不得落个终身不举。 宋迎曦挠了挠有些刺痒的t部,连忙翻身起来,“我、我给你擦点y吧!” “擦什么y!”沈珩将她面对面拎坐在腿上,手把手教导着,“握着来回动,不准用力!” 宋迎曦呐呐点头,小手在粗长的b身上轻抚套弄,还给r0u两下。粗壮的y刚上面青筋盘错,微红的前端小孔翕张,似在寻找入口。宋迎曦咽了口口水,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去,柔软的唇触了触那端口。 沈珩浑身一怔,两眼顿时像燃了火一般,看向好似受到惊吓而呆愣着的宋迎曦,“继续。” (还有一章,但是时间会晚些,宝贝们不要熬夜啊(°‵′)) 听夫人指示不要停 宋迎曦觉得他好像很喜欢,像受了鼓励般,小嘴轻嘬着微颤的圆头,粉n的舌尖自发自地t着那小孔。 沈珩呼x1渐重,忙抚着她脸慢慢往下引导,暂缓着敏感端口的快意。 “嗯……对,用你的小舌头来回t,不准咬!”沈珩看着她露出细白小牙,连忙警告。 宋迎曦赶紧闭上嘴,用唇贴着yy的b身轻蹭着。 那若有似无的轻微触感,撩得沈珩yu火燎原,声音愈渐低沉,“你的小嘴把它含进去。” 宋迎曦看着眼前的硕大,有丝犹豫。 沈珩捏着根部,用微红的前端戳着她水亮的红唇,“乖,张嘴。”趁着红唇微启,将火热的粗长送进了小嘴里。 “唔……”男x的顶端抵着喉咙,宋迎曦勉强含着一半,无措地看向他。 “用小嘴来回动,手也不要停……”沈珩将她散落在脸际的发别到耳后,缓声指导着,“对,就是这样……呃……” 檀口被y邦邦的热铁充斥着,分泌的津y来不及咽下,总会下意识地吮x1,让沈珩快感倍增,血y沸腾。 宋迎曦吞吐了p刻,便觉得两颊泛酸,忍不住想吐出来,沈珩将她的头往回按了按,挺动腰胯在小口中chou送起来。 “唔!唔……”宋迎曦忙伸手抵着他的胯,缓冲他孟l的进攻。 口腔内温热的软r包裹在应得发疼的rb上,x1shun紧缩,让沈珩忍不住低吼,脊背窜过一阵电流,忙导着粗长往外撤,却被贝齿一刮,饱胀的圆头尚来不及退出,灼热的白y全数喷洒在翕张的小口中。 宋迎曦睁着水眸,迷蒙地看了看手上沾染的yt,红唇抿了抿,将口中白y吞了下去,t了t唇瓣,没什么味道。 无意的动作,在沈珩眼中却如妖姬h世,刚消软的yu望瞬间便充斥到最佳状态,叫嚣着要冲进那xia0hun地一展雄风。 沈珩起身抱着还呆愣愣的人顺势压倒在床尾,大手探入裙底,触上那泛着甜腻的花x口,g唇一笑,奖赏似的亲了她一口,“真乖,已经s了。”话落,握着火热的y刚便蹭到了x口,对进一个头,窄t往前一挺,全部cha了进去。 “呃……” “唔……” 男人舒爽的喟叹,和着nv人难耐的娇y,掀开激情的序幕。 经男人兢兢业业t教过的身t接受得很快,除了刚进入那一刻的饱胀,快感随后苏醒,柔软的内壁吮着其间的巨物,跟随着深猛的节奏收缩着。 沈珩感觉到她放松下来的身t,便大开大合地律动起来,一面将彼此仅剩的衣物剥下扔到床边,赤l的肌肤甫一接触,便激起一阵战栗。 火热的粗长在粉红的媚r间进进出出,沾着滑亮的aiy翻搅出滋滋的水渍声。 低喘娇yj织在一起,炙热的呼x1萦绕周身。 沈珩撑着上半身chou送着,紧盯着身下嫣红迷离的面容,像被蛊h了似的,越战越勇。 结实的紫檀木大床响起每夜都不变的咯吱声,宋迎曦眼中一p水雾迷蒙,身t像水中的浮萍,浮浮沉沉,寻不到边际,忍不住伸手去探身上的人。 “啊……夫君……嗯啊……” 沈珩伸手与她十指相扣,俯身吻上娇y宛转的红唇,长舌狂野地g弄着檀口里的香津,继而将两条细白的yutu1扛到自己肩头,腰身下压,坚y硕大的rj在红肿的小x里冲刺着,一下b一下深,一记b一记重,后面的l囊拍击着s漉漉的y户,啪啪声不断。 “啊啊啊……不要……停……啊……哈……”宋迎曦不堪承受,错开红唇语不成调地求饶呻y,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手,被举高的两条yutu1随着男人的撞击无助的在空中摇摆晃动。 “一切都听夫人的,夫人不喊停就绝对不停!”沈珩说着,运着胯下y刚猛力送了j下。 “啊!啊嗯……不……啊啊啊……”宋迎曦见他完全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再想开口就被捣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恨恨得掐着他结实的背肌。沈珩得逞一笑,埋在雪白的脖颈间t舐,留下一个又一个玫红的印记,放肆地c弄着这具为他而生的娇躯,粗大的热铁被紧小的花x包裹着,亦能自如进出,弹滑的内壁贴着凸出的经络,丝丝s麻传遍全身。 宋迎曦只能张着小嘴娇啼,犹记着上次在舲船里的事,虽然腿根都泛酸了,也不敢再叫男人换个姿势,整个人躺在锦被上,像一尾被摊在案上的鱼,难耐地扭动着。 沈珩闷着声狂chou猛cha了j千下,觉察到花x深处的nr痉挛紧缩,将yutu1放下来往两边压着,弓着腰t起伏如波l,粗长的一根全部埋入其中,半点看不见根部,才放任喷薄的热y争先恐后而出。 “啊……嗯……”宋迎曦失神地颤着唇瓣,c水猛然袭来,冲刷着敏感不已的甬道,高c的余韵持续了好一会。 待激情平复,宋迎曦动了动黏腻的腿窝,发现那根消软的rb还在里头,有些不舒f地哼唧着。 沈珩懒散地嗯了声,抬起t将rb往外chou,正当宋迎曦舒了口气的时候,却突然一下又cha了回去。 “啊!唔……”刚高c过的身子还十分敏感,被这一下猛攻,大腿抖得收都收不住。等觉察到男人的意图,想逃已经来不及了,rb每一次重回花x,都会胀大一分,到最后整个充斥在甬道里,霸道地侵占着其中的甜美。 “啊啊啊……好累……不要了……啊嗯……夫君啊啊……” 沈珩感受着紧致花x有规律的缩动,就知道她依然能承受得了他热铁的征伐,便恍若未闻。晚膳补了那么多,总要发泄出去才是。 房内的大床再一次被摇响,火热的激情经久不灭。 (作者也jing尽人亡了_(:3」∠)_) ρo-18.c0m 生辰 入了伏,天便热了起来,刮的风都是暖的。 宋迎曦成天懒洋洋地瘫在榻上,连最ai的零嘴都没了胃口。沈珩边带着她到城外山上的庄子里避暑。 这庄子买下已有j年,沈珩也鲜少来,这次有了宋迎曦,倒觉得甚是惬意。 庄子后山栽植着大p果树,桃李杏都有,不过都不到时候。宋迎曦瞅着树上的青涩小桃子直咽口水。 “这桃子还没熟,等明年我让人移植些早桃进来。”沈珩说着,还是从枝头摘了颗小青桃给她玩。 宋迎曦嗅了嗅上面的桃香,用帕子擦掉上面的小绒mao,一口咬下去,脸都皱成一团,“好酸!” 沈珩哭笑不得地接过她吐出来的桃子扔掉,抹了把贪吃的小嘴儿,“馋猫!” 说罢,这只馋猫就去小溪边m0鱼了,两截n藕般的手臂浸在沁凉的溪水里,舒f得眼都眯起来了。看了看周围只有他们两个人,便脱了鞋子,褪掉罗袜,将小脚也浸入水中。 沈珩故意打趣她,“你洗完脚,水里的鱼还能不能吃了?” 宋迎曦看着自己莹白的十个脚趾头,不好意思地蜷了蜷,“g净的。” “哪里g净了?我瞧瞧。”沈珩忍笑捧起一只小脚把玩着,末了在脚背亲了一口,“还真是,香喷喷的!” 宋迎曦惊叫一声,连忙把脚chou回来,脸颊微红地瞪他。 就不能信这个登徒子! 沈珩由她泡了一会,便将人拎了上来,就着罗袜给擦了擦脚,“溪水凉,泡多了小心闹肚子。”一面蹲下身,“鞋子自己拎着。” 宋迎曦抿起两朵笑靥,,两腿一收便趴到男人宽阔的背上。 沈珩托着小pg颠了颠,满意道:“看来这些日子吃的东西没l费。” 宋迎曦想到自己小肚子上那层r,有些苦恼,下巴抵着他肩头问:“重不重?” 沈珩佯装嫌弃,“重si了!” 宋迎曦知道他浑说,整个身子软绵绵贴在他背上,轻晃着脚丫。 “过j天就是你生辰了,想要什么?” 乍一听沈珩问起,宋迎曦还怔了一下。以前在宋府从没人记得她的生辰,想不到她略提过一次,沈珩就记住了,只这一句话已经让她很满足了,根本不求其他的,“有夫君陪着我就好了!” “这么容易满足?” 宋迎曦点着头搂紧他的脖子。 沈珩轻笑,心中已经开始盘算了。 锦y城的人大多以为,沈珩年及弱冠便富甲全城,处事凌厉为人周全,必不会对nv人多看重,却不知都是以自身浅薄揣度他人。沈珩既娶q,便知责任所在,见宋迎曦单纯,所以心生喜ai,知她命途多舛,所以有意怜惜。他知道这是他要一辈子相携走下去的人,是以敬她ai她,凡自己所有,必然倾囊相赠。 生辰当日,沈珩便送了一整盒的发饰,以金、玉、宝石、翡翠、玛瑙、珊瑚六种不同材质打造,样式也别致多样,想也不是近日才做的。 沈珩亲手给她簪上一支步摇,拨了拨下坠的翡翠珠子,与她一同看向菱花镜,“喜欢么?” 宋迎曦一直笑眯眯的,哪怕沈珩送她块石头都高兴,连声说喜欢。 沈珩拿了支螺子黛蘸了蘸水,在两弯罥烟眉上轻轻描了描,本是清纯的脸便添了j分明yan,可谓淡妆浓抹总相宜。 “走吧。”沈珩牵起小手,往门外走去。 “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沈珩带着一丝神秘,眼里全是宠溺,“今天想玩什么吃什么,都依你。” “真的?” 宋迎曦水眸晶亮,只是还未说什么,沈珩又叮嘱:“对身t不好的不准!” 宋迎曦嘻嘻一笑,与他一道上了马车。 两人先去了锦y城有名的福满楼吃饭,沈珩知道她不喜太过特殊,所以没做什么包下整栋楼的大举动,只订了楼上临水的雅间,小夫q俩悠悠哉哉地过着二人世界。 沈珩还不忘叫人做了长寿面来,又怕她一碗面下去吃不下别的,特意吩咐量少些,在上面铺了一个煎得软n的j蛋。 沈珩挑出面条的一头给她,“别咬断了。” 宋迎曦x1溜着面条,像只吃c的小兔子,直到把一根面条吃下,沈珩擦了擦她油乎乎的小嘴,说了句“生辰快乐”,宋迎曦一下便红了眼眶。 “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哭鼻子可就丢人喽!”沈珩屈指刮刮她的n脸,语带调笑。 “才没有……”宋迎曦瓮声r0u了r0u眼睛。 “好好好,你没哭鼻子。”沈珩趁她瞪过眼来的时候,赶紧夹了一筷子菜,“吃完饭带你出去玩。” nv孩正值二八年纪,本也是活泼好玩的时候,以前在宋府拘着x子,现在有沈珩宠着,便是上房揭瓦都有人给扶着梯子,出去外面便肆意了j分。 沈珩乐得让她开心,不过当街吃糖葫芦这种事情就有点为难了,宋迎曦还不停地把手里的糖葫芦往他嘴边凑,笑眯眯的样子一看就蔫儿坏。眼神一转,低头咬了一口上面的山楂果,头一偏渡进了抿起的小嘴里。 宋迎曦愣了一下,脸颊顿时漫上两p红云,连忙看了看周围,还好在街道拐角处,没多少人。 沈珩捏了捏她的琼鼻,哼声道:“再捣蛋就在这里办了你!” 娇yan的脸蛋像被浇了一瓢水,滋滋地冒烟。 沈珩看她娇羞的模样,本来无意也变成有意了,下腹一阵火起,一路往上燃着,贴着小脸轻哄道:“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 “讨厌!”宋迎曦从他怀里挣出来,忙往前走了,生怕沈珩把她抓回去,那这一天都别想见着太y了。 眼见怀中馨香飘然远去,沈珩略带遗憾地轻叹了声,负手朝那翩跹身影追去。 (又卡了_(:3」∠)_) 引人嫉恨的焰火 平日宋迎曦都有午休的习惯,出来逛了一天,早就困得耷下了眼。沈珩哄着她睡了,扬言醒来给她一个惊喜。 暮se四合,星辰捧月,凉风徐来。 宋迎曦蹬着脚伸了个腰,见沈珩不在马车里,坐起身叫了声:“夫君?” 沈珩听到声音,忙回到跟前,掀开帘子将还r0u着眼的困猫抱出来,“睡饱了没?” “嗯。”刚睡起来的声音还带着暗哑,宋迎曦软软地靠在男人身上,懒得多动弹。 沈珩掐了掐她的脸蛋,道:“睡醒了我们就上去。” “上去哪儿?” 沈珩指了指旁边一栋望楼。 望楼在锦y城河对岸,登高一望,便可见岸边灯火辉煌,全城景se尽收眼底。 “真漂亮!”宋迎曦张开手臂,感受着夜风吹拂,舒爽怡人。 “时间差不多了。” 听到沈珩低低一语,宋迎曦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沈珩抱着她,将她的小脸转向对岸,“快看!” 宋迎曦纳闷了一下,正待说什么,眼瞳倏然放大,张着红唇满是惊叹。 只见锦y城上空爆开整p整p的焰火,五彩斑斓,变化万千,如满天落英徐徐落下,光yan夺目。 “喜欢么?”沈珩贴在她耳际,低声问。 “送给……我的?”宋迎曦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心中那g震撼现在还擂动着她的心房。 “当然了。”沈珩敲了敲她的额头,继而吻过去,“生辰快乐,沈夫人。” 今天沈珩跟她说了很多遍“生辰快乐”,宋迎曦觉得每一遍都让她惊喜连连,心中满满的,幸福的感觉似要溢出来了。 宋迎曦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心中这份感激与欣喜,只能紧紧回抱着男人。 焰火重叠的夜空下,一对璧人仿若融为一t。 这盛大的焰火让本就喧嚣的锦y城更加沸腾起来,年轻的nv子无不在歆羡这焰火背后的心意。 “沈夫人怕是锦y城最幸福的nv子了!” “是啊是啊,沈老板如此贴心,能嫁给他,真叫人羡慕!” 年轻的男子有些酸酸的cha话:“我要那么有钱,别说焰火了,就是给下金雨都成!” 话落,却招来nv子们一致鄙夷,“俗不可耐!一点情调都不懂!” “就是,活该讨不着老婆!” 还有那会jing打细算的,瞅着夜空竞相绽放的焰火,直皱脸,“啧啧,这燃下来起m也得j千两吧,败家啊败家,真是太败家了!” “人家有钱能败,你瞎c什么心!” 在议论纷纷的人c中,一个背着青布包裹的消瘦身影穿过,扣响了街角宋府的大门。 小厮开门一瞧,差点没掉下眼珠子,“大、大小姐?” 那一身风尘的可不就是消失了j个月的宋妙芸。 “叫什么叫!”宋妙芸把包裹扔给小厮,看了眼还在燃放的夜空,带着一丝不甘踏进了门。 白氏听到宋妙芸回来了,急慌慌地就跑了出来,看见她清减得不成样子,张嘴就嚎:“我的儿啊,你是做什么想不开,荣华富贵你不要,偏拱手给了那个j丫头!” 宋妙芸被白氏哭得越发心烦,那日她跟原书生离开京城,没多久便受不了那苦日子了,一路风尘仆仆地回来,又看到沈珩大手笔地给宋迎曦庆生,嫉妒更是在心里发了酵。 “行了娘,芸儿刚回来,有什么事等她休息好了再说。” 白氏听宋柯如是说,依旧没什么好脸se,道:“你还说!若不是你瞒着我们胡来,芸儿现在已经是沈家的夫人了!” 宋柯闻言,知道她还在惦记沈家的富贵,拢着手站到了一边不再说话。 宋老爷捻着胡子沉思半晌,末了道:“错既已铸成,g脆顺水推舟,对外便称芸儿是宋家二小姐,等过些日子,再觅个富庶人家嫁了便好,好在这事外人不知晓,想要遮过去不难。” 白氏却不依,“那j丫头占了芸儿沈夫人的位子不说,现在还要连宋府大小姐的头衔都要给她么!” “你要不肯,大可将这事对外宣扬出去,到时候堵不住悠悠众口,妙芸的清誉你如何护住?” “那就这么便宜那丫头穿金戴银,逍遥快活?” “你待如何?”宋老爷见她眼神闪烁,面se一沉,“你该不会还想着让妙芸去沈家?且不说沈珩的态度,就是能去,你还想让妙芸做妾?” 白氏动了动嘴唇,还要跟宋老爷犟嘴,被宋老爷呵了回去,“荒唐!原本好好的正q不当,偏要当妾,我宋家还丢不起这个脸!” “可是……” 白氏待要说,宋妙芸打断了她,“好了娘,爹说的也没什么错,迎曦既已嫁给了沈珩,我若去跟她挣,没得掉份儿。” 宋老爷对她这豁达很是满意,当即承诺会给她寻一门更好的亲事。 一家人夜话完,j代了府上下人一些事情,便当替嫁一事全没发生过。 白氏跟着宋妙芸回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道:“芸儿,咱们当真就这么算了?” “算?”宋妙芸g着唇角,全然不似方才那罢休的样子,“她宋迎曦想得倒美,我的东西必然要她全部吐出来!” “可此事确实难办,如果挑明,流言必然于你不好。” “那就不挑明。” “那……你甘心去做妾?” 宋妙芸看向白氏,g着与她一般无二的狭长眼角,悠悠道:“娘,您是过来人了,岂会不知,做妾还是做q,全凭自己手段?”就算是妾,那又怎样?赢得男人的心才能保一世荣华。宁做富人妾,不做穷人q,这道理她此番可是深有t会。 沈家的财富白氏从未有一日打算放弃过,这会儿听宋妙芸如是说,心里便蠢蠢yu动,“你爹是断然不会去提的,总不能你一个nv儿家自荐枕席!” “听爹的意思,沈珩如今虽然知道替嫁的事,却也未与宋家撕破脸,两家还有往来的余地就好。”宋妙芸看了看自己mao躁躁的头发,眼底涌上一g嫌弃,倒是b白氏沉得住气,“待我养些日子,我叫他不得不纳我进门,等那时,宋迎曦那软泥似的x子,还不是由我拿捏。” 白氏不清楚她心里作何想,看着她满脸自信,心里便像放下一块巨石,仿佛那金山银山又回来了,脸上浮现一层喜se。 (姐姐要回来作妖了~\(≧▽≦)/) 找茬的来了 午后,宋迎曦正窝在沈珩的书房临字,苏嬷嬷拿着个帖子进来,说是宋府送来的。 沈珩伸手接过一看,眼中有丝莫测,看向宋迎曦,“你那个大姐回来了,邀我们去家宴。”见她团着眉头咬笔杆,端起茶盏刮了刮,“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不用在意旁的。” 这么一说,宋迎曦g脆利落地接了句:“不想去!”别人不知道宋妙芸,她还不知道么,若有好事那真是太y打西边出来了。 沈珩轻笑一声,将帖子扔在一边,示意苏嬷嬷不必再管。 那厢宋妙芸母nv见一技不成,又生一技。邀不来人,隔了j日便自己上门了。 听到门房通传的时候,不只宋迎曦,连苏嬷嬷都觉得诧异,“这母nv倒执着得很。” 青苑撇了撇嘴道:“没见过这么厚脸p的!” 沈珩不在,苏嬷嬷也是谨记他的话,询问宋迎曦意见,“夫人若是不想见,叫人打发了便是。” 宋迎曦摇了摇头,宋妙芸j次三番想见她,必不会碰两颗钉子就放弃了,不若趁这机会,把该说的话都说尽了,也好过日后再见面。 苏嬷嬷便先去前厅招呼了,青苑亮着眼,一副跃跃yu试的样子,“奴婢给夫人梳个漂亮的发型,在气势上就压她一截子!” 宋迎曦被她逗笑了,也由着她折腾。 宋妙芸母nv坐在厅里喝了一阵茶,对于宋迎曦的姗姗来迟已是不满,又见她锦衣华f,容光焕发,更是p笑r不笑。 宋妙芸看到她身上云绡裁制的衣裙,不着痕迹地拉了拉自己那条略显寒酸的披帛,压抑着恨不得上去把它撕了的冲动,笑得一副感慨,“看到你过得不错,我心里也好受些。” 是很不好受才对吧。宋迎曦轻飘飘看了她一眼,知道她从来都不是f软的主,此番前来,怕是奔着沈珩的,当下略显冷淡道:“夫君今日不在,母亲与姐姐若有事,我怕是做不了什么主。” 白氏忙笑着摆摆手,显得熟稔,“迎曦哪的话,这不是你大姐刚归家,一直记挂着那事,觉得对不起你,非要来亲眼看看你过得如何!” “大姐并未有哪里对不起我,母亲多虑了。” j人,你靠着我坐享沈夫人的位子,当然觉得我没对不起你!宋妙芸暗暗咬牙骂着宋迎曦,面上却兜着十分过意不去的样子,“迎曦这般说,可是还在怪我?我当初是不该任x!”所以白叫你捡了便宜! 宋妙芸说着便去拉宋迎曦的手,宋迎曦忌讳她以往总是针对自己,下意识地躲了下,宋妙芸的披帛挂到了桌上的茶盏,滚烫的茶水全浇在了宋迎曦腿上,一阵火辣辣地疼。 “夫人!”青苑一把挤开宋妙芸,护犊子似的护着她。 苏嬷嬷忙道:“快去厨房拿些菜油来!” 青苑噔噔噔地往厨房跑去,谁都顾不上杵在当地的那母nv了。 “怎么回事?”沈珩刚进门就见厅里乱糟糟的,过来一看当即就变了脸se,忙用冰碗里消融的冰水倒在烫伤的部位上降温,长眉紧皱,酝酿着风暴,“都怎么做事的?随便放些闲杂人等进来!” 这话看似是跟沈府下人说的,却实打实指向宋家母nv,是以两人的脸se唰地便青了,站在那里十分尴尬。 沈珩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看两人,抱着宋迎曦便回房了,还是苏嬷嬷开了口,不过眼神里也满是不赞成,“宋夫人宋小姐还是请回吧,若有要事便请宋老爷亲自去铺子里与我们主爷谈便是。” 这逐客令一下,两人再不好呆下去,白氏拿不准沈珩的态度,心里有些惴惴。 宋妙芸见过沈珩,却是彻底铁了心。那般丰神俊逸的人,本该是她宋妙芸的夫君,如今被人占了去,如何甘心。心里的妒火越发燃得炽烈,若不能把宋迎曦拉下马,这辈子都要不得安生。 那厢沈珩还在发火,宋迎曦却瞧着他只顾笑嘻嘻的,沈珩没好气地佯怒道:“还笑!都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 “有苏嬷嬷在,他们不敢的。”宋妙芸的目的很明显,所以不会明着跟她为难。 “那这是什么?”沈珩给她腿上抹着y,睨着上面那一p水泡,“半天没看着就出状况!” “这不是意外嘛。”宋迎曦嘟了嘟嘴。 “以后少跟宋家的人见面!” 宋迎曦小声嘀咕:“那我也是宋家的人……” “还犟嘴!” 宋迎曦抿着嘴笑,表示自己不说话了。 之后沈珩问起苏嬷嬷今天的事,苏嬷嬷照实说了,也觉得宋妙芸心思不单纯,“夫人以往过得那般苦,也没见他们家半句嘘寒问暖,现在锦y城的人哪个不知您把夫人宠到了骨子里,偏偏这时候跑来说什么抱歉,岂不是猫哭耗子假慈悲!而且哪有娘家人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带着未出阁的大姐跑nv儿夫家来了!” 沈珩早就把宋家的人m0得门清儿,宋妙芸打一回来锦y城他就知道了,想不到没安分j日就动起了不该动的心思,当真以为他沈家的门想入就入呢。 “日后这母nv俩若再来,不必客气。” “老奴明白。” 沈珩觉得自己不可能每天十二个时辰都陪在宋迎曦身边,便调了两个护卫给她,举凡出门,必定跟随左右,是以宋妙芸都没机会再接近,妒火攻心,看谁都不顺眼。 “小姐!小姐!” 宋妙芸正是一肚子气,听到丫鬟大呼小叫,将手边的茶杯兜头砸了过去,“我还没si呢!吵什么吵!” 丫鬟痛叫一声,不敢违逆她,跪在门边,颤声道:“外面有位公子说是来找小姐的。” “公子?什么公子?” “他说小姐看了这个就知道。” 宋妙芸接过丫鬟手里的手帕,里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装了什么,掀开一看差点昏厥过去。 这手帕里的分明是她的肚兜! “人呢?”宋妙芸铁青着脸,咬牙问。 “还在后门。” 宋妙芸将东西收入袖中,着急慌忙往后门而去。只见那里站着一个青年男子,衣着之间透着j分富贵,显然不是之前的书生原意。 “哟,宋大小姐这些日子过得可惬意,不会已忘了我这个枕边人吧?” 宋妙芸见他大着嗓门毫不避讳,忙上前捂他嘴,眼里y狠一闪而过。 原是宋妙芸与原意s奔下江南,受不了清苦,很快便怨怼横生。原意有个同窗叫林远,家中做着j笔买卖,在江南地界也算富庶,给原意租着j亩田为生,是以两人关系还算亲厚。林远见宋妙芸生得有j分姿se,宋妙芸又贪恋富贵,一来二去两人便看对了眼,瞒着原意滚到了一处。 纸终究包不住火,原意发现二人s情,心中恼怒,却也知道自己跟宋妙芸本就名不正言不顺,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宋妙芸便顺理成章成了林远的妾。但林远生x多情,府里养的妾何止她一个,莺莺燕燕,b花街柳巷都热闹。宋妙芸忍了半月便受不了了,借着跟林远上京城采买,于半路跑回了锦y城。 此番林远居然找上门来,宋妙芸心中不免诧异,她明明没有告诉他真实身份,他怎么会找来? 林远观她神se便明了,倏然一笑,悠悠道:“我那兄弟可是恨你入骨呢,想知道你的身份,岂费吹灰之力?” “原意!”宋妙芸恨得咬牙,却丝毫不觉自己s奔、s通的行径有何不对,面向林远,有丝不耐,“你到底想g什么?”他府中妾室那么多,定不会为她一个纠缠个没完。 林远看着她,笑得一脸莫测。他虽纨绔,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可他要是一回事,不要是另一回事,没道理让这nv人摆一道,那可就不美了。 “啧,g嘛这么紧张,我不过想与老朋友叙叙旧罢了。”林远靠近她,状似无意,“我途经锦y,有事待办,暂时在城南客栈落脚,随时欢迎宋大小姐光临。” 宋妙芸憋着一口气,心里恨不得把林远千刀万剐了,想g脆装si到底,反正回了锦y,有宋家撑腰,还怕他一个远在江南的商贾? 只是如意算盘还没打完,林远回过头善意提醒:“宋大小姐若嫌路远,我亲自登门也是可以的。” 看见宋妙芸j近扭曲的脸,林远摇着扇子扬长而去。 白氏听丫鬟说有个男人找宋妙芸,心底觉得有些不妙,拉着人就急忙追问,见她一脸木然,试探着出口:“你……你不会已经不是完璧了吧?” 宋妙芸轻瞟了她娘一眼,不置可否。 白氏拍着腿,哭嚎道:“糊涂啊!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宋妙芸被她哭得心烦,破罐子破摔道:“有什么要紧,上了床还不是一个样!”她伺候林远的时候,什么花样没玩过。男人么,只要让他爽了,管你是清纯玉nv还是y娃荡f。 “你……”白氏听她说话如此随意,有些吃惊。 宋妙芸兀自坐在镜前涂脂抹粉,盘算着怎么安抚林远。 (大姐作si惹上不好惹的咯,甩不掉咯~话说配角r你们吃不吃?不吃我就不写了,这篇也快结尾了 ) ρo-18.c0m 百岁宴 白氏虽然刁钻,可宋府终究是宋老爷做主,宋妙芸的事情若抖落出来,这辈子是别想再回家了。是以白氏自己哭天抹泪,也不敢声张。 宋妙芸左思右想,也不敢跟林远y来。宋迎曦那边又围得铁桶似的,正愁没个帮手,便想拉林远入伙,打扮得花枝招展就去了。 林远知道她铁定会来,一早便把该办的事办了,悠哉地躺在客栈等着,甫一见人,就动起手来,直将宋妙芸j下r0u成一滩水,喘着气往他身上贴。 林远chou出s淋淋的手指,解开腰带便提枪上阵,将宋妙芸压在窗棱边c弄起来。 尝过这滋味,任谁也不耐久熬。宋妙芸也是空了许久,若不是还碍着脸面,早寻个男人解渴了。林远这一来可谓雪中送炭,连着耸动一气,爽得宋妙芸只顾哎哎乱叫。 见她酡红的脸上一p迷乱,林远气息不稳,心中却是不屑,下身还杵在泛lan的水x中,便把人调了个头,将临街的窗子一把推开。 “啊!啊……不……啊……不要……” 街上人来人往,人声鼎沸,宋妙芸吓得连忙咬住了唇,断断续续的呻y不时溢出。好在他们在三楼,下面有房檐挡着,并不引人注意。 林远抓着两瓣雪t,发狠地往自己胯间拉,两人相连处一p黏腻y靡,褐se的囊袋拍击着y户,啪呲啪呲的r击声连续不断。 林远常在万花从中过,对付nv人的手段是花样百出,当下将宋妙芸送上了高c,不等她喘气,粗长的rb便照旧在s滑的甬道里chou动起来。 宋妙芸趴在窗边,身子被捣得前后晃动,汗s的额发遮在眼前,一p昏昏沉沉。忽然间在过往的人群中出现宋迎曦,迷离的眼神顿时浮上一层狠戾,上身仰回男人x前,伸手抚着他脸际,喘x道:“一夜夫q百日恩,我们也做了不止一夜夫q,好人你再帮我个忙……啊……” 林远沉着眼不辩神se,面上邪肆一笑,胯下一顶,“把我伺候舒坦了,什么都好说!” 宋妙芸闻言,主动扭着腰去套弄身后那物,呻y添了丝媚意,任谁听见也不会想到这是宋家的闺秀。 宋妙芸一直跟林远厮混到下午,才像x1饱了水的花一般,心满意足地回了府。甫一进门,就听白氏说明日锦y府衙的卫大人为一双儿nv办百岁宴,宴请了包括宋家在内的好些权贵。 宋妙芸不由暗喜,她正愁找不到机会接近宋迎曦,老天爷便伸了一把手,她定要抓住这机会让宋迎曦翻不了身,即便入不了沈府,也没道理让宋迎曦享着清福在她眼前现! 宴席这日,宋迎曦用过早膳,便让青苑帮着上妆了。说起来,这是她头一次跟沈珩一同出席这些场合,生怕有不妥当之处,落了他的面子,一直在纠结穿什么衣f好。太素怕触人霉头,太yan怕压了主人场子。 沈珩懒洋洋地靠在榻上看她折腾,任她问什么都说好看。 宋迎曦嫌他没主意,拿眼瞪他。 沈珩上前搂着她哄道:“我是说真的,夫人国se天香,自然穿什么都好看!” 宋迎曦冲他皱了皱鼻子,选了件琥珀se的襦裙,拿浅se印花的褙子压了压,让青苑绾了个髻,别了一对垂对流苏,别无缀饰,清雅大方。 沈珩看着她直点头,“除了好看就是好看!” 宋迎曦拿小眼神睨他,“我披个麻袋你都说好看!” 沈珩笑着贴上她白n的耳际,呼着热气,“不穿更好看。” 宋迎曦赶忙去看旁边的青苑,却见青苑已经笑嘻嘻地退下了,不由捶了他一记,“没个正经!” 沈珩黏呼在她身上,不停地s扰着,“对着自己夫人要什么正经,给亲一口!” “哎呀,别闹了!我刚擦的口脂……唔……” 娇娇柔柔的声音被男人一口便吞没了,嘬着小嘴结结实实亲了半晌,眼里开始迸着火星子。 这些天因她腿上的伤,沈珩都没碰她,早憋了一身火,若不是时间不够,早将人压到床上颠鸾倒凤了。 “回来再收拾你!” 沈珩咬了口粉唇,任她红着脸从自己怀里溜走。 宋迎曦也不知道给满月的孩子送什么,还是问了苏嬷嬷,从库房寻了块好玉,让工匠分别打了一个宝瓶和蝙蝠,寓意平安多福。沈珩是外男,不方便在偏厅久留,宋迎曦便趁着开席前与卫夫人一道说说话。 卫夫人抱着一双儿nv,笑呵呵地瞧着宋迎曦,“可算见着让沈老板一掷千金的美人儿了!” “卫夫人说笑了。”宋迎曦略带羞赧,看向她怀中香香软软的两团,不禁心生喜ai,“真可ai!” 两个小婴儿因是龙凤胎,长得一般无二,若不是看外面襁褓的颜se,还真分辨不出。此刻吃饱喝足,正蜷着小手眼巴巴地瞅着人,漆黑的眼睛,明净得像两汪清泉。 “要抱抱么?”卫夫人把手里的nv婴往前送了送。 宋迎曦在n娘的指点下,小心翼翼地抱到怀里,软软的一团靠在x口,心都要化了。不禁开始期盼,自己若有这么两个小家伙,夫君也一定喜欢! “牧姐姐!” 宋迎曦偏头,见一个身着春蓝衣裙的姑娘走了进来,杏眼桃腮,声如莺鸣,却已梳着f人发髻。 “晓晓来啦。”卫夫人起身朝宋迎曦介绍,“这是我弟m,知晓。” 宋迎曦笑着朝知晓点了点头,心中却有点绕不清他们之间的称呼。 等到开席,宋迎曦恋恋不舍地将怀里娇软的一团放回去,卫夫人打趣道:“沈夫人既这么喜欢,不如带一只回去玩!” 宋迎曦被她逗得哭笑不得,知晓在旁道:“这话让师兄听见,又要说你了!” “又不是他生的,管的着么!” 这任x的话让宋迎曦跟知晓无奈地对视了一眼,抿嘴浅笑。 宴上男nv分席,宋迎曦也没见着沈珩,却把青苑打发了来好好伺候着。卫夫人跟知晓都是x子温厚的人,她也不会觉得拘谨,说话间,便多饮了j杯果酒。 青苑见她脸se酡红,怕她一会头疼,便道:“里头闷得很,奴婢陪夫人去外面转转吧?” 宋迎曦点了点头,随青苑寻了一处凉亭歇息,不多时,便见宋妙芸扭着腰往这边挪来。 青苑看见她就没好气,立马挡在宋迎曦面前,连个缝儿都不给她留。 “我又不是猛虎野兽,还会吃了她不成!”宋妙芸哼了一声,倚在一边围栏上投喂湖里的鲤鱼。 宋迎曦也不想再跟她维持表面的姐m关系,没得累人,便没搭理她。歇了一阵越发觉得困顿,g脆靠着柱子闭目小憩。 宋妙芸投完鱼食,拍拍手走了,青苑忍不住撇嘴:“这么大个地方偏要往人跟前凑,也不知熏的什么香,呛si个人!” 宋迎曦听着她念念叨叨,不一会便睡过去了。不知过了多久,隐隐觉得有人推她,强睁开黏在一起的眼p,只觉得眼前一p模糊,脑袋里也是空白的。 “青苑?”宋迎曦依稀辩得熟悉的衣着,甩了甩昏沉沉的头。 “席散了,主爷在外面等着您呢,快走吧!” 宋迎曦只觉得乏得很,整个人像在梦里似的,连走路的步子都有些飘飘然。一上马车,触到凳子上的软垫,便又止不住耷下了头。 远处阁楼上,林远瞧着动了的青篷马车,笑了一声,跟旁边的管事说:“你说这宋妙芸是不是脑子有坑?我都不敢跟沈珩对着g,她这是借了谁的胆子?” 管事翻了翻眼,道:“还不是借了您的!我说少爷,您g嘛跟她趟这浑水呢!咱林家商行可跟沈家有生意往来的,老爷知道不得先打断我的腿,再打断您的腿!” “宋妙芸摆我一道,哪能便宜了她,左右我只给了她一包散。”林远往嘴里丢了颗花生米,吊儿郎当地坐在围栏上,“去,叫人在半路把车截下来,送去沈府。”说着又递给管事一只香包。 管事一看,皱着脸问:“您到底藏了她多少东西?” 林远乐不可支,眼里黑沉沉的,“这最后一件,当然要把她玩到si。”宋妙芸想毁了宋迎曦,又想把这锅端给他来背,这如意算盘打得倒响亮。真当自己是天上掉下来的仙nv儿呢,是个男人就给她迷昏头了?蠢到家! 寻人 那马车径直驶出北门,奔向没什么人烟的旧官道。j个务农回来的老者望着飞扬的尘土,面露诧异。前头的路因为闹山匪,官府早就张榜公布不让人走了,居然还有这么胆大包天的,这不是给那些匪贼打牙祭么。 马车内,却是早已回乡的环儿,她匆匆扒下身上的衣f,穿回一身粗布麻裙,从包袱里拿了个瓶子出来,看着昏睡的宋迎曦,还有j分犹豫,可一想到即将到手的百两h金,便心动不已。 “二小姐,这都是大小姐的主意,你可千万别怪我!”说罢,拔了瓶塞,捏着宋迎曦的下巴,将里面的y水全给灌了下去。她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致命的毒y,可直觉大小姐不会让二小姐这么容易si。 等马车跑了一阵,在一个转弯处停了下来,环儿自己下了车,看了看手里的马鞭,狠狠朝马pg上一chou,马车便向着荒c丛生的大路狂奔而去。 此时卫府的宴席也接近尾声,沈珩去了偏厅却不见宋迎曦,问了一圈也都说没看见,心里便咯噔一下,涌上一g惶恐。 卫希见他神se有异,正待询问,下人着急慌忙跑进来,“大人!井里钓上来一个人!” 话落,沈珩便先卫希一步跑去了外面,见后院井边围着一圈人,只觉得腿发软头发昏。两步跨上前拨开人群,看清地上躺着的人,脸上的神se并没有好多少。 地上被裹在麻袋里的人,正是青苑。 卫希见她全身上下还是g的,皱眉问:“怎么回事?” 先前来报的下人道:“人是被绑在井里的吊绳上的,差一点就断了!” 卫希伸手探了探青苑的脉搏,略松了口气,叫把人抬进了房。 沈珩眉头皱得si紧,直觉告诉他,青苑出了事,宋迎曦的情况也一定不妙。一时急火攻心,平日里的沉静决断全没了。 卫希立马将府上的人排查了一遍,门房却说宋迎曦是跟丫鬟一起走的。 沈珩想到的第一个对象便是宋妙芸。宋迎曦在宋家的时候就默默无闻,能与外面结什么怨?可宋妙芸却四平八稳坐在那里,“是,我是见过她,不过也只是打了个照面。门房不是说未时三刻才见人走的,那时我还在厅里用茶,卫夫人就坐在我旁边,可以为我作证!” 卫夫人顿了下,朝沈珩点了点头,却是没理宋妙芸一下。 若不是还存着j分理智,沈珩j乎要忍不住去掐宋妙芸的脖子,闭了闭眼道:“我先回府调人,青苑若醒了,劳烦卫大人第一时间通知我!” 卫希点点头,“我会派衙役逐条街搜寻。” “多谢!” 毕竟不是公堂上审犯人,卫希不好再留人,着人一一送客。本是大好的日子,这么一搅也着实烦闷,背着手在湖边理着头绪。 “大人,人都走了。”师爷见他脸se不好,站在一边没敢吭声。 卫希往水里丢了颗石子,见湖里围在一起的鲤鱼打了个挺,又沉了下去,皱了皱眉,挽起袖子,“拿根抄子来。” “大人,这锦鲤没j两r,吃不得!” 卫希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吃什么吃……” “大人!那姑娘醒了!” 卫希转而往后院走去。 人虽醒了,可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卫希看青苑一脸茫然,对之前的事情根本一无所知,便没抱什么希望了。 但是青苑也一口咬定是宋妙芸所为,让卫希不由对宋妙芸有丝好奇。 卫希吩咐人道:“去查查这宋家到底怎么回事。”看沈珩的态度,似乎对宋妙芸颇有成见。 那厢沈珩回了府,就一直脚不沾地地寻人,眼见太y快落山了,还是没有丝毫踪迹,急得双眦通红。 苏嬷嬷见他脚步都不稳了,不由担忧,“主爷,已经通知各个铺子里的人出动去寻了,你还是回府歇会儿吧!” 沈珩摆了摆手,此刻除了找人,根本无心做其他事。 正当六神无主之际,远处哒哒地跑来一辆马车,细看却无人驾马。 沈珩只觉得心里被擂了一拳,抬起步子往那马车跑去。 “迎曦……迎曦!” 沈珩掀开车帘,便见宋迎曦倒在里面,浑身汗s,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跟苍白的脸se相对明显的便是血糊糊的两手。 沈珩眼前一黑,差点厥过去,触到她的身t,居然像烙铁一般烫人。 “迎曦……” 宋迎曦脑中已是一p混沌,只有手心那一点痛觉能令她稍有清明,看不清也听不清周围是什么,软着手臂去推挤过来的人。 “走开……不要……呜呜……夫君……” “是我是我……迎曦,看看我!”沈珩轻攥着她两手,一迭声说着,可宋迎曦似乎听不到,呜咽着一直在挣扎。 沈珩只能搂紧她,贴在耳际絮絮说着安抚她,“没事了……没事了……迎曦不怕……” 宋迎曦本就没什么力气,挣了j下便瘫在沈珩怀里,泪水争先恐后地滑出眼眶,沾s了整张脸。眼前的情景似乎恢复一丝清明,宋迎曦看着抱着自己的人,还觉得有些恍惚。 “夫君……” “是我,回来了……没事了!”沈珩俯身摩挲着她的唇,抚着她汗津津的额头,连声音都忍不住发抖。 闻着令自己心安的味道,宋迎曦满腔恐惧终于寻到了发泄口,埋在沈珩x膛里嚎啕大哭。 沈珩也顾不上想她怎么回来的,用外衣将她还在淌血的手一包,抱着人往屋里跑,“快去叫大夫来!” 宋迎曦哭了一阵,眼神又朦胧起来,身t里像放了把火,从每一个mao孔里透出来,j乎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烧成灰。 “夫君……呜呜呜……夫君……” 沈珩听到她不住呜咽,心里一下一下地chou痛,“我在这儿,哪里疼?哪里不舒f?” “难受……好难受……”宋迎曦说不出来哪里难受,眼泪没一刻断过,不住得翻着被包住的手腕,想去抓什么。 沈珩看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束手无策,头一次觉得自己没用,压着声音跟下人吼道:“大夫呢!怎么还没来?” “来了来了!大夫来了!”苏嬷嬷将气还没喘匀的大夫拉到床跟前,“大夫!你快看看我们家夫人!” 大夫看见染得通红的衣袖口,先看了看宋迎曦手上的伤,忙道:“得将夫人手里的瓷p拔出来,不然不好止血!” 沈珩听他说完,搂着宋迎曦身子的双臂就是一紧。那瓷p入r颇深,也不知道她握了多久,这一路大概都是以此想让自己保持神志。沈珩顿时心疼不已,看着她手心大大小小的口子,心里也像被扎了千百个窟窿。 瓷p徒手不好拔出,大夫试了j次都不行,宋迎曦j乎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冷汗热汗j替而下,没什么血se的唇瓣轻轻颤着。 沈珩看得揪心,恢复了j分沉静,道:“我来。”说罢摊着宋迎曦的手掌,用牙咬住凸出的瓷p一端,猛一使劲拔了出来,吐到一边,“止血。” 大夫给伤口做了处理,又把了脉,暂时没什么大碍,却单独叫沈珩出去说了些话。 沈珩叫苏嬷嬷跟大夫去抓y,紧皱着眉头,恨不得把始作俑者活剐了。 (我是不是很勤快?憋说话,亲我!下一章炖r) 解Y 将一个手无缚j之力的nv子灌了媚y丢在外面,其用心险恶叫人心惊。 沈珩j乎不敢想象后果,颤着手将宋迎曦抱在怀里。这失而复得的巨大落差,冲得他眼眶发热。 宋迎曦只觉得一阵冷,一阵热,t内有什么东西蠢蠢yu动,可神志涣散,寻不到解决之法,不停地在沈珩怀里扭动,仰着头迷乱地亲着他的喉结、下巴,可那g难受劲儿像千万只蚂蚁啃噬着她,于是禁不住哭出声。 沈珩叹了口气,低头吻住她,带着喜悦、怜惜,深深地纠缠着。 因为yx的缘故,宋迎曦不似往日羞涩内敛。触到温热的长舌,便似找到解y一般,自发自地缠了上去,用小嘴用力嘬着。来不及吞咽的津y沾s了两人的下颚,泛着yan靡之se。 可是还不够,远远不够…… 宋迎曦下意识想要更多,吮着男人的唇舌,双手急切地去翻动他的衣襟。 沈珩顾及她的伤口,忙一把抓住她钻动的小手,在她不满呜咽时,迅速将彼此衣衫褪去,光滑的娇躯甫一入怀,便滑溜得像一尾鱼,没章法地在他身上乱蹭。 沈珩被她弄得气息不稳,将人抱着跨坐在腿上,手往下一探,便沾了一手s滑蜜y。感觉到她滚烫的肌肤,当下便将已然挺立的y刚导进了花x。 甬道内的温度b入侵的热铁还要高,敏感的媚r被上面盘错的青筋一剐,便止不住痉挛,一gg的aiy涌出来,p刻便将g下的床单印s一p。藕臂缠在男人脖颈间,x前两团白腻贴在他英俊的脸际。 沈珩吮了口香软的雪ru,将已经迷乱不已的人儿压倒在床上,一手将她双腕禁锢在头顶,挺动下身cha弄起来。 “啊……好深……要……啊啊……” 身t的空虚被填满,宋迎曦忍不住y叫出声,挺着小腰去迎接那一记一记顶来的y刚。 听着她从来不会说的话,和从来不会做的事,沈珩的眼神倏然沉了下来,黑幽幽地像藏着暗涌的深潭。进出的rb在花x的夹弄下,越来越快,饱满的l囊拍击在s漉漉的y户上,啪啪声不断。 以往还顾及着她能不能承受,此番却像被她t内的y效感染了一般,沈珩粗喘着,只管将叫嚣的巨龙顶进柔软的花x深处,让圆胀的端头尽可能感受到子g0ng口的缩动,一只手时不时抬起迎合的纤腰,用rb抵在深处旋j下,再猛然chou出,深深进入。大开大合又缠绵多情的动作,让宋迎曦jiao连连,y效c动着她的身t,即便已经敏感不堪,还在往男人胯下送着。 “啊……唔啊……给我……好舒f……啊……” b起她以往的纯真,这般直白re1a,更叫沈珩情难自禁。倾身吻着她s润的眼角,胯下的动作快速又猛烈,身下的大床一瞬间开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像要被摇散一样。 宋迎曦双手被箍着,只能难耐地挺着半截身子,两团丰润玉ru更显挺拔,随着被顶弄的身t,颤动摇晃,莹白的ru波上两朵嫣红似枝头梅蕊,颤颤巍巍。 沈珩忍不住伸手攫住一只,修长的指节大肆r0u弄,软n的rur似乎能在指间溢出来。 “唔……都要……夫君……唔啊……”x前的r0u弄更添一丝快意,宋迎曦不甘另一边受冷落,挺着x脯娇声央求。 沈珩g脆用腰带将她手腕松松绑着,防止她乱抓碰到伤口,得空的两手罩住她主动送上的软n,大力又不失温柔地r0u一下一下起伏,让硕大的男根在蜜x中翻搅倒弄,“滋滋”的水yj融声,任谁听见都脸红心跳。 宋迎曦张着腿,全身心地承受着男人勇猛的进攻,半张的红唇娇y连连,显示着节奏的快慢。 “哈啊……嗯……啊啊啊!啊……” 随着身下啪啪啪j下深捣,宋迎曦沁出两行泪,白皙的大腿一抖,一波s热的aiy浇灌在正奋起征伐的r柱上。 沈珩咬牙忍过那一阵s麻快感,抚着火热的娇躯,待她平息高c的余韵,便紧托着不自觉蠕动的雪t移坐到床边,两条长腿放于地上,轻轻颠弄着,感受到她焦急地扭着小腰,出言安抚:“宝贝儿不急,全是你的,嗯?” 宋迎曦躁动不安,不管不顾地套弄着身下热铁,绑住的双腕圈住沈珩的脖子,似小兽一般低y蹭动着。 沈珩仰着头,任她在自己身上索求,喉结滚动,吞吐着灼热的呼x1。 宋迎曦动了一阵,便软下了身子,胡乱地亲着男人的下巴,踢动着小脚。 “夫君……嗯啊……夫君……” 沈珩抚着她水汪汪的眼,声音暗哑,“迎曦想要什么?” “要夫君……呜呜……” 沈珩把圆润的t往自己胯间摁了摁,轻咬着她纤细的下巴,“要夫君g什么?嗯?” “啊!啊……”宋迎曦被y挺的rb杵了一下,眼神里浮上一瞬迷乱的快意,像是得了启示,急急忙忙把自己的小身子贴给男人,c促着,“要这样……要动……呜呜……” 沈珩看着她可怜兮兮,春se满面的娇媚模样,将唇凑过去引诱着,那香甜的红唇便主动覆上来,丁香小舌急吼吼地t着,沈珩顿时十分受用,喟叹一声,抛送起手中挺翘的雪t。 “啊啊……嗯啊……啊……” 突来的冲撞让宋迎曦不由绷紧了腰,眼中噙着泪,似哭又似笑。白n的g间可见那炽热巨物进进出出,将她捣得jyu疯掉。 沈珩顾不上再t恤她,搓r0u着两瓣雪t,耸动健腰冲刺着,不时变换着频率,乌紫巨龙将粉红的媚r翻进翻出,搅出唧唧水声,y靡c情。 “啊……好快……啊啊啊……” 宋迎曦无力地仰着头,四肢亦软趴趴地搭着,只有腿间的小x还在不知餍足地收缩吞咽着粗长的巨根,贪婪地流着水儿。 沈珩一低头便看见如斯情景,当即就红了眼,上身往后一躺,将小pg紧紧箍在自己胯间,向上挺动着,b发的一根巨物直挺挺戳在nx里,野蛮地chou送着,将g间的aiy捣得飞溅。 “嗯……乖宝贝儿,再紧些……”沈珩拍拍她的小pg,哑声诱哄。 “唔……”宋迎曦被甬道里充斥的粗长刮着,不自觉便收缩起来,将那东西越裹越紧。 沈珩畅快地叹了一声,浑身的肌r贲张,挺胯噼啪噼啪cha弄着,而后一记深顶,黏腻的s处紧紧贴在一起,滚烫的jingy喷s而出,从缝隙里溢了出来。 宋迎曦c红着脸,颤着身子趴在男人强健的x膛上,细细喘着。溢着白y的娇x口,犹在一张一缩,被磨得红肿的贝r可怜兮兮地抖动。 只不多时,平息下去的yu望便又翻腾上来,宋迎曦回笼的j分理智告诉她,她的身t不似平常,有些害怕地低泣起来。 沈珩也感觉到了,只是想不到这y效竟这样霸道,抚着她轻颤的身子低哄:“有我在呢,不怕。想要什么只管说出来,只对着我,没人知道……” 宋迎曦嘤嘤哭着,依赖得钻在他怀里,嘴上虽难以启齿,身t已经开始发出诉求了。 沈珩抱着她倒回锦被之中,纱帐飘然落下,将re1a的春se掩盖起来。抖动的床帏间不时溢出男人的粗喘,nv人的娇y,j响出一py靡激情。 算总账 天际的最后一缕晚霞被夜se吞没,星辰满布,一轮明月静静悬着,照着宁静无声的院落。 室内的甜腻气味还未散尽,若有似无弥漫着。 沈珩看着已然安睡过去的宋迎曦,视线都不舍得挪一下,生怕再一眨眼人就会消失。良久,才在雪白的肩头落下一吻,仔细地将被角掖好,下了床拾起一地散乱的衣物,忽然从里面掉出来一只香包。 沈珩翻开看了看,嘴角泛着一阵冷意。 宋妙芸,你真的敢! 宋妙芸在家兴奋了一夜,等来的消息却是宋迎曦已经回了沈府,当即便疯了似的跑去找林远,可掌柜的说林远头天夜里便坐船回江南了。宋妙芸才知道,林远根本没想帮她,反而倒打了一耙。 宋妙芸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把这事一锅端给她的丫头环儿,却不想衙门的人已经寻上来了。 “宋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 为首的捕头拿着锁链便要将宋妙芸铐上,白氏从后面冲出来,一顿撒泼,“你们凭什么抓我nv儿!你们敢在我宋家无礼!我叫你们不得好si!” 捕头哼笑一声,不想跟白氏多费口舌。 宋家?宋家在沈家跟前连一根手指头都b不上,亏得还这般自鸣得意。且这宋妙芸胆大包天,居然在他们大人的公子千金的百岁宴上动手脚,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讲出个道理来才是。 “白夫人既要阻挠公务,便跟我们一道走一趟吧。”捕头旋即一挥手,“都带走!” 白氏一愣,g嚎着坐在地上不肯走,被一众衙役给强y押走了。 宋柯眼见着宋妙芸跟白氏被带走,急得手足无措。 “爹!这可怎么办?” 宋老爷熬了半辈子,第一次被衙门的人找上门来,气得jyu昏厥,“去!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他们两个又瞒着我g了些什么糊涂事!” 宋柯叫来下人嘱咐了j句,忙往衙门跑去。 在锦y城,凡卫大人开堂审案,那必是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这不光是卫大人铁面无s叫人拍手叫好,更有那些作j犯科的权贵人家的秘辛,b街头说书的还要jing彩。 宋柯到的时候,衙门口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了,好容易挤进去,看见堂下跪着的环儿,还有张媒婆,浑身的力气便都泄了。 宋妙芸也想不到这两人会被传来,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打着si不承认的念头,就不信卫希敢屈打成招! 张媒婆是大梦方醒,环儿却是自己来投案的。只因她还未出城,便听到宋妙芸被抓的消息,深谙宋妙芸y险狡诈,到时肯定要将她推上风尖l口,不如自己占个先机,也好能从轻发落。 看到宋妙芸铁青扭曲的脸,环儿默默地别过头,静待发落。 宋妙芸被两排水火棍杵得心里发慌,却梗着脖子站在当地,故作镇定,“敢问卫大人,我犯了何事?竟劳动您大驾将我押来。我母亲身子不好,若被吓出个好歹来,大人可待如何?” 白氏眼神一转,扯着嗓子大呼“冤枉”。 卫希给她一顿抢白气笑,这是还要讹他不成?他要真能吓si人,那倒也省事,这些个心怀不轨的,吓si一个少一个。 衙役怒喝:“公堂之上,休得喧哗!” 白氏吓得一缩,刚嚎出来的一嗓子生生咽了回去。 “宋大小姐倒好jing神,我这养的锦鲤可还没回过神呢!”卫希说着,叫人呈上一只浅口青瓷碗,里面沉着两条锦鲤,任水波晃荡,却是动也不动,“散,遇水则化,可h人心志,随身携带崖柏可防,我说的可对?” 宋妙芸心中一怔,额际冒了一层冷汗,脑子里快速转着弯,不知又要拖谁下水。 “既然宋大小姐不想说,便听本官说吧。”卫希拍下手中惊堂木,眉目一凛,“昨日于宴席中,你与你的丫鬟环儿用散将沈夫人弄出了府,又着她下了那等下三lan的y物,是想毁人清誉,全你嫉妒之心,是也不是?” “我没有!我都说了我跟宋迎曦只见了一面,尊夫人可就在我旁边,大人莫不是连她也不信?” 卫希嗤笑一声,“宋妙芸,你拖本官夫人下水之前,怎么也不照照镜子?” 宋妙芸一时怔愣。 卫希从案上的香包里翻出一p玉石,堂下衙役顺手将宋妙芸裙褶间的汉白玉g0ng绦扯下来呈了上去。 卫希将香包里的玉石对到了那g0ng绦上,不偏不倚正是一个角。 宋妙芸一张脸唰地白成一p,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倏忽到玉石掉了一个角还不知道,再看那许久未见的香包,恨不能将林远咬下一块r来。原来从始至终,她都被林远耍了,她想让林远背黑锅,却被林远送进了公堂。 眼见大势已去,宋妙芸破罐破摔,犹不想让宋迎曦好过,竖眉瞪眼道:“是我做的又怎样!宋迎曦她冒名顶替,平白抢了属于我的东西怎么说!我不过略施惩戒罢了!” “这却是另一m事了。环儿,本官且问你,宋迎曦替嫁一事,是谁主谋?” “回大人,是大小姐自己不想嫁的,她那时正打算与原书生s奔,便叫我打晕了二小姐,又让少爷买通了张媒婆,一起瞒天过海。大小姐答应我事成之后便还了我的卖身契,给我二百两银子回乡。” 白氏听得环儿所说,不可置信地看向宋妙芸,本还不愿相信,可见随后上堂的书生,浑身一软瘫在了地上,“完了……都完了……” “c民原意,叩见大人。”原意跪在旁边,看都未看宋妙芸一眼,仿佛会w了自己的眼一般。 “方才环儿所说可属实?” “回大人,句句属实。我与宋大小姐s奔回乡,不过一月有余,她便与我同窗有染,她做了富人妾,我们便分道扬镳了。” 卫希听罢,暗暗挑眉。那厢白氏已经听不下去了,宋妙芸的行径彻底颠覆了她以往的认知,抖着唇,像不认识这个nv儿一般。 “那又怎样!我仍然是沈珩三媒六娉的正牌夫人!聘书上压根就不会有宋迎曦的名字!” “是不是可不是你说了算了。”卫希从筹筒里chou了根令,突然顿住,问她,“宋妙芸,你可知自己原本攥着一手好牌?” 宋妙芸面目狰狞,眼里除了滔天的怒火,已然容不下别的,听卫希如此一问,微微一愣。 “可惜都被你打烂了。”卫希摇了摇头,“你出生便是嫡nv,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抑或以后的荣宠,根本无需跟宋迎曦b较,却y要为着一点syu,将人赶尽杀绝。刻薄寡恩,如何能享后福。”卫希说完,不再看她颓然灰败的脸se,将筹令扔了下去,“宋氏长nv罔顾婚约,与人s奔在先,s通在后,与姊m不睦,yu行凶陷害,仗八十,处流三千里。丫鬟环儿屡次替主谋事,仗五十,监禁一年。其余人等,仗三十,予以训诫。退堂!” 随周遭的议论之声远去,宋妙芸恍恍惚惚,像做了一场梦,这一醒来,便什么都没了。 卫希走到堂后,见到坐在那里的沈珩,拱了拱手,“沈老板。” 沈珩笑言:“卫大人审案果然利落,今日也算一饱眼福了!” “若不是沈老板那件证物,这案子也不会这么容易审。”卫希顿了顿,看了眼被压下去的宋妙芸,“三日后,衙役会押解宋妙芸出城。” 沈珩微一颔首,朝他道了声谢,未再久留。 师爷在旁咋舌,“沈老板要出马,这宋妙芸还能站着出了锦y城?” “审这案子本来就是我要与宋妙芸计较,至于沈珩,这才刚开始。”搅了他闺nv跟儿子的大好日子,还在他府上捣乱,不来点y的,这nv人还真以为全锦y城就她一个宋家能横着走。 “嘿,说起来这nv人真有胆子!” 卫希扯了扯唇,“哪里是有胆子,是压根没脑子。” 他查完宋家就对宋妙芸十分不能理解,或许是宋家以往过于娇惯,便让她凡事都以自己为中心。鲁班门前耍大刀,捏着那点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在沈珩眼前现,殊不知,无论她做得多么完美没有漏洞,有没有证据,沈珩始终就盯准了她是始作俑者。 卫希一想宋妙芸为着这点事还费了顿脑筋,就觉得蠢得可怜。典型的有点脑子还没用在正途上,白瞎了。 (=_=明天收尾) 十里红妆 宋迎曦经此一事,越发黏着沈珩了,沈珩虽然受用,可见她整日缩在房里,门也不敢出了,还是担忧。 沈珩端着碗浮元子喂她,见她吃了j口便没胃口了,哄道:“再吃点,吃完带你出去玩!” 宋迎曦一听,直接连看也不看了。 沈珩轻叹一声,抱过她坐在自己腿上,看着她低垂的眉眼,抵了抵她的额头,“我带着你,一步也不会离开的,不然再这么待下去,人都要发霉了,迎曦就陪陪我,好不好?” 宋迎曦绞着手指,抬眼看了她一下,半晌才点了点头。 沈珩展眉一笑,拾起勺子送到她嘴边,“再吃一口。” “主爷,宋老爷在外面,想见您跟夫人。”苏嬷嬷说着,有丝担忧地看着宋迎曦。 宋迎曦嚼着甜甜的糯米p,闻言愣了下,她都忘记自己还有个爹了。 沈珩看她反应,直接跟苏嬷嬷道:“不见,叫他回去安分点捯饬自己那点摊子,攒j个养老钱,旁的少管。” 宋迎曦全程听着,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波动。 宋老爷于她的恩,大抵就是让她来到这世上,和那十j年的白粥冷菜吧。假如没有沈珩,宋迎曦恐怕也后悔到这世上,所以生恩还是养恩,再说也是可笑。 宋老爷颓然回府,看见还在发疯的白氏,心中既恼怒又丧气,当即写了一封休书用镇纸压在桌上。 “是留下来安分过日子,还是拿了这休书归家,随你便!” 白氏倏然闭了嘴,坐在地上直抹眼泪。想到宋妙芸就要被流放出城,又恨又痛。这一路风吹日晒,便是颗明珠,也要被磨得失了光泽。 白氏此刻幡然醒悟,沈家有多惹不得。沈家生意贯通南北,走哪儿没有他们的人,宋妙芸这一走,也不知何时能再见。 白氏忙擦了擦眼泪,拔身往城门口跑去,刚巧见宋妙芸戴着枷锁出了城,正yu追的时候撞见旁边下轿的人,脸se顿时变了。 “宋夫人也是来送令ai的?”沈珩脸上挂着笑,伸手将宋迎曦扶下轿,理着她的发梢裙摆,“我顾念令ai往日对我夫人的关照,特来送送她。” 白氏闻言,脸se倏然惨白,情急之下扑到了宋迎曦脚边,哭着求她,“迎曦你救救你大姐!我错了我们都知错了!我一定带着她离开锦y城,再不让她回来!你救救她!” 沈珩叫护卫将她从地上拉起,看她痛哭流涕的样子,并未动容。若那日宋迎曦没有回来,此刻哭的人怕是他自己了。 “宋夫人何须行此大礼,我已经j代过了,这前路遥远,不必走得太急。春花秋月,夏雷冬雪,合该慢慢欣赏才是。” 他这是要让宋妙芸这辈子都回不来,慢慢蹉跎si她…… 白氏看着沈珩的目光渐趋惊恐,怔在原地看着两人从自己面前走过,恸哭不已。 “夫君,为人父母真的会做到如斯地步么?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都无条件支持?”宋迎曦懂事起就没了娘,宋老爷也没管过她,看着以往跋扈的白氏居然向自己低头,便有丝不解。 沈珩看了一眼白氏,拉着她慢悠悠往城里晃,“自己本就贪,哪辩得清他人的对错。” 人为财si,鸟为食亡,都是为着一己贪yu罢了。 宋迎曦见他领着自己转到了织云坊,不由蹙着细眉道:“我衣f已经够多了,夫君别再让人费心了。” 沈珩捏了捏她的鼻尖,拉着她走到里间,只见桌上的托盘里,摆着一袭yan红的嫁衣。如流霞一般的红锦上用金线g勒着大p的凤穿牡丹,外罩绯se云绡,如云似雾,华美异常。 “这……”宋迎曦惊叹的同时,忍不住红了眼眶。 沈珩将缀着南珠的盖头半遮于她头上,描着她如画的眉眼,柔声道:“早就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婚礼,这嫁衣我让绣娘改了很多次,总算做完了,喜欢么?”他知道嫁衣是一个nv子毕生最美的憧憬,他ai重这个nv子,便不想让她只穿着不合身的嫁衣。他要三媒六娉,八抬大轿,光明正大地娶她做q子。 “喜欢……很喜欢……”宋迎曦哽咽着,眼泪止不住夺眶而出,潋滟的眸光里,danyan着喜悦与幸福。 沈珩笑着俯首,在她唇上落下深情一吻。 不日,锦y城便举行了最盛大的婚礼,这十里红妆的佳话,被人口口相传了很久很久…… んǎíτǎńɡsんυωυ(海棠書屋).Cδм—————— 这篇也完了!(亲自己一口)下一篇的走向也大致撸出来了,但是有个试要考,得啃书,8月9月10月期间,不确定能写多少,等不及的宝宝就养肥吧!等我回来!(不要抛弃我啊!)=3= ④美人如花在隔壁 微雨初霁,天际一p空明,凉风习习。 风雷电三影卫蹲在门廊下,嗑着瓜子嚼他们侯爷的舌根。 “爷又在偷看隔壁的姑娘了!” “可不是,都看了一个月了,还不下手,咋想的?” “爷在朝上跟尚书大人吵架那魄力哪儿去了?怂成这样!” …… 坐在大槐树上望美人兴叹的尚翊表示自己心里苦。他也想亲近美人啊!他还想拉拉小手亲亲脸蛋呢!可二十j年来头一次真心喜欢一个姑娘,生怕唐突了对方,左思右想不知道怎么搭讪,一个月了愣是连句话都没跟说上。 “唉……”尚翊举着酒坛灌了一口,望着花丛中的窈窕身影,眼里全是欢喜。 他知道美人叫颜兮,小名儿唤作颜颜,喜欢种花。那小院被她打理得花团锦簇,生机bb的,跟她的人一样,见了就叫人喜ai! “对啊!”尚翊看着自己光秃秃的院落,突然一拍脑门,计上心头。 颜兮喜欢种花,他可以弄些花花cc,请她来帮忙料理,这样就可以拉近距离了! 尚翊这般一想,两眼都开始冒光,都忘记自己是在树上,提起脚就走,旋即直挺挺地掉了下去。 一直观望着这边动静的三影卫差点没把眼珠子吓出来,扔了手里的瓜子就争先恐后地去接。 “我的爷诶!您看归看也别不要命啊!” 颜兮听到这边j飞狗跳的动静,剪着花枝的手顿了顿,禁不住一笑,粉润的脸庞上泛着两个清甜的梨涡。 她知道那树后有个人一直在看她,开始还觉得害怕,后来便知道他是没有恶意的。他们家每天都很热闹,贫嘴逗趣的,她听着都忍不住笑。只是她不明白,那人为何只是远远看着,也从不与她搭话。 大抵……大抵也知道她是个不祥之人,不敢靠近她吧…… 颜兮摇了摇头,眼神变得黯然。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颜兮忙回过神,去开了后门,看见脸带红晕,气息微喘的美f人,叫了声“娘”。 “您怎么来了?”颜兮忙从屋里倒了杯凉茶出来。 “他正与人在酒楼谈事情,我便来看看你!”周氏说着把随身带的一个小包袱塞给她,“这是娘攒下来的一些t己,你拿着,吃穿上千万别委屈了自己!”她的先夫早逝,夫家的人都说是她nv儿克si了丈夫,把他们赶了出来。她虽走运改了嫁,可nv儿被人说成了不祥之人,母nv俩同在一个地方也见不上j面,她只能在这些地方尽可能不让nv儿受委屈。 颜兮知道她娘口中的“他”就是改嫁的那个府衙主簿,为人倒是老实本分,待她娘也是真心好,只是太过迂腐固执,很是顾忌她“不祥”的身份。不过也没什么,只要她娘好就行了。 “你舅舅他们没来为难你吧?”周氏知道她那兄嫂都不是省油的灯,当初若不是他们骗她,说主簿不介意颜兮的身份,她怎么会丢下nv儿改了嫁! “没有,他们不敢来的!”她是不祥之人,那些人避着她都来不及呢。 周氏忍不住眼眶泛红,“都是娘没用!落你在这儿一个孤苦伶仃……” “瞧您说的,哪里就孤苦伶仃了!”颜兮圈着她肩膀安抚着,“只要人好好的都在,就不怕没有见面的机会。所以啊,您可别整天为这些事烦心,若愁出个好歹来,我可真就孤苦伶仃了。” 周氏揩了揩眼泪,拉着她的手道:“娘知道了……你一个nv儿家独自住着,娘总归不放心,等过些时候,娘给你挑两个丫头来。” “我一个人住习惯了,里里外外也没多少事情,我还能打发时间。再说这宅子地段好,周围都是大户人家,护卫森严,没有歹人敢放肆的!”颜兮看了看中间的墙头,语气带了j分雀跃,“我的邻居还是个侯爷呢,他们家的护卫可厉害了,我住在这儿安全得很!” 周氏不赞同道:“就是大户人家才遭人惦记,前两年那闹得沸沸扬扬的‘盗玉案’,那首富家不就没幸免!” 颜兮不在意地打诨:“我这里统共也没多少值钱东西,怕是贼来了都嫌弃!” “你啊……”周氏戳了戳她的额头,知道说不动她,便没再提,打算到时候直接将事情办妥了。 母nv俩又说了一阵话,门外的心腹丫鬟艾c轻敲了j下门,c道:“夫人,时间差不多了,老爷那边该谈完了!” 周氏的脸se一下就灰败下来,颜兮道:“瞧您,刚说完就不顶用了,又不是生离si别。过些天清风寺起会,您不是要去上香么?到时我去见您!” 周氏呸了两下她前头说的话,又紧着嘱咐了j句,才匆匆离去。 颜兮对着空了茶杯发了一会呆,拾掇了继续修剪起院子里的花c来。 那厢尚翊给三影卫下达了个任务,叫弄些花c来,不拘什么品种,半si不活的最好。 三影卫跟着他家侯爷风里来雨里去,也着实没遇过这么棘手的任务。最后还是追风灵机一动,将花大价钱买来的奇花异c一顿蹂躏,生生把个水灵灵的花花叶叶弄得破败不堪。 尚翊看了,满意得直点头。 闪电忍不住跟其他两人说:“爷这是相思成疾了吧?” 其他两人应和:“可不是有病么……”不心疼钱也倒罢了,眼见他们“辣手摧花”还叫好,莫不是有些不可告人的癖好? 尚翊沐完浴熏完香,整了整衣冠,神采奕奕地往隔壁去了,可站到那挂着小花篮的木门前,顿时又萎了。踱了半天步子,最后一指追风,“去敲门。” “我?”追风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是很确定。 “赶紧去!”尚翊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 追风只得奉命去扣响门,里面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扉吱呀开启,一袭春蓝的纤细身影伫立门前,淡淡莲香萦绕,似那江南烟雨一般婉约。 “你是……”颜兮开口,略歪着头,询问他来意。 追风赶紧回神去叫尚翊,一转头却连人影子都没见着,一脸发蒙地问旁边两人,“爷呢?” 天雷指了指自家大门,三人心照不宣地暗道一声:“怂!” “咳,是这样的,近日我们府上运了一些花c回来,可是蔫耷耷的不成样子,府里又没有花匠,没人懂这些。看见姑娘门外这花养得好,便想请姑娘给瞧一瞧,不知姑娘可方便?”追风脸不红心不跳,一g气把目的道明了。 颜兮整日听他们闹腾,便生起了一g莫名的熟稔来,当下拎了自己放工具的小篮子,与三人去了隔壁院子。甫一进门就看见廊下站着的挺拔身影,狭长幽黑的眸子望过来,便叫她心跳漏了一拍。 她知道,他就是每日在树后看着自己的人。 “这是我家侯爷,姑娘不必拘礼,只管把这当自己家得了!”反正迟早都是一家人嘛! 颜兮朝尚翊略一颔首,却见他眼眸沉沉,不辩神se,有些无措地攥紧了篮子。 他是不是不喜欢她来家里…… 追风哪会不知他们侯爷是看人家看愣了,猛咳了两声,上前叫他,“爷!” 尚翊心里一个激灵,憋了半晌才道出一句,“劳烦姑娘了。” 颜兮忙道:“不碍事的,左右我喜欢倒腾这些!” 三影卫齐齐鄙视了一顿他们侯爷装正经,四散开来给两人腾地方。 颜兮看见墙角歪七八钮的花c,小声呀了一下,面露心疼,“这茶花怎么这样了?” 尚翊cha话:“回来就这样了,也不知是水浇多了还是缺了肥?” 蹲在角落里的三影卫,闻言嘴一chou,默默地望着天。 “茶花惧风喜y,近日雨水多,不能再多浇水了。”颜兮用小铲子挖了挖还水哒哒的花土,“有红土么?” 尚翊看着转向自己的小脸,愣了一下,大手一挥指使三影卫,“去,弄些红土来!” 三影卫不敢有二话,为了他们侯爷的终身幸福任劳任怨地奔波。 尚翊悠哉地坐在石桌前喝着茶,尽盯着人家姑娘看,可看着看着就不满足了。 美人眼里只有花没有他! 颜兮是真ai花,一摆弄起来便什么都忘了,哪怕身后灼热的视线快把她背烧穿了,也毫无所觉。 尚翊m0了m0下巴,叹了口气。看她拿着小剪刀咔擦咔擦地剪,好奇地问:“剪掉不会si么?” 颜兮十分耐心地解释:“只要根子完好,剪掉这些枯的坏的,还可以chou芽。长势不好的枝叶也需时常修剪,若任其生长,夺了主g的营养,品相便不好了。” 尚翊挑眉,笑道:“这不是跟人一样么?不修不成器。” 颜兮也笑了,“差不多也是这个理。” 说到花上,颜兮的话便多了起来,尚翊便借着讨教之名跟套着近乎,一来一去两人之间的气氛便自然多了。三影卫默默地将东西放下,继续嗑瓜子去了。 颜兮给所有花苗都换了土,每种花什么习x,浇多少水,施多少肥都跟尚翊说了,怕他记不住,便写在了纸上。 尚翊看着纸上秀气的簪花小楷,满心都是喜ai,默默地收进了袖子里,打算回头就叫人裱起来挂自己书房! “忙活到现在,实在过意不去,姑娘便在这里吃顿便饭吧!”尚翊说着,忙叫人去张罗。 颜兮张了张嘴,没来得及拒绝,只得留下。 心悦你已久 尚翊怕颜兮拘束,叫上三影卫,一大伙人在小亭子里热热闹闹的。本yu问她有没有喜欢吃的,转念一想她肯定顾及客随主便,定会说什么都好,于是叫人把厨房放的食材,能做的都做了,看她夹的哪一个菜多,就暗暗记在了心里。 颜兮还是头一次跟一大伙人吃饭,看着他们cha科打诨,你抢我r我抢你鱼的,抿着嘴直乐。 尚翊就坐在旁边,目露痴迷,饭都b平日多用了两碗,觉得当真是秀se可餐。 一顿饭差不多吃了一个时辰,罢了,尚翊叫追风送人,颜兮笑道:“不过j步路,不劳烦诸位了。” 尚翊揣着满怀餍足,强做镇静道:“应该的。” 颜兮便没多说,出了门转个身就进了自家门。追风也没进去,把她的篮子放在墙边就撤回去了。 颜兮锁好门,往屋里走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眼对面的大槐树,唇边的梨涡浅浅漾着,眸光潋滟。 那厢尚翊看着人进了屋,亮了灯,意犹未尽地撑着下巴,对着窗上的投影回味了半晌才下去。 三影卫该睡觉的睡觉,该当值的当值,已经对他们侯爷的行径习惯了,不过等j日后,眼见他们侯爷毫不留情地把刚长了根的花苗拔出来的时候,齐齐露出了不可置信地表情。 尚翊把根子r0ucu0了两下,又粗鲁地戳回了土里,一指追风,“去。” 三影卫里只追风处事圆滑,最会说话,所以尚翊想也不想便指派了他。 追风闭上嘴,麻溜地往隔壁去了。侯爷这么折腾,不就是想让颜姑娘再次登门么,这手段也太y稚了! 追风敲了会门,似乎没人,无功而返。 尚翊对着满院花花cc,觉得人生都缺乏意义了。 天雷见他无事,便趁机提了一嘴,“爷,京里又来信儿了,叫您回去呢。” 尚翊动也未动,耷着眼p道:“我都被贬到这里了,回去g什么?”天天对着一帮油盐不进的老古董,他都感觉自己老了十岁了! “那还不是您自己要走的……”天雷小声嘀咕,历朝历代也没见过因跟大臣不和自请谪居的侯爷,今上一月一封信都c不回去,如今美人在侧,更是走不动道咯! “出去走走!”尚翊腿一收,便往街上去了。 尚翊一直在想买些什么东西当谢礼,太贵的颜兮肯定不收,太便宜的没好货,不知不觉转了三条街。最后还是想到颜兮喜欢吃甜食,便在城里有名的糕点坊买了两盒糕饼之类的,想到又有理由跟颜兮套近乎了,就心花怒放。 大抵是心诚则灵,尚翊拐过街角时,就看到颜兮俏生生地立在桥上,当下欢天喜地两步跨了过去。 “颜——姑娘!”尚翊差点脱口叫出她小名,话虽拐了弯,脸上的笑却是怎么也收不住了。 颜兮乍一抬头时还走了下神,她与尚翊接触这些日子,只道他是个喜怒不形于se的人,如这般喜笑颜开还是头一次见。 “尚公子。”颜兮朝尚翊微微颔首。 尚翊见她臂弯间的篮子里满满登登的,道:“出来逛集市啊?” 颜兮点点头,见他身后还跟着三影卫,总归不会也是出来逛集市的吧?便道:“公子忙吧,我这就回去了。” 尚翊顺手拎过她的篮子,道:“我也是闲来逛逛,没什么事,一道走吧。” 颜兮抿了抿唇,心里升起一g奇怪的感觉,尚翊也不似蛮横之人,怎么自己对着他老是说不出拒绝的话呢…… 不紧不慢走了一段路,路过官榜时看见杵了一堆人,颜兮不由好奇。她一个人住,总是分外关注官府贴出的告示,免得走了什么不该走的路,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人。可见人头攒动,一时也挤不进去,忙上前问了一个刚从里面出来的fnv,“大娘,告示上可说了什么?” fnv见她二八年华,正是花容月貌,面容一整,叮嘱道:“可了不得,城里最近有个采花贼犯案,狡猾得很,官府一时还没能捉拿,姑娘归家后可叫家里人都警醒些!” 颜兮道了谢,心里也有些惴惴,只听尚翊道:“无妨,他们三人每夜轮流当值,有何异动都能知晓。” 这么大喇喇地蹭别人的保镖,颜兮有些不好意思,“麻烦尚公子了。” “左右隔着一堵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尚翊心里美滋滋,照着如此良好的形势发展下去,拉拉小手亲亲脸蛋也不远了! 回了家,尚翊又顺理成章地把人请进了门,照料他亲手摧残过的小花苗,变着法儿地套近乎。 今夜是闪电当值,尚翊特意嘱咐他多看顾着些隔壁,反正他这府上除了洗衣的张婶,清一se都是汉子,采花也不会采到这里来。 闪电抱了抱手臂,道:“那可保不准呢!万一是个nv采花贼我不是清白不保!” 尚翊嘴角一chou,踢了他一脚,“你是花么!再者这么容易被采,你这影卫也别当了!” 这三人的脾x尚翊最清楚不过,闪电为三人中年纪最小的,嘴却刁得很,骂人不带脏字,真真一张嘴能把人说si。他们时常打趣,让犯人招供都不必上刑具,直接叫闪电张嘴就行了。 尚翊为那采花贼默哀了一把,但愿他识相,别来太岁头上动土。 如此,接连j日都平安无事,外头早就炸开锅了。颜兮深刻地感觉到了倚靠一棵大树的好处,每夜睡觉都觉得无b安稳。 只不过尚翊就不安稳了,人家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是一时不见便如隔三秋,天也入了伏,整夜翻腾得睡不着。 “唉……”尚翊叹了口气,拎着酒壶,cc披了件大氅,照旧坐在大槐树上,痴痴地望着颜兮的屋子。 “尚翊啊尚翊,你真是越活越怂了!心上人就在眼前,你也不敢明说,亏你还是威远侯呢,威个什么啊!”尚翊指着酒壶骂自己,到最后还是长叹一声,什么“借酒逞凶”的事情压根没敢想。 当值的闪电隐在暗处,听他们侯爷长吁短叹,偷着直乐。见他坐了一会便要回去了,于是躺回树g上眯眼养神,蓦地听到隔壁一声惊叫,一个打挺起身,就见尚翊从自己眼前擦了过去。 “颜颜!尚翊听到声音,仅有的两分酒意都吓没了,一跃落到颜兮院子里,抬脚就踹开了门,“颜颜你没——” 尚翊一句话y生生卡住,瞪着的眼里全是粉n的玉t。 颜兮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手忙脚乱地从浴桶里爬出来,身前堪堪捂着一件薄衫,看见闯进来的尚翊,又是失声一叫,踩在浴桶边缘的脚一滑,眼看就要摔个四脚朝天,尚翊回过神来,忙上前一步,温香软玉接了个满怀。 “站在外面别进来!”尚翊一嗓子吼住随后赶来的闪电。 闪电m0了m0鼻子,不敢再上前。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尚翊默念了好j遍,移开覆在滑腻肌肤上的手指,从一旁架子上扯下颜兮的衣f给披上,觉察到怀里的身子抖得厉害,尚翊拧了拧眉,快速在屋内扫了一圈,连声安抚,“没事没事,有我在呢!” 颜兮埋着头,紧了紧身上的衣f,先前被一吓,这会儿在尚翊面前这副样子,只觉得没脸见人了,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尚翊顿时手忙脚乱起来,急道:“颜颜你别哭啊!是哪儿受伤了?” 担忧心切,尚翊早就顾不上再装矜持样子了,一迭声唤得亲近,不过动作间还是守礼有度,见颜兮哭得可怜,忙叫闪电把府上唯一的nvx张婶唤了过来。 张婶安w了好半天,总算不负所托,出来跟尚翊回话:“侯爷放心吧,姑娘只是受了惊。” 尚翊松了口气,看了眼屋里,无声询问张婶,张婶会意,忙道:“老奴都给姑娘收拾好了!” 尚翊进了门,看见颜兮坐在桌前,眼眶还红红的,见着他的时候,眼睫一颤,快速低下了头,手指搅着丝帕,一丝丝红霞从耳根蔓延上了双颊。 颜兮再迟钝,也看出来了尚翊前后态度大不一样,心里像揣了只兔子,突突直跳。又一想方才那尴尬的场面,j乎想挖个洞钻进去。 一时间,两人皆无话,暧昧又奇怪的气氛充斥其间,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尚翊深呼一口气,心道反正也暴露本x了,一不做二不休吧,一个大男人还在姑娘面前扭捏什么! “我确实居心不良蓄谋已久,我心悦你已久,余生每一天都想你在身边,看不见你我就觉得空虚寂寞冷,你答应最好,不答应我就等到你答应为止,我认真的!” 尚翊一口气说完,颜兮都傻眼了。 这人……这人怎么就大喇喇地说出来了…… 颜兮半张着红唇,脸烫得跟从火炉里取出来似的。瞥见尚翊跨到跟前的靴子,刷的一下从圆凳上弹了起来,踩到裙摆一个趔趄。 “小心!”尚翊手一伸,就把人捞进了怀里,旋即抓着人就不放了,“颜颜,我说的都是真的。两月前我初来锦y,在花市见到你,便把宅子买在了你隔壁,为的就是多看你一眼,我知道这行径令人不齿,但我对你的心绝无半分虚假,若不然叫我天打雷劈都行!” 大概是尚翊将目的坦明的缘故,颜兮回想这些日子以来同他的接触,原本没什么的事儿都披上了一层暧昧,叫她不知如何是好。 “我……” 颜兮刚张了个口,尚翊便道:“除了你不喜欢我这一条,我不接受别的理由!”尚翊岂会不知她的处境,什么“不祥之人”都是无耻之人的恶意造谣,他们颜颜把花儿都养得那么好,他就没见过b颜颜还朝气蓬b的姑娘了,应当是福气满满才对! 颜兮被他一堵,还真找不出话来,要说不喜欢他…… 颜兮搅着帕子,虽然羞于承认,可心里却知道,若不是自己想去靠近,早就搬出来“不祥”的说辞,离得远远的了。 真是矫情! 颜兮暗暗骂着自己,一方面心动,一方面又胆怯,心中百感j集,却未发现,自己这半天都没推开尚翊的怀抱。 “说不出来便是答应了!”尚翊的语气里带了丝欣喜。他也看出来以这姑娘犹犹豫豫的x子,怕是十年八载他都拉不上小手,还是自己厚脸p点实际。 “今晚先去我府上将就一下,我跟追风他们把这边处理一下。”尚翊说着就让张婶简单收拾了一下,哄着人往那边去了。 颜兮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等坐到侯府客房的床上,还没能回过神来。,老感觉自己又被尚翊忽悠了…… (啊啊啊——看书复习好痛苦啊!!!!想写文!想放飞!) 销魂窟 能把颜兮吓成那样,显然是她看见了什么。 尚翊转过屏风后,朝浴桶里一看,只见底部积着一堆s淋淋的花瓣,却是没有水。 尚翊皱了皱眉,伸手按了下,底部的木板一倾,竟哐啷掉了下去,j人的脸se齐齐变了。 “爷,我去看看!” “小心些。” 闪电点点头,身手矫捷地从浴桶下的洞口钻了进去。 尚翊又吩咐余下二人,“出去看着些,看这地洞的出口在哪儿。” 也不过p刻功夫,就听到闪电的声音。 “来个人拉我一把!’ j个人赶过去一看,险些笑岔气。 追风拎着闪电的后领把他一把从合抱粗的槐树树洞里揪出来,笑道:“身上没二两r,倒是长了个大pg!” 闪电痛叫一声,捂着胯骨直x1气,“出口这么小,不会真是个nv人吧?” 尚翊沉y一阵,问道:“里面如何?” “里面倒是挺宽敞,走两个人不成问题。”闪电看了眼出入口的距离,估算了下,“这么短的距离四五日的工夫就凿穿了,我看洞里的土都是翻新的。” 此处位于宅院的后方,旁边便是围墙,本就是si胡同,j乎不会有人来。 “看来此人倒是把这里的地形m0了个透彻。”之前的案子尚翊没心思管,这次事关颜兮,自然不会袖手旁观,“闪电随我去一趟衙门,你们俩留在府上照应。” 尚翊觉得那地洞虽然打得隐秘,但城中的案子已经累了二十多起,官府不可能没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这其中怕是有点复杂。 果不其然,去看了官府的卷宗,尚翊都大为诧异。 这犯人着实狡猾,大抵怕犯案手法相近很快便暴露,所以十八般武艺全用上了,凿洞入室还算普通的,更有把受害人身边相熟的人m0清了,直接易容成那人的样子,而后骗人主动跟他走的。 “怪不得还没落网呢,防了上招防不住下招,挺jing的!”尚翊翻着整理出来的案子,发现这犯人犯案的路线有点意思,“城东,城南,城北,这都走了一轮了,怎么单缺了城西呢?” 闪电想了想,道:“这人下手的对象都是良家nv子,城西多是烟花之地,应是这个原因。” “这地方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皆有,不失为一个好的庇身之所。” “可目前我们手上没有任何关于犯人的外貌特征,这不是b大海捞针都难?” 因为受害的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对这种事情难以启齿不说,大多受不了刺激,jing神恍惚,是以只有寥寥两三人的陈述。 尚翊素来相信,再严密的犯案手法也会有疏漏,仔细读着上面的每一个字。 “衣f……轿子……眼睛……”尚翊拣出j个相同的关键字,长眉微皱,“犯案的肯定不是一个人,团伙犯案,底下必定牵扯着不少其他利益。”尚翊收起卷宗,“先去探探虚实,他们这次没算准我府上会有影卫,没能得手,应该会收敛j日。” “那他们会不会再对颜姑娘下手?” “已经打c惊蛇了,再回来可就真蠢了。” 临去城西时,尚翊让闪电弄了两张易容面p,对此闪电有些不解,尚翊谨慎道:“他们对城中各处都熟悉,必有耳目,此番犯案又在我们隔壁,怕是已经开始有所防范了。” 夜间的城西远b外面喧嚣,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情景,在这里淋漓演绎,无论是腰缠万贯的权贵,还是身无分文的平民,无一不向往这里的温柔乡。 尚翊带着闪电游走在脂粉飘香的街上,听着里面喧嚷之声,不由有些厌烦,快走到街尾时,停在了一栋酒楼前。 “xia0hun窟?”尚翊看到牌匾上的三个字便笑了,“倒是实诚。” 也许是在街尾的缘故,这酒楼b前面清静不少,门口只有两个护卫迎送。 “您里边请。”护卫恭敬地朝里请了个手势,便站着没动了。 尚翊沉yp刻,提起步子走了进去。 里面也与一般酒楼无二,只不过都设着矮j,零星j个客人跪坐于蒲团上,面前都是些清酒小菜。 尚翊不由扬眉,这地方还有如此“单纯”的项目? 掌柜是个三十来岁的f人,端的是风韵犹存,不似那些老鸨穿红戴绿显得庸俗,瞧着说话做事都挺利索的一个人。 “二位看着面生,想必是第一次来!”掌柜笑盈盈地将两本烫金的帖子递上,“客官看看可有喜欢的?” 尚翊翻开帖子一看便明了,这哪里是什么g净酒楼,也是挂羊头卖狗r罢了。只见帖子第一页标着一众姑娘的花名,第二页便是弹琴唱曲的项目,至于上了床的事便写得b较隐晦。 尚翊合上帖子,道:“这倒新奇,一时还真不知怎么点。不过大鱼大r吃腻了,总想尝些清粥小菜。” 掌柜听罢,爽快道:“那我给二位准备一道我们这儿的招牌菜,二位若觉着好,往后常来光顾!” 尚翊没异议,等掌柜走了,闪电面目纠结道:“爷,还真点啊?” “不然呢?你还真来这里喝酒不成?” 闪电见他无所谓的样子,顿时像看负心汉似的看着他。亏得他们兄弟仨想方设法给他和颜姑娘创造机会,现在就出来p,禽兽不如! 尚翊敲了他一扇子,“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么?一会见机行事。” 闪电想想却是不可能,顿时收起了一脸的不忿。 过了一会,掌柜回来招呼:“已经备好了,二位请!” 尚翊跟着丫鬟去了后院,只见屋舍错落,每一座都大不相同,各具风情。 尚翊被带入一间竹楼后,丫鬟便福身告退了。里面层层叠叠挂着青白相间的纱帐,朦胧间一g淡雅的幽香缭绕,十分h人。 尚翊掀开最后一层纱帐,便见床榻上坐着一位绿衣美人,双眸如水,盈盈动人。 尚翊暗道这地方果然花样其多,但观门面却是略显冷清,其中不至还藏着什么门道。 “公子。”绿衣美人蹲了蹲身,嗓音娇柔得腻人,似盼到君归的q子一般,上前去帮尚翊更衣。 尚翊一把钳住她的手,瞟了眼门窗,一把将人推向了床里,纱帐落下,将里面掩得严严实实。 ρo-18.c0m 入园查探 尚翊懒得多费唇舌,直接将人点晕细听门外的动静,不多时听到两重一轻的敲门声,快步走过去开了门。 闪电窜进来,轻吁了口气,“这园子里真奇怪,里面没一个守卫,外面倒围得铁桶似的!” “守着要道,任你里边翻了天也漏不出去,没没mao病。”尚翊从窗棂间看了看不远处j间屋舍,心中暗做计较,“先m0m0清楚这园子里的门道。” “爷觉得这里跟那案子有关?” 尚翊摇了摇头,“我有个想法,但现在还不确定。” 闪电听罢没再多问,与尚翊兵分两路。 尚翊进园子的时候就看见临水处的两座石屋很打眼,虽然园内也有其他西域风情的建筑,不过大多很考究,唯这石屋有些简陋,像是随便用些石头砌起来的,而且半点空隙都没有。 尚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入口,忽听里面传来一阵响动,急忙闪身避到一旁的y影处。 一个满身酒气的公子哥从里面走出来,袍子的前襟还没系上,y邪的脸上尽是餍足。 尚翊看着里面微微透出来的光,皱了皱眉,待那男子走后再去查看,外边依旧没有进去的法子。闪电在周围查探了一圈也没有收获,m0索了一阵石屋外面,道:“应是里面有什么机关,这石壁厚重,里面竟是一点声都听不到。” “看来我们初来乍到,一些‘好菜’还没资格见识到呢。”尚翊不再强求,恐在待下去要露馅,便与闪电回了一开始的房间。 两人上j院不p的行为在旁人眼里肯定显得怪异,不过有钱拿又不用伺候人,楼里的姑娘纵然满腹疑h,也都乐意得很。 闪电见拿了钱欢天喜地离去的两个姑娘,有些不放心,“他们是这里的人,难保不会跟那掌柜说什么。” “这赚的是s钱,说了还哪有自己的份。”尚翊对此很有把握,“再说了,我们g什么不能说的事了么?爷花钱看看这‘清粥小菜’不行?” “……”闪电左想右想,觉得这话也没mao病。 此后一段时间,城里果真消停了j日。尚翊叫人把颜兮屋子底下的地洞填了,又铺了一层花岗岩,却也一直没敢让颜兮回去。 颜兮也心有余悸,这段时间听人议论,那些被害的nv子好些都走不出y影投河自杀了,若不是自己运气好,踩塌了那犯人不知何时挖好的地洞,尚翊又赶来的及时,自己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尚翊g脆叫人把两家中间的墙头凿了个月洞门,想到自己这一府的汉子总归不方便,于是打算给颜兮招个可信的丫鬟。 颜兮忙道:“我一个人可以的,不用那么麻烦!” “瑾瑜。” “什么?”颜兮没反应过来尚翊为什么突然一脸认真的样子,愣愣地看着他。 “我的字,瑾瑜。”尚翊重申。 颜兮仿若被电了一下似的,羞赧地垂下了头,两个字在齿间萦绕良久,才磕磕巴巴道:“瑾……瑾瑜……” 尚翊被这一声叫得浑身舒坦,一脸的明媚。伸手g住颜兮搅在手里的帕子往自己身边拉了拉,面向新砌的月洞门,“瞧着光秃秃的,回头挂些花篮上去吧。” 受颜兮影响,尚翊都觉得院子里没些花花cc就缺乏生机。 颜兮抿了抿唇,张开手沿着门洞划了一个弧,道:“植点蔷薇吧,你喜欢什么颜se的?” 尚翊看了看她的衣衫,笑言:“粉se的。” 颜兮点着头,注意力已经被种什么颜se的蔷薇夺走了,尚翊不由无奈,自己往后还要跟花c争风吃醋不成? “颜颜。”尚翊叫得有些可怜巴巴。 颜兮回眸看他,恰听敲门声响起,立时绽出清甜的梨涡,“一定是我娘来了!”说罢哒哒跑去开门。 城中人心惶惶,周氏改嫁的主簿又在衙门当差,没少听见那些事情,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见到颜兮急得眼眶都红了。 “颜颜啊,娘想过了,娘搬出来跟你住吧,大不了就是我们娘俩相依为命,也好过你一个人在外头。最近城里不太平,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好!” 颜兮忙扶她坐到一边,连声安抚:“你说什么傻话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外面传得吓人,我这太平得很!” 周氏这次说什么也不听了,抓紧自己带的小包裹,并腿坐在石凳上,像是怕颜兮把她拉走似的。 颜兮哭笑不得,问起一旁的艾c,才知道她今日是跟主簿吵了一架跑出来的。 颜兮好一顿劝w,倒把不远处的尚翊抛在了脑后,还是尚翊想着讨好未来丈母娘,主动凑上前。 周氏蓦然看见一个芝兰玉树的男子出现,有些诧异,再一瞧他身后的门洞,面容一整,抓住了颜兮的手,“颜颜,这位是?” 颜兮这才想起来尚翊这个大活人,忙道:“是我的邻居……” 颜兮说得有些没底气,特别是在尚翊不满又控诉的眼神下。 周氏见nv儿眼神闪躲,隐带娇态,心里有些猜测,不过没有明说出来。 尚翊自然又不失礼数地打了个招呼,给周氏的第一映像倒是彬彬有礼,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周氏也没因此放低警惕。 尚翊是个识眼se的人深知yu速则不达,跟周氏客气了j句便给娘俩腾了地方。 周氏见他离开,吁了口气,转而抓着颜兮就是一顿训:“你老实告诉娘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人也不说长点心,随便就跟人把院子通了!万一有人心怀不轨怎么办!” “娘,他不是那种人!”颜兮替尚翊辩白了一句。相反的,她觉得有尚翊在身边是极有安全感的。 “不是什么不是!你年纪轻,知道什么人心险恶!” 颜兮嘟了嘟嘴,在这一点上格外犟,“人家是侯爷,家大业大的,犯不上为我个小nv子费心机!” “你这孩子!”周氏气得戳了她一指头,对尚翊始终抱着十二分戒心,“赶明儿娘就给你重新找个住处!” “娘!” 颜兮见她一脸坚持,只得将前j日的事说了,周氏听罢完全没顾上念尚翊有多好,吓得脸都白了。 “我说什么来着,差点啊!差点你就……”周氏捂着心口,不忍再说下去。 这下可好,说不说都不对了,颜兮急得替她抚x口,“我这不是没事了嘛!” 周氏只听着就觉得害怕,真不敢想象后果,好半天才平复下来。 颜兮不忘替尚翊说好话,“这次多亏了尚公子,娘你还对人家有偏见!” 周氏有些不好意思,只不过终究顾着男nv有别,“你一个姑娘家,总不好与人处一块,我听你说他还是位侯爷,这般权贵人家可不敢高攀。” 颜兮心不在焉地应着,没敢与周氏说心里话,尚翊都那般明说了,攀不攀的早就不由她了。 “我知道的,娘就放心吧,左右他在京有职,应该也不会在锦y久留,就容我厚着脸p蹭蹭人家的保镖呗!” 事关颜兮人身安全,周氏想了想,终于妥协了,只不过依旧不肯回去。 颜兮知道她娘这次是跟主簿置气了,正yu再劝,艾c跑来道:“夫人,老爷来了,在巷子口等着接您回去呢!” 周氏不由气结,这人真是迂腐不堪,竟是连这门都忌讳进来,当下梗着脖子越发y气了。 “我不回去了!叫他休了我便是!” “娘又何苦这样,我都不痛不痒的,你为这搅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好日子,我又怎能安心?”颜兮叫艾c拿上包裹,扶着周氏出了门,“别人的嘴我们管不住,我自己好就行了,娘也开开心心的,岂不齐全。再者,他能找来这里,想必早就知道你时常见我了,却也未说什么,已经很好了。” 周氏叹了口气,着实不明白看着挺jing明的一个人,怎么老是对这些命运之说迷信。 “子不语怪力乱神,偏他不知读了什么邪书,白长了这些年见识!” 颜兮笑了笑,将她送到巷口,没露面,看着主簿满脸急se,带着她上了马车,才放心回去。 尚翊站在院子的一排花盆前,垂着眼睑也不知在想什么,听到颜兮的脚步声,转过身来,黑漆漆的眸子投在她身上,“我不会回去的。” 颜兮一愣,想到方才无意跟她娘说的那话,忍不住抬手触了触唇,眼眸弯起,轻轻说了个“嗯”。 不知道取什么名字了 城西还没有找到更多的线索,尚翊叫追风在前院支了个桌子招丫头,自己在旁边坐镇把关,mao病挑得追风直咋舌。 “手太粗,不要。”尚翊挥挥扇子就把人否决了。满手茧子伺候颜颜的时候刮伤她p肤怎么办?颜颜p肤那么n,软软的……咳咳! 尚翊赶紧拉住自己放飞的思绪,不敢再想下去。 闪电机灵地去后边排队的人里把人筛了筛,又听尚翊那边道:“脸太黑,不要。”闪电嘴角一chou,继续把人筛了筛。 半天下来,筛得只剩下三个人了,尚翊一眼看过去,指着边上睁着大眼的丫头,“就你了。” 追风闪电齐齐松了口气,连忙收了摊子叫剩下的人走了。 “谢公子赏饭吃!”小丫头年纪也才十二三岁,说话n生n气的,跪着给尚翊磕了两个响头。 尚翊摆摆手道:“来跟我见见你正经主子。”尚翊说罢就见颜兮从后面出来,眼神一软往过走了两步,“颜颜。” 颜兮一早就听到前面的动静了,虽然说过很多次自己不需要,可尚翊坚持,她再拒绝反倒显得不识时务,便由他去了。 颜兮看见旁边的小丫头,圆圆的脸盘圆圆的眼,jing灵可ai,也忍不住心生喜ai,抚了抚她的发顶,柔声问:“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先是看了看尚翊,见他神se如常,知道眼前这个漂亮姐姐就是他说的“正经主子”,摇了摇手腕,脆生生道:“我叫铃铛!” 颜兮看见她腕上系的铜铃,不由弯起红唇。 尚翊见她满意,心里也觉得熨帖,道:“先叫张婶待下去收拾收拾,用过午膳我带你出去走走,城郊的花庄正热闹。” 颜兮笑着点了点头。 铃铛朝颜兮一跪,又磕了两个头,“谢小姐赏饭吃!奴婢一定会伺候好小姐的!” 颜兮扶她起来,捏了捏她的小圆脸,眉目温和,“我可不是什么小姐,叫我姐姐吧,我这里也没那么多规矩。” 大抵铃铛感觉出来尚翊身份不一般,听颜兮如是说,忍不住又去看他以寻求恩准,见他只是盯着颜兮瞧半点也不在意旁的,便乖巧地嗯了声。 出门时尚翊只叫了天雷一人跟着,理由是嫌那二人太聒噪扰了他跟颜兮。 颜兮也奇怪,天雷平时虽不多话,跟那两人凑一起却b一台戏还热闹。 尚翊嗤了一声:“你当这仨哪个是安分的主,只是单独对着我不敢闹得太欢罢了。” 颜兮轻哦了声,想着三影卫居然也会怕他,不由好奇,“你生气的时候是不是很可怕?” “想知道?”见颜兮点头,尚翊露出个遗憾的表情,“那这辈子你是见不到了。”他怎么可能在她跟前生气呢。 颜兮脸颊微红,却忽然想起什么,道:“我其实见过的。” “怎么可能。”尚翊记得门儿清,哪回见她不是喜笑颜开心花怒放的,哪有时间生气。 “就是我第一次去府上的时候。”整个人闷不吭声地站在那里,眼神黑漆漆的,她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尚翊一愣,继而笑出声,见她抿着红唇流露出一丢丢委屈,倾身去追逐那一抹兰香,“傻姑娘,那可不是生气。” 想了那么久的人终于站在自己面前,天知道他心底的喜悦已经翻滚如c。 城郊花庄是锦y最大的花卉j易市场,方圆百里的花农都会把货供到这里,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种类出售。 颜兮选了j株蔷薇花苗,在花庄里慢慢逛了一阵,见前头人多便不想再走了。 尚翊见日头高了,便道:“找个地方歇一歇,等凉快些再来逛?” 颜兮瞧见庄子边矮山上遮盖过来的蓝花楹,雅丽清秀,十分喜人,道:“我们去上边转转吧,歇歇脚就回去了。”说罢沿着一侧的石阶梯往上爬去。 尚翊轻笑着跟了上去,天雷识趣地守着两盆花苗没去当烛台。 这季节蓝花楹开得正旺盛,枝丫j错拢在上头,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颜兮惊叹不已,眼里已经没了尚翊。 尚翊缓步跟在她身后,没一会见她突然顿在了原地,以为她又看见什么新奇的了,往前跨了一步,却见她白着脸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怎么了这是?”尚翊一下就慌了。 颜兮一把抓住他抚上肩头的手,动也不敢动,水蒙蒙的眼里全是惊慌,“虫、虫子……” 尚翊抬头看了一眼,试探着问:“掉衣f里去了?” 颜兮眨了眨眼,泪花就兜不住了,啪嗒掉了下来。她今日穿了件敞领的襦裙,后襟b较宽松,方才只觉得什么东西掉了进去,这会贴着后脊背,窸窸窣窣地直动,浑身的冷汗都要浸s衣衫了。 尚翊左右瞧了瞧没人,挡着身子把颜兮的外衫松了松,伸手进去抹了把,抓出来一只天牛随手丢了。滑腻的肌肤覆着一层香汗,那g兰香似乎更为浓郁了,尚翊原本有些意动,可一看颜兮泪眼汪汪的可怜样,憋不住想笑。 颜兮浑身一松,r0u着眼嗔他,“你还笑!” 尚翊替她拉好衣领,唇角一直扬着,“这些花花cc难免长个虫,你整日摆弄它们,怎么还怕成这样?” “那怎么一样……”颜兮有些不好意思,微微撅着唇辩驳。 尚翊坏心一起,忽然指着她后颈面露惊se,“又有一只!” 颜兮吓得一缩,趴在他怀里直叫:“快拿走拿走!”等了半天只听到尚翊的笑声,才反应过来,捶了他一记,“骗人!” 尚翊接住粉拳,笑嘻嘻地看着她微怒的脸庞,“颜颜原来也是有脾气的。” 泥人还有三分土x呢,真当她面团似的好r0un1e呢。颜兮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便要退出来。 尚翊sip赖脸地不放手,趁着没人偷了一顿香才心满意足。 j人回府的时候已是暮间,闪电说衙门那边有了消息,尚翊没来得及坐一阵就走了。 颜兮回了房,继续倒腾着晒g的花瓣,打算配些香料装进香囊里。 铃铛穿着一袭翠绿的衣裙,扎着两个小辫,b之前jing神了不少,端着茶盘走了进来。 “颜姐姐,侯爷说他今日不回来用晚膳了,叫姐姐用过了早些休息,少做些熬眼睛的东西。” 颜兮弯了弯唇,将线篓放回去,“我不做了便是。” 铃铛拍拍小x脯道:“有什么东西姐姐j给我好啦,我都会的!” 颜兮见她小小年纪极懂事,大抵也是家境不好才出来做工,所以也不拿她当丫鬟看。 “先去吃饭,一会铃铛帮我描花样子吧?” 铃铛眯了眯圆眼,“这个我最拿手!” 去饭厅的路上,颜兮想起来上次的图纸还放在尚翊书房,便顺道去取。 颜兮在书桌前没找着,正想自己是不是记错了,铃铛看见塌边一垒纸,“颜姐姐,是不是这个啊?”铃铛拿起图纸,不小心带下了一本册子,铃铛不识字,瞧着红se的封p上划着j个字,倒十分漂亮,“这是什么书?包得这么好看。” 颜兮伸手拿过看了看,只觉得上面“花营锦阵”四个字有丝微妙,打开看了看,霎时脸红得像油锅里下过一样,啪地一下合上,也不知放哪里,匆匆塞到榻上的枕头底下,拉着铃铛夺门而逃。 铃铛不明所以,还问她怎么了。 颜兮被她好奇的眼神看得羞窘不已,暗暗庆幸她没看到,只是没想到尚翊居然偷偷藏了那种书,真是……真是…… 颜兮咬了咬唇,想骂他都不知道怎么骂,搅着帕子,脑子里全是男nv赤身lt的样子,挥都挥不走。 “哎呀!”颜兮捂着脸,跺了跺脚兀自跑回了房。 (还有一半书没看完,给自己放两天假多写一点!) 收网 尚翊这厢照旧去了那家xia0hun窟,b前些日子人又多了不少。 据闪电所说,城里又起了两桩案子,这之间真是有些微妙的联系。 尚翊也混成了这里的熟客,掌柜逢他都唤一声“尚公子”,招待时热络不少。 尚翊不动声se地坐在靠窗一侧喝着酒,视线在在座的人身上划了一圈,无一例外是身家显贵之人,有j个还与府衙来往得频繁。 对桌的富家公子灌了两口酒,面se通红,搓着手掌有些急不可耐,“掌柜的!你这儿新菜什么时候上啊,这j天都淡出鸟来了!” 掌柜安抚了一阵,道:“前些日子我们的大厨有事回乡,实在抱歉!我马上就给您安排!” 继而有丫鬟捧了个瓷钵上来,在众人跟前走了一圈,只方才那出声的公子扔了一叠银票进去,粗略看也有上千两。等到尚翊跟前时,掌柜笑脸盈盈地凑过来,悄声与他道:“尚公子也是我这儿的常客了,还没尝过这招牌菜吧?我给您便宜两成!” 尚翊看了眼瓷钵,道:“承掌柜的情,我自是求之不得,不过我今日没带那么多现钱。” 掌柜摆摆手,“这却不是事,公子压件贴身之物,下次一道补上便是。来这儿的都是t面人,不怕敲我这小店竹杠!” 尚翊扬了扬眉,从腰间解下玉佩丢进那瓷钵里。 掌柜立时喜笑颜开,“您稍待p刻,今晚保证让您满意!” 尚翊脸上笑意不变,听邻桌的人小声议论:“这千金一道菜,陈家公子可真是有钱。” “再有钱也架不住日日如此,金山银山还不得耗光。” “嘿,无怪如此,那xia0hun蚀骨的滋味平日也难得!” “可不是。” …… 尚翊沉着眼,琢磨着这话里的门道,大抵与自己先前想的相差不远了。 随后,他与那陈公子一并被带入那石屋,屋子沿着一条石梯通往地下,过道里只点着零星j根烛火,昏昏沉沉的,不至于看不见,却也看不真切。 四方的石屋里,只中间摆着一张床,旁边的架子上放着一堆瓶瓶罐罐和p鞭等物。隔着床边的纱帐,依稀可见里面躺着个少nv,白玉般的身t伏在殷红的褥子上,十分h人。 尚翊拉起褥子一头,将人滚到一侧给卷了上去,才撩开纱帐。见少nv只是浅浅动弹了j下,紧蹙着眉没有睁开眼,显然神志不清。 尚翊探了下她的鼻息脉象,应是喂了迷y之类,便没再管,在里面仔细看了一圈。 他与那陈公子一同入的密道,两间石屋应离得不远。 尚翊沿着墙壁一一敲过去,果听一面声音明显清脆,墙缝间的泥灰还有些s,像是新填上的,运功一推,砖块竟接连倒了下去。尚翊抬腿便跨过去,捏了一块凝固的泥灰朝正yu逞凶的陈公子光腚上砸了过去。 “哎哟!你你你……”陈公子捂着腚翻下床,看见尚翊走过来,又急忙去捂自己前边。 尚翊哼了一声,“夹腿就看不见的玩意儿,居然还带出来p!” 尚翊瞧了瞧床上同样神志不清的少nv,b另一个年纪还小些,细胳膊细腿身量还没长开,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这j年一直建议取缔j院娼馆,可遭诸多人阻挠,明文登记的倒也罢了,现在居然还诱拐良家nv子供人娱乐,实在可恶! “说!”尚翊照着陈公子那白花花的腚就是一脚。 “哎哟!说……说什么……”陈公子顾了前边顾不了后边,在地上滚了一身灰。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尚翊从架子上chou了根鞭子坐在一侧,打算他说的一个不对就挥下去。石屋本就为了这些人行事方便,隔音相当好,这却苦了陈公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见尚翊沉着脸,躬着身子直告饶:“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就是来找个乐子!求大爷饶命!人从哪里来的我真的不知道!” 他不说最后一句还好,说完就被尚翊chou了一鞭子,嗷地一声从地上跳起来,没等再怎样就竹筒倒豆子全吐了出来。 “我说我说!大侠手下留情!我只知道花老板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弄来一批雏儿,至于人是哪来的我真不知道!城里出的事儿我也怀疑过,可是……可是……” 可是见se起意,就算怀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尚翊把他的心思m0得门儿清,额上青筋凸起,狠得挥手又是一鞭子。 “嗷!我都说了,别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尚翊缓了缓心中郁气,问:“花老板是谁?” “我也是听掌柜的说起,是这xia0hun窟的东家,可是从没见过他!” 尚翊一早就觉得那掌柜虽处事圆滑,可毕竟一介nv流,怎会手眼通天到把个锦y城搅得j飞狗跳,这背后还真大有文章,只不知这“花老板”是一个人还是一伙人。 尚翊将抖成筛糠的陈公子捆了夹在门缝里,以防石门自动锁上,朝天际发了个信号,顷刻间,许多身着便衣的衙役便将整个园子围了。 这小半月尚翊一直与衙门在城西暗访,各个城门口也布了防,信号一出,全城戒严,不得出入。 园子里的p客一惊,k子都来不及提上,床上c下,满地乱窜,捂着脸都不敢见人。 衙役执法可不t谅人,铁桶似的围了一圈,嗤笑道:“出来p的时候怎么没想着丢人?快点穿上别磨磨蹭蹭的!” 闪电从一众衙役里走到尚翊跟前,道:“爷,卫大人已经到前头了。” 尚翊点点头,又j代:“里边的人还不清醒,叫两个婆子先处理下,叫他们家人来。”尚翊动了动脚,甩开陈公子压到他靴子上的手,皱了皱眉,“门不支着就会锁上,就叫他呆在这儿!” “好嘞!”闪电搓搓手,一脸有戏看了的雀跃。 尚翊去了前边,被押的掌柜见他步履悠然地走进来,脸上的表情变了j回,颓然灰败下来。 尚翊径直朝窗边着竹月se大氅的男子走去,言语间带着熟稔,“卫大人别来无恙!” 卫希眯眼牵着唇角,随意地作了个揖,“我这些日子外出有事,若不是主簿说你来查过卷宗,我都不知侯爷何时来了锦y。” 尚翊一来一颗心就全被颜兮牵走了,哪里想过跟昔日同朝为官的旧友打招呼,听卫希如是说,心中有丝尴尬,面上却是不显,转移话题,“这次的事闹大了,卫大人管束还是不够严呐!” 卫希看了一圈跪在地上的人,轻哼一声:“严刑峻法反出s乱,那不如一刀切了省事!” 尚翊笑着摇头,“一刀切是不可能了,朝中多少人阻挠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此事涉及颇大,到御前参一本加加紧倒是可行。” 旁边掌柜的听着二人对话,险些昏si过去。锦y城谁人不知,卫大人虽只是一方县令,却曾是今上钦点的状元郎,更赐有免si金牌,当初是自请入锦y治理原本的贪w弊案。如今又出来个侯爷,此事便棘手了,只怪自己一时贪念,不等风声过去便又开张,只望花老板那边还有对策,能保她一命。 “自贪w弊案之后,虽还有人对我颇多微词,但也不至于如此大胆,诱拐良家nv以充娼馆,风险这么大,一旦暴露,万si也难辞。” 尚翊闻言,沉y道:“你是觉得主使人不在锦y?” “不只不在锦y,怕是掩护甚多,若要一层一层往上查,指不定有什么腌臜!” “若这样,我们往上查势必会受阻,得先套一层出来,我先回京请示皇上彻查,从上往下怎么也容易得多。” 二人议毕,先把掌柜一伙关押审讯,却没想都是j个y骨头,又不敢随意上刑,怕到时被反告一状“严刑b供”,被有心人利用,于他们彻查此事有害无利。 尚翊把闪电叫了来,打算让他发挥一下那说si人不偿命的嘴p子,闪电却笑嘻嘻道:“说多都上火,我给您整个新鲜的!”说罢从腰后掏了两管拳头大的狼毫出来,叫人把犯人一溜排开绑在木凳上,脱了鞋子。 尚翊瞧见了,抿嘴一笑,很放心得把人j给了他,转而与卫希去商量其他事宜了。 这一夜,守牢门的衙役倒没听见什么鬼哭狼嚎,只那笑声b哭声还凄厉,他们听着都觉得肚pchou筋。 到下半夜,衙役捧着一叠供词呈到了卫希书房。 卫希翻看了一遍,不由笑道:“侯爷身边还真是能人甚多,这挠脚心b供的我还是头一次见,长见识了。” 尚翊也禁不住想笑,他身边这三个,别的本事不说,就鬼主意一茬接一茬的,若不是还敬他这个主子j分,早把房顶瓦都掀没了。 尚翊将供词整理好,见天se已泛白,便道:“我即刻回京,这边就累你多看顾了。” “我知道,锦y这番动作,不出多久对方肯定会察觉有所行动,你多加小心。” 尚翊匆匆回了府,将府中上下j代好,留追风在府上和衙门两处照应,临走终忍不住去颜兮房里瞧了一眼,见她蜷着手睡得正香,便没吵醒她,将微开的被角掖上,俯身低语:“颜颜,等我回来。” (原本是打算放飞自我写小rr的,但现在感觉剧情走得很多,笑哭) ρo-18.c0m 归家 颜兮刚起的时候还有些懵,坐在床上迷迷瞪瞪的。 瑾瑜昨晚是不是来过了?颜兮摇了摇头,又不确定。 铃铛端着洗脸水放到架子上,拿了衣裳递给她,神秘兮兮道:“颜姐姐你知道么,城里的采花案破啦!” “真的?”颜兮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自然而然就把这功劳加在了尚翊身上,莫名的有些与有荣焉。 铃铛肯定地点点头,小嘴叭叭地往外倒:“今早我听后厨送菜的大娘说的, 那伙人已经被官府抓了,根本不是什么采花贼,是有人把那些姑娘都拐去j院糟蹋了!” 颜兮听着也忍不住后怕,想到受辱的那些姑娘,心里就坠坠地难受,好在这事算止住了。 颜兮收拾妥当,本yu去找尚翊问问,到了前厅只看到追风,追风言简意赅地把情况说明了。 “案子还需审理,爷便先回京请示圣上了,叫颜姑娘安心。” 颜兮颔首,原来昨晚他真是来过的。 城中百姓不知道案件中钱与权的gg缠缠,只知官府已将人抓了,皆放下了心中那块巨石,可不用战战兢兢,每天睡前都要敲一遍墙壁地砖以防让人钻空了。 颜兮也放心地搬回自己的小院,原本想着尚翊有j日就回来了,可过了半个月仍不见人影,颜兮便有些担忧,犯人已经被押解上京了,想来这事情很棘手。 追风时不时去衙门传递消息,颜兮总要等他回来问过了才安心。 铃铛见她每日魂不守舍的,便拉她到街上散散心。犯人落了网,街上年轻的姑娘也多了起来,娇的娇,俏的俏,三五成群。 “颜姐姐不是要做些香包么,我们去扯点布料吧!”铃铛率先跑到一间布庄门口,朝她晃着手腕。 颜兮笑了笑跟上去,进门时撞上一个人,一叠沙青的布料掉在了地上,颜兮弯腰去捡,一只手快一步一把抓起。颜兮顺势看向对面的人,原是舅母徐氏和她的儿媳,便垂了眼睑,叫了声舅母。 徐氏在那料子上重重拍了j下,仿佛怕有什么脏东西似的,扯着嘴角笑得僵y,只朝颜兮微一颔首便走了,跟她儿媳嘀嘀咕咕的。 “真是倒霉哟,碰到这个丧门星!” “尽长了张狐媚脸,近日那案子保准有她一份,不g不净的!” 颜兮听了倒没什么反应,反正她被安了个不祥的身份,再难听的话也不是没有过。铃铛却不g了,撸起两条细胳膊,气得眼都b之前圆了j分,“我跟你们拼了!” 说着就跟个p仗似的往那婆媳身上冲,颜兮一把拉住她,道:“算了,越理他们越上劲,左右各过各的,谁也不碍着谁。走吧,选料子去,铃铛喜欢什么颜se?” 铃铛瞪着那婆媳离去的方向,头也不回道:“黑的!” 颜兮顿了顿,把她的脸扭回来,“小姑娘家家的,该选些鲜yan的。” 铃铛瞧着她温和的眉眼,无奈地拧起了两个眉mao团团,“颜姐姐,你就是太好x了,这种人嘴欠,打一顿就好了!” 颜兮按下她紧握的拳头,笑道:“你人还没她高,与她较真岂不吃亏。” “我打不过,可府里还有追风哥哥他们呢,动动手指头就让她上天!”铃铛暗暗下定决心,等侯爷回来一定要去告状,他不在就有人欺负颜姐姐了! 颜兮只当她孩子心x,点了点她的鼻子,哄道:“知道你为我好,等会儿给你买山楂球。” “颜姐姐你老把我当小孩哄!” “你可不就是个小孩么。” 两人逛了一阵,不知不觉买了好些东西,快到家门口时,遇上刚从衙门回来的追风。 “颜姑娘!”追风连忙上前两步,接过他们手里的东西。 颜兮张口便问:“事情如何了?” “牵涉的人多,b较麻烦。”追风知道她担心尚翊,不多说案子的事,“有闪电和天雷跟在爷身边,姑娘大可放心。” 颜兮虽没见过,也知官场混杂,尚翊动了一些人的利益,必会被视为眼中钉,只盼他平安才好。 一时间,颜兮心事重重,正yu往回走,铃铛突然跟个脱了缰的小马驹子一样,把一包山楂球塞到她怀里跑了出去。 “铃铛!铃铛!”颜兮叫了两声没叫住,不知道这丫头突然怎么回事,急得去看追风。 追风忙放下东西追了上去,不一会便将铃铛拎了回来。 颜兮见她伸着两只黑乎乎的手,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给她挽起两只袖子,“这是g什么去了?” 追风捂着鼻子把铃铛丢到一边,“这熊孩子给人塞了两嘴牛粪!” 颜兮听罢,知道她方才是看见徐氏婆媳去报仇了,无奈又好笑地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啊,赶紧回去洗洗手!” 街角传来一阵鬼哭狼嚎,三人捡起东西急忙躲回了自家院里。 晚间吃饭的时候,铃铛还摊着手心皱着鼻子闻,老觉得还有g牛粪味儿。 颜兮看得好笑,“叫你调p捣蛋,教训他们也罢了,怎么还用手去抓了!” 铃铛堵着嘴念叨:“这不是顺手来着,都没多想。” 颜兮给她手心里挑了点香膏抹匀了,捏捏她软呼呼的手指,“好了,你再闻下去越发觉得难受了。” 铃铛搓搓手,想起徐氏婆媳那副吃瘪样,哼了哼:“下次再让我逮着他们胡说八道,我还塞她一嘴牛粪!” 颜兮摇了摇头,拿这小丫头没辙。 如此又过了一月,锦y进进出出好些京官,月底终于传来好消息,圣上对此次锦y的事情大为震怒,彻查之后牵出来不少达官贵人,斩首的斩首,抄家的抄家,可算给了老百姓一个j代。 近日,朝廷拨了一笔银子下来,官府奉命给受害者发放抚恤,追风也好j日都不见人了。 颜兮呆不住,每日去寺里烧香拜佛,回来便寝食不安,本就纤细的身子,又消瘦了j分。 铃铛眼见着,又劝不了她,气呼呼地铲着花盆里的土。侯爷也真是的,什么时候回来也不捎个信,叫人瞎c心! 墙根下的蔷薇已经开始爬藤了,颜兮依墙绑了些细麻绳,让它顺着往上长,大抵明年就能打花b了。 明年……明年他大概早回来了吧…… 颜兮小心翼翼想着,心里有些失落,眼p轻颤,熏红了眼眶。 “颜姐姐?”铃铛扔下铲子去瞧她,“你哭啦?” “没有……”颜兮r0ur0u眼,转过身。主仆俩一个躲,一个瞧,倒弄得颜兮没心情伤感了。 “你……”颜兮再一转身的时候便顿住了,使劲眨了眨眼才看清门口颀长的身影。 “侯爷您可回来啦!”铃铛b颜兮还兴奋,哒哒跑过去,“您也真是的,这么迟才回来,也不说托人捎个信!颜姐姐可担心你了!” “是我的不是。”尚翊温声说着,眼神自始至终都锁着月洞门前那个窈窕倩影。 铃铛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将颜兮每日衣食住行都报告得一清二楚,追风咳了一声,把她拖着往后面走。 这小丫头真是没眼力,爷跟颜姑娘这么久未见,合该说点悄悄话,就她叭叭地说个没完! 闪电yu张口提醒些什么,天雷朝他丢了个眼神,“爷有分寸。” 院子里只剩下尚翊跟颜兮,尚翊张开双臂,“这下闲杂人等都走了,过来让我抱抱?” 颜兮往前蹭了一小步,像是不相信他回来了似的,眼眸盈盈看着他。他b走的时候清减了不少,脸se还有些泛白,查案很辛苦吧…… 尚翊笑了笑,主动走了过去,一把将人揽进怀里,满足地一叹:“可真想si我了。” 颜兮温顺地将脸埋在他x膛,憋着嘴有一丝委屈,想她却连个信儿都不来,害她每日失魂落魄的。 “想我不想?”尚翊贴着她耳际追问。 “不想!”颜兮抿着唇,伸指戳了戳他,听到他轻嘶了一声后身t一颤,奇怪地抬起头来,见他浓眉皱着似乎有些吃痛,“怎么了?你是不是伤着哪儿了?”颜兮急忙抓着他两臂上下左右地看,见他颈口露出一段绷带,心里顿时狠狠一跳。 “小伤,已经开始愈合了。” 颜兮扒着衣领一看,靠近心口那里还渗着血,眼泪便跟断了线的珠子,拍掉他还要伸过来抱自己的手臂,“总是胡说!” “真的没事了,太医说我身子强健,只需养个把月就行了。”尚翊抹去她脸上的泪珠,薄唇贴了贴s漉漉的眼眶,“接下来的日子,就累颜颜多照顾了!” 颜兮没好气地瞪他,动作间却极尽温柔,满心顾着他的伤。 颜兮虽搬了回去,可因着照顾尚翊,大半时间还是在他府里,不过j天时日,颜兮便觉得这个人当真赖p! 书房里,颜兮端着快凉掉的汤y,拿歪在榻上的人没辙。 “你到底喝不喝y了?” 尚翊瘫着不动弹,睁眼说瞎话:“我怕苦。” 之前喝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说苦……颜兮知道他瞎说,早有准备,从小桌一侧拿了包山楂球,“我叫铃铛去买的,你喝完吃一颗就不苦了。” 尚翊拣了一颗丢进嘴里,嫌弃地皱眉:“酸!” mao病真多! 颜兮放下y碗,打算去叫两个人来y灌得了。 尚翊抓住她的手腕,把人往近拉了拉,眼里亮晶晶的,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我喝一口你亲我一下?” 颜兮默了默,端起y碗给他,“那你喝。” 尚翊麻溜地喝了一口,把脸凑向她。 颜兮在他脸际蜻蜓点水一个吻,在他满含不满的眼神下推了推他的手,c他快喝。 尚翊眯眼瞧见她唇边的小梨涡,没想到也是个小狐狸。垂着眼看着碗里黑乎乎的汤y,瞳仁里也染上了一层浓黑,忽然端起碗一饮而尽,颜兮只听到他说“一次补全”,浓郁的y味蓦然b近,全覆在了她的唇上。 尚翊将半个身子全压在颜兮身上,料定她顾忌他的伤口不敢推拒,得逞地蹂躏着捕捉到的红唇。苦涩的y味褪去,软滑的檀口中分泌出甜蜜的津y,尚翊伸舌探入其中,翻搅吮x1,将里面的甜美悉数占有。 颜兮脑袋空空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齿间微微一合,便碰到游走的长舌,跟咬着自己的舌头是不同的,内心的震颤无法言表,似触了电一般下意识偏头闪躲。 尚翊伸手钳住她的下颚,吻得更深,唇齿之间紧密贴合,穷追不舍。粉n的唇瓣晕得嫣红,像刚r0u出的鲜花汁子。 颜兮琼鼻急促翕张,直到快喘不上气来,唇上的束缚才陡然松开,安静的室内只余两人凌乱的呼x1。 颜兮透过眸中腾起的水雾看见尚翊眼中凝聚的炽热漩涡,迷乱的神志顿时清醒,看着二人相叠的姿势,粉面曼延上一层红晕,羞赧地要从他身下挣出去。 “嘶……” 尚翊一皱眉,她就不敢动了,只得娇娇出声:“快起来了,是不是又疼了?” 尚翊看了眼她担忧的脸se,轻轻叹了一声。 疼是疼,不过不是x口疼…… 尚翊侧过身,揽着香软的娇躯,鼻间充斥着幽幽兰香,身下那处胀得越发厉害。 真想现在把这朵兰花吞吃入腹…… 颜兮任由他抱着,拧着细眉,不懂他忽然叹什么气,只好百无聊赖地盯着他衣领上的花纹数,看久了竟有些犯困。 尚翊见她困休休地眨眼,无声一笑,轻抚着她的背,没一会便听到均匀的呼x1声,饱胀的yu望也总算暂时平息下来。 (这篇写得偏了大纲,我得重新合计一下他俩滚床单的时间地点o(╯□╰)o) 温泉之行 将养了些日子,见尚翊确实生龙活虎跟个没事人似的,颜兮便不惯着他了,省得处处被他占便宜,只是这人赖p起来甩都甩不掉,天天绕在跟前,安分一会就没个正形。 “哎呀你别!拿着针呢!”颜兮扭着身子躲着身后的人不住撩拨,见他将线篓里的丝线抓得乱七八糟,无奈拍开他的手,“你是怎么了,maomao躁躁的!” 尚翊心说,还不是吃不上r憋的,一宿一宿做春梦,烧得心火燎原。 “别缝了!”尚翊夺过她手里的针线丢到一边,下巴抵在她肩头厮磨,“我们出去玩j日!” “去哪儿?” “我在离锦y城不远处有座庄子,里面有温泉,可以去泡泡汤!”顺便做些羞羞的事情! 当然最后一句尚翊没明说,只是颜兮想了想道:“你伤口才刚愈合,不宜泡温泉的。” “我不泡就是了。”只看你泡。尚翊又偷偷加了一句,见她犹豫,便循循善诱,“只当换个地方散散心,成日呆在家里都快发霉了!” 颜兮沉y一阵,不好再拂了他的意,遂点头,“那好吧。” 尚翊现在满脑子都是他跟颜兮两个花前月下不可描述的事情,叫人动作麻利地整好了行囊。 庄子叫灵泉山庄,是尚翊三年前从一商户手里买下来的,一年也来不了j次,只j给下人打理。甫一到时,庄子的管事还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出来迎接。 “侯爷来时怎不通传奴才一声,奴才也好早些准备!” “无妨,是我走得急,没来得及说。”尚翊摆摆手,拉过颜兮往里走。 管事都是极jing明的人,见二人如此,暗想这位姑娘定是侯爷看重的,于是提了j分警醒,不敢怠慢。 山庄颇具江南水乡的jing致,小桥流水,亭台水榭,应有尽有。花园两旁是两个跨院,尚翊在东院,三影卫在西院。因为一直有人打理,倒是不用怎么收拾,只是一直以来都是他们主仆j个大男人住,房里总缺些nv子闺房的秀气。 “看看缺什么我让人添。” 颜兮摇摇头,“又不是常住,就这样挺好的。” 尚翊捋了捋她及腰的秀发,道:“不常住总要常来的。” 颜兮听出他弦外之意,只觉脸上一热,没再同他多说。 屋后穿过廊桥,植着一p海棠,花树掩映下便是一处温泉池,水汽蒸腾,似仙境一般。 颜兮的注意力由不得就被那些海棠x1引了去,听到尚翊在旁边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唇,找了个别的话题:“听说用温泉煮的j蛋很别致……” 尚翊故意揶揄她:“原来颜颜也是个好吃的!” 颜兮窘迫地挠脸,尚翊拉着她往西院走,扬眉道:“我们去吃现成的。” 颜兮起先不明所以,到了那边就见闪电抱着一篓热腾腾的蛋眉开眼笑,尚翊直接伸手拎了过来,闪电两眼直gg的,跟要命一样。 颜兮看得好笑,从篓子里用手帕包了两个,叫他还给闪电。 “谢谢颜姑娘!”闪电弯了个腰,连自家主子也顾不上了,抱着那篓蛋就跑。 尚翊知道这仨就好这口,往常进这门第一件事就是煮温泉蛋,厨房里的j蛋都不够他们吃的,连菜上的浇头都剩不下。 尚翊拿了个蛋从石头上磕了磕,从顶端剥出一个小口,递到颜兮唇边,“这地方也就是尝个新鲜,回头我再让他们去山上猎些野味来。“ 颜兮就着他手尝了一口,半凝固的蛋h尤为软滑香n,怪道他们喜欢。颜兮t了t唇上沾的蛋h,有些意犹未尽。 粉润的小舌在唇间倏忽一过,尚翊的眼神便沉了沉,趁着她抬首之际,微一倾身,吻在了红唇上,长舌席卷而过。 等尚翊起开身,颜兮才反应过来,慌忙去看周围,生怕被人看见。 “你做什么!”颜兮娇嗔着捶他。 尚翊装痛呲了两下牙,继续给她剥j蛋,颜兮脸颊鼓鼓地偏过头不肯吃了。 “真不吃了?”尚翊见她犹豫的小眼神,两口便吞了,在她控诉之下又故技重施,把唇凑了过去。 颜兮被他逗得脸se晕红,怒瞪的水眸里掩不住娇yan风情。 尚翊滚了滚喉结,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已经快要告罄。 午后,追风j人去山上猎了些山j兔子,j个大厨做些熏烤之物,还有j条肥美的鳜鱼,j乎全是r食。 颜兮怕这般大鱼大r于尚翊的身t有害,便就庄里的菜田加了些时鲜蔬果。 尚翊虽然受用,可老让她觉得自己弱不禁风,岂不挡他吃r之路。 “不过多流了点血,早补回来了,一只手抱你都不成问题!”尚翊说着真把她抱起来转了个圈。 颜兮轻声一叫,急忙蹬着脚下来嗔他:“绷带还没拆呢,老不听人说!” “听听听,怎么不听。”尚翊连声哄着,饭桌上颜兮给夹什么便吃什么,不让吃的一口没碰。 三影卫啃着j腿直唏嘘,他们侯爷将来肯定是个q管严。 颜兮和铃铛头一次来山庄,还都存着j分新奇,尤其铃铛小nv孩家,看见什么都不免高兴一下。饭罢,一直在颜兮身边绕着,讲她看见的景se。 眼见天上的月亮又白又圆,尚翊一脸嫌弃地将铃铛拎开,带着美人走了。 铃铛嘟嘴,也要跟着去,被追风一把抓住。 开玩笑,若让小丫头搅了他们爷的好事,回头受罪的又是他们。 “咳,大人的事小孩别凑热闹!” 铃铛歪头,两眼充满疑h,“什么大人的事,侯爷有话跟颜姐姐说?” 追风不置可否,铃铛也就信了,没再说要去,j个人收拾出桌子打马吊。 那厢尚翊带着颜兮在园子里散了会步消食,便回了东院,颜兮闻着身上还有一g烤r味,回房里换了件衣裳,到尚翊那头时便不见他踪影了,听到后面隐隐传来水声,不由跺了下脚,扒着垂帘叫他:“说了不准泡汤的,你快些上来!” 里面水声骤停,只是半晌没人应声。 “瑾瑜?”颜兮叫了两声,拿过架子上的外衫走了出去,眼神闪躲地蹭到池子边,只见水雾弥漫,却是半个人影也没。 “难不成听错了……”颜兮捏捏耳朵,转身之际便撞进了一句温热的x膛,来不及反应,炙热的唇舌将她的呼x1悉数夺去。 (为了侯爷啥时候吃r怎么吃r愁破了头,就这么来吧!) 非吃了你微 颜兮觉得身上像被点了一把火,由里到外冒着热气,直到后背触到床上的软席,一瞬的清凉让她猛然回神,下意识伸手揪了把尚翊的头发,唇上的桎梏陡然松开。 尚翊轻嘶了声,撑着手臂罩在她身上,说得有些委屈:“颜颜可真狠心。” 颜兮被他看得心虚,抠着手指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水盈盈的大眼越发显得无辜纯良。 尚翊忍不住想兽x大发,舌尖摩挲了下自己的牙齿,俯身在瓷白的脸蛋上轻咬了一下,“非吃了你不可。” 颜兮偷偷一瞄他神情,那略带三分邪肆的样子她从未见过,不由心底发颤,“瑾瑾瑾瑜……” 尚翊噗嗤一笑,稍酝酿起来的气氛都没了,伸指触了触她扑扇的眼睫,柔声安抚:“男欢nvai本是天经地义,你我又心意相通,自是与别不同,颜颜不必害怕。” 颜兮脑子糊成一团,听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脱口便道:“所以你不害臊在书房看那种书!” “那种书?”尚翊拧眉一想,继而了然,一副问责的态度,“颜颜怎知我有那种书,可见是偷偷看了。” “我没有!”颜兮想不到他倒打一耙,脸红如霞,“是你自己都不放好……” 尚翊巴不得她仔细研读,贴近她耳边细细低语:“颜颜看得哪一页?我们一同探讨探讨。” 带着热气的呼x1喷在耳边,ss痒痒的,颜兮忍不住缩着肩膀躲,“才不要!哎呀快松开,硌着难受。” 颜兮以为有玉佩硌着,伸手在腰腹处抹了一把,空气霎时安静,两人对视p刻,颜兮爆红着脸就要跑,尚翊岂能让她如意,一把拉着滚到床里侧,声音掺杂了一丝低沉的喘x,“点了火就跑可不厚道。” 尚翊说罢不再给她留有余地,攫住那香软红唇,s滑的长舌不容抗拒地探入幽香檀口,搅弄出香甜的津y,不知餍足地t吮着,极尽挑逗与热情,执意要得到她的回应。 颜兮被b得没法,微动了动舌头,即刻引来更猛烈的进攻,吮得她舌根都开始发麻。 “唔……”颜兮细细喘着,身t热情的焦灼下涌上一g难耐的情c,神志逐渐被吞没,敏感的身t在抚弄之下微微颤着,像打了雨水的花b,惹人怜ai。 尚翊伸手沿着纤细的腰肢移动,抚上因急促呼x1而不断起伏的饱满,充实的手感不难想象除去这层衣物后,该是何等地软腻。如此想着,尚翊便按捺不住,扯开了前襟的系带,从粉白的兜儿下探了进去,似怕惊动一般,一下罩了满手。 颜兮双眸一瞠,扭着身子想躲开,却更叫一团软雪贴向男人掌心,顶端的红蕊因受摩擦挺立起来,没多久便软了身子,浑身似有电流窜过,s麻不已。 感受到她的软化,尚翊的动作越发狂放起来,将丁香小舌拖出唇外,深深吮了一口,x1尽最后一滴琼浆,沿雪白下颚覆到掌中那团软雪上。 “啊!瑾瑜不要……” 那唇舌如此贴身,又太过se情,让颜兮又羞又怕,急急忙忙又要去揪尚翊的头发,尚翊先一步察觉,将她的手腕扣住,放肆而为。 衣衫一件一件被丢到床底下,床上美人已是玉t横呈,通身泛着粉n的se泽,犹如初绽的桃花一般,熏熏醉人。 尚翊眼神炽热,每过之处都让颜兮似火烧一般,偏他痴迷不已,半点不收敛。 “不准看!”颜兮咬着唇,抬手挡住他的眼睛。 尚翊逮着小手就是一亲,“颜颜生得美还不准人看,岂不自s。” 颜兮听他没个正经就知道他不会听,搂着他脖子用力往旁边带,尚翊也配合她,轻松翻了个身又回到底下。 颜兮chou出旁边的丝绦蒙住了他的眼睛,小小松了口气。 尚翊也不急着松开,全当情q了,只双手老实不下来,在n滑的娇躯上不住游走。 颜兮居高临下看着他微g的唇,俊逸的下巴,亦忍不住心怀悸动。视线滑到微微起伏的x膛之上,脸颊的红晕便开始不受控制,待见到腰腹下那一柱擎天,双眼都瞪圆了,颇有些不知所措,偏尚翊还gxia0苦短,颜颜可别l费了。” 颜兮看着那青紫的一根,在乌黑的mao发间矗立着,在她的注视下越形肿胀,龙头甚至轻轻抖动着。 颜兮由不得想起在尚翊书房瞧见的那本书,好像也没这么恐怖……鬼使神差的,颜兮岔开双腿,蹭到那怒张的昂扬上,回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b发的龙头甫一触到那s润柔软的秘境,便似被扎了一下狠狠一跳,那xia0hun触感让尚翊一愣,忙掀开丝绦,“颜颜……唔!” 来不及阻拦颜兮懵懂之下的莽撞,粗壮的男根被紧紧套住,猛然的刺激让本就紧致的甬道越收越紧,叫尚翊险些背过气去。 颜兮僵着身子,脸上的c红悉数褪尽,只余惨白,嘤咛一声后泪珠子唰唰地落了下来。 “嘶……颜颜别动啊乖……呃……”尚翊忍得快要爆炸,强存着理智去哄身上的娇娃,慢慢起身将人放回床上时,已汗流浃背,可y邦邦的男根还埋在娇x中,一丝丝嫣红血迹蜿蜒而出。 她的甬道本就没有彻底润滑,尚翊不敢冒然chou出,只得用唇舌轻吻抚m0,让她逐渐放松下来。 颜兮哭得一chou一的x儿也似乎感应到一般,一颤一颤地夹弄着内里的粗长,让尚翊叫苦不迭,又怜又ai地啃咬着她的唇,“傻丫头,可真是个傻丫头!” 颜兮觉得委屈,她都疼成这样了还骂她傻,于是眼里的水雾越发浓了。 尚翊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伸舌顶开她因疼痛紧闭的牙关,g弄着她轻颤的小舌,津yj融,发出y靡的水渍声。 颜兮本已疼得顾不上其他,霸道的唇舌又g走了她剩余的思绪,来不及吞咽分泌的津y,将两人的下颚染s。 尚翊见她眼中又泛起迷蒙,抬了抬窄t,将深埋在水x依依不舍的粗长chou了出来,被撑得大开的花x一瞬便紧紧闭合上,微微红肿的花唇显示着方才被侵入过的痕迹,饱胀的龙头上还沾染着点点落红,尚翊禁不住呼x1沉重起来,忙别开眼,下床翻箱倒柜找了瓶y出来。 带着浓郁香气的y丸哺到嘴里,颜兮下意识地就往外吐,尚翊伸舌抵进她喉咙里,哄道:“乖,这y能让你缓解些痛苦。” 颜兮把y吞了,那一瞬撕裂的疼痛着实让她心底里发憷,chouchou搭搭地抗拒:“不要了我不要了……” 尚翊好声好气哄着,心想怎么能不要,再憋下去他都要不举了,那可是一辈子的x福。为了不让她留下y影,尚翊用全部的耐心做着前戏,终于让她紧绷的身t放松下来。 尚翊松了口气,在她漂亮的肚脐眼上亲了一口,颜兮怕痒得笑出声,扭了扭身子,才发觉t下黏黏腻腻的,疼倒不疼了,却空落落地难受。 颜兮不禁想夹腿蹭去那g黏腻感,却被尚翊挡住,紧接着一个温软的东西附着在两p花瓣上,颜兮一顿,旋即便要挣扎着起身,刚坐正就被一刺激倒了回去。 “啊唔……别……”长舌轻触到娇n敏感的贝r,那黏腻的感觉更甚,似乎从t内源源不断地涌出来。颜兮难耐地蜷起十个粉白的脚趾,娇软的轻y无不考验着尚翊的耐心,他沿着花瓣摩挲p刻,悄然探入一根手指,立时就被绞紧。 “颜颜放松,不疼的是不是?”尚翊拍拍她的腿,低声诱哄。 颜兮紧张得全身都在发抖,虽不b方才剧痛,可窄小的甬道还是本能地排斥着异物的入侵,细细的研磨却又让她难以自持。 尚翊见她绣眉微开,握着y邦邦的男根对准粉润花x,缓缓挤了进去。 “嗯……”蓦然被b手指粗壮的东西cha进来,颜兮还是有丝难受得哼出声,双手撑着尚翊的x膛,他浑身蓄势待发的力量让她禁不住害怕。 纵然忍得辛苦,尚翊也不敢鲁莽,一点一点将y挺的分身挤入,直至g间与花唇紧密贴合,不留半点空隙。敏感的内壁被满满充实着,滚烫的分身上盘错的脉络跳动不已,让颜兮慌乱无神,附着在分身上的nr翕动着,牵动着t内莫名的s动。 尚翊移动腰身,轻缓地chou送了一下,安静的室内霎时被搅弄出一阵水声,满含y靡之se。 颜兮羞窘不已,身t便忍不住跟着蜷缩,内x一绞,让尚翊的忍耐终于崩塌,n滑的xr紧裹着他的巨大,舒f得让人升天,偏偏寸步难行。 “乖,松开点,让我动一动。” 他的话并没有让颜兮放松下来,反而刺激地越发绞紧。 尚翊被夹得直chou气,大手挽起两条yutu1,腰身往下一压,在猛然chou送一下后连续不断律动起来。 “啊嗯……嗯……” 颜兮被他捣得呻y都带上了颤音,双手反sx抓在他腰侧,排解猛烈攻击给与的震颤。 (有段时间没炖r了,手生) 春情 明月洒下清冷的光,照进热情如火的室内。缠绕的床帏间,依稀可见晃动的人影,一只雪白的脚尖搭在床边,颤颤晃动,宛转的低y像蜜糖一般g人。 尚翊摩挲着腰侧雪白的大腿,运送着y挺的分身在蜜x中驰骋,带着情yu的喘xb平日更添诱h。低首垂眸看着在自己身下承欢的美人,身心的满足无法言喻,尽数化作狂猛的aiyu。 “嗯……嗯……啊……啊……”颜兮紧攥着身下的床单,承受着接连不断的热情,嫣红小口微张,被男人的勇猛b得节节败退,只能尽量放松自己紧缩的花x,吃力地吞吐着坚y的男根。 感觉到她的柔顺,尚翊使坏般得寸进尺,虎躯重重一顶,将怒张的巨物深深抵入幽x,一下一下用力冲撞,饱胀的龙头剐蹭着r壁中每一个敏感点,在柔n的蕊心上研磨旋转。 “啊……停……不要……啊啊……” 纵使平日尚翊对颜兮百依百顺,可肖想她已久,情yu如猛兽出闸,如今再不肯压抑,听她叫得可怜,黑沉沉的眸子漾起一g疯狂,身下攻势不减,只间或慢下动作慢条斯理地转着圈,直把甬道内每一道褶皱都磨蹭一遍,继而又狠狠chou弄起来。如此反复,一直将颜兮吊在奔溃的边缘,引着她与自己共赴这极致欢ai,延长快感。 “啊……瑾瑜……慢一点……求你啊啊啊……”颜兮被捣得jyu昏厥,t内膨胀膨胀的yu望无休无止的征伐,让她感到害怕,可怜兮兮地求饶讨好,以期野蛮动作的男人能缓一缓。 “颜颜……心肝儿,接受我……夹紧你的小x……呃对……喜不喜欢嗯?” 尚翊兴奋不已,打定主意不肯放过觊觎已久的美味,分身在少nv水汪汪的花x中进进出出,乌紫骇人。啪呲啪呲的撞击声,和蜜y被捣杵出的水y声,让人听得脸红心跳。 颜兮昏昏沉沉,已不知今夕何夕,尚翊说什么都是满口答应,根本无力反抗。 “啊呜……喜欢……啊喜欢……太深了……啊……” “深点才舒f,颜颜感觉不到么?”尚翊说罢往前一个深顶,将颜兮的呻y尽数击碎,挺着腰在x前顶弄,“唔……真舒f……真会x1……”尚翊毫不遮拦地表达着自己的情绪,耸动健t勇猛冲刺。 “啪啪啪……咕滋咕滋……” 乌紫的rb沾满晶亮的aiy,在细软的mao发覆盖的花x间搅弄出阵阵y靡的声响,娇躯泛起莹润的粉红,散发着香甜的气息,加剧着内心yu望的蒸腾。 “不要……啊啊……不行了……”颜兮难耐地摇着头,无法再承受这狂风暴雨般的热情,花x已被粗胀的男根肆n得酸麻无b,开始一阵一阵chou搐,心魂都不知振到何处。 “啊……啊……啊啊啊啊啊!”包裹着巨龙的花x猛然一绞紧,一g热源悉数浇在跳动的龙头上。 尚翊停下choucha,呼x1粗重不已,可还是绷着jing神去抗少nv初次的高c,在她颤声y叫时紧紧抱住她,同她一同t验灭顶的快感。 这一切对于颜兮来说都是陌生的,当情yu的lc掀过来,颜兮只觉得自己犹如大海中的一叶小舟,根本禁不住这巨大的冲击力,纤细的肢t止不住哆哆嗦嗦,aiy倾巢涌出,眼尾泛起的红像是金鱼的尾巴,轻轻散入鬓角。 尚翊的慈悲也就等了这一会,待颜兮呼x1渐趋平稳,依旧y挺的rb便开始躁动起来。 颜兮吓得花容失se,嘟起水润红唇主动去亲他,“不要了好不好?”初次的欢ai已经掏光她全部的力气,那yu仙yusi的感觉还在心底回荡,可看他这jing神奕奕的样子,哪有半分餍足,怕要折腾她许久。 尚翊十分受用,奖赏似地回应她,可埋在水x的粗胀rb一点没有妥协的倾向,蓄势旦旦地摩擦着痉挛的内壁。 “呜……好累……”颜兮搂着他的脖子,忍不住扭动小t,想要把那粘人的东西弄出去。 尚翊也不阻拦她动作,长眉一扬,一副乐见其成,还露着j分舒爽的快意。 “嗯……” 听到他低沉的长y,颜兮竟觉得b自己叫得都令人害羞,僵着身子不敢动了。 尚翊可惜地叹了一声:“颜颜怎地不动了,正是舒f……唔……嘶……夹得这么紧哪有半点累的迹象,颜颜可不能无情地只顾自己。” 颜兮听他不遮掩的话,身t就忍不住收紧,更别说花x中充斥着一根粗胀的东西,想忽略都难。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 尚翊不受阻碍地亲上她的掌心,将人一把抱着挤到墙壁,紧接着便是一记深顶,埋在幽x中再不肯出来。 “啊!啊唔……”颜兮被他掰着两条腿,背抵着墙,双手搁在他肩头细细喘x,“那你慢些……啊啊……” 话音未落,尚翊就运着健tchou送起来,还嫌颜兮不t谅他,“颜颜真是不懂男人的苦,你这样我哪能慢得了……啊……宝贝儿就是这样……哦……好爽……” “啊……不……不准说了……嗯嗯……” 颜兮羞红着脸掐他,也琢磨出些门道来,有意识地开始收缩小x,望他快些解决了yu望。可这男人明显不是好对付的,感觉到她的紧缩,反而愈战愈勇,跟她较上了劲儿。庞然巨物凶悍地choucha着,尽根拔出,尽根没入,速度亦不减,啪啪啪的rt拍打声急促回响,将腿窝间搅得s漉漉一p。 颜兮被他紧窝在一个角落里,两条yutu1挂在他臂弯之间,不住晃动着,莹白的se泽在男人略显麦se的肌肤上,显得娇弱惹人怜。骨节分明的大手沿着笔直的曲线缓缓抚弄,抓在粉n的yuzu上,喜ai不已地把玩。 颜兮承受不住败下阵来,娇x被粗壮的rb大开大合地进出着,再无力管束,嘤嘤叫着低y啜泣。 尚翊攻势不减,轻啄着香n的唇瓣,继而不满足地将舌头伸进去,寻找那甘泉玉露,将小嘴吮得啧啧有声。 颜兮被这般上下夹攻,很快便呼x1急促起来,忙捧着他的脸错开唇,寻隙喘着气。 尚翊一得甜头就霸道地纠缠没完,直要自己餍足才行,当下又覆了上去,绵密地深吻着,双唇不断变换角度接触,以求最契合的缠绵方式。直到颜兮再忍不住,不断敲打着他的背,才深深吮了一口放过她。 “哈……哈啊……”颜兮不住喘着,头都开始发昏。 尚翊扶着她的腰t,开始缓慢却深入的choucha,灼热的呼x1喷在颜兮脸上,让她忍不住发颤。 “嗯啊……嗯……嗯……” 缓冲了p刻,尚翊的动作又恢复了先前的速度,结实的大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昏暗的室内格外清晰。 “呜……够……够了……”颜兮觉得自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布满了汗,腿窝处也是黏腻一p,随着男人的巨物进出,蜜y还在不断被搅出来,s哒哒地印s了身下的床单。 “不够……还不够……唔……颜颜,为我再忍耐一下!”尚翊挺胯翻搅着那一汪柔n,快感不断积聚,心里的yu望却怎么也填补不满,沉着眼眸不住chou送着,饱满的囊袋拍打在s漉漉的y户上,泛出一p红晕。 颜兮迷蒙着水眸,半张着小嘴叫得都夹杂进了哭腔,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 nv人的弱势通常都会激起男人的征fyu,眼见颜兮无力承欢的模样,尚翊像是磕了y一般,眼里直yu窜出火来,紧紧盯着香汗淋漓的娇软身子,啪啪地深入浅出。 “啊……嗯啊……啊……” 颜兮仰着头,尽可能地承接着一波又一波的lc,待尚翊运着健硕的男根放肆chou送时,已喊不出声来,眼眸瞠着jyu昏厥过去。 尚翊将下半身全压在娇n的躯t上,y挺的巨龙在翻江倒海一顿后直直深入蕊心,抵着微微发颤的子g0ng口,打开jing关,滚烫的jingy灌满花壶,从相连的缝隙之间缓缓渗出,浓郁的麝香气味弥漫室内,男nv之间j错的喘x在帷帐间回绕,热情并未减退。 (大块r送上!) 侯爷他翻墙了 这次温泉之行是j家欢喜j家愁。 颜兮仔细一想,自己除了头天吃了个温泉蛋,看了j眼庄内风景,剩下的日子都被尚翊缠着,都不知今夕何夕。反倒是铃铛在尚翊的授意下,被三影卫带着上山下河,玩得不亦乐乎,人都晒黑了一圈。 回程的马车上,颜兮没好气地拿团扇拍开搂在腰间不规矩的大手,美眸愠怒地瞪着。这人现在是彻底暴露了sip赖脸的本x,说不听骂不顶的,若不是临走这两天她说什么都不肯依,指不定被他缠到什么时候,她现在还觉得两腿打颤。 “颜颜真绝情,这要回去了连m0都不让m0了!”尚翊说得委屈,两手却p刻不停地在娇躯上游走,狡猾地从衣襟下探了进去,覆上那n汪汪的x前。 颜兮被他r0u弄得气息不稳,却说什么也不肯叫他得逞。这j日她身上的印记才消下去,若再由他胡闹,回去叫她娘看见了,可不好解释。 说起来尚翊早先就想跟她娘提两人婚事,只是她怕太快她娘反而接受不了,一直拖着。如今若再被知道两人已有了肌肤之亲,更要吓一跳了。 颜兮好言哄着,割地赔款,才磨得尚翊应承下来,不过早暴露两人关系。 尚翊是相当地不情愿,回到府上的时候还臭着一张脸。三影卫瞧见,暗道他们侯爷是yu求不满了,悄咪咪地溜开,就怕被拿捏住。 周氏拎着小包袱,带着贴身丫鬟艾c在后门那里,听到马车的声响,下了台阶等着。 颜兮看见了忙走上前,“娘怎么来了?” 周氏面带喜se,连声道:“他这两日去京里了,我得了空来你这儿住着!明儿清风寺起会,正好能去瞧瞧热闹!” 母nv俩鲜少有相聚的日子,周氏朝尚翊略点了点头打过招呼,便拉着颜兮一迭声说着话,颜兮也没顾上再管尚翊,尚翊只能委屈巴巴地回了自己院子。 “娘您来都不说一声,好在我回来了,不然岂不是扑个空。” “一时高兴,都忘记了!”周氏摆摆手,笑得不甚在意,“出去可玩好了?” 颜兮心里一颤,咬了咬唇,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外露,说了句“挺好的”赶忙转移话题:“您什么时候来的?可吃过饭了?我去做些东西垫垫肚子。” “也就刚来,倒是你,坐了一路车累了吧?想吃什么娘给你做!” “那敢情好,我都好久没吃娘做的菜了!” 吃罢饭,娘俩又说了好一会话,周氏犯了困才去歇下。颜兮回房整理了明天的行囊,待要上c,便见尚翊支着头卧在她床上,不知进来多久了。 “你怎么在这儿?”颜兮不由得瞧了瞧窗外。他们母nv方才在前头说话,他要来应该看见才对,转而一想,一堵墙岂能拦住他,可这翻墙的事情,着实不像一个侯爷该做的。 颜兮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却没打算收留他,“快些回去休息,我明日还得早起呢!” 尚翊稳做床头不肯起身,反一个用力将人拉到怀里,急吼吼地就往上亲,“冷了我这么半天,还不给亲香亲香!” 颜兮小声惊呼了下,忙咬住唇,恼得直捶他,“不准闹了!我娘还在隔壁呢!” “那去我那儿!”尚翊现在是一刻也不想跟她分开,总觉得一个人呆着空虚寂寞冷。 “说什么呢!明早我娘肯定要来叫我的。”颜兮被他黏糊着蹭来蹭去,无奈不已,“我娘好不容易来这两日,你还要捣乱!” 尚翊纠结了半晌,往床里缩了缩,抱着香喷喷的绣枕让步,“我就抱着你睡,什么也不做,明儿一早我就走,绝对不让你娘看见!” 颜兮软y兼施也赶不走,只能妥协。事实证明,男人的话要能信,母猪也上树。 大夏夜里,一具极具侵略x的男x躯t就在你身后,时不时撩拨s扰你一顿,便是想睡也睡不着。 一直到后半夜,颜兮才哄着yu求不满的男人安分下来,只觉得没睡多久天就亮了。 “颜颜,起了没?” 听到周氏的声音,颜兮r0u了r0u困倦的双眼,觉得颈边一团热气,身子被结实的臂膀缠着,愣了p刻终于反应过来,忙将尚翊推醒。 “快起来了!” 尚翊一睁眼就看见颜兮,心里别提多么美滋滋了,眼里都泛着柔光,“早啊颜颜!” 颜兮可顾不上跟他浓情蜜意,毫不留情推开他吻过来的脸,眼见周氏要推门进来,连人带衣f给塞进了衣柜里。 可怜尚翊堂堂一个侯爷,沦落到这个地步,真是相当委屈了。 好在周氏只是j代了j句,便去小厨房做早点了,颜兮松了口气,转身去打开柜子,见尚翊长手长脚地缩在那方寸之地,满脸的了无生趣,没忍住笑了一声。 尚翊默默地看着她,觉得心底哇凉。他就这么见不得人还是怎么地? “好啦,若被我娘看见,指不定扫把赶你出去,等时机成熟,我就跟我娘坦白,好不好?”颜兮拉他出来,抱着他好声好气撒娇。 还能怎么样……尚翊有些泄气,觉得自己这个侯爷是当得真窝囊。 “小坏蛋!你就看我笑话吧!”尚翊恶狠狠地吻了她一顿,披上衣f不敢再久留,“走了!免得你娘回来又给我塞床底下去。” 颜兮忍俊不禁看着他出了门,就近一翻过去了。 那厢闪电叼着个馒头,哈欠连天地从后厨出来,看见的就是尚翊轻盈落地的样子,不由看向那边墙头,惊得馒头都掉了。 爷这是半夜翻人家墙头了? 尚翊轻飘飘瞧了他一眼,没言语。 闪电心中一个激灵,忙捡起自己的馒头逃也似的往外跑,“我什么都没看见!”他不想被灭口哇!得赶快把这个消息告诉天雷和追风! 于是,三影卫都知道他们家侯爷大半夜翻墙夜探香闺的yan事,震惊过后是无b同情又带着鄙夷。 想当初他们侯爷看了颜姑娘一个月才动手,现在又ga0不定未来丈母娘,太怂了! “我们要不要加把火?”闪电觉得得早点让颜姑娘嫁进门,那样一来他们爷一定顾不上别人了,他们犯个小错捣个小蛋应该也不会被抓住了! 其余两人亦心照不宣,叽叽咕咕半晌,也不知想出了什么馊主意,反正等周氏带着颜兮出门的时候,一个个都无b殷勤,还自告奋勇要保驾护航,完全将他们家主子甩在了一旁。 颜兮觉得过意不去,却见尚翊笑眯眯地站在一旁,道:“无妨,让他们跟着去,也好有个照应。” 只有三影卫知道,他们侯爷这个笑容是充满了多少咬牙切齿恨不能捏si他们,顿时想抱作一团瑟瑟发抖。 不过他们也是为了他的终身幸福啊! 爷!等着我们带好消息回来! 三影卫觉得自己都要被感动哭了! (感冒了两个星期,本来写好的章节还被误删了,网上买的复习试卷等试考完了还没有到_(:3」∠)_不过终于解决了,一声轻!又要l起来了,有没有想我的呢!23333) ρo-18.c0m 偷香窃玉 清风寺相b一些香火旺盛的大寺偏僻一些,不过倒是坐落在了个有山有水的好地方,城中一些人家也常常携家眷来吃斋念佛,修身养x。 颜兮觉得自己大抵是静不下心了,望着外面清幽的月se,总是忍不住想起尚翊来。 “好烦……”颜兮托着下巴望着天际弯弯的月亮,心里总也静不下来。 “烦什么?” 窗前蓦然出现尚翊的脸,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在她愣神之际倾身吻过来。 “你怎么来这儿了?”颜兮微微喘x,明眸含情似笼着水雾,不掩欣喜。 尚翊ai极了她这副样子,一颗心就像被包在了棉花里,又软又暖。 “想你便来了。”尚翊抓着颜兮葱白的指尖亲了亲,抬腿便从窗外翻了进去。 颜兮退开让他进来,揶揄他:“有门也不走,你是多喜欢翻窗子。” 尚翊背手将窗户压上,就去搂人,“等不及了。” “唔……”颜兮微仰着下巴,被禁锢在怀里卷着小舌一阵深吻,舌根都有些发麻。惊觉男人拥着自己往床边挪时,忙推开他,脸红如c,“不行!” “哪里不行?”尚翊憋了好j天,这会花前月下,寂静无人,心中早已按捺不住,将香软的身子紧扣在怀里,用腹下y挺的yu望顶了顶,诉说着热情。 感受到那火热,颜兮由不得s了半截身子,可也不敢真依了他,娇声道:“佛门清净之地,你别胡来!” “那就出去!”说罢不等颜兮反应,抱着人又翻窗出去了。 颜兮不由默了默,这人什么时候有了这不ai走门的癖好…… 花树掩映下,藏着三对儿瓦亮的眼睛,目睹着佛门圣地这辣眼睛的一幕。 “爷就这么把人带走了?”翻墙翻窗深夜幽会这种事,他们爷真是越做越熟稔了,“周夫人要发现人不在怎么办?” 闪电话音刚落,就见周氏从侧院走来,追风和天雷咬牙切齿地指着他脑袋骂:“乌鸦嘴!” “快快快!进屋里装成颜姑娘睡着的样子!” “闪电pg太大容易露馅天雷你去!” “……” 三个风里来雨里去,连生si都见惯的老江湖,霎时乱作一团。 这厢兵荒马乱,那厢却是活se生香。 月se铺洒下来,照得林间石路发白。尚翊骑着自己的狮子骢,慢哒哒地晃悠着,不知第j次被怀里的人掐了记手背。 “嘶……真疼!”尚翊说得很没诚意,偏头在颜兮粉红的脸际t吻着,一扯手中的缰绳,马蹄扬了扬,立时引来颜兮急速的喘x。 “嗯啊……呜……” 颜兮觉得自己疯了才会随尚翊出来,这个男人真是坏透了! “啊……回、回去……嗯……” 颜兮脸上泛着情yu的c红,整个人都坐不安稳,软在尚翊怀里,手指难耐地徘徊在小腹前。 “颜颜不是说了,佛门清净之地,不适宜做这等事。”尚翊咬着她的耳朵,往前挺了挺腰,用行动解释着“这等事”是哪等事。 裙摆遮掩下,那粗壮的yu望早已尽数埋进娇n的花x中,随着马蹄轻微的颠簸,一下一下轻蹭着,敏感的花瓣亦一张一缩,渗出甜腻的aiy,悄悄s成了一滩。 “啊不……我们回去……啊……” “回去做什么,人多眼杂的,颜颜叫得这般好听,被人听去怎么办?”尚翊的手在她柔软的小腹按r0u着,猛地挺动两下,撞出一阵娇y。 颜兮知道这个男人是不好轻易妥协了,只能软着嗓音央求:“不要……不要在马上,找个地方……啊啊……” 尚翊一口答应下来,一扯缰绳,马蹄声渐急,颜兮的声音亦拔高一层,断断续续,像被r0u碎一般。 花x里的坚挺像一根烧红的铁柱,满满当当进驻在里头,撑着x口不停颠簸。 颜兮未经多少人事,哪经得住这起这番刺激,直绷紧了脚尖要从马背上挣下去,却被身后的男人轻松钳着胯,热铁紧追不放,享受着柔软s润的甬道内失控的夹裹。 “舒f……哦……宝贝再紧点!”尚翊吮着嘤嘤低y的红唇,不时在纤细的脖颈间轻嗅、t舐,似x1了大烟一般,yu罢不能,漆黑的眼底凝聚着一团风暴,好像下一刻就会席卷上岸。 “啊啊啊……不要……这样……嗯啊……”颜兮掺着哭音,已顾不上其他,主动仰起脖子任由他占便宜,一手g于他后颈,讨好求饶。 尚翊不客气地全部接收,装模作样地问:“颜颜不舒f么?”说话间身下的动作却半点没停,反将马儿驱得更快。 “啊!啊啊……不舒f……啊……” 颜兮语不成调,在马背上东倒西歪,偏偏怎么也脱离不了身下的桎梏。似悲似喜的y哦声撒在寂静无人的路上,起起伏伏,将月se都染得暧昧。 不知过了多久,颜兮声音都有些哑了,马蹄声才蓦然顿住,饱胀的龙头顺势往里一撞,被征伐多时的甬道霎时痉挛起来,一g热y浇注在翕张的小孔上。 颜兮颤着声,伏在马背上,大眼失神地张着,蒙着一层水润之se。 尚翊搂着衣衫完好却透着s气的娇躯,将那作乱的粗长自蜜x中导出,乌紫y挺的样子居然未减分毫,气势汹汹的矗立着。 尚翊抱着人下了马,闪身进入一旁的树后,不多时便响起水yj融的声音。 若此时有人,只需侧眼一看,便能见到树丛旁白生生的小脚,像刚露尖角的荷,颤得厉害。 尚翊钳制着两条yutu1盘在腰间,结实的t有力地在其间起伏穿cha,将泥泞的花x搅得噗呲噗呲作响。 马背上虽别有情q,到底不b这般大开大合的爽快。尚翊一发不可收拾,不顾佳人可怜兮兮的娇啼,鼓着劲儿埋头猛g。 rt撞击间伴随着水源的拍打声,“噼啪噼啪……噗滋噗滋”,只闻声音便能想象其中猛烈的热情。 尚翊鼻息渐重,微敞的x口遍布汗珠,一下一下鼓张着,隐藏着b发的力量。渐渐的,尚翊便不再满足于只侵占胯下这xia0hun之地,将人抵向树g,挺进的动作未停,两手灵活地翻动,j下便剥了一截香n的玉t出来,钻入那绣着粉荷的兜儿下,r0u弄着两团软雪,喉间一阵满足地喟叹。 肚兜上细细的带子承受不住男人野蛮的动作,突然断裂开来,雪白的春se再无遮掩,两朵n红的梅蕊俏生生绽着,被修长的指节肆意蹂躏。 尚翊如猎鹰一般盯紧了怀中的猎物,一想到这具绝妙的身t尽数属于他,心里的满足膨胀之后便化作更猛烈的占有yu。尚翊眼神一热,便低首含入一朵梅蕊,肌肤上散发的幽香充斥鼻间,叫人情动不已。 “嗯……”颜兮下意识缩起肩头,闪躲男人的唇舌,却迎来一记深顶,惊叫一声猛然窜起上身,将颤巍巍的ru尖送入男人口中。 啧啧的x1shun声旖旎y靡,烧得颜兮神志都开始模糊,整个人被悬空抱着,软弱无力的两腿被男人分架于手肘间,粗大的男j在粉红的蜜x中不住进进出出,带出的蜜y沾s了两人胯间的mao发,黏腻一p不分彼此。 尚翊紧盯着眼前的娇媚,奋勇直前的巨龙越形肿胀,力道开始有些不受控制,只浅浅chou出一点便用力cha了回去,在敏感颤动的子g0ng口不住研磨抵弄。 颜兮只觉头p一阵发麻,忍不住想将双腿合拢,却将小x收得更紧,引来男人一阵低沉的喘x,接着便是狂风暴雨般的进攻。 “啊……慢一点……嗯啊……”颜兮紧扣着手指,指尖在鼓张的背肌上留下难耐的划痕。 尚翊恍若未闻,手掌r0u着圆翘柔软的t部,往自己胯间送着,咕唧咕唧的cha弄声从g间响起,p刻喘x的机会都不给。感受到她内x又开始收缩颤动,尚翊往前跨了一步,健硕的身躯整个压了过去,奋力挺动腰t,又深又重地cha弄着。 “呃……等我……就快了……颜颜等我……”尚翊粗喘着,声音亦不复清明,低沉暗哑,无bh人。吮吻着半张的红唇,吞噬那一阵一阵短促的呻y,胯间的巨物在充血红肿的小x里翻涌,沉甸甸的囊袋拍击在娇n的y户间,恨不能一鼓作气塞进去。 “啪啪啪……” “噗呲……噗呲……” 高频率的j合持续了好一阵,颜兮抖着身子攀上高c,就在以为自己要昏厥过去的时候,s麻酸胀的甬道里一g滚烫的jingy灌入,刺激得她忍不住又是一阵哆嗦,颤着声低y浅哦。 尚翊低喘一声,耸动着窄t将热jing一滴不剩地浇灌在被征伐过的花田里,仍旧舍不得退出半分,就那么深埋在里面,享受着其间的丝滑温暖。双手搂过汗津津的小身子,唇舌紧紧缠过去,不肯放过任何一点甜美。 颜兮软趴趴地伏在他怀里,小嘴微张,转瞬便被夺去了呼x1。 啧啧水声缠缠绵绵好一阵,逐渐又被难耐的低y,快速的噼啪声盖了过去。 月牙掩入云层,将漫长的夜尽数留给痴缠的璧人。 ρo-18.c0m 赐婚 颜兮撑开眼p的时候,已经将近午时,心中不由一慌,就怕周氏发现端倪,可酸软的身t沾着被褥,着实懒怠动弹。 颜兮捂着被子眯了会,才起身穿衣,白皙的肌肤上印着大大小小的红印,不盈一握的腰肢上还依稀有两个指头印,微微泛着青,摁上去有些疼。 颜兮轻嘶了声,脑海里杂乱地闪过昨夜的p段。那大手钳着她的腰狠狠往胯间送,一记一记深又重的律动,让她禁不住心底发颤,红肿的花瓣忍不住微缩,一g黏腻的yt滑了出来,颜兮看着薄k上的白浊,脸烧得通红。忙去隔间收拾了一番,将全身上下都遮严实了,才敢出门。 后山柳荫下的小亭子里,三影卫不知说了什么,逗得周氏直乐。 颜兮缓步挪过去,周氏便问她:“昨夜睡得倒早, 今儿又起得这样迟,可是累着了?” 颜兮愣了一下,看见三影卫神se各异的脸,心中了然,忙道:“是有些累了。”可此“累”非彼“累”,颜兮真觉得要没脸见人了。 三影卫将空间留给母nv二人,颜兮转移话题道:“方才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周氏摆摆手,笑得无奈:“跟我夸他们主子好呢,天上一句地上一句的,都成活神仙了!” 颜兮亦忍不住笑,也不知道这仨是不是尚翊授意,别马p拍在马腿上才好。 说笑一阵,周氏忽然正se起来,“颜颜,你如今是怎么想的?”她也看出来了,尚翊对她nv儿是千般好,只是身份悬殊太大,她总归不能全然安心。 事到如今,颜兮也放不开手了,尚翊已经成了她生活里浓墨重彩的一笔,离了便会黯然失se。况且人有旦夕祸福,打算得再长远也敌不过老天爷一眨眼,不若抓紧现有的,乐一日是一日。 颜兮羞于表达,周氏却看出来了,叹着气面露欣w:“也罢,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们既彼此喜欢,我也不能b打鸳鸯。” 颜兮心中一喜,粲然道:“娘您答应了?” 周氏睨了她一眼,道:“我何时说个不答应了?”不若也不会放任她一个nv孩家跟一个大男人相处了,只是心里到底有丝犹豫,可见她欢喜,也便不想多加阻挠。她就这么一个nv儿,实不忍看她不快活。 “娘真好!” 周氏假意绷着脸,拍着她扑过来撒娇的身子,真有种nv大不中留的感觉。 尚翊知道这消息,差点乐疯。丑nv婿终于被承认了!马不停蹄叫人去置办彩礼,恨不得当天就拜堂成亲。 周氏有些哭笑不得,跟尚翊促膝长谈了一下午。尚翊将祖宗三代都j代清楚了,周氏说什么都满口答应,追风悄悄地跟两个影卫闲磕牙:“这要遇个刁蛮不讲理的丈母娘,爷估计都要把k子当了。” 闪电附和:“何止呢,当我们的k子都不在话下。” 三人齐齐摇头,q奴啊q奴。殊不知,q奴主子培养的影卫,属x亦是一样,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尚翊的身份摆在那里,纵然颜兮“不祥”,却也不能下了尚翊的面子。是以这段时间周氏来得频繁,主簿也不多加g涉,反正是不会踏进这大门。 尚翊十分不喜,道:“这人在卫希手下做事,怎么迂腐成这样?圣贤书都白读了。” 尚翊早前让追风查过,颜兮“不祥之人”的身份到底怎么来,原不过周氏前夫那些叔伯兄弟为了家产,寻了个由头将母nv俩挤兑走。有个兄嫂亦不省心,唯恐沾他们丁点儿柴米油盐,拿着那流言当成“免si金牌”,到处游说,邻里坊间一传,假的便也成真的了。 尚翊心中不虞,明里暗里打压着颜兮舅家,原以为能乖觉些,却不想生了反骨,倒越发怨起颜兮母nv来,搬出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来,掐个没完。 这日,尚翊外出置办婚礼事宜,徐氏领着个婆子忽然造访,倒让颜兮深感诧异,只是那态度似乎不像要好好说话。 徐氏喝了会茶,装模作样问了j句,反而与那婆子抖眉动眼的,也不知商量什么。 铃铛打他们一进门就瞪着大眼盯着,满脸的不情愿,这会悄悄跑到隔壁搬救兵了。 天雷追风随尚翊出去了,只剩下闪电,闪电被铃铛急急忙忙拉过来,见j人坐着喝茶,正想说铃铛大惊小怪,就听徐氏道:“颜兮今年也有十九了吧?早就该说亲了。这不正好,我一远方表亲的儿子跟你年纪相仿,也是学富五车的青年才俊,今年准备上京赶考,一准儿能得个状元郎!” 颜兮微垂着眼,脸上心中全无波动。徐氏居然c心起她这“不祥之人”的终身大事,要么是满嘴胡编,要么就是那远方亲戚跟她有仇。 旁边闪电一听,这还了得?挖墙角挖到他们侯爷头上了,不能忍!当下端着一脸匪气跨了进来,直想大嘴巴chou人,徐氏眼一吊,就yy怪气起来:“不是舅母我多嘴,你这一个nv儿家独自住着,怎么还有外男出入?这要坏了清白,哪家还敢上门议亲呐!” 这话闪电越发不ai听了,见徐氏气势很足的样子,牙根有些发痒。有些日子没跟人吵架,他也憋得慌。 “贵府可是si人了?” 闪电轻飘飘一句,立时点炸了徐氏,啪地一拍桌子起身,“你家才si人了!” 闪电不甘示弱地呛回去:“没si人你嚎什么?好好说话不会?你有娘生没?有爹教没?” “我……你——!”徐氏一噎,转而指着颜兮开火,“你瞧瞧,这都是些什么人!成日里跟这些人混在一起,能有个什么好,我看你——啊!” 闪电没让徐氏把话说完,照着徐氏指人的手弹了颗松子,习武之人的力道都不浅,徐氏一时只顾捂着手喊疼了。 “说话就说话,指什么指,你嘴长在指头上?” “你——!”徐氏气急,又要指,半路又把指头缩了回去。 “你什么你,瞧瞧你这脸,大得跟盆一样了,光长张嘴,切切倒有一大碟子。” 徐氏气个倒仰,满口叫着“反天了”,旁边的婆子也跟着怼:“一个年轻小伙子眼里也没个尊卑,还跟我们计较没完,真是世风日下!” “可不是世风日下,人说话,连牲口都要进来cha嘴。” 婆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徐氏尖着嗓音吼:“你骂谁牲口呢?” 闪电满脸诧异:“我还是头一次见有人上赶着往牲口堆挤的。”这别是个傻子吧? 徐氏反应过来,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别提多jing彩了。 闪电嘴不带停,将两人骂得夺门就跑,铃铛跑到院子里,铲了一铲子用作花肥的粪土,朝着墙头挥了出去,差点砸到刚回来的尚翊。 尚翊听见里面乱糟糟的,迎面奔出来两个人,扬了扬下巴叫追风跟上去查探。进了门见铃铛叉着腰气得跟个茶壶一样,在颜兮面前忿忿难平。颜兮面上却没什么不快,反而乐得很,看见他回来忙迎了过来。 “你舅家来烦你了?”尚翊看了眼旁边猛灌茶水的闪电,知道对方定没落着好。 颜兮想了想,还是不免惊奇:“说起来,这还是舅母头一次来我门上呢,家里必然有什么事。” 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 事实跟颜兮预想的差不多,原是徐氏那好高骛远的nv儿招惹了锦y城一纨绔,那纨绔想要纳她nv儿为妾。 若只家财万贯也倒省事,徐氏一定亲手把人送过去,偏那纨绔为人暴戾,家里娶j房sij房,徐氏就想拿颜兮顶缸,反正颜兮是“不祥之人”,克父克母,命y能克住那纨绔。 谁成想,徐氏来了碰了一鼻子灰,回去以后想另谋他法,尚翊哪能再给他们机会,放了点风声出去,纨绔便连夜将人抢进府了。 徐氏哭天抹泪去报官,对簿公堂的时候,徐氏nv儿却娇滴滴偎在那纨绔身边,哪有半分被强迫的样子? 徐氏“谎报案情”,被卫大人赏了十个板子,归家后再没起风l。 颜兮知道后,一阵唏嘘。她跟她娘没少在徐氏那里受委屈,如今三下五除二便没了气焰,尚翊真是她命中的贵人也不一定。 闲杂人等都解决了,本该一心准备婚礼,尚翊却心事重重起来。 是夜,二人yunyu初歇,尚翊抱着颜兮汗哒哒的身子,忽然冒出一句:“颜颜,明日我想回京一趟。” 颜兮闻言睁了睁已经黏在一起的眼p,下巴抵着他x膛,“有事?” 尚翊说了句“是大事”,却不肯多言,一翻身将人压回身下,转瞬便没了正形,“先把后面j天的补了。” 颜兮被他猛然一入,未来得及多想,只能颤着嗓音承受。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尚翊便起身回京了。 颜兮想起他上次受伤,担忧了两日。到了第三日,看见尚翊春风满面的进门,才放下心来。 尚翊原是为了请一道旨——一道赐婚的圣旨。 官员合谋设娼馆一案,因尚翊有功,今上本yu赐他h金锦缎,他却请了一道空白的圣旨,以后若有所求,再书写于上面。 尚翊不忍颜兮的身份一直遭人诟病,便用一道圣旨把意思表明了——这是今上亲自给他指的媳f,再嘚吧嘚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颜兮捧着一卷明h的圣旨,只觉得差点被压折手,忙对尚翊说:“你快掐我一下!”这真的是在做梦吧? 尚翊轻笑一声,伸手轻捏了下她的脸蛋,将人抱在怀里,“当然不是做梦了,大婚过后随我进g0ng谢恩,嗯?” 颜兮愣愣地点头,此时此刻,从未觉得自己这般幸运过。 原本只求一缕y光,老天爷却把整个太y都给了她。 闪电悄悄问追风他们:“这圣旨来得恐怕不容易吧?”虽说爷有功在身,可给平民百姓赐婚,在当朝也绝无仅有。 “当然。”追风眯着眼,笑得颇有深意,“爷先去找的珍妃娘娘。” 闪电长哦一声,瞬间了然。 满朝文武皆知,珍妃是皇上心头宝,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除了政务,珍妃说一皇上绝不说二。 而这位响当当的珍妃娘娘,最见不得b打鸳鸯的事了。许多苦恋的年轻男nv都把珍妃当神仙拜了,就盼她能让有情人终成眷属,想来他们侯爷没少把自己跟颜姑娘的事儿添油加醋。 追风不禁摇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怪不得他们爷见着颜姑娘就怂,当今这位不也一样?想到这里,追风忽然变了脸se,这话说得,自己岂不是也在劫难逃? “完了完了,一失足成千古恨……” 当年跟错了主子,注定了! (憋了一顿,这篇也完结了,还有点脑洞写了个小番外~(@^_^@)~) 番侯爷这一大家子 1春夏秋冬,四季更迭。转眼间,颜兮当初植的蔷薇已经爬满了墙头。 尚翊盼星星盼月亮,盼得嘴角起泡,终于把颜兮肚子里那个小的盼出来了。八斤六两的胖小子,阖府欢喜。 尚翊头一次当爹,心里激动又紧张,颜兮见他之前成日泡在书房给孩子想名字,便问:“孩子名字可有了?” 尚翊红光满面,大手一挥,道:“尚方宝剑!” 四个字一出,震翻了一群人,窝在母亲怀里酣睡的胖小子哇地一声嚎了出来。 在众人的极力反对下,“尚方宝剑”这个名字当然没落实,在经历了一系列“尚书”“尚房”的不正经例子后,终于定下了大名,胖小子叫尚若初,不过“阿宝”这个小名儿却随他到大,每次一解释都要笑掉大牙。 2尚若初六岁的时候,侯府影卫也相继成亲生子,府里的人每天都能看见,一个大团子带着j个小团子到处捣蛋。 尚翊在软玉堆里也不得安生,狠得牙痒痒,当即把一堆团子赶去上学堂了。 这日,尚翊一脸餍足地走出房门,打算去学堂视察一下。走到门口便见自己儿子探头探脑不知道瞧什么,便跟着凑了过去。 “看什么呢?” 尚若初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他爹,转回头拧着眉mao,“爹,我有心事。” “……说来听听。”尚翊抚了抚嘴角,努力没让自己笑出声。 尚若初指着亭子里穿红裙子的小姑娘,跟亲爹倾诉着“少男心事”。 尚翊听罢,拍拍他的小肩膀,灌输了一堆“男子汉大丈夫”的言论,直诓得尚若初自信爆棚。 “那我去了!”尚若初握紧小拳头,激动得两眼发亮。 “去吧,爹看好你。” 尚若初雄赳赳气昂昂地跨了出去,走没j步便顿住了,忽然一个转身跑了回来,抱着尚翊的大腿,一脸通红,“爹她看我了我害羞!” “……” 尚翊后来知道那小姑娘是卫希的闺nv,每次去做客都带着自己儿子,可这小子只敢缩在他身后偷看人家。 尚翊恨铁不成钢:“喜欢就光明正大地说,你怂什么!” 三道目光齐刷刷投向尚翊,每一道都写满了“爷您也好意思说!” 3尚若初也不知是个什么属x,对b自己大的小姐姐很有好感,b自己小的mm却觉得嫌弃又烦,隔三差五缠着他爹给他生个小姐姐。 尚翊被烦得不行,道:“那你得先回来处去,才能有姐姐了。” 于是,夜里颜兮去给尚若初讲睡前故事,就见他藏了一被窝的蛋,伏在上面按兵不动。 颜兮问缘由,小胖子说得很委屈:“爹说我得先回去才有姐姐,我看看能不能变回蛋……” 颜兮哭笑不得,“谁跟你说你是从蛋里孵出来的?” “爹啊。”尚若初轻飘飘就把亲爹卖了。 颜兮连举例子带游说,给他翻清楚了“身世之谜”,回房间尚翊悠哉看书,没好气地嗔了j句。 尚翊听罢,亦忍俊不禁,道:“我不过随口说说,哪知他当了真。”幸好没说是从簸箕里捡的,不然这傻小子还不蹲簸箕里被人扫走了。 “说真的,我们不如再要个nv儿?” 对于这个提议,尚翊一口拒绝。十月怀胎诸多辛苦,他不是不知道,哪忍心再让她经历一次。 “他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随他去。” “可是……” 尚翊一把拉过她丢在柔软的床褥上,欺身而上,腹下b发的yu望抵在她腿间,声音低沉:“准确的说,我不想再当十个月和尚了。” “又没正形了!”颜兮羞恼地推他。 床帐摇曳,尚翊正待提枪上阵,门外传来尚若初善意的提醒:“爹你可顶事些,不然我姐姐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啊!” 尚翊脸一黑,差点一泄千里,捶床怒吼:“来人呐!家法伺候!” (当当当!这个也正式完结了,我把下一篇的大纲捋一捋再开。最近翻隔壁的现代文,忽然也想把它弄成这样各种cp的小短篇,剧情和r不太长,b较好把握~(@^_^@)~) ⑤投亲的表M 萧承一目十行地看完爹娘捎来的书信,狭长幽暗的眸子看向一旁有些局促的nv子,好似江南烟雨中一株n荷,袅袅动人。 可即便如此,也改变不了她是个麻烦的事实。 按理萧承该唤她一声表m,可人都说一表三千里,这表m还不知是哪辈子的远房亲戚改嫁后男方捎过来的拖油瓶,真是半点亲缘关系都没了。他娘不知从何处得知,表m家逢巨变,一直被各家亲戚推来推去,慈悲心一发便接手了。收就收吧,苏州离扬州那么近,直接接过去便完事,偏偏千里迢迢叫人跑到锦y来,他爹娘安的什么心,他岂会不知。 萧承皱着眉,脸se不是特别好看。 慕雨眠深知自己如今处境,千里投亲,唯恐人不喜,有些怯怯地唤了他一声表哥。声音带着江南nv子的软糯,让人由不得心中一动。 萧承看了看天se,已经很晚了,总不能现在就叫人走,只能明日租条船给送回扬州老家去。 “我先带你去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萧承的态度跟在人前一样,客气又疏离,慕雨眠动了动唇,未尽的话又咽了回去。 萧承不喜人多,天麓书院办了四年,也只有一对做工的中年夫f,除了白日来上课的学生,其余时候都闲静得很,是以后院空房虽多,大多蒙尘无人打扫。 萧承总不能让一个姑娘家睡书房,只好卷了自己的铺盖腾地方。也不知是不是今日的床榻硌得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安稳。 到了丑时,终于有了一丝睡意,被后面传来的动静惊醒了。 萧承踏入灯火通明的后厨,见里面有些乱,问:“怎么回事?”说话间不经意看向慕雨眠,见她睫mao还s漉漉的,似乎哭过了。 旁边华叔道:“这姑娘说是先生的表m?是我们怠慢了。” “不妨事,我见你们都休息了,本打算明日再告诉你们的。”萧承见华婶拿了瓶y急匆匆跑来,去掀慕雨眠的裙摆,本yu避开,瞥见她整个脚背都肿了,习惯x皱眉。 华叔解释:“这不这两天厨房里闹耗子,我就放了个老鼠夹在门口,谁成想被表姑娘踩着了。” 萧承想起慕雨眠来得晚,他连口水都没记得倒,不由有些自责。萧承想说弄点吃的给她,转而一想,对华婶道:“白天没吃多少东西,弄些宵夜吧。” “还剩下些浮元子,先生看可行?” 萧承点点头,坐在桌子旁,朝慕雨眠道:“华婶做的浮元子不错,你也尝一尝。” 慕雨眠垂着头,瓷白的脸被两侧的黑发掩着,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热腾腾的浮元子端上来,萧承放了个磁勺在碗里,推到慕雨眠跟前。 软糯的p子包着红豆沙,一口咬下去满嘴香甜,慕雨眠却觉得鼻尖发酸,眼泪噼里啪啦砸进碗里。 萧承执汤匙的手顿了顿,默不作声,送入口里的浮元子却没了滋味。 翌日早上,萧承准备去给学生上课,路过房间时本打算叫慕雨眠,又一想她舟车劳动,估计还睡着,便叫华婶温着早点,随时可以用。 午间散学后,萧承见房门紧闭,还未有动静,就觉得不对了。萧承推了推门,里面是拴着的,瞥见旁边未合拢的窗户,过去推开一看,慕雨眠还卧在床上,只是怎么叫都不醒。 “先生怎么了?” 正好华婶路过,萧承撩起衣袍从窗户翻了进去,j代华婶:“去找个大夫来。” 萧承见慕雨眠唇se发白,触手一探,烫得跟火炉一样,早就不省人事了。 萧承先打水给她冷敷,见她侧着身子蜷成一团,有些不知怎么下手,只好手捂着巾帕贴在她额头上,等大夫来。 “爹……娘……” 萧承听她迷迷糊糊呓语,叹了一声,有点烦自己和他娘一样心软的mao病,左思右想后只得让人留下来,想着反正秋闱过后他要回家一趟,到时候再捎回去就是了。 大夫来把过脉后,开了j方y,说发发汗也就无碍了。 只是萧承没想到,看着娇怯怯的姑娘,睡着的时候太不老实,嘟嘟囔囔嫌难受,一直往外探手脚。 萧承g脆将被子两边压到她身下,严严实实给裹成个蚕蛹。慕雨眠神志不清,挣了半天没挣开,皱着柳眉直哼唧。 不知道怎么的,萧承看着她这个样子,忽然有些想笑。 慕雨眠深知身t是革命的本钱,自己寄人篱下,总不能病恹恹的叫人伺候,所以按时吃y吃饭,以求快些好起来。 萧承见她一碗y眼都不眨就灌下去了,下意识问:“不觉得苦么?” 慕雨眠y挤出一个笑容,“良y苦口嘛。” 萧承没多说什么,第二日的y碗旁便多了一碟蜜饯。 萧承是个少言寡语的深沉x子,若不是要教书,估m0一天也能不开口。但他心思缜密,行动总多于言语。 慕雨眠渐渐琢磨出来,凡事能不烦他就不烦他,等病好了,便前前后后帮着做事。 这日,萧承上完课,便见慕雨眠拎着一大桶衣f晾晒。y光下她的肌肤越发显得白皙,端的是美人如玉。 只不过,这个美人有点瘸。 “这些事有华婶,你脚伤还没好,理应休息才是。” “表哥。”慕雨眠回头见是他,忙唤了一声,“不是什么大伤,能走动的。华婶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我便帮忙做些零碎的活儿。” 慕雨眠说话总是轻声细语,眼睛跟着嘴角微微地笑,明净的瞳仁,一眼就能望透。 萧承移开目光,知道她没大碍,便不多管了,进书房处理累了j天的账本。 教书育人说实话是个投入远大于收入的行当,所以萧承没抛弃老本行,经营着一些店面,免得落个他娘说的“穷酸书生”。 慕雨眠端茶进来,见他看账本,倒没觉得诧异,仿佛这才是他该有的样子。 老实说,慕雨眠还真想象不来他教学生的样子,他虽也是翩翩君子,可身上总有种世家公子的贵气,跟她想的那些书院的老学究格格不入。 慕雨眠把茶盘放在书案一侧,瞄了j眼摊开的账本,竟还有赌坊钱庄。 “看得懂?”萧承见她盯着看账本,出声问。 慕雨眠点点头,“以前跟我爹学过一些。” 萧承想到她家以前也是行商的,看个账本应该不在话下。把算盘摇匀,翻了页账目给她。 慕雨眠顿了下,大大方方上手了。 萧承倚在一侧喝着茶,见她十指纤纤,算盘拨得飞快,深觉自己捡了个好帮手,“洗衣端茶真是屈才,你不如帮着我算账。” 慕雨眠犹豫了下,道:“表哥信得过我的话。” “没什么信不过的。 ”萧承淡淡道。她想什么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哪有什么花花肠子。 慕雨眠正式当起了萧承的账房先生,而且萧承发现她不仅能商,琴棋书画也无一不jing,算下来j乎没有什么不会的。 萧承捏着为自己新裁的衣f,不由挑了挑眉。他该不会捡了个田螺姑娘吧? 正想着,那个“田螺姑娘”就抱着一大叠洗好的衣f来了,看见他手上的新衣,便笑着问:“表哥觉得可合身?” “合。”虽然他还没试过。 “那就好!”慕雨眠的语气带着一丝喜悦,走的时候脚步都有些蹦了起来。 萧承不由笑了笑,觉得多一个人也不尽是麻烦。 (新故事~希望喜欢~) 师娘 慕雨眠不常在书院走动,只h昏时跟华叔华婶他们去巡视锁门。 今日去了见还有学生没走,缠着萧承在大门那里说什么。 十来岁的少年端的活泼,看见慕雨眠便停了话头,探头道:“这是师娘?老师你什么时候找了师娘也不说一声!” “我……”慕雨眠未来得及多说j个字,被少年一顿叽里呱啦搅得cha不上嘴。 萧承轻斥:“胡说八道什么呢,快些回去,一会你哥哥又要来问我要人。” 少年p得很,全不当回事,兀自求起了慕雨眠:“师娘你就让老师收留我吧,我爹不疼娘不ai,有个兄长还特凶,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慕雨眠观他浑身绫罗绸缎,腰间玉佩价值千金,哪有半分凄惨,却还是被他挤着眼y往外憋眼泪的样子逗笑。 少年打蛇随棍上:“师娘你笑起来真好看!师娘人美心善,一定舍不得我受苦的!师娘师娘……” 一顿“师娘师娘”叫得萧承先烦了,“你再胡闹,我亲自把你押回去,让你家人再多管管。” 少年顿时收回了那副可怜样,瘪嘴道:“老师你太绝情了!”转而便倒戈相向,“师娘你还是别跟老师了,我哥一表人才学富五车,我把我哥给你!” 慕雨眠笑:“你刚才不是还说你哥哥特别凶?” 少年一摆手,老成道:“嗨,那都是对着我,如果是师娘这么漂亮的,他一准乖得绵羊似的,百炼钢成绕指柔嘛!” 慕雨眠不禁默了默,这小孩懂得挺多…… “越说越不像话了!” 萧承作势要抓他,少年往外一蹦跑远了,还回头招手,“师娘我叫曲越,我哥叫曲陌,改天介绍给你认识!” 慕雨眠笑着摇了摇头,萧承沉yp刻,还是道:“他口没遮拦,一些话你别放在心上。” 慕雨眠愣了下,眼里的清莹黯了黯,低声道:“我晓得的。” 两人一路无话。 饭罢,慕雨眠便回房了,佯说练琴。因她受萧承之托,明日要给学生教琴。 华婶悄悄问:“先生跟表姑娘吵架了?” 萧承一顿,眸中略起疑h,“怎么这么问?” “我看表姑娘没什么jing神的样子……” 萧承垂眸沉默,终究是管。一开始就说明白,总好过让她会错意,日后痛苦。 第二日,学生陆续到了课堂,慕雨眠抱着琴走进来的时候,引起一阵s动。 有学生悄悄道:“书院什么时候来个位nv老师?” 曲越坐在头排,闻言朗声道:“是师娘!” 周遭学生恍然大悟,齐声叫着师娘。 慕雨眠眉目淡然,将琴摆在长桌上,正是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语音宛转,却隐带j分严肃。 学生们也从善如流,唤她一声“慕老师”。 萧承怕学生没纪律,在后堂坐镇,听到这声“慕老师”,莫名觉得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就被拉远了。 一堂课下来,学生们对慕雨眠温柔的老师深有好感,到散学的时候已经把萧承忘得差不多了。 临近清明,y晴难定,不多时纷纷细雨就落了下来。学生接连被接走,只剩下曲越。 慕雨眠和他站在大门口,见这雨没有停的迹象,便道:“我去给你找把伞,或者,你等等再走?” “不用不用,这点雨算什么!”曲越把书袋顶在头上,就要冒雨冲出去,一道温润的声音喊住了他。 “小越。” 慕雨眠抬眸看去,路边马车上下来一位年轻公子,撑着青竹伞,伫立雨中,谪仙一般。 “哥你怎么来了?”曲越跑过去,满脸的不赞同,“你身t不好,娘说了少受凉!” 慕雨眠心下恍然,原来这就是曲越说的那位“特别凶”的哥哥。 曲陌说了句“不要紧”,朝慕雨眠颔首致意。 曲越拽着兄长的袖子道:“哥,这就是我说的师娘,怎么样?漂亮吧?喜欢不?” 曲陌照着他的脑门就是一巴掌,敛眉把他赶上车。 这熊孩子,都叫人家“师娘”了还问他喜不喜欢,找事呢! “家弟顽劣,望姑娘见谅。”曲陌因撑着伞,便微微躬了躬身,以示歉意。 慕雨眠回了一礼,微笑摇头。 曲越探出头来c:“哥你快些上来吧,刮着风呢!” “知道了知道了。”曲陌别过慕雨眠,收了伞上了车。 慕雨眠望着渐隐在雨雾中的马车,暗道这小少年倒挺关心自己兄长。只是那位兄长看着面se发白,倒像是不足之症。 “都走了?” 萧承出现在檐下,身后细雨蒙蒙,更称得眉目清俊。 “表哥。”慕雨眠收回思绪,整理好表情,不泛起一丝涟漪,“都走了。” 萧承点头,华叔上前合上大门,把雨伞递给二人。 偌大的书院,只有雨丝落在芭蕉叶上的声音,显得空旷静谧。 慕雨眠微低着头,神思游荡,眼睛盯着前面萧承的脚跟,亦步亦趋地走着,等到萧承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才猛然回神。 一抬头,已经到了萧承卧房前。 慕雨眠怔了怔,环顾左右无人,窘迫地逃离开来。 萧承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想到后院喂的那两只白兔,倒是像得很。 慕雨眠教了j堂课,深受学生拥戴,这倒是好事。不过,跟学生家人太近,反倒不美了。 慕雨眠面无表情,对缠在门口不肯离去的中年男人客气又疏离道:“快上课了,您请回吧。” “慕老师可有空闲?城东有家戏院不错,不如我请老师看戏吧!” 慕雨眠无奈,正待拒绝,一个胖胖的学生跑出来,p仗一样撞在男人身上,不悦道:“爹你g什么?快走了!不要打扰我念书!” 男人对自家儿子倒是千依百顺,连声应着yu走,可看到慕雨眠又不si心。学生叉着小腰,两颊鼓鼓地瞪他,才给瞪走了。 学生一回头,便似泄了气,满脸歉意又隐隐带些厌烦,道:“慕老师对不起……我爹他……”学生憋红了脸,有些难以启齿。 慕雨眠m0了m0他的头,温声道:“不关你的事,去上课吧。” 学生嗯了声,哒哒跑走了。 只是没一会,就有人跑来报告:“不好了不好了!曲越跟温子恒打起来了!” 慕雨眠一愣,温子恒似乎是刚才那个小胖墩? 慕雨眠跑到课堂,一胖一瘦两个少年正抱团滚在地上,打得不可开j。只是温子恒不b曲越四肢灵活,没j下就落了下风,被曲越压在身底下。 “我就说了怎么样!你爹明明一把年纪了,娶了一堆小妾,现在还跑到书院来献殷勤,丢人!” 温子恒原本还不f气地瞪眼咬牙,被曲越一通直白讽刺,一摊手就躺在那里哇哇直哭,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慕雨眠赶紧上去把两个人拉开,给小胖墩擦眼泪,结果越擦越多。 萧承走进来,看见乱糟糟的课堂,先把两个人提溜了出去,顶着书本跪在当院。 曲越不f道:“我说的又没错,他爹就是个老不羞!” 温子恒听了,更是嚎啕大哭。 曲越还在雪上加霜:“哎呀烦si了!就知道哭,哭包!” 温子恒嘴一张,嚎得喉咙眼都看见了。 慕雨眠哭笑不得,萧承眉一皱,冷声道:“够了!” 温子恒吓得嘴一闭立马没了声儿,曲越瘪瘪嘴,也不敢再吱声。 慕雨眠亦是心里突突了一下,表哥生气的样子还真让人有些发憷。 (有点卡_(:3」∠)_) 桃花 这时节的虽不是很热,可太y底下烤一两个时辰,也不好受。 慕雨眠见两个少年蔫耷耷地,都没了吵嘴的jing神,心下不忍。 “表哥……” 萧承微沉的表情松了松,才道:“跟我进来。”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随萧承去了书房。 “你们既为同窗,理应和睦相处,因口舌之争大动g戈,岂是君子所为?” 曲越偷偷回嘴:“我还是个孩子,不是君子。” 萧承笑觑他一眼,“你既这么说,可是不把自己当男儿?” “我——”曲越噎了一下,脸se憋得酱紫,一副不堪回首的模样。 萧承没多说教,让两个人对着墙,大声诵读那些“君子小人”的明贤语录。 温子恒小心回过头,有点可怜兮兮地问:“老师,我爹是不是真的很不好……” 萧承最不待见“大人荒唐,小孩买账”的事,对温子恒的父亲是一百个不看好。可有些道理,说多了他未必理解,只道:“你爹是你爹,你是你。你既觉得你爹行事不妥,更要督导自己,做个与他不一样的人,为自己争光。” 小胖墩倒是个有志气的,认真嗯了声,摇头晃脑地诵读起来。 慕雨眠直觉自己给萧承添了麻烦,多年伶仃辗转的生活让他心里没来由产生不安,生怕再因此招人厌烦,所以g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书院的人,谁都不见了。 只是温子恒的父亲温宝仁,si心不改,连着j日没堵到人,竟抬着j顶红木箱直接找上了萧承。 萧承见他一通忙活,脸上没什么表情,淡然坐在上首喝茶。 温宝仁叫人把东西放好,理了理身上那金光耀眼的大氅,朝萧承躬身一揖,“岳父大人!” 萧承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有些不悦地放下茶盏,道:“温老板这是何意?” 温宝仁t着脸道:“先生表m知书达理,温柔娴淑,实乃难得一觅的好nv子,温某仰慕已久,今日特奉上聘礼,明媒正娶,望岳父大人成全!” 萧承实在听不下去了,以往只道他不着边际,如今看真是混账! 辈分不分,上门就叫,这是哪门子的明媒正娶!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温老板既知是我表m,这声‘岳父大人’我可担不起,请回吧。” 温宝仁摆摆手,不在意道:“嗳,长兄如父嘛,只要先生答应,温某必以八抬大轿迎娶慕姑娘!” 萧承顿了一下,眼里都快往外迸冰渣子了。 这人是听不懂人话么? “这事我断不会答应,请回!” 慕雨眠闻得动静,刚进厅堂,温宝仁面上一喜,过去就将人缠上。那双眼发亮的样子,着实让慕雨眠浑身发mao,急忙躲到萧承身后。 萧承陡然一怒,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都抛诸脑后了,抬腿就是一脚,连人带箱踹了出去,金银珠宝撒了一地。 温宝仁亦没想到平日看着彬彬有礼的萧承居然会动手,在地上咕噜了一圈,脸上满是错愕。 “我顾念令郎,不与你计较,望温老板自重。” 温宝仁坐在地上,直到萧承带慕雨眠拂袖而去,都没敢吭一声。下人七手八脚来扶,才痛呼出声。 慕雨眠知道温宝仁也算当地土豪,担心他找萧承麻烦,萧承却没当回事。 “温宝仁其实不是什么大j大恶之人,只是行事太过荒唐,欺软怕y,态度一y他也不敢胡来。” 慕雨眠并未觉得松一口气,心中惴惴。 她果然如人所说,是个祸水不成?走到哪里都会惹事…… 萧承见她眉尖若蹙,道:“此事与你无关,勿要多想。这锦y城方圆十里有姑娘的人家,没一个不被温宝仁下过聘的,都不是新鲜事了。” 慕雨眠听他如此一说,忍不住笑:“这却夸张了些。” 萧承看她眉眼渐开,心中亦陡然一轻,唇角微g,“b这更可笑的事不在少数,之前还误把府尹卫大人的夫人当做未出阁的小姐,也是抬着聘礼就去了,被卫大人赏了二十板子,如今还是本x难移。” 慕雨眠微微掩口,略显惊讶:“这人怎么……” “很蠢是不是?”萧承接过她没好意思说完的话,抚了抚手,“也幸而蠢,不然真成了城中一害。” 慕雨眠不禁替温子恒可惜,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不着调的爹。 温宝仁虽是个怂包,可养的一群妾却不是省油的灯。见温宝仁一瘸一拐地回来,当下就不依了,翌日便闯了书院要说法,闹得街坊邻里全出来看热闹。 温子恒小小年纪也觉得丢人,听着同学起哄,又羞又气,窝在书桌前直掉金豆子。 曲越看不下去了,道:“你在这儿哭顶什么事?回去给你爹哭去!” 温子恒不想搭理他,换了个方向继续嚎。 曲越啧了声,趴在他耳边叽里咕噜说了通,温子恒chou了chou鼻子,问:“这样行么?” “保管行!你可是你们家的独苗,这等机会都不会利用,笨si了!” 温子恒听了曲越说的话,回家对着他爹就是一顿嚎,直嚎得惊天地,泣鬼神。 温宝仁顶着嗡嗡作响的脑袋,心肝宝贝直哄:“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爹给你出气去!” 温子恒坐在地上蹬着脚,声泪俱下,“你们天天去书院闹,同学们都笑话我!我书也念不下去了,以后还怎么考状元!怎么名扬天下!怎么为祖宗争光!怎么娶老婆!人家都说我爹连自己小老婆都管不了,以后准要被算计光家产,我什么也没有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哇——” 温宝仁听着,又欣w又羞愧又生气,当下把后院一众小妾全叫来批评教育。 有不f气地道:“我们也是为了老爷好,总不能平白叫人落了脸!” “对啊,不过一个书院先生,有什么了不起!” 温子恒一听,瞪起了眼,“要不是爹去缠我师娘,老师怎么会生气!”温子恒说罢又是一阵哀戚,“老师以前那么器重我,现在好了!我声誉大跌,老师肯定觉得我是块朽木!哇——” “爹错了爹错了!”温宝仁转头呵斥那小妾一顿,急得哄温子恒。 “现在知道错有什么用!我脸都丢光了!哇——” “乖儿嗳,别哭别哭!爹定把脸给你找回来!明日……不不不,今日就去给你老师赔礼道歉!”温宝仁说着,马不停蹄叫人备礼。 温子恒脸蛋上还挂着两颗泪珠子,暗道:“还真管用。” 温宝仁想起萧承上次那一脚,都不敢近身,眼瞅着萧承的黑脸,忙不迭道:“温某上次多有冒犯,望萧老师大人有大量,不要因此怪责于犬子,该怎么器重还怎么器重!之前我有眼不识泰山,在此祝二位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和和美美!早生贵子!”说罢领着一众壕奴拔腿就跑,生怕萧承拒了他的礼,这般y给人丢下,就当是成事了。 萧承和慕雨眠都来不及cha句话,只得改日雇了人,将东西还回去。 温宝仁一看,这可坏了,礼都被退了,可见萧承气还没消呢。于是,绞尽脑汁想了个负荆请罪的法子。 慕雨眠清早出门买菜,一开门就看见温宝仁背着根棍子光着膀子跪在那儿,吓得菜篮子都扔了。 萧承知道后,好说歹说才给劝回去了,散学时逮着温子恒,无奈道:“差不多就行了,不然明日,你爹就要领着一堆妾来我门前跪着了。” 温子恒吐了吐舌头,跟后面的曲越对了个眼。 萧承一人给了个脑瓜崩,“书不好好念,就鬼主意多。” 曲越还邀功:“我们可是给老师解决了个麻烦事,老师奖励我们什么?” 萧承又要抬手,两个少年急忙跑开了,碰上刚回来的慕雨眠,脆生生喊“师娘”。 “要回去了?路上小心。”慕雨眠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对他们的称呼也都习惯了。曲越自来就叫她师娘,怎么也不改,温子恒便也跟着叫,表哥叫她不要多心,她便只当是个口头禅。 “师娘明天见!” “明天见。” 萧承自然地接过慕雨眠手里的东西,一道往后院走着。 清明过后,天气也渐渐暖了起来,院里的j株桃树打上了花b,点点粉红,烂漫醉人。 慕雨眠忍不住探手去折,一踮脚却连枝都够不着,便往起蹦了蹦。 萧承停下脚步回头,便见她一蹦一蹦地折花枝,荷j绿的裙摆下,小巧的绣鞋若隐若现。 萧承不由轻笑,走过去折了枝给她。 “谢谢表哥。”慕雨眠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手里的花枝。 萧承微微闪身,脑海里乍然就响起那首诗——人面桃花相映红。 “今年这桃花开得真好。”萧承道了句,目光移向粉颊边那枝桃花。 慕雨眠不疑有他,欣赏地点头,“要是再多些就好了。” “城外青萝山倒是好去处,这时节估计有不少去赏花的人了,等过两日……” “先生,有您的信!”华叔蓦然惊破一院宁静,打断了萧承的话。 萧承由不得有些挫败,看华叔的眼神带了丝咬牙切齿。 华叔直觉哪里不对,忙将信递上,跑去找华婶了。 萧承看见信封上“乖儿亲启”四个字,眼角一chou,拆开一看,果不其然又是“再不娶亲隔壁老刘家的孙子都会打酱油了”云云。 “姨母他们可好?” 萧承把信折好,哼笑一声:“生龙活虎的。”居然还威胁他,要来锦y捣蛋。 “那就好。”慕雨眠大抵也知道姨母开始的用意,只不过表哥既对她无意,她也不想纠缠,能有一处栖身之地,已经万分感激。 “娘说了,若你在这里住得不惯,便派人来接你回扬州。”萧承拢了拢袖子看向她,s心里倒有些不想她答应,毕竟这个“田螺姑娘”什么都通,助他良多。 慕雨眠微微摇了摇头,“这里挺好,表哥回信的时候代我说一声,勿叫姨母费心了。” “我知道了。”萧承一瞬间就觉得气顺了许多。 我后悔了 书院的日子是慕雨眠最为惬意的,学生们个个单纯又古灵jing怪,少去许多繁杂。 曲越是最闹腾的,不时留下来蹭饭,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慕雨眠乐得多个人热闹,他兄长曲陌却没好气,这日又来接蹭饭的曲越,指了指他嘴角粘的饭粒,“家里是饿着你了不成,吃完还要带回去。” 曲越嘿嘿笑着抹了把嘴,道:“师娘的厨艺可好了!哥你可紧着些,把师娘娶进门,这样去就不用在书院蹭饭了。” 曲陌有些纳闷:“希望她成为你嫂子还‘师娘师娘’地叫,不知道的以为我要撬别人墙角!” “这不是叫习惯了!”曲越m0了m0脑袋,试着改口,“嫂子……嗯……还是师娘顺口!” 曲陌给他气笑了,“我也看出来了,你就是个拖后腿的!” “曲公子。” 听到慕雨眠的声音,兄弟两赶忙站好,没再多说。 “曲越喜欢这糕点,我装了些给他带回去。” 曲陌接过装糕点的盒子,温声道谢:“劳烦慕姑娘了,这小子p,往后赶他回家便是,留着闹腾你们。” “不打紧的,书院平时没什么人,有他倒热闹。” 曲越闻言,骄傲地仰头,被兄长一巴掌拍了下去。 “总这般打搅怎么好意思,改日我做东,请姑娘去溢香楼,他们那儿的地羊暖锅最是地道,正好还能去附近的青萝山赏花。” 表哥好像也说起过青萝山……慕雨眠走了下神,见曲陌眉间覆着融融笑意,还在等她答复。 慕雨眠不知道怎么拒绝,只道:“不过j顿饭,曲公子太客气了。” “应当的。”曲陌只当她应了,叫曲越先上了车,“那么届时我来接姑娘。” 待人走了,慕雨眠在台阶前站了一会,心中有番思量。 她投奔在姨母家,往后的婚事少不得又要让他们费心,喜欢与否她也不好说,也许该早些做打算……曲公子看着文质彬彬,或许是个良人,只是自己一个孤nv,身份仍有差别。 慕雨眠摇摇头,不再多想。 好事,坏事,随缘吧。 萧承怎么也没想到,会被曲陌截了胡。 萧承本来打算趁着休息带慕雨眠去青萝山赏花,却见华婶一个人在厨房忙。往常这个时候慕雨眠都是在旁帮忙的。 萧承问了一句,华婶笑呵呵道:“曲公子一早就来接表姑娘去了,说是去什么香楼吃饭!” 萧承没说话,x前憋了口气,吐不上来咽不下去的。 华婶还在念叨:“我看那曲公子一表人才,是个正派人,先生不必担心!” 不必担心?更担心了好吗!这种养在身边的小白兔即将蹦入别人套里的感觉,没人会懂。 萧承在书房呆了一阵,觉得心烦意乱,拎了壶酒一个人去青萝山了。 不去还好,一去便看见慕雨眠跟曲陌。 这两人不该在溢香楼么?在这儿现什么眼?光天化日的,走那么近g什么?不知道男nv有别么! 萧承心绪翻腾,直到两人离了视线,才回过神来,手里捏的天青釉酒杯已碎成了三瓣。 萧承漠然看了一眼,往开一丢,只拎着个酒壶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那厢慕雨眠也有些心不在焉,曲陌叫了她好j声才反应过来。 曲陌见她发愣的样子,抿唇笑道:“我们去凉亭里歇会吧。” 慕雨眠微颔首,暗自稳了稳心神,将亭子里的竹凳移到桌边坐下。 曲陌往旁边一坐的时候,略掀起一阵轻风,带着一gy香,见慕雨眠微微嗅鼻的模样,拎了拎袖子,笑问:“这y味是不是很浓?” 慕雨眠摇头,“没有,我倒头一次觉得y味也有好闻的。” “y罐子里从小泡到大,这y味都入骨了,走哪儿都能防蚊驱虫。” 慕雨眠被他风趣的话逗笑,此刻才觉得,他和曲越有那么点相似之处。 曲陌打趣道:“看来这一路把你闷坏了,我还道你有心事。” 慕雨眠面露歉然,“曲公子……” “是为萧先生吧?”曲陌笑意未减,还是那副让人如沐春风的样子,并未对慕雨眠的心不在焉介意。 好似心事被戳破,慕雨眠有些窘迫地咬着唇。 曲陌温声道:“我没有怪姑娘的意思,姑娘大可把我当信得过的朋友倾诉心事,我也不是多嘴之人,断不会乱说的。” “不是的!”慕雨眠连连摆手,“我只是……没什么好说的。”到底只是自己埋在心底的一点念想,不会成真也不能当真的。 曲陌生得一副玲珑心肝,虽与萧承接触不多,偶观二人相处气氛,也揣摩出j分。只是觉得男未婚,nv未嫁,自己或可争取一下。现在看来,萧承根本是“当局者迷”,不然也不会跟来了。他方才可是瞧见了,那走时的背影都要冒黑气了。 想到这里,曲陌还有些乐。 “慕姑娘心地纯良,要不了多久,定会守得云开见明月的。”曲陌眨了眨眼,说的有些高深莫测。 “承公子吉言。”慕雨眠只当一句吉利话,只是自己原本确动过借曲陌逐渐疏远萧承的心思,不免觉得负疚,起身微一示礼。 曲陌虚扶了一把,“感情的事本就说个你情我愿,成不成也都两不相欠,慕姑娘若因此介怀,反倒是我的不是了。” 慕雨眠倒是真心佩f曲陌的磊落,此后话间自在了许多,说说笑笑时间也过得飞快。 晚间在溢香楼吃过饭,曲陌将慕雨眠送到门口才告辞,一回自己家,曲越便猴儿一样在他身边上蹿下跳。 “哥!哥!你跟师娘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曲陌斜眼睨他,打心底里觉得自己这事h了全是他这一嘴“师娘”叫得,“等着喝你们萧老师的喜酒吧。” “关老师什么事?”曲越蒙圈,哪知道其中的曲折。 曲陌懒得理自家弟弟,他得找个地方,假装伤心一下。 果然近水楼台先得月,他这墙角的亭阁只能望月兴叹了。 “唉……看我这个命。”曲陌长叹一声,背着手走了。 慕雨眠回到书院,华婶正煮了解酒茶往萧承书房送去。 “表哥喝酒了?” “可不是!”华婶还纳闷,“先生甚少饮酒,方才回来的时候,脚步都不稳了,不知道是不是碰上了什么不如意的事儿。” 慕雨眠朝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接过杯盏,“您去休息吧,我给表哥送过去。” 华婶叮嘱:“表姑娘顺道问问,先生这是怎么了,别心里有事憋坏了。” “我晓得了。” 慕雨眠去了书房,见门大开着,里面黑黢黢的,也没点灯。借着门口的月光m0进去,去寻灯架上的火柴。 橘红的灯光乍然一亮,歪在的书桌后萧承不适地眯了眯眼,目光锁在慕雨眠身上纹丝不动。 “表哥……”慕雨眠见他默不作声的样子,心中不由发紧,端着茶往书桌挪了j步,“华婶熬了解酒茶,表哥趁热喝j口,仔细明早头疼。” “去哪儿了?”萧承蓦然出声,嗓音还带着些许酒醉的疏懒。 “曲公子……啊!” 慕雨眠话未说完,被萧承一把拉了过去,茶杯劈里啪啦摔在地上,在寂静的月se里,惊心动魄。 “我发现……我真是不作不si。”萧承捻着慕雨眠x前一缕黑发,在鼻尖轻轻一嗅,看着她已经蒙上水雾的大眼,倏然靠近,“雨眠,我后悔了。” 慕雨眠尚不及理清他的话,便被狠狠封住了唇。 酒味混着男人的气息闯入舌间,慕雨眠瞠大眼眸,那层水雾转瞬崩裂,潸然而出。 萧承凶狠地掠夺着红唇里的甜美,g卷着发颤的小舌,仿佛要将人整个吞进去,手下紧扣着她的手腕,瓦解着微薄的抗拒。直到唇上一痛,一丝腥甜的血气弥散开来,才猛然松了口。 慕雨眠惶然起身,顾不上姿态多狼狈不雅,踉跄逃离了书房。 萧承如梦方醒,熹微灯火仍照得眸中熠熠。萧承伸舌t去唇边血迹,摔回椅中,抚着额沉沉地笑。 (亲完了!坐下来不要激动!我们再走点剧情!罒w罒) 转变和生变 萧承这j天心情不是很美妙,原因是慕雨眠一直躲着她。清早出门买菜,买到h昏才回来,缩在屋里吃过饭便睡,两人同处一个院,竟然生生碰不了一面。 萧承知道自己上次鲁莽了些,忍了j天耐心终于告破,辗转了一夜,j没打鸣就直奔慕雨眠屋里。 “雨眠,我们谈谈。” 萧承没睡好,jing神都有些不济,门也没记得敲,伸手就推。 “啊!”慕雨眠刚起,还在床上穿衣,被萧承闯了个措手不及,惊叫一声,胳膊往下一扯生生把个领子撕了道口。 “……对不起!”萧承眼里映入那雪白肤se,旋即反应过来,拉上门退了出去。可转而一想,回头她又要躲着了,哗啦一下又将门推开了。 慕雨眠又是一叫,这下可好,衣f另外一边也撕了道口子,轻薄的外衫轻垮垮掩着妃红的抹x,霎时有些难堪得红了眼眶。 萧承走近,视线紧锁在她脸际,不去乱看,抬手将帷帐放了下来,坐在旁边与她说话。 “雨眠,我并没有轻视玩弄你的意思,我很清楚自己做什么,那日并非醉酒胡言。当初我确实无心想这些事,也顾及你或许为了报恩拂了自己真实心意,所以g脆不开这个头,想不到到头来,自欺欺人的却是我。”萧承自嘲一笑,视线转向纱帐后的倩影,眼神清明,“我希望,现在说出来还不会迟。” 萧承的每一个字都清晰传入慕雨眠耳中,是欣喜,还是害怕,慕雨眠也不清楚了,只觉心如擂鼓,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应。 “雨眠?”萧承半晌没等到一点动静,淡然表象下亦是心急如焚,语气里多了些小心翼翼的c促。直到撑在床沿的手背上,被纤细n滑的指尖触了触。 萧承心中大喜,反手一捉,将要仓皇逃回去的玉手紧紧握住。 慕雨眠一颤,贴着宽大温热的掌心,终是没再chou回来。 两个人心底都有着得偿所愿的慨叹,相隔一层轻纱,静静偎在一处。 日光破云而出,驱散了冰凉的晨雾,温暖袭人。 萧承抱得美人归,可谓欢天喜地,逢人都是言笑晏晏,学生们看得都有些发愣。 温子恒偷偷道:“我还从来没见过老师这么慈祥。” 曲越白了他一眼,对他的形容词表示不屑,旋即又拧起了眉头,总觉得似乎要窥破什么大事了一样。 对于二人关系的转变,萧承是如鱼得水,只是慕雨眠反而有些不自在了,尤其看到萧承嘴上的伤口,想起上次他那副样子,就又羞又怕。 萧承大尾巴狼似的哄她,往后再不那样了,慕雨眠一时会错意,以为不会再有那等亲密的接触了,居然松了口气。 萧承领会出来差点没给气笑,敢情这丫头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只拉拉小手就完了?紧盯着在书架前忙活的慕雨眠,萧承觉得,为了自己日后的幸福,有必要好好教导一下这只小白兔了。 萧承悄无声息走了过去,慕雨眠一转身就触到了他的x口,甫一对上他幽暗的双眼,便赧然垂眸,卷翘的睫mao似蝶翼一般轻颤着。 “还怕我?”萧承轻笑着追逐她的视线。 “没……”慕雨眠说着,就是羞于直面他,被禁锢在书架前,避无可避,“表哥……” 萧承以前没觉得,现在一听她娇软的嗓音喊“表哥”,就觉得魂颤骨s,咬着唇瓣眸中带怯的模样,更是让人想兽x大发,将人狠狠扑倒。 当然也就暂时想想,这只小白兔现在还心里打怵呢,他若再霸王y上弓,前面的努力可就毁于一旦了。 萧承抬手轻覆在慕雨眠发顶,紧接着俯身靠近,在她下意识闭上眼睛时,一吻落在了自己手背上。 “来帮我研磨。”萧承拉着她往书桌边走。 慕雨眠发觉自己被逗弄了,懊恼地睁大眼睛盯萧承的背影。 等书房只剩下纸笔摩挲的声音,暧昧的气氛才逐渐散去,慕雨眠放下墨锭,撑着下巴安静地看萧承书写。 人都说字如其人,萧承的字笔势自然流便,收笔利落,隐带遒劲,倒很符合他这个人。 萧承抬眼瞟见慕雨眠深以为然的表情,手中笔杆一伸,在她颊边添了道小胡须。 慕雨眠呀了声,鼓了鼓脸,那撇“胡子”亦跟着一动一动。 萧承执笔观摩,道:“再添一笔才对称。”话落,下手极快地又给划了一道。 这下慕雨眠不依了,起身去夺他的笔,势要一雪前耻。 萧承长手长脚的,稳坐在椅子上,左右轮番换着,逗得慕雨眠四面伸手,也碰不到些许。 慕雨眠不由泄气,小眼神控诉地瞅着他,心道以前怎么没发现表哥这般ai作弄人,像个小孩似的。如此一想,慕雨眠还有些想笑。 “笑什么,傻乎乎的。”萧承目光如水,又拿笔在她小巧的鼻尖点了一下。 慕雨眠避之不及,又被他得逞,娇嗔:“表哥尽欺负人!” 萧承掀眉,“这就叫欺负了?往后可怎么办。”欺负她的日子还在后头呢,一想她会c着娇娇软软的嗓音在自己身下承欢娇y,萧承又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得寸进尺”吧。 慕雨眠没领会到他不正经的意思,还附和:“就是的,以后还不是变本加厉!” “嗯对,变本加厉。”萧承抚着下巴,笑意莫测。 慕雨眠皱皱眉,总觉得这玩笑似乎哪里不对了。 日子除了蜜里添了点油,似乎没什么不同。 曲越后知后觉,才知道“师娘”真要成师娘了,不由替自家兄长掬了把泪,也知趣地不再频繁留在书院蹭饭了,除了在课堂上,慕雨眠倒有些日子没听到他叽里呱啦地闹了。 这日散学,慕雨眠见曲越急匆匆往外跑,连书袋掉了都顾不上捡,忙喊住了他。 曲越急得一脑门汗,道:“师娘,我哥出事了,我得赶着去!” 慕雨眠一直想找机会跟曲陌道声谢的,闻言心里也不由一揪,把书袋拍了拍给他挂好,安抚道:“别怕,我跟你一道去。” 旁边领路的一个小厮张了张嘴,眼神里有一丝犹豫,慕雨眠皱眉生疑,问:“怎么,有哪里不方便么?” “没有没有……”小厮低下头,连声c促,“少爷快随我来吧,再晚些大公子就不行了!” 慕雨眠见曲越焦急,没顾上多问,同他一起往城门处赶去。路上碰见出来觅零嘴的温子恒,都没来得及打招呼。 温子恒举着两根烤玉米,吭哧吭哧往上追,“喂!你们怎么不理我啊!你们等等我啊!你们要去哪儿?” 两人走得快,温子恒胖嘟嘟的身t没跟多久就被甩了一大截。 慕雨眠见途经路上的人愈渐稀少,心里那丝微妙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直到走到一处僻静的胡同前,慕雨眠忽然停下步子。 “师娘?”曲越拉了拉她,脸上挂着汗,眼眶里也s漉漉的。 曲公子曾说自己先天t弱,可也不至于致命,就算真有危险,府里小厮怎么会跑到书院先行通知曲越一个孩子家?慕雨眠紧盯着前面的小厮,觉察他步伐矫健,不似方才卑躬屈膝的样子,猛然觉得不妙。 “快离开这儿!” 慕雨眠拉着曲越就要chou身,那小厮回过头来,左右一招手,狭窄的胡同里立时出现好些个莽汉,胡子拉碴,面含凶煞之气,将两人团团围住。 曲越一愣,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转而一想兄长没事,还松了一口气。 慕雨眠还想让曲越找机会跑出去,为首之人没给她机会,猛一上前将两人都劈晕了,手脚麻利地将人装进麻袋里,借运c料的牛车带出了城。 僻静的胡同里,这一切都做得悄无声息。待人都走光了,后面堆砌的c筐里钻出来一个人,却是才追上来不久的温子恒,他老远看见师娘和曲越被j个很可怕的人拦住了,没敢上前,这会亲眼看着人被绑走了,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出了胡同一路嚎着往书院跑。 萧承打院里就听到温子恒由远及近的哭嚎,失笑不已。这小孩的嗓子倒好,时常嚎得天地变se,也不见哑。 “老师老师!师娘和曲越被人绑走了!” 迷离水寨 萧承听温子恒chouchou搭搭说完,丢下手头的事情直奔府衙,在那里遇上了也是一脸急se的曲陌,两人俱是一愣。 “雨眠跟曲越在一起!” “慕姑娘也在?”曲陌一惊,暗觉不妙。他才收到绑匪的勒索信,要一千两h金j换曲越,却绝口未提什么姑娘。 府尹卫希看过信件,对曲陌道:“看样子这伙人藏得很深,未免打c惊蛇,曲公子还是先把赎金准备好,再图后续。” “我知道了。”曲陌犹豫了下, 终究不放心慕雨眠,问了j句。 卫希也不好肯定,拧眉道:“依照这绑匪的行事,应该是盯了令弟许久才伺机诱骗,你们说的那位姑娘,怕是被连带绑去也不一定,迄今未有消息……” 萧承见卫希摇头,也知道慕雨眠的情况可能不会太好,绑匪既不来信求财,必是图se了。萧承心中似被擂了一拳,不敢再想下去。 “不管如何,还请大人尽力找寻,钱财方面我也随时准备。” “那是自然,求财之人一般也不会多生事端,事情未必跟我们想的一样坏,萧公子勿太忧心,乱了阵脚。”卫希说着指使衙役各自行动,“去东边永宁巷的侯府借三个人来,就说是我有事需帮忙。”言罢,看向身后歪在椅子里的年轻公子,“叶舟你就代曲公子走一趟。” 被唤叶舟的青年吊儿郎当翘着腿,说话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样子,“你若叫我一声师兄,我便帮你这回。” 卫希想也不想,道:“别做梦了,赶紧的,若耽误了事儿,我就让晓晓来府衙住个十天半月。” “卑鄙!”叶舟骂了一句,麻溜起身去了后堂,不一会弄了张跟曲陌一模一样的脸出来,两人除了身形,一般无二。 萧承暗赞此人易容术了得,只见叶舟拧了拧手腕,咔啪j声,身形也缩j分。 “这难道就是缩骨功?我以为只是话本子里才有的!”曲陌惊奇不已,看叶舟的眼神满是钦佩。 萧承见他步履极轻,隐带劲风,想来功夫也极了得,不然卫大人也不会出口叫他帮忙了。 “曲公子先行回府准备,稍后我让叶舟依信上指示去送赎金。”卫希转而又安抚萧承,“等叶舟接近绑匪,m0清楚那边的情况,我们再行动。” 萧承默然点头,沉着眼强迫自己镇静。 叶舟带着千两h金,去了城外一处渡口,依信上之言将h金沉入水中,在渡口边的茅c亭等候。 亭子四面被c帘挡着,有些幽暗。叶舟敲着手指头,正想这伙绑匪到底弄什么名头,忽觉脚下的木板一阵松动,眉头一掀,也不做防备,任自己哗啦掉在了一艘船上,旋即被麻袋套了头。 叶舟差点忍不住骂娘,强压着脾气。 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道:“曲公子果然君子,临危不乱。” “客气。”叶舟翻了个白眼,“只不知各位要带我去哪儿?赎金我已按要求放到地方,可否放人了?” “曲公子莫急,我们这就带您去见令弟。只是行走江湖,不得不警醒j分,免得漏了踪迹,得罪了。” 叶舟听对方说完,只觉船身一晃,悠悠驶开。闭着眼睛回想方才落下时的方向,大致估m0了下。约莫一刻钟后,应该是靠岸了,便换了马车,又行了两刻钟。就在叶舟觉得颠得骨头疼时,双脚终于着地了,走了两步脚下又开始晃晃悠悠。 叶舟忍不住出声:“贵府挺远的啊。”这船和马车换个没完,他都怀疑自己已经离开锦y地界了。 周围的人都谨慎得很,没与他多说。 这次没多久便靠了岸,叶舟被带着走了一段,大约是进了个房间,才被揭去麻袋。 叶舟眯了眯眼,不动声se瞥了j眼周围,见脚下的木头缝隙之下水波粼粼,应该还在近水之地。 “锦y什么时候集结了水寨?”叶舟敛眉暗忖。 上首的虎p长榻上,坐着一个青年男子,脸上一道长疤从眼角横过鼻梁,平添j分狰狞,周围人皆称一声成爷。 从某种方面来说,“曲陌”可谓他们的衣食父母,成爷大手一挥,倒像是招待老朋友一般。 “曲公子一路辛苦!” 叶舟也不与他废话,抬手一揖,道:“如今赎金已到,敢问成爷何时放人?” “这是自然,待赎金清点完,我自会派人送曲公子兄弟二人离开。”说罢叫人领着叶舟先去见曲越。 叶舟暗自琢磨,看这样子,丝毫不提什么姑娘,难不已被害了?或是……叶舟拧了拧眉,一路看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监视森严,怕是不好行动。 那水贼将叶舟带到一间屋舍,自退了出去守在了门外。 叶舟一回头,就被少年扑了个满怀。 “哥!你没事太好了!”曲越欣喜若狂,抬头看时却愣了一愣,面带犹疑,“哥……” 叶舟笑眯眯地敲了记他额头,也不逗他了,轻声道:“小子有j分眼力。” “你不是——唔!” 曲越待要开口,被叶舟捂上了嘴,“嘘,被人听到我可白费功夫了。” 曲越连连点头,叶舟这才把手拿开,瞧他除了头发乱点,面se红润眼神带光,想是没被亏待。 “与你一起被绑来的姑娘呢?” 曲越霎时急了,赶忙道:“大侠你快去救救我师娘吧!他们说……他们说要把师娘留下当压寨夫人!” “人是什么时候被带走的?” “就在方才!” “那还好。”叶舟松了口气,往桌前一坐,将一只茶杯一捏两半,撩起袖子对准胳膊划了下去。 曲越见他刮下一层p来,惊得瞪大了眼,再一看却没流血,抓住他胳膊翻看。原是贴着一层跟p肤颜se一样的东西,里面扑簌簌地掉下来一层粉末。 叶舟怕随身携带的东西都被水贼搜走,为备不时之需,所以将易容的粉末和一些蒙汗y贴身藏着。见曲越一脸好奇,掰了把他的脑袋,“门口放风去。” 曲越乖乖去了,再回头时就见叶舟已经变了样,直呼神奇。 “大侠你收我为徒吧!” “独家秘技,传nv不传男。”叶舟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将东西藏好,拉过曲越附耳嘀咕了一阵。 曲越眼一亮,小j啄米似的点头。 一会,曲越按叶舟说的,拉开了门。门口的人甫一见他,就粗声粗气地赶他回去。 曲越指指桌上碎裂的茶杯,“喝口水总成吧,没茶了,杯子也破了,你给我换个新的来。” 想必是上头有j代,那人虽见不惯曲越大少爷的行径,也忍了下来。 “真是麻烦,等着!” 水贼抱怨了一句,跨进房里去桌边取茶壶,曲越将门合上,站在后头的叶舟对准水贼的后脑勺就是一烛台。 曲越看着倒在地上的壮汉,有些担忧,“不会给砸si了吧?” “人哪那么容易si,再说这些人作j犯科,si有余辜,你还同情他们不成。”叶舟笑觑了他一眼,将衣裳换了,把人搬到了床上,“一会他若有转醒的迹象,你就用这个。”叶舟把方才的烛台塞给曲越。 曲越搂紧了烛台,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大侠你可快点回来啊!”他怕自己没轻重,真把人给砸si了。 叶舟拎起茶壶,大摇大摆地走在寨中。 水寨依山傍水,b较隐蔽,修建得也很简单。叶舟瞟见甲板旁停着j艘船,j个水贼正把他沉入水里的h金搬运上去,想来他们并不打算在这久留。 叶舟循着炊烟升腾的地方m0到了厨房,里面锅碗瓢盆直响,跟过年似的。 一个豁牙的汉子端着碗挤到锅前,c道:“快快,先给盛些饭,饿坏了新娘子成爷还怎么洞房!” 周围人起哄:“饿晕了不是正好方便办事!” “si鱼一样躺床上还有什么乐趣可言,一群莽夫!” 叶舟静静听他们闹完,装了水落后j步跟上那汉子,待他送完饭出来,才走过去。 汉子拦住他,“哎哎,g什么去,这里不能乱闯!” 叶舟敲敲茶壶,一脸神秘,“成爷叫我给人送点好茶来,为着晚上方便。” 汉子一听便懂了,嘿嘿笑着挥手,“去吧去吧,还是成爷有办法。”罢了又拉住叶舟,“哪儿弄的y,还有没有了?” 叶舟见他眼含期待,动了动袖子,翻出来一点先前藏的蒙汗y,一本正经哄人,“那y是没有了,就这一包金枪不倒方,只要一点就能让人龙jing虎猛。我本来想留着自己用的,你拿酒和和,回头兄弟们一起分了!千万别一人儿吃了,小心爆t而亡!” 汉子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春光满面就去了。 叶舟转头进了船舱,见着里面的情形,笑了一声。这水贼果真脑子不满,给人送饭不给人松绑,让拿脚吃不成? 慕雨眠被反绑着双手,用一根绳牵在床头,拧得跟个麻花一样,看见又有人进来,立时充满戒备地瞪大了眼。 “姑娘可是姓慕?” 慕雨眠听到叶舟与他外表大相径庭的清朗声音,愣了一下。 叶舟上前给她松了绑,道:“姑娘既安,后续也无需担忧,衙门那边已经开始部署了。” 慕雨眠听罢终于松了口气,急问:“曲越呢?” “曲公子备了赎金,不出意外他很快就能出去了,只不过,姑娘就有些麻烦了。” 叶舟武艺不错,可若带着曲越和慕雨眠,他双拳难敌四手。 慕雨眠也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说不害怕是假的,可心里还是坚信,表哥一定会想办法救她出去。 叶舟在旁思忖,听那些水贼的话,今晚就要人,他得尽快把消息带出去才是。 “不管如何,姑娘先用些东西,回头也有力气。”叶舟将旁边的饭食端到她跟前,“一会我把绳子绑松些,若有特殊情况,姑娘自可挣开绳子。”罢了又留了一些蒙汗y给她,“我会尽快带人回来,在此之前,请姑娘尽量拖延。” 慕雨眠点点头,将东西谨慎藏好。 叶舟回到房里,见曲越还握着烛台虎视眈眈盯着床上的壮汉,上前探手,一用力便捏断了对方的脖子。 曲越张着嘴,吓得烛台都掉了。 “已无用处,留着也是麻烦。”叶舟轻飘飘道了句,迅速换回曲陌的样子,“水寨里暂时不会发现少了人,一会你跟着我,我们快些离开,得让衙门知道水寨的方位。” 叶舟见他还在发愣,扬眉道:“你若再发呆,你师娘可就不是你师娘了。” 曲越看了他一眼,微白着脸跟在他身后。 成爷那边清点完赎金,便叫人依来时的样子,将二人送回了锦y城外的渡口。 卫希早已带着人潜伏在那,等水贼撑船靠岸,顷刻将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叶舟上了岸,道:“马上找船来沿西南方向直走。” 曲越闻言,不由抬头,“我们还坐马车了啊。” 叶舟道:“他们在故意绕路,水寨离此地绝不超过五里。” 对于叶舟的判断,卫希还是相信的,当下叫人找了j艘船来。 曲越闹着要跟去,曲陌便带他一同上了船。 叶舟掐了把他的脸蛋,“早知道把你丢下不带出来了。” 曲越见过他眨眼之间取人x命的样子,此刻见他依旧满含笑意,心里有点发mao,抓着兄长的袖子往旁边缩了缩。 叶舟笑意不减,反正除了他家晓晓,没有谁亲眼见了他杀人,还能保持原有态度的。 (昨天补到一半,关机的时候电脑又出了问题,吓得魂飞魄散,以为又丢了_(:3」∠)_接近4000字啦! 最近又有好多脑洞哦,有个民国长篇,黑社会大佬xnv学生辣种,喜欢不?o(*////▽////*)q)小城这篇,写完文案上j个,想再补一个特别篇,然后加点江湖篇,暂时完满惹) 人不可貌相 卫希让船停在水寨不远处,由叶舟领头,易容进寨,另着水x好的秘密潜入。 萧承默然站在船头,垂着眼盯着自己的掌心,脸se沉郁,从未有如此刻一般,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水寨中,已经张灯结彩开始准备。 慕雨眠只蒙了块红布,就被推搡着去了正中的屋子。周围一阵嘈杂的起哄调侃,让她惊惶不已,泪珠子扑簌簌往下掉,却咬着唇没吭一声。 慕雨眠被强摁着头拜了天地,那水贼头子成爷竟当众掀了她头上的红布,像货物一般展示给众人看。 “给兄弟们饱饱眼福,以后媳f就照着这样的找!” 美人垂泪,端的是惹人心怜。周围皆是垂涎之声,一道道y邪的目光盯着慕雨眠身上,j乎要将她的心理防线击溃。 好在成爷也没想让众人分一杯羹,把人送入洞房后,只管喝酒喧闹。 慕雨眠听着隐隐的杯盘j错之声,心中更为焦急,动了动手腕,从绳子里挣脱出来。透过窗户缝隙,可见外面还有人把守,不过相较白日少了很多。 慕雨眠在屋里踱着步子,正想法子应对,听到门外有人换岗,忙跑回床前,将绳子绕回手上。 门被推开,一个塌鼻子细眼的水贼进来,开口唤了声“慕姑娘”。 慕雨眠记得这个声音,眼中涌现喜se,“公子!” 慕雨眠往前跑了两步,见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有个pp的声音道:“怪道那水贼头子要将人扣下当压寨夫人,虽然b夫人差了那么一点点,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嘛!” 旁边另一人踹了他一脚,斥道:“就你话多!快去看着,等天雷一发信号就点火!” 叶舟暗暗摇头,尚侯爷家这仨真是活宝一样。 “一会可能很混乱,慕姑娘在此稍待,等治f了那帮水贼,我们再带你出去。” 慕雨眠点点头,不忘叮嘱他们:“你们小心。” 那厢,一伙水贼闹了一阵,烈酒下肚,终于发觉不对时,已七七八八倒了一p。 成爷将酒碗一摔,立即叫人备上弓箭防守,却见后方一阵浓烟滚滚,橘红的火苗被夜风一吹,更快地往前曼延过来。 “成爷!这是寨里出了内鬼啊!快上船离寨吧!” “怕是有人进来捣鬼!”成爷脸sey郁,见寨中涌入一群人,知道大势将去,“他们就是要将我们b出去,好一网打尽,真是好算计,我便是si也要拉一个陪葬!”说罢,劈手夺过旁边一柄长弓,弓上搭的箭前有倒g,后接长链,哗啦啦被带出去,直袭甲板旁刚踏上船的慕雨眠。 “小心!”叶舟闻得动静,从甲板上跃起,伸手一探,却慢了一步,眼见那箭头就要打进慕雨眠x前,斜刺里一柄利箭从他肩头上方擦了过去,将那倒g箭y生生钉了回去。 叶舟旋身落在由水寨侧方驶进来的船上,倒退两步稳住身形,偏头便见萧承搭着弓的手缓缓垂下,脸se白得跟纸一样。 叶舟扶了他一把,觉察到掌中脉象,面se微讶,“你不要命了?” “我没事。”萧承撑起身,头一偏呕了口血出来。 叶舟提醒他:“莫再运气。” 慕雨眠吓坏了,等船一靠拢,拎着裙子跨了过去。 “表哥!” “雨眠。”萧承一心系在慕雨眠身上,抹去唇边血迹,全不当回事,脸上全是失而复得的欣喜,“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表哥你怎么了?”慕雨眠急得泪涌眼眶,看见他青白衣衫上的血迹,心慌不已。平时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吐血呢? “没有大碍,不过运岔了气。”萧承安抚着她,一行人先行退离水寨。 叶舟闻言不由看了他一眼,本就经脉受损,还敢妄动真气,不si也是命大。 成爷被萧承钉回去的那一箭穿膛而过,当即就没了气息,余下的人没了主心骨,顿时乱了阵脚,没j下就ff帖帖了。 对于萧承这突发一箭,诸人都感到诧异。 曲越张着嘴,感觉自己都快不认识萧承了。 曲陌给他把嘴合上,倒是最为镇定的一个,“亏你还是你们萧老师的学生,怎么连他是武状元的事也不知道。” 曲越这下更是惊得瞪大了眼,“武状元?老师居然是武状元?!” 对此百思不得其解的,自然还有慕雨眠。 回了书院,找大夫看过,确定萧承只需静养后,慕雨眠放下了一半心,眼神直gg地盯着他身上,脑海里萦绕着那千古奇事——表哥居然是武状元! 萧承被她看得没辙,笑问:“我是武状元就这么让人惊奇么?” 慕雨眠默默点头,视线划过他清俊淡然的脸庞,怎么看都是一个谦谦公子。 “觉得武状元应该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而不是像我这般,像个书生?”萧承眸光熠熠地反问她。 慕雨眠又点头。再不济手上也该有个茧子,可表哥十指修长如玉,哪像拿过兵器的样子,说他是个文状元,她倒还信。 “只凭外表,焉能判断一个人是什么样子。文弱武强,不过是常人只见眼前,擅自臆测罢了。” 他善经商,却喜教书,以前又是个武状元。这转变确实让慕雨眠有些看不懂了。 “表哥既是武举出身,怎么未从军,却在此地教起了书?” 萧承回想往事,颇觉得可笑。 “当时年少,对于从文从武并未多想,只是觉得有一身武艺,仗剑江湖很是快意,稀里糊涂就去考武举,未想还中了头筹。彼时正值我朝与大辽开战,我就此随军出征,后来受伤归来,御医说我不能再习武,我便辞去官职,回了扬州。”萧承说到此处,有些无奈,“你姨爹姨母怕我再心血来c从军,日日c着我成家从商,我烦不胜烦,就独自跑到锦y来落脚,开了这间书院。现在想想,我其实从未有过叱咤沙场的雄心,所求不过一方安宁罢了。” 慕雨眠听罢,反有些庆幸地拍拍x口,“不去也好,战场凶险,多少人买埋骨他乡,魂归无处,姨爹他们总是担心的。” “是啊……铁蹄之下,稍不慎就尸骨无存了……”萧承低喃了一句,眼神飘得有些远,似想起什么沉重的事。 慕雨眠不忍再问他,忙道:“表哥好好休息吧,别让姨爹他们再担心。” 萧承回过神,见她只是稍稍换过衣f,头发还半散着,不施粉黛的脸庞,仍然明媚耀眼,倏然伸手将她紧紧抱入怀里,语带感慨:“我真庆幸自己活了下来,如今更是想要长命百岁。” 慕雨眠愣了愣,眉眼弯起,盈满笑意。 “我也希望表哥长命百岁。” (好像有点仓促,多多包涵!快上r了!) ρo-18.c0m 你藏了什么 慕雨眠为让萧承好好养伤,将书院停了j日课。萧承每日吃好喝好,瘫着无事,觉得自己都快养出懒病来了。 这日,曲陌带着曲越登门致歉,门口就听到曲越兴奋得直喊。 慕雨眠笑道:“曲越对表哥的崇敬可是又提高了一层。” 萧承缓缓g起唇角,“保准又让我收他为徒。” 话落,便见曲越跑进来,往他跟前一扑,双手抱拳,“老师你收我为徒吧!” 慕雨眠不由笑出了声,“你都叫表哥老师了,怎么还要他收你为徒?” “也对啊。”曲越m0m0脑袋,继而一脸崇拜之情,讲述他那天是如何如何地厉害。 曲陌把他拎开,嫌弃得不行,“叽叽呱呱就你一个人说,你们萧老师有伤不能再习武,你若想学,回头我找j个师父来教你。” 曲陌是知道自家弟弟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磨炼他两天,保准累得哭爹喊娘,哪还有现在的冲劲儿。 曲越遗憾地摇头,“要是老师教我,我肯定也是个武状元!” “吹牛不打c稿,边儿去!”曲陌抹了把他脑门,说起正事,“这次因为曲越害慕姑娘被连累,家里人都过意不去,特叫我备薄礼送来。我知道萧老师不喜收人金银,所以——” 曲陌话说一半,萧承抬眼看他,“谁说我不收金银的?” 曲陌顿住,眼神直直放在萧承身上,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曲越刚进学那会,他y塞都塞不进去,吃了好j回闭门羹,怎么如今改x了? “今时不同往日,我要攒老婆本不是。” 曲陌下意识看了看旁边低头隐含娇羞的慕雨眠,了然一笑:“那我回头一并将谢礼贺礼送上。” j人坐着说了会话,曲陌不yu再打搅,起身告辞。 拉着不情不愿的曲越出门时,曲陌还是觉得,萧承在跟他炫耀,抑或是宣告主权?不然他哪缺那点老婆本。 “有点意思。”曲陌哑然失笑,才发觉萧承这个人,竟也是个闷s。 五月初三,是萧承的生辰。早上,华婶照例煮了一碗长寿面给他。 萧承看了看碗里nh的j蛋,转而j待华婶:“烦华婶再煮一碗给雨眠送去。” 华婶一愣,恍然道:“原来表姑娘跟先生同一天生日呐,这可真是有缘了!我这就去!” 萧承j口扒完面,从柜子里翻了个小匣子出来,揣着就奔慕雨眠那里了。 慕雨眠正坐在廊下绣东西,眼神专注,连萧承进来也未察觉。 萧承拿出匣子里的东西,朝她脸蛋上碰了碰。 慕雨眠觉得脸上一凉,抬头一看,眼里乍现惊喜,“真可ai!”她接过萧承手里的东西,是一只胖乎乎的白玉小兔子,正好能一手握住,登时ai不释手,“是送给我的么?” “不然平白叫你眼热么。”萧承敲了敲她额头,倏然一笑,“生辰快乐。” “表哥怎知今天是我生辰?”慕雨眠还有些吃惊。 “我夜观天象,掐指算的。”萧承也开起了玩笑。其实早在慕雨眠初来锦y捎的信中,他爹娘把诸事都j代清楚了。 “表哥越发贫了。”慕雨眠水眸盈盈地瞪了他一下,又满脸喜ai地把玩起手里的白玉小兔。 午间吃饭的时候,慕雨眠才知道自己跟萧承同一天生辰,有些发窘地抠着那只兔子,“我不知道也是表哥的生辰,什么也没准备……” 萧承拉她坐下,道:“平时你给我做了那么多衣裳鞋袜,我不过送你一件礼,说到底还是我占便宜了。” 华叔华婶笑呵呵道:“表姑娘回头给先生补上不就好,先生一定高兴!” 萧承本想逗她“你不如以身相许”,当着华叔华婶的面也不妥,浅笑着点头,“回头补份大礼给我。” 慕雨眠已许久没有这般开开心心地过生辰了,打心底里高兴,便多饮了j杯酒。等萧承发觉的时候,人已经有些醉了,支着头就会傻乐。 萧承拿起旁边的酒壶摇了摇,微讶道:“还挺能喝的。” “嘿嘿嘿……”慕雨眠歪头,冲他打了个酒嗝。 “小酒鬼。”萧承伸指一戳她额头,她整个人就软绵绵地向后倒去,萧承忙一把捞回来,像怀了一捧水似的,柔得搂都搂不住,便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往屋里送去。 慕雨眠迷糊的时候,总是特别累人,这一点萧承也早就见识过。 萧承给她脱了鞋袜塞被子里,她就嫌热伸出来,十个粉n的脚趾动啊动,专门吹风似的。萧承挠她脚底心,让她怕痒缩回去,却见她捧着白玉小兔一直跟嘀嘀咕咕的,连点反应也没。 “都不怕痒?”萧承讶异了一下,却见慕雨眠这才缩了缩脚,不清不楚地说了个“痒”。萧承顿时笑出声,这不是没反应,是反应慢了不知道多少拍。 “可真是个活宝!我给你弄点醒酒茶来,乖乖坐着别动,知道么?”萧承见她完全不搭理自己,嘟着红唇亲那只白玉小兔,心里就不对味了。怎么光稀罕他送的东西,也不见稀罕稀罕送东西的人? 萧承y把脸凑过去,问:“你是要这兔子,还是要表哥?” 慕雨眠还记得是表哥送的兔子,大眼转过来,小嘴一咧,脆生生道:“都要!” “还挺贪心。”萧承被她逗笑,却还是b着她选择,“只能要一个!” 慕雨眠眼睛全盯在兔子身上,抬也没抬便道:“要兔子。” 萧承旋即啪地一巴掌拍在她圆翘的小pg上,“没良心的!”见她m0m0pg还是笑,一把拎坐到跟前,把她的脸转向自己,“这醉得到底还认不认识我了?” “表哥啊。”慕雨眠很认真地回答,眼神里还带了一丢丢“你是不是傻”的意思。 萧承顿时没了脾气,“算了,我跟一个醉鬼计较什么。”把她放回被子里,却见她挣着胳膊又要起来,满是无奈,“又怎么了?” “表哥。” “嗯?”萧承好脾气地应着。 “表哥,我没给你准备生辰礼物。” 倒还记着这事。萧承笑着抚了抚她的脸,“没事,不是说回头补给我么,我等着。” “表哥我把自己给你吧。”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萧承猛然一怔,被她一句话直往外g火星子,可见她脸不红气不喘,明显跟平时极易害羞的样子不同,还是压下了心底的渴望,“乖点,别再招我。” 谁成想慕雨眠怕他不信似的,揽上他的脖子,撅起红唇贴在了他惊讶微启的唇上,丁香小舌似一尾滑溜的鱼,顺势钻了进去,学着他上次的样子,g缠t舐。可半天没有回应,她舌头都有些酸了。 “表哥!”慕雨眠拍拍他的脸,似在c促,样子很是不满。 “你这个妖jing!”萧承咬牙切齿,漆黑的眸se,因yu望上涌,越发深不见底。转而夺取主动权,一把将人箍到怀里,“这是你自找的,便是想喊停也不依你了!” 尾音瞬间埋没在j缠的唇齿间,长舌直驱s润的檀口,煽情地一一t过齿颚,x1shun着丁香小舌,g缠搅弄,彼此津yj融的声音,将微微暧昧的气氛掀起一p高l,缭绕在一起的呼x1也急促紊乱。 “唔……”慕雨眠本就混沌的神志,越发不由自己,身子往旁边一歪,紧密j缠的唇顿时错开,沉沉喘x着。 萧承给她时间调整呼x1,薄唇压在小巧的下巴上,从凹陷处t吮而下,唇下清凉纤细的肌肤,直叫他yu罢不能。 慕雨眠缩了缩脖子,水盈盈的大眼漾着跟唇角一般甜美的笑意,娇娇地问他:“礼物……表哥喜欢么?” “再喜欢不过。”萧承心中充斥着满满ai意,目光柔得化成水一般,复去寻那香唇,却见她一滚身,又捧着那只白玉兔子去玩了,再不瞧他一眼。 萧承蹙眉,难道自己又会错了意?这丫头的礼物就是这样? 萧承的脸se顿时jing彩纷呈,看了看自己已经隆起的胯间,都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面对那只天真的小白兔。这真好b给你端了一盘红烧r,在被g得馋虫上涌时,告诉你只能闻不能吃,简直丧尽天良! 萧承兀自忍耐了半晌,见慕雨眠真的没了动作,心里哇凉哇凉的,身上的火却越烧越旺。 慕雨眠翻了个身,见他屈膝坐在自己床头,只顾一个劲儿傻乐,忽然似发现了什么,指指他隆起的胯间,“表哥你藏了什么?” 那语气就跟萧承藏了什么好东西不给她一样,眼热得紧。 萧承眼神微闪,哑声道:“藏了什么,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慕雨眠还真就撩起他的下摆去看了,好在还知道不能脱人k子,是以用指尖戳了戳那一团看不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呀?” 萧承倒chou了口气,再忍不住将她压在身下,粗壮的热铁紧紧贴在她腿间磨蹭,喉结滚动,低沉的喘x撩得人浑身发s。 “是个好东西,雨眠m0m0看喜不喜欢。”萧承咬着她耳朵,低声诱h着,牵起她的柔n的小手,覆在坚挺之上,缓缓摩挲。 慕雨眠只觉得那东西占了满手,yy的,又发着烫,似乎还隐隐搏动着,抬起头来看他,“活的?” 萧承闷笑一声,t着她微翘的唇瓣,循循善诱:“当然是活的,不然怎么让你快乐呢。” 慕雨眠一听跟自己有关,c他:“那你快拿来给我!” 萧承的眼神霎时便染上了一层浓墨,眼眦微微泛红,声音暗哑:“马上就给你。” (这章本来打算让两个人吵吵架然后这样那样的,结果写在c稿纸上不小心撕了2333所以临时又改了,就这么黏黏糊糊下去吧!炖r的前奏总是特别纠结,感觉b剧情都难o(╯□╰)o) ρo-18.c0m 吃R啦 午后的y光还未褪尽,屋里已经是一p旖旎。 宽大的衣袍和小巧的兜儿缠在一起,散得满地。春绿的帷帐内,声声娇y轻泄而出。 “唔……疼……”慕雨眠蹙起眉尖,娇声抱怨,回眸瞥着身后的人。 乌黑的发披了满背,微掩着白皙肌肤上散落的红印,更引人遐想。 萧承被她回眸一g,恨不能现下就冲入她的禁地,狠狠征伐。 “这就喊疼了,可真是个娇娃。”萧承贴着她耳际厮磨,双手在玲珑娇躯上肆意游走,继而探入那幽密之地。 慕雨眠一颤,双腿本能地夹紧,反称了萧承的意,留在那里不再撤出,长指微伸,便陷入娇n的花瓣之中,一p温热包裹住他,浅浅的缩动着。 “真紧……”萧承只探入一指便寸步难行,想到一会自己的硕大也被如斯包裹,就难抑情动。 “呃啊……不……” 未经造访过的甬道,对些许的入侵都极为敏感地排斥,慕雨眠不住挪移着腰身,想脱离被充斥的感觉。灵活的长指抓准时机,尽数覆在那处,挑弄着细软的mao发,r0u弄轻chou起来。轻微的刺激让处子之身极易动情,滑腻的蜜y不多时便被chou弄出来,响起咕唧咕唧的水声。 萧承趁机加入一指,扩张着紧致的入口。 b之前更为饱胀的感觉,让慕雨眠不安地缩着腿。 萧承压着她粉n的身子,温言低哄:“雨眠乖,把腿张开,一会给你好东西。” 慕雨眠还记挂着“好东西”,犹豫了下松了松腿,被长指一入,又下意识绷了起来,开开合合,闹得难受,不由c他,“快……快些……啊……” 慕雨眠本想叫他快些弄完给她东西,萧承却故意不等她说完,指下用力,快速进出起来。 “啊啊……不是……哈啊……”慕雨眠抖着声,叫得高了一个调,一阵战栗似c水一般漫过全身。 萧承看着指间流溢出来的蜜y,继续缓缓扩张着内壁。虽然有足够的润滑,她要承受自己的硕大,少不得还要吃些苦头。 “啊……表哥不要!” 随着他手指的chou动,慕雨眠觉得t内一阵一阵chou搐,完全不由自己控制,粉红的x口急剧收缩,酸胀难耐。 萧承安抚着她chou弄了一阵,待长指能在其间肆意闯荡时,才撤了出来,带着晶莹的aiy握在自己已经胀得发紫的y刚之上,上下撸动着,将b身也涂得s亮不堪,继而伸向那闭合的娇nx口,只用顶端轻轻磨弄,微一陷入花唇便chou了出来。 即便如此,慕雨眠还是清楚地感觉到,那b手指更为粗胀的充实,s润的眼睛里涌上一g慌然。 “不要……不要这个……进不去的……啊……” “雨眠不拒绝,便进得去。身t放松,嗯?”萧承低哄,代替她的贝齿,轻咬着樱唇,时而极尽缠绵地t舐,时而又伸舌进去一通翻搅,使慕雨眠呼x1之间,全是他的气息,“乖,再松开点……嗯……好紧……” 萧承掌控着龙头一点一点往入口挤进,左突右蹭地扫平前方紧致的阻碍。 “啊唔……”被撑开的感觉实在太过清晰强烈,慕雨眠禁不住将葱白的指尖陷入萧承线条流畅的背肌中,纤细的脖颈微微扬起,发出诱人的低y。 萧承顺势俯首,情难自禁地沿着弧度优美的脖子吮吻,炙热的鼻息喷洒在肌肤上,激起身下的人一阵轻颤。 等浑圆的顶端终于被温润的花瓣包裹住,萧承的呼x1已乱了节拍,布满汗水的x膛急速起伏着,伸手抚上不盈一握的腰肢,在她眼神迷离之际,猛然往下一拉扯,对上自己挺进的腰胯,蛰伏已久的粗长男根,瞬间冲破屏障,直入禁地。 慕雨眠一声痛叫,脸上的红晕似c汐一般褪去,泪水滚得脸际s漉漉的,小手没什么力气地推搡着他的强势的压迫。 萧承吻着她的唇角,温柔低喃,身下的进攻却未放缓。尽根没入之后只停了p刻,待她平缓低泣,香汗浸腮,便chou送了起来,一下b一下深,一记b一记重,蜜x里水一般的nr紧紧裹在他硕大的男根上,混合着彼此的aiy,发出噗呲噗呲的水泽声。 “唔嗯……嗯啊啊……好深……不要啊……啊……”yu望如脱缰的野马,奔腾肆n,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讨伐着娇躯内每一寸地方。快感夹杂着一波又一波颤栗,重击着慕雨眠的心房,整个人好似被推到lc的顶端,起起伏伏,叫她心慌无措,抑制不住哭叫出来。 萧承幻想过无数次,这具娇躯在自己胯下承欢时,用娇软的嗓音呻y求饶。此刻自己的y刚毫无芥蒂地cha在花x中,那真实的触感xia0hun入骨,将他深埋的yu望悉数攫出,粗喘着狂猛地c弄着身下的人,幽黑的双眸紧锁着被大力choucha而摇动颠簸的雪白玉t,额上的汗珠一滴滴落下,滴在绵软的玉ru上。 慕雨眠红唇半张,只余jiao的份。修长双腿被男人分跨在腰侧,全无自主之力,身t被带着一下一下迎合着y挺的巨y,连呻y都被撞得断断续续,黏糊不清。 “啊……表哥,轻点……啊啊……呜……”慕雨眠被一阵猛烈chou弄,全身的力气都瓦解殆尽,酸软的腿根根本无力合上,只能大开着任火热的粗长攻击,快进猛退,如入无人之境。 如此索求,仍不能让萧承餍足,双手沿着腰线上移,将两团颠簸的娇软罩入掌中,随着胯间耸弄的动作r0un1e抚m0,白n的rur不多时便被肆n出一p红痕,顶端的樱蕊小巧可ai,诱人yu滴。萧承低喘一声,唇一张便将其整个含入,舌尖绕着粉红的ru晕轻柔t弄,然后一口咬住,大力又不失温柔地吮x1。 “嗯啊……啊啊……”下身本就失守的慕雨眠,被他如此一x1一咬,饱满的ru房顿时涌起一阵轻微的胀痛,伴随着难忍的s动,让她的的思绪抛得全无踪影。 花x里的巨物横冲直撞,丁点时间和余地都不留,不住深入浅出,将慕雨眠的身子捣得一阵s软,只能瘫在男人身下低泣娇y。 萧承不顾被小x内的媚r绞紧,奋力冲刺着,把绵软的娇躯整个压入床褥间,愈战愈勇,将床榻撞得咯吱作响。娇躯上散发的幽香萦绕在他鼻端,似会c情一般,怎么深入都嫌不够,继而弓起强健的腰身,掐着手下圆翘的t部,一记接一记choucha着,将娇躯顶得不住向上缩,最后将两条长腿折放于她身前,健跨紧紧压在她y户之上,晃动窄t,猛力chou送。 啪啪的r击声,无b清晰,传入人耳中,便是不见画面,也能想象出旖旎不堪的激情画面。 “啊……啊……哈啊……” 娇人儿的声音已经添了一丝沙哑,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已分不清是谁的汗水,j织在一起,极致缠绵。 萧承红了眼,已经顾不上慕雨眠又要高c,箍紧她的身t定在身下,t部快速伏动着,像打桩一般,又深又重地红的小x口。 “啊……不要了……呜啊……哈……啊啊啊!”慕雨眠一阵哭叫,内壁的痉挛猛烈异常,初经人事的她根本无力承接,布满c红的身子一阵颤抖,似枝头初绽的花b一般,颤颤巍巍。 萧承绷紧脊背,狠狠入了一阵,解了心底渴求已久的馋意,才放松紧守的jing关,一个猛挺将巨龙埋入缩动的蜜x柔软处,喷s出灼热的yjing。 “呜……唔哼……嗯……”慕雨眠眼眸半阖,已经分不清今夕何夕,全部感官都被甬道内不容忽视的充斥和那阵灼热的冲击占据。 萧承不等气息全稳,捧着汗s的芙蓉面,急切地t吻,将檀口中香甜的琼浆尽数g弄出来,沾满纤细的下巴,啧啧的j融之声在满是麝香气味的帷帐间,更显得yan靡。 天际晚霞渐渐稀薄暗淡,夜,才刚刚开始。 (民国文已经开始准备大纲啦,取名废随便捏了个,暂时就叫《秀se可餐》 这篇文把第6个写完开特别篇,把前面的人都拉出来遛遛作总结,你们ai的影卫都会出场!剩下的两个基本就和他们没关系啦~) 罚抄书 萧承闻着鼻端不属于自己的馨香,眉间舒展,伸臂一捞,却是空荡荡的锦被。萧承睁开眼,视线从狼藉的床褥上转到屋内,不见芳踪。 窗棱透着微亮的光,时间尚早。 昨夜那只醉蒙蒙的小白兔大抵是清醒了,这会儿该躲在哪里揪头发呢。 萧承轻笑一声,捡起自己衣f穿上,慢悠悠出了门。 华婶见他从慕雨眠房里出来,打了招呼,脸上的笑怎么也藏不住。 萧承从后院转了一圈,在琴房里找到了正在发呆的慕雨眠。他一跨进门,慕雨眠受惊似的,蹭一下站了起来,带着倦se的眉心忽而一蹙,身子晃了两晃,一手撑在了长j的古筝上,铮铮崩断了两根弦。 “伤着了没?”萧承两步跨过去,执起她的手查看。 “没、没……”熟悉又极具侵略的气息一靠近,慕雨眠就觉得心里突突乱跳,红霞满面,根本不敢正视咫尺的俊颜。 萧承揪了揪她红红的耳朵尖尖,温柔又霸道地抬起她的脸与自己对视,“你是打算以后都拿头顶对着我不成?害羞什么,左右只有我能看到。” 慕雨眠眼睫一颤,就被忽然压下来的唇舌所占据,没有第一次的害怕无措,也不似昨夜迷醉后的混沌,口中每一寸的摩挲t舐,都无b清晰。慕雨眠蜷着手抵在萧承x膛之上,恍若神志被chou走,只留下一具发软的躯壳,浮萍一样轻轻覆在他身上。 萧承诱导着她在清醒时习惯这种亲密,觉她鼻息急促的时候稍放开唇让她呼x1,缠绵的目光依旧锁着她粉面含春的模样,一下一下啄吻着樱唇,待她眼中褪去迷离,便又故技重施,探入檀口中卷着小舌与自己共舞。 如此反复,慕雨眠嘟了嘟有些发麻的嘴唇,终于不满地开始反抗,“唔……疼呢,不要了……” 萧承接收到她不再遮掩的眼神,噙着笑意把唇凑到她面前,“再亲一下就放过你。” 天真的小白兔对自己的表哥深信不疑,听话地撅起小嘴贴了过去,却被一口吞了,长舌如游龙一般翻江倒海了一顿,直把樱粉的唇se也吮出一pyan丽才作罢。 慕雨眠羞恼过后又有些愣神,表哥什么时候也这般无赖了……却未曾想,自己其实根本就不了解萧承这个大尾巴狼。 过了j日,书院恢复了上课时间,未免引起不必要的惶恐,萧承只对外说有事回乡了。 慕雨眠挨个跟学生打过招呼,看见后面扭头歪脖子浑身不舒f的曲越,表情微讶地揪了揪他身上还打着补丁的书袋。 曲越皱着脸道:“还不是我哥,说以后不让我穿那么好了省的又被人惦记!在外面也不准说他是我哥!” 慕雨眠瞧他满脸郁闷,笑道:“你哥哥也是为了你好,总不至于叫你缺衣少食。”慕雨眠细看他身上的衣f,旧是旧了点,都是耐磨的好料子,腰间除了一个普通的荷包,再没有其他缀饰了,“快去上课吧。” “嗯,师娘我去了!” 曲越刚哒哒地跑走,曲陌后脚便来了,看见慕雨眠在门口,便过来打招呼。 “曲公子可是有事找曲越?” 曲陌摇了摇头,面带无奈,“刚从铺子里来,经上次一事也觉得后怕,顺道来看看。” “这也是人之常情。”慕雨眠想到他j代曲越的话,忍俊不禁,“不过曲公子都不让曲越在外称呼你为哥哥了,想来万无一失了。” 曲陌现在也觉得这做法挺可笑的,道:“我也是瞎说一通,这p猴成天到处窜,哪个不知道他是曲家小公子。” 慕雨眠禁不住替曲越叫屈,半开玩笑道:“这却怪不得曲越了,锦y城的人都说他有位玲珑手段的兄长,可见是曲公子威名远扬。” “这样说的话,我该找些人来散播谣言,小越不是曲家亲生的,没准就少了人惦记他。” 曲陌不假思索的玩笑,让慕雨眠暗地里替曲越鞠了一把同情泪。少年与他兄长斗,差得远呐。 两人在门口有说有笑的样子,全被萧承看在了眼里,表面不动声se,心里的醋坛子早翻了个底朝天。 已趋夏日的夜间,多了j分闷热。书院笼在夜se里,只余书房朦胧的灯光。细细一听,丝丝jiao溢出,s动人心。 萧承抱着慕雨眠坐在书案后,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 “还有一页没抄完,雨眠可不能偷懒。” 萧承眼里压根没注意慕雨眠写得歪歪扭扭的字,鼻尖蹭着粉n耳垂下翠绿的玉珠,说话间炙热的呼x1全喷洒在她脸侧。 慕雨眠忍不住缩起肩头闪躲,却被萧承用力按下腰胯。 “啊!”慕雨眠娇呼一声,手中的笔滚落在雪白的宣纸上,印上一p墨汁,继而难耐焦急地去掰钳在腰际的大手,“表哥不要……啊……” 萧承g着唇,语气不紧不慢,起伏的x膛却显示着他此刻也不甚平静的呼x1,“有错便要罚,不打你手板罚你抄书,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啊嗯……这样要怎么抄……嗯……”慕雨眠又羞又恼。这个坏人,说是罚她抄书,却逮着她做这种事!才被开发过不多时的稚n甬道,此刻又被那粗大的热铁撑得满满的,紧紧抵在深处的敏感之地,稍一动作便会突进,杵得人心里发颤。 “这样是哪样?”萧承明知故问,还挺了挺腰,撞出一p莺鸣,旋即抓起紧扣在桌布上的玉手,重新拿起了笔,“我教你写好不好?” 他一往前倾身,埋在水x里的y刚就往前一杵,慕雨眠忍不住浑身发颤,偏过头拿水润的大眼求他,“表哥我错了……嗯唔……我跟曲公子啊!啊啊啊……” 她不说还好,一说“曲公子”三个字,萧承便加重了力道,抚着她柔软的小腹,狠狠chou送了j下。 “不思改过,还叫着你的‘曲公子’!” 慕雨眠喘x不已,暗暗告诫自己万不敢再招这个醋坛子了。 “啊……我不说了,再不说了……求你……嗯啊……表哥……”慕雨眠粉面c红,沁出一层香汗,隔着衣衫都透着s气。 萧承嗅着泛起的幽幽莲香,铁了心不会放过她。手指一g,扯松了裹着纤腰的水h绸带,从下摆钻了进去,轻抚而上,攫住一团白n柔软r0u弄起来,呼x1渐渐粗重。 慕雨眠轻咬唇瓣,抑制着在她身上制造出的s麻欢愉,半阖的眼眸瞥见还留着一道缝的房门,不免一慌:“表哥……门没关……唔嗯……门啊……” 萧承恍若未闻,硕大被她紧张得夹裹,一阵xia0hun的快感从尾椎窜上,不由加重了手下的力道,胯间的动作都不复方才那般慢条斯理,逐渐狂乱了起来。 慕雨眠一手扶着桌沿,一手盖着在x前作乱的大手,忽然看见门边逐渐接近的人影,心中一慌,一下坐直了身t,被cha得失守的花x口猛然一紧,迷离去了大半。 “嘶——嗯哼……”萧承被夹得倒chou一口凉气,忙把硕大往外撤了撤,半cha在甬道里,压下那阵快意。 “先生还没睡啊?”华叔巡察完书院,见书房灯亮着,自然就以为萧承在这里。 “还有些账本没看完,华叔早些去休息吧。” “那先生也早些回去,仔细看久了伤眼。” 华叔叮嘱完,提着灯笼缓步离开了。 待脚步声一远,萧承忽然起身,将慕雨眠推趴在书案上,挺动健t狠狠choucha起来。 慕雨眠叫了一声,忙捂住了嘴,只留下断断续续的低y。半开的门缝总让她觉得心里不安,出声求着勇猛驰骋的男人:“门……把门关上……啊啊啊……” 萧承快进快出了一阵,觉察到身下的人儿因太紧张把小x夹得寸步难行,才正视起这个问题。可是被包裹的温热触感,让他p刻都舍不得离开,便在chou出来的一瞬间,将人翻了个身,继而又cha了回去耸弄了两下,将人抱在了腰间,迈步往门口走去。 “啊……啊哈……不……呜呜……”随着抬腿的动作,埋在t内的粗大男根入得更深,直上直下。慕雨眠立时瞠大了眼,一阵失神叫唤,等萧承停在门跟前,便哆嗦着到了高c,抬着的小脚颤啊颤,一只绣鞋晃了下去。 萧承将门顶上,顺势将人压在门框上,挺动腰胯choucha了起来,不顾怀里的人叫得声音发颤似要哭出来般,全身的力量仿佛都聚集在窄t上,大力地进出着。 rt间的拍打,混合着水y的j融,更是让慕雨眠害怕被人听到。 “啊嗯……表哥轻、轻些……啊啊啊!” 慕雨眠紧张的情绪经由身t切实反应,萧承感受着越发被绞紧的巨龙,便是有心怜惜她也忍不住了。倾身吻住她的唇,长舌游走席卷,胯下狠进猛出,直将门板都撞得发出响声。 慕雨眠羞得浑身发烫,利用身t的优点,想让男人缴械投降,却没想到迎来了一波覆灭的进攻。 粗壮的男根入得又深又重,每每都在子g0ng口停留p刻,极慢地研磨,接着表示一顿深捣。 慕雨眠仰着头,被b上眼眶的泪水从眼角划了下去,不堪承受的娇媚模样,在萧承眼里又是一番刺激,啪呲啪呲的撞击声响彻整个书房。 “啊!啊!啊哈……不要……嗯嗯啊啊……” 萧承被越收越紧的花x裹紧,沉着眼猛力入了j十下,也再忍不住,重重抵进柔软的t内喷s了出来,浓稠的白y从花缝间缓缓溢出,满室都是y靡的气味。 (这篇差不多也快完了,后面就叫做‘表哥的吃r日常’,嘿嘿嘿罒w罒) 下棋画画 萧承日渐暴露的x格,让慕雨眠一次次刷新认知,还悄咪咪地在小本上记了起来。 有日萧承发现了她记的东西,大笔一挥,在下面写了批语:认知尚浅,再接再厉。 慕雨眠又一次被吃g抹净,总结教训后,翻开来一看那八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心里直突突。 夏日的白昼渐长,戌时的天se还很亮。 萧承盘膝坐在临窗的罗汉床上下棋,慕雨眠则拿着个研钵在旁边捣花汁子做胭脂,不多时便觉得无趣了,倾身去够萧承手边的棋盒,“我跟表哥下吧!” 萧承抬眼凝着她娇颜,问:“若输了怎么办?” “哪里就会输了!”慕雨眠不f气,可看他x有成竹的样子,又有点打退堂鼓。 萧承见状,敛起神se,叫人琢磨不透他想什么,将盛白子的棋盒递给她。 一盏茶过后,慕雨眠瞪着棋盘上被杀得节节败退的局面,有种想悔棋的冲动。 “悔棋非君子。”萧承勘破她的小表情,抬手落下一子,将白棋围得水泄不通,g唇一笑:“你输了。” 慕雨眠搭在棋盒上的手泄气地一松,捏了半天的棋子落了回去。 “表哥真是的,跟我下棋还这么认真!”任谁被杀得p甲不留,都觉心里气闷,慕雨眠不由得语带抱怨。 “下棋不认真还下什么棋?”萧承挑了挑眉,捡棋子的手一拐,将一颗白子放进了她领口。 微凉的棋子陷进饱满的g0u壑中,慕雨眠忙背过身去找。萧承偏ai逗她,趁机又从她后领丢了一颗。 “表哥!”慕雨眠娇嗔着瞪了他一眼。 凉滑的棋子在扭动间不知落到了哪里,慕雨眠只能起身去屏风后找。 萧承一把拉着她倒在自己膝上,“哪儿去?” 慕雨眠飞了他一眼,“还能哪儿去。” “费什么工夫,我帮你找。”萧承说罢,打掉了窗子上的叉竿,窗户啪地落下,慕雨眠跟着一怔,忙要挣着起身。 “我……我自己去找!” 萧承不给她机会,一双手狡猾地m0进了她衣衫里。 “啊……哈哈哈……不、不在那里!”慕雨眠又叫又笑,手忙脚乱逮着那到处滑的狼爪。 “我看看到底在哪里。” 萧承低沉沉道出一句,慕雨眠便觉衣衫一松,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樱蕊上,激起一层战栗。 “表哥不要……啊!”慕雨眠颤声一叫,咬着手指泄出零碎的呻y。 粉衫裹着的肚兜,隆得高高的,不住蠕动,传出叫人脸红心跳的吮x1声。 “啊嗯……啊……”慕雨眠大大的眼儿很快氤氲上一层水雾,眼角眉梢透着春se。 萧承从兜儿下出来,齿间咬着一枚棋子,似炫耀般凑到慕雨眠跟前,“找到了。” 慕雨眠愣愣地对着蛊h人心的深眸,抬手去拿那枚棋子,萧承齿间一松,任棋子落在她颈边,倏然吻住了粉唇。灵活的舌头自虚合的齿缝探入,扫荡吮x1。 慕雨眠的小舌被缠得紧紧的,口津抑制不住分泌,全被男人吮了去,还似不满足般,大力嘬着,发出啧啧的声音。 直到慕雨眠气息不足地哼出声,萧承才松了口,贴着她唇瓣低喘着道:“再帮你找另一枚好不好?”不待慕雨眠反应,本在玉ru上肆n的双手已经移到了白腻的大腿上,将纱裙一掀埋了进去。 细n的花唇被长舌一扫,便颤巍巍地缩紧,挤出汩汩的甜蜜。 慕雨眠被一阵xia0hun蚀骨的t弄弄得浑身s软,失手打翻了矮桌上的棋盒,黑白的棋子混做一堆。 把人弄得高c迭起,溃不成军,再一鼓作气冲锋陷阵,似乎是萧承惯有的策略。即便下身已然胀得发疼,还能漫不经心地挑逗,直把娇人儿吮得浑身乱颤才作罢。甫一撤出来,薄唇上还沾着晶亮的蜜y,就那般当着慕雨眠的面伸舌t去,慢条斯理的模样,透着一丝邪气。 慕雨眠半瘫在床上,腿根一动就抖得厉害,t内的痉挛过后,涌来更强烈的空虚感,却羞于向面前的人表达。 萧承将人半抱着,长指从凌乱的裙摆下钻进去,轻车熟路地找到那桃源洞口,就着丰沛的aiy滑了进去。 “嗯哼……啊……”已经被c熟的身t,不再排斥被充实的感觉,内壁的软r将手指层层包裹着,自发地蠕动夹缩起来。 萧承暗暗y叹一声,闭了闭眼,压下滔天的yu火。瞥见旁边慕雨眠捣的花汁子,忽而将人压得半趴在矮桌上,右手指尖沾了一点yan红的花汁,在半l的肩胛上描摹起来。裙内的手指亦不停,g弄进出,翻挑摩挲,只待指尖花汁变淡,娇躯猛地一颤,晶莹的蜜y泄了满手。 白皙肩胛上,一枝桃花栩栩如生。 萧承半褪下k子,就着满手黏腻撸动了两下粗大的rb,扶着软弱无力的小腰,挺身cha了进去。 “啊……嗯……好深啊……啊……” 衣衫半解的美人,上身伏在矮桌上,被身后一阵阵chou弄顶得不住摇晃,胳膊下胜负已分的棋局被扫得凌乱,棋子啪嗒啪嗒掉落。 “啊哈……表哥慢点……啊啊啊……” 萧承忍了这半天,哪里会听她的,yu望一开闸便收不住了。火热的男剑急遽chou送着,带动着她身下的矮桌,一下一下杵着床榻,哐噔直响。 慕雨眠被他捣得骨软筋s,软着手臂从矮桌一侧滑了下去。男人紧跟其后,将圆翘的雪t抵在胯间,追着水润的桃源接连不断地深入。撩起纱裙,看着粉白的t瓣里娇yan的花x,正一下一下艰难地吞吐着自己青筋环绕的rb,脑中便轰然一响,蓦然加快了动作,将小xcha得啪呲啪呲作响,蜜y从相合之处挤出,将腿窝捣得一p狼藉。 “啊!啊!太深了……啊唔……轻一些……嗯啊……” 慕雨眠叫得嗓子都快哑了,也没见男人有半点听从,反而越chou越快,越cha越深。咽下起伏的呻y,慕雨眠轻哼着往前爬了爬,花x里被撑得胀胀的感觉轻缓了一些,未想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男人一下拉了回去,腰胯往前一顶,啪一下将粗长的rb入了回去,s处贴得无一丝缝隙,健t轻晃,在水汪汪的小x中翻搅起来。 “啊!啊……啊……嗯……” 慕雨眠趴在软席上,整个人寸步难移,只能一声声难耐地娇y。汗s的发丝粘在脸际,泛红的眼尾楚楚可怜,一副被蹂躏过度的样子。 萧承呼x1粗重,r0u着雪t的手指陷入白腻的肌肤间,印出一道道红痕。y挺的男根在花x中进进出出,像捣出来花汁子一般,yan靡诱人。 高频率的choucha让敏感的小x有些吃不消,又开始急速收缩,萧承伸手握着盈盈的腰肢,贴着雪t小幅度地快速撞击。 “啊啊啊啊啊……嗯啊……” 狠狠弄了百来下,萧承低吼着将热jing尽数灌入chou搐的花壶,雄健的身t压在汗哒哒的小身子上,低喘着回味这场饕餮盛宴。 慕雨眠只觉浑身的骨头都被chou走,手指都动弹不得,半张着小嘴伏在榻上细喘。 红肿的x口还被粗大的热铁占据着,微微缩动,流溢出黏腻的白y,一g一g流到了软席上,印出一滩y靡的痕迹。 (帮着家里贴地板革,很晚了才m0到电脑_(:3」∠)_搬东西搬得手指好痛,再走一点剧情,加个曲陌的番外,就完了。 看了你们的留言,瞬间又脑补出来好多洞!兴奋!我能写到六十岁退休23333) 锦Y的璧人 两个人在一起,总会潜移默化影响着对方。以往萧承不苟言笑,学生大多不敢在他面前太放肆, 如今逢人先带三分笑,曲陌还觉得老不自在,天天在自家兄长面前念叨。 曲陌哪会不知萧承现在美人在侧的惬意,凶巴巴对曲越道:“你再叨叨,把你卖给你们萧老师当g儿子算了!” 曲陌撇撇嘴,小声嘀咕:“旧衣裳破书袋,现在还要把我卖掉,我一定不是亲生的弟弟。” “……”曲陌看他在墙角画圈圈,好笑不已,拿脚尖踢了踢他pg,“既闲着,去书院请你老师和师娘在溢香阁一聚。” 水寨之事过后,曲陌一直想答谢众人,却被杂务缠身,闷头处理了j天,这才得空。 曲越办事也麻利,没多时便把人请到了。 萧承和慕雨眠到时,雅间里已坐了不少人,虽叫不上名字,却也面熟,都是上次去水寨救人的一伙。 慕雨眠看见旁边坐着的叶舟,上前微示一礼,“上次的事,还未来得及多谢公子。” 叶舟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随意地抬了抬手,“姑娘客气了,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叶舟说话时多看了一眼她身旁的萧承,见他气se如常,想来没什么大碍了。不禁感慨,这人要被老天爷眷顾起来,幸运的不是一星半点。 一圈敬酒下肚,桌上便开始热闹起来。这堆人里,卫希已为人父,是以最沉稳,数侯府那三个影卫最能折腾,闹得隔壁唱小曲儿的都听不见了。 叶舟歪过头问卫希:“这威远侯哪儿捡来这么三个活宝的?” “他们是‘万象森罗’出来的,可不是那么好捡。” 叶舟微讶地哦了下,“这么说来, 我倒对这位威远侯有点好奇了,‘万象森罗’的人也能收归旗下。”作为曾经天极楼中的金牌杀手,叶舟自然不会不知道si对头,万象森罗可是以除掉天极楼为己任的,今次坐在同一桌吃饭,这感觉还真奇妙。 卫希半开玩笑道:“那必然的,侯爷怎么说也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 慕雨眠听两人一来一去的对话,一直在蒙圈,拉了拉萧承的袖子,问:“表哥,什么是万象森罗?”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是个b较隐秘的门派,里面能人辈出,京中也有不少万象森罗的人入仕。” 慕雨眠再看向三影卫的眼神,就变得崇敬了起来。 追风也听到他们提万象森罗,笑呵呵道:“我们在里面就是垫底的!” 闪电喝得满脸通红,傻不愣登直点头:“对对对,垫底的垫底的!” 剩下个慕雨眠觉得很稳重的天雷,一口闷了杯里的酒,一本正经道:“他们说得对。” “……” 慕雨眠忽然觉得,他们说得也许真对…… “说起来,你们一个文状元,一个武状元,曾同朝为官居然不认识?”叶舟用胳膊肘杵了下卫希,笑脸上带着不解。 卫希不知萧承是哪一年入举,萧承对他倒是很清楚,“我入举那年卫大人正好离京,自然无缘得见,那时候京中不少人常提及卫大人。” 卫希自嘲道:“怕是恨我的人更多。” 两人心照不宣,碰了碰杯。 卫希在京时,也是实打实的“包公”,一些京官无法徇s取利,个个恨得咬牙。后来卫希离京,这些人可是恨不得敲锣打鼓相送。没成想,这“清君侧”一开头便没停,每年都被下严令查处,锦y“以良充j”一案,更是给在朝者一人安了一个紧箍咒,一时朝中上下清明,也是难得一见的盛景了。 慕雨眠不免好奇:“卫大人深受皇恩,为何忽然离京呢?” 旁边叶舟一扬手,仰在椅背上,吊儿郎当道:“锦y依山傍水,前有运河后有官道,四通八达,跟京城的繁华不相上下,又没有一群官僚成天跟你打官腔,城中你一人独大,卫大人心里可美滋滋呢!” 卫希附和:“知我者,师弟也。” “切。”叶舟对他的称呼依旧不满。 这话慕雨眠自是不信的,不过朝中之事或多或少涉及隐秘,便不再问,顺着玩笑话揭过了。 不过叶舟说的好处,萧承也是认同的,起m他当初选择来锦y,也是觉得这地方虽小,却五脏俱全。 追风嘴上没把门,道:“京里那些官确实烦人,我们爷就跟尚书吵了一架,跑锦y来了,这不一来就不走了,好地方好地方!” 闪电斜他一眼,“瞎说!爷那是看上夫人了才舍不得走了!” 众人竖起耳朵等着八卦,门外传来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小兔崽子说什么呢!” 三个影卫一听,顿时一个激灵,酒醒了大半,跑着去开门。 “爷,您来啦!” “爷,您坐!” “爷,您喝茶!” 慕雨眠偏头看去,见一个贵气儒雅的公子站在门外,身旁还有个明yan的美人,细白的手掩在唇边,微掩着泛起的清甜梨涡。 卫希先起身道了声“侯爷”,其余人恍然——原来这就是三个影卫的主子,威远侯尚翊。看着挺稳重一人,这影卫是怎么养的…… 见过礼,尚翊也未久留,原本也是带夫人出来逛路过的,这里主角也不是他,只是有些头疼地看了看耷着脑袋的那三只,在身旁美人美目宛转下,嘴里的话绕了j圈,化作无奈,“别喝多了瞎闹腾,给人添麻烦!” 三人齐齐道:“多谢夫人!多谢爷!” 不知怎的,慕雨眠忽然就悟出了这位侯爷在家里的地位。 众人也都心照不宣。 曲陌看着走远的一对璧人,又想到在座的有两位已成亲了,萧承和慕雨眠这对也好事将近,总觉得哪里有着共x,却琢磨半天也没明白,大抵只有自己成了亲才知晓吧。 宾主尽欢后,一伙人分道回家。三影卫跟卫希曲陌都在一条街,剩叶舟与萧承他们顺路。 萧承挽着慕雨眠在左侧,同叶舟闲聊着漫步往回走。过了拱桥,绕过一间y堂,叶舟便告辞:“我也到了,两位慢走,等两位办喜事,我也去讨杯喜酒喝!” “自然。” 叶舟看了看书院的方向,笑道:“若不是上次的事,还不知道我们也算近邻呢。”叶舟转向慕雨眠,也不知想到了谁,语气里透着温柔,“晓晓在这里没多少亲眷,我想姑娘跟她定能说得上话,改日我再带她去叨扰。” 慕雨眠不止一次听叶舟说起“晓晓”,觉察到他不经意间的呵护,也大为羡慕,点头道:“左右我也是一个人,刚好有个伴儿了!” 叶舟辞过二人,大步朝挂着红灯笼的大门走去。 走出一段距离后,慕雨眠回头望了望,见朦胧灯火中依稀有个倩影,欢快地扑入叶舟怀中,亲密如一人。 “看什么呢?”萧承捏捏她柔软的小手,夜se中的深眸像r0u碎了星辰一般,慕雨眠只需一眼,就能读懂其中的情愫。 “没什么。”慕雨眠回握住萧承的手,依恋地将头靠在了他肩上。 背后拉长的影子,亦缠绵在一起。 (正文就完啦,争取今天出番外吧!) 番曲家公子 锦y城是商会云集之地,每年都会从各个商贾之间评选三甲,入了三甲便意味着更多的资源和人脉,是以众多商家挤破了头。 这头甲自不必说,为首富沈家莫属,后来家主沈珩大概觉得赢来全不费功夫,便不再参选,空出位置让后面的依次往前推。 除了沈家,曲家是唯二不参选的,但凡挨近点三甲的及格线,曲陌总是变着法子卖铺子换货源,把盈利倒腾下去。 对此,管事们煞是费解。 今年评选在即,所有店面涨势都不错,要入选那是不费吹灰之力,可管事捧着账本,却犯起了愁。 “大少爷,茶叶和绸缎生意都是盈利颇大的,丢哪个都可惜啊!” 曲陌翻了翻账本,眉头都不皱一下,“绸缎这块,有沈家的织云坊独占鳌头,我本身也是傍大腿赚些小钱,正好舍掉,让今年的利润跟去年差不多就行。” 管事一脸r疼。那可都是钱呐,白花花的银子!别人都是能多赚绝不少拿,偏他们大少爷就怕银子烫手似的。 “三甲放在锦y,那就是僧多粥少,远不够分。商人都重利,为这g心斗角,弄虚作假不在少数。你成了第一,第二第三便要拉你下马,你稳居第二,第三还要踩着你上位。沈家是百年基业,锦y十成商脉他们占了六成,所以没人敢动,也动不了,其他人家可就不一样了,若太拔尖,可就成了眼中钉。” 听了曲陌这番话,管事们倒明白了j分。 常言道,平常心做不平常事,大少爷这心态倒成了发家致富的关键,想赚便赚,想亏就亏,如有神助。 j代完铺子里一应事务,曲陌在j个管事目送下上了回府的马车。 一个管事忽发感慨地看了眼落完叶子的树枝,道:“又得一个冬天见不着大少爷了吧。” “可不是。” 他们大少爷惧冷,一到冬天便去琼州过冬了,听说那地方四季如春,都不带下雪的。每逢大少爷回来,他们总觉得神仙下凡似的。 “唉,也不知道将来哪个仙nv儿能配得上这神仙。” 众管事齐齐沉思。 “神仙”回了家,下人已经将行李备好了,即刻便启程。 曲越背着个包裹,边往外跑边道:“我去给师娘送东西,顺便道别!” 曲陌揪住他,把他包里露出来的半截子狐pmao边塞了回去,“你师娘前些日子就跟你老师回扬州了,得过完年才回来,没记x!” 曲越m0m0脑袋,这才想起来。 曲家父母一直都知道他喜欢亲近书院的师娘,也曾有过j面之缘,还感慨那般温婉有礼的nv子,没成自己儿媳太遗憾,知道是萧承捷足先登,都忍不住想戳曲陌脑门子——你怎么就不能下手快点!当然也只是心里想想了,他们这个儿子,也是个芝麻馅的汤圆,外面看着软白软白,切开也是个黑的。再一看p猴一样没心没肺的小儿子,总觉得其中一个肯定抱错了。 曲陌眼神淡淡地划过俩老,张口:“你们又琢磨什么呢?” “没有没有!”曲家父母齐齐摇头,动作利索地上了车。 天一上冻,花c树木尽数凋零,目之所及都是灰蒙蒙的景se。j辆马车行驶在苍h的官道上,成了唯一的se彩。 没走多久,马车被一行人堵住了去路,车夫看见地上裹起的c席,扬了扬马鞭,c道:“你们理论人命官司去旁边,别挡路啊!” 曲陌开了窗户,一道冷风便灌了进来,全不想动弹,便打发车夫去瞧,“我们不yu惹事,好声叫他们能让便让。” 车夫去了没一会便来回话:“是个小姑娘没了爹,要就地埋了,j个村民偏不让,卖身也得给买棺材,这不争执上了!” 曲陌觉得也算件奇事了,听说过b良为娼的,还没听过b着卖身葬父的。 曲陌拿着手炉下了车,向那伙人走去。 j个大老爷们中间围着个小姑娘,也就十四五的样子,粗布衣衫倒裹着个玲珑身段,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嵌在巴掌大的小脸上,越发有神了,也怪不得这伙人急得上墙了。 曲陌有些不齿,视线投向那个小姑娘,只见她紧了紧手中拖c席的绳子,大眼睛里充满倔强,“我不卖身。” 曲陌顿时笑了,“我也没说买你。” 小姑娘动了动唇,不待说话,一个汉子便吆喝起来,像是卖货物一般。 “公子再瞧瞧,这丫头虽然年纪小,却也是个美人胚子,买了不吃亏,只要十两银子!” 曲陌瞥向他,问:“你是她什么人?” “我……我是她大伯!” “你放p!”小姑娘眼一瞪,小嘴一张,吐出来的话火辣辣地直往人脸上扇,“我爹要有你这么个兄弟,现在还不躺在你祖宗旁边道你的好!” “嘿你这丫头p子!”汉子抡起拳头就要动手,曲陌手一抖,手炉里的碳灰全撒在了他身上,虽不是很烫,也足以叫人嘶两口气。 汉子登时跳脚,可见曲陌身后一堆仆人,又是从城里出来的,不敢造次。 “且不说你们是不是她的亲眷,卫大人早已明令禁止人口买卖,你们这般违法乱纪,只需跟官府说一声,起步三个月牢饭是管饱了。” j个人不经吓,听曲陌如此一说,慌忙散了。 小姑娘见没人再阻拦,拎起铁锹在旁边挖起了坑。 曲陌兴味地看了看她,从荷包里拿了锭金子出来。小姑娘紧盯着他的动作,加重语气重申:“我不卖身,我爹说了,人si了就是一抔h土,躺在金棺还是银棺里,一样要化成灰,犯不上为一亩三分地累了活人,” 这位父亲倒是想得通透。曲陌喜欢这种直爽的x子,说话不用费那么多脑筋。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这里是锦y城地界,官府也是不准你随意埋人的,你找个棺材铺,他们自会负责将人埋到该埋的地方。” 小姑娘垂下眼,看着拿金锭子的白皙手指,像是玉一般,叫人不忍染指。她背着手搓了搓,飞快地拿走了金锭子,咬着唇认真道:“我不会平白受你恩惠的,等我赚钱了我就还给你。我叫萤c,敢问公子大名?” “我叫曲陌。” “曲……墨?” “陌上花开的陌。” 萤c看着他眉目间淡淡的笑,很容易就想象出春风化雨,陌上花开的景se。 “那j个人怕是贼心不si,你既离了便去别处找些营生吧。”曲陌本想叫她带自己玉佩随便去哪家铺子做工,又一想那不真成买人了,便打消了念头。这小姑娘瞧着是个极聪明的,那锭金子利用好,也足够一段时间生活了,往后的日子还得自己争取才是。 小姑娘点点头,跑到远处,又回身朝曲陌看了一眼。 “哥!快点走了!你什么时候那么多话了!”曲越等得焦急,趴在车窗上直嚎。 话多么?曲陌m0m0下巴。今天好像是有点,大抵是因为遇到个小千里马吧。 马车卷着尘土扬长而去,城门口立着的小小身影,站了许久,直到再望不到马车的影子,一瞬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才拉着c席入了城。 (网络又有问题,拖到好晚_(:3」∠)_曲陌其实是临时添上的角se,所以没有太多想法。下一篇已经写出来开头了,但是还在本子上没打出来,困si了明天再发上来吧(*  ̄3)(e ̄ *)) ⑥谁薄情 锦y城最近出了件让人唏嘘的事——公孙家的二少爷病逝了。单看确实不是什么稀奇事,可因公孙家只有两子,长子年少成名,被封了大将军,上了战场便再没回来。次子才华横溢,却身患奇疾,这不没熬过二十五就去了,可惜了也才二十出头的媳f,还有个四岁的闺nv。 公孙家如今的当家主母姜氏,还是望门寡。长子战si后,圣上t恤,特意封了诰命夫人。是以,也没人敢在背后说三道四。 春寒未过,冷风吹着朱门上印着奠的白灯笼,衬得更加萧索。 阮清微一个人跪坐在停灵的大堂,看着铜盆里燃尽的h纸发呆。一身缟素衬得脸se越发白净,可见眼底淡淡的青黑,眼中似沁着两汪泉水,透彻清亮。 “清微。”门外进来一个身量略高的f人,眉间b寻常nv子多着j分英气,便是主母姜氏了。 阮清微唤了声大嫂,起身迎去。 “天还未回暖,你成日在这里怎么成,仔细病倒了,我手边连个帮衬的人也没了。”姜氏拿过丫鬟手里的素se斗篷给她披上,语气担忧。 阮清微看了看静静放着的棺木,面带感激,“表哥助我良多,我也没什么可报答他的,只能再多陪陪他,给他烧j张纸罢了。” 姜氏轻叹一声,挥退丫鬟,犹豫了下还是问道:“我听说楚峥回来了?” 阮清微一听到这个名字,眼睫颤了颤,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摇了摇头,语气不甚在意,“不知道,或许是吧。” 姜氏感慨道:“想不到当初以为去了的人又回来了,这老天爷可真会作弄人。”姜氏拍拍阮清微的手,“既回来了,你跟他去说说清楚,待给阿良守过灵,棺椁入墓,你再归家再嫁,也无不可。你们分离了五年,万勿再蹉跎下去了。” “大嫂……” 姜氏知道她顾及公孙家,语重心长道:“清微,你跟我不同,我与你大哥是互有情愫,所以我甘愿为他守一辈子。阿良知道自己活不长,本也没打算娶q,看你未婚怀了萌萌怕人诟病,才出此下策。寡f之名虽不好听,却也少许多麻烦。” “大嫂说哪里话,若不是表哥,我和萌萌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阮清微回想起来,心中的酸胀堵得满满的,吐不出来咽不下去。若那人si了,她不过是伤心一辈子,可如今却突然回来了,毫发无伤,功名满身。这五年缘何音信全无,她半点不知晓,疑h,委屈,怨怼,种种情绪涌上心头,让她根本无从选择。 阮清微拨了拨皓腕上刻着名字的檀木珠,失神低喃:“五年……一个人该变成什么样了呢……” 下人匆匆跑进来,气都没喘匀:“夫人!楚将军来了!” “说曹c曹c就到。我看也不必请人来这儿了,我怕他心里郁结忍不住掀了阿良的棺材。”姜氏笑着让把人请去了后院书房,“去见见他吧,把事情都说清楚了,他若不信,还有大嫂呢!” 姜氏叫下人退下,让两个人一诉衷肠。 阮清微走到书房门口,看见里面站着的挺拔背影,蓦然驻足,眼泪不受控制便夺眶而出。 楚峥转过身,看到的便是她红着眼眶梨花带雨的模样,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剑眉下眼眸冰冷,凝着一团风暴。 那个病秧子si了她就这么伤心么?这五年来她可有想过他,问过他? 楚峥看着她挽起的发髻,心中越发难平。真想问一问这个薄情的nv人,为何可以将海誓山盟抛诸脑后,就那么嫁给个病秧子,当了寡f。 “公孙夫人,别来无恙。” 所有的情绪,到头来只化作一句y邦邦的问候。阮清微一怔,望着男人冷峻的眉眼,找不出一丝丝当初的温情。 他在恨她? 阮清微意识到这个事实,纵然满腔酸涩,还是忍不住想笑。 五年杳无音信,乍然出现没有一句解释,却在恨她?他凭什么! 阮清微敛去所有神se,淡然擦去脸上的泪水,再看他时已没了方才的喜悦。 “多谢将军挂心,将军今日前来有何事?” 自然是来看你这个薄情的nv人!楚峥咬牙咽下这句话,转而道:“我与……公孙良也算故j,他蹬脚了我自然得来烧两张纸,以示哀思。” “夫君泉下有知,想必也很感念将军呢。” “是么。” “自然。” 两人一顿话说得夹枪带b,任谁看都不像久别重逢的恋人,si对头还差不多。 阮清微觉得,如今这般说下去也没有意义,冷然福了福身,道:“府中还有事忙,将军要悼念夫君,请出门左拐,奴家不奉陪了。” 楚峥最后一根弦在听到“奴家”两个字后彻底崩断了,一阵风似的呼扇过来,钳住了阮清微的肩膀,将门一脚踢上,声音大得震天响。 “你这个nv人!”楚峥磨着牙挤出j个字,仿佛下一刻就会扑上去咬断她的脖子。 阮清微掰了掰他的手,纹丝不动,面无表情道:“请楚将军自重。” 楚峥嗤笑一声,一把将她拉近,俯首吻了下去,长舌迅猛地冲破牙关,攻城略地。 阮清微愣了一下,旋即挣扎起来,可下巴被他扣着,动弹不得。想用舌头将挤进来的长舌顶出去,不想误入敌阵,尽数被卷了去,翻搅缠弄。阮清微g脆一狠心,合下贝齿,男人却早一步发觉,一只大手蓦然滑下,m0到贴在自己身前的玲珑娇软,用力一握。 微痛中带着些许s麻的刺激,叫阮清微惊喘一声,齿间一松失了先机。长舌游龙般翻卷,吻得更深,仿佛要将她整个吞吃入腹。 良久,餍足的男人才松了口,在她唇边呼着热气,猛然一咬。 唇上传来一阵刺痛,阮清微的眼底随即涌起了一层水l。 楚峥看着樱粉唇瓣上沁出鲜红的血珠,伸舌缓缓t去,继而又缠入口中,肆意蹂躏。 阮清微捶着他结实的背,奋力挣扎,不甘示弱地咬了回去,血腥味在j缠的唇舌间弥散,没有半点春情,倒充满了剑拔弩张的意味。 阮清微觉得自己的血都要被x1g了,唇上的桎梏才陡然松开,急促的呼x1j织成一团,渐渐升温。阮清微动了动唇,下意识地扬起了手,楚峥轻易一扣,将人甩向书桌旁。 阮清微扶住桌沿才站稳,美眸怒瞪,“楚峥!你到底想g什么!” “自然是——”楚峥顿了顿,抬起她的下巴,还沾着血迹的薄唇一扬,透着邪气,低沉的声音飘入阮清微耳中,“g你。” 阮清微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摇了摇头,“……疯子。” “疯也是被你b疯的,你得全权负责。” 阮清微尚来不及反驳,一阵裂帛声起,x前的衣领春光乍现。 “啊!”阮清微忙用手遮掩,可男人力气大又敏捷,轻轻一挡便化解了她所有动作,“楚峥你敢!”阮清微见他眼底渐渐腾升的情yu,也开始慌了,绷着小脸强作警告。 楚峥没言语,手下的动作却清楚明白地告诉她,他没什么不敢。 将她身上碍眼的丧f剥去,楚峥猛然将她压趴在书桌上,健硕的身躯紧随其后,只撩开下摆,半褪下k子,握着那粗壮的y刚便顶进了他曾造访过多次的xia0hun之地。 阮清微双眸一瞠,眼泪旋即淌了出来。久未经开拓的甬道,如处子一般紧致稚n,又没有润滑,粗大的热铁甫一进去,只有火辣辣的疼。 “呃……还是这么紧……乖宝贝快点s,你知道怎么做对么?”楚峥本是存着报f的心思,如今被细n的软r绞紧,身t的快感被以往那些旖旎g起,想到曾经将这具娇躯压在身下,肆意进出的画面,全身的血y一瞬间都涌到了腹下,坚y的热铁y生生又胀了j分,除了狠狠占有她,再想不到别的。 阮清微除了疼,没有半点快感,却倔着x子闷声不吭,还在抗拒着挣扎。 楚峥熟稔地寻到隐在芳c中的花核,用指轻轻抵弄着,一手握着软n的娇ru不住r0un1e,附在她耳边低喘呢喃。被他开发过的身t,很容易便动了情,黏腻的蜜y自细小的花缝中流了出来,甬道变得s润,自发地收缩夹裹。 楚峥用指尖捻着一缕aiy,移到自己入得只剩小半截的粗长上,圈着撸动了j下,窄t一挺全部cha了进去。 “啊唔……”阮清微收住忍不住溢出的娇y,咬着唇丝毫不妥协。 楚峥根本不把她这点子倔强放在眼里,恶意地挺腰cha弄,每次只留一个头在里面,箍着她纤细的小腰狠狠撞进去,身下的书桌都被不断的动作往前移了j寸。 阮清微咬着白n的手指,身t里累积的冲击越来越多,j要奔溃。男人清楚她身上所有的敏感点,一记一记的choug准地抵在子g0ng口的软r上,每一下都令她由心底里发颤。久别重逢的j融,身t内的yu望都是那么迫不及待,激烈地碰撞着,自然而然地吞噬着彼此。 “就是这样……你的身t还记得我,你的心还记不记得我……”楚峥吻着她c红的脸,温柔地拨开黏在她脸际的发丝,身下的动作依旧勇猛异常,不肯缓下半点。一如他的情绪,对怀中的人又ai又恨。 楚峥猛然伸手,chou去阮清微的发簪,任如墨的秀发披散下来,仿佛这样就能忽略她已为人f的事实,不去想她是否也在别的男人怀中承欢。便是如此,也依旧不能平息他内心爆烈的情绪。 楚峥沉着眼,紧紧钳着圆翘的雪t,看着粗大乌紫的rb从红肿的花芯间陷入,一下一下,带出晶亮的蜜y,捣弄出咕唧咕唧的水声。饱满的囊袋随着choucha的动作,拍击着s漉漉的y户,啪呲啪呲地响着。 y靡的j合之声,让阮清微更觉羞愤,动着发软的身t,想要脱离。楚峥将她往自己胯间一拉,贴得更紧,仰着头抖动健t狂猛地耸弄起来。 “唔唔……唔!”阮清微身子一阵chou搐,很快到了高c,手背上留着自己深深的齿印。 被温热的aiy兜头一浇,楚峥也濒临爆发,越发快速地choucha了起来,做最后的冲刺。 觉察到他又饱胀了一圈的龙头,阮清微顾不上还在痉挛的身t,慌忙挣着手脚,“不……不要……不要在里面……” 楚峥闻言,心里的不平衡又冒了出来,赌气一般将整根粗长埋了进去,抵着发颤的子g0ng口,放开jing关s了出来。滚烫的jingy将花壶灌得满满当当,间或动着t,用粗长捣弄j下,似乎要将热y都填进深处,溢不出来一点。 浓烈的麝香味弥漫满室,楚峥趴在香软汗s的身子上粗喘着,手指m0到她腕间的檀木珠,眼底有着挣扎。继而一狠心chou开身,用一旁的缟素衣衫擦了擦y刚上的狼藉,塞回了k子里。看了一眼软在地上的人,转身出了门。 阮清微感受着身t里的炙热,心却跌倒谷底,犹如浸在了寒冰里。 (开篇就上r,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送上门当爹 楚峥打后院一路出来,才呼出心中一g郁气。脑海里除了阮清微,再没有别的。五年前的相濡以沫,五年间的相思成疾,五年后的怨恨郁结,j集在一起,搅得他愈发难受。 他也知道自己没有权利g涉阮清微的选择,可一想到自己拼si活下来,凯旋而归,看到却是她跟别人成家生子,便心绪难平。 楚峥咽下喉间艰涩,闭目掩去一切纷扰。抬腿步下台阶时,才看见前面坐着个穿着粉袄的小nv娃,晃着头上两个羊角辫,咿咿呀呀地自言自语。 楚峥知道阮清微有个nv儿,心中一动,走了过去,两手一伸,将台阶上的小丸子自腋窝下举了起来。 小丸子也不认生,觉得蓦然提升的高度很好玩,晃着脚拍着rr的小手掌,小嘴一咧,露出两排小米牙。 楚峥看着小丸子弯弯的眉mao,大大的眼儿,倒是跟她十足像,牵起嘴角,尽量放低声音问:“j岁了?” 小丸子盯着自己的小胖手,把大拇指压了下去,b给楚峥看,n声n气道:“四岁了!我叫萌萌!” “谁问你名字了。”楚峥暗自嘀咕了一句,却举高高逗着小丸子,见她欢喜,脸上也不由化开暖意。 “带你去玩好的!” 楚峥抱着小丸子便出了公孙家大门,全没顾上跟人说一句。是以到了暮间,阮清微还没见到nv儿,急得就差去报官了。 门房的下人不太确定的提了一句,阮清微顾不得许多,拔腿就朝楚峥府上跑去。楚峥不知道萌萌是他的nv儿,他如此怨自己,万一把情绪发泄到nv儿身上,可怎么是好! 阮清微畅通无阻地进了将军府,便看到闺nv骑在楚峥的脖子上,拿着一把小木剑直喊“打打打”,登时愣在一旁。 萌萌看见了,朝她招手,“娘!娘!” 阮清微犹豫了下,过去将nv儿抱下来,瞧她没心没肺的样子,也来了气,拍了拍她伸过来的小爪子,“娘什么娘!随便就跟着人走了,知不知道娘快急si了!” “叔叔是好人!”萌萌摇着手,叫她不要急。 留个种便没影的男人,居然一回来就收f了nv儿。阮清微心里直犯嘀咕,有些不平衡起来。眼神擦过一旁站着的人,强作不在意,拉起nv儿便走。 还是楚峥先出了声:“就这么走了?” 不走g嘛?阮清微斜睨了他一眼,没搭腔。 还真是无情,晌午那会还在自己身下娇娇软软的,这下又不认人了。楚峥掀了掀眉,全当没看见她冷脸,抱起他手边的小丸子,诱哄道:“叫声爹来听听。” 阮清微心里咯噔一下,反口便道:“你胡说什么!她不是你nv儿!” “现在不是,以后便是了。”楚峥没想其他的,下了通牒,“我叫人择个日子,尽快接你过门,萌萌以后就跟我姓。” “楚峥,你还能更无耻一些么。”阮清微最见不得他这副自大的样子,好像什么事都是他说了算,全不管别人怎么样。 “能,你要试试么。”楚峥投向她的眼神,带着不可描述的深意。 阮清微想到午间的旖旎,忍不住在心里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萌萌无意识地火上浇油,“娘,娘,爹爹出了远门,能不能让叔叔当我爹爹?等他回来再换过来。” 阮清微看着nv儿天真无邪的小脸,只能压下不快,无奈道:“萌萌这么做,爹爹可要伤心了,就不会回来了。”她骗nv儿表哥是出了远门,想着等她大了自然也就懂了,那时也淡化了依恋,不至太过伤心。 萌萌低头想了想,不舍道:“那……那还是不要了,萌萌不想让爹爹伤心。” “乖。”阮清微m0m0她的头,有些欣w。表哥在的时候,把萌萌当自己的nv儿疼,他若知道萌萌还记着他,想必也是高兴的。 楚峥可就不是滋味了,怎么自己上赶着当人爹还被嫌弃?郁闷之下脱口而出:“那个病秧子有什么好,你就念念不忘了?” 公孙良于阮清微有恩,她自然不想有人诟病他,弯弯的眉mao翘起弧度,愠怒道:“他是我夫君,我自然念他的好,楚将军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的?”阮清微说罢,不想与他再周旋,牵着nv儿便走了。 楚峥握着拳头,差点没给气个倒仰。 两人阔别五年,再次相逢闹了许多不愉快,一个暴躁一个倔强,误会就这么横亘在中间,没机会化解。 大抵是血脉相连,萌萌对楚峥十分有好感,口里时常念着他。阮清微就算再不喜,楚峥也会想方设法把闺nv拐出去,每次玩得小花猫似的回来,阮清微也只能掐掐她的小脸化作无奈。 “萌萌很喜欢……那个叔叔么?” 萌萌宝贝似的抱着新得的布偶,点着头脆生生道:“喜欢!叔叔带我吃好多好吃的,还有好多好玩的,还带萌萌骑大马!” “小吃货!”阮清微捏捏她的小鼻子,将她抱在怀里,心中思绪万千。 萌萌终归是楚峥的骨r,即便现在不让他们相认,也总有一天挡不住的,而楚峥那说一不二的x子…… “唉……”阮清微不由叹了口气,怎么也想不通,两个人怎么就闹到了这步田地,“霸道的臭男人!”自己一走了之杳无音信,还恶人先告状说她薄情,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 “娘在骂谁?”萌萌扬起脑袋瞅她。 “骂一个欺负娘的大坏蛋!” “叔叔可厉害了!还会飞!我们找叔叔让他帮娘打大坏蛋!”萌萌攥着小拳头,可以说很崇拜楚峥了。 阮清微禁不住一笑,让那个男人自己打脸,她倒也有j分期待。 按本朝律例,夫si三个月后,nv子便可归本家,守寡还是再嫁,都凭自己所愿。这算是很开明的做法了,只不过人的观念跟不上,对nv子贞洁依旧看得b任何事情都重要,大多再嫁的nv子,也都是配给同样q亡的人,要么就是因各种问题没娶着媳f的。是以楚峥三媒六娉,八抬大轿上了阮家门时,可谓激起千层l,成了锦y城热议的话题。 阮清微同样ga0不清这个男人的做法,甫一见她时对她冷言冷语,粗暴无礼,这会居然大张旗鼓要娶她一个寡f?莫不是脑子进水了。 阮父阮母看着堆在大厅的聘礼,着实有些犯难。对于自家nv儿来说,楚峥的确是数一数二的优秀人选,年纪轻身家大,关键两人以前还好得如胶似漆的。两家原本就打算给他们定亲的,只是楚峥入了举,转头便去了边关,才耽搁下来。后来nv儿珠胎暗结,才知道楚家这臭小子早把宝贝闺nv拆吃入腹了,生米煮成熟饭也没办法,便说等楚峥回来吧,却没想传来他战si的消息,眼见nv儿肚子大了起来,没办法才伙同公孙家想了个法子遮掩过去,未想,过了五年,楚家小子又回来了。 阮父m0着胡子直叹气,真给这两个小辈愁si了。 “这人没si怎么传回来就成了si了?”阮父左想右想都不明白。 阮母瞪了他一眼,道:“现在还说什么人si不si的,这该怎么办?”阮母翻着礼单上一应玛瑙翡翠,一样犯愁。若拒了这家,那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了,何况两人之间还有个萌萌。可他们家闺nv从来都倔,她若不同意,那是怎么也成不了的。 “清微知道这事没?” “这么大动静哪能不知道,一个人缩在房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会想不开吧?!”阮父胡子都炸开了。 阮母啐他:“有什么想不开的!当初听见人si了不也挺过来了!” “也对啊。”阮父喝了两口茶,还是坐不住,“不行,我得去问问清微到底怎么个想法。” 阮母叮嘱道:“清微若不愿意,也别b她,大不了我们祖孙三代一齐过日子,不也和和美美的。” “这不用说我也知道。”阮父心里其实有些没底,nv儿原本花样年华,生生被拖累成了寡f,想起这事他们俩老心里就不痛快。若以后不能过顺遂了,还不如留在家里给他们照应呢。 “但愿楚家小子能成事些。”阮父看着一地大大小小的红木箱子,摇着头背手去了。 抢亲 楚峥也不管阮清微什么态度,下了聘礼就找人择了日子,凤冠霞帔一应东西都备好了。 阮清微原本也在犹豫,这下直接给气笑了。 “我不嫁他还y抢不成?到那天让他抬着空轿子回去!”阮清微将喜f推开,没什么好气。 阮父阮母对楚峥这样自作主张,毫不过问长辈的做法挺不赞同,只当他年轻气盛,胡闹罢了。 未想,六月初八,本是宁静祥和的清晨,阮家生生被外面锣鼓喧天吵醒。迎亲的队伍排满整条街,待阮家大门一开直接进来了,那架势不像迎亲,抢亲还差不多。 楚峥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满脸喜庆。 阮家俩老着实震惊于他的荒诞行径,举着扫把都忘了挥下去。 楚峥单膝一跪,行了个大礼,喊了声“岳父岳母”,便拔身去后院寻阮清微了。 阮清微火气十足地从床上起来,正往上蹬鞋,楚峥哗啦一下推门进来,见她衣衫未整,皱眉道:“怎么还没收拾好?”说罢指使j个喜娘过去伺候。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阮清微惊愕地瞪着眼,推开一众人,说什么也不买账。 楚峥嫌j个人不顶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关上门伸手就把人逮到了怀里,边剥衣裳边道:“乖一点,别耽误了吉时。” “楚峥!你给我放手!”阮清微眼见自己前襟不守,对着他拳打脚踢,还要下嘴咬。 楚峥剥大白菜似的,将她拎着转了j个弯,亵衣肚兜全丢到一旁,拿着喜f往她身上套,见她闪躲,挑眉道:“不穿就光着好了,我们就在这里拜天地入洞房。” 经上次一事,还有如今这场面,阮清微知道这厮是真的敢说什么就做什么,气闷之下也只能暂时拿喜f遮遮春光,罢了扒着床柱子一副si都不肯走的样子。 楚峥上去在她腋窝点了一下,趁她一松手,整个扛到了肩上就往外走。 “啊!楚峥你放我下来!你混蛋!” 楚峥照着她柔软的t部拍了一记,痞子似的道:“留点力气入洞房。” 这个流氓!混球!无赖!阮清微心里抓狂,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最后还是被他丢到花轿里,盖上了红盖头。 阮家眼睁睁看着楚峥把人抢走了,才如梦方醒。 阮父气得跳脚:“报官!报官!光天化日强抢民nv!成何t统!成何t统!” 阮清微被楚峥一路拧着进了将军府,在周围哄笑之下拜了天地,送入洞房,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她头发也没绾,妆也未上,除了身上的喜f,哪像个新娘子,不知道的真以为是抢来的压寨夫人。 “楚峥!要杀要剐你给个痛快!何苦这样来作践我!”阮清微见他靠近自己,彻底爆发了,将触手可及的东西通通朝他扔去。 楚峥一样一样接下,见她扔得没东西了,还好心递了回去,“接着扔,没劲儿了还不是任我摆布。” 阮清微一听,捏紧了手里的软枕,瘪嘴看着他,泪珠子掉得哗哗的。 “嫁给我就这么不开心么。”楚峥的脸上没了那吊儿郎当的样儿,声音低沉。 阮清微拍开他伸过来的手,兀自抹眼泪。 虽有十里红妆,可这般被强y地拖来,不过平白叫人看了笑话,哪里值得让人高兴了。 楚峥的误解积在心间,总是先入为主,阮清微任何拒绝他都以为是因为公孙良,冷了j日平静下去的内心,又开始蠢蠢yu动。 “愿不愿意,你也过了我楚家门,往后生是我的人,si是我的鬼,不该想的人便少想。” 阮清微定定地看了看他,觉得这人当真是不可理喻。 “楚峥,为什么你总这样自以为是,你怪我另嫁他人,可问过我那j年是怎么过来的?” “我该问你什么!”楚峥隐含痛楚的眼神蓦然甩向她,“问你嫁给别的男人过得怎么样?问你们如何相敬如宾缠绵缱绻?” 楚峥话音刚落,阮清微啪一个巴掌甩了过去,眼里的水雾泛着一层愤怒。 楚峥偏过头,黑沉沉的眸子静静投在她身上。 阮清微咽下喉间一口酸涩,声音暗哑:“楚峥,我十五岁便跟了你。”在那之前,她生命里便似一张白纸,而这之后,亦只有他涂染的痕迹。他将她的身心占据得满满当当,再容不下任何人,却仍在耿耿于怀他在她心里的位置。 “所以你后悔么?”楚峥心底隐隐一颤,对以前的感情没有半分把握。他在她懵懂的时候便占有了她,如今时过境迁,她已为人母,是否后悔当初稀里糊涂做的抉择? 阮清微忽然一笑,眼泪却汹涌而出,也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多年的真心,是不是都投向了g0u渠。 “对,我后悔了。若知今日,我一定不会靠近你。” 楚峥心中仿佛被擂了一拳,猛然一窒,散出来密密麻麻的疼。 屋内安静无声,j案上的龙凤红烛才刚刚燃起,衬着两个对立的影子,虚虚实实。 (下面你们想来点波折的剧情还是想来点激烈的r?罒w罒) 我叫你后悔一辈子 楚峥沉默了一阵,便像没听到前面的话一样,从桌上倒了两杯酒,递到阮清微面前,“j杯酒。” 阮清微怔怔地盯了会酒杯,视线移到他冷峻的脸上,继而轻轻撇开了。 楚峥固执地举了会,径自饮了一杯,将另一杯含在口中,扣住阮清微的脸颊渡了过去。 烈酒过喉,烧心穿肠。 阮清微呛得面se通红,像扫上胭脂一般yan丽,眼中氤氲轻覆着潋滟。 楚峥心随意动,俯首吻住了嫣红的唇瓣,将人压入红帐中。长舌描绘着丰满的唇形,继而顶开紧闭的牙关,长驱直入,急切又贪恋地吮x1着檀口中的香津,g着不肯配合的小舌接受自己。 阮清微退无可退,便不再挣扎,任他在口中索求,眼神直直地望着红帐顶端。yan红的喜f半褪,衬着雪白的肩头,越发惹眼。身上的人粗重的喘x,让她觉得从头到脚发寒,感觉一条腿被曲起,男人就要强y闯入,阮清微心头涌上一阵屈辱,猛然坐起了身。 楚峥猝不及防,被她推到一侧。 阮清微盯着他,扯了扯嘴角,“我叫你后悔一辈子。” 楚峥反应不及,眼睁睁看着阮清微一头撞在了床柱上,雪白的额头上顿时渗出一p殷红。 “清微!”楚峥一惊,yu望被陡然浇灭,翻涌上来一阵惶恐,忙喊着去找大夫。 一伙衙差刚被阮家带进门,正踯躅于楚峥的身份,却见一阵兵荒马乱,站在原地都无从下手。 阮家俩老见先前还好好的nv儿,转眼就不省人事,当即捶x恸哭。 阮父气得要动手,楚峥当着他的面一跪,急道:“救清微要紧,事后是杀是剐,小侄绝无二话!” 阮父抖着手指了他半天,冷哼一声,随大夫进去了。 本是难得一见的好事,却闹成了坏事,在锦y城传了一圈,更是b话本子还jing彩。 众人都道阮清微忠贞不二,被楚峥y抢进了门,不甘受辱,决然寻si。一时,受人崇敬的楚大将军,风评急转直下,成了小儿夜哭的良y。 满府的喜绸还未撤下,却没半点喜庆。阮清微被接回阮家,醒后便一直不见楚峥。 楚峥满心苦闷,只能借酒消愁。 “将军,公孙夫人说要见您。” 楚峥双眼迷蒙,问:“公孙夫人?哪个公孙夫人?” “自然是公孙家的主母了!”管家还道将军怎么糊涂成这样,阮姑娘早已回了阮家,这公孙夫人还能有谁。 楚峥打心底里不想见公孙家的人,却见姜氏已经立在了门口。 “我不请自来,将军不会生气吧。”姜氏这么说着,却是半分不客气,牵着萌萌走了进来。 萌萌一见楚峥,小嘴叭叭地停不下来。 “叔叔,你怎么不来找萌萌玩了?娘也生病了,好、好多天都不理萌萌了……”萌萌绞着小手指,大眼水汪汪的,沁满了委屈。 楚峥透过这双眼睛,便似看到阮清微一样,一阵怅然,“叔叔这j天忙,所以没去找萌萌,等以后……有机会带你去放风筝。” 萌萌倚在楚峥膝上,伸着小手给他,“拉gg!” 楚峥浅笑着g起她小小的手指晃了晃。 姜氏就这么看了会儿温馨场面,温言跟萌萌道:“萌萌啊,该叫爹爹了。” 一大一下都不明所以地看向姜氏,眉眼间有着神似。 萌萌挠挠脸蛋,老实说:“可是娘不让我叫叔叔爹爹,说爹爹会不开心的,那样就不回来了。” “那是你娘生你这个爹爹的气呢,萌萌喜欢这个爹爹么?” 萌萌抬起小脑袋,瞅了瞅有些愣神的楚峥,点头道:“喜欢!” “那萌萌要帮忙让你娘快些消气,这样萌萌就可以跟这个爹爹天天在一起玩了!” 萌萌开心地举着手,满口答应,可转而又不明白了,“萌萌有两个爹爹,那是不是也有两个娘?” 姜氏知道她现在虽然未必明白,还是慢慢道出实情:“这才是萌萌的亲生爹爹,因为他在萌萌出生的时候当了大将军,去打坏人了,所以就把萌萌托付给公孙爹爹照顾。” 萌萌噢了一声,竖起两个手指头,“所以萌萌有两个爹爹!” “是呢,一个是把萌萌带到这世上来的爹爹,一个是陪萌萌成长的爹爹,他们都很喜欢萌萌。” 萌萌听了,笑眯了大眼,觉得自己有两个爹爹很满足。 楚峥整个人已僵了,心里可谓惊涛骇l,久不能平息。 “夫人……” 姜氏看他那不可置信的样子,没好气道:“萌萌是你的nv儿!你离开锦y那一年清微便有了身y,未婚先y本就会遭人诟病,偏又传来你战si的消息。阿良怕清微母nv处境艰难,才与清微成了名义上的夫q,便是他去了,清微仍有公孙家庇护。偏你不声不响又回来了,这五年究竟如何,你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面对姜氏的质问,楚峥竟一句答不上来。他得胜归京,便马不停蹄回到锦y,想见一见日思夜想的人,知道阮清微嫁进了公孙家,还有了一个nv儿,嫉妒与怨愤便冲昏了头脑。他们年少相识,尚不及剥开心扉,便离了五年,再见时各怀心事,偏都是固执又倔强的人,y碰y弄得两败俱伤。 “我……我……”楚峥颓然一叹。自己这都是做了什么,生生把一颗对自己不渝的心推进了深井里。 “清微自来就倔,她当年也不过半大的姑娘,一边要承受你逝去的消息,一边又要顾及自己的身子,一日三餐都是就着眼泪的,便是吃不下也要b着自己吃。生萌萌的时候大出血,险些去了鬼门关,全凭一口气撑过来。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不能先f软?便是看在你们年少相恋的份上,也该有一句温言问候。别说你们没有婚约,便是成了亲,也没有q子必须守对方一辈子的,你以什么立场怨她?” 楚峥垂着头,任由姜氏数落,心中已是后悔不迭,此刻只想跪到阮清微面前,求她原谅。 姜氏听闻“抢亲”一事,还当热闹看了,心想两个年轻人打打闹闹也就和好了,没想到不出一天,人都被折腾伤了。姜氏去看过阮清微,见她憔悴的样子便心疼,这才瞒着她把萌萌带出来,把事情全讲明白了。 姜氏预感要被楚峥拒之门外,心里也窜着一团火。早知道让清微在公孙家陪自己一起守寡,也不便宜这个混账了。心里可是斗争了好一会,才没忍心让两个有情人就此散了。 “这五年你或许亦有苦衷,我也不b问你,你有什么话便当着清微的面说去吧。”姜氏起身出了门,又回头提醒他,“清微不愿说的,我都代她说了,你总不至于拉不下脸来吧?人生无常,哪里经得起蹉跎。”她也曾无数次幻想过,她的夫君有朝一日会不会也蓦然出现在她眼前,是怨是ai,起m都是活生生的。大难不si,该是何等幸运呐。 楚峥朝她抱拳一揖,面带感激,“多谢公孙夫人!” 姜氏摆摆手,余下了一声轻叹。 ρo-18.c0m 请罪 “今儿日头足,娘陪你到园子里逛逛,总躺着也不是个事儿。”阮母将蔫耷耷的nv儿从榻上拉起来,按坐在梳妆台前。 因在家里,也不拘什么发髻了,阮母拿发带给她拢在背后,扫见她额前还未散尽的於痕,暗道楚家小子送的y倒管用,没让她nv儿留个疤,不过一想罪魁祸首也是他,这好感就抵消得一g二净了。 “夫人!”丫鬟跑进来,像要说什么事,又没敢开口,眼神闪躲地朝阮清微看了一眼。 阮母会意,随丫鬟出了门,才问:“怎么回事?” “楚将军又来了,非要见小姐,一直在门外跪着呢!” 这个楚峥,又要做什么幺蛾子?阮母正yu亲自去拒人,见阮清微从屋里出来,忙跟丫鬟使了个眼se让下去了,“清微啊……” “娘,我去见见他。” “你……”阮母看她表情淡淡的,全不知她心里想什么,别一见面又被刺激了。 “他不会听你们的,免得日后麻烦,一次说清楚也好。” 门外,阮楚两府的家丁都虎视眈眈瞪着对方,只消主人家一个下令便能打起来。 阮父看着地上长跪不起的楚峥,打了骂了尤不顶用,没好气地吹着胡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犟得跟头牛一样,二话不问全凭自己臆断,活该打一辈子光棍! “阮楚两家也算世j,老夫实不想闹得太难看,你……回去吧。” 楚峥犹自不动,跪得笔直,“我知道自己固执铸下大错,害清微如此,我亦心痛难忍,望伯父能开恩,让我有机会补偿。伯父心中有气,我甘愿再此长跪谢罪!” 知道自己固执,做的事还是这么固执……阮父摇了摇头,当真是跟他耗不下去。 “爹。” 阮父看见阮清微,急忙叫人拦在楚峥跟前,生怕他扑上来,一边护着阮清微回去,“你怎么出来啦,乖乖回去歇着,有爹在,谁也动不了你一根毫mao!”阮父说着狠狠瞪了一眼楚峥。 “爹,让我跟他说两句话,您让下人都回去吧,这么多人站外边,回头又招是非。” 阮父知道她也是个倔的,叹了口气带人回去,却在大门后等着,预备楚峥敢动手,就冲出去拼命。 “清微!”楚峥见她向自己看来,忙要起身过去,只是跪久了难免腿麻,一时竟站不起来。 旁边家丁作势yu扶,楚峥挥开他,往前跪行了两步,去够阮清微的手。 阮清微略微拧了拧身,便错开了。轻覆在x口的手下,压抑着仍在蠢动的心。 楚峥黯然放下手,视线胶在她还有些泛白的脸庞上,由不得自责,“清微,公孙夫人都与我说了,是我太莽撞,误会你至此。看在……我们之间还有个萌萌的份上,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此生定不负你!” “萌萌?”阮清微看他的眼神泛着奇怪,“萌萌是我生的,是我与表哥一手带大的,为什么借她给你机会?” 楚峥一窒,竟无从反驳。良久,才哑声道:“便是不看萌萌,难道我们就要这样蹉跎完这一辈子?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我拿我后半生来偿还,只求你不要将我拒之门外。” “为什么不行?我只当你五年前便si了。”阮清微不再看他,转身往回走,“我与你缘分至此,以后不必再来了。” “清微!” 阮清微回头,眼神冷冷地钉在他身上,“你若要跟我抢萌萌,我便si给你看。” 楚峥一怔,眼见朱红的大门轰然合上,不见芳踪,感觉像被丢进了深渊里,昏昏沉沉,找不着支点。 家丁劝不动他,只能四处守着,喝退yu看热闹的路人。 傍晚时分,y云密布,大雨瓢泼而下。 楚峥像没感觉似的,仍旧跪在那里,j个家丁急到不行,在想要不要将人打晕了抬回去,角门那里探出来一把小花伞,穿着新襦裙的小姑娘哒哒地跑到楚峥跟前,踮着脚把自己的小花伞撑在他头顶。 “萌萌?”楚峥这才似恢复知觉一般,把伞移到她头顶,挡住倾泻的雨水,“下这么大雨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 “爹爹也回家吧,等雨停了再、再来!”萌萌m0着他s淋淋的脸颊,拿出娘亲给自己缝的小手绢,“爹爹快擦擦,不要生病了,生病了就不能陪萌萌玩了!萌萌会、会努力让娘快些开心起来的,那样爹爹就不用跪了!” 楚峥心里软成一团,继而无b痛恨自己。本该是贤q娇nv,美满和乐,生生被自己的冲动搅和没了。 “爹爹听萌萌的,这就回去了。”楚峥动了动僵y的双腿,皱眉缓了一阵,将萌萌抱到门廊底下,c着她进了门。 萌萌也知道大人之间气氛微妙,见楚峥都是偷偷的,打门外一溜烟跑回卧房,把自己s了的裙子藏到了床底下,还当没人发现。 阮清微摇了摇头,将她的裙子拎出来,看着她睁得圆溜溜的大眼,终究没说什么。 楚峥回了府,呆坐了半晌,蓦然起身去了书房,写了封信派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父母那里。 楚老爷子收到信后,差点没把房顶掀了。 “我说什么来着,这小子回去就惹事!si了五年,一回来就说要解甲归田,他老子我还当着官呢,他解哪门子甲?!” “好啦,事都做了,你发脾气有什么用?”楚夫人看了遍信,顿时笑开了花儿,“这不天大的喜事呢,你们老楚家有孙nv了!” “哪儿呢哪儿呢?我看看!”楚老爷子一目十行,都没仔细看,只逮着楚峥那荒唐事就一顿骂,再一看乐得山羊胡都开了叉,“好好好,美得很美得很!咳……不对,现在哪是高兴的时候?这臭小子做的好事,差点闹出人命,人现在鸟都不鸟他,我老楚家的孙nv还指不定成了谁家的呢!” “你儿子这不写信找你拿主意来了,你吼什么!” “好事儿没有,这种擦pg的营生才记起他老子来!”楚老爷子心里那个气啊,要不是还想着老楚家的媳f孙nv,直接叫他自生自灭了! “行了!亏你还是个翰林院学士,成天老子老子个没完,你的儒雅被狗吃了?” “还不是被那个小狼崽子啃没了!小时捣蛋,大了ga0鬼!没一天安生!”楚老爷子手一扬,叫人去备车马,摇头晃脑直叹,“娶个媳f还得他老子拉下老脸去说和,朽木啊朽木!” 楚夫人喊住他:“唉你急什么!等我备些礼给亲家带上!” 成不成亲家还是两说呢……楚老爷子瞪了瞪眼,转而一想,怎么地也该有个礼数,便道:“我叫人多备j辆马车,你把能装的都装了!”罢了又一脸r疼,“这败家子,为了给他娶媳f,都要倾家荡产了!” 楚夫人笑睨了他一眼,道:“人家收不收也是两说,你儿子这次可把人家姑娘的心伤透了。” 楚老爷子一想这事就头疼,连连摆手,“豁出去我这老脸了!走走走!我告个假就走!” 解除误会 楚峥知道阮清微铁了心不见自己,只能偷偷跟萌萌在小角门说说话,问问她近日的情况,以解相思之苦。 这日,楚峥跟萌萌见过面,拎了两壶酒,往东头的天麓书院去会旧友了。 应门的是个五旬老人,见到楚峥忙往里请,“将军来的正好,先生正念叨您呢!” 楚峥一笑,“怕是没少念叨我的闲话。人呢?萧承!” “你这‘闲话’何须我念叨,茶楼里说书的都讲了八十回了。”厅里被喊出来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清俊的脸上隐带了j分笑意。 楚峥一见萧承这模样,就忍不住郁闷:“你说你白面书生似的,当年怎么就踩在了我头上?”输给好兄弟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个兄弟怎么看都不像武状元的料,可就是这个偏不像的,将他挤成了探花,想想也是憋屈。 “常言道,人不可貌相。” “我看你就是个大尾巴狼。”楚峥将一坛酒扔给他,“怎么样,一坛行不行?” 萧承颠了颠酒坛,道:“你这一回来也没与我说上j句话,便去谈情说ai了,如今这算是喜酒还是闷酒?” “消愁酒。”楚峥就坛子与他碰了碰,坐在围栏上便喝了起来。 儿nv情长的事,外人不明就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可见楚峥这颓唐的样子,萧承也由不得好奇,他到底怎么把事情弄成这样的。 “五年前究竟是怎么回事?”萧承记得那时正值暴雨,江水决堤,落石都被冲着直跑,别说是人掉进去了。 “我也以为自己si定了,大抵老天爷觉得我命不该绝吧。”楚峥笑了笑,回首那生si一线,也觉得庆幸,“大梁一直视我为si敌,若知道我si了,定会放松警惕,你们也有机可乘。那条江的下游正处大梁境内,我被一老农所救,便秘密潜在了那里,做了内探。我费劲心思才将消息传回中原,未免暴露,除了军中要臣,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我的情况。只是没想到,大梁内政如此难以瓦解,y是僵持了五年,这五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想着快些回来……”楚峥也曾想偷偷把消息带给阮清微,只是他怕自己一旦开头,便抑制不住想要回到她身边的心,g脆头p一y,隐忍到底。也大度地想过让她过j年另觅良人,回来一见这想法成了真,自己却又发疯了。 “真是不作不si……”楚峥遮着眼,酒入喉间全变成了苦涩的滋味。 萧承深知他脾x,摇头略显无奈,“早说明了不就行了,你啊,就是个属p仗的,一点就着。” “现在说什么都是白搭……”楚峥翻了个身,都不耐听这些说教之言了,“说起来你都成亲了,你夫人呢?” 萧承眉间带着一丝温柔,道:“你来得不巧,她跟j个小姐m出去逛了。” 楚峥看他柔情外露的样子就觉得牙酸,忙道:“打住打住啊,我就是给自己添堵,孤家寡人偏还要看你这这儿现!” “你现在还有工夫来我这里喝闷酒,可见事态还没严重到毫无转圜的地步。” “我是无计可施了,等着我老爹来救援呢。” “所向披靡的楚将军也有碰钉子的时候,这可稀奇了。” “少说风凉话!”楚峥将空了的酒坛丢给他,“有了媳f忘了兄弟,也不说出出主意,竟看我笑话!” 萧承笑了笑,道:“你们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好好把话说开了不就好了。” 楚峥一脸黯然,“我倒是想,可她现在见都不愿见我。”他曾想半夜偷偷去看她一眼,可她房外一直有人守着,未免惊动她,只能挫败而归。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实了?”萧承好笑又奇怪地看着他,“你进不去,不会让人出来么。” 楚峥琢磨了一下,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当即起身直往衙门跑。 “g什么去?” “自首!” “……”萧承默了一下,暗想这下说书的得讲到一百八十回了。 第二天,楚峥因“强抢民nv”的罪名要被处si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锦y城。 阮家俩老怕楚峥又捣鬼,派了个小厮去打探虚实,小厮一路跑回来,险些被门框绊倒,气喘吁吁道:“老爷!夫人!是真的!告示都出了!” 阮家俩老一怔,还在纳闷抢人的罪什么时候这么重了? 阮清微尽管心中南难安,也是抱有怀疑的态度,“他是战功卓越的大将军,谁敢斩他。” 小厮道:“小的都打听清楚了,府尹卫大人是皇上钦点状元,手持免si金牌,奉命管辖锦y,便是王侯公爵犯了法,也可先斩后奏!衙门的人说,正因为楚将军官居高位,知法犯法,所以罪加一等!明日午时便行刑!” 阮清微听罢,脑子一p空白,再顾不得其他,拎着裙子便往外跑。 “清微!”阮父紧跟了j步,眼瞅着不见了人影,忙唤了j个下人跟上,“先去把小姐拦住,别让她冲动!快备车!快备车!” 阮清微跑到衙门门口,被衙役拦下,便在一旁击鼓鸣冤。 阮清微被传进堂时,正巧见一犯人被拖下去,背上血r模糊,由不得心口发紧。 “堂下有何冤要伸?” 上首的府尹虽年轻,却自带一g威仪,狭长双眼隐带锋芒,熠熠生辉。 阮清微不敢小觑,卫希能得皇上赏识重用,必然不是池中物,一昧固执理论也是徒然。 “民nv阮清微,此次特来向大人禀明实情,请大人莫要误斩了良臣!” 卫希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厉se未去,语气却松了j分,“楚峥身为一品大员,知法犯法,不可轻恕!” “大人!便是定罪,也该有民nv对证,大人并未传唤我,只偏听路人之言便抓人,未免太过c率!” “这么说你是自愿的?” “……是。我与楚峥是旧相识,不过是个人恩怨,并未像外界传言那般严重,恳请大人收回成命!” “这样啊。”卫希颠了颠筹筒,显得漫不经心,“那就不斩了了吧。” 阮清微还在暗暗绞尽脑汁怎么说f他,不想却这样简单,一时有些发愣,可卫希下一句话便打破了她的犹疑。 “有道是si罪可免,活罪难逃。楚峥行事无端,闹得满城皆知,影响也不好。改判脊杖一百,监禁三个月,即刻执行。” 阮清微一想方才被拖出去的犯人,手心便冒冷汗,一百脊杖下去,人岂不是要去半条命? “大人……” 卫希冷下脸来,拍下惊堂木,“无须再议,退堂!” 阮清微失魂落魄地从衙门出来,阮父担心得直叫。 “怎么样啊清微?” 阮清微摇了摇头,含泪道:“改判……一百脊杖……” “一百杖?!”阮父也不由愕然,一百脊杖下去,不si也该废了……见nv儿哭得伤心,只能y着头p安抚,“没事没事,好歹把命保住了!” “是我害了他……”早知道事情会变得这般严重,她说什么也不犟了。 “那小子脾气差,这次是踢上铁板了,清微啊你别尽往自己身上揽!”阮父见她一件事还没伤心完呢,又来一件,跟着心焦,“大不了咱养他一辈子,当儿子养!” 阮清微此刻不想别的,抹了把眼泪,急道:“爹,您能不能招人疏通一下,他被监禁三个月,我怕他、怕他……我想见见他!” 阮父连连答应:“找找找!马上找!” 阮家这厢心急如焚,楚峥杵在牢门子里,也备受煎熬,做足了背水一战的决心。 j个牢头缩在一处,满脸苦瓜相。他们这等平头老百姓,着实ga0不懂这些人的想法,上赶着来坐牢,不给坐还不走了!他们哪敢真给关啊,回头给安个“怠慢朝廷命官”的罪,不得齐齐人头落地。 这肃静的气氛也会感染,一溜牢房都静悄悄的。 卫希来时,一见这场面,笑道:“楚将军军威不减呐,我看改日把你的画像贴在这里镇着算了。” 楚峥听到他的声音,一瞬扒到牢门上,急问:“人呢?” “回去了。” “回去了?”楚峥拔高了声音。 “不回去g什么,怎么你还等着一个弱nv子飞檐走壁闯进牢里来救你出去?” 楚峥咆哮:“你到底怎么说的?” “一百脊杖,三个月监禁啊。” 人都被关起来了那还见个锤子啊!楚峥忍住爆粗口的冲动,原地踱着步子,另觅良策。 “你急什么。”卫希抚了抚手,“人家若心里有你,总会来见你。”话落,一个衙役跑来小声说了j句,卫希转头j代楚峥,“嗳,你说完话赶紧腾地方啊,我这儿牢房不够用。” 楚峥还蒙着圈呢,就见尽头石阶那里袅娜而来的倩影,激动得差点掰断牢门的木头。 牢头带阮清微进来便急忙退出去了,阮清微看着昏暗的牢房,眼眶便发热,转弯进去看到墙跟前挺立的身影,急忙往前走了两步,待看清对方jing神抖擞的样子,脑子里嘣一下某根弦就断了。 一应y膏饭菜噼里啪啦砸了过去,阮清微绷不住奔溃的声音,“你要戏弄我到什么时候!” 楚峥眼见人恼怒yu走,什么面子里子都抛了,往前一个扑跪,抱住一条yutu1si活不再放开。 “清微!清微!我知错了!我并没有戏弄你,你整日在府里不愿见我,我便有千言万语也说不了,我骗你出来,也是想化解我们之间的误会!” 阮清微只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面上冷漠,内心还是为他一次又一次动摇,他却老神在在看自己团团转。委屈、羞恼发酵膨胀,往他身上一顿发泄。 楚峥不闪不躲,任雨点般的粉拳落在自己肩膀后背,紧着声说出自己憋了许久的话。 “你尽管打,便是打si了我也没有半点怨言。我承认自己固执,自s,小气,可是见到自己心ai的nv人嫁作他人f,我心中不甘!这五年来,支撑着我走下去的也是你,若不能与你相守,我还回来g什么!清微,我太在意你了,我忍受不了你对我的一丁点忽视。清微,求你原谅我……” 阮清微听他一迭声的唤着自己,心房早已不守,泪水涟涟之间,亦恨自己的心软。 “你满口对我情深,却不信我对你的情意,这五年你对我可有半分j代?” “我该si!我混蛋!这五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可我身负皇命,大战成败系于我一人之身,我不得不谨慎,我甚至没想过自己还能活着回来。清微……” 楚峥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握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打。散去那一身大男子的气劲,全余低声下气。 阮清微轻轻一触他满含恳切的眼神,忍不住蜷起了手指,打在他脸际的力道便轻了。 楚峥觉察到她心境的变化,轻吻着她的指尖,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冲得他喉间发涩。 “之前是我猪油蒙了心,看不见你的委屈,你心里有气只管冲我撒,我们把一切都摊开了,以后好好在一起好不好?”楚峥焦急又小心地哄着她,唯恐她拒绝。继而起身,从牢门上一探手,掰了根腕粗的木头下来,“我不该伤了你的……”楚峥懊悔地喃了句,朝着自己左臂便挥了下去,咔吧一下木头都从中折断了。 “你这是做什么!”阮清微扶着他已经肿起来的手臂,又急又气,直掉眼泪,“你总是这样b我!” 楚峥咽下那一阵钝痛,埋在她颈窝,不住冒汗,嘴上还耍无赖,“便算是b你了吧,以后的日子若没有你,我不如自裁在这儿!” “你个混蛋……呜呜呜……混蛋……”阮清微没什么力道地敲着他脊背,chouchou噎噎骂着他。 楚峥此刻才深悟了一句话——打是情骂是ai,是以无b受用,仿佛手臂上的伤都撒了蜜,从头到脚的熨帖。 两人嗔怨低哄了一阵子,可算解开了心里的结,亲亲蜜蜜地相携去了。 牢里一众犯人由不得咬牙根,这牢坐得可真煎熬,还得看小年轻们谈情说ai,造成的心理伤害不是一般大。 (可算修好了!一次n完就撒糖!) 又成亲了 阮父见两人误会尽除,蜜里调油似的,看了眼手里毫无用武之地的扫把,叹道:“这真是命啊,一顿折腾还是没跳出楚家小子的五指山。” “清微那x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刀子嘴豆腐心,迟早的事。” “清微人呢?” 阮母朝将军府的方向努了努下巴,“清早就去了。” “唉……nv大不中留啊。”纵然阮清微已经出嫁过了,阮父还是头一次有这种沧桑感。 楚峥现在是满心的后悔,后悔对自己太狠,那一棍下去敲断了胳膊骨,大夫说怎么也得养个把月。骨头渐愈的时候,楚峥是手痒,心痒,浑身痒,尤其看到阮清微的时候,就想把她抱怀里蹭蹭。看得见吃不着,着实煎熬。 阮清微没好气地睨他,沾s手巾给他擦脸,“你是打别人的么,怎么不g脆再使点力切半截下来!” 楚峥去抚她绷着的嘴,说得振振有词:“那不行,断了还怎么抱你!” “没个正形!”阮清微红着脸,把手巾丢都他脸上。 楚峥丢开手巾,单臂搂过她,认真合计起来,“我再叫人选个日子,早日迎你过门,这般两头跑都累得慌!”天知道他每天送她出门就跟上刑一样! 阮清微想了想,道:“不必铺张了吧,只摆j桌酒席,亲朋好友聚一聚好了。”她与公孙家虽是协议之约,可终究也是明面上拜过天地的,怎么算也是二婚了。 对这件事楚峥依旧y气得很,蹙着眉满是不赞同:“那不行,我拼着命挣得功名,还不是想要八抬大轿迎娶你,不能c率!” 阮清微没再反驳他,笑着往他怀里靠了靠。 楚峥是个说风就是雨的x子,马不停蹄叫人筹备起来,楚老爷子两个到时,还纳闷这府里的气氛这么喜庆,哪像信上说得那么严重? 楚峥美人儿在侧,惬意不已,对着自己老爹嫌弃得不行。事儿都摆平了才来,这老爹太不靠谱了! 楚老爷子看他那副样子就来气,“老子大老远来帮你收拾烂摊子,你还有理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啊,您老别自己想象一堆。”楚峥动了动眉mao,显得很无辜。 “你小子撅撅pg我都知道放什么p!还给我装!” 阮清微在旁边忍笑,暗道这楚老爷子跟当年一个样,说话还是……这么直。 “伯父。” 阮清微上前给俩老行了个礼,立时换来俩老截然不同的态度。 “哎呀,都成大姑娘啦!好好好,好得很,便宜那个臭小子了!”楚老爷子捋着胡子,笑得跟喇叭花似的,转头对上楚峥又是一顿没好气,“你瞅什么瞅,你娘老子来了也不说招待喝口茶,杵那儿当烛台呢!” “我——”楚峥梗着脖子就要跟他爹犟,又一想这好日子在即,犯不上给自己找气受,拍拍自己的嘴,叫人倒茶去了。 楚夫人打一进门就拉着阮清微说话,这会压根顾不上楚峥,茶端上来的时候,才好奇问了一句:“儿啊,你这胳膊是怎么回事?” “您终于看见了啊。”楚峥p笑r不笑,耷着眼p语气怏怏,“自己打的。” 阮清微还有些担心,怕楚家俩老怪罪,谁曾想楚夫人闻言只哦了一声,兀自喝起了茶。 楚老爷子一副深谙他脾x的模样,还带着j分幸灾乐祸:“哼,肯定是马p拍在马腿上了,该!” “……” 阮清微看着他一脸憋屈,又想笑又有点不好意思,还想帮他说两句好话,楚夫人喜滋滋地拿出家传的玉镯就往她手上套,轻拍着她手背是越看越满意。 三个人有说有笑,一轮到楚峥就横挑鼻子竖挑眼。楚峥纳闷地直翻眼,这到底谁是亲生的!不过一想他爹娘都喜欢清微,那也是挺好的,可是也没必要把他说的一无是处吧? 楚峥在旁边做着思想斗争,等萌萌来了,人一家四口热热闹闹,敢情就没他什么事…… 这次两方长辈也会了面,日子算正式定下来了,到迎亲那一天,又是整街的长队,排场极大。 路人都拢着袖子不感兴趣了,娶了一次又一次,有什么好看的。 这其中的原因路人自不明白,是以楚峥的形象终究没扭转过来,还有人道这阮家也不知道倒了哪辈子的霉,被这恶霸缠个没完。 楚峥才不管这些个,能娶着心心念念的媳f,恶霸便恶霸! g0ng里也着人送了礼来,还有楚峥在军营时的旧部,零零总总摆了也有一百来桌。有道是大难不si必有后福,而这得偿所愿的喜悦,在座的都不及楚峥自己心里来得明白,快意之下便多喝了j杯,等到洞房时,脚步都开始飘了。 众人闹了一阵子,眼见楚峥虎着脸嫌他们扰人,哄笑一声散去了。 楚峥端着两只酒杯晃到床上,要绕过阮清微的手腕。 阮清微按住他的手,嗔道:“都喝成这样了!”他酒量素来好,如今这大着舌头的样子,可见喝得过头了。 “这j杯酒,得喝!” 阮清微拗不过他,饮了下去。楚峥看她喝了,傻乐一声,酒杯往嘴边一歪,哧溜一下还喝了个响。 阮清微收拾起杯子,给他褪下繁重的喜f,好让他还未好全的胳膊透透气。楚峥心里早就揣着不正经,一见阮清微的动作,合着酒jing浑身燥热,三两下脱了衣f,往下蹬自己的k子。 “你g什么!”阮清微忙抱着他的腰,si命往上提。 楚峥啧了一声,道:“除了g你还能g什么。” 阮清微爆红着脸,羞恼地捶了他j下,将他推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了个严实。 楚峥一脚蹬开,歪在床头,曲着一条长腿“清微清微”叫个没完。常在军中风吹日晒的身t,泛着深深的麦se,包裹着蓄势待发的力量。 阮清微懊恼地想以前又不是没看过,作何这么矫情!可一接触到那起伏的x膛,便忙不迭移开了。五年前,他的身量还没现在高,也没有现在健壮,尤是半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沙场历练一顿, 倒像脱胎换骨了似的。 “我……我去给你弄些解酒茶来!” 曲折的洞房花烛夜 楚峥长臂一身,将不敢正眼瞧他的人拉了过来,半压在身下,“弄什么解酒茶,我又没醉。” 阮清微闻着近在咫尺的浓烈酒味,忍不住撇过头。 楚峥跟着歪过去,一口一口地亲,“还嫌弃我,叫你嫌弃!” “唔……讨厌啊你!一g酒味,先去漱漱口啦!”阮清微推拒着他压下来的x膛,不住闪躲。 “清微给我漱漱。”楚峥伸着舌头塞进她馨香的檀口中,贴着软滑的口腔内壁一寸一寸摩挲t舐,压着舌根缠绵g卷,汲取着分泌不及的香甜。 “唔……”长舌不停扫过喉咙口,让阮清微一阵一阵泛着jp疙瘩,舌头仿佛被黏住一般,无法从中撤出,只能敞开一切接受给予,津y被翻搅出唇外,沾s了彼此的下巴。 两人气喘吁吁,彼此的眼神胶在一起,仿佛能g出眼底的火花。 楚峥带着阮清微翻了个身,右手带着她覆到自己k腰上,无声c促。 阮清微看他一脸酡红,咬了咬唇,正yu去解开那蓬b凸起处的束缚,门外笃笃的敲门声响起,传来丫鬟y着头p的声音:“夫、夫人,小姐哭着要找您,谁哄都不依!” 阮清微听到萌萌哭着喊娘,顿时心疼了。这j天因婚礼筹备,她都没多少时间跟nv儿相处,nv儿自来就黏自己,这会该委屈了。 于是阮清微全不管床上的男人即将yu火焚身,丢开手就去开门。 楚峥懊恼地捶了记床,蒙上被子滚到里侧郁闷去了。 “凉……凉……呜呜呜……” 萌萌哭得一脸蛋泪,鼻涕泡都跑出来了,哑着嗓子娘都喊不清了,也不知哭了多久。阮清微忙抱过来哄着,叫丫鬟下去了。 听nv儿哭个没完,楚峥的火也息了大半,披上外衫去帮忙哄。 萌萌抿着小嘴chouchou噎噎,连楚峥这个新鲜爹都不理了,紧紧扒在阮清微怀里,小手去刨她衣领子。 阮清微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家伙也不知怎么养成了这习惯,哭闹时总要m0着她x部才安稳。 阮清微把衣领松了松,让萌萌的小胖爪覆在自己x上,楚峥瞥见那一抹nse,眼珠子险些掉出来,刚压抑下去的yu火腾一下就起来了,直gg地盯着小家伙满足地占据了整p领地,又羡慕又嫉妒。 阮清微羞窘地瞪了眼他,侧过身挡住了一些春光。 楚峥遗憾地咂咂嘴,歪在一侧直叹。 原本想把nv儿哄睡着了继续洞房花烛夜,可这熊孩子忒折腾人,一离人就哼哼唧唧,阮清微只能把她留下。两人隔着个孩子,什么旖旎事情也做不成了。 楚峥戳了戳nv儿rr的小脸蛋,佯装恶狠狠地骂道:“煞风景的小不点!”罢了起身去屏风后哗啦哗啦撩起了凉水。 阮清微轻笑一声,拍抚着把萌萌彻底哄睡着了,悄悄翻身下了床,绕过屏风便看见男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呢。阮清微贴向他后背,玉手环过他腰际,代替修长的大手撸动起那根粗长的rb。因看不见他的脸,便放开了j分,娇媚的嗓音柔柔道:“怎么楚大将军沦落到自己动手的地步呢。” “哦……小妖jing……”楚峥仰头低喘,扣着一双玉手加重撸动的力道,咬牙切齿地抱怨,“也不看看谁害的!小没良心的……哦……握紧了……” 阮清微嘟嘟唇,软着声道:“我这不是来补偿你了。” 楚峥暗道这哪里够,下一刻便觉身后那软若无骨的娇躯滑到身前,搏动的龙头前呼着一g热气。楚峥一低头,正对上阮清微抬起的眼眸,清泉一般清澈见底,其间羞涩与娇媚一览无余,还被掌握在玉手中的粗长瞬时又胀了一圈,直挺挺地对着那红润的小嘴。 阮清微忍着羞涩,将饱胀的龙头含入口中,吞吐了j下便无奈撤了出来,面带郁闷,暗暗嗔怨这人到底吃什么长大的,五年不见这话还长了不少…… “嗯……快用你的小舌头tt……哦……”楚峥拿顶端不住顶着她微张的红唇,无b贪恋那一瞬的美妙滋味。 阮清微顿了顿,两手握着挺立的y刚,侧着脸在上面轻嘬t弄着,间或含入一个头,浅浅套弄。 楚峥食髓知味,不再满足于这种浅薄的快感,挺动窄t在软滑的小嘴里移动,享受着温热的触感。右手抚着她纤细的脸庞,不时往自己胯间带着,让粗大的热铁深入喉间。 感受到越来越深入的粗长,阮清微含得有些辛苦,忍不住用手抵着他的下腹,缓冲着进攻的力度。一边轻抚着下面饱满的囊袋,增加着男人的快感。 阮清微努力地吞吐着坚y的硕大,半晌还不见有丝毫软化释放的迹象,不由哀怨得朝男人看了一眼,口中却还加劲儿含弄着。 楚峥被她g得魂儿都要飞了,忍不住闭目挺动起来,任粗壮的rb肆意感受着小嘴里的软n,却又隐带着温柔不弄伤她。檀口被整个占据着,分泌的唾y来不及吞咽,沾染得进出的rbs亮不已,连接着暧昧的银丝。 “唔……”阮清微下颚一阵阵发酸,含弄速度便慢了下来,男人趁机一个深入,大开大合地chou送了j十下,濒临爆发,本yu快速撤退,经贝齿一刮便jing关不守,浓郁的jingy尽数喷s在还翕张的小口中。 阮清微半张着水眸,用指抹了下唇边沾染的白y,眼中漾着一丝迷蒙。楚峥粗喘着,将她从地上拉起来,饿虎扑羊一般嘬住那ai极的红唇,大力t弄啃咬着,手下扶着再次整军待发的y刚,便要提枪上阵,忽而一迭声软糯的“娘,娘”顿时让楚峥败下阵来。 楚峥仿佛霜打的茄子般,倚在屏风边上。这一阵一阵的,他都要被b疯了。 阮清微回过神,赶紧胡乱整理了下衣衫,提着发软的双腿跑到床前,将哼哼唧唧的nv儿抱在怀里。 “萌萌乖,娘在这儿呢。” 萌萌迷迷瞪瞪睁眼确认了一下,便又蜷着小手睡过去了。 阮清微哄了一阵,见里面的人还没出来,有些歉然。 “楚……啊!”阮清微刚转过屏风,就被等待已久的男人一把拉过,趴伏在墙壁上,下身一凉,火热的粗长便闯进了她花x中,一刻不停地choucha起来。 “唔——唔唔唔……”阮清微急忙咬着唇,抑制住出口的呻y,唯恐吵醒酣睡的nv儿。怎奈身后的男人可不t谅她,一动起来便没章法,左突右进,深入浅出,j番动作便弄得她浑身s软,若不是腰间被他扶着,j要软到地上。 似乎是怕再打扰了这来之不易的xia0hun时刻,楚峥闷着声,健跨紧跟着圆翘的雪t,一记接一记chou送着,虽是尽根没入尽根chou出,速度却不减分毫,直来直去,将花x中馨香的蜜y带地飞溅而出。 “噗呲……噗呲……”粗长rb搅弄着花x的声音此起彼伏,混合着男人低沉的粗喘,阮清微只觉得自己全身都似烧了起来,忍不住细细喘着低y。 “嗯……慢些……腰好酸……”阮清微伸手扶着男人扣在自己腰间的大手,半趴着的身子泛着一层晶莹的香汗,不住地难耐扭动。 楚峥再一次恼自己下手太狠负伤的左手臂,限制了自己放肆征伐的yu望,只能咬着娇人的耳朵,喘x着低哄:“忍一忍宝贝儿,就快出来了,夹紧我……呃……乖学生……” 阮清微只能依言听从,调动着自己的身t配合他,c红的俏脸上似哭非笑,眼尾泛着一层红晕,j乎要忍不住崩溃,j番下来声音都发颤了,像带着哭音。 “呜……嗯嗯……快些啊哈……” 楚峥只捡自己中意的听,不等她再开口,便伏动着窄t啪啪啪地猛cha狠chou了起来。 阮清微咬着指节,被t内翻滚上来的高l打得差点昏厥过去,粉n的身子一阵可怜的痉挛,尤没能让男人进攻的动作缓下来,反而趁火打劫,一举攻入那柔软的秘地,大肆扫荡研磨。 被cha弄得敏感的花唇,一下一下收缩着,夹裹着还在里面闯荡的巨龙。楚峥咬牙在深处探索了一阵,才顺着润滑的甬道来回地入,直将身下的人c弄成一汪水一般,再撑不住软软地滑到墙根,才任由温暖的花x脱离自己餍足的rb,关口一开,将n0ngj1ns到了曲线妖娆的雪背上。 (后面的内容其实不多了,好想明天就全部写完,但是我觉得似乎大概或许不可能的_(:3」∠)_ 半夜扣手机发现繁t的发上去了简t的没有,爬上来再发一遍!被自己蠢哭!) 你还 曲折的洞房花烛夜过后,楚峥也没能迎来春天。萌萌大抵是对他这个爹爹稀罕过了,转而又黏着阮清微,吃饭睡觉都要陪着,弄得楚峥每次跟阮清微亲热都像偷情似的,上来就只能真刀实枪埋头苦g,根本没时间多温存。 这日,萌萌跟着楚家俩老去拜访在锦y的旧友了,楚峥一溜m0进房里,压着阮清微就开始白日宣y。 “嗯……想si我了!夹紧我……呃……哦哦……” 阮清微被他顶弄得不住往床头缩,听见他没遮没拦的低y,羞得直掐他肩膀上的肌r,“啊啊……你闭嘴啊……嗯啊……” 楚峥不满地给了她深深一击,喘x道:“舒f还不让人叫出来了,哦……啊……就是这样,嗯……真爽!”楚峥挺着自己粗y的铁b不住进军,暗爽的同时还忍不住抱怨,“天天给这小丫头缠着,都不能尽兴,这会还不让爽了!” 阮清微听他说得委屈,心里暗翻白眼。说是这样说,他又有哪一顿落下了,一有机会就逮着自己胡闹。 楚峥胳膊的伤一好,就跟脱了缰似的,百无禁忌。此刻托着雪白的小pg捣得又凶又狠,全不顾身下的人颤着声娇y,深深浅浅律动着,把j天积攒的yu望补足了,才低吼着从柔软的t内撤出来,撸动着胀得发紫的龙头,将滚烫的种子s到外面。 阮清微起先还没顾及到,j次以后才发现他每回都要s在外面,犹疑之下翻过s软的身子,玉臂揽上他的脖颈,凑上去问:“嫌孩子烦了?” 楚峥缓下呼x1,轻啄了她一口,“没有啊。”他只是想起姜氏说过,她生萌萌时有多凶险,所以万不愿她再担这风险,他们有萌萌就足够了。见阮清微睁着大眼yu言又止,咬了下她的唇,“别胡思乱想,十月怀胎诸多辛苦,我不想让你再遭这罪了。” 阮清微仔细想想,萌萌之所以这么黏自己,也是因为身边没有同龄人的缘故,若再生一个,萌萌有了伴儿也就好了。只是楚峥对此事坚决得很,说什么也不肯,阮清微便利用着自己的优点,一步步b他就范。 为了有个高质量的同房生活,阮清微好哄歹哄将nv儿留在阮家一晚,这天又将楚家俩老送回京,府里除了下人没别的长辈,阮清微着人做了一桌酒菜,夫q两个终于能消遣着说说话了。 楚峥笑道:“你怎么把那小丫头留下的?别回头又哭闹起来。” “萌萌跟爹娘处的惯,没事的。” 楚峥凝着她的娇颜,慨叹道:“可算能好好看一眼我媳f了。” “哪就那么夸张了!”阮清微笑了声,给他把酒盅满上,又夹了些他喜欢的菜。 “今天对我这么好?”楚峥摩挲着杯口,眯眼存疑。 阮清微睨他一眼,“我以前对你不好么?” “嗯……那不如再好些!”楚峥笑着拉过她,抱坐在自己腿上,将酒盅递到她唇边,“喂我?” 阮清微眼波流转地瞪了他一眼,就在楚峥以为她要羞恼时,阮清微将酒盅里的酒一口含入,呼着馨香贴到他唇上。纤长的睫mao颤巍巍地扫着他脸际,ss痒痒的。 美人主动献身,岂有不受之礼,便是其中有诈,楚峥也认了。长臂一身,搂紧娇躯,将檀口中的酒y尽数饮下,长舌流连在内,t着内壁的醇香。 待唇舌分开,两人均是气息不稳。阮清微抚着楚峥坚毅的轮廓,娇声问:“喜欢么?” 楚峥喘x渐重,将答案付诸行动,抱着人放到嫣红未褪的拔步床上,双手划过玲珑曲线,脱去浅蓝的绣鞋,露出一对n荷般粉润的脚尖,ai不释手地抚m0着,俯首亲了j口,引来佳人一阵怕痒的轻笑。 阮清微缩着脚尖,从他手中挣脱,轻划过他微敞的衣领,在肌r健硕的x膛间逗留了一阵,又调p地溜走了。继而从他衣袍下摆潜伏进去,挑逗着那蛰伏在里面的巨兽。 “嗯……小坏蛋……”楚峥x1了口气,有些急切地抚着n白的脚背,牵引着磨蹭自己的硕大。 脚背上抵触着的滚烫、坚y,亦让阮清微情动不已,轻薄的绸k间渗出了一g甜腻,ss滑滑地惹人难受。 楚峥见她略显别扭的神se,便知她想什么,沉沉笑着倾身过去,任小脚从自己胯间穿过,挺着那柄利剑从细n的脚背一路经过,抵在她大腿根处。 “先让我检查一下s了没。”楚峥一手解开两人下身的遮挡,紧绷的yu望寻着那处s热之地点了点,一g黏腻的晶莹沾在龙首上,牵出一缕银丝,“真乖。”楚峥哑声赞了一句,旋即一挺身,将整根粗长撞进了轻颤的花x中。 “啊!”阮清微瞠着眼眸,半晌都缓不过神来,nx被猝不及防地进入,反sx地收紧,密密麻麻包裹着坚y的热铁。 楚峥闭目享受了一阵,便耸动腰tchou送起来。两人下tj缠在一起,上半身却还完好未动,看着反而更加y靡。 楚峥狠狠捣着,大手揽起阮清微透着s气的身子,旋身坐在床边,托着她的圆翘的小t弄了j个来回,再重重摁回胯间,让小x痉挛着自发夹裹自己的粗长。两手在娇躯上游移,将衣衫拨得凌乱,偏又不给来个痛快全部除去,就着半解的样子亲吻t舐。半耷的肚兜下,可见一只大手放肆r0un1e的动作,白n的饱满上,满是浅浅的红印。 “嗯……啊……”阮清微根本顾不得上面尽数失守,甬道里的粗长撑得满满当当,紧紧抵在她深处的敏感上,便是呼口气都能牵动起来,难耐至极。阮清微忍不住想要撑起身子,撤出些许,只是男人霸道得很,她稍有动作,便箍着她腰往下按,较劲了半天,那根胀卜卜的rb还杵在内里,纹丝不动。晶莹的aiy一g一g渗出,滴落在床边的脚踏上。 “嗯……出来一些……”阮清微终忍不住出声央求。 楚峥y奉y违,吻着她红润的小嘴,手里捧着小pg,一下一下往自己的大b子上撞,“哪里出来一些,嗯?” “啊啊……唔……”阮清微羞于说出口,伸手探进两人j合的下t,触到他刚chou出来一点的大家伙,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这对楚峥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他深触了j下,将y刚猛然拔出,嫣红的花瓣很快闭合,将那桃源洞口隐去踪迹。 阮清微刚松了口气,下一刻便觉x口一撑,粗壮的rb悍然而入,直击子g0ng口,阮清微叫喊一声,直接抖着身子到了高c。男人趁胜追击,全力挺动,将水x搅得“唧唧唧”不断发出y靡的声响,一阵阵娇y此起彼伏。 “啊……啊哈……你说话不算话!嗯……啊啊……”阮清微噙着两汪泪,颤着嗓音指控他。 “我可没应承你什么……哦……清微自己臆想一顿,可不算数!”楚峥捏着雪t,加大力道,让狰狞贪婪的巨兽在泛lan的花x中掠夺,同样强悍的囊袋拍打在白皙的g间,噼啪噼啪直响。 “啊……啊……”阮清微抖着双腿,被折磨得高c不断,双手无措地男人肩头蜷起展开,最后g脆重重往前一扑,将男人上身压回床里,yu移开身子。怎奈男人的手像铁钳似的,紧紧卡在她大腿根处,不只她动不了,胯间那根东西还在不住往上顶,一点不受影响地大肆进出。 阮清微险些哭出来,只能用手撑着他的x膛,东倒西歪地承受着一记又一记的深cha猛入。 nv上位终究不b男人自己占据主导位置来得痛快,没多久楚峥过足了瘾,翻身将阮清微压回身下,粗壮的rb“唧”一下又挤了回去,就着分泌的aiy,猛烈choucha。 阮清微抬了抬身子,又无力地倒了回去。未褪尽的衣衫x1附了许多汗水,ss地裹在身上,仿佛浸了水的棉花一样,让她觉得动一下都艰难。 楚峥却轻而易举伸进手去,攫住x前那两团绵软,边r0u边舒爽地x1气,“哦……舒f……真紧,真软……” 男人的声音因染了情yu,变得低沉暗哑,带着一g魅h。阮清微轻咬着唇,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又泄出一g花y。 “好宝贝,你合该是为我而生的。”她t内的每一丝变化,楚峥都能感觉到,而且无一不是因他的缘故,这叫楚峥产生了极大的满足感,却不说t谅下佳人缓缓速度,反得了特赦令似的,将人捣得呻y都碎了,呜呜咽咽好不可怜。 “嗯嗯……哦……就快了!忍着点宝贝儿……呃……哦哦……” “呜……啊啊……啊哈……”阮清微早已顾不上他说什么,眼前像炸开了一团焰火,缤纷粲然,整个人仿佛都飘了起来。 结实的拔步床摇晃许久,阮清微听到男人一声闷哼,t内的yu望又有胀大的迹象,忙拉回一点神志,双腿紧紧缠在他腰际,“嗯……s进来……给我……啊……” 男人听到这话,怕是忍不住就要一泄千里,楚峥纵然也濒临爆发,却自始至终没忘记阮清微打的主意,当即狠狠入了j下,将身下的人儿c弄得连连娇y,无力攀附,双手轻而易举移过一双yutu1,曲在她x前,咬牙捣了一阵,才猛然拔出,将白浊喷s在床褥上。 “混蛋……”阮清微颤着声儿骂了句,双脚软趴趴地踹在他x膛上。 楚峥呲着牙,抓着白玉般的小脚就亲,“跟我使计,你还n点!” (后面再走一章剧情,再添一章r,就差不多了!\(^o^)/) ρo-18.c0m 上京 面对阮清微层出不穷的美人计,苦r计,威b利诱装可怜,楚峥是痛并快乐着。他怕自己迟早要守不住,s下里托人寻了个良医,配了副避y的y,一劳永逸。只是大夫说这y见效很慢,头三个月不可行房事,不然便功亏一篑了。 楚峥忍啊忍,憋啊憋,又怕阮清微胡思乱想,最后只能谎称京中有事,以此眼不见心不动,安全避过三个月。 楚峥估计自己回京又要被他爹天天骂,就说带着萌萌当挡箭牌。 阮清微犹豫道:“你回京办事,带着萌萌岂不是碍事?她若再要哭闹起来,你可有的头疼了。” “有爹娘帮忙看着不费什么事,这次正好带她出去见见世面,也省的成天窝你怀里离不了。” “小不点一个见什么世面。”阮清微无奈摇了摇头,将他的衣物折好放进包袱。 安寝时,阮清微偎在楚峥怀里,纤指在他x前点啊点,带丝不舍地问:“你得什么时候回来啊?” 楚峥扣住她的小手,暗暗咬牙。这小坏蛋又g引他!面上不动声se道:“最迟三个月吧。” “这么久?” 阮清微抬眼看着他,眸中像藏着两把小钩子似的缠人,楚峥暗骂一声,掀起被子罩住了二人,不多便泄出时高时低的呻y。 楚峥自不会败在阮清微手下,将她捆在床上折腾了半夜,也没遂了她的意。 翌日一早,阮清微对着空了的床铺,扶着腰直骂:“臭男人!那样都忍得住!”害她赔了夫人又折兵。 楚峥到京时,楚家俩老早就在城门口等着了,看见萌萌心肝宝贝直叫,抱着就往回走,压根没搭理楚峥。 还是楚夫人走了半截发现少了点什么,一回头看见楚峥还站在城门口,道:“儿啊,你杵那儿g什么呢?快走啊!” 楚峥拎着小包袱哀怨地跟在他们身后,心想还是媳f把他当块宝啊,这三个月见不着,不得相思成疾了。 楚家左邻右舍的基本都是朝中老臣,外孙孙子一大堆,楚老爷子带着萌萌串了j天门,成功把这孩子混成了“玩不着家”。楚老爷子听楚峥说起萌萌黏人,还颇有经验道:“这养孩子就跟放羊一样,你时不时扔个土疙瘩别让他们走了歪路,就让他们混一处吃c就对了!” 楚峥斜眼看他爹,“所以我也是您这么养过来的?”他爹这羊放得跟别人家的一样,丢了怕是都不知道。 楚老爷子一样嫌弃他,揪揪山羊胡,道:“你就是个p仗,给你点一捻子火,你自个儿就能上天。” “……” 父子俩话不投机半句多,各找各事去了。 楚峥回京的消息传到了g0ng里,没j日来了传召,楚峥便架着自己闺nv顺道游皇g0ng去了。 皇g0ng虽jing致繁华,可一进门都是低眉顺眼的g0ngnv太监,萌萌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皱着眉mao团团拽楚峥的袖子,“爹爹,这里没有小哥哥小姐姐跟我玩,一点也不好,我们回去吧!” “萌萌乖,一会爹爹要见个很厉害的人,萌萌便陪陪爹爹好不好?” “很厉害的人?b爹爹还厉害?” “厉害,爹爹的小命可抓在他手里呢!” 萌萌一听可不得了, 这么厉害人,不能让爹爹一个人呆在这儿! “那萌萌留下,他要欺负爹爹,萌萌就打他!”萌萌从腰间掏出爷爷给做的小弹弓,整军待发。 “乖!”楚峥捏捏她的小脸蛋,父nv俩安静地坐在偏殿中等候。 “皇上驾到——” 随着一道尖细的嗓音,楚峥忙带着nv儿跪下行礼。萌萌低着小脑袋,大眼往上瞟,只看见一袭明h的下摆,上面的金龙绣得栩栩如生,仿佛会动似的。萌萌忍不住伸出小爪子去抓,下一刻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托起,对上一张隐带笑意的陌生面孔,狭长微扬的眼睛,像开着三月春的桃花,盛着潋滟。 “平身吧,这就是你的nv儿?长得挺可ai的。”来人说着将萌萌抱坐在自己臂弯间掂了掂,“还是个小胖墩,j岁了?’ 萌萌绞着手指头看向楚峥,楚峥朝她微微一笑以示安抚,她才伸出四个胖乎乎的小手指给来人。 宣帝捏捏她的手指,将她放了下来,拿过桌上的点心让她自个儿玩去了。 萌萌还记得答应楚峥陪着他,拿着点心靠在楚峥大腿边,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只小松鼠。 宣帝今年二十有七,算起来b楚峥还大上一岁,却无一子半nv,原因嘛,与其要好的近臣才知道——当今独宠的珍妃娘娘才年满十七,他们家皇上ai惜着呢。这在其他人眼里自然成了“妖妃祸国”,不过终究没人敢说出来罢了。 宣帝感慨道:“大难不si必有后福,你这走了一趟就蹦出个nv儿来,还有娇q在侧,可是羡煞旁人啊。” 楚峥心里自然美滋滋,脸上的笑怎么也兜不住。 宣帝都觉得没眼看,忙说起正事转移话题:“这次携家带口的,可是打算回来了?朕给你挑个好地段建所宅子,岂不齐全。” “臣先在此谢过皇上了,不过此次也只是为探望父母,至于归京之事,臣的意愿依然如旧。”楚峥自不能言明真正的原因,那样怕是给人笑si。 宣帝不由纳闷:“这锦y城到底有什么好,一个个都非跑去不可。” 楚峥笑道:“地方自然b不过京城,只不过牵挂的人在那里,便是千好万好了。” 听个血气方刚的七尺男儿说这种柔情话,宣帝就觉得牙酸,摆摆手由他了。 “朕现在就觉得不该给卫希开头,引得你们一窝蜂全跑去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呆在哪里不是为皇上效劳呢。如今大梁兵败,我朝盛世太平,臣也无用武之地。但若有朝一日,敢有犯我边境者,臣依然万si不辞!” 宣帝拍拍楚峥的肩膀,也颇为动容:“有你这句话,朕心里也就大安了。朕也给你留个空,哪天你若想回来了,随时都行。” “臣谢过皇上!” 君臣聊了一阵子,萌萌也听不懂他们说什么,窝在自家爹爹大腿上直打瞌睡。 宣帝看了看天se,道:“回吧,什么时候离京?” “两三个月吧。” 宣帝也有些讶异,捕捉到楚峥面上一丝心虚,摇了摇头,“你小子又在ga0什么鬼?说起来,你在锦y闹得风风雨雨,朕倒还没问你呢。” “谣言止于智者,皇上肯定不会听信路人之言。” 这一句话把宣帝堵si了,宣帝只能打住好奇心,目送父nv俩出去了。 出了g0ng门,萌萌望着高高的城墙,糯糯道:“爹爹,这里一点也不好玩,我们不要再来了。” 京城权贵之地,亦是滋生yu望的温室。楚峥因功持有朝廷半数兵马,便是他自己无心,朝中一些人也迟早会参他一本“功高震主”。所谓伴君如伴虎,算不准哪一天他便被拿捏了把柄,远离是非,明哲保身,才是长久之计啊。 “好,听萌萌的!”楚峥抱起nv儿,悠哉地朝自己家走去。 楚夫人见楚峥回来也没什么要紧事,成天不是瘫在家里,就是到处瞎溜,暗想是不是小两口吵架了。 “怎么可能!”楚峥对于他娘的猜测一口否决。 楚夫人又想了想,突然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瞪着眼睛道:“你是不是瞒着清微回来幽会情人儿了?!” 楚峥暴躁又无奈地吼:“我哪儿来的情人儿!” “那谁知道,保不齐你什么时候养的呢。” 楚峥有些头疼,“您能盼着我点好么,我好不容易娶回来的媳f,您别给我折腾没了。” 在楚夫人一再追问下,楚峥才说了实情。楚夫人在那儿嗤嗤地笑:“我说呢这砣怎么忽然离了称,你跟清微说说不就成了,犯得着躲这里来?” “清微肯定不同意,我这不是打算先斩后奏呢。”其实他只想悄咪咪再享受j回美人主动献身的待遇。虽说那美人别有目的,可那嗓音娇的,眼神媚的,软着小腰任由自己折腾,想想便忍不住心猿意马,“咳!这事您可别跟我爹唠叨啊,他大嗓门,为了挤兑我不得全世界宣扬去!” 可即便楚夫人不说,楚老爷子也觉察到猫腻了,楚峥眼看要兜不住了,又扯了个谎,在各个友人家里东住j天西住j天,煎熬地度过了三个月。 久别的激情 楚峥快马加鞭,连夜赶回锦y,土匪进程似的敲开了自家大门,门房还没看得清他人便一阵风似的刮后院去了。 阮清微睡得正香,迷迷糊糊觉得有东西在她脸上t。身上还沉甸甸的,撑开眼p一瞧,顿时涌上一g欣喜,揽上楚峥的脖颈,尤带困倦的的声音娇娇软软。 “你回来啦。” 楚峥抱着阮清微暖烘烘的身子,埋头在她颈间深深嗅了一口。这三个月可把他想si了! 阮清微见他急吼吼地亲过来,掰正他的头问:“萌萌呢?” “萌萌结识了j个小姐m,玩得正好,不肯走。爹娘便打算等下月过节再带她一起回来。”楚峥言简意赅j代完,手下已经将两人剥了个jing光,钻进被子里贴着光滑的娇躯厮磨,“想si我了!媳f儿快点s……” 楚峥一面伸手g弄着她腿间的花瓣,一面气息急促地t吻着她的红唇。蒙在被中的旖旎很快发酵,原本寂静的夜,又响起一阵宛转低y。 三个月未见,阮清微也是想他的,经他一弄,身t便自然为他绽开,晶莹渐渐渗出粉红的细缝,沾s了修长的指节。 楚峥奖赏似的亲了他一口,撤出手扶着自己早就充血肿胀的yu望,一口气顶了进去。 “啊!” “噢!” 截然不同的强烈感觉过后,紧接着便是深猛的律动。阮清微攀着男人的背,琼鼻急张,细细喘着承接一记又一记进攻,无法克制的泪花滑入鬓角,c红的脸上水眸朦胧,越发引得男人兽x大发。 久别重逢的相ai,两人情动都有些快,一阵急遽的j合后,同时攀上了顶峰。 楚峥任由热y冲击着痉挛的花谷,封住微张的红唇,舞动灵舌,啧啧地g缠吮x1,故意将津y翻搅得一p狼藉,感受着小嘴努力又无措地回应。一手握住绵软的的丰盈,五指收拢,轻挑慢r0u,胯下轻缓的动作,重新向高峰迈进。 “唔……”阮清微被他一顿猛顶送上高c,还未缓过神来,敏感紧缩的花x包裹着愈渐胀大的男根,有些难耐地哼着。 楚峥挺着硕大不断往里挤压,进到深处时,舒畅地呼了口气,旋即深深浅浅地动了起来,弄出“咕唧咕唧”的水声,不多时便愈发急促了起来。 阮清微半张着红唇,急喘娇y,张着胯吃力地吐着怒张的男根。青筋盘错的坚y巨物,一下一下摩擦着敏感的花瓣,不时轻颤着溢出更多黏腻的花y。 阮清微断断续续喘道:“嗯啊……慢些……” 对于一个三个月没开荤的男人,哪里能听得进去,反而越发得劲起来,两手掰着细滑的yutu1往下压着,将床板撞得砰砰响。 阮清微娇y一声,再说不出话来,没挨j下就抖起了身子,t内汹涌的lc挡都挡不住。 “啊!啊啊啊……呜……” “喔喔……嘶……嗯……”楚峥弓着身,将健t整个覆在白皙的y户间,粗长没入粉红的花芯猛烈舞动,chou带出来的蜜y汩汩滑下,渗透了身下的被单。大手满足地r0u弄了j下颤动的玉ru,从纤细的腰间移下,捧住圆翘的小t紧紧往自己胯间拉动了j下,顺势跪坐了起来,捧着小t噼啪噼啪继续深入。 阮清微只觉得脑海里烧着一团火,眼前的一切都开始不分明,目之所及都是男人汗s的x背,和红着的眼眶。只能搂着他,被动的上下晃动,套弄着丝毫不见消减的粗y巨物。腿根的酸麻屡屡叫她无法正起,软软地搭在男人健硕的腰后,雪玉般的小脚跟着一晃一晃,g净的脚趾不住蜷着,反应着激烈的情ai带来的震颤。 “啊……不要了……啊嗯……呜呜……” 自与楚峥的拉力开始,阮清微不遗余力地g引着他,这回着实承受不了这男人累积了三个月的yu望,忍不住娇喊着求饶。长久的猛烈choucha,直来直去,没有一点缓冲的时间,阮清微都觉得自己将要si在这场欢ai里。 楚峥吻着她细n的下颚,大掌罩着柔软的小t一下一下往挺直的y物上套,一边诱哄着她继续接纳自己,“呃……快了,就快了……宝贝儿夹紧我!喔……” 为了能结束这场激情,楚峥说什么,阮清微也只能照做,努力翕张着红肿的花瓣,绞着甬道里肆意进出的粗长,嘟着水润的唇主动亲近他。 楚峥照单全收,反客为主,嘬着她的小嘴反使起了坏,捧着雪t在自己胯间微画着圈,让龙头研磨着花芯的敏感之处,引得阮清微呻y都高了一度,只能娇娇地捶着他的肩膀,控诉他无赖的行径。 觉得一个姿势久了失了趣味,楚峥狠狠杵了一下,将人从s淋淋的大rb上拔开,轻翻到床上,揽起软成一堆的腰身,握着两瓣n汪汪的t拉回自己胯间。尚来不及合上的花x,转瞬又被乌紫的硕长撑得大开,晶莹的aiy被不断挤弄出来,沾的两人的mao发s漉漉的黏在一起,亲密不分。 楚峥三长两短地choucha了一阵,直着腰紧黏着柔媚的x口慢研,间或一记深cha,捣得阮清微一声声y叫。 “唔唔……啊……嗯唔唔……”阮清微支撑不住,小脸贴着被褥,只剩t部高高翘着,被男人掌控在手里套弄着那根火热的y刚。再往后,腰酸得越发厉害,在男人松开手去调整自己滑出密道的巨物时,整个都瘫了下来,可即便这样,也依旧没逃开男人的紧跟不舍。健硕的身躯整个覆了下来,掌握着恰到好处的压迫力量,啪呲啪呲地chou动着,t瓣间一g黏滑的感觉。 楚峥扣着她脸侧紧握的手,t舐着汗s的香肩,抖动t部,酣畅淋漓地征f着这p丰沛的花谷。 “啪啪……噗滋……啪啪……” 强而有力的进攻,让阮清微根本无从防守,c红的脸上已分不清泪水还是汗水,微肿的唇泛着魅h的se泽,流泻出高高低低的呻y。 楚峥加大chou送的幅度,向秘地做着最后的冲刺。粗长的一根乌紫rb,j乎要看不清它进入花x的过程,chou出来的时候也只微微现了一下, 便没入满是晶莹的柔软中。 “哦……到了……哦哦哦!”在楚峥一记深入后,阮清微双眸一瞠,甬道内疯狂地痉挛起来。 楚峥r0u弄着颤抖的娇躯,将滚烫的白浆全部灌入了那p幽谷。 屋内浓重的麝香气味缭绕不散,喘x渐渐平息下来,只是时不时还溢出一两声轻y,全因男人还未chou出的yu望,在温暖的x中不安分地蹭动。 待完全平复下来,阮清微才动了动身t,c着还流连在她身t里的东西出去,嗓音沙哑地抱怨:“出去啦!”感受到甬道里流动的热y,阮清微别过脸瞧他,“怎么忽然想通了?” “嗯?嗯。”楚峥一愣后,m0着软滑的娇躯,不再顾忌地后奏,“我叫人弄了些避y的yf了。” 阮清微一听,倏然撑起身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聪慧的脑筋再一联想,便知他这三个月到底为了什么,险些咬碎一口银牙,狠得伸脚就踹他,“你这个臭男人!你给我下去!” “用完就扔,哪那么容易!”楚峥呲牙笑着,一把扣住她的脚香了一口,转瞬将人扑回床褥里,提枪入阵,将人折腾得不住娇嗔怒骂,掺着起起伏伏的低y。 漫漫长夜,激情持续燃烧,经久不灭。 (emmm总觉得还想补充那么一点点,我再想想,完了就撸特别篇的大纲去!) 番楚家闺v 一大早,阮清微刚从屋里出来,就看见院子里nv儿抱着楚峥的大腿,小pg坐在他脚上,一副撒娇样。 “又怎么啦?”阮清微见萌萌殷切地朝自己伸爪子,也不急着去哄她。这小丫头被两家长辈捧在手心里,要什么给什么,再骄纵下去可要没个样了。 楚峥无奈道:“不知怎么突然吵着要去书院读书。” 阮清微忍不住一笑,小不点一个,名字都没认全,还读书呢。 “那你就带她去吧,左右天麓书院的先生与你是旧识,你就当去串门了。”阮清微算准什么似的,不甚在意。 楚峥纳闷地看向她,怎么今天这么好说话?家里向来是“严母慈父”,萌萌一头热想做的事,她一般都不会答应的。 阮清微瞥了他一眼,道:“我不答应你还不是想着法子让她去,我作何再做些无用功。”阮清微说着着实有些气闷,之前那件事她可还记着呢! 楚峥忙陪着笑脸揭过,生怕旧事重提自己今晚又被挡在门外。 午间吃过饭,楚峥带着萌萌去了天麓书院,为了成个样子,还背着新做的小书袋。 一进门,萌萌就挣脱了楚峥的手,边跑边脆生生喊道:“越哥哥!” 楚峥浓眉一拧,越哥哥?这谁啊?怎么有种被利用了感觉? 萧承笑着从后面出来,道:“萌萌倒是挺喜欢曲越的。” “谁?”楚峥一听,觉着不妙。 萧承给他指了指学堂门外站着的开朗少年,“是曲家的小公子,之前萌萌跟学生们一道玩,处熟了。” 楚峥看着萌萌被少年逗得直乐,心里顿时不是滋味了。ru臭未g的小mao头,居然就来g引他闺nv! 萧承还在旁边揶揄:“嗳,我对曲越也算知根知底,人品家世颇是不错,你要不g脆定下来得了。” 楚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j步跨上前,ycha进两人中间去。 萌萌顺势揪着楚峥的袖子,小嘴叭叭地给少年介绍:“越哥哥,这就是我爹爹!是大将军!能骑大马!可厉害了!” 楚峥听着闺nv语气里的崇拜,心里就熨帖多了,差点就要翘尾巴。 “伯父好!”曲越爽朗地朝楚峥行了个礼。 楚峥听着这声“伯父”,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忽然觉得自己老了二十岁似的,最后挤了“嗯”出来。 楚峥y着脸的样子,一般半大的孩子都觉得发憷,曲越却当没看见似的,把自己书桌上的东西挪了挪,招呼萌萌:“萌萌坐这儿。” 楚峥眼见闺nvp颠p颠坐下去了,站在当地,觉得憋气。 “要上课了,烦请楚将军移步。”萧承拍了拍他的肩,眼角眉间都带着颇有深意的笑。 楚峥扒着外面廊柱瞅了一堂课,深感危机,当天回去就跟阮清微商量,怎么才能打消了萌萌去书院的念头。 阮清微摊摊手,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你自己答应的,我可不敢去拦你闺nv,回头还不得到她外公外婆跟前告我状。” 楚峥心焦不已,仿佛闺nv已经给人g走了一样,夜里睡着跟烙烙饼似的直翻腾,见旁边阮清微睡得香甜,反应过来她早知此事,愣让自己把闺nv送入“虎口”。当下一翻被子,伸手罩住娇躯上的两团绵软大力r0un1e,咬牙切齿道:“你这小坏蛋看我着急就觉得乐了是吧!小骗子!” “唔!唔唔唔……” 阮清微y让他给折腾醒,受了一顿狂风暴雨,直到天光乍破,才沉沉睡去。 楚峥夜里下定的决心,在一见到萌萌期盼的大眼时,就全部瓦解了。万般无奈之下,只能风雨无阻地陪着她一道去书院。本以为小丫头一个也就稀罕j天,没想到直跟了小半年,越来越有不可收拾的倾向。 “唉……”楚峥看着趴在书桌上直盯着少年写字的萌萌,不住长吁短叹。这闺nv还没捂热呢,就要给人g走了,这心里是拔凉拔凉的。 萧承见他这副样子就想笑,“你这担忧心切也太早了些。”一个五岁,一个才十二,亏这人想得远,八字还没一撇呢,就一副老丈人的酸样。 换楚峥一想,那可真了不得了,再过个十年八年,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一想就愁啊! 阮清微整天在家听他叨叨这事也觉得烦,“不过小孩子家玩得好,你别自作多情好不好,到时候闹笑话!” 楚峥斜眼,“你五岁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还不是一等她及笄就吃g抹净了。 “你还说!”阮清微红着脸掐了他一把。 萌萌喜欢的“越哥哥”后来传得两家人都知道了,本着ai屋及乌,两家人对曲越的印象也不错。楚峥心里就更不平衡了,怎么一家子胳膊肘都往外拐? 楚老爷子拆他台,“人家好歹知礼懂事,你那时候往清微头上丢虫子吓唬人姑娘往你怀里扑,可b这y险多了。” 楚峥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忙四顾左右,见阮清微跟他娘说这话没注意这边,凑近他爹直咬牙:“您怎么知道的?” 楚老爷子学着他放低声音,捻着胡子神秘莫测:“我知道的可多了。”这小子半夜翻人家墙头,拐了人姑娘夜不归宿,还不是他这把老骨头帮着圆过去的,年轻人做事就是顾头不顾尾! “……” 楚峥顿时觉得自己被揪了小辫子,年少时g的那些事,若被清微知道,又要秋后算账了。真是抗“外敌”不成,又引了个“内贼”。 楚老爷子端着茶盏,说了句颇有深意的话,“这缘分,妙得很。在一起未必能在一起,分开了未必会分开,你怎么会不明白呢。” 楚峥蓦然悟出了什么,不禁重新审视了下自己老爹,“你还是我爹么?” 楚老爷子瞬时翻脸,“我是你后爹,起开起来!别挡着我看孙nv婿!” “……”这绝对是他亲爹! (剧终!我们下篇见!请继续ai我不要停!(づ ̄ 3 ̄)づ) 特皇上的宠妃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常公公耷着眼p一扬拂尘,无视底下一众大臣j头接耳的猜测。 反正他们家皇上“独宠妖妃”的罪名都坐实了,还怕个什么。 有大臣小心翼翼上前来问:“敢问公公,皇上可是龙t有恙?这……”忽然不上朝是闹哪样? 常公公一脸的明知故问,拢了拢袖子忍不住苦口婆心:“我说大人们呐,写折子的时候多提点建设x的意见,别老是东家长西家短的,皇上这些日子可是攒了好些气了!”要不是他们娘娘,这些人的p都掉了一层了,一天天的也不知道感恩,还背地里说他们娘娘“蛊h君心”,真是不知好歹! 大臣们战战兢兢退了朝,常公公回到永宁殿,见g0ngnv们还捧着一应梳洗用具侯在门外,也见怪不怪,安静地站在一侧。 窗棂上的软烟罗稀释了日渐高升的日光,朦朦胧胧散在殿内。 夏侯竺坐在床沿,揽着龙床上一团香软,柔声又耐心地哄着。 “软软?快起来了,你不是想出去玩,车马我已经叫人备好了,即刻就去锦y。” 锦被之下散着一枕青丝,一张粉面如芙蕖初绽,微蹙着眉,连眼也未睁开,轻哼靠在熟悉的充满龙涎香的x怀前蹭了蹭,依旧贪恋着梦乡。 夏侯竺轻笑一声,手指不住在怀中人的脸际后颈逗弄着,像逗猫儿一样,哄着人睁眼。 “迟了今日就到不了锦y了,又少玩一天,快些起了,嗯?” 心里记挂着好不容易能出g0ng玩的事情,甄软也睡不住了,强睁开了眼p,娇媚的大眼里逐渐散去氤氲,明亮摄人。 “叫你早些睡还不肯,这会困成这样。”夏侯竺捏了捏她的琼鼻,任她在怀里赖着,轻抚着柔细的脊背驱着她身上的困意。 “唔……”甄软像被捋顺了mao的猫一样,小小打了个哈欠,伸手揽上夏侯竺的脖颈,伸着懒腰。 夏侯竺见她差不多清醒了,这才命人进来。 g0ngnv捧着东西如鱼贯入,有序地伺候着龙床上那位名声响彻朝野的人——当今圣上盛宠的珍妃娘娘。 阖g0ng的人都知道珍妃娘娘是皇上的心头宝,掉了一根头发丝都不行,是以所有人都卯足了心思伺候这一位主,闲杂人等都不必顾及。前朝的大臣还在想趁着选秀把nv儿送进来,也获此殊荣,殊不知弱水三千,皇上早就只取一瓢了。 待g0ngnv们梳妆完,夏侯竺顺手拎起准备的绣鞋,将玉人的小腿搁在自己膝上,熟练地套了进去。 常公公方踏进殿来,捏着兰花指笑得一脸感慨。虽说不止一次看到他们家皇上和娘娘腻歪了,可还是忍不住道一声天子柔情,这全天下呀,也就娘娘能让皇上这般捧在手心里了。 “皇上,信儿已经叫人给侯爷递出去了,是否现在启程?” 夏侯竺道了句“不急”,旋即叫人传了膳。 常公公会意,出了门继续等着珍妃娘娘用膳。 约莫快到午时,夏侯竺才牵着已经生龙活虎起来的人儿出了g0ng门。 这次出行,夏侯竺是实打实地陪媳f出来玩,什么鱼龙白f微fs访都是虚的,所以身旁只带了常公公和j个影卫。 甄软扒着车窗不住往外瞧,仿佛第一天见到京都大街一样。 甄软未进g0ng前,也不常出来走动,常年窝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为的是少与那些个不好相与的姊m碰面。一朝入选,更是没有机会了。虽然夏侯竺也时不时带她出来胡闹,终究不b在g0ng外那般自由,这下便像出了笼的鸟,叽叽喳喳兴奋不已。 夏侯竺也知道憋坏了她,纵使怜她终日困在这金丝鸟笼里,可若说放她出去,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从年少起就念着的人,好不容易拐进门了,若真离了,他一个人在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上,才是孤家寡人,了无生趣了。 “都是人有什么好看的,扑你一脸灰。”夏侯竺将帘子合上,拉着人坐到身侧。 “是人才有看头啊。”甄软继续扒着帘子,瞅着街上来来往往的漂亮姑娘俊公子。 夏侯竺有些头疼,也不知道这姑娘哪来的这mao病,就喜欢长得好看的。继而又感叹,多亏了父皇母后给的这张脸,不然怕是连这媳f都娶不到。 “我不够好看么,还看别人?”夏侯竺将她的脸拧回来对着自己,佯怒质问。 甄软伏在他身上嗤嗤地笑,手指抚过他jing致的眉眼,凑上去亲他的下巴,“夏哥哥最好看!” 听到这个称呼,夏侯竺忍不住笑开。甄软小时候不知道夏侯是复姓,夏哥哥夏哥哥地叫成了习惯,这个称呼也成了两人间的情q,每每听甄软一喊,便是上房揭瓦,他都会心甘情愿去给她扶梯子。 “就你嘴甜!” “不甜怎么当妖妃!” 说起这事来,夏侯竺更显无奈。他大概也算天底下最不受待见的皇帝了。封了个文状元,跑去隔壁小城当县令了;封了个武状元,受伤辞官了,后面那个探花还解甲归田了。b朕还小一岁解哪门子甲!剩下个侯爷吧,跟大臣吵了一架直接离朝出走了!娶的个媳f,偏偏不肯当皇后,要当什么“妖妃”! “唉……”夏侯竺觉得自己真是c碎了心。 甄软听到他长吁短叹,猫儿似的大眼瞟了他一下,终于良心发现,黏在他身上,“皇上烦心什么呢?” 夏侯竺暗叹一声,抚着攀在颈上的玉臂将人r0u进怀里,“还不是你这个磨人jing!” 甄软坐在夏侯竺腿上晃着小脚,没心没肺的样子,从小桌上偷吃着葡萄。 “少吃点,回头又牙酸。”之前吃多了杨梅,酸倒了牙,豆腐都咬不动,自个儿闹脾气嫌人做的豆腐太y,这个磨人jing啊…… “最后一颗!” 夏侯竺没理她眼巴巴的央求,直接丢进了自己嘴里。 “呜……”甄软瞪了下眼儿,揪着他的衣领,一点不客气地凑上嘴去夺食,小巧的灵舌扫荡了一顿,也没沾着点甜头,不满足地直哼唧。 夏侯竺看着她娇娇媚媚的小模样,眼底就腾起一阵火,手掌抚着圆翘的小t往自己胯间压了压,那里已是一柱擎天。 觉察到那火热,甄软眨巴着眼,一副懵懂的样子,小手自底下探入,收手一握,笑得甜蜜,“夏哥哥,这是什么呀?” “唔!”yu望被掌控在绵软的手心里,夏侯竺禁不住浑身一颤,加之一声“夏哥哥”,yu火便像浇了一层油,瞬间燎原。 (新篇开张!快醒醒啦!皇上来啦!) 马车春情 “哦……软软乖,动一动……”夏侯竺扣着绵软的小手覆在自己腿间,抚w着已经苏醒的yu望。 甄软依言抚弄着,大大的眼儿只盯着他情动的样子,没有半点忸怩,仿佛抓着什么好玩的东西,间或调p地用指腹压着龙头的顶端的小口。 夏侯竺阵阵chou气,被她j下逗弄地yu火焚身,搂过纤腰扯开nh的腰带裹x,探入手去r0un1e,咬着乌发掩映下的耳朵尖尖,语气亦有些切齿:“你就存心逗我!” “唔……疼呢……”甄软柔弱无骨在贴在他身上,蹙额眉尖娇声抱怨,闹着小脾气收回了手,不肯再便宜那怒张的东西。 “可真是个小娇娇,哪儿疼?嗯?”夏侯竺嘬着微启的红唇,一径向下,大手掌控着素来适当的力道,攫着两团香软没有放开,继而掀开裹x,倏然钻了进去,含上微微挺立的红梅。 “啊!啊唔……” 甄软浑身一s,抱着夏侯竺的脖颈仰倒在车内的软垫上,双腿曲起,夹在男人健硕的身侧难耐摩挲,jing致的绣鞋掉在一侧,露出粉白的脚趾,圆润可ai,害羞一般紧紧蜷着。 “嗯……夏哥哥进来……啊……” 夏侯竺尽情享用着娇人儿不住上挺送来的香软,浑身的血y都烧得炙热不已。他太喜欢这个自己一手t教出来的小情人了,大胆的坦诚,毫无保留的热情,每每都让他心动难抑。 无需多言,夏侯竺便知道这具身t已为自己准备好了,撑开松动的裹x,一手卷起裙摆,贲张的男根循着隐隐的温s之处,只浅浅刺入一个头,甄软便倏然紧缩起身t,包裹着巨物的x口微微缩动,泛着晶亮的yt。 “嗯……”甄软咬着唇瓣,感受着坚y的粗壮一点一点挤进来,最后猛然一撞,圆硕的顶端贴向子g0ng深处,阵阵s麻的快感席卷上来。 夏侯竺未多作停留,运起腰t深深浅浅地动了起来,咕唧咕唧的声音萦绕在耳边,掀起一p热l。甄软紧攀着他,呼出的细碎呻y近在咫尺,一丝一缕都灌入耳中,从耳根一直s到脚底。 夏侯竺急喘着,薄唇贴着汗津津的芙蓉面,身下一记又一记猛顶,双手犹在凌乱的衣衫间肆n。马车咕噜噜的转动,消解了连绵不断的旖旎声响,紧闭的窗帘,笼着一p春情。 “啊……夏哥哥……嗯啊啊……”甄软仰着c红的脸,身上快速又猛烈的进攻,直击得她红了眼眶,似哭非哭我见犹怜,如同雨打的花瓣,颤颤巍巍摇曳多姿。 “我在……软软不怕……抱紧我。”夏侯竺知道她濒临高c的无措,轻哄着吻着她的唇,紧紧揽着她轻薄的身子,健t耸动如飞。 “啊啊……啊啊啊……呜……” 高c来得又猛又快,甄软瞠着眼眸,揪紧了夏侯竺肩头的衣衫,细白的小腿一阵chou搐,整具身子瘫软下来。柔软的甬道内还夹裹着尚未发泄的刚猛热铁,甄软缓了缓神,一手揽着夏侯竺的脖子,一手撑在身后正起来,娇软的红唇旋即贴了过去,运用着夏侯竺教给她的技巧,灵活的吮吻着,小t自发地往下压了压,将龙首套进深处。 夏侯竺闷哼一声,大手罩着白n的t瓣,抛送了两下,立时引来佳人一阵急喘。有心怜她承受不及,夏侯竺正待多缓一缓,甄软却似感念他t贴一般,主动晃了晃小腰,紧贴着他健硕的腰身套弄起来。 “嗯……哦……”佳人主动,焉有拒绝的道理。夏侯竺转了个身,仰靠在车厢内壁上,握着纤细的腰肢在自己胯间研磨举弄。狭长的深眸稍往下一瞥,便能瞧见乌紫的硕长被不住埋入的情景,一下接一下,如入无人之境,不断捣入泛着水光的粉红x口。夏侯竺着了魔一般,忽而跪起身,将甄软的上半身缓缓搁在旁边的小桌上,将腰际的yutu1搁于肘间,向下压在两侧,更直观地看着热铁在其间穿刺捣弄的样子,喘x更甚,动作亦大了起来。 “啊……啊嗯……” 甄软偏着头,咬着自己的指尖,身上大力的动作将汗s的额发移向一边,遮住了那双明媚的大眼。夏侯竺伸手拨开,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继而勇猛征伐起来。结实的t像打夯一般,记记深重,饱满的l囊拍击着水淋淋的桃源口,不一会便泛起一p粉红。粗长的一根热铁不住地在中间的粉x中进出,每次都尽根没入,带出一paiy,啪呲啪呲的j融之声不绝,持续浇铸着腾升的激情。 马车经过宽敞的大道,进入细碎的小路,深深浅浅地颠簸起来,倒如了夏侯竺的意,不需多动作便颠得身下的人唉唉直叫。车子滚到坚y的石子上,猛然一震,热铁顺势一杵,甄软绷紧翘着的脚尖,直接被兜头的情c击得失了神,张着小嘴颤声细y。 夏侯竺的下半身紧紧压在她胯间,任那根餍足的巨物cha在其间,抵着颤动的nr喷洒着滚烫的yjing,眸中yuse犹未散去。 (皇上这r不好炖啊,以后多让他吃素吧_(:3」∠)_) ρo-18.c0m 群英荟萃 因走的迟,天黑前是定是到不了锦y了,趁着天还有j分亮se,夏侯竺叫人寻了处客栈落脚。 折腾了一顿,兼马车颠簸,甄软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是软的,一进房门便瘫在床上,任那位九五之尊给自己脱鞋褪袜,捏肩r0u腿。 夏侯竺见她眯着眼舒f地直哼唧,那娇娇软软的声音在他耳里就变了味,身上由不得涌起一阵燥热。 “啧,不准出声!”夏侯竺拍了一记她圆翘的t部,又贪恋上面的柔软触感,忍不住逗留捏了两把。 甄软“哎呀”了 一声,回眸笑睨他,“舒f还不让人出声了,皇上真霸道。” 夏侯竺见她媚眼如丝的俏模样,知道她故意招自己,还是忍不住意动。偏这个小妖jing不知收敛,坐起身来攀着他的脖颈,凑近耳边吐气如兰:“夏哥哥,那个流出来了……” 夏侯竺的脑袋里轰地一下,yu火腾了七八丈,手下捏紧翘t揽向自己,哑着声警告:“你今夜是不想睡了?” 甄软挪挪小pg,夹紧双腿,一脸无辜,“真的很难受嘛!”白日里s在里面的东西,时不时就会流出来,弄得现在腿窝s漉漉的,又滑又黏。 夏侯竺深x1了j口气,才勉强平静下来,“我去打点水来。”说罢出了门,好半天才回来。 甄软趴在床上翘着脚,瞅着他直笑,仿佛将他弄得难以自持最得意。 夏侯竺拿出随身带的蚕丝帕子过了水,站到床前,一脸无奈又纵容,刚一动唇,就见这撩人的小妖jing自己掀开了裙子,两条白生生的腿儿分叉两边,将中间的桃源洞口悉数暴露,略微红肿的花瓣,正翕动着一点一点溢出粘稠的白y。 这些……都是他s进去的……夏侯竺直gg盯着,手指不自觉伸了过去,刮着x口的白浊,见它不断溢出,鬼使神差地想这小x里还盛了多少,下一刻便将长指自紧小的洞口cha了进去,xr一下绞紧,一团浊y便挤了出来。 “唔……还有呢……”甄软收了收腿,用膝盖内侧蹭了下腿间的手臂。 夏侯竺压抑着粗重的呼x1,长指往深处推进,指尖g动,左突右捻,探寻着深处的宝地。 “啊……啊啊啊……” 敏感的软r仿佛被指尖一直g着,快感攀升,瞬间崩裂。甄软哆哆嗦嗦泄了一g春水出来,混着晶莹与白浊,s哒哒地浇了夏侯竺满手。 甄软像被chou光了力气,就那么两腿大张地瘫在床上,颤声喘x。忽而觉得温热的布巾覆于x口,黏腻感渐消,变得清爽。甄软抬头看向周到t贴的男人,见他眼眶还充斥得通红,胯间更是高高撑着,便跪起身,扭着圆圆的t,缓缓倒退着蹭到他胯前,热乎乎的小x口正对着他挺立的yu望,轻轻抵了j下,无声c促。 面对心ainv人的g引,夏侯竺一忍再忍,还是绷断了最后一根弦。双手捧着主动送过来的翘t,se情地r0u弄了一阵,撩开衣袍释放出叫嚣的巨龙,一下一下匀速地撞了进去。起先还是轻浅地chou送,百来下后便如出闸的猛兽,进得又深又重,chou得又快又猛,复将x口捣得一p水光四溢。 “啊啊……嗯啊……”甄软被顶得东倒西歪,娇y不断,却强撑着手肘,将娇x往后送上。对这个屈尊降贵,宠她纵她的帝王,她亦心甘情愿,毫无保留,任他无边的热情覆灭自己的一切。 “软软……软软……哦……” “夏哥哥……啊……” 夏侯竺耸动健t,发狂一般顶弄着水汪汪的花x,啪啪啪j下深入,猛地chou出,将人翻了个身,热铁转瞬埋了回去,倾身吻住娇y的红唇,长舌探进口腔,来回游移扫荡,在愈来愈快的choucha下,紧密地缠吮着,将高c迭起的娇喊全部吞噬,只余彼此间沉重又急促的鼻息。 夏侯竺上下抚着夹在腰侧痉挛发抖的小腿,着迷般兀自吮着红唇,表达着满腔柔情ai意,尝之不够。 激情烧了半宿,翌日一早,甄软自然没能起来。一个照赖床,一个照哄,黏黏糊糊又是半日。 常公公打着哈欠等在外面,暗道皇上和娘娘真是j年如一日,乐此不疲。 日落前总算到了锦y城,府尹卫希和威远侯尚翊,早就侯在了城门口,一路引到侯府,夏侯竺从车厢里抱出还在酣睡的甄软,先安顿回了房。 卫希和尚翊眼见他们皇上春光满面,皆闷声不吭,心照不宣。 都是男人嘛,他们懂的! 夏侯竺看着满院子的花争奇斗yan,感慨地对尚翊说:“你在锦y的日子过得挺悠哉的啊。” 尚翊拢着袖子,不敢表现得太滋润,“一般一般。” 夏侯竺哼了声,忽然就特别不想让这堆人安生。 “既然一般,那随朕一起回京。” 尚翊道:“皇上要不嫌弃臣跟那帮肱骨大臣吵架的话。” 夏侯竺一想那场面,脑袋里就开始嗡嗡直想,“你说你跟一群j十岁的老头子计较什么!” “臣也j十岁了,怎么不见得有人让臣一下。” “……”夏侯竺就ga0不明白,怎么尽有人上赶着把自己往老了说,想起来那个二十六就“解甲”的将军,额上直chou,“去把楚峥叫来,朕今日兴致好,不醉不归!朕听说萧承也在锦y,一道叫来!”视线朝墙头四周转了一圈,指着隐隐掀动的树丛,“还有后面那三个,下来!” 树后传出j声懊恼,推推搡搡半晌下来三个人,个个愁眉苦脸的,就想往尚翊身后躲。 尚翊错开一步,丢给他们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卫希站在旁边默不作声,摩挲着大拇指一直在想怎么脱身。原因无他,实在是他们皇上太能喝!论起来,他们的酒量也都不错,可是回回都是他们都趴了,皇上还能屹立不倒。酒固然是好东西,可宿醉后也不好受,是以在侧的j人都暗暗头疼。 “这……闪雷?”夏侯竺看着尚翊的三个影卫,一如既往地分不清人记不清名字。 被他指着的青年忍不住提高声音强调:“皇上!我是闪电!电!”就两个字怎么皇上回回都记不住呢! “哦对,闪电。”夏侯竺指尖移到下一位,“追——” “追风追风!”叫追风的赶紧主动说出自己大名,不然指不定这位主又给自己叫成“追电”了。 夏侯竺视线划到最后一位身上,很肯定地叫了声“天雷”。 其他两人顿时不g了,齐齐瞪向天雷——凭啥?! 夏侯竺还嫌尚翊给这俩取的名字太相近,老让人叫错。追风和闪电忍不住腹诽,您哪里是叫错,压根是没记住! 闻名锦y的楚大将军还在家里架着闺nv上房揭瓦,被告知夏侯竺来了锦y,还惊疑了一下,生怕自己被逮回京城一样,到了侯府看见准备的那j大坛子酒,心里也忍不住突突了一下。 “臣不知皇上前来,有失远迎!” 夏侯竺摆摆手,“此次出g0ng只为散散心,就不讲什么君臣礼节了,坐。” 楚峥方一坐下,萧承随后就到了,两人对视一眼,都m0不清夏侯竺突然造访锦y什么目的。 萧承因伤辞官已有数年,夏侯竺与他也是阔别再逢,由不得多说了j句。 “算起来,我们也有三四年未见了,听说你也娶了q,朕还未与你道贺呢。” “c民谢过皇上。” 夏侯竺听他自称,心里突然有些感慨,觉得自己也是命苦,好好的一员大将折了。 “朕思来想去,还是想允你个文职。便是不能动武,以你的才华,何愁不能再入朝堂。” 萧承笑了笑,拱手道:“皇上厚aic民心领,只是这j年闲云野鹤惯了,朝堂之事已然生疏,卫大人和侯爷都是贤能之人,有他们在,也抵过c民千万。” 夏侯竺叹了声,瞟了眼边上两人,忍不住纳闷:“有人急着领功邀赏,偏你们一个个推都来不及。”夏侯竺一个个点过去,好一顿批判教育,“京官不做,全跑这小城里来,朕是洪水猛兽不成?” 尚翊一本正经道:“臣是见se心起,娶了夫人忘了君,皇上就当臣有异x没人x吧。” 三个影卫在旁帮他们爷说话:“对对对,这点我们帮爷作证!”话落一人挨了尚翊一脚。 楚峥有样学样:“臣媳f本来就在这儿,臣回来就为了她!” 卫希见夏侯竺看向自己,淡定道:“臣是奉皇上之命来治理锦y的。”这总不怨他吧。 夏侯竺咬牙直后悔:“朕就不该从你开头!”这下好了,一拉一连串。 夏侯竺默默地跟萧承对视了半晌,觉得实在捏不出萧承的错来,才道:“罢了,好歹你还是从扬州跑来,唯一一个跑得离朕近了点的,你既有旧伤,就少喝些吧。” 众人一听,十来双眼睛同时瞪向萧承——凭啥!!! (小甜饼得下一章了o(╯□╰)o) 洗澡澡 (左思右想觉得先前发的太卡不满意,还是删除重写了一下,之前的也没有什么实质内容,大家也接的上。终于觉得通顺了些,e=(′o`*)))) 酒过三巡,人已趴了一半。烈酒过喉跟凉水一样,连酒味都尝不出来了。 夏侯竺面se如常,只眸se染上j分迷离,不误与人大谈国事。 楚峥一脸郁卒。良辰美景,gxia0苦短,非得一群大男人在这里空耗,实在l费! 唯一还坐得端正的萧承也看出来了,皇上这是挟s报f呢,默默坐在一旁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卫希抵着眉心,先告了饶:“臣实在不胜酒力,还请皇上高抬贵手!” 尚翊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抱着酒坛子拱了下手,以作附和。 夏侯竺起身,脚步也有些打飘,禁不住晃了两晃,常公公忙上前扶住。 “哎呦万岁爷,您这喝得……一会娘娘见了又该生气了!” 夏侯竺一听,旋即放下了酒杯,挥了挥袖子,浑身的酒气挡都挡不住。 “味道很大?” 常公公没敢说,觑了眼地上空了酒坛子,少说也有十来个,可想而知。 夏侯竺再没沾那杯子,旁边j个人直呼后悔。 他们怎么就没想到拿珍妃娘娘出来挡酒呢!不过说是说,没想到皇上……也挺惧内的。 夏侯竺一回头,j人连忙收敛心神,不敢再八卦。 夏侯竺坐着吹了半天风,也开始嫌弃自己一身酒气,那个小娇娃子必定连房门也不给他进了。左思右想后,叫人打着灯笼先去后园子里逛逛,等散了酒再回去。 于是,大晚上的,一串男人醉游花园,走得东倒西歪,游魂一样。守夜的婆子老远看见,差点没把胆子吓破。 那厢,甄软正与尚翊的夫人颜兮聊得投契,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匆匆跑来,撅着小嘴道:“颜姐姐,你快去看看吧,侯爷满院子嚎着要找你呢!” “必定又喝醉了。”颜兮一脸无奈,起身跟着丫鬟往外走。 甄软叫住她:“我也一道去。”之前常公公来说皇上与卫大人他们一同喝酒,都到这个时辰了,怕是早喝高了。夏侯竺的酒量她是知道的,想必这会可着劲儿折腾那群人呢。 两人到了花园,就见尚翊抱着个石墩子,“颜颜颜颜”叫个没完,周围j个斜倚着,没一个站得直的。 颜兮都觉得丢人,急忙过去将那人的嘴捂了,吩咐下人将这些醉鬼扶回去。 尚翊顺势伏到她肩上,小声c道:“赶紧走赶紧走!” 这人到底醉没醉?颜兮疑h地瞧了他一眼,见他张着嘴又要刷酒疯,急忙给带走了。 有甄软解围,夏侯竺总算放过了这帮臣子。待人都走了,夏侯竺还站在小桥边上,瞧着甄软笑。 “皇上还不回么?” “腿软。” “……”说得倒理直气壮。甄软飞了他一眼,提起步子朝他走去。 夏侯竺张开手,等着她来扶自己。 甄软去抱他的腰,直皱鼻子:“全是酒味,呛si了!” “软软给香一下。”夏侯竺手一收,将她整个揽入怀,当成香包一样,到处乱蹭。 “讨厌!”甄软不住地推着他凑过来的脸,全是嫌弃,“不洗g净不给亲!你去跟常公公睡去!” 边上的常公公乍一听到点自己的名,忍不住一抖,赶紧往远站了些。 夏侯竺全不在意她的胡说八道,一径往她身上蹭,“手软,软软帮我洗?” 甄软抵着他的x膛,拨弄着他领口的金se滚边,一歪头笑得娇俏:“要臣妾帮忙也行,皇上就不准cha手了!” 夏侯竺瞧着她粉n的唇,满眼迷醉,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两人腻歪了半晌,终于回了房。甄软叫人放了热水,夏侯竺便自觉地去脱衣裳。 甄软叉着腰,像个小茶壶,命令道:“不准脱,快进去!” 夏侯竺衣衫解到一半,听她如是说,不由挑高了眉。 这小妖jing又要做什么坏事呢?想罢,还是依言合上衣襟,踏进了浴池里。 甄软绕到他后上方,抓着他的手腕,用布带子绑在两边的出水口上。 夏侯竺看着自己手腕上裹得一团乱麻似的,很淡定地点了点头,“缠得……挺结实的。”话落,眼前被一p红纱挡住,周围的景物都蒙上一层朦胧的红se,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又平添遐想。夏侯竺滚了滚喉结,下身便起了反应。 甄软嗤嗤一笑,伸指戳了下那探出水面的巨物,引得夏侯竺直x1气:“唔!你可悠着点玩。”保不齐他就yu火焚身了。 “皇上惯会以己之心度人,臣妾哪里在玩!”甄软从那处撩了把水,合衣下了浴池,鱼儿一般滑向他,缓缓剥着他身上浸s的衣衫,袒露出结实的x腹。 一点一滴的水渍落下,叫人心里像猫抓了一般。夏侯竺呼x1渐沉,开始意识到,什么都答应她并不是个好主意,拳头一紧,腕上的布带跟着chou紧,只需一点力量便能挣脱。 甄软伸着纤纤食指抵着他的唇,道:“皇上金口玉言,若敢反悔,臣妾可不依了!”说着便滑了开来,离他j尺远。 没有香软的身子偎在跟前,夏侯竺觉得更空虚了,忙不跌应她:“不反悔,软软说怎样就怎样!”左不过多受一阵煎熬,回头把她吞得渣都不剩! “这还差不多!”甄软滑回来,继续慢条斯理地解着他的衣衫。 衣f沾了水,紧贴着p肤,并不好褪下,甄软有意作弄他,半晌不肯给个痛快,一顿磨蹭下来,夏侯竺觉得身下的yu望都快把k子撑破了。 “嗯……软软,快些!” “可是它不好脱嘛!”甄软娇声抱怨着,粉脸上全是笑意,手指g着他的腰带,就是不解开。 “……”夏侯竺默默咬着牙,残余的醉意萦绕在脑海,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 甄软又磨蹭了会儿,才大发慈悲动了手。k子一褪,那怒张的巨物便像出闸的猛兽一般,乍然挺立。甄软忍不住心跳加快,咬了咬唇,尽量先将它忽略了,掬着一捧水洒到他身上。 双手被绑着,上衣未能褪下,夏侯竺只能敞着x膛,任她为所yu为。那作乱的小手不住游移,就是不肯多停留。 夏侯竺只能不停咽下喉结翻涌的渴望,默默承受。只是当一具滑溜溜的身子贴过来时,夏侯竺脑子里已是一p轰然,手腕上的布条开始咯滋发响。 “皇上不乖哦。”甄软脱得赤条条的,x前白皙的丰满紧贴在他身上,随着转身的动作,挤压蹭动。手指在他腕上一点,瞬时止了他压抑不住的躁动。 “软软,咱不玩了行不行?”他真的低估了自己对她的yu望。 甄软一下便将丰满挪离他,倚在池子一边,翘着手指看自己的指甲,“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喽。” “……”x前一阵凉嗖嗖的,夏侯竺气急败坏,“好好好,依你都依你!磨人jing!” 甄软笑嘻嘻地取过一旁香盒里盛的澡豆,在手心捻开,在他肩胛处涂抹,沿着前x缓缓下滑,没入块垒分明的腹肌下。随着俯身的动作,n汪汪的ru儿全罩入男人怀里,蹭着上面的澡豆,滑溜溜的两团。 夏侯竺的手紧了又紧,j乎要忍不住挣破束缚,将那绵软攫入手心肆意把玩。 甄软分开双腿,跨坐在他腿间,柔n的花地就压在他胀得发疼的昂扬上,纤细的两臂收拢,围在他肩上,滑动着身t,研出细碎的泡沫,就这般帮他清洗着身t。 夏侯竺登时觉得,便是醉si一百次也值了。xia0hun归xia0hun,也是磨人得紧。潜伏在水底的大b子被她磨来蹭去,每次经过那温热的x口,都忍不住想探头进去,偏被压着动弹不得。 “哦……”夏侯竺挺了挺腰,觉察一g温暖的yt黏到自己的y刚上,黏黏腻腻的也似抹了澡豆一般,知晓她也动了情,急忙c促,“乖,让我进去。” 敏感的花瓣一阵紧缩,溢出一大团蜜y,浸在了水里。甄软软下身子,整个伏在他x前,倏然解开了他右手的束缚,软语央求:“嗯……夏哥哥……” 夏侯竺一得了解脱,便抓上近在咫尺的玉ru,头一低便含了上去,一阵急se的嚼弄。 “啊……嗯啊……呜……” 觉察到怀里的人难耐地晃着小腰,夏侯竺才依依不舍地离了嘴,大手探入水底,长指微g,便陷入滑腻的花谷里,直进直出,刻不容缓扩张起来。 “啊……啊!啊啊啊……”长指j下挑弄,甄软便哆嗦着y叫出声,蜷着的手指没处着力,在夏侯竺的肩胛上留了j道红印。 夏侯竺将她引上第一次高c,便急急撤出了手指,抓着圆翘的t部对准了自己的昂扬。甄软却一抬t,没给他方便。 “软软!” 夏侯竺粗喘着,声音也有些急,抬手去掀眼睛上蒙的红布,甄软一把按住他,撒着娇不让他动。 夏侯竺急得咬牙切齿:“那你快些!” “心急的男人。”甄软嘟囔了一句,起身将他的手绑回了原处。 “软软?” 夏侯竺听得一阵水声,身旁的馨香渐散,没了动静。 “皇上便好好泡泡,臣妾先去睡了。” 夏侯竺一身yu火正在紧要关头,听她如是说,顿时没了耐心,“甄软!”夏侯竺一下挣断带子,待掀开红布扭头一看,哪还有人? 甄软知道那小小束缚必困不住他,早穿戴好一溜烟跑出去了,一路跑到正院,砰砰地敲颜兮的门:“颜颜!快开门!” 里头一阵慌乱的响动,颜兮披散着头发出来,看见甄软颇为惊讶,“娘娘?” 甄软一指她身后刚穿戴好的尚翊,道:“你去外面睡去!” 尚翊心说凭啥,可没等反应就被赶了出来。 寂寂月夜,尚翊只能一脸菜se地站在院里发呆。 胞M 锦y城有个百花会,是城内官商联名办的宴会,一年一次,最是热闹。 卫希伙同楚峥等人陪着御驾出来看热闹,本是青天白日的,却感觉头顶上乌压压的一p。 楚峥见夏侯竺呼啦呼啦坐在那儿扇扇子,面se铁青。旁边有个尚翊,亦是一脸郁卒,偏头问卫希:“这两人怎么回事?” “yu求不满。” 楚峥瞟了他一眼,怎么这人一副铁面无s的样就会说胡话? 卫希扬着唇,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尚翊接收着旁边不断放过来的低沉气氛,觉得心里苦。你说这俩夫q好端端的跑锦y来g嘛?来就来吧,还灌他个烂醉,好不容易能抱着媳f共赴巫山,还被人生生给截断了。媳f给人抢了,他在外面吹了半宿的风,怎一个凄凉了得。皇上不t恤也倒罢了,还冲他没好脸,他容易么! “唉……”尚翊调了个身,对着楼底下熙熙攘攘的人头直叹气。 夏侯竺同样心里苦啊,憋了一夜的火,心都快烧成灰渣子了。看着围栏前犹不自知的人,夏侯竺也只能沉沉一叹。 这个小没良心的,可真忍心! 楚峥听着两人长吁短叹,纳闷不已,转而一想昨夜gxia0,从里到外都透着抖擞,正窃喜着,就迎来夏侯竺一记眼刀。 楚峥往上咧的嘴角顿时僵住,脑子里飞快的想,他好像没什么事得罪皇上吧? 甄软拿着个镀金的小窥镜,照着底下人的脑门看。常公公走哪儿都是个百事通,翘着兰花指给她细数观礼台上的权贵。 “娘娘您瞧,那就是锦y城的首富沈珩!咱g0ng里进贡的云绡,都是他们家产的!” 甄软顺着常公公的指尖一移,对准斜下方的年轻男子,一身锦衣,端的是华贵。 “长得不错!” 甄软品评了一句,常公公连忙给她摇头示意,这叫万岁爷听见了,不得又把气撒在他这把老骨头身上。 甄软瞧了j眼,待要挪开,看见沈珩的下一个动作时,蓦然顿了下——沈珩身边站了个nv子,已经十月怀胎,大抵是不小心掉了鞋跟,沈珩蹲下身去,护着nv子的双腿,给她把鞋子提了上去,眉眼间皆是暖se。 常公公探头一瞧,道:“那应该就是沈夫人了,沈珩十里红妆迎娶沈夫人,可是锦y的一段佳话呢!” 甄软有些yan羡的叹出声,常公公堆了满脸笑,暗道娘娘连皇上大脖子都骑过了,提个鞋子算什么。 恃宠而骄说的就是甄软这种人,她当下扭过头去,看向夏侯竺的眼神充满了哀怨。 夏侯竺不禁坐直了身,暗想自己的账还没跟算呢,好端端的又哪里招惹了这小祖宗了。 “怎么了?忽然就不开心了。”说是说,夏侯竺还是立马过去了。 甄软拿头顶了顶他的锁骨,闷闷的不说话,拎起他的袖子轻咬。 “怎么什么都往嘴里送。”夏侯竺抹了把她前额的刘海,拉过她的手,“觉得这里无聊了,就带你下去转转。” 甄软抱着他的胳膊,嗯了声。 对她忽而古灵jing怪,忽而乖巧可人,夏侯竺也都习惯了,除了无奈,还是无奈,真是上辈子欠下了。 众人下楼,不期然撞上了一个人,楚峥等人禁不住瞪大了眼——只因对面的姑娘跟甄软长得一模一样。 唯尚翊最淡然,低声解释:“是珍妃娘娘的胞m。” 众人恍然大悟。 甄软对这个胞m,是千万个不喜,因为她无时无刻不在模仿自己,就如此刻——夏侯竺便看着她出了神。 “姐姐姐夫!未想在这里遇到你们,真是太好了!”甄玉拎着裙子蹲了蹲身,语音欢快,较甄软还多一分俏丽。通身粉n的衣裙,像开在枝头的桃花一样,明yan动人。 甄软差点咬碎一口银牙,推了把走神的夏侯竺,一溜跑进了人群。 “软软!”夏侯竺回神一看,已寻不到人影,急忙分散人手去找。 众人看着原地的甄玉有些为难,珍妃娘娘的胞m,管是不管?转而见夏侯竺也没放话就跑了出去,便都跟去了。 皇上都不管了,他们管什么! 甄玉一声“姐夫”还没叫出口,人都跑没影了,不由在原地跺脚,抓在身侧的手指j乎要把裙子抠个洞出来。 至傍晚时分,长街灯火渐起,夏侯竺依旧没找着人,心里已慌成一p。 卫希下令暂闭城门,拨了批衙门的人,正待整装出动,就见甄软自己跑回来了,r0u着裙子,扭扭捏捏的样子。 夏侯竺一个健步冲过去,拉着人上下左右看,“去哪里了?那么多人自己就跑出去了,知不知道人担心!”夏侯竺训了一顿,才发现她睁着大眼不说话,顿时又急了,“怎么了?伤着了?” “夏哥哥……”甄软张了张嘴,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yu言又止。 夏侯竺轻叹了口气,问:“闯祸了?” 甄软小心翼翼地瞧了他一眼,挪向大门口,只见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相继进来,脂粉浓郁,举动轻佻,显然是青楼nv子。 众人看着甄软的眼神皆十分复杂。敢情他们陀螺似的找了半天,这位主是去青楼喝花酒了?还不带钱把债主引回来了。 夏侯竺一下便炸了,“甄软!你是想气si我么!” 甄软捂着耳朵蹲在地上,“夏哥哥你快把钱给他们啦!” 夏侯竺指着她的脑瓜子,气得肝疼,卫希赶紧上去将人打发了。 众人都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忙不迭退下了。 夏侯竺将人拎回屋,丢到榻上,脸se犹未转晴。 “行啊,长胆子了,敢跑去喝花酒。”一个姑娘家,孤身一人,一分钱不带就去了那种地方,夏侯竺想想都后怕,亏她还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想来自己平日太宠她了,反叫她无法无天起来。 甄软抠了抠手指头,仰起小脸,振振有词:“我借酒消愁不行?” 夏侯竺给气笑了,“你消什么愁?” 甄软耷下眼,委屈不已,“我夫君看着别的nv人发呆,眼里没有我。” 夏侯竺知道她是说午间甄玉那一出,喉间的话千回百转,皆化作一声叹息。夏侯竺走过去,将她抱在腿上轻哄:“我承认,我是看着她发呆了。”眼见这小猫儿要炸mao,又急忙接上,“却不是为她。” 甄软掀了掀眼p,发出疑问。 夏侯竺笑了笑,眼神里有着怀念,“我想起来,那年春天你初进g0ng,我在御花园见到你,你也是穿着那么一身粉裙子。” 娇俏的人儿,似园中灼灼的桃花一样,惊鸿一瞥,断不能再忘,在脑海里一留便是许多年。 甄家有v初长成 彼时,夏侯竺还不是太子,先皇皇子诸多,因争储之事折了不少,他听太傅之言,在京外别庄韬光养晦。隔壁就住着甄软,只有一个年轻丫头和n娘照料,不过五六岁大的人儿,天天趴在墙头上看他练武读书,他故事板着脸凶她,她就托着rr的小脸在那儿笑,一点也不惧他。 后来,两人处得熟了,甄软就越发大胆。他看书的时候,她就朝他扔瓜子,还全是空壳子。他被师父督促着扎马步,她就啃着糖葫芦故意给他看。 “夏哥哥,要吃吗?”甄软啃了一嘴的糖浆,举着给墙头下扎马步的少年。 夏侯竺瞧了一眼就拧过了头,“不吃,全是口水!” 甄软伸回手,嘎嘣嘎嘣自己咬了起来。 “夏哥哥,吃包子不?” 夏侯竺抬头看着她小手里圆乎乎的大r包,拧眉,“你怎么光知道吃?”她每天一出现在墙头上,嘴里必定不带停,难怪长得那么圆润。 “n娘说,能吃是福!”小人儿振振有词,在包子上咬了个洞,用手抠着里面的馅儿。 r沫子夹着青菜,扑簌簌地落在夏侯竺身上,想起四溢。夏侯竺忍不住瞪她:“回自己家吃去!” 甄软嚼着包子p,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嘟哝。 夏侯竺摇了摇头,凝神闭目,尽量不被上头吧唧嘴的声音影响。忽听噗通一声,闷闷的嘤咛过后,便是一阵嚎啕大哭。 夏侯竺一睁眼,便看见甄软趴在地上,泪珠子滚了一脸,一嘴巴的血,忙抱着人去漱口,掰着她嘴巴一瞧,原是磕掉了原来松动的ru牙,顿时松了口气,“好好站着怎么能掉下来的?又调p了不是。” 甄软这会乖觉了,r0u着眼睛chouchou噎噎道:“我是不是变丑了?” 小丫头p子还挺ai美的。夏侯竺m0了m0她小脑瓜,“美着呢!”可一瞧她编贝似的一排牙上有个黑洞洞的豁,就忍不住想笑。 甄软一见他笑,嘴一咧,又要开始嚎,夏侯竺忙道:“真的美!我都没见过软软这般可ai的小姑娘!” 甄软没给他诓过去,m0着门牙豁,小脸上尽是愁思,“变丑了以后就没人娶我了……” 夏侯竺憋着笑安w她:“怎么会呢,软软以后一定会嫁给最厉害的人!就是没人娶,夏哥哥也一定会娶你的!” “那……拉钩!” 夏侯竺g着她的小手指晃了晃,也未想这一句儿戏,竟在日后成了真。 夏侯竺在别庄住了将近一年,开春之后,先皇因缠绵病榻,身t每况愈下,急召各位亲王回g0ng。 同年三月,胶着良久的皇储之位落下帷幕,夏侯竺脱颖而出,成为太子。 五月,先皇驾崩,十六岁的夏侯竺荣登宝座,成为这个帝国的主宰。 朝廷势力盘错,夏侯竺年少称帝,积威尚浅。辅政大臣c握权柄,结党营s,亲王谋逆不止,可谓内忧外患。夏侯竺埋首于朝廷更迭之事,一直未得脱身,与甄软再次见面,已是四年之后。 这四年,夏侯竺废了辅政大臣,亲王也废的废,si的si,将朝堂洗了个g净,手握大权时,也不过将二十岁。雷厉风行的手段镇压了一帮朝臣,一时无人敢小觑这位年轻的帝王。 夏侯竺着人回旧居查探时,才得知甄软已回了府,当着尚书小姐。 “也不知那没心没肺的丫头把我忘了没,走的时候没同她说,想必一直生我的气。如今也有十岁了吧,身量……该有这么高了?”夏侯竺得空出g0ng,坐在车里一直喃喃自语。 四年未见,也不知那丫头长成什么样了。正想着,只听车盖顶上咚得一声,生生砸进来个人。 随行侍卫纷纷拔出了刀,大喊“护驾”。夏侯竺懵了下,动了动手里沉甸甸的东西,对上一双猫儿似的的大眼,沉寂的心泛起一丝涟漪。 “软软?”夏侯竺仔细看着她的眉眼,较之于四年前长开了不少,不过轮廓却未变,还带着点婴儿肥,唯那双眼睛一样古灵jing怪。 “这又上哪儿猴去了?摔疼了没?” 甄软巴巴得瞧着他,初时觉得这人长得真好看,听他叫自己小名儿,脑子里才渐渐翻起来儿时记忆。 “夏哥哥……你是夏哥哥!”甄软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一径扑到他身上撒欢。 “小没良心的,还真把我忘了!”夏侯竺拍了拍她的背,叫外面还面面相觑的侍卫卸了刀。 甄软欣喜罢了,嘴撅得油瓶一样,“你还说,走也不吭声,现在回来做什么!讨厌你!” 夏侯竺看着她往自己腿上轻踢的脚尖,也只是笑了笑,还跟小时候那般哄她:“是我的不是,软软大人有大量,便原谅我吧?” 甄软傲娇得挺了挺小x脯,看着他眉目轻柔,也不由笑开。 夏侯竺ai极她娇俏的小模样,揽着她坐在一侧,看见头顶的大洞,又正se起来,“现在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 “哦,我偷跑出来玩,有一群人要卖了我,我就找机会跳窗出来了,刚好就跳到了这车上,夏哥哥我们还真有缘!” 甄软说得轻松,夏侯竺倒chou了一口气,狠得去敲她脑壳,“甄软啊甄软,你能不能长点心!” “啊!做什么打我!” 夏侯竺怕被她气si,转到一边闭目静心。 见着了想见的人,夏侯竺也没去尚书府,就带着人在外面疯了一天。久别重逢的喜悦,两人都无暇互诉身份,等夏侯竺再想起来时,却没了道出口的勇气。 夏侯竺忙于政事,鲜少出g0ng,与甄软多是书信往来。从她言语可知她有多喜欢g0ng外的自由,随着年岁成长,少nv情怀也展于书信中,夏侯竺越来越意识到,对这个自己口中的“mm”,已不可自拔。而甄软,总是b他慢半拍,时至今日也只当他是“夏哥哥”。 夏侯竺知道,现在道明身份,甄软一定毫不犹豫地拒绝,此后便一直刻意隐瞒,隐忍着内心蠢蠢yu动的渴望,连g0ng门也未再踏出半步。 时光一转,又是五年。 夏侯竺身在皇g0ng,却由不得去关注甄软的一举一动。少nvchou条一般长开,似花朵含b待放,等着人采撷,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在朝臣再一次提出选秀之时,夏侯竺趁机松了口。 新帝头一次大选,京中官宦家适龄nv子皆可入册候选。 甄家接到消息的时候,犹豫不决。 “双生姊m入g0ng,怕少不得多生麻烦,还是让玉儿去吧。”甄尚书想了又想,终于做了决定。 夫人刘氏也正做此想法,忙去着人准备了。 入g0ng当选毕竟不似民间寻常嫁娶,森严的g0ng门对于十五六的少nv来说,充满着无形的压迫。甄玉听到要入选的消息,哭闹不止。 “我不去!我si也不去!就算我们是双生姊m,也理应是姐姐先出阁,没道理我排在她前头!” 刘氏见她哭闹,说了好些话安w,甄玉一句也听不进去。 “玉儿啊,能入g0ng选妃是何等好事,以你容貌才情必能得个贵妃之位,到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何不好?” 甄玉头一拧,全不动心,道:“既这样,让姐姐去,反正都是我们甄家人,一样光耀门楣。” “玉儿!”刘氏劝了半晌,见她不依,只得和甄尚书另做商议。 甄尚书起先也是稍作权衡,觉得以甄软那个跳脱的x子,入了g0ng也待不住,若闯了祸小命也难保。相较起来,甄玉还文静些,如今甄玉闹着不肯去,也只能把甄软报上册。 甄软得知后,第一时间便是写信告诉夏侯竺,夏侯竺看着摊在案前的书信,默然无言。连枝灯上的灯火闪闪烁烁,投在他脸际,形成一py影,将神se笼罩,难以分辨。 良久,夏侯竺起身,将信件举上烛火,烧成灰烬。 (我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萌要先听哪一个?好消息就是这是第二更!坏消息就是明天要出门办事,可能要停更个四五天(*▽*)我会努力存稿的,回来一次x更!请不要忘记ai我!(づ ̄ 3 ̄)づ) 探病 甄软天天盼着夏侯竺的回信,可直到入g0ng前都没等到。 甄软虽是个跳脱的x子,在大事上却从不任x,眼见入选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便什么也不说了,只是心里始终也存着失落,b起g0ng中那位素未谋面的君王,甄软才发觉自己心里全是夏侯竺的影子。 转眼到了三月,甄软随着京中参选的官家nv子,一同入了g0ng。 选秀对于背景身份也有着明显区分,一品大元和九品芝麻官泾渭分明。被采选入g0ng的nv子,都会由g0ng内统一教授礼仪,并将所画小像呈到御前,用以最终点选。 甄软已经si寂的心,忽然又有了回春的苗头。她托g0ngnv拿银钱往后厨打点了一番,晚膳里多加了一样虾子,这本也没什么,只是甄软对虾子过敏,一吃便起红疹。甄软知道明日画师要来绘像,便想了这法子,可劲儿把自己倒腾丑了,没准就选不上了。 甄软的小算盘打得啪啪想,翌日一早,伺候的小g0ngnv瞧见她一脸一脖子的红疹,吓得就要叫太医,被甄软笑眯眯地拦住了,往脸上盖了两层粉,惨白惨白的,越发瘆人。 果不其然,连画师见了都拧着眉,不知道从何下笔。 其他采nv,无不是把大把的银子往画师手里塞,力求把自己画成个天仙儿。只有甄软像不开窍似的,还顶着一张不如人意的脸。 那画师也是吃惯了利的人,见甄软没所表示,笔下就不走心了,还把甄软拿粉遮盖了大半的红疹画得更显眼了些。 不j日,画像呈到了夏侯竺面前,夏侯竺本不耐烦看,待端着画卷的太监快退下的时候,又叫住了。 自甄软进g0ng,夏侯竺也没敢去瞧过她,一是怕给她招了麻烦,让她平白成了别人眼中钉,二来终究心里没底,甄软到现在可还不清楚他身份呢。这会想着借着画像解解相思之苦,可一打开,夏侯竺一拍桌子,啪地一声,茶盏都震了两震。 “放肆!” 底下的太监不明缘由,为何忽然惹得龙颜大怒,一径跪倒地上求饶。 内侍常公公躬着身,抬眼瞥见画像上的人,也由不得惊诧。凡采选nv子,无不是天姿国se,乍见这锦绣丛中一株“残次品”,怨不得龙颜大怒。 “皇上……” 常公公小心翼翼上前,正待安抚圣颜,夏侯竺便指派人下去,将作画的画师拿了来。 画师同样的不明所以,见摔在自己面前的画卷,脑袋里还没转过弯来。 难道是……丑着皇上了? “这小像是你画的?” 画师听着上头低沉沉的声音,手心里直冒汗,低着头连眼都不敢抬,忙道:“启禀皇上,是奴才所作!” “朕问你,因何将人画成这样?” 画师一听,更懵了,“皇上……这……这……”这人不就长成这样么? 不待画师多作解释,就被人拖了下去,一路呼喊着冤枉。旁人亦不清楚其中缘由,心里都有些惴惴,夏侯竺“喜怒无常”便这么植入了g0ng人心里。 只怪夏侯竺将甄软藏得太好,连打从他登基就伺候在侧的常公公,都不知晓二人的关系。只是常公公毕竟也是夏侯竺身旁的老人了,知道他不会无故动怒,此刻见他小心翼翼将地上的画卷拾了起来,双眼凝在上面怔怔出神,心里闪过一丝清明。 “皇上,这必定是有小的s自受贿,不若将人直接叫了来。”反正都是进了g0ng的人,能一夜承宠,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是大把人梦寐以求的事。 未想,夏侯竺却摆了摆手,没让人去惊动。夏侯竺坐回桌前,研墨铺纸,径自描摹了起来,不多时,一副栩栩如生的美人图便跃然纸上。 常公公见夏侯竺沉醉的样子,安静地站在一侧,眼观鼻鼻观心。 甄软那厢以为万事俱备,只等东风,只是没想到等来的东风跟自己大相径庭。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礼部尚书之nv甄氏,淑慎x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x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着即册封妃,赐号‘珍’,钦此!” 甄软听着一堆不大懂的夸赞之词,只觉得手里的圣旨有千斤重。 她都那副尊容了,皇帝还能入得了眼,那得是多奇异的审美啊。一般这种人,心态也都不对! 甄软越想越无望,在别的采nvyan羡的目光中,却如坠冰窖。 不日,甄软便移居到了翠微g0ng,正式成了一g0ng之主。众所周知,一进g0ng便获如此殊荣,想必深得皇上青睐,侍寝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甄软为此怏怏不乐,没多久便病倒了。 旁人都唏嘘这位新晋的娘娘命不好,才要承恩便长卧病榻,甄软却大松了一口气。 g0ng里的人都是捡高枝蹲,见甄软整日萎靡不振的样子,都s心想着另投明主,可是往这里来的赏赐却还是接连不绝,众人都不觉纳闷。 既不召见,也不宠幸,难不成皇上就把人这么晾着? 甄软不想别的,觉得能躲一日是一日,每日瞒着g0ngnv将喝的y偷偷倒进了花盆里,是以原本小小的风寒,拖了半月之久仍不见好,反越发严重了。 夏侯竺这段时日还在纠结怎么跟甄软坦白见面,只在翠微g0ng安排了些得力人手,每日上报甄软的情况,得知甄软病况,在书房踱了半天步子,终是忍不住去了,暗想大不了给那小娇娇掐一顿,不然总这么吊着,他也心焦。 甫一踏进翠微g0ng,夏侯竺觉得自己的手都忍不住发抖,乍见半月多不见的人儿,缩在被窝里烧得通红,当即雷霆大怒。 “怎么照顾人的!” g0ngnv太监齐刷刷跪了一地,各个都不敢吱声。 一个g0ngnv战战兢兢道:“回、回皇上,奴婢每日都有按时给娘娘煎y,太医反复瞧了j次,y也换过,可总不见好……” “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娘娘是偶感风寒,可是郁结于心,遂难痊愈。” 夏侯竺闻言,沉默不语,伸手探着甄软滚烫的额头,呼x1间夹杂着一阵轻叹。 甄软觉得整个人像在火炉和寒冰里来回荡,一阵冷一阵热,迷迷糊糊看见床前坐着个人,依稀听到是夏侯竺的声音,抿着苍白g涩的唇喃喃出声。 “夏哥哥……” 夏侯竺闻声,忙凑近了,将她要挣出来的小手握在掌中,“软软?” 底下的g0ng人都未见过夏侯竺这般轻声细语的模样,一时都大为震惊,暗想这位娘娘到底何方神圣。常公公这些日子以来,也琢磨出了j分,忙叫底下的人都退出去了。 人在病中,难免感x些,甄软又藏着满腹心思,再听到这心心念念的人的声音,积攒的委屈仿佛找到了宣泄口,chouchou噎噎哭出了声。 “夏哥哥……我等你回信,你怎么不理我了……我……我要进g0ng了,可我不想去……夏哥哥你带我走吧,我们远远地离开京城……” “是我错了,软软乖,以后我再不离开你了,只望你……还能原谅我。”夏侯竺说到最后,沉沉叹息,抹着甄软脸蛋上滚落不停的泪珠,见她人还不甚清醒,字字句句都是这些日子以来的担忧惊惧,心疼不已。说到底,还是他s心作祟,y将人给留在了身边,又不敢明说,弄得人心中怏怏。 g0ng人端来煎好的y,夏侯竺接了过来便遣退了人,亲自去喂。 甄软闻到那浓郁的y味,潜意识里开始抗拒,夏侯竺没防备,被她一伸手打翻了y碗,浓黑的y汁溅落在明h的衣袍上,晕成一p。 常公公惊了一下,忙跑上前,“皇上!皇上没烫着吧?” 夏侯竺摆了摆手,没顾上管,径自去顾床上的人。 “不……不要喝y!不要好……不想侍寝……” 夏侯竺顿了一下,心里越觉得发涩,忙摁着她乱挣的手,一迭声哄着。 “软软不怕,等你好了,我就带你走,没人b你的,嗯?”夏侯竺g脆用被子包着她,抱在怀里,像儿时那般,一下一下轻拍着。 甄软渐渐平缓下来,睫mao还s漉漉的,时不时嘤咛一声,紧紧揪着夏侯竺的衣领子。 g0ng人将y重新煎过,轻手轻脚地端到一侧。夏侯竺又哄了一阵,见怀里的人快要沉睡过去,才端过y碗,想了想后自己含了一口,低头对着没什么血se的唇渡了进去。 浓郁的y汁,光是闻着都觉得苦,甄软不由皱着细眉,又不安起来。 “呜……” 夏侯竺抚着她的背,又渡了一口清水过去,将她口中的苦涩一一t去,贴着唇瓣安抚,“乖,夏哥哥在呢。” 夏侯竺一口一口将y渡进了甄软口中,只要她一拧眉,便温声去哄,不厌其烦。 常公公候在外间,听着里面柔声细语,不由心生感慨。 这位娘娘的恩宠,怕是这g0ng里独一份喽。 吓跑了 夏侯竺照顾了甄软大半夜,原想趁机摊牌,待天一亮,却又打了退堂鼓,j乎落荒而逃。 早朝后,翠微g0ng的人来报,甄软已退了烧转醒了,夏侯竺才松了口气。纵然心中思念难以抑制,也只能悄悄地去看两眼。 甄软昏昏沉沉j日,大半时间都睡着,对那夜之事只觉恍惚,还当是自己做梦了。 这日,刘氏得了夏侯竺恩准,带着甄玉来g0ng里探病。甄玉犹对g0ng里排斥得紧,一路拧着眉不情愿。 刘氏轻斥道:“不识好的丫头!带你来g0ng里长长见识还这副样子!你姐姐病着,别给她招不快!” 甄玉听她多袒护甄软就不满,道:“她能有什么不快,g0ng里吃好喝好的,荣华富贵都享不尽!” “若这般好你当初何苦哭闹着不肯去?”刘氏见她不吱声了,摇了摇头,未再多言。 深g0ng难耐,nv人一辈子的盼头都在一个人身上,可谓步步惊心。 刘氏叹了j声,只恨自己没生个小子,老爷年事渐高,闺nv没了倚靠,怕是走得更艰难。 翠微g0ng是夏侯竺亲自督造,其中陈设无不jing致,甄玉进门时由不得惊叹出声。 刘氏拽紧了她,一径入了内阁,规规矩矩地跪在珠帘外行礼。 甄玉拗着x子不肯下跪,被刘氏狠狠给了j个眼刀,掐了把大腿,才不甘不愿地跪了下去。 g0ng里的规矩多,表面功夫也得做足了。 刘氏近前,看见甄软病歪歪地靠在榻上,心里也不落忍。 “软……娘娘清瘦了这么多,可得好好保养才是!” 甄软抬了抬手,让g0ngnv全出去了,握着刘氏的手,笑了笑,“没有外人在,娘还是唤我小名儿吧,喊娘娘……怪不自在的。” 刘氏见她眉间郁se,人也没jing神,低声问:“可是在g0ng里受委屈了?” 甄软摇了摇头,心中郁结难解。 刘氏叹了口气,也知道她虽不说,可未必原意进g0ng。瞧见甄玉在旁没心肝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甄软按了按刘氏的手,叫g0ngnv带甄玉去附近转了,她如今也没心情与这生来就不对盘的姊m吵。 “唉,怨我不该把她带来。”刘氏转身问她,“才两月不见,何故便成了这个样子?娘知道你也有苦衷,可皇命难违,看开些对自己也好。” “我晓得的。”甄软见刘氏面上担忧之se,朝她安抚一笑,“我不会做傻事的。”只是忘掉一个人,谈何容易。 刘氏听她如此说,心中大安。顾着她还在病中,听不得聒噪,便没再多言,握着她的手摩挲着。 甄玉在翠微g0ng转了一圈,越发被迷了眼,本不甘愿的心里,顿生出一丝嫉妒来,越逛心气就越不顺。 “二小姐可是累了?不如在前面歇歇脚,奴婢去端些茶果来。”g0ngnv惯会察言观se,见她脸se不好,恭敬出声。 甄玉挥了挥手,应了。转而坐在亭子里瞧着湖里的绿荷,脑子里纷纷扰扰,到最后反怨起甄软夺了她荣华富贵,正在气头上,一道尖细的嗓音大喝:“哪个不长眼的在那里呢!” 甄玉吓了一跳,回身看见多了好些人,还未看清正中的人是谁,又被劈头喝道:“大胆!见到圣驾还不行礼!” “皇上?!”甄玉一下慌了神,再不敢如翠微g0ng那般无礼,忙上前j步,规规矩矩行了礼。 常公公一瞧她样貌,还chou了一口凉气,“珍妃……娘娘!”又一看衣着不对,才想起来皇上特允了珍妃娘娘的家人入g0ng,想必是娘娘那位胞m了。 常公公朝夏侯竺禀明,不由道:“实在太像了,奴才眼拙,险些认错!” 夏侯竺瞥了眼还跪在地上的婀娜身影,没什么情绪,道了句“平身”后往别的地方拐了。 往常夏侯竺都会来这亭子里坐坐,因为正对着甄软屋里的窗棂,运气好还能瞧两眼娇颜,也不知是不是今儿被甄玉抢了地盘心里不痛快,夏侯竺看甄玉哪哪都不顺眼。 细眼薄唇,脸盘子又尖,哪b得上他的软软招人ai! 甄玉站在原地跟丢了魂一样,万没想到她千推万拒的皇帝这么年轻,虽未看清容貌,可光听声音便叫她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直到那伟岸身姿穿过柳荫,甄玉才收回视线,心里的渴望蠢蠢yu动,越发后悔不该拒了入g0ng的机会。 刘氏见她出去逛了一圈,回来就失魂落魄的,叮嘱道:“皇g0ng不b家里,说话做事千万小心,别给你姐姐惹乱子,听到没!” 甄玉听罢,嫉妒得越发顺理成章了,暗想若不是甄软顶进g0ng,今日被训的也不会是她了。 刘氏见她一脸不耐烦,也懒得说了,道:“左右一会便要出g0ng去了,你乖乖呆在这里,别再乱走动。” “什么?今日就要回去?”甄玉有些惊讶,见刘氏狐疑的目光投过来,忙低下头,“姐姐的病还没好,娘不再陪陪她么?” “难为你这会想到你姐姐。”刘氏面露欣w,“你们本是双生姊m,理该互相照应,你多替你姐姐疏导疏导,免得她心里憋出病来。” “我知道了,那娘我们多留j日吧?”甄玉心里打着算盘,小心翼翼观察刘氏的神se。 刘氏无奈道:“我倒也想,可自古也没个娘家人长留在g0ng里的道理,没的叫人诟病,还是往后再寻机会吧。趁着天se还早,你多陪你姐姐说会话。” 甄玉咬了咬唇,只能另作想法。 甄软虽然看着没心没肺,对自己身边的人个个门儿清。见甄玉拐着弯来跟自己套近乎,百无聊赖地拨着小桌上的玉石围棋,直截了当道:“甄玉,你是什么肠子我b谁都清楚,少跟我姐姐mm的。怎么,瞧着眼热?”甄软瞟了一眼周围的摆设,见她面se微变,嗤笑了一声,“你当初要si要活不进g0ng,这会又觉得我抢了你的,甄玉,做人能不能不这么缺德?” 甄软向来有话说话,不ai跟甄玉维持什么表面和平,j句话便将她脸面撕碎了。 甄玉竖着眉mao,恨恨道:“甄软!你非要跟我如此说话么!说到底,本就如此,你不也不愿意进g0ng!” “我是不愿进g0ng,可也没道理任你捏扁搓圆。你也别跟我这里打主意,若有本事自己留在这g0ng里,我也没二话。”甄软将棋子扔下,躺了回去,“我乏了。” 甄软说完没再管甄玉,甄玉差点掰断了指甲,忍了半晌才改成怀柔路线,哀哀戚戚道:“姊m一场,姐姐当真不帮我一把?再不济,我们也是一个娘生的,在g0ng里也能互相扶持……” 甄软差点笑了,从未见过甄玉这种,给你你不要,别人拿走了又来抢的。家里从来都没偏袒过哪个,哪一样都没少了她,怎的就养成这种见什么都眼热的x子? 甄软暗暗摇头,没搭理她。 甄玉见甄软油盐不进,一下午都坐立难安,怕自己出了这道g0ng门,再进来就难了,为了自己锦绣前程,y着头p也要拼一把。 可巧瞌睡有人送枕头。甄玉一出门,便见窗前站着个人,身后跟着先前在亭子边见过的公公,立马提起了神。 “民nv甄玉参见皇上!” 夏侯竺本是来此悄悄探望甄软,听见甄玉捏着嗓子见礼,忙转过身,b了个禁声的手势。 修长的指节b在唇边,眼眸中沉浮着熠熠光辉,让甄玉止不住意动,更加坚定她想要留在g0ng里的决心。 “皇上来得不巧,姐姐才刚睡下!” 听到甄玉甜丝丝的声音,常公公都忍不住掀起眼p看了她一眼。 夏侯竺拧了拧眉,暗想这个人怎么这么聒噪,都说禁声了,还嘚吧嘚个没完! 甄玉养在深闺,所接触的圈子不过就那么点,那点小算盘在g0ng闱里根本不够用,还当自己是受人追捧的甄家二小姐,自恃美貌便无所不能,在那里拧着身子凹姿势。 眼见夏侯竺面露不耐,常公公忙上前,yu把甄玉请走,里面一阵响动,大概是甄软听到了声音起身了。 夏侯竺一慌,拔腿便跑了出去。 周围的人都愣了一下,常公公忙跟了上去。甄玉挽了挽耳边的发,一抬头就看见奔出门口的身影,也惊在了原地。 任谁也想到,堂堂皇帝,居然给……吓跑了? 夏侯竺一路跑出翠微g0ng,也觉得气闷。他跑什么!罢了又觉得好笑,他这皇帝威严在甄软面前是半点不剩了,怂得跟什么似的。 “皇上……”常公公气喘吁吁追上来,揣摩不清圣意,心里也格外纠结。打从这位娘娘进g0ng,皇上的言行就大不一样,经常都是他们跟着蒙圈。 夏侯竺掩着尴尬,恼羞成怒道了句:“闭嘴!” 常公公连忙闭上嘴,半个字也不敢说。 不小心就撞见了 夏侯竺意外的举动,使得甄玉的如意算盘也落了空,只能心有不甘地出了g0ng。 夏侯竺又重新陷入纠结里,每次下定的决心,一到翠微g0ng跟前就没了,只能退回自己的永宁殿。 甄软看着从未断绝过的赏赐,和始终如一的待遇,心里也不是没好奇过,这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问及身边的g0ngnv,各个都说“英明神武”,没有丁点不好。 甄软想起话本子里讲那些妃子因为娘家有功才被封了妃,然后就被皇帝一直放置着,如同打入冷g0ng。可她父亲虽说是尚书,向来都是中规中矩,无大过也无大功,便是皇帝想笼络也轮不到他们呀。甄软胡思乱想一气,觉得这种有吃有喝的“冷g0ng”生活,也挺好的,便放任自由了。 天气渐渐回暖,g0ng里到处可见花红柳绿,罗裙翻飞,添了好些生气。 甄软的病也痊愈了,大抵是躺得太久,身t里还留着丝懒怠,成日只缩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 g0ngnv见她神se怏怏,轻声建议:“天气正好,奴婢带娘娘去园子里散散心吧。” 甄软瞧了瞧窗外,终于没再拒绝。 g0ngnv顿时松了口气,上次皇上来时的表现,足以说明对这位娘娘的重视,若伺候不好怪罪下来,他们的脑袋也怕不保。 甄软沿湖逛了一圈,见前面蜿蜒的石子路,也不知通到哪里,便不想再走了。看见花坛边的秋千架,才要拎着裙摆过去,脚下蓦然蹭过来一团绵软的东西,甄软低头一看,原是只小黑猫,看上去才j个月大,小爪子扒着甄软绣鞋上的东珠,喵喵地叫。 姑娘家向来都对这种可ai的小东西毫无抵抗,甄软眼里顿时亮了起来,蹲下身将猫儿捞到怀里,抬头一瞧,树后面一个小g0ngnv战战兢兢地挪了出来,自觉冲撞了贵人,慌忙跪到地上。 “这是你的猫儿?”甄软叫g0ngnv起来,压根没有责怪这回事,ai不释手地逗弄着怀里的猫,“可有名字?” “回、回娘娘,是奴婢养的,叫小煤球……” “小煤球?”甄软坐到秋千上,看着在自己腿上蜷成一团的猫儿,黑乎乎的还真像个煤球,不由笑了,“这名字取得好!” 原先跟来的g0ngnv见甄软展颜,才要舒一口气,脸一偏向旁边,顿时变了脸se,急忙下跪,“奴婢参见皇上!” 夏侯竺原本也是来园子里散心,看见甄软进来的时候,脚尖一转下意识又要跑,见她没再往前,才y生生顿住脚步,悄悄躲在柳荫后,望着佳人在秋千上缓缓荡着,粉se的裙裳随之起舞,痴迷不已。 g0ngnv一发现时,夏侯竺还想让她不要声张,却慢了一步。甄软听到声音,已经起身转过来,眼眸微瞠,粉红的唇瓣禁不住张开,猫儿从怀里掉了下来,喵地一声钻进了c丛。 “夏哥哥……”甄软不可置信地喃了一声,见他衣着和身后的随从,有什么从脑海里翻涌起来。 夏侯竺也没想到,思前想后了许久都敲定不下来的会面,就如此不经意破解了,想再否认已不现实,揣着紧张不安的心情往前跨了一步,伸手去拉甄软,“软软,是我。” 甄软脑子里嗡嗡直响,看着周围的人都恭敬地候在一旁,半句话也没,终于意识到这个自己叫了多年的“夏哥哥”,就是当今天子。 “你是皇帝?”甄软盯着他,问了一遍。 夏侯竺不置可否,牵着她的手心都出了一层薄汗,深x1了口气道:“并非有意骗你,只是你不问,我也没想起来说……”这话说出口,夏侯竺自己都有些不信,平日雷厉风行的一个人,这会连个谎都编不下去了。 “自那日在街上遇到你,已经有五年了。”甄软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盯着夏侯竺有些闪躲的眼神。五年时间,她连他的身份都没弄明白。 夏侯竺一时语塞,见她转身要走,慌忙拽住她。 “软软!” 常公公见着场面不对,赶紧带着人下去了。他们皇上和娘娘打情骂俏,闲杂人等还是远离的好。 “你放开我!”甄软推了他一把,没推开,拼命往回拽自己的手腕,奈何夏侯竺扣得紧,好似怕她跑没影一样,丝毫不松。 甄软一想到自己像个猴一样被人骗了这么久,还半si不活地卧了半个月,心里郁郁,犹四思念着他,就又恼又气,任他说什么都不肯听了。 “看我这样你觉得很好玩吗!我还傻乎乎的写信给你,原不过你设了个圈套,看我在这里出丑!” 甄软说着,眼眶都红了,夏侯竺看着心里不忍,堂堂一个皇帝,无赖一般抱着人姑娘的腰身不撒手,y着头p解释:“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戏弄你的意思!只是当时你说了在外自由,我便知道你没有入g0ng的意思,我s心作祟,说到底也只想你陪在身边,这才一直没敢明说。”夏侯竺觉察怀里的人挣扎渐小,才稍稍松了松手臂,“软软,我这般煞费苦心,还能图什么?这事我确实做得欠妥,凭你打骂我都认了,但让你入g0ng,我从没后悔过。” “你不后悔,我后悔!我后悔那天不该认你!”甄软哗啦啦的开始掉金豆子,都抹不及,“你何止是把我弄进g0ng,京中那么多官家nv子,如今全在你后g0ng之中,你那一颗心哪里还有我的份?不若好聚好散,省得日后相厌!我小肚j肠,容不得人!” 夏侯竺听她这样说,反而有丝高兴,一边给她抹眼泪,一边哄:“我怎么会找别的nv子给你添堵,没有别人,就你一个!所以你可不能再走了,你若走了,这皇g0ng可真就我一个孤家寡人,无限凄凉了。” 甄软chouchou噎噎道:“我才不信,爹娘都说了,历朝历代没有哪个皇帝不是三g0ng六院七十二妃的,以后还会有皇后,我才貌平平,母家不显,稍有差池,就会被打入冷g0ng……我不要,我要回家!”甄软说到最后,是真觉得凄凉,哇一嗓子嚎开了。 夏侯竺急得一头汗,又愁又想笑。这姑娘的想象力也真丰富,怎么就想出来这么一出……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你我认识十余载,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么?我说的话哪回没有兑现,又有哪回骗过你?” 甄软闻言,默默看了也一眼,继续掉眼泪。 夏侯竺噎了一下,“咳,仅此一次,实乃不得已为之。我保证,往后再不会了!” 甄软就是再没心没肺,也知道后g0ng之事,与前朝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采选说是替皇帝充盈后g0ng,实则也是朝臣之间的角逐,有时候他一个人说了也不算数。可是甄软忘了,这个人是夏侯竺,十六岁登基,二十岁掌权,真正万人之上的权力持有者,他b任何人都自信,能实现自己所说出的每一句话。 “我不信!”甄软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轻易给他诓过去了。 “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若说到做到,软软便原谅我如何?” 甄软没敢应,心里隐隐觉得这又是个大坑,还是她绝对会掉下去的那种。 “那就这么说定了。” 夏侯竺自作主张,甄软瞪大了眼,“我又没答应!”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 甄软觉得自己x口一阵一阵疼,遍寻儿时记忆,也没见他这般无赖的时候。 夏侯竺一展手段,即日便将采选的nv子全部送了出去,理由也是五花八门的。大臣们接二连三表态,苦口婆心劝他三思,朝堂上每日都叽叽呱呱一点不消停。 “皇上登基j载,后g0ng之位虚悬,此次采选,正该充盈后g0ng,以图子嗣啊!” 夏侯竺坐在上面,撑着额道:“古来采选,无不是才貌俱佳者,到了朕这里为何就是歪瓜裂枣?你们怎么办事的!” 这倒打一耙,着实让一帮大臣蒙圈了。歪瓜裂枣?那京城排的上号的美人全在名单上了,便连个入眼的都没有? “皇——” 夏侯竺摆摆手,打断大臣说话,让常公公捧了个画卷下去,道:“朕看你们也就这眼光了,那上面是朕亲自画的美人图,你们便依画卷去寻,寻到了重重有赏!至于先前那些,朕看着着实伤眼,已格外开恩,令发回各自嫁娶。往后若再有类似者,朕先砍了上报者的狗头!” 大臣们齐齐抖了一下,凑到一处展开画卷,一口气x1上去半晌出不来。 这这这……鹰钩鼻子蛤蟆嘴,老鼠眼睛罗圈腿,真的是美人?! j个大臣看向夏侯竺的眼神都变了——没想到皇上是这样的皇上,口味……挺独特的。 夏侯竺心情颇好,还笑着问:“朕所画美人b之那些采nv如何?” 众臣异口同声:“实乃天人也!”这长相,百年也难得一遇啊…… (这j天没顾上检查错别字!假装没有!) ρo-18.c0m 闹剧 等大臣们转过弯来,也只能憋气不吭声。皇帝不要,你敢去按他的头?只是成百上千的采nv都被送回去了,只留了一个什么意思?那甄家的闺nv也没长个“鹰钩鼻子蛤蟆嘴”啊! 甄软执掌着凤印,管的却是空荡荡的后g0ng,一时之间还真有些寂寞。于是,夏侯竺大手一挥,跟还在劝谏的大臣说:“你们要继续往g0ng里送人也行,珍妃正好缺个练手的。”这话一出,谁还敢有什么动作,直呼“妖妃祸国”! 甄软得知后,撅着嘴抱怨:“我还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成了妖妃了!” 夏侯竺捏着她的柔荑,哄道:“不如当我的皇后?自然便无人敢说你妖妃了。” “那还不是又成了妖后。”甄软白了他一眼,托着腮琢磨,“妖妃,妖后……我还是觉得妖妃好听一些!” 夏侯竺失笑,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丝深意,“无论什么,既担了这名,软软不打算付诸行动么?” 触到他幽深的眼眸,甄软不由提起了心,强辩道:“你别想这么就把事情糊弄过去,我还没说原谅你呢!” 夏侯竺摊开手,笑意不变,“怎么罚,悉听尊便。” 甄软一下一下偷偷瞧他,手里捏的帕子都快搅烂了,才嗫嚅道:“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说来听听。”夏侯竺神se自若,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 甄软娇声迫他:“你先答应再说!” “行行行,我答应!”这磨人jing!夏侯竺对她是半点强y不起来,看她纠结着的小脸就知道她打什么算盘,颇为无奈。 “我虽进了g0ng,可你也不能拘着我,关于后g0ng的事……我也永远不会改变t度!你不要以为、以为现在将我哄好了,以后我会让步!还有……”甄软咬了咬唇,半晌没挤出来后面的话。 夏侯竺也不急,笑盈盈地瞧着她,直将人瞧得脸红了,才移开视线,听她道:“你不能b我侍寝……” 果然是……夏侯竺暗叹一声,也晓得这种事急不来,纵然两人有情,可这n丫头远没开窍,还需一步步筹谋才是。 “我不b你。”夏侯竺一派温情,并未有不虞,“但是软软也要记得,你我的关系只会更亲密,你以前如何,现在还是如何,并不需要因身份做改变,这g0ng里,谁的话都不必在意。” 甄软不免触动,背着手歪了歪头,娇声道:“那皇上的话也不必在意了?” “这不刚说就要骑我头上来了!”夏侯竺捏了捏她的琼鼻,语气满是宠溺。 众人见两人好,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天知道那天在园子里,他们有多担惊受怕,生怕娘娘惹得龙颜大怒,现在看来,便是娘娘直接去m0逆鳞,皇上也没二话。 甄软在g0ng里荣宠无二,自然连带甄家也门庭若市,送礼的人时有往来。甄尚书觉得树大招风,此时风光未必就见得长久,因此每日闭门谢客,除了老老实实上朝,基本不管官场事。 甄玉一面嫉妒,一面却觉得这是自己扬名的好机会,贵nv圈中的聚会,从来都是积极参与,若不是甄尚书有言在先,也要学人办什么赏花y诗宴。 g0ng中也将近甄软生辰,夏侯竺力主大c大办,还嫌自己宠得不够过分似的,要把这位宠妃明示人前,受人拜贺。 甄软不ai那些繁复的衣衫,开宴前还在闹小脾气,撅着嘴怎么也不肯给夏侯竺笑脸。 “乖啊,只此一次,往后便不叫他们碍眼了,我们自己过。”夏侯竺逮着她小手,一路哄着。 其实夏侯竺打的主意,无非是叫众人亲眼看看,他对甄软的重视,好叫众人闭上嘴安静啃瓜,别再肖想些有的没的。再有,朝中未婚配的臣子甚多,借宴席之便,成其好事,也省的以后还要往g0ng里送。 甄软本就不ai与那些命f贵nv打j道,这会愁得跟上断头台似的,拧着两个眉mao团团捶他:“外面不知多少人恨我呢,暗地里给我使绊子你就高兴了!” 夏侯竺忍不住笑:“谁敢给你使绊子,有我在,旁人想近身也难。” “哼!”都到这份上了,甄软也不会下了他面子,气呼呼地往前走去了。 “慢些,小心踩到裙子!”夏侯竺急忙跟着叮嘱。这丫头一贯活泼,看她穿着曳地的霓裳,他都忍不住担心。 夏侯竺话音刚落,甄软就一个趔趄,回过头来时,粉颊晕着怒气,控诉道:“夏哥哥你真是乌鸦嘴!” 众g0ng人将头低着,全当自己聋子,没听到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夏侯竺上前把她踩在脚底的裙摆拉出来,全赖自己身上,“是是是,我的错,看着路别跑!小心一会在满殿的人面前摔个跟头。” “你还说!” 甄软作势要去封他的嘴,常公公小跑过来小心c促:“皇上,娘娘,时辰差不多了!” “走吧。”夏侯竺牵起甄软,挂着满脸的笑,光明正大地登场。 贵nv们看见两人十指相扣走进来的时候,心里酸得直冒泡,一个空有p囊的c包美人,也不知皇上喜欢她哪点! 甄软瞧见一些人脸上的表情,忽然就觉得好笑,明眸一转,便靠在了夏侯竺胳膊上。夏侯竺会意,还把胳膊往她怀里塞了塞,一唱一和直叫众人看得牙疼。 甄玉随刘氏坐在下面,眼见甄软金簪玉钿,通身华贵,心里直呕血。若当初没有拒绝入g0ng,如今坐在那上面的,便是她了。 nv人坐在一起,永远少不了挑事,众人敬过酒,有好事的就起了话头。 “珍妃娘娘与甄二小姐是双生姊m,如今这么一瞧,着实分辨不出,甄夫人好福气,有这么两个如花似玉的闺nv!” 甄软和甄玉势同水火这件事,大概除了甄府和夏侯竺,再没人知晓了。这位夫人还道一夸夸了俩,殊不知两个皆一肚子不情愿。 夏侯竺忙着给甄软剥橘子,闻言笑道:“珍妃妍丽无双,乃朕之大幸。” 明明长相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偏说什么“无双”,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除了珍妃,其余人在朕眼里都是根c! 命f贵nv由不得窃窃s语,这甄二小姐怎么冲撞了圣驾,给这么下脸子。 甄玉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强忍着才没掀桌而走,早前费尽心思准备的什么歌啊舞啊的,这会全没了想望。 甄软也没想到夏侯竺会这么说,悄悄道:“我这mm可还满心想来f侍皇上呢,皇上这般不客气,可要惹人伤心了。” 夏侯竺亦凑过去,嗅着她云鬓间香气,“佳人在侧,哪管旁的歪瓜裂枣。” 甄软眸光宛转,睨他道:“歪瓜裂枣?那我岂不是也一样?” “哪有。”夏侯竺抚着小手占便宜,“什么真玉假玉,与你哪有半分像。” 甄软忍不住笑了,“这话说的,难道世人都是睁眼瞎?” “自然,只有我慧眼识珠。” 甄软噗嗤一笑,指着他笑骂了一声“昏君”,旁边常公公由不得抖了抖两腿,见夏侯竺颇为受用的样子,暗暗摇头。 三杯两盏淡酒,甄软亦面se微醺,殿里人又多,穿着繁复的g0ng装,未免闷热。甄软坐不住,附耳跟夏侯竺说了一声,在g0ngnv的陪同下去换衣裳了。 摆席的g0ng殿位于湖中心,往来都是乘舟。 甄软走没两步,甄玉跟了出来,千回百转地叫了声“姐姐”。甄软泛了一身jp疙瘩,对她道:“你便是摆个楚楚可怜的样子出来给这些人看,也是无用,还是释放本x最可ai。” 甄玉立马就僵住了脸,“甄软!” 甄软拍手,“对,就是这个样子,一些日子不见,我还怪想念的。” 甄玉深x1了j口气,恨不能上去把甄软那张笑靥如花的脸撕烂,可一想她在宴席上被那般下脸,想要扭转乾坤还得靠她,才强忍下来。 只是甄软压根不想与她j好,夹枪带b,句句不留情。 “我们本是亲姊m,姐姐何苦处处与我难堪?” 甄软闻言,不由哼笑一声,“你才想起来你我是亲姊m?前面那十j年莫不是假的,所以你才暗地针对我,甚至j次想置我于si地?” 甄玉的脸se变了变,继而端着一丝迷茫,表示不解其意。 甄软懒得与她多费唇舌,一直以来都是听刘氏的话,念一家姊m,才不予她多计较。仔细数起来,甄玉之前桩桩件件,可都是想置她于si地。 甄软y时多病,是以在别庄静养。回京之后,甄玉表面急yu与她亲近,实则暗含排挤之心。大概是前面j年自己一个人在府里娇蛮惯了,乍回来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要平分宠ai,心里就不舒f。起先也只是感到不平衡,不过多霸占些吃的玩的,大了以后反越来越不知收敛,甚至合着府里的心腹丫鬟,在甄软平日用的胭脂水粉里动手脚,想毁了甄软一张脸。 一计不成又生一技,连毁甄软清白的事,甄玉都筹谋过了,甄软着实想不来,自己还有什么理由能跟她和颜悦se。想着进了g0ng一拍两散也就算了,可偏偏她还要凑到眼前虚情假意。 有那么一瞬间,甄软真的很想让夏侯竺砍了她。 “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不然我也少不得杀j儆猴。” 甄软冷着脸,转身便走,一只脚方踏上船只,甄玉从后面跟上来,一把抓住她,两人调了个方向,甄玉背对着湖面,脸上笑意未明,“既如此,姐姐便最后帮mm一回。” 甄软愣了一下,被甄玉拽着的双手反sx地往回chou,未想甄玉一松手,自己掉进了湖里。 “怎么了?” 甄软听到夏侯竺的声音,一回头便见他从殿里出来,旁边还有听到动静,三三两两聚来的人。 “救命啊!救命!” 甄玉还在水里扑腾,甄软站在船上双手微伸的样子,在旁人眼里看来,似乎就是她将人推了下去。 甄软一时愣神,见夏侯竺长眉微蹙的样子,反算不准他情绪,有些无措起来,“不是我……”见夏侯竺朝她伸手,急忙走过去,拽着他的袖子,以寻求庇护。 “玉儿!玉儿啊!快快救人啊!”刘氏见是甄玉,慌忙呼喊,看向夏侯竺身侧的甄软,yu言又止。 “真的不是我……”甄软触到刘氏暗含责怪的眼神,抬眸朝夏侯竺看去。 “我知道。”夏侯竺安抚地拍拍她微凉的手,紧紧拉着她站在一侧。 等把人救上来了,甄玉咳了一口水,张嘴就指控甄软:“姐姐,我知道当初叫你代我进g0ng,你心里有怨,我是知道的……可到底,我们姊m一场,姐姐竟如此狠心!” 话落,周围一p哗然。众人都道甄家双姝,怎么就进了一个,原来此中还有这回事,那岂不是李代桃僵? 夏侯竺也没想到,甄家原来居然要把甄玉送进来,心里不可谓不不庆幸——还好折腾一顿给送对了。 甄玉这边哭得可怜,眼见已经博得一p同情,乍听夏荷掩映之中响起一个声音,夹杂着一g看好戏的兴奋。 “皇上这园子好生热闹,我昨儿在梨香院看的戏,都没这有意思!” 荷叶翻动了j下,里面站出个人来,微醺的俊庞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熠熠的星眸s向甄玉。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儿!”甄玉像被什么刺了一下,嗓音立时尖利起来,见周围人略显诧异的神se,心里一颤。 常公公招呼着g0ngnv太监把人从船上扶下来,语气之间满是熟稔恭敬,“侯爷怎生在这里躲懒,皇上还问了奴才好j回呢!” “我若不在这里躲懒,焉能瞧见这出好戏?” 众人皆知,京中只有一个侯爷,那就是威远侯尚翊。旁的无须多说,只消一件就足以说明其身份——皇上跟前的大红人,那真是怼天怼地怼皇帝,没个他不敢怼的,朝里的老人每每见其都给气得脸红脖子粗。 尚翊乘着酒意,说话也不遮拦,朝甄玉道:“这湖里的水凉快吧?醒脑子最好使了。”普天之下都知道皇上盛宠珍妃,偏还不长眼给珍妃头上扣屎盆子,说傻都侮辱傻这个字。 “皇上,我看您这脾气就是太好了。”尚翊十分认真地晃了下手指头。 夏侯竺煞有介事地点头,一眼扫过去,个个低头禁声,大气不敢出。 有人也不知是ai心泛lan,还是要落井下石,替甄玉说话:“皇上,甄二小姐一个姑娘家,这落了水衣裳都s透了,传出去岂不坏了名声,皇上合该做主才是。” 这话不说还不打紧,一说在场j十来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甄玉。夏日的衣衫本就薄,被水一浸贴在身上,都能透出rse了。甄玉尖叫一声,在刘氏的遮掩下慌忙缩起身子。 尚翊偏转头,事不关己道:“我可什么都没看见,我还h花大后生呢,别毁我清誉。” 这话说得忒不要脸,夏侯竺忍不住chou了chou嘴角,吩咐带人下去了。 甄玉这一出闹剧,像投进湖里的石子,荡了两圈没了动静。 (总算憋过一个坎儿了_(:3」∠)_) ρo-18.c0m 想得美 “你说她这次来锦yg什么?”回忆以前那事,甄软还是没明白。到底是甄玉太蠢,还是夏侯竺脾气真的好,给人一副“你们随便闹”的错觉。 “不论她想做什么,记得离她远一些。”夏侯竺将她放回床上,一边帮她褪着鞋子,一边叮嘱。 “怕她不是冲我来的呢!”甄软瞥了他一眼,将脚缩了回去,在榻上滚了一圈,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夏侯竺黏过去,笑道:“那她肯定也不是冲我来的。”头一次或许真是巧遇,不过往后就难说了。 这话甄软才不信,可见他笑得一脸莫测,忍不住问:“你知道什么?” 夏侯竺把玩着她散在枕边的青丝,心不在焉,“我知道什么?” 甄软懒得问他,嘟了嘟嘴,往外推搡着他。 夏侯竺觍着脸,长腿压在她身上,两臂一伸,将人缠得紧紧的,任她挣得娇颜泛红。 如夏侯竺所料,甄玉的确不是来找他的,不过也没打算省油就是了。 那次宴席之后,甄玉成了京城贵nv的笑柄,归家后便一直夹着尾巴做人。这一年多来虽已风平l静,举凡尊贵之家说亲,都将她刨除在外。甄玉又不肯认命,早闻朝中能人韬光锦y,便以静养之名,央刘氏置办所宅院,筹划着东山再起,钓个金g婿。 甄玉权衡良久,将宅院买在了将军府那条街上,收拾妥当后,便急着去拜访了。楚峥有事未归,接待的是夫人阮清微。 阮清微也只听楚峥略微提过,珍妃娘娘有位胞m,眼见人知书达理,便客气地招待着。只是听着对方轻声细语,一个词绕许多弯子,就觉得有点烦。大概是跟楚峥待久了,自己也成了个没耐x的。 “家父时常提起将军,说将军年少有为。将军‘解甲’之事,家父还说叨了许久,每每都忍俊不禁呢。” 阮清微见甄玉掩帕轻笑,只能y着头p作陪。心想,这半天也未说明什么来意,尽与她闲聊,偏偏句句不离“将军”,j个意思?阮清微渐渐没了耐心,正待下逐客令,nv儿萌萌哒哒地跑了进来,ai娇地伏在她膝上,“娘!我跟越哥哥约好去放纸鸢!” “又不是春天,放什么纸鸢,怕是你个小猴子又要去哪里p!”阮清微说着,还是替她整好衣裙,牵起她的小爪子,“你爹爹不在,娘送你去。” “这是……将军的nv儿?”甄玉说罢才觉得话不对,急忙补救,“我竟不知将军的nv儿这般大了,这次来得仓促,没带什么见面礼,还望夫人不要介意。” 甄玉说着去褪手腕上的镯子,阮清微按下她的手,道:“甄姑娘言重,她小孩子家可当不起这般厚礼。我尚有事办,就不留姑娘了。” 萌萌小孩心x,还就不喜欢有人说她小,仰头撅起了小嘴:“我不是小孩子!越哥哥送了我可多镯子了!” “好好好,你不小!”阮清微安抚下她,朝甄玉抱以一笑。 这半日,茶都凉了j回了,要见的人也没见着,甄玉也坐不住了,遂起身告辞。 出了大门,见旁边停着一辆马车,车边站着一少年一青年,相貌有五六分相似,气质皆是不凡。 青年一直在叮嘱些什么,少年闭着眼,小j啄米似的点头,面露不耐。 “哎呀,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你能让我放二十个心我就该烧高香了。” 甄玉看了一阵,问随行的婆子道:“可知那是什么人?” 这陈婆子是甄玉来到锦y时找的,对本地人士倒记得熟,瞧了一眼,回道:“是曲家的两位公子。” “曲家?就是锦y城闻名的那个曲家?” “可不是,满城也找不出第二个曲家了,那大公子可是少有的玲珑心肝,多少人想巴结他呢!” “曲家……”甄玉咬了咬唇,止不住意动,着了魔一般,朝那马车迈了过去。 曲家两兄弟正说着话,觉察有人过来,皆愣了一下,见甄玉从府里出来,以为是府上贵客,点头微笑。 “久闻曲公子盛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姑娘是……”那青年便是曲家大公子曲陌,听到甄玉如是说,面se平静,目露犹疑。 “小nv子甄玉,家父官任礼部尚书。” 曲陌微还一礼,还未说话,旁边的曲越直截了当说出了他的心事:“礼部尚书关我哥啥事?哥你认识她?” 曲陌伸手罩住他脑袋,暗地里r0u了一把,没解释也没多搭腔,见阮清微带着萌萌出来,往前走了两步,与甄玉错开了。 “楚夫人。” “曲公子。”因两个孩子的缘故,楚家与曲家算得上熟客了,阮清微打过招呼,看见还未离开的甄玉,小小诧异了一下,“甄姑娘。” 要不怎么说曲陌是个玲珑心肝的人,见阮清微眉心微蹙,大概是对这个“甄姑娘”不怎么喜欢,便更加没了理会甄玉的工夫。 甄玉望着远去的车轮子空叹息,心里的躁动却怎么也安不下了。这锦y城的俊秀才子,不b京城少,亦有响彻南北的首富人家,不愁捞不着个大的。 拿甄软的话来说,甄玉就是做梦娶西施,想得美。 可甄玉不光是想得美,还想得细。大概记恨之前g0ng宴中贴了尚翊的冷pg,来了锦y后,也不敢往侯府门前绕,一直寻思着怎么出x中那口恶气。 这日出门闲逛,正巧看见尚翊的夫人颜兮,带着个小丫鬟逛花市,便起了心思。 “侯爷动不了,我还动不得你身边的人么。”甄玉面se微狞,缓步朝颜兮靠了过去。 尚翊与颜兮的婚事全赖甄软成全,早前进g0ng谢恩时,颜兮与甄软就颇为投契,是以对甄玉也有七八分了解。颜兮乍一见甄玉,不免一愣,接着便一笑而过了。只因甄软曾有叮嘱,见着甄玉,万不要多相与,绕道走就是了。 甄玉就觉得更气了。一个尚翊不把她当回事,连着他夫人都对她视而不见,实在可恨! 这时一花农担水路过,因此地较为狭窄,人都是站在花圃旁,甄玉y从花农跟前擦了过去,将花农转了半个圈,扁担一头触到颜兮的肩膀,眼见将人推到前面那一大p仙人掌堆里,跟着的小丫鬟惊叫一声,慌忙去拉。 甄玉还没来得及得意两下,只觉面前闪过去一阵风,倏然出现一个青年,将颜兮一把扶了回来。 “夫人没伤着吧?”青年态度恭敬,面se隐隐带着担忧。 颜兮惊魂未定地拍拍x口,也是出了一身冷汗。这要摔进去,疼都要疼si了。 “闪电哥哥!幸好你来得及时!就是她撞的颜姐姐!”小丫鬟瞪着圆圆的眼儿,冲着闪电告状。 不相熟的人,第一眼真的很难分辨甄软两姐m。闪电看到甄玉,亦怔愣了p刻。 甄玉忙道:“这话说得没道理,地方就这么大点,互相碰撞了也难免,我作何故意撞人!” 闪电看她闪躲的神se,暗暗冷哼了一声。在你闪电爷爷跟前耍小动作,莫不是嫌命长。 “爷刚从衙门出来,正在外面等着夫人呢。”闪电护着颜兮,往外走着。 甄玉一听尚翊在附近,心里由不得一突,掉转头就走。 闪电动了动脚尖,踢起一小块石子,正中甄yutu1弯。甄玉惊叫了一声,胳膊抡了两圈,栽进了仙人掌堆里,一阵狼嚎鬼叫。 闪电抱着手臂,没什么诚意地抖了抖,招呼跟着甄玉的下人:“赶紧带回去数数扎了多少根刺,把窟窿眼给补补,记得别喝水,小心漏了啊!” “混……混蛋!”甄玉被扎地嗷嗷叫了一顿,这会浑身火辣辣地疼,伸着手从花圃里爬出来,青里泛白的脸,看着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恶鬼一般。 闪电噫了一声,脚尖发痒,差点忍不住又将她踹回花圃里。还是颜兮看得不忍,c促着离开了。 (还是有点卡……愁) 报仇 甄玉扎了一身刺,卧了半个月床。甄软还诧异她怎么许久没动静了,着人一打听,才知道这事,当下笑得直打跌。 夏侯竺觉得,这甄玉就是个火y包,迟早要祸及他人。可如今也捏不住她什么大错处,想处理还不好下手。 甄软不甚在意道:“她成日不安分,把自己作si是迟早的事,只别伤及无辜才是。”甄软想到这里,让人去跟尚翊他们说了一声,仔细提防着点。 夏侯竺瞧着她办事利落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想,明明是一胎双生的nv儿,偏有一个凡事不过脑子,尽g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大概是甄家错把胎盘留下,孩子扔了…… 甄软抬起眼p,就看见夏侯竺感叹的模样,问:“皇上想什么呢?” 夏侯竺颇为庆幸地m0m0她的头,“幸好我们软软是个有脑子的,虽然有时候缺心眼了点。” “你说谁缺心眼!”甄软像被踩了尾巴一样,顿时就炸mao了。 夏侯竺连忙安抚:“你不缺你不缺!“ 甄软听罢,这才觉满意地卧回榻上。 夏侯竺越看,越觉得她像只猫了。鬼使神差地,撸了把jmao掸子上的mao,绑在柳枝上伸了过去。甄软半眯着眼正犯懒,下意识就伸手去抓了抓,大眼随着柳枝移动,对上夏侯竺满脸的笑意。 “你讨厌!”甄软羞窘不已,起身朝他扑了过去。 夏侯竺将人按进怀里,压抑不住笑声:“就说你是属猫的!” 甄软恼羞成怒,一把薅了柳枝上的jmao,对着夏侯竺结实的腰身又拍又掐。 夏侯竺“哎呀哎呀”地叫,没半点吃痛的诚意。 甄软鼓着脸出了口气,小手哧溜一下便钻进了他下摆,将沉睡的巨龙一把握住,媚意流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威胁。 夏侯竺闷哼一声,裆中之物立时便充血肿胀,差点从甄软手中挣脱出去。甄软双手齐上,稳稳地禁锢着那生龙活虎的巨物,笑容似掺了蜜一般,甜蜜h人。 “夏哥哥可别乱动,我若手抖就不好了。” 夏侯竺深x1了口气,压抑着翻腾的yu望,黑沉沉的眼眸紧锁着她,“事关你的福利,软软可得对它好些。” “怎么才算好?”甄软歪头瞧他,佯装求问,熟稔地把玩着手里的东西,时而抚m0,时而套弄,j下就弄得夏侯竺yu火上升,j要爆炸。 “这样算不算好?”甄软凑近夏侯竺耳边,轻吐着兰香,红唇若即若离地游移到他滚动的喉结之上,伸舌一t。 “嗯……”夏侯竺隐忍低y,眼底泛着一丝丝红,伸手覆上跟前玲珑的身段,冷不防一把抱了起来,往床边走去。 甄软轻笑一声,揽着他的脖颈,小脚一晃一晃地得意。只是没多久就笑不出来,夏侯竺将她放到床上的同时,扯去她的腰带,利落地将她双手手腕绑在了一起,强健的身t嵌在她双腿之间,压制着她的挣扎。 甄软就像贪玩线球被缠住的猫儿,半晌寻不着解脱之法,恼怒地挠着爪子。 夏侯竺看着她红扑扑的脸,笑道:“小坏蛋,看你这回还跑得跑不了!”前一刻炸mao,后一刻就g引他,准没安好心。上次醉酒后的事儿他可还记着呢,岂能再着了她的道。 眼见诡计被识破,甄软哼了一声,想半途而废,“不好玩,不玩了!” 夏侯竺摩挲着她腕上的结,闻言猛地挺了下腰身,眸间覆着一层邪肆,“现在岂由你说了算?” 热铁隔着薄薄一层衣物,不掩雄姿,甄软轻y了一声,脸上泛起一p红霞,咬着唇水眸迷蒙。 夏侯竺情难自禁,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眸,双手游移,三下五除二剥了具光滑白n的玉t出来。 甄软见他衣着完好地跪在一侧,有些不满地抬起脚去g弄他的腰带。 夏侯竺捉住她细n的脚尖亲了一口,从一旁翻出上次用的丝带。甄软见状,心里止不住一突,“夏哥哥……” 夏侯竺温柔一笑,在甄软撒娇又耍赖,连骂带讨好的声音下,仍将人给扎了个结实。 “夏侯竺!你个卑鄙小人!呜……” 也不知夏侯竺怎么绑的,甄软只能曲着腿趴跪在床上,白腻的身子上缠着红yan的丝带,越发衬出j分妖媚。圆润的t向后微微撅着,秘密桃源暴露无遗,随时都有被侵入的危险,由不得紧张地缩动着。 夏侯竺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听到她嗔骂,长眉一挑,在翘起的t部上轻拍了一记,“大逆不道!” “呜……”甄软忍不住缩了缩身子,被打的那处倒也不疼,反痒痒的叫人难受,加之这般姿势,好叫人羞耻。甄软立马败下阵来,好声好气求饶,“夏哥哥,我再不敢了,就饶我一回吧……” 夏侯竺慢条斯理地抚着玉背,同她道:“没道理次次都饶你,你不若将功补过。” 甄软连连答应:“我补我补,可要怎么补嘛!” “自然是让我高兴。” “那……夏哥哥要怎样才高兴?”甄软偏过小脸,可怜巴巴地瞅着他,期望他能手下留情。 夏侯竺捻着丝带的尾端,搔弄着她t下的位置,看她倏然一抖,眸中情动,才g唇道:“看你这般样子,我就挺高兴的。” 甄软呜咽一声,由不得腹诽,这个男人可真记仇!刚一想罢,pg上又挨了一下,不由瞪眼。 夏侯竺去掐她鼓着的脸颊,“骂人也不说装着点,一脸的不满都快溢出来了。” 甄软张嘴便去咬他的手指,结果扑了个空,g瞪半晌眼又泄了气,“到底要怎么样嘛!”这么晾着,感觉自己像块腊r…… “夏哥哥,你不进来?”甄软就是给点y光就灿烂,没安分一会,就开始不怕si地招惹夏侯竺。 夏侯竺眯起了眼,看着她轻晃着t部,擦过自己的衣袖,声音哑了j分,“进去哪儿?什么进去?” “装什么纯,你个si鬼!” “……”夏侯竺满腔的旖旎,顿时被这句话震退了一半,都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对床上那个扭捏不停的妖jing。 甄软心中窃笑,故意捏着嗓音说:“快来啊,冤家!” 夏侯竺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回g0ng后将她那些香yan话本子全搜出来烧了! “调p捣蛋!不知si活!”夏侯竺咬牙切齿地将人拎到跟前,半褪下k子,冲着s热的花谷顶了进去。 “啊!啊……不……啊啊……”甄软没想到他就这般闯了进来,没有丝毫防守,瞬间溃不成军,甬道里自发地渗着水,迎接那热铁的大驾光临。 夏侯竺俯身,在她耳边呼着热气,带着粗喘的声音喑哑不堪,“你是太低估自己的魅力,还是我对你的yu望?”以为这样便能搅了他兴致,未免太天真。夏侯竺chou送了一阵,不解其渴,反g出来憋了j天的yu火,捧着圆溜溜的小pg,一g劲儿往深里入,鼓着青筋的粗大rb,每一次cha入紧致花x,都挤出来一团浓密香甜的汁y,搅出咕唧咕唧的y靡响声。 一阵深入浅出,甄软全没了气势,只顾呻y不断,双腿跪着动弹不得,只有双手能堪堪抓住些床单,根本缓解不了t内攀升的快感。 “啊啊啊……夏哥哥……不要……啊呜……”这种明明双臂还能自由伸展,却完全解救不了失守禁地的感觉,着实太过磨人。甄软扭着手臂,将床单推得皱巴巴的,翘起的t部却纹丝不动,依旧被禁锢在男人掌中,一下一下夯实的撞击,又深又重。 白皙的t瓣上,沾染着捣出来的晶莹aiy,一p滑腻,随着不间断的撞击,微微颤动,叫人眼热不已。 夏侯竺忍不住探手m0了两把,喘x渐浓,放开胯啪啪啪地用力choucha。坚y的剑身以破竹之势,迅猛地穿刺,记记打在甄软柔软的花芯上。 甄软不堪承受,反sx地收缩着甬道,明明是想拒绝那么强势的攻入,却给了男人继续深入的错觉。带着暖意的nr,密密麻麻地缠裹在粗壮的男j上,一阵阵发颤、收紧,b得男人像是发狂一般,运送着结实的腰t,狂野地律动。 “啊……啊啊……啊唔……”甄软抓紧手下的床单,脑袋在枕上不住蹭动,汗s的额发沾在两边,半遮着s漉漉的眼眶。n白的身t一拱一拱往前挺,被t内肆n的长剑捣弄着。 甄软张着小嘴,不住喘x,白皙的g后清晰可见男人的rj一进一出,胀得红红的,上面还盘错着微小的青筋,看着骇人又充满诱h。 “噗呲……噗呲……” “噼啪……噼啪……” rtj合之声不绝于耳,将激情燃上顶峰。 甄软只觉浑身的血y都烧了起来,一阵热l冲上脑门,断断续续的呻y蓦然失控,拔高一层。紧裹着男人巨物的x口,急速翕张,蜜y汩汩不停。 夏侯竺乘胜追击,往前挪了一步,紧贴着滑腻的t瓣,急速地起伏chou动。温润如玉的面庞,因yu望而显得有些狰狞,手背上青筋凸显,紧紧扣着胯前的美t,往自己身前送着。 “啊……啊哈……啊啊啊!”甄软张着红唇,一阵失神尖叫,t内的巨l一g接一g,微瞠的眼眸里泪水失控般涌了出来,将纯净的瞳仁冲刷地越发明亮。红se丝带裹缚的娇躯,被高c冲击得止不住痉挛、哆嗦,好不可怜。 夏侯竺一边解开丝带,不等埋在花x中的巨龙吐完jing华,便chou了出来,一g黏白连着两人的s处,半晌才断裂开来。夏侯竺将还在痉挛的娇小身子揽入怀中,轻抚着缓解高c带给她的猛烈冲击。薄唇ai怜地轻吻着泪涟涟的眼眸,继而覆上那颤巍巍的红唇,淹没其间娇弱可怜的低y。 甄软依偎在他怀里,小手揪着他的衣领,有些急切地汲取着他给的安抚——即便先前那灭顶的快感,亦是他带来的。 两人轻车熟路地寻到彼此的舌,契合地j缠在一起,一来一去,紧密吮弄。唇舌相合又分离的声音,啧啧响起,牵动着还未散去的旖旎。 渐渐的,夏侯竺便恢复了上位者的强势,扣着甄软小巧的下巴,对着粉唇啃咬x1shun,夺取着她的呼x1。 “唔……啊哈……”甄软忍不住抚上他坚毅的下巴,微微推了开来。不等多喘j口气,又被掰了回去,s热的唇舌压了过来。 夏侯竺拖着檀口里的小舌不放,双手抬起娇躯,将润滑的长腿分于自己健腰两侧,按进自己不知何时已褪去衣衫,光滑健硕的x膛里。手掌微微撑着nt,寻着狼藉的x口,将依旧粗胀的巨龙埋了进去。 “嗯——!”刚刚高c过的甬道十分敏感,巨物进入的感觉又无b强烈,甄软忍不住搂紧他的脖颈,十指穿入他如墨的发间。 “唔……”夏侯竺舒爽地呼了口气,一边追逐着她脱离的红唇,一边挺胯颠弄起来。本就s漉漉的花x口被cha得“唧唧”直响,两个饱满的囊袋拍在她g间,夹杂着“啪啪”的响声。大量的花蜜沿着穿cha在其间的巨物,滴落在身下的床单上,晕出一p黏腻的痕迹。 夏侯竺收紧手臂,抱着她娇软的身子,低头在她颈间t吮着,身下的力道不减,大开大合地cha弄着春的花x。 “啊……唔……” 甄软仰着白皙的颈项,留给男人足够侵略的空间。甬道内勇猛征伐的热铁,却又让她心生怯意,忍不住夹着双腿,想借以缓冲那g力道。只是夏侯竺全部当回事,抬着她的小pg,上上下下地套弄着自己的龙j,或深或浅,或快或慢,完全不由她。 甄软被c弄得又哭又喊,不住求饶,激得夏侯竺愈发红了眼,不断挺着腰往上顶她,直顶得春c四溅,娇躯又一次绷紧、僵直。猛烈的快感如翻涌的海啸,瞬间湮灭她的神志,唯有紧紧攀附着跟前这具火热的x膛,任花x中充斥的y刚冲破最深处的屏障,将滚烫的白浊s入发颤的花壶。 夏侯竺享受着y刚在水x中的xia0hun快感,微一倾身,将人压回床褥间,恣意深吻,传递着心中浓浓的情意。 (我反思了一下我这次卡文的原因,大概是太久没吃r了,憋的!所以来章r调剂一下吧。我明明励志于写一篇r文的,却卡在了剧情上_(:3」∠)_) emmmm 花市一遇,尚翊也由不得警醒了j分,可一时却不知从何防起。按理说,甄玉也没往跟前凑了,可众人都一致觉得,这个nv人总要弄出点动静来。 果不其然,连着j天,不是在颜兮新买的花土里翻出来j根针,就是门口泼了油,旁边撒了些钉子。 颜兮不常出门,十有九次也是跟尚翊一起。那日清晨,闪电打头给两人开门,脚一跨差点闪了腰,要不是天雷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险些一pg坐在那钉子上。 闪电也不顾尚翊还在了,当即就扯开嗓门骂:“哪个杀千刀的往地上洒油!” “瑾瑜……”颜兮心里不免惴惴,看向尚翊的眼神里带了j分担忧。 尚翊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先叫人把门口清理一下。可巧楚峥上门,一脸愁相,一来就要找夏侯竺,让他把那个什么真玉假玉弄回京去。 “怎么你楚大将军还惧怕一个小nv子?”尚翊倚在门框上,悠哉地看着他发愁。 楚峥握了握拳头,咬牙道:“我是怕我忍不住去捏si她。”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来乱串什么门子,现在自家媳f还生着气呢。门也不给进,床也不给睡,给了颗榴莲叫他跪。天地良心,他哪认识那个什么玉啊!要不是碍着是珍妃娘娘的胞m,早给拾掇了。 “捏si不至于,捏个半si就差不多了。” 楚峥拧着头,看着尚翊不甚认真的神se,还在犹疑。 尚翊朝后园子努了努下巴,道:“那头放了话,都提防着点,若招了谁,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楚峥一拍大腿,风风火火地就拿人去了,尚翊赶着j代:“捎我一份,回头请你喝酒。” 楚峥被夏侯竺初来锦y那一顿灌,现在闻着酒味都犯恶心,连连摆手:“省了吧!”临出门了,还步了闪电的后尘,差点栽了跟头,听到是甄玉整的,骂骂咧咧走得更快了。 楚峥如今赋闲锦y,手下虽没有千军万马,找百八十个得力人手还是轻而易举的。夜里叫人沿着甄玉的宅院铺了一层火油,钉了一门道的铁钉,钳子都拔不出来。 甄玉初到锦y城,下人还没置办齐全,从家里带来的丫鬟头一天就中了招,剩个陈婆子每日战战兢兢,连门儿也不敢出了。 甄玉气得砸了好些东西,恨不能把甄软一伙人撕碎了。 “你去,打听打听他们还要做什么!” 陈婆子一听甄玉又要指派她,弓着腰连连告饶:“老婆子年纪大了,可经不起折腾!求小姐绕了老婆子吧!”谁知道一出门,那天上会不会下刀子。 甄玉缓了口气,从妆奁里拿了两锭金子扔给她,道:“你只管出去,也不叫你做别的,你只把我那姐姐每日g什么一一记好,回来告诉我便罢。” 陈婆子见钱眼开,一听这事简单,便欢天喜地地去了。 夏侯竺出g0ng也有小半月了,恐留不了多久,便成日陪着甄软东游西逛。这j日觉察有人鬼鬼祟祟跟着,一直静观其变。 甄软睨着夏侯竺,p笑r不笑道:“这是挑了一圈还是发现这个金饽饽香,打算回来下手了?” “小醋桶子!”夏侯竺戳了戳她额头,拉她到怀里,附耳低语,“便是金饽饽,也早让你吞吃入腹了。”夏侯竺伸手抚着她柔软的小腹,呼x1之间带着s动人心的诱h。 甄软品出他言外之意,不禁红了耳根,却未退缩,抬头咬了口他的下唇,翩然滑出他的怀抱,“皇上那么大,臣妾可消受不起。” 这小妖jing……夏侯竺的眼神一下便遮了层晦暗,若不是顾及着在街上,当即便想办了她。 甄软朝他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地往旁边的织云坊跑去了。 夏侯竺平息了一阵,才随她进去,见她跟一群大姑娘小媳f凑在一起挑拣料子,轻笑一阵,安静地同旁边一群等媳f的男人站在一起。 这织云坊的云绡最是出名,因工艺复杂,每年所产并不多,有一半都是进贡到g0ng里的。后来家主沈珩娶了亲,极是宠ai夫人,这剩下的云绡,便成了夫人的专供,只有夫人不需要了,才展示出来卖。 甄软自是不缺,可以往都是g0ng人做好了送到她面前,像这般高价竞选,颇觉新奇。 夏侯竺见她花了千把两银子得了那一匹云绡,也只够做件裙子,佯装心痛道:“朕的国库迟早要被你败光。” 甄软振振有词:“谁叫我是妖妃,皇上不拿银子供着怎么行!” 夏侯竺看着她娇娇媚媚的小模样,就觉得自己情愿当这个“昏君”。 陈婆子依言将甄软的消息带了回去,甄玉咬了咬牙,将自己带的全部t己拿出来,也往织云坊奔去了。 织云坊的云绡供不应求,便是拿着银子,也有买不到的。 甄玉阔气地将银子甩上桌案,掌柜却只说卖完了,甄玉不免恼道:“方才我明明看到你们的人拿了j匹云绡来,怎么到我一来偏说卖完了?我又不是出不起银子,花钱买东西你们还嫌烫手不成?” 掌柜笑呵呵道:“那j匹云绡是我们主爷吩咐留给夫人的,每年都有定例,非是我们不卖,还请姑娘见谅。” 甄玉待要说话,只听旁边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问道:“怎么了?” 甄玉扭头,见是一个挺着y肚的nv子,在小丫鬟的扶持下走了进来,通身上下都华贵无b,衬着娇yan明媚的脸蛋,似朝y一般。 掌柜慌忙迎了过去,恭敬地叫了声“夫人”。甄玉一听,原来这就是沈家主母,推了推柜上的银子,道:“那可巧,我倒要问问,这织云坊开着偏又不给人卖, 平白叫人眼热不成!” 沈夫人听掌柜说明情况,无意起争端,便叫掌柜将那云绡端出来给甄玉。 掌柜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可这是主爷特意吩咐的……” “无妨。”沈夫人抚着隆起的肚子,一脸柔se,“现在裁的衣裳也穿不了多久,没的糟蹋了,把剩下的都拿出来吧。” 掌柜听罢,没再说什么,依言将剩下的云绡拿给了甄玉,甄玉也没多要,只裁了一些叫人做条裙子。 待人走了,掌柜才想起来什么,纳闷道:“这也奇了,花千把两裁两条一模一样的裙子。” 沈夫人略微有疑:“听刘掌柜的话,似乎见过那位姑娘?” “今儿晌午时候确实来过,小的看她言语友善,便将最后一匹云绡卖给了她,她顺便留在店内叫做件裙子。这次来也不知怎的,像换了个人似的,财大气粗!”掌柜说着也有些生气,他在沈家旗下的铺子里当差多年,什么达官贵人没见过,拿那点银子来充什么胖子! 沈夫人往门口瞧了一眼,只见那青绿的身影匆匆转过了街角,柳眉微蹙,也似有熟悉之感。 (卡得连章节名都取不出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 虽出了g0ng,朝中一些要事仍免不了要处理。“昏君”便兢兢业业的看折子,“妖妃”便安安静静地陪在一旁吃自己的零嘴。 只是不多时,这个“妖妃”就坐不住了。 “夏哥哥,我出去走走。” 夏侯竺见她呆着着实无聊,也不忍拘着她,便摆了摆手,“去吧,别走远了,我一会便去找你。”见甄软出了门,又叫常公公赶紧跟着些。 甄软最烦他跟个老妈子似的,撅嘴道:“哎呀我又不去哪儿!老把我当小孩!” “好好好不跟了不跟了!”夏侯竺不想她为这些小事生气,忙叫常公公留下了,见她轻哼一声走了,摇了摇头埋回那堆折子里。 甄软在花园子里悠闲游荡,见颜兮在前面花树下摆弄花c,正yu过去,见旁边的躺椅上瘫着个尚翊,抿了抿嘴没去打扰人家小夫q。上次她将颜兮霸占了一夜,那厮估计还在心里偷偷骂她呢! 甄软拐了个弯,从后门走了出去,沿着墙根下的垂柳,不知不觉也走了一段路,找了处临水的石阶歇脚。 “姐姐一个人?” 甄软回头,见甄玉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忙从石阶上退了回来,对她满脸笑意没一点好感。看见她身上同自己一模一样的裙子,暗骂一句狗改不了吃屎,抬脚便要走。 甄玉没让步,侧过身去挽甄软的手臂,面上笑意未变,语气却带着丝切齿:“姐姐还是这般绝情,姐m相见,连句话也没了么?” 甄软没来得及躲,被她握上了手腕,一阵针刺般的疼痛,瞬间整条手臂都麻了,旋即涌上一阵眩晕,强撑着才没让自己倒下去,眼前却已开始模糊了。 “甄玉,你敢……” 甄玉抚着自己与甄软一般无二的面容,笑道:“姐姐敢的,我都敢。” 甄软听听到她的声音似飘忽远去,自己便坠入了一p黑暗之中。 甄玉拆了甄软的首饰,依样安在自己身上,调整了下表情,施施然往侯府走去。甄玉不知道府里的门路,正寻觅着找个人,碰上从树上跃下来的闪电,吓了一跳。 闪电还奇怪,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暗想哪里不合适了,怎么见他跟见鬼一样? 甄玉拍了拍x口,强作镇定道:“侯爷在哪儿?叫他来,本g0ng有事吩咐。”说罢坐在了一侧的亭子里。 闪电闻言,微露讶异。他们家侯爷这是哪儿招了这位主了,怎么听着怪生气的…… “愣着做什么?” 闪电挠了挠头,哦了一声去找人了。追风和天雷两个在小池塘边学人钓鱼养x,见他皱着个脸,不免调侃:“龇牙咧嘴的g什么?牙疼啊?” 闪电左想右想,觉得哪里不对,问那两人:“你们听娘娘自称过本g0ng么?” 追风抬眼想道:“还真没有。” 天雷盯着上面没动,逐一分析:“通常这种情况,不是生气了,就是要开始整人了。你闯什么祸了?”天雷扭头问道。 “我能闯什么祸!”闪电拔高声儿,极力澄清自己是个靠谱人,罢了才悄声跟两人八卦,“不过咱爷似乎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追风收了鱼竿,皱眉看他,“你到底神神叨叨什么呢?” 闪电没应他,又问:“娘娘平时怎么称呼咱爷的?” “直呼大名呗。”要不然就是“你家侯爷”,总之半点不客气就对了。 “完了完了……爷这次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闪电一拍脑门,绞尽脑汁想,尚翊到底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啧。”追风看他原地打转,没了耐心,“娘娘跟你说什么了?” 闪电捏着兰花指,将甄玉的话重复了一遍,两人正觉着奇怪,见颜兮的贴身丫鬟铃铛,蹦蹦跳跳地往这边来了,便叫住她道:“铃铛你去唤皇上一声。”解铃还须系铃人,也只有皇上才能治得住珍妃娘娘了——姑且这么认为。 铃铛眨了下大眼,奇道:“怎么都要找皇上?” “还有谁找了?” “珍妃娘娘啊,我方才路过园子,娘娘叫我去唤皇上的,也不晓得什么急事,c得紧。对了,爷也在那边,叫你们随便哪个陪夫人出去一趟!” 铃铛一g气说了好些,待要往前蹦,追风一把拉住她,拽着她捏帕子的手往鼻尖凑。 闪电吼道:“哎哎哎!g什么呢!光天化日的一大老爷们占小姑娘的便宜!” “你滚!” 追风骂了他一句,面se隐隐透出一gc红,闪电见状,哇哇直叫:“被我说中了吧!恼羞成怒了吧!” 追风闭了闭眼,一把将铃铛推开了,c道:“什么味儿赶紧洗了去!” 铃铛不明所以,摊着自己手心闻了闻,“怎么了嘛……”她不过替娘娘捡了下香盒,沾了些味道,她觉得还挺好闻的呀…… “先回你屋里呆着去!洗不g净别出来!”追风丢下一句,东西也没顾上拾掇,跟天雷往园子跑。 闪电忙问:“你们这g嘛去?” “拯救爷的贞c!” 闪电下意识嘀咕:“爷还有这种东西?”见两人快要跑没影了,赶紧飞身跟了过去。 三人一进园门,就见对面两个人影缠在一起,齐齐白了脸。 “爷啊!你可不能对不起夫人啊!”闪电边跑边叫,甫一过去,就见尚翊一脚将压在身上的人踹下了湖,顿时吓得魂儿都飞了,“不对不起也不能直接踹啊!那可是皇上的命根子!” “聒噪!”尚翊憋着气吐了两个字,想从围栏上起来,还有些使不上力。 天雷见他面se有异,忙点了他j处x位,“爷感觉如何?” 尚翊尽力压下x中翻滚的躁动,摆了摆手,冷声道:“把那个nv人捞上来!” 三人一听,都觉得事情大大地不对了。回想方才那一幕,若被皇上看见了,可是大大地不妙! 追风将水里扑腾的人拽上来,一近身便闻到方才那g令他心绪浮动的异香,顿生不喜,手一动又将人扔了回去。 还是天雷为弄明白事情,抄过岸边的船桨,将人拨上了岸。 刚巧就在此时,夏侯竺踏进了园子,甄玉登时从地上起来,哭喊着朝夏侯竺跑了过去。 “夏哥哥!夏哥哥!” 亭子里的j人,脸se霎时一变——这是想栽赃啊! 夏侯竺听闻一阵哭声,心里便下意识紧张起来,揽住撞进怀里的人,却有一瞬间顿住。 “夏哥哥!你要为我做主啊!侯爷……侯爷他居然对我心怀不轨,出言侮辱,我不过斥责他两句,他便恼羞成怒推我入水!呜呜呜……”甄玉哭得满脸是泪,不期然对上夏侯竺的眼神,似针扎一般,慌忙避开了,埋头在他怀中,控诉尚翊。 夏侯竺伸手去抚她头顶,甫一接触,那种违和的感觉便涌了出来,初时的紧张和慌乱,竟在渐渐减退。 夏侯竺看了一眼倚在亭中,气息不稳的尚翊,垂眸道:“来人,将人押起来。” “皇上!”三影卫一听,齐齐跪到了地上。 闪电年纪尚轻,最易冲动,待要上前理论,被尚翊拽住,“退下,不准多言!” “可是——” 天雷沉声道:“爷和皇上自有道理,你勿要冲动。” 闪电将嘴里的话咽了回去,闷声退到一侧。 甄玉见计成,由不得g唇而笑,听夏侯竺道:“高兴了?” 甄玉一怔,忙换成一副委屈的样子,靠在他身侧,“人家都快吓si了,夏哥哥可要严惩他才是!” “怎么严惩?抄家灭族可好?” 夏侯竺问得轻松,常公公听着都觉得胆颤,不由开口求情:“皇上,着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 常公公话未说完,甄玉厉se一显,道:“你个奴才多什么嘴!难道还怀疑我的话不成?我用自己的名声,去诬陷一个侯爷?” 常公公被一顿斥责,心里一阵发凉。娘娘向来对他们这些奴才都是和颜悦se的,何曾有过这般厉se? “娘娘……” 甄玉转头就跟夏侯竺撒娇:“夏哥哥!你看这些奴才!” 夏侯竺依旧那副风轻云淡的神se,反问她:“你想如何?不如全拖出去砍了?” 常公公扑通一下跪倒,面se骤白,“皇上!” 甄玉心里一阵狂喜。原来传言中皇上专宠甄软的事倒是真的,j乎是说什么便应什么。可另一方面,也叫她心里的妒火燃烧不停。凭什么甄软抢了她的位子,还享受如此专宠! 甄玉的心情来回摆荡,面上隐隐透出j分疯狂之se,好不容易才抑制下去,转而柔声道:“我知道夏哥哥疼我,不过他是夏哥哥惯用的人,我便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夏侯竺看了眼她偎在自己身侧的样子,抚着手掌,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 “我发现,我是真的对你没有一丁点耐心。” 甄玉尚没品出这话的意思,只觉颈间一紧,一把被丢进了湖里。 “啊!!” 甄玉挣扎出水面,仰头看向桥上的夏侯竺,那俯视的眼神里似深潭一般,幽暗无光,顿时一个激灵,被嫉妒冲昏的脑袋似乎才清醒过来。 她不该如此莽撞便李代桃僵的…… “看着些,别让淹si了。”夏侯竺倚在一侧,看着甄玉不住地在水里沉浮。 常公公也反应过来,往那水里看了一眼,心里一松。他就说娘娘怎么可能这般说话,原来又是这个二小姐作妖,只不知娘娘如今被藏在了何处,有些焦急道:“皇上,娘娘该不会有危险了吧!” 夏侯竺心里也急,可甄玉既然能混进来,甄软必定被她弄去了哪儿,瞎找也是l费时间,不如b她松口。 甄玉也不过是个没经过大风l的,空有一肚子坏水,还没脑子。没一会,便喝了半肚子水,唉唉叫着求饶。 夏侯竺这才叫人把她捞上来。 甄玉si鱼一般瘫在地上,呕了两口水,眼里犹带着不甘,“为……为什么……”明明是双生姐m,一模一样的容貌,她自y还学着甄软言行,家里的人j度分不清,为什么到了这里,就好像老天爷专门护着甄软一样,处处碰壁! “想问为什么我一眼就认出你?”夏侯竺整了整袖子,看向她,“我倒想问问你,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认不出你?”他的软软,虽是娇蛮,却也只是对着他的,也从来不会想着致谁于si地。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能活到今天,全靠她?”夏侯竺冷下神se。甄软同他说过,年少时多有灾病,都是甄玉s底下教唆算计,他当时便震怒想要发落甄玉,是甄软说她已进了g0ng,往后老si不相见,犯不着再让父母伤心,于是才作罢。未想,这个nv人不思悔改,沉寂了两年多居然跑到锦y来闹腾,还敢做这李代桃僵栽赃嫁祸的事,不知跟谁借的胆子! 一提甄软,甄玉就觉得心里的火烧得发疼,青白的脸上带着狰狞,“本就是她抢了我的位子!我才是珍妃!我才是受专宠的人!” “甄家双生nv,我早就知晓,而专宠之位,从来都只有一人。” 夏侯竺的话,将甄玉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碎了。什么双生nv择其一,原来甄软那个j人早就与皇上相识了! 夏侯竺不yu再与她多纠缠,沉声问道:“她在哪里?” 甄玉怔怔地看向夏侯竺,见他冷凝的眼神,仿若被抛进了冰潭里,遍t生寒。 (啊啊啊啊啊啊!通了!通了!) 寻人 甄软是被疼醒的。 睁眼的时候,目之所及便是y沉沉的天空,周围是苍翠的绿树c丛。 甄软不知道自己躺在哪里,又躺了多久。稍一动,手腕脚腕便扎心般地疼,手心里黏糊糊的,似乎是血。绵绵雨丝飘落下来,洒在脸上,又冰又冷,泪水的温度便显得灼热。 “夏哥哥……”甄软拱了拱肩膀,弄开身上的破c席,手脚尖锐的疼痛,叫她声音都有些发颤,苍白的脸上,唇se泛着一层冰冷的青se。 “救命……救命啊……有没有人……” 甄软喊了一阵,越发虚弱,眼p仿佛有千斤重,就在迷迷糊糊,神志快要消逝的时候,依稀听到有人说话。 “是si的……还是活的?” 甄软听到一个颤抖的声音问起,微微张开眼睛,看到一张俊美的面孔,唇角微g笑意融融,见她睁眼时亦露出了一丝惊讶,回头对身后的人说:“命大,还活着。” “那真是太好了!” 那个声音乍现欣喜,窸窸窣窣蹭了过来,甄软的眼前又出现一张姑娘的面孔,漆黑的瞳仁,纯净得像水一般,让她莫名觉得安心。 “呀,伤成这样……” 那姑娘看着甄软浑身是血的样子,都有些无从下手,与她一起的男子伸手探了探,立时引来甄软一声低y,姑娘不由叮嘱他:“你轻些!” “还真是医者父母心。”男子嘀咕了一句,瞧了瞧甄软四肢的伤口,蹲在一旁面不改se,“手脚筋都被挑断了,不si也要废了。” 甄软闻言,由不得涌上一阵悲戚,眼泪淌个不停。那姑娘见状,嫌他说话太没分寸,推了他一把,道:“不说话没人把你是当哑巴!你快些去找些止血的cy来!” 男子倒很听话,撇撇嘴起身了。 “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救你的!”姑娘拍拍x脯,向甄软保证。 甄软觉得自己的意识所剩无多,似抓住最后一线希望,喘x着求了她两句话,“请姑娘……务必将我消息……带给锦y城南侯府……”甄软话未说完,便陷入了昏迷,浑浑噩噩中除了越来越弱的痛觉,什么都分不清了。 “姑娘!姑娘……” 那厢,甄玉大概觉得甄软若被找到,自己旋即会没命,便把这当成了救命稻c,一直拖着。只说雇人丢上了山,可丢到哪座山却含含糊糊,不肯言明。 夏侯竺b然变se,一脚踹向甄玉的心窝,甄玉只觉x中一阵钝痛,生生晕了过去。 夏侯竺怒道:“将她泼醒,继续拷问!” 夏侯竺从衙门的刑房出来,一身怒焰怎么也熄不灭,加之心中焦急,平日里的镇定都丢光了。甄玉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歪门邪道的y,尚翊如今也卧倒在床,晕晕乎乎发着烧,只能委派三个影卫加急寻人。 夏侯竺一边出动人手找,一边坐立难安,期望着甄软如同上次一般,只是贪玩跑去哪里喝花酒,一会自己便回来了,可是直到h昏,直到夜晚,依旧不见人影,夏侯竺的心便凉了半截。 夜晚搜山寻人,更加不易,遑论锦y城环山抱水之地,山岭起伏,若一一搜寻,一个月也未必见得。可夏侯竺不发令,没人敢停下不动。 卫希不得已,严刑b供,也没能撬开甄玉的嘴,只能重金张榜,带动附近村民,联合搜山。 半个城j乎s动了一夜,凌晨时分,犹未有消息。 夏侯竺一夜未睡,眼下布着一层青黑,常公公只能不住地给他换些养神的茶汤来,不敢再劝。 夏侯竺沉着呼x1,j要抑制不住杀心,将甄玉一把捏si。忽而听到院门外有动静,侍卫在门外拦住一个人,只闻是找尚翊的。 “何事?” 夏侯竺出厅,那男子见他,微带揣度:“你是威远侯?”不等夏侯竺给出答案,男子随手抛了一样东西过来,“不管是不是,总归也是侯府的人。我受托来带个信,这东西的主人现在十里村。”罢了旋身便走。 夏侯竺摊开手一看,心里便似被擂了一拳,惶然退了一步。 “这……这是软软的!”夏侯竺捏着手里一只翡翠耳珰,急忙叫人备马,“马上去十里村!” 常公公没跟上他脚程,急忙去找卫希等人,叫跟着去了十里村。 官兵蓦然入村,难免引起村民惶恐,卫希忙下马安抚:“此次只为寻人,大家勿慌。谁的家中救得一位姑娘,官府重重有赏!” 村民小声议论,互相询问,正当夏侯竺忍不下想下令一家一家找时,人c后挤出来一位年轻姑娘,看见正中j人时,微微一愣。 卫希也看见了,面se亦有怔愣,“知晓?你怎么在这儿?” 被称呼为知晓的姑娘道:“我本是回村里看看,正巧上山采些y。我听到你们要找人,应该就是她了,快跟我来!” 卫希也顾不得跟夏侯竺介绍晓晓的身份,忙跟着去了。 跟来的都是习武之人,一开门那浓郁的血腥之气铺面涌来,皆变了脸se。夏侯竺脚底一软,差点跪倒在门边,看见床上躺着的人,j乎喜极而泣地扑过去。 “软软!” 夏侯竺待要抱起甄软,知晓忙道:“我刚帮她止住了血,她如今手脚筋断裂,切勿碰到她伤口!” 夏侯竺原本欣喜的心情,顿时被砸了个窟窿一样,呼呼地往里灌着冷风。看着甄软四肢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仍渗出不少血迹,心痛难当。 “马上……急诏京中太医。”夏侯竺声音喑哑,双眦通红。若甄玉在跟前,怕是早已被灼成灰。 甄软伤成这样,夏侯竺都无从抱她,只能弄了辆牛车,在减少颠簸的情况下往城中运送。夏侯竺一路跟着,不住抹着她额头冒的冷汗,听她断断续续喊着“夏哥哥”,一迭声应着,俯身将轻吻落下,安抚她惶然的内心。 g0ng中太医收到急诏,连夜快马加鞭赶了过来,p刻不敢耽搁,就地坐诊,只是情况都不乐观。 “皇上,臣等无能。娘娘的伤口处经脉多有断裂,便是接好,往后也怕……” 夏侯竺坐在床沿,只敢触碰甄软的指尖,听太医如是说,心里的痛就冲得他眼眶发热。他何尝不知,那伤口经脉参差不齐,并不是被人一刀割断,而是用了簪子一类尖锐器具,y生生戳刺断裂,何其残忍!夏侯竺一想她当时不知受了多少罪,便觉呼x1都带着钝痛。 “朕不想听这些废话。医好了,后世三代封爵封王,医不好,便着人提走你们的脑袋。” 一众太医惶恐不已,可翻遍医学典籍,也没找出个方法。 “人的手脚筋岂是线头,说接便能接上,还能行动自如的,皇上这回是要一怒为红颜啊……” 太医面面相觑,摇头叹息,有的已自动摘了头顶的乌纱帽,只坐着等si了。 里间灯火熹微,夏侯竺坐着脚踏上,趴在床沿,眼也不眨地看着苍白的娇颜,仿佛怕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夏哥哥……” 听到一声低低的叫唤,夏侯竺忙往近凑了些,“软软!软软你醒了?” “好疼……”甄软一有意识,那锥心刺骨的痛感便c水般席卷四肢,没有p刻停息。 夏侯竺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安抚她的疼痛,对外吼道:“太医!太医!” 外面跪着的一p太医,接连撞了进来,挤作一堆。 “皇上——” 夏侯竺一挥衣袖,制止他们废话,“她说疼!她在说疼!如何止疼!”见太医一副嗫嚅的样子,夏侯竺便没耐心,发怒不止,“一帮废物!朕养你们有何用!滚出去!” “夏哥哥……” 夏侯竺听到甄软声音,忙又靠了过去,语气陡然变得柔软,“软软……”夏侯竺伸出手,又不知放哪里,只好轻抚着她的额头。 “夏哥哥,你不要凶他们,不然他们回去又要说我是蛊h君心的妖妃了……”甄软微翕的眼缝中,透着一缕清亮的光,语气如往日一般,带着j分娇蛮。 夏侯竺一听,便是九五之尊,也再忍不住了,一滴泪砸到了甄软白皙的额间。 激动得搓手手 如此大的创伤,一时半刻无法愈合,又没有减轻疼痛的法子。甄软在清醒和昏迷之间辗转,不过一日光景,整个人便褪去了血se,躺在床上安静地连呼x1都有些听不到。 夏侯竺总是害怕她这个样子,似乎会一睡不起,想叫醒她,又想她痛了整日,睡着的时间少之又少,便不忍心。只能衣不解带陪在身侧,感受着她颈侧轻微的脉搏,心中才能安宁下来。 “皇上,侯爷在外面呢,似乎有话要说。”常公公轻手轻脚走上前,低声道。 夏侯竺将薄被盖上甄软起伏的x前,静静看了p刻,起身的时候又顿了顿。 常公公忙道:“奴才会好好看着娘娘的,一有动静就叫皇上。” 夏侯竺这才放心,到了外厅,见尚翊坐在一侧,脸se亦有些苍白,询问了j句。 “臣无恙。”尚翊见他眼神颓唐,不再讲别的,直接道明来意,“娘娘的伤太医束手无策,皇上若信得过臣,臣即刻让追风他们带娘娘回万象森罗。” “万象森罗?”夏侯竺微怔,眼里迸现亮光。是了,万象森罗医剑双绝,传言能起si回生,或许有一线希望!“好,好!即刻着人启程!去万象森罗!” “皇上。”追风见他焦急,站了出来,“万象森罗门规,若非求医,不是本门中人是进不得的。我等奉皇上和侯爷之命,定保娘娘无虞,皇上……”三人面上确有丝为难,只是门派规定,如若有违,别说求医,便是命悬一线,也可能让人si在门外不顾。 夏侯竺踱了j步,道:“朕送你们至附近,不进去便可!” “娘娘伤势严重,便有希望,痊愈之期必然不是j天。万象森罗之外皆是群山峻岭,百里无人烟,皇上千金之躯,如何等得。还请皇上三思!” 夏侯竺出g0ng已有多日,若再因此耽搁下去,朝中保不准乱套。尚翊劝了许久,当即起誓:“臣以项上人头担保,定让娘娘安全归来,请皇上放心。再者,此件事情的元凶还未发落,皇上也要严查,未免往后留下祸根才是。” 夏侯竺听罢,方才冷静下来。甄玉如今押在牢中,她雇佣之人还未追究,确实应当及早处理,他以往就是太过仁慈,才滋生了今日这祸事! “罢了。”夏侯竺摆了摆手,这才作罢,“此去……朕会知会各地府衙,随时与你们方便,有什么消息,切记第一时间报来。” “臣等遵命!” 起程之时,甄软堪堪转醒,听闻要离开夏侯竺去求医,哭得止不住。 夏侯竺小心将她抱入怀中,温言安抚:“软软听话,快些治好了,便能回来了。” “我、我想夏哥哥了怎么办……我不想去,呜……”甄软张着小嘴,不住地哭,眼泪没法抹,汇成一p汪洋,迷了眼都看不清跟前的人,便使劲挤着眼眶,要把眼泪挤出去,却越挤越多。 夏侯竺伸手帮她拭泪,手心里s漉漉的一p,俯首吮去她不停滚落的泪珠,咸涩的味道,亦叫他心里直揪。 “想我了便写信给我,我们还似从前那般,好不好?” 甄软动了动自己的四肢,一阵刺痛,更加悲戚,“夏哥哥,我是个废人了,不能再给你写信了……” 夏侯竺吻住她的唇,轻柔碾压,抚平她惶然不安的情绪,“不会的,万象森罗能人辈出,一定能医好你,届时你便写信来告诉我,我去接你回来。” “那……夏哥哥会娶别的nv人么?” “所以你更要去了,快些好起来,免得我被人g引走了。” “呜……”甄软嘤咛一声,撩起泪眼看了他一眼,瘪着嘴。 夏侯竺擦g净她的脸蛋,一径将人送上车,直到城外十里亭,驻足良久才返回。 甄玉做的事已经板上钉钉,夏侯竺发落了那j个丫头婆子,押着甄玉回了京。 甄家想不到,一双nv儿,走了一趟回来,一个去了半条命,一个也离si不远了。甄尚书痛心大骂,却也于事无补。甄玉不只图着甄软一人,亦涉及尚翊,加之欺君罔上,条条都是si罪。甄尚书心灰意冷,自认教nv无方,请去了头顶乌纱帽。 对于甄软的父母,夏侯竺必然不会多加苛责,便准了甄尚书赋闲在京,颐养天年,此后全然未提甄玉的消息,既未斩,也未赦。刘氏托人多方打听,也未有音信。 天牢中,通明的灯火犹驱不散其中y冷,过道往来的人影,在墙壁上拉扯闪烁,似鬼魅一般。 甄玉蜷缩在牢房一角,听到锁链哗啦啦响起,由不得往后蹭着。到此时,她才明白,帝王的耐心,从来不容许挑衅,可还是幻想着自己能得见天日。 夏侯竺似是刚下朝,一身朝f未褪,站在牢房外,犹如天降的神只。甄玉慌然跪行j步,开口求饶:“皇……求皇上开恩!臣nv知错了,求皇上开恩!姐姐……姐姐定舍不得姐m相残的,我以后一定走得远远的!再不回京!求皇上开恩!” 夏侯竺冷哼一声,“你痛下杀手的时候,可有想过她是你的姐m?”夏侯竺不yu再与如此心狠手辣的之人多言,唤上左右,拿来一只铁面具,“你既仗着这张脸为非作歹,朕便命你永生不得取下这面具,便是si,亦不得离身。” 那面具之上刻着甄玉数条大罪,又有夏侯竺玺印,便如一道圣旨,极具权威,所以不怕有人胆大包天去动它。 甄软听到不取自己x命,以为逃过一劫,喜不自胜,起先还挣扎闪躲,这会便自觉戴上了那面具,叩头谢恩:“谢皇上!谢皇上!臣nv绝不取下!” 只是尚未高兴完,又听夏侯竺道:“来人,挑断她的手脚筋,发回甄家。” “皇上!”甄玉目露惊恐之se,十指抠地,嘶声求饶。铁质的面具磕在地上,当啷作响,“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臣nv知错了!皇上……啊!!啊——” 夏侯竺故意叫人拿了把有缺口的钝刀,卷刃的刀锋来回磨了好j十下,才将手筋割断,甄玉青白着脸瘫在地上,已仿若si人。待双脚经脉一断,叠加的痛楚更甚,甄玉不住chou搐,汩汩的血y自四肢渗出,汇成一滩。 夏侯竺看着昏si在地上的甄玉,心里积攒的恨意才消去j分,负手离开时吩咐随行太医,“除她x命,其余不必管。” 众人俯身应诺,待人走后,才敢吁出一口气。 此事之后,朝中寂寂,众臣都不知,夏侯竺到底是仁慈,还是残暴。也有人说,这样才恰如其分——人si不过一抔h土,世间疾苦,因果业报,唯有活着才能真真切切t会得到。 炎夏褪去,丝丝的凉意穿透衣裳,钻入心里。 夏侯竺听着帘外雨声,一遍又一遍翻着寄来的书信。 信封上字迹工整,应是人代笔,内里厚厚一叠白纸,却无只字p语,而是印着一堆粉红的唇印。 “古灵jing怪!”夏侯竺一想甄软对着白纸印唇印的模样,便想笑,继而便是无止境地思念。 甄软一去已有小半年,以她寄这书信的的内容来看,应是还未痊愈。 夏侯竺将信件凑近唇边,仿佛能感受到那樱唇上的温度,淡淡的熟悉香气,令他日日辗转的心,有了一瞬安宁。 “软软……” 思念一个人的时候,时间便是种煎熬。夏侯竺只有寄情朝事,早起晚睡,尽量不让自己闲下来。 常公公眼见着,唯恐他熬坏了身t,便将甄软搬出来,“皇上日日如此,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娘娘回来见着,岂不又是一阵伤心!” 夏侯竺闻言,从一堆奏折里抬起头来,想象甄软含着两包泪,朝自己撅嘴瞪眼的模样,唇边便不由自主泛起了笑意。可想罢,对着空荡荡的寝殿,又是一阵失落。 常公公直叹,皇上这是把一颗心都拴si在娘娘身上了。不得已,常公公只能趁着尚翊来京时,透露了j句,看着他们君臣关系好,能不能开解开解。 于是,尚翊回锦y拉了一帮人,来陪这位痴情的帝王。 年关将至,楚峥正好携家带口回京拜个早年,安排妥媳f闺nv,往酒楼赴宴去了。 夏侯竺知他们心意,所以便f出g0ng,邀一伙人小聚。 大概是全天下的顾家好男人都聚在这桌了,夏侯竺听他们媳f来媳f去的,敲着桌子道:“你们这哪是陪我消愁,简直丧心病狂没有人x!” “微臣知错!”尚翊作了个揖,转头就跟卫希商量起,自己儿子明年出生,要不要结个亲家之类的。 夏侯竺不免气笑,道:“急什么,到时候把你们闺nv儿子都领来,先给朕选个驸马爷和太子妃再说!” “那皇上可要抓紧了!”楚峥厚脸p指着自己,“咱可都是根正苗红的,后代哪能差了,晚了怕抢都抢不着!” 一群人哄笑着“切”了声,笑闹不断。 (快完了,搓手手!) 我回来啦 戌时将近,天se已暗了下来。灰暗的云层里,扑簌簌地落下来晶莹的雪花,街头巷尾亮起灯火,显得一p安宁祥和。 夏侯竺正与众人在门口道别,忽觉两个r团子似的东西撞过来,紧紧抱着他的腿,低头一瞧,原是一男一nv两个小娃娃,眉心一个小红点,jing致得像年画里走出来似的。 众人揶揄道:“卫希,你这儿子闺nv可不认你了!” 两个小娃娃发现自己认错了人,左右四顾,看见后面的卫希,张开小手直喊“爹爹”。 卫希将两个小家伙一起抱到臂弯里,笑道:“人都认不准,就会叫爹爹!”卫希抬眸,望向对面车驾旁的窈窕身影,眸中尽显柔se。 夏侯竺m0了m0两个娃娃的脑袋,看雪星子越飘越大,便道:“行了,都回吧。你们大概也不会在京久留,走的时候别忘了知会朕一声。” 待人散尽,夏侯竺看见地上铺着薄薄一层雪,挥手遣退牵来的马车,“走一段吧。”说完,负手先行。 常公公忙取了一把伞,跟在他身后。 及近g0ng门,夏侯竺看着那高高的g0ng墙,想到那深g0ng沉寂,忍不住轻叹了声气。再往近走j步,却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前,车帘微动,似有人要出来。 夏侯竺提起了心,步子走得急了些,待那帘子掀开,j乎已是跑了过去。 车驾上的人披着雪白的狐裘,将自己裹成一个白绒绒的球,只露着瓷白的小脸,一双猫眼在冬日的夜里泛着暖光,小嘴咧着,笑得像个小太y。 “夏哥哥!” 夏侯竺直gg望着,差点被这一声久违的称呼叫出男儿泪,莫大的喜悦在心中左突右撞,快要不能呼x1。直到那个白团子呼一下跳过来,夏侯竺下意识便伸手接住,一团暖香盈满怀。 甄软娇笑着蹬了蹬脚,捧着夏侯竺俊逸的脸,脆生生道:“夏哥哥,我回来啦!” 夏侯竺收紧了手臂,感受着怀里真实的娇躯,才深x1了口气,嗓音里有些颤抖,“软软……” 千言万语,皆封在彼此唇齿之间。诸般情意,亦无需言明,一个眼神流露,便悉数知晓。 有情人相聚,连寒冷的冬夜,似乎都有了暖意,静静萌发着来年的春暖花开。 (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了,这个故事原本是甄软喝花酒那段,甄玉就趁机李代桃僵,但是一个不小心,大纲偏得妈不认,中间多了一大截子,好在总算完结了!撒花!后面加j个番外,全是r,你们的肾保养好了没?罒w罒) 番你是不是男人 甄软回来了,不知夏侯竺高兴,g0ng里的人都跟过年一样开心。之前那大半年,夏侯竺每日沉着脸,g0ng人都缩着头做事,这回可好容易松了口气。 只是,甄软觉得不高兴了。 夏侯竺念她痊愈没多久,不让她多走多动,便是拿重一点的东西都不能,弄得g0ng里的人都跟着大惊小怪。 “娘娘!这东西压手,还是让j给奴婢吧!” 甄软晃了晃手里的绣球,见g0ngnv一脸的紧张,都不知如何说了。 都怪那个婆婆妈妈的男人!甄软鼓了鼓脸颊,有些小生气。她往哪儿走都有一大群人跟着,捡p树叶子都有人大呼小叫,g脆瘫在美人榻上,全部动弹了。 夏侯竺批完折子回来,见她躺在那里鼓得像个包子,走过去戳了戳她脸蛋,“躺着做什么?用过晚膳没?” 甄软翻了个身,丢给他一个后脑勺,“不躺着做什么?反正我是个废人!” 夏侯竺闻言,立马变了脸se,“谁说的?”双目扫过去,吓跪一pg0ng人。 “就是你啊!”甄软听他“贼喊捉贼”,气呼呼地坐起来,戳着他的x膛。 “我这不是怕你调p捣蛋,没个分寸。”夏侯竺握着她的双手,摩挲着腕上的疤痕,从一旁取过保养的y膏,照例替她按摩着。 “谷里的神医爷爷都说好了,日常生活不成问题,偏你把我当纸糊的,这也不能拿,那也不能拿,你g脆将我装盒子里算了!”甄软蹬着脚,对着他就一顿乱拍乱打。 夏侯竺瞧她动作这么大,就心里慌,忙把人摁在怀里,连连应承:“好好好!你说怎么就怎么!不打了,乖啊……” 甄软气咻咻地出了两口气,罢了又轻踹了他一脚。 夏侯竺一点也不在意,攥着踹过来的小脚亲了一口,握在掌中细细把玩着。 两人黏在一起,不免擦出些火花。也不知谁先意动,当两p唇触到一起,室内的温度陡然高升。 夏侯竺吮着那截香软的小舌,一顿猛x1。唾yj融的声音,燃起激情的前奏。檀口中的蜜津,不断刺激着夏侯竺,双手迫切又急se地r0u上x前贴过来的柔软,听到甄软喘x不及的娇y,一下如梦方醒,勉力收回自己攻城略地的唇舌。 “我去沐浴。”夏侯竺说罢,有些落荒而逃。 甄软半倚在榻上,双眼还带着迷蒙,红着小嘴细细喘着。 夏侯竺在浴间呆了j乎小半个时辰,好不容易平息下去一身yu火,出来一看,甄软已经脱得只剩一件小肚兜了,翘着脚趴在那张宽大的龙床上,朝他娇声抱怨:“皇上可真慢!” 夏侯竺脑子里轰一下,烧成一p,k裆里刚刚自己动手消解下去的某物,立时挺了起来,胀得发疼。 “软软……”夏侯竺闭目,尽量不去看那令人血脉贲张的春se,喉咙里已冒着一团火。 “夏哥哥,你快过来呀。”甄软朝他g着小指,翻了个身,两条雪白的腿叠在一起,掩着中间的秘地,yu遮还羞。 甄软c了半晌,见他站在那边强作忍耐,咬了咬唇,将腰带缠在自己手腕上,翘起一双yutu1,“我不动手,也不动脚可好?夏哥哥,你快些过来嘛!” 夏侯竺睁眼一瞧,见着她g人的姿态,差点喷鼻血,默默地念起了道德经。 甄软挺x翘t地凹了好些个姿势,见他不为所动的样子,气地捶床,“我都这样了你还不上!夏侯竺!你是不是男人!” “……” 若是以往,夏侯竺一定扑过去证明自己是不是男人,可如今,他还真不敢上…… 大概是那次伤得太重,夏侯竺每每想起都心里发颤,即便对她的yu望始终如一,可就是怕伤着她,碰都不敢用力。现在玉t横呈,理智在头,着实煎熬。 甄软瞪着他,起身下床,走了过来,一把拉下他的脖子,一顿没章法的乱亲。 对于夏侯竺来说,甄软的任何一个举动都能x1引他,遑论现在光着身子,主动求欢的样子。夏侯竺只觉得浑身都软了,顺势被甄软压倒在床上。 此刻的甄软像极了一个霸王y上弓的nv霸王,压着夏侯竺两手,紧紧黏着他的唇,啃个不停。纤纤玉手扒着他的k腰带往里钻。 夏侯竺挡着她的手,呼x1不稳,“乖乖的,别闹了。” “夏哥哥你不想要我么?”甄软抚着他的脸,在他耳边呼着热气,牵着他的大手覆在自己x前的软腻上,下身紧贴着他晃了晃,感觉到那里y邦邦地杵着一个东西,轻声笑了,“都y成这样了,还忍得住?”说着小手滑开他的掌控,往下一探,握了满手。 “唔!”夏侯竺闷哼一声,差点s出来。 甄软深知他的忍耐力,见他眼中还留有清明,狠了狠心,握着滚烫的龙头在自己已经情动的x口蹭了蹭,继而往下一压,将硕大的前端吞了进去。 “啊……” “哦……” 许久未欢ai,此一接触,两人都有些难耐地哼出声。特别是紧致的甬道,再逢粗大的y刚开辟,一时有些难以接纳。 甄软生怕夏侯竺跑了似的,咬着唇用力往下坐了坐,将外面的粗长全部纳了进去。 “啊……嗯啊……”甄软仰着头,星眸半闭,努力接纳着花x中的y物。 这般状况,要再能忍下去,那真不是男人了。 夏侯竺轻咬了口她的唇,扣着她的小pg往胯间一摁,恶狠狠地抬t顶了两下,“小妖jing!你就招我!” “啊啊……嗯……”甄软得逞一笑,不怕si地继续撩拨身上的男人,媚着眼声声娇啼,“啊……用力啊夏哥哥……啊哈……” 夏侯竺坐起身,将她细长的yutu1盘在自己结实的腰上,掌握着两瓣n汪汪的雪t,放开腰胯动作起来。乌紫的粗长,一次又一次埋进s润的花x,噼啪噼啪的r击声不断,不多时,两人t下的被单就s了一块,一g晶莹的yt牵连在相j的s处,y靡不堪。 “啊……哼啊……好b……用力……”对于自己的情yu,甄软向来不会羞于表达,柔软双臂缠着男人的脖颈,十指穿cha于他墨发之间。x前颤巍巍的红梅随之靠近,堪堪递到他唇边,莹白之上一点玫红,格外惹眼。 夏侯竺心随意动,一口含上娇yan的红梅,啧啧地吮x1嚼咬,将一边的蓓蕾沾染得s漉漉的,泛着一层水光。 敏感的ru首被不断刺激,甄软不由发着颤,唉唉呻y着,难耐之下只能抱紧他,将身t紧紧贴过去,身下的颠簸一阵猛过一阵,没一会,甄软便没了一开始的得意。 “啊啊啊……太快了……呜……夏哥哥……”甄软不得已,亲吻着夏侯竺的脸,娇声讨好他,“夏哥哥……轻一些啊啊……” “方才不是让我用力么,嗯?”夏侯竺剑已出鞘,征战了这一会已然没了顾忌,yu火正是翻腾得厉害,哪肯再由她。看着她俏脸上弥漫的春se,反用力向上挺了j下,捣出一p莺鸣。 “啊……我错了……呜呜……”甄软不知道是自己的t力下降了,还是夏侯竺憋太久了,到这会腰已经酸得不成样子,大腿根抖得立都立不住,急忙喊停。 夏侯竺捧着她的t瓣略微抬了抬,将她放倒在床上,拉过一旁的软枕垫在她腰t下方,两手握着她腿弯微微向下压着,健腰随之前倾,粗壮的热铁咕唧一下cha得更深。 “啊!嗯……嗯哼……”甄软仰着细白的脖子,急速喘x着,半阖的眼睑里包含即将流泻出来的春情,纤细的指尖紧紧扣在男人健腰两侧,陷入肌r。 夏侯竺的下半身j乎全压在甄软身上,两g相对,中间一根儿臂粗的紫红rb,进进出出,忽长忽短,翻搅出一g又一g晶亮的蜜y,沾s彼此的mao发,捣出一p白沫。 rt的拍打声和高高低低呻y,占据了整个寝殿,明h的床帐摇曳晃动着,轻掩着里面j缠的身影。 也许真的空了太久,夏侯竺闷着声,只顾上下choucha,力道也有些失控。起先还能看见rb进出水x间狰狞的样子,到最后快得j乎连影也见不着,好似就长在那s乎乎的小x中,粗长的一根,齐齐没入,顶得甄软失神惊呼,没j下便哆嗦着高c了,翕张的红肿x口,唰一下喷洒出一道热流。 “啊啊啊啊……唔呜呜……” 甄软打着哆嗦,四肢缓缓瘫下,甬道内一阵急遽的收缩,裹着还在其间的巨物,有序地挤压。夏侯竺尚未来得及撤出,就被夹得一泄千里,顿时有些懊恼地吮咬住她细n的颈侧,窄t轻晃cha弄着,让灼热的jingy充分灌溉。 甄软缩着身子,像刚出生的猫崽一样,眼眸半阖,蹭着他的颈侧,一路寻觅,找到令她心安贪恋的薄唇,嘟唇印了上去。 夏侯竺托着她的后脑勺,欣然接纳,卷着那尾丁香小舌缠绵共舞,又煽情地嘬x1着她的上下唇,似享受美食一般,亲得啧啧作响。 “唔……”甄软不时偏头,调整着与他最契合的角度,火热的激吻悄无声息地刺激着身t的情yu,两瓣白n的g后,粗大的男j势头如旧,cha在水灵灵的花瓣里,刺激得蜜水不断。 在床事上,甄软向来记吃不记打,待高c的余韵过去,便挪动着pg,主动套弄起那根热铁。 “夏哥哥,舒f么?”甄软抵着他的x膛,居高临下,将他当成了马儿一般,摆着小腰前后骑乘。水汪汪的眸子里,藏着一g想要扳回一局的倔强。 “呃……舒f……乖软软,再快些!”夏侯竺也是积攒了许久,那一阵就只是搔了搔痒,饱胀的龙头一直叫嚣着想要猛冲,大手r0u着软嘟嘟的的tr,忍不住便向上挺了j下。 “啊!啊!啊……”甄软一阵尖叫,t内的情c险些决堤,抓着男人的手压在枕边,夺回自己的主动权。见他还要挺胯chou送,遂往前一挪,让那根不安分的rb子滑出密道,坐压着颠了颠,“夏哥哥不乖哦。” “唔哼!哦……”这j下差点要了夏侯竺半条命,y刚直愣愣地竖在她g后,血se淤积,布满青筋,看着着实吓人,“乖宝贝,我不动了,快些进去好不好?” 甄软这才满意,翘起t部,对准挺立的rb往下坐。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rb似乎b方才还粗壮了些,吞得有些困难。甄软磨蹭了好久,才纳入一个头,撑得胀胀的x口,叫她心里没了底,不敢再往下坐。 夏侯竺粗喘着,若不是怕她又闹脾气,早一把掀翻她了,红着脸低吼:“磨人jing!你想憋si我么!” 甄软嘟着唇,语含埋怨:“谁叫你这么大!人家已经很努力了!”甄软咬着唇瓣,缓缓研磨着,让粗大的rb旋进t内。 这种甜蜜的折磨,进行了好半晌,夏侯竺一忍再忍,最后终于忍无可忍,伸手便扣住她的腰,猛地一挺,整杆入洞,旋即一翻身,重回上位。大手箍着纤细的腰拼命地往胯间拉,自己拼命地往前顶,啪啪啪啪地rt声拍打激烈。 “啊!啊啊啊啊啊啊……”甄软瘫在枕上,身子被顶得不住晃动,全无吐字的间隙,张着小嘴高声y叫。 夏侯竺真是被甄软b疯了,健腰挺动,没有一刻停缓,rb直进直出,记记都打在深处的软r上。 “啊啊啊……哦慢……啊啊啊啊啊!” 甄软尚不及说完一个字,甬道一阵急遽收缩,灭顶的快感从四面八方齐聚而来,t内发疯一般开始痉挛。 夏侯竺感觉到她越收越紧的内壁,加快choucha的速度,掐着柔软的雪t,猛顶狠cha,当一gc水浇在搏动的龙首上时,亦一举深入幽巢,喷s出浓稠的白y,在花壶里汇合相融,汩汩地溢了出来。 番酒后逞凶——将军篇 “将军!将军您慢些!” 两个小厮扶着东倒西歪的楚峥进了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引进房。 阮清微闻着他一身的酒味直皱眉,忙叫人打了水来,又熬了解酒茶。 “清微!清微!” 阮清微一把捂住他大张的嘴,恼得掐他,“你小声点!萌萌才刚睡着,你别给吵醒了!”她知道他今日去侯府会友,到晚不见他回来,还以为他在那边歇下了,未想喝成这样,于是拍拍他的脸,“还知道自己是谁么?” 楚峥正瘫在床上哼唧着,闻言撩起眼p直gg看她,道:“你男人。” 看来还没醉糊涂。阮清微抬了抬眉,端过解酒茶,一边喂他,一边逗他:“我男人是谁?” 楚峥x1溜了两口,咂咂嘴品着这个问题,忽然一把拉过她,se眯眯地r0u了两把她饱满的水蜜桃。 阮清微措手不及,被他拉得打翻了茶碗,洒了一衣襟,红着脸捶他,“老没正经!” 楚峥搂着她不放,一个劲儿往她身上拱,“除了你男人谁还敢对你这样?嗯?你说谁敢!” 阮清微推开他的脸,嫌弃不已,“全是酒气!别闹了,茶都洒了,你安分些躺会儿,我去给你重新倒一杯。” 楚峥盯着她锁骨上溅到的茶汁,蜿蜒而下,流入那白皙的g0u壑中,觉得口g舌燥,一刻都等不及了,眼神痴痴的,喃道:“不要l费了。” 阮清微还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就见他饿虎扑羊似的扑过来,埋在她x前揪都揪不走。 “你做什么!快起来!啊!别t啊,脏不脏啊你!” 阮清微左躲右闪,就是挣不开男人的桎梏,锁骨上s热的舌头,像是一尾蛇,到处游走,叫人直泛jp疙瘩。 “哪里脏了,香得很。这儿我还尝过呢!”楚峥说的同时,一只手g着她腿间颠了颠。 阮清微脸红得都快滴血了,伸手去堵他的嘴,楚峥照着她白nn的手心就t。阮清微沾了一手s乎乎的口水,更嫌弃他了。 楚峥像是故意的,捏着她的下巴,张嘴压下来,一会g着她的舌头卷弄,一会大口大口的嚼咬t舐,将下颚染得s漉漉的。 阮清微被这个野蛮的男人缠着,只能不停左右拧头,找一点空隙呼x1。 “唔唔……啊……” 楚峥直将她嘴巴吮得发g,才啵得亲了个响以作结束。 阮清微觉得自己脑子都开始糊了,瘫在他膝上,不住喘x,微开的衣领掩着白玉般的肌肤,不住g着楚峥眼里的火星子。 楚峥刺啦一把撕开阮清微的前襟,看着弹跳出来的两个蜜桃,一g成熟的香味引得他口中生津,两手卡在她肋骨处,低头便吮了上去。 “啊!啊嗯……”阮清微忙去推他的头,只是男人急se地吮住一端,怎么也不松口,便不敢再推,玉手无措地抓着他的头发。 楚峥x1咬了两口,伸舌t着ru晕上的梅蕊,灵活地打着圈,c化着它挺立绽放。 不知是否楚峥身上的酒意渡了过来,阮清微也觉得浑身似火烧,ru首异常敏感,每一下轻咬x1shun,都刺激得她发颤。 楚峥罩着两个蜜桃又r0u又捏,抓着往嘴里送,直蹂躏了个过瘾,感觉到下身的巨物已经开始叫嚣,才餍足放过,旋即转移阵地。 “宝贝清微,s了没?给我瞧瞧。”楚峥说罢,已撩起她的裙子,埋头钻了进去。 阮清微想要合拢腿已经来不及了,下t一凉,整条k子被他褪去,张着腿露着秘密花谷,全无防守之力。下一刻,就觉得s热的长舌贴了过来,煽情得沿着缝隙一t。 “啊嗯……”阮清微禁不住一抖,一g晶莹的蜜y便渗了出来。 不够……还不够!这一点润滑还不足以能一下容纳他。楚峥眼眦发红,掰着两条大腿根,贴着花唇便吮,舌尖抵着软呼呼的x口,不时浅探,g出一波又一波的蜜y,半点不l费地全部纳入自己口中。听到阮清微颤着声儿叫得越来越高,才忽然反应过来似的,没有蜜水润滑,他这大家伙还怎么进去享受,长指一伸,陷入那簇粉樱中,唧唧cha弄。 “好清微,再给我一点。” 阮清微已经听不明他说什么了,小x被如此一刺激,春c决堤,溅s在他手掌和手臂上。 “真乖!”楚峥奖赏似的拍拍她的大腿,窸窸窣窣一阵,脱掉了自己的衣裳,姿势也没顾上调整,握着狰狞的大b子就冲进了失守的桃源宝地中。 “啊!” “哦……真爽!哦……呃……” 长龙入洞,爽得楚峥只顾放声y叫,倒让阮清微觉得,像是自己在上他…… “哦……啊……爽……哦哦……” “嗯啊……你闭……闭嘴啊……” 阮清微听他叫得一g子y荡劲儿,j乎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偏这个男人像是耍酒疯一样,越不让他叫,还越叫得起劲儿。 “啊……舒f!夹紧点儿!哦对……就是这样,孺子可教……呃哦……” 阮清微不想如他的意,可一听他叫,身t便反sx地紧缩,那根为所yu为的rb还不住在里面开拓捣弄,身t根本不由她掌控。 楚峥趁着酒意,胆子越发放开了,将阮清微两条yutu1架上肩头,健腰一压,火力全开,猛进猛出,一阵大开大合的征伐,b得阮清微也高叫出声,踢动着白n脚尖央他慢些。 “啊啊……慢点……” 平常在房事上,楚峥兴起就不由她,何况今日喝了些酒,越发我行我素起来。听到阮清微叫得可怜,嘴上说得好听,胯下的动作一点也不t谅。 “慢?怎么慢?这样么?”楚峥猛然减缓动作,一下一下撞进去,慢是慢了,力道却一点不减,整根进去,整根出来,紧锁着阮清微酡红到脸蛋,b她反馈,“是不是这样,嗯?” “啊……不是……嗯啊啊……啊不……”随着他深入的动作,阮清微的声音都震得断断续续。 “嘶……忍不了了!”楚峥原本还要逗她,自己却先受不了了,说了一句便直起腰,抓着肩头莹润的小腿,将炙热的男j一举塞了回去,紧赶着噼啪噼啪chou送起来。 阮清微一下揪紧身侧的床单,琼鼻急张,无声地喘x着。 楚峥亦顾不上再出言逗弄她,闷声运送着粗y的热铁,麦se的肌肤覆盖在雪玉一般的rt上,鲜明的对b形成一种无形的诱h,刺激着彼此的ryu。噗呲噗呲的水声清晰可闻,夹杂着两人粗喘低y,将室内渲染上一层羞人的绯se。 又狠狠地cha了一阵,楚峥觉得远不够解馋,将肩头的yutu1分压在两侧,结实的手臂穿过阮清微的腿弯,稳稳地撑在床上,耸动健t捣弄起来,两个饱满的圆球拍打在娇n的y户上,刮着彼此的mao发,s漉漉地粘成一p。 “啊……啊啊……啊……” 一次b一次凶狠的撞击,阮清微根本禁不住,小腹缩得厉害,红肿的花瓣一张一合,夹裹着其间的rb,兜头的快感b得她哭出了声。男人反被激起了兽yu,半跪着压着雪白小巧的pg,打桩一般啪啪直入。 “啊……呜啊……不要……啊啊啊啊啊……” “哦……就快了……就快了……哦哦!”楚峥箍紧她的腰,健腰频摆,飞速地choucha起来,在阮清微失声尖叫一声后,才将存储良久的jingy一滴不剩地灌入她t内。 阮清微瘫着四肢哆嗦着,已分不清今夕何夕,也没顾上男人的y刚还埋在t内,头一偏晕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府里的下人就听到正房里一阵噼里啪啦,只见他们风靡全城的将军衣裳还没穿整齐,就被轰了出来,一边捡着自己的鞋子,一边没c守地道歉,那脸上没半点不愉快,满是餍足后的红光。 番酒后逞凶——先生篇 从侯府出来,萧承差不多是唯一还能站着自己走的了。及近书院,萧承便让侯府的小厮回去了,自己去叫门。 “表哥。”慕雨眠披衣出来,见他倚在大门一侧,离远就能闻到酒味,忙去扶。 萧承托着她往回走,不忘揽紧她的外衣,“怎么还没睡?华叔华婶呢?” 慕雨眠看他是真喝醉了,摇摇头,道:“你忘啦?华叔华婶今日去探亲了。” “探亲?那就是不回来了。”萧承m0着下巴,黑眸闪烁,小声嘀咕着。 慕雨眠一手打着灯笼,一手又要扶他,走得不甚平稳,还得顾着不叫他摔了,不免吃力,“表哥你看着些脚下!” 萧承贴着她娇小的身子,便起了坏心思,g脆将自己的重量全靠到她身上,感受着她颈侧凉滑的肌肤,舒f得轻叹。 两人成亲不足一年,每逢如此亲密接触,慕雨眠仍不免羞赧,缩着脖子直躲。 萧承看着她羞答答的样子,越发喜ai,凑到她耳边,呼着热气悄声说了些什么,慕雨眠的脸一下子便红到耳朵根,樱唇微张,仿佛听到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罢了咬唇推了推他,娇声道:“表哥喝醉了,便又欺负我!” 萧承不置可否,只轻声笑着,恰路过书房,便强y拥着她推门进去,一径将她抱在塌上。 慕雨眠待要跑,被他一拍t部,佯怒道:“跑什么!上课了!” 这个人真是……慕雨眠捂着自己的t,又羞又委屈地瞪着他。 萧承从榻下翻了本jing装的册子出来,好整以暇地翻开,“今日我们来学学这房中术。” 慕雨眠一看那上面赤l相拥的男nv,呀了一声捂着眼睛偏过头去。 萧承由身后拥着她,抓住她柔n的手,r0ucu0着放至唇边轻咬,一面看着那册子讲解,逐字逐句,无不细致,将一个好好先生的形象t现得淋漓尽致。 慕雨眠闭眼晃头,挣得浑身是汗,依旧免不了那低沉的声音入耳。 萧承自顾自不停嘴,看得认真,翻过一页还不住念叨:“这个姿势我们好像还没用过,看着b前面简单许多。” 慕雨眠一爪子拍在册子上,不让他再看,他还不高兴了,将两只不安分的手牢牢圈住,从旁边的卷缸里chou了一只戒尺出来拍向桌子,“注意不集中,该罚!” 慕雨眠撅唇,秋水般的眼眸里凝着一g拗劲儿,才不信他会打她,还在那儿扭着身子。 “啧。”萧承皱了皱眉,戒尺抵到她的脚踝边,挑开层层裙摆,沿着笔直的小腿上移。 慕雨眠这下真不敢动了,慌慌去压裙子,眼里写满哀求。 慕雨眠心x单纯,未成婚前对男nv之事可谓一穷二白,每每都被萧承想出来的花样弄得措手不及,如今又不知他要如何,心里便没底。 萧承平常里教学生也是半点不容情,这会把不正经当正经,做足了严师模样,无视慕雨眠可怜兮兮的眼神,冰凉的戒尺直划过她莹润的双腿,叫她忍不住腿抖,软语喊着“表哥”。 萧承也觉得受用,将戒尺退了出去,正当慕雨眠松一口气时,他却将脸凑过来,严肃道:“上课不专心,罚你把前日的功课做三遍。” 慕雨眠愣了一下,继而想起什么似的,红着脸嘤了一声,暗暗抠着手指头数,三遍那得是多长时间呀…… “快点。”萧承拍着戒尺c促。 慕雨眠撇撇嘴,眼含幽怨,暗骂她表哥是个登徒子。 怕他再新折腾出什么,慕雨眠只好依言去温习那日的“功课”。半拧过身子,捧着他清俊的脸,将红润的小嘴贴了过去,伸出柔软的小舌,沿着棱角分明的唇线笨拙地描绘着,继而从唇缝间钻了进去,去g弄对方的舌头。只是伸得舌根都酸了,就是逮不着那故意闪躲的长舌,不由撤出来,咬了下他的下唇,娇声抱怨:“表哥!” 萧承轻笑一声,抵着她纤细的后颈,低下头去。不过并没有给慕雨眠温习的机会,长舌径直穿过开启的牙关,长驱直入,将檀口堵得满满当当,霸占在其中g卷t舐,汲取着源源不断的甜蜜。 慕雨眠只能仰着头,张着小口任他索求,津y吞咽不及,沾s了唇角。 “唔……” 慕雨眠喘x着推开他时,水眸中已是一p朦胧,脸颊轻晕着拖红。 萧承餍足地t了t她水亮的红唇,嗓音沙哑道:“功课不及格,还需加强教导。” 慕雨眠颇觉委屈地呜咽一声,压根说不过这个假装正经的登徒子。 “现在我们来学下一课。” 慕雨眠一听不妙,还未来得及有什么动作,便被他禁锢着两手,轻轻松松撩起了裙子,胡粉的绸k半褪,露着雪白的小pg,软乎乎得招人眼热。萧承忍不住覆手上去,缓缓r0un1e着。 “表哥不要!” 慕雨眠羞窘不已,扭着身子闪躲,却是徒然,不但没脱离掌控,还招来男人不满地轻拍,“乱动什么!” 慕雨眠抖了抖,埋着头像一只小鸵鸟,脸蛋红得都快冒烟了。 “半榻清风,一庭明月,书斋幽会情难说。美人兀自更多情,番做个翰林风月。”萧承一字一句念着,起身站在榻前,动作轻柔却又十足霸道,将她衣衫缓缓解罢,抚着玲珑白润的腰身,猛然挺身,将早已肿胀的y刚埋入花x,自是惊起一p娇y。一面款款摆t,一面尤不停口,“回头一笑生春,却胜sx紧贴。尤云滞雨,听娇声轻聒。雨眠可记得,这是哪篇中的诗?” 慕雨眠自顾不暇,哪里晓得他念了些什么,低yjiao,全无招架之力。 “啊嗯……不……” “真是个不乖的学生,一点都不t谅为师这半天的辛苦。”萧承惩罚般深深入了两下,将已浸s的粗长蓦然chou了出去。 慕雨眠轻叫一声,被撑满的甬道陡然一松,慌忙缩着肩头往一侧爬去。 萧承握着自己的y刚上下撸了j下,使之更形粗壮,握着根部在慕雨眠翘起的雪t上轻轻拍打,“再不认真可要加倍处罚。” 炙热的温度和坚挺的触感,让慕雨眠忍不住心颤,不由自主地缩动着水淋淋的x口,渗出汩汩蜜y。光溜溜的身子趴在桌上,泛着浅浅的粉红,散发着诱人的莲香。慕雨眠带些幽怨地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咬着红润的唇瓣,觑了一眼摊在眼前的画册,匆忙移开,照着上面将一条yutu1抬起跪在榻边,便鹌鹑似的不动了。 “孺子可教。”萧承满意地m0m0那两瓣n滑的雪t,握着蠢蠢yu动的巨y,重新顶入水x之中。 “啊!”慕雨眠被顶得身子随之往前晃了一下,忙抓住桌沿,承受着紧随其后的汹涌攻击。 或许因为喝多了j口酒,萧承b平日还添了丝霸道,一动起来便停不了,九浅一深地在水n的花瓣间肆n,不多时便弄得花瓣一p嫣红,娇yan四散。紧小的x口套着粗壮的rb,便是如斯颠簸进出,亦没有半点空隙,仿佛天生就是如此契合。 萧承紧盯着两人j合之处,渐渐的红了眼,箍着细腰的手劲下意识加重,啪啪的rt击打声迭起,混合着彼此已经凌乱的喘x,意识也跟着沸腾起来,疯狂地想要抒发身t里的yu望。 “啊……啊……嗯啊啊……”慕雨眠站着的腿有些发软,变换了好j次姿势,最后要往榻上爬去,却被萧承紧紧箍住,一径往后拉着,粗大的rb尽根没入,g后能接触到他腹部结实的肌r,啪呲啪呲,接连不断。 承接着身后高频率的choucha,慕雨眠弯着的腰开始酸软不堪,起起伏伏怎么也找不着惬意的姿势,不断出声哀求,软糯的嗓音仿佛快哭出来一般,断断续续不成调。 萧承俯身,薄唇寻着她颈后的馨香轻吻,双手扯着她的上臂,t部依旧疯狂地耸动着,追逐桃源中的甜美。 慕雨眠双腿打颤,j乎站立不住,拧过c红的小脸,引诱着埋在颈侧的人,带着讨好的意味,伸出丁香小舌与他缠弄嬉戏。 萧承沉着腰入了j下,终于大发慈悲,暂时鸣金收兵。慕雨眠正待松一口气,却在下一瞬被翻了个身,堪堪搁在榻边,粗壮的y刚重回战地,p刻没有耽搁地chou送起来。 慕雨眠张着小口急速喘x,根本来不及说话,被一阵颠簸送上了高c,哆嗦着泄出一g春c。然而站在榻边的男人稳如泰山,连口喘x的机会都不给她,犹自深深浅浅地律动着。 “啊啊啊啊啊……啊呜呜……”慕雨眠绷着细白脚尖,瞠大的眼眸里像盛着两汪清水,jyu流泻。 萧承像是走火入魔一般,充耳不闻她可怜兮兮的y叫,一记接一记夯实的cha入,看着j合之处捣弄地泥泞不堪,呼x1便愈显粗重。满室的麝香气味,埋没了两人的意识,眼中除了彼此,再无其他。 萧承撑着手臂捣弄了一阵,抚着夹腰侧莹润的大腿,以示安抚。蓦然将人一把揽起,托着雪白的t瓣放在榻上的矮j上,适当的高度方便了他往前一站便能埋入水x。 “唔……嗯啊……”慕雨眠抵着他的x膛,却软趴趴地没什么力气,依旧被腰间箍着的大手,一下一下往回摁着,让甬道里的硕大一寸寸开辟疆域,毫无转圜。x前凌乱的衣襟,掩着半个白生生的ru儿,随着身t的晃动一颤一颤,煞是g人。 萧承未多考虑,m0索到裙子的边缘,两手一分扯,撕开一道口,沿着口子一路向上,将娇人身上一袭衣裙撕成两半,剥得gg净净。刺耳的裂帛之声,由不得让怀里的小兔子受了惊,缩着肩头美眸半闭,只有小巧的鼻头翕动着。 萧承一笑,压在她重重入了两下,直惊得她尖声叫喊,晕红了眼圈。 慕雨眠chou动着琼鼻,哀哀怨怨地看着身前这个故意使坏的男人,小心缩着腹,半点不敢刺激他。可还是没什么效用,这个男人野蛮起来,真是半点情面都不留,吮着她的唇又t又啃,胯下巨y径直深入,恨不能将两颗l囊也塞进去。 紧闭的书房里,呻y喘x高高低低,间或有木头抵着床榻的笃笃声,一下接一下,与抵si缠绵的两个身影相合,造就出一副激情画面。 到最后,慕雨眠j乎是仰躺在矮j上承受萧承的深入,腿根酸得直抖,娇软的嗓音里夹杂着一丝沙哑,皆在反应着男人无休止的征伐。 “啊……不要了……表哥……” 慕雨眠摇着头,汗s的额发黏着c红的小脸,一副被蹂躏过度的模样。萧承霎时就跟吃了春y一般,动作不减反增,抵着她小巧的胯狠狠研磨,猛然耸动j下后,才放开紧守的jing关,s出浓浊的yjing,全身肌r放松,趴伏在莲香四溢的娇躯上喘x着。 慕雨眠瘫软着四肢,任t内高c冲击、痉挛,纵然觉得身上沉甸甸的,也提不起力气来推据,嘤咛一声后被脑海里翻涌的lc卷了进去。 ρo-18.c0m 番侯爷的 “嗯啊……慢点啊啊……” “嘶……都憋了一天了怎么慢的下来!” 灯火闪烁的垂帘后,健硕的身躯怀着一团暖香,轻颠慢研,弄出一p莺鸣。 “啊……啊啊啊啊……” 颜兮娇软无力地伏在尚翊肩头,咬着指节承接又一波高c。 这是第二次还是第三次了?颜兮神思恍惚,只记得一进屋子,尚翊就逮着她纠缠起来,连衣f都来不及脱,就那么半褪下k子入了进来,蛮牛一般怎么都不停,直到现在,她都能感觉到甬道内充斥的巨物,依然坚挺如初。 颜兮怀疑,他是不是偷偷吃什么y了…… 不待她完全平复下去,身上的男人又开始了律动,只深不浅,颠得她头昏脑涨。身上的衣f被汗水浸了一层又一层,透着一gs气,紧裹在肌肤上。颜兮伸手揽住尚翊晃动的腰身,小脸贴在他微l的x前,喘x呻y,叫喊求饶,一不小心就把心里的怀疑说漏了嘴。 空气诡异地安静了一阵,接着桌子仿佛快散架一般摇动起来。颜兮颤着声儿,叫都叫不及。 “晾了我一夜还敢怀疑我!我需要吃y么?嗯?”涉及到男x的尊严,尚翊势要弄个明白,抱着粉n的t用力往胯间摁,直顶得身前美人泪眼迷蒙,张着小嘴叫个不停。 昨夜本是良辰美景,尚翊正待提枪上阵,一展雄威,被甄软跑来搅和了。尚翊当时只有一个想法——找夏侯竺打一架。 夏侯竺急匆匆寻来的时候,也是黑着脸,jyu爆炸。要y闯逮人,被甄软一句“脱光了”堵在门外。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束手无策。你进去,我媳f在;我进去,你媳f在。怎么都不合适! 三伏天的夜风,生生吹凉了一身yu火。好不容易今夜没人打扰,可以一诉衷肠,偏还被怀疑磕了y,尚翊那个气啊,忍不住加重了力道,将水淋淋的花瓣蹂躏得红肿不堪。 “我吃了y?我吃了y?”尚翊连问两声,身下跟着猛顶,捣出一团蜜y。 “啊!啊!啊哈……没、没有……我错了呜呜……”颜兮被t内的y刚捣得慌不择路,手指蜷着,j乎要将他肩头的衣f抠个洞出来。 尚翊不肯罢休,摆动健t,三浅两深地运送,将往日琢磨的技巧全搬了出来,还让颜兮一一品评,“颜颜觉得大不大?舒f不舒f?” 颜兮哪里还敢违他的意,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便是如此,依旧安抚不了这个男人。 尚翊捧着她圆溜溜的t,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一般,扣在胯间研磨。窄t上依稀见肌r紧绷、跳动,放任那根粗壮之物在桃源洞中肆n不止。 颜兮一声声叫得可怜,伸手去推他下腹,却只触着边缘浓密的mao发,彼此肌肤相贴,不留缝隙,可以想象那根东西cha得多深。 颜兮忍不住缩了下x口,立时引得那巨物一阵胀大,整个人似着了魔一般,眼神放在那处便移不开了。眼见着它从红肿的花瓣间chou出,布满青筋,似一头巨兽,然后一瞬间便埋了回去,发出“啪”地一声轻响。 颜兮觉得浑身似火烧,x口翕动得厉害,努力吞咽着粗壮的rb。 尚翊见她好奇又羞窘的眼神,便止不住意动,yu望染得他俊逸的脸庞都显得有些狰狞。chou送了j十下暂时止住了瘾,尚翊chou开身,抱着人往床边走去,手下灵活地剥着她的衣f,扔了一路。 背部触到凉滑的锦褥,颜兮已是一丝不挂,白n的x前,遍布玫红的印迹,似朵朵梅花初绽雪上。 尚翊捏着她纤细的后颈,霸道地占据着她的唇舌,将彼此的呼x1撩拨得更加凌乱,才拔身而起。 颜兮jiao吁吁,待神志恢复一丝清明,便见尚翊将室内那面等身的穿衣镜挪到了床边,将她赤l的模样清晰映照出来。 颜兮慌忙翻了个身,将滚烫的小脸埋在枕中,说什么也不肯抬头了。 尚翊快速脱去自己的衣f,轻笑着伏在她背后,指尖划过她玲珑的曲线,“颜颜怎么还是这么害羞,自己的身t还不敢看么?” 颜兮踢了踢脚尖,连身子都泛上了一层绯红,“快、快些移走!” 房事上,尚翊向来都是得寸进尺,不好说话的。此刻发现了有趣之处,自不肯罢休。将粉n的人儿从枕上捞起来,温柔又霸道地掰开她蜷缩的四肢,使之反身坐在他腿上,正对着光滑的镜面,将美yan的躯t一览无余。 “真美。”尚翊喟叹一声,双手沿着她圆润的肩头缓缓下滑,膜拜一般抚着每一寸肌肤。指尖所到之处,无不带着一种引人战栗的魔力。 颜兮仿佛被他蛊h一般,视线随着他的手指,一一掠过镜中映照的躯t,直没入平坦小腹下的y影,犹带着晶莹的芳c后,饱胀的龙头跃跃yu试,仅是一截前端,便叫人心颤不已。 尚翊带着她的双腿往两边大开,探下一手握着自己的yuj,对准x口缓缓推进。 粗大一点一点挤开紧致花x的xia0hun,引得两人同时x1了口气。颜兮亲眼看着那粗硕的男根埋入自己t内,深se的l囊紧紧堵在x口,太过刺激的感官,使她雪白的x脯急速起伏着。 “颜颜可看清了?你是怎么容纳我的。”尚翊将她汗s的秀发撩至一边,亲吻着雪白肩头,下身微微挺动,缓慢又深沉地重复着rb进出小x的动作,仔仔细细地展示给她看。 每一下深入,都让颜兮颤着小腹宛转而叫,双手没处安放,只能抵着两侧男人的大腿,腿间的y刚霸道地劈开白里透粉的秘密桃源,颠倒研磨,咕唧咕唧水声丰沛。颜兮香汗淋漓,东倒西歪,若不是被尚翊箍着腰,早已软成一团。 镜中反s的影像愈渐迷乱,呼出的热气,将镜面蒙上了一层水雾。尚翊低首,吻住颜兮后仰过来的脖颈,大手罩着两团玉ru肆意r0u滑的手感叫他yu罢不能,不多时,便在上面留下一p红印。 “啊啊……嗯啊……”颜兮难耐地扭动着身t,玉臂向后g着他的颈,身t凹出妖娆的弧度,挺起的x脯尽数被男人掌握,传递着掌心里的温度。喉咙里像烈火灼烧过,炙热g涩,是以彼此唇舌一触,便再也分不开,饥渴地吞噬着对方口中的津y。 尚翊抚过她的小腹,一径伸入隐秘的芳c从中,手指触两人j合之处,感受着自己的y刚将x口撑得大开,忽而扣紧她y部,另一手护着她腰身调了个面,将人压趴在床边,提t用力向前顶,挤压出声声娇y。 “啊……啊……啊……” 颜兮觉得自己就像火炉里的一条鱼,被翻过来覆过去的烘烤。身t趴在床上,被壮硕的男x身躯紧紧压着,一下又一下顶弄,将两团绵ru亦压在变形。 “哦……颜颜……宝贝……再等我一下!”尚翊粗喘着,灼热的呼x1喷洒在她背脊上,由不得加重身t的敏感程度。 镜中依稀映照着男人腹下压着白皙的小t,一根乌紫rb急速地进进出出,不顾aiy四溅,贝r红肿,噼啪噼啪入个不停,直到身下的娇躯止不住一阵哆嗦,才一个用力cha进去,晃着腰发泄着守了许久的yjing。 尚翊在她c红的脸蛋上亲了一记,餍足地伏在她身上,发泄过的yu望还深埋在她温暖的t内,依旧保持着可观的状态,似有蓄势待发的样子。 颜兮已分不清脸上是泪水还是汗水,闭着眼放任思绪飘荡,连手指都动弹不得了,后面的事都开始模糊不清。只感觉自己像漂浮在海上的浮萍,一夜颠簸danyan,寻不着支点。床上,桌子上,妆台前,都是缠绵过的场所,留下激情的印迹。 直至窗棱透进熹微晨光,颜兮如梦方醒,满室的凌乱和腿间涩涩的胀痛,无不提醒着她昨夜的迷乱。 颜兮一动,腿根处就阵阵酸痛,不用看也知道下面肿成什么样了,里面尚有浓浊的jingy流出,染得t下的锦褥s漉漉的,不甚舒f。 颜兮轻轻的x1气声,惊动了身侧揽着她腰酣睡的男人。尚翊一睁眼,看见她柳眉颦蹙,忙撑起身来,“怎么了颜颜!” 激情褪去,头脑无b清明的时候,颜兮还是不习惯赤身lt对着他,一面拉起薄被遮住满是吻痕的身t,曲着腿也不敢动。 尚翊瞅着一地狼藉,记忆迅速回炉,暗骂了自己一声,小心地去掰她的腿,“乖,让我看看,可是伤着了。”只见白生生的腿间,细n的花瓣肿得可怜,外面尚沾着自己s进去的jingy。尚翊吞咽了下喉咙,强忍耐住内心的兽yu,翻身下床,搜罗了平日用的消肿y膏,在指节上抹匀,向花瓣上蹭去。 “嘶……” 尚翊听到她痛得x1气,由不得心疼,可这y膏需抹匀化开才有效果,尚翊g脆埋入她两腿间,以温软的舌尖推抹着上面的y膏。 “啊……瑾瑜不要!”颜兮慌忙之下一挣扎,腿根便chou筋似的酸痛,一时竟没阻止住尚翊的动作。待清凉的y膏扩散至甬道内,颜兮也颤着声流泻出一g春c,昨夜那灭顶一般的高c快感,仿佛又回来了,生生掘走她全部的神志。 尚翊抬起头,啄了口她小巧的肚脐,声音沙哑:“好颜颜,可得快些好起来。” 只憋了一天就这样,如若等她能下地,起m也得三五天……颜兮忽然怀疑,自己还不能见着那以后的太y。 (肾亏了_(:3」∠)_正好写下一篇剧情淡淡嘴巴,我们下篇见!) 番酒后逞凶——县令篇 牧歆棋睡得正迷糊,只觉身上一重,压过来一具满是酒气的x膛,唇上堵得她呼x1都有些不畅。 “唔……”牧歆棋m0到身上的人光了的半个膀子,撑开双眼,声音里全是未醒的困顿,“什么时候回来的?雨儿诚儿呢?” 自有了儿nv,因为怕他们夜里哭闹,都是放在一个屋里睡,夫q俩亲热都不免拘束。今夜卫希去侯府会友,牧歆棋就哄着两个孩子与自己睡了,这会被卫希弄醒,首要便是惦记他们,虽然孩子小不懂事,可也不能没羞没躁在他们面前上演活春g0ng呐。 “在里间睡着呢。”卫希啃着牧歆棋白n的下巴,解着她贴身的衣裳,声线已有些不稳。 牧歆棋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抱到了外间的榻上,忍不住去推身上猴急的男人,“嗯……喝到这么晚才回来,别闹了。” 卫希仗着酒意,b平日还霸道,充耳不听她的话,急匆匆褪下她的绸k,触了j下还未s热的x口,倏然滑进被子里,举着她两条yutu1用唇舌加剧着她的快感。 “嗯!卫希不要!啊……”牧歆棋被他一t就s了半截身子,想阻止都来不及,拧着身下的床单急喘着,t内的快感骤然攀升,不多时便将她送上高c,紧接着便被男人箍紧腰肢,灼热的巨物猛然顶了进来,开始深深浅浅的颠簸。 “嗯……啊……”因为还顾及着里面安睡的孩子,牧歆棋不敢出声叫,被男人越来越大的力道顶得闷声直喘,一张锦被将两人光l的身t紧裹在一起,不住伏动,床榻跟着砰砰直想,掺杂着不堪承受的咯吱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牧歆棋忍不住夹紧了夹双腿提醒,“慢点啊……啊……” 横冲直撞的y刚被她的甬道一裹,卫希全然没了理智,听了她的话反而变本加厉律动起来,床榻的响声顿时频繁起来,细细的呻y流泻而出,将室内熏染上一p激情旖旎。 即便成婚生子,牧歆棋依旧赶不上卫希的没p没脸,见他蛮牛一般埋头苦g,窘得直捶他,又换来一阵猛捣。 “啊啊啊……” 牧歆棋猝不及防,险些叫出声,忙侧过头咬着自己指尖,承接着身下一记又一记猛攻。因为还在哺ru两个孩子,散乱衣襟里的绵ru依旧饱满浑圆,正随着顶弄的动作一晃一晃,似玉一般瓷白无暇。卫希一下红了眼,抓着一只绵ru便大口地t吮起来。 牧歆棋觉得x前一阵阵s麻,浑身都忍不住哆嗦起来,继而觉得ru尖一s,残留的ru汁皆被男人x1走了。se情又令人羞窘的举动,让牧歆棋两颊滚烫,都不敢去看那y靡的一幕。 卫希食髓知味,轮流将两只玉ru的汁y压榨g净,不解其渴,反愈加yu火燎原了,手里的力道忍不住加重,牧歆棋不舒f地哼出声。 卫希这才松了松手,唇舌挑逗着嫣红的梅蕊,激起娇躯一阵又一阵战栗。越广阔透过纱窗,将室内裹上一层朦胧,也许正因看得不甚真切,肌肤相触的感觉才更为刺激。卫希不管不顾,放开腰身狠chou猛cha,啪啪的rt拍打声,隔着被子闷闷地响起,被中的旖旎已无需多言。 牧歆棋愈喘愈急,j乎要压抑不住t内累积的快感,忙g着卫希的腰,一个巧劲儿将两人的姿势换过来,趴在他身上低y:“啊哈……让我歇、歇一会……” “你歇你的。”卫希扔了一句没诚意的话,挺腰入了两下,豁然坐起身,双臂挽着她的腿弯,托着凝白的t一下一下套弄着自己怒张的昂扬。 牧歆棋绷着脚尖连床榻也够不着,只能门户大开地任他侵略,细n的花瓣被摩挲得发热,也不知红成了什么样。黏腻的aiy不住往外渗,y户一ps哒哒的,男人的l囊拍击过来啪呲啪呲地响,直挺挺的粗大rb冒无阻碍地深入着柔软花芯。 牧歆棋差点背过气去,慌乱又无措地扣着他的肩头,咬唇急喘,心中暗想这个男人是不是又吃错y了,三更半夜还要这般折腾。本想去看他脸se,方一动,花x里的rb抵着深处一刮,一阵s麻自脚底窜上来,被堵得严丝合缝的x口,犹有一gg的春c喷s出来。 “啊啊啊……啊唔……” 牧歆棋始料未及,颤颤的呻y之声不小心溢了出来,下意识便去吻住卫希,指望将欢愉的声音湮没。 卫希从善如流,张唇裹着她粉润的小嘴,表示热烈的欢迎。长舌将檀口霸占,堵得满满当当,吞咽着她喉中涌上来的呻y,一一化作灼热的喘x。 卫希抚着已经汗s的娇躯,待她不再哆嗦了,顺势将人放倒在榻尾,握着已然抖擞的y刚便要再接再厉。 灭顶的高c才将将平复,牧歆棋见状,吓得忙合上腿,一骨碌翻过身,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回头控诉他:“不带你这样的,大气不喘就知道做这事!老实j代去哪儿鬼混了,是不是又中招了?”卫希慢条斯理地撸着自己y挺的巨物,对她的话不甚赞同,“你是怀疑自己还是怀疑我?我不够卖力么?” 月se中,依稀还能看见他手中的东西长度可观,牧歆棋由不得缩了缩t部,心里发颤,骂了他一句厚脸p,折起腿yu起来。 卫希伸手轻压着她肩头,将圆翘的t移向胯间,y刚的顶端剐蹭着闭合的x口,重新找寻着旧路。 牧歆棋忙往前缩了缩,连声叫着与他商议:“别啊……都这么晚了,你明日不上衙了?” 卫希现在是全靠下半身思考,压根不领她情,拍了下她软嘟嘟的粉t,问:“闲话少说,特许你做选择,正面还是背面?” “混蛋!” 牧歆棋忍不住红着脸骂了一句,下一刻便感觉到那粗y的龙头挤了一寸进来,持续缓慢地向里拓张,jiao一声连忙叫停:“等等等……嗯……你是等一下啊!” 卫希依言停下,小半个头还cha在里面,享受着一下一下的夹裹,语带威胁地c她:“再不选,本官就要行刑了!” 这个道貌岸然假正经真流氓的臭男人!牧歆棋暗暗将卫希骂了个狗血淋头,感受着被撑得胀胀的x口,半晌也下不了主意。正还是反,不都一样…… “我能选右面么……”牧歆棋垂si挣扎,胡诌了一句。 “准了。”卫希言罢,暂时撤退,将她身子一揽,侧躺着面朝右,自己贴到她身后,掰起她一条yutu1挺腰入了进去。 牧歆棋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阵快进快出颠得头脑晕乎乎,至于喘x的份儿。被抬起的腿根没一会便发酸,加上t内喷薄yu出的情c,b得牧歆棋不得不再次求饶,“啊……啊……停、停下……不要这样了……” 卫希自顾不停,一边挺动,一边寻着间隙问:“那要怎样?嗯?” “嗯啊……你先出来……啊……” 卫希紧着cha弄了两下,才蓦然拔了出去。牧歆棋浑身s软地半趴着,在卫希挺着凶器的威胁下,委屈巴巴地翻过身,自觉岔开腿,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想来想去,还是躺着不费力…… 卫希笑了一声,满意地抚着她曲起的膝头,俯首亲了一口,“棋儿真是深得我心。” 牧歆棋撇撇嘴,正yu刺他两句,被突然的深入捣得失声,好不容易才喘过气来,“啊嗯……轻点儿啊……啊啊啊……” “轻点儿得弄到什么时候。”卫希语含不赞同,choucha的动作越发卖力了。 牧歆棋忍不住翻白眼,便是如此也不见你少一时半刻,虚伪的男人! 枕头、被子早已被扫到地上,榻上只余两具j缠的身t,不住颠簸研磨,rt之间厮磨,不时发出“唧唧”的水声。 牧歆棋咬着唇瓣,不时地央卫希轻些慢些,换来他一阵咬牙懊恼:“明日就让那两个小家伙单独睡!” 牧歆棋顾不上与他反驳,被他加快的捣弄吞噬了神志。高c一波接一波,也不知何时才让这个男人满足撤退的,只觉得合眼没多久,就被里间孩子的嘤咛声吵醒了。 牧歆棋动了动被男人箍紧的身子,又酸又软,翻身都难,眼p也困得睁不开,嘟囔道:“孩子醒了……” 卫希托着绵软的娇躯,觉得b冬日起床还痛苦,眼也未睁,一边探手找着衣衫,一边不满道:“找n娘!今日就找n娘!”每日找媳f亲热还得寻时间,想多搂会儿都不行,太折腾了! “唔……”牧歆棋听得迷迷糊糊,听到他起身的动静,又沉沉睡了过去。 (完全把卫大人抛在了脑后,明明每个故事都里出现的人,就是没想起来_(:3」∠)_我有罪。正好新的篇章又卡了,来调剂一下。) ⑦连云赌坊 连云赌坊盘踞锦y,分号遍布各地,做得可谓如火如荼。今日却闭门谢客,场子里不见摇骰发牌的动静,齐刷刷跪了一地人,个个弓腰低头,不敢出声。 须臾,珠帘一动,露出一张桃花面,柳眉杏眼樱桃口,端的是娇俏。 底下有人窃窃s语:“连爷是个nv的?” “闭嘴!那是舞姑娘,连爷身边的人!一会小心说话,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舞儿闻言,抿唇笑了笑,对当前跪着的汉子道:“爷说了,念在丁管事你在连云赌坊多年,你兄弟的事这次就不计较了,但那家人的医y钱,该赔还得赔给人家。” “谢连爷!谢姑娘!我丁大胆对天发誓,往后绝不让他再犯事!”丁大胆一边磕头,一边扣着弟弟丁二虎的脑袋往地上摁。五大三粗的一个人,生生被先前的等待熬出了一头汗。 “行了,各人去g各人事,今日照常迎客。” “是!是是是!” 众人听到轻盈的脚步声远去,才松了口气,赌场中瞬时喧闹起来。 丁二虎m0着自己磕红的额头,不明就里,“不就一个丫头p子,给你们吓成这样,至于么!” 话音刚落,兜头就挨了一锤,丁大胆瞪着虎目道:“要管不住你这张嘴,我给你缝起来!” “本来就是……” “你懂个p!连云赌坊的人都知道舞姑娘是跟着连爷打下这江山的,说是婢nv,那也是心腹之人,她的话就是连爷的话,以后只管照做!”丁大胆见弟弟不甚f气的样就心累,叹了口气,“这次好在没出人命,不然连我也保不了你。在江湖上混,你自己也长点心,明知故犯,你这不是打东家的脸呢!” “说起这事来我就纳闷!这赌坊不就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么,偏偏又有个什么三禁,身无分文的不要,拿东西抵押的不要,还不让出老千,这还是赌坊么!” “你懂个p!开赌坊就是要赚钱,你既身无分文,我就是要了你的命又能做什么。难道都像你似的,追着一个穷酸秀才剁两根手指?白费人力还要惹官司!” 丁二虎被一顿训,缩着脖子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那来这赌的都是有钱人了,拿东西抵了还怕他赖账不成?” “既有钱,哪用的着东西抵。你也是别的赌坊混过的,那些抵了东西的有j个赎回去过?砸锅卖铁倾家产也是有的,这跟第一条不冲突。” 丁二虎耸耸肩道:“那这不是全凭运气?那啥时候才能发大财!” “你懂个p!都有钱来赌了,还指望这发财?人家都是来消遣的。扣扣掐掐的,你也就这点眼界了!” 丁二虎m0着脑袋瓜,是真不懂这么奇怪的赌坊了,他自来就只听说过赌坊的东家叫“连爷”,却也未见其人,今日也是头一次听说了这个“五姑娘”,“你们这赌坊主事的不会还有什么四姑娘吧?” “什么四姑娘,是舞姑娘!” “那不还是五姑娘么?” 丁大胆懒得跟这个b槌解释,摆摆手把人轰走了。 舞儿穿过后堂,进到内室,见连祈歪在榻上,闭目捻着一串绿玉佛珠,边从食盒里往外摆着饭菜,边道:“我看也不用给你吃五谷杂粮了,每日上三炷香算了。” 连祈凤目一开,幽光流转,b腕上的玉珠还通透j分,此刻正笑盈盈地锁着桌边的身影,“要香也是nv儿香,别的不要。” 舞儿听出他话中深意,睨了他一眼,笑嗔道:“你这个花和尚,可别再侮辱佛祖了,小心雷劈!”这人就是个假弥勒,脸上笑眯眯,腹中黑乎乎,就如他说要信佛吃斋,却顿顿少不了r,酒se财气无一不沾,还说什么“酒r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话,反倒害得她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素食者,想来就亏得很! 舞儿盯着桌上荤素分明的菜se,有些气哼哼地夹了一筷子东坡r,刚一近鼻端就觉得一g腥膻味,压根下不了嘴。 连祈见状,撩着袍子坐到桌前,笑道:“怎么我的舞儿又想吃r了?” 什么叫又想……舞儿夹着那一筷子r,有些遗憾地端详了一阵,放到他碗里,“才不稀罕你的r!” 连祈听见这话,略一挑眉,眼里的笑意深了一分。 饭间,舞儿问起那丁二虎犯了规矩的事,颇有些奇怪,“这次怎么这么好说话,还叫人留着?” 连祈不停筷,一本正经道:“懒得管。” 舞儿嚼着根豆角,缓缓点头。她差点忘了,这尊弥勒佛已经懒出了境界,有时候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懒得偏一下头。 “你知道的,男人嘛,总有那么三十j天不ai管那闲事。”连祈拧过头来正视她,忽然一下凑近,咬掉她唇外半截豆角,回味地细嚼着。 舞儿眼也没眨,对他这种行为习以为常,蠕动着粉唇将剩下半截菜咽回自己肚里。翻着眼想,这要遇到闰月,一个月到头不是都不用管了。 “味道不错。” 舞儿觑了他一眼,又夹了一筷子豆角给他放碗里,未想连祈却不甚满足道:“你喂我。” “懒si你算了。”舞儿嘀咕了一句,重新加起来往他嘴边送。 连祈依旧不满意,盯着她粉嘟嘟的嘴巴,意图明显,“要你嘴巴喂。” 舞儿对他光天化日耍流氓的行径报以一记白眼,自顾自地吃起来。连祈故技重施,凑到她唇边一口下去,无赖地贴着t了t,才一脸餍足地退开。 一顿饭吃得洒了满桌子,最后在舞儿愤愤的眼神控诉下告终。 连祈吃过饭就歪回了榻上,舞儿见状忍不住犯嘀咕,这人平日吃了睡睡了吃,能坐着就不站着,偏生不该长的r半点不长,掐他都嫌手疼,也不知道怎么长的…… 连祈听到她的嘟囔,懒洋洋的声音里全是不正经:“晚上动没动你又不是不知道。” 舞儿默了默,把怀里刚收回来的衣f兜头朝他扔了过去。 连祈拣出来混在自己衣物里的轻薄肚兜,挂在修长的指间r0ucu0,感慨道:“舞儿长得真快。” 对于他的没羞没躁,舞儿都没放在眼里,娇娇媚媚地伏到他x前道:“那得多亏了爷。”话落chou走了自己的肚兜,旋身要离开。 连祈一把将她拽过来,揽着不盈一握的腰肢轻抚,见她还挣扎着不安分,在她挺翘的t部拍了一下,“乱动什么!蹭得人一身火!” 舞儿轻叫一声,嘟着嘴道:“我就是不动,爷不还是se心不改!” 连祈就喜欢她这实诚,被戳穿脸se也没变,觍着脸笑:“知我者莫若舞儿。”说着两只手就沿着腰肢上移,直攻舞儿鼓鼓囊囊的x前。 正待天雷g地火之时,门外有小厮来报,别地分号有信传来,只能偃旗息鼓。 舞儿起身,笑嘻嘻地按了下连祈已然撑起的k裆,翩跹离去。 连祈深x1了j口气,燥热得浑身都要冒火星子,静坐了p刻才出了房门。 连云赌坊遍布其他地方的分号,连祈不可能尽收眼底,通常都是栽培可信之人过去监管,但终究相隔两地,不能事事俱到。这不洛y分号近日就出了岔子,因有人想多盈利,s自入g当地一些粮布生意,引起一些本地豪绅不满,日日针尖对麦芒,闹到官府好j次。 连祈一直以来都严谨赌坊另谋财路,尤其不可因赌债之事与官府牵连,只图赚个你情我愿的省事钱。 “看来这新上掌柜是个经世之才啊,我这小庙怕是不够他施展。” 锦yj个总管事,见连祈温润的神se,心中并没有松懈下来,相觑一眼,小心翼翼道:“丁卯能如此行事,怕是在洛y已培植了亲信,连爷您看要不派人过去将他押回来发落?” “丁卯?”连祈一听这个名字,目光下意识转到一旁的丁大胆身上。 丁大胆虎躯一震,竖着手指头发誓:“我娘就生了我和二虎两个!没有别人儿了!那个丁卯跟我老丁家一分钱关系都没有!连爷明鉴!” 丁大胆一顿竹筒倒豆子,惹得连祈失笑不已,“不过就是注意了下你们同姓,如何就把你吓成这样。” 丁大胆抹了把汗,还觉得两腿打颤。在连云赌坊多年,他岂不知“连爷一笑,阎王招手”的话,可不敢大意。 “行了,我亲自去一趟,洛y那边暂时不要声张。” “连爷,舟车劳顿的,还是派小的们去吧。” “洛y的牡丹应该快开了吧。” 连祈忽然说了一句前后不着的话,众人都有些发懵,见连祈望着窗外,不由跟着瞧了一眼,顿时了然。 连爷这是要带着舞姑娘顺道散心呢。得,他们也不凑热闹了。 “此去也不需人多,丁管事你就带你兄弟一起吧。” 丁大胆一听,这是连爷给他将功折过的机会呢,连连应下,拍x保证。 (新故事来啦!总算没卡到过年23333) ρo-18.c0m 启程 四五月的天,不会凉也不会太热,正是出游的好时节。 舞儿喜欢出门,却也不喜欢出门。只因连祈这个人,mao病太多。 从坐上马车离开锦y时,连祈就觉得哪哪都不舒f,背也疼腰也酸,就跟坐月子的媳f。 “我看咱还是回去算了。”舞儿觑着连祈到处嫌弃的样子,耐心都快磨破了。 连祈牵着她的小手搁在肩上,让给r0ur0u,边享受边道:“走这么远了,回去怪累的。” 走着嫌颠,回去嫌累,就没见过这么事多的男人!舞儿由不得加重力道,像和面团。 “嗯哼……再用力点……嘶……嗯……” “……”舞儿顿了顿,忍不住翻白眼,“你再叫大声点给人听见,人还以为大名鼎鼎的连爷给我糟蹋了呢!” 连祈闭着眼在那儿笑,“还用给人听到?我不早被你糟蹋了。” “爷你可真够不要脸的。” “过奖。” 舞儿觉得,这人的脸p要厚到了一定程度,真的很无敌了。 马车骨碌碌前行,猛地偏了一下,跪坐在连祈身后的舞儿差点一头飞出去。连祈揽住她,掀帘一看,半边车轱辘已经陷进了之前雨水冲刷的地g0u里。 “连爷和姑娘无碍吧?”在前头开路的丁大胆匆匆下马过来,转而训丁二虎,“怎么连个车也驾不好!” 丁二虎委屈又不敢说话。这条路上全是泥g0u,他已经尽量避开了。 连祈瞧了瞧,没说什么,跟舞儿下了车,站在一侧等他们将车轱辘抬出来。 车板一抬,整个车轮子还嵌在里面没出来,空气陡然安静,连祈的脸se也开始不耐起来。 “怕是……得修好才能走了。”丁大胆说话的时候,将求救的眼神投向舞儿。 这种小意外,谁也算不准,舞儿也没当回事。见路上头飘着个酒幌便推着连祈往前走,“我们先去那里坐坐,等车修好了再走。” 连祈终究没说什么,却也足够两兄弟心里打突了,忙不迭找工具修理,可是事到临头才知道自己一窍不通,摆弄了好一顿,最后还是托酒馆老板帮忙修好了。眼见y云压到天际,时间也不早了,只能就地歇下。 荒郊野岭,资源也不多,酒家内的吃住都b较简单。连祈的脸y得差不多都快赶上头顶的y云了,眉心都能夹si苍蝇。丁家两兄弟大气不敢喘,吃过饭急忙躲走了。 晚上安歇之时,外面就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昏暗的房间终究不抵在自己家,可以惬意地窝在榻上。 “出来就将就些吧!”舞儿见连祈杵在当地横挑鼻子竖挑眼,不免好笑,将从家里带的床单被套换好,叫他上c休息。 连祈m0着y邦邦的床,直皱眉,“这怎么睡?这是人睡的么?” “你不是人么?”舞儿睨了他一眼,帮他将外衣折好放在一边。以前苦的时候,一瓦遮头的破庙也睡过,这日子好了就开始身骄r贵起来了。 连祈抓着枕头被子一一嗅,还是嫌弃得不行。舞儿一把抓过来放好,将他按到枕上,哄孩子般拍着他的肩膀,“行了我的爷,赶紧睡吧!颠了一天你不累啊!” 连祈一边抱怨,一边蹭过去,贴紧香香软软的娇躯,才觉得心里有那么一丝熨帖。 早上起早,又赶了一天路,舞儿早已觉得jing疲力尽,不多时就睡沉了。连祈念念叨叨,见没了回应,低头蹭她红润的小脸,“舞儿?”连祈叫了j声,没叫醒,紧了紧手臂也合上了眼。过了一阵又睁开了,毫无睡意。两只手闲不住,轻轻拨开舞儿x前的衣襟,抚着静静挨在一处的n白,一条长腿压在她身上,下面充斥yu醒的巨物直挺挺抵在她腿边。 “舞儿,舞儿……”连祈一边吃着豆腐,一边叫着,奈何舞儿只是呓语一句,全没有清醒的迹象。连祈一个折腾许久,觉得没回应怪无趣的,不满足地叹了口气,拉着纤细的小手cc解决了一下yu望,在辗转中睡去。 翌日一早天放晴,连祈的脸se依旧沉着,隐隐带了丝幽怨。丁家两兄弟只顾缩头赶车,生怕一个不小心点炸了这尊弥勒佛。 不日抵达洛y,连祈直接住进了之前置办的别庄,还未与分号那边的人接洽,就有人自发上门了。 连祈笑了笑,同舞儿道:“看来我们一进城就成了瓮中鳖了。” 舞儿见他还有心情说笑,就知道这事他自有成算,便不甚担心,“那今晚这鸿门宴爷是要去了?” 连祈m0着下巴,想了想道:“有点懒得去。”j夜没吃上r,他现在是身心懒怠,真没那个心情。 舞儿知道他又没个正经,将他从榻上拉起来拾掇,“早些解决了这儿的事情我们早些回家!” 连祈听着“回家”这个词格外地熨帖,虽是懒洋洋的,也任舞儿拉着换了衣f去赴宴。 这分号掌柜丁卯大概还想着说f连祈入伙其他生意,所以说是为连祈接风洗尘,依旧邀了不少之前入伙的洛y商贾,亦不乏官府之人,这与连祈历来的想法相悖不说,还有种当面叫板的意味。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连祈弥勒佛一般端着笑脸,对于丁卯在自己耳边的大力鼓吹,不拒绝也不接受。 丁卯觉得连祈是个y骨头,一时半会啃不下,敬过酒坐到一侧,吆喝着舞姬出来助兴。 此处时有西域商客往来,舞姬都带了种异域风情。蓝se的薄纱舞裙缀着小巧的银铃,舞动间清脆悦耳,遮着面纱的脸添了一丝神秘,外露的妖娆腰肢却又如此h人,引得一帮大老爷们瞪眼直呼。 舞儿见连祈的眼神也放在舞姬身上,撇撇嘴嘀咕:“除了扭腰就是撅pg,有什么好看的……” 连祈轻笑着收回视线,溢满星光的眸子直视着舞儿,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肢m0了m0,带丝憧憬道:“是不怎么好看,舞儿若跳舞,定是极美的。”那柔软的小腰肢,他可是ai得紧。 舞儿哼了一声:“我可不会跳,爷要看就看个够去!” j杯奉承之声让舞儿觉得有些厌烦,眼神儿一瞥,起身离了厅堂。 连祈搓了下手指,想着那小腰的柔软,有些遗憾地叹了声。今日本来是他的生辰,这赶了j日路,也不知舞儿是不是忘了,竟丝毫没提,说不失落是假的。往常舞儿都是悄悄地准备,不知这次…… 连祈兀自走神想着,最后也不耐呆在这地方了,起身告辞。 丁卯犹疑一阵,自是未敢阻拦,自与一众官僚谈得火热。 连祈出了大门,却见丁大胆一个人守在车旁,不由皱起了眉。 丁大胆忙道:“舞姑娘方才有些气冲冲的出来,先叫二虎送她回去了!” “醋劲儿越发大了。”连祈轻声一笑,跃上马车,往别庄赶了回去。 (快过年了忙成狗了!) 舞儿的舞 到别庄门口,连祈不等马车停稳,便跳了下去。丁大胆吓了一跳,一看他径直往后院去了,脚下打了个弯儿去卸马车了。 连祈穿过月洞门,见屋里黑黢黢的,加快步子迈了进去。 “舞儿?”连祈走到床前也没见人,顺势瘫在上面长吁短叹。 忽觉周围灯火闪烁,连祈待要起身,x前压过来一具柔软馨香的躯t,吐气如兰:“爷这是叹什么气呢?” 连祈幽深的眼眸里投s出一抹亮光,伸手去抱身上的人,却m0了个空。 舞儿灵巧地退开来,打了个旋儿站到灯火围拢的中央,红se的薄纱舞裙好似玫瑰花,随着脚尖轻盈的跳跃争相绽放。肋下垂坠的流苏,掩着不盈一握的腰肢,yu遮还羞,透着无尽的魅h。 连祈紧盯着当中舞动的人,就着撑起身的动作半晌未动,起伏的x膛j不可见地急促了些,默默地欣赏着这支独属于自己的舞蹈。 舞儿学舞不长,有些动作依旧显得生涩,全赖自己柔软的肢t诠释,就算如此在连祈眼里依旧堪b盛世妖姬。 随着脚尖一收,舞儿转回到连祈怀里,气息亦有些喘,“爷可喜欢?” 连祈指尖轻触了下她额间的坠子,看着她娇yan的眉眼,嗓音微哑:“没有b这更喜欢的了。” 舞儿眼波流转,带着小小的得意和俏p,似是叫他别把话说太早,“真的么?” 连祈张了张口,觉察到她的脚尖在自己大腿处缓缓摩挲,不由轻笑,“我大概得仔细考虑一下。” “那——”舞儿翻身跨坐在连祈腿上,慢条斯理抚着他结实的腰身,将衣物一层一层剥离,明媚的大眼里丝毫不见羞怯,狡黠灵动,“爷喜欢哪种?” 连祈曲着腿,防她后仰过去,一副任凭宰割的样子,“只要是我的舞儿,自然都喜欢。” 虽然这种情话舞儿听了好多年,还是由不得欣喜,粉面凑近,将红唇奉上。连祈笑着贴过去,同s滑的小舌纠缠起来。两尾舌头在彼此口中相互扫荡,及至唇外依旧不舍分离,不住j缠g弄,将津y融合。 连祈ai极舞儿这种毫不保留又大胆的x子,乐得将全部主导j给她,伸着舌由她嘬弄,心底的yu火由四肢渐渐向胯下聚集了过去。 舞儿轻t着浅se的薄唇,将这个人教给自己的技巧全部用上。唇舌下滑,咬住坚毅的下巴,继而便是凸起的喉结。细白的贝齿在男人脖颈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浅se的印痕,暧昧又y靡。舞儿用舌尖抵了抵连祈锁骨间的浅窝,往下一移,一口含上他x前的茱萸。 “嗯哼……”连祈x1了口气,双手略显急躁地在舞儿的腰肢上游走。 男人自不bnv人,y邦邦的x膛着实没什么好抓,舞儿m0了两把便转移了阵地,娇n的脸蛋贴着他结实的腰腹,瞅着眼下鼓起的那一大包。 连祈晃了晃腿c她:“再等会儿我生辰可就过了。” 舞儿痴痴地笑,伸手覆上他鼓起的那处,隔着亵k上下滑动。已经充血肿胀的巨兽,渐渐抬起了头,将k裆撑得老高,顶端逐渐晕s了一小块布料。 舞儿伸舌一t,些许黏腻中浓烈的男x气息充斥鼻间,诱发着t内的s动。舞儿扭了扭pg,腿间也已泛起了c气,一团温热的yt挤出了紧闭的花缝。 连祈似有所感应,大手滑向翘t底部,触到柔n的花唇,以长指轻拈慢挑着。 “嗯……啊……”熟悉了连祈挑逗的身子格外敏感,只消他一碰,便会层层绽放开。舞儿颤声一y,犹不忘今日给寿星贺礼,小手剥开已经s透的长k,将露出庐山真面的狰狞巨物一口含入。 虽然舞儿足够努力,却也只能含入小半根,再往深便抵住了喉咙,十分的不舒f。舞儿只能卖力地嘬x1着顶端的圆头,间或侧着脸顺着青筋盘踞的rj来回t舐,不忘关照垂在后面的两颗饱满l囊。浓密的mao发戳在脸际,刺刺痒痒的,舞儿起身拂了拂,继而又埋下头去。 连祈面上不动声se,眼眶却似充了血一般泛着红,长指顺着s滑的x口陷了进去,旋即被里面水润的软r紧紧包裹住。 “唔……”舞儿冷不防一抖,含着y刚的小嘴下意识一紧,嘬得连祈亦忍不住低吼出声。 连祈将中指全部陷进去,抵着内里的软rcha弄拓张,晶亮的蜜y如同决堤,顺着指节汩汩而下,溢了满手。 随着连祈指尖一g,舞儿失声一叫,迎来了第一波高c。 连祈揽着她瘫软的身子,没急着纾解自己的yu望,只待她平缓着呼x1。 对于他的t贴,舞儿心中清明。待神思回笼,便怀着回报的意思,凑上去亲了他一下。 连祈抿唇笑着,帮她抬着圆t,找准自己的y刚,一点一点相互吞纳着。 舞儿甬道浅,不消多用力就能cha到底。连祈那话又生的粗大,以往都不敢这般nv上位,今日舞儿有意让他欢心,才鼓起勇气来。只是厮磨了良久,水灵灵的桃源洞外尚有一截被拒之门外,鼓胀着青筋被夹得好不可怜。 这般僵持着,连祈也难受,抚着她汗s的身子哄道:“乖舞儿,不必勉强,躺着我来,嗯?” 舞儿咬着唇,眼眸里全是倔强,将连祈推回枕上,t部下压,眼一闭铁了心坐了下去。 “啊!啊嗯……啊啊啊……” 铃口一下碰在子g0ng口,舞儿只觉得身t内的情c霎时翻涌而出,x口春水如注,兜都兜不住,抖着腿根双眼失神。 甫一进去便高c,后面可有的受。连祈怜惜不已,托着舞儿的腰身要翻过去。舞儿软趴趴地压着他,喘了一阵,缓缓晃动起腰t。 连祈压抑着自己心底叫嚣的yu望,结实的腹肌急速起伏,不自主地想要上挺,生生忍着。双手扶在舞儿莹润的大腿外侧,不叫她再莽撞。 木已成舟,舞儿也不敢大肆套弄,小x紧紧套着粗壮的rb,打着圈缓缓研磨着。x口杵着滚烫的一大包,y邦邦地灼人。 “嗯啊……啊……” 舞儿努力适应着甬道里的粗长,等x口不再紧绷,才撑起身子,浅浅地套弄起来。这一动便停不了了,连祈扣着她雪白的t,不着痕迹地往下压着,rb一次b一次进入地深,响起了噗呲噗呲的j合之声。 随着继续的深入,舞儿渐渐失了主导权。那圆硕的g头一下一下打在深处,杵得她脚底打颤,虽还压在连祈身上,却是全由他抛弄动作。 “嗯……嗯……啊……” 男人choucha的动作愈渐失控,舞儿虽有些难以承受,却也未似往常一般出声求饶,只揽紧他的脖子,细声细气地y叫。圆嘟嘟的小pg依旧不时伏动j下,迎合他挺起的动作。这对于连祈来说,无意是最激烈的春y,当下坐起身,将舞儿娇小的身躯揽在怀里,紧贴的腰胯深猛地律动起来。 “呃……啊啊嗯啊……”舞儿挂在他身上,柔软的腰肢似菟丝花一样,只能依附着健硕的身躯,随之起伏颠簸,受着情yu的狂风暴雨。 舞儿身上的舞衣还未褪去,却也凌乱不堪。一边的领口滑落,露着白皙的肩头,下面饱满的双ru也只堪堪挂着一p布料,在猛烈的动作下,终于滑了下去,两团雪白倏然蹦了出来,上面挺立的红梅娇yanyu滴,诱人浅尝。 连祈自是没辜负这近在眼前的美味,俊逸的脸庞整个埋进两团馨香之中,深深嗅着,迫切地嚼咬吮x1。ru端的敏感,差点让舞儿翻眼昏厥过去,身下又深又猛的choucha,却又不住刺激着她的神经,令她神魂激荡。 “噼啪噼啪”的rt拍打声一下急过一下,喘x与呻y胶着在一起,忽高忽低。 水x内壁的褶皱一松一紧地收缩着,即便粗大的y刚进得如何深,如何猛,都能迅速恢复紧致,x1附着上面跳动的脉络。 连祈没了平日那副淡定与从容,手臂上经脉凸起,十指深深陷入柔软的tr中。沉闷粗重的呼x1在喉间滚动,如同野兽的嘶吼。 “舞儿……舞儿……”连祈喘x着唤着她的名字,似在安抚着她,胯间的动作随即急遽起来,次次深入花芯,捣出一p花蜜。 “嗯……啊啊啊……啊……”舞儿张着红唇,颤声直叫,绯红的眼角似金鱼的尾巴,向鬓角散去,s漉漉地,分不清汗水还是泪水。 连祈扣紧她的腰t,跟着往前一顶,硕大的男根深深埋了进去,跳动的龙头抵着发颤的子g0ng口,一口一口吐着灼热的jingy。 “啊……” “嗯……” 娇柔与沉闷的两声呻y,难抑地重叠在一起,将彼此的神魂搅在一起。 舞儿心如擂鼓,柔软的x脯贴着火热的x膛,听着心跳的回响。滑溜溜的身t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还在打着哆嗦。 连祈抖动了j下,将浓稠的白ys尽,静静蛰伏在一团温软中,温柔的眉眼间尽是愉悦之se。 (剧情没手感,来篇r调剂一下~顺便过年啦,给可ai的你们拜个年——新年钱多多哟~趁热吃23333) J涉 清晨,正是春光明媚。丝丝缕缕的光线携着晨风钻入窗棂,沁人心脾。 连祈半倚在床头,揽着怀中的香软,神se温和。 门外“笃笃”响了两下,小厮小声道:“连爷,丁掌柜一早便叫人来了,说有事相商。” 连祈由不得冷哼一声,这架子也是b他大了,还派人来c他。 连祈懒得理会,犹自埋首在舞儿香n的颈侧,阖上眼眸。 舞儿依稀听到人声,困倦地嘟囔了一声,雪白yutu1抬起,继而无力地落在连祈身上。凝白纤细的脚踝上,纯银的脚环上缀着一颗象牙白的骰子,轻轻晃动了j下。 “爷去办事吧……” “懒得去。”连祈坦着x膛连动一下的意思都没。 “唔……”舞儿被折腾到天快亮才睡,这会脑子里还晕晕乎乎的,便没顾上多管他,咂了咂嘴巴兀自睡得香甜。 连祈笑了笑,转而冷声朝门外道:“叫人等着。” 门外霎时没了声响,连祈的眉间这才显出柔se。其实连祈也不困,就是烦人大清早的打扰他的温柔乡,这会撑着头,光盯着舞儿酣睡的模样,不安分的大手顺着一条yutu1m0下去,触到舞儿脚踝上的骰子,眼底映着一g满足。 这脚环是舞儿十岁那年,他给戴上去的,随着年岁增长,已经难以取下,除非整根截断,或是砍断脚掌。一如他跟舞儿之间深深的牵绊,彼此不能相离。 丁卯在分号等得焦急,连祈兀自慵懒惬意。直到日上三竿,才不慌不忙地从床上起身,也不着急出门,给舞儿上y时又不免吃一顿豆腐,罢了吩咐小厨房做些小菜随时备着,才带着丁大胆往赌场去了。 丁卯本就是个沉不住气的人,等了半日已是一窝火气,见连祈风轻云淡的样子,p笑r不笑道:“连爷可让兄弟们好等。” 兄弟?连祈闻言掀了掀入鬓的长眉,目光悠悠转过去,“我想丁管事还没弄清连云赌坊的规矩。在这里,我是主,你是仆,你只能听命于我。” 丁大胆一听连祈开口,就打了个颤。他在锦y也是管事的,这一声“丁管事”怎么叫都让他觉得不舒f,暗地不由将丁卯骂了个狗血淋头,姓什么不好偏跟他一个姓! “我也不绕弯子,此次来洛y,也是为你们s自入g其他生意的事。连云赌坊自来就明令禁止这一项,你们违令在先,我还未追究,如今这是还打算对我三堂会审?” 丁卯那厢还在想,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与他撕破脸p。可连祈却丝毫没这顾虑,上来就直接摊牌,啪啪打人脸,瞟了眼周围乌压压的人,g着唇还是那副懒散样子。 连祈在众人间的传言,大多都是只听未见,是以丁卯虽然有些忌惮,更多的是不f。如今被连祈一击,面se已然不虞,强撑道:“连爷,咱明人不说暗话,这开赌坊无非是为赚钱,何况我找的都是正经生意,这与赌坊b起来,显然不会差,没道理和钱过不去。” 连祈不理他这茬,道:“连云赌坊是我开的,想赚还是想赔,都是我说了算。我倒不想跟钱过不去,不过——”连祈沉沉的眼神定在丁卯身上,“丁管事是执意与我过不去。” “连爷——” 连祈抬手道:“不必多说,赌坊的规矩不能变。你若有那份雄心壮志,我也不拦你,自去另谋高就,但是走之前还得劳烦把这摊子收拾了。” 连祈说罢,也没看丁卯什么脸se,负手出了赌坊。 丁大胆都替他出了一头汗,忍不住担忧道:“连爷,我们这次来没带多少人手,若真让他恼了,怕是不好对付。” “就是要他恼了自己来送人头。”连祈看他不解,边走边解释,“能跟洛y商会有所牵连,必然不是他一个人能成事的,背后必然还有助力的人。此番与我和谈不成,下一步他们应该会斩c除根了,等他们倾巢而出,我们再收网便是。” “收网?我们?”丁大胆指着自己的鼻尖,满脸不可置信,“连爷,我们可一共就仨人啊!”加上舞姑娘也才四个,何况舞姑娘还是个弱质nv流…… 连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悠哉往前走着,却并不是别庄的方向。 丁大胆一脸纠结地跟了上去,心里连后事都想好怎么j代了。 那厢,丁卯不出所料,待连祈一走,满脸狰狞之se,开始筹谋如何斩c除根。 有人不免顾虑:“连祈能将赌坊经营成如今样子,实力不容小觑。此计……怕是不好施行。” 丁卯不屑地啐了一口,道:“凭他是谁,暗箭也难防。”丁卯翻着刚从各个商铺分回来的红利,脸上的笑意不由扩散,“有钱能使鬼推磨,我雇两个天极楼的人,杀连祈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便是杀不成,也不至于败露行迹。” “可是,有传言天极楼自从换了首领,已不接手杀人的买卖。” “专养杀手的地方不做杀人买卖?”丁卯不由皱眉,只觉得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消息可属实?” “传言居多,具t不知。” “先带银子去探探虚实,如若不做再找别家便是,江湖浩大,也不缺一个天极楼。” 舞儿睡饱喝足,没看见连祈也不问,倒是忠心耿耿守在门外的丁二虎自动打了报告。 舞儿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丁二虎有些发蒙地挠着脖子,又看她抱着一堆床单被罩去洗,更纳闷了。他哥成天跟他说,舞姑娘是连爷心尖上的人,怎么这些事还用的着亲力亲为?说来也奇怪,无论是锦y还是这里的庄子,出了大厨和j个应门跑腿的小厮,连个丫鬟都没有,连爷还真是……不重nvse。 丁二虎勉强得出这么个伪结论,见舞儿去井边打水,忙撸起袖子上前,“舞姑娘放着!我来我来!” 舞儿笑笑,坐到小凳子上将要洗的放盆里,丁二虎打满水,纠结了一下yu代劳,舞儿摆摆手道:“他有mao病,你若给他洗了,回头还得扔。” “……”丁二虎闻言,默默地收回了手。此前在路上,他确实也领教过了,连爷是个嫌弃起来连自己都嫌弃的gmao…… 没事g,丁二虎只能跟墙边那只天天来蹭吃蹭喝的流l猫一块晒太y。春日的y光并不炙热,洒在身上正是惬意。丁二虎迷瞪着眼,跟脚边的猫一同张嘴打了个哈欠,肩头蓦然被人一拎,一记激灵散去了浑身睡意。 “哥你g啥?!”丁二虎甩了甩胳膊,被人这么咯噔一吓挺恼火。 丁大胆瞪着他,朝对面努了努下巴。丁二虎一瞧,见连祈已经回来了,正黏糊着,于是识趣地让丁大胆给拎走了。 “不是说这些事不用做了么。”连祈说着已经挽起袖子,将舞儿洗好的被单晾到竹竿上,触到舞儿带着凉意的手,反手握住,“回头再雇j个人。” 舞儿笑盈盈道:“给人洗了你又嫌这嫌那,赚的钱你怕是买床单都要买穷。” 连祈亦笑,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下巴搁在她颈侧轻嗅,道:“舞儿先帮我躺上去滚两滚我就不嫌弃了。” 舞儿抿着小嘴嗔了一句“mao病”,歪头碰了碰他,问道:“赌坊的事办妥了?” 连祈眯着眼说:“妥了。” 舞儿便没再多问,顺势趴在竹竿上,将娇yan的小脸朝着暖融融的太y,伙同连祈一起眯起了眼。 (上班了,猴不开心 ̄へ ̄但是我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只有上班的时候才能写出来东西,人果然还是不能咸鱼_(:3」∠)_) 被绑了 丁卯背地里ga0着小动作,表面还是照着连祈的吩咐来,将先前投到别处的资产逐渐往外撤,每日殷勤地将账本捧来让连祈过目。 连祈看过账簿那些个蝇头小利,丝毫不见粮行一类大头,笑笑不语。他也没心思跟丁卯多周旋,每日上门打搅他的温柔乡已是烦不胜烦,便添了一把火。 “待你撤g净了再来见我,不必做这等无用功。”连祈说罢,将账簿扔到了丁卯面前。 丁卯暗地咬牙,捡起账簿退了出去。 连祈见他走时捏紧的拳头,哼了一声。 连孩子都舍不得,还妄想套着狼。 连祈闭眼眯了阵,忽然同旁边点茶的舞儿道:“一会收拾一下,我让人送你去别处住两天。待此间事了,带你去赏花。” 舞儿手上动作未停,抬眸问:“有危险?” 连祈看着她,倒没有担忧的样子,“防人钻空子。” 舞儿想了想,也答应了。她知道这些事情连祈能应付过来,反而她在这里会成为累赘。 连祈接过舞儿递来的茶,一口饮尽,起身就黏到她背后,贴着白皙的后颈亲了亲,道:“先把后面j日补上?” 舞儿笑嘻嘻的,由着他占便宜,却不依他,“爷还是抓紧办正经事吧,攒着日后补上才是。” 连祈挺了挺已经b发的下身,挑眉道:“我这不是办正经事么?” 舞儿揶揄他:“爷要是生在帝王之家,一准是个昏君!” 连祈轻笑:“昏君有什么不好,当今的皇上不也是专宠一人。” 他总归有这些道理,舞儿从来说不过他,起身收拾包袱去了。 丁大胆跟在连祈身边也算有些时日了,为了默契行事,便把护送舞儿的事j给了丁二虎。走的时候,丁大胆一再叮嘱:“舞姑娘可是连爷的命根子,连爷的命根子要是掉了一根mao你直接自绝经脉吧!” 丁二虎咋听咋觉得这话怪里怪气的,不耐烦地挥手:“知道了知道了!我自己命根子有事都不让连爷的命根子有事!” “……” 连祈是个gmaox子,外出不ai住客栈,是以到处买地置房,仅洛y一带,就有两三处。 舞儿乔装了一番,趁着午间进出人多,跟丁二虎一道出了别庄。 丁二虎是个话匣子,打开就合不上。 “听说那个丁卯要雇天极楼的杀手,也不知道我哥跟连爷两个能不能应付过来。三个臭p匠也赛过诸葛亮,我虽学武不jing,也是能打两下的,偏我哥还嫌我碍事!舞姑娘你放心!我一定将你安全送到!” 舞儿笑笑不语,刚想提醒他看着点路,只听马儿一声嘶鸣,车身猛然一顿,舞儿忙抓住车窗口才稳住前倾的身子。 丁二虎定睛一瞧,当路站着两个人,当即破口大骂:“你nn的!想si找别处去,站在这里寻人晦气!” 那两人纹丝未动,丁二虎一扬马鞭,便要冲过去理论,舞儿一把按住他,“别冲动,是天极楼的人!”舞儿瞄过两人前襟暗红se的花纹,神se紧绷,隐有一丝犹疑。 丁二虎不免惊愕,继而愤愤不已:“丁卯这个孙子!还真是下了血本了!” 只见当中一人展开一幅小像看了一眼,冷声道:“赏金三千两,捉活勿伤。”话落,便起身一跃。 舞儿乱哄哄的脑子里旋即抓住一丝清明——他们不是天极楼的人! 可纵使如此,以丁二虎三脚猫的功夫,也难逃敌手。两记手刀劈下来,两人皆已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舞儿转醒之时,就看见丁二虎将腰带往房梁上抛,哀哀戚戚要将脖子套进去。 舞儿正起身,动了动酸痛的后颈,看着他问:“你在g什么?” 丁二虎回头,一脸的眼泪鼻涕,哭得好不可怜,“舞姑娘,我活不成了!我把连爷的命根子弄丢了,我还是先走一步吧!” 舞儿见他一个七尺汉子哭成那样,实在有些想笑,招呼他下来,“放心吧,他不杀生。” 丁二虎一听,哭得更厉害了,“那不是要生不如si?我还是自己了断吧!” “这次是他自己算漏了,不会怪你的。” 丁二虎听罢,泪眼汪汪又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舞儿道:“先前我就有些怀疑,天极楼自大换血之后已不做杀人买卖,如今却有人接单,可又留下活口,这与天极楼的行事实在不符。天极楼都是只杀不留,人头落,银货讫,如今这般倒像是勒索绑架。只不知是丁卯故意找人虚张声势,还是天极楼有内讧。” “舞姑娘。”丁二虎叫了她一声。 舞儿抬头,蹙眉,“怎么?” “你咋知道得那么清楚?”丁二虎觉得哪里不太对…… 舞儿眨了下眼,道:“听你们连爷讲的。” 丁二虎一想,连祈对一个杀手盟了解得这么清楚,再加上赌坊众人之间的传言……顿时汗mao倒竖,由不得又想把脖子套进去。 “完了完了……这下怕是要被挫骨扬灰了……” 舞儿没理他碎碎念,环视了一圈这简陋的木屋,从门缝里瞧见不远处守着些人,除了天极楼还有些赌坊的伙计。舞儿又瞧了眼头顶瓦缝的天se,沉y道:“应该离洛y城不远,丁卯那边僵持不下,肯定会带我们回去。” 丁二虎见她就坐在那里玩手指头,一点也不着急,觉得自己这样着实有些丢人。于是伸出脖子蹲到一旁,t0ng着袖子犯愁:“舞姑娘,你就一点也不害怕不担心呐?” “自然不是。”舞儿摇摇头,心里更担心的是到时候连祈为保她,做出的退让。 丁卯虽然吩咐不伤他们x命,但显然也不会让他们太滋润,一天了也只给了些冷茶y馒头。丁二虎扒在门口直骂,那些人自顾在外面吃香喝辣,丁二虎骂累了也没辙,将馒头外面的yp剥去,挑些松软的芯子递给舞儿。 “只能委屈姑娘了,好歹吃一口还有些力气。” 舞儿也没嫌弃,以往b这苦的日子不是没有,有g净的馒头已经是不错的了。 晚些时候,舞儿正迷糊着,听到外面吵嚷了起来,有人声音慌乱:“这下怎么办?他们半路撒手不g了,怎么跟丁爷j代?” “左右人还在手里,只要别让跑了就行,至于天极楼管他si活,到手的银子不要我们还捡个便宜!” 舞儿听了个大概,心中涌上一丝希望。看样子天极楼的人被什么事绊住了,所以临时撤退,剩这j个小喽啰,相对好解决。 舞儿看着木屋旁边冒着火星的火盆,将打呼噜的丁二虎推醒,一双眼睛b夜里的星子还亮,看得丁二虎一个激灵。 “外面那j个你有j分胜算?” 丁二虎朝舞儿的指尖向外看了看,想了想道:“人有点多,一半一半吧。” 舞儿皱了皱眉,在无法保证结果的情况下,她也不愿轻率叫人丢x命,听丁二虎如是说,又压下了想要逃跑的心思。 丁二虎没想那么多,拍拍x口道:“g他娘的!就拼这把!” 舞儿想了又想,神se郑重地j代他:“丁卯的目的是挟持我,只要我在他手上,他并无心思顾别的。所以,此番你先逃出去。” “舞姑娘——” “听我说完。”舞儿打断他,“趁着夜se深,他们也不会费人力搜寻,你出去了躲一阵,等安全了再回城,见到连爷别让他冲动,叫他千万记着柳前辈的话。” 丁二虎听得一懵一懵的,只能原封不动将她的话记在脑子里。舞儿这才放心,将房梁上的腰带解下来,弄成一g绳,靠近木屋边缘一个小洞,勉强能探出一只手去。 “舞姑娘……” 舞儿朝丁二虎b了下手势,叫他在门边引着人,自己伸出手去,将腰带蹭到外面的火盆里,点了一星子火进来。舞儿将外衫挂到门上,连带屋里的一堆杂c全部燃料,待火势渐大,灰黑的浓烟冒了出来,门外的人也慌了,忙打开门上的锁跑了进来。 舞儿推了一把门边的丁二虎,叫了一声“快跑”,丁二虎一咬牙,埋头冲了出去,连头都没顾上回,一路冲进了幽黑的树林。 j个喽啰一面将火扑灭,一面出去追人,两头着急,犹如一盘散沙,毫无行事的默契。 “臭娘们!敢ga0鬼!” 领头的喽啰见出去的人无功而返,旋即反应过来,照着舞儿的脸颊便扇了过去。 舞儿摔在地上,捂着肿起来的脸颊,明亮的眼眸里全无惧意,倔强着闷不吭声。唇角的血迹嫣红,衬着凝白的肤se,像开出来花一般。 j个喽啰由不得吞了口口水,有些心猿意马。 “妈的!怪不得丁爷要抓个nv人威胁连祈,这等尤物谁离得开!” 说着便要伸手去抓舞儿的衣衫,另外两个尚有理智,道:“丁爷j代了要好生照看着,别图一时痛快了,回头若怪罪下来,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牡丹花下si做鬼也风流!再说丁爷只吩咐保全她x命,可没说别的!” j人被说得意动,一双双贪婪y邪的眼神集中到舞儿身上,舞儿捏紧领口,纤细的指节泛着冰凉的青白。 (日常吐槽:一个被剧情耽误的r文作者o(╯□╰)o) 入骨相思 舞儿从未动过si的念头,即便y时命途多舛,她依旧想着活下去。以前为自己,之后便是为连祈,可面对如斯境地,舞儿不得不以si要挟。 “再往前一步,我就咬舌自尽!我若si了,丁卯无人要挟,你们也讨不着好!” j人起先被yyu冲昏头脑,压根不理舞儿放的狠话,搓着手围拢过去。 舞儿心一横,贝齿一合便朝舌头咬下,殷红的血y瞬时渗出了齿间。 j人一怔,也有些慌了,忙上去掰她的下颚。 “他nn的!这nv人真够狠的!快松口!” j人捏开舞儿的牙关,见口中血糊糊的一p,当下不敢再动手,恰巧外面传来丁卯骂骂咧咧的声音,j人都面露惊惶。 丁卯灰头土脸,身上也挂着伤,揣着满腔怒火闯进来,也没顾上责问当前情况,抓住舞儿的头发将人扯了到了跟前,铁青着脸,青筋凸显,“杀了你我就不信连祈还能嚣张得起来!” 舞儿扯了扯嘴角,“杀了我,他会发疯。” 丁卯看着她晦暗不明的笑容,脊背上窜上一g凉意,咬牙啐了一口,推着她朝门外而去。 “去告诉连祈,想让他的nv人活命,就让他一个人来山上!” 那厢,连祈听到丁二虎带回来的消息,一声未吭,周身萦绕的沉沉晦暗之气,像扼着人的喉咙,jyu让人窒息。 丁二虎见他眼底泛起的红,似t着利爪的猛兽一般,不由两g战战,结结巴巴将舞儿j代的话说了。 “连连连连爷!舞姑娘叫您别冲动,千万记得柳前辈的话!”丁二虎一直都好奇这个“柳前辈”是谁,可看连祈的样子,压根不敢问。 连祈坐在那里沉着眼,过了好一会才收起那一身戾气,丁大胆急匆匆地跑进来道:“连爷!有消息了!” 连祈接过丁大胆递来的纸条,扶了把桌面起身,那串绕在腕间时常把玩的绿玉佛珠已经碎裂,齑粉四散。 丁二虎由不得吞了口口水,见连祈疾步往外走,连忙跟上。一出门却看见院子里站了两排人,看衣f上那统一的花se,竟都是天极楼的人,当即吓了个倒仰。 只是令丁二虎更诧异的是,这些人对连祈颇为恭敬,为首的人道:“这次分堂有变,主上事先并未知晓,主上吩咐我等留下助公子一臂之力。” 连祈挥挥手,“不必,之前那些人你们自行带回去处置,再联络。”连祈说罢,匆匆赶往丁卯说的地点。 丁二虎悄声问他哥:“哥,连爷怎么会跟天极楼这么熟?” “你懂个p!别多嘴!”丁大胆知道连祈不是个简单人,却未想过这么不简单,“连爷!丁卯此人狡诈,您孤身前去恐怕不妥!” 丁大胆追上去,连祈没停下脚步,抛下一句“无碍”。 “连爷!”丁大胆抄上自己的刀,急得冒汗,“连爷不会武,这一去不是送si么!你留在这里集合人马,等我消息!” 丁二虎默默地转头看了看那桌案上碎裂的玉珠,就觉得他们老丁家果然是一脉相承,b槌起来是真b槌。 连爷不会武?他是不能信了。 连祈刚进山,就听到丁卯喊他,一抬头,便看见舞儿挂在山崖那边。 丁卯踩着压绳子的石头,手里的长刀b在上面,朝连祈笑:“连爷果然是心疼美人,若再晚一点,我这刀刃可就忍不住了。” 连祈的瞳孔缩了缩,上前j步,问他:“要什么?” 丁卯败就败在连祈的不动声se,此刻见他这副样子,握刀的手有些不稳。可一想此次全军覆没,洛y城已无他立足之地,他已经走到这一步,便是回头连祈也不会轻饶他,便g脆豁出去了。 “要什么?老子要你跪下!” 连祈想也没想,视线紧锁着山崖边的舞儿,一撩下摆便跪了下去。 丁卯一怔,继而大笑起来,张狂里掺着狰狞。他抬了抬腿,绳子便往下坠了j寸。 连祈眼睑微收,膝盖忍不住抬了下。 “可惜啊可惜,我知道自己活不了,h泉路长,一个人难免寂寞,有个人陪也不错。”丁卯说罢,将绳子缠在手臂上,往下一跃。 “舞姑娘!” 跟来的丁大胆眼见这一幕,骇得失声大叫。连祈一把chou过他的刀,朝丁卯掷了过去。刀尖穿进点丁卯的肩胛,钉在后面的石壁上,下坠的速度缓了一下,舞儿伸直脚尖,够到深g0u边沿嵌着的大岩石上。 只是刚站稳,上面的丁卯也不知是吃痛不忍,还是仍抱着si也要拖一个的心态,蓦然跳了下来。卡在g0u壑上的岩石一震,哗啦啦的碎石子声响起,不堪重负地陷了下去。 眨眼之间,山崖下的g0u壑便被埋住了。连祈伸着手,只抓住了舞儿一p衣角。 丁大胆张着嘴,已经不敢去看连祈的神se,却听连祈喊他:“去找人来!” 丁大胆不敢拖延,p刻不停地往山下跑去。 “舞儿?”连祈透过岩石累积的缝隙,盯着一处,握紧了拳。 里面灰尘四散,好一会才想起石块翻动的声音,连祈看到那双明亮的眸子,全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卸光,倚在一旁。 舞儿抬头瞧了瞧岩石相j形成的一方空隙,笑着说:“爷念了j天佛,还是有用的。”她真是福大命大。 连祈眉头还锁着,牵了牵唇角,“一会救你出来,伤着了么?” “有点疼。”舞儿坦言,咬开腕上的绳子,去拨弄压在脚上的碎石,忽而抬眸,“爷你挡着我的光了。” 连祈眼里有了笑意,拨开上面的沙土石块,给她漏了一个小洞。 脚上的的疼痛渐渐蔓延上来,舞儿知道可能伤到骨头了,直着腿没敢动,边捡石头边问:“你说丁卯是不是在我底下?” 连祈跟她开玩笑:“那你坐稳点,小心他蹦起来。” 于是,舞儿将拣出来的石头都放在了自己pg边,一面还念念叨叨:“这次是他自己想si才跳下来的,不算杀生。” 连祈眉眼柔和,心中那g熟悉的暖流,重新浸润着他翻涌上来的冷厉。 舞儿将脚边的石子处理g净,见脚环上的骰子没了,从旁边刨了刨,终于找出来灰扑扑的一颗,只是稍微捏了下便裂开了,头顶打下来的光照在掌心,恰见一颗鲜红的红豆。 舞儿愣了愣,抬眸看向连祈,有什么在心底化开了。 原来,他们都早已相思入骨。 养伤赏花 洛阳分号大半都是丁卯的心腹,他一死,这些人跑的跑,散了个干净。 连祈懒得再分人力管理,干脆手一挥关门大吉,剩下的人日后同他一起回锦阳安排。 舞儿知道了,瞅着面前喂自己喝粥的男人,撇撇嘴道:“你就懒吧,连云赌坊迟早被你败光。” 连祈还是那副慵懒温和的样子,数了数各地分号,放心地说:“还够败一辈子,不碍事。” 舞儿翻了个白眼,小嘴微张,等他投喂。 连祈又喂了她一口,笑眯眯地问:“好吃么?” 舞儿咂嘴点头。 “我加了肉。” “……” 舞儿舔唇的动作顿住,朝他碗里瞧去。 “骗你的。”连祈又塞了一勺给她。 舞儿没多想,同他闲聊:“我们什么时候回锦阳。” “等你全好了。” 那得好几个月呢。舞儿看着裹成两个粽子似的双脚,叹了口气。 “不喜欢这里?” “也不是,就是哪儿也走不了,怪无趣的。” “回头带你去赏花。” 舞儿攀上他的脖颈,笑道:“爷背我去吗?” “你喜欢的话。” 舞儿想象了下,连祈背着她在人堆里悠哉逛的样子,不由笑出声。 “笑什么?”连祈放下碗,端过一旁的清水伺候她漱口。 “爷平常都懒得动弹,背我赏花岂不吓掉众人的眼睛。” 连祈挑着好看的眉,“在你身上我何曾懒过。” 舞儿眨了眨眼道:“在我身上其实也可以懒一下的。” 连祈脸不红心不跳,“勤快惯了,懒不起来。” 舞儿觉得这不是个好话头,从他身上往开趴去。 连祈将她抱到膝上,轻捏着她脸颊,“张嘴我看看伤口。” “已经开始愈合了。”舞儿依言吐出小舌给他瞧。 “我看也是,这嘴嘚吧嘚挺能说。”连祈揶揄了一句,还是拿起了药膏。 舞儿见状,立马将舌头缩了回去,双眼圆睁,“我不上药!” 连祈好脾气地哄:“上药好得快,你不是一直想吃辣么,早些好了让人给你做。” 舞儿嘟嘴,勾着他腰间的玉佩,小脸贴在他胸前,抬着水润的眼眸,同他商量:“那你用手。” 连祈浅笑不语,舞儿认命地闭上眼,伸出丁香小舌。连祈满眼的“孺子可教”,一手扶着她后颈,一手拿着药瓶,咬掉上面的木塞,伸舌进去勾着一点淡白药膏,朝舞儿的粉舌挨去。 舌尖在舌面上轻轻划过,舞儿觉得骨头里发痒,偏她要主动的时候又不知所踪,嘤咛一声拽紧了连祈的衣领。等药膏化开,满嘴清凉的薄荷味,却压不住舞儿眼底的灼热。 “爷是故意的!”舞儿眸光氤氲,气息不稳地控诉。每次都撩得她心痒难耐,又不更进一步,这个人真是坏透了! 连祈吻了吻她的唇,一副正经样,“乖,等你好了。” 哼,装模作样!舞儿爬回床上捶枕头。 连祈整了整衣领,拉了椅子坐在旁边,拿着锉刀打磨着一颗骨骰。舞儿见了,脸上漾起了笑,伸手去摸,“这次还装了红豆么?” 连祈觑了她一眼,佯装冷淡,掩不住眸中柔色,“没有了。” 舞儿不信,拿到手上瞧,才发现这骰子像是榫卯一样拼接到一起,中间放着粒红豆。 “原来能打开。” “是你笨,这么多年都没发现。”连祈刮了刮她的鼻尖,将骰子擦干净,拴到她的脚环上。 “你说了不让取下,我又不会专门去看。” 连祈顺势夹住她的琼鼻,道:“这估计是你唯一一件将我的话谨记的事了。” “我对爷一向都是言听计从的!” “瞎说。”连祈伸指一戳舞儿额头,她便没坐稳倒回了榻上。连祈端了碗出门,忽然回头朝她笑,“粥里真的掺了肉。” “……”舞儿觉得这个人就是故意的! 连祈叫人做了一辆带轮子的推椅,方便舞儿出门赏花。 满城的牡丹竞相绽放,妍丽无双,引得百蝶环绕。 舞儿伸手触了触红艳的花瓣,一只蝴蝶翩跹起舞,停落在她指尖。舞儿待要放近瞧一眼,连祈一挥手给赶走了。 舞儿仰头看他,控诉的眼神带着不解。 连祈低头,一本正经道:“公的。” 舞儿好笑不已,“一只蝴蝶你都能看出公母来了?” “我猜的。” 舞儿无言以对。 跟在身后的丁家两兄弟,不免眼睛圆睁地吃惊。见过连爷发狠的样子,着实再无法接受他此刻的柔情蜜意。 丁二虎咋舌:“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哥,你该找个嫂子了。”他哥要被降住,就没人再训他了。 丁大胆瞪眼道:“我看你才是该早些成个家,收收你这毛躁的性子。回锦阳就相亲!”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待牡丹谢尽,绿衣渗透城闱,眼热的夏日便来临了。 躺了个把月,舞儿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软了,终于能自在行走了,却又犯了难。 “走走看。”连祈见她坐在那里勾勾脚趾头,却不动弹,伸出手去,“来。” 舞儿扒住他,屁股都没离床。连祈干脆将她托起来,往地上放。 “腿伸直。” “……疼!” 连祈摆弄了半天,也出了一头汗,见她挂在自己身上缩着脚,死活不下地,也无奈了。 “大夫说骨头都长好了,不疼的。你难道想一辈子坐推椅不成?” 舞儿有些可怜巴巴地央求:“再等几天吧,真的疼!” 连祈知道她这是许久没走了,过不了心里那关,虽然不忍,可由着她只会越来越胆怯。神色依旧温柔,语气却半点不容情。 “不行,你不下地怎么能知道恢复得如何?若骨头长歪了可就变成瘸子了。” “我不介意。”舞儿全不理他的吓唬。 “我介意。”连祈在鼓起脸颊之际又转了语气,“我可是还等着舞儿再为我跳一支舞呢,若成了瘸子,岂不是毕生抱憾。” 舞儿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可还是不敢下地。 连祈耐心地劝:“我揽着你,疼就抱你起来,好不好?”见她不语,便当默认了,将罗袜绣鞋一一套好,撑着她大半重量,让她慢慢着地。 舞儿试了几次,每次都是脚尖一触就“哎呀哎呀”直叫,连祈好气又好笑,只能暂时放弃,坐下歇口气。 丁大胆扯着嗓门走来,“连爷!您上次吩咐的东西做好了,您去瞧瞧?” “什么东西?” 连祈见她好奇,故意道:“不给你瞧,你就只管坐着。” 舞儿扬起下巴,还不稀罕了。 连祈也不让丁大胆多嘴,还指使下人不准推她走,径自去后院了。 舞儿自己转着椅子,卡在门槛边出不去,一脸的郁卒。 (渐渐找回了手感,又想吃肉了……) 试试看结实不结实(H) 丁二虎不知从哪儿逍遥回来,从月洞门经过的时候,瞧见舞儿盯着门框犯难,赶紧乐呵呵地跑过来帮忙. quot;舞姑娘要去哪儿quot; 舞儿眯了眯眼,伸手一指,quot;后院.quot; quot;得嘞!quot;丁二虎哼着小曲儿推着人就走,还朝走过来的小厮摆摆手,quot;我一个人就成!你们忙别的!quot; 小厮们眼睁睁看他把人推走了,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拦. 丁大胆见弟弟把人推来,笑眯眯的脸顿时裂了,一把将他拉过去,quot;你咋尽办些不靠谱的事!quot; 丁二虎委屈,quot;我这刚回来又没干什么,你训我干嘛!quot; quot;你懂个屁!quot;丁大胆拍了他一巴掌,如此这般地明说了. 丁二虎浑不在意,叉着腰道:quot;连爷那么宝贝舞姑娘,也就说着玩的.哥啊,不是我说你,你在赌坊这么多年,连这都没看清!quot; quot;舞姑娘肯定是不会受委屈,你我就不知道了.quot;丁大胆凉凉地瞥了他一眼,站到了树荫底下. 丁二虎尚没明白,就听连祈道:quot;天气不错,搬几个火炉到这里,烤些野味.quot; 丁二虎眼皮一跳,心道可不是好天气么,烤东西那还用火炉啊,往地上一放就 △Ρ ò18.てòм△熟了.丁二虎知道自己又要吃不了兜着走,可怜兮兮地看向舞儿求救. 舞儿当即就驳了连祈的话:quot;大热天烤什么,去弄两个西瓜来降降火.quot; quot;嗳!quot;丁二虎一点头,乐颠颠地就跑了,根本不过问那边的东家. 丁大胆觉得没眼看了,怕一会引火烧身,也悄悄退了出去. quot;你就给我拆台吧.quot;连祈顺势坐在了车辕上. 舞儿转着椅子凑到跟前,伸出双手,连祈耷着眼皮没理. quot;自己上来.quot; 舞儿又往后一滑,让自己暴露在大太阳底下,quot;那我不上去了.quot; 连祈无奈不已,只得下去将她抱上车. quot;惯得没边了.quot;连祈拍拍她的臀,叫她自己往里挪. quot;爷可真会享受.quot;舞儿看见小桌上的冰盆,自己先趴在了沁凉的席子上,惬意地伸了个腰.见连祈跟着躺过来,还略带嫌弃地躲开了. quot;热死了!quot; 连祈反倒爱极她凉滑的肌肤,贴得更紧,威逼道:quot;再闹扔你下去!quot; 舞儿岂会信,又是推又是拱的,闹出了一身汗,趴在连祈身上不动弹了.细白的脸庞晕着一层粉红,看着便娇艳香甜. 连祈贴着她软嫩的耳垂轻声道:quot;我们来试试quot; 舞儿不明所以,quot;试什么quot; quot;试试这马车结实不结实.quot; 舞儿霎时会意,笑着拧了下身子,quot;不要,怪热的.quot; 连祈虽然时不时挑逗舞儿,自己却也久未欢爱,想得紧.如今舞儿伤愈.更不必顾忌什么,当下便当没听到她拒绝一般,伸手一抽她颈后的系绳,翻身上位压了过去. 舞儿偏头躲了躲,最后还是被他覆住红唇一阵缠绵,温热的鼻息交融在一起,很快让车内的温度升高.半耷着肚兜的酥胸,好似刚出炉的糕点一般,玉雪可爱,顶端点缀着一抹樱粉,散发着诱人欲滴的香味. 连祈正欲低头一尝所愿,舞儿用胳膊一挡,拧转了身子,只将白皙的肩头露给他,声音娇得似掺着蜜,quot;爷可真够着急的.quot; 连祈将唇落在她肩头,双手在纤腰和翘臀间流连,哑声低哄:quot;舞儿不是早就想了,现在天时地利人和,不是正好.quot; quot;之前是想,可现在不想了.quot;舞儿还记着他三番四次逗弄自己,这会儿一门心思想报复他. quot;那舞儿便可怜可怜我quot; quot;嗯——让我考虑考虑……啊!quot; 舞儿还想多憋他一阵子,却被突如其来进入体内的阳刚顶得失声一叫,柔韧的甬道被猛一刺激,层层叠叠地收缩着,将筋脉盘绕的巨阳紧紧裹住. 连祈快慰地呼了口气,深入了几个来回,将舞儿剩余的挣扎全面击溃,再无法与他抗衡. quot;嗯啊……爷使诈……啊……quot;舞儿颤着声,不忘控诉连祈的行径.雪白的酥胸压在软席上,挤出饱满的弧度. quot;舞儿自己走神,可怨不得我.quot;连祈温言陈述,胯下的动作却勇猛异常,与他温文尔雅的外表极为不符. 舞儿的喘息声愈渐急促,不多时光滑如玉的肌肤上便泛起一层瑰色,幽香更甚. 连祈舔吮着香嫩肩头,只觉舌尖还留有甜丝丝的味道,不由得加重了力道,嫩粉之上便渗出了愈发深的红印,沿着j脊背洒落一片. 舞儿只留下一件裙子,后面还被撩开一大片,蜜桃般的股间紧贴着连祈的下腹,里面被那根嚣张的巨物插弄得唧唧作响.连祈却是衣衫完整,只堪堪解开裤腰,露着腰间一点紧实的腰身,一点不妨碍急速的进攻. quot;啊……啊啊……嗯……quot; 舞儿蜷着手指,有些承受不住,揪着软席的边缘想往前爬.连祈伸手扣着她葱白指尖,下身的重量基本都压在她身上,兀自起伏着健臀,制造那极致快感. 感觉到甬道里的嫩肉频繁收缩,连祈有些流连地深入了几下,忙撤了出去.舞儿原本高亢的娇吟顿时闸住,欲望升到一半,不上不下,引得体内一阵阵难受. quot;呜……quot;舞儿不禁扭了扭臀,回眸看他. quot;难受了quot;连祈勾着唇角亲了她一下,撸了把胀得发疼的粗壮肉棒,将她翻起身,背靠着车厢内壁,坐在那张软垫上,跻身上前,挺身而入. quot;啊……好深……quot; 舞儿咬了咬唇,自然地伸手揽着连祈的脖颈,曲着双腿由他索取. 连祈一鼓作气将肉棒推进深处,静止不动,一张口吻住她的小嘴,长舌绞住她的香舌,用力地吮吸,几乎要将她整个吞噬. quot;唔唔……quot;舞儿努力张着小嘴,迎接着他的热情.琼鼻急速翕张,尽可能汲取着外界的空气给自己. 连祈餍足退开时,舞儿的脸憋得通红,水眸盈盈,透着一股娇弱的魅色.连祈挺腰动了起来,胀得发青的肉棒直进直出,搅出一波又一波春水,将彼此胯间的毛发染得湿乎乎的,开合之间黏连着晶莹的爱液,啧啧的响声不断在不算宽展的车厢里回响,显得分外淫靡. 情欲的腾升仿佛能将彼此身躯都烧灼起来,小桌上的冰盆融化得更快,融出一汪清水,被旁边砰砰的欢爱动静震倒,悉数洒在软席上. 舞儿脚心一蹭,碰到快要化完的冰块,忍不住缩了下脚心.连祈顺手捡起来,沿着她细腻的脚踝缓缓向上推,在笔直的腿侧留下蜿蜒的水痕. 灼热中蓦然的一股清凉,让舞儿不由舒服得低吟,也让连祈的欲望越发膨胀.就着跪坐的姿势,连祈将舞儿抱起,往后一靠,两人姿势对调.舞儿的身躯砸下来的时候,顺势将嫩穴中的肉棒套进了深处,里面顿时像被什么吸附住一样,紧紧绞着. quot;啊……啊嗯……quot;舞儿被杵得心慌,早就记不得自己先前撒娇耍赖不肯动脚的事实,这会两脚踩在软席上,哆哆嗦嗦地往起撑着下身. 连祈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在她将自己的阳刚吐得只剩一个头时,扣着她的细腰往下一摁,眼见着湿漉漉的花穴将其重新纳入.龟头戳在里面嫩汪汪的软肉上,快意刺激着铃口,让人脊柱发麻. 如是几次,舞儿浑身发软,再无力抗拒.连祈趁此大快朵颐,捧着白皙的小臀,匀速抛送着,健跨不时上挺,隔三岔五加剧着私处相交的快感.饱满的卵囊啪啪地拍击着嫩白的阴户 △Ρ ò18.てòм△,蜜液黏连,轻覆着泛红的肌肤. quot;啊啊……啊啊……嗯……quot; 舞儿趴在连祈宽厚的肩头,小脸朝着窗口,急促的呼吸喷洒在轻薄的帘子上,一掀一掀,可见外面绿森森的垂柳,支棱着叶片,似在窥视缝隙中的激情. 舞儿不由伸手去压帘子的边角,连祈却一记深顶,激得她手一抖没收住力道,将整片帘子拽了下来.车内顿时大亮,炎夏的风吹了进来,虽然还带着热气,舞儿却缩着身子直躲. quot;嗯……爷……掉、掉了……啊……quot;舞儿虽然不怯于表达自己的欲望,可也没光天化日毫不遮掩欢爱的癖好,此刻对着亮堂堂的庭院,手忙脚乱地去推连祈. 连祈跟个没事人似的,往窗前一挪,结实的腰背挡住了大片日光,进攻的频率丝毫未减. quot;我的舞儿自然是给我一人看的.quot; 连祈尚未脱去衣衫,由窗口也只能看到缠在他颈上柔弱无骨的玉臂,还有车顶不住晃动的流苏. 其实车窗对着内院的墙壁,也不会有人经过,只是大白天的,难免叫人难为情.舞儿晃着脚央求了一阵,见连祈兀自埋头苦干,不肯停歇,便扒开他的全部衣襟,可劲儿往他怀里钻,好似这样才有安全感. 两具身躯紧紧贴在一起,便是不动都热得冒汗,此时已是汗水淋漓,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 舞儿搁在连祈胸前的小脸一片酡红,汗湿的的鬓发贴在脸上,有些乱糟糟的,柔弱中带着一股勾人的娇媚.柳眉颦蹙,杏眼微朦,嫣红的檀口娇吟宛转,整一副被蹂躏得彻底的模样. 高频率的抽插让快感急剧攀升,舞儿的呻吟由不得高了一个调.连祈感觉到阳刚被越绞越紧,喘息亦重了起来,猛然将舞儿压回软席上,扛起修长玉腿,做着最后冲刺. quot;啊……啊……啊——quot; 舞儿眼眸圆瞠,半张着小嘴叫得嗓音都变了,胸前的浑圆颤动,白花花一片. 啪呲啪呲的肉体拍打声毫无间歇,跟失声的娇喊此起彼伏,交响出一片淫靡爱欲. 连祈扣紧舞儿不盈一握的腰肢,粗长的肉棒快进快出,肉眼几欲不见.嫣红的花瓣翕张,毫无抵抗之力,被侵入一次又一次,不断吐着芬芳的爱液. quot;唔啊啊……唔……quot; 随着连祈最后一下深入,肩头的小腿抽动了一下,身下的娇躯更是抖得不成样子.连祈倾身搂着舞儿,埋在花穴深处的粗长犹自吐露着热精,将花壶灌得满满的,甫一抽出来,便流溢出一大片. 连祈还嫌浪费似的,手指勾了勾,挺腰将粗长埋了回去,紧紧堵着细小的穴口. quot;嗯……quot;舞儿瘫软无力,感觉到体内半软的滚烫巨物,甬道不由自主地痉挛着,被高潮冲击的神志许久都拉不回来. 连祈将欢爱后的狼藉收拾干净,抱着半昏迷的舞儿回屋时,碰见丁家两兄弟,特意交代了一句:quot;车不够结实,再加固.quot; 丁大胆纳闷一瞧,车辕处已经开了裂,忙找人修理去了. 舞儿迷迷糊糊听见他们说话,软着手掐了连祈一下,心道待启程回锦阳时,坚决不同他坐一辆车! ρo-18.c0m 技不如人 马车里激情一晌午的结果就是——舞儿中暑了。为此,回程的日子又延后了几天,舞儿气鼓鼓地对着连祈,连摸都不让摸一下,偏偏最后还是不敌连祈耍诈,让他得逞。 好不容易能动身了,恰又逢阴天,蒙蒙细雨很是凉爽。舞儿窝在马车一角,看着外面行人脚步匆匆,觉得无比惬意。 连祈被她勒令坐在另一边,两人隔着个小桌子。可是连祈长手长脚的,要抓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此刻见她光顾着流连外景,面露不虞,大手罩着她的脑瓜拧了过来,往前一倾将嘴里的酥糖渡了过去,又含着樱桃小口吮了半晌,长舌一舔她小巧的下巴,餍足离去。 舞儿抿了抿泛着甜味的嘴唇,捡起攒盒里的花生仁丢他,“爷惯会占人便宜!” 连祈仰头一挪,将花生仁接到自己嘴里,抚着手道:“这哪叫占便宜,这几个月都是我照顾你的,不过收点报酬罢了。” “圣人有言,知恩不图报。爷怎么就不能大度点!” 连祈理所当然道:“我又不是圣人,只讲求有恩必讨。“ 舞儿撇撇嘴,说不过他,只好拿花生去堵他的嘴。 一路上,“有恩必讨”的连爷自是没放过触手可得的美味,等回到锦阳,舞儿只觉得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回到锦阳的日子与以往没什么不同,可舞儿就觉得有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大概是一个地方生活久了,有家的感觉。 连祈依旧当着自己的甩手掌柜,只是“连爷跟天极楼有不可告人的关系”这件事,在赌坊不胫而走,底下人都对连祈敬畏有加,不敢出幺蛾子。舞儿除了帮他传达一些话,也没别的事做,都开始长懒肉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诚不欺我。”舞儿卧在榻上,两只小脚并一起挠了挠,打着哈欠。 连祈趴在一旁,闻言便笑:“难道不是你心志不坚,被伺候久了便露出本性了。” “那也是爷惯的!”舞儿在榻上滚了滚,软乎乎的身子全部压在了连祈的背上。 “现在知道我惯你了。”连祈掀了掀眉毛,颠了颠她的重量,“这不都是我的功劳。” 听他这样说,舞儿反而懊恼地掐了掐自己腰间的一点点软肉,“都胖了,穿衣服不好看!” “我不嫌弃不就得了。” “那还有别人看呢。” 连祈觉得这话就不顺听了,将她颠了下去。 舞儿笑嘻嘻地爬回去,枕着他肩头,看他拨弄着几颗骰子,便自告奋勇:“我跟爷来两把?” “赌什么?” “当然是赌钱了,就比大小,一次一百两,怎么样?”舞儿兴冲冲地看他。 “可以啊。”连祈好脾气地应她。 其实连祈的小金库都是舞儿管的,钱是赢是输,最后也都是在舞儿兜里,只是连祈乐得看她开心。 舞儿搓搓手,抓过骰子掷了把,刚好三个六,旋即笑眯了眼。 连祈懒洋洋地上手摇了把,自然没舞儿那好运气。 自己赢来的,总归感觉有成就感。舞儿笑眯眯地在纸上记了一笔,遭来连祈揶揄:“一百两还记不住么,还用纸笔。” “我这不是怕爷赖账么。” 连祈戳了她一指头,以示不满,又让着她玩了几把。等攒够一千两的时候,舞儿正在兴头上,连祈笑看了她一眼,伸手一拨,就是三个六,可舞儿却没了开始的运气。 反复几次,舞儿不依了,“爷出老千!” “技不如人就要甘拜下风。”连祈握着她执笔的手,在自己名字底下画了几笔。 没多久,舞儿不光输完了自己赢回来的,连老底都快搂不住了。 赌场之中,从来都是越输越想捞回本,这也是连祈为什么规定禁止身无分文的人来赌,因为没钱就想着天上掉馅饼,想靠赌发家。人都逃不开这种心理,只是有人输得起,有人却输不起。 舞儿也是越战越勇,撸起袖子还要上,连祈好心地提醒:“你都输了我几千两了,先结账吧。” “才几千两,再来!” “我怕你赖账。”连祈将她方才的话还了回去。 舞儿就要下去找自己的小宝箱,连祈却拉住她,翻身压住她,一脸的好商量,“我们的交情,谈钱多伤感情。” 舞儿看他发亮的眼睛就知道他想什么,暗道这个男人真是个喂不饱的色胚! (明天上肉吧,先把一些剧情发上来,不占明天的篇幅了) 赌骰子(H) 宽大的床榻上,结实健硕的身躯底下,雪白的酮体犹如困在枯泽的游鱼,蹬着小脚不断扑腾,喘息低吟,宛转而出. quot;唔……不带爷这样的,我还没答应呢!quot;舞儿咬唇,承受着背后深猛的律动,仍倔强不服. quot;欠债肉偿,不是天经地义.quot;连祈自有一套说法,不顾舞儿那点娇小的抵抗,自顾自地索取.健臀紧紧压着,让她动弹不得. quot;嗯啊啊……啊……quot; 舞儿趴在枕上难耐辗转,看见旁边的骰子,一想罪魁祸首全是它,就一阵懊恼,伸手一抓便要扔. 连祈拦住她,温言劝道:quot;跟个骰子置什么气,舞儿做得不对哦.quot;话落的同时,腹下阳刚又往深挤了一寸,胀扑扑地占满甬道,宣示主权. 舞儿一下软了手臂,打算缴械投降了,可连祈却蓦然停下了动作. quot;我们玩个新花样.quot; 舞儿想也不想就拒绝:quot;不要!quot; 连祈跟没听到一样,压了下胯,制住她往外挣的趋势,重新拿过那几个骰子. quot;若是小,我就轻些.若是大,我就重些,嗯quot;连祈边说,还边付诸行动演示了一番,舞儿嗯嗯啊啊娇喘不断,哪有心思应他. 连祈只当她默认,摇了摇骰盅,舞儿一瞧便想哭,不待张口说话,便迎来连祈连着十几下深顶. quot;啊……啊……爷出老千!嗯……不要……不要你摇了!quot; 连祈收完这次的赌资,舒爽地呼了口气,这才理会起舞儿的话.他将骰盅塞到舞儿手里,颇为大度道:quot;那就全交给舞儿了.quot; 舞儿现在倒庆幸,自己那全靠运气毫无技巧的投骰方式.只是天不遂人愿,方才想赢的时候,把把都是小,这会随手一拨就是大. 连祈谨守规定,照着点数抽插完,便将搏动的阳刚埋在汁水淋漓的花穴中,蛰伏不动,待下一次结果一出,耸臀便动. 舞儿颤着声儿,叫得断断续续,每每将要高潮之时,体内的冲撞戛然而止,这半晌都没能解脱,花穴分泌的爱液淌了一片,将床单都浸湿了,舞儿一瞬觉得自己全身的水分都要流干了. quot;啊啊……啊哈……quot; 连祈又连着深入了十多下,整根撤了出去看,舞儿偏头看过去,见他从旁边的架子上抽了个盒子出来,迷蒙的双眼登时睁得老大. quot;多多益善.quot;连祈一笑,将盒子的搭扣打开,里面一整盒全是骰子,金的,玉的,玛瑙的……少说也有二十多个. 舞儿娇躯一颤,下意识便是跑.连祈长腿一跨,便将人抓了满怀,重新压回床榻上. 骰子哗啦啦地响不断,舞儿的脑袋都开始嗡嗡作响,却清晰地听到连祈温润如玉的嗓音:quot;啧,全是六呢.quot; 舞儿一听,只想装死.连祈一点不客气,握着自己越形肿胀的阳刚,强势又缓慢地打开紧缩的穴口,待铃口触到里面一处软肉,猛然挺胯,又深又重地插弄起来. 没一会,舞儿便哆嗦着高潮了,只是甬道内的巨物并没有停止进攻的迹象,依旧我行我素. 痉挛的身体得不到平复,持续的高潮与快感交杂在一起,几欲湮没人神志. 舞儿娇软的嗓音里不自主添了丝哭音,无不显示着被狠狠疼爱过的柔弱. 连祈听在耳中,却欲罢不能,忍不住想破坏自己定的规矩,将这具柔软娇躯狠狠压着,一逞兽欲. 只是长夜漫漫,他们尚有许多时间. 连祈忍下那股膨胀的躁动,将粗长的欲望撤离了泛滥的水穴,将已经软成一滩的舞儿轻翻过来,轻吻着她汗津津的面庞,安抚着她颤抖的身躯.待舞儿眸间的朦胧散去,又导着自己的粗长埋了进去. quot;唔!嗯……quot;舞儿被他健硕的身躯一冲,脑袋从枕头上滑落,半搁在床榻边沿,青丝铺泄. 连祈伸展五指,从她发间穿过,爽滑的发丝一丝停顿也无,从他指尖划过.连祈捻着一缕发梢轻嗅,继而托起她的后脑,灵活的长舌堵进檀口,又吸又吮,汲取着蜜津. 舞儿差点喘不过气来, 小手推据着他的胸膛,才稍有半点喘息的空间. 骰子的声音响了许久,浓黑的夜色已将城中熹微的灯火吞尽,唯有此处,依然是盛宴. 各种材质的骰子撒得到处都是,与地上凌乱的衣服掺在一起. 舞儿跨坐在连祈腿上,整个人软软地依附在他身上,花谷间是依旧肿胀的阳刚,将穴口撑得紧绷,一下一下进进出出.身后的书案上,也是狼藉一片,砚台笔墨东倒西歪,中间一沓宣纸上晕开一片水渍,上面还留有黏腻的晶莹.旁边还堆着一些团成团的丝帕,细看透着一股湿意. quot;啊啊……嗯……啊嗯……quot;舞儿觉得腰肢和腿根直泛酸,傍在连祈身上动下手指都累,全由他掌控主权. △Ρ ò18.てòм△舞儿很想问他累不累,可也没胆子真说出来.因为她知道,连祈一定会身体力行告诉她答案. quot;啊……爷……不要了……啊……quot;舞儿讨好般地蹭着他的胸膛,可怜兮兮地抬头央求他. 连祈动作不停,贴着她丰润的唇瓣,低沉温柔的嗓音和着些微喘息,勾人又诱惑. quot;舞儿欠我这么多,岂可现在就叫停.quot; quot;啊啊……下、下次……呜——quot;舞儿话音方落,便绷直了脚尖,体内汹涌的情潮卷土重来,一股湿热的液体从体内爆开来,浇注在勃发的欲望上. quot;嗯……quot;连祈停下动作,等她的高潮过去.甬道的收缩挤压着他的粗壮,几欲逼他缴械,quot;那舞儿也得先负责完这次.quot; 舞儿呜咽着夹了夹里面硬邦邦的东西,有些欲哭无泪,试探着商量:quot;那……那休息一下嘛……quot; 连祈挺了挺下身,故意吓唬她:quot;不乘胜追击,等歇够了可就不是这点了.quot; 舞儿低喘一声,脸上尽是忿色.什么乘胜追击,她从一开始就输得一塌糊涂了! 舞儿只能认命,自己动起腰肢,浅慢地套弄起来,尽力收缩着蜜穴,给予埋在其中的巨物以最销魂的快感.一边又将柔软的胸脯贴向他,若即若离地轻蹭着. 连祈靠在椅背上,胸膛起伏的速度不由快了些,只是这种程度远不能消解他高涨的欲望.没多久,连祈便拿回了自己的主导权,抱着舞儿一起身,将她放回那张书案上,手又极快地在湿哒哒的宣纸上垫了一沓. 舞儿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腹诽这个败家男人,大把价钱买来的玉版纸全糟蹋了! 连祈似乎格外喜欢舞儿因他泛滥成灾的画面,眼见新的宣纸又晕开了一大片,霎时红了眼,手臂穿过舞儿的腿弯,撑在书案上,劲瘦的腰臀前突后摆,起伏颠簸,将娇喘之声扯得支离破碎. 桌角被撞得砰砰响,本就乱七八糟的桌面,不断有东西震掉下去,砚台碎得四分五裂,依旧阻挠不了爱欲中沉沦的人. 连祈握着舞儿一条大腿,另一手掌着她的后腰,让她粉嫩的桃源朝着自己开放,胯下阳刚勇猛深入着,噗呲噗呲的水声与拍打声不绝于耳. quot;啊啊……不……啊啊啊啊——quot; 舞儿喘息的声音愈渐拔高,手指陷入连祈的背肌,晶莹的泪珠从泛红的眼尾扫过,眼里随着脑海爆出一片绚烂. 连祈耸臀冲刺了最后几下,抵在舞儿稚嫩的深处放开了精关,滚烫的精液冲刷着子宫口,刺激得舞儿全身发抖,高潮好半晌都下不来.浓浊的白液从相交的私处渗出,从纸上淌过,滴滴答答地流到了地上,汇聚成一滩,散发着浓郁的麝香气味. 连祈垂眸看着这一幕,心火难熄,压着舞儿已经微肿的唇深吻下去,不顾她喘息挣扎,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不消片刻,便又响起了高高低低的呻吟,在冗长的夜里,靡靡动人. (后面写男女主过去的事情,感觉给自己挖了个坑,基本全剩剧情了o(╯□╰)o) (番)跳舞的舞 人在绝望中,总会将第一个朝自己伸出援手的人视为救赎。 连祈就是舞儿的救赎。 舞儿在家中行五,所以一开始就叫五儿。五儿出生正是天狗食月,被村里人视为不祥,是她娘将她偷偷养在山里。 老天爷似乎觉得这样仍旧太仁慈,必要将五儿的命运再添一层霜。 五儿被贪玩上山的孩子撞见,回村一传,便成了凶猛的猿人。村里组织猎人搜山,将五儿擒了回来。 五儿的娘亲混在人群里,看见五儿被捆在网绳里困兽般挣扎,细小的手脚蹭得血肉模糊。五儿漆黑的眼睛在人群掠过,蓦然亮起一束光,嘴唇翕动,轻声叫了声“娘”。可五儿娘亲不敢认,她还有四个孩子要照顾,她不能认…… 五儿便看着自己的亲爹,同村民一同举着火把要烧死她,她的娘亲躲在人群里不敢出来,她的兄姊同村里的其他孩子一样,朝她扔石头,叫着“打死她!”。 年幼的五儿尚不明白人性的蒙昧与恶意,在铺天盖地的谩骂中仍然想问一句“为什么”,只是无人同她解释,他们将她架在了柴堆上,点燃了火。 五儿看着脚下急窜的火焰,暗想那烧在肉上得多疼啊,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得了。 呛人的烟灰熏得五儿昏昏然,在升腾的烟雾中,五儿看见一个人——钴蓝衣衫飘逸而潇洒,恍惚以为是看到了神仙。 “这是烤什么呢?我来得巧了,不知能不能分个一块两块的。” 原来不是神仙,是恶鬼。五儿撇撇嘴,重新耷拉下了头。 那个声音慵懒又吊儿郎当,却十分有威信。五儿听到周围嘈杂一片,都是冲那个声音的恭敬。 “连公子千万不可靠近,那是猎人抓回来的猿人,会吃人的!” “是啊是啊,连公子还是小心些!” …… “吃人么?” 那个声音近在咫尺,五儿心下一动,睁眼便看见那人站在自己面前,脚下的火已经扑灭了。五儿直勾勾看着对方,觉得对方一眨眼一勾唇都好看得不得了。 那人亦看着她,也不知看出什么门道了,低沉沉地笑了几声,抚着手淡淡道:“我还以为你们要吃人呢。” 他话音一落,周围声音都弱了些。 那人跳下垒起的柴堆,指使自己的人将五儿放下来,村长急忙阻拦,“万万不可啊!若叫它跑回山,是个隐患。山里还有供奉的山神,叫它冲撞了要出大事的!” “反正你们要处理,不如交给我,我保证不让她再回来。”那人抱臂看过去,有些懒洋洋的,“怎么,村长是信不过我?” “……自然不是。”村长想,左右不让这个害人的东西在村里就好,便答应了,“既如此,就有劳连公子了。” 连祈点头,带着人就要走,村长急急往前走了两步,绞着手有些嗫嚅:“连公子!您此次来……” “哦,瞧我这记性。”那人拍拍额头,让人从车上抬下来好些箱子,全是物资。 周围又开始窸窸窣窣嘈杂了起来,有的人锄头一扔,赶忙挤上人前,怕晚了东西就分没了。 “走吧,小野人。” 五儿全身熏得煤球一样,唯有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抬头看向那人。 那人拿出一块手帕,覆在她黑乎乎的手上,拎着她一根小手指,往马车边走,一边还碎碎念:“都没人理你,杵着干什么。” 五儿下意识回头,看到的全是攒成一圈分东西的人,谁也没注意她的动向。五儿拧回头,用力往前跨着步子,企图跟上身旁这个人的大长腿。 “回去跟我爹说,以后不用再给村里送物资了。”那人的声音依旧温润好听,只是莫名有了丝冷意,“他们既然信奉山神,就让他们的神给他们吃穿去吧。” 那人交代完,忽然摇了摇五儿的手,问:“叫什么?” “五儿。” “哪个字?” 五儿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识字?”那人低头,看着她犯懵的神情,了然地点点头,“也是,小野人有个名字都不错了。那就舞儿吧,跳舞的舞。”那人说着挑着五儿的手指晃了晃,似让她跳起来一样。 本着有来有往,五儿开口问:“你叫什么?” 那人挑眉,一字一顿:“连祈。” “连……祈。”五儿虽然不知道字怎么写,还是默默地将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连同她的名字——跳舞的舞。 ρo-18.c0m (番)凌云堡 凌云堡的人都知道,他们少堡主养了一个小姑娘在身边,除了睡觉洗澡,从不离身。 连堡主看不下去,跟连夫人拧眉毛,“一个大男人成天让个小姑娘跟着像什么事?” 连夫人在一堆布料里挑挑拣拣,闻言道:“那你跟你儿子说去。” “我说了那要能顶用呢……”连堡主嘀咕一句,抬头就看见连祈提着剑从练武场回来,没见着他身后那个下尾巴,还有些讶异,“舞儿呢?” 连祈看了他爹一眼,淡淡道:“您不是不让舞儿跟着我么?” “我什么时候说了!”连堡主一拍桌子,有些挂不住脸,“咳,你成天使唤人端茶递水的,小姑娘也该学学小姑娘家的事。” 连祈擦拭着剑刃,勾了勾唇,道:“我让舞儿去孟师父那里跟着读书了。” 连堡主抹了把没胡子的下巴,满意地点头,“这才是个事!” 连家夫妇怜舞儿身世,也没拿她当下人,一应吃穿都与连祈相等,是以堡中人都称呼她一声“舞儿小姐”。 舞儿这些年虽在山里长大,也知道报恩的道理,凌云堡诸人对她的好,她都记着,也不恃宠而骄,一直以丫鬟的身份自居。 连家夫妇都是闯荡江湖的人,也不拘这些表面称呼,还是将她当半个女儿养。 连祈年少心性,逗着舞儿唤他“爷”,他往东她不能往西。舞儿老实照做,连祈却由此上了瘾,不愿再改变这种相处模式。每每听舞儿说“爷怎么怎么样”,就油然而生一股满足感。 堡里的老师父们偷偷笑他,毛都没长齐就让人喊爷。 连祈浑不在意,兀自开心。 春日的日光恰到好处,连祈跟个老头子一样,在摇椅上一摇一摇地晒太阳,时不时使唤一下旁边埋头练字的舞儿,美其名曰让她活动筋骨。 “舞儿。” 舞儿一听他叫,就放下笔,拎起茶壶给他添茶。 连祈等她倒完了,才说:“我没说要茶。” “那爷要什么?” 连祈听完这句就熨帖了,伸手道:“字拿来瞧瞧。” 舞儿犹豫了一下,将写的那一沓递到他手里。 连祈瞧着上面四分五裂的“连礻斤”,心情还特别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叫连斤。”连祈起身,到石桌前蘸了蘸笔,便教便调侃她,“离这么远你是打算把自己塞进来么。” 舞儿看着他工整有力的字迹,有丝羡慕,扒着桌沿道:“爷,再写个我的!” 连祈笑了笑,在旁边写了个“舞儿”,将笔递给她,特意交代:“别写成‘舞八’了,到晚不见进步,多加一碗饭。” 舞儿有些苦恼地挠了挠脸,一面铺纸,一面小声道:“吃不下那么多。” 连祈佯装严肃,“就是吃不下才让你多吃的,不然便宜你呢!” 舞儿乖乖的没出声,盯着纸上工整的两个名字,脑筋一转,将宣纸盖在了上面。 连祈看见了,道:“临,不准描。” 他虽然不凶,舞儿也不敢违逆他,照着他的字一笔一划地写。 等天色昏黄,连祈来验收成果。 “终于挨一块了。”连祈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舞儿在旁边急得直转手指头。 “加半碗饭吧。”连祈从纸上抬头。 “爷说只要有进步就行的。”家半碗饭那说明还是有一半好的。 “我只说了要有进步,没加后面行不行的,那是你自己的理解,搁我这里不算数。” 舞儿觉得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 “少堡主!” 堡里的小厮跑进来,举着个盒子,兴冲冲的样子。 连祈打开看了看,十分满意,随手给了小厮一粒金珠子。 “谢谢少堡主!”小厮笑嘻嘻地跑了出去。 舞儿好奇地伸过脖子,见里面是个银镯子,看着连祈的眼神就有些奇怪,“爷你一粒金珠子换个银镯子?” “小屁孩不懂欣赏。”连祈捏着纤细的镯子指给她看,“仔细看上面有什么?” 舞儿瞪大眼,才看见上面雕着一层图案,似乎是牡丹一类,刻痕里散着一层极为细碎的东西,隐隐泛着光。要说这么精细的工艺确实难得,可舞儿还是觉得血亏。 “那金珠子融了还能打个戒指呢,比这金贵。” 连祈戳了她一指头,抬起她的手腕将镯子套了进去。 “看不起也得戴着!” “给我的?”舞儿有些惊讶。她觉得这东西对连祈虽然廉价,可在自己身上又有些太过贵重。 “不然谁戴这么女气的东西。戴好了,不准取下来!”连祈话刚说完,那镯子就从舞儿纤细的手腕上滑了下去,当啷一响滚进了草丛。 “啧,瘦得跟个鸡仔一样还不肯多吃点,哪天一阵风给吹走了逮都来不及逮。”连祈絮絮叨叨的,进去将镯子捡回来,站定在舞儿跟前,“抬脚。” 舞儿依言抬起脚,连祈将她绣鞋脱了,将镯子套进了她的脚腕,又将鞋子妥帖穿好。 “帮你坠着点,没准起风的时候还顶点用。” 舞儿忍不住咧开嘴笑,连祈捏了下她没二两肉的脸蛋,道:“就是么,小姑娘家家的,多笑笑才招人爱。” 舞儿的嘴角又向上勾了勾,杏眼都有了弧度。 连祈怕她这个执拗性子,老是记得自己是她的救命恩人,便什么事都以他为主,连情绪都随他起伏,不着痕迹提醒道:“现在笑什么,高兴的时候才笑。” 舞儿点点头,“现在就是高兴啊。” “傻乎乎的……” 舞儿头一次觉得,老天爷其实是公平的。他忘记给你的,总会从其他处慢慢补回来。 在凌云堡这一年,舞儿拥有了以往不敢想的生活。她有关心她的老爷夫人,还有要好的姐妹,还有虽然嘴上总是不饶她却处处不会落下她的连祈,幸福的意思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只是老天爷就像个玩世不恭的主宰者,将天下万物玩弄于鼓掌之中,可以让你一瞬间满怀希望,也会让你一瞬间连生存的勇气都没有。 (番)灭门 凌云堡一夜之间被屠尽,连祈引以为傲的一切,连同火海付之一炬。 舞儿不敢回想血泊中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她甚至自责,自己是不是真的因为生来不祥,命中带煞,才害了救自己于水火的人。 舞儿看着衣服上的血污,脑中嗡嗡作响。夏夜的风吹在身上,沁骨地凉。 “爷……” 舞儿的声音有丝颤抖,她靠近已经跪在两个坟前许久的连祈,在他俊逸的脸上,再找不着初时的明朗,空洞的眼底,凝着一层霜雪。 连祈握在手中的剑已经崩断,上面还有流淌的血液。可即便他拼命到如此,依然没能救下一个他至亲的人。 舞儿茫然无措,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只能紧守在一侧,寸步不离。 天际雷声滚滚,转眼大雨倾盆。舞儿折了片芭蕉叶,细小的胳膊举在他头顶,挡着雨水。 连祈就这么跪了一天一夜,回神的第一句话便是让舞儿离开。 舞儿心中一片慌然,像是有什么在崩塌,当初被架在火上要烧死的时候,也没有这种心境。 见连祈起身,舞儿很害怕他把自己丢下,却也不敢说一句“不想走”的话。 “跟着我,就是死路一条。你不是凌云堡的人,没有人会追着你不放,找个地方重新生活吧。”连祈用袖子擦去断剑上的污迹,目光向着凌云堡的方向,隐隐泛着一丝决绝。 舞儿听完他的话,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心里却陡然一松。只要连祈不是责怪她,前路是深渊还是荆棘,她都不会在意。 “我……我不走,不离开你!”舞儿擦了把眼泪,大胆地抱住了他的手臂。 连祈的眼神掠过她泪水模糊的脸,没有停留,定在她紧扣的双手上,“放手。” “我不要!”舞儿摇头,死命地抱着他。 连祈正欲去掰开舞儿的手指头,敏锐地觉察到前方树梢一动,旋即将舞儿拨到了身后。 “出来!” 舞儿不忘拽着连祈的袖子,生怕他跑了,躲在他身后只露出一个脑袋。 一个着玄色衣袍的人从树后走出来,面巾遮住了大半脸,只余一双眼睛,似淬了毒一样透着阴邪。 舞儿像被什么蛰了一下,慌忙埋进连祈的臂弯里。 “素闻堡主夫妇狭义心肠,在江湖上颇有威望,落此下场,可惜啊可惜。” 连祈握剑的手紧了紧,神色冷冽,“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并未回答他,而是反问一句:“想报仇么?” 连祈眼睑微收,默然不语。 “可凭你一人之力,不过也是白送一颗人头。”黑衣人的身手如同鬼魅,一闪身便到了连家夫妇坟茔前,“这江湖中多少自诩名门正派的,其实都不过宵小之辈。凌云堡行事,处处与其相悖,自然遭人嫉恨,只要有一个人反水,其他人必然会落井下石。你真以为,仅凭一伙来历不明的暴徒,就能撼动凌云堡数十年基业?” 连祈自然明白,他凌云堡不过是演绎了一出农夫与蛇的故事,他爹娘为此死不瞑目,能支撑着他的,也只有报仇了。 “你与我说这些也无意义,什么目的,只管讲来。” “我喜欢你这样心直口快的年轻人。”黑衣人指向连祈,“你来我天极楼,为我所用,待你羽翼丰满之时,我助你亲手报此大仇!” “天极楼?”连祈皱了皱眉,“若要静伺良机,我大可选择万象森罗,没道理当个杀手为你卖命。” 黑衣人却笑了笑,道:“万象森罗也不会让你选择报仇,他们这些名门正派,只会说‘冤冤相报何时了’。血亲枉死,数百冤魂盘踞在此,你甘心?” 连祈垂着眼,盯着断去的剑刃,忽而松手,任它落在泥里。 “我答应你。” “爷……”舞儿抬头看他,抓着他的手不由收紧。她虽听不太明白他们的话,可直觉连祈这一走,便再也不会回来了。 黑衣人目露喜色,只是看向舞儿时,有些迟疑:“这个小姑娘……” 连祈漠然抽开手,道:“不过是凌云堡救回来的一个孤女,侥幸同我逃脱,随她去吧。” 舞儿待要上前,被连祈推了回去。舞儿连滚带爬地起来,尽力去追他们的脚步。 哪里有死人,哪里就有天极楼——这是江湖人的传言。 若不是连祈亲眼见过屠他满门的那群人,也会怀疑天极楼是不是接了凌云堡这桩买卖。 黑衣人也直言不讳:“凌云堡的买卖,一般人付不起这个价。” 连祈笑得有些讥讽。凌云堡六百三十二口人,确实付不起。 连祈随天极楼的人离开时,黑衣人瞧着后面还在小跑追逐的舞儿,问他:“这小姑娘似乎跟定你了,你不回头?” 连祈紧了紧缰绳,扬鞭而去。 舞儿在泥水里摔了跑,跑了又摔,一直朝着连祈的方向追。马蹄声已经远去,宽敞的大道上寂静无声,舞儿回首望了一眼身后茫茫树影,决然地向前迈着。 一天一夜滴水未进,舞儿的力气也在一点点消耗光。又一次摔倒在泥泞的路面上,已经无力再爬起来了。舞儿觉得眼皮很沉,仿佛黏在一起就不会分开。她动了动胳膊,往前爬了一点,石子摩擦着手肘,才能让她有所知觉。 哒哒的马蹄声又响起,越来越近。舞儿还想,自己滚在这泥堆里,会不会就被踩死了,连祈一个人去了那个天极楼,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舞儿往路边蹭了蹭,下一刻却被一双手拎了起来,对上连祈复杂的眼神。 舞儿咧了咧嘴,奋力朝他靠过去,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 连祈这次没有甩开她,语气没什么起伏,“跟着我,再想走就难了。” 舞儿一个劲儿地摇头,“不走!” 连祈没再说什么,握住她纤细的手,一齐往前走去。 这一年,舞儿十二岁,连祈十七岁。舞儿的不离不弃,成了连祈的救赎。 (番)天极楼 天极楼是个精良的杀手组织,只要出得起价钱,谁的人头都可以奉上。天极楼中的杀手都是首领闫火罗收养的弃儿,自小培养,优胜劣汰,雕磨出来的精英。 连祈是个异数,他心智已成,与闫火罗更像是一场公平交易。他同楼中杀手一样进行暗杀任务,又被闫火罗奉为特殊的上宾,监管楼中新晋杀手的训练。 闫火罗身边有两个心腹,一个是自小收养的岑息,一个也是半路捡回来的叶舟。闫火罗对他们很是信任,楼中多半事务都是交由他们负责。 在连祈看来,这两人着实与杀手形象相悖太远。天极楼中的杀手都是面冷心冷,像一具具没有灵魂的傀儡,唯这两人永远都是笑意融融的样子。 知道连祈见过他们出手,这层不解也随之散去了。 能笑着杀人的,又岂是善类。 连祈对这两人的防范,比闫火罗更甚。即便一同出动,也鲜少交流。只是叶舟是个话痨,一个人就能撑起一台戏。有次出完任务,连祈受不了就问他:“你一个杀手话怎么这么多?” 叶舟衔着根草,吊儿郎当道:“我们祖上就是说书的,我要不是年少无知误入了歧途,现在也是京城一名嘴了。” 连祈觉得这人嘴里的话没一句能听的,扭头便走。 叶舟还劝他:“你说你一个武学世家的公子哥,还真把自己当杀手了啊,兜着个冰块脸多累!” “不然呢。”连祈淡漠地看了眼手里的剑。 这些年,仇恨淤积在心中,为了报仇他也杀了不少人,双手已是血债累累。除了杀手,他也没有别的身份可选。既当了,便当得称职些。 叶舟觉得他这个人怪无趣的,耸耸肩晃外边去了。 连祈出了大殿,一直走到最远的一处平台,推开点缀着粉色小花的篱笆,一身冷厉倏然褪去,玄色的靴子沿着花盆摆放的轨迹,轻轻踏入。 门前的少女正对着一株向日葵絮絮叨叨,蓝灰色的襜衣收到腰后打着一个结,将本就纤细的腰身衬得不盈一握。黄昏的光打在她白皙的脸际,暖意绒绒。 连祈不忍打破这恬静的一幕,静静倚在一旁。唯有这种时候,他被仇恨撕扯的内心,才有喘息的余地。 直到舞儿起身,一回头看见他,笑颜顿开,朝他跑过来。 “爷回来怎么都不出声。”舞儿接过他的佩剑,对他满身的血污已经熟视无睹。 连祈勾着唇,懒洋洋地直起身,道:“看你跟你的小伙伴聊得开心,不好意思打搅。” 舞儿微微撅起唇瓣,睨了他一眼,推着他往里走,“热水我都烧好了,快去沐浴。” 外出任务了三天,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身体自不必说,也已疲累不堪。连祈靠在浴桶上,长出了一口气。 舞儿将他换下的衣衫拾起来,泡到了冷水桶里,端着一篓自己晒干的花瓣,扑簌簌地往浴桶里撒。 连祈捞了把雪白的花瓣,蹙眉道:“我一个大男人泡什么花瓣。” 舞儿拍下他的手,将沾在上面的花瓣弄下去,“茉莉花,安神的。” 连祈无奈叹了声,全依了她。 舞儿待水温降下去,又添了些热水,拿过一旁的棉布巾替连祈擦着肩背。舞儿黑润的发间别无点缀,只用一根木簪子挽着,松垮垮的,一歪头便滑了下去,掉进了浴桶。 连祈尚不及出声,就见舞儿将手伸到了浴桶里,从他双腿间堪堪擦了过去,在浴桶底下捞啊捞,一颗脑袋就杵在自己胸前,绵软的发丝蹭得他心里发痒。 连祈忙往后坐了坐,端着她胳膊抬到了一边,摸出那根簪子递给她。 舞儿甩了甩手上的水,将头发重新挽好,脸上并没有什么其他神色。 连祈却有些热得冒烟,趁着舞儿还在镜前,哗啦一下从浴桶里出来,裹上了袍子。连祈也由此意识到,舞儿已经是大姑娘了,这些年一直跟在他身边,男女有别的意识都淡泊了。就连舞儿来葵水的时候,都是他支支吾吾含糊不清给讲的,他这个“爹”当得也够辛苦。 “以后这些事我自己来,你就不用伺候了。” 舞儿拧过头,看了他一眼,问:“又怎么了?” “男女授受不亲。”连祈系好衣袍的带子,面无表情。 舞儿似乎了解了什么,笑了一声,道:“那有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 连祈一听,这不得了了,眉毛都竖了起来,“你去看谁了?” “花姑那里成天都是脱光了的人,我看着跟猪肉也没什么区别。” 舞儿说的花姑,是天极楼里管刑堂的,她那里……连祈想起来,脸色也没放松,叮嘱道:“花姑那里也少去,都是半死不活的人,你看了还能吃得下饭?” “不想不就行了。” “你倒是好心态。”连祈摇了摇头,对她这种没心眼,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苦恼。 晚间休息的时候,连祈看着榻对面那张秀床,那股怪异的感觉又升了上来,暗想改日是不是也该再分出个房间来。 舞儿穿着单薄的亵衣,趴在床上摆弄着连祈带给她的一些小玩意,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一抹嫩色。 连祈撇开头,面朝里躺着,心绪有些莫名躁动。 舞儿犯了困,叫了一声,连祈抬手打灭了桌上的灯,屋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连祈重新翻过身来,黑暗中的眼神似燃着一簇火苗,跳动闪烁,便是什么都看不见,也依然能描绘出对面那具玲珑的身体。 这一夜,连祈翻来覆去,睡得不甚踏实。翌日一早,摸到湿乎乎的裤裆,连祈淡然的脸色终于裂了,白了红,红了又黑,觉得自己是真的疯了…… (才发现popo居然吞了我好几条评论,禽兽!) (番)秘密 天极楼的日子漫长而晦暗,助长着连祈心中的仇恨。杀人已不再让他觉得羞愧难安,反而成了一种疏解。 连祈意识到这种改变,忽然有些害怕,也许终有一天,他会变得跟这里的杀人工具一样,麻木而冷血。 “五年了啊……”连祈呼出一口沉闷之气,觉得有些恍惚起来。 “什么五年了?” 连祈回过神,见舞儿挎着一只小篮子,似乎准备出去,起身问道:“去哪里?” “去花姑那里,给她送些吃的。” 连祈不懂,舞儿为什么跟那个死人堆里打滚的老婆子这么要好,顿了顿道:“我跟你一起。” “爷还是不要去了,狼嚎鬼叫怪吓人的。” 连祈挑起了眉,“你都不怕了,难不成我会怕?走了。”连祈帮她提过篮子,率先往前走去。 刑堂坐落在天极楼最西边,那里有一座很大的砖窑,经常能看到浓烟滚滚,烧的都是死人。而这些死人都是天极楼没能训练出来的预备杀手,还有企图逃出去的人,在饱受折磨之后,被掏空内脏,最终才入窑焚烧。 刑堂嵌在一个山洞里,连祈和舞儿甫一进来,就听到山洞深处回荡的哀嚎,像是冤魂索命一样。 山洞中间有一个大台子,经年累月的血迹冲刷,沁得石头都变了颜色。周围的木架上,陈列着各种刑具,皆是血迹斑斑,活生生一副阴司地狱的景象。 纵使是连祈也感到不适,从一进来就拧着眉,拉着舞儿想走。舞儿拿过他手里的篮子,朝一旁的小门走去。 “花姑,我做了玫瑰花糕给你。” 连祈在一旁听得不是滋味。玫瑰花糕……他都没尝上一口呢! 小门走出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妇人,满头白发,脚步迟缓,若不是那一双不适于年纪的玉白双手显得太过诡异,倒是个毫无威胁的慈祥老人。 花姑接过篮子,眯眼笑了笑,返回门内拿了一只小布包给了舞儿。 舞儿似得了什么宝贝一样,欢喜得紧,弄得连祈都好奇起来。 花姑又从袖子里掏出个黝黑的小瓷瓶给她,拍拍她的手,嘶哑的声音笑起来有些怪异,“这是老婆子费时许久才得的好东西,便投桃报李了。用法都在瓶塞的红布上。” 舞儿收了瓶子,喜道:“谢谢花姑!” 连祈听花姑的话,猜想那东西到底什么稀罕物,怎么舞儿两碟糕点就换来了? 花姑对上连祈疑虑的眼神,兀自笑着,凑近篮子吸了口糕点的香气,颇有深意道:“呆在这个地方久了,就喜欢闻些生人的气味。” 连祈越觉得她诡异,拉着舞儿出了刑堂,直到离了背阴处才停下步子。偏头见舞儿搂着那个小布包一眼一眼低头瞧,好笑不已。 “给你什么宝贝了,馋得你!”连祈刨开来一看,全是些解毒止血的药,心里明白怎么回事,觉得无比熨帖,“这些东西又不缺,犯的着跟她讨么。” “花姑的药比较管用啊。”舞儿将一堆瓶瓶罐罐收好,捧着花姑后来给她的小黑瓶看。 连祈凑过头去,揪着瓶口的红布尾巴一把拽去,“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爷真讨厌!”舞儿推了他一把,伸手去抢。两人一人一边,薄薄的红布便撕成了两半,还拉了丝,将上面的字扯得歪七八钮的。 连祈捏着丁点红布头子,眯着眼蹙着眉往上面瞅,“代什么什么,受什么君,这写的什么?” “我怎么知道!”舞儿气呼呼地将他手里那一块抢回来,往囫囵拼着。 “再去问她不就成了。”连祈戳戳她鼓鼓的脸颊,一个劲儿逗她,“这些年别的没长进,小脾气倒上来了。” 舞儿躲开他在手指,瞪着大眼道:“爷才没长进!还是这么幼稚!” “我幼稚?”连祈有点不可置信,看她扬着小下巴嘟着嘴唇的样儿,上去揪了把跳到三尺开外,“就幼稚了怎么着吧!” 舞儿恼得站起身就去追他,被草根一绊,差点摔个嘴啃泥。连祈赶忙跨了回去给她垫了底。 舞儿坐起来,照着他胸膛一顿捶,见他忽而绷着脸不说话了,以为自己手劲太重了,有些呐呐道:“我、我打疼你了?” 连祈的身体有些僵硬,慌忙翻了个身,将舞儿从自己腰间放到一边,曲起腿呼了两口气。 舞儿有些着急,伸手欲去探他胸膛,被他扣住了手腕。 “没事,我们回去吧,我也想吃玫瑰花糕了。” 舞儿闻言笑了起来,“爷不是不喜欢有关花的东西。” “你做的我不就喜欢了。”他每天泡的都是花瓣澡,他又何时拒绝过。 一路上,连祈总是超前舞儿一步,快到屋子时,几乎是三步并两步跨了进去。 “怪怪的……”舞儿咕哝一句,将东西放好,拾掇着再做一份糕点。 不多时,屋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舞儿拍拍手上的面粉,敲了敲门,“我还没烧热水,你小心着凉。” 过了一小会,屋里才响起连祈的声音,闷闷的,有些沙哑,“不碍事。” “大白天的也要洗,爷可真够臭美的!”舞儿哼了哼,返回小灶前。 屋里,连祈泡在冷水桶里,腿间勃发的欲望探出水面,烫得发红,亦胀得发疼,怎么也消解不下去。 连祈有些懊恼地拍了下水面,兀自气闷了半晌,认命地探下手去,握住自己的欲望挤压、撸动。 又过了一阵,舞儿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连祈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闷哼几声,终于到了高潮。依然蒙着欲色的眼神,定在浴桶边缘溅射的白浊上,整个人有些发愣。 “爷?你洗完了没?” 听到舞儿的催促,连祈起身出了浴桶,将周围清理干净,穿了宽大的黑色衣袍出来。 舞儿端着一碟糕点,不满地数落:“冷水也洗这么长时间,小心得老寒腿!” 连祈拈了一块糕点,倚在门框上细细品着。狭长的眼眸锁着舞儿,看着她嘴唇一张一合,小脸儿红润的样子,口中的糕点就像沾了蜜,越嚼越觉得甜。 “好吃吗?”舞儿满含期待地看着他。 连祈没说话,总之一块接一块,将一盘子糕点全解决了。 舞儿高兴之余,又觉得哪里不对。这人自从回来就像丢了魂一样,话也不说几句,就杵在一旁看她,时不时叹一声。 舞儿忍不住问:“爷,你有心事?” 连祈换了只手撑着下巴,又叹了一声。 “……”舞儿不由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额头。 连祈道:“我确实有心事。” “……那跟我说说?” “秘密,不能跟你说。” 舞儿翻了个白眼,由他犯病去了。 夜间安睡的时候,舞儿还听到他在对面翻来覆去的,跟烙烙饼似的,顿时也睡不着了。下地点了个灯,站到了连祈床头,阴着脸瞪着他。 “你是不是又要寻思着让我去哪儿了?” 面对舞儿突如其来的质问,连祈有些发懵,有些不自在地拢过被子掩着自己怒张的下身,满眼不明。 不等连祈说话,舞儿将灯盏砰地一下放在旁边桌上,拔高声儿道:“连祈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哪儿也不去!就赖着你!想让我走,门儿都没有!”说完一口吹熄了灯,啪嗒啪嗒走回自己床前,倒头裹上了被子。 连祈对着黑黢黢一片,被窝里的欲望还胀得难受,被连番的状况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有些莫名其妙的高兴。 (捋了捋其他脑洞的大纲,发现好些还没有主角名字,取名也是个至关重要的事_(:з」∠)_) (番)心意 连祈知道舞儿倔,却没想到生起气来,更是难哄。 “舞儿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想过要送你离开。”连祈再三保证,就差发毒誓了。本来好好的,也不知道她怎么忽然想到这出,他都有些不明所以。 舞儿哼了一声,道:“管你想没想!”径自扭过头,剥着笸箩里的杏仁。 连祈无奈的摊了摊手,蹲在一边,支着头看她嘟着小嘴的样子,心里就像往上冒蜜水。这种感觉让他既纠结,又欲罢不能。每每脑海里浮想联翩过后,暗骂自己禽兽,可是眼一瞟到对面的倩影,什么原则都蒸发了,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不已。 “唉……”连祈觉得自己是栽了。 舞儿听到他叹气,瞥了他一眼没搭话。 连祈抓了抓笸箩里的杏仁,自己上赶着开口:“这是要做什么?” “杏仁糖啊。” “给我做的?” “我自己吃的。” 连祈看着她绷着小脸的样子,丁点儿也不相信,笑着抓了把杏仁挤到她身边坐下。 舞儿剥的都赶不上他吃,恼得从他手里往外抠,“都给你吃完了!” 连祈嘴不停,抽空还伸到笸箩里去偷,“反正是给我做的,怎么吃还不是一样。” “爷脸可真够大的,我说是给你做了么!” “除了我还能有谁。” “我给岑息和叶舟两位堂主不行?” 连祈一听这两个名字,不免顿住,反而叮嘱道:“这俩人不简单,别接近他们。” 无缘无故又被教育一顿,舞儿心里有点憋,将笸箩挪到身侧,不给连祈碰。连祈胳膊一伸,就够了过去,将她半个身子都环住。 舞儿坐在花坛边上,歪着身子一躲,仰身倒进了花丛里。连祈跟着被闪了一下,想正起身已经吃不上力,还好眼疾手快,用手撑了一下,才没将舞儿当成垫底的。 翻倒的笸箩照着舞儿的脖颈胸脯倒了一堆杏仁,零散几个顺着她领口的空隙漏了进去。鬼使神差的,连祈手指一伸,将落进胸口的那粒杏仁拈了出来。一股怪异的感觉通到彼此身上,两个人都愣住了。 连祈的指尖似乎还停留着那一瞬间触到的柔软,神情呆滞,脑海里却炸得噼里啪啦。 两人相对着的姿势,给这诡异的气氛添了丝暧昧。舞儿眼睫轻颤着,瞅了连祈一眼,伸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声音也小,掺着股娇怯。 “爷……” 连祈抚着舞儿樱粉的唇瓣,目光痴迷而贪恋,低低喃了一句:“疯便疯吧……” 舞儿尚未明白他的话,唇上一热,贴过来同样柔软的唇瓣。舞儿圆圆的眸子逐渐睁大,等到反应过来再动弹,已然来不及。 连祈扣着住她的手, 舌尖压着她的下唇一舔,继而驱入口中,仿佛找到了憧憬多年的圣地,再无拘束,恣意扫荡。 待两人分开,均已是气喘吁吁,胶在一起的眼神,没有丝毫退怯与闪躲,默读着彼此的心意。 舞儿伸手抚上连祈俊逸的脸,张口问道:“爷,你不会让我走了是不是?” 连祈抵着她的额头,低低一笑,“不会了。这辈子都不会。” 舞儿弯起了眼,揽着他的脖子,满怀欣喜。 两人互通心意后,关系总是微妙地变化着,却又显得很自然。 是夜,还是同处一屋,各自占据一边,不约而同地翻过身,对上彼此的眼神,不由会心一笑。 连祈伸了伸手,舞儿掀开被子,抱着枕头哒哒哒地跑到他榻上,跟他挨在一起。 连祈忽然坐起身,从枕头下摸出一只雪白的骨骰,串进了舞儿脚上的银环里。 舞儿抬起脚瞅了瞅,好奇道:“这是什么?” “戴着不准摘下来。”连祈将她按进被窝,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心里缺失的那一角,此刻才膨胀起来,占据得满满当当。 舞儿从他胸前拱出头来,奇怪又纳闷地看着他,“男人跟女人睡觉也是这么睡的?” 连祈一听,心里那点温馨被驱了个干净,满腔旖旎眼看就要翻上来,急忙打住,有些气急败坏地拍了她一巴掌,“想什么呢小流氓!” “爷想什么我就想什么呗。” 连祈觉得这觉睡不下去了,连人带被一裹,把人送回了床上,拉实了帐子。 “自己睡!” 舞儿从床帐里探出头来,嘟着嘴道:“爷你忍得不难受啊?” 连祈身躯一僵,回头恶狠狠地磨牙,“睡你的!” 舞儿嘟囔了一声,退了回去。 连祈低头看着自己肿起来的裤裆,苦笑不已。看着床帐里那个罪魁祸首,又十分无奈。他如何不想随心所欲,可两个人总归需要相处的过程。舞儿自跟他来到天极楼,身旁也无年龄相当的同性,男女之事大抵也是从花姑那里一知半解,若他来真的,指不定把这丫头吓傻了。 “傻不愣登的。”连祈摇了摇头,外衣也没穿,躲到隔壁自己动手解决去了。 (这两天觉得恍恍惚惚的,不知道怎么写了_(|3」∠)_) (番)逃出生天 虽然舞儿的陪伴给了连祈安慰,但天极楼终归不是可以安然度日的地方,连祈亦没有忘记血海深仇。 这些年他都在暗中打探仇家的踪迹,知道那些人如今飞黄腾达,各立门派,佯装忠义之士,每每都压抑不住翻腾的血气,只是他知道自己尚不足以对抗他们。 如今已过了五年,连祈觉得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了,再晚,他怕自己真的迷失方向。 待一次任务归来,连祈没来得及洗去身上的血污,趁机与闫火罗提起此事。 闫火罗屏退左右,对这事不置可否,反对他褒贬与夺。 “你在天极楼的表现很出色,但作为一个杀手,你尚不合格。” 连祈不明白他的话是何意,此刻只一心想着杀回武林,将仇人手刃。 “想报仇,你尚缺一样东西。” 门外脚步声响动,连祈下意识回头,见舞儿被两个人带了进来。连祈心中一紧,一股惶恐渗入四肢,拿剑的手不由颤了颤。 舞儿同样不明所以,看见连祈,想朝他走过去,被人拦了下来。 “你究竟何意?”连祈看向闫火罗,目光凛然。 “杀手是没有心的,而你的心,装的东西太多了。”闫火罗转身步上台阶,坐回椅上,给他下达了一个命令,“杀了她。” 连祈和舞儿俱是一震,连祈更是目眦欲裂,握剑的手青筋毕露。 “你心中留情,杀人如何能够果决。仇人灭你满门,你难道只想杀一个两个?若他们的妻妾儿女求你,你难道要放过他们?”闫火罗的眼神轻飘飘落在他身上,重复之前的话,“杀了她,你才能真正狠得下心去报仇。” “不……我不需要……”连祈摇头,根本提不起剑来。冤有头,债有主,这些年他已经沾了不少无关血债,他不需要再杀人稳固自己的决心,更何况是舞儿。 闫火罗咄咄相逼,“杀了她,我即刻调人,助你屠尽仇家满门。” 连祈转过身,看着舞儿。舞儿熠熠的眸中全是他的倒影,没有害怕,也没有怨憎。他知道舞儿是愿意的,为了他能报仇,舞儿从来都是默然支持。 好半晌,连祈抬起头,眸中漆黑晦暗,不辨神色。剑尖指着舞儿,同闫火罗道:“我若违令,你待怎样?” 闫火罗没说话,却觑了一眼刑堂那边的浓烟。 连祈早知道结果如此,不免讥笑一声。天极楼从来不是善类,闫火罗能让舞儿呆在他身边,怕是早有预谋。是他被仇恨迷了眼,拉着舞儿跳入这难以跃出的深渊。 连祈剑尖往前,在及近舞儿胸口时,猛一挥转,直逼她身后两人喉管,顷刻血溅当场。 “可惜啊……”闫火罗看着逃出大殿的身影,叹了一声,眼睛一如既往透着阴毒,“岑息,好好送送他。” 旁边的圆柱后,蓦然闪现一个人,玄色的衣衫衬着白皙肤色,衬得脸上笑意有些妖异。 岑息勾了勾唇,抱拳颔首,“是。” 连祈没想过能带着舞儿逃出天极楼,只知自己的剑尖只能对外,不能向内。天极楼的出口有暗卫把守,若硬闯势必会惊动各处,届时楼中杀手倾巢出动,他也难抵挡。 闫火罗似乎有意看他们做困兽之斗,这半晌都未派人追来。 连祈带着舞儿躲到一处,见舞儿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他,便问:“怕吗?” 舞儿摇了摇头,反问他:“爷怕吗?若死在这里,便报不了仇了。” 连祈撕下一片衣角,将握剑的手裹紧,目光不知落在哪里。大仇未报,他满心不甘,然如今生死不定,心中不免有种无力感。 “能不能活着,全看天意了。”连祈牵起舞儿,正欲往前走,忽听暗处一阵拖沓的脚步声,连祈旋即提高警惕。 嶙峋的石柱后,露出一张苍老的面孔,舞儿从连祈身后出来,叫了一声:“花姑!” 天极楼中,岑息与叶舟让连祈心有忌惮,唯这花姑,虽未露杀意,却总透着怪异,连祈也弄不清她到底是个什么存在。 花姑瞧了一眼他们,转身叫他们跟上。 连祈没动,舞儿见他长眉紧皱,也不敢打包票说花姑一定信得过。 “对于想杀的人,老阎王向来没什么耐心。再过一刻钟,天极楼杀手便会围了这里,连堂主要等死,老婆子也管不了,只可惜了身旁这年轻的女娃。” 连祈心中牵挂舞儿,花姑一语中的。连祈收了收周身戾气,还是忍不住问:“你为何帮我们?” “帮?”花姑笑着摇头,径自往前走去。 连祈犹疑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花姑带着他们绕到刑堂的最底层,方走近便听到水声哗然,只见一汪潭水中央有一个下陷的洞口,水流不息,却不见填满。 花姑指了指那水洞,道:“置之死地,能不能后生全看你们的造化了。但愿到时你们不会落到老婆子手上。” 那水洞深不见底,也不知通向哪里。连祈看向花姑,见她面带兴味,有些明白这个人或许真的不是想帮他们,而是更像看一出猫捉老鼠的好戏。果然在天极楼待久了的人,心态都是常人难以理解的。 不过便是如此,连祈还是同她道了谢。只要一线生机,他也要拼一拼。 连祈眼中闪过决然,抱着舞儿跃下水洞,顷刻消失不见,却连丝水花都没见响。 花姑桀桀笑了两声,佝偻着背转身,听到一阵微叹:“花姑这样做,叫我很难交差啊。” 花姑看向阴影处显现的人,便没停下步子。 “岑息堂主该谢谢老婆子,天极楼中耳目众多,岑息堂主怕不好行事。” 岑息神色不变,也没有什么心事被猜透的慌然,摸着下巴道:“确实,不过还得费力找人,怕老阎王等急了再加派人手。” “这话你可说对了。” 另一道声音插进来,岑息抬头看见上面的叶舟,脸上的笑意扩大,却未达眼底。 “还真是个老狐狸,出动两堂堂主来互相牵制。” 叶舟从上面跃下,抱着一把唐刀,不甚正经,“你也说是老狐狸了,比不上你这个年轻狐狸,他怎么也没想到,我和你是臭味相投呢。” 岑息抛了抛手里的堂主令,幽黑的眼里不见半点光。 “务必先一步找到活的。” 那厢,连祈与舞儿跃下水洞,被水里的激流冲得四处荡。连祈紧紧抓着舞儿的手不敢松懈,约莫看到一抹亮光,脚下一蹬拉着舞儿朝上游去。 甫一破出水面,两人均被刺眼的阳光晃了一下,目之所及,两侧全是绝岩峭壁。他们被两壁中间的水流一路冲到下游,才得以脱身。 夏日虽然闷热,在冰凉的水里泡久了,仍然觉得骨头生寒。舞儿抱着四肢,不住打哆嗦。 连祈罩住她冰凉的手指,将身体的热度传给她,却也不敢耽搁太久,等舞儿神思安定,便带着她继续赶路。便是如此,一路上依旧遭到不少伏击。连祈纵然身手了得,也难敌天极楼连番出阵,不出多久,连祈也精疲力尽,身上挂了不少伤。 舞儿紧跟在他身侧,焦急又无措。 随着夜幕降临,连祈愈发警醒。天极楼的人习惯于黑暗,夜晚对他们来说,是最合适的行动时间。 不出几步,已是悬崖,连祈再回头,便看见岑息带着人立在那里。 连祈看了眼昏暗的夜空,暗嘲天无绝人之路全是空话,提着剑便攻了过去。 岑息抱臂站在一侧,看着连祈同人厮杀,却未参与。舞儿由不得盯紧了他,唯恐他趁机偷袭。 岑息被她瞪着,想不发觉都难,便有些好笑。等连祈将人杀了个精光,他才提剑上去。 舞儿叫了一声,连祈回身一挡,被岑息逼退了几步。 连祈见过岑息出手,却未与他交过手,只觉此人出手极快,招招狠戾,却又收放自如,而且明显在放水。他经过几番车轮战,岑息若取他性命,不过三两招的事,如今盘踞不下,两人身上都挂了彩。 最后一招时,连祈拼尽全力挥了下去,岑息用剑隔开,退后一步,收剑入鞘。 此人并不想杀他。 连祈像明白这个事,问道:“为什么?” 岑息没有解释,却说了一句让人费解的话。 “救命之恩便先留着,待你东山再起之日,我再来讨。”说罢几个起落,消失在山野之间。 夜风吹得衣衫猎猎,连祈浑身一松懈,拄着剑跪到地上。 岑息在山口与叶舟会合,叶舟望了眼深黑的密林,脸上出现少有的犹疑之色。 “你就那么确定他能帮你?” 岑息舔了舔手背上的伤口,唇角一歪,笑得邪肆而无所谓,“凌云堡的少主,岂是池中物。” 叶舟看着一路上被连祈收掉的人,夹着刀吊儿郎当地唉了一声,“这下回去难交代喽。” “我自有对策。” 叶舟听他这么说,便没再多嘴。 连祈撑着下了山,再支撑不住,呕出一口血来。 舞儿吓坏了,扶着他寻到瀑布后一处山洞,暂时歇下来。 连祈身上的伤虽都不致命,却也染红了衣衫。因为是逃出来的,舞儿身上也没带药,只有荷包里花姑给的那只黑瓶子。 舞儿在那之后问过花姑,这里面是一对蛊,需沾染人气才能活,她便贴身带着。 舞儿紧了紧手中的瓶子,垂着眼睑也不知想了些什么,听到连祈痛哼,匆忙靠过去。 “爷!”洞里面有些幽暗,看得不甚清楚。舞儿跑出去就近捡了些枯草,拿着石头在旁边打了半天,才出了火星子。舞儿见连祈身上大大小小的口子,还不住往外渗着血,用木枝缠上布条,做了支简易的火把,又跑了出去。 舞儿时常在花姑身旁走动,花姑通些药理,她便也学了些皮毛,一些简单的止血药草还能识得清。好在这山里最不缺这些,舞儿挽了些药草回来,掐下上面的根茎,嚼成糊状敷在连祈的伤口上,血便止住了。 舞儿面露喜色,也顾不上腮帮子酸,将伤口一一敷上药,撕下内衬裹在上面。 做完这一切,舞儿才靠着石壁吁了口气。 后半夜的时候,连祈发起了烧,有些神志不清。舞儿强忍着才没哭出来,她一个人真的很没用,什么也做不了。 “舞儿……舞儿……” “爷!我在!我在这里!”舞儿贴着他滚烫的额头,一迭声应着。 “爹……娘……” 舞儿愣了愣,鼻腔一酸,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这五年来,连祈从来没有喊过他的爹娘。第一次杀人回来的时候,他泡在冷水里一夜,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双手却在发抖。直到后来,他适应了那种生存模式,将所有情绪都埋在心底,对她也未显露分毫。 这是第一次,舞儿感觉到连祈的脆弱。 “冷……” 舞儿听到连祈呓语,将火堆添旺了些,将自己的衣服全盖在他身上。可是连祈犹自喊冷,舞儿顿了顿,将贴身的衣衫也褪去,一丝不挂埋入他怀里,紧紧贴在他胸前,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 怀里的暖香不自觉地吸引着连祈去靠近,双臂渐渐收紧,好似怕有什么剥夺了这一份温暖。 舞儿被他勒得有些难以喘息,却未离开,玉臂穿过他后背抱着他,相偎着度过冰凉而深邃的黑夜。 (检查错别字的时候,发现把叶舟达成了野种,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番)定情(H) 连祈转醒之际,天色已大亮,洞口的瀑布挡着外面的阳光,显得晦暗了几分。 连祈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张口喊了声舞儿,没有听到回应,心里便有些发慌。 “舞儿!” 连祈起得有些急,脚步发软地冲到洞口,看见舞儿在水里叉鱼,才松了口气,一股眩晕随即涌上头,差点栽水里,舞儿连忙将他扶到一边坐下。 “爷感觉如何了?” 连祈笑了笑,“我没那么弱。” 无车日没同他辩驳,挽起袖子重新下水,“马上就有鱼吃了。” 连祈见她拿着树杈盯着水里,笑问一句:“舞儿也会叉鱼?” “我会的可多呢!”舞儿有些小得意。 连祈想起来,她幼时是住在山里的,捕捉小些的活物,确实不成问题。 舞儿叉了几条鱼,麻利地清洗了,裹了层荷叶熏烤。许久未进食,两人都有些饿得发虚,虽然没有油盐酱醋,依旧觉得美味无比。 舞儿舔着手指头问连祈:“好吃吗?饱了吗?” 连祈竖了个大拇指,舞儿笑得眉眼弯弯,将鱼骨头收拾了。 连祈拨了拨火堆,忽然看见旁边扔着一只小瓶子,咦了一声,问:“这不是花姑给你的那个?” “是啊,里面可是起死回生的良药,不然爷怎么能这么快醒过来!” “哪里就那么严重了,这不是暴殄天物。”连祈不疑有他,有些可惜地叹了声。 “爷什么时候这么吝啬了?” 连祈瞪眼,“我这是吝啬么!”败家孩子,他又没死,用什么起死回生! 舞儿没搭他这茬,将洗干净晒好的布条收进来,催他:“换药了。” 连祈乖乖地坐了过去,舞儿见他的伤口已经凝合,便涂了薄薄一层药汁,没再裹那么严实。 虽然不明白岑息的用意,连祈意会天极楼一事算是有了了断,紧绷的心神暂时放松下来。白日里跟舞儿晒晒太阳,在山里采果子,打野兔,两人像个山洞野人一样,恣意又快活。 连祈有时候想,就这样隐与山野也好,可夜深人静,心中仇恨的火种,总是愈燃愈烈。 舞儿知道他心绪难平,什么也不说,反正无论他想要做什么,她都跟着。 夜里,两人相偎一处,却各怀心事。不过舞儿是直性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见连祈还锁着眉,用额头磕磕他的锁骨。 “爷睡不着?在想什么?” 连祈回神,看着她眉黛春山,道:“想你。” 舞儿嘻嘻一笑:“这么巧,我也在想你。” 连祈也忍不住勾起了唇,一个轻吻落在她嘴角,不经意的触碰,犹如天雷勾地火,逐渐变了味道。 连祈抓着舞儿的肩膀,有些艰难地撤出自己的舌头,强忍下翻腾的欲火。舞儿却似铁了心要霸王硬上弓,玉手探向他下腹。 连祈急喘一声,一把扣住她的手,眼底如火燎原。 “舞儿!” 舞儿听他低喝,不但没有停止,反而解开衣带朝他靠了过去。温软的唇堵住了他没来得及再拒绝的话。 心里的渴望最终战胜了理智,连祈反客为主,长舌放肆地在檀口中搅弄,将舞儿吞咽不及的蜜津悉数吮光。两舌交缠,不分彼此,激发出浓浓的情欲。 衣衫一层一层铺开,如同绽放的花瓣,露出最娇弱的花蕊,甫一轻触便羞涩地蜷缩起来。 冷硬的石壁衬着两具光裸相贴的身体,如同无暇的碧玉,泛着柔光。 手下的肌肤像丝绸一般,仿佛稍一松手便会滑出去,连祈由不得用了些力道,指腹下立马晕出微红的印记,忙又不忍地松开。薄唇落在黛眉之间,如蝶翼一般轻轻点触,划过挺翘的鼻端,攫住微有棱角的粉唇,自是一番缠绵湿吻,继而才恋恋不舍地去寻其他处的盛景。 舞儿纵然大胆主动,也仍是白纸一张,赤裸的身体在连祈指尖的挑弄下,微微轻颤,揽着他脖颈的手指止不住蜷缩起来。 已经肖想许多个日夜的玉体,尽在自己掌中,连祈过人的忍耐力都有些分崩离析。扣着不盈一握的腰肢往上提了提,如玉长指于芳草中摸到翕张的桃源洞口,缓缓推入。 “唔——”从未被入侵过的身体里乍然多了个东西,舞儿有些不适地提了口气,跪起双腿想脱离开来。 连祈跟着将手指往上推,揉着她腰肢低哄:“舞儿乖,再忍耐一下,很快就好。” 本就是自己开的头,舞儿也不想不负责任,依言稳住身子,趴伏在连祈肩头,忍着长指在里面掀起一波又一波浪潮。 略显粗粝的手指,一寸一寸挤开紧缩在一起的蜜肉,时不时在深处轻勾慢挑,引得春水动荡,堪堪滴落在穴口虎视眈眈的阳刚上,霎时激得青筋鼓动,圆胀的龟头又粗了几分,直挺挺向上杵着。 连祈喘息粗重,待甬道微松,又加入一根手指,继续扩张。舞儿嘤咛一声拱了拱腰肢,有些酥软地塌了下去,愈发方便了连祈动作。 随着指尖抵达深处,敏感的肉壁被摩擦着,经不住几下便痉挛起来。滑腻的蜜液倾巢涌出,连祈眸色转深,抽出手指,将乌紫的巨阳导向穴口,承接着滴落的晶莹。发红的圆头中间,铃口翕张,仿佛在吞咽着香甜汁液。 舞儿略一垂眸,看见如斯景象,身体里像被引燃了情欲的火种,向着四肢百骸蔓延,内壁收缩得厉害,竟有些泛疼。 连祈调转两人的位置,趁着蜜液的润滑,将叫嚣良久的阳刚对准柔软花瓣,不消用力,便滑入一个头。 舞儿眼眸微瞠,咬住了唇瓣。连祈见状,略微倾身,伸舌舔了舔她的下唇,使她贝齿松开,将手指递到她唇边。 “疼便咬着我,嗯?” 舞儿摇摇头,正想那能有多疼,连祈忽一用力挺身,粗胀的龟头冲破屏障,一径往深处冲去。舞儿痛叫一声,反射性地咬住了唇边的手指,又连忙松开。身上压的健硕身躯猛然一晃,竟又深入了几分,舞儿没奈何,牙关不由再次合下。 接二连三深猛的晃动,舞儿觉得呼吸都有些缓不过来,心里突然发慌,究竟多长啊怎么还没进去……小手慌然往下摸,触到花瓣紧裹着的那截粗硬,颤着声儿低吟。 “嗯……”火热的巨龙被纤细的手指一触,连祈忍不住脊背发麻。腰身一挺,将剩余的一段插了进去,顶端抵在里面温热的软肉上,舒爽地呼了口气。 “嗯……啊……”舞儿急喘几声,被健臀紧压着胯,又深又猛的律动接踵而来,雪白的身躯在薄薄的衣物上不住蹭动,臀下那片印着点点嫣红,如绽放的红梅。 待舞儿稍微适应一些,连祈的动作便有些不受控制起来,插在水穴中的阳刚,每每都抽出一大截,又重重地顶回去,将身下凝白的身子折腾得战栗不堪。被撑得圆圆的花缝,不断渗出丝丝水液,将下方衣物上的落红晕染开来。 连祈抬着她的身子抽送时,不期然看见这片风景,眼底一红,双掌收紧,将柔软的腰肢掐出一对印记来。腰胯前挺,抽插得又快又深,卵囊拍打着湿漉漉的阴户,啪啪地响。 “啊啊……啊——”初次承欢,舞儿着实有些消受不起这般猛烈的欲望,手指搅着身下的衣物,不住拧着细白的身子。 密道天生柔韧,即便被如此强力地冲开,依旧能快速恢复紧致,一张一弛间分泌出黏腻的爱液,将“啪啪啪”的猛烈肉击声,缓冲入“噗呲噗呲”的水液声,若不是洞口的瀑布水声充沛,在这寂静的夜里,甚显淫靡。 连祈弓着腰,越插越快,结实的手臂穿过舞儿的腿弯,将其下压,精瘦的腰身一阵猛烈起伏。 蓦然加快的速度,让舞儿失声高喊,身下铺展的衣物皱起,嫩白的肩头触到了坚硬的岩石。连祈甫一看见,便搂抱着她腰背,一把拉坐起来,放在自己腰胯上,一下下抛送。 壮硕的男根由下而上插在舞儿身体里,不安分地跳动翻搅,在那片湿热的狭窄之地恣意纵行。 “啊……唔……爷……慢一点……哦……” 舞儿语不成调,平坦的小腹随着男人深猛的撞击,起起伏伏。内壁吸附着青筋盘错的肉茎,一阵一阵夹裹着。 连祈对舞儿从来都是有求必应,唯独这一次,闷着头我行我素,听舞儿叫得可怜,反而生起了一股征服的快感和使坏的逗弄,掐着两瓣肉呼呼的雪臀,毫不客气地往自己胯间摁,“噼啪噼啪”的拍打声,听得人臊得慌。 “嗯……哼……啊啊……”舞儿似是觉察出他故意这样,想翻白眼,被他顶得东倒西歪,只有呻吟的份儿。 相交在一起摩挲良久的私处,像着了火一般,又热又烫。挤压出来的蜜液不消多久便被捣成细白的沫子,沾染在乌黑的毛发间,湿漉漉地黏连在一起,不分彼此。 两具紧贴的身体,汗液密布,似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连祈紧抓的臀瓣滑不溜丢,险些脱开手,不由有些急躁,双膝跪坐而起,扣着舞儿腰肢那处,一边用力往回摁,窄臀用力往前顶,前后摆动,套弄着炙热狰狞的肉棒。丰盈的玉乳随之晃动,娇美诱人。 连祈心随意动,一低头便纳入口中一端,火热的唇舌包裹着嫩红的梅蕊,仿佛能将人含化一般。 “啊……嗯啊……”舞儿双手没处安放,只能搂着连祈的脖子,纤指难耐地在他发间穿梭。肩头瑟缩,也不知是想要靠得更紧密,还是离得再远些。下身被托着,不住起伏颠簸,如同一叶扁舟,漂泊在无边无际的欲海中。 连祈抚过如玉身躯,仰首薄唇微张,舞儿随之低下头去,将自己水润的红唇贴向他。 连祈长舌一勾,侵入檀口就是一顿紧密的交缠,胯下律动猛增,直进直出,却又带着一股缠人的冗长。尽根插入,尽根抽出,每一下动作都能让舞儿清晰地感觉到那阳刚上贲张的脉络,粗硬又滚烫,仿佛能将她融化。 双唇吻得火热,股间交合亦不减劲道。舞儿觉得眼前一片迷蒙,脑中晕晕乎乎,似飘在云端一样。好不容易才找回点力气,将红唇移开,露出一点空隙呼吸,被连祈猛一挺身的动作顶得尖叫连连。 “啊……嗯啊啊啊……呜……” 舞儿浑身发软,力气所剩无几,软趴趴地黏在连祈滚烫的身躯上,随他颠簸,随他沉浮。 阴凉的山洞里,被释放的激情蒸腾得闷热不已。舞儿什么都听不见,耳边只有连祈愈来愈粗重的喘息,和激情的交合之声。 连祈舔着舞儿软嫩的耳垂,不时呢喃低语,叫着她的名字,亲昵又温柔。粗长的巨物却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放任其在娇穴中驰骋,直到彻底餍足,跳动的龙头开始显现爆发的征兆,瞬间胀了几分,将舞儿撑得闷声呻吟。 “哦——”连祈耿着脖子,闷哼了一声,健臀一耸,将粗长的欲茎紧紧抵在舞儿深处,铃口微张,一口一口吐出滚烫浓稠的热液。 “啊……啊啊啊啊……” 舞儿颤着脚尖,被体内的浓液冲击得直打哆嗦,葱白指尖陷入健硕的肌理,汗湿的身躯一软,倒入男人怀中。 连祈还嫌不够似的,在舞儿疯狂的痉挛中,犹自一进一出,将白浊喷射在甬道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又深深埋了回去,占据着那里的柔软空间,蛰伏着休养生息。 (番外写得像正文……再有一章应该差不多了,撑死两章!) △Ρ ò18.てòм△ (番)生死蛊 山洞中不晓天色,迷迷蒙蒙中,舞儿翻了个身,牵动酸软的下半身,秀气的眉忍不住蹙起,困倦的眼皮仍然没能睁开。正欲继续沉浸梦乡,冷不防觉得手心刺痛,才彻底清醒过来。 身下铺着厚厚的树叶,身上还盖着连祈的衣服,他人却不再身边。 舞儿揉了揉眼,转头才看见连祈赤着上身坐在洞口,目光落在飞流直下的瀑布上,不知在想什么,手里的剑锋泛着冷光。 舞儿裹了裹衣物起身走了过去,一语不发翻开他的掌心,见上面殷红的一道,低垂的眼里闪现一丝惊异,转而拿手帕覆了上去。 “爷是嫌自己血多么,做什么割自己一刀。” 连祈没说话,眉眼柔和下来,揽她到怀里,下巴搁在她馨香的颈窝,呼吸平顺。 舞儿抱着他结实的臂膀,眸光闪烁。 近日,武林中有几个门派相继被屠,掌门尸首不知所踪,一时间引得江湖一片哗然,猜想是不是有魔教复辟,继而人人自危起来。 “说起来,几年前凌云堡突遭大劫,与此番情景一般无二,难道魔教在那时候已经开始筹谋了?” “也说不准,不过有人去看过,那干净利落的手法,倒有点像天极楼。” “天极楼不是做人命买卖的么?什么人这般大手笔,能买得下几派上下的人头?” “没准是门中的人都背了人命债,赶在一起了呗!” “嘿,真要如此,那得倒了多少辈子霉!” …… 舞儿站在茶馆一侧,听着众人议论,有些走神。等小二将吃食打包好,给了银子,匆匆跑进了一条小巷,进了一处废弃的院落。 连祈站在破败的窗棱前,擦拭着剑上斑驳的血迹,脚边放着几个布包,凝结的红色已经有些发黑。 舞儿对此视若无睹,但看着连祈深沉的眉眼,心里便像压着一块巨石,难以喘息。 “爷……” 连祈偏过头,见舞儿略微发白的脸色,拧了拧眉,收了剑走过去,“怎么这几日脸色不好,哪里不舒服?” 舞儿颤了颤眼睫,埋入他怀里,“我担心……爷,这次也带我去吧。” 连祈没说话,自是不可能答应的。可舞儿也不愿让步,她心里隐隐觉得,再不跟紧他一些,也许就再难见着了。 舞儿仰头看着他,眼泪便控制不住滑了出来。 连祈心里一颤,抬手抚去她脸上的泪珠,柔声道:“好,我带着你。等报了仇,我们便找处山清水秀的地方,避世隐居。” 舞儿心里是高兴的,同时覆着一层难以言喻的悲凉,泪水不由自主打湿了连祈的前襟。 连祈的复仇之举,自然引起心里有鬼之人的防范。随着几个门派相继被屠,更是严加守备。连祈的最后一个目标,是坐落在凌云堡西南一带的青峰阁。阁主董成当年被连家夫妇所救,后来反咬一口,与人一同落井下石,屠尽凌云堡。 连祈同舞儿一样,明知前路凶险,或许难以脱身,还是想望着以后。也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骗过对方,又或许,彼此相知已深,一些事都不愿明说了。 连祈最终没带着舞儿进青峰阁,而是将她安置在了山下。 舞儿知道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可能会拖累他,便没再强求。 “我在这里等着,爷不回来我不会走的。”舞儿定定地看着他,好似非要他一个确切的答案。 连祈张了张口,有许多话却说不上来,最后还是点点头,只身一人消失在蜿蜒浓密的树影中。 董成这些年虽成了一派之长,依旧不改骨子里的劣根性,不过一卑鄙贪婪的小人。他瓜分回来凌云堡的资产,又毫无建树,基本是坐吃山空,只能诓骗那些不经世事,又一心想仗剑走江湖的纨绔子弟,充盈门楣。所以青峰阁的防备,等同虚设。 董成大抵也知道自己门下不济事,将暗中培养的死士倾囊放出。 这些死士区别与天极楼杀手的一点,便是不惜命。天极楼本质是为求财,他们为闫火罗卖命,却不会因为杀一个人而枉送性命,没把握的事情他们不会轻易动手。死士却不同,一个命令发出,不死不休。 连祈抵挡了一阵,竟未能近董成的身,手腕震得有些发麻。 董成见他孤身一人,难以成事,不免得意:“未想当年还有漏网之鱼,你既自己上了门,老夫倒可亲自送你一程。” 连祈与其周旋这么久,力气所剩无多,又是进退维谷。当下满目决然,拼着一口气握紧剑柄攻了过去。利剑穿过挡在面前的死士,继而径直深入了董成的胸口。 董成狞笑的脸蓦然僵住,血色如潮水一般减退,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倒地时仍不肯合上。 连祈抽回剑,咸腥的血液沿着剑尖划出一个弧度,身体有些不稳地退后了几步,另一把剑从他胸口慢慢撤出。连祈的神情有些恍惚,捂着伤口的指缝间,汩汩的血液涌出。 疼……很疼……还有一种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惶恐。 连祈斩下董成的头颅,转身朝山门走去,心中一个执念在疯狂叫嚣——他要见到舞儿。 及近山门,看见那抹倩影,连祈的目光中才有了色彩,脚步迈得有些急。 “舞儿……” 舞儿回头,苍白的脸上,一瞬间如释重负,朝他走了过去,甫一张口,却是一口腥甜。 连祈怔怔的,脸上逐渐渗透出惊愕,慌然揽住舞儿下坠的身体。 “舞儿……舞儿!”连祈见舞儿不住往外咳着血,身上其他处的肌肤像凭空裂开一样,晕染出一团一团的殷红,心口更是血流如注,一切都同他身上的伤一模一样。连祈脑子里闪过一丝什么,却没来得及抓住,满心慌张,手足无措,“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舞儿你做了什么?” “花姑……给的蛊……”舞儿不同于连祈有内力傍身,多日来的创伤已将她的体力消耗得差不多,心口的一剑,更是雪上加霜。此刻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点一滴流走,一股阴冷直逼周身,舞儿忍不住往连祈怀中瑟缩,目光却一直未离开他,眼也不眨地看着。 “我们回去找她!她一定有办法!”连祈看见地面上已经晕开的一大片血迹,心里顿时崩塌了。他意识到舞儿撑不了那么久,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抱紧她,恸哭出声,“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你留下我一人,我岂能独活!” “我知道。”舞儿抬手欲抚他面庞,见满手血污,终是放了回去,“可我……还是没办法……爷就看在我受了这苦的份上,不要再浪费能活一次的机会……” 连祈捂着她的伤口,但没什么效用,手下的温暖似乎在渐渐流逝,一时凝噎:“求你……不要、不要离开我……” 舞儿往连祈胸怀靠了靠,青白的嘴唇微微翕动,想再说些什么,却没有力气了。 连祈正是悲痛不已,忽而听到身后一个雄厚的声音,满含惋惜:“作孽啊作孽……” 连祈抬首,见来人是一鹤发童颜的老者,蓝白相间的衣袍,宛若仙人。 老者径直走到他跟前,从袖中取出食指长的一支竹管,朝向他跟舞儿,不多时,便见一对蛊自发入了那竹管中。老者举到眼前查看,也不知往里面喂了什么,念念有词:“代君受命,保君平安,是为生死蛊。有人为你费心至此,年轻人当惜命啊。” 老者说罢,将那蛊放回舞儿身上,只见舞儿已平息的胸脯又微微伏动起来。连祈见状,再顾不得其他的,当下求老者出手相助:“前辈!求前辈救救她!” 老者望了眼青峰阁满地疮痍,叹了口气,道:“听闻近日江湖动荡,却不知是你这年轻后生引起的。人命不比草芥,你肆意屠杀,不过枉结业障啊。” 一朝被灭门,五年郁结,连祈根本无法看开。如今大仇得报,心爱之人却要代他而死,积压已久的愧疚与惶恐,尽数涌上心头,恨不能时间倒回去,什么仇怨都烟消云散。 老者见连祈面露悔色,觉得多说也无用,毕竟在世为人,不过凡胎肉体,能超脱心境的都在少数。 “罢,因果得报,也是注定。”老者看向连祈,觉他周身戾气不减,眼底凝红,悲痛之下难免心神失守,便正色道:“要老夫救人,你须得答应老夫一件事。” 连祈闻言,忙不迭应声,根本不问缘由。 老者道:“你要谨记,往后切不可再动杀念,要知道你所造杀业,会连累你身边至亲至爱,眼前的结果你也看到了。” 连祈默了默,朝老者一揖,“晚辈……明白了。” “这女娃老夫便先带回万象森罗医治,你——” 万象森罗向来不接待除求医以外的人,这一点连祈也是知道的。得知舞儿有救,连祈心中安了一半,吻了吻舞儿紧闭的眉眼,继而向老者鞠了一个大礼,“一切,有劳前辈了。” 老者点点头,让随行的小徒将人带走,交代连祈:“待鸿雁归时,你自可来万象森罗接人。” 连祈见老者步伐矫健,很快步下山门,追上去问了一句:“敢问前辈名讳?” “老夫姓柳,届时你来报上姓名即可。” 山门前,唯剩连祈萧索的背影。 (这篇就完了,作死给自己挖了这么大一个剧情坑,脑壳都薅秃了。我需要好好补充一下,下一篇主线大致有了,想尽量精简剧情日常化,不然真是头都要愁掉了_(:з」∠)_ 关于文中的“生死蛊”,是借用了游戏《剑侠情缘网络版三》里的道具,原描述就是“情之所依,心之所系。代君受命,保君平安”,在同一地图内,施蛊者会代替受蛊者承担一次致命伤害,是不是很浪漫?233333) ⑧优秀的师弟 蓝小米怂耷耷地坐在柜子上,看着前面白衣蓝衫的少年有条不紊地抓药、捣药,不免惋惜地叹起气来。 她一直觉得,自己这个师弟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能文能武,至今无人问津,都是名字惹的祸。 那当娘的也忒不厚道,取什么不好,偏偏取个薄幸。人家一听肯定觉得这就是个薄幸的人,自然不愿搭理你了。 “唉……”蓝小米颇有种为母不贤的惆怅,“阿幸啊,你今年也有十八了吧。”别人家的师弟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她家这个连小姑娘的头发丝都没碰过,当师姐的表示有点心急。 薄幸把她心思摸得门儿清,将研碎的药草兑入清水,贴在绷带上,起身站到她跟前。剑眉一蹙,语气清冷:“伸脚。” 蓝小米蹭一下将自己肿成猪蹄一般的脚伸了过去,有点没骨气地嘀咕:“好歹我也是师姐,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凶……嘶!疼疼疼!”带着凉意的药膏一贴上去蓝小米禁不住龇牙咧嘴。 薄幸凉凉地掀了下一边嘴角,哼道:“这时候强调自己是师姐了,逞能的时候怎不见你有半点沉稳。” 蓝小米当即捂上了耳朵,“不听不听我不听!”又要念叨她! “……” 蓝小米看着薄幸那副似笑非笑又略带无奈的神情,心里就有点憋气。明明自己比他大五岁,却处处受他压制,搞得她像个不听话的熊孩子一样…… 蓝小米不由怀念起小时候,薄幸刚被师父捡回来,可软的一只包子,天天“师姐师姐”地叫着,她上方揭瓦都能给扶梯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变了味,师姐也不叫了,梯子也不扶了,还学会了告状!真是好气啊! 到底是什么时候变了呢?蓝小米托着下巴想了想,好像也没几年,就从隔壁天琼派老掌门大寿回来,整个人就跟中了邪一样,瞅她的眼神都冒着绿光,像个狼崽子一样。说起来,她还有件在意的事,一直萦绕在心头。 “阿幸,三年前你在天琼派到底撞见什么了?”她记得,和师父在后山找着他时,他失魂落魄的,烧得跟个火炉子,回来就变了个人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山里的精怪附了身。想到这里,蓝小米不由捧着薄幸如玉的面庞,前后左右地看,“囫囵个的,也没变呀,嗯……不对,变好看了!”蓝小米说着,自己先笑了。 薄幸亦扬起嘴角,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很快被他眼睑一遮。 “别整天胡思乱想的。”薄幸的语气掺了丝无奈,将她折起的袖口仔细抚平,背着她离开药庐,成功绕过了她之前的话题。 蓝小米虽时常自诩师姐,却是个大条又跳脱的性子,跟言语不多的薄幸一比,人家都认他是师兄,连师父都不止一次感慨,他把他俩捡错顺序了。 蓝小米十岁还在河里摸泥鳅,薄幸到了十岁,已经是万象森罗中“唯二”医、剑双修的人了。 万象森罗分药宗和剑宗两派,顾名思义,一个重医,一个重武。医理难通,武学繁复,是以一般弟子都无法分心,只专注一样。薄幸却是学什么都手到擒来,在这一点上,蓝小米还是觉得与有荣焉。 蓝小米正美滋滋的,迎头看见前面清冷出尘的大美人儿,不由在薄幸背上正起了身子,朝美人儿恭敬地喊了声“关师叔”。 美人儿略一颔首,脚步未停。 蓝小米等人走远了,才塌下身子,吁了口气道:“我现在看关师叔还屁股疼!” 薄幸笑了笑,道:“谁叫你嘴上不把门!” 说起这事来,蓝小米委屈得不行。 这位关师叔就是那个“唯一”的医、剑双修的天才,但是性子寡淡,为人不苟言笑,就跟天山上的雪莲一样,又美又冷,可偏偏有个十分平易近人的名字——关关。 彼时,蓝小米初入门,拜见两宗长老,看着上头的美人与自己差不多年岁,便多嘴问了一句。她当时就觉得,这个名字配那张脸很违和,张嘴就笑,于是她就被美人一剑挑下了台阶,屁股差点摔成八瓣,还缺了一颗门牙。 往后,蓝小米没再敢调侃这位美人师叔的名字,不过后来美人师叔改名成了“关雎”,据师叔祖说,是美人师叔当初自我介绍时,说了句“关关雎鸠的关关”,他老人家犯糊涂,常常“关关”“雎鸠”混着叫,最后干脆直接叫成“关雎”了。 “你说说你们,一个个的年纪不大,却冷着一张脸,跟修炼了千八百年无欲无求的神仙一样!”蓝小米用手指头戳着薄幸的嘴角往上提,“你可要多笑笑,别成了关师叔那样,方圆百里都没小姑娘敢近你身了!” 无欲无求?他可不是。薄幸眼神闪了闪,一拍她屁股,往上颠了下,“少胡说!你先想想不听指令偷跑出去,怎么跟师父交代吧。” 蓝小米一听,就开始头疼,揽着薄幸的脖子求他到时候帮着说说话。 “你不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么,求我这个年纪小的师弟干什么。” 薄幸故意加重了“年纪小”三个字,听得蓝小米忍俊不禁,知道他不爱别人拿他年纪小说事,挠着他耳朵道:“大慈大悲玉树临风的薄公子,你就帮帮我吧?师父最听你的话了,不然我又要被他念一天,头都要炸了!” 为了逃过一劫,蓝小米丁点操守也没,将脑子里能想到的赞美之词全用上了,夸得薄幸嘴角直抽。 “再吵吵,扔你下去!”薄幸说着,却没松开手。 “不给你扔!”蓝小米知道这事成了,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两脚一夹,整个猴在他宽阔的背上,没看到少年脸上温柔的眉目。 从药庐到住房的路边,都是些果树,蓝小米仗着在薄幸背上的绝佳高度,一路上尽伸着手拽上面的果子,叶子扑簌簌全落下来。 薄幸拧了拧脖子,荡掉衣领里面的树叶,无奈道:“吃了一路了你嘴巴不酸啊?” 蓝小米含着颗樱桃含糊不清道:“哪有吃一路,都没熟透呢。” 没熟透还吃那么欢……薄幸对她没辙,刚欲转弯,蓝小米揪着他肩头的衣服直晃腿。 “阿幸阿幸!去那边!那边有葡萄!” 薄幸摇了摇头,背着她走到葡萄藤底下,不忘叮嘱:“少拿一些,吃多了小心闹肚子。” 蓝小米也不知听没听进去,掐了一串又大又圆的,剥了顶端的皮子,嘬了一口,满足地直咂嘴。 “还没洗呢!”薄幸单手托着她,作势要夺过来。 蓝小米忙抬高手,急道:“我剥了皮的!”怕他不信,又掐了一颗,剥去上面的皮只留底端一点点,两指托着递到他面前,“你看,这么吃不是方便多了!”说罢,塞进了他嘴里。 酸甜多汁的果肉滑入嘴里,薄幸由不得咽了咽,伸舌一舔,触到还未来得及离开的清凉指尖,心中微怔,耳根处悄无声息地泛了红,偏被眼尖的蓝小米瞅见了,呀了一声,道:“我给你挠红了呀?” “……”薄幸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懊恼。这人呆起来是真呆…… (悄悄地上来发一章~) 吃醋 蓝小米脚虽然伤了,依旧是个闲不住的主。薄幸怕留她一个不安分,每日去药庐都带着她。蓝小米在他眼皮子底下折腾不出花来,无聊地快发霉了,像只小老鼠一样,到处翻箱倒柜。 薄幸兀自捧着本本草经看,时不时掀起眼皮看她一眼,只要不脱离他十尺之内,怎么折腾都随意。 比起薄幸,蓝小米对医药并不在行,尽研究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什么痒痒粉笑笑散的,都是捉弄人的。不过她知道分寸,薄幸也不拘她,有时候还指点一二,改良配方。用薄幸的话来说,姑娘家出个门,带着也能防身。 她需要这些东西防身?切!蓝小米十分地不屑。她虽然不通医药,可武艺还是可以的,虽然也打不过薄幸……蓝小米这么一想,忽然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哪哪都不行,蔫蔫地扒拉着架子上的书籍。忽然从里面扒出来一本皱巴巴的书本,看样子年代颇为久远,翻开来看了看,顿时两眼放光。 “哟!厉害了!风流原无底,醉逢欢情情更美,取其“欢情”二字……无色无味,即时生效……” 薄幸越听越不对,起身走了过去,“你在看什么?” “喏。”蓝小米大方地把书递给他,还兴冲冲的样子,“没想到药宗还有这么有趣的书!” 薄幸接过一看,内页的字虽然有些残破,还是能分辨出来,四个大字尤为明显——春药大全。 薄幸额角一抽,啪地一下合上,“没收!” “别啊!我还没看完呢!回头你帮我找找要用的药材,炼点出来呗!”蓝小米丝毫没有觉得,让万象森罗众长老都看好的弟子炼春药有什么不对。 “胡闹!” 薄幸转身就把书扔进了丹炉里,蓝小米大为可惜地摇摇头,“炼点出来卖到外面,绝对赚一大笔钱啊!你个败家孩子!” 薄幸撩起眼皮,“缺你吃穿了?” “那倒也不是。”蓝小米撅噘嘴,“可银子谁还嫌多啊。” “有也不见你花。”薄幸知她就是瞅啥都图个新鲜,往常送她的衣裙钗环一类,都少见穿戴,黄白之物到她手里,更是懒得去花。 薄幸见她散着乌黑的秀发,什么也没点缀,想起来问了一句:“我上次送你的发钗呢?” 蓝小米摸摸头,道:“我也不会盘发,都用不上,放在你药柜里了。” 薄幸拉开药柜,果然看见一只白玉流苏钗,取了走到蓝小米身后,用五指轻轻梳着她的头发,熟练地分拣出几缕绾了一圈,用发钗固定在脑后,剩余的都披散在背上。 蓝小米就着称药材的铜秤盘照了照,不吝啬夸赞:“阿幸的手可真巧,你将来的娘子可有福了!” 薄幸原本笑意融融的脸,一听这话立时沉了下去,一语不发回到桌前看自己的书。蓝小米隐约觉得他在生气,可又不知他在生什么气,最后一想,孩子大了难免有心事,纯属正常。 只不知薄幸若知道她这么想,会不会吐血三升。 近日又快到聚贤会,门中上下都忙碌着,唯蓝小米因为脚伤躲了懒。 聚贤会说白了就是附近各个门派一块聚着,比比武吹吹牛。每逢此日,已经离开万象森罗的师兄姐妹们大多都会赶回来凑个热闹,蓝小米也就图这一点。 在众多回归的人当中,蓝小米最期盼的还是戒律长老门下,风、火、雷三个徒弟。按理说,戒律长老最为严格,门中没有不怕他的,偏生教出来的三个徒弟,闹就一个字!蓝小米想,大概就因为管太严了,起了反效果吧。小时候上房揭瓦的事,他们没少凑一起干,一度成就了万象森罗“五霸”的恶名。为啥是“五霸”,因为给她“扶梯子”,薄幸自然没能幸免。 同类相见,总是分外眼热。蓝小米跟那另外“三霸”攒在一块一顿胡侃,薄幸都听不下去了,将蓝小米赶回大殿等吃去了。 比起薄幸的不冷不热,这三人对他依旧热情洋溢。 追风拍着他的肩膀,一脸的感慨:“几年没见,阿幸都长这么大了,我们都快奔三了。” 统共也就差五岁,一脸的沧桑跟看孙子似的是要闹哪样!薄幸勉强牵了下嘴角,道:“哪里,三位师兄风采不减当年。” 这话说得三个人自己都不信。他们当年哪里有什么风采,要有也是下河滚成泥猴,回来被师父训成球的怂样。 一想等会又要被师父叨叨,三人都有些头疼,再一看各门各派来的姑娘们,顿时就滋润了。 “还是山里养人啊,一个比一个水灵!这身段,一个比一个妖娆!”闪电越说越不正经,不忘拉上薄幸一同品评,“唉那边是不是咱新入门的小师妹?啧啧,腰是腰,腿是腿的!” 薄幸觑了一眼,面无表情道:“太大了。” 闪电不明所以,“哪里大了,那不正好么,娇小可爱!”说完才发现哪里不对,笑得贱兮兮的,“嘿嘿,少年人不正经哟!”说着却自己伸手比了比胸,一脸琢磨,“也不大啊,刚好一手掌握,嘿嘿嘿……” “……” 薄幸觉得跟这仨没法聊,转身欲走,被闪电掰住肩膀。 “跟师兄说说,你喜欢哪一型的,等下了山给你物色物色。你今年也有十八了吧,该是成家立业了!” 薄幸瞥了他一眼,还未说话,闪电一脸惊恐地抱住自己的胸,“你嫌大……你该不会喜欢男人吧!” 三人看他的眼神,顿时写满了不可置信。 薄幸手一抖,差点没忍住劈过去。 闪电笑呵呵地拉住他,“开玩笑开玩笑!你要真有了龙阳之好,那全山头的小师妹都得给你硬掰过来。” 薄幸被三人伙着轮番调侃,烦归烦,见到蓝小米还是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蓝小米坐在一张矮桌后,正仰着头听师姐妹说话。白皙润滑的脖颈,被淡蓝的薄衫裹着,露着精致的锁骨,虽然再向下真的是……嗯……一马平川,但是只有薄幸知道,那里面微微起伏的风景,比任何诱惑更甚。 薄幸坐在对面,灌了几口酒以平息翻涌的心绪,却愈发觉得燥热,等长辈们寒暄过后,匆匆忙忙去外面吹了半天风。再一回来就看见蓝小米旁边换了人,还是一个男人,一个长得还不错的男人。 眼瞅着蓝小米眼睫轻颤,面色含羞的模样,薄幸差点把桌角掰下来一块,几步走了过去,杵在跟前。 觉察到面前罩过来一片阴影,蓝小米愣了一下,抬头一看是薄幸,还笑嘻嘻地同旁边的人介绍:“这是我师弟。” “听闻薄师弟医剑双绝,师父他老人家也时常夸赞,恨没收在我天琼门下。”男子脸上一派坦然,倒是真心佩服,起身作揖,“在下魏襄,乃天琼派大弟子。” 薄幸没回应,耷着眼不耐烦得甩了句:“谁是你师弟?” 魏襄一愣,蓝小米忙道:“是跟我说的跟我说的!这小孩酒喝多了,犯浑!” 薄幸最烦蓝小米拿他当小孩,听罢愈发不满了,眉毛一掀正要张嘴,被蓝小米一把捂上了。 “走走走,我带你回去休息!” 魏襄闻到他身上轻微的酒气,倒也十分善解人意,“酒饮多了也不好受,记得喝些解酒茶。” 魏襄温文尔雅的形象顿时再蓝小米心中拔高了一层,要不是硬抓着身边的小狼崽子,真想继续跟他聊天聊地聊星星。 蓝小米硬拉着薄幸从大殿出来,走到没人的地方,才松了手,不免有些责怪道:“阿幸你是怎么了,好歹人家是客,说话也没个遮拦。” 薄幸耿直了脖子,“我说什么了就没遮拦了!” 印象中,薄幸从来没有如此任性过,蓝小米更确定他是喝醉了,只好温言哄道:“好好好,你没说,你都对!咱先回房。” 薄幸就烦她的自以为是,老是以师姐的身份自居,把他当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去他妈的师弟!薄幸心里忍不住骂。谁要当她师弟! 薄幸看着蓝小米一脸的纵容,烦躁地抓了把头发,甩开她往前走去。 蓝小米犹豫了下,终究没“重色轻弟”,追了上去。 “你慢点儿!等等我啊!你小心摔了!” 薄幸听她在后面喋喋不休,气呼呼地想,摔死算了!省得看你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不过气归气,薄幸还是停下了脚步,等她一瘸一拐蹦上来,轻轻揽住她的腰身。 蓝小米穿了口气,见此情形就知道他消气了,用额头磕了下他,“好好的就闹别扭,谁惹你了?” 薄幸顺势坐在路边的石阶上,搂紧她,瓮声瓮气道:“你喜欢那个魏襄?” “你别胡说!”蓝小米像炸了毛一样,眼神却飘忽不定。 薄幸见状,双手不由收紧,疼得蓝小米闷哼出声。 蓝小米正待问他又发什么神经,却见他站起来,一语不发走了。等蓝小米追回去的时候,就见他四仰八叉瘫在了床上。 蓝小米摇了摇头,拉过被子给他盖好,嘟囔道:“少年人的心思真是难猜。”一会阴一会晴的。都说女人翻脸如翻书,这小子倒比女人更甚。 蓝小米将茶水温了温,放在他床头的小桌上,免得他起夜时口渴,随后掩了门出去了。 黑暗中,薄幸缓缓睁开眼,流转着幽光。良久,一声无言的叹息溢出喉咙。 ρo-18.c0m 算计 便是有些微醉意,薄幸也没能睡着,辗转了一夜。翌日起早,脸色差到了极点,等看到魏襄时,直接沉成了锅底。 薄幸正想问“你怎么还在这里”,就见蓝小米像只欢快的雀儿一样扑棱过来。八百年不见她穿的裙子,这会正光鲜亮丽地裹在她纤细的身上。 蓝小米先跟魏襄打过招呼,而后才看向薄幸,叮嘱道:“我让师妹熬了粥,一会送过来,你回屋等着。” 薄幸站着没动,声音带着些嘶哑,“你……们要去哪里?” 蓝小米揪了揪裙子上的带子,眸底泛着薄幸从未见过的潋滟,语含羞涩:“我带魏公子各处转转……” 魏襄附和着说明:“师父他老人家旧疾复发,托贵派炼制了一些丹药,只是尚需时日,我便在此等候,一道带回去。左右闲着无事,便想到处走走看看。”魏襄转向蓝小米,微笑着颔首,“有劳姑娘了。” 薄幸面色沉寂,心里已经炸锅了。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差点没烧个窟窿出来。 蓝小米那厢少女怀春,薄幸这厢失魂落魄,书也不想看,药也不想炼。师父顾三问见到他这副样子,以为他又跟上次一样“撞邪”了,忙给他把了把脉,望闻问切一顿,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正当顾三问想要不要请其他几位长老看一看,听到薄幸幽幽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啊。” 顾三问翻了翻他眼皮,小心地问:“阿幸啊,你没事吧?”视线转了一圈,没看见自己另一个徒儿,还有些纳罕,“小米呢?”这师姐弟俩平常可都是砣不离称,秤不离砣的。 “跟野男人走了。”薄幸说完这句话,恢复了一贯的漠然,翻腾药柜去了。 顾三问着实搞不懂他们这些小年轻,见他能走能动,也没再管,拎着酒葫芦找老友去了。 黄昏时候,蓝小米才回来,走路都带着蹦。薄幸忍了又忍,才没让自己气晕。 蓝小米边翻着桌上的药,边问:“阿幸,还有没有止血、解毒一类的丹药?” 薄幸正捣着药,闻言撩起眼皮,幽黑的眸子里闪烁着紧张的神色,“你怎么了?” 蓝小米忙摆摆手,道:“我给魏公子送一些,他时常出门,总归能带着以备不时只需。” 薄幸直接眼皮一耷,“没有。”当他的丹药是糖豆呢,随便送人。 “不要这么小气嘛!”蓝小米绕到他跟前,像安抚一只毛不顺的小猫,“你怎么老对魏公子有敌意?没准他以后就是你姐夫呢,要好好相处。” 薄幸额角青筋一突,药捣得咚咚咚直响,震得旁边的药材四散。 “哎哎哎,干嘛呢这是?药惹你了?”蓝小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将药材拢攒了。 薄幸自顾自做事,没再理她。他怕再多听她说一句,就给气死了。 蓝小米瞅他那个炸毛样,都不敢惹他了,跟顾三问聊了聊,是不是该给这师弟找个媳妇了。毕竟入秋了,天干物燥的,人也容易上火。 顾三问听了,斜着眼睛睨她:“你怎么就不多操心操心你自己?” “我哪用操心,或许没多久您就有个天琼派的女婿了!” 顾三问掐着胡子问:“你真跟天琼那个大弟子勾搭上了?” “什么叫勾搭上了!”这话说得人真不爱听! 顾三问一脸莫测地嘀咕:“怪不得呢……” 蓝小米竖起了耳朵,“怪不得什么?” 顾三问推开她,伸着懒腰打算回屋补觉,罢了交代她:“少谈谈情,多关心关心你师弟。” 蓝小米撇嘴:“您前些日子还叫我抓紧时间嫁人呢,这会又叫我少谈情,您这心都偏到胳肢窝去了!” 不过说归说,蓝小米也觉得这些日子很少跟薄幸搭话了,不免觉得愧疚。至于为什么愧疚,她也说不上来。 蓝小米找了好几个地方,最后才在药田里看见薄幸。 薄幸光顾着料理草药,看见她也没多欣喜,淡淡道:“我这里可没什么能给你的魏公子。” 只要话题里带上魏襄,薄幸准是阴阳怪气的。蓝小米琢磨清这一点,也就不提他了。 “我专程来看你的,你就冷着个脸啊。” “看我?”薄幸信她才有鬼,“无事不登三宝殿。” 蓝小米挑了块草垛坐下,不满地嘟囔:“我是那种人么。” 看着她就乖乖坐在自己眼跟前,薄幸连日来躁动的心,终于觉得熨帖了些,继而听到她小心翼翼地问:“阿幸,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你也别憋着,跟我说说呗。” 薄幸看她托着下巴,眼睛睁得圆溜溜,好像就想套出他什么秘密,不由笑了笑,从旁边掐了朵秋菊,别在她耳际。 “我是挺不开心的,你怎么哄我?” 蓝小米愣了一下,抚着鬓边的秋菊,有些愣神道:“都这么大了怎么哄好你……”小时候容易满足,一颗糖一串糖葫芦就能破涕为笑,现在大抵都不会稀罕这些了吧。 薄幸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抬首望着湛蓝的天际,有丝感慨,“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容易哄了呢。”殊不知,小时候那些,都是他不被期待的人生里,唯一的珍宝。 蓝小米忍不住笑他幼稚,却解下随身带的小荷包,里面装着小半包糖豆。其实不光薄幸,连她自己也将一些事当成了习惯。小时候,她爬墙上树啥都干,薄幸人小腿短,跟不上她就扯着嗓子哭,她都是丢一粒糖豆安抚,哄骗着他继续放风。 葱白的指尖捏着晶莹的糖豆,仿若泛着光。薄幸微微张唇,贴着她的指尖吞入口中,品了品滋味,眯眼道:“好甜。” 蓝小米还故意摸了摸他的头,学幼时那般哄他:“你乖,师姐就多给你一颗糖。” 薄幸抿了抿唇,眨了下漂亮的眼睛,“那……我要更甜的。” 蓝小米正待说话,田埂上一阵风吹得草屑翻飞,不知什么东西落到了眼里,涩涩地疼。 “别揉,我看看。”薄幸抓下她的手,小心地去翻她眼皮。 都说眼里揉不得沙子,蓝小米颤一下眼睫,都觉得磨得生疼,急得踢了踢脚,“找着没?” “别动。”薄幸拍了下她不安分的腿,膝盖微弯,正欲去拿帕子,忽然瞥见小路尽头走来的身影,眼神沉了沉,继而双手捧起她的脸颊,手指张开形成一个略微遮挡的动作,头一低,在她敏感的眼皮上轻舔了下。 蓝小米挤了挤眼,睫毛上还挂着水汽,看到薄幸近在咫尺的脸,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薄幸擦了擦她湿漉漉的眼眶,脸上就跟拨开云雾一般,阳光灿烂的。 蓝小米见了,不由哼道:“高兴了?” 薄幸往嘴里丢了颗糖豆,缓缓勾唇,“自然。”兵不刃血,解决了一个情敌,能不高兴么。 ρo-18.c0m 生死由你 魏襄回天琼派了,走的时候也不知说了什么,蓝小米回来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屋里。 薄幸急匆匆找来,三俩下就把门撬开了。 “小米!” 蓝小米抱着膝坐在榻上,听到声音,幽幽地转过头。眼圈泛红,鼻头还一抽一抽的,满是委屈。 薄幸被她看得没辙,咽了下喉咙改了口:“……师姐。” 话音一落,蓝小米却忽然放声大哭,像个几十斤的孩子一样,边哭边朝他伸出手。 薄幸叹了一声,自发上了榻,张着双臂将胸膛借给她。 蓝小米抽抽噎噎道:“我怎么比窦娥还冤,我做什么了就水性杨花了……呜呜呜……” 薄幸神情一冷,“他说你了?” 蓝小米没看到他眼里翻涌的情绪,兀自哭得可怜,“说我也就罢了,干什么扯上你啊,明明我们是师姐弟,说什么师弟不想做师弟的……他脑子有坑啊!” 薄幸扶在她肩头的手不由顿住,良久,才道:“他说得对,我确实不想当你的师弟。” 声音低沉,无波无澜。 蓝小米从他怀里正起身,泪朦朦的眼眸里布满不解,瘪着嘴好像更伤心了。 薄幸用指背轻触她的脸,贪恋的目光像藤蔓一般痴缠着她,“我不想一辈子只是师弟。你懂吗,小米。” 蓝小米睁着眼,有些愣神,眸光深处似乎有什么在渐渐萌生,晕染出一丝丝慌乱,“我……我……” 薄幸似乎铁了心,步步紧逼,“我不喜欢看你对别的男人笑,除了我,谁觊觎你都不行。” 尾音几个字,薄幸说得斩钉截铁,本就漆黑的瞳仁愈发转深,浓郁如墨。 蓝小米瞪大的眼睛里已经有些惶恐了,慌不择路欲从旁边下地。薄幸攥紧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逃离。 “既摊开来说,我也不怕什么了……小米,我想知道你的答案。”他的动作让蓝小米由不得一顿,睫毛上沾染的晶莹泪珠,颤巍巍落在了他的手指上。 薄幸看着指腹的晶莹,忽而举近唇边,轻轻一触,在蓝小米还愣神的时候,一张俊逸的脸已经移到了她跟前。 “我想除了我自己想要的答案,别的都不想听了。”话落的下一刻,便吞噬了近在咫尺的粉唇,急切又带着几分决然的热吻,将蓝小米的神志击得凌乱不堪。 直到口中侵入一截温软的舌头,一股陌生的战栗窜过全身,蓝小米慌忙将长舌顶了出去,在对方紧追回来时,合紧牙关偏头一躲,一把推开他落荒而逃。 薄幸没有防备,被推得歪在一边,看着轻晃的门扉,眼底的浓黑积聚不散。 这日午后,职守山门的弟子便看见薄幸提着剑出去了,一脸沉郁之色,不似平常,都没敢上前问。 话说这头,薄幸直接到了天琼派门前,不顾两名弟子相问,冷着脸道:“叫魏襄出来!” 弟子见他衣着是万象森罗之人,觉得是两人之间有什么矛盾,本着大事化小,未敢闹大,匆匆去喊了魏襄来。 魏襄见到薄幸的时候,面色也不由露出几分不虞,“是你?”未来得及多说什么,迎面就劈来薄幸的剑锋,反应之下也拔剑挡了过去。 薄幸亦攻亦退,诱他出了山门,才放开了手,招招狠厉。 两人打了几十个回合,魏襄渐渐不敌,败下阵来,微喘着有丝恼怒:“你这是何意?” 薄幸抽走钉在他身前地上的剑,眼神凉薄,“我虽有意让你疏远她,却也不想她受人诋毁,有什么你尽管冲我来,但若管不好自己的嘴,再中伤于她,我不会罢休。” 魏襄闻言,似乎意会到什么,怔了一下后眼里涌上一股愤然,冷笑道:“你利用这卑鄙手段,就能得逞了?” “卑不卑鄙无需你多言,本分当你的天琼大弟子就好。” 薄幸说完,飘然而去,全不管魏襄什么脸色。 蓝小米这几日一直躲着薄幸,脑子里乱糟糟的,有史以来对他的映象全部颠覆了。蓝小米虽然大条,却一直将自己放在一个教导后辈的位置上,而今这个后辈忽然说喜欢她,她觉得这是不对的,有违道德伦常。可是乍然听门中弟子说起,薄幸不知为什么缘由,被戒律长老罚了,心里还是由不得担心。 “怎么说也是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就是单纯关心一下……”蓝小米不住地说服着自己,内心交战许久,才鼓足勇气一步一蹭挪进药庐。 薄幸似乎与平常无异,依旧在里面忙碌。清俊的脸上略添几分疲惫,垂着眼也不知在想什么,衬得周身的气氛沉沉的。看见蓝小米的时候,眼波似乎才泛起一丝波澜,隐隐透着一点希冀。 蓝小米咬了咬唇,绞着手指头嗫嚅道:“我、我听师妹说你被长老罚了,你……没事吧?” 薄幸反问:“不问我为什么?” “……你总有你的道理。”蓝小米话音里有些懊恼。反正自小到大,他主意挺硬,想做的事便是撞个头破血流也要做。想到这里,蓝小米又开始苦恼,两人的关系要怎么维系下去。 “我去找魏襄了。”薄幸也不瞒她,却也不道明其中过程,云淡风轻的样子。 蓝小米忍不住惊讶:“你去找他做什么?” 薄幸抬眸,“你很在意他?” 蓝小米隐约觉得他语气中的不虞,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便连话都懒得同我说了么。”薄幸看向她,唇角挂着一丝自嘲。 “你怎么……”蓝小米说着,却见他从旁边的盒子里拿出一丸药来吞了下去,不免愣了一下,“你吃了什么?” “毒药啊。”薄幸舔了舔唇,说得如吃饭喝水那般简单。 蓝小米拧起眉道:“阿幸……不要再闹了。” “师姐觉得我在闹么。” 略带沙哑的声音道出久违的称呼,让蓝小米心里突了一下,再抬眼的瞬间,薄幸人已经在眼前了,呼吸喷洒在她鼻端,带着轻微的药香。 “此毒名为‘欢情’,食之即化,一刻钟内若不与人交合,便会爆体而亡。”薄幸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几乎快贴上蓝小米唇间,连呼吸都透着蛊惑,“我是生是死,全由师姐决定了。” 蓝小米眼眸微瞠,看他的眼神带着不可置信,见他眸色已经漫上几分迷离,知道他不是说假的,揪着他吼道:“你是傻瓜吗!解药呢!” 薄幸头抵在她肩膀上,低沉沉地笑,“春药的解药自然是人。” 蓝小米又急又气,又有些羞恼,一把将他推开,“你少驴我!既是毒,怎么可能没解药!阿幸,你别拿自己的命玩笑!”蓝小米有些无奈,依旧将他视作小几岁的弟弟一般,想晓之以理。见他油盐不进,不禁怒火冲头,没再仔细斟酌,从盒子里拿了两丸药,自己吞了下去,继而朝他伸手,“解药拿来,除非你想我陪着你死。”蓝小米在赌,赌薄幸会顾及从小长到的情分,不忍做得太绝。 薄幸默然看着她,忽而一笑,熠熠的眼神看得蓝小米都有些发怔。 “多谢师姐成全。” 蓝小米尚不及理清他话中的意思,就被一片炙热的唇舌夺去了全部的呼吸。 迷乱(H) 长舌不容拒绝地探入檀口,急切地侵略其中的甜蜜,勾得蓝小米内心深处莫名躁动,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就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可是如今,已经来不及全身而退。随着唇舌的接触,身体里如同点了一把火,渐成燎原之势。 蓝小米再没心思论什么是非对错,不间断的热吻夺取着她的呼吸,脑海随之空白一片,推拒着薄幸胸膛的双手,像抽去骨头一般,软软地搭着,到最后,已经分不清谁是主动,谁是被动。 衣衫一件一件被剥离身体,犹不能减退身体的热度,蓝小米难受地在榻上到处蹭。 薄幸索性只吃了一丸药,理智还存了那么一点,可随着眼前玉体横呈,记忆中的旖旎重现,呼吸亦开始粗重。 三年前,那个晚霞遍布的黄昏,湖畔戏水的少女,纤细柔嫩的身躯,明媚的笑脸,已在他脑海中萦绕了许多个日夜。 薄幸修长的双手不由有些颤抖,却又决然地抚了上去,嫩滑的肌肤贴在掌心,如过电一般,升起一阵战栗。薄幸猩红着眼俯下身去,沿着白皙的脖颈,狂乱地亲吻、舔吮,一片湿漉漉的痕迹蜿蜒而下,停在一端的樱蕊上。 那处虽没有一般女子的丰腴,却也白皙可人,嫩汪汪的像豆腐一般,点缀着极浅的粉色,稍微用点力就能留下痕迹。薄幸呼吸粗重,伸出舌尖轻轻一舔,蓝小米顿时轻颤起来,修长的双腿亦想要并拢,薄幸却占了先机,精瘦的身躯往前一倾,整个嵌在她腿间,手一挡便让整片桃源暴露出来,同样粉嫩的花瓣因为紧张,正一下一下张缩着,缓缓渗出情动的爱液。 蓝小米不由蜷起粉润的脚趾,抬腿往上想绕开薄幸的身躯,却被他抓住脚踝,动弹不得。敏感的花缝间蓦然划过一截温软的舌头,蓝小米猛地怔了一下,一股热液随之涌了出来。 薄幸收回舌尖,喉结滚了一下,甜腻的气味叫他欲罢不能,继而埋入她腿间,唇舌再无顾忌地包裹住水嫩的花瓣,饥渴地舔吮。舌尖忍不住陷入中间微小的洞口,越探越深,似要将里面的甘泉都吸干一样。 啧啧的水声不断,蓝小米觉得像被暴晒在沙漠里,热得冒烟。花谷中的蜜液被不住吸取,又不住冒出,引发体内强烈的空虚。恰在这时,一截长指径直探入,略带粗粝的触感,让花径内壁不由自主地收缩,嫩肉吸附着入侵的指节,像贪吃的小嘴。 “啊……嗯……”蓝小米张着粉唇,喘得更急了些,仿佛全身的水分都被里面的长指撩拨走了,挡都挡住不,臀下的被褥黏湿一片。 薄幸缓缓运送了几下,抽出湿淋淋的手指,看着上面沾染的晶莹,像被勾了魂一样。微眯的眼睛里晦暗不明,直直盯着那樱粉的入口,下一刻便握着自己肿大紫红的分身,去触碰了几下。蜜液沾在前端的铃口上,拉出一条黏腻的银丝,怎么也分不开。薄幸粗喘一声,顺着蜜液黏连之处一送腰臀,一举将粗壮的分身埋了进去,直抵花芯。 “啊!啊……” 花径中蓦然的充斥,让蓝小米失声一叫,也分不清是痛还是胀,只顾迷迷糊糊地哼着。 又热又软的媚肉紧绞着硬挺的分身,刺激得薄幸欲望大涨,不管不顾冲刺起来。 蓝小米神志迷乱恍惚,不知什么时候当初那个消瘦的少年已经成长得如此健硕,深猛有力的撞击逼得她节节败退,连呼吸都零碎不堪。 “嗯啊……啊啊……啊……” 蓝小米被薄幸顶得往床头蹭了一大截,不小心撞到了头顶,想说话一开口全是支离破碎的呻吟,只能伸展开修长的手臂,抵着头顶的围子,随着身下的律动越来越激烈,手指忍不住抓住了镂空的木头。 看着喜欢的人承欢的样子,薄幸身上那种等同于所有男人的劣根性亦冒了出来,变本加厉地律动,听着她声声娇啼就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聚集到了下半身,火热的棒子胀得更加厉害了,叫嚣着想要更重更深。 “小米……米儿……”薄幸哑声低喃,双手沿着纤细的曲线游走,抚过她润滑的上臂,轻轻扣着,低头攫住粉唇,恣意地缠弄。直到蓝小米难以呼吸撇开头,才大发慈悲错开唇,紧接着下身的进攻又猛烈起来。 往常看着清瘦的人,脱去衣衫却是块垒分明,此刻在花穴间驰骋的阳刚亦不逊色,如同他人一般,勃发有力,将娇嫩的花蕊翻搅得一片红肿,颤巍巍地吐露着芬芳。 少年初尝情欲,又有药效作祟,莽撞之中含着一股执拗的冲劲,压着娇小的胯始终不肯挪离一寸,窄臀噼啪噼啪地深入浅出,插得底下张着的两条细白小腿直蹬。 “啊啊啊……啊……不……” 蓝小米瞠着眼眸喘息急促,脖子上的筋脉绷得笔直,连同锁骨形成一个漂亮的角度,通身泛着一层瑰色,仿若熟透的蜜桃,诱人采撷。 薄幸有些狂乱地舔着她小巧的下巴,伏动腰胯,如同波浪一般起伏颠簸,乌紫的巨阳在花蕊中进进出出,搅弄出滋滋的水声。两人交合的被褥下,已经被浸透,上面的落红湿哒哒地晕染开来,如同绽放的红梅。 被压了许久的胯有些酸疼,蓝小米忍不住想抬起,却被中间的腰臀挡着,只得半途而废,圆润的脚跟搁在薄幸结实的大腿处,随着他的抽送一晃一晃。脚尖像初露的荷尖,可爱地绷着,诉说着被灌入身体中的巨大快感。力气也仿佛在不间断的抽送中被消耗光,蓝小米脱力般放开了抓在床头的双手,转而攀上了薄幸的手臂,葱白的十指陷入他结实的肌肉中,用力到指尖都泛白。 “啊……啊……唔……啊哈……” 蓝小米眼睑半阖,露着微光的眼瞳迷蒙涣散,彻底陷入翻涌的欲海中。汗水打湿乌黑的额发,贴在白皙的脸际,一副被蹂躏着的柔弱模样。体内的情潮累积加剧,蓝小米感觉到甬道不受控制地收缩起来,想停止这无休止的征战,却又不由自主地吸附着里面的硕大,感受着其间突兀搏动的青筋脉搏,全身便燥热难耐,拒绝的话终未说出口,只不住宛转呻吟。 薄幸闷头不吭,即便紧小的穴口绞得他分身胀痛,犹不停歇,径自摆动腰臀,大开大合地抽插着,啪呲啪呲的肉体拍打声不绝于耳,将室内火热的气氛更添一丝淫靡。 粗壮的肉棒一下又一下尽根没入,已经在高潮边缘徘徊的蓝小米根本禁不住,没几下便浑身颤抖,尖叫着绷直了小腿,花径像决堤了一样,春水汪洋。 薄幸仰首闭目,咬紧牙根忍耐着被春潮冲刷而过的酥麻快意,不待蓝小米完全平缓,便正起身,两手稳稳扣着她的腰臀,往自己胯间拉扯着。蓝小米的下身被他抬着,纤细的身子瘫在榻上,前后蹭动着,粉唇间吞吐的呻吟已经有些沙哑,比先前还添魅惑。 薄幸越发情不自禁,将一条玉腿竖起抗在肩头,下身沉稳有力地摆动着,依稀还能听到咕唧咕唧的水声。 “啊……好热……啊啊啊……”蓝小米在枕上不住翻转,感觉每一个毛孔都透着热气,小腹那里也像揣着一团火,烧得她神志不清。 薄幸爱极她这副因自己而迷乱的样子,炙热的眼神紧紧黏在她身上,一直不肯换姿势,抬起的腰肢仿佛能被他捏断掉。 情欲的持续攀升,和身体的负荷相撞,蓝小米难耐地叫喊着,到最后都掺进了几缕哭音,颤颤巍巍的,反而叫薄幸发狂。 “啊啊啊……不要……啊阿……幸……”蓝小米终于能抓住一丝间隙喊他的名字,却并没什么效用。 薄幸折起她两个腿弯,向下一压,紧实的臀部整个覆在她上面。从后面看,两臀之间只有那根粗长的肉棒连接着,深深浅浅时有时无,像是打井一般,一下一下捣得蜜液源源不绝地冒出来。饱满的卵囊紧跟着拍打在湿漉漉的阴户上,不多时就将周边的肌肤打得通红,随着肉棒的深入,不时轻蹭着穴口,像要堵上里面翻涌的蜜液。 薄幸密密实实地压着她,健臀一耸一耸地动着,直到蓝小米喘得声音都变了,花穴又要不自觉地痉挛起来,才放手抽插了几十下,径直一个深入,铃口抵着翕动的子宫口,将积攒的浊液射了进去。 薄幸手撑在两侧,灼热的呼吸就在她鼻端,散发着一股她陌生的男性气息,令她昏昏欲醉。微扬的眼尾像扫上了胭脂,嫣红一片,晶莹的泪珠一滴一滴划过,散发着楚楚可怜的味道。 这场毫无预计的激情,完全颠覆了两个人。薄幸平日没有的疏狂霸道,和蓝小米的柔弱可怜,交织在一起却又无比契合。 蓝小米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在他身下辗转承欢,高潮一波接一波,仍旧没能让他餍足。蓝小米抖着腿根,轮番倾泻过后的神志恢复些许清明,又慌又窘地想,明明自己吃得药比他还多,怎么他开闸了就跟收不住了似的。方一想罢,花穴中已经发泄完的阳刚又有了抬头的趋势,蓝小米不由打了个激灵,微肿的唇瓣委屈地撅起,大眼里满是惊慌。 薄幸略微耸动了几下,杵得蓝小米浑身发颤,像迷失方向的小奶猫一样,嘤咛出声。 殊不知,这难以自持的呻吟,比春药更甚。薄幸忍着就势抽插的冲动,将埋在花穴中的肉棒导了出来,甬道里灌满的精液像是拔了塞一样,瞬时溢了些出来。 蓝小米正松了一口气,下一刻却迎来一个深顶,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 “啊——啊哈……嗯……” 蓝小米尚来不及思考,就被接二连三的捣弄湮没了神志,无论怎么央求叫喊都没能让他停下来,被他欺压得永无翻身之日。 (居然卡肉了,是时候去补补别的小肉文小H漫了(≖‿≖)#10 3;) △Ρ ò18.てòм△ 这样的师弟 两人在药庐没日没夜地痴缠,最后还是顾三问找来,敲回了薄幸的理智,若不然蓝小米都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以后的太阳。 顾三问看着薄幸脚步虚浮的样子,气得胡子直颤,“胡闹啊胡闹!” 薄幸的脸色也有些泛白,却没什么悔意,坐在那里只顾喝茶。 顾三问摇了摇头,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这个徒儿生就一副深沉内敛的性子,也就小米那傻丫头相信他纯良无害。他原以为,两个年轻人心性未定,便是有些苗头也说不准,便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想这小子直接把人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顾三问摸了把胡子,表示看不懂年轻人的世界。 “我与小米的婚事,就有劳师父了。”薄幸开口,声音里犹带着惫懒的沙哑。 顾三问斜了斜眼,“小米答应了?” 薄幸眼皮也没抬,“迟早的事。” 顾三问由不得替蓝小米鞠了一把同情泪。这小狼崽子是把她吃得死死的了。 “唉……老了老了……”顾三问起身,打算回屋收拾铺盖卷儿跟老友蹭吃蹭喝去,好给他们腾了地方,免得时时见些辣眼睛的事。 蓝小米睡得昏昏沉沉的,睁眼的时候都不知道今夕何夕。看到屋里月白的身影,顿时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一下牵动全身,疼得直吸气。 “关……师叔!”蓝小米半撑着身,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 关雎把枕头垫高,让她靠回去,端了杯水和药丸过来,淡淡道:“把这药吃了。” 面对关雎清冷的气场,蓝小米向来抵抗不住,也不问什么药,一把抓起咽了下去,噎得两眼直翻。 关雎顿了一下,将水喂给她。 蓝小米猛灌了一口,才觉得神志从混沌中分离出来,身体的不适也开始疯狂叫嚣。 蓝小米瘫着四肢,直勾勾望着房顶,一脸的生无可恋。 关雎替她把了把脉,继而解释方才的药,“你们尚未成亲,许多事情未考虑清楚,还是避免一下,也免得多嘴之人诟病。” 蓝小米反应过来,苍白的脸顿时红透,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关雎倒没什么表情,道:“师兄已经同长老们商议你们的婚期,这段时间你便安静休养。” “婚期?!”蓝小米眼眸一张,全是震惊。 关雎点点头,见她这副反应,默了默蹙起了眉,“你并不原意?” 蓝小米看了下她冷凝的眉眼,不安地抠着胸前的被角,呐呐道:“我……我不知道……”虽然之前被薄幸半强迫半勾引做了那事,如今也并没有觉得厌恶,只是一想起来,两人明明是师姐弟,却滚到了一张床上,这种像是硬接上的关系,叫她怎么也消化不了。继而想起魏襄甩给她的话,蓝小米更是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 “你既不愿,我同戒律长老——” 蓝小米一听,急得又正起身,顾不上疼急吼吼道:“别别别!师叔你千万别跟长老说!”她再没心没肺,也知道这事不比寻常,戒律长老若知道了前因后果,指不定就将薄幸逐出门了。 关雎大抵知道她心中的纠结,让她自己好好想想,临出门时,还是宽慰道:“门中上下对你们也是乐见其成,你不必担心这些。” 蓝小米蔫耷耷地应着,等关雎走了,忽然找着重点。门中上下?那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薄幸对她的的心思?敢情就她一个二傻子?蓝小米顿时被雷劈了一样。 除了这些纠结,蓝小米觉得滚床单滚到下不了床,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好在其中隐情只有师父顾三问和关雎知道。听关雎说,薄幸也在隔壁休养,蓝小米还有点幸灾乐祸,叫他不知节制! 不过蓝小米也就腹诽两句,在薄幸面前就是只斗败的公鸡。她现在才知道,对这个师弟的认知自己远远不够清楚。 是夜,蓝小米早早便睡下了,睡到半夜觉得口渴,迷迷糊糊一睁眼,看见跟前杵着个黑影,吓得直喊娘。 “小米。” 听到薄幸熟悉的声音,蓝小米松了口气,继而有点炸毛:“你半夜不睡觉想吓死人啊!” “我过来看看,昨日……” 话里未尽的意思,蓝小米也明白了,见他转到桌前摸灯台,急道:“你别点灯!”她都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光听他声音脑子里就全是昨夜缠绵的片段,羞都把人羞死了! 薄幸听了她的话,走回床前,摸索到她的手腕探了探,才放心下来,然后就坐在那里,也不说话。 纵然屋里黑黢黢的,蓝小米也能感觉到他毫不避讳的目光,有些无措地拿被子把自己包起来。想问他如何了,嘴唇张了几下,窘得开不了口,气氛格外的尴尬。 薄幸在这时开口:“师姐怨我么?” 蓝小米不禁撇撇嘴,暗道这会儿卖乖喊师姐了,以前死活都不肯,说他是师弟还闹脾气。 “怨不怨也罢,我对自己的决定从来没后悔过,师姐还是尽早适应吧。” 蓝小米给他两句话一噎,气得什么尴尬、窘迫都忘了,嘟囔道:“话都让你说尽了,还有我什么事!” 薄幸轻笑一声,忽然上前揽住她。蓝小米浑身一僵,将被子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一个头。 “你、你别靠我这么近,怪热的!” “热还裹这么紧?” “……” 薄幸觉察到她越往里缩,一点不客气地将她搂过来,长臂一伸,囫囵个地抱满怀,声音轻淡又坚定地诉说着情意。 “我知道有些事我做得不对,我愿意用一辈子来偿还,只是师姐不要再躲我怕我。你是知道的,我并不会伤害你。” “谁稀罕你的一辈子……”蓝小米见他恢复冷静自持,思考了良久,才敢小声提建议,“我、我知道了……但是能不能不要那么快成亲,我总要时间……” 薄幸勾弄着她耳边的头发,温言道:“我只是告诉师父一声,婚期在明年。” 蓝小米小小松了口气,完全没意识到薄幸的潜在意思——成亲是迟早的。 薄幸敏锐地感觉到她的抗拒消减,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 其实蓝小米自己也没发现,她对薄幸亦是无比纵容,要换个人,估计早就被一剑穿个透心凉了。 两人小声说着话,气氛总算没那么怪异了。只是说起喜欢这个事,蓝小米依旧觉得不可思议。全门派都知道,怎么就她不知道呢! 蓝小米忘了一句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自己又向来大条,连初潮都是薄幸告诉她的,现在一件件回想起来,蓝小米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算了。 “你真的……打小就对我图谋不轨了?”蓝小米红着脸,一想屁大点的孩子就动了那么大的心思,就觉得自己在犯罪。 “也不是。” 薄幸这么一说,蓝小米心中又放下了一块巨石,接着便听他道:“确切地知道自己心意,是三年前。” 话题绕到三年前这里,蓝小米的好奇心又上来了。 “三年前到底怎么了?” 黑暗中,薄幸幽幽的目光投向她,“三年前我撞见你在湖边戏水,回去就梦遗了。”那时他才明白,自己对相伴长大的师姐,有着男人对女人渴望,根本无法接受她以后会嫁人生子的事实。 气氛安静了一阵,蓝小米的脸像刚出炉的馒头一般,冒着腾腾的热气。忍了又忍,蹭一下从薄幸怀里窜出来,蒙上被子窝到角落,怎么叫都不出来了。 薄幸戳戳鼓起的被子包,轻笑:“师姐别生气,我让你看回来。” 那个大包动了一下,传出闷声闷气的低吼:“我不看!你走开!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师弟!”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早知道当初就不缠着师父收下他了! ρo-18.c0m 肉渣 两人之间似乎恢复了以往的相处方式,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是蓝小米一对上薄幸的眼神,总会不自觉露出小女儿的娇态。 顾三问看着无不感慨:“我看着世上也就只能阿幸娶你了。”在其他人面前,这丫头哪像个丫头。 蓝小米觉得这话不中听,柳眉一竖道:“什么叫只能!那魏襄本来也有苗头的!”蓝小米刚说完,瞥见不远处的薄幸,顿时抖了三抖,赶忙打呵呵,“咳,师父您喝茶!” 顾三问嫌弃地瞅了一眼茶杯,径自举起了自己的酒葫芦。 蓝小米小声地叨叨了一句“老酒鬼”,忽听他道:“小米啊,你也知道阿幸有些偏执,认定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不过终身大事,不可马虎,师父还是要问问你的意思,你心中……可愿意?” 蓝小米沉默了一下,扭转目光望向前方。蓝衫的少年在药柜前忙碌着,身躯笔直,每一个动作都自然有序,敛着的眼眸时不时露着微光,满含深情。 这种悄无声息的情愫,只有两个人能意会。蓝小米不禁脸颊发烫,在顾三问认真严肃的眼神下,低垂着头,一下一下戳着面前的桌沿,“就……顺其自然就行了。” 顾三问看了她半晌,才松了口气,“那就好,阿幸做事向来执拗,我总担心他逼你太过。” “他不会逼我的。”蓝小米脱口而出,连自己都愣了一下。可仔细想想,除了那一夜始末,薄幸确实没逼她。她自己也是个倔性子,若不是有意识让步,薄幸哪能越城池一步,硬碰个两败俱伤也是可能的。蓝小米头一次有了自己是个女人的觉悟——口是心非可不就是女人的专权。 “女人真是麻烦!” 顾三问听到她的牢骚,挑着眉毛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得嘞,为师先走一步!” 蓝小米随他起身,鼓鼓脸颊道:“凳子还没坐热就走,师父您还记得自己有两个徒弟吗!” 顾三问眼神悠悠地路过薄幸,心道那臭小子早就不耐烦他呆着了,他何苦杵在这里当烛台招人嫌。 “老夫掐指一算,有雨将至,所以得提前走。” 顾三问说罢,大步溜出了药庐,就跟有狼追似的。 蓝小米嘀咕了几句,继续帮着薄幸晾晒草药。刚将竹匾全部放好,天际的乌云一边往来飘,一边就砸下了雨点子。 蓝小米直说顾三问是乌鸦嘴,手忙脚乱地往屋里搬。 两人忙活了一通,被淋成了落汤鸡,蓝小米还在那儿心疼草药,“都淋湿了,还能不能用啊? 薄幸翻着看了看,道:“将底下的烘一烘还可以,不过都是些寻常草药,不值得费神。” “寻常那也能治病呢。”蓝小米倒十分节俭,找了个新竹匾将没泡湿的药草挑拣出来。 薄幸笑了笑,转身拿了干布巾,去擦她淋湿的头发。 “先把自己顾好,小心着凉。” 蓝小米乖乖把头转过去,手上还攥着两把草药。 薄幸见她闭眼抬脸任揉搓的样子,眼底的温柔积聚不散,轻柔地擦过她水墨般的眉,指腹下的的肌肤,白皙柔嫩,仿佛一用力就能出水一般。薄幸忍不住滑到她的下巴,看着樱粉的唇瓣,眼神闪了闪。 觉察到鼻端的呼吸,蓝小米睁开眼,看见薄幸已经离得颇近的面庞,心跳便快了一拍,想后退时腰间的手臂一紧,将她箍得又近了几分。 彼此的唇越来越近,呼吸似乎都交织成一股。薄幸贴着粉唇压了压,舌尖自她唇逢间探入,感觉到贝齿轻颤却没有阻挡,便似得了允许,长舌径直深入,在檀口中又吸又吮,到处扫荡,勾到那慌慌不安的小舌更是一番搅弄,低低的喘息呻吟之声不时响起,气氛陡然变得火热。 薄幸一用力将蓝小米提坐到旁边的柜子上,托着她纤细的后颈加重深吻,一只手解开她腰间的绸带,带些急切地探进去,贴着凉滑的肌肤肆意游走,几下便剥出半个白嫩的肩头。薄幸沿着她脸侧吮吻而下,在馨香的颈窝流连许久,继而往下,湿热的唇舌贴着一侧的樱粉,啧啧地舔吮。 蓝小米低吟一声,不由缩起了肩头,搁在他肩后的双手不自觉收紧,反而更将人往胸前拉了一截,灼热的唇舌包裹着粉嫩的蕊端,激起身体一阵酥麻。 蓝小米的头脑一瞬开始发懵,奇怪自己明明是清醒的,被薄幸一碰却又全盘失守。晶亮的眸子里,像盛着泉水,氤氲出一层薄雾。 薄幸的冷静自持也渐渐不见踪影,将她的裤子褪到膝盖,便将手伸到她腿间,摸到隐藏在其间的桃源洞口,浅浅戳刺试探,一面解开了自己腰间的束缚。 蓝小米不期然低头,清晰地瞧见他胯间的昂扬,顿时被吓得清醒了几分。少年明明白皙俊秀的模样,那话却生得与他人有些相悖,乌紫的一根在浓密的毛发间挺立着,与周围的肌肤大不相同,看着着实骇人。蓝小米清明的眼里顿时涌上一层慌恐,坐直了上身想并腿,粉嫩的花瓣跟着紧缩,紧裹住薄幸深入的手指。 薄幸弄了片刻犹不见她湿润,喘息有些急,微蹲下身,毫不犹豫就埋入她腿间,舌尖对准紧闭的穴口,一下一下浅探,以期让她快些动情。 “唔——啊……”蓝小米颤声一叫,双手无处安放,将柜子上摆放的东西翻得直响。 舌尖触到一股黏腻,薄幸立时正起身,握着已经叫嚣不已的昂扬,缓缓往窄小的洞口挤着。 “啊……啊疼……”蓝小米蹙着眉,眼里的水雾越发浓厚,薄汗将仅剩的衣衫都浸湿了。 薄幸试了几次,都没能进去,也是出了一头汗,只能按揉着花瓣中的小核,耐心地开导她的身体为他敞开。可这次不比上次用了药,动情得快,混沌之下蓝小米便是痛也分不清什么了。现下人都清醒着,花谷间些微的入侵都敏感异常。可那药也不是长久之法,薄幸有些发愁,欲望累积到顶点却得不到疏解,眼里都往外迸火星子了。 蓝小米看着他憋得快发狂的样子,更是心里打怵,越怕越紧张,穴口缩得越紧,却仍旧有些干涩。长指在其间抽插抚弄了良久,磨得嫩肉都有些发疼了,依旧不见怎么湿润。 听到蓝小米无意泄出的吸气声,薄幸没法子,只能抽出手来,紧锁着眉头,也有些犯难。正在这时,门外响起笃笃的敲门声,蓝小米一惊,就要往起拉拽自己的衣衫,对上薄幸由红转黑的脸色,手缩在袖子里,眼里露着一丝哀求。 薄幸深吸了口气,将她衣衫一裹,把她抱到柜子底下放好,“乖乖呆着。”说罢将自己的衣襟草草裹了裹,转身去开了门。 门外的师兄看见薄幸的脸色,以为自己突然上门打扰到他了,不由连连抱歉。 薄幸现在哪有耐心与他客套,看了眼他蜡黄的脸色,往桌前一坐,伸手敲了敲脉枕。 师兄连忙跨进来,乖觉地将手伸了过去。 薄幸默默平息着内心的欲火,一想到柜子后面让自己垂涎的美色,却尝不上一口,就觉得胸闷,敛眉思考该想个什么法子才好。其间长吁短叹,让对面的师兄心里七上八下,以为自己这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眼看就要哭了,听到薄幸说:“夏末时节,饮食上要多注意,少食些凉的。我给你抓些研好的药,回去兑水冲服就可以了。” 师兄心里一松,话就多起来,本着同门爱问了句:“师弟方才脸色不是很好,可有什么为难的事?有需要之处,尽可跟师兄讲讲,能帮的我绝对不推辞!” 薄幸麻利地将药一捆,塞到他怀里,面无表情道:“没有,不需要,慢走不送。”一径答完,将人请出门外,啪地一声关上了。 师兄摸摸鼻子,暗道天才总归是有点脾气的,他可以理解。 也是肉(H) 顾三问觉得两个徒儿大了,除了大事一般不爱与他们黏在一处,不过每个月总要来同他们吃顿便饭,稍微督促一二。 薄幸还在小厨房忙,这师徒俩就扒着桌子开始偷吃。 蓝小米捏着勺子喝着粥,磁勺搁在碗沿上,抖得直响。 “哎哎哎,手不稳啊,抖什么抖。”顾三问睨着她,看她眼周略有倦色,啧了一声,“年轻人,要节制啊。” 蓝小米将勺子扔下,愤愤的表情里夹杂着一丝羞窘。昨天薄幸不得疏解,硬是拉着她用手帮忙,磨得手心都开始发麻了,才放过她。这一夜过去,她还觉得手酸得厉害,丢人! 好在顾三问也觉得自己不适合说得太细,提醒了一句便揭过了,等薄幸出来,看他的眼神却带着丝揶揄。 薄幸只当没看见,见蓝小米只顾盯着粥碗,体贴地夹了一筷子菜喂给她。 蓝小米顿了顿,一口咬下去,细白的贝齿磕到筷子,依旧带着气鼓鼓的情绪。 薄幸弯着眼,一样一样夹给她。 顾三问看得牙根泛酸,埋头一顿风卷云残,嘴一抹就走。蓝小米抬头,已经看不见他人了。 薄幸刮刮碗里的粥,舀了最后一勺举到她嘴边,“饱了么?” 蓝小米呐呐张嘴,愣愣点头。 对于薄幸切换自如的热情与沉稳,蓝小米根本招架不住。每次两人亲密后,她都要消化许久,才能恢复平时的样子。 好在这几日薄幸又开始忙着炼药,蓝小米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放飞自我了。只是门中师兄们见她都要调侃一句:“小米啊,都快成亲的人了,该让薄幸好好管管了!” 蓝小米忍不住犯嘀咕:“说得好像以往没管一样。” 蓝小米跟众人切磋了一阵,大汗淋漓,一阵舒畅。见天色又开始发暗,才拔步往药庐走去。到了一看外面的竹匾已经收拾进去了,薄幸正好掩了门出来,触了触她汗湿的额头,牵起她的手。 “回去吧,又快下雨了。” 蓝小米哦了声,见他左手拿的盒子,不免好奇问:“你拿的什么?” “回去告诉你。” 蓝小米暗道,什么东西还神神秘秘的。 等回了屋,蓝小米打算沐浴,见他也跟了进来,这才提起了警惕,防贼似的防着他。 “我要洗澡,你出去!” 薄幸舔舔后槽牙,一脸无害,“一起啊。” 这话说得就跟一起吃饭一样随意,蓝小米瞪了瞪眼,过去推他。 薄幸错开身,弯腰便将她抱了起来,搁在浴桶边缘剥她衣裳。 蓝小米挣扎得满脸通红,缩着手不肯配合,还招来他一记轻拍,“一会给你瞧个好东西。“ 蓝小米轻易就被转移了注意,“什么好东西?哎你别进来!浴桶这么小……你离我远些!”蓝小米缩在一边,不住躲着他骚扰,一桶水等两人洗完就剩半桶了。 罢了,蓝小米裹着个被单团在床上冒热气,薄幸擦着头发,将之前拿的盒子递给她。 蓝小米狐疑地掀开,见里面还摆着十来个小圆盒,打开一只看了看,不知是什么东西,瞧着倒是晶莹剔透,闻着也没味道。 “凉粉啊?”蓝小米一指头戳下去,便破坏了平滑的表面,软乎乎的膏状物黏在指头上一大块。蓝小米下意识地舔了一下,沾得舌头上也是,登时耷下脸,“呃……这到底什么东西?” 薄幸抓着她指尖,眼神沉沉的,俯身朝她压过来,伸舌舔去她舌上的晶莹,在她呆愣愣的视线下,径直下滑到她腿间,双手抬了她一个倒仰,敏感的花缝间旋即划过一阵湿软。 蓝小米一怔,待要挣扎,薄幸的舌尖贴着柔软的贝肉,将残余的药膏蹭了上去,转而深入紧窄的洞口。蓝小米只觉一阵酥麻从脚底窜上来,当即软了身子,搁在他肩头的脚丫难耐地蹬了蹬。 蓝小米明白过来这药膏何用,为时已晚。薄幸拉着她的手,将指尖那点抹到了自己肿胀的阳刚上,又强摁着套弄了几下,让其充斥到绝佳的状态,牵引着探向觊觎已久的销魂之地。 圆硕的龟头浅浅没入窄小的洞口,一寸一寸往里挤着。蓝小米禁不住细声直喘,虽然依旧有些撑得难受,但药膏的润滑作用让她轻松不少,等深入到底,倒也未觉得疼。 薄幸看她神色还算好,轻呼了口气,撑着手臂缓缓律动起来。 粗硬的阳刚占据着甬道,贲张的脉搏紧贴着内壁,每一下摩擦都清晰异常,每每进入,蓝小米都提了一口气在胸口,如此反复,呼吸愈渐急促。 薄幸怕她难受,不敢尽根没入,凶悍的粗长留在外面一小节,衬着嫣红的花瓣,一种强势的满足感油然而生。随着渐渐开拓的甬道,薄幸的速度越来越快,响起啪啪的肉体拍打声。 “啊……啊……唔唔……”蓝小米呻吟了两声,又咬住了唇,攀着薄幸的肩膀闷哼。清醒之下做这种事,又叫得这么……这么放浪,总让她觉得好羞耻,一点都不像自己了。 薄幸却似故意一般,有时一深入,就对着一处敏感点,起起伏伏地研磨,不听她叫出来不罢休。 蓝小米羞恼地去啃他肩膀上的肌肉,却迎来他一记猛顶,啊地一声偏离了嘴。一下又一下,蓝小米觉得心都要从嗓子眼飞出去了。 “啊——啊嗯……” 蓝小米仰躺在垒着的被子上,修长纤细的身子像一截美玉,光洁无暇,在水蓝的被面上,颠簸晃动。薄幸一只手放到她腰际,就圈了一半,好像再用点力就能折断。 薄幸的眼里涌起狂肆的风暴,一瞬停止冲锋陷阵,自己仰躺下去,摆弄着蓝小米软软的身子分跨在腰间,挺立的肉棒对准穴口,再次缓慢进入。娇小的穴口恢复极佳,他不过出来这一会,此刻便又紧缩起来,进入的时候入口的嫩肉匝得密密实实,裹得铃口不自觉吐出几滴粘液。薄幸又费了一番劲,才让阳刚重新占领秘地,两人都不由自主呻吟出声。 “啊……” “嗯……” 薄幸伸手握着细软的腰肢往下压着,看着乌紫的肉棒被不断吞没,两人胯间只余一团浓密的毛发,黏腻的晶莹沾染着彼此,火热又淫靡。 “啊啊啊……啊……啊轻、轻些……”蓝小米东倒西歪,不得已用手抵着他胸膛,一边哀求,一边忍不住抬臀,想躲一下他不住往上挺的欲望。薄幸总在这时候加重手中的力道,将她一下摁回来,粗长便插得更深,圆硕的顶端直抵着子宫口,虎视眈眈。 蓝小米觉得腰酸腿软,立都立不住了,一下软倒在他身上。水穴中的粗壮肉棒犹自进出,不时研磨捣弄。蓝小米趴在他颈窝,闷闷的呻吟,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颈侧,让他浑身的血液更加沸腾,“啪呲啪呲”的交融之声转瞬清晰起来。 “啊……啊……哦啊……幸……” 蓝小米娇喘低吟,连薄幸的名字都喊不全。白皙的胯下,有力的健臀一下一下往上顶着,舞动着男剑征服着身上的柔软。 健硕与纤细的肉体交缠在一起,喘息与呻吟混杂,与外面滚滚风雨隔绝开来。 薄幸扣着蓝小米的臀用力拉了几下,继而坐起身,头一低唇舌贴上眼前晃动的浅粉樱蕊,饥渴地吮着。结实的手臂用力箍着她的腰,粗长进进出出,搅弄出羞人的水声。 蓝小米柔弱无骨地贴着他汗湿的身躯,贲张的肌肉充满着力量,散发着灼人的温度。蓝小米自发摆动了一下酸软的腰肢,想早点结束这场湮没人神志的情欲,奈何只动了几下,就累得塌下了腰。薄幸旋即接过主权,继续深捣深插,每次只抽出一小节,唯恐紧小的穴口将他再次拒之门外。 “啊……啊啊啊……”蓝小米微仰着头,眼眶里涌起一阵潮气,呻吟之中亦发颤。 薄幸感觉到她不自觉的收缩,闷声加快了频率,肉体的击打声在幽静的房内无比清晰,又快又猛,连带身下的床榻都发出砰砰的撞击声。直到蓝小米一声尖叫,细白的身子打着哆嗦,抖得可怜。薄幸将她揽入怀里,凶猛的巨龙顶入深处,一阵搏动,吐出浓稠的白浆。 蓝小米手指头都懒得再动一下,就那么蔫耷耷地趴在薄幸身上,时不时还颤一下。 薄幸发泄完,在温暖的巢穴里待了良久,才依依不舍地导出自己餍足的阳刚。晶亮的粗长上,依旧不满青筋,看着并没有消减多少。 紧致的甬道没了充斥的饱胀感,汩汩的白浊随之溢出,蓝小米闷闷地低吟了一声,在薄幸将她放下来时,就忍不住倒回了床褥上,小腹里还一抽一抽,留着高潮的余韵。 薄幸将她光溜溜的身体揽过来,同她十指相扣,平息着呼吸。△Ρ ò18.てòм△ 外面已经是黑压压一片,冷风吹着窗棱,轻轻响动。白光闪烁,紧接着便是一记闷雷,轰隆隆的像是从头顶压过来一样。 薄幸的身体不由僵了一下,有些烦躁地皱起了眉,拉过一旁的被子,将两人盖得严严实实。 蓝小米缓过来,看着他紧蹙的眉头,勾唇浅笑,“阿幸还是这么怕打雷啊。” 薄幸垂眸,凝着她清丽的脸庞,凑近了抵着她的鼻尖,道:“是啊,师姐怎么哄我?” 又来……蓝小米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从被子里挣出玉白的手臂,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乖,不怕不怕!” 薄幸笑了一声,微微往她身上压了一半重量,“师姐这哄小孩的方法已经不顶用了。” 蓝小米腹诽,头先还说他稀罕呢,现在又嫌弃,果然是个难搞的小孩! 薄幸没再多言,猛然攫住她的唇,一通火热的缠吮,在她愣神之际,下身一耸已经攻城略地了。 “唔……你、你怎么……”蓝小米红着脸,眼睛睁得老大,不可置信他突然的偷袭。 薄幸舔舔唇,幽黑的眼神满载着欲望,“师姐,这才是哄男人的正确姿势。” 低沉的话音落下,宛转的呻吟便随之升起,即便外面电闪雷鸣,也撼动不了沉浸在欲海中的璧人。 我小我骄傲 少年血气方刚,床笫之间百无禁忌,这却苦了蓝小米,被翻来覆去大半个晚上,腰差点折了。 蓝小米趁着薄幸不在,扶着腰直骂,衣衫擦过前胸,还有些涩涩地疼。低头看了看自己胸脯上一片红印子,直延伸到小腹处,都有些怵得慌,一边吸气一边纳闷:“什么都没有啃什么啃……” 蓝小米不想再因为滚床单而卧床休养,连着几日早出晚归,以请教之名赖在关雎那里不走。 关雎对此有些不解,因为她知道蓝小米是有些怕她的,如此接触还是头一回。 蓝小米苦笑,她也不想的,还不是自家师父太怂不靠谱,她就想有关雎这强大的气场,薄幸不好太随意地抢人。 显然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薄幸作为唯二的双修人士,与关雎亦有半师之谊,对关雎敬佩有加,却不会怕她。 这日午后,薄幸在药庐忙完,照旧来接蓝小米。 蓝小米瞅着天际乌压压一片,沉闷的雷声隐隐响动,双腿就开始打颤。 “师姐,回去了。”薄幸站在台阶下,眉目清俊,笑意融融。 蓝小米抖了两抖,胡乱翻着桌上的秘籍,顾左右而言他:“我……我还有好多事要问师叔,你先回去吧。” “很晚了,师叔也要休息的,明日再问不迟。” 关雎兀自坐着喝茶,不点头也不拒绝,做足一副局外人的样子。 蓝小米飞快地转着脑子,想掰个别的理由,可巧就有人瞌睡送枕头。 “薄师弟,顾师叔似有要事与你说,如今正在前殿等候。” 蓝小米听传话的师兄说完,就赶紧同薄幸挥手,“师父找你快去吧!” 只是话音刚落,师兄又转过来加了一句:“师妹也在啊,顾师叔说了,你若在的话,就让你二人同去。” 蓝小米脸一僵,转而拔起身火烧屁股似的往前跑。 薄幸笑了笑,同师兄道过谢,才悠哉地迈开了步子。 前殿的平台上,顾三问背着手,神色有些凝重,见二人相携而来,微露出一丝欣慰。 蓝小米三步两步蹦过来,“师父找我们何事?” 顾三问犹豫一阵,从袖子里拿了封信出来递给薄幸,静观着他的脸色。 薄幸略瞄了几眼,声音没什么波动,“我明日启程。” 顾三问定定看了他半晌,也琢磨不出来他到底想什么,轻叹了一声,道:“也罢,她毕竟是你生母,如今性命垂危,你走一趟也全了你们母子之情。” 蓝小米听出个大概,目露不满,潜意识里并不希望薄幸去。当年那个女人将丈夫的过错全赖在薄幸身上,将他丢在山上不管死活,如今自己有了危险,倒找上门来,实在可气! “阿幸……” 薄幸见她担忧地攒起眉,点了点她眉心,笑意仍旧温暖,“不必担心,我没什么的。” “小米你这次就陪阿幸一同去锦阳。” 蓝小米极是护短,当下扛起了“保护师弟”的重任,“没问题!” 顾三问纵然知道这两个徒儿有本事,还是不免多唠叨一句:“近日通往锦阳一带的山路不太平,你们能避就避,不要与那些宵小起争端。”顾三问见蓝小米不当回事的样子,干脆面朝薄幸,“正事要紧,别让小米胡来。” “我怎么就胡来了!” 顾三问给了她一个“你自己知道”的眼神。 因为第二天要起早,在蓝小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下,薄幸总算安分了一夜。 蓝小米嫌出门在外女装不便,问遍全门派,才在关雎那里借到一身合适的男装。关雎拿着衣服给她送来时,还体贴地捎了一叠裹胸布,只是一见蓝小米的一马平川,恍然回过神来,脸色平静道:“我忘了你用不着这个。” “……”蓝小米低头,默默地瞅了眼自己的胸,不脱衣服还真分辨不出来男女,顿时有了一种愤然的情绪。 胸大有什么好!我小我骄傲!哼! 不过蓝小米也不敢正面朝关雎甩脾气,她怕关雎一个不小心再一剑挑飞她,摔得连现在这俩荷包蛋都没了。 “不就是两团肉,挤挤不就有了……”蓝小米一个人站在穿衣镜前嘀嘀咕咕,微弯着腰,两手用力挤了挤胸,胸口那里显出一条浅浅的沟壑。蓝小米再欲动作,就瞧见镜子里薄幸正站在一旁抱着臂,一脸笑意,除了惊吓更多的就是羞窘了,“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薄幸没回答她的质问,拉开她自虐的手,哄道:“别在意这些,我就喜欢小的。” 不说还好,一说蓝小米反而炸了毛,“你才小!你全家都小!” 薄幸忍俊不禁,拉过她圈在怀里,修长如玉的手旋即从她腰际一滑,摸到她胸前,勾得领口更开了些,声音低哑道:“世间艳色都不及你。” 只见那白璧无瑕的肌肤上,一点粉樱初绽,端的是可爱诱人。 蓝小米的脸上霎时涌上一层霞光,慌忙拽紧了领口,故意挑其他的重点:“说这种话……你见得很多啊?” 薄幸吻了吻她滚烫的脸颊道:“见过此间风景,哪还能看进别的。” 蓝小米从来没不知道,这个师弟的情话说得也是这般顺溜,不由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怪你太美味(H) 接连下了几天的雨,启程之日总算是个晴朗的好天气,一路花香鸟语,本该是个悠闲漫步的好时机,偏被蓝小米耽搁了。 薄幸曲着长腿蹲坐在溪边,将洗净的衣袍拧干水,回头看着裹着自己外袍坐在芭蕉叶上的蓝小米,无奈道:“装这些捉弄人的东西做什么,还怕我保护不了你啊。” “谁知道走半路它就漏了……”蓝小米有点蔫蔫的,忍不住又挠了挠不小心撒到药粉的肌肤。 薄幸将衣服搭在向阳的树干上,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腕,“别挠了,再挠就破了。” “可是很痒啊!”蓝小米难受得挤出眼泪花。 薄幸将她抱到怀里,拉开袍子一看,原本白嫩的肤色已经通红一片,泛着点点血丝。蓝小米还有些羞窘地想要合上衣领,薄幸头一低,温软的舌尖贴着泛红的部位,缓缓摩挲。 “阿、阿幸!”蓝小米霎时红了脸,急急忙忙去推他,曲起的右不小心腿滑了一下,冷不丁一坐,下面垫着硬邦邦的一包。蓝小米反应了片刻,羞得整个人都要冒烟了,“你、你怎么又这样……”细软的嗓音里含着一丝无奈,甜丝丝地勾人。 薄幸从她胸前抬起头来,瞳仁已经涌上沉沉的墨色,勾着唇贴近她柔软的耳垂,呼出的热气尽数喷洒在她粉颊之上,“都怪师姐太美味。” 又不是吃的,还美味……蓝小米嘟了嘟唇,也不敢乱挣扎,拍着他结实的臂膀,“别胡闹了,还要赶路呢!” 薄幸半眯着眼,一副听不进的样子,手臂收紧,将她箍得更近了些,啄着她小巧的下巴,声音也懒洋洋的,“怕是要耽搁一会了。” 蓝小米心底一颤,还没来得及动一下,就被薄幸一翻身压在了下面。衣袍散开,雪白的身躯整个摊在翠绿的芭蕉叶上,白得惹眼。目之所及就是湛蓝的天空,明媚的阳光铺洒下来,将一切都照得亮堂堂的。虽然知道没人,蓝小米还是又羞又怕,将雪白的身子藏在薄幸身底下,不敢露出来。 “唔……别、别在这里……”蓝小米偏头躲着薄幸的热吻,知道逃不过,转而同他商量着换个地方。 薄幸充耳不闻,径自攫着她水润的粉唇翻江倒海,一手急切地探索着她的花核,另一手胡乱解开腰带,等湿润得差不多了,便挺身而入。 “唔啊!啊……啊……”猝不及防的闯入,让蓝小米惊呼出声,曲张在两侧的小腿忍不住往起抽了一下,夹紧了薄幸的腰,嫩白的脚背紧绷着,随着愈渐深猛的动作浅浅晃动。 如此青天白日,幕天席地地纠缠,对于蓝小米来说简直太过刺激。明晃晃的阳光照得周围连丝阴影也无,可闯入禁地的热铁只管肆意地刺探,蓝小米感觉脑子都烧糊了,攀着薄幸的肩膀,贝齿咬着他还整齐的衣裳,闷声低吟。 薄幸托着她的腰肢,用垫在她臀下的衣袍微微遮挡着相连的私处,健臀一起一伏,研磨着湿热的花穴,间或一个猛顶,将她绵密的喘息撞得支离破碎。 也许是这种毫无遮拦的环境,让情欲燃烧得比平常都快。薄幸抽送了一阵,便收不住力道,一手狂乱地抚着腰侧莹润的大腿,继而掌着圆翘的雪臀往胯间压,修长的指节微陷入嫩白的肌肤,压出与别处不同的浅白之色。 “啊……啊……啊唔唔……”蓝小米忍不住叫了两声,又很快掩下去,唯恐被人听到。薄幸却在这时骤然加快速度,强悍的热铁不断挺进幽深的花谷中,蜜液黏连之处发出啪啪的肉击声,用力之深让蓝小米登时拔高声音,体内的酥麻快感阵阵翻涌,逼得人发疯。 身下的衣袍因为不断的蹭动,乱糟糟地卷成一堆,只余下厚实的芭蕉叶,托着白嫩的玉体在欲海飘摇起伏。 “嗯……嗯唔……” 蓝小米不堪承受,双手脱力般从薄幸的肩头滑落,软软地搭在翠绿的叶子上,一下一下蹭动。 薄幸摆动着有力的腰臀,循着深猛有力的节奏,一记接一记抽插运送,一手抬起蓝小米纤细的腰身,湿热的唇舌在上面到处肆虐,留下一片水光和玫红,长指亦忍不住抚上她胸前,浅浅按压着上面的粉樱,旋即便引来身下的躯体一阵震颤。 “啊……啊……”敏感的顶端被一触,蓝小米感觉身体里的情潮都不由自己了,紧致的花穴不住夹缩着里面的粗长,汩汩的蜜液从缝隙中溢出,使得抽插的动作间掺杂了咕唧咕唧的水泽声。蓝小米再撑不住,小腹深处猛一颤,春水如同决堤,浇注在还继续深入的龟头上。 薄幸也不再刻意守着精关,趁着甬道内的收缩,狠狠抽弄了一阵,随着蓝小米的高潮快要落下,抵着颤巍巍的子宫口射了出来。滚烫的精液冲刷着稚嫩的甬道,激得蓝小米连连哆嗦着,半晌回不了神。 薄幸半撑着自己的重量伏在蓝小米身上,啄吻着她汗湿的面颊,直到花穴中的痉挛停止,才稍微抬起窄臀,将稍软的欲望从里面撤出。 交缠的肉体甫一分离,比身体的热度稍微凉一丝的细风吹过来,蓝小米顾不上身体还发软,慌忙坐起身,揪着底下的衣衫遮挡自己光裸的身体。还未完全的闭合的穴口,旋即有一股热流涌出,蓝小米挪了挪臀部,看见绿油油的芭蕉叶上淌下的一滩白液,还没冷却下去的脸蛋又蒸成了一颗红柿子,忙并拢腿坐在那里没敢动。 薄幸见她面色泛红的模样,忍不住凑过去又是一番纠缠,若不是记着还有正事要办,保不齐又压着她一场酣战。 夏末的气候已经有了凉意,薄幸没敢让蓝小米去水里净身,只将帕子浸湿,团在手心让自己的体温暖了一阵,才将她身下的狼藉清理干净,替她穿好已经干透的衣衫。 △Ρ ò18.てòм△ 秦氏 薄幸的生母秦氏出生商贾之家,自小随父经商,是以性子也不似寻常闺秀一般娴静,与生在书香世家的薄父成为连理,也让世人称奇了好一阵。两人也曾新婚燕尔,许下白头之约,美中不足的便是秦氏入府三年,一直未有所出。薄父架不住族中长辈的施压,便纳了妾,秦氏心中生怨,大闹薄家宗祠之后,毅然与薄父和离。只是未想天意弄人,秦氏离开薄家之际,才诊出有孕,生来好强的秦氏,不愿再回头言和,怀胎十月生下薄幸,独自抚育。 薄父至今都没能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儿子。 人一旦钻了牛角尖,凡事总难看开。怀着对薄父的怨怼,秦氏对薄幸并没有母子之间的温情,唯不叫他缺衣少食便可。大抵是长年累月,积怨难消,秦氏就那么把薄幸随手一丢,自己走南闯北去了,不出几年,嫁进了锦阳闵家船行,凭着自己雷霆手段,成为当家主母,人称一声“闵夫人”。 直到几年前,秦氏打听到薄幸师承万象森罗,便时时送些银两衣物,不过都被薄幸拒之门外,后来也就不来碰钉子了。 这次,实是秦氏身染怪疾,群医无策,这才求到万象森罗门下。 越接近锦阳,蓝小米不忿的情绪就越甚,一路上叮嘱:“先说好了,对自己有害的事儿,你说什么也不能做!” 薄幸半开玩笑道:“反正我是个薄幸之人,你指望我对自己的亲娘有多在意。” 蓝小米瞥了他一眼,道:“我还不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 “那也是对你,你见过我跟旁人这样?” 蓝小米想到门中那些个师兄都怕他,觉得这话也没错,不过还是不放心,“那也不一定,毕竟母子连心。” 薄幸目视前方,面无表情道:“本就没心,何来连心。” 到了锦阳的时候,是家主闵政亲自来接的人,蓝小米看他前后左右招呼热络,言语之间不乏对秦氏的关心,暗想秦氏如今也过得诸般如意了,不知道是不是想借机同薄幸化解心结。 相对闵政的热络,薄幸依旧冷淡,若不是为着探病方便,大概连闵家大门都不会踏进去。 闵政早先就叫人将南院收拾了出来,置了些奴仆随侍左右。薄幸不想耽搁太久,洗净一身风尘,用过饭便提出去诊病的事。这话正中闵政所想,他几不可见地松了口气,连忙领人去了东院。 秦氏养病喜静,是以东院只有一两个丫头嬷嬷伺候,略显冷清。蓝小米甫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门窗上糊着厚厚的窗纸,将屋子遮得黯淡无光。再往里便是休憩之处,床帐也是捂得严严实实的。 闵政解释道:“她这病说来也奇怪,只见不得光,平日也能吃得下东西,却半点精气也补不起来。这半年,老参灵芝也没少用,依然不见起色,反倒更严重了!”闵政走到床前稍微掀开帐子,同秦氏说了几句话,继而又拿帕子蒙上她的眼睛,才叫丫头将灯点上。 长久呆在屋内不见光,秦氏的脸色阴得越发白,连唇色都不分明,仔细看倒与薄幸有几分相似。蓝小米见她虽然满面病容,鬓发却未凌乱,衣衫也整洁,看得出年轻时也是个讲究的美人儿。 蓝小米偷偷去看薄幸的脸色,见他并未有什么不同,不由轻吁了口气。倒是在薄幸去把脉的时候,秦氏明显怔了一下。 闵政在旁边唠唠叨叨:“我寻了许多大夫都束手无策,前不久碰见个自称是西域神医的,呜哩哇啦说了一堆,我也听没太清楚,只说这个病要补人血,还必须是亲缘的血,这却叫人为难!” 蓝小米听到这里,挑起了柳眉,“怎么你们知道法子?这是专程叫阿幸回来放血了?”蓝小米顿时对这对夫妇讨厌到极点,仅有的一丝同情也没了,看见秦氏就一肚子火。 什么亲娘,滚蛋去吧! 闵政被蓝小米一通质问,有些尴尬,秦氏开口解围:“夫君口拙,讲得颠三倒四,叫人误会。那西域神医的意思,是用亲缘之血作药引,配几服药,吃上三个月便可见效。” 蓝小米不买账,“那不是还得放血!说得倒轻巧,三个月的药得用多少血啊……你又不是没娘老子,用他们的去啊!” 闵政呐呐道:“岳丈他们年事已高,身体也不算硬朗,怕受不住……” 蓝小米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薄幸摇了摇她的手,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蓝小米这才作罢。 “那人说得倒也对了一半。” 蓝小米见薄幸挽袖子,急得一把抓过去,“你干什么?” 薄幸拍拍她的手,将匕首递给她,道:“此病不是寻常外感之症,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许是夫人往日所食未曾注意,误染了寄生蛊,这蛊靠吸食人的精气存活,熟悉了宿体的血液环境,所以引蛊也需要血缘相近之人。” “你要引到自己身上?你脑子被驴踢了?”蓝小米将匕首一扔,气得大骂。 薄幸面带一丝无奈,碰了碰她的脸蛋,“所以师姐可要出手快些,免得蛊虫一出来钻我身上。”薄幸说话的同时,已经割破自己和秦氏的手腕,一只黑色的小虫自秦氏伤口处探出头,眼见就要窜进他手腕,蓝小米吓得一把抄起匕首挑走,盖在了一边的茶盏里。 看着薄幸自若地掩伤口,蓝小米气得话都说不上来,双手都在发抖。 “蛊虫在内,补多少都是冷灰爆豆。这会没大碍,以往怎么补的如今就怎么补吧。”薄幸抬手去写药方,左手腕的帕子没人摁着翘起来一个角,一只素白的手伸过来,帮他打了个结。薄幸抬头,只看见蓝小米拧得剩个后脑勺,气咻咻地快冒烟了,温柔地笑了笑,提笔快速写了药方交给闵政。 闵政连连致谢:“不愧是名门之徒啊,这病缠了近一年,未想你一出手便解决了!闵某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蓝小米哼了一声,拔步便走。薄幸叮嘱了一些事情,旋即追了出去。 “小米!” 蓝小米听到薄幸叫她,走得越发快了,因为不熟悉府里的路,直走进了顶后面的园子,没路了才停下,径自对着面前爬满绿藤的墙壁,就是不回头看他。 薄幸搂住她,带着些强硬扭正她的小脸,看她泛着潮气的眼眶,一瞬间便柔了神色,“怎么还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 “万一呢!”蓝小米磕了他一额头,气得捶他胸口,“还老是先斩后奏,让人连准备都没有!” “我怎么说也是万象森罗数一数二的天才,没把握的事我怎么会轻易涉险。” 蓝小米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道:“往常像个锯了嘴的葫芦,这会倒吹嘘起来了。” 两人依偎着,感受着清风徐徐,蓝小米画着他衣领上的花纹,好半晌才试探着问:“阿幸,你如此干脆帮她引蛊,心里……是否也还在意她?” 薄幸没有犹豫,淡然道:“我只记着她是生我之人,仅此而已。” 蓝小米懂了他的意思,小小心疼了一下,张开手抱紧了他的腰,道:“那我们快些把她治好,就回山吧。” 薄幸将下巴搁在她毛茸茸的头顶,眯眼惬意地嗯了声。 薄幸不薄幸 原本,薄幸打算翌日就走,在闵政再三恳求下,才答应多留几日,以观病情恢复情况。 蓝小米待不住,撒丫子逛了半个锦阳城才罢休,回来的时候,一进院子就感觉到了不同之处。 “阿幸,你有没有觉得这里亮堂了不少?好像人还多了。”蓝小米嘀嘀咕咕,转悠到房门前,便见两个貌美如花的丫鬟站在那里,举止有度,连说话声都整齐一致。 “晚宴已设在前厅,婢子奉夫人之命,来伺候公子与蓝姑娘做准备。” “准备什么?”蓝小米有些懵,见床上叠得整齐的衣裳,恍然大悟。暗道这大户人家就是讲究,吃个晚饭还得换趟衣裳。 “不必你们伺候,下去吧。” 面对薄幸的冷淡,两个丫鬟相视一眼,只得咬唇退下。 蓝小米看着按顺序摆了一床的衣裳,好奇地抖开来看。漂亮是漂亮,只不过套在自己身上就有些不伦不类,尤其胸前那里空荡荡的,支撑不起衣服原有的弧度,蓝小米对着镜子摇头,“阿幸啊,你这个亲娘的眼光大不如你啊。”薄幸送她的衣裳都是刚刚好的,简洁又活泼,比这拖地裙方便多了。 薄幸搂了搂她纤细的身子,在粉颊上吻了吻,道:“回头我再陪你去买新的,等应付完晚宴,我们就走。” 蓝小米点点头,语气又兴奋起来,“追风师兄他们也在锦阳,我们去剥削他们几天!” “听你的。” 蓝小米就穿着来时的男装,大大咧咧地同薄幸去了前厅,一见几张大圆桌坐得满满当当,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有,不由笑着勾了勾薄幸的手指,凑过去小声道:“这一点上,你跟你娘也真像——先斩后奏!” 薄幸捏捏她柔软的掌心,以示不满。 秦氏养了这些天,气色恢复得极好,保养得当的脸上,细眉凤目,透着一股凌厉。秦氏的目光在二人身上停顿了一下,继而不动声色地撇开,同在座的各路人言明薄幸的身份。 在一片恭维恭贺的声音中,薄幸面色如常,不回应也不否认,自顾给蓝小米夹菜,有人端着酒杯来,倒也不拒。 蓝小米就只顾鼓着腮帮子吃,看着一群人拍马屁,觉得特别有意思。 宴席过半,蓝小米兜着圆滚滚的肚子,到后廊消食,不期然碰见也出来小坐的秦氏。蓝小米想拐弯绕开,秦氏出声叫住她。蓝小米只能退回去,坐在一边。 秦氏略打量了蓝小米一眼,看似柔和的笑容里带着疏离,不疾不徐地与她闲谈。 “蓝姑娘是哪里人氏?” 蓝小米随意道:“我也不知道,我打小就在万象森罗了。” 这话一出口,似乎就把天聊死了,秦氏说了声“抱歉”,两人一时无言。隔了会儿,秦氏又问:“蓝姑娘今年多大?看着就像个小姑娘,应该也就十八九吧。” 蓝小米掀眉看了一眼秦氏,暗道这人真是会说话,却还是老实交代:“我二十有三,比阿幸还大了五岁呢。”蓝小米隐约琢磨出来秦氏的用意,故意说得清楚明白。 秦氏掀茶盖的手慢了一下,缓缓刮开漂浮的茶叶,声音没什么起伏,“那阿幸平日定没少麻烦你。” “那倒没有,反而是我麻烦他比较多。”蓝小米有些心虚,实际不是“比较多”,是“全部”。 “看来你们师兄妹的关系很好。”秦氏放下茶盏,不着痕迹地提醒,“阿幸年少冲动,许多事或许考量不到,蓝姑娘可要多规劝他些。他自己无知是小,损了姑娘名声就不好了。” 蓝小米知道秦氏是看见宴席上薄幸拉她手了,表面应着,心里却在想,秦氏要是知道她跟薄幸已经滚到一张床上了,不知会不会拉她去浸猪笼。 “蓝姑娘聪慧,想必也看出来了,我想让阿幸留下。” “阿幸同意么?” “他能千里迢迢跑来锦阳,想必不会拂了我这个亲娘的意。” 蓝小米觉得这人真是自信到主次不分了,明明是她千里迢迢修书求人的啊。不过蓝小米难得有耐心同人打太极,“夫人是想我代阿幸辞别万象森罗?” “等这边安排妥当,我再与阿幸亲自去拜访。望姑娘知会尊师一声,多有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行吧。”蓝小米起身,拍了拍衣服,“那我就不久留了。” 秦氏被她的态度弄得有些懵,不过目的达到,她也不纠结过程,客气道:“姑娘也不急在这一时,待明日我叫人准备些盘缠。” 蓝小米回过头,狡黠一笑,“我得偷偷走,不然阿幸看见会哭鼻子的!” 席散以后,薄幸一路上都没见着蓝小米,进屋看见桌上压着字条,正欲看一眼,秦氏款款走了进来。 “蓝姑娘走了有一阵了。” “走了?”薄幸环视一圈,暗道真是走得干净,连他的包袱都拾掇走了,连块布头都没给他留。 秦氏见他没什么大反应,嘴角爬上一丝笑意,道:“蓝姑娘说你师父那边她自有交代,你便安心留在这里,改日我再引你见见其他人。你习医习武,经商一道却是不通,少不得要多与人打打交道。婚事也该操办起来了,先成家后立业,也是常情,我——” “闵夫人。” 薄幸出声,打断秦氏的话,脸上似笑非笑,眼底情绪不明。 秦氏顿了顿,提醒他改口:“你可以叫我娘,不必如此生疏。” 这“可以”一词,怎么都像是开恩一样。薄幸琢磨着话里的味道,笑着摇了摇头,“夫人美意,薄幸心领了。不过也望夫人明白,我此番来锦阳,只是感念你生养之苦。你我之间已两清,我以后的人生,是好是坏,是贫是富,与你皆无关系。夫人保重。” 薄幸说完,没有丝毫留恋,转身便走。 秦氏出神地看着空寂的院落,半晌幽幽叹了声气,“我给他取名薄幸,却未想他是最不薄幸的人。” 薄幸一边出了门,一边展开蓝小米留给他的字条——我在永宁巷等你,见字速来。 不甚工整的字后面,还跟着一只憨憨的猪头,薄幸扬起了唇,步伐加快了几分。 刚入暮的锦阳城正是喧嚣之际,万家灯火,璀璨夺目。 薄幸沿着河岸一路走来,看见漂浮的许愿河灯,由不得驻足观望,忽而听到身后一个声音道:“这是哪家的小哥哥被花花世界迷了眼啊!” 薄幸回头,就见蓝小米捧着一盏莲花灯,微光衬得她脸颊粉红,眼眸水亮。薄幸的眼里乍然迸出斑斓的光,柔声问:“许了什么愿?” “说出来就不灵了。” 蓝小米将花灯放入河中,双手合十,闭目默念了几句,无比虔诚的样子。薄幸静静地看了一阵她柔和的侧脸,视线投向河面,那承载着万千祈愿的花灯汇聚在一起,摇摇曳曳飘向远方,直至灯火熹微。 “小米!阿幸!” 听到喊声,薄幸同蓝小米一齐投向河面上破水而来的舲船。 追风撑着浆朝他们招手,“找了你们一路,原来在这儿说悄悄话呢!”其他两人也跟着瞎起哄,一面帮着将船划近。 两人相视一笑,挽着手上了船,相偎在船头静观这人间盛景,体会着丝丝幸福的味道。 (又完结了一篇,恭喜自己!(^^*)我们下篇见~) ρo-18.c0m ⑨故人 关雎一睁眼,看着不同于自己屋内的陈设,和贴得极近的一张男性面孔,凝白的脸上波澜不惊,粉唇微启,连出口的话都是一贯的冷静。 “想不到堂堂天极楼的首领,居然干起了绑人的勾当。” 对方闻言,蓦然一笑,微勾的唇角和狭长的眼眸,映射着一股惑人的味道。 “多年未见,关关还是一如既往地……可爱。” 关雎一听这个名字,眉间多了一丝折痕,冷声道:“不要叫我关关,跟你不熟。” 对方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眼中却满载戏谑之光,作势一揖,道:“是我的不是,当年匆匆一别,没来得及告诉你。在下岑息,天极楼现任首领,久仰姑娘芳名,值此月夜,偷香窃玉。” 关雎默念了几声这个陌生的名字,对着那张相对熟悉的脸,心里一时不知什么感觉。 凭谁说,一个今天才知道名字的人,却在两年前就与自己有了亲密关系,都会跌掉下巴吧。 彼时,关雎是奉师命前往京城救治丞相大人。丞相深受当今皇上信任,其铁面无私不容世俗的性格,招致许多宵小嫉恨,加之与威远侯刚处置了锦阳一桩“以良充娼”的案子,撼动了一些人的利益,遭人暗算。威远侯好在年轻,又有内力傍身,还算可观。丞相却是伤了要害,虽及时止了血,也勉强吊着一口气。 关雎到了京城,不敢耽搁,连夜诊治,天微明时才令其脱于险境。 朝中与丞相交好的几位同僚也陪了整夜,得知丞相终于捡回一条命,都松了口气。 “好在有关姑娘妙手回春,老夫几个谢过姑娘了!” “万象森罗果然名不虚传,实在叫人佩服佩服!” …… 关雎洗净手上的血迹,纤长的十指恢复了白净的光泽,精细的银针拈在指尖,亦显得赏心悦目。 关雎一边施针,一边语气轻淡地提醒众人:“我听闻那伙人雇佣了天极楼的杀手,天极楼不见血是不会罢休的,守卫之事还得几位大人多费心。” “这是自然,姑娘只管施救丞相!” 这时,门外并排进来三个人,齐齐喊了关雎一声“师叔”,旁边一位大人恍然道:“瞧老夫这记性,侯爷这三位得力助手与姑娘原是师出同门呐!” 这仨人听见这话其实挺不是滋味的,叫比自己小的人师叔也倒罢了,这次连他们侯爷都没护住,让同门看见简直是奇耻大辱! 关雎专注于手上的事,头也未抬道:“你们自去保护侯爷,我这里不用你们。“ 三人虽然有些犯难,打心底还是觉得自家侯爷比较好说话,关师叔的气场太强大,他们怕待久了被冻成冰柱子,是以乖觉得走了。 皇上听闻此事,连禁军都调来了,另派了好些大内高手,将丞相府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昼夜巡察,连只苍蝇都不让放进去。 即便如此,关雎还是隐隐觉得不安,同几位大人商议之后,将丞相秘密转移至府中地窖,由她自己在正房中做饵。 是夜,寅时三刻,果不其然外面起了打斗之声。关雎屏息凝神,听到梁上的瓦片微动,倏然间一个黑影并一把利剑刺了下来。 来人身手鬼魅,招式极快,却在看到锦被下一双秋水剪瞳后,剑尖猛一撇,翻身跃到一侧,四顾之后反应过来自己的目标不在这里,也不多费时间缠斗,折身欲走。 关雎拔剑便追,两人的身影在倏忽之间便消失不见,一院的守卫茫然无措,根本追不上。 关雎追着人进了城外的一处荒林,林内沼泽遍布,夜间到凌晨正是瘴气弥散之时。两人追逐一阵,行动都有些迟缓下来。 这个杀手大概也没想到关雎一个姑娘家,竟追了他这么远,且大有誓不罢休的意思,气息微喘道:“我说,不用这么赶尽杀绝吧。” 关雎用剑指着他,声音清冷:“你不也一样要对丞相赶尽杀绝。” 男子看了看前头黑沉沉的迷雾,折转了脚尖,“再追下去,我们两个都要死在这儿了。” “那却省事。” “别啊,我还没活够呢。况且你这么一个大美人儿,死在这臭气轰轰的地方多可惜。” 关雎没理他话中的调侃,只道:“没活够还干这刀口舔血的营生,活得不耐烦才是。” “姑娘可真不懂人间疾苦。”男子啧了声,猛然朝她攻了过去,将她逼出了沼泽地。男子想松一口气的时候,关雎却丝毫不停手,男子边挡边退,一直在找机会脱身。 关雎招招不留情,盯紧他身后不远处的裂缝,想把他逼下去。男子觉察到她的意图,在失足之际抓住她的剑尖,连同她一起拖了下去。 这裂缝其深无比,若不是有交错的藤蔓缓冲,身中瘴毒内力渐失的两人,铁定要摔个粉身碎骨。便是如此,关雎在着地时,右脚还缠在藤蔓上,同身体的扭曲方向相悖,只听咔吧一声,脚踝处一阵刺痛,关雎的脸色霎时白了三分。 男子将藤蔓砍断,居高临下看着关雎,半遮的面容只余一对狭长而漆黑的眼睛,在暗夜中璀璨又深沉,看久了竟让人觉得眩晕。 似乎看出来关雎成王败寇的想法,男子蓦然道:“天极楼可不杀名单之外的人。” 关雎正纳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组织,居然还有许多规矩,下一刻便被对方打横一抱,本能地警觉让她浑身都紧绷起来。 “你干什么!” 男子将她举了下,觉得她这问题很奇怪。 “这不是很明显么,抱你啊。”男子说着,已经将关雎放在了一侧的石头上,褪去了她的鞋袜,手法利落地帮她把错位的骨头接了回去。 关雎彻底痛到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撕了自己裙摆用来固定骨头。 男子也有些体力不济,贴着石壁坐在她对面,扯下脸上的布巾,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来,上面浮现的笑意,慵懒又邪气。 关雎撇开眼,从袖口的暗囊取了一粒解毒丸吞入口中,正犹豫是“见死不救”还是“投桃报李”,那人却觉得她能追自己到这境地,大概不打算救死扶伤了,目光一闪,猛然倾身压过来,攫住她的粉唇,长舌强硬地破开她齿关伸了进去,勾卷着她口中尚未融化完的丹药。 关雎反应过来要出手时,他已经退开了,舌尖一舔唇角,微微勾起,“多谢。” 关雎手心禁不住一用力,将其间的丹药捏成了粉末。 两个内力都未恢复的人处在一起,表面看相安无事,却也处处硝烟弥漫。 这峡谷深处连动物都少见,想猎些野味果腹都难。男子采了一堆菌子回来,放到关雎面前问:“你不是精医术么,既懂草药,这些东西肯定也不在话下,看看有没有能吃的。” 关雎却只关注道自己的重点,“你怎么知道我精医术?” 男子拿着棵菌子在手上把玩,相对关雎一脸严肃,显得无比随意,“天极楼除了杀人,情报也是一流。早闻万象森罗妙法长老柳乾有一亲传女弟子,医剑双绝,冷若冰霜,想必就是眼前人了——”男子话音未尽,看向关雎,道出她的名字,“关关。” 关雎一听,柳眉一皱,久不见波澜的脸上浮上一层愠怒,“不要叫我关关!” “好的,关关。”男子缓缓眨了下眼,将一堆菌子往她身边推了推,“那么我们抓紧时间填饱肚子吧。” “……” 关雎忍下心中闷气,伸手拣着菌子,将能吃的都丢到那人兜开的下襟里。 一堆菌子筛了大半,男子有些可惜地看着丢在地上的那一堆,“那不能吃的吃了会怎么样?” “你可以试试。” 男子耸耸肩,抱着怀里那一堆,生火去了。 两人草草果腹,好歹不是饿得手软脚软了,只不过怎么出去还是个问题。 关雎倒是丝毫不焦急,确切地说焦急也没辙,她如今自己走路都成问题,那人是杀是救全看心情。 男子转了一圈回到原地,神色之间有丝挫败,“没路,看来只能等内力恢复再上去了。” 男子躬身去拨火,眼前刷地一下挥过来一柄剑锋,不由看向全身戒备的关雎,啧声道:“你们女人翻脸都是这么快的么?” 关雎不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什么,干巴巴甩出两个字:“有蛇。” 男子看着垂在眼前的藤条,默然无语了一阵,见她额角渗出一层细汗,手握着剑柄因用力而微微颤抖,摸了摸下巴道:“原来你怕蛇啊,看你冷冰冰的样子,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男子话音刚落,迎面又是一剑,差点削了他半个鼻子,也不禁气笑,“怎么你们这些名门正派,想杀人还要找理由来遮掩?” 男子推开两步,却见关雎仍旧对着一堆藤条乱砍,才发觉不对劲。 “不是吧……”男子翻了翻火堆旁的菌子,见里面掺杂着一半个颜色发红的,顿时一阵心虚,“怎么就混进去了。” 关雎尚不明原因,被眼前所见的幻想所迷,前半夜是“大战群蛇”,后半夜就是“饕餮盛宴”了,见什么都想啃。 “嘶……你这又看见什么了!”男子抽出猝不及防被关雎咬了一口的手指,看着她犯懵的样子就想笑。先前她折腾老半天,出了一身汗,一股冷香漫上人鼻端,在这孤男寡女的境地,便有些暧昧起来。 男子见关雎盯着自己两眼发光,虽然知道她意识不清,还是喊道:“再对我动手动脚我也不客气了,我可不是柳下惠。” 关雎摁着他结实的双腿,边念叨着“鸡腿”边低头去啃,贝齿隔着裤子一磕,除了轻微的疼痛,更多的是窜上脊背的酥麻。关雎看见旁边倏然撑起的一物,犹豫了一下,转移了下嘴的地方。只是还没来得及下口,便被一只大手捂着嘴抬了上去,面前的人咬牙切齿:“这你都敢咬啊!” (高冷的女神太难了,我感觉自己已经写崩了,就加点其他属性进去吧_(:з」∠)_) ρo-18.c0m 迷乱的欲望(H) 关雎睁着眼,一动也不动,眼底那剔透冰雪,此刻已化为清莹秋水,盈盈闪烁。 男人看得火起,低咒一声,再不客气地亲了下去。觉察她的牙关咬动,忙将舌头抵了进去,卷着那一截小舌疯狂又贪婪地卷弄。一只手亦按捺不住,顺着纤细的腰线缓缓游走而上,罩在一团丰盈之上肆意揉捏。那隔着衣衫都能感觉到的柔软,让男人的呼吸陡然急起来,舌头压着关雎的舌根,仿若要将她吞下去。直到关雎不舒服地哼了几声,男人才渐渐松口,正欲好好爱抚掌中的柔软,忽然被一只小手推开了。 男人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挑了挑眉,以为关雎清醒了,还有些遗憾,未想她却盯着自己胸前,嘟囔了一句“馒头”,自己霸占了那片地方,轻轻抓了两下,旋即拨开衣领,将自己眼中的“美食”释放了出来。只是这“美食”自己还未来得及享用,就被某个两眼发直的饿狼按到爪下,张着血盆大口侵占了。 即便人在混沌中,从未被爱抚过的身子还是窜起一阵酥麻,陌生又不可抑制的情欲,在关雎体内无头苍蝇一般乱撞。她隐隐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却又说不上来具体。胸前的白嫩被一番蹂躏,泛着淡淡的粉红,蕊端初绽,春色正浓。 这种无意识透露出来魅惑,最是要人命,男人觉得自己再欣赏下去就要爆体而亡了,有些急迫扯着她身上的衣衫,高大颀长的身躯旋即压上去。 黑与白,娇柔与阳刚,交织出一副浓烈的画面。 男人将关雎受伤的那只脚夹在腰侧,手指一转便探向了腿心间的花谷,粗粝的指节一入穴口,内壁的软肉立即收拢过来,将他裹得密密实实,寸步难行。男人一瞬放弃了提枪入阵的想法,耐心地扩张着这片从未被造访过的桃源。柔软的蜜肉比他手指的温度略低一些,缠在上面似水轻柔,勾得他口干舌燥,心里仿佛揣着一团火,在滋滋地冒烟。 男人贴着她粉嫩的面颊吮吻,灼热呼吸在耳边喷薄,凌乱不堪,“要命……宝贝儿快点湿,再被你勾下去我可忍不住了。”男人说话的同时,指节深入,动作加剧,将她的呻吟搅得高低起伏,零零碎碎。直到春水决堤,立即将手指撤出,趁着穴口还未来得及收缩回去,将自己的硕大送了进去。 关雎痛叫一声,混沌的神志有了一瞬清醒,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眼里有些不可置信。 “你……啊!嗯……” 关雎所有的情绪都来不及发泄,就被身下猛烈的挺进动作颠乱了呼吸,疼痛伴着不知名的悸动,冲得她脑子嗡嗡作响。 男人趁着她最后一丝清明,径直深入,低沉的嗓音如同蛊惑:“宝贝儿,记住了,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火热而硬挺的阳刚,随之抵在她幽深之处,仿佛打上了烙印一般,又深又重,让她心尖不由自主地发颤。 “啊……不……啊……” 关雎伸手去推身上的人,却触到对方滚烫的腰肌,结实的肌肉积蓄着无穷的力量,随着起伏的动作微微鼓动。关雎像被灼伤一样,霎时退缩回去。 男人却爱上她柔嫩指尖的触碰,强硬地扣着她的手指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抚摸,她若蜷指不依,便将健躯整个压在她身上,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自己伸手抵向他。 欲望的腾升,让关雎的神志重又跌回迷乱之中,只是性格使然,便连呻吟都显得自持,低喘轻吟,却诱惑更甚,一下一下撩动人心。 男人的喘息亦急促而粗重,双眸紧锁着汗湿的粉颊,着迷地欣赏着其间每一个细微的反应,止不住想发掘这清冷之下的艳色,深埋在温热甬道里驰骋的热铁,忽而对准稚嫩的子宫口猛然一挺,紧紧抵在那处研磨,如愿听到檀口溢出宛转娇吟,仿佛上瘾一般再不肯停下。 “啊!啊唔……唔……” 强烈又深猛的刺激,让关雎忍不住急喘,被男人压制住的身子不断挣扎,想要逃脱禁锢,却被他牢牢抓着腿根,扣在健硕的胯间,继续顶弄。 男人拨开她脸上汗湿的发丝,拇指轻压着她忍不住咬紧的唇瓣,窄臀猛然耸动几下,逼得她叫出口,继而轻捏着她双颊不让她再合上口,另一手卡着不盈一握的腰肢,带动着往自己勃发的欲望上撞。听着发颤的嗓音声声吟叫,男人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不已,急速地流窜到发胀的男根上,使其越发粗胀,撑得穴口粉嫩的肌肤都紧绷着。 欲望的充斥和甬道收缩的双重刺激,让男人硬得发疼,进出的动作渐渐不受控制,健腰大起大落,让粗长的肉棒进得又深又猛,每次只留圆硕的龟头在里面,趁着穴口的缩动再次深入,周而复始,不知疲倦。 娇嫩的粉穴被蹂躏地泛起一层嫣红的色泽,嫩汪汪的贝肉裹在青筋盘错的乌紫巨棒上,如同被狂风暴雨击打得发颤的花瓣。晶莹的蜜液不断从花芯中被抽带出来,沾湿了两人相贴的胯间,发出黏腻的啪呲啪呲声。这淫靡而火热的交合之声,在寂静的罅隙之中回荡,围绕着缠绵的身躯,更添激情。△Ρ ò18.てòм△ 关雎受伤的右脚一直被禁锢在一侧,被打开的胯间承受了男人许久的进攻,开始有些泛酸。许是看出来她的不适,男人紧着抽送了两下,腰胯停止摆动,将她修长如玉的两条腿并在一起,抱在肩侧,继而噼啪噼啪地抽插起来。 “啊啊……嗯啊……” 关雎抓紧身下铺散的衣物,玉白的指尖紧绷,泛着淡淡的青白之色。柔软的丰乳随着男人不间断的抽插而晃动,顶端粉红的花蕊像浮在水面一样,随之摇摆荡漾。 翕张的樱唇,扭摆的腰肢,一切的一切,无不让男人心驰神往,于是放弃了这般不便享用其他美味的姿势,将两条玉腿重新盘回自己腰间,继而捧着圆润的雪臀,将馨香的娇躯整个拥入自己怀中。 滑嫩的躯体甫一贴上肌肉贲张的男体,一声低沉而暗哑的喟叹从男人喉间滚出,亦充满着惑人的阳刚之气。 男人两臂一伸,就将关雎的身子全部圈住,一下一下地在自己挺立的肉棒上套弄起来。听到她趴在自己肩头压抑的呻吟,男人使坏般运送起腰臀,半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留,一径大开大合啪啪啪地插弄。不过片刻,便将本就汁水淋漓的花穴捣得水光四溢,汩汩地淌了一腿根,稍不注意,两人相交的私处便会滑开来。 得不到畅快的男人有些急躁起来,一下拔出湿淋淋的大肉棒,抓起被他扯下的樱粉肚兜擦了擦,下一刻便又埋了回去,一径抵入深处,再不肯挪出来方寸。 肉棒在水穴中插得扑哧扑哧直响,关雎仅剩的一点自持尽数瓦解,再压不住体内汹涌的情潮,放开声音叫着,发颤的嗓音里掺杂着一丝沙哑。男人被她紧致的穴肉一绞,闷哼一声,箍着她的身子趁胜追击,火热的阳刚一通猛入,在两厢高潮来临之际,急忙抽了出来,撸动着发胀的顶端,将积攒的白浊全喷射在后面的石壁上,直到发泄完,又埋入还在痉挛的小穴中,不舍这销魂之地。 “等你清醒怕是真要吃了我。”男人轻咬着怀中人微张喘息的唇瓣,笑着低语了一句,犹在她甬道中的粗长却是不可自抑地蠢蠢欲动,不消多时,便又生龙活虎起来。 关雎尚不及回笼的神志,被燃烧的情欲越推越远,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恨我么 趁人之危这种事,本来就不光明,是以关雎清醒之后,就发现自己衣着整齐地躺在荒林之外,身体的酸痛无不在提醒她昨夜的放纵,脑子里尚乱哄哄的,有些理不清头绪,而那人早已消失无踪。 按理说,女子的清白被夺无疑是大事,可关雎更在意的,是自己迷乱之下的失态。那个连她都无法掌控的自己,让她觉得慌乱又懊恼。 在此之后,丞相府一事归于平静,那人再没有出现。关雎回到万象森罗,更痴于修炼,只是每每午夜梦回,总有那张笑起来肆意又带着几分邪气的面孔,在她心湖之中泛起涟漪。 大概是深山之中的清修让人心态愈发沉静,时隔两年再见,关雎也没有一丝该有的诧异,仿佛面前这个人,已经熟识了许多年。 “关关,你不恨我么?”岑息挑着她一缕头发,轻嗅着划过鼻端,眼神里带着几分认真。 关雎没回答他,坐起身来抽回自己的头发,反问道:“你带我来做什么?” 岑息面带着笑,撑着头仿佛怎么也看不够她,“没什么,想你了就带你来串门子。” 关雎瞥了他一眼,道了句“无聊”,一边暗暗运功,却发觉全身无力,仿佛被什么锁住了一样。 岑息善意提醒:“我用药暂时封住了你的内力,这三个月你便安心住在这里。” “你有病?” 岑息被她一呛,也没有生气,挑眉看着她问:“你有药?” 关雎觉得这个人是真病得不轻,冷着脸没再搭理他,怎奈这个人无赖到极点,总想着法占她便宜。 没有内力,男女之间力量悬殊,关雎也就比“手无缚鸡之力”好了那么一点,岑息若要用强,她还真没办法抗拒。 不过这几天,岑息也只是手嘴不规矩,倒未真的强迫她。关雎不由更加纳闷,他到底想干什么。 除了不能离开天极楼,岑息并不限制她的行动,甚至她传信回万象森罗,也无人阻拦。堂堂一个杀手组织头子,整日无所事事,就在她身边绕,赶都赶不走。 关雎习惯了安静,乍被这么跟着,着实觉得烦。 “你没事干么?” 岑息摊摊手道:“天极楼不杀人了,自然没事干了。” 关雎的耐心差点被磨完,蹙眉问:“你到底想干什么?”除了一具躯壳,关雎想不出自己身上还有什么他可贪图的东西,可他又不动自己,成天好吃好喝供着,倒真的像邀她来串门。 岑息伸指捻平她眉心的褶痕,一直下划,定在她心口的位置,黑眸熠熠,“想……要你的心。”两年前他得了她的身,现在他想要她的心。 关雎怔了一下,面色如常道:“左右我现在斗不过你,想要剖心还是取肺,随你便。” 岑息轻笑出声,爱极她一本正经讲些有歧义的话,真是傻得可爱。情不自禁便又向那紧抿的粉唇上偷了个香,成功引来美眸怒瞪。 岑息舔着后槽牙威胁:“瞪一眼亲一口。” 关雎盯死他,眼都不眨了。 岑息眼里闪烁着兴味,一把捧住她粉白的小脸,堵住她的粉唇,灵舌入境,嘬着她的舌头用力吮咬勾卷,直憋得她脸都红了才放开。 岑息气息微喘,脸上的得意让人止不住牙根发痒,“瞪多久亲多久。” 关雎的胸口急速起伏着,水眸之间染着愠怒,看见岑息眯起眼的样子,有些慌乱地合下眼睑,怕他“言出必行”。基于这一点,关雎也逐渐不同他瞎扯皮了,除了有时候实在被他气得忍不住,大多时候都不主动理睬他,以求安稳度过三个月,他能放自己走。至于为什么笃定他会信守承诺,其实她自己也不明白。 每日除了睡觉洗澡,岑息连吃饭都是跟关雎硬黏在一起的,这对于关雎来说是“如芒在背”,对于岑息来说却是“秀色可餐”。 一张偌大的圆桌,岑息愣是挤在关雎一侧,看她夹哪个菜就跟着夹哪个,久而久之,岑息便发现她有趣的小习惯——例如,她不喜欢吃葱。即便切得再细碎,她都能从菜里面挑出来,拨在碗盘一侧,规规矩矩的一小撮。而且喜欢甜食,平时给她准备的糕点果脯,从来都不拒,不像衣服首饰一样,一见就冷着脸说“不需要”。 岑息想着便不由笑出声,关雎瞥了他一眼见怪不怪,兀自杵着筷子尖在碗里挑葱花。 岑息瞅着她的小动作,忽然有些好奇,她是生来不会笑,还是在那种与世隔绝的地方待久了才不会笑。因为在他看来,关雎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娇俏与可爱,与传言中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形象相差甚远。殊不知,自己就是个爱热脸贴冷屁股的异类。 岑息每天的日常就是“吃饭,睡觉,逗关雎”,完全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偏手底下依旧有成千上百个下属,让关雎不由拧眉,他这样“不思进取”,怎么能养活得了天极楼。 岑息知道她这么想的时候,反而笑得一脸莫名,“关关这是担心我养活不了你?” 关雎忍不住就想怼一句“有病”,她明明什么也没说,这人怎么总喜欢自己想些有的没的? 岑息当即带她参观了天极楼的仓库,纵是无欲无求如关雎,也不免惊叹一下。只见仓库里满满当当全是金银珠宝,明晃晃地惹眼,一脚踩上去,丁零当啷地响。 关雎想到天极楼以往的行事,暗暗心惊。眼前这金山银山,也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 “关关若喜欢,给你拿金子造个房子都成。” 面对岑息没心没肺的笑颜,关雎摇了摇头,率先出去了。她虽被誉“医剑双绝”,大多时候却是医病救人为主,与杀人为生的岑息相悖甚远,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感到不适。 岑息敏锐地觉察到她情绪的变化,看着她淡白的裙裾拂过青黑色的地砖,犹如一朵雪莲,一尘不染。 “关关,你为怎么活下去挣扎过么?” 关雎回过头,只看见岑息半遮在阴影中的脸,暗淡无光。 (大姨妈赶上感冒,犹如渡劫,再开文档都有点接不上了TAT) 你做梦 关雎出生在万象森罗,虽然父不祥母早逝,但在师父的悉心教导下,也从未颠沛流离过,更因天赋异禀而深受长老们喜爱,可以说被捧护着长大。岑息的话,让关雎蓦然一怔,竟有些无法辩驳。 岑息的眼底一片幽深,仿佛连光也透不进去。他走上前,与关雎站到一起,指着遥遥相对的一片废墟道:“在此之前,入了天极楼只有两个结果,要么站在这里,要么躺在那里。” 即便隔得远,关雎也能感觉到废墟之上浓浓的死气,不难猜想那是什么地方。 “来这里的人,不是孤儿便是弃儿,无所依无所靠,想要活下去,就只有拼着自己的命。”岑息转头看向关雎,扯扯了唇角,“关关知道黎明前的黑暗的么?” 关雎不懂他突然前后不着的话,柳眉皱得越发紧。 岑息望着远山茫茫树影,兀自道:“在昼夜交替之时,有一段时间是最黑暗的。对于我们来说,在天极楼就是黎明,而比这更黑暗的,除了自己无人得见。” 潜意识里,关雎并不希望自己知道这里更多的东西,脚步与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跟随着岑息。 天极楼下设五堂一阁,每堂统管五十人,而这五十人都是从暗阁中活下来的精英。 暗阁,顾名思义,是黑暗的。甫一进去最显眼的就是中央悬吊的火盆,几根粗大的铁链延伸而上,钉在顶端的圆盘上,几点光透下来,如同细细的丝线,将无垠的黑暗割裂开来。 岑息将火折子掷于中央的火盆,霎时火光通明,关雎只看到周围石壁上大小不一的洞穴,和火盆下深不见底的黑暗。铁链交错纵横,在火光映照下森冷异常。 关雎微微怔愣,继而听到岑息幽幽道:“这就是……我们长大的地方。白日训练,夜晚便宿居于此,为了一口吃食,只能敌我不分,互相残杀,这种如同野兽般争夺的日子,直到及冠之日,能活着走出去才算完。然而面对的,依旧是无穷无尽的杀戮,你不杀人,便会有人来杀你,想要结束这一切,唯有杀到最顶端,将规则重新制定。” 岑息的声音染上了一丝疯狂,幽暗的眼瞳泛着隐隐的赤红,将本就魅惑的面孔衬得更加妖异。他抵着关雎的额头,看着她纤长眼睫下那两汪清透的清泉,有些颓然道:“关关,我真的只是想活下去。” 关雎抬了抬手,也没推开他,蹙紧的眉却显示着她内心不甚明白的情绪,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以至于这之后,关雎每每面对他,都纠结于自己这种莫名情绪的来源。 岑息一如既往,仿佛那天抒发感慨的人不是他一样。 关雎见他疏懒的样子,和其他下属的木然,总觉得经历过那种黑暗,还能活成这种二皮脸的样子,这个人当真是被老天爷眷顾了。 这群下属跟他们主子一样,都是“坐吃山空”,除了必要时被召集起来交代些事,其余时间都像散落各处的木头桩子,无声无息。 关雎问岑息:“你既有意翻改天极楼之名,为何不干脆放他们各自谋生去。” 岑息笑她天真,罢了却道:“我不敢放他们。” 关雎拧眉不解。 “他们并非衷心跟随我,只是习惯于臣服强者,一旦没有头领约束,嗜血成性的人会干出什么事儿来,我保证不了。” 关雎一想也对,这些人已经被训练成了一件工具,想要回归正常的生活,还需时日。 岑息看出来她的意思,虽然不想泼她冷水,还是劝道:“他们是没有心的,管着不让他们杀人,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那你呢?”关雎反射性一问,继而又撇过了头,似乎也懊恼自己怎么会这样问。 岑息歪头打量她,眯眼直笑:“你猜。” 关雎懒得同他扯这些没意义的事情,捡回方才的话题:“一剑穿心的人尚能救活,何况是活人。” 大概天赋之人都喜欢挑战“不可能”,也讨厌别人质疑他们的能力,清楚这一点后,岑息也不拦她,甚至期盼她留在这里医个十年八年的。 杀手视人命如草芥,必然不是几丸药下去就能扭转的,首要的是建立他们与另一生命不可割舍的关系。 岑息矫关雎之意,弄了许多活物回来。一时间,主殿里狗叫鸟鸣,像活禽市场,好不热闹。 岑息让下属一人领一只回去,特意交代“好好养”。一众下属木然的脸上,两条眉毛都拧成了疙瘩,却还是乖觉地领走了。 关雎默默扭头看向发号施令的岑息,岑息顿了一下,笑道:“我养你。” 关雎面无表情,这是把她当畜生的意思? 岑息知她会错意,略显无奈地站起身,从底下随手捞了只猪猡。那小猪猡被岑息卡在手臂间,不舒服得直哼唧,岑息两手一拎它的前蹄,没耐心道:“再叫直接烤了你。”岑息盯了两眼小猪猡乌溜溜的小眼儿,转而朝关雎央求,“关关,我是例外,不需要跟他们一样啊。” 关雎直接丢给他一句:“以身作则。” 虽然岑息不清楚为何茫茫萌宠里面混进一只猪,但是觉得猪就是养肥待宰,省事得很,未想这只猪比狗还黏人,一顿不给吃就哼哼唧唧直叫,扰得他春梦都没了,脑子里全是猪叫声。若不是为讨关雎欢心,早将它烤了一百八十回了。 “你是猪么,就知道吃!”岑息看着面前“饿猪扑食”,嫌弃不已。 关雎听到他的话,美眸悠悠一瞥,带着无尽的嘲讽。岑息讪讪地收回揪着猪耳朵的手,越想越觉得自己挺可笑,尤其看见关雎悠闲品茗的样子,更是满肚子委屈,“关关,你是故意的。” “猪是你自己挑的,关我何事?” 岑息却认定,她心里一定笑翻了,笑他指着一只猪骂猪! 小猪猡吃完食,满足地吧唧着嘴,摇摇晃晃蹭到关雎脚边,闻着美人香直拱。 岑息没好气,伸脚将它拨到一边。 吃他的饭,还敢碰他的人,真是太不要猪脸了! 小猪猡越战越勇,直接滚到了关雎裙子底下,只露出一截鼻子,朝着岑息直哼,打死不出来的架势。 岑息蹲下身去拽它,无意拨开关雎的裙边,看着并在一起的一对小巧足尖,心痒难耐,手一拐便握了上去。 足尖蓦然一紧,让关雎禁不住颤了一下,手里的茶倾了半盏,略带恼意地往回抽。 “松手!” 怎奈这个人非但不松手,还沿着她的脚背往上爬,一径握住她的脚踝,呼吸亦变得有些急促,贴着她脚背的掌心,烫得吓人。 关雎不由想起那迷乱的一夜,他身体的温度也是这般灼人,登时眼睫轻颤,仓皇掩住了眸色。 “啪嗒”一下轻响,粉白的丝缎绣鞋落到一边,素白的罗袜半褪,拥着白嫩的脚尖,玉雪可爱。岑息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蓦然低头,在脚背上落下一个轻吻,仿佛膜拜一般,停了片刻才起身,然后将绣鞋完好地穿回了她的脚上。 关雎的脚上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热,他却已恢复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心里顿时有些看不透他了。 殊不知,岑息也忍得辛苦,唯有在夜深人静之时,拿出枕头底下压的粉荷小肚兜,幻想着那具玲珑娇躯,自己纾解。大概是憋得太久,今日又差点失控,岑息看着已经湿哒哒肚兜,和胯间怎么也消不下去的欲望,有些烦躁地骂了几句,去隔间冲了几桶凉水,仍旧浇不灭飞窜的欲火。 “啧,真是中了邪了,我干嘛要忍?”岑息乖戾的脾气一上来,竟有些不管不顾,拎着他偷来的小肚兜,土匪一样冲进了关雎的屋里。 关雎辗转良久,刚眯上眼,被他一下惊醒,圆瞠的水眸中尚带着些许迷蒙,穿着一身月白寝衣坐在被窝里,毫无防备。看清是岑息后,反更加不在意,淡淡地问:“有事?” 岑息撩开纱帐,颀长的身躯将照进来的月光挡了大半。关雎只能看到银色的光勾勒出的高大身形,毫无所觉他眼中燃烧的炙热。视线移到他手中的东西上时,才怒而张口:“下流!” 岑息双手一撑,将她桎梏于自己胸膛间,动动眉毛,语调全是不正经:“我怎么就下流了,拿自己女人的东西聊以慰藉而已。关关精通医理,应该知道,这事儿憋久了对身体无益。” “谁是你女人!” 岑息转转手上的肚兜,“自然是它的主人。” 关雎一把夺下他拿着招摇的东西,触到上面湿热的痕迹,脑子里噼里啪啦火花四溅,反应过来后又一把丢开,脸上像结了霜一样,能冻死人。 岑息笑眯眯地看着她,只觉得她每一个表情都美不胜收,叫他欲罢不能。他将丢在地上的肚兜收起来,一脸的可惜,“这两年我可都靠它过来的,都起毛边了,关关不如再给我一条?”岑息说着,一只手已经抚上了挺拔的双峰,猥琐地揉了一把。 关雎喘了一声,眼底的清冷蒙上一层氤氲,双颊亦染上绯色,贝齿轻咬,吐出一句:“你做梦。” (跑步回来差点没困死,我得计划计划中午多敲一点,赶在下午就更新了!) 你情我愿 岑息一勾唇角,整个身躯匍匐于她上方,轻而易举地将她禁锢,呵着气轻声道:“梦太虚无,还是做你实在。” 关雎抬脚就踢他,被他两腿一夹,缠得更紧。健硕的身躯压过来,仿佛将她周围的气息都挤走了。 岑息任她动了半天,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气喘吁吁破罐破摔的样子,才慢条斯理地抚着她紧绷的小脸,似乎要开始一寸一寸吞噬她。 关雎感觉到他愈来愈近的呼吸,立马抿紧嘴唇,不想给他便宜,下一刻却觉肋下一痒,不由就松了口,充满男性气息的唇旋即覆了上来,滑溜的长舌窜入口中,舔舐着每一寸角落,霸道地勾着她的舌头一同摩挲缠绵,让她生出一种会被吞下去的错觉。 关雎被他缠得舌根泛酸,吞咽不及的津液沾湿下巴,又被一一舔净,火热的亲吻间亦掺入了羞人的水泽声,每每在她快喘不上气来时,他才稍微撤出些,不过片刻又缠了回来,周而复始。关雎觉得嘴唇都亲麻了,他还在那里陶醉不已。 “唔唔!”关雎不舒服地哼了几声,动了动被他紧压着的双腿。 岑息如梦方醒,撤出舌头,舔了舔她水亮的樱唇,继而埋入她馨香的颈窝。 湿热的舌头黏着肌肤缓缓滑动,关雎头皮一麻,不自觉缩着肩头。身上的人一阵窸窸窣窣翻动,没一会一团发硬又滚烫的东西贴在她身上,不住蹭动,耳边响起沙哑的低喘之声。 关雎反应过来他在干什么之后,仿若被雷劈了一样,瞠着眼半晌,连话也说不上来,呆呆地任他在身上研磨良久,一阵浓郁的麝香气味散开,关雎咬着唇,将他使劲儿推开。 岑息发泄过后,也没刻意压着她,被她一推,翻身滚到了一侧,一手尚放在胯间,握着自己勃发的欲望。 关雎缓缓闭了闭眼,看似平缓的呼吸里,压抑着惊涛骇浪。她承认,这一刻真的像把这个人劈成两截。 关雎心情复杂地盯了他半晌,见他没脸没皮,都不遮一下,胸中顿时一股郁气难平,猛一起身下床,一路冒着冷气出去了。 岑息倒进犹带着香气的柔软床褥,深深嗅了一口,略微嘲讽地苦笑一声,双手伸下去,安抚着躁动不已的欲望。 关雎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而这人还在持续不断刷新着下限。 岑息将“不要脸”贯彻到底,每次忍不住就堂而皇之地闯入关雎房里,对着她自渎,更是不客气地随意取用她的贴身之物。关雎无论是锁门还是堵窗,都阻挡不了他,挣扎一顿还是被他得逞。关雎每每都要默念几十遍清心咒,告诉自己“不急,不急,再过两个月就可以将此人大卸八块了”,以此来防止自己现在就被气死。 又一晚,岑息照旧出现在关雎的床榻上,一脸餍足地舒着气。关雎直挺挺躺着,觉得他这样极尽猥琐却不做到最后一步,其实并无分别。 “你想干什么我也拦不住,你也不必再兜这圈子。”关雎一副早死早超生的表情。 “此言差矣。”岑息勾了勾她鼻尖,好像看不到她脸上的冷意,“男欢女爱,还是你情我愿的好。” 好一个你情我愿! 关雎深吸一口气,再一次翻身下床,于大半夜出门晾风去了。 这般荒谬的情况持续了好多天,关雎的情绪累积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高度,濒临爆发。恰在这时,师兄顾三问传来信儿,过几日要给两个徒儿举行婚礼,叫她务必回去观礼。关雎一瞬间有种终于能喘气的感觉。 岑息听到她要回万象森罗,逗着脚下的猪猡,漫不经心道:“我也要去。” 关雎也无所谓,“随你。” 岑息一扬眉,看她不耐烦的样子,笑了笑,也不深究她是有心还是无意,就这么揣着明白装糊涂地跟着她去了,还自居“亲眷”身份,带着贺礼。 关雎看见也当没看见,压根没心思理他。她觉得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回自己的清风阁好好平心静气一番。这段时间以来,她都快找不到自我了,所有的情绪都不在掌控内,全随岑息变动,这种感觉让她茫然又无措。 两人紧赶慢赶,总算在婚礼当日到了,一进山门就看见络绎不绝的人群。 岑息问了一句:“这是谁成亲排场这么大?” “我师侄。” 岑息不清楚其中明细,只听辈分觉得惊讶,又接着道:“关关,你师侄都成亲了,我们也抓紧吧!” 关雎的脸都拉长了,“谁要跟你成亲?” “我们两年前都有过肌肤之亲了,早该了。” 关雎呼了口气,不想再与他瞎扯,告诫道:“本门中人对天极楼一向敏感,你管好嘴巴不要乱说。” 岑息哦了声,乖顺地跟在她身后。 门中的弟子们,乍见自家高冷如雪的师叔,带着一个长得极好的男人到处转悠,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私下里议论纷纷。 “看见没?关师叔带了一个男人!” “谁啊?好像不是我们这里的人。” “长得真好看,跟关师叔真相配!” “咦咦咦!他离关师叔那么近,居然还没被揍飞!” “震惊!” “同震惊!” …… 关雎听了,脸都有些发绿,岑息反而像个花蝴蝶一样,到处招摇。 一对新人正在大殿外面迎宾,新娘子蓝小米看见关雎,即便穿戴着凤冠霞帔,也依然能蹦起来,朝她招手:“关师叔!” 关雎上前,一句“恭喜”还没说出口,就被岑息抢先了。 关雎和一对新人俱是一愣,还是薄幸先反应过来,客气问道:“关师叔,这位是?” “不认识。” “……” 蓝小米直觉不对,偷偷拉了拉薄幸的袖子,道:“你有没有发现师叔在生气?” 薄幸亦偷偷回她:“很明显的。” “有故事啊。” “嗯。” 关雎额角一跳,满肚子情绪更加凌乱了。 岑息也不在意自己被冷落,上前一步,张嘴就道:“我是她男—”话未说全,被关雎一胳膊肘顶了回去。 关雎淡淡道:“顺路捡的,有病,治一下。” 薄幸和蓝小米一脸“你说怎样都行”。 关雎是同龄人之中最长的辈分,与一群中年老年同坐一席,更显得她老成持重。 岑息看到关雎叫顾三问这一半百老头儿“师兄”后,感慨道:“我关关真厉害啊。” 顾三问早已喝得红光满面,听到他夸关雎,也跟着吹:“那可不是!我这个师妹啊,与我那薄幸徒儿可是万象森罗仅有的两个天才,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呐!小伙子可要好好抓紧了,别看关雎这样,想娶她的人可是快排到山底下去了。” 这话听得岑息美滋滋,当下从善如流道:“前辈说的是,我一定抓紧。” 关雎忍着一剑挑飞这俩人的冲动,冷着脸扭过头。 宾客陆续抵达,小辈们都围在两侧看新郎新娘拜天地,本是热热闹闹的,却突然冒出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来。 “倒不知万象森罗什么时候同天极楼结了亲家。” 一时间,殿堂之上鸦雀无声,只见人群后挤出来一位青年,应是其他门派前来贺礼的,他身后一同门暗暗揪他衣角,示意他不要多事。 青年到底年轻,耿直又认死理,也不管什么场合,势要揭穿天极楼恶名。只是未等他再闹下去,两把剑已经架上了他的脖子,一把是关雎,另一把是今日的准新郎薄幸。 青年嗤笑一声:“这便是万象森罗的待客之道?” 薄幸同样没什么耐心,道:“今日是我婚礼,你不讲场合闹事也罢,我师叔之事,身为本门弟子尚没有过问的理由,你一个外人急什么眼?” 关雎跟着道:“我的私事与万象森罗无关。” 后面还有个喝高的顾三问接口:“哎呀什么天楼地楼的,改过自新就是好楼,干什么一天喊打喊杀的,年轻人就是不经事儿!” 青年被一门三个人连番怼,憋得脸色铁青,梗着脖子道:“天极楼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万象森罗居然邀其首领来观礼,将江湖众人放在何处?” 关雎忍不住出言辩驳:“天极楼早已不接手杀人买卖,何况前首领闫火罗已死,缘何要将他的恶行扣到其他人身上。” “哼,闫火罗手下之人替他卖命多年,本就逃不开罪责,现在倒想撇得干净!” 经青年一挑,后面也有些门派按捺不住,想借此讨伐。 关雎眸色渐冷,正不知如何收场,岑息上前按下她持剑的手,笑意慵懒,“大好的日子没的给人搅了,各位若要算账,我在天极楼静候着。”岑息环视一周,略一抱拳,“各位稍安勿躁,岑某告辞。” 青年一腔热血顿时没了发泄之处,一时下不来台,脸色也不好看。可薄幸比他更不好看,看他杵在那里就来气,收了剑转过身道:“觉得有辱贵派名声,我也不久留,各位请便。”没了这些人他的亲还成不了了?真是添晦气! 青年气不过,当即甩袖走人。其他叫嚣过的,倒不敢真的离去,毕竟门派之间的关系,不是他们这些小辈随意做主的,讪讪地熄了火。 关雎看着空荡荡的大殿门口,心不在焉地坐了回去。 喜欢还是不喜欢(H) 婚礼之后,关雎也没见到岑息,她呆在万象森罗多日,也不见他再绑自己回去。关雎的生活恢复了以往的清静,心却更乱了。 为着婚礼上的事,关雎主动去戒律长老那里领罚,戒律长老看着她,难得捻着胡须笑了笑,道:“你可知,你和薄幸本来是本门中从未受过罚的。上一次薄幸受罚是因为小米,你是为了谁呢?” “长老……”关雎不明所以,她觉得有错便认罚,又跟是谁有什么关系呢。 戒律长老摇摇手,叫她起来,对着远处云山雾海,颇有感慨:“你师父怀着济世之心,一把年纪还成天在外面跑,倒是忽略了你。在这与世无争之地长大,许多事情,你也许都未能明白。” 关雎静静听着,亦不住皱眉思忖。在此之前,她也以为自己什么都明白,如今当真是什么都不明白了。连自己想什么,都是一塌糊涂。 “这人所思所想,都得有所见,总拘在一处,便是神仙,也难懂人间烟火啊。”戒律长老扬了扬拂尘,带着一丝语重心长,“下山去走走看看,凡事跟从本心,总没错。” “弟子……多谢长老。”关雎揣着一肚子不明白,回了清风阁,又闭门静思了两天,才收拾东西准备下山。 蓝小米同薄幸来给她送行,关雎看着二人如今如胶似漆的样子,忽然问了一句:“小米,薄幸当初强迫你,你恨过他么?” 一句话把蓝小米闹了个大红脸,薄幸却站得板正,仿佛当初下药耍心机抱得美人归的不是他一样。 蓝小米看她这几天都心事重重的样子,本着“过来人”的身份,将薄幸赶到一旁,同自家这位不问世事的师叔唠起了小话。 蓝小米没回答她刚才那个尴尬的问题,反问道:“师叔有喜欢的人了?” “为何这么问?” “因为师叔从来没有为什么事犯过难,这还是头一次。”蓝小米挠挠下巴,眼里闪着狡黠,“是那天那个人吧!他看师叔的眼神就不一样!” “我不知道。”关雎心里有一种感觉呼之欲出,却又很迷茫,不清不楚。 “其实以前我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阿幸。”蓝小米说罢自己也笑了,“后来就觉得,见不着这个人的时候会想他,一听他有事又担心,他做再过分的事都可以不计较,换成别人,光是想想就受不了!” 关雎看着她发亮的眼神,依旧有些茫然地问:“想他什么呢?” “想他在哪里,在做什么,他又在想什么。” “这就是喜欢么?” “我觉得就是了,不然平白无故想他干嘛。换做我师父,我肯定不想这么多,因为他肯定在哪里喝酒呢!” 关雎垂眸,没来由轻叹一声。小米和薄幸有过往的十几年,他和岑息有什么呢?不过一场迷乱的开端,恐怕所有人都觉得莫名其妙。 蓝小米也不会讲大道理,说到最后自己都嘴拙,一晃头道:“哎呀,反正敢情这种东西是很缥缈的,说不来个一二三,不要刻意压抑内心的想法,跟着感觉走就对了!” 关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辞别她下山去了。 薄幸见他们说完了才过来,见蓝小米还嘀嘀咕咕的,问道:“念叨什么呢?” 蓝小米看着渐行渐远的清冷背影,弯了弯眼睛,“我突然发现,关师叔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薄幸默默她的脑袋,不置可否。 关雎披星戴月回到天极楼,自是无人阻拦。走到自己房前站了一阵,才推门进去,果不其然看见床上有个人影,脚步刚一动,床上的身影蓦然闪了过来,一柄利刃直袭喉间,关雎抬手一挡,退到一侧。 月光破云而出,照见阴影下的面孔,显露着一丝差异,和宿醉的迷离。 “关……”岑息觉察她方才的身手,知道她体内的药已解了,旋即耷下了眼,“我再想拦你也是不易,你又回来做什么。”岑息说罢,颓然倒回床上。 关雎将包袱放到桌上,提步走到床前,侧身躺到一侧,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对面的人,仿佛寻求着让她不明的结果。 岑息感觉到身边的气息,偏头看见关雎直白的目光,顿了一下,学着她的样子侧过身,亦不眨眼地看着她。 两人相视良久,岑息忍不住伸手轻掐她光滑的脸蛋,半真半假道:“再看,我就要吃了你了。”见她依然不动,清透的眸子里映照着自己的身影,便凑得更近了些,直到贴上她的樱唇,没有遭到拒绝和阻碍,心中意动,顷刻压了过去。 抛开一切,关雎觉得自己心底其实并不讨厌他的触碰,只是对这种事全然陌生,不知如何回应,唯有被动地接受。 岑息的气息愈渐不稳,有些急促地抚弄着身下的娇躯,力道也有些重,好怕这是一场梦,稍一松手这梦就散了。 被翻得乱糟糟的衣物下,隐隐显出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在那里揉耸,关雎呼吸一乱,也不由伸手覆上,似欲阻拦。男人却丝毫不受影响,犹自占据着那饱满的柔软,揉捏轻抚,另一手从凌乱的裙子里探进去,寻觅着曾让他昏昏欲醉的桃源。 长久未经开拓的秘密穴道,一如处子般紧致,粗砺的指节一进去,立时被绞紧,浅浅一动便引得内壁一阵轻颤,被男人封住的唇间,溢出细细的低吟。 岑息闷声粗喘,着迷地舔吮着她微翘的唇瓣,贴着她粉嫩的肌肤,贪婪地嗅着其间散发的幽香。 柔软花穴中被异物充斥的感觉太明显,被挑起的酥麻快感更是无法忽略。关雎喘息渐急,春潮不可抑制地倾泻而出,浇注在岑息修长的指间。 岑息埋在其中感受了一阵肉壁的张缩,才抽出手指。晶莹的蜜液黏连成一片,扯出几条银丝。岑息就着满手黏腻,握在了自己胯间挺立的欲茎上,缓缓滑动套弄。就在关雎以为他又要对着自己自渎泄火时,他倾身压过来,一个圆胀的东西旋即贴在穴口处摩挲刺探,滚烫的温度,让她由不得缩了一下。 饱胀的龟头在几次试探后,终于冲开掩合的花瓣,一举进入花芯,略微停顿了一下后,紧锣密鼓地抽送起来。 粗壮的男根撑开甬道,插得深,撞得又重,关雎期初有些不适,脚尖都绷得极紧,纠结了许久,才忍不住开口,带着一丝别扭地央求。 “不……不要这么重……唔……” 微喘的气息断断续续,透着一股柔弱,非但引不起男人的重视,反添了一把火。 岑息抬了把她的腰,让粗长一点不露地埋入小穴中,只余乌黑的耻毛相贴,铃口抵着幽深之处的软肉,腰臀摆胯地研磨起来。 关雎难耐地用脚蹬着床榻,却逃脱不开胯间的桎梏。沉猛有力的抵弄,将身体的震撼清晰得反映出来,明明不同于上次的迷乱,但依旧让她觉得头脑昏沉,仿若一叶扁舟,沉浮于欲海之上。 岑息磨弄良久,直惹得自己也欲火焚身,才抽出些许。这一进一出间,便再停不了,憋得发紫的欲茎埋在水光四溢的花瓣间,时长时短,捣出啪叽啪叽的水声。 关雎咬唇闷哼,身体在暗色的床褥上晃动,白皙光滑,如同浸在水中的奶豆腐一样,让人忍不住想揉一把,又怕太用力给捏碎了。 急剧攀升的快感,不容人拒绝得想要爆发开来,关雎忍不住咬着自己的指尖,阻挡着几欲奔溃的叫声。岑息却固执地想要听她在自己身下失控的样子,将她柔软的手腕扣到头顶,躬着精瘦的腰,窄臀一下一下向前顶着,让充血怒张的肉棒强势得劈开粉红的花穴,褐色的卵囊啪啪地拍击在水淋淋的阴户上,又沉又重。随着捣出越来越多的蜜液,浓密的毛发黏在一起,不分彼此,激烈的动作不时有水液溅射,弄得入口处无一处干涸。 “嗯嗯……嗯……” 双腿被架在两侧,手臂被压着,关雎感觉自己真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积攒的快意仿佛也一同被压制住,除了张口呻吟,别无发泄的方法。汗湿的头发随着头颅无意识的几下摇动四处散落,覆在晕红的面颊上,穿过芳香柔软的粉唇,关雎下意识咬住,借以缓冲滑出喉咙的呻吟。 岑息见状,律动的速度缓了缓,只浅浅抽动着,待她略一松口,伸手拨开她唇间散乱的头发,听到婉转的低吟,腹下的欲望不受控制地叫嚣起来,几乎是一瞬间开始狂猛的进攻。同时将指尖伸入她口中,堪堪抵着她舌中间,不让她再合口。 断断续续的叫声,掺杂着阵阵喘息,响彻整个房间。关雎彻底丢盔弃甲,无法合拢的檀口分泌出香甜的津液,从嘴角沾染到下巴,清纯中透着淫靡,摄人心魂。 岑息的呼吸粗重不已,将身下的娇躯扣得死死的,手臂的肌肉都紧紧绷起。关雎动弹不得,浑身如火灼烧,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唯有张开的胯间,感觉着深猛有力的抽送,一记接一记,恍若打入她心底。 “关关……关关……呃……”沙哑低沉的嗓音,一声声叫着被自己蹂躏着的人,无比深情,欲望的攻击却是没有一丝放软的迹象。每每进到深处还要恶劣地一顶,晃着臀让胀扑扑的龟头在里面打个旋,听到佳人不堪承受而发出的尖叫,才满足地弓腰撤退,凸着经脉的粗大肉棒从细小的甬道里缓慢熨烫而出,待卡到只剩一个头时,又一下顶了回去。循环如是,弄得关雎高潮连连,身下的床褥湿了一片。 关雎感觉两腿酸软,若不是岑息用手抓着,立都立不起来。神思恍惚间,也不知这场激情持续了多久,想到上次的情况,关雎慢慢反应过来,这个男人到现在还未发泄,越战越勇的架势,让她暗暗有些心惊。 “啊……啊嗯……唔……” 关雎摇了摇头,吐不出来一个字,只能蹬了蹬腿,脚尖勾到岑息的后腰处,又蹭又捣,想让他停一下。 岑息只觉腰椎一麻,倒吸了口气,继而腰肢迅猛地前后摆动,昏暗的房中霎时让“啪啪啪”地肉体拍打声盈满。关雎水眸圆瞠,一口气险些上不来,在接二连三的猛力抽插下,又一次攀到了顶峰。春潮在体内决堤而出,冲刷着痉挛的过道,一股接一股淌到了床褥上,将原本湿漉漉的一团晕得更开。随之而来的,便是男人终于倾泻出来的灼热精液,像一小股激流,在她深处喷射着,逐渐溢满整个甬道,随着那根粗长的肉棒抽出,缓缓流了出来,在晶莹的蜜液上盖了一层。 关雎头一歪,半点力气也提不起来,双腿还卡在岑息的腰侧,有些可怜兮兮地发着抖。 岑息呼了几口气,就急吼吼地亲了过去,舌头野蛮又色情地到处勾弄,舔吮着她的唇瓣和下巴,发出啧啧的声音。关雎琼鼻急速翕张着,不断给自己汲取着呼吸,每次想要偏头闪躲,都被他掐着下颚转回去,浓烈的男性气息,毫无断续地紧缠着她,胸前一只大手,更是嚣张不已,直揉得她气息都稳不下来。 “唔……不要……”关雎感觉到他的手向下游移,急忙伸手推着他的脸,另一面则去拉他不规矩的狼爪。 岑息像是没感觉到她的阻拦一样,径自吻得热情,像猛兽嗅到了鲜美的猎物,贴着她白嫩的肌肤又嗅又吮。双手亦不停歇,从头到脚揉弄了一遍后,将她翻到一边,十指扣着她的指尖,缓缓往上滑,经过修长的手臂,细小的肩头,再然后是曲线妖娆的脊背,最后停在两瓣圆嘟嘟的翘臀上,揉了两把还不够,坏心眼地握着自己再度充斥起来的阳刚,在软乎乎的臀肉上戳了戳。硬挺的肉棒顶端,将臀肉压出一个窝,乌紫和白皙的色泽对比,清晰得让人觉得羞耻。 关雎虽看不到,却异常敏感,有些羞愤地抓着枕头往起爬。岑息只是轻轻压了一下她的后腰,她顿时一阵酸软地塌了下去,紧接着一双手握着她的腰肢,将她下半身提了上去,那个让她心颤不已的东西立马贴到了穴口,虎视眈眈地往里挤着。 关雎颤了一下,往前爬了一步,下一刻就被岑息用力一拉,已经胀到极佳状态的男根,又一次埋进了水穴,停顿了一下后就开始大开大合地抽插起来。 “啊……啊啊啊……嗯嗯……” 粗硕的肉棒在已经红肿的穴道内来回摩擦着,感觉比之前还强烈。关雎拽着枕头一角,将其揉成一团犹压不住乱窜的酥麻快感,便放在齿间轻咬着,连绵不绝的吟叫亦变得沉闷。 岑息找准她的敏感点,扣着两瓣雪臀凶狠地往前一顶,将她咽下去的娇吟撞了出来。健硕的臀胯紧贴在她后面,一下下起伏摇晃,让她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关雎从来不知道,男女之间的激情如此冗长,那粗长的热铁强壮有力地在花穴中肆虐,仿佛怎么都不会疲倦,愈深入愈炙热。健硕的腰肌不时贴向她的臀瓣,层出不穷的汗水将两人的身体都打湿了,贴在一起像滚起的沸水,热得发烫。 岑息垂眼就能看到趴在自己面前翘起臀部承欢的娇躯,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有些粗鲁地揉着她软软的臀,继而滑向她垂坠的酥胸,一手掌握一个,大力又不失温柔地揉捏着。健臀紧紧跟着她,她支撑不住往前爬的时候,他便跟着顶上去,半晌下来,两人往床头移了一大截,身下的床单蹬得皱巴巴的,满是激情的痕迹。 关雎整个抵在床头边,进无可进,退无可退,半塌着身子承受着身后接连不断的抽送,觉得自己是着了魔才会开这个头。△Ρ ò18.てòм△ 岑息所有的思绪似乎都跑到了下半身,眼见她没了力气,反而更加不知收敛,将身体的重量全部压了上去,健臀抵着她用力地起伏,床榻发出咚咚的闷响。 “啊……啊啊啊!” 关雎揪紧身下的被单,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震颤,穴口一收,将还在运送的欲望紧紧夹裹住。岑息闭目深吸了口气,不管不顾地冲开阻碍,径自大力地抽插着。 肉体的拍打声,和捣弄出的水声混在一起,将激情推上最后一波高潮。关雎如同被晾在沙滩上的一尾鱼,痉挛着抽动了一下,浑身的骨头都软了,一下瘫在床褥上。 岑息低吼一声,将积攒的热液再度灌入她的花壶,蓦然放松,健硕的身体全压在她身上。 “唔……” 关雎被压得难受,哼了一声,动了动肩膀。岑息吻了吻她湿漉漉的额头,翻身躺到一侧,长臂一伸顺势将她揽到了自己身上,一下一下抚摸着她湿滑的肌肤,安抚着她高潮后的轻颤。 这一夜,岑息像是疯了一样,缠着关雎不住索要。不顾她无声抗议,无视她已经红肿的下体,好像怕天一亮她就消失了似的,将积攒了两年的欲望尽数发泄。直到天色微明,朦胧床帐后相叠的躯体才安静下来,但依旧缠在一起,密不可分。 关雎累到头重脚轻,岑息接下来做什么说什么,已经分辨不清楚了,眼一闭彻底陷入虚幻的黑暗之中。 (憋了几天,感觉自己快解脱了_(:з」∠)_) ρo-18.c0m 等着你喜欢 岑息觉得关雎这次回来以后变了许多,可到底哪里变了也说不上来。他本来并不奢求太多,可经此一夜,却食髓知味起来,心里的落差也越发大。明明夜夜春宵,却没有一点抱得美人归的知足感,关雎床上柔顺,床下冷清的态度,更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个暖床的。 岑息抓不准她的态度,怕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便不敢问,只有不住地索取,才能填满心中的空虚。 如此几日后,关雎在某一日饭桌上提出来要出去走走看看,岑息心里咯噔一下,将逗着猪猡的脚尖收回,心里哇凉哇凉的,像霜打了的茄子。 “你要离开?” 关雎点点头,像唠家常一般自若,“我自幼就呆在万象森罗,所见所想局限一方,以至于许多事情都未能明白。” 映象中,关雎是第一次说这么长的话,岑息有些意外,看着她没什么波澜的脸庞,琢磨出一丝感觉来。这姑娘与其说清冷,不如说识人太少,以至少言寡语,如她所说,许多事情她都没开窍。 “关关,你为什么要回来呢?” 关雎抬眸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实诚道:“我不知道,小米让我跟从自己的心意,我想回来便回来了。” 小米好像是那天那个新娘子?岑息挑眉一想,有些忍俊不禁,凑到她跟前,盯着她的眼睛,循循善诱:“那关关为什么想回来呢?” 关雎蹙起了眉,觉得他有点打破砂锅问到底,漠然道:“小米说我喜欢你。” 岑息这次真忍不住了,轻笑出声,在她的瞪视下才略微收敛,“那你喜欢我么?” 关雎反问:“你呢?” “喜欢。”喜欢得快要发疯了。岑息没有一丝犹豫,直截了当地告诉她心意。 “为何?” 岑息换了只手撑着额头,视线不离她,“我也不知道,就这么喜欢上了。”初时只是一场意外的鱼水之欢,仅仅是男人贪恋着女人的身体,可不知怎的,像是中了蛊一般,觊觎着这高山之巅的雪莲,继而又想得到她的真心,期望一辈子都与她在一起。 这人啊,果然都逃不开贪婪二字。 岑息心有感慨,忽然也就看开了“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的道理。 关雎听他这么干脆,有了犹豫,半晌轻声道:“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喜欢,也许是,也许不是……” 岑息握住她的手,深邃的眼眸里载着熠熠的星辉,璀璨又明亮,“不急,我有耐心等你慢慢懂。无论喜欢不喜欢,至少现在,我在你心里是特殊的存在。”岑息低头轻吻她手背,虔诚又深情。 他的呼吸喷在手背上,带着灼热,关雎忍不住蜷了下手指,最终没有抽回去。 关雎要走,岑息自然鞍前马后地跟着,也不忘捎上自己养了一些时日的猪猡,暗想赶路途中还能当口粮。 不知道是不是觉察到岑息的心思,这猪猡从离开天极楼后就哼哼唧唧个没完,关雎看岑息的目光有点难言,岑息却振振有词:“这可是关关你让我好好养的,我不得贴身带着。” 关雎由着他胡扯,想起他那帮下属的情况,也是一言难尽,看来这种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 两人一路游山玩水,到了锦阳的时候,干脆落地开了间医馆,每日午时义诊,分文不取。有时候也到附近的村庄施医赠药,所出都是天极楼那个金库。岑息也乐得她花自己的钱,没有半点心疼的样子。 没多久,锦阳城的人都知道了朱雀街东头有间云来医馆,医馆内有位清冷如霜的美人大夫,美人大夫有个俊朗的夫君——自然这后面一句是岑息顺带宣扬出去的。 追风天雷和闪电三个,也是在众人慕名而去的时候,才知道他们这个师叔来了锦阳,于是备了礼上门探访。一进门就被拴在门口的猪猡拱了腿。 闪电看着龇牙咧嘴要扑上来咬人的猪猡,一脸惊奇:“这是……看门猪?” 三人顿时觉得关师叔果然不同凡响。 此时正是义诊的时间,医馆内的人络绎不绝,三人没看到关雎,倒是里面出来个长得十分出色的男人。 闪电杵了杵追风的胳膊,问道:“这个人看着有点眼熟?” 追风睨了他一眼,嫌弃他老年痴呆一般的记性,“在小米和阿幸婚礼上引起大动静的人物啊。” 闪电恍然大悟,看岑息的眼神多了一丝探究。 岑息的脑袋里装了大半个江湖的人物,眼一眯就知道谁是谁了,自然地招呼道:“关关还在给人看诊,你们来里边坐。” 三人闻言,都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暗地里觉得,万象森罗和天极楼成亲家的事实不远了。 ρo-18.c0m 考验 关雎义诊完,已是日落西山,三人言说要尽地主之谊,在城中溢香楼备了酒席。 关雎从不饮酒,倒是看见岑息好这口,也不知想到什么,将自己手边的酒壶推到他跟前,三人全程看得一愣一愣的。 也许是临走时,蓝小米那番话点醒了关雎,关雎就三五不时飞鸽传书,请教蓝小米这个狗头军师,也是忽然想起“酒后吐真言”一句,没来由想证实一下。 岑息只笑不语,一杯接一杯,像是喝凉水一样,连脸色都没变。关雎微讶他酒量惊人,却也知道酒多伤身,没让他再继续喝。倒是回去的路上,岑息缠在她身边,喃喃不已:“关关想听什么,我都说给你听。” 关雎听见他略微慵懒的声线,抬眼瞧他,“醉了?” 岑息不答话,黑眸亮晶晶的,看着她像是看着什么宝贝一样。 关雎摇摇头,将他带回房,煮了些解酒茶来。 若说之前关雎想听酒后真言,这会儿却只有一个念头——话痨。 岑息絮絮叨叨,绵绵情意不绝于耳,从自己八岁讲到二十五岁,令关雎烦不胜烦,忍不住伸手去捂他的嘴,他就照着柔嫩的手心一顿舔。 关雎收回湿漉漉的手,柳眉微蹙的眼底,有一丝嫌弃。见他还在嘟囔,干脆点了他的睡穴,房内顿时安静了。 关雎轻吁了口气,将被单拉到他身上,掩门出去了。 岑息酒醒后,也没有觉得自己毫无保留的倾吐有什么尴尬,好像本该那样似的,说起情话来更是不加掩饰,一套又一套。关雎听得耳朵生茧,只觉得听他念多了就想睡觉。 岑息佯装一脸受伤,嘴上犹不带停,床笫之间也愈发没羞没躁。关雎好几次都忍不住将他踹下床,这几日干脆冷着脸不让他近身。 两人武功不相上下,若真要分个胜负,怕是三天三夜都没分晓。岑息占不到便宜,心焦气躁,看什么都不顺眼。 时值端午,关雎放掌柜伙计回家过节,自己倒是与往常无异。岑息也任劳任怨陪在一旁,只不过药和草不分,越帮越忙。 关雎本来抓了药移到一旁让他包一包,却见他胡乱扎了个口就要递给人,终于看不下去,拍了记他手背,赶去了一边。 岑息见她两三下便将药包成四四方方的角,不羞愧自己笨手笨脚,反暗喜她心灵手巧,面露一副与有荣焉。 好在今日看诊的人也不多,暮时,关雎闭了医馆,也赶着佳节上街闲游。往常她忙于医馆之事,稍有闲暇也是闭门看书,这会好容易出趟门,岑息比她还高兴。 “关关,你该多出门,不然同呆在万象森罗有什么区别。”岑息不由分说,牵着她的手,掰都掰不开,“想去哪儿?” 关雎掠过灯火渐起的长街,路过一处披红挂绿的阁楼,见得楼上莺莺燕燕,脂粉飘香,原地一驻足,道:“就这里吧。” 岑息面露一丝尴尬,当她久在深山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劝道:“关关,这里不适合姑娘家。” 谁料关雎目光纯净地投在他身上,“你们男人不都喜欢么?‘ 岑息倏然一笑,勾了勾她的鼻尖,“你统共见过几个男人?乖,我与那些花心萝卜不同,心里就你一个。” 关雎没被他哄走,仿佛铁了心,想要一睹青楼风景。岑息没法子,一路紧揽着她,慑退那些黏过来的淫邪目光,陪她在楼上的小阁内暂坐。 老鸨带着几个女子进来,看见关雎一纤尘不染的美人,忍不住嘴角一抽,暗道从没见过两口子一起来逛青楼的。但脸面上老鸨未敢显露,反正有钱赚就行,哪管别人家什么喜好。 这地方临水而建,夜间赏景也是不错。岑息欲挥退那几个烟花女子,关雎却提着裙摆坐了下来,让他们照旧弹琴唱曲,酒水伺候。 岑息倚在窗边,看她目不斜视打量着那些女子,心生一股犹疑。难道关关喜欢女人?不应该啊…… 岑息兀自胡思乱想,那厢关雎听到楼下一片吆喝,起身朝着小窗格看了看,粉唇微张,惊讶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岑息走过去,看见楼下圆台上快脱光了的舞娘,手一抬遮上了她的眼睛。 关雎仰着头,道:“我不跟你抢。” 岑息愣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轻笑不已,“酒色财气,关关是想一一考验我么?”岑息略微低头,低沉的声音传入她耳朵,“便是那帝王三千粉黛,也入不了我眼,我此生只为你折腰。” 本来是深情的告白,全被关雎的一本正经破坏了,“皇上盛宠珍妃娘娘,哪来的三千粉黛?” 岑息狠得咬牙,低头便攫住了她的唇。 几个女子见痴缠在一起的两个人,面面相觑之后,识趣地抱琴退出去了。方一闭门,就听到里面低喘之声。这里面唱曲儿的大多是清倌,不免掩面露羞,道:“怎么、怎么来这种地方做这种事!“ 那老练的斜斜一瞥,满目风情,“这种地方不就是做这种事的。男欢女爱,还分什么场合,只不过我们是钱色交易,人家是鸳鸯交颈!” 老鸨见他们出来,正欲呵斥,听到里面的动静,也不觉老脸上一阵尴尬,“这有钱人真会玩!”老鸨暗暗琢磨,要不要再扩展一下“夫妻情趣”的生意。 互听墙角(H) 青楼中春色无边,是男人见了都心猿意马,只不过岑息的一腔火全在关雎身上。尤其被晾了几天,早已蠢蠢欲动,几下便剥了怀中人的绣鞋绸裤,伸进手去抚弄。 关雎的清心寡欲,在岑息面前守不住半点,被他几下撩拨泄了春潮。雄赳赳气昂昂的热铁,随即一杆入洞,扰得莺声不断。 一帘之隔便是人声鼎沸的街道,珠帘的缝隙还依稀能看见灯火闪烁,关雎不免有丝放不开,紧张之下猛地缩紧穴口,绞得禁欲几天的男人很快便缴械投降。 岑息伏在她颈窝,一阵懊恼地低哼,等射完了就着嫩颈一记轻咬,然后草草收拾了下两人的衣衫,在桌上放了锭银子,抱着人就从窗口跃了出去。 关雎还未回过神来,岑息满脑子却都是赶紧回去同她大战三百回合。只是未及家门口,岑息忽然落进了一条暗巷,一双眼睛在晦暗之中亮得骇人。 关雎被他盯得一个激灵,退出他的怀抱往一旁挪去,刚走没几步,就听见隔壁那头耳鬓厮磨之声,软糯的女声断断续续,又娇又羞地骂:“嗯啊……你这个登徒子!” 另一道男声不赞同道:“哪有骂自己夫君是登徒子的,晓晓不乖哦。”△Ρ ò18.てòм△ “你就是登徒子!色狼!坏蛋!啊——” 随着一声尖叫,娇软的声音顿时失了骂人的魄力,化作宛转低吟。缠绕在一起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不小心听了别人墙角,关雎正尴尬,一转身撞上一堵厚实的胸膛。关雎抬眼看见岑息眼里的幽光,霎时明白他想做什么,目露警告。 岑息被她一瞪,反而觉得魂酥骨软,往前一倾,健躯压迫而至,呼出口的气息都烫得吓人。 “关关,我忍不住了。”岑息舔了舔后槽牙,双臂一用力,抓着她大腿根分抱两侧,将她抵在后面的墙上。手指触到她晕湿的绸裤,刺啦扯了个口,只稍稍褪下自己的裤头,便入了进去。 “啊!唔唔……” 关雎失声一叫,忙又咬住了唇。巷子虽偏僻,可方才还有帘子遮挡,如今纯粹是幕天席地,更何况隔着一个墙头还有对厮磨的鸳鸯,关雎的身体越发收紧。这却完全挑起了岑息的兽性,粗大的热铁无视甬道内的推挤,强硬地劈开来,熨平每一道褶皱,一下一下挤开含苞的花蕊。 那边显然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姑娘的声音羞得无地自容,就着细碎的喘息,零零散散。 “嗯嗯……有、有人……啊唔……” “乖,他们顾不上我们的,专心点!” “唔唔唔……” 岑息被温软的穴肉紧裹着,闷声粗喘,确实顾不上旁的。 关雎起先还有顾忌,被他连番捣弄,几欲失守,只好主动圈上他的脖子,贴上他的薄唇,将呻吟全部掩盖。 岑息的舌头亦不安分,贴着唇瓣舔了舔,狡猾地从唇逢间钻了进去,吮住丁香小舌,一顿嚼咬。 关雎气喘吁吁,想收回也来不及,被他勾着直往他身上贴。唇与舌亲密的交缠,终究盖不过下身相交的激情。粗长的肉棒搅得花穴露汁泛滥,便是静止不动,其上跳动的脉搏都让敏感的内壁悸动不已,遑论现在狂风暴雨般的抽插。 漆黑的巷子,只有星空投洒下来的点点星辉,高大健硕和纤细柔媚的身影相叠在一起,起起伏伏,前后晃动。此时凭谁来看一眼,都知道他们在做世上最亲密的事。 两厢激情之声此起彼伏,将本就火热的场景又添了几许暧昧,亦让男人意动不已,激起骨子里的好胜之心,蛮横无理,将自己怀中的人折腾得吟哦不断。 关雎觉察到岑息越来越不加收敛的进攻,自己也快要奔溃,揪紧他的领口,半是威胁,半是央求:“唔……你……慢一些!” 岑息听到她娇软的声音,双手掐着她腿根纹丝不动,窄臀用力一挺,让身躯牢牢嵌于她腿间,啪呲啪呲的肉体拍打声,急促而频繁。 关雎仰着瓷白的脖子,无声喘息,夹在他腰侧的小腿不住蹭动,一只绣鞋啪嗒掉落,露出紧蜷的粉嫩脚趾,随之晃动。热铁持续不断地穿插于花穴之中,磨得两片花瓣发热红肿,湿热的蜜液流溢而出,让关雎一度以为自己会融化一般。正当她暗想要用武力镇压这场不知何时才是尽头的激情时,男人似乎早有所料,悄无声息地对准花芯一点,猛然一击,龟头咬上宫口那一处,捣得又深又重。 “啊……嗯啊……嗯……” 关雎在一瞬间丢盔弃甲,连呻吟都控制不住,葱白的指尖在他肩头难耐又无措地蜷紧又放开,几欲抠出两个洞来。 看着她不复平日的冷漠与要强,在自己身下宛转承欢,内心的满足感令岑息疯狂不已,动作间也没有了节制,一直大开大合,恨不得将两颗卵囊也塞进去。继而又埋首于她颈侧,贪婪地吮咬,在白皙的颈上留下一片印痕,像一地落红。 两人身上的衣物尚且完整,私处相交的激情却是高潮迭起,叫人看得越发眼热。 岑息也不动手脱去衣衫,至今只保持一个姿势,强健有力的腰身不住挺进,掀起连绵不绝的情潮。 关雎感觉被他抓着的腿根都发麻没了知觉,体内的硕大依旧勇猛无比,身心的快感将她逼到临界点,眼眶里的氤氲凝聚在一起,化作清泪划过眼尾,像是沙漠中投入的一滴水,滋一下将无垠的火热引上地表。岑息舔去她眼角的咸湿,窄臀紧紧抵着他,短促地抽插了百来下,才在一声闷吼下发泄出来。 关雎像被水浸泡的面团,一团酥软地挂在岑息身上,纤细的身体尚在浅浅抽搐。 岑息抱着她,任自己的大家伙浸在一汪热泉中修生养息,大手抚着她汗湿的背,一下一下安抚着激情后的余韵。 晦暗的巷子恢复了宁静,浓郁的气味挥发出来,漫过鼻端。 关雎缓过神来,踢了踢脚让岑息把她放下。粗长的物件甫一滑出甬道,关雎脚一软差点趴到地上。 岑息一脸餍足又自得地笑,将自己的裤头一系,又恢复了一副人模狗样,将她抱到一旁堆放的木材上,捡起地上的绣鞋,半蹲下来捧起她的脚。 腿间颤抖的余韵让关雎一阵气闷,见岑息将鞋子套上自己的脚,脑中也没多想,小腿一扬,鞋子砸到他的肩膀,又落到地上。 岑息愣了一下,眼里逐渐溢满粲然的光辉,握着粉嫩的脚尖,闷声而笑。 关雎不知道他笑什么,却觉得一阵发窘,端坐在那里不知怎么才好。 岑息笑够了,才仔仔细细将她收拾好,抱她下来,亲了亲她的脸颊。 “关关也会同我赌气了。” 关雎瞟了他一眼没说话,两腿打飘地往巷口挪去。 岑息勾着她不放,“我抱你回去?” 关雎觉得再外面放纵已经够丢人了,做到连路都走不了更是没脸,语气里不禁带着一股怨气:“你走开!” 岑息又是一阵笑,罢了半哄半强硬地揽住她,方便她借力。 两人一出巷口,不期然撞上一对男女,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哟了声。 关雎一抬眸,便看见一张含笑的脸庞。 “你们认识?”关雎和对面倚在男子怀里的姑娘同时问道。 “旧友。” 岑息和男子亦是异口同声,互相打量了一眼,皆是一股不言自明。关雎和那姑娘的心里已经炸开了锅,认识的人隔着一个墙头欢爱,互听墙角,也是没谁了。 两个男人因顾及身旁的佳人,没有多寒暄,留了地址便告辞了。 关雎一路默不作声,任岑息抱着自己,清冷的脸上透着一丝生无可恋。 小小的改变 关雎原本以为,像岑息这种背景的夜行生物,是惯于独来独往的,未想他还有相熟的人。这旧友自然是那夜互听墙角的人,名唤叶舟,听说与锦阳城府尹卫大人师出同门,却不知怎的走岔了路,任了天极楼分堂堂主,闫火罗死后便从良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关雎见过此人言语行事后,深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岑息的二皮脸不是没有理由的。 倒是叶舟的夫人知晓,是个善良伶俐的姑娘,便是关雎话不多,也能同她消磨半日的时间。渐渐的,关雎习惯了这种与人来往的闲暇日子,也像寻常姑娘一样,与知晓探讨些女红刺绣,学着绣些简单的东西,每每都被岑息顺走,爱得跟什么似的。 “关姐姐,还有果脯么?” 关雎回神,见知晓扣着空了的攒盒,眼巴巴望着自己,忙起身去盛了一些。她素来喜欢甜的东西,嫌这果脯酸便一直少用,见知晓嚼得起劲,心中略一思忖,问:“你月信几日没来了?” 知晓一时不明,有些发懵。 关雎探了探她的脉搏,眸中泛起暖色,“恭喜。” 知晓啊了一声,好半晌才消化了这个事实,转而又想到什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支支吾吾道:“那、那……没事吧?” 关雎反应过来,脸上也有些不自在,道:“无事,一切尚好,往后切记别再让他胡来。” 知晓蚊子似的应了声,等脸上的温度降下去了,才又道:“关姐姐,你可不可以先替我保密?” 关雎见她红润的脸上不掩欣喜,知道她想给叶舟一个惊喜,微微抿唇,点了点头。 知晓忽而眼神一亮,感慨道:“姐姐笑起来真好看,该多笑笑才是!” 关雎闻言,却是一愣,视线不由投向前面亭子里喝酒的人,心中似有什么萌发一样,有种微妙的感觉。 端午过后,天气渐渐炎热起来,关雎习惯了“心静自然凉”,岑息却成天像个火炉子,还偏爱往她身边贴。 “关关冰肌玉骨,家里都不用冰盆了!”岑息趁着关雎在树荫底下看书,一把从身后抱住她,像只黏人的大狗一样,蹭个没完。 关雎头一偏,躲开他渐近的呼吸,微露嫌弃,“热。” “出出汗就凉快了。”岑息低头盯着她裸露的细嫩后颈,身体的热度一下就涌到了下腹,手脚愈发不规矩起来。 关雎完全无视他的骚扰,转了个身,继续书不离手,悠悠道:“想出汗就去把柴劈了。” 岑息几番撩拨,不见美人回应,只得悻悻收手,还真乖觉地去劈柴了。罢了一身汗淋淋地回来,也不进屋,脱了上衣站在井边,吊了几桶凉水上来,哗哗得兜头往下浇。原本白皙的肤色在阳光的照射下,微微镀着一层金色,健硕的体魄一览无余。 关雎瞥了下他结实的背肌,略微垂眸,粉唇动了几下,终是说道:“小心寒气入体。” 岑息回头,笑得一口白牙闪闪发亮,“关关是在关心我么?” 关雎见他没再浇水,便没言语,只当没听到他的话。 岑息抓了抓前额的湿漉漉的头发,迈着步子走近,细小的水珠四溅,在书册上印出一个小小的点。关雎忍不住蹙起眉看他,视线触到他裸露的胸膛,却闪了闪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虽然两人再亲密的事情也都做过了,可不知怎的,这般光天化日的看见他极具侵略性的身体,竟有些怯于直视。 看出来她的不自在,岑息脸上的笑意扩散,越发将赤条条的胸膛往她眼前凑,恼得关雎终于不耐,伸手推了他一把。 “离我远些!” 岑息蓦然弯腰,将她一把抱了起来,转了个圈然后往她的位置一坐,将她整个安放在自己腿上,紧箍着不放,捡起掉在地上的书摊开来,“看吧。” 放在以前,关雎可以对他的骚扰视而不见,此刻却觉得手都不知放哪里。 岑息抓着她的手摁在自己起伏的胸膛口,臭不要脸道:“关关不要客气,尽管摸!” 谁要摸了!关雎抬眼怒视,见他死活不放,干脆手指一收掐了他一把,等他一吃痛,赶忙落地离了几丈远。 岑息捂着自己一边胸委屈道:“下手真狠,我摸关关的时候都没这么用力。” 见他越说越不像话,关雎眉一拧将手里的书照他脸扔了过去,岑息笑着躲开,没再过分,主要怕自己将人惹毛了,夜间又要孤枕难眠了。 晚间时分,闷热了一整天的炙热,终于迎来一场大雨。 关雎回房的时候没看见岑息,找了一圈也不见人,想起来他先前说有事去处理,也没多解释什么事。眼见雨越下越大,黑沉沉的天际电闪雷鸣,关雎披了个薄毯,倚在窗边,看着大雨浇注的院子发呆。 将近子时,开门的声响惊跑了关雎刚上来的睡意,岑息冒雨跑进来,见关雎就在窗口,屋里的灯也亮着,笑得十分满足,“关关在等我啊?” 关雎睨了他一眼,觉得他完全在说废话。待要去一旁开门,岑息直接从窗户翻了进来,一身雨水顺着衣褶滴答下一地。 关雎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血气,下意识勾起他袖子上的破口,没看到伤口,心中微松,“你做什么去了?” 岑息直言道:“近日有闫火罗的旧部借天极楼继续行事,我去处理了一下。” 关雎点点头,再具体的她也不问,潜意识里觉得岑息能解决掉。 关雎嘴上不说,行动间流露出来的一点点关切,让岑息心里美得冒泡,洗澡都哼着小曲儿。 关雎等他出来,下颚朝着桌上的姜茶扬了扬,“喝了。” 岑息端起来咕咚几口饮尽,意犹未尽地舔舔唇,“真甜。” 关雎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傻子。姜明明是辣的,怎么会甜呢?这人连味觉都异于常人。 虽然情话没被理解,岑息还是自得其乐,揽着关雎窝在床上,略带嫌弃地踢开自己的被子,跟她挤在一起,惬意地眯起了眼。 关雎窝在他暖呼呼的怀里,听着外面的雷雨声,心里却觉得无比静谧,随着彼此靠得极近的呼吸与心跳声,缓缓沉入梦乡。 “好梦。”岑息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呢喃,又收了收手臂,将怀中的暖香抱得更紧,在漆黑冰冷的夜里,终有一隅岁月静好。 (番)此生有你 关雎从未明确过自己对岑息的感情,就那么一年两年,三年五年,直至儿女成双。 云来医馆也成了锦阳城一块含金量十足的招牌,有万象森罗的弟子来此处历练,也有天极楼的下属来跑堂,在外人看来不可能的事,都变成了可能。 大多时候,关雎忙于医馆之事,儿子基本是跟着岑息多一些,女儿出生后,便是父子俩一同照顾。但是女儿却依旧很黏关雎,对给自己把屎把尿的爹和兄长完全不上心,小小年纪,总一副面瘫脸,唯有在关雎面前会撒娇。 岑息的儿子今年也入了学堂,越发有了小大人的风范,一日在亭中做功课,突发感慨地问自己的爹:“怎么我遇到的女人都不爱说话?娘是这样,妹妹是这样,连小银也是这样!” 岑息听得好笑,瞥了一眼他涂在纸上,依稀辩得是个小女孩的涂鸦,又看了看趴在栏杆上闭着眼嚼点心的女儿,低声道:“咳,你妹妹那纯粹是懒的,你娘太忙,至于你说的那个小银……我猜她并不喜欢你。” 小少年顿时觉得受到了打击,看着自己的心仪之作,险些哭出来。 岑息给他抽走,放了一本三字经,谆谆教导:“所以你得好好读书,出人头地,到时候你一招手,小银小金都主动往你身上贴。” 小少年摔笔,“我不要小金!我就要小银!” 看不出还是个死心眼儿……岑息觉得有趣,故意逗他:“可小银不要你啊,何苦热脸贴个冷屁股。”岑息说这话时,全忘了自己当初贴得多欢快。 这话成功击垮了小少年幼小的心灵,哇地一嗓子嚎了出来。旁边啃点心的小姑娘,默默抬起小手捂上了耳朵。 关雎刚来后院,听到儿子的哭声,走了过来,“怎么了?” 小少年哭着跑进自己娘亲怀里,一抽一噎道:“小银……小银不喜欢我,爹说我是热脸贴冷屁股……可、可我就喜欢贴冷屁股,我能怎么办,我好绝望啊……哇!” 关雎眼波一转,盈盈投了过去,对面的男人心虚地盯着湖面,只露着一个后脑勺。 “爹说得对。”关雎擦了擦儿子脸蛋上的泪珠,声音平缓,“不过你既喜欢,也别轻易放弃,没准她就瞎了。” 小少年没听明白,这是夸他呢还是骂小银呢?岑息愣了一下,突然笑得直打跌。 关关还是气他跟儿子胡说八道,拐着弯儿骂他呢。岑息起身过去摸了摸小少年的脑袋,一脸张扬地笑,“你娘说得对,只要脸皮厚,冰山都能融成水。” 小少年被夫妻俩一唱一和搞蒙了,皱着脸坐回桌前,打算念个三字经冷静一下。 关雎避开岑息赤裸裸的火热目光,抱起打瞌睡的女儿,吩咐道:“去买块豆腐,准备晚饭了。” 女儿听到豆腐两个字,终于有了些许反应,攀在关雎肩头,软语央求:“娘,豆汁。” 关雎随即用眼神示意了下岑息,岑息掐了掐女儿肉呼呼的屁股,笑骂道:“小没良心的,连你爹都不看一眼!”要不是深知自己每夜的辛勤耕耘,他真的觉得自己是个后爹。 云来医馆旁边的豆腐坊开了也有一年了,老板娘是个二八的俏姑娘,做的豆腐也地道,也是每日排着一条长龙,应接不暇。 岑息“夫凭妻贵”,每每都受一些优待,等在后面的人连调侃带抱怨:“我说老板娘,你不能看人长得好看就不讲道理啊!我这都等大半天了!” 老板娘转头就呛:“我自己的铺子,我爱先给谁卖就先给谁卖!” 岑息端着老板娘笑盈盈递过来的豆腐,忽然有点觉得像烫手山芋。他这辈子,除了将关雎放在眼里心里,其他女人如同草芥,一眼扫过去都记不住,从未注意过这些门道,当下觉得这事不妥,颠了颠手里的豆腐,放到了头前那人手里,“给你了。”说罢绕去别处了。 老板娘盛着新鲜的热豆汁,没来得及叫住人,遗憾地叹了声,目光在人潮中那道颀长的背影上,流连了许久。 对于岑息招蜂引蝶的体质,关雎亦迟钝半拍,潜意识里觉得不肯可能,所以也就不甚在意。 快打烊的时候,豆腐坊的老板娘亲自送了豆汁来,刚巧见岑息拉着关雎的披帛说些什么,关雎自顾自在药柜前忙活,全程面无表情,对身边的人视而不见。老板娘眼神一闪,觉得外界传言这对夫妻多么恩爱,似乎也不怎么准。 岑息俯身同关雎耳语:“有人要来抢你男人了,快把我收好。” “要点脸。”关雎横了他一眼,转而问门口发呆的老板娘,“姑娘看病?” “啊?哦……我送些豆汁来给关大夫尝尝。我们做邻居也近一年了,平日小病小痛没少麻烦你们。” “姑娘客气。”关雎转身包了两包菊花和枸杞,也不占她便宜,“天热了,降火。” 关雎清冷的态度,让老板娘也待不住,一步三挪地回去了,倒是之后来得越发勤快,几乎成了他们家专属供豆汁的。 一日阴雨天,医馆没什么人,歇得也早。岑息正打算抓些药材回去泡酒,就见豆腐坊的老板娘撑着油纸伞袅娜而来。 岑息不耐烦应付她,道:“今日要关门了,姑娘请回吧。” 老板娘轻笑道:“医馆不是救死扶伤么?怎么还拒人于外?” 岑息很想问她是死了还是伤了,但顾及自家招牌,才没一口气怼过去,道:“姑娘若实在急,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叫人。” “你不是人么?” 岑息扬了扬眉,靠在药柜前,脸上犹有笑意,却不达眼底,“我并不通医理。” “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我这病,只有一个人能医。” 岑息觉察她意图明显的勾引,心里不但没有触动,反而觉得好笑。罢了眼神渐冷,凌厉如同一柄箭,将她慑退在三步开外。 “我看姑娘已是病入膏肓,没救了,不如出门右拐,街尾那家棺材铺应该还没关门。” 老板娘被岑息一刺,脸上有些不好看,咬了咬牙开门见山道:“岑公子何必委屈自己做那痴情种,我观尊夫人也未对你多上心,你一片赤诚之心得她冷眼相待,何苦呢?”老板娘说着,又往岑息那厢贴了贴。 未等岑息动杀意,门外响起一声软软糯糯的“爹”。岑息放眼一看,见女儿正从高高的门槛上往里翻,笑了一声走过去,一把将她捞起来。 “怎么过来了?你娘呢?” 小姑娘抬着嫩藕似的小胳膊,指了指外面。 关雎收了伞进来,见堂里有人,本着医者职责,开口问道:“姑娘看病?” 与之前毫无分别的问话,老板娘却品出点不一样的滋味儿来。来看病自是有病,不看病又来干什么?似乎怎么都像骂人。老板娘估摸她刚到,没听到方才的话,于是不慌不忙地坐了过去。 “近日茶饭不思,确实有些不舒服。关大夫可有良方?” 关雎瞥了眼她脸上的艳色,给她把了把脉,便起身去抓药。 “多思多劳于身体无益,这药三碗水煎一碗水,多休息即刻。一个人不容易,且珍惜才是。” 老板娘并未理解关雎话中的忠告之意,接过药包,隐含刺探:“是啊,我一个人孤苦伶仃,也没个倚靠,将来也不拘做什么穷人妻富人妾,指望能有一处安定便好。” 关雎默了默,点头,“慢走,下次再来。” “……” 老板娘碰了一鼻子灰,走得有点急,拐弯的时候差点摔个大马趴。 岑息抱着女儿哀哀怨怨地靠过来,“关关,她勾引你男人,你不吃醋么?” 关雎只是轻瞟了他一眼,低头收拾着柜子上的药渣,正当岑息灰心丧气的时候,却听她道:“我给她掺了巴豆。” 岑息一愣,抵在她肩上,笑得胸腔直震。 “不怕她找回来,砸了咱家招牌?” 关雎胸有成竹,“她一个人说了不算。” 岑息想到医馆每天来的那些老头老太太都把她当亲闺女,又忍不住笑,罢了慨然一叹,盯着关雎一如既往冷艳的面庞,忽然想起老板娘的那番话,眸光明明灭灭,倏然扣住她的后颈吻了下去。长舌撬开虚合的牙关,一路掠夺,直抵喉间。 关雎任他索取了一阵,觉得不舒服了才捶了他几下,夹在两人中间的小姑娘也哼唧一声以示不满。 岑息撤出舌头,舔着她水亮的粉唇,胸中忽然就释然了。 关关虽然冷面话少,从未有过甜言蜜语,可却任他进入她的领地,一步步占据。她给了他家和儿女,让他晦暗飘零的人生得以重见阳光,他还有什么可求呢? “想什么呢?走了。”关雎怕他一会又莫名发情,催他赶紧关门。 岑息蹭了蹭她的脸蛋,道:“我在想,关关若主动迈出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我一定毫不犹豫飞扑过去。” 关雎撑着伞,迈入绵绵细雨中。柔白的裙摆如烟如雾,又似山巅盛放的雪莲,她浅浅回眸,弯起眼角,“你已经扑过来了,再扑就过头了。” 岑息晃了下神,漆黑如夜空的眸间缀上星辰,璀璨异常。他迈开步子,走入关雎撑的伞下,天地间的风雨终被隔绝于外。 (这一篇终于憋完了,再等等我,等我回来开民国(*^▽^*)小城故事的脑洞还有好多个,以后还会陆续放上来。) ⑩陆二爷 三伏天正是热得出奇,树上的知了一刻不停地叫唤着,搅得人心里头越发烦躁。 姚佳音跪在父亲棺木旁,一侧是燃着黄表纸的火盆,一侧是冒着冷气的冰盆,冰火两重天,可谓难受。 姚佳音擦了擦额头的汗,轻撇了眼棺木,微抿的唇瓣几不可见地浮现一丝嘲讽。 她的父亲真是失败,死都死得不是时候,这天气停灵七天,怕是要闷臭了。不过他生前也是臭名昭著了,风流了一辈子,最后竟死在小妾的床上,着实可笑。 生意场上的人往来吊唁,哪个不是议论纷纷,明哀暗笑呢。 姚佳音看着对面哭得死去活来的继母刘氏,环视着偌大厅堂的雕花栋梁,竟有一丝解脱。 她这个不着调的父亲一死,姚家的东西怕是一丝一毫也不会落入她和妹妹手中,好在她平日还攒了些体己,到时带着妹妹回乡下,一间茅屋一畦田,过得也能很自在。 想到往后美滋滋的小日子,姚佳音就精神抖擞起来,往铜盆里扔纸的动作都欢快了几分。不期然,一张半燃的黄表纸飘出去,眼见要碰上及近的云纹靴子,姚佳音急忙伸手去抓,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她一步将黄纸捡了,扔回盆里。 姚佳音抬头,望进来人幽深的眼眸里,略微顿了一下,继而颔首,并未言语。 姚佳音正思索着父亲何时又结交了这般年轻的生意人,那边刘氏一收声儿,抹了把硬挤出来的眼泪,对着来人十分殷勤。 “这般暑热天,劳陆二爷跑这一趟了。” 陆沉上了柱香,转了转手上的戒指,客气中带着疏离,“陆家与姚老爷也来往多年了,我又是晚辈,应该的。” “这里人多嘈杂,陆二爷不妨移步偏厅,用些茶果。”刘氏一转头,就自然地吩咐起姚佳音,“佳音,带陆二爷去偏厅,仔细着些。” 对于刘氏总把她当丫头使的习惯,姚佳音也不在意,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其实打心底里也不愿守在这儿,如此正合了她的意。 陆沉本来想吊唁一下就走,见姚佳音低垂着眼,轻道一句“陆二爷请”,清越的声音像是山涧流淌的山泉,淌过人心头,让人一阵舒坦。 陆沉脚尖一打弯,跟上了姚佳音的步子。 在火盆前烤了大半天,姚佳音已经出了一身汗,又被外面的缟素裹着,十分难受。她倒好了茶,见陆沉也没其他要求,便挪步出了偏厅,匆匆跑进一旁的水榭里。 “热死我了!”姚佳音一合上门,脸上的表情瞬间鲜活起来,全不似方才那般沉静。她一边快速解了孝服,将湿透的衣衫褪了下来,只着一件肚兜,拿着蒲扇便呼呼地扇。 妹妹姚佳期也连忙跑过来,左右找了找没有扇子,便煽动着两只手,替她解热。 姚佳音偏头轻碰了下妹妹的脑袋,笑脸中全是爱怜。 奶娘替她将湿透的衣裳换下,对掌家的刘氏也是诸多抱怨:“也不知这人是怎么想的,这么热的天还停灵这么久,别说活人了,死人都跟着受罪!” “左右就折腾这几天了,等一下葬,我们就回乡下去,再不用看她眉高眼低。”姚佳音摸了摸妹妹粉白的脸蛋,语音轻柔,“到时候带佳期下河捉小鱼,采莲子,好不好呀?” 姚佳期眨巴着懵懂如孩童般的眼睛,也不嫌热,紧紧抱着姐姐细软的腰身,一字一顿道:“姐、姐姐在……喜欢!” 姚佳音疼惜地揉了揉她的发顶,恬淡的眉间染着一丝轻愁。 如外人所见,妹妹姚佳期心智不全,虽已及笄,却仍像四五岁的孩童。因生母去得早,姚佳音一直将照顾妹妹视为己任,本也想着一辈子不嫁,与妹妹有一席之地过活便好。怎奈父亲愚钝,续了个刁钻的刘氏进门,又因她生了儿子,家中一切大小事务全由她做主。 刘氏一心想将姚家的家产据为己有不说,连他们两姐妹都容不下,这些年来没少磋磨。 之后父亲更是荒淫无度,陆续纳小,弄得后宅乌烟瘴气,姚佳音想偏安一隅都不行。 如今这个罪魁祸首死了,姚佳音反而松了一口气,终于能离开这个牢笼了。 奶娘忧虑道:“那刘氏跋扈,岂会轻易让我们走?” “她一直视我为眼中钉,如今我一分一厘都不要,姚家全落入她一人手中,她还待怎样?”姚佳音心中不忿,眼尾亦带出一丝冷然,“我与她本就没什么情面,若她再咄咄逼人,我也不怕她!” 姚佳期觉察到姐姐不开心,凑过去蹭着她的脸颊,学着以往她哄自己时的样子,轻拍着她的背道:“姐姐,不生气。” 姚佳音见妹妹懂事的样子,眼里霎时化开一片柔软,“我们佳期真贴心!” 奶娘见两姐妹相偎在一起,满脸慈爱,心里忍不住把那棺材里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好端端的嫡女被继母磋磨得没有立足之地,真真造孽! 姚佳音怕丢下客人太久,刘氏又会借故发难,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便往回走。佳期一刻都舍不得姐姐,势要跟着,路过小水塘时,却又蹲下身去玩水了。 姚佳音无奈,便站着陪她。 火辣辣的太阳烤得水塘边的垂柳都蔫头耷脑的,姚佳音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最终也忍不住褪了鞋袜,将脚伸进沁凉的水里。 奶娘见状,忙劝道:“小心凉坏了身子,小姐快上来吧。” “热得慌,我就泡一会!”姚佳音眼巴巴看着奶娘,娇态之中隐含央求,见奶娘无奈地耷着手,嘻嘻笑着扑腾了两下水花。 水波平缓后,澄澈的水面倒映出小石桥上颀长的身影,姚佳音愣了一下,忙收回脚将裙摆放下。因为太急,柔嫩的脚心踩在凸起的石子上,姚佳音皱眉轻呼一声,却也顾不上了,继而垂眉并手,淡去一切鲜活之色。 “陆二爷。” 陆沉看着她一连串的反应,觉得十分有趣,眼神掠过她长裙微掩下的雪白玉足,微眯了眼,当下未多停留,转身离去。 待走得远了些,陆沉身边的长随宁安轻声道:“姚老爷丧期,看姚府这小姐倒不像伤心的样子。” 陆沉摇着扇子,瞥了眼白幡熙攘的前院,嗤笑一声:“我要是有这么个爹,早把他棺材板掀了。” 宁安默然,他们家二爷还真没有什么不敢的。 (当当当当!新故事开始啦!) 一池春水 姚佳音用攒下来的钱托奶娘的儿子在乡下置了屋子,只等为父亲守过三个月孝期便搬出去,平日里还是与妹妹呆在自己的小院,尽量不去前头与刘氏碰面。不过刘氏忙着安置遗产,也分不出神来寻他们晦气。 姚佳音闲着无事,就做些荷包手绢的小东西,让奶娘的儿子捎去集市上卖,多少也能添几个钱。余下的时间,则都用来陪着妹妹姚佳期。 姚老爷停灵的时候,天气热得就像个火炉子,他一入土,转瞬就凉快了下来。姚佳音不禁想,连老天爷都不待见自己的父亲,做人做成这样,当真失败。 趁着下过雨的天气凉爽,姚佳音便带着妹妹出去逛了一圈,待要回去时,又被不期然下起来的雨阻在了街边的屋檐下。 屋檐不过勉强能遮挡住头,微风携着细雨飘洒到身上,也让人禁不住打个冷战。 “佳期冷么?”姚佳音搂着妹妹,摸到她冰凉的手腕,便将自己外面的衫子脱下来披到了她身上。 姚佳期慢吞吞把衣裳展开,不住往姚佳音的身上揽,贴心道:“姐姐,一起。” 姚佳音笑了笑,躲进佳期撑开的衣衫里,姐妹俩偎在一起,望着檐角滴落的玉珠渐渐穿成一条线。 “我们二爷请二位姑娘过去一避。”旁边走来一个撑着油纸伞的少年人,见姚佳音的脸上下意识带上防备,忙站在三步开外的地方,微微低首,笑意温和。 姚佳音觉得少年人口中的称呼有些耳熟,却又一时没想起来,见他指了指对面的八角亭,犹豫了一下道了谢:“那就多谢你家主人了。” 总归是在外面,亭子四面通风,总不至于被人拐了去。 姚佳音这么想着,带着妹妹撑伞到了对面的八角亭,一抬头就望进了一双古井般幽深的眼眸里,再想装不认识,似乎有些迟了。 “陆……二爷。”姚佳音动了动嘴唇,生涩地吐出了几个字。 陆沉的目光划过她被雨打湿的凝白脸庞,那上面已经不见了他方才偶然所见的娇艳,像是天际蒙着的浓云一般,遮挡住了原本的光彩。 陆沉没来由觉得有些遗憾,似是很不耐见到她这样低眉顺眼的表情,浅浅应了一声,一时无话。 两人也不过在姚老爷的葬礼上见过一面,姚佳音觉得呆在一处有些拘束,便紧紧挨着妹妹坐在边角的位置,低头看着绣鞋上被打湿的图样,只盼着这雨快些过去。 中间的石桌上,摆着热气蒸腾的茗茶,白瓷小碟里盛着几样精致的糕点,看起来格外诱人。 姚佳期不时四处张望,眼睛不期然盯在那糕点上,抿了抿嘴唇小声叫了声姚佳音:“姐姐……有糕。” 姚佳音看了看妹妹期盼的眼神,又朝桌上扫了一眼,心下正为难,就见陆沉将碟子往这边推了推,道:“我不喜甜,怎奈府里的人多事,带了这些累赘。姑娘若不嫌弃,可以替我消减一二。” 姚佳音原本不想跟陆沉多有牵扯,架不住自己妹妹可怜的眼神,只得咬着唇小声道了句“多谢”,从小碟子里拈了一块糕点给姚佳期。 姚佳期虽然心智不全,却也能感觉到陆沉有些摄人的气息,所以一味黏在自己姐姐身边头都不敢往那边拧,就是拿糕点也是央求姐姐。 陆沉从蒙蒙雨雾中收回视线,顺道就落在了不住拿糕点的那只玉手上。白润的手像是一块无暇的美玉雕琢而成,十指纤细,指尖泛着淡淡的粉。小巧的糕点捏在那指尖,似乎都养眼了几分。 陆沉看得久了,不觉也有了胃口,只是看见姚佳期吃得欢快,也不好去抢食,便一个劲儿猛喝茶。 直到姚佳期吃糕点吃得噎着了,陆沉才回过神来,忙将篮子里空的茶杯倒满推过去。 姚佳音提了提嘴角以示谢意,视线便没有再移动过,好似眼里只有自己的妹妹。 陆沉不禁有些气馁,难道他这个大活人不够显眼么? 陆沉见她淡着脸好像什么都不在意,打量的眼神便肆意了些,从头发丝到脚跟,没有一处遗漏。 殊不知自己毫无顾忌的眼神已让姚佳音如坐针毡,那般灼灼的眼神,泥人也得有反应了。 偏生姚佳音装得住,她久居后宅,鲜少与外男打交道,就是对刘氏他们也将自己最真实的样子掩藏起来,何况是陆沉这样素昧平生的人。 姚佳音硬着头皮顶了一阵,见外面的雨似乎是小了,便放下茶杯,匆匆起身告辞:“今日多谢陆二爷,我怕迟回去母亲问责,就与妹妹先告辞了。” 陆沉悠哉地撑着下巴,抬了下眉毛,没有作答,直等得姚佳音疑惑抬头,才挤出个嗯。 姚佳音不禁纳闷,觉得这人怪深沉的,低下头跑出了八角亭。 陆沉转头看了眼外面纤细的雨丝,朝宁安扬了下下巴。宁安会意,拿起一旁的伞追了出去。 陆沉微垂下眼,执起一旁姚佳音用过的茶杯,看着杯口那里浅浅的一个唇印,像是一叶花瓣,小小地招人喜爱。 陆沉动了动大拇指,抹去上面的胭脂,眼神闪烁不明。 “留意一下姚佳音的动向。” 旁边的下属闻言,也不敢多问陆沉的意图,只是颔首应下。 姚佳音回了府,在门口撞见了刘氏。 刘氏见他们姊妹从外面回来,难得没有出言责问,只是眼神在姚佳音身上多停留了一阵,让姚佳音一阵不舒服。 姚老爷一死,两人也不必再维持什么表面和平,所以姚佳音也没同刘氏寒暄,兀自回了后院。 姚佳期还回味着先前吃的糕点,乖巧地伏在姐姐膝前,眨巴着眼道:“糕点好吃,下次还……还去。” “贪吃鬼,一碟糕点就把你勾走了!”姚佳音抹了抹妹妹嘴边的糕点渣,有些无奈她的天真。 想到八角亭遇见的陆沉,姚佳音还是禁不住走了下神,忙拍着自己的脸颊告诫:“姚佳音你清醒一点!男人都是靠不住的,要自己努力!” 姚佳期不知道她想什么,把手搭到她竖起的拳头上,跟着说:“努力!” “好啊,佳期跟姐姐一起努力!我们谁都不靠!” 姚佳期看着姐姐一个劲点头,满眼都是依恋和信任。 奶娘从后厨端了两碗羹过来,进屋看见门框边还滴着水的雨伞,却觉得眼生:“小姐新买的伞?” 姚佳音看了一眼,含糊应了一声,道:“这颜色我不喜欢,回头您将它收拾了吧。” “这颜色是沉闷了些,小姐就该多添一些鲜艳之色。”奶娘不疑有他,把伞收了起来。 姚佳音转回脸,看见妹妹明显觉得“你说得不对”的神色,竖起手指在唇间比了一下,轻声道:“今天的事佳期替姐姐保密好不好?以后也不要提及,假装忘了便是。” 姚佳期不怎么明白她为何这样说,不过基于一直以来对她的言听计从,便乖巧地点了下头。 姚佳音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沉思一阵后也将这一幕抛到了脑后。 姚佳音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搅乱了一池春水。 陆沉连着几天都夜不能寐,睁眼闭眼都是之前不期然撞见的姚佳音的笑脸。像是中了蛊一般,总想再次打破她的伪装,亲眼见一次。 而姚佳音近日的动向,事无巨细都已经呈报到了他的眼前。每日两点一线的日子,可谓贫乏无趣,可陆沉总能从下属的描述中想象出来她的怡然自得,好似这样的生活才是她所期盼追求的。 “真是着了魔了。”陆沉蹙着眉头,对自己突如其来的兴趣也有些不解,不禁烦躁地挥着扇子,“那边一点动静都没?” 陆沉原以为,以姚佳音的性子,是万不肯多欠别人一点的,怎么也会寻个由头把伞送回来。却没想到,那天之后就如同石沉大海,完全没了回音。 陆沉不禁有些怀疑起自我来。 下属不敢答得太干脆,支吾着嗯了一声。 陆沉啪地合上扇子,脸色不是特别好看。 有道是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陆沉琢磨了半晌,整了整衣衫风度翩翩地出了门。 他自己上门,就不信还逮不着人了。 (建了个企鹅小群群,用作更新通知,省的大家来刷新,有意的可以加一下:766166426) 主动上门 姚佳音已经把陆沉抛到了脑后,压根想不到还会与他再见面。见他出现在府里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刘氏对陆沉的到来显得无比热情,看见姚佳音的时候就下意识使唤:“佳音啊,你不是会点茶?给陆二爷招呼一下!” 姚佳音十分不喜刘氏脸上堆积的谄媚,好似把她当成了一个讨人欢心的玩意儿。 “我还要去给爹抄两遍经,您让丫鬟去吧。” 姚佳音不想唤刘氏母亲,所以直接如此说,让她弄清楚身份。 刘氏的笑意一下僵在了脸上,见姚佳音头也不回地走了,暗暗咬牙骂了一句,走回厅里又笑得见牙不见眼:“佳音性子内敛,平日也不爱同人多说话,唐突之处还请二爷不要见怪。” “哪里。”陆沉磕了下扇子,表示并不介意,可心里没能见到想见到的人,总归有些失望。 而且看她的样子,似乎对自己并不比陌生人熟悉一点。 陆沉不禁有些挫败。 陆沉的来访虽然让刘氏高兴不已,不过也琢磨不准他的意图,搓着手犹豫道:“不知陆二爷此来——” 陆沉回过神,脑子一转弯就扯出个谎来:“我有意卖下姚老爷在东城的铺子,所以来与夫人做个商量,至于价钱也好商量。” 陆沉之前虽然在江南一带比较活跃,不过与姚老爷也来往多年了,算得上是大主顾,这些刘氏也是知晓的。所以对于陆沉提出的事情,刘氏倒也没有犹豫。 “这却好说,相信以二爷的为人也不会委屈了我们孤儿寡母,二爷只管开个价!” 陆沉心不在焉地说了个价,着实让刘氏眉开眼笑。 从刘府出来,宁安不禁肉疼得拧眉:“二爷也真是的,东头那些铺子哪里就值万两,回头让大小姐知道,可得好一顿吼。”宁安心道他们家二爷真是见了美色就视金钱如粪土了,这成千上万的白银一挥手就撒了出去。 陆沉自然不把这点钱放在眼里,漫不经心地踱着步子,绕过墙根的时候恰好看见姚佳音挎着一个小包裹从后门出来,心下一动就跟了上去。 姚佳音走得不紧不慢,陆沉的步子跨得太大,未免姚佳音发现异状,只能走一阵停一阵。 宁安看得直咋舌,暗道二爷也忒不要脸,光天化日就跟踪人家姑娘。不过他也就心里说说,要是让二爷知道他怎么想,不得狠狠削他。 陆沉跟了一条街,看见姚佳音把手里的小包裹交给了一个年轻后生,脸上挂着与平日不同的笑意。 虽然轻浅,却叫人如沐春风。 陆沉这心口就跟被什么啃了一下,不禁眯眼多瞧了两眼那后生。 黑皮肤塌鼻子,哪里值当她那般笑了。 陆沉兀自想着,脚步便没有停下,等姚佳音一转身,就与他打了个照面。 姚佳音没法,只得颔首叫了声陆二爷。 陆沉看着她眼底遮下去的潋滟,心里不禁有丝急躁,竟是杵在当中没有动弹。 姚佳音见人不动,也没有说话的意思,拿不准他到底什么意思,于是微微颔首就要从旁边绕过去。谁成想陆沉身子一挪,像一座山似的挡在了她面前。 姚佳音慌得后退了一步,眼底泛起一层波澜,语气却是压抑着没变:“陆二爷这是何意?” 陆沉被她眼里的防备刺了一下,心里一咯噔,酝酿了一下吐出一句话:“你还没还我伞呢。” 姚佳音想了一下,才记起来上次的事情,虽然奇怪他堂堂大富豪还惦记着一把伞,不过转而一想,就是一根草那也是人家的东西,没理由就白送了。不过上次她没想这些,早就让奶娘把伞收拾了,现下也不好再要回来,于是咬了下唇瓣,小心道:“上次的伞我不知收在了哪里,我再买一把新的还给陆二爷,您看可行?” 陆沉自是没有异议,眼神一瞥,投向一旁买伞具的铺子里,道:“现在倒也方便。” 姚佳音转头看了一下,也没有拒绝。反正早些解决了这事,以后也不打交道了。 两人先后走进铺子,姚佳音看见墙上挂的青油纸伞跟上次那把差不多,便取了过来。正待寻味陆沉的意见,却见他在一旁盯着些花花绿绿的伞看,只能站在一边等他自己挑。 陆沉看了半天,却问姚佳音:“你觉得哪把适合?” 姚佳音觉得他一个大男人,还拘打什么伞不成?于是把手里的青油纸伞往前一递。 陆沉垂眸看了一眼,却道:“这颜色太沉闷了。” 姚佳音顿了一下,又从旁边拿了一把颜色相对浅一些的,上面绘着飞鹤祥云。 陆沉沉吟一阵,才道:“这把不错。” 姚佳音松了一口气,就去一旁付账,却被价钱吓了一跳,想不到一把再普通不过的伞竟要二两银子。她捏了捏荷包,有些局促,粉嫩的唇瓣悄悄嘟了一下,似是在抱怨。 陆沉看见了,眼角不禁扬起笑意,旋即却皱起了眉道:“一把伞这样贵,不要了。”说罢,就率先从铺子里走了出去。 “陆……”姚佳音张了张嘴,都来不及叫住人,又把荷包收回去,小跑跟出去。 陆沉偏过头,看着她略微不明的神色,道:“一把伞实在不值当几两银子,要不这样吧,看在我请你喝茶吃点心的份上,你也回请我一顿?” 姚佳音想不到他还会在乎这几两银子,不过不用自己破费,她也轻松。喝个茶吃个点心,撑死也就几十文钱,省下来的她以后还可以添些需要的东西。 陆沉见她点头,心里一瞬明朗起来,憋了几日的郁闷也烟消云散了。 陆沉看得出来姚佳音手头发紧,所以也没去什么排场的地方,寻了处街边的茶铺坐了下来。反而是姚佳音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灰扑扑的桌椅板凳,犹疑道:“这里怕是不适合二爷,我们还是另找一处吧。” 陆沉倒不怎么在意,拉开一侧的长凳,用扇子挥了挥上面的草叶,道:“有什么适合不适合的,不都是人来的地方。那些装饰得精致繁华的店铺未必就顶如这街巷茶铺,光好看在价钱上了。” 姚佳音听他如此说,倒是由不得生出一分好感,抚了抚裙子坐在了一边。 陆沉要了一壶花茶和豌豆黄,虽然风度翩翩一身贵气与周围十分不搭,倒是自在悠闲。 姚佳音不禁掀起眼皮多看了他几眼,再次纳闷这般的人怎么会与她父亲有交集,实在是让人唏嘘。 姚佳音到底还是在意委屈了陆沉的身份,左右望着,想看看别处还有什么相对精致的东西,也好抵了上次避雨的情。 陆沉知道她的纠结,捻起一块豌豆黄,道:“其实这吃食走哪儿都是一样,就如这豌豆黄,在民间叫糙豌豆黄,进了宫就成了细豌豆黄,还是有名的宫廷小吃。左不过都是一个豌豆做出来的,你说它能有什么区别?还有那叫‘驴打滚’的,实则就是一个豆面卷子,换个名称就新鲜起来了。” 姚佳音倒不知晓这些,听他一讲觉得甚是有趣,不知不觉就入了神,嘴角抿着一抹弯钩,像豌豆黄里甜甜的糖桂花。 陆沉见她有兴趣听这些,便把自己以往走南闯北时的见闻都拿出来讲,不觉间竟过了个把时辰。 姚佳音回过神来,才哎呀了一声,有些匆忙地站起身来。她出门时答应了妹妹会快些回去,想必这会她见不着人都要哭了。 姚佳音结过账,告别了陆沉,连走带跑很快就没了影儿。 陆沉捏了捏喉咙,觉得已经被豌豆黄甜得黏住了嗓子,猛灌了几口茶水才淡了那股甜腻的味道。 安宁都替他齁得慌,上前问道:“二爷咱回去了?” “回吧。”陆沉扬扬手,精神显得不错。 他一转身,便看到旁边的长凳上落下一块玉佩。质地虽一般,不过看起来光滑可鉴,像是时常被人捧在手里摩挲的。 陆沉眼神一闪,抛了下玉佩收进了自己的袖口里。 看来连老天爷都在帮他,这下不愁下次见面了。 (明天就要收假了,我再去厕所哭一会) ρo-18.c0m 心迹 姚佳音回到府里,才发觉自己的玉佩不见了,急忙就掉转头回来找了,直到茶摊那里也没有踪影。 那玉佩是姚佳音出生时母亲着匠人打的,跟妹妹的是一对,所以她格外宝贝,要是就这么丢了她都不知要怎么自责。 姚佳音又照着之前走过的地方找了一遍,心里期盼着是被陆沉捡到了,而不是丢在了别的地方被人贪去。可是陆沉在哪里去了何处她也不知道,在街头转悠了几圈只得先回去了。 反正以陆沉的身份,也不至于会贪她一枚玉佩,若是捡到了,应该会找机会还给她。 只是姚佳音等了几日,也没有消息,不禁又开始焦急起来。正好听到刘氏跟人在厅堂里谈到陆沉,说要去一个地方送地契。 姚佳音暗暗记在了心里,等陪着妹妹吃过午饭就出了门。 姚佳音对下人所说的地方并不熟悉,沿路问着人才找到,在人来人往的店铺外面张望了许久,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去。 姚佳音的主意还没敲定,陆沉的长随宁安就跑了出来,大概是早就发现了姚佳音,奉了陆沉的命令来请她进去。 姚佳音到底与陆沉接触不多,并没有放下惯有的拘束和疏离,闻言只道:“小哥那日可有捡到一枚玉佩?如果是被陆二爷捡了,可否麻烦你帮我带出来,店大客多,我就不进去打搅了。” 宁安就是知道也不可能依样说了,只能硬着头皮道:“这小的就不晓得了,姑娘不妨亲自去问问二爷。二爷就在里头,刚巧没事。” 姚佳音终究挂心自己的玉佩,又犹豫了好一阵子,才跟着宁安走了进去。 陆沉装得一副微讶的模样,起身迎客。 姚佳音也不想多耽搁,直接言明目的。 陆沉闻言,眼神悠悠地撇过一道光,道:“我是捡了一枚玉佩,料想是姑娘的,本打算近日去奉还,只是事务繁杂,一时倒忘了。” 姚佳音松了一口气,连日来紧揪着的心中终于松缓下来,眼带期盼地看向陆沉。 陆沉却道:“我想那玉佩珍贵,所以放在宅子里了,刚好姑娘来了,可以顺道回去取。” 姚佳音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陆沉吩咐了人备车,连忙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陆沉之前一直在江南一带活动,今年才慢慢转向北方,宅子也是买的现成的,许多家具物件还来不及添置。 姚佳音走进大门的时候,看见院中各处四散着工匠,还在整修树木砖瓦,显得繁忙无比。 “这宅子买了许久,只是我也不常住,今年打算在锦阳安定下来,才找来人收拾。乱了些,姑娘别介意。” 姚佳音看到陆沉让开步子,连忙摇了下头表示不碍事,心道她不过也是上门取个东西,也什么可介意的。她跟进厅堂,见陆沉吩咐着上茶上点心,四下里招呼,不愿多给人填事情,忙道:“陆二爷府上正忙着,无需再叫人分神了,我取了玉佩便告辞。” “前些日子把东西放在旧衣裳里,我得去找找,姑娘不妨在这里坐着等等。”陆沉说罢就出去了,只是穿过花廊一转弯,就坐在了厅堂的窗格对面。 雕花的窗棱刚好框住姚佳音纤细笔挺的上半身,淡紫色的襦裙映着窗外翠竹,宛如美人入画。 陆沉就这么坐着,眯着眼睛欣赏起来。 宁安有些犯难,嗫嚅道:“二爷,就把人这么晾着?” 宁安一直知道他们家二爷性格不羁又反常,可也没见过他这么反常。好端端的把人带来,只会躲在暗处偷看,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你先去我房里把那枚玉佩取来。”陆沉吩咐了一句,连头都没拧一下。 宁安暗自瞥了下嘴,小跑着出了花廊,随后便听到陆沉低吼:“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平日也没见你这么机灵,没点眼力!” 宁安猛地刹住步子,脸上的表情抽了一下,知道二爷是不想让人家姑娘早走,才想方设法地拖时间,当真是阴险! 姚佳音兀自在厅堂了坐了半天,却不见陆沉回来,也有些发闷。她见主位旁边放着基本志怪小说,便小心翻了翻,渐渐地看入了神。 也不知什么时候,旁边蓦然插进来陆沉的声音:“原来姚姑娘也喜欢这一类小说。” 姚佳音的心跳因为他突然的出声砰地跳乱了一拍,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叠着手仍旧是那副低眉顺眼,没有光彩的模样。 陆沉觉得她方才认真的样子也比现在这副愣装出来的面无表情好看多了,他拿起书册往前递了一下,道:“姚姑娘若是喜欢,可以先借去看,等看完了再来还给我不迟。” 姚佳音连连摆手,看见陆沉手里的玉佩,眼神黏上去便没移开。 陆沉看见她这副样子,心里不禁冒出一丝丝恶劣,就不想把玉佩还给她了。可是为了不破坏自己经营出来的一点形象,陆沉还是让理智占了上风。 姚佳音接过陆沉递来的玉佩,眼底终于涌上来一丝失而复得的喜悦,像是一抹春意在澄澈湖面上留下的涟漪,浅浅动人。 陆沉暗叹了一声,不明白她为何要把自己鲜艳的一面遮挡起来,心里有一个声音疯狂叫嚣着,想要一览她全部的风采。 只是姚佳音对陆沉始终没有多余的心思,她将玉佩收进随身的荷包里,就颔首告辞:“多谢陆二爷了,我这就不打搅了。” 陆沉想留也没了理由,只能按捺下心中的躁动,徐徐图之。 “我送你出去。” 姚佳音张了下嘴,就见陆沉脉动着两条长腿跨出了门槛,心中略微懊恼,这人怎么总是话一说就行动,让她连反应都来不及。 院子里的花匠正在修建树木,梯子箩筐等等摆了一大堆,看着比进门的时候还乱糟糟的。 陆沉正叮嘱姚佳音小心脚下,兜头就落下来一个箩筐,一下扣在了陆沉的脑袋上,哗啦撒出来一片绿油油的树叶子。 蹲在房檐上正清理砖瓦间落叶的花匠看见了,吓得僵在了上面,都不敢动弹。 陆沉的额角突突直跳,心里的火气也是熊熊直燃,一把将箩筐甩下来就吼:“宁安——!!!” 陆沉吼得咬牙切齿,却见姚佳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禁一愣。 姚佳音连忙抿嘴,可是看着陆沉端正插在头发里的树枝,就像两个麋鹿的角,看着滑稽又露着一丝与他本人大相径庭的可爱。 “我……对不起……”姚佳音见陆沉不说话,以为他会生气,连忙掩下笑靥,恢复了一派冷静。 陆沉这才回过神来,心里颇有些遗憾,直言道:“早知道这样能让你笑出来,我一早就站在这树底下等着了。” 姚佳音亦是微微一愣,不期然对上他望过来的视线,明亮得有些摄人。她的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抽紧了一下,猛地一张一缩,心跳都快了起来。 姚佳音慌忙垂下眼睫,将眼里的情绪都藏了起来,等得涟漪散尽,便没了任何波动,让陆沉都怀疑方才那一瞬的灿烂是自己的错觉。 她的笑颜就像昙花一现,让陆沉在领略过之后越发魂牵梦萦,蠢蠢欲动。他觉得姚佳音是个比温吞水都难沸腾的性子,这样缓步进攻下去,反而让她将自身的堡垒越加越厚。 陆沉也不知道她为何总是两副面孔,不过那日在刘府见到她笑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其实是向往着这般的明媚的。 陆沉送姚佳音出了府,原本还让宁安去备车,不过被她婉拒了。 “不知道我能不能有机会再看你笑一次?” 陆沉把话说得这样明白,姚佳音就是再傻也能悟出来几分了。试想一个金尊玉贵的人,又哪来的耐心同她周旋呢,真情假意且不说,总归是动了心思的。 姚佳音的心里一片平静,掠过陆沉英俊的眉目,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可淡然的语气让陆沉的心情已经美妙不起来了。 “二爷与我身份悬殊,何苦把心思浪费在我身上,我什么也给不了的。” 陆沉满腔的热情和冲动,在姚佳音淡淡的目光中都堵在了喉咙上。他看得出来姚佳音对人的防备和疏离,怕一股脑道出心思她既不相信,也惧于接收,所以一下子竟没能为自己争辩上一句。 本色 陆沉是个认定目标就不会轻易更改的人,往后的事情就是差一刻能生出来变数,也非得要上手拧一拧。 姚佳音的态度虽然让他很挫败,不过也不是全无希望。 有道是好女怕缠郎,他就不信还缠不动了。 虽然送还玉佩之后陆沉也没了再见面的理由,可是话既然已经说明白了,陆沉也不会再藏着掖着,想见人的时候总能在恰当的时候恰当的地点堵个正好。 姚佳音从一开始的淡然处之,最近也变得开始不知所措起来。 因为自己父亲的荒唐无度,姚佳音也没了有关的念头,总觉得夫妻之间的感情不过如此,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更何况她自己还带着妹妹,又岂能奢求谁能对自己始终如一呢。 姚佳音想罢,轻声叹了口气,心里仅有的一点异动也埋藏干净了。 陆沉把人堵了几天,原还看到了一点希望的曙光,没想到转头就跟石沉大海了一样,再没了响动,不禁开始怀疑自我。 “我长得很丑?”陆沉琢磨了半晌,出声问一旁的宁安。 宁安正盯着自己脚尖发呆,闻言一愣,看着陆沉的脸直摇头,觉得他简直是说笑。 他自小就跟着陆沉做事了,自然知道他家二爷是多少姑娘家的梦中情郎,走在街上也是掷果盈车的对象。只是二爷从不找什么红颜知己,家里的老爷子天天摸着胡子纳闷,说这么俊的小子怎么就是连个媳妇都找不回来。 宁安心想哪里是找不回来,明明是二爷不想找罢了。不过看这次二爷对姚家那位大姑娘颇为上心,没准就能成了。 宁安想到这里,寻思着要不要给扬州的老爷子知会一声,免得二爷一个冲动自己把这事情搅黄,他看二爷这两日的耐心也是快告罄了。 陆沉倒也不是真的质疑自己差在了哪儿,只是心里堵得慌,问完以后自己都觉得好笑。 他抚了抚袖子站起身,宁安连忙跟上,“二爷去哪儿?” 宁安问完又觉得自己问得多余,二爷如今除了姚姑娘,是什么什么也不惦记了。 陆沉看了看院子里修剪得干干净净的树枝,眼前不禁浮现姚佳音那日的笑颜,心里就挠得慌。 “报应啊。”陆沉仰天叹了一声,觉得大概是自己以往谁都不搭理,现在看对眼一个,反而不被人搭理了。 主仆俩出了门也没有目的,去新开的铺子里转悠了一圈,又到了街上。 这一点的商铺比较多,每日都人来人往的。 陆沉看着人多,心里就显得比较烦躁,没等走出街角就要拐回去,一瞥眼就看到了前面的小摊子前站着一个姚佳音。 因为对姚佳音上心,陆沉连带对她身边的人也记得十分清楚,一眼就认出来是那天姚佳音在街上给东西的后生。 陆沉见两人并排站在一起,脚步已经迈了过去。 姚佳音不同于往日沉静的样子,脸颊上带着客气又柔和的笑意:“新绣的手帕,客观可以看看。” 姚佳音一抬头,看见面前的人是陆沉,脸上的表情转瞬就淡了下来。 陆沉也没计较这些,垂眼看着摊子上各色的手帕荷包,问道:“你出来卖这些?” 陆沉有些诧异,她再怎么说都姚府道大小姐,不应沦落至此才对。不过他想到姚老爷在世时那副样子和她的继母,多少也就理解了,眉头不禁渐渐拧了起来。 姚佳音最初愣了一下,后来也就没什么可尴尬的了。她匀了匀面前的手帕,勾着嘴角道:“我总不能坐吃山空,以后的总要自己生活。二爷看看可有喜欢的?我的针线活还不错。” 陆沉见她脸上虽然挂着笑,却不是自己期望的那样,客客气气的,就只是对待一个顾客那般,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这些我都要了。”陆沉把银子给了一旁的后生,让姚佳音把东西全包起来。 姚佳音顿了顿,转而客气道:“多谢陆二爷。” 陆沉心道真要谢你不如以身相许,不过这一堆手绢到底屈折了她的价值。 陆沉还在想着怎么换个方式跟姚佳音套近乎,翌日再去那摊子道时候就不见了人,让宁安连着蹲守了几天也没再见人来。 陆沉知道姚佳音是在避着自己,不禁气得发笑。想他陆沉何时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过,便还热脸贴脸个冷屁股。 宁安看着自家二爷呼啦呼啦扇着扇子,就知道他差不多是到了没耐心的时候,小心出声劝道:“小的都去打听过了,姚老爷自打原配夫人过世后就没怎么管过姚姑娘姐妹俩,姚姑娘的妹妹又心智不全,这些年来没少受刘夫人的奚落,一时不信任人也是情有可原,二爷若真喜欢了,不妨再从别处着手?” 陆沉虽然没有刻意打听过姚佳音的家事,不过去过那两次,从刘氏的态度中也能揣摩出来她的处境,多少还有些考量。 只是这些日子他也没少示好,几乎是把这辈子的耐心都集中起来了,还是没换来半点回应。他觉得就是泥人也该有几分动容了,偏偏姚佳音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陆沉不禁暗暗咬牙,这丫头真是倔得人胸口疼! 陆沉捂着心口在椅子上瘫了半天,才出声问宁安:“她这几日都在府里?” “出去过几趟,不过都是送绣品的。”宁安知道陆沉一直在意跟姚佳音在一起的那个后生,便自觉地打问清楚了,“姚姑娘一直都是拖奶娘的儿子帮忙去集市卖绣品。” 陆沉听了,一直膈在心底的那点小小的不痛快也就消失了。 “出去走走。”陆沉说着人已经跨出了门槛。 宁安看见外面灰蒙蒙的天色,好像又快下雨了。不过他也知道劝不动陆沉,急忙拿了把伞追了上去。 路上的行人都怕被雨堵在外面,所以显得脚步匆匆。反观陆沉倒是悠闲自在,与人格格不入。 宁安感觉到情绪不高,指着前面道:“那里新开了一间书舍,二爷要不要进去看看?” 陆沉没说话,左右无事,也就顺路进去了。 大概因为天气的原因,书舍里的人不多。 陆沉沿着书架往后走去,宁安跟了几步,就在门口那里等着了。 外面阴沉沉的,书舍里的灯还未完全点上,有些昏暗。 陆沉对着书架看了看,也分不清上面的字迹,见旁边晃过来一团微黄的灯火,以为是书舍的人点了灯过来,便道:“麻烦往这里照一下。” 过了一会,那团灯光才照进来,书架之间转瞬明亮起来。 陆沉顾着看手里的书,翻了几页似有所觉,一抬头就看见姚佳音正把灯台放在了一边,正要离去。 陆沉目光一变,啪地一下合上书,行动已经快过了脑子,一把抓住了像是想要落荒而逃的姚佳音。 姚佳音受惊一半挣扎了一下,肩膀磕到旁边的书架,连带灯台撞到了地上。里面的煤油全洒了出去,灯芯的火苗窜了几下后熄灭,周围瞬间又沉入了昏暗中。 姚佳音觉得腕上的手掌烫得吓人,着急慌忙想要撇开。 陆沉握着手中细腻的肌肤,心中亦是一动,不过看她慌张的样子,还是不舍地松了开来。 只是一松手,姚佳音就要从旁边逃开。陆沉一下就来了气,将她逮回了跟前。 “你放开!”姚佳音被他拉得死死的,羞恼之下也装不住平日的冷静了。 昏暗之中,陆沉尚能看得到她眼里的闪烁,又听到她终于有所起伏的语气,反而带出了笑意:“难得你也会有脾气。” 姚佳音咬唇不语,偏过头不想看他脸上的戏谑。 陆沉看见她鬓边翘起来的一缕头发,抬手去抚,被她一偏头躲了过去。 陆沉也不恼,手一滑勾弄了一下她耳朵上垂下来的耳坠。 姚佳音对他这些日子以来的行为也不是全无所觉,现下被他堵在这里,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一把捂上自己的耳朵,不让他碰。 “我——” 陆沉刚张开嘴,就见姚佳音连另一只耳朵也捂上了,似乎并不想听他说话。 陆沉额角一跳,开始磨牙:“姚佳音,你的心是铁打的不成?” 姚佳音心里突了一下,只是装乌龟,不表露一点神色。 “是我的诚意不够,还是你心里有人?”陆沉憋了几日,实在不想漫无目的地往前冲,便想一次性问个明白。 姚佳音哪里想过这些事,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一径憋着也不啃声。偏生陆沉装不住,越问越急,不问出个结果来是不打算罢休了。 “若是我诚意不够,只要你说,我都能做。” 陆沉等了半晌,才见姚佳音略抬了下眼皮,悠悠问道:“若是我心里有人,陆二爷又打算怎么办?” 陆沉的脸色僵了一瞬,冷冰冰地甩出一句:“那就换个人。” 姚佳音几乎被他的霸道气笑,心里的主意打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微微叹了声气,道:“二爷的抬爱我心领了,只是我已打定主意这辈子都不会嫁人的。” 陆沉气结:“你自己一个人是过,跟我也是过,就不能行行好给我个机会?” 姚佳音听到他语气中隐隐的委屈,顿了一下,终究没有回应。 “姚佳音,你可真能耐。”陆沉甩下一句,沉着脸甩袖便走。 姚佳音靠在书架上没有动,浑身仿佛脱了力,心底由不得涌上来一股孤寂和心酸。 她抹了把有些泛酸的眼眶,转身准备朝外走去。昏暗之中蓦地又罩过来一片浓厚的阴影,竟是去而复返的陆沉。 姚佳音尚来不及反应,便被陆沉一把抓住双臂拉了过去,讶异之下微张的唇瓣旋即被一片火热吞没。 “唔……”姚佳音脑子里噼里啪啦犹如炸开了烟花,急忙推拒着不断压过来的陆沉。 陆沉箍着她纹丝不动,脚步朝前一错,将她整个压在后面的书架上,扶着她的肋下向上一托,双唇一吮将舌尖强硬地抵进了她的口中。 姚佳音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又慌又乱,下意识用自己的舌头去堵他不断的侵入,却称了他的心,被迫与他一同缠绵。 “唔放——” 姚佳音又羞又气,仿佛所有的血色都涌到了脸上,一张嘴话都没说完,就被陆沉堵得直喘。 陆沉恍若未闻,吻得忘情不已,只觉得口中柔软的小舌如同沾了蜜一样,让他欲罢不能。直到姚佳音不会换气揪着他袖子的手都发软了,他才不甚满足地撤了出来,两唇分开之际还牵连着一丝暧昧羞人的津液。 姚佳音缓过神来,抹着微肿的唇瓣,呼吸之间全是陌生的男性气息。她连忙别开头,用力推开了陆沉。 陆沉向后撤了一下,下一刻就又搂了过来,眼底像是蒙了一层迷雾,让姚佳音再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姚佳音脱不了身,只能用发红的眼睛瞪着他,控诉他的无赖行径。 陆沉捏着她的下巴,趁她不备又低头偷袭了一口,也不在乎自己打自己脸,漾着笑意痞气兮兮道:“我琢磨了半天,还是觉得用自己一贯的方法比较实在。所以,你只能乖乖接招。” 姚佳音从来没见过这么无礼又霸道的人,简直就是个土匪,骨子里的倔强也全部翻了出来,冷着声道:“陆二爷未免太自大,我就算没爹没娘,也不见得就非得依附谁,二爷若要用强,我也不怕鱼死网破!” “傻瓜,什么鱼死网破的。改日我八抬大轿娶你过门,当正经的陆夫人,琴瑟和鸣举案齐眉,不是人间美事。” 姚佳音现在听他说这些,只觉得他像喝醉了酒说大话,连看都懒得看他,干巴巴道:“我不会嫁人的,这辈子都不嫁。” 陆沉也只当她说气话,点了点她红润的唇瓣,笑道:“那我就守着你,等你什么时候想嫁了知会一声,我好随时准备。” 姚佳音又瞪起了眼,像看一个疯子一样,骂了一句从他臂弯底下钻了出去,逃也似的跑了。 陆沉抚了下自己的嘴唇,上面还残留着姚佳音口脂上的香气,让他迷恋不已。他整了整衣冠,这才抬腿喜气洋洋地跨了出去。 (情人节还没过完,所以还来得及给大家祝福2333让二爷也亲一个~(づ ̄3 ̄)づ╭~) 死皮赖脸 陆沉既把话说开了,也就不喜欢再兜圈子,对姚佳音一顿穷追猛攻。 姚佳音彻底连门都不敢出了,举凡要什么都是托奶娘去办。偏偏这个人阴魂不散,总能出现在自己视野中。 一如现在。 姚佳音看着扒在墙头上的人,那张脸上的笑容着实叫人牙痒痒。 姚佳音站着不动,怎么也不肯照他说的踏出大门。 陆沉也不恼,干脆托着手肘心情闲适地看她做事。 姚佳音在屋里呆了好一阵,出来看见他还在那里,不禁蹙眉咬唇。 这人难不成是要待一晚上不成? 姚佳音料定他不可能这样做,就要合上门晾到他自己离开。 陆沉扔了颗石子敲在她门上,道:“再不出来我可进去了。” 姚佳音不动,陆沉掀了下眉,撑着手臂作势往里翻。 姚佳音见了,急忙跑到墙根底下阻拦他,“你别进来!” 虽然刘氏不常来她这里,可若被别的下人看见了,又平白编出来些闲话。她只想等一脱孝干干脆脆离开,不想再招惹出来别的事情。 “你出来我就不进去。” 姚佳音看着陆沉无赖一般的神情,犹豫了半晌,见他又要向里翻,连忙去开后门。 陆沉这才从墙头跳下去,看见姚佳音亭亭立在门口,便一阵心喜。 姚佳音急忙侧了下身子,躲开他兴冲冲的要来牵自己的手,拧着眉道:“要说的话我已经都说了,陆二爷这般人物,要什么没有,何必为难我一个小女子。” 陆沉在颈间磕了下扇子,眼睛一眯,忽地一把抱起了她,丢上了一旁停的马车里。 姚佳音从软垫上坐起来,拨开面前散乱了的头发,怒气冲冲地吼了一声:“陆沉!” 陆沉反而轻笑起来:“终于不叫我陆二爷了?” 姚佳音搞不懂这人什么毛病,对他客气还觉得不受用,也就没了好气,紧绷着小脸冷冰冰的样子。 陆沉却觉得她的每一个表情都十分新鲜有趣,撑着下巴看还不够,非要去撩拨她。 姚佳音也装不住素日的低眉顺眼了,像炸了毛的猫一样,在他再次伸手过来的时候,照着他的胳膊啪啪啪地一顿拍,却白折腾出自己一身汗,陆沉只顾咧嘴笑。 姚佳音觉得自己当初是瞎了眼才会觉得这人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陆沉眯着笑眼,拽住姚佳音手里帕子的尾端,想要迫她看自己。姚佳音与他扯了半天,干脆一甩手把帕子给了他。 陆沉晃了晃手里的帕子,往袖子里一揣,又去招惹她。 姚佳音缩在角落里,把头埋在膝上,双臂包着自己,像是缩在壳里的蜗牛,一副不听不看不理的态度。 陆沉往近凑了凑,伸手从她背后抚着,眼看就要移向腰窝。姚佳音浑身一抖,蹭地一下正起身来。 陆沉趁机将她往身前一揽,箍得牢牢的。 姚佳音半坐着,上半身整个陷在陆沉双膝之间,撑着他的膝盖想要起身。 柔弱无骨的身躯在自己腿间磨蹭,让陆沉浑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他连忙松了些桎梏,却依旧将姚佳音禁锢在胸前。 姚佳音又羞又气,挣扎得脸色通红,没办法之下张着细白的贝齿就去咬的手腕。 陆沉手一抬,捏住她细嫩的脸颊,看她气呼呼的样子,就像一只被惹急了的小白兔开始咬人了。 陆沉怕再逗下去,这颗韧劲儿十足的小白花还不知得气成什么样子,这才松了手,放任她躲到一边。 姚佳音感觉到哒哒行进的马车,憋着气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没哪儿,街上转两圈罢了。”陆沉倒是想带她去哪儿,就怕她觉得自己是强抢民女,虽然现在也没差。 姚佳音没再吭声,脑子却不可不停地在想着如何处理这件事。 陆沉就在对面,认真地打量着她的眉眼,连眉间偶尔出现的褶皱都尽收眼底,越看就越觉得不够。 姚佳音被他看得绷不住,板着脸把后脑勺甩给了他。 陆沉见状,又去拉她的披帛,看见她不耐烦地摆手扭头,也觉得颇有趣味。 马车拉着两个人也不知转了几圈,等停在姚府后门处的时候,落日的余晖已经染就了整片檐角。 姚佳音逃也似的从车上下来,脸颊上还晕着淡淡的粉色,也不知是羞的还是被气的。 反观陆沉,倒是一派心情开朗,微微弯腰去看她的脸,“明日开花市,接你去逛逛?你可以带上你妹妹一起。” 说到自己妹妹,姚佳音的眸色便一柔,对于陆沉的提议虽然心动,却也不可能就答应了他。 谁知陆沉直起身,兀自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日吃罢午饭,我来接你们。” 姚佳音不可置信地抬头,一口气憋在喉咙上都不知道怎么发出去,眼睁睁看着他上了马车。 “你……你回来!”姚佳音见他就这么自作主张,急得在原地跺脚。 陆沉探头看见她的样子,笑得比太阳还耀眼,“瞧把你急的,这就舍不得我了?” 姚佳音顿时闭上嘴,对他曲解自己的意思表示十分生气。 陆沉心里乐得跟什么似的,趁着马车调头,冲她扬手,“明日就能见着了,不要太想我!” 姚佳音看着扬长而去的马车,差点被生生气晕过去。 ρo-18.c0m 未来 姚佳音这一夜翻来覆去,几乎都没怎么睡。脑子里想动想西,都会涌现陆沉那张脸,凌晨似睡非睡的时候,梦里的依旧是这个人,醒来还暗暗懊恼。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姚佳音觉得自己一定是最近见陆沉见得太频繁了。 姚佳期睡早醒早,这会已经吃过了饭,抓着两个包子跟奶娘先后进来。 “姐姐,豆沙,吃。” 姚佳音自起来坐在床上,还没洗脸漱口,嘟着唇在妹妹递过来的包子皮上碰了一下,道:“姐姐先去洗漱,一会再来吃。” 姚佳期见她起身,也紧紧跟上,一直催着她快洗,把手里的包子捂得死紧,生怕凉了。 姚佳音草草梳洗了一番,坐下来吃着早点,跟姚佳期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答着。 奶娘将屋内收拾了一番,看到桌子上姚佳音画的一间屋子的布局,犹豫了一下开口:“前日顺儿来跟我说,小姐先前要置的那间屋子,主人家打算卖给商户做商铺。我让顺儿周旋了一番,对方说要加价,所以让我来问问小姐的意思。” “他们要加多少?” “几乎是翻了一番。” “这么贵?”姚佳音蹙起了眉,也为难起来,“我再想想吧,奶娘让顺儿哥顺便再打听打听别处。” 奶娘点了点头,收拾了东西出去了。 姚佳音将圆匾里用来制香包的碎花瓣端到了院子了,等得午间太阳出来便能照到了。斜刺里忽然扔下来一只流苏穗子,正好落在匾里。 姚佳音抬头四顾,然后就看见又扒在了墙头上的陆沉。 “……” 姚佳音觉得,这个人似乎有些爬墙上瘾了。 陆沉在墙头催她:“我让宁安把马车停在后门的街对面了,你快些出来。” 姚佳音压根就没考虑过今日要跟他出去,所以看了他一眼后就掉转过身,全当没看见。 陆沉啧了一声,撇着在路边买的花束,不住朝她扔。 姚佳期从屋里出来,看见地上散落的花,便跑过去捡,似乎十分喜欢。陆沉见状,眼神一亮,大尾巴狼似的朝姚佳期晃着手里快秃了的花束,诱哄道:“让你姐姐带你去花市看花!” 姚佳音暗暗翻了个白眼,将妹妹拉到一旁,不让她看那头大尾巴狼。 陆沉见哄不动,就施行了自己的下一步计划——直接从墙外面翻了进来。 姚佳音一转身,鼻尖差点撞在他的胸膛上。 “陆二爷虽然身份贵重,可我若要到官府告个私闯民宅也不是不可行。”姚佳音耷着眼皮,着实有些没精力应付他的厚脸皮。 “等逛完花市,我跟你去官府自首。” 姚佳音无言了一阵,还没是答应他。 姚佳期却是听到了花市两个字,兴冲冲地扯姐姐的袖子,“姐姐,花,看花!” 姚佳音沉默着看向妹妹,心里就挣扎起来。 陆沉趁机道:“就借着这个机会,我们多了解一下,要是回头你实在讨厌我,我便不再纠缠,如何?” 姚佳音看向陆沉深邃的眉眼,抿着嘴半晌,没什么起伏道:“我不信。” 陆沉的眉梢动了一下,心道她深谙自己脾性,不过表面上还是说得好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绝对不反悔。” 可谁知姚佳音根本就看透了他的本质,半分面子不给,道:“你又不是君子。” “那我要反悔就是王八蛋。” 姚佳音见他说得这样斩钉截铁,目光里的坚定转成了狐疑。 陆沉眼也不眨,势要让她相信自己的诚意,心里想的却是,只要能抱得美人归,王八蛋就王八蛋。 因着姚佳期也在旁边眨巴着眼带着央求,姚佳音这才犹豫着出了门,临走的时候还是不放心,拿了副笔墨纸砚出来,让陆沉把自己应承的话写在上面,连指头印都得印上去。 陆沉心里笑得直打跌,觉得这姑娘真是太逗了。他要是打定主意不承认,别说摁个指头印,就是把他自己贴上去,也有本事厚脸皮到底。 不过他看着姚佳音这么忙活也可爱得紧,便好好的把保证信收起来,权当做两人的定情信物了。 姚佳音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这一路上都没与陆沉多说话。而陆沉也有些后悔让她带上姚佳期,现在想动手动脚都有了阻碍。 锦阳城的花市向来是热闹的大日子,就连京城的人都会专程来逛。 因为妹妹喜欢花草,所以姚佳音也会在院子里种一些,不过终究比不上专门的花匠师傅。这里百花齐放,各有各的娇艳,姚佳期一进来就忘乎所以了。 姚佳音还得看着妹妹,所以这一路上,陆沉满腔的兴奋和喜悦都化作了浓浓的不满足,觉得自己真是搬起石头砸脚,平白带了个灯台来。 姚佳音才不管这些,巴不得少与他说几句话。 这园子极大,逛到一般姚佳音开始脚酸,可姚佳期的精神头却很足。 陆沉见她坐在石墩子上摸脚踝,便道:“让宁安带着到周围玩会儿,我们在这里歇着便是。” 对于自己的妹妹,姚佳音总是要纵容许多,见她玩得正好,也不好拘着她,只得默许了。 两人就坐在靠水塘的小亭子里,一个看人,一个看水,半晌无话。 也不知何时,天空开始阴暗下来,蒙蒙细雨飘洒在四周的花瓣上,也别有一番风味。 姚佳音一走神的工夫,陆沉就靠了过来,她连忙就着围栏的椅子挪了一大截。 陆沉见状,也跟着挪了过去。 姚佳音把三面的座位都换遍了,见他还是黏着自己,不禁皱起柳眉,微恼道:“陆二爷,你别忘了自己所说的话!” 陆沉闻言,便不再跟着挪过去,只是无辜地张张手,道:“我自然记得,不过我也没做什么不是么?而且我也说了,今日出来也为着两人多一些相处,你这样避我如蛇蝎,未免不公道。” 他霸道强硬,现在反说自己不公道,姚佳音觉得他惯会替自己说理,不禁直言道:“陆二爷,有人说过你睁着眼睛说瞎话么?” 陆沉勾着嘴角,十分老实:“你还是头一个。” 姚佳音可不觉得这是一种荣幸,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盯着花径那头,等着姚佳期回来。 外面雨雾蒙蒙,眼前的人如水的明眸越发幽黑清亮。陆沉的视线在姚佳音脸上不停打转,最后还是停在那樱粉的唇瓣上,回想起那日的冲动就忍不住再次动了心思。 姚佳音似有所觉,颤了下眼皮抬起手来,手里的丝帕堪堪遮在嘴角。 陆沉被她下意识的反应逗笑,靠向后面的围栏伸了个懒腰。 姚佳音听到他沉沉的笑声,不明所以,很小声地嘀咕:“笑什么……” “没什么。”陆沉听得清楚,还回了一句。 其实也不怨姚佳音反应如此,毕竟他也是真的存了这个心思的。 宁安也不知带着姚佳期玩去了哪里,等了半天还不见回来。姚佳音被陆沉盯得如坐针毡,干脆也起身走动。 外面的雨丝虽然细小,可若毫无遮挡走一阵,也会浸湿衣裳。姚佳音摸到已经被打湿的额发,只得走到一旁的花架底下。 陆沉见她抱臂似是有些冷得发抖,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罩了过去。 “不用——” 听到姚佳音脱口而出的拒绝,陆沉也没停下动作,而是有些强硬地将外袍给她裹了上去。 姚佳音抓着外面月白的衣料,上面还残留着陆沉外暖的体温,在微凉的雨中,透着一种安逸。 姚佳音皱着眉,心里一团乱麻,偏生陆沉还淡淡笑着说:“说不是被我感动了?那要不要以身相许?” 姚佳音听着他的话,着实有些无奈。她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被他看上了。她又时常听刘氏说起他在江南一带的名声,觉得像他这样颇受女子追捧的人,必然见过许多美色,岂会为她停留下来。 是以陆沉的步步迈进,反让她觉得这就是一个骗局。新鲜过后,再不一样的风景还不是趋于平庸?就像她爹一样,貌美如花的小妾一个接一个找,到最后念着口中春花秋月,却连对方的样貌都想不起来。 姚佳音兀自想了半天,越发觉得自己跟陆沉亘着一道鸿沟,根本无法跨越。 之前走了一路,姚佳音现下正是疲累,连带着心里也涌着倦意,她低声道:“我们家的情况,想必二爷也是知晓的。我只想带着妹妹平平安安过日子,不招谁也不惹谁,二爷的人生中也不会缺我一个,实在不必如此费心。” “那我说,就缺一个你呢。” 姚佳音对上陆沉的幽暗的眼神,低下头咬住了唇:“我并不适合二爷。”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适不适合。”陆沉的话里没有丝毫疑问,只是平静地陈述着,让姚佳音一时都没话可说。 陆沉偏头,看见她拢着自己的外袍,缩着手像一只取暖的小松鼠,楚楚可怜又自然地充满防备,心底不禁又柔化了几分。 “这世上的人百样,有好有坏,有深情有寡意,难道就因为未来不可预估就放弃追寻一切可能?你想要的平安常乐,也许我能给你呢?” 姚佳音的心跳略微一乱,摇着头还是没敢去看陆沉。 陆沉叹了一声,伸手摘了一朵花架上垂下来的紫色花朵,别在了她的鬓边,“将来的样子谁都难说,你只要用心去判断总会知道。反正我未娶你未嫁,机会和变数都是一样多,不是么。” 姚佳音抚着鬓边的花朵,沉默无声。 变数 姚佳音怎么都是陆沉自己所中意的人,但凡能撬动一点,他也就不会步步紧逼了。 回来的路上,陆沉见她沉默不语,似是思虑,便没去打搅,又恢复了之前那个温文尔雅的陆沉。 马车到了原先停的地方,姚佳音下了车,将身上披着的袍子取了下来递给陆沉。 陆沉接过,忍住了想握紧她柔荑的冲动,柔声道:“我的话还是那些,你什么想清楚了,我随时等着。” 姚佳音颤了下眼睫,这次没有先回去,而是等得陆沉先驾车离去。 姚佳期还沉浸在花市的琳琅中不可自拔,在台阶上蹦蹦跳跳的。 姚佳音拉着她问道:“佳期,你觉得方才那个哥哥怎么样?” 姚佳期以为她说的事宁安,将手里的雏菊往她跟前一捧,弯着眼睛直点头:“好,好!” 姚佳音看着眼前盛放的花朵,知道她是误解了,又仔细解释:“是送你花的哥哥旁边的那个。” 姚佳期想了想,皱着眉头好半晌也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想的感觉,只能摇头。 姚佳音叹了一声,摸了摸她不谙世事的脸,暂且将这事搁置下来。 因着两人之间略有转圜的余地,陆沉也不再霸道紧迫,只是时不时还是会送姚佳音一些东西。 贵重的簪子、衣物也不是没有,只是姚佳音都叫人退了回来。陆沉知道她还不是完全想通,所以觉得拿人手软,后来便改送一些小点心,或是花种之类的小东西。 姚佳音心中犹豫,倒是没有像往常一样退回去。 陆沉紧绷了多日的心终于松了一下,静待着找机会更进一步。 而姚佳音也掐着日子除服的日子,迫不及待想离开这个家。 之前相中的宅子,因为主人家要高价卖给人当商铺,姚佳音没办法,一有机会便跑出来寻住处,跑了几日总算有成效。 如今的宅子虽然也是贵了一点,不过比之前那般宰人的价格已经好了很多,宅子外面还连了间小屋,姚佳音想着到时候整理出来可以卖一些手帕香包。 只是这段日子手头有所支出,姚佳音手里的银钱还是缺了一些。未免这宅子再被人捷足先登,姚佳音犹豫了片刻,还是拿出了自己那枚玉佩。 “这是夫人给小姐的,怎么也不能当了呀!”奶娘将玉佩摁回去,说什么也不让姚佳音去当玉佩,“我再跟顺儿商量一下,看看家里还有什么可以换的。” 姚佳音也不可能让奶娘一把年纪还倾家荡产的,温声道:“只不过应一时急需,等到我们把宅子买下来,开起摊子,到时候再把玉佩赎回来便是。” “这……这能行么?当出去的东西还能要回来?” “可以的,我找间正规的大当铺,活当三月。而且佳期这段日子不好,也需要看大夫吃药的,手头没有现钱总不好张罗。” 奶娘不懂这些,不过见姚佳音说得可信,犹豫了一阵才答应了。 姚佳音收拾了一番出了门,一路走一路看,见到开在正街的一间当铺,门匾上的标志在别处也很常见,显然是一家主人旗下。 姚佳音还是头一次见当铺里如此热闹的,四处瞭望着找寻门道。 来当铺的当东西的,不是酒鬼赌徒,便是穷途末路的潦倒汉。姚佳音一个年轻姑娘,轻盈盈地站在当中十分显眼。 陆沉从楼上下来,一眼就看见了在那里瞭望的姚佳音。 陆沉有自知之明,也不认为姚佳音是来找他的,再者他也没说过自己在这里有当铺。 “去看看她要当什么。”陆沉停在楼梯一侧,撑着扶手没有下去。 宁安等得姚佳音当了东西,才去问了里边的掌柜,顺便将东西和当票的底本给陆沉带了过来。 陆沉看着手里熟悉的玉佩,不禁拧起了眉。 她已经拮据到要当这玉佩了? 这玉佩对姚佳音有多重要,陆沉是知道的。而且质地普通,也不过能当个一百来两,她又是活当,想必是有什么急需用钱的地方。 虽然早知姚佳音倔强,可陆沉看着手里的当票,心里还是忍不住迸起一丝恼怒的火花。 这丫头便是紧迫到要当从小带到大的玉佩,也不肯开口向自己求助,实在是让人又气又恼。 陆沉将玉佩收了起来,打算找个时间再去打探一下姚佳音那边的情况。 姚佳音这厢刚回了府,就见奶娘急匆匆地跑了出来,“小姐快去看看吧!刘氏在二小姐房里呢!” 姚佳音一听,心里咚地一下就落到了谷底,脚步慌乱地朝房里跑去。 房里只有刘氏一个人,只门外还守着一个老妈子。姚佳音要进去的时候,老妈子也没阻拦,还给她开了门,只是挡住了要跟进去的奶娘。 姚佳音进了屋就直奔姚佳期床前,见她完好无损地睡着,略松了一口气。只是刘氏的一句话却叫她一阵揪心,一股凉意从头窜到了脚。 “放心吧,佳期睡得正香呢,醒不来的。” “什么意思?”姚佳音转头看向刘氏,眼神凌厉,“你做了什么?” 刘氏抬了抬自己洒金镂花缎面的裙摆,缓缓坐在了一旁的鼓凳上,叠着手看上面的戒指,漫不经心道:“我知道你盼着离开这个家,只是没想到你能搭上陆二爷。” 姚佳音看见她脸上的讥诮,也有一丝难堪,咬着唇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心都系在姚佳期身上。 “如今你爹死了,我们也不用再兜着什么,我明着说与陆二爷有交情那也是我求之不得的。只不过陆二爷是何等人物,就是把你送出去也是不长久的。” 姚佳音听着她的话,知道她是另有算计,眼见叫着姚佳期也没反应,心慌愤怒之下也没多与她周旋,干脆道:“你直说你想要干什么!” “别的不说,我就是欣赏你这干脆的性子。”刘氏笑了一声,站起身来,“我给你定了一门亲事,下月初八。只要你嫁过去,届时我会叫人把佳期和奶娘都送到你那边,往后我们便再无相干。” 姚佳音可不认为刘氏会好心到给她安排好终身大事,这中间也不知是与什么人做了交易,只是现下姚佳期不知何故昏迷着,她不敢大意,只得咬牙一口答应。 刘氏早知姚佳期是她的命脉,捏得极准,不消几下就把自己算计的事儿办了,满脸欣喜地出了门。 奶娘看见刘氏得意的样子,暗暗啐了一口,急忙跑进去看姚佳音,“小姐……” 姚佳音坐在床边,捏着妹妹的手,低垂的眼里看不清神色。 出嫁 锦阳靠近京城,依山傍水,又四通八达,可谓一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陆沉早年间与北方的商会开始往来后,就一直缓步将生意朝着锦阳迁,除了一些比较零碎的生意,基本的大头都已经转向了这边。 只是家中尚有陆老爷子在扬州,陆沉姐弟劝了许久都劝不过来,只说要留在扬州老家跟老友打牌喝酒。陆沉只得暂时作罢,逢年过节回去一趟,不厌其烦地游说。 如今又快到老爷子的寿辰,陆沉自然不能缺席。只是这两日生意上需要照应,他忙得连贺礼都没来得及选,只能拜托朋友在市面上寻一块好楠木,重新定做一把推椅给腿脚不便的老爷子。 朋友办事也十分麻利,这日就把东西送了过来。 陆沉刚从生意中脱身,脸色还带着一丝疲惫,正歪在厅里的椅子上假寐,听到朋友大着嗓门进来,不禁蹙了下眉道:“大白日的你也喝得如此醉,当心嫂夫人又拿捏你。” 朋友笑着摆手:“人家大喜的日子,我总不能太煞风景!” “这是去喝谁家的喜酒了?”陆沉正起身,拿过一旁的青瓷茶壶倒了杯茶。 “说起来你也知道,就刚过世的姚老爷家。”朋友滋溜一口,把茶都当成了酒,喝得津津有味,“算起来这还没除服呢,这刘夫人就张罗着往外嫁闺女,实在有些……啧。” 陆沉听罢,提着的茶壶就僵住了,壶口的水从茶杯里流了满桌子。 “你说谁家嫁女儿?” 朋友见他一脸似是愕然的表情,还以为他压根记不得人是谁,又仔细解释了一遍:“就城东的姚家啊,之前你不还上门吊唁过。这府里不是还有两个小姐,出嫁的便是姚府的大小姐。” 陆沉仿佛被人敲了一棒,脑子里嗡嗡作响,所有的情绪一瞬间翻涌上来,已分不清自己是愤怒多一些,还是不解多一些。 朋友喝得微醺,压根没看见他变了的脸色,兀自说个不停。 陆沉压抑着脾气,想到姚佳音在他不知情的时候已经坐上了不知谁家的花轿,便绞得心口难受。 “宁安!!!” 陆沉站起身,扇子啪一声拍在桌边,断成了两截。 正在唠叨的朋友被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这才看到陆沉已经阴沉沉的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死哪儿去了!”陆沉这会已经变成了一头暴躁的狮子,在厅里来回踱着步子,见到匆匆跑进来的宁安,劈头盖脸先是一顿骂。 宁安不敢回嘴,低头受着,罢了却也不知晓自家二爷为何忽然发这么大的火。 “去,去姚府看看,花轿到哪儿了!”陆沉焦躁地转了几圈,又坐了回去,脸色阴得吓人。 宁安一进来得了这么个吩咐,着实发懵,战战兢兢地问:“二爷……看谁的花轿去?” 陆沉唰地抬起脸,吓得宁安一个哆嗦,声音都没了。 朋友见状,只得小声提醒:“姚府的大小姐今日……出嫁,嫁到清水岭的孙家。” 宁安听罢,也是一愣,再看陆沉的脸色也就明了。 只是这姚姑娘前些日子还跟二爷逛花市,回来也是好好的,他还以为两人有戏,怎么转眼间就嫁人了? 宁安不明白,当下也不敢耽搁,急忙带着人去了。 而对于姚佳音来说,同样的也是稀里糊涂。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嫁给谁,嫁去哪里,只是心系姚佳期的安危,所有的事情都顾不上了。 花轿出了锦阳城,一路吹吹打打,引人侧目。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也不看好这门亲事,没等一阵天就阴了下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往下砸。 随行的媒婆苦着一张脸哎哟喂直叫唤,冒雨走了片刻差点将花轿都翻进了泥沟,没办法只得停在了路边一处荒废的寺庙里。 “哎哟,这大喜的日子真晦气!”媒婆拧着湿哒哒的袖子,让轿夫把花轿停在了侧边还算完好的香堂里,将剩下的人都赶去了对面的大堂。 一伙人抱着喇叭唢呐,连个火折子都没带,更别提能喝上口水了,挤在一处怨声载道。 恰在此时,外面又进来一帮人,好像也是路上被雨阻了,进来避雨的。 这帮人也不是别的,正是陆沉带的人。 也不知是不是陆沉刻意的吩咐,这帮子人倒是锅碗瓢盆带得齐全,还拉了一车的酒,往进来一走就地生火,张罗着开灶了。 送亲的人看见了,个个眼巴巴地盯着。他们原也是打算到了那头跟着酒席吃一顿好的,没成想大鱼大肉没吃上,反被堵在了这破旧寺庙里,如今也是饥肠辘辘了。 “这雨下得可真不是时候,各位这一路必然辛苦了。”宁安端着两碗热茶,递给了就近的两个轿夫,开始套起近乎来,“既在同一个屋檐下避雨,也算患难之交了。大家别客气,过来喝碗热茶,等这雨停也不知得什么时候。” 众人见宁安他们也不像凶神恶煞之人,又主动过来交好,自然没什么可拒绝了,三言两语之后就热切地攀谈起来。 媒婆往花轿那边送了碗热茶,好生安抚了几句,就跟这边随行的一个婆子嗑瓜子闲聊去了。 大雨磅礴,将院里凌乱的杂草树木砸得弯下了腰,哗啦啦的雨声犹如一道屏障,横亘在大厅和香堂之间。 姚佳音坐在花轿里,几乎听不到对面的说话声,恍惚间以为这里就剩下了自己一个人,难免会有一种孤寂冷清之感。 姚佳音轻轻叹了一声,抬手将盖头掀了开来,眼前的光线又是一晃,一个人蓦地出现了面前。 陆沉低垂着眼,看着姚佳音红妆之下的满载讶异的脸,眼底沉沉地不见光亮。 姚佳音也没想到,还会再见到陆沉。她原本以为这一去,两人应该不会再有交集了,只不知为何他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两人各怀心思,一时无话。 陆沉打量着她身上的火红的嫁衣,只觉得无比碍眼,刺得他双目生疼。他见姚佳音半晌不啃声,甚至连句解释都没有,不禁怒气更甚,蹭得一把掀去了她半耷的盖头。 “姚佳音,你还有没有心。” 面对陆沉咬牙切齿的质问,姚佳音心里也是砰砰直跳,只是这之后两人更是形同陌路,再有什么也是白说,便掩下眼底一切神色,只淡淡道:“我一早便提醒过二爷,不必为我费心的。” 陆沉嘲弄地掀了下嘴角,道:“那你说过自己不嫁人,现在又算什么?我就这般令你看不上?” 姚佳音不知怎么解释,也不想把自己的家事同外人牵扯起来,便闭口不言。 她这般不言不语的样子,更是惹怒了陆沉。他半百讨好,千般讲究,到头来却换不到她一点回应。若不是今日误打误撞知晓此事,她就要这样不声不响嫁给了别人,而他还傻乎乎地在原地等个不停。 陆沉一想,心里又呕又气,还有满腹酸涩。 “我把真心奉上你不当回事,我又何苦再对你留情。” 姚佳音觉察到他起伏的情绪,心下也有丝慌然,忙站起身想要出去。 花轿本也不大,陆沉挤进来已经占据了大半地方,她挪一寸都费力,更别提从陆沉身边逃出去。 陆沉拽着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摁回了座位上。 外面雷声大作,天色阴沉一片,花轿里更是晦暗。 陆沉如狼一般凌厉放肆的眼神,根本让姚佳音无法忽略。她不禁往边上缩了缩,劝诫道:“今日是我负了二爷,我也无话可说。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望二爷大人有大量,就此罢手,来日……我再作报答。” 早前姚佳音不解释,如今也不过含糊其辞两句话,陆沉哪里还能听得进去。他目光未移,只盯住姚佳音的脸,微微张唇,声音低沉:“也不用等来日了,你现在报答便正好。” 姚佳音不明,旋即就见他逼近,一股惑人的男性气息窜入她鼻端,火热的唇舌霸道侵入,将她含在口中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花轿play安排上了,搓手手~) 花轿(H) 姚佳音被陆沉堵得措手不及,口鼻之间全是他的味道。她用力推了陆沉一把,反手便是一巴掌。 陆沉被打得侧了下脸,却是没有计较,一把将她拉了回来,一个旋身调换了位置,将她紧紧箍在胸前。 姚佳音着急慌忙要去够帘子,陆沉见状,干脆替她一把掀了起来。 破败的门窗外面便是遮天的雨幕,几棵翠竹横在中间,透过缝隙便可以看见对面来往的人。 陆沉亲抱着她的腰,显得亲密无间,凑近她颈窝声似蛊惑:“想向他们求救?我倒是不介意让人过来观赏。” 陆沉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姚佳音的肌肤上,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喉咙里的话竟是凝住了,半晌没能喊出来。 陆沉啄了下她的脸颊,向上撇着的嘴角带着一副孺子可教的得意,紧接着便贴向里她的耳际。 姚佳音下意识一缩,浑身上下忍不住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来。 陆沉瞧着她敏感的反应,一径将她翻过来正对着,扣着她的后颈去尝她唇间的甜蜜。 姚佳音左躲右闪就是逃不开桎梏,又觉察到陆沉移向胸前的大手,更是慌得不知道怎么办好。 陆沉心里虽然气姚佳音不打招呼就嫁人,终究还是存着几分爱恋,所以霸道之间也不乏温柔。 只是姚佳音未经人事,难免对此恐惧,是以不住挣扎推拒。 “乖,你会喜欢的。”陆沉微微错开唇,手一移便从她松开的腰带间穿了进去。 “不要……”姚佳音惊慌失措,忙不迭压着他要往上游走的手掌,只是她发软的力道对陆沉来说并没有多少效用。 红色的嫁衣像是花瓣一样盛开,露出里面凝白娇艳的躯体。 陆沉的呼吸陡然加重,更是让姚佳音仓皇欲逃。陆沉拿起一旁的红盖头,将她的手腕向后包着,令她的上身不得不挺直前倾。 柔软饱满的胸口一下递到眼前,陆沉半分也不客气,头一往前便埋了进去。 温热的舌头像是一尾到处乱窜的游鱼,令姚佳音浑身发颤。 比起姚佳音的节节败退,陆沉从始至终都是一派气定神闲,仿佛只是在品尝自己应得的美味,而不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轻薄别人即将进门的妻子。 姚佳音被他抚弄得神思混沌,眼见衣物一件接一件散开,回神之下便豁出去叫喊:“救——” 只是一个字还没传出花轿,陆沉便一口吻了过来,舌头堵在她口中翻江倒海,令她再顾不上叫喊,只能节省全部精力对付他的霸道侵入。 陆沉的欲望一开闸,便有些不管不顾。姚佳音被吮得舌根酸软,却半点没能阻止到他,两人纠缠的唇舌间津液交融,发出羞人的水声。 花轿里逼仄的空间,因为不间断的呼吸交错,热腾腾地犹如一个蒸笼。姚佳音感觉呼吸之间全是陆沉的气息,毫无退路。 陆沉一边堵着她的唇,手下游刃有余地在她逐渐赤裸的躯体上游移,修长的指节有些迫不及待地滑入她被分开的两腿之间,浅浅试探着从未被人造访过的幽密之地。 细嫩的花瓣被灼热的指尖一触,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一缩。姚佳音也随之全身绷紧,本是闭口抵着陆沉的入侵,反而下意识一嘬,让陆沉禁不住发出一声闷哼,旋即便是狂风暴雨般的热吻。 姚佳音觉得脑子里闷闷的,意识都有些不清了。 陆沉的指尖趁机从柔软的花缝中探了进去,马上就被边缘的嫩肉层层包裹住。 稚嫩的身体虽然从未享受过情欲,可身体的本能却无法忽略,在层层战栗之下汩汩地渗出晶莹的蜜液。 陆沉心下一喜,两指并拢缓缓推进,在甬道里缓慢做着扩张。 “啊……唔——” 姚佳音被反绑着双手,两腿亦被他的健腰卡着,根本使不上力,所有的柔软都毫无保留地向他敞了开来。即便现在双唇重获自由,可一出口全是不由自主的呻吟,让姚佳音更是羞于出口,是以只能咬着唇瓣死死憋着。 姚佳音素来对婚姻无意,所以也根本没想过这些事情,欲望就像埋在料峭春寒的冰层下面,岿然不动。如今乍然被陆沉撩拨出来,她根本无从应对,不消多时便在陆沉手上春水如注。 姚佳音的脑海里仿佛炸开一样,嗡嗡地连自己的头绪都找不到,不自觉地靠在陆沉怀中,想要平复体内激荡的情潮。 尚在痉挛的甬道之中没了手指的充斥,转瞬便恢复了如初的紧致,只是未等其间的颤动安稳下来,一个越发粗壮的物件便往来推挤着。 便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姚佳音就是再不知事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一瞬间犹如被受惊的兔子,慌忙就要往起来蹦。 陆沉半箍半扶着她的腰肢,抵进的欲望势不可挡,将圆硕的顶端埋了进去,轻晃着左右扩张。 “不……不要……嗯……”虽然看不到,姚佳音也能感觉到甬道里拿怒张可怕的欲望,不禁又羞又怕,眼泪刷刷地滑落下来,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 陆沉轻柔地舔去她脸上的泪珠,语气却是一如既往地霸道:“记住了,这辈子是人还是成了鬼,你都是我的。” 陆沉这般不讲理的话,再度掀起姚佳音骨子里的倔强。只是没等她呛声,陆沉一狠心便将整根欲望都推了进去,硬挺的粗长一下从甬道中滑进去,破开那层稚嫩的屏障,紧紧抵在深处,蠢蠢欲动。 姚佳音吃痛,在痛呼声溢出之时,连忙咬住了陆沉肩头的衣物,扛过那一阵钝痛。 时有时无的轻吟低喘近在耳边,陆沉听着就觉得浑身的血液沸腾如火,止不住想要将她压在身上狠狠蹂躏。 可这狭小的花轿空间有限,陆沉也不能尽情舒展,曲腿坐着抱着姚佳音的臀部缓缓抬放,缓慢套弄。 势如破竹的力量彻底瓦解了姚佳音的坚持,她柔弱无骨地伏在陆沉的肩头,下身却被他掌控着,一下一下套弄着他火热的粗长。 脉络凸起的硬挺不断摸索着敏感娇嫩的花径,将汩汩春液捣得噗呲作响。姚佳音只恨不得把自己钻到地缝里去,可身体似乎已经跟自己灵魂脱了鞘,半点不受控制。 湿润的花穴因为本能的收缩,不住地夹裹着充斥其间的粗大肉柱,每一次深入都会不自觉地吸咬,似推拒又似不舍。 陆沉的喘息粗犷不已,呼气之间尽是浓郁的情欲气息,夹杂着难耐和躁动。他没法施展,只能死死抱着佳人的小屁股,一面深顶一面死命地往下压,让娇嫩的花瓣和自己乌紫的巨棒做着最紧密的接触。 啪啪的肉搏声在外面的雷声停歇之际无比清晰,姚佳音甚至害怕要是此刻有人过来该如何收场。陆沉好像根本没有这样的担忧,随着频繁的抽插直接干红了眼,一手更是急切地揉弄着她肚兜下的饱满,唇舌隔着嫣红的布料舔弄,弄得湿乎乎一片。 姚佳音动了动已经松开禁锢的双手,正欲去抬手推开陆沉在胸前的肆虐,蜜穴中的硬挺忽而深顶,令她整个人都晃了两晃,惊得她连忙扶住了花轿的两壁。 陆沉往下仰躺了一下,让姚佳音几乎是坐在自己的腰腹之上,胯下的热铁直愣愣杵在小巧的花瓣里,噗呲噗呲捣得花汁四溅。 花轿因为剧烈的动作而频频抖动摇晃,若是此时有人朝这边看一眼,必定会发现异常。 可老天爷就是如此关照陆沉,接亲的人在那头跟宁安他们感慨着天气的无常,就是无人过来看一眼。 姚佳音的嫁衣还披挂在身上,胸前却尽数失守,更别提裙下正被男人的欲望蹂躏的禁地。姚佳音担心之下,不得不开口向陆沉央求:“嗯……慢、慢一些……”△Ρ ò18.てòм△ 陆沉肆虐了这半天都不见她开口,如今倒是会求饶了,这让陆沉不禁生出一种作怪的恶劣感来,下身大开大合地插弄,两人私处相交拍打的声音更甚。 觉察到他故意作弄,姚佳音也不再示弱,齿关往下磕了一下,咬在了他肩头紧实的肌肉上。 “嘶……”细白的贝齿磕在肉上,怎么都有些疼,陆沉吸了声气,腰腹用力向上顶了一下,旋即就让姚佳音松开了牙。 姚佳音别的劲儿使不上,干脆就揪住眼跟前的,不但上嘴咬,柔弱的双手亦是攀在他后颈处,一有机会就挠他一顿。 陆沉可谓痛并快乐着,看着她小猫挠爪子似的的样子,又觉得好笑。 两人像是较劲一般,你挠我我便全力攻击,谁也不让谁。 男女之间的体力毕竟悬殊,姚佳音又承不住陆沉深猛的律动,没多久就败下阵来。陆沉此时也快到临界点,便不再同她嬉闹,大手握着她的腿窝,直进直出地发泄。 “嗯……嗯嗯啊……”姚佳音像被丢进了火热的蒸笼里,翻来覆去地煎熬,被蹂躏得发热的穴口处似乎都没了知觉,只有里面那根不断进出的肉棒存在感十足,记记猛入,将她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都击得粉碎。 随着陆沉加快的律动,花轿里的喘息呻吟都变了调,频繁不息,凌乱不堪。 陆沉虽然贪恋这销魂快感,理智却也提醒他不可拖久,几个深深捣弄后便不再守着精关。 姚佳音感觉到体内蓦然又胀了一圈的欲望,分在两侧的脚尖焦急勾起,“别……嗯……弄出来……” 陆沉的气还没消,自然记得她为何坐在这花轿里,所以听到姚佳音的恳求也没有理会,反是将她搂紧,任欲望顶端的小孔喷射出黏腻的种子,一滴不剩地留在她的花壶里。 姚佳音垂首瘫在他身上,再没力气去同他计较。 外面雨声依旧,众人犹自说笑,根本不知道几步之外的花轿中上演过怎样的旖旎。 拜堂意外 一场雷雨过后,天地之间恢复清明,似乎被冲刷地还透亮了几分。 接亲队伍看见天色放晴,胸中语气终于得以发散,吹吹打打地继续上路。 宁安看着逐渐远去的花轿,挠着头看了眼旁边马上的陆沉,可谓一头雾水。 他还以为二爷怒气冲冲地跑来会直接把姚姑娘劫了,可到如今反而没什么动作,难不成二爷是死心了? 正在宁安不得其解的时候,陆沉却策马向前,看似漫无目的地,却是一路跟着花轿。 宁安纵有疑惑也不敢多问,只是暗自揣测。 清水岭有着不少乡绅地主,孙家在其中也算佼佼者,今日给孙家唯一的少爷娶亲,自是热闹非凡。 陆沉看着前方喧闹的喜庆场景,心中的无名火顿时又燃了起来。 他隐隐觉得姚佳音揣着心事,却又对她的闭口不提十分恼怒,一场欢愉后也没就此做出打算,只是赌气想看看她要如何跟人交代。可事到如今,他又后悔不迭,几乎就要讶异不住内心的冲动去将姚佳音抢回来。 “陆二爷?这不是陆二爷么!” 陆沉听到旁边略带惊喜的声音,捏着缰绳的手指才松了开来,扭头看向来人。 来人亦是穿得一身鲜亮,与这喜庆的场景亦是相称。 陆沉皱眉沉思,翻着记忆回想眼前的是何人。 来人抱拳一揖,道:“老夫孙胜,走的是南北两地的蚕丝生意,之前与二爷有过一面之缘。二爷贵人多忘事,不记得小老儿也是自然。” 一面之缘的人,大抵除了姚佳音,陆沉也都不记得了。只是听闻他姓孙,陆沉不由得联想到今日娶亲的人家,心思略转,作出一副恍然的样子,道:“原来是孙老,失敬。我途经此地,见正是热闹,不知是哪家人娶亲嫁女?” 孙胜乐呵呵道:“正是小老儿的儿子娶亲,这不花轿刚刚迎门。二爷若不嫌弃,不妨进来赏脸喝杯喜酒?” “孙老客气。”陆沉说得客气,行动之间可是半点不客气,顺水推舟便入了喜堂。 花轿将将停在门口,却半晌不见新郎官出来迎人。 宾客之间有的暗暗奇怪,有的却见怪不怪。 过了一会,之间府里的嬷嬷好歹劝着一个穿得跟过年红包似的青年出来,看那胸前裹的大红绸子,必是新郎无疑了。 陆沉看着对方的样子,眉头拧得死紧,偏头朝宁安使了个眼色。 宁安会意,麻溜地就转去别地儿打探消息了。 这孙家少爷对这门亲事似乎并不看好,十分不情愿地磨蹭到轿前,迎了新娘子出来。 姚佳音握着手里的红绸,只觉得对方连带她人都往前抽着。她此刻还腰酸腿软,下轿之时也是屏气小心,如今走两步都难受,遑论被人牵着往前走。 姚佳音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被带倒,下意识便松了手中的红绸。旁边的喜娘轻呼一声,连忙将红绸捡了重新塞回来。 等到跨火盆的时候,姚佳音的后脊背已经冒出了一层汗,只好借着喜服宽大的袖子遮着胯间,捏着里边的绸裤将腿往上提了一下。 仅仅是从门口到喜堂这几步距离,姚佳音都觉得耗费光了仅剩的一点力气,俯身拜天地的时候差点起不来。 轮到夫妻对拜之时,前一刻还撇着嘴不情愿的孙家少爷不知何故,脸色蓦地一变,跟抽了筋一般猛地一撅,倒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脸色白得跟鬼一样。 姚佳音蒙着盖头,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只觉红绸另一头狠狠一拽,她站不稳也跟要跟着倒下去,旁边一双手抬了她一把,将她扶稳站在一侧。 趋近的气息极为熟悉,是姚佳音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她慌然一颤,急忙站好,朝着身边那团隐隐火热的躯体挪离了两步。 喜堂之上因为孙少爷突发的状况,众人也都没顾及到陆沉和姚佳音的动作。 “快!快把少爷扶回房去!”孙胜连声叫着,让下人把新郎官抬了下去,什么拜堂不拜堂的也管不上了。 陆沉看着厅中一片乱象,蹙眉沉思起来。 姚佳音满脑子不解,却也无人同她解释。她一个人坐在喜房里,心情焦灼地想着应对之法,可直到晚上都没见孙家的任何主人来交代什么,只一个小丫鬟来端了些吃食,说孙少爷旧疾复发,前头正忙着。 新郎官不来,姚佳音反松了一口气。她虽然碍于刘氏的威逼嫁了出来,可也没想过就此付出自己的清白,虽然她的清白…… 姚佳音想到之前的癫狂,脸际不禁腾起一层红晕,恼意中带着一股无可奈何。身体里仍旧存着那番狂风暴雨后的余韵,令她一抬腿就觉得不适,腰肢也酸软得厉害。她扶着床柱揉了揉,正欲躺到床褥上去,就听到外面的门吱呀一响,吓得她立马正起身坐好,因为动作太急不小心扯了腰,一阵抽筋般疼痛。 “少爷,你的新娘子就在里边呢,快去吧,快去!” 姚佳音听到一个嬷嬷的蛊惑和男子醉醺醺的呢喃,心下一紧,将事先藏好的簪子牢牢握在手里。 虚浮的脚步刺啦刺啦地越挪越近,姚佳音浑身紧绷,一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就在她惊慌至极时,腿边咚一下,倒过来一具身体。 姚佳音顿了一下,一把掀去盖头,看到不知是喝得烂醉,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而神志不清的孙家少爷就倒在自己脚边。 姚佳音用力把人推开,用脚尖踢了踢,见对方完全没有反应,也没兴趣知道他有病还是有什么,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姚佳音坐了一阵,确认孙家少爷不会清醒过来,才迈动步子离了床,扶着旁边的柜子挪到了屏风后面。 浴桶里备的水还没用过,姚佳音试了试水温,尚算温和,便松了腰带将内里的绸裤褪了下来。轻薄的布料上还沾染着些许白浊和嫣红的痕迹,上面散发的气味依旧浓郁。 姚佳音脸一热,脑海里止不住又翻涌上那旖旎的场景,忙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过来,探手取出了腿心间垫的帕子。 帕子上面亦是一片斑驳,姚佳音不敢多看,就着浴桶里的水清洗了一番。 腿间的花穴因为持久的摩挲,如今又红又肿。姚佳音自己伸手触了一下,都禁不住吸气。 “疼得厉害?” 身后蓦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姚佳音心都飞了出来。她仓皇转身,看见不知怎么出现在面前的陆沉,说不上是震惊多一些,还是羞赧多一些。 她急忙掩下裙摆,又羞又气,语无伦次:“你……你怎么进来的!你从哪儿进来的!” 陆沉没回答她,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旁边的柜子上。 姚佳音急忙朝屏风外面望去,只见得一片灯火闪烁,也没有其他动静,不由怀疑他是不是把人给灭口了才这般胆大妄为。 陆沉如入无人之境,脸色如常自在,伸手便去撩她的裙子。 姚佳音红着脸低吼:“你干什么!” “放心吧,干什么也不干你。”陆沉扬着一边嘴角,一股痞气,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只精致的小盒子,“不是疼么,给你上点药?” 姚佳音看着他欠揍的脸,只道他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先前她哭着喊着求他,也不见半点怜香惜玉,现在倒是来当事后将军了。 姚佳音并着腿,死活不肯打开。 “现在应该都发肿了,你是打算三天走不了路?”陆沉兀自打开盒子,挑了一抹雪白的药膏在指尖,眸光闪亮地看着她。 姚佳音不理会他,就要从一旁跳下去。陆沉往前一站,蓦地抬起了她的一条小腿扛在了肩上,占据了观赏秘地的绝佳角度。 姚佳音急喘一声,反应过来之后想叫又不敢叫,只能照着他脑壳的头发揪,以此来表达自己的羞赧震惊。 “嘶嘶……再揪就秃了,你愿意天天对着一个光脑门?”陆沉嘴上说着,行动却没因此退却,认真地将手上的药膏涂抹了上去。 姚佳音气喘吁吁,又因他指尖的触碰敏感地直颤,根本反抗不了多时。 陆沉认真上完药,脸上不带半点欲色,可下面撑起的袍子却暴露了他真实的反应。 (偷偷摸摸上来再更一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看看谁在半夜发现了这个惊喜╰(*°▽°*)╯) 谁的洞房花烛(H) 姚佳音看见了也只得装没看见,缩着脚尖别过脸,脸颊上如同被什么烙过了,滚烫发热。 陆沉却不打算掩盖自己的欲望,手握着姚佳音的小腿处,低下头便去就她的嘴唇。 姚佳音慌忙拦了一下,陆沉经方才上药正是轻车熟路,手一动便滑向了她的腿心。她陡然一惊,双手便顾不上再阻拦他靠过来的身躯,着急地压自己的裙子。 陆沉由此得逞,一口含吮住她的香唇,尝得有滋有味。便是两手也没落下,犹自朝着她白嫩的大腿和湿润的腿心撩拨。 上过药的地方有一丝丝凉意,倒不像那么发涩胀痛了,可陆沉的手指伸进来不停拨弄,让姚佳音仍旧有一种难言的感觉。心底像是埋藏着一颗嫩芽,顶着半边的虚土,欲出不出。 像丝绸一样嫩滑的甬道里,还残留着先前的稠液,保存着女体内的温热。陆沉的手指浅浅一翻搅,便咕唧一声顺着他的指节流了出来。 姚佳音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赧然地想要并紧腿,只是陆沉霸道地挤在她两腿中间,目光在她身上一寸一寸游移,仿佛要将她所有神态都搜刮殆尽。 才被开拓过不久的幽密花园,敏感的程度比平时更强。陆沉伸指搅了几下,就觉得周围的软肉紧密地聚拢过来,将他裹得寸步不能离。 姚佳音亦觉腹内浅浅痉挛,禁锢于陆沉掌中的一条小腿可怜兮兮地发颤,连口中的低吟都变得不稳。 陆沉的呼吸又渐粗重,他松开握着姚佳音小腿的手,旋即去解自己下身的束缚。身体又往前挤了一大截,将姚佳音紧紧抵在柜子后面的墙上,不住吸吻着她白嫩的脖颈,呼吸和呻吟交杂在一起,低沉沉地勾人。 他口鼻之间的热气,似乎能从姚佳音每一个毛孔里钻进去,将她的血液熏得沸腾起来,难耐躁动。 这样迷乱又疯狂的欲望,对姚佳音来说也算不得陌生了,可她仍然不懂得如何应付,只能在无力的挣扎之后,随着男人一起沉沦。 陆沉抽出指节,握住了自己已经挺立的热铁,就着手上和穴口之间的晶莹试探着推进了几下,觉得没有干涩的阻碍,便一挺身整根入了进去。 “啊!你……嗯……” 硕大劈开柔软的阴道,凸起的脉络一寸寸摩擦着肉壁,无可忽视的饱胀敢让姚佳音一瞬清醒了些理智。她想不到陆沉竟这般不顾礼数,尤其在外面还躺着个大活人的情况下肆意发泄。 这样背德的快感,亦令陆沉止不住心思狂乱,也不怕她叫喊出声,将她两腿盘在腰间,凶猛地律动起来。 白日那番激情,终究因为地方有限不能尽兴。此刻地利人和,陆沉不仅能将伊人的媚态尽收眼底,九浅一深的招数层出不穷,直叫姚佳音心动气颤。 在洞房花烛夜,跟不是新郎官的人夫妻敦伦,这在姚佳音是从未想过的,可事实就是发生了。她分不清对错,也无法辨清是非,整个人都烧得迷糊起来。 这样疯狂的交缠更是加剧了姚佳音的反应,不消多久就春水涟涟。而陆沉才正当好处,一根粗长深插在颤动的花芯里,任其间水流潺潺,爽得闷声低吼。 姚佳音本就没养回来多少体力,现今又被陆沉压榨得差不多了。她忍着腹内不停歇的颤动,耷下了两脚。花谷中深埋的欲望还在蠢蠢欲动,时不时一个磨弄,直叫她花芯里又胀又痒,说不清是想让他出去,还是想让他进来。 陆沉等她喘息的空档,亦停下了攻势,只是深埋着不肯出来,捏着她酡红的脸颊放肆深吻。本就乌黑的眼眸,因为情欲氤氲出来的雾气,显得越发深不可测,好似想一口吞了她。 姚佳音不敢再看,却忽略不了唇间的纠缠。 屏风后的光线半明半昧,连美人也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虽然魅惑,到底不能尽情浏览。 陆沉手臂一手,轻而易举就将姚佳音抱了起来。 姚佳音如今如同泄了气一般,也走不到哪里去,可他这一抱连姿势都没换,甬道里的阳刚反而就势往里冲了几分。△Ρ ò18.てòм△ 姚佳音直觉这姿势羞人,踢着脚怎么也不肯依了,磕磕巴巴地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 “你、你放我下来!你出去!” 陆沉跨了一步,自己先吸着气忍不了,这才将自己拔了出来。青筋盘错的乌紫肉棒从红肿的花穴中翻了出来,就势朝上翘着头,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 姚佳音虽然看不到,可是觉得甬道里蓦然的落空感,不禁心下一骇。 陆沉不顾姚佳音的阻拦,径自抱着她绕出了屏风。孙家少爷还瘫在床边神志不省,姚佳音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视而不见,忙把头埋在了陆沉的肩窝处,听到陆沉低低一笑,恼得不住掐他。 陆沉一手抱着姚佳音,走到床前一把拎起了孙家少爷的衣领,就地往后一扔。 只听咚地一声,也不知是不是孙家少爷的脑袋磕到了地皮,姚佳音都听得一抖,揪着陆沉的衣领担忧不已。 在新婚之夜给新郎官戴绿帽子已经够惊世骇俗了,她可不想再让人出个好歹。 就这么一摔,孙家少爷依旧没有清醒,姚佳音不禁奇怪,再想到拜堂之时的情况,暗暗猜想不停。 “放心吧,你这个大烟酒鬼新郎官,除非你把烟管塞他鼻孔里,否则到明日还不知能不能清醒。” 姚佳音听罢,还欲深想,陆沉却不肯浪费这千金难买的春宵,修长的十指灵活翻动,将她身上的嫁衣一层层剥开抛到了地上。 顷刻间,姚佳音身上就只剩下了那件鸳鸯戏水的肚兜。细看之下,那鼓囊囊的胸前仍印着一些深浅不一的痕迹,想是先前留下来的,颈后草草地打着一个被拽断而零时接上的结。 陆沉双手抚着她嫩滑的脊背,由后向前收拢过来,将她胸前的绵软捧到跟前,眼里的火苗子似乎都能灼穿那层薄薄的布料。 姚佳音羞赧地向后缩着,线条流畅的手臂互在胸前,反将两团白腻挤出一道深邃的沟壑,越发叫人眼热。 陆沉粗喘一声,挥手合下帐子,将姚佳音推向了崭新的喜被上,扶着她的膝盖分开细白的两腿,直直地盯着中间湿漉漉的芳草地。 之前在花轿里,陆沉一腔怒气,情欲发泄得也快。如今仔细看来不免心神摇动,欲望翻涌得更剧烈。 趁着穴口处还湿润,陆沉不得多等,挺着怒张的昂扬缓缓推入,待甬道将自己全部接纳,便紧锣密鼓地抽送起来。 “唔——唔……”姚佳音越发不敢出声,可陆沉压在她身上疯狂肆虐,气息由喉咙里吐出来就变了声调。 没了空间和时间的限制,陆沉也没了顾忌,半压着水嫩的娇躯不停地伏动腰身,健胯抵着娇小白皙的臀部,一根粗长噗呲噗呲地直来直往,捣得花汁四溢。 姚佳音难耐地搂着陆沉的脖颈,一双柔荑无处安放,不住地在他的背肌上滑动勾蜷。眼帘里不停摇曳的红色帐顶,形成一片残影,令她不知身在何处,今夕何夕。 案上的红烛燃得正旺,窗纱上囍字艳红。 姚佳音攀着身上强健的躯体,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和谁成的亲。 奇怪的孙家 朝阳沉浸了一夜,自东方的几缕霞光中冉冉重升。屋舍之间仍旧笼着凌晨的晦涩,不甚分明。 陆沉系好袍子,看了看沉睡的姚佳音,眸光里的温柔在她的睡颜上眷恋不去。直到听到外面隐约响起的第三声竹哨,才起身从袖子里拿出姚佳音当掉的那枚玉佩,压在了她的发边,又在床边凝视了许久,才悄然离去。 而被从始至终忽略的孙家少爷,犹自蜷在屋中一角,酣睡正香。 陆沉依着来时的路径站到一面墙角,正待翻身上去,听到身后悠悠响起一道声音:“陆二爷好本事,出入我这孙府端的是轻松自在。” 陆沉回头,看见廊下站着的妇人,面上也没有慌乱,反而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那还得请章夫人替我守口如瓶了。” 陆沉口中的章夫人是孙胜的续弦,在孙府也有十余年了,手腕也堪称精明。陆沉早让宁安去打听了清楚,所以对于孙家的情况也是心知肚明。 那章夫人见着陆沉从新房而来,也不惊讶,只是等着这样一个面对面的机会。昨夜她便觉有异,若非她有意叫人松了警惕,只那房里的动静又岂能瞒得过众人耳目? 章夫人叠了下手,垂着眼道:“如此惊世骇俗的秘密,二爷要付出的筹码恐怕不会小。” “劳烦章夫人替我看顾着人,来日一并结算。”陆沉想也不想就给人抛出了一个空白的条件任意开,一径跃上墙头跳出了孙府。 等在外面的宁安看见他出来,几乎喜极而泣:“哎哟我的二爷啊!您可出来了!”人家大喜的日子他呆屋里一夜,这要让家里的老爷子知道了,发的火还不得烧得寸草不生。 “废话真多,船备好了?”陆沉整了整领口,眉间还带着一夜纵欲后的倦色。 家里老爷子过寿,他原本就定好今日要回去,诸事突然倒赶得着急。 “早就备好了,就等着您了!” 主仆俩说着,骑上马径直朝着锦阳城的码头赶去。 姚佳音睡得极沉,等到猛然惊醒,已经是日上三竿。 她一下翻身坐起,看见如同昨日一样的新房,房里只她一人,心惊之余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有些恍惚。 她推开被子,身上还残留着陆沉肆虐下来的痕迹,身体里异样也是如此真实,而她也确确实实安稳地躺在床上。 姚佳音昨夜就在想,自己没准第二天就要被拉去浸猪笼,是以睡梦中都不甚安稳。如今这般情况,倒是叫她弄不明白了。 陆沉早已不知所踪,姚佳音只依稀记得凌晨之际他似乎对自己说等着他回来。 姚佳音呆坐了一阵,继而自嘲地一笑。 自己真是糊涂了,都嫁了人了还等着别的男人?虽然她打心底里也没想过安分留在这里,可总归已经蒙了一个“已为人妇”的身份,新婚之夜跟别的男人颠鸾倒凤倒也罢了,还要求这关系继续长久不成。 姚佳音拍了拍脸,起身洗漱。 身体虽然尚有不适,倒是一身清爽。姚佳音知道是陆沉帮自己处理过了,却不愿多想,怕自己沉静下来的心再度乱起来。 按理,新媳妇第二日清早就要给长辈敬茶,只是姚佳音提心吊胆了许久都没见人知会她,就连自己那位“丈夫”都不再蒙一面。 姚佳音不禁觉得这孙府上下奇怪异常。 等得快到午膳之时,章夫人带了两个伺候的人过来,见她面色尚算红润,才道:“昨日少爷发病,府里老太太也受了惊,头疼了一整夜,将将才起来,刚好一道去用午膳,熟悉熟悉这家里人。” 章夫人说话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笑,却让姚佳音觉得那笑容像是蒙了好几层脂粉的戏子花脸,瞧着显眼实则都是假象。 姚佳音对这府里的人半点不清楚,因为是与刘氏达成了交易,所以压根也不在意,当下只依着章夫人行事。 新房安排在东院,去大院的一路上亭台水榭,曲桥流水煞是有意境,姚佳音暗暗扶了下酸困的腰肢,只恨自己没长两个翅膀。 章夫人似乎有意无意地照顾着她,步子迈得极缓,给她介绍府里布局的时候,趁机还在小亭子里歇了片刻。 姚佳音心里不禁小小地松了口气。 走到厅堂的时候,姚佳音就听到里面老太太乐呵呵的声音,一口一个“乖孙”。姚佳音还以为府里有别的幼龄孩童,一进门却看见孙家少爷孙问伏在老太太膝前,像一只长毛狗一样撒娇耍宝。 姚佳音不禁暗暗抖出来一身的鸡皮疙瘩。 老太太看见姚佳音,眯缝的眼睛更是快要黏到一起,朝孙问指道:“你媳妇来了,还不快过去照应着。” 姚佳音看向孙问,捏着手帕的指节不由紧了紧,目光打量着他的神情,猜想他对昨夜的事情到底有没有觉察。 只见孙问瞥了姚佳音一眼,满脸的不耐,反而大爷似的往椅子上一坐,接过一旁丫鬟手里的烟管,吧嗒吧嗒只管抽。 “起得比我都迟,娶这媳妇能照应我什么,奶奶您就瞎忙活!” 姚佳音见状,闭上嘴唇,面上心里都没什么波动。 反是老太太头次不乐意自己这个乖孙说的话,想她孙家几代单传了,到孙问这里天生害疾,时常头痛不能自理,便用了本地的土方法,用烟膏子来镇痛。没几年,这头痛倒是不常犯了,反而是烟瘾日益深重。 老太太没办法,只得继续让抽着。浑浑噩噩到快三十了,清水岭的好人家都不愿与孙问攀亲,家世差的她又看不上,好不容易才打问到姚家这里,虽然是个父母双亡的,不过到底也是正经的商家小姐,配她孙子倒也勉强使得。 老太太如今就盼着孙家的香火有延续,所以对姚佳音还算热切顺眼,在敬茶的时候笑眯眯地摸出一个大红包,硬塞在姚佳音手里,拍着她的手道:“我看你是个好的,既嫁过来就安心伺候自己的夫君,快些生个大胖小子才是!” 姚佳音对老太太的话并无在意,只是由此想到些什么,一手覆在自己腹间,眉间泛起愁结。 陆沉昨日也没个收敛,全弄在了里面,她要真怀上了又是一桩麻烦,得趁早想个办法才是。 一家人用过午膳,姚佳音没什么胃口,只暗暗留心着这府里的人。 孙问生性纨绔,被大烟掏得身子匮乏,除了会向自己爹跟奶奶撒泼打滚要钱,基本不中用。孙胜要养家糊口,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家里的一应事务都丢给女人们,话不多也拿捏不出来什么。 老太太如今不管事了,只记得跟自己快三十的孙子每日里“祖孙齐乐”,真正管事的便是章夫人。 姚佳音见章夫人年纪尚轻,想来也是续弦,心中还感慨过一样米养百样人,刘氏跟她一比当真是天上地下。 章夫人对孙问的事情从不多过问,要钱便给,平日里绝无二话,所以老太太看她也是格外顺眼。 让姚佳音奇怪又庆幸的是,孙问对她并不感兴趣,反而是十分稀罕自己身边跟的那个通房丫头,走哪儿都得带着。 姚佳音细观那丫鬟,生得伶俐,说话间娇娇媚媚的,惯会安抚人。 姚佳音想,大概因为自己是长辈安排的,又或许孙问不喜欢她这一类,总归对她来说是件大好事。等得刘氏将妹妹和奶娘送过来,她便先把他们安置好,然后再找机会逃走,往后的日子就自由了。 姚佳音这么想着,心情也明朗起来。 可是毕竟是新婚,姚佳音也不可避免要跟孙问同房而处。 姚佳音正为此焦灼不已,夜里孙问过来歇息的时候,一进门反而撅着屁股偷看窗外的下人走了没。 姚佳音奇怪,孙问回过头冲她龇牙咧嘴:“不想吃苦头就管好你的嘴巴!” 不待姚佳音多想,只见孙问把扇子插在颈后,从一旁的窗户翻了出去,也不知道去哪儿快活了。 姚佳音百思不得其解,也就不解了,挑着眉暗道这家人一个比一个奇怪,兀自铺展开床褥先睡了。 ρo-18.c0m 困惑 姚佳音嫁过来几天,一直挂心妹妹,唯恐刘氏不守约定,正要找机会回去一趟,就得了奶娘托人捎的信儿,说他们已经在锦阳城的花草巷里住下了。 姚佳音借着出门买胭脂,顺道去了花草巷里跟他们见面。 姚佳期躺了这些日子,脸色阴得有些白,倒是不见损伤。可姚佳音不放心,将孙家给的那些红包都交给了奶娘,让她带着姚佳期找个大夫好生看一看,然后安定住段日子,等她摸清楚孙家的情况再做打算。 “可是顺儿哥安顿过来的?”因为之前嫁得匆忙,姚佳音预定买的宅子也没买成,还以为是奶娘的儿子做主安排了。 奶娘闻言一愣,道:“不是小姐托了上次那位陆二爷安置的宅子?” “陆沉?”姚佳音蹙了蹙眉,心里再度起了涟漪。 实话说姚佳音无论是对陆沉这个人,还是家世背景都不算了解。虽感觉他是个厉害人物,可也没想到他手眼通天到这个地步,竟连她的事情也都知晓。 姚佳音不禁捏紧了荷包里失而复得的玉佩,觉得陆沉比自己想象地也复杂得多,好像没什么事情是他做不了的。 这几日陆沉不知去了哪里,一直没有露面,姚佳音却有一种被他笼罩在羽翼下的感觉,尤其今日看到这宅子。 姚佳音沉默了一阵,转头交代奶娘:“我怕刘氏贼心不死,这段日子奶娘还是带着佳乡下去住几天吧,等我摸清楚孙家的情况,再做进一步打算。” 奶娘不疑有他,只是见姚佳音面有倦色,将刘氏骂了个狗血淋头,又不放心她一个留着,抹了把眼泪道:“这孙家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虎口狼窝,小姐你一个人怎么行?” “这府里其实也没几口人,关系简单得很,我并不受罪。”姚佳音安抚了几句,临走时又犹豫着提了个事儿,“奶娘方便时,替我弄一剂避子的汤药吧。” 奶娘一听,认定她是因为刘氏强迫出嫁,心里也不愿同孙家少爷在一起,不禁又悲从中来,唉声叹了一顿点了点头。 姚佳期自幼就与姐姐亲近,如今好些天不见她,已经哭了几回,说什么也不肯让她走。 “佳期乖,用不了多久,姐姐就去接你。到时候我们去南方定居,那儿四季如春,花开不败,你一定会喜欢。” 姚佳期瘪着嘴,哭得鼻头红红的,姚佳音看了也不忍,却又没有办法。孙家四处都笼罩着神秘,孙问又是个酒鬼瘾君子,她不能把佳期带在身边。 好不容易哄好了妹妹,姚佳音未免出来太久徒生事端,随意带了些胭脂水粉就回去了。 孙问正跟一众丫鬟在花园里捉迷藏,大白日的尽往丫头们裙子底下钻。姚佳音看得额角直抽,打算另寻条路回去,一晃眼好似看到章夫人站在月洞门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园中的荒诞,再一眨眼就不见人了。 姚佳音揉着额角,只觉得脑子里的困惑快要爆开了。 她回屋没多久,章夫人便过来了,看见她散在桌上的胭脂水粉,旋开盒子用手指捻了一下,道:“这水粉成色不好,你年纪小不适合,仔细伤了皮肤。” 面对章夫人的主动关照,姚佳音有些不知如何应对,讷讷道:“我平日用得也不多,只是看着好玩。” “这倒是了,你底子好,不用这些也无妨。”章夫人笑了笑,看向姚佳音粉白健康的脸颊,眼底透出一丝恍惚,一贯的沉静神色也变了,“妙儿……” 姚佳音不明所以,扭头发出一声疑问,章夫人旋即收敛神色,仿佛方才那一瞬的想念揪痛是姚佳音的错觉。 “你初来乍到,平日未免拘谨,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同我说,或者同芳草交代也是一样。她是我房里的丫头,办事向来利落。”章夫人交代了一些吃穿住行的事情,也没有再说什么,走的时候却由不得多看了姚佳音一眼。 姚佳音不免在意,暗暗思索章夫人口中的“妙儿”是谁。不过她生来不好管闲事,即便好奇也没去问芳草,想着或许是因为自己长得像章夫人认识的人罢了。 傍晚,老太太派人来传唤前厅用膳,姚佳音只得收拾了前去。 其实平时家里人也不常在一处,只不过今日是孙问的生辰,老太太少不得要拉着人庆贺一番。 姚佳音去的时候,只看到他们祖孙俩,孙胜去了外地,而章夫人也不知何故没有来。 老太太坐在桌前,板着的脸在看到姚佳音时才稍有缓和,挥了下手道:“行了,开饭吧。” 对于疼爱孙子的老太太来说,统共就两三个人的生辰着实有些冷清,姚佳音也惊讶了一下,不过看到老太太的脸色,照旧闷不吭声。 孙问作为今日的寿星,反倒乐呵得很,把酒盅嘬得滋儿一声响。 人老了就爱热闹,老太太看着乖孙满脸慈爱,转头看见桌上的冷清就变得不悦了,兀自念念叨叨:“人都死了不知多久了,每年都这副样子,也不知摆给谁看。” 姚佳音眼观鼻,鼻观心,不知道老太太在说谁,也不去细想。 一顿饭吃得姚佳音不上不下,好容易等得老太太放了人,姚佳音连忙离桌。老太太让她跟孙问一道回去,可出了门孙问就冲她鼻子一哼,转身就走。 姚佳音懒得理他,翻了个白眼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回屋的路上,姚佳音碰到了章夫人的大丫鬟脚步匆匆地挎着一只篮子,见着她时略行了个礼,就往后面去了。 姚佳音想到老太太说的话,又看到那篮子里的香烛和黄表纸,总觉得这府里的事情是越来越难解了。 出伏之后,秋老虎紧随而后。姚佳音每天不等日落就回了房,无大事便不再走动。 这日,天色从早上开始就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可憋到黄昏也不见一滴,院子里就像一个大蒸笼。 姚佳音早早沐浴过,不停地摇着扇子还是热得出汗。 想来这天气,府里的老太太也懒怠有吩咐,姚佳音便想趁机去看看姚佳期。她正转到后边换衣裳,听到门外响起了孙问的声音,不出意料又是醉醺醺的,还有丫鬟的劝导声。 “少爷……少爷喝醉了,奴婢扶少爷去歇息吧?” “小浪蹄子,惯会把爷往你那里哄!这屋里还有爷刚过门的媳妇呢,你也不害臊!” …… 姚佳音听着,慌忙把腰带系好,打算从一边的窗户翻出去,免得跟一个醉鬼呆在一处。 只是还没等她实施,孙问一脚就踹开了门,扯着嗓子撒酒疯:“还不快来伺候着!” 孙问说着转身又去摸自己通房丫鬟的脸蛋,一脸淫邪:“一会来个双飞燕,我们一起快活,少不了你!” 丫鬟抚着他的手,眼底隐有一丝焦急,只是软语撒娇:“少爷就会使坏,奴婢才不要跟人分享少爷!少爷就依了奴婢,咱们自去快活……” 孙问就喜欢这样的妖媚小样,可今日就跟吃了秤砣一样,硬是不走,喊了一通不算,翻箱倒柜地找人。 姚佳音站在屏风后心如鼓擂,完全不敢出去,正焦急间就见屏风上头搁着孙问的脑袋,惊叫一声就要往外跑。 孙问看着身体虚,可喝了酒多少有些力气,拉住姚佳音就掼了回去。 屏风断成两截,姚佳音摔得不轻,手掌拖在断裂的木头上险些被扎穿。她顾不上喊疼,急忙爬起来只顾躲避危险。 一旁的丫鬟抱着孙问的腰,又是劝又是诱哄:“少爷何苦来这里找没趣,咱们走吧,少爷……” 孙问看着美人蹙眉痛呼的样子,反而来了兴致,隔开丫鬟的手就去抓姚佳音。 丫鬟见拦不住,慌忙跑了出去。 姚佳音眼见孙问要扑过来,随手抓起屏风上断下来的木头,朝着他的脑袋就抡了过去。 孙问原地一怔,瞪着眼睛哗啦软了下去。 姚佳音看着孙问后脑勺磕出来的血印子,吓得不敢动弹,脸上糊着一片眼泪。 不多时,门外响起脚步声,姚佳音才蓦然回神。 章夫人跑进来,气息带些微喘。她看见倒在地上的孙问,先是一愣,继而就叫人把门关上,谁都不许声张。 姚佳音看着章夫人镇定自若,她手里的人亦是有条不紊地处理着狼藉,不觉发怔。 “把少爷抬出去,小心些不要让其余的人看见。”章夫人吩咐完,这才转向姚佳音,见她可怜木楞的样子,也没多说,只叫人拿了药来看她手上的伤。 外面轰隆一声雷响,酝酿了一整天的大雨终于倾盆而下,仿佛将眼前的事也冲刷了个干净,不留一丝痕迹。 姚佳音不知道章夫人是怎么处理善后的,只是翌日一早听到下人说在花园的假山洞里发现的孙问。 人倒是没死,可淋了一夜雨人都差点泡发了。 老太太又心疼又害怕,气得将府里的人挨个骂了一遍,连章夫人也没能幸免。 姚佳音看着手心里的绷带,只觉得那场大雨下到了自己脑子里,搅和得一团浆糊。 ρo-18.c0m 因果 姚佳音不懂章夫人为何会帮自己掩盖事实,好几次想问,又咽了回去。因为她感觉章夫人也知道陆沉的存在,总归是件难以开口的事。 姚佳音脑子里纷纷扰扰有许多的事情都不清楚,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整理头绪。 孙问伤了脑袋,又犯了烟瘾,这几日都蔫在床上连身都起不了。 姚佳音原本害怕他会说出事实,可有一次她在老太太的吩咐下去看了一眼,只见孙问对她仍旧是那副鼻孔朝天的样子,好似压根不记得那日发生的事情。 姚佳音不禁越发糊涂了。 等得孙问略有好转,老太太才松了口气,府里也因而阴转晴。 姚佳音直觉孙府不能再待下去了,必须得提早做打算。她不知晓孙家和刘氏达成了什么共识,事理上来说孙家并不欠她什么,所以除了那日给奶娘的红包,别的东西都没动,也不打算自己卷去。 姚佳音打算找个时间出去先跟奶娘商量一声,再寻机会逃出孙家,就此离开锦阳。 这日,章夫人没什么事,带了她进城来逛。姚佳音还以为她要摊什么牌,一路上却只是逛吃逛吃。 姚佳音张了几次口,看到章夫人平静的神色,喉咙里的话怎么也吐不出来。 章夫人买了好些东西,基本都是年轻姑娘用的。姚佳音不好意思收下,又不知道怎么拒绝,是以十分为难。 “年轻姑娘家就该多穿些鲜亮的,像我们年纪到了,再穿别人就会说你老豆芽装嫩了。” 姚佳音听见她的话,没来由想笑,总觉得她的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语气倒是平易近人了许多。 两人在茶馆坐了一阵,章夫人问了声店小二时辰,便结了账起身。 姚佳音以为她就要回去了,正绞尽脑汁想弄个理由独自去行动,却见章夫人叫车夫把马车停在了一处庄园里。 孙家是行商的,有产业姚佳音也不稀奇,一路上只低眉垂眼地跟着。 进了花厅,章夫人却跟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说了几句话,只让姚佳音安心等着就不知去了哪里。 姚佳音无奈不已地坐了回去,将杯子里的菊花冰糖都泡得没了味道。 姚佳音想着章夫人并不是个难说话的人,便想找个人托付一声说自己先走一步,可在门口看了一圈,都没看到一个经过的下人。 姚佳音纳闷地坐回桌前,漫不经心地抠着手指头,蓦然觉得一阵气息靠近,上身被一双手臂搂住,一回头就看见了陆沉含笑的脸。 姚佳音急忙起身,安静了几日的心绪一下就不稳了。 “你怎么在这里?”姚佳音有些紧张地四下张望,唯恐章夫人会出现。 陆沉从背后绕过来,往椅子上一坐,端起她用过的茶杯便喝了一口,反问道:“我怎么不能在这儿?” 姚佳音觉得他这话就是在杠,知道他霸道无礼,也不想争辩,顾不得再等章夫人,抬脚便走。 陆沉一伸手,便将她拦腰抱到了腿上,在他阔别了几日的红唇上落下一吻。 姚佳音可不想大白日又与他在这里上演偷情的戏码,连连推拒,又语带提醒:“章夫人和我一起出来的,你别乱来!” 陆沉嗤了一声,显得很不在意,倾身向前又欲吻她。 姚佳音差点又忍不住甩他一巴掌,略微提高了声音:“陆沉!你若看不惯我早说!” 若叫人看见,她就是个被浸猪笼的命。陆沉这般不收敛,她觉得自己离死期也不远了。 陆沉笑了一声,暂时放弃了同她热情缠绵,下巴搁在她颈窝处,双手仍旧将她抱得死死的。 “你以为章夫人为何不出现在这里。” 陆沉的话中没有任何疑问和反问,姚佳音看了下静悄悄的花厅,脑子里噼啪一下好似迷障破开一个口,恍然大悟。 “你跟章夫人认识?”章夫人此番是故意将她送到了这里?姚佳音心中顿时有些复杂。这样一来,她跟陆沉的事章夫人岂非一早就知道? 姚佳音的脑子一下又乱了,她想不清楚陆沉是什么时候和章夫人联络上的。 “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陆沉点着自己的脸,笑得痞子样。 对于引人好奇的事情,姚佳音向来是能知道便知道,不知道就罢了,所以也没理会陆沉想趁机占便宜的心思,睨了他一眼暗道爱说不说。 陆沉早知如此,遗憾地一叹,只能自己主动偷了个香,在姚佳音发怒之前道:“早在你嫁进孙家那日起,我就见过章夫人了。” 姚佳音微微讶异,不明白他哪来的这么快的行动力。 “章夫人见不得孙家好,我也看孙家不顺眼,所以就达成协议了。”陆沉说得轻松,仿佛只是在进行一桩普通的买卖,“前些日子我回了趟扬州帮爷爷过寿,顺便接了他老人家过来,等过两日我带你去见见他,顺便把日子定了。我想这段日子你也该想清楚了吧?” 他一番话里几个意思,姚佳音都来不及分清头绪,忙道:“定什么日子?” “成婚的日子啊,你还想赖在孙家不成?即便你想,可万一要是揣了个小娃娃,那就不好办了。”陆沉说着摸了摸姚佳音的柔软的小腹,满脸理所当然。 姚佳音羞赧地推开他的手,嗔怒道:“我没说过要嫁给你!”况且她名义上还是孙家的孙媳妇,他就想着要娶自己了,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跟强盗土匪有何异。 “洞房都入了,你不嫁我嫁谁?”陆沉只当她害羞不好意思,兀自捏着她的手,“我回来去了一趟芳草巷,你把你妹妹跟奶娘挪去别处了?那宅子是我买下来的,你尽管将他们接回住着便是,等你过了门也算个娘家。” 姚佳音见他兀自畅想,又堵不住他的嘴,急忙转移话题:“你还没告诉我,你干什么看孙家不顺眼?” 陆沉掀起眉毛,振振有词:“他们家娶了我相中的人,我凭什么看他们顺眼。” “……”姚佳音想不到他霸道如斯,自己都没承认的事情,他倒把自己当成所有物了,“那章夫人呢?” “章夫人啊……”陆沉咬着字卖起了关子,见姚佳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又把自己的脸抬了抬。 姚佳音见他色心不改,翻了个白眼就要起身。 陆沉连忙箍着她的腰,叹道:“可真是个难哄的娇娇,连半点便宜都不给。” 姚佳音心想即便她不给,你占的便宜还少了不成? “章夫人的女儿死了,就死在孙问生辰那天。” 姚佳音心中一紧,想起章夫人恍惚念的那个名字,问道:“是……叫妙儿的那个?” 陆沉点了下头,接着道:“章夫人是续弦,本就不受待见。孙府的老太太又是个重男轻女的,即便孙问不学无术,还是爱若珍宝,自然不把章夫人生的女儿当回事。” 这些事情,陆沉在姚佳音嫁进来那日就让宁安去打听清楚了,包括孙府藏在哪里的几根针都门儿清。 姚佳音不知陆沉哪来这么大的本事,听他讲了其中因果,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章夫人的女儿孙妙,虽然不得老太太喜欢,倒是颇得孙胜的心。大概因为孙问浑浑噩噩没个人样,所以乍有一个小棉袄在身边,孙胜也觉得心喜,这让老太太越发看不顺眼。 章夫人是个与世无争的性子,嫁过来的时候就没图什么,想着不出差错就好了,反正丈夫尚算体贴,女儿也乖巧懂事。老太太再发牢骚也是上了年纪的了人,她忍个几年也没什么。 就在三年前的中元节后,老太太祭祖回来的途中遇了山贼。当时孙胜因为生意之由半道上先走了一步,章夫人一直留在清水岭养病也没跟出来,一帮子老弱妇孺和没什么用的家丁,根本难敌山贼的屠刀。 孙问穿得最招摇,被抓了个典型。老太太为了保自己几代单传的孙子,将随身带的财务都送了出去,最后更是把孙妙一推,直接送到了山贼窝里。 孙妙刚及笄,生得正是秀气伶俐。那些山贼见色起意,又见他们也搜刮不出什么来,欣然放人。 老太太被接回府,魂不守舍了好几天,对于孙妙只说是被山贼掳走了。 章夫人带病去报了官,府尹卫大人伙同威远侯才端了那山贼窝,接回来的却是已经疯疯癫癫的孙妙。 孙妙自回府,老太太却一眼未见,好像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章夫人没日没夜地守着女儿,还是无法抚平她的创伤。就在府里帮着庆祝孙问生辰的时候,孙妙受不了日夜的折磨,自己悬梁自尽了。 在这之前,孙妙其实还去找过老太太,问她为什么只保孙问。老太太看见她,却如同见了厉鬼,差点拿拐杖打出去。 孙妙死后,章夫人一蹶不振,是当时跟随老太太的一个仆人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偷偷跑来告诉了章夫人实情。 章夫人以往只叹自己女儿命不好,得知她是被老太太当了赎孙问的筹码,心里又痛又恨,仇恨的火焰恨不得瞬间吞没那祖孙二人。 章夫人想不明白,老太太和孙问是如何能做到不动声色毫无愧疚之心的。 章夫人深知死无对证,孙胜又历来愚孝,她根本拿捏不住老太太什么。她只能一日一日地熬,熬到将这事装作淡忘,将孙家一步步掌控到自己手里,将孙问也拿捏得死死的,再给老太太迎头一击,让她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所以任何能让孙家蒙羞和不痛快的事情,章夫人都会欣然接受,包括陆沉和姚佳音的私情。 姚佳音以往只觉老太太宠爱孙问太过,却没想到她如同入了魔障一样这般神志不清。即便女孩儿不金贵,那也是孙家亲生的骨肉,怎么就能当做货物一样给人送去糟蹋了。 姚佳音心里不禁堵得慌,想起老太太和孙问每日祖孙和乐,只觉得深深的厌恶。 陆沉见她难受,拍了拍她的背,道:“因果循环,孙家祖孙的报应想必也不远了。” “这样的人合该下十八层地狱才是!” 陆沉见她如此气愤,转了转眼珠,凑近她商量:“看你这样义愤填膺,不如你也替章夫人出一份力?” 无论章夫人是出于陆沉的交代,还是把姚佳音当做自己死去的女儿,总归对她是多有照应。所以姚佳音听见陆沉的话,头一次没有一口拒绝。 “嫁给我。” 姚佳音听见陆沉又拐回了亲事上,只当他又要借这事占便宜,当下不再听他胡说。 陆沉抚了下她莹白的手指,道:“从孙家出嫁,堂堂正正的嫁给我。” 姚佳音一愣,看向陆沉的脸,分不清他是说笑还是认真。 孙家过了门的媳妇,再从孙家嫁出去,这种事恐怕从古至今都没有过的。 (看到小可爱们猜测剧情,猴开心呀~这章就解谜啦,还是比较狗血吧,希望你们不会失望呀,轻拍~【抱头) 众目睽睽 对于陆沉的大胆提议,姚佳音震惊之余也不敢随意应下,可见他有听没懂的样子,也知道无论自己应不应,这人心里肯定已经有了主意。 姚佳音想罢,就无奈地吐了口气,也没注意自己还坐在陆沉腿上。 陆沉把玩着她及腰的长发,看见她光秃秃的耳垂,不禁上去捏了一下,道:“我上次送你的蓝宝石耳坠怎么不见带着?” 姚佳音虽不太懂宝石玉石一类的品质,不过看那蓝宝石耳坠也是价值不菲。在姚府的时候她向来不漏财,嫁到孙府的几乎连嫁妆都没有,若叫人看见她戴了那么贵重的耳坠子,难免心中不会多想。 陆沉倒是觉得,她没把自己送的东西当掉,已经算“情深义重”了,所以根本不奢求。 “我向来少戴首饰,二爷送我那般贵重的东西终究是浪费,改日我拿过来还给二爷。” “送你的就是你的东西,你想戴着还是放着自然全由你。”陆沉虽然没有对上她后半句话,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东西送出去他是不会收回来的。 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姚佳音揣着陆沉送的东西,总觉得像是一个烫手山芋,扔又不能扔,还又还不回去,用也不知道怎么用,着实棘手。 陆沉却不管这些,以前还打算循序渐进的时候还不送太贵重的东西,自从两人捅破窗户纸以后,什么好送什么,好似只要东西在姚佳音手里,她就不会跑了一样。 陆沉直痴缠到天快黑才放了人离去,走的时候还硬是将她送上章夫人的马车。 虽然知道章夫人和陆沉早通过气,可姚佳音还是尴尬不已,一路上连头都没抬。再有千百种理由,她和陆沉的关系都是见不得光的,她的腰板自然挺不直。 章夫人纵然心里门儿清,嘴上却是一个字不说。 因为两人在外逗留的时间长了些,回府之后就没能幸免老太太一顿斥责,说他们不顾孙问死活。 姚佳音看了眼歪在榻上抽大烟的孙问,等老太太走了也没遵她留下照顾的吩咐,径自回房了。走在路上才想起来忘记问陆沉一件事,她看孙问那样子,竟是对那夜的事情半点不记得,也不知是不是抽大烟抽迷糊了。 如此,一夜无事。 翌日,姚佳音听说孙胜回来了,不得不收拾了去前面见人。甫一进花厅,姚佳音就看见坐在椅子上的陆沉,不禁讶异地张大了嘴。她见孙胜跟陆沉有说有笑,打过招呼坐到一边,不动声色。 陆沉这样的大人物,孙胜自然是卯着心思结交,所以陆沉稍微放出一点饵,他就忙不迭上钩了。 陆沉心里也没打什么打主意,无非就是想与姚佳音多见面而已。 姚佳音不知道,还以为他跟章夫人又合谋着什么大事,不禁肃容敛眉,不敢横加干扰。 一番畅谈后,孙胜更是手一挥,红光满面道:“能与二爷结交可是我孙家的福气,二爷今晚必不能推辞,一定在府上用顿饭!” 孙胜此话正合陆沉心意,当下假意客气了几句,就坐着不动了。 姚佳音如芒在背,好几次想借故逃跑,奈何孙胜一个劲儿跟陆沉说这话,她都找不准机会插嘴。 等坐到饭桌前,陆沉又正在姚佳音对面,虽与孙胜说这话,那黑沉沉的眼眸却总会巧妙地避开众人的注意,噼里啪啦朝着姚佳音放火花。 姚佳音暗自恼怒,可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埋头吃。偏生孙胜不消停,为了拉拢陆沉这个金疙瘩,不时让孙问去敬酒说好话,姚佳音也免不了举杯以示敬意。 烈酒穿喉,一阵火烧似的难受。姚佳音最开始喝了一杯,之后便借着喝茶的空档将酒吐在了茶杯里。 在座的人兀自说谈,也没注意到。陆沉手搁在酒杯边,勾着嘴角一副心知肚明。 姚佳音也不怕他看出来,执起筷子兀自吃自己的,正要夹中间的白灼虾,陆沉的筷子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蓦地碰了上来。 姚佳音一顿,转而就换了菜,却见陆沉的筷子也随后紧跟。 姚佳音越发恼得厉害,怨他大庭广众也不知收敛,干脆将筷子一放,只说自己饱了。 一顿饭姚佳音吃得噎了好几回,好不容易等得撤了桌子,姚佳音忙不迭就逃回了房。 那厢,陆沉又与孙胜父子喝了个来回,历来千杯不醉的他,此时却早早撑着头不剩几分清醒了。 孙胜见状,便道:“我看二爷喝得不少,今夜不妨就在府上歇下。” 陆沉犹豫了一下,顺着孙胜的话道:“那就叨扰了。” 孙胜分派人将陆沉带去了客房,又送了解救茶。陆沉在床上躺了一会,听到下人的脚步声愈走愈远,方才还迷离的眼睛霎时一睁,里面哪还有半分醉意。 姚佳音尚不知晓陆沉留在了孙府,正欲就寝时听到窗户响动。她以为又是孙问喝醉了酒,吓得顺手就抄起了一旁的烛台。 外间晦暗的灯火中,逐步走出来一个颀长的身影,姚佳音定睛一看,将手里的烛台攥得更紧了。 “你……你怎么又来了!”姚佳音看着陆沉如入无人之境,除了费解就剩生气了。 这人真是胆大包天,呆在别人府上,还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到处晃荡。 陆沉抚着手打量了下红帐未撤的喜房,听见姚佳音的话就自己意会出了几分不一样的意思,笑得意味深长。 姚佳音不像他揣着满脑子乱七八糟,站在圆桌一头不松警惕:“孙问没准会回来一趟,你快些出去!” 陆沉一听眯起了眼,面带不悦,转而一想却又不正经道:“回来不是正好,我们也可以重温美梦。” 姚佳音唰地一下红了脸,又怕他如洪水猛兽,只站在桌边冲他低声怒嗔:“你还要不要脸了!” “若为佳人故,要脸干什么。”陆沉说得轻松,见她防登徒子似的防着自己,朝旁边径直走过去,往床上一仰,占占了床铺。 姚佳音愤愤地看着他,却始终不敢上前一步,仿佛他会咬人一样。 陆沉侧过身,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诱哄道:“夜深了,你不上来睡?” 他的无耻再度刷新了姚佳音的认知,姚佳音翻了他一眼,干脆打算对着灯坐一夜。 陆沉豁地起身,姚佳音立马就像只受惊的兔子,往桌后一挪。 圆桌不过几尺长宽,陆沉一身手臂就能抓到姚佳音,偏生有着闲情逸致跟她玩起猫捉老鼠的游戏。围着圆桌又追又堵,将姚佳音吓得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 姚佳音猜不准他的心思,都是下意识闪躲,来来回回也被他做弄得生气了,跺着脚低叫了一声:“陆沉!” 陆沉觉得这带着怒意的称呼可比什么二爷不二爷的动听多了,当即享受似的闭了下眼,得寸进尺:“再叫一声我就不追了。” 姚佳音岂会依他,咬紧嘴唇倔得跟头小牛犊。 陆沉啧了一声,也没继续强求,展开扇子坐在桌旁喝了杯茶,罢了才起身道:“算了,今日就先放过你。” 姚佳音顿时松了口气,眼眸中都忍不住泛起喜色,让陆沉看了十分郁闷。 “明日午后你来绿柳庄,你上次来过,应该记得地方。”陆沉看似好说话,紧接就抛了个无赖条件。 姚佳音瞪着眼,看表情就知道不肯,陆沉也不急,又坐了回去,一副不打算走的样子。 “那我今晚就歇在这儿。” 姚佳音可不指望他在这里能安分守己一整夜,当下也顾不得许多,不耐烦地点头答应,暗道挨过一日是一日。若今夜让他得逞,她这脸皮都不知道要往哪儿搁了。 陆沉这才心满意足,翻窗临走之时还不忘回头再三叮嘱,火得姚佳音一把将他推下了窗台。 (有事忙了几天,回来继续踩油门~) 陆家三口 过了一夜,姚佳音本想将陆沉的话抛在脑后,可一想到以前他死乞白赖地趴她墙头,知道要是不去那人指不定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今日老太太正好出去礼佛,孙胜揪着孙问去访亲拜友了,姚佳音跟章夫人打过招呼,如同奔赴刑场似的出了门。 快到绿柳庄门口,姚佳音还在犹豫不定,站在前头的拱桥上走了几个来回,站在旁边纠结地挠树皮。 陆沉打早起来,把该处理的事情早早处理了,焚香沐浴,扫榻以待。姚佳音刚在门口处冒了个头,他就知道了,兴味一起就想看看她到底要在那里磨蹭多久才进来。 等了半天,陆沉还不见人进来,按捺不住就出门去看,刚好看见姚佳音打定了主意调头要走,牙一咬上去就给逮了回来。 “小丫头片子!猜你想逃你还真的要逃!”陆沉将人抓进来,反手就是一巴掌,不偏不倚拍在手感极佳的翘臀上。 姚佳音惊声一叫,慌忙捂着臀部四下瞟,见花厅外面刚刚走过去奉茶的丫鬟,不禁窘地要钻到地里去。 陆沉见她像个瓮里的鱼一样想要到处游窜,为了不把她吓跑,只能将微倾的上身又移了回去,坐在椅子上不动。 “我又不会生吞了你,你怕个什么劲儿。” 姚佳音鼓着眼不做声,心道你倒是不会生吞,没准又要想出个别的什么吃法儿呢。有道是信男人那张嘴,不如信这世上有鬼,尤其是他陆沉的嘴,哪天要是心口如一了,太阳都打西边出来了。 陆沉见她一脸防备,笑了笑缓了语气:“吃过饭了么?” 姚佳音点头,眼神里警惕却是半点没淡下去。 陆沉也没有不悦,兀自坐在那里喝茶,过了一会宁安跑进来报告:“二爷,姚二姑娘接过来了。” 陆沉听罢,径直将头转向姚佳音,果不其然看见她一脸喜色,像只欢快的雀儿一样就要飞扑出去。他也没阻拦,给了宁安一个指示,让他先带着去见人了。 自从上次发生孙问那事,姚佳音未免再生什么变数牵连到姚佳期,所以姐妹俩也有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姚佳期一见姐姐,就抱着她的腰不肯松开,好似生怕她飞了。 姚佳音心中有愧,柔声轻哄了好一阵才让她抬起脸来。 奶娘是一同来的,她也认识陆沉,见面还打了招呼。奶娘虽不识字,却也明理,眼见嫁去孙家的姚佳音在这里,陆沉之前又百般照应,也揣摩出来几分。 奶娘知道孙家并非姚佳音的良人,可若有差错之处也不免会被人戳着脊梁骨谩骂,当下犹豫开口:“小姐,这陆二爷……” 姚佳音已经有了离开锦阳的打算,可对于陆沉这个人该如何安置,她心里仍旧没有主意,只是略显愁楚地摇了下头。 奶娘见状,便没有再问。 姚佳音陪着妹妹在绿柳庄呆了大半日,已经全然忘记了这是陆沉的地盘。约莫日落时分,姚佳音才想起来要回去,带着姚佳期从花园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花厅那里坐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陆沉也已经叫人备了饭菜,一个大圆桌山珍海味尽有,排场也不算小。 姚佳音还在发愣,陆沉已经一手拉过她,一面朝着座上的老者道:“爷爷,这就是佳音,旁边是佳音的妹妹佳期。” 陆老爷子尚未表态,姚佳音已经先慌了手脚,将手边的裙摆捏得皱起,在陆沉手里那只也蜷着指头想要逃窜回来。 陆沉觉察她手心冒出来的虚汗,更是把手紧了紧,将她带到了陆老爷子跟前。 姚佳音迫于无奈,低垂着头低低向长辈打了声招呼。 陆老爷子闯荡了大半辈子,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姚佳音这样纯粹的姑娘一眼就能望到底。是以陆老爷子对姚佳音倒是没多审视,反将自己的孙子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半晌摸着胡子哼了一声:“你这臭小子也有翻船的时候。” 陆沉也没有不好承认的,道:“有关情况我也跟您交代了,您看怎么给择个日子,我把事情办了。” 陆老爷子把眼往起睁了一下,慢悠悠道:“你跟我说也不顶,什么时候把若明说服了才是正经。” “我姐天天催着要弟媳妇,这不是正和她意,她还有什么可不满的。”陆沉对此并不担忧,对自己相人的眼光也十分自信。 他们爷孙一来一去,把姚佳音都绕糊涂了,听了半天才知晓说的是她跟陆沉的事,正想开口就见陆老爷子大手一挥道:“既然今日都在,正好一家人吃顿便饭,丫头不要拘谨!” 姚佳音张了张嘴,都不知如何应答,想要强作解释:“老人家,我——” “欸,不要这么见外,叫我一声爷爷便是。你要觉得不好意思,先加个姓也成!” 面对陆老爷子的豪放,姚佳音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只得轻声道:“陆爷爷,我跟陆沉不是那么回事。陆二爷一表人才,家世显赫,合该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才是,我……” 陆老爷子耐心听她讲完,看见孙子逐渐阴下去的脸,心中暗笑。他扬了下手,笑呵呵道:“老头子终究不懂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若是你能说服阿沉,我自然也没说的。” 姚佳音咬着唇瞥了一眼陆沉死抓着自己的手,心道若不是这人油盐不进,她也不必苦恼了。 陆老爷子看出来自己孙子多在意姚佳音,虽然乐见他吃瘪,不过还是向着他的,所以将皮球踢回给了他,只作一副不闻不问不理的态度。 姚佳音走的时候,陆沉的脸色还未转晴。姚佳音思虑再三,只能另外再挑个时候跟他讲明白,不然今日这情况,怕是要火上浇油。 宁安先送了姚佳期他们回了奶娘的住处,才又将姚佳音送回孙府。 章夫人正在厅里,见她回来才回房去了。 不得不说姚佳期是个好饵,陆沉每次想见姚佳音的时候,就先把姚佳期接到绿柳庄。 姚佳音就是再不乐意,也按捺不住心里的蠢动,只能暗骂陆沉无耻。 这日,姚佳音再度被陆沉用妹妹的名义勾来绿柳庄,还没坐一会,陆沉就抛出了一个让她措手不及的消息:“陆若明来了锦阳,正好再见个面认识一下。” 姚佳音隐约觉得这个名字熟悉,却又不大记得,忙问:“陆若明是谁?” “我姐。” “你怎么还有个姐姐?”姚佳音顿时又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慌张的样子跟那日要见陆老爷子时一样。 陆沉一挑眉,撑着头架着腿,勾着她腰带上的坠子将人往身前带了一下,悠悠道:“看样子你对我的了解是太欠缺了,以后我们应该更‘深入’的交流一下。” 姚佳音紧张得脑子都乱了,也没听明白他的话中之意。 陆沉见她的脸都皱了起来,轻笑道:“我姐的个性跟爷爷差不多,也是个直肠子,不必如此紧张,只当朋友见面便是。” “这哪能一样!”姚佳音觉得他惯会坐着说话不腰疼。 “嗯,是有些不一样。” 姚佳音见他一展扇子,语气拉得意味深长,面色一赧,怨自己说错了话。 可是陆沉已经听在耳朵里,平日姚佳音给她冷脸他尚且不自知,遑论这一不留神脱口而出,他更要偷奸耍滑当作圣旨了。 姚佳音本想临阵逃跑,没等打定主意,就听到大门那里传来一个轻快的声音:“陆沉呢?我听他又胡闹了,合着这几年我不在越发得意了,快让他出来老实交代!” 姚佳音听见了,下意识去看陆沉,缩着脚越发不敢出去。 陆沉佛若没事人一样,带着她去了花厅那里,悠悠哉哉地张口:“一进门就嚷嚷开了,你这么大嗓门小心吓跑我未来姐夫。” 陆若明掐着腰转过身,一身火红的短打,衬得腰身修长笔挺,比男儿都洒脱。她一扬纤长的眉毛,眼角之间带着和陆沉一样的风采,红唇一扯,道:“你姐夫还不知在哪里转筋呢,你倒是叫得欢。” 对于陆若明的直白,陆沉都要一噎,道:“直肠子不够你标榜的,外面跑了几年反学上了粗鲁。” 陆若明嗤了一声,往椅子上一坐,翘起一条笔直的长腿,一晃一晃道:“好似你多温文尔雅似的,大尾巴狼。” 陆若明这句话,姚佳音深感赞同,不禁默默点头。 陆沉懒得与她多说,给姚佳音介绍时也不走心,随意一指道:“陆若明,你姐。” 姚佳音和陆若明齐齐看向他,一个诧异一个却是兴味。 姚佳音看出来着姐弟俩就是拌嘴拌大的,当下也不将他的话当真。 陆若明盯着姚佳音看了片刻,忽而起身走了过来。姚佳音紧张之下就想往陆沉身后躲,生生忍住了。 陆若明围着她转了一个圈,继而站定摸了把她的下颏,笑道:“这个妹妹合我心意,我认了也不亏。” 姚佳音被“轻薄”了一下,整个人还发着愣。陆沉已经听出来陆若明的意思,收敛起了神色,语带警告:“陆若明。” 陆若明见状,嘻嘻一笑:“得了,看你这副吃人的表情,我又不会抢了弟媳妇。” 这话一下子点醒了姚佳音,她脸一红,见姐弟俩一来一去插不上话,只能低着头兀自羞窘。 稍晚些时候,陆若明也不免留下来吃顿便饭。姚佳音与她说多了话,也就不是那么拘谨了。 陆若明生性开朗,不拘小节,对待姑娘也是十分耐心有礼,又风趣幽默。姚佳音不禁想,她要生做男儿,倾慕者必定也不少。 想到这里,姚佳音又看了陆沉一眼,觉得陆若明性格中有一半倒是跟他相似,不过陆沉还是霸道得多,有理没理都是他的理,有时候叫人无力辩驳。 姚佳音也不是嘴拙之人,可是对上陆家这三个人,她就完全没有插话的余地,想解释的事情也解释不清楚,眼见着越弄越复杂了,她不禁苦恼地戳了戳碟子里拣出来的青椒。 陆沉见状,很自然地将她不喜欢吃的东西夹了过来,又很自然地放进了自己嘴里。 姚佳音张着嘴都忘了阻止,陆若明却只顾笑眯眯的。 “你做什么!”姚佳音羞恼不已地揪了下他的袖子,都不敢去看陆若明的眼神了。 陆沉不觉得有什么,还给她夹了一筷子菜,让她多吃点。 姚佳音看着碟子里的青笋,先不说他是怎么知晓自己的喜好的,比较起来自己反倒显得很不厚道了。她不禁小小地生起了一丝愧疚,而心中的渺茫也依旧缠绕着她,让她不敢向前迈一步。 心思烦扰下,姚佳音的脸色中也无意透漏出了一点。陆沉看见了,打算两人单独找个地方谈谈,宁安却有事来报,他只得让姚佳音他们先吃着,自己先去趟书房。 谁料陆沉去了一会,回了就看见姚佳音面色酡红,俨然已经醉了。 “你劝她酒了?”陆沉触了下姚佳音发烫的脸,问一旁嘬着酒盅的陆若明。 “我只劝了一杯,剩下半壶可都是弟媳妇自己喝的。”陆若明摊摊手,表示自己的无辜。 一旁的姚佳期点着头,一字一顿道:“姐姐,不开心,喝酒。” 陆沉也没有怨怪的意思,又听陆若明口中的“弟媳妇”觉得心里格外熨帖,所以就没计较。他拿过姚佳音手里的酒杯,扶住她摇摇晃晃的身体,无奈道:“没酒量还喝得这样醉。” 姚佳音也是借酒消愁,正在兴头上被他抢了酒杯,当下便不依了,伸着手去要。 “想不到还是个酒鬼。”陆沉笑了一声,这件事上也不依她,抓住她的手腕,将酒壶酒杯都叫人撤了下去。 姚佳音撅了下嘴,软趴趴地伏在桌上,委屈又不满地念叨:“你就霸道!平日欺负我不算,连酒都不让喝,小气!” 陆沉见到她露出难得的娇蛮样子,心里痒痒得很,恨不得一把就楼过她亲个过瘾,只是碍于姚佳期和陆若明在场。 陆若明对这个弟弟的心思门儿清,看着醉醺醺的姚佳音,那简直就是虎口的小绵羊,危险而不自知。 陆若明一把搂过姚佳期,捏了捏她粉嫩的脸,诱哄道:“得了,大姐带佳期去看好玩的东西,不当这个烛台!” 因为陆若明身上自然的亲和力,姚佳期也很有好感,眨巴着闪闪的眼睛,十分欣喜好奇。不过她也不会忘了自己的亲姐姐,指着倒在陆沉怀里的姚佳音,半晌不肯走。 “你姐姐喝醉了酒,得去休息,不然明早要头疼的。佳期今晚就跟着我好不好?” 听到要头疼,姚佳期顾念着姐姐,也就不再固执,乖乖跟着陆若明走了。 陆沉将姚佳音打横一抱,也要回房。姚佳音却把身体绷得直直的,半点不肯配合,叫嚣着要喝酒。 陆沉给折腾出来一头汗,伸手挠了一下她的肋下,趁她一缩身体赶紧一把扛到了肩上,松了口气直摇头。 这姑娘喝醉酒的样子还真是出人意料,不过倔倒是一如既往。 酒后吐真言 陆沉好不容易把姚佳音安置到床上,转身拧个布巾的工夫,就见她从床上坐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陆沉以为她清醒了些,走过去问:“难不难受?我叫人煮了解酒茶,先喝两口?” “陆沉?”姚佳音看着他走近,不甚确信地将尾音提了上去。 陆沉觉得她真是喝傻了,正要伸手去掐她的脸,就见她摇着头嘟囔:“不可能,陆沉怎么会问我的意见,他从来都是想到什么做什么,哪里会问我。太霸道了……” 陆沉的手指顿在她颊边,听她将自己说得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霸道,终是忍不住掐了下去。 陆沉没用劲,姚佳音自然感觉不到疼,她便抚着脸叹道:“我就知道是在做梦,都感觉不到疼。” “……”陆沉差点没忍住将她翻过来打一顿屁股,好让她知道什么才是疼。不过他见姚佳音倒进床铺里滚了两滚,跟个孩童一样,便没去戳破她的“美梦”。 酒液在体内翻滚了一圈,血液被烧得沸腾,从细嫩的皮肤上透出了瑰色。陆沉看着仰面躺在锦被上的姚佳音,只觉得食指大动。 只是比起当即就将这美色拆吃入腹,陆沉觉得姚佳音的醉态也透着可爱,便将一条腿折放在床上,手撑在上面笑眼观看。 姚佳音眼睛睁得如常大,可神志并不清醒,旁若无人地玩着自己的手指头,红润的唇瓣一张一合。 陆沉凑得近了,才发现她是在哼小曲儿,不禁笑道:“唱大声点儿。” 姚佳音格外听话,旋即就提高了音量:“青青荷叶清、清水塘,鸳鸯成——对又成双……” 优美的江南小调,被姚佳音的醉态一冲,断断续续,余音绕梁。 陆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立马迎来了姚佳音委屈巴巴的眼神,连忙掩下嘴角哄道:“唱得真好,继续唱。” 姚佳音歇了歇,又起了调,唱到高潮处还捏个兰花指摆弄一下。 她的声音不难听,只是每一句都不在调上,偏憨得可爱。陆沉抿着嘴,喉咙里全是低沉的笑声。 姚佳音从十八相送唱到五女拜寿,唱得嘴巴干了才停下,砸吧着嘴要水喝。 陆沉一手将她托着,另一手将茶杯支到她嘴边。她喝得有些急,一股水流从嘴角溢出,沿着纤细的下巴流到了脖子上,看得陆沉都觉喉中干灼。 陆沉忍不住低下头,快要触到她的红唇时,见她缩着手抿起了嘴。因为平日陆沉想亲近她,也从来都是主动加强硬,压根不指望她乖顺等着自己,正想强压下去,就见她一本正经地问:“你是不是想亲我?” 陆沉眼神幽亮,也没觉得被她看破不好意思,笑问道:“那你是给不给亲呢?” 姚佳音晃晃悠悠地撑坐起来,捧着脸眼睛也醉蒙蒙地没有睁开,倏然叹道:“我就是不想让你亲,那也没办法呀。” 她拒绝得这样明显,陆沉自然不高兴,当即就想把她摁倒办了,却又听到她嘀咕:“其实我也不是不愿意。” 难得她酒后吐真言,陆沉也想听听她心里到底怎么想,干脆安坐在一旁,问道:“既不是不愿意,那是为什么?” 姚佳音欲往床头上靠,可是后面没有东西撑着,险些闪空,只能又坐回来,捂着心口道:“我心里苦啊。” “……”陆沉看着她那样子,实在生不出来怜悯之心,只觉得想笑。 “我妹妹心智不全,我得好好照顾她,我不能嫁人。嫁了人婆家肯定不会同意我带着一个拖油瓶,到时候佳期会被人欺负……” 早知她有此顾虑,陆沉岂会不替她打算,柔声道:“我跟你一起照顾佳期不好么?爷爷跟大姐你都见过,他们都是明理的人,也会真心待佳期好。” “那不行……我不能拖累你。佳期是好不了的,这一辈子都需要人照顾,我自己的旦夕祸福都不能保证,要是早走一步,给别人留下累赘,我心里过不去。” 她说得可怜,又东摇西摆,陆沉都担心她从床上栽下去,时不时得扶一把,继而又听到她打了个嗝,含糊不清道:“我其实都打算好了,等我找机会从孙家逃出来,我就带着佳期离开锦阳。到时候陆二爷找不到我,日子久一点也就会把我忘了。” 姚佳音醉得不清,是以把心里话都讲了出来。陆沉一听她居然还打着远离的念头,气得反手就是一巴掌,下手比之前重了些。 姚佳音被打得一愣,然后一瘪嘴就开始哭,边哭便撅着屁股往里挪。 陆沉心想,他都千百个自愿来承担所有事情了,偏这丫头怎么都说不通,犟得人头疼。 姚佳音哭了会儿,吸了吸鼻子,又开始认人了,瓮声瓮气道:“陆二爷,你是个好人,我不能害你。” 陆沉心道,平时不是无耻就是无赖,把他当登徒子,现在倒是说他好人了。可谁稀罕她说好人?她何时能回应一下自己,那就千恩万谢了。 “古人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好赖帮你把妹妹从姚府接了出来,你就不思报答?”正理讲不通,陆沉的歪理总有一大堆。 果不其然,姚佳音听了这话,颇觉理亏地沉默下来。罢了,她又搅着手指头小心嘟囔:“那也不是我让你接的……再说,再说你还占了便宜。” 陆沉原本以为她会说做牛做马或者干脆给他银子,万没想到她还会反驳,不禁觉得神奇。 “那我对你就白好了?你这耳朵上头上手上,可还戴着我送你的东西呢。” 姚佳音的眼神跟着他上下指点的手指移动,然后慢吞吞地脱下他指过的东西,“都还给你,说了我不要的,你硬要我戴!” 陆沉看她还上来了小脾气,手指点在她心口处,道:“你也是我的,连你也还回来吧。” 姚佳音被他绕得头晕,脱口就道:“我不是东西!” 陆沉看着她焦急的表情,脸上的笑意绷得面容都扭曲了。 姚佳音大概反应过来这话不对,忙摇着头纠正:“我是东西!”说罢还是觉得不对,掰着手指头犯难。 陆沉看她傻乎乎的样子,实在有些不忍,将她搂过往被窝里哄。 姚佳音往床里面一滚,埋在枕头上偷偷看他,小心道:“你刚才还打我了。” 还记仇呢!陆沉凑过去诱哄:“那我给你揉揉?” 姚佳音嘟抿着嘴没吭声,好像又被脑子里的醉意带跑偏了。 陆沉自作主张用手掌罩在她圆啾啾的屁股上,光明正大地占起来便宜,连腰窝和腿根都没忘记落下。 姚佳音合了几下眼皮,几乎要睡过去,陆沉五指一收,就将她掐清醒了。 姚佳音不满地翻起身,就看见陆沉呲得雪亮的牙:“把我撩精神了,你倒想睡。” 被扯下的帐子遮住了即将绽放的春色,可声音却是无法掩埋的,不多时就听得阵阵水液交融之声,便是不去窥探,也知其中火热。 可渐渐的,也掺杂了几丝不和谐的声音。只闻姚佳音喘着气,似是商量又似抱怨道:“嗯……你别进来了,疼……呜呜,你看我们一点都不般配,勉强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 自从上次之后,两人已经许久不曾欢爱。陆沉那话又生得天赋异禀,忙活这半天都没能上正菜,正是焦灼郁闷,听到姚佳音这话,气道:“姚佳音你不想明天下不了床就闭嘴!” “呜……” (有点点卡,下一章炖肉~) 醉态(H) 姚佳音喝醉了酒,东一句西一句,却没有一句是让陆沉听得心气顺的。陆沉把一肚子怒气全化作了欲火,压着她可劲儿折腾。 一番颠鸾倒凤,姚佳音高潮不断,原本就不甚清醒的脑子此刻更是糊成一团,可对于危险倒是本能地察觉到了。 比如此刻抵在她臀后虎视眈眈的粗长欲根。 姚佳音一回想它埋在自己体内搅出来的翻江倒海,小腹内还止不住痉挛,蹭着脚偷偷往床脚缩。 她一脸泪痕,鼻头都哭得红红的,晶莹汗液遍布的柔白躯体上依稀可见交错的红印,虽然令人生怜,可更多的却是刺激着人的兽性。 陆沉牛皮糖一样又黏了过去,吓得姚佳音下意识就缩肩。陆沉低头啃了一下她圆润的肩头,伸出舌尖在上面打着圈轻舔。 入骨的香气从粉嫩的肌肤上透出来,像是一剂催情的迷药,令陆沉的眼神也漾起一阵迷离。他微抬起强健的腰身,让重振旗鼓的欲望顺着柔滑的甬道溜了进去,却不急着开垦,而是晃动着窄臀左右突刺。 听到姚佳音随之溢出的呻吟,陆沉还故意凑过去,咬着她的耳朵轻语:“佳音觉得,我们现在般不般配?” 缓缓推进的欲望,顶开密道里柔软敏感的嫩肉,姚佳音一收缩就能感觉到其间搏动的脉络,顶端的凹口一张一缩,蓄势待发。 被这样霸道的欲望充斥着,娇嫩的花穴自难以承受。姚佳音却不敢再“实话实说”了,咬着唇喘息不已。 平常,姚佳音总是自持胜过感性,即便之前陆沉态度强硬,她亦是能忍着不吭声。如今因为酒液的作用,倒没那么多顾忌了,小嘴里吐出的低吟喘息,让陆沉听得浑身舒坦,胯下雄风更是抖擞。 虽然喝醉酒的姚佳音话也有点多。 “唔……你太大了,你不要进那么深……疼!不对,胀得很!啊嗯……” “你怎么又变大了?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快把之前那个换回来!” “呜……你就是骗人的鬼……你刚刚还说了一会就好的,这都一个时辰了……” …… 陆沉由着性弄了一阵,一发欲望还没发泄出来,直觉姚佳音再说下去又要败兴,干脆先撤了出来,将她翻了个面。 姚佳音觉得那东西从自己体内滑了出去,忍不住呼了一口气,一副终于完成任务的模样。 陆沉十分无言,觉得跟着丫头酒后调情就是个错误,还不如自己强上来得有情趣。 姚佳音觉察他又掰起了自己的双腿,一张脸转瞬就皱了起来:“陆沉你说话不算话,你是小狗!” “我可什么都没说过。”陆沉腰身一沉,重新占据了温热的领地,上身也整个罩了下去,堵上她令人郁闷的小嘴。 “唔——唔!” 陆沉的舌头一抵进去,就将檀口堵得满满当当,灵活的舌尖不住勾舔,搜刮着甜蜜。姚佳音换气不及,抬手去推他的脸。 陆沉将她的双手一扣压在头顶,随着深入的舌尖,胯下的欲根也跟着向里进发,几番试探之后便尽根拔出,倏然顶入。 厚实的床架又开始摩挲着地面发出嘎吱响声,一下一下响应着男人律动的频率。 姚佳音感觉自己除了脚趾头能动,身体的一切都被男人所掌控了。等到嘴巴得以恢复自由,却是半个字都吐不出来,连呻吟都散碎不清。 而陆沉亦是呼吸急促,掐着姚佳音腰肢上的那只手用力到微微泛白,强忍着男茎上一阵又一阵的绞裹。 “啊……嗯……啊啊……哦……啊……” “呃……哦……别夹别夹!”感觉到小穴里不由自主的收紧,远未餍足的陆沉连忙出声安抚。 只是欲望是最不由人控制的,遑论姚佳音这棵嫩头菜,当即就尖叫着抖起了身子,泥泞的花谷间春水如注。好在陆沉撤得及时,才没被一同搅进去泄了精关,只那挺立的粗长顶端还频频点着头,难耐不已地要冲进那水液淋漓的小穴中。 陆沉抚慰着身下的娇躯渐渐平复,撸动了几下发热硬挺的欲根,预备再次顶入。 粗长欲根沿着磨蹭过千百次的甬道重新造访,姚佳音仍旧止不住颤声直呼,脚掌抵着床面,下意识向上蹭。 陆沉抓住她的小腿阻止了她脱离自己估算好的位置,一手扶着烧红的热铁在水淋淋的花缝间蹭了几下,将滑出来的龟头重新埋了进去,直身挺腰持续深入。 “啊……” 高潮的余韵还未完全散去,一次又一次累积在体内,稍一撩拨就能掀起风浪。雪白的酮体在床上不住扭动,粉嫩的肉色无不散发着催熟的情欲。 陆沉进去没动几下,就被汩汩的春水沾湿了胯间乌黑的毛发,黏腻的爱液沾染在一起,经肉体的接触发出啪呲啪呲的响声。陆沉越进越深,最后干脆整个埋在里面,饱满的阴囊紧贴着微红的穴口,肌肉紧实的臀部阵阵伏动,在里面制造着欢愉的浪潮。 姚佳音不知如何接纳过多的欲望,眼角都被逼出了两行清泪,咬着手指头又是叫又是喘,想让陆沉停一下,偏生一出口就来不及说半个字。 陆沉像是故意一般,每每在她稍有缓和之际就加快律动,硕大的欲望缓慢拉出,蓦地就抵了回去,绕着圈颠磨捣弄,让姚佳音没办法再开口了,又深深埋着只作研磨。 两人股下的床单已经浸湿了一圈又一圈,瞧着便羞人。 情欲的燃烧,令姚佳音体内的酒液都蒸发得极快。等到理智稍有回笼,她已经被陆沉压榨得差不多了。 姚佳音也来不及反思自己喝醉酒的状态,就被陆沉带着在起伏的欲海中翻滚起来。 床榻之上已经不被陆沉所满足,后半夜的战地俨然已经转向了屋内的桌椅。△Ρ ò18.てòм△ 姚佳音趴在织金的圆桌桌布上,雪白的双乳下还垫着陆沉的一件袍子,墨绿的颜色衬得肤色甚是白皙,两团绵软因着身后不住的撞击,频频挤压。 姚佳音想咬唇抑制喉咙里的呻吟,陆沉就轻捏着她的两颊,不住伸舌舔吮她的唇瓣,迫她张口。强健的下半身继而勇猛出击,让宛转的声音不住溢出。 姚佳音香汗淋漓,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要消耗光了,也没力气阻止这个恶劣的男人。等他这般尽了兴将自己抱到腰上的时候,只能认命地搂住他的脖子。 “真乖。”陆沉亲了亲姚佳音红肿的唇瓣,满含情欲的嗓音里掺着低低的笑声。 姚佳音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动了动夹在他腰侧发颤的双腿,暗自欲哭无泪。 陆沉的精力旺盛得可怕,姚佳音看着屋内四处狼藉,而体内的欲根依旧抖擞,不禁害怕地打了个激灵。 陆沉揽紧她,健硕的身躯向前倾轧,挺腰抽送起来。 姚佳音承受了几下,就觉得小腹里一抽一抽得又要崩溃,忍不住靠在他肩头小声央求:“嗯……就这一次,我好累……” 难得她清醒着朝自己软语相求,陆沉自然不会不卖她这个面子,当下响亮地亲了她一口,抱着她的臀大开大合地抽送起来,好似打算一次性解决了今日的欲火。 “依你。” 陆沉话音一落,姚佳音就觉得像是一个浪头打过来,掀得她四下摇摆不定,连忙抱紧他壮实的身体,扛着接连不断袭来的快感。 可是,陆沉的一次和姚佳音想象中显然大相径庭。 一顿噼噼啪啪地抽插,姚佳音先登上了两次高潮,而陆沉依旧精神挺进,还有余力在里面翻搅研磨,弄得姚佳音声音都忽高忽低,断断续续。 姚佳音恼得想踢他,没等实施就迎来他一记深顶,刚积攒起来的气劲一下就散了。姚佳音深觉再这么下去,自己明天真的要下不了床了,于是有意识地收缩着自己的甬道,逼着陆沉就范。 “嘶嘶……哦!佳音学坏了……哦……” 姚佳音只当自己聋了,闭了闭眼豁出去了,勾着脚尖极大地运用着自己身体的优势,继而抬头迎上陆沉吻过来的唇。粉嫩的小舌尖羞涩地探出来舔了一下,立马就引得陆沉两眼冒光,饿狼一般回吻过来,舌头搅得啧啧作响,恨不能一口将她吞下去。 姚佳音一主动,陆沉就激动不已,两胯间狠狠开合了几百下,终于松守了精关。 浓稠的精液噗噗地喷射在花壶里,满得溢了出来。姚佳音觉察腿根不断滑过滴落的液体,不自在地动了下脚尖,不过也没力气去处理。 陆沉晃动臀部,等得储存的白浊倾泻尽,犹自埋在温暖的深处不动。 姚佳音歇了半刻,抬手捣了一下他的肩膀,羞赧催促:“你快出来!” 陆沉看着她朝自己撒娇又生气的小模样,心里爱得紧,忍不住亲了好几下,可下半身就像磐石一样,纹丝不动。 姚佳音下意识开始防备,下一刻就见陆沉咧开嘴,笑得无耻:“啧,又硬起来了。” 姚佳音这下什么也顾不得了,一蹬脚就要下地,愤愤地想果然男人在床上的话都是信不得的。 到手的东西陆沉向来不会错过,何况两人赤身裸体,私密之处还紧紧相交。陆沉略一挺腰,就化解了姚佳音所有的挣扎。 “陆沉你个混蛋!” “嗯我混蛋,现在让混蛋再干一会。” 他说得无赖又露骨,以至于姚佳音瞪大眼都没反应过来,后面也只能是词穷骂两句:“你个臭流氓!” “流氓就要做流氓事,乖,腿再张开点,不然不好插进去……嘶轻点夹……” “……”夹死你算了! 忠于内心 放纵一夜的后果,就是翌日一早陆沉直接被姚佳音踹下了床。 一夜没回去,也不知孙家那边会不会起疑。可姚佳音也顾不得了,她现在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被拆下来又装了上去,一下地就腿打颤。 反观陆沉,就像是脱胎换骨一样,从头到脚散发着光辉。 姚佳音不禁怀疑他是练了什么采阴补阳的邪门功夫。 “我让人炖了冰糖血燕,一直在小厨房里温着,冷热正好,先吃两口垫一垫。”陆沉拎着一只食盒进来,端出里面的小甑,舀了一碗燕窝出来,殷勤地喂到姚佳音嘴边。 姚佳音睡到今日午后,也是水米未进,如今也不拘什么东西了,犹豫了一下张口咽下匙中的燕窝。 陆沉见状,堆满笑意的脸上又明快了几分,不厌其烦地一匙一匙喂她。直到一碗燕窝见底,陆沉见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喉间一滚,就觉得阵阵热气翻涌。 腹中有了东西,反而勾起来一夜空腹的难受。姚佳音垂眸看了看空了的碗底,小声开口:“还有没有了?” 陆沉回过神,急忙又去盛了一碗,那欢天喜地的样子,让姚佳音都觉得无语。 有关昨夜的意乱情迷,陆沉知道她脸皮薄,也就没提。 而姚佳音也是一副破罐破摔的态度,只能硬着头皮撑着,不然她这脸皮都不知道要往哪里安放。至于后续如何,她知道陆沉自有本事,也就不多过问,反正这人要决定做什么事,她也阻拦不了就是了。 姚佳音温顺的态度,让陆沉终于有了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喜悦,端茶递水无不殷勤。姚佳音从一开始的不知如何拒绝,到最后竟也莫名觉得受用起来。 姚佳音幼年丧母,父亲贪花好色从来不着调,遇着个继母刘氏又是刁钻小气之人。她虽是姚府的小姐,过得却比寻常人家都辛酸,她头一次知道,被人宠爱的感觉是这样的,无形之中就会让人上瘾。 姚佳音不知道这种宠爱会持续多久,不过现下这一刻,她知道自己内心是无比向往的。 想通这些,姚佳音也就不再兜着自己的伪装了,虽然仍旧羞于向陆沉表达什么,不过每每一个微笑的回应,都会让陆沉如痴如狂,或者蹬鼻子上脸。 姚佳音看着刚消去红痕的嘴唇又被他吮得微肿,对着他出去的背影举了举拳头,暗道就不该给这男人一点阳光! 姚佳期巴巴地盼了一夜,好不容易才能进来看看姐姐,一张小脸委屈得都快皱了包子了。 “姐、姐夫不好,佳期见不到姐姐!” 姚佳音听到她的称呼,不免羞赧,抓住她摇晃的手问道:“是谁教佳期这么叫的?” 姚佳期想了想,指着陆若明那一侧的院子,道:“大姐、姐告诉我的。” 姚佳音摸了摸妹妹的额头,也没有就此去纠正她,心想陆沉这个姐姐倒是跟他如出一辙的霸道利落,八字还没画完一撇,已经把后续的事情都安排上了。 姚佳音轻叹了口气,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招惹上陆沉这只大尾巴狼。她见姚佳期说起陆若明和陆沉时,也没有害怕疏离的神色,便问道:“佳期喜欢他当姐夫么?” 姚佳期虽然心智不全,却也懂得“姐夫”是怎么一回事,冥思苦想了一阵,点着头道:“姐姐喜欢,就喜欢。” 姚佳音摸了摸妹妹粉润的脸颊,漾起一丝温柔的笑意。 因为怕章夫人替自己隐瞒行踪又遭老太太挤兑,姚佳音在绿柳庄呆得也不是特别心安理得,觉得无论怎样,还是得回去交代一声。 陆沉直接道:“那等你回去了,我就去下聘。” 姚佳音想不到他还计划着这事,道:“你可别胡来,我挂着孙家儿媳的头衔,你这样岂不落个恶名。” 陆沉显然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不过见姚佳音担忧,从一旁取了一份庚帖来。 姚佳音不明,展开一看却是吃惊不已。庚帖似乎是她嫁去孙家时的那份,只不过名字那一栏却成了刘氏。 “这……这是怎么回事?”姚佳音看着刘氏的大名标在那里,着实有些好笑。 刘氏大概也不会想到,自己一个快四十的孀妇跟孙家的大孙子交换了庚帖。 “你嫁去孙家,原也是刘氏跟章夫人的一桩买卖。孙问混账,清水岭十里八乡的人家都不敢攀亲,章夫人又欲找个容易拿捏的人,所以刚好就拿你顶缸喽。”陆沉说着,点了点姚佳音的额头。 姚佳音恍然大悟,又一想章夫人跟陆沉的交易,不禁摇头暗叹。 看来章夫人是巴不得孙府大乱了。 姚佳音原想陆沉可能会逼迫孙家写一纸休书,此刻却见他拿着标有刘氏姓名的婚书,私心觉得这事不会简单,便忍不住问道:“你要怎么对付刘氏?” 陆沉掐了掐她弹滑的脸蛋,把人搂了过来,道:“让她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给你出气好不好?” 姚佳音在刘氏手底下遭的罪不少,以前觉得惹不起总躲得起,可她居然利用佳期来牵制自己,实在可恶至极。姚佳音想了想,点着头顺势枕在了陆沉的胳膊上,脆生生道:“好!” 陆沉见她终于不再压抑着自己的性子,倏然笑出声,罢了抱着她说起两人成亲的事宜来。 “日子是爷爷择定的,就是这月二十八。一会去试试喜服,不满意的地方再叫人改。” 姚佳音倒不知他已经开始筹备这些了,惊奇了一下马上就释然了。反正这个人向来霸道,怕是早在她没嫁进孙家的时候就开始筹谋了。 “还没量身,你怎么就叫人去做了?这样改来改去多麻烦。” 陆沉的手掌在她腰肢上缓缓摩挲,转而在她胸前虚比了一下,道:“我用手量的,一准不会出错。” 姚佳音低头看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却是那般不正经,啪地一下拍了上去,羞恼不语。 陆沉五指一收,便将她紧紧抓在掌心,看着她纤细的手指穿插在自己指间,无比满足的喟叹了一声。 姚佳音看见他手上的蓝宝石戒指,跟他送自己的那对耳坠子十分相似,便用手指上去摸了摸。 陆沉抬起手来让她看个清楚,一面就笑着交代了:“你起先那般讨厌我,我只能偷偷戴一样跟你相似的东西作安慰了。” 姚佳音也不知他是编的还是真这么想,嗫嚅道:“我何时说过讨厌你了……” “若不是我死皮赖脸缠着你,你指不定早就远走高飞了。”陆沉说着,还颇觉委屈。 姚佳音悄悄翻了个白眼,心道你也知道自己死皮赖脸。 等得第三日,姚佳音才从绿柳庄动身回了孙家,一进门见到的还是章夫人,旁边守着的正是孙问那个得宠的同房丫头流萤。 说来也巧,老太太这几日害了风寒,成日躺在屋里,府中上下都是章夫人在操持,姚佳音就是再隔半个月不回来,怕也不会发觉。 孙问没耐心陪在老太太身边,早不知野去了哪里,而孙胜依旧走南跑北,除了赚钱别无挂心。 章夫人对姚佳音的行踪并不多过问,准确地说也不感兴趣。她见姚佳音这时候才回来,想必陆沉已经有了成算,只略微问了两句就让她回房了。 后院的丫鬟一路跑着叫道:“夫人夫人!老太太闹腾得厉害!” 章夫人坐在椅子上,只偏了下头,“死了没?” 丫鬟愣在原地,捏着衣襟子低声道:“老太太……说要见少爷。” “没死就别来叫唤。”章夫人说罢,只坐着没动。 如今这府里,没有谁是敢不听章夫人话的,丫鬟当下不敢再言语,怯怯地低着头退了出去。 “最后一剂药用完了?”章夫人偏头问流萤。 “用完了。”流萤上前说罢,又觉得章夫人大费周章配那乱神迷智的药实在浪费,“依奴婢看,孙问心中有愧,就是夫人一句话,他也不敢不配合。” “心中有愧?”章夫人哼了一声,“瘾君子的话岂可信,他们面上痛哭流涕,胸膛里却是空的,那颗心早就被大烟掏空了。” 流萤没再言语,仔细想想,与其说孙问愧疚,不如说当初小姐的死对他刺激极大,他大概是怕小姐化作厉鬼来找他索命吧。 姚佳音前脚刚回来孙府,陆沉翌日就抬着八抬大轿堵到了孙府门前,饶是姚佳音都吓了一跳,暗骂陆沉总是出其不意。 喜服首饰一早就送来了,姚佳音看着火红喜庆的一片,眼睛和脑子都被迷乱了。 府里不知何时挂上了新的红绸囍字,从花厅到门口铺着崭新的红毯,就连府里的下人都是个个喜气洋洋。 姚佳音一瞬间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章夫人带着人进来,见她还未梳妆,便叫身边的丫鬟赶快帮她梳妆。 “陆二爷是个良人,你也是个有福气的,别错过了。”章夫人看着坐在镜前的姚佳音,待要抚一抚她披散的长发,却又缩回了手,“我找了清水岭最是多福多寿的老妈妈来,让她给你梳头,必定也能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姚佳音从镜中看了看章夫人,也不想再借安慰之故去掀她伤疤,便颔首浅笑,起身朝向她做了一个规整的礼:“佳音在这里,谢过夫人了。” 章夫人的眼神在她身上流连一阵,似是蓦然回神,接过了丫鬟手里的金钗,插入她发间,“不早了,莫要错过了吉时。” 对峙 娶回来的媳妇从婆家出嫁,这在史上也是头一遭。 喜庆乐声惊动了清水岭的人家,就连尚在病中的老太太也勉力爬了起来。她拄着拐杖颤巍巍被人搀扶出来,就看见满府的红绸。 “是我那孙儿要纳小?那也不用这么大的排场啊,这让他媳妇如何自处?”老太太眯着两眼,倒是还记得姚佳音是新娶进来的正牌孙媳妇。 流萤在旁边朗声道:“不是少爷要娶亲,是少夫人要嫁人啦!老太太来得巧,跟您孙媳妇说几句话吧?” 外面的唢呐吹得震天响,老太太一瞬以为自己听错了,怔怔地看着笑靥如花的流萤,“你说什么?谁要嫁了?” 流萤不厌其烦,一字一句地重复:“是少夫人要嫁,就嫁给陆家二爷。这不八抬大轿都上门了,十里八乡的人都来看热闹了!” 老太太终于反应过来,一双小眼睛登时瞪得老大,敲着拐杖嘶声怒骂:“混账!胡闹!我这一病府里果真就打乱了,你把她给我找来!我倒要问问清楚,这是怎么个混账事!” 流萤知道老太太口中的“她”是章夫人,当下也不动步子,只是叠着手站在一侧,“夫人忙着给少夫人添妆,怕是没空见老太太。老太太若是累了,就回屋去歇息吧,免得大喜的日子给人添晦气。” “你——你!”老太太抬起拐杖,就要朝流萤打过去,一下扑了个空,抢到了地上。 流萤朝后面的小丫鬟努了努下巴,淡淡道:“扶老太太回去,找个大夫让吊着一口气,千万别让死在今日。” 老太太被人一把拎起来,像是抬麻袋一般往后抬去,一张脸气得青紫,愣是半个字都没吐出来。 孙问从外面买醉回来,听见这边吹吹打打,还挨过来看热闹,见披着红盖头的新娘子是从自己家里出来的,脸上也出现了惊愣。 “这是怎么回事?府里要嫁女儿不成?这么大的排场。”孙问走向院中的流萤,百思不得其解。 “少爷惯会说笑,小姐不是早就死了,还怎么嫁女儿。”流萤看向孙问,见他眼中透出惶恐,脸上的笑意就越发灿烂。 “小贱蹄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孙问怒急攻心,扬手就要甩流萤巴掌。 流萤笑嘻嘻地靠近他,声音轻得像是飘一样,却字字戳在孙问心上:“入秋了,昼短夜长,少爷睡得可还安稳?” 孙问慌慌退开一步,看着流萤脸上的笑,只觉得阵阵凉意沁入了骨头里。 外面锣鼓喧天,花轿载着新娘子悠悠远去,孙问站在原地,竟是没顾上去阻止。 陆沉想娶姚佳音已是预谋已久,所以眼看是仓促准备,实则样样齐全,就连喜帖都发得一个不落,等花轿来时已经是宾客满堂。 姚佳音听见周围的喧闹之声,比起嫁入孙家时的尴尬,这次是真的激动到紧张。 陆沉将红绸递过来的时候,顺势抓住了她的手。温热的掌心贴在她微凉的手指上,一种安全感油然而生。 姚佳音定了定心,随着陆沉刻意放缓的步子,沿着迤逦的红毯走向喜堂。陆老爷子和奶娘坐在上首,充作高堂。 随着三声礼毕,姻缘始定。 陆沉是商贾中的佼佼者,五湖四海的人认识的不少,喜宴摆了百来桌,至晚不休。 孙家在孙胜归来之后,才像发潮的炮仗点着了火捻子,一点一点燃爆起来。 孙胜被清水岭的人家指指点点了一路,回来又看到躺在床上有气进没气出的老娘,霎时热血冲了脑袋,带着一帮家丁就进城去了。 章夫人看着灯火零星的内院,擦了擦眼角冰冷的眼泪,一半脸隐在晦暗中,幽幽得透着森冷。 这厢喜宴才进行到一般,陆沉便借着酒力不胜偷偷溜回了洞房,抱着自己的新娘子占尽了便宜。 姚佳音好不容易娇喘吁吁地推开他,唇上的口脂都被他啃光了。 “客人还在前头,你也不怕怠慢!”姚佳音脸色绯红,也不知是烛光映的还是羞的。 “喝完这场还有好戏要开演,我这洞房花烛夜注定得延后了,自然得抓紧时间亲香亲香。” “你算准了孙家的人会来?”姚佳音竖起食指挡住他贴过来的嘴唇。 陆沉也不嫌弃,舌尖一抵舔过她的指腹,不甚满足的咂咂嘴道:“我都欺负到他们头上去了,再不来我都要替他们哭了。” 对于他这般毫不掩饰的嚣张,姚佳音深感无言。 陆沉见红烛灼灼,衬得她芙蓉面越发惑人,当下就心里发痒,搂着她悄声商量:“要不我们先入洞房算了?” 姚佳音顿觉想笑,拂开他不规矩的爪子,赶着她下床。 从来都是陆沉餍足下床,不然哪里能赶他下去。他搂着玉人小蛮腰,就急吼吼地往床铺里压,恰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宁安的声音:“二爷,孙家的人来了!” 刚还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姚佳音连忙坐起身来整理衣冠,面上还是不免有些惊慌。 陆沉遗憾地叹了一声,起身将她摁坐回床上,摸了摸她的脸道:“你不必出去,就在这里等我。” “可是——” “乖,一切有我。” 陆沉俯身亲了亲她嘴角,抬腿就往外走。姚佳音见他嘴角还糊着自己的口脂,窘得急忙跑上前,揪着帕子给他擦拭。陆沉便利之际,又逮着她在门口纠缠了好一阵才出了门。 宾客满堂的庭院里,唯有孙胜父子带着一伙家丁最是扎眼。陆沉过来看见他们人手一根棍棒,长眉一掀,凌厉异常:“怎么着?还打算私设公堂不成?” 孙胜见他这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更是气得胸口发疼,怒道:“陆沉!我诚心与你结交,你如今罔顾礼法,强抢民妇,是何用意!” “孙老板怕是弄错了什么,我明媒正娶订过婚约的妻子,与你孙家何干?” 孙胜瞪大眼,觉得他简直是睁眼说瞎话,当即就拿出一份庚帖来,朝着周围的人抖落,“大家瞧瞧,这庚帖上摆明了写着我儿媳的姓名和生辰八字,怎会有错?陆沉嚣张跋扈,仗势欺人,岂是老夫看错!” 在场的无不是陆沉的亲朋好友,就是陆沉没理也能给说出个理来。遑论孙胜气急出门,根本就没仔细看章夫人交给他的庚帖,有眼尖的就发现了异常,指着他手里那庚帖笑道:“可不是孙老板你看错,嫂夫人明明姓姚,这庚帖上却写着姓刘,压根不是一个人!” 孙胜闻言一愣,忙不迭将庚帖调过来,脸色唰地就变了。 众人细细议论,都爆出一阵嘲笑:“孙少爷甲戌年生,娶了个甲寅年的媳妇,差了二十岁,想必孙老板家这金砖都抱了一堆了!” 孙胜几乎要把庚帖盯出一个窟窿来,可上面实实在在写的是刘氏的名字,仔细看去也没有涂改的痕迹。孙胜的脸白了青,青了又黑,精彩纷呈。 至于跟来的孙问,早在见到陆沉的时候就怂了,听着众人哄堂大笑,只觉浑身冒汗,脚软得厉害。 “爹……爹我们回去吧,这媳妇我不要了!”孙问揪着领口,脸白得跟鬼一样,一副要犯烟瘾的样子。 孙胜资质平平,奋斗到如今的地位实属不易,今日吃了闷亏,还丢了这么大一个人,心里的气岂能消下去。他一把甩开孙问,直接就跟陆沉撕破脸。 “陆沉你别得意!这里边是谁搞的鬼你我心里清楚!你人多势众我敌不过你,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没有王法了,我们公堂见!” “随时奉陪。”陆沉做了个请的手势,竟是半点不虚。 孙胜见状,反而从心底冒出来一阵不确定,旋即冷哼一声,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孙胜回了府,迎面见着章夫人,脚步未停,过去就是一个巴掌。 章夫人被打趴在地上,偏过来的脸却是一派淡然,只眼底透着凛冽的恨意。 孙胜一时不知她这恨意是如何来的,怔愣一瞬后又怒容满面:“贱妇!你居然跟陆沉合着伙来坑害我孙家!” “老爷一向不管事,今日倒是急了,真是难得。”章夫人站起身来,拭去嘴角的血迹,微微勾勒着笑意。 “你嫁入孙家二十多年,也是孙家的一份子,何故做出这等有辱孙家门楣的事情!” 章夫人看着孙胜一脸的痛心疾首,却冷笑道:“孙家的一份子?老爷不觉得现在才这么想已经太晚了么。这府里,从老太太到你,何曾把我当做孙家的一份子,就连妙儿,你的亲生骨肉,也都是不被在乎的!” 孙胜听到这个名字,倏然沉默了一下,抓着衣袖的手不自然地摩挲着。 章夫人摇了摇头,心里仅剩的余晖犹如沉入了冰冷黑暗的深海中,再不见天日。 “我知道你心里有恨,可妙儿的死跟这家里的人无关,你不分青红皂白,肆意报复,于你又有什么好处?” “怎么可能无关!”章夫人一下拔高了声音,尖利的嗓音把孙胜都吓了一大跳。 章夫人愤然冲到孙问面前,揪着他的领口,再无往日的冷静,她红着眼厉声道:“就是因为这个废物!因为这个废物我的妙儿才被送进山贼窝里的!你孝敬的那个老娘,她为了这个废物,把我的妙儿当成赎人的筹码!” 章夫人松开孙问,一手指向旁边,流萤推着已经气若游丝的老太太走了出来,堪堪停在二人面前。 孙胜被章夫人的声音炸得脑袋发懵,他看着冷汗淋漓的孙问,嘴唇翕张,半句话都问不出来。 (收拾了这群混球再收拾佳音后妈!) ρo-18.c0m 报复 其实当年孙胜也不是没怀疑过,为何一家人遇到山贼,而老太太和孙问却能平安无事地回来。只是他那时正值生意的紧要关头,对于别的事也无暇顾及,后来想想,觉得无非是那伙山贼贪色,才祸害了他那倒霉的女儿。 如今章夫人把真相赤裸裸地揭露出来,孙胜不知道该信还是不该信。他看着章夫人几近疯狂的恨意,一颗心逐渐往下落着,仿佛没有尽头。 孙问不似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已经成了人精,对于当年的事少说也存着些许愧疚。尤其后来孙妙一死,这事越发成了他的梦魇,吸了大烟神智不清时就觉得孙妙站在自己跟前,怨恨的眼神让他浑身像针扎一样。 又因为章夫人私下里给他下的药,让他神志错乱,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 孙问出了一身冷汗,身体虚软地瘫在一旁,对于章夫人的控诉没有一句辩驳。反而是已经口不能言的老太太,张着嘴在那里啊啊个不停,似乎在咒骂章夫人妖言惑众。 章夫人红着眼,上去就狠狠甩了她两巴掌。孙胜被那响亮的巴掌声拉回了神志,又惊又怒:“你怎么能跟母亲动手!她就是再有错,如今也不过垂垂老矣的人,你又何苦……唉!” 章夫人闻言,还觉不够泄气,又添了两巴掌,打得老太太原本苍白的两颊通红一片。 孙胜见状,就欲上去阻拦,被章夫人一把推开了。 “当年的事情,她万死都不足以谢罪,我能让她好好的活到今日已经是开恩了!”章夫人指着孙胜,同样也没好口气:“孙胜,你就是个孬种!我早知你会如此说,就算是当年你知道实情,怕也是糊弄两句斯人已逝便罢。你们母子、父子一样可恨!” “你——”孙胜气得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青白的脸上也涌现几丝阴沉,像是山雨欲来的征兆。 “你们孙家没有一个是无辜的。”章夫人冷冷地盯着孙胜,脸上的悲伤像是撕破了一道口子,重新翻涌出来,“我真恨不得将你们一个个剥皮抽筋,挫骨扬灰,可我的妙儿……终究是回不来了……” 章夫人说到此处,不免一阵心伤,继而便是越发锥心的恨意。她死死盯着座椅上的老太太,眼里的冷光像是刀片一样,一下一下将人凌迟着。 “你、你要干什么!”孙胜看着章夫人神情有异,唯恐她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急忙指使家丁去阻拦。 只是原先还言听计从的家丁,此刻却齐齐站着不动,好似根本没听到孙胜的话。 章夫人一匀两鬓,恢复了些许神气,眼底满载着对孙胜的不屑。 孙胜见状,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只是令他心惊的是章夫人不知从何时就开始筹谋算计了。 “你这是要跟我,跟孙家同归于尽不成?” “同归于尽?”章夫人看着他反问了一句,仿佛觉得他在说一个笑话,“不,我没那么傻。” 孙胜见她还没存了这心,也许还能有劝说的余地,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只是旋即就听到章夫人说:“我得看着他们你们,一个个得到该有的下场!” 孙胜面上由不得带上一阵恓惶,他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颤颤巍巍的老娘,嘴唇蠕动:“当年的事,是母亲不对,她如今也就剩一口气了。冤有头债有主,你发泄过了就不要再闹了。” 章夫人瞧着孙胜好商量的样子,蓦然笑了起来,笑罢朝着老太太道:“你瞧,你的好儿子都不打算管你了。哦不对,你还剩一个拼命保下来的宝贝孙子。” 章夫人说着,指向一旁早就不成人样的孙问。 孙问蜷在一旁,怕是连人都分不清了,哪里还记得这个视他如珍宝的奶奶。 “啧啧,废物如斯,怕是连自己喘气都难,看来是救不得您老人家了。”章夫人双手撑膝,像看一个畜生般看着孙问,而后直起身,看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老太太,“你们不是祖孙情深么,我倒想看看,时隔多年,你们这祖孙情是否还如当初一样。” 老太太唔唔挣扎,褶皱横生的脸上依然带着往日的跋扈和厉色,仿佛觉得章夫人不过是嘴上厉害,终究成不了气候。 孙胜知道只要涉及到孙妙,章夫人是不会回头的,软语相劝:“你别做傻事,你要伤了他们,你又岂能逃得脱制裁?” 章夫人听他说到现在,也没听出一句对于当年之事的处置或是决策,除了推诿就是闪躲,不禁厌恶地皱起了眉:“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既然选了这步,就从未后悔过。老爷不是说冤有头债有主?放心,我不会牵连你的,毕竟妙儿当初最喜欢你这个爹爹。” 章夫人嘴角讽刺的笑意,刺得孙胜闪了下眼,一时不敢再看她。 章夫人将孙问祖孙绑了直接带出了门,也不知去了哪里。孙胜坐到天明,早就忘了还要跟陆沉对簿公堂的事情。 那厢,姚佳音听闻章夫人的事,心里也十分担忧,忙托陆沉去打听。消息回来也未见章夫人离开锦阳,具体去向却不明。 姚佳音觉得章夫人忍了这些年,心里那根弦怕是早就绷得极紧,跟孙问祖孙俩同归于尽也不是没可能。 陆沉跟章夫人的交情仅止于姚佳音在孙家那会儿,论情论理他也没有插手的余地,不过见姚佳音着急不已,不出马也是不行了。 “你别急,章夫人早有成算,不会轻易处置了那祖孙的。” 姚佳音急忙转头问他:“你知道章夫人要干什么?” 陆沉摇了摇头,却道:“孙妙的死是章夫人最大的心病,不让那祖孙通尝一遍苦楚,她也难消心头之恨。” 姚佳音回想孙妙的遭遇,心下一怔,“章夫人……难道是要把孙问他们送到山贼手里?可是当年那山贼窝不是被官府缴了,就算要依样报复,又去哪里找个山贼窝出来。” “这世上穷途末路、凶神恶煞的人不少,就算没有现成的,也可以雇佣来吓吓人。”陆沉理了理姚佳音的衣裳,牵着她站起身来,“走吧,去孙妙的坟前看看。” 姚佳音一瞬明了,孙妙含恨而终,章夫人定然想给她一个公道。 两人出了城,快到孙妙坟前时,就听到一片狼嚎鬼叫,属孙问最大声。再走近时,姚佳音就看见孙问祖孙被扒得精光,一头一个吊在一根长杆上,长杆的底下立着一截粗木,使之形成一个翘班,凭谁在一头踢一下脚,长杆便会倾斜,而另一头的人就会降到下面的热锅里。 姚佳音见两头放置的大铁锅咕咚冒泡,升起一阵油烟气,竟不是沸水而是滚油,也是心中一骇。 章夫人显然不想轻易让人咽气,所以特雇了几个人围在旁边极尽羞辱。每当一边的人降下来时,他们也不叫人直接掉到锅里,而是把握着些距离,拿纤细的红柳条往两人身上抽。 红柳条韧性十足,抽在皮肉上与鞭子无异,一抽一道红肿的印。 孙问被抽得嗷嗷直叫,吊在上面扭得跟抽筋一样。他一动,另一头就平衡不了,老太太为了活命,也是卯足了劲儿地翻腾,原本精神萎靡的样子,如今倒是像回光返照一样抖擞了。 底下的人拿着银子干羞辱人的活儿,觉得简直是捡便宜,越抽越上手,口中不乏粗鄙调笑之言。 姚佳音合下眼睫,不愿再看,走向立在孙妙碑前的章夫人。 “夫人……” 章夫人看到姚佳音他们,通红的眼底略有讶异,转而淡着神色道:“这里的腌臜会污了你们的眼,快些回去吧。” “夫人要报仇没错,可也没必要因此再赔上自己。孙姑娘泉下有知,也不会觉得泄恨啊!” 章夫人恍若听不到姚佳音说什么,抚着面前的碑垂头不语。 陆沉见状,开口道:“这世间或有公道,可审判的从来不是好人或坏人,而是好事和坏事。杀人偿命也只有官府定论,私设公堂只会牵连自己,夫人又何必再便宜他们一条命。” 章夫人眼皮颤了颤,抬眼之间仍是一片死寂,她喃喃道:“我的妙儿死了,他们却能活着,连老天爷都没有公道,我还指望谁来给我公道。” “这祖孙俩自是死一万次都不嫌多,可若就此让他们了结,反而是便宜了他们,还给孙姑娘送去堵心。夫人何妨听我一言,只要人在,报复的法子多得是,必然让他们求生无路求死无门。” 章夫人听了陆沉一席话,心中有所松动。她看着狼狈不堪的祖孙,心中的淤积的仇恨渐渐转化成一种快意。她想象着孙妙当初是如何的绝望和痛苦,就想让这祖孙加倍饱尝。 “是了……仅仅是这样还不够……”章夫人抬着头,空寂的眼神里反而因为嫉妒的恨意燃起了一丝希冀。 陆沉见她不再执着,挥手叫把人放了下来。 这祖孙俩固然叫得凄惨,可受得不过是皮肉伤,想死也没那么容易。可若陆沉他们来迟一步,恐怕就成了油锅里的炸肉了。 老太太被吊着折腾了这半天,好像是活血通络了一样,一被放下来就开始破口大骂。 姚佳音只觉得这人不见棺材不掉泪,实在是一言难尽。 陆沉被她吵得头疼,冷声哼道:“留着点力气,有你喊的时候。” 老太太被陆沉的眼神一刮,打了个激灵。宁安随即团了个帕子把她聒噪的嘴给堵上了。 (写了秀色就习惯长篇了,现在写短篇都不短小精悍了233333这篇啰嗦得好长呀,之前的篇章都是两三万,三四万,最长的也是六万,这篇没准要突破了*^▽^*) ρo-18.c0m 对簿公堂 孙妙之事,虽然祸首是老太太,但孙妙最后系自尽,所以也不好算在她头上。又隔了多年,当年俘获的山贼也已尽数绞杀,即便有孙家的知情人作证,也定不了谁的罪。 因为纵观本朝例律,也没有哪一条能将情理公理一并分析,然后追溯到并不直接的刽子手身上。 从府衙出来,姚佳音仍旧面带不忿:“锦阳的百姓都说卫大人如何公道,我看也不过如此!孙问祖孙就这么算了?” 陆沉看她气呼呼的样子,略作提点:“其实卫大人已经给了章夫人很大的空子了,不然章夫人又岂会轻易离开。” 姚佳音不甚明白他前半句话,仰着脸充满疑问。 “卫大人说往后关于孙家之事不得再上堂申辩,又命孙问祖孙归家反省,三年不可离开户籍之地,以观后效。只要不把人弄死,这三年……” 陆沉没再说下去,姚佳音恍然顿悟。 于公卫大人确实不能如何处置,可出了公堂他也管不着,如今又绝了孙家的求救之路,章夫人关起院门来,想怎么折腾还不是由自己,他们还跑不得。 “这个卫大人,究竟是好官还是贪官?”姚佳音有些不明白。 他既秉公处理,又给章夫人留了后路,焉知不是受了章夫人好处? 虽然姚佳音觉得自己有些矛盾,可对于这位府尹的做事实在想不通。 陆沉扬起一个颇具深意的笑容:“自由心证。” 姚佳音蹙着眉,不是很懂他的话。 再说孙问祖孙,也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欢天喜地地往家跑,还等着跟章夫人秋后算账,殊不知自己就是那瓮中的鳖,直往死路上奔。 而陆沉还未来得及跟姚佳音的继母清算,孙胜大抵是觉得孙家鸡飞狗跳太丢人,想拉个一起蹚浑水的,将陆沉状告上了公堂。 陆沉也没闲着,既然要告,干脆连刘氏一块儿拉上,大伙热闹。 孙胜要告的这桩事,自少不了孙问到场。 开堂当日,府尹卫希一看见孙问就眉头打结,觉得自己已经下令不搅和他们家的事了,怎么这人还不依不饶起来了。 孙问自问没骨气,上了一趟公堂就犹如在阎罗王跟前走了一遭。他见卫希冷面神一样,当即就打退堂鼓,被孙胜一拧腿肚子愣是跪在堂中起不来。 “小老儿孙胜,此次是为替小儿讨个公道,状告陆沉抢我儿媳之罪!” 孙胜说到最后,差点声泪俱下,就如同唱戏的老旦一般拉长了声调。 姚佳音跪在陆沉身边,也是担心不已。这事儿说来是她和陆沉两情相悦皆大欢喜,可明面上也是用抢的无疑,真要抖落起来,对陆沉是大大的不利。 不过这中间有过章夫人周旋,陆沉所换的那张庚帖也货真价实,卫希看过之后便问:“谁是刘梅?” 刘氏正跪在堂下,还不明白自己为何被牵连上,心中直骂姚佳音是丧门星,听到卫希叫自己名字,愣了一下忙上前作答。 卫希目光一移,转向姚佳音,又低头看了几眼庚帖,直接跟孙问道:“这不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连自己媳妇都认不清?快些领了回家,勿再胡闹!” 孙问一脸呆滞,压根不知该怎么办。孙胜急急道:“大人!那纸庚帖是陆沉伪造,不可信呐!姚氏女儿才是我孙家明媒正娶的!这事清水岭的人家都可以作证!” 陆沉紧接着道:“草民的亲朋也可作证,我与佳音早有婚约,是继母刘氏不遵老爷遗嘱,擅自将佳音婚配给孙家。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刘氏一听就炸了毛:“冤枉!冤枉啊大人!老爷过世匆忙,根本就没留什么话!民妇也可以作证,人确实是嫁到孙家的!” 卫希见他们一人一句,各有各的理,将两份庚帖掷到地上,淡淡道:“既这么说,本官是老眼昏花了?” 孙胜看着上面的字迹,猛地抬头道:“大人!是我家中那妇人做鬼!她因为我女儿的事一直怨恨着孙家——” 孙胜还未说完,卫希一拍惊堂木直接截断了他后面的话:“本官早已说明,孙妙之事不可上堂再议,今次你还是牵扯上来,岂非将本官的话当作耳旁风?” “大人……小老儿并非……只是觉得夫人章氏必定与陆沉有所勾结,所以合伙弄了这假庚帖。” “两人庚帖当初说谁经手??” “回大人,正是夫人章氏!” 卫希旋即传了章夫人上堂,章夫人也一口承认庚帖是被自己换了。 姚佳音听罢,心头一跳,冷汗直冒。陆沉扭头冲她露出一个心安的笑意,挽着她的手紧了紧。 “庚帖确是民妇所换,可这桩婚事也是刘氏和民妇的一桩交易。众人皆知,孙问不学无术,品行无端,清水岭的人家都不愿攀亲。老爷急在心头,便托民妇去别处相看个过得去的人家。民妇当初觉得姚家小姐双亲俱亡,不会多事,所以便跟刘氏达成了共识,只是民妇终究不忍无辜之人葬送在孙家,便中途更换了庚帖。” “由此说来庚帖早就换了,出嫁那日的人本就该是刘梅。”卫希垂眼看着地上的庚帖,似笑非笑,令人琢磨不清。 “若说起来,确该如此。民妇自知有错,必然不会推托。可刘氏跋扈毒辣,连原配夫人的女儿都容不得,想方设法要将其送走,还不忘捞一笔好处,又毁了跟陆二爷的婚约,大人可得秉公处理!” 姚佳音脑子里冒出一个又一个疑问,怎么想也想不来她和陆沉什么时候有了婚约,可见他岿然不动,似是有十分把握,更觉奇怪。 刘氏也一头雾水,叫嚣道根本没有什么婚约,陆沉却淡淡提醒她:“姚老爷过世后不久,我曾到府上拜访,夫人还亲眼看过,包括一应嫁妆聘礼都有严明,还摁了手印,夫人岂会不知?” “手印?什么手印……”刘氏好似真不记得这事,仓惶片刻后像是忽然记起什么,就地一坐,从鞋底里掏出来一张纸。 这是她藏起来的宝贝,连家里都不敢放着,每日必要贴身携带。她匆忙拆出来一看,面色十分惊异,指着陆沉说不上话来。 卫希叫人将那一页东西呈上来,看罢笑道:“这下总不用再争了,比那庚帖更货真价实,诸位还有什么可说的?” 卫希将纸上的内容面向众人,姚佳音眸间亦带着些许讶异,怕被人看出异样,连忙低头垂下了眼。 孙胜见事实如此,颓然往后一坐,面色灰败。他没想到自己要告陆沉强抢民妇,最终却反噬到了自家头上。 而刘氏虽未吃什么苦头,可那庚帖之上的内容也是实打实的。难为她快五十的人,挂了个孙家少夫人的名头,羞也羞死了。 卫希看着得偿所愿的陆沉,心中暗哼,也略做了一番惩戒。怎么说,他明着闹事抢人也是不对的。 陆沉也不会在乎这点皮肉,从府衙出来就犹如打了一场胜仗般快意。 姚佳音想着那纸“婚约”,忍不住问他原因。 陆沉面上微有不自在,犹豫一阵道出了实情。 姚佳音听了,又气又无奈,又觉得好笑。 原来那“婚约”也是陆沉未雨绸缪,当初姚佳音倔强得不肯给他一分机会,他便趁着上门与刘氏谈了桩买卖。原本的内容就是姚佳音的婚事,只是陆沉用了一种特殊的墨水,平日并不会显色,唯有纸张浸水才会显现。而盖在上面的关于店铺买卖之事则是相反,遇水则化。 陆沉当初并不清楚她和刘氏的关系,想的是姚佳音如果执拗不肯嫁,他就利用这纸东西迫她嫁,娶回家再说别的。 只是没想到中间生了这么多变故,而那婚书被刘氏日日踩在脚底下,脚汗一浸,该消失的消失,该出现的也就出现了。 “你真是……”姚佳音看着陆沉,找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形容他,半晌咬着唇在他胸前狠狠捣了一下,“奸商!” 陆沉被她捣得心痒痒,大方地将她的嗔骂当做了夸奖,抓着她的手道:“无奸不商,我能得此珍宝,焉知不是老天爷眷顾呢。” (再去虐待下渣渣,弄点糖我们就可以开新的脑洞了!) 尘埃之后 闹剧过后,公堂之上也恢复了安静。 师爷翻了翻记录下来的供词,眉毛微拧,道:“大人,这陆沉明目张胆抢人的事情也不是秘密了,即便亡羊补牢串了供词,可不合理之处也颇多。” 卫希瞥了下眼,道:“我又不瞎,人家郎有情妾有意,我凑什么热闹棒打鸳鸯?何况陆沉此人比孙胜难应付多了,平白招个麻烦,不划算。” 师爷觉得这话也没错,又想到前些天有关孙妙的案子,摇头道:“孙家的人自私自利,连亲生女儿都可枉顾,此次也算给他们一点颜色了。” 卫希眼睑微眯,没有言语。 师爷拾掇了文书,又想起来一件要紧的事儿,代为传达:“大人,夫人托小的跟您说一声抱歉,说前些天孙妙那个案子她错怪您了,实在不该。” 卫希挑了挑眉,看着师爷没有发话,显然这代为转达的道歉并不够。 师爷清了清喉咙,又道:“夫人说她今天就回来。” 卫希这才满意,继而又叹了声气。 为了别人家的事就闹离家出走,这个夫人实在太任性。 孙胜为这事可谓精疲力竭,又丢了这么大一个人,现在是看谁谁不顺眼。 刘氏如今顶着孙家少奶奶的名头,庚帖还在孙家手里,想要重头做人还得依规矩要一纸休书。这可难坏了她,憋了几天才顶着老脸来孙家商量,未想孙胜因此迁怒于她,竟是绷着脸不给,一副要丢人大家一起丢的架势。 刘氏恼羞成怒,干脆背着包袱带着儿子上门住下了。心想他孙家还不嫌有个四十来岁的儿媳妇,她有什么可怕的! 孙问不比刘氏的世俗,被她堵得毫无主意,见了面直躲着走。府里老太太也见天破口大骂,一时间可谓鸡飞狗跳。 孙胜一个头两个大,此时看见镇静的章夫人,越发觉得像是找着了救星,把府中事务照旧交由她管理,自己马不停蹄就借生意之由往外跑。 只是经此一事,许多合作的商贾都对他隐有成见,交际应酬处处碰壁,就连生意也一落千丈,酸苦的日子才将将开始。 章夫人见刘氏进门之后,日日与孙问祖孙不对付,反省了自己出力,干脆坐山观虎斗。 而坐收渔利的自然还有陆沉。 陆沉借刘氏之事,将姚家的半数财产都弄到了姚佳音名下。 姚佳音一下成了小富婆,真有些怀疑是在做梦。 “你快掐我一下!”姚佳音觉得自从嫁给陆沉开始就像做梦,不然她怎么就忽然走运了呢? 陆沉笑着堵上她的嘴巴轻咬了一口:“不是做梦,开心么?” 姚佳音重重地点头,竟是主动又亲了陆沉好几口。 陆沉受宠若惊,待要摁着人在榻上缠绵一下,就见她靸着鞋往外跑去。 “我要去告诉佳期和奶娘!” 陆沉抚了抚唇边的红印,只好安慰自己来日方长。 事情虽然落定,可腾起来粉尘不可避免地四处游移。 而大多数人对事情也没有深层次的了解,只是那日看见陆沉的八抬大轿上孙家接走了姚佳音。 如今大街小巷都疯传开了,说头一年有个楚将军强抢寡妇,现在这个更狠,夫家还没死呢就上门抢了。还给陆沉也颁了个“恶霸”威名,跟“强抢寡妇”的楚将军并称锦阳二霸。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的楚将军闻言大怒:“那本来就是老子媳妇!何来抢一说?!” 而陆沉颇有几分惺惺相惜之感,悠悠感慨道:“楚将军与我真乃同道中人。” 至于楚将军认不认这个“同道”,则是后话了。 转眼到了秋后,猝不及防窜出来的秋老虎,令众人不得已又换下了棉衫,在热烈的太阳底下继续蒸腾着。 姚佳音正陪着妹妹在小池塘捉鱼,陆沉从石板桥上走来,就看见姚佳音两条小腿全浸在泥塘里,像刷洗干净的藕节。 池边桥上的情景似曾相识,陆沉走了下神,出声唤道:“秋后水凉,不要贪玩,快上来。” 陆沉一面说着,一面已经步到了池塘边,朝她伸出了手。 姚佳音托着他的手上了岸,脚底上的泥也带了上来,便又想折回去洗干净。 “佳期都比你这个当姐姐的懂事。”陆沉看了看岸边安安静静跟池塘里的鱼对视的姚佳期,拦腰将姚佳音抱着离地一截,让她把脚伸池塘里涮涮。 姚佳音被他逮了个正着,觉得有损自己当姐姐的颜面,不好意思地蜷了下脚趾。 陆沉等她把泥涮干净了,抱着她就势坐在石头上,拿出帕子帮她擦脚。 陆沉的细心总是包裹在他霸道的外表之下,这些日子以来姚佳音深有体会,是以也不再觉得尴尬。 她搂着陆沉的脖子,晃脚四顾,蓦然笑起来:“我记起来,在姚府的第一面你也是站在桥上。不对……那应该是第二面了。” 陆沉听她跟自己想了一处,亦弯了眼睛:“你那时装得两张面孔,我都好奇你怎么变换过来的。” 姚佳音拍拍他的肩膀,抿嘴笑道:“是不是觉得挺震惊?” 陆沉看她乐颠颠的样子,只是笑眯眯地抚着她的衣领,道:“我那时便想,有朝一日定要一层一层剥开你的伪装。” “你果真早有预谋!” “定目标,早下手,为商者的基本准则,跟我学知道么。” “跟你岂不是也学成了奸商。” 陆沉看着她弯弯的红唇,倾身便要细尝,一尾甩着尾巴的鱼横在了两人中间,姚佳期蹦着喊到:“姐姐!鱼!” “佳期真棒!这么快就钓到鱼了!” 很快姚佳音的注意力便被妹妹吸引走,陆沉又扑了个空,不禁满肚子郁闷。而诸如此类的事情,远远不只一件,陆沉不禁怀疑姚佳期是真的不知事还是故意来捣乱的。 姚佳期跟姐姐生活惯了,之前又有好长一段时间分开,如今处处都要黏在一起。 晚上陆沉处理完事情,搓着手美滋滋地打算享受温柔乡,一进门就看见姚佳期抱着枕头坐在床上,听隔间动静,姚佳音还在洗漱。 姚佳期抬眼叫了一声姐夫,就又低头玩香包了,根本没有挪窝的意思。 陆沉觉得总是这样也不行,人生苦短,他的春宵都不知浪费了多少金了。 “佳期是大人了,不能总是跟姐姐呆在一块,去找大姐睡吧。”陆沉半点没觉得自己的话矛盾,只想赶快哄走姚佳期。 姚佳期老实道:“大姐,出去不在。” 陆沉才想起来陆若明出门会友,估计晚上也不会回来,头一次怀念起他这个不着调又凶巴巴的姐姐来。 因为陆若明性子好,带着姚佳期玩得最开,这家里姚佳期除了最黏姚佳音,继而就是这个大姐了。 陆沉犯难,不抱希望地问道:“那这床让给你,我带你姐姐去别处睡?” 姚佳期连连摇头,好似真怕陆沉把姐姐带走,旋即跑到了隔间,抱着姚佳音不撒手。 “怎么没穿鞋就跑过来了?”姚佳音转过身,看见倚在一边的陆沉,也没有注意他眼底的渴望,“我一会去佳音那屋睡,你自己早些洗漱休息。” 陆沉眼巴巴看了她半天,也没能让她留下来,七尺男儿可怜地窝成了一团。 陆沉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掐着点打算等人睡熟了去把姚佳音偷回来。等到一更的梆子一响,陆沉腾得就坐起来,刚巧看见门边鬼鬼祟祟地摸进来一个身影。 绿柳庄守备森严,能进这屋的除了武功卓越的贼便是姚佳音了。 而陆沉一眼就看出来是后者。 “怎么跑回来了?” 陆沉蓦然出声,姚佳音吓了一跳,见他还没睡,便直起了身,“我哄佳期睡着就回来了。” 陆沉望着她清莹的眸子,也不想再摆臭架子,上前一把揽住她,满足又委屈道:“还算你有良心。” 两人心有灵犀,又是新婚,不消多言便懂了其中情愫。只是不等两人的嘴唇贴在一处,院子里就响起了陆若明的声音,还醉醺醺的。 只听得宁安跟在后面苦口婆心地劝:“大小姐您行行好,赶紧回去睡吧,二爷要是发了怒又要怪小的守门不利了!” “哎呀,怕什么,有我呢!把你们二爷老爷子弟妹小妹都叫出来,打马吊!” 宁安哪里敢去叫人,急得恨不得把这祖宗捆回房里去,可敌不过他家大小姐天生神力。 陆沉本想装没听见,可陆若明的大嗓门扰得他兴致全无,只得黑着脸出了门。 “陆若明你喝醉了就不能滚去好好睡?狼嚎鬼叫干什么!” 陆若明站得歪歪扭扭的,指着陆沉乐:“哎嘿,打扰你春宵了对不对?瞧你那脸臭的!” 陆沉心道你倒是明白,偏生还不肯收敛。 “大姐怎么喝得这样醉?我叫厨房去备解酒茶来,大姐先回屋歇一会。” “还是小佳音会疼人。”陆若明晃了两步,勾着姚佳音的肩膀,就往她脸上亲去。 陆沉把手隔在中间,沾了一手背她的口水,还嫌弃地在她身上擦了擦,把自己媳妇抢了过来。 陆若明切了一声,说他小气,转而又叫着让宁安拿马吊来。 “去吧,不让她折腾这一晚上谁也别想睡。”陆沉深知陆若明的酒品,朝宁安开了通行令。 没一会,外面就响起了二更的梆子声。姚佳音坐在桌前捧着一把马吊牌,觉得他们怎么看都像一窝挑灯夜战的赌徒。 隔三差五的闭门羹 姚佳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只记得后半夜困得眼皮都黏在了一起,而陆若明依旧精神,陆沉在旁边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姚佳音看了看身上盖得严实的被子,旁边的位置也还带着些许温热,想来陆沉也是刚起不久。 陆老爷子今早起来才知道昨晚的动静,此刻正在前厅数落陆若明:“你这孩子,喝醉了怎么能闹腾阿沉和佳音他们呢!”小两口正是新婚燕尔,他的曾孙子也尚在计划中,万万不能被人打搅。 陆老爷子没明说心里的想法,不过陆若明也懂得,宿醉醒后的嗓音无比慵懒:“我那不是喝得太醉了,以后再不这样了。” 陆若明头一偏,看见外面小家雀一般跟着姚佳音的姚佳期,摸着下巴跟爷爷提议:“这时节不冷不热,我们要不带着佳期去扬州玩一趟?您不是早喊着要回去转转么。” 陆老爷子微眯着眼,继而一拍大腿:“就这么办!” 于是,爷孙俩马不停蹄就收拾了东西,当天就要赶着最后一趟南下的船去扬州。 “既是下江南游玩,也用不着这样急,等陆沉回来再做商议不迟。”妹妹跟着陆若明,姚佳音再放心不过,只是这爷孙急吼吼的样子象是逃难一样,她都来不及做准备。 陆老爷子摆着手道:“不用不用!我已经让宁安捎信儿给他了,我们怎么也得待个把月,你们小两口好好过!” 陆老爷子说着就带人上了船,姚佳音拦都拦不住。 姚佳期已经跟放出笼的雀儿一样了,完全没有离姐远走的不舍,还在船上冲她挥手绢。 姚佳音无奈叹了一声,只得折返回去。 姚佳音前脚刚进门,陆沉后脚就回来了。 “爷爷和大姐——” 姚佳音刚开了个头,陆沉的唇便贴了过来,象是压抑许久忽而得以放纵一样,在她口中极尽一番缠绵,才喘着热气道:“大姐这回终于干了件人事。” 姚佳音听得好笑,任他在自己颈窝蹭了半天,才道:“你这时候跑回来,是不是还没用午膳?” 陆沉摇了下头,牛皮糖一样只顾黏在她身上。 “那我再让厨房去弄两个菜。” “不急,先用些饭前甜点。” 姚佳音记得他不是很热衷甜点,正待发出疑问,陆沉就将她拦腰一抱,再度结结实实地堵住了她的唇。 “唔——门、门还没关!”感受到他的火热,姚佳音自知躲不过这一劫,连忙扶着他的肩膀不断往上挣。 陆沉脚一抬就把门给踢上了,转而将姚佳音压在门板上,箍着她腰肢的手将门栓一挂,就势索取。 姚佳音现在深谙陆沉的脾性,知道自己越躲他就追得越紧,在自己尚能承受的时候便浅浅做着回应。檀口中不断掀起风浪的舌头顷刻便放缓了攻击,勾着她慢条斯理地纠缠,象是一个耐心的领导者。 只是陆沉手上的动作就不似这样悠闲了,不等找着入侵的空子就罩着一团高耸揉弄起来,另一只手捏着细嫩的脚踝往自己腰间一盘,灵活地钻入了裙子底下,直取湿润的幽境。 未经多少云雨的花谷尚带着敏感的羞涩,粗粝的指尖一接近,就下意识收拢起来。 霸道如陆沉,在外面徘徊一阵,便强势地将指尖探入,沿着滑溜的甬道一路畅通到底。 姚佳音脚尖紧绷,缩着肩头像一只小鹌鹑,嗓音微颤地央求:“出、出来一些……” 陆沉亲了亲她贝齿轻咬的唇瓣,将指尖微微撤出,只是不等她松一口气,就再度送了回去,来来回回抽送扩张。 “嗯……”姚佳音下意识想夹紧腿,只是腿间卡着陆沉健硕的身躯,反而愈加黏紧在他身上。 陆沉托着她压在门板上,游刃有余地在她体内制造着欢愉,一鼓作气将她送上了第一波高潮,继而下摆一撩,胯下烧红的热铁不知何时已经备战完全,就着滢滢春水埋了进去。 “啊……啊嗯——”体内的痉挛尚未平息,陆沉猝不及防地闯入,让姚佳音当即又被一个浪头送上了高潮,浑身抖得不成样子。 “呃!哦——”陆沉忍着甬道四周细密的聚拢、收缩,健跨紧抵在她腿间暂时不敢动弹,唯恐稍微一个摩挲就缴械投降了。 等得姚佳音回缓过来,两人的股间已是晶莹一片,站立的脚边也淌着一片湿痕,淫靡羞人。 陆沉起伏了一下窄臀调整好角度,旋即浅浅抽动起来。丰沛的爱液一经搅动,发出咕唧咕唧的响动,掺入喘息和呻吟此起彼伏的交响中。 “啊啊……啊……别、别在这里!嗯……” 经过几番试探,柔嫩的花穴已经接纳了其间的入侵者,陆沉的动作便开始不受拘束,结实的臀胯一起一伏,将后面的门板都撞得砰砰响。 这状况就算是聋子都能知晓他们在里边干什么了,姚佳音听得羞愤欲死,双手双脚都缠紧陆沉,就连小穴都紧紧收缩,迫切地提醒着他换地方。 陆沉由着性子抽插了一阵,被她绞得没办法才挪了地方。只是没走几步,就因为受不了行动间摩挲的快感,将人往后面的圆桌上一压,覆身而上。 圆桌承着两人的重量不断摇晃,姚佳音不禁担心这桌子都要散架,届时可就难看了,忍了片刻又开始不依:“这里也不行,回床上……回床上好不好?” “嘶嗷……你别夹了!”陆沉几日没开荤,本就攒了一肚子欲火,就等着好好放纵一番,偏生被姚佳音几次三番地刻意夹裹弄得几近崩溃。 他气急败坏地抽身出来,拍了巴掌她肉呼呼的屁股,咬牙不满:“你是想我死是不是!” 姚佳音抖着腿根从桌子上爬起来,虽然裙子还完好无损地穿在身上,可腿心已经是狼藉一片。姚佳音见他一脸的欲求不满,怕他一急色又不肯听自己的了,趁着现在空隙连忙下了地,自己一扭一扭地回了床上,捂着被子羞赧地望着他。 就这片刻工夫,陆沉都快忍得爆炸了,见她如此乖顺又赧然的小模样,更是心火难熄,大喇喇地挺着胯间阳刚挤上了床。 床上是男女之乐最合适的地方,不过终归少了些别的情趣。陆沉便竭尽所能,变着法地在床上折腾起来。 从床头到床尾,姚佳音浑身上下都没留一块白净的地方。身下的床单拧得七歪八扭,还沾满痕迹,散发着浓厚的情欲气味。 姚佳音原本有心补偿陆沉连日来的欲求不满,可他就跟八百年没吃过肉一样,一上来就要捞个够本。 姚佳音不禁暗暗后悔,连踹带骂还差点哭鼻子,才让上了头的男人消停下来。 “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我明儿就收拾东西去扬州找大姐他们!”姚佳音裹着被子缩在床脚,把歪在旁边的两个枕头都朝陆沉丢了过去。 陆沉瘫在另一头,腰间只挂着薄薄的一件衣裳,堪堪遮住中间的那乌黑的丛林和凶猛的巨兽。他反手接了枕头就扔到了地上,厚着脸皮往姚佳音身边挨。 “你真忍心撇下我去找大姐,那等你回来我不得饿得魂归故里了。” 姚佳音推开他占便宜的嘴,想连他都推下床去,只是腿软得没力气,只能坐着愤愤地瞪着他。 “好了,我错了。我保证下一次……不这么放肆了。” 姚佳音斜眼瞅他,仿佛只看见他背后摇晃的大尾巴,哪有半分知错的诚意。她深知信这世上有鬼都不能信陆沉这张嘴,绷着脸并未放松:“反正我不要跟你睡一个屋了,你去客房。” “我真的知错了,佳音便原谅我这一次。不信你看——”陆沉说着不知怎的就哧溜一下钻进了姚佳音严防死守的被窝了,灵活有力的四肢一阻一挡,就将她压回了身下。粗硕的欲望轻车熟路地进入汁水淋漓的幽谷,片刻未停地缓慢冲刺。 陆沉顶着姚佳音又惊又怒的眼神,舌尖划过最嘴唇,扬起一道又痞又坏的笑容:“我慢慢地来,绝不心急。” “陆沉!” 姚佳音震惊于他前一刻许诺下一刻就能反口的本事,气得脸色更是红通通的。只是她来不及跟陆沉算账,就被颠乱了神志。 至于陆二爷如何善后,据绿柳庄的众人所述,二爷在吃了两日闭门羹后,在某日夜里支着梯子爬上房顶,说要摘星星给夫人。 二爷摘没摘到星星他们不知晓,不过夫人倒是喜笑颜开了。 府里的人也都歆羡二爷和夫人伉俪情深,只是时不时也会纳闷,二爷跟夫人那么好,怎么隔三差五就要吃闭门羹呢?这真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当当!第10个小故事完结!接着放飞新的脑洞,不见不散~然后顺便通知一下,隔壁的《妙不可言4月10开张~》) ?童家有个小太阳 恼人的春风刮过后,终于到了天气稳定的清明。柳条上的嫩芽在不经意间已经透出了颜色,由远看去就像一层层垂下来的纱帘。各色的花苞款款绽放,在枝头俏丽鲜艳。 可童、裴两府上下都觉得这春色不及眼前走过的人明媚,让人由眼到心都舒坦。 “这是我从老家专程带回来的核桃糕,见者有份!管家伯伯、小桃小柳这是你们的!”童彤从自家府里一路过来,见着两府的人都是笑脸盈盈,粉润唇瓣吐出来的字似乎都带着香甜。 小桃见她拎着两串纸包手指头都勒红了,赶忙放下手里浇花的铜壶,伸手接了过来,“哎哟怎么还劳小姐亲自送!” 小桃是裴府的丫鬟,但是也叫童彤小姐。因童、裴两府是世交,关系亲如一家。说来也奇特,童府只有童彤一位小姐,没有兄长,而裴府则有三位公子,就是没能得一个小姐。 也因如此,童彤成了两家的掌中宝,要月亮不给星星的。好在童彤也没有恃宠而骄,从小就聪慧懂礼,像个小太阳一样,走到哪里都暖人心肺,所以两府的人都喜欢她。 小桃把童彤带到花厅,刚上了茶果,裴夫人就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彤彤来啦?这几日都没见你,怪想的!快让伯母看看!”裴夫人伸着手,两只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 童彤起身端起小桌上的核桃糕,脆生生道:“我带了伯母喜欢的核桃糕来!” “还是我们彤彤会疼人!”裴夫人揉揉童彤的脸蛋,抱在怀里一个劲心肝肉。 “三哥他们呢?” 裴府三位公子,童彤就数跟老三裴珞最亲,所以称呼起来从来都是以他开头,府里的人也习以为常。 裴夫人捏着童彤绵软的小手,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儿子们,满不在乎道:“祭祖去了,还没回来。” 童彤听罢,柳眉微微皱起了一个褶,道:“三哥身体不好,可别出去一吹风又病倒了。” 裴珞小时候大病过一场,打那以后身体就不怎么好,风一吹就能倒。调养到现在虽是不错,可有道是病去如抽丝,平时少不得要注意着。 裴夫人听见她关怀自己儿子,只是笑了笑,并不担忧:“放心吧,有你大哥二哥在呢。” 童彤点点头,看了看外面晴朗的天气,觉得这时节应该没什么事。 “他们应该也快回来了,彤彤今天就留在这里吃饭吧!” 童彤粉白的小脸上略有一丝为难,软声道:“我也很想吃伯母做的红烧鳜鱼,可是我还要陪我娘出去,可不可以先攒起来,我下次一起吃?” 听着她娇憨可爱的话,裴夫人的心都化了,哪里会责怪她,只是心里越发舍不得放她离去。不过终归是人家的女儿,没道理霸占着。 裴夫人捏了下她的的脸,笑道:“好好好,给你攒着,下次让你吃个饱!” 童彤又陪着裴夫人说了会话,那厢童夫人出了门顺道过来接她,在大门口遇到了祭祖回来的童家父子仨,正说着话。 裴宁和裴竣两兄弟率先看到从花厅出来的童彤,笑着打了招呼后就识趣地让了开来,给自家那个“病歪歪”的三弟一睹佳人的机会。 裴珞坐在木制的轮椅上,整个人却不减清贵,怎么看都不像个有病的人。 童彤为此不知多少次纳闷过,还是伸手探了探他微凉的手指,叮嘱道:“三哥快回去吧,外面又起风了。” 裴珞顺势握住她柔软的小手,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温声道:“彤彤什么时候来的?” “我来了好一会了,我还带了核桃糕来,已经让小桃给你放在房里了。你那份我特意让那家店的老师傅没加太多糖。”彤彤一面说着,一面走到他轮椅后,往里面推了推。 裴珞巴巴地扭头想要看她,见她推着自己走还以为她会留下吃饭,没想半路就停了。 童彤解释了一番,裴珞不禁心中失落,可也不好让她把自己亲娘推了,只好望夫石一样望着母女俩出了门。 裴夫人看见童彤挽着童夫人的胳膊,羡慕得不行,抵了抵裴珞的肩膀道:“我也想让彤彤挽着胳膊上街去,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把人娶回来。” 裴夫人的语气委屈巴巴,又带着极度的渴求,令裴珞都听得想笑。他理了理袖子,一撑扶手站了起来,俊朗的脸上多了几分与平日不同的精明。 “就快了。” 裴夫人见他精神奕奕的样子,并没有应有的惊讶,听到裴珞的话更是美滋滋的,仿佛媳妇已经手到擒来了。 裴宁和裴竣站在门廊那里,对着自己三弟一脸嫌弃,觉得他这么骗小姑娘怪不要脸的。明明已经活蹦乱跳了,非得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博取同情,还累他们出门都得推着他,实在是心里不平衡。 裴竣哼道:“我看就该告诉彤彤真相,让你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裴珞眨了下眼睫,不露声色道:“彤彤就是我的救命药,你们要真给我弄没了,我后半辈子就跟着你们过。” 裴宁和裴竣齐齐一噎,一阵无言。不过裴珞这话他们倒也信,追根溯源他装模作样也是因为想博得童彤关注,要真搅黄了,他们三弟大抵就疯了。 不过总这么编下去也不是个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谎言越瞒后果越严重。裴宁裴竣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开始同情自己三弟了。 也不知童彤知道后会怎么生气呢。 童府的人大概都对裴珞和童彤的事情十分乐见其成,所以对自家三少爷人前人后两幅样子也不觉得什么,关键时刻还会替裴珞打掩护。 所以裴珞也算是“恃宠而骄”了,仗着自己聪明的脑瓜子,有时候连自己亲兄长都算计,让裴宁和裴竣牙痒痒,却又不能拿他怎么样。 不过关于裴珞的大事,两位兄长虽说见不得他得意,可也不想童彤这“肥水”流了外人田,明面上还是一致对外。 童彤生得娇俏,人又可爱,自然大把的人喜欢,这里边可不乏正当青春的小伙子。裴珞时常带着童彤出双入对,就为宣示主权,可也有性子拧的,才不管你裴珞什么心思,男未婚女未嫁的,谁还没机会不成。 就比如也是毗邻而居的张家小公子张衢[qú]。 这一带的人家在生意上基本都有往来,平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来往的机会也多。 张衢跟童彤同岁,总是显得比较好动活泼一些,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第一时间都会找童彤。张衢对裴珞的心思门儿清,可就是丝毫不管,跟裴珞明着对上眼的时候也是理直气壮。 要不是裴宁和裴竣拦着,裴珞可真就要上去揍人了。 这日,张衢大中午就来找童彤,捧着一串斑斓的风筝,一路喊着进了门。 童彤正是爱玩的年纪,前些天看见外面踏青的人不少,天上飞得密密麻麻,早就心痒了。 “这风筝可真好看,你哪里找师傅做的?” 张衢见童彤目露喜欢,咧着嘴道:“是我们府里的木匠,他惯会做些精巧东西,你要喜欢,赶明儿我再让他多做几个!” “要那么多做什么,我又没多长几只手。”童彤摇了摇头,捧起一只连着尾巴的蝴蝶风筝,看了看后品评,“不过我还是觉得三哥做的风筝好看,他画的图案也漂亮。” 张衢看见她手里捧过来的风筝,确实精巧,可还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裴三养尊处优惯了,哪里会做这些东西,肯定不经用,风一吹就散了,还是拿我的去吧!” 童彤仿佛没听到似的,捧着自己的风筝就往外走。 张衢忙道:“我家的马车就在门外,彤彤你要出去玩直接坐我的车便是!” 童彤出了大门却转了个弯,径直朝隔壁的裴府走去。 “我去找三哥一起,他这几天呆在府里一定闷坏了。” 张衢一听她又要带着裴珞,顿时就拉下了脸,“带他出去还不得一阵风吹跑了,我们也不用放风筝了,直接放他就是了。” 童彤终究护着裴珞,嘟着小嘴道:“三哥才不像你说得那么弱不禁风,我看你才是瘦猴一样,到时候跟紧点,别一回头你就被风吹走了。” 张衢不服气地挺起自己的小身板,啪啪拍了两下,没等说出什么豪言壮语就岔了气咳嗽连连。 童彤露出一个嫌弃的小眼神,捧着风筝蹦蹦跳跳地跑进了裴府大门。 门房对张衢也不陌生,他要进来自不会拦着。只是张衢惯不待见裴珞,愣是拗着脾气杵在大门口没跟进去。没一会见裴珞跟童彤相携出来,点着脚哼道:“怎么裴三公子今儿又劳动自己的两条腿了,别走两步就发了软,届时可没人背你回去。” 裴珞还没说什么,童彤就冲他道:“我三哥又没惹你,你怎么老是阴阳怪气的。” 张衢怕惹得童彤厌烦,张了张嘴委屈地闭上了。 几人待要走时,裴宁和裴竣打外边回来,一见着张衢就热情地拉住了他的手一阵寒暄,说是有些日子没见了,弄得张衢满脑子疑问,明明清明祭祖那天两家人才碰过面。 “一段日子没见,小衢公子也长成大人了,可喜可贺啊。” “……”张衢看着裴竣脸上的欣慰,只觉得十分怪异。 他忍着笑脸跟两人说完,一回头发现童彤他们的马车已经不见了,顿时一蹦三尺高。 裴宁作为老大,端的是一副老神在在:“哎哟瞧我们这嘴,说了这半天都耽误了小衢公子的行程。行了,我们就不打扰了,改日再聚。”说着拍了拍张衢的肩膀,让他好好玩。 张衢站在空荡荡的门口欲哭无泪,人都跑了他还上哪儿找去! (这是一个没啥重要情节的纯糖小甜饼,让宝贝们甜一下~) 心意 裴珞“病公子”的雅号到底不是白来的,陪着童彤出去放了一天风筝,回来就躺倒了。 裴竣在一旁拢着袖子幸灾乐祸:“让你装,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吧。” 其实裴珞也没什么,就是在吹了一天的风头疼得很。只是裴家夫妇被他以前的样子吓怕了,一有个风吹草动就担心得不行。 裴珞把敷在头上的巾帕扔向自家二哥,就嫌他聒噪。 裴竣接住,在盆里摆了摆,又放回了他头上,正想着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看保险,就听到了童彤的声音,于是笑道:“得,你的良药来了。” 裴珞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盯着门口目光灼灼。 裴竣哼了一声,率先过去把门打开,看见童彤手里拎着攒盒,尚有些气喘吁吁的。 “我让我娘炖了汤,三哥怎么样了?” 裴竣心中暗骂裴珞是走了狗屎运,一面接过攒盒将她让了进来,“你一来他就生龙活虎了,这碗汤下去想必翻两个跟斗都没问题。” 童彤抿嘴笑了几声,见裴珞好端端地坐在床上,也没有精神不济,松了口气。 “都怪我太贪玩,才拉着三哥在外面吹了那么久的风。”童彤耷着眉毛,显得很自责。 裴珞安抚道:“不怪你,我呆在家里久了也闷得慌,也没记着时间。” 裴竣也毫不客气道:“就是的,他那么大个人了还不知道注意,彤彤你别理他。”说是这么说,裴竣却自发地揭开攒盒,舀了一碗汤递给了弟弟。 童彤也见惯了他们兄弟仨表面互相嫌弃,见状便笑笑地坐在一边看裴珞喝汤。 裴竣见他们嘀嘀咕咕说着话,也不当那烛台了,叮嘱了几句掩门出去了,转头看见刚回府的老大,便道:“彤彤方才来了。” 裴宁一听,自觉刹住了脚,打算等他们说够了贴心话再去瞧瞧裴珞的情况。 裴珞把童彤带来的汤喝了个精光,轮到喝药的时候便有些没肚子,不过为了病体着想,还是硬着头皮灌了下去,一瞬间觉得喉咙眼都满了。 童彤见他拧着眉头,忙去端了杯茶来给他清口。 “这些年喝药也没间断,改天再让以前的老大夫来看看吧。”童彤拿着手绢替他擦了下嘴角的药汁,不减担忧。 “不碍事,如今这药也是巩固,大夫说我的身体已经没大碍了。” 这话好歹没让裴宁和裴竣听见,不然铁定要翻白眼。 何止是没大碍,根本就没大碍啊! 童彤单纯,在她的印象里裴珞一直都是病弱公子的形象,这想法根深蒂固,所以由不得就会迁就些。 裴珞偷摸享受着这种待遇,像是上瘾一样,好了也愣装没好。 童彤看见他凳子旁换下来的外衫,闲着没事便顺手拿了过来,叠得整整齐齐。 裴珞一双眼盯着,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 童彤扭头问他:“怎么了?” 裴珞夸道:“彤彤这样懂事贤惠,将来的夫君必然有福了。” 虽是夸赞的话,可童彤心里反而觉得不开心,嘟着嘴恼道:“三哥真讨厌,忽然说这个!我不要理你了!” 裴珞眉梢微动,神色不变:“还害羞了?你现在也是大姑娘了,嫁人不是迟早的。” “我才不嫁!” “你不嫁难道还想留着当老姑娘不成?届时可别赖着让我养你。”裴珞吗,面带笑意,装作玩笑。 童彤没觉察他的试探之意,笑道:“我倒觉得这主意不错,我就赖着吃你喝你,把你薅个精光!” 裴珞听见这话,浑身上下都舒坦,嘴上却是嫌弃不已:“就你这娇气包,我可养不起。” “养不起也得养!”童彤那脑袋拱了下他伸过来的手,娇蛮的样子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裴珞默不作声将她的话都记在了心里,仿佛这就是一个证据,怀揣多年的心愿更加坚定起来。 过了个把时辰,童彤才从裴珞那里出来,经过花厅想跟裴家二老打声招呼,不巧听到他们说话。 童彤原想悄悄离去,却听见裴老爷略显担忧的语气:“三儿这病也有好些年了,现在也离不开药罐子,要不请个懂行的订一门亲事冲冲喜?” 裴夫人道:“这倒是,三儿也到了年纪,总不能再蹉跎下去。” “那我明日就去合计合计。” …… 童彤并不想偷听,可脚底就像黏了胶,耳朵也不由自主地朝着花厅张,将裴家二老的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过来。她心里顿时有些胀胀的,说不出的难受,可要说到底难受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明白。 童彤怏怏地回了府,小丫鬟瞧见她高高兴兴出去,闷闷不乐回来,还以为是裴珞的病又不好了,当下没敢多问,伺候她梳洗后就跑去跟童夫人提了一嘴。 临睡前,童夫人来了房里,见童彤趴在床上像只没精打采的猫,过去将她捞了起来。 “跟娘说说,怎么忽然就不高兴了?” 童彤满心的头绪理不清楚,动了动最却是委屈得掉下泪来。 “哟,怎么还哭上了,裴珞总不至于欺负了你。”童夫人便帮女儿抹泪珠子,边拍着她的肩膀哄。 一提到裴珞,童彤就越发不是滋味,心里感觉又苦又涩。 在童夫人再三诱哄下,童彤才说了自己方才听到的事。 童夫人是过来人,自然能看出来些门道,笑着点了点女儿的鼻头,直说她傻。 童彤瘪了下嘴,被眼泪浸过的瞳仁更显明亮,清凌凌地能照出人的模样。 “就因为你伯父说要给裴珞定亲冲喜,你就哭了?” 理由是这个理由,可让童彤自己说就不清不楚了,所以她揪着自己的发梢,闷闷地不言语。 童夫人循循善诱:“裴珞已经二十有三,是该定亲了,你总不能一辈子黏着他叫哥哥,还不允他娶亲。” “我没有不允……”童彤嗫嚅一句,却很没底气。 “那你还哭得这么伤心,不知道的以为你喜欢裴珞呢。”童夫人说罢偷偷去瞧她的表情,见她脸蛋上两团红晕,遂揶揄起来,“还真喜欢呐?” “没没没没……” 童彤把一个字结巴出来好几个,童夫人噗嗤一笑,见她又要恼,才收敛了几分。 “你个傻丫头,喜欢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还扭扭捏捏的不肯说。你要再不说,你的三哥可真就被人定走了。” 童彤听出来些什么,抓住童夫人戳自己额头的手指,急问:“谁看上三哥了?” 童夫人见她着急的样子,又忍不住一阵笑。 “您笑什么嘛……”童彤拧着手指头,又窘又不解。 童夫人笑罢,又摸着她的脸蛋感慨:“以前惯会赖在我怀里撒娇,如今也有心事了,当真是长大了。” “我如今也会撒娇啊!”童彤说着,张开手扑进自己娘亲怀里,一副依赖。 童夫人笑嗔了几句,也不忍再逗她,说起了正经事:“你伯父伯母早前就跟我提过,想给你和裴珞定亲。” “真的?!”童彤一下蹦起来,眼睛里像燃起了两束小火把,熠熠生辉的。 童夫人看着她的样子,但笑不语。 童彤讪讪地坐端正,揉着抱起的枕头,一会笑一会拧眉的,又担心地问:“三哥知不知道这事?他愿不愿意?” “先别问裴珞,说说你吧,你愿不愿意?” 童彤扭捏了半天也没好意思说,却是小声道:“三哥肯定不知道,他肯定一直拿我当妹妹。”不然先前也不会说什么嫁人的话了。 童夫人闻言,不禁多看了她几眼,觉得她傻得冒泡。两府上下都看出来的事儿,就她一个毫无所觉。裴珞要是能拿她当妹妹,太阳都要打西边出来了。 童彤兀自想着,却又觉得不对劲:“那伯父伯母怎么还张罗要给三哥冲喜?” 童夫人又戳了她一记,毫不留情道:“你傻呗。”别人说说啥就信啥。 童彤摸着被戳的脑门,撅嘴不解。 此时裴府二老却凑在一处喝着茶,相视一眼,心照不宣。 “彤彤应该听到了吧?” “小二看见人过来了,还说站了好久,想是听到了。” “听到就好听到就好,三儿的一片痴情就看彤彤能不能领会了,若是真无意,也省的互相耽搁。” “看着吧,板上钉钉的!”裴夫人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脸肯定。 ρo-18.c0m 天造地设 婚姻大事左不过占个天时地利人和,如今两家长辈有意撮合,而裴珞和童彤也是郎有情妾有意,各自一拍手这事儿就轻易成了。 童、裴两家觉得再自然不过,可对张衢来说简直就是天塌了。 “童彤怎么就要嫁给裴珞了?!”张衢手里还捧着要送给童彤的一盒五彩石,听到这个消息宛如晴天霹雳,手一松哗啦撒了一地。 下人们都知道他们少爷心悦童家小姐,可童家小姐自小就跟裴家三少爷要好,那也是有目共睹的,当下也不知怎么安慰。 张衢一脸的心碎,当即就冲到裴府,啪地一拍桌子兴师问罪:“你说!你给童彤灌什么迷魂汤了!” 裴珞轻瞥了下桌子上被震得跳了两跳的茶杯,端起来抿了一口,完全不把张衢的横眉竖眼放在眼里。 反是裴宁和裴竣,听说张衢来了,隐隐觉得他会搞事,急急忙忙就跑过来了。 裴竣拍着张衢的肩膀好生劝道:“这婚姻大事,总讲究个你情我愿,彤彤无意于你,你又何必苦苦纠缠,反而叫人说你不像个男人!” 裴竣每说一句话,就犹如往张衢身上插一刀,到最后安慰没有几分成效,反将人打击得都快哭了。 “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瞧你这像什么样子!”裴宁抖开一条帕子,嫌弃地递到张衢面前。 张衢对自己的定位倒挺清楚,只是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瘪着嘴道:“你们说得容易,我就从来没拿起来过,往哪儿放去?你们就护着裴珞,助纣为虐!” 裴竣对他这拎得清的态度忍俊不禁,听他说到“助纣为虐”,倒也深以为然。不过裴珞是自己弟弟,胳膊肘总不能往外拐,只能委屈了别人。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少年继续努力,我们看好你!” 张衢发泄了一通,心里也好受了些,只是临出门了,看见裴珞悠悠哉哉坐在那里,从头至尾连句话都没说,尽让他两个哥哥帮他打头阵了,不禁愤愤得鼓起了脸。 这就想抱得美人归?偏不让你如意! 张衢愤然转身,旋即就去了童府。 马上就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童彤正是美得冒泡,时常对着镜子就能发呆。 童彤也知道张衢的心思,所以一直以来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送礼也是有来有往,从不给他任何错误的讯息。所以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义务跟张衢解释,知识见他满脸气愤而来,还是不免一愣。 “童彤!你怎么能嫁给裴珞那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表里不一的负心汉?!” 张衢一串话扔出来,可谓撕心裂肺,吼得童彤都有些懵。 她怎么不知道三哥身上有这么些形容? 童彤自然而然地就开始护着裴珞:“我三哥才不像你说的那样!” 张衢气哼哼道:“怎么不是了,裴珞的病早就好了,可就一直装模作样,还不是为了博取你的同情?也就你还傻乎乎地对他好,他都把你耍得团团转了!” “三哥的病好了?”童彤的关注点显然有些不一样,左右都系在裴珞身上。 张衢一噎,都不知道再接什么话,好半晌才道:“他这么骗你,博取你的好感,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童彤讶异反问,“你也说了三哥是为了博取我好感,我又何必对他的良苦用心而生气。” 张衢默默地看了童彤半晌,罢了目光幽幽地叫了她一声。 童彤扭过头,就听张衢扯开嘴角:“你可真是个缺心眼。” “……”童彤陡然愣了一下,转而就像炸了毛一样,“你才缺心眼!我喜欢我三哥愿意被他骗怎么了!” 张衢不平衡的内心忽地就释然了,暗叹他们俩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只是见童彤对裴珞那么信任,语气微酸地哼了一声。 张衢来找童彤的事,裴珞等人还不知晓,不然仅是裴宁和裴竣就要先剥了他一层皮。 他们“助纣为虐”得来的弟媳妇,怎么能被别人给搅黄了! 好在张衢年纪也小,喜欢不成也不至于死缠烂打,只是每每见到裴珞,还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两家达成共识之后,成亲的事宜也开始筹备起来。 裴夫人欣喜之余,也不忘操心自己另外两个儿子。 “你们作为兄长,已经落后了,也该考虑起来了。我看上次那个柳家的小姐就不错,还有对街张老板家的大姑娘。左右都有生意上的往来,你们也多留意着些,要是觉得不错我就让李媒婆去说合说合!” 裴宁和裴竣下意识就想抠抠已经起茧的耳朵,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先把裴珞的事办了吧,我们不急。” 裴夫人一听,眉毛一竖:“什么不急!我急啊!二十五六七八九的人了,连媳妇的影子都没有,你们是想打光棍不成?” 裴竣听她娘数了一堆数,暗想她估计连他们的年龄都记不清楚,敷衍地点着头道:“终身大事急也没用,您看裴珞和童彤两情相悦,我们总不能为了完成任务,随便娶一个回来‘相敬如冰’吧。” 裴夫人顿了顿,又道:“我也不是现在就让你们找,起码等三儿成亲以后,这时间放得总够宽了吧?” 依两家现在商量的情况看,裴珞和童彤的日子约莫就在秋季了,统共不过几个月。裴宁一想,这哪是宽,分明不够用! 兄弟两个一合计,表面上随裴夫人的话,一转头就去找裴珞商量了,想让他到时候把日子定得迟一些,也好让他们这两个单身汉多逍遥逍遥。 可是裴珞处心积虑了十来年了,就盼着抱得美人归,哪里肯听?不顾哥俩威逼利诱,一口就回绝了。 日子最终定在了八月初八,随着童彤和裴珞每日蜜里调油,倏忽就至。 裴宁和裴竣为了报他见死不救之仇,在喜宴上跟着众人可劲儿戏弄裴珞,被裴夫人一把揪了出来,一人赏了一颗爆栗。 “有你们这么胳膊肘往外拐的么?三儿要是醉得入不了洞房我抱不上大孙子,我就唯你们是问!” 这洞房还没入,他娘就惦记着大孙子了,可真够心急的。 裴宁和裴竣暗暗咋舌,又为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发愁不已。不过见裴珞已经喝得面色酡红,还是跻身而上替他挡了不少酒。 童、裴两家结识的人不少,一圈下来已是月上柳梢头。 童彤天刚亮就被挖起来开脸打扮,此刻坐在宽大的喜床上,一个劲儿打瞌睡。 裴珞脚步虚浮地拍开房门时,童彤猛地一个激灵,如梦方醒。 亲戚朋友见裴珞喝得有些醉,原本打算大闹洞房的主意也就没实施,略微玩笑了几句就散了。 小桃端了温水来,童彤接过巾帕道:“我来吧,你去帮三哥煮点解酒茶。” 小桃点点头,转身出去掩好了门。 童彤把宽大的喜服袖子往上撸了撸,举着细白的手臂朝裴珞伸过去。忽而一双手将她一抓,一个翻转后便看到裴珞略微醺红的脸,那双眼睛就像暗夜的星辰,熠熠生辉。 童彤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没醉?” 裴珞不置可否,却是一俯身,凑近她微张的檀口。 童彤忙别开脸,忽闪着大眼羞赧道:“门还没关呢!” 裴珞倒不觉得这个日子会有人不解风情地闯进来,不过见童彤紧张的样子,在她唇上浅浅印了一下,起身去关门了。 小桃端着解酒茶回来,喊了两声没见童彤回应,只依稀听到些喘息吟哦,头一低急忙下去了。 (淡久了,抓紧时间把肉炖上!) 天雷勾地火(H) 翻滚的被浪里,两具身体逐渐赤裸,紧紧贴在一起。 童彤羞得浑身都泛起了粉红的色泽,偏偏裴珞要掀开被子一探究竟。 童彤勉强露出一个脸来,死死拽着被子角不放。 裴珞看着她酡红的脸颊,像是三月的芍药一般醉人,不觉神魂颠倒,手下的动作也乱了章法,从仅余的肚兜底下伸进去,肆意揉捏。 从青梅竹马到洞房花烛,好像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又好像有点仓促突然。童彤不觉心神慌乱,娇娇怯怯地喊了声“三哥”。 细软的声音投入裴珞的耳朵里,就好像一滴水进了油锅,轰地一下点燃裴珞憋了多年的火,瞬间成了燎原之势。 裴珞一口堵上童彤的樱唇,像是得了救命的良药一般,又吸又吮片刻不松。 童彤微微吃痛,娇气地嘤咛推拒。 裴珞略微放轻力道,啃咬着香唇,逐渐游移到了她小巧的下巴,细腻的脖子……所到之处,无不激起她一阵颤栗。 童彤的脸颊滚烫,脑子里乱成一团,觉察裴珞的舌头抵向自己的肚脐,忍不住发痒笑了一声,旋即又怯怯出声:“三哥……” 裴珞安抚似的抚了抚她两侧发抖的手,兀自埋首朝着幽密的花谷进发。 粉嫩的花瓣上,覆着细软的毛发,炙热的鼻息经过,泛起叫人魂酥骨软的微痒。 童彤羞得两腿不断挣动,却被裴珞无声的霸道制住。湿润的幽缝中,俄然划过一截温软的舌头。 童彤猛地一颤,一股春水便不可抑制地滑了出来,那舌头亦陡然一顿,紧接着便又往深处一探,舌尖勾着穴口那里柔软的肉壁,急切地索偿着其中的甜蜜。 童彤觉得魂儿都快被吸出了身体,张着唇叫得颠三倒四,不多时便抽着发颤的肚皮高潮迭起。 裴珞看回她失神的小脸,爱怜地轻吻了一下,身下怒张的昂扬却已经逼近了颤动的花穴口。 圆硕的顶端甫一挤进去,童彤便不适地皱起了眉,清凌凌的眼眸害羞带怯地望着裴珞,枕边的小手紧张地四处抓挠。 裴珞谨慎了多年,总怕自己的欲望还暴露得太快,此刻临门一脚,更是难以抑制。虽然小心再小心,还是不可避免地见了童彤一脸泪。 裴珞心疼得直哄:“彤彤乖,再忍一忍……” 童彤两只眼睛水濛濛的,虽然很信任他,还是忍不住呜咽出声:“三、三哥,不要了吧……真的好疼……呜……” 裴珞也没法子,前戏做得久了,等她身体满足了更不容易分泌爱液,她骨架又小,左右还得疼一回。 裴珞边哄边动,轻晃着臀部开拓着密道,做足了大尾巴狼的姿态。 童彤却是边哭边纳闷,怎么三哥病了这么久,那里就没瘦下去? 裴珞不知道童彤胡思乱想,听到她闷哼的声音渐渐变得柔软起来,也加快了速度和深度,如此反复,不知不觉也埋进去了大半截。 童彤反应过来之时,尚且有些不可思议,频生的奇异快感又令她脑袋昏昏。说不上来什么感觉,童彤只能放开一切,让身体随着裴珞起伏颠簸。 紧贴的肉色均泛着细密的汗珠,相连的胯间起伏不停,隐隐露出一截与躯体色泽相差甚多的充血巨物,一眼看去显得有些狰狞。 它每每深入,总会引得童彤的声音拔高一度,来回往复,捣出来一堆晶莹花液,沾在两人相贴的股间,发出啪呲啪呲的响声。 童彤隐隐觉得羞耻,不由向后撤了一下,想让那声音不那么刺耳。 裴珞却紧追不舍,紧跟着往前压了一下,硬挺的巨物硬生生又往前顶了半寸。 “啊!啊哈……”童彤张着粉唇,喘息急促,慌忙扶上了裴珞的后背,两腿卡在他劲瘦的腰肢上,不住地收紧。 湿润的花穴也在极大的刺激下不断裹紧,裴珞动了几下便寸步难行,只得暂缓下来,继续诱哄着童彤。 “嘶……彤彤放松点,三哥也痛……” 童彤听到他抽气的声音,虽然有心依照他的话做,可是身体根本不由自己。深埋在体内的阳刚熨烫着整个甬道,翕张的铃口不断吸附着她敏感的内壁,她每次放松不到一半,就不由自主地再度缩紧,一张一缩不但弄得自己情难自禁,更是撩得裴珞欲火难耐。 “啊……我没办法……”童彤初尝情事,从开始就是处于被动的地位,怎么忍都没办法压下去不断攀升的快感,小腹那里也一抽一抽的,酸得厉害。 两人僵持了一阵,童彤都快急哭了,裴珞只能委屈自己暂时离开那温暖的花穴。 原本充斥得满满的甬道瞬时松缓下来,童彤由不得舒了口气,接着便被裴珞翻了个身。 童彤还有点犯懵,手脚发软得任由他摆布,被摆成了微趴的姿势,雪白的小屁股翘起来,将一把腰肢衬得不盈一握。 裴珞俯身搂住她,在她玉雪可爱的柔软上揉了两把,顺势下滑握住她的小腰,一手调整着自己的阳刚,缓缓推导而入。 赤红的肉棒自白皙的臀瓣间寸寸陷入,慢条斯理的节奏却是那般强势。童彤颤声拧了一下身子,裴珞转而扶稳她的腰胯,直捣黄龙。 “唔……” 经过一番扩张的密道虽然没有了破身时的疼痛,可终究还是有些不好受,童彤脸色酡红,咬着垂散在颊边的头发,微肿的红唇如同盛开的花瓣一样,馨香诱人,缠人的低吟亦不断露出。 因为跪着的姿势,童彤的双腿也不好再活动,整个人都被裴珞禁锢在胯前。阳刚翻搅得花汁淋漓,不断地沿着细白的腿缝滴答而下,淫靡惑人。 童彤撑了一阵,便觉得腰酸不已,也顾不得许多,放任自己趴了下去。只是雪臀仍未脱离裴珞的掌控,承受着他一记又一记的重击。 童彤不得已又直起身来,柔荑覆在腰间紧箍着的大手上,细声细气地哀求:“嗯……三哥……三哥……” 裴珞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猛着用了几下力,揽着她直接向后一坐,让她跨在自己大腿上,不停歇地向上抛送着。 腰肢的酸软略微缓了一瞬,可身下狂风暴雨般的插弄并没有因此停止。童彤只觉得浑身战栗,体内的情潮接连不断地涌出,几欲收敛不住。 嫩白的玉乳随着颠簸微微颤动,一抹嫣红初现,粉嫩诱人。童彤下意识抬起一臂压着颤动的雪乳,脖颈微仰,浅浅呻吟着,在她原本的纯真里掺杂了一丝媚意。 裴珞无需亲眼一见,光是听到她的声音就硬得发疼,胸膛贴着她妖娆玉背,不断落下缠绵炙热的吻。 童彤从未想过,这个自己从小叫到大的三哥,是这样霸道的一个男人。低沉的呼吸萦绕在耳边,虽然依旧熟悉,可总令童彤觉得大不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欲海中沉浮了多久,依稀看到案上的红烛过半时,身后的人还在肆虐。 半耷下来的水红床帐,遮着一对大脚压着小脚,脚趾蹬着床面,一下一下用着力,将结实的雕花大床都摇得咯吱咯吱响。 童彤的声音里夹杂着沙哑的懊恼,愤愤地控诉:“三哥是个大坏蛋!说话不算话!嗯……” 裴珞好心情地接着她娇软的嗔骂,一副打算死皮赖脸到底的样子,兀自欺负着身下娇软玉体。 这是他期盼已久的良药,这真正吃到嘴里,却又像是成了另一种上瘾的毒药,令他食髓知味,如何都放不下了。 童彤蹬着小脚往里缩去,裴珞也臭不要脸地紧随而至。 床帐子里一阵颠簸,嬉笑怒骂不绝于耳,转瞬就又化成了水一般柔软的声调。 裴珞扛着童彤两条细白的小腿,紧盯着被自己蹂躏地红肿不堪的小穴,只觉得喉间像火烧过一样,饥渴难耐。 他不顾童彤气恼的小动作,径自挺动腰身,在泥泞的花壶中狠狠抽送着,入到深处还要捣弄研磨几下,直听到童彤失控的叫声才撤出来。 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童彤被他弄得高潮不断,数不清自己经历过了几次,迷迷糊糊间感觉到他再度疯狂起来的速度,身体也跟着痉挛起来。在攀上顶端的那一刻,柔软的花芯里终于迎来了热液的浸润。 童彤抖着汗津津的小身子,仿佛全身的力气都溃散了,头一偏就干脆昏睡了过去。至于裴珞之后如何兽性大发,她也管不得了。 (这锅肉炖得真是无比艰难,也不知道是不是人设太单薄的原因,当初列大纲的时候还挺有感觉,开始炖的时候就忽然跟肾亏了一样,怎么炖都不是味道。看来接下来还是走走甜蜜蜜的小日常吧,下一篇一定选择一个自己最有感觉的放飞!写得不咋满意,这章就当福利啦~) 威猛的三少爷 高升的日光透过贴着艳红囍字的窗棱,又经过层层床帐的稀释,化作一抹轻淡的柔光,调皮地在人脸上晃动。 裴珞幽幽睁开漆黑的眼睛,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餍足后的慵懒,转而便拥紧臂弯里的香软躯体,偏过头不厌其烦地亲吻着那花瓣一样的嘴唇。 童彤睡得正沉,觉察到有人骚扰也只是蹙着眉嘤咛了一声,动了动胳膊找了一个安稳的姿势,窝着睡成一团。 裴珞瘫在床上把玩了半天童彤的手指头,一个一个亲过去才轻手轻脚地下了地。 旖旎一夜,裴珞亦带着些惺忪的倦意。他就着铜盆里的凉水在脸上扑了几把,桌上的凉茶也没叫人换,直接灌了几口,才觉得彻底清醒过来。 身后的雕花大床在这时忽然哗啦一响,惊得裴珞下意识转身,就看见承受了一夜颠鸾倒凤的大床由中间裂成了两半。 童彤裹着被子翻了翻,黑发笼着的小脸上尽是未醒的懵懂,她揉了揉眼睛,不太明白眼前的情形,只是摔疼的胳膊肘让她隐隐不适,瘪了瘪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彤彤!”裴珞反应过来,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将她从断裂的床板中间捞了出来,“摔到哪儿了?” 裴珞将童彤抱坐在大腿上,急地四处查看。 童彤渐渐回过味来,看见坍塌的雕花大床,再一想昨夜的放纵,觉得又羞又窘,泪珠子成串地往下掉。 裴珞见状,平日的儒雅理智都不见了,手忙脚乱又满头大汗。 新婚第二日,新房里就传来新娘子的哭声,听到的丫鬟们不免起疑,急忙去告诉了裴家夫妇。 两人赶来的时候,裴珞正是急得满脑门汗,拉过自己娘亲就往里走。 裴夫人也急得凶他:“你干什么了?你欺负彤彤了?” 要说“欺负”那肯定是“欺负”了,裴珞一时也说不明白,只是急着让她进屋。 童家夫妇听到动静的时候,已经是一盏茶之后了,还是裴珞来请了童夫人过去的。 童夫人去了看见自己闺女哭得鼻头红红的,眼睛肿肿的,也吓了一跳,忙问:“这是怎么了?可是裴珞他……不体贴?” 女儿本就娇气,裴珞又正值青年,两人头一次难免会有不和谐,也是寻常。 童夫人不说还好,一说反而又见童彤涌上来两包泪,千哄万哄之下,才听她扭扭捏捏说出来原因。 童夫人听了不禁又尴尬又好笑,轻咳了两下道:“傻丫头,这有什么好哭的!” “可是……好丢脸……”童彤吸着鼻子抽抽搭搭的,都不好意思再回新房,旁人见了那断掉的床,心里指不定怎么议论取笑呢。 “府里没人会笑的,他们只会偷偷羡慕呢。”童夫人点了点闺女凝白的额头,轻睨了她一眼。 童彤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羡慕的,经过一夜她还觉得浑身跟拆了一样,又酸又痛。而且一夜新婚连床都折腾坏了,说出去羞都羞死人了。 童夫人见她又要掉泪珠子,忙掐了把她的脸蛋,道:“行了,大喜的日子哭得跟水泡出来的一样,你让裴珞怎么想?他这会急得都快冒烟了。” 说到裴珞,童彤心里也有一点点的怨气,只是也不忍责怪他太多,拿着帕子擦了擦眼睛。 童夫人又与童彤呆了一会才出来,等在外面的童老爷急急上前询问,童夫人不好说,用了几句话含糊过去了。她看见裴珞,意味深长地劝道:“三儿啊,彤彤年纪小,人也娇气,你多体贴她一下。” 裴珞对童彤那是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迁就体贴根本不在话下。 童夫人见他一脸焦急,笑着抬了下下巴,“去吧,没事儿,多哄哄就行了。” 裴珞行了个礼,急忙就跑走了。 其他人也是稀里糊涂了半天,不过看到新房里塌掉的大床,也就明了。 裴夫人勒令府里的人都不准乱说,所以众人也都闭紧了嘴巴,只是心底仍不免惊讶。 他们家三少爷可真猛!床都用塌了,那可是百年的胭脂木打造的啊! 裴宁和裴竣两兄弟暗暗咋舌,老三这憋久了,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乌龙过后,新房的狼藉到底还要处理。 童彤现在一见那帐子雕花床就有心理阴影,撅着嘴闷闷不乐。 裴珞哄道:“童彤喜欢什么样的,我们重新去买怎么样?” 裴夫人也附和道:“对对对,童彤喜欢什么样的就买什么样的!” 一家人都围着她转,童彤也不好意思再任性,由裴珞陪着顺便出去散了散心。 锦阳城的商脉四通八达,许多西域商客也都慕名而来,在此地开店入股,端的是繁荣。 童彤在一个外商那里相中了一张波斯床,觉得跟他们平常所用大不一样,颇觉新奇。 裴珞也没二话,她喜欢就直接买回去了。 只是这波斯床瞧着好看,两个人睡上去就是受罪。 裴珞夜里起夜都要被顶上吊的床帐子弹几个来回,要长没长,要宽没宽,还软得跟个棉花包似的,不出两夜就觉得腰酸背痛腿抽筋,更别提什么夫妻情趣了。 童彤也睡得不甚舒服,在裴珞相哄之下,才松口同意再换张床。 裴府的人看见新房里再度抬出来的床,均在暗处一脸惊呼:“三少爷又换床了啊!” (这章有点短小,先解解馋~) ρo-18.c0m 习惯 童彤不知道自己在旁人眼里是如何的“性福”,不过仅看眼前,也觉得自己是泡在蜜罐子里的。 两人蜜里调油,比寻常的新婚夫妻更令人羡慕,就连满心不愿意成家的裴宁和裴竣也有了那么一丝酸溜溜的味道,对裴夫人安排的相亲也不像之前抗拒得那么厉害了。 而裴珞娇妻在怀,小日子过得美滋滋,整个人从里到外都焕然一新了。 裴家夫妇之前开玩笑说给裴珞定亲冲喜,如今倒是不言而合了。 只是童彤习惯了把裴珞当成以前风一吹就倒的样子,总是不自觉地就替他操心,看得童老爷都不是滋味:“裴珞现在精神抖擞的,你这丫头怎么还像个老妈子一样,烦人!” 童彤被说得好不好意思,却是小声嘟囔:“那我不是习惯了嘛……再说了,大夫说三哥需要细心调养,仔细着些总没错。” 童老爷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心底直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现在张口闭口都是她夫君,想想这么早把闺女嫁过去真是亏大了! 裴珞现在在外公务也多了起来,不过总会仗着自己“身体不适”为由早些开溜,看到童彤不在家里,就会跑到童府去。弄得童老爷一见他来就像一只炸毛的大猫,觉得他要来抢自己闺女,虽然闺女已经嫁过去了。 裴珞自然理解,所以除非有什么新奇好玩的事情会带童彤出去,大多时候都是陪她在童府吃顿便饭,闲聊一阵才回去。 童老爷就是再有异议,对裴珞这样细心体贴的女婿也是没二话的,何况追根到底,这人也是他所中意的。 从童府吃罢饭出来,天色已微昏。童彤指着山尖尖上快要落下去的太阳,砸吧了下嘴:“三哥你看,那太阳像不像你给我买的酥饼?” 裴珞失笑,摸了摸她纤细的腰身,问:“还没吃饱?” 童彤摇着头比了小拇指上的一点点,“饱了,就是觉得还差一点点。” 裴珞牵过她的小手指捏了捏,笑道:“那走吧,带你去补足这一点点。” “三哥真好!” 裴珞旋即俯下身,将自己的侧脸凑在了她跟前。 童彤很上道地嘟起粉润的唇瓣,吧唧亲了一口,正转身就看到自己的亲爹站在大门那里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私底下的小情趣童彤不觉得有什么,可被长辈看见了难免难为情,当下跺着脚将自己的脸藏在了裴珞的袖子后面,语气娇软地抱怨:“爹你怎么偷看!” 童老爷心道你们自己亲热也不说找个僻静的地方,大门口就黏糊起来,还嫌人看见。不过童老爷知道闺女脸皮薄,不舍得逗她,轻咳一声道:“我是出来告诉你一声,明儿我跟你娘要上京一趟,自己照应着点儿。” 童老爷也是关心成了自然,还以为是童彤是未嫁的少女,一个人呆在自己家里冷清寂寞。 裴珞也没纠正他的话,浅笑道:“岳父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童彤的。” 童老爷点点头,挥挥手赶着他们小两口走了。 在路上,童彤还撅嘴纳闷:“爹还是老样子,我都嫁人了,他还觉得我像七八岁的小孩子!” “在父母眼里,都是这样,何况是彤彤。”裴珞捏了捏她的琼鼻,眼神温柔。 “为什么何况是我?难道我很不懂事么?” 裴珞见她叉着腰像个小茶壶,甜言蜜语张嘴就来,“自然是因为你可爱啊,被坏人偷走怎么办。” 童彤咯咯地笑出声:“那三哥你可得藏好我了!” 裴珞抱着她的粉拳亲了亲,说得认真:“放心吧,走哪儿都带着。” 两人甜甜蜜蜜了一路,刚坐到常去的那家酥饼铺子,半路就杀出个程咬金来。 张衢站在街对面就挥着扇子直喊:“彤彤彤彤!” 裴珞有些不耐地蹙眉,这个张衢到底知不知道彤彤已经嫁给他了?没半点眼力,成天往彤彤跟前凑,难不成还打着挖墙脚的心思? 张衢看见裴珞,同样的也没好脸色,干脆将他视若无物,只是跟童彤套近乎:“彤彤你出来逛?刚好前面新开了家卖豆花的,味道挺不错,要不要去试试?” 童彤略有心动,却也拎得清身份,只是点着头道:“一会我跟三哥去看看。” 张衢也就抱着膈应裴珞一下的心思,真要横插一脚他也没那胆子,没的到时候先被自己的爹收拾一顿。他见童彤三句话不离裴珞,顿时就泄了气,鼻子朝天地哼道:“你就记得裴珞,无情!” 童彤看着他才觉得奇怪,心道不记着自己夫君难不成还记着外人? 童彤懒得同他这个幼稚鬼计较,说了两句就去选酥饼了。 裴珞和张衢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了一阵,还是张衢先败下阵来,翘着尾巴走了。 裴珞看着他明明斗败还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若不是街道不够宽,几乎要横着走了,不禁有些好笑。 这张家的小公子还真是没长大,实在不足为惧。 而真正让裴珞有威胁感的,大概是他一转头就看见童彤跟说话的蓝衫公子了。 锦阳城除了广为人知的首富沈家,还有个“南曲北珞”的说法,说的就是裴珞和城南的曲家大公子曲陌。 之所以将两人并在一块说,并不单纯因为两人的惊才绝艳和玲珑手腕,而是两人均有一个特点——都是个病公子。 不过人家曲陌是真的胎中不足,常年泡在药罐子里,而裴珞是好了还装病。大抵也因为他们各方面的相似,人们说起一个时总会想起另一个,就连童彤也对曲陌有种莫名的亲近,时常叫着“陌哥哥”。 裴珞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可是也从未表现出来自己对曲陌的敌意,因为知道人家没那意思。 可如今看到童彤跟曲陌说话浅笑的样子,心里头就开始做怪,已经下意识迈步走了过去,自然而然地揽上了童彤的腰。 “曲公子。”裴珞跟曲陌点了下头打招呼,转而就朝向了童彤,“买完了?你不是还想去尝那家新店的豆花,走吧。” 童彤朝曲陌挥挥手道:“那陌哥哥我们先走了。” 曲陌也不会那么没眼色,只是对于裴珞下意识宣示主权的态度有点好笑。他原想把没来得及送去的新婚贺礼给童彤,见状只得将要说的话压下等来日再叫人送上门。 路上,童彤还带点开心地说:“一段时间没见,陌哥哥的气色又好了不少!” 裴珞闻言,将她的小手放在唇边磨了磨牙,“在我面前叫另一个男人‘哥哥’?” 童彤见他醋成这样,咯咯笑道:“这不是从小叫到大了,三哥现在越发爱计较了!” 裴珞瞪了瞪眼,作势要拧她的鼻子。 童彤跳开一步,见他站住不动,又娇憨地将脑袋靠到了他的胳膊上,小嘴甜道:“那也是因为我觉得陌哥哥有点像三哥嘛,看见他就由不得会想到你们都病着。” 裴珞听着这话就觉得顺耳多了。 他从不在乎别人对他和曲陌的比较,却唯在乎童彤眼中的看法。童彤这么一说,他心里揣了许久的自我怀疑转瞬就消散了。 他知道自己是童彤心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出差中,手机码得有点慢,明天回家,更隔壁妙不可言~久等啦么么 (ε )) 上香 裴夫人纵然希望着抱孙子,也知道童彤年纪小,若是太早了反而伤害身体,所以自童彤嫁过来从未催促过这事。 裴珞自是以童彤为主,房事之间也刻意避免着,其实私心里更多的是想跟童彤多几年二人生活罢了。 裴珞如今身体好转,对家里的生意也张罗多了起来。 童老爷如今正值壮年,基本还支撑着童家,等年事一高也少不得将旗下生意交给裴珞打理。一方面算作童彤的陪嫁,一方面也是觉得裴珞知根知底,是个信得过的青年才俊。 裴珞起先也犹豫,最后也是考虑到童老爷膝下无子,才点头答应下来,不过还是将童家所有田产铺面都归在了童彤名下,他只负责打理赚钱给童彤花。 童老爷见此,更是对裴珞信任有加,虽然面上不显,私下总跟童夫人夸个不停。 童彤虽然跟着童老爷学过管账,不过她爱犯懒,有裴珞惯着便连算盘珠子都不肯再摸一下。 裴珞每日在书房算账,童彤就捧着各种瓜果点心坐在一旁,裴珞算一天账她就能看一天,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兴趣。 “老是呆在这里看我算账,不闷么?”裴珞见童彤剥完了攒盒里的核桃花生,枕着手臂歪着脑袋看着自己的算盘,不由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反正出去也没有你陪嘛。”童彤眨巴着眼睛,中听的话张嘴就来。 裴珞笑着掐了下她的脸蛋,笑道:“你可真会引我‘不务正业’!” “所以我多贤惠,陪着三哥在这里算账!”童彤说着抱住他的胳膊,一脸的求夸奖。 裴珞任由她赖在自己身边,将笔换到了左手上,尚且不误记账。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那为了奖励你的贤惠,一会带你出去玩?” 童彤却摇了摇手,道:“一会我要跟娘去寺里烧香。” 裴珞瞥了下嘴:“那你现在黏着我是提前补足我的?” 童彤笑着把脑袋枕到他胳膊上,脆生生道:“是我想跟三哥多呆一阵嘛!” “那么多点心的确没白吃,这小嘴都泛甜。”裴珞捏了下她嘟起来的嘴唇,低下头亲了一口。 童彤在桌前坐了一阵,站起来活动了下腰身,不是懒洋洋地趴在裴珞背上,就是到处摸摸挠挠,十足一个小耗子。 裴珞的书房原本布置地很简洁,自打童彤进府后,日渐多了许多小玩意,墙上挂的香包,榻上放的香炉,还有窗边各种各样的小植物,俨然将其变成了自己的私有地。 童彤挨个巡视了一遍自己放的东西,看见没有增减之后满意地点点头,又回头问道:“三哥,你有没有给我的仙人球浇水?” 裴珞抬眼看了一下,道:“你不是说这东西耐旱好养活。” “耐旱又不是不要水,你该不会从我放进来就没给它浇水吧?”童彤见裴珞不言语,也知道了结果,拿了个杯子舀了舀铜盆里洗手剩下的水,小心翼翼地倒进那个绿色的小球根底。 仙人球顶端铺着一层密集的焦黄色容貌,溅射的水珠轻盈地黏在上面,瞧着玲珑可爱。 童彤忍不住用手指去碰了一下,一下没收住戳在了底下较为硬实的刺上,满脸的喜色一瞬变得委屈,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头。 裴珞一抬头,就看见她背着手在腰间搓,随即搁下了笔,“怎么了?” 童彤转过身,含了下有些刺痛的手指,“就是被扎了一下。” “仙人球你也去摸,手痒。”裴珞走过来,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抬起她的手就着日光细看。 裴珞一匀她指腹,就见她疼得吸气,仔细一瞧肉皮上还扎着一根很不显眼的小黄刺。 “别动,我给你挑出来。”裴珞去拿了跟针,看见童彤皱着脸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你是不知道仙人球长刺,还是觉得它的刺软,非得上去摸一把才罢休?” “我这不是失手……”童彤看着他竖起的针尖,忍不住就缩手。 裴珞抓紧她的指节,哄道:“这刺长在肉里你碰一下都疼,长痛不如短痛,乖一点。” “那你轻一点。”童彤缩着手,看着那针尖要扎进肉皮里就犯怂。 裴珞认真地低着头,耐心地斜着针尖刮了半天,才把那根小刺弄了出来。他摸了摸童彤满手心的汗,笑道:“瞧把你吓的,疼么?” 童彤朝裴珞竖了个大拇指,“三哥技术好!” 挑刺算什么技术?裴珞无言地摇摇头,将那盆害她扎了此的仙人球嫌弃地丢到了窗外。 裴夫人原本不信佛,也是因为裴珞以前多灾多病,才时常去烧香祈福,到如今也成了习惯,有时候也会给附近的寺庙捐些香油钱。 以前裴夫人总羡慕童夫人有小棉袄挽着自己的胳膊,如今童彤嫁到自己家来,可算能享受到这种待遇了,走在路上步子都轻快了不少。特别是童彤一口一个“娘”,叫得她从头熨帖到尾。 “等上完香,娘带你去织云坊裁一匹云绡,你要有什么想要的想玩的,只管跟娘说!” 童彤虽然是被娇养大的,也没有铺张浪费的习惯,闻言连忙道:“上次裁的还没有用完,您千万别破费了!” 裴夫人仿佛没听见似的,大方地摆着手道:“不用替三儿省钱,他有个三五两傍身就行了,剩下的你留着自己花!” 童彤忍俊不禁,暗笑夫家的儿子都不值钱,给媳妇大把银子花儿子却只三五两就打发了。 不过童彤见她开心,嘴上便顺着她的意,一路尽捡好听的哄着。 裴夫人时常来城外的香叶寺,跟这里的主持也算熟稔,带着童彤上过香后,特意去打了个招呼。 童彤见裴夫人似乎有事要问主持,便假借想四处看看,乖巧地退了出去。 香叶寺原本只是个小寺庙,近两年才香火旺盛起来,十里八乡的善男信女都会来此上上香求福。 因为家中无人接触这些,童彤也是第一次来寺庙,见一些年轻男女在一个佛堂里摇签,看了一阵后也跃跃欲试。 年轻人来此,所求不过是姻缘、仕途和财运。童彤已经成亲,并未对此担忧,仕途更是不沾边,说到财运也异常满足,一一数下来倒没有什么可求的,便随意摇了摇签筒。 一只竹签从签筒里掉落出来,童彤兴致勃勃地捡起来,却看见上面光秃秃的一个字都没有,不禁泛起疑惑。 童彤拿着签从佛堂出来,见旁边的菩提树下坐着个年轻和尚,正笑眼眯眯地看着过往的众人,于是走上前去,递上了自己的签文,“师傅可知道此签何解?” 和尚看了看签文,脸上的表情稍稍一敛,没说不好,也没说好,沉吟一阵后才道:“姑娘这签……”和尚话说一半,又摇了摇头,“贫僧修为浅薄,不敢随意解析天意,姑娘不妨到后堂,找惠远大师求个明白。” 童彤原本只是当个玩乐,却见这大和尚面色犹豫,也不禁在意起来。她疑惑不解地按照大和尚指的方向,走进了一道竹篱笆,一路上没有别的岔路,走了好一阵才看到一间屋舍,门口只有一个小和尚守着。 小和尚见人来,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就请了童彤进去。 童彤的心里越发纳闷起来,不懂为何搞得这么神秘,刚试探着跨进去一只脚,就觉背后被猛地推了一把,整个人直接扑了进去。 房门啪嗒一声关上,将阳光全部隔绝起来。童彤吓得连忙起身,还没摸到门板,就觉得脖颈那里被什么刺了一下,转瞬就不省人事了。 那厢,裴夫人拜别了主持,就到正殿那里等着,以为童彤逛够了会回到这里来找她,可等了半天都没见人。 裴夫人以为她先出了寺在马车里,可出去问过家丁,各个都说没见童彤出来过。 裴夫人心里急了,一拍大腿喊道:“那还不快去找!让寺里的师傅都帮帮忙,看看少夫人是不是贪玩跑去后山了!” 裴夫人直觉童彤不会那么不懂事独自乱跑,看着寺里来来往往各式各样的人,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满地乱转。 裴夫人让家丁各处打问,才听一个年轻的书生隐约对童彤有些印象,不过只见她求过签,跟一个年轻和尚说过话。 主持念了声佛,亦是面带疑惑:“本寺从未有过二十上下的年轻弟子,施主可有记错?” 书生挠了挠头,道:“我不会看错的,那和尚还在菩提树下坐了一阵,我看见那粉裙子的姑娘过去找他看签,然后便没见了。” “这……”主持皱了皱眉,亦犹豫起来。 裴夫人急道:“大师,香叶寺的弟子少说也有上百个,大师当真记得这寺中没有年轻人?” “本寺的僧人都是老衲亲自剃度,绝不会记错,当务之急夫人还是赶快报官为好!” 裴夫人一听,知道童彤十有八九是被人拐了,差点就哭出来,连忙就让家丁卸了马车进城去报官,一边通知府里。 (来不及抓虫了,以后再不光凭梗就开文了,卡得魂飞魄散_(:з」∠)_) 有惊无险 裴珞赶来香叶寺的时候,外面已经围了一群官兵。他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寺,看见裴夫人正跟一个捕头说这话。 “娘!” 裴夫人转头看见裴珞,红肿的眼圈又深了一层,“三儿啊……三儿,彤彤给人拐跑了,是娘不好……” 裴珞扶住裴夫人摇摇欲坠的身体,心里纵然焦急,还是安抚道:“卫大人会有办法的,彤彤彤是个小福星,一定能化险为夷,一定能……” 裴珞重复说着,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裴夫人,还是在安慰自己。 裴宁和裴竣原本在外面谈生意,闻讯也赶了过来。 “香叶寺娘也来过不少次,怎么忽然发生这种事?”裴宁大为不解,佛门清净之地,那些人贩子也敢来,实在有些胆大包天了。 裴竣见官府的人还在一一盘查来此的香客,又见裴夫人坐在一侧精神萎靡,便道:“我先带娘回府,大哥你跟三儿在这里看着些。” 裴宁点了点头,又道:“回去若是见着童家二老就照实说吧,娘这样瞒也瞒不住。” “我知道了。” 裴夫人心里正难受,不想回去,被兄弟仨劝了好久,因为怕耽搁他们,才动了身。 裴宁将人送出去,裴珞跟着衙役听了各处的盘问,原本精明的脑子也在一瞬团作乱麻。 裴宁见状,生怕他再急出个好歹来,忙道:“我听那位捕头说卫大人已经派人封锁了锦阳城,若是彤彤真被人贩子拐了,定然插翅难飞。你冷静一下,我们去衙门从长计议。” 事到如今,裴珞干等在这里也无用,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跟着裴宁回了城。 这厢急得人仰马翻,童彤定然是不知晓的,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今夕何夕了。举目四望,周围都是跟她差不多大的姑娘,有的昏迷不醒,有的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童彤一见这情形,也知道自己遭遇的不是什么好事,心里别提多怕了。她瘪着嘴强忍着才没哭出来,蹲坐在一旁揪了揪旁边一个姑娘的衣袖,小声地问:“小姐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还不太清楚,不过估计离香叶寺不远。”旁边一个略显清冷的声音说道。 童彤下意识回头,看见一张冷艳的面孔,不禁愣了一下。童彤很明显地感觉到,面前的人跟这周围的姑娘都不一样,因为她实在太过冷静了。 不过童彤也顾不得想太多其他的,她不明白好端端地出来上个香,怎么一眨眼工夫就到了这么个地方。 童彤见所有人都缩着,也不敢冒然站起来,水润的大眼睛紧盯着前面的铁闸门,偷偷抹着眼泪。 先前跟童彤说话的那个冷若冰霜的女子蓦然问她:“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的这里?” 有人说话,童彤就觉得心里踏实一些,她老实巴交道:“我跟娘去香叶寺上香……求签,一个大和尚告诉我,拿着签去找后面的师傅解签,我进了一个房间,然、然后再睁眼就在这里了。” “又是香叶寺……”女子眉梢轻蹙,清冷的眼波流转,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聪慧气质。 童彤不着痕迹地往她身边挨了一下,问道:“姐姐也是去香叶寺上过香么?那里不会是个贼窝子吧?” 女子看向童彤,眼角微微泛起笑意,又见她乖巧的模样,态度也柔和下来,轻声道:“你可能猜对了。” “可能?”童彤不是很明白。 女子摇了下头,道:“我现在还没办法出去,不是特别确定,不过也八九不离十了。” 童彤有点听不明白她的话,不过看她的样子像个干大事的,便又往她身边蹭了一下,就像挨着一棵救命稻草一样。 女子觉察她的动作,不动声色,只是稍加安抚道:“你且安心,我会带你们出去。” 童彤也没多想她一介女流要怎么救他们,只是听她说话就莫名安心,于是点点头安静地坐在一旁,尽管还是有些害怕,倒比一开始的孤立无援强多了。 童彤听着周围低低的呜咽声,自己的眼眶也就忍不住热了起来,但是她知道哭也不顶用,还不如保存体力,到时候还能跑路。于是她又揪了揪旁边女子的衣角,主动搭话:“我叫童彤,家住锦阳城,姐姐叫什么?” “我姓关。” 女子只说了自己姓,别的并没有交代。 童彤也没有热脸贴冷股的尴尬,一下一下揪着坐在下面的干草,兀自说道:“我三哥要是知道我丢了,一定要急坏了……他身体才刚好,要是急出病来可怎么办?不过三哥很聪明,他肯定会很快找到我的……” 童彤越紧张害怕,说的话就越多,到最后连自己家里的人口都交代出来了。 女子不禁莞尔,解下腰间的荷包摊开在她面前。 童彤嗅着里面香甜的气息,好奇地往里瞧了瞧,“这是什么?好香!” “是黄桃干。”女子说着,把荷包放到童彤手里。 童彤觉得她把自己当成小孩哄了,不过闻着香甜的黄桃干,还是忍不住伸手揪了一条,放在嘴巴里嚼了起来。 女子一副果然的神情,默然地转回头,似乎在等着什么。 这地方四面无窗,只有墙顶上一个细小的通风口。童彤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只觉得坐得腿都麻了。 不多时,童彤听到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吓得一缩,几乎想要把自己整个藏起来。 童彤抱着头,偷瞄着外面的情况,见有人抬着几个麻袋进来,里面无一例外装的全是昏迷不醒的二八少女。 童彤吓得大气不敢喘,知道自己大概也是如此被带进来的,不知还要卖往何处。 那些人收走麻袋,就相继出去了,连半声都未吭。 童彤清楚地看见那些人都没有头发,头顶上还留着戒疤。 难道香叶寺真的是拐人的贼窝?童彤心中惊骇,实在想不通一个香火旺盛的寺庙怎么会做这等下流龌龊的事情,亏得娘每个月还来捐香油钱。 童彤愤愤的,恨不得现在就给裴夫人告状,可是一看周围的情形,就泄气地耷下了眉毛。她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去了…… 正当童彤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又响起了锁链拉动的声音,吓得又一缩埋起头来,却听到身旁清冷的女声响起:“外面都妥当了?” 童彤讶异之下抬头,看见一个身形颀长的男子走过来,面容逐渐暴露在室内微弱的灯火中,惊艳得令人过目难忘。 “一帮乌合之众,我已经叫人解决了,官府的人若不笨,很快就会搜到这里。”男子说得无比轻松,却又在瞬间露出一丝不悦,“不过你这样以身涉险太胡闹了。” “我有分寸。” 对上女子一贯的冷艳,男子好似习以为常,却还是有些几不可见的委屈:“我这不是担心你,武功再好也不能这么任性……” 女子不耐他唠叨,连忙截断他的话:“好了,你先出去等我。” 男子吐着气耸了下肩膀,只得率先出去。 他一转身,童彤才发现他身后还背了个筐,里面装着满满登登饱满圆润的大黄桃,看着便叫人眼馋。童彤隔着一段距离都能闻到那桃子的香气,不觉口中生津,嫩白的手指又从那个装黄桃干的荷包里掏了进去。 女子转身看了一圈被关押的姑娘们,见只有童彤只顾吃尚算听得进去话,便看着她道:“已经没有危险了,官府的人稍后会来救你们出去,你们只管安心等待。” 不知怎的,童彤就挺信任她的,闻言点了点头,道:“关姐姐你也是官府的人吗?” 女子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迈着轻盈的步子离去了。 童彤看着她转瞬消失的背影,眼睛跟嘴巴都惊讶地张圆了,脑子里浮现以前看过的传奇小说,深信对方就是传说中行侠仗义的大侠了! 如女子所说,不出一刻钟,外面再度涌进来好些人。周围的姑娘看见熟悉的官服,就如同看见了亲人一般喜极而泣。 童彤混在哭成一堆的姑娘中间,倒成了一个异类。 裴珞是跟着官兵来的,见人被一个个带出来,一双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唯恐错过了童彤。 童彤慢悠悠地跟在最后面,看见裴珞的时候,蹦蹦跳跳地朝他跑了过去。 “三哥!我见到传说中的女侠了!” 比起童彤的兴奋,裴珞提了一天的心陡然落回肚子里,冲得他有些晕眩。他一把抱住童彤,满心都是失而复得的感激。 童彤听着他语无伦次的低喃,才又意识到自己经历了一场可怕的事情,虽然有惊无险。 “三哥对不起……害你担心了。”童彤看见裴珞布满血丝的眼底,就知道他有多煎熬了,不禁也跟着红了眼眶。 “说什么傻话呢!”裴珞摸了摸她的脸,又紧张地四下查看,“没有受伤吧?” 童彤摇了摇头,说起被关在里面的事情,两眼又亮了起来。 “三哥我运气很好!里面有一个行侠仗义的小姐姐,人很可靠,还给我黄桃干吃!” 裴珞看见她手里举的荷包,又看她脸蛋红润的样子,不禁无奈道:“别人给你你就吃,怎么一点心都不长!” “反正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她还能害我不成?”童彤说得头头是道,兀自揣着荷包还舍不得扔。 “你呀。”裴珞点了点她的额头,满脸纵容。 (每写完一章小城,就有一种蜜汁兴奋,这一篇真的太煎熬了_(:з」∠)_) 云来医馆 这次虽有惊无险,可也把两家人吓得够呛。 裴夫人知道是香叶寺里有鬼,心里呕得连佛都不念了。 谁能想到一个佛门清净之地,居然暗中做着买卖少女的勾当。 许多香客也知晓了这事,若不是香叶寺还有官兵把守着,几乎要把寺庙给烧了。 “想不到我虔诚上了几年的香,到头来却没能庇佑好自家人,还险些被这腌臜地方害了!”裴夫人想起香叶寺那慈眉善目的主持,后背就不觉一阵凉意。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能知道佛门清净之地居然有这等下作买卖。”裴宁接过丫鬟端上来的安神茶,用杯盖刮了刮里面桂圆,端到了裴夫人面前。 裴夫人接过茶杯,端到嘴边的时候却又放了下去,忙不迭就要起身。 “我得去看看彤彤。” 裴竣劝道:“三儿在屋里陪着彤彤呢,小两口正黏糊着呢。” 裴夫人一听,只得坐了回去。 可能因为这场有惊无险的意外解决得太过简单,童彤被人关起来统共都不到一日,又有那位姓关的女侠陪着,所以压根没觉得害怕。 裴珞却是操碎了心,唯恐她不长记性,板着脸数落了半天。 “一个人都不带就敢跟着别人走,要是被人卖到山西去挖煤,看你怎么办!” 童彤听到他数落也不恼,笑嘻嘻地坐在床上,任他帮自己擦干脚上的水。 “还笑得出来!”裴珞无可奈何地拍了下她的脚背,见她缩回脚就往床里侧爬,又将她抓了回来,“我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童彤摸着屁股道:“没有呀,就是坐在那干草堆上硌得慌。” “娇气!”裴珞揉了揉她软乎乎的屁股,又不放心她之前吸了那些迷药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大晚上的又不好找大夫,只能等翌日一早再叫人仔细查验。 童彤觉得他小题大做,第二天被他拉出门还嘟着嘴,都快能挂油壶了。 裴珞知道她自小最不爱看大夫,可那些杂碎个个都不是善类,若是用了什么腌臜的东西一时查不出来,可要后患无穷。 “乖,就去叫人看一下,家里也好放心。” “那我要吃鸢尾街的臭豆腐。”童彤趁机为自己谋福利。 童夫人向来不许童彤多吃这些,裴珞也怕外面的不干净吃坏了肚子,所以谨遵童夫人的指示。 如今要哄得童彤去医馆,裴珞只得答应下来。 童彤瞬间面露喜色,率先跑到了前头,冲着裴珞招手,“三哥快来!” “这个小吃货!”裴珞满脸无奈,有时候真怕她被人一根糖葫芦就拐走了。 两人到了一处叫云来医馆的,童彤看见大清早门口就有许多人了,不禁疑道:“这里人这么多,得排到什么时候去?我们随便找家医馆看看成了。” 裴珞却道:“云来医馆颇受人好评,听闻大夫医术高超,保障也大一些。” 童彤惦记着吃臭豆腐,踮起脚看了看前面的人头,拽了拽裴珞的袖子,道:“那三哥咱们多出几个钱,可以提前看吗?” 裴珞微微叹了一下道:“我也叫人试过,不过这云来医馆的大夫与别不同,任是银子金子都砸不动的,我们只能入乡随俗了。” 童彤听了,暗想这里的大夫大概真的有两把刷子吧,毕竟高人才有特定的脾气。 好在早上的人还不算特别多,裴珞他们等了两刻钟就进去了。 甫一看到桌前执笔书写的人,童彤就惊喜地叫出了声:“关姐姐!” 裴珞尚不明所以,被童彤叫的人倒是先抬起了头,看到是她后神色微缓,不消裴珞多说便把上了她的脉搏。 “原来关姐姐就是云来医馆的东家呀!我时常听人说起云来医馆,没想到关姐姐这样厉害!”童彤说着又拉了下裴珞,不掩脸上的兴奋,“三哥,这就是给我黄桃干的关姐姐!她可厉害了,会功夫!” 童彤坐在凳子上兴奋地直扭,满眼的崇拜之情都快溢出来了。 裴珞敲了下她的头,堵上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这才有空开口:“内子身体可无碍?” “香叶寺那伙人用的只是普通的迷香,没有大碍。” 裴珞这才把一颗心放回了肚子了,转而又做了一揖,“童彤的事多谢关照,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我姓关,单名一个雎。” 童彤又开始插嘴:“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关姐姐的名字取得真好!” 裴珞都受不了这个小马屁精了,见后面还有一堆人等着,不好耽误人家,便朝关雎道:“裴珞在此谢过关大夫了,改日我再登门造访。”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关雎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是淡淡的,就像天边的云,来来去去什么不带去。 裴珞也不是多话的人,客气了几句便罢了,反是童彤就像个话篓子,巴巴地杵在人家跟前就是不走。 裴珞拉起她的手哄道:“不要打扰你关姐姐给人看诊。” 童彤听了,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腾开了地方,“那关姐姐等你不忙了我再来找你玩儿!” 关雎点点头,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倒是让人能感觉到她对童彤这般年纪小的妹妹的纵容跟和气。 两人出门的时候,迎面进来一个身形颀长的男子,童彤认得他是那日来找关雎的人,面对对方笑意融融的脸却不似跟关雎那般熟稔了,看了一下连招呼都没敢打。 出了门后,童彤才小声跟裴珞道:“那个人应该是关姐姐的相公,也是个厉害的人!” 裴珞回身看了一下,见男子正俯身跟关雎说着什么,后来更是不客气地跟关雎挤着坐在了一块。关雎蹙着眉心似有不耐,却没把人推开,干脆把纸笔推给她,一边替人把着脉一边动嘴说药方。 “那应该打声招呼才是。”裴珞觉得这云来医馆的大夫行侠仗义,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往后应该还少不得见面。 童彤听见裴珞的话,却是摇了摇头,歪着头犹疑道:“不知道怎么的,我觉得关姐姐的相公比她可怕多了,我见了总有种大气不敢喘的感觉。” 裴珞笑道:“你关姐姐要知道你这么想她,可要伤心了。” 童彤一本正经地分析:“关姐姐只是表面上看着冷冷清清罢了,她的相公虽然笑眯眯的,却给人感觉特别深沉,两个人是反着的。” “小丫头,你又知道了。”裴珞刮了刮她的鼻尖,没再叫她胡思乱想,“不是要吃臭豆腐,走吧。” 童彤很快就被臭豆腐吸引走了注意力,乐颠颠地蹦起了步子。 裴珞无意中又回头看了一眼,对童彤的话也有了几分神思。 一个人的气质跟他本身的经历是息息相关的,这云来医馆的夫妇看着就不像一般人,身份可能比他们常人想的要惊世骇俗多了。 裴珞知道有些事情不可深究,所以也没有特别的好奇心,只当童彤结实了一位喜欢的邻家大姐姐。 称呼 裴夫人本来因为裴珞而养成求神拜佛的习惯,又因为彤彤彻底不碰了,谁能想到她拜了好几年的佛,原来都是一窝贼头子。 为此,裴夫人气得好几日吃不好睡不好,是童彤变着法地才哄了她开怀,不过却是说什么也不肯再沾手有关的事了,就连听都不想听。 裴宁笑说:“娘这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往后怕是看见别人点檀香都要皱眉头了。” 童彤他们也忍不住笑了,正说着话便听到裴夫人在院子外面喊:“老大,出来帮娘算笔账!” 裴宁一听他娘这个称呼,就浑身一个激灵,连忙弓着腰就跑了出去,一面翻着裴夫人买花卉的账单子,一面苦着脸不知道第多少次跟她商量:“娘您能不能不要这么叫我!” 老大老大的,他当儿子的哪里受得起! 裴夫人浑不在意,扬了下手,转而又叫裴竣:“小二,你一会出去的时候,顺便去织云坊取一匹云绡,我跟掌柜的说好了!” 跟裴宁的心虚不同,裴竣就有些怨念了。虽然亲爹娘叫自己的昵称是理所当然,可这怎么听都像是叫茶馆小二上茶的。 “这称呼算是体现我等的地位了。”裴竣背着手悠悠一叹,显然这个“我等”里面没把裴珞囊括进去。 裴珞作为家中的幺儿,自然多受一些照顾,又因为从小病弱,就连裴家夫妇迁就他也比其他两个兄弟多。 童彤也是头一次注意到裴夫人口中三人的称呼,不免觉得有趣。 “这样看来,三哥你还走运了!” 裴珞淡淡道:“走运什么,成日三儿三儿地叫,就像一个插足别人的三儿。” 童彤一听,噗嗤一声就乐了,是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说法。 对裴夫人称呼的不满上,兄弟仨出奇地一致,奈何裴夫人只随自己高兴,说了多少遍都不肯改,久而久之他们也就习以为常了,虽然心中仍旧免不了为此苦恼一下。 裴夫人知道关雎是童彤的救命恩人,自然免不了感谢一番。她将前两日才拿回来的一匹云绡跟童彤要送去的礼打包在了一起,道:“听你三哥的话那位关大夫与别不同,我们直接金子银子的送去未免显得不尊重,这匹云绡是刚得的,还未裁剪过,你带去权当一份心意。娘已经另给你订了一匹,等日后给你裁裙子。” 童彤自是个懂事的,闻言还劝道:“其实娘你不用破费,我还有云绡裁的裙子没穿呢。” “你们年轻人,就该可劲儿穿,不然赚那么钱干嘛使的!”裴夫人丝毫不在意,她没能生个儿子,娶了媳妇自是想把所有漂亮的小裙子变着法儿给童彤穿。 裴夫人叮嘱了几番,又交代道:“一会让你三哥送你过去,带着小桃,等晚些时候一道回来。” “我知道了。” 裴珞见童彤出门前还打扮了一番,不禁抿嘴:“跟我出门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勤快。” 童彤听到他话中的酸意,忍不住笑道:“三哥真是的,还吃关姐姐的醋不成?” 裴珞轻哼了一声,没有言语。其实他也能理解童彤的想法,她自小也没个亲近的姊妹玩耍,难得跟关雎说得上话,自是新鲜异常。他心里纵然不是滋味,可若童彤能结交个要好的小姐妹,也没有坏处。 云来医馆每月末的三日都是闭馆的,裴珞把童彤送到了后面的宅子门口,又千叮咛万嘱咐了一顿,说好酉时三刻来接她后才去了铺子里。 童彤带着小桃,拿着大包小包地敲响了门,一开门便看见关雎臂弯里抱着一个六七个月大的小婴儿,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关姐姐你都当母亲啦!”童彤看着香香软软的小婴儿,喜得跟什么似的,完全忘了先跟关雎打招呼是来探望她的。 关雎对她这般的个性也没有见怪,忙让他们进来,招呼家里的小丫鬟上了茶。 童彤逗了半天孩子,才恍然大悟地整理了一下小桃放在桌上的东西,“这都是我爹娘他们叫我送来的,说要感谢关姐姐对我的照应。这里还有一匹云绡,关姐姐做成裙子穿一定好看!” 关雎不讨厌童彤这个小姑娘,礼都送来了,也没有当着人面退回去的道理,她语气轻缓道:“本就是路见不平,倒是让你们这么破费。” “不破费的,关姐姐人这么好,我也想多亲近亲近你嘛。”童彤说得直白,已经把关雎当成了神一般崇拜的人物。 关雎也想不明白自己就给她递了个黄桃干安抚了几句,怎么就让她记到了如今。 关雎的话不多,大多时候都是童彤说着她听着,不过她倒很有耐心,大概也是没姊妹的原因。 童彤花见花开的个性谁都喜欢,关雎也不例外。 关雎的后院晾晒着不少草药,旁边的架子上还铺着各色的果干,酸甜的果香气一下就窜到童彤的鼻子里,令她口中生津。 关雎见她喜欢,特意装了好几袋让她回家的时候带着。 童彤送了一堆礼,带回来一堆果干,裴竣笑着说:“这要是做生意,彤彤可就赔大了。” “礼轻情意重,关姐姐送我的,千金都难买!”童彤说得振振有词,嘴里还不忘吃。 裴珞见她自从回到家嘴里就没停过,不由舔了下后槽牙,“你牙不酸么?” “我觉得不够酸倒是真的。”童彤扒拉了一下口袋,里面的杨梅干已经没剩几颗了,不禁咂咂嘴吧有些舍不得吃了。 “一个果干也把你馋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平日少了你吃了。”裴珞把她的口袋收起来,无奈地说道。 “外面的没有这个味道。”童彤意犹未尽地舔了下自己的手指头,怎么都觉得肚子里还差点。 裴珞拍下她的手,道:“快开饭了,光吃这些东西仔细胃酸。” 童彤的胃口一向好,也不怎么挑食,家里的人都说她好养活,可今日面对满桌的山珍海味却难得没了胃口。 裴夫人看见了就由不得操心:“红烧鳜鱼,爆炒蛤蜊,都是你爱吃的菜,怎么才用这么点儿?” 童彤摇了摇头,道:“就是觉得吃不下,可能回来的时候果干吃多了,娘你快吃!”童彤说着,夹了一筷子剃干净的鱼肉放到裴夫人的碟子里。 裴夫人无比受用,还是说道:“一会让人给你熬点山楂红枣茶来,往后可不能贪嘴了,正是三伏天,若不好好吃饭身子怎么受得住。” 童彤连连点着头,冲亦是浓眉紧锁的裴珞偷偷吐了下舌头,一副心虚的小模样。 裴珞无奈,只能舀了一碗牛肉羹,哄着她喝了几口。 晚间的时候,裴珞跟裴宁他们在书房商议了一些事情,回了房就看见童彤又捧着那两个果干袋子大快朵颐,不禁敛起了神色,走过去将袋子收到了背后。 “饭也没好好吃就惦记着这些,没收。”裴珞的语气虽然没有笑意,却没有多重,他对童彤向来比较纵容,哪里舍得真的凶她。 童彤抠着手指头偷偷瞧了他一眼,却是憋出来两包泪。 裴珞一看都把她说哭了,当即就软了态度,伸手擦了擦她的眼角,“这就哭上了,你个娇气包!” 裴珞哄她归哄她,也没打算把果干袋子给她。 童彤眼巴巴地盼不来,抱着枕头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裴珞越哄越没辙,裴夫人路过听到了动静,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他数落了两句给赶到了外头。 裴珞拎着两个果干袋子站在门外,别提多委屈了。可转而想想,童彤有时调皮做得不对了,他也没少数落过,这丫头向来都是笑嘻嘻的,一副恃宠而骄的样子,今日这一说就掉泪珠子的情况还真没见过。 裴珞一下就着急了,猜想她是不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了,扒着门框殷切地期盼着裴夫人出来。 (还是写不完_(:з」∠)_还得编一点儿) 开心与忧心 自打成亲之后,这是裴珞第二次被赶出房门了,头次还是洞房花烛夜之后。 府里的下人们见裴珞在门口急得直转悠,也见怪不怪了,暗自猜想是不是三少爷屋里的床又塌了,所以才惹得少夫人不高兴了。 只不过这一次裴夫人也没了头绪,原本还想去隔壁把童家夫妇叫过来安抚安抚,却不想童彤哭了一鼻子后抱着枕头就睡了。 裴夫人只得等到明日再说,让裴珞仔细照顾着。 童彤向来不记仇,平常有不如意的过一夜也就忘了。翌日饭桌上,众人见她神色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却不敢问她昨日是怎么了,只怪怨是裴珞为了哄她吃饭说的话重了,私底下没少戳裴珞的脑袋。 裴珞直觉童彤不会为这个闹脾气,却又说不上个一二三来,只得闷头受了,一整天都小心翼翼揣摩着她的心思。 午间吃过饭,童彤呆着没事又要去云来医馆,裴珞也怕她闷坏了,没准见到关雎还能开解一二,于是马不停蹄就张罗着把她送去了。 连童彤都觉得奇怪:“三哥今日怎么这么积极,平常我要去找关姐姐,你都要酸溜溜的。” 裴珞戳了下她的额头,掩下了自己的心虚,“玩笑你也当真!” 童彤抿了抿嘴唇,欢欢喜喜地蹦上了马车,裴珞扶着她的手老妈子似的直叫:“慢点儿慢点儿,小心磕到头!” 今日云来医馆照常开着,门口又是熟悉的两条长龙。 这暑热天人又多,裴珞怕童彤呆在这里中了暑气,便道:“你不妨去后面的宅子里等着,等关大夫看完诊,你再同她说话不迟。” 童彤摇了摇头,“我就是嫌一个人呆着闷,我就看着关姐姐诊脉,不给她捣乱。” 裴珞现在外出的事情多了,每天也都是随着两位兄长出入,有时难免陪不了她。 裴珞闻言,当即就心软了,说道:“那我陪你出去逛逛,想去哪里?” 童彤可不想让他当个不务正业的富家少爷,当即就不赞同地直摇头,连忙赶他走,“大哥和二哥一早不是就跟你说好了,你快去吧,等你们忙完了顺便来接我。” 裴珞见她死活不要自己陪着,也不敢再硬黏着惹她烦闷,吩咐小桃好好伺候着,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关雎知道童彤来,特意叫人拿了她爱吃的果干来,让她到旁边的小隔间里坐着等。 童彤坐不住,打量哪儿都好奇,看见药堂里的大药柜子,上面那些药名一个比一个复杂,她除了大黄甘草一个都不认得。 关雎看诊很快,望闻问切一套下来,基本就有了决断,笔下游龙般划拉下来,隐露锋芒的字迹就跃然纸上。 童彤看得惊叹不已,又见她给人看病却不收诊金跟医药费,不禁奇道:“关姐姐你心地这样好,给人看病都不收钱,那这药堂岂不是要赔了?” 关雎头也没顾上抬,兀自动着笔,淡声道:“他有钱,每月开设三天义诊也能支撑得住。” 童彤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关雎口中的“他”就是她的夫君,这却又让童彤觉得纳闷。 关姐姐好像对那个神出鬼没的姐夫挺冷淡的,可是偶尔瞧见两人的相处却又不是她想的那么回事,实在是令人费解。 童彤摸了摸自己的头,又看她抓了会儿药,才又回去隔间里坐好等她。 关雎看完诊,太阳都快要落到半山腰了,一到隔间见童彤把一个大攒盒的果干都吃了个干净,也微微讶异起来。 “酷暑时节,你光用这些填饱肚子吃不下饭,于身体可无益。”关雎颇为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虽然语气没有变,却听得出来她是为童彤好。 童彤已经被家里的人说过一回了,吐吐舌头嗫嚅道:“我也知道,可是这几日都没什么胃口,唯有这些果干还能咽得下去,以前不这样的。” 关雎听罢,旋即就坐到她对面,白皙的指节在桌面上点了两下。童彤反应过来之后,将自己的手腕递了过去。 童彤看着关雎给自己诊脉,凑过头去眨巴着眼睛问道:“关姐姐,我是不是也生病了?” 凭谁也不愿意生病,尤其要喝那些苦苦的药,童彤想想就开始抗拒了,心底里已经开始反省思过,回去一定好好吃饭让身体倍儿棒。 关雎没有马上回答她,又换了一只手仔细把了把脉,脸上倒是比先前舒缓开来,“无碍,孕初期的反应,平日清淡饮食,不要太过油腻就行了。” 童彤下意识地点了下头,罢了才猛然惊觉,嘴巴都张圆了,“我我我我怀孕了?!” 关雎看她震惊无比的样子,眼底也有了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日子尚浅,不仔细倒是看不出来。初期最是需要好好保养,行动之间要小心谨慎。” 童彤被这一个大惊喜砸得脑袋昏昏,根本回不过神来。旁边的小桃也听见了,也是惊讶得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原地打了几个转后就往外跑,“我去告诉三少爷!” 童彤都没来得及叫住她,就见她已经跑没了影儿。 童彤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还是那样扁扁的,什么都看不出来,而她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动静,想不到就这样孕育了一个小生命,神奇得令人不可置信。 虽然家里都一致觉得童彤年纪小,生儿育女的事不着急,但是裴珞也没有刻意让她用药,平时虽尽量避免着,但是有万一也是自然。 小桃跑到铺子那边找裴珞的时候,因为太激动,半晌都没把话说明白,只是指着医馆的方向直蹦。 裴珞还以为是童彤出了什么事,当即就吓得白了脸,要不是裴竣在旁边扶他一把,差点就栽倒了。 裴宁敛眉训道:“怎么连话都说不明白,平白惹人着急!” 小桃被裴宁凝起来的脸色一冻,原地打了个激灵,忙立正站好,亮着嗓门道:“启禀三少爷,少夫人怀孕了!关大夫给诊出来的!” 裴珞首要听到的便是小桃中间那半句,随后又听是关雎诊出来的,知道这事跑不了,震惊跟兴奋的情绪不比任何人少,当下一扔算盘就像踩了风火轮似的往云来医馆跑了。 裴竣拿着个账本子追了两步,唉了好几声都没叫住人。 裴宁也松了一大口气,笑道:“行了别喊了,那小子现在能听到旁的才有鬼了,收拾收拾我们也回吧,把这消息告诉爹娘他们乐呵乐呵!” 于是,童彤还没回到家,这好消息倒是传遍了两府。 不过长辈们欣喜之余,也不免有些担忧。童彤年纪毕竟还小,人也单单纯纯的,现在还像个小孩一样,若再来个小彤彤,没准手忙脚乱地被折腾哭。 这里边就属裴珞最为忧心,女人生孩子那就是鬼门关里走一遭的事,以前没有他也没想那么多,现在冷不防有了,他倒不像别人那样喜不自胜,反而一日比一日犯愁。 孩子还没生,他已经急得嘴角开始起泡了。 童彤怀个孩子,裴珞就像被汲取了养分一样,精神恍惚不说还掉了好几斤肉。 裴夫人急得直骂:“哎哟我的绝世小祖宗哟!肚子还没显呢你一天天的在想什么?你还想不想当爹了?” 裴夫人生怕他不保重自己,再不小心把身体弄跨了,成了以前那副样子。 裴珞怏怏地撩了下眼皮,开心是开心,担心也是真担心。 裴夫人劝道:“十月怀胎,瓜熟蒂落,这是人的自然,哪就像你想得那么凶险了?再说还有关大夫在呢,童彤又是个小福星,一定能平平安安地生个小彤彤,你啊赶紧打起精神来好好照顾彤彤才是,成天这副蔫了吧唧的样子算什么?让彤彤看见了还以为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呢!” 裴珞被裴夫人一通话说得哑口无言,也明白女人怀孕的时候最忌情绪敏感,连忙整顿了自己的精神面貌,纵然心中止不住担忧,也不敢再露出来了。 等到七个月头上,彤彤的肚子就像吹起来的大西瓜,站着都看不到脚尖,两脚浮肿不说,夜里还时常腿抽筋。 裴珞每次翻身起来帮她按完腿,安顿她睡了自己却没了睡意,经常看着她半宿,天将明才揽着她睡了。 童彤也并非毫无所觉,不过有道是心病还须心药医,这肚子里的孩子哪天不平安出来,裴珞这颗心哪天就落不到肚子里。 童彤只能变着法儿地不让他去想那些凶险的可能性,拉着他给将来的小彤彤或是小珞珞取名字。 “大名你来取,小名就用我的,男娃娃叫豆包,女娃娃叫汤团。”童彤边说,边在纸上画了一只豆包跟汤团。 童彤孕后期的胃口大增,通常她嘴里说出来什么,就一定是又想吃了。 “三哥,你看这个豆包,它又香又甜。这个汤团,它又圆又软!”童彤指着画上并不怎么形象的两个圈儿,兀自咂着嘴巴。 裴珞看着她画的东西,忍不住笑了笑,“今天晚上就吃豆包跟汤团?” “好啊好啊!”童彤连忙点着头应下,显然已经忘了自己才把这两样东西安在自己肚子里那个小的身上,只顾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了。 有童裴两家的仔细照应,童彤自不可能委屈了嘴巴,孕期的饭菜都是换着花样来。 八个月头上的时候,关雎来府里帮童彤诊脉,看着她比上个月又圆润了不少的脸蛋,差点没忍住上去掐一把。 童彤现在连两只手的手背都开始有了小窝窝,可见这段日子吃得是真不错。 童彤还想着回头再让裴珞弄点八宝鸭南瓜盅,就听关雎道:“吃太多了,不能吃了。” 童彤一下垮了脸,委屈得就要掉金豆豆,“可我吃得并不多……我觉得饿……” 裴珞见她这副样子,心软得一塌糊涂,可是也知道遵医嘱,若是真由她了,到时候受罪的也是她自己。 裴珞摸了摸童彤的脑袋,让她听关雎的话。 “那今天晚上我还能不能吃八宝鸭?”童彤还在眼巴巴地瞅着关雎,指望她松口,让自己最后再满足一次。 关雎很严肃地摇了摇头,“晚上更不能如此油腻荤腥了,已经八个多月了,要格外仔细。你夜里肠胃不适老想干呕,可不是晚上吃多了这些东西,不能再任性了。” 关雎的语气一向淡淡的,却是很有威严。童彤听了,纵然心中还在想着不能到嘴的八宝鸭,倒是没再拗着说要吃了。 裴珞松了口气,真想让关雎住在这府上等童彤生产,不过就算关雎肯,怕是她那位气势不俗的夫君也不肯,每日必定要来把人接走的。 (还是没写完,我好啰嗦o(╯□╰)o) 一物降一物 有了关雎的交代,家里人就算再怎么迁就童彤,也不敢什么都由着她了,将一天的餐饭分个七八顿,也不至于饿着了她。 童彤不满足了两日,也就渐渐习惯了,只是揣着肚子懒得走动。 裴珞让人将房里都铺上了厚实的毯子,只为尽可能地方便她一下榻就能走两步。就是这样,童彤也懒怠动弹,有时候好不容易屈尊下了地,走没两步就喊累,要么直接赖在裴珞身上,用自己的脚丫子踩着他,任由他带着自己走。 裴宁和裴竣有次看见了,直说裴珞成了绝世大妻奴,简直没眼看。 裴夫人见他俩一头一个只会数落裴珞,抿了口茶慢悠悠道:“妻奴妻奴,有妻才有得奴,像你们两个光棍,也好意思说三儿。” 裴宁裴竣被噎了个哑口无言,委屈巴巴地躲走了。 裴珞现在一心陪着童彤,除了偶尔的担忧,更多的则是满足,只是美中稍有一点不足,就比如到现在还贼心不死的张家小公子。 跟当初童彤嫁给裴珞时一样,张衢在得知童彤身孕后失落了几日,就又变着法往她跟前凑,一再地扩大着自己的接受程度,十分热络地要当小彤彤的干爹。 童彤如今要当母亲了,心性也比往日成熟宽和,觉得多一个人对小彤彤好也没什么,自是满口答应。 裴珞却不是滋味,看见张衢就没好脸色,若不是顾着童彤的面子,一准拿扫把将人扫出去了。 年关将至,张衢这个烦人精被自家老子娘抓着回老家过年了,裴珞才觉得耳根子清净了。 头一月下了几场雪,到今日已经消解得差不多了,仅枝头留着几点残白,像开出来的白梅。 裴珞见日头正好,进行着每日必行的游说:“你不是想吃街角那家的豆花?我们走着去,等到了那里正好可以吃。” 若说现在能有什么打动童彤,大概非吃莫属。她一听可以吃豆花,当即就坐起身来,也不用裴珞代劳了,自己去拿榻边的鞋子。 只是她一弯腰,大起来的肚子就卡住了她往下的动作,不禁急得直皱眉。 裴珞笑了一声,忙将她扶正坐好,将她的罗袜绣鞋一一穿戴好。 童彤起身,习惯性地就要从脚踏上往下蹦,吓得裴珞赶紧搂着她带下来,心里止不住呼小祖宗。 童彤穿着红色的斗篷,养得凝白玉润的小脸埋在毛茸茸的皮领子里,越发玉雪可爱。 裴珞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定她不会吹着冷着,才扶稳她的胳膊出了大门。 童彤却觉得这样不舒服,把手从暖手筒里伸出来,往裴珞跟前一递,就要他牵着。 裴珞因为常年用药的缘故,一年四季的手都透着微凉,夏天自然是好,可冬天就不那么美妙了。 “我手凉,仔细冰着你。”裴珞说着,又把她的的手塞回了暖手筒里,只稳稳揽着她。 童彤嘟了嘟嘴,伸手一把将他牢牢抓住,还把自己的手指头一根一根嵌进了他五指内。 暖玉一般的柔荑熨帖在裴珞的掌心,温暖而柔软。裴珞笑了笑,也没再拒绝,牵着她缓缓朝着阳光融融的大街上漫步。 这时节各家都忙着置办年货,街上时不时会遇着熟人,眼见裴珞小夫妻俩和乐融融,均是会心一笑,满心艳羡。 童彤的肚子月份一大,便没怎么出过门,如今瞅着街上还有种新鲜劲儿。街上拽着大人衣角的小孩捧着热乎乎的包子路过,童彤一耸鼻子就闻出来是酸菜馅儿,由不得吞了吞口水,把惦记的豆花放在了脑后,眼巴巴地看着裴珞。 “你啊。”裴珞无奈地捏了下她的鼻子,只能去旁边的包子摊给她买。 童彤吃到酸香可口的酸菜包子,眼角眉梢都透出来满足。 “如此贪嘴,肚里这个怕也是小馋猫。”裴珞抚了抚童彤的肚子,眼眸里尽是如水的温柔。 童彤向来是想吃就吃,想玩就玩,不像一般的姑娘为了身段或是礼仪硬憋着,闻言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奋力鼓着腮帮子咀嚼着,还不忘提醒裴珞:“这包子我就吃一半,一会再去吃豆花。” 裴珞又想笑又爱得紧,给她放宽了条件:“也别一半了,只回头不能再喊累了,咱们走着回去好不好?” 童彤吃到嘴里,自是连连点头答应,罢了是什么样子却连她自己也做不了保证。 裴珞纵然知道,也不忍心把包子从她手里抢下来,想着之后多限制她些好了。 两人在小茶馆里坐着吃完了包子,出来的时候碰到了置办年货的曲陌,互相打了招呼。 童彤知道曲陌亦是自幼带些不足之症,最是怕冷,往年这个时候早就去琼州过节了,如今见了还有些讶异:“陌哥哥怎么还在锦阳?” 曲陌脸上略有无奈:“今年事务繁多,耽搁了几日,又怕路上再下起大雪不好走,便干脆留在这里过年了。” 裴珞对曲陌倒是没什么成见,因为“南曲北珞”的说法,倒还有几分惺惺相惜。曲陌这惧寒的毛病他多少也知道,遂提议:“落枫山那边有温泉,周边庄子的气候要比这里好一些,我左右空着,曲公子不妨去那边过一冬。” 曲陌也没推托,笑着一揖,“那就多谢了,不然我这一冬怕是连门都不会出了。” 童彤也跟着高兴:“等正月了,我就能带着豆包汤团去要压岁钱了!” 两人听她只惦记着钱,均是失笑。 不过眼见着也算自己瞧着长大的小姑娘已经当了母亲,曲陌的心境也十分感慨,只是不等他说话,童彤就语重心长地叮嘱起他来:“陌哥哥你也老大不小了,感觉找个小嫂嫂吧,不然豆包汤团都能打酱油了!” 曲陌一噎,抬起手指头就敲她,“这张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讨喜了!” “我这是为你好呀!” 曲陌看她一脸认真,跟他爹娘游说他成亲时的表情一般无二,不禁摇头暗笑。 别过曲陌,裴珞又依言带着童彤去吃了豆花。 童彤心满意足了,也来了精神,主动说道:“我们顺路去关姐姐那里逛逛吧!” “又惦记人家的果干了?”裴珞深谙她现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哪有那么勤快地主动往别人家跑的。 “我是那种人么!”童彤瘪了下嘴,转头好似就忘了这句话,“关姐姐家里有好多储备的果干,让我想吃的时候就去拿,她都给我分好量了,绝对不会吃伤的!” 说到底还是奔着吃……裴珞唉了一声,揽着她往云来医馆那边走。 “那些果干都是岑公子专程给关大夫备的,你倒好,全霸占过来了。” “关姐姐说她一个人吃不了嘛,我可以小小地分担一下,姐夫那般丰神俊逸的人物,一定不会计较的!” “哼……你倒叫得亲热了,又不是亲姐夫。”裴珞对关雎的夫君见得不多,可听童彤如此夸赞,还是小小地吃味了一下。 童彤眼珠滴溜溜一转,嘻嘻笑道:“像三哥这样十个里都找不出来一个的人物,也一定不会乱吃飞醋的!” “……”裴珞低头,抵了下童彤的脑门,禁不住咬牙,“小马屁精!” 何谓一物降一物,大抵就是他们这样了。 (这个故事就到这里了,虽然只有甜甜甜,却是我写得最艰难的一篇了,一度不满意想删掉,还是硬着头皮写完了,果然故事还要需要波折来支撑一下2333让大宝贝儿们等这么久太不好意思啦,下一个故事等成熟之后再发出来。基于一些小妖精对三影卫和曲陌的呼声比较高,我会陆续把他们也安排上哒~今天po18登录不上来,还是挂了个VPN,希望不是被墙了_(:з」∠)_) {12}出门游历小师妹 “一个人出门在外,凡事都要小心,切不可大意。” “对对对!” “关师叔如今身子不便,特让我把这些带给你,都是她亲自配的药。解毒丸、止血散、化瘀膏都有,你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对对对!” “每到落脚之处,记得随时传信回来,我们也好放心。” “对对对!” 伴随着唠叨不停,天雷和追风齐齐回头瞪向后面只会说“对对对”的闪电,一人一拳捶了过去,这个聒噪到只会重复对的八哥终于消停了。 孟怀柔看着眼前三人,噗嗤笑出声,罢了柔声道:“三位师兄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闪电顶着一头包,一脸老父亲操心:“哪能放心,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兴起去那么远的地方干什么,要历练就来锦阳城多方便,关师叔的医馆也在这里,还随时有人照应。” 孟怀柔红润的小脸上一派认真:“我就是怕你们照应太多,我已经长大了,不能老是躲在师兄师姐们身后,给万象森罗丢脸。再说,我也想多出去走走,增加一些见识。” 天雷和追风倒不似闪电那般婆婆妈妈,江湖儿女本就不拘小节,何况身为万象森罗的弟子,总要面临选择,这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 “总之一切小心为上,哪天想回来了就回来,师兄们罩着你!”追风揉了揉小师妹乌黑浓密的发顶,还是如小时候那般容忍。 孟怀柔虽然也是自小入在万象森罗,可因年纪最小,人又乖巧懂事,门中的人都格外偏疼这个小师妹。就连深受长老们青睐,医剑双绝的天才弟子关雎跟薄幸也没有如此优待,平常若有犯错之处,戒律长老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教导多过责罚。 其他人倒也没有因此闹意见,万象森罗能人辈出,个顶个都是好手,能被娇娇软软的小师妹尊称一声师兄或师姐,他们就觉得浑身都舒坦了。 不过,孟怀柔知道,这一切都只限于在万象森罗。世界之大,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迁就她,她要学着成长,学会独当一面,不能让自己所学的东西都荒废了,这才萌生了外出游历的念头。 起初,她下山来到锦阳,在关师叔的医馆里帮过一段时间忙。关师叔说若要精益求精,必不能局限在一个地方,所想要有所见才行,是以她规划了一番路线,打算直接出关,去广袤的草原看看。听说那里民风淳朴,与中原大不一样,或许能有别样的见识也不一定。 辞别风雷电三位师兄,孟怀柔便踏上了往北的征程。 锦阳的商路四通八达,南下江南,西通西域,就连这并未联邦的北方草原都有客商往来。 孟怀柔跟着一支商队,走了约莫一月,才正式踏入青翠的临山草原。 与中原的楼阁林立不同,草原上目之所及都是翠绿的草皮,绵延的山丘之间间或隐匿着几个毡帐。微风过境,压低连绵的青草,漫步的牛羊尽现眼帘,一派安宁而祥和。 孟怀柔站在草坡上,看着下面厚实的草甸,十分想下去滚一滚,只是碍于旁人在,才忍住了这样幼稚可笑的想法。 身后,带领商队的草原小伙图蒙解了水囊走过来,似乎看出来孟怀柔初见草原的雀跃,操着一口十分流利的汉话说道:“这底下可有不少犬鼠洞,若是不小心陷了脚,可要吓一跳。” 姑娘家都怕一些鼠啊虫啊的,就是孟怀柔虽然从小习医,不可避免地接触一些毒虫,也并非就一点不害怕,想一想还是要抖个激灵的。 孟怀柔听了图蒙这样说,当即就打消了心里的想法。 “图蒙,你知道这里的王城在何处么?”孟怀柔歇了歇脚,向图蒙打听起这里的情况来。 图蒙反问道:“你要去哪个王城?” 孟怀柔被他问得一懵,显然并不清楚这里的形势。 图蒙耐心解释:“这里不像中原,只有一个王统治,如今能分庭抗礼的,就有河照跟乌汀两个大部落。只是因为部落之间的纷争,河照跟乌汀的关系也十分紧张,王城守备又森严,若是说话行事不小心,就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孟怀柔认真听着,水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原来这么复杂呀。” 图蒙看着她凝白的脸,眼神微微错开了一些,轻咳了一声道:“你若只是来此游历,大可不必去王城,前面不远就是汐月城,那里是两个部落的交界之处,不受任何一方管辖,有很多集市,相对自由一些。” 孟怀柔点了点头,道:“那我就去汐月城。” “我有朋友在那里,到时候我将你安顿下来,有什么事也好有人照应。” 孟怀柔想不到一来此地就有如此好运,当下连声称谢,倒弄得图蒙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挠着头道:“你若觉得过意不去,大可多帮我做一些药丸子,你那些止血解毒的药丸,我倒用得上。” 对于孟怀柔来说,这些事情本就是自己的本职,干脆地答应下来。 有图蒙这个当地向导,孟怀柔很快就在汐月城安顿下来。她写了信捎回锦阳,又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图蒙的朋友在集市上有个铁器铺,孟怀柔便借了一小块地方用作看诊。 汐月城每天都有集市,比起中原的人也不遑多让,许多别处的商贾都会定期来与当地牧民换取一些皮子、干酪。 一些商贾得知孟怀柔也是中原来的,莫名有种亲切,平日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来找她。 孟怀柔除了酌情收取一些医药钱,其他时候都是义诊。与周边牧民熟悉之后,孟怀柔便时常在各个毡帐跑着看诊,久而久之,周边的牧民都知道孟怀柔这个温柔可亲的大夫了。 图蒙也三五不时来汐月城,只是每次都待不了太长时间。 孟怀柔想着他商旅繁忙,一次多做些药丸给他带着。 图蒙也不会让孟怀柔白做工,一些这里没有的药材,他都会托商队带回来。是以,孟怀柔这小小的义诊摊,倒是有了小医馆的规模。 “要是有采药的地方就好了,这样也可以节约一些成本。”孟怀柔觉得自己出来历练,赚不赚钱无所谓,可图蒙是商人,老让他这么破费可不是道理。 图蒙无所谓地笑笑,罢了还是道:“沿着这河流去到上游的河沟,倒也有地方,牧民时常也会去采一些参芝、虫草之类的。只是那儿几乎没有人烟,你人生地不熟,还是不要一个人去,等我忙完手头的事,再派些人帮你采药。” 孟怀柔深知他是好意,笑着点头,没有就此固执不休。 图蒙这次离开后,确实许久没有再露面,只是不时让自己的人带来一些日常所需的药材。 孟怀柔也逐渐熟悉了草原上的生活,与牧民们打成了一片。 盛夏来临,草原上温湿多雨,一望无际的茵茵绿草,点缀着零星的湖泊,如同镶嵌着的蓝宝石。 孟怀柔十分想把此地景致分享给远在锦阳的关雎他们,怎奈笔触有限,只能描绘出五六分意境,随着报平安的书信一同捎回去。 这日,天下过雨放了晴。明镜的河面像一块镜子,将湛蓝的天空倒映进去,从远处看,天地似乎连成了一片。 孟怀柔看着如此清新的天气,也止不住心中的雀跃,背上了小背篓,沿着河岸一路往上,等到回神之际,才发现已经走了不远。 孟怀柔想到图蒙说河道上游能采药,犹豫了一下就没有折转回去,加快脚程以期能在天黑前赶回去。 河流上游分布着一些干涸的河沟,还有已经荒废的城郭。孟怀柔走了半晌,除了头顶上飞翔的苍鹰,没有见到半个人。 孟怀柔也不敢再往前,将已经半满的药篓放到一边,蹲在河流边扑了两把脸,一截柔软的东西无意中缠在了手指间,吓得她忙不迭一睁眼,看见是一截破碎的布料,这才缓缓呼了口气。 孟怀柔将布料扯下来,看见上面还有未冲刷干净的血迹,生就的敏感令她不觉暗暗思忖起来。待要转身,孟怀柔就觉得脖颈上一凉,一柄冰冷尖锐刀刃几乎抵进她肉里。 ρo-18.c0m 登徒子 孟怀柔自问武艺虽然不比门中的师兄师姐,该有的警觉却不差,眼下却被人制了个措手不及,不由暗暗心惊。 孟怀柔半举着手,表示自己不会轻举妄动,一边暗自留心着突破之处。 对方见她乖觉,紧抵的刀刃稍微离了些许。 孟怀柔瞅准时机,捏住对方的虎口处一反身,一脚踢了过去。 对方也没料到她会绝地反击,被踢了个正着,一下磕在后面的石头上跌下来,半趴在地上捂着腰腹连连喘息。 “你……”孟怀柔这才看清对方不过是一个十四五的少年,紧捂的指缝间不断往外渗血,遂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 此刻少年却警惕起来,拿着手里的短刀指着孟怀柔,微红的眼底倒没有预想中的愤怒,反而是匀着一抹焦急跟绝望。 医者父母心,孟怀柔见此状况,也顾不得多问对方为何要袭击自己,只是好言提醒道:“你的伤口需要止血,若是托大就不好补救了。我是大夫,我可以帮你。” 孟怀柔拉过一旁的药篓,想是对方不明白自己说的话,用自己所学不多的当地话,连说带比划又重复了一遍。 少年弄明白之后,神色之中迸出一丝欣喜,一撑腿原地一跪,砰砰磕了两个响头,起身便拉着孟怀柔走。 孟怀柔被他吓了一跳,险些又一脚踢上去,见他急急忙忙比划着什么,耐着性子猜测:“你是要我去救什么人?” 少年连连点头,一边忙不迭地拉着孟怀柔往前走,匆忙之间也顾不得照顾她的步伐,几乎将她拉扯地载个跟头。 孟怀柔感觉得出来对方身上不再带有敌意,整顿脚步跟上了他。 干涸的河沟里到处倒塌着被风侵蚀过的残垣断壁,草木在淤积的泥土之间肆意生长,遮蔽成一个个虚实不一的空间,让人每一脚踩上去都由不得绷紧心神,唯恐下一刻就会冒出什么毒虫异兽来。 孟怀柔的额头不自觉冒了一层汗,终于在一处横倒的石柱前停了下来。 那个哑巴少年将石柱上遮挡的一些树枝移开,孟怀柔这才看见那里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发青的唇色在如玉的脸庞上尤为明显,紧皱的眉下双目闭合,似乎十分痛苦。 哑巴少年不住地朝孟怀柔招手、比划,似是在央求她施救。 孟怀柔一眼看出男人中毒已深,若不赶紧处理,毒入心脉后大罗金仙也难救,当下解下药篓,上前探了探对方的脉搏。 “把你的刀给我。”孟怀柔说着,已经解开了男人的衣裳,露出他臂弯上青黑淤结的伤口。 少年拿着刀,犹疑不已地盯着孟怀柔。 孟怀柔知道他还是不放心自己,遂从药篓里拿出自己采药的小锄头扔给他,“这锄头也能砸死人的,你若看我不对,用这个也一样。” 孟怀柔说罢,不再等少年反应,从他手里夺过刀,极快地在男人的手臂上轻划了两刀。 少年看见那新添的伤口,下意识抓起地上的小锄头,握得紧紧的,似乎下一刻就要从孟怀柔的脑壳上砸下去。 孟怀柔救人心切,根本看不到少年什么表情,在划破男人肌肤的一刻,连忙找准几个穴位一点,用指腹推捏着他手臂上的脉络。 不出片刻,那极细的刀痕里便流出黑褐色的血液来,男人臂弯之间的青黑也渐渐变浅了。 少年这才确认孟怀柔是在救人,不觉松了口气,抱着锄头安静地守在一侧。 孟怀柔兀自忙活了一通,最后把捣碎的草药敷上去,才有了歇一口气的空闲。 “他还有些外伤,到时候怕是会发烧,注意着些倒不至于太危险。我手边药草有限,若要根除他体内的毒,还需从长计议。” 少年听到人没有性命之忧,紧绷的脸色终于松懈了几分,对着孟怀柔又是砰砰两个响头。 孟怀柔看着他额头上的土印,无奈地摇了摇头,指了指他腰间的伤口,“你的伤口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少年似是没听到孟怀柔的话,只一个劲儿盯着地上还昏迷不醒的人,就怕有什么疏漏。 孟怀柔看得出对方对他的重要性,于是道:“他醒来还需一两个时辰,你要是失血过多有什么意外,他可就没人管了。” 少年听罢,犹豫一瞬后,这才乖觉地让孟怀柔给自己包扎。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孟怀柔看着无垠的夜空,也没了打道回府的念头,只是有些担心自己若一夜不归,寄住的阿妈家必然也会心急如焚。 只是眼下不止夜路难行,就是这素昧平生的伤者她都没法放下心来。 那个哑巴少年提着短刀出去,不到一刻钟提了三只野兔回来,蹲在一旁认真地处理着。 孟怀柔抱膝看了片刻,心头的焦灼渐渐平缓下来,然后便听到旁边一声轻吟,她救的人似乎已经转醒了。 云焕睁开眼睛,视线中出现的并不是一直跟在身边的罗桑,而是一张陌生的芙蓉面,黑而纯净的眼眸,闪闪发亮,像夜空点缀着星辰。 云焕有片刻的失神,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提醒着他现下的处境。 “你的伤口还没有凝结,最好不要有太多的动作。”孟怀柔见他坐起身,连忙提醒了一句。 云焕听到她的口音,微微撩起眼皮看向她,“中原人?” 孟怀柔点点头,没有就此多做解释。 一旁的少年罗桑看到云焕清醒,转瞬丢下手里的东西跑了过来,手上比划得有些凌乱,嘴里还咿咿呀呀的,看得出来十分高兴。 孟怀柔根本看不懂少年在乌拉些什么,倒是那个清醒的男人像是会读心术一样,不时点着头应一两声。 孟怀柔识趣地坐了回去,打算等他们说完话,再帮忙检查一下伤势,等熬过这一夜就可以回去了。 孟怀柔临时出来,身上除了一个水囊什么都没带,倒是还占了罗桑的便宜,吃了顿香喷喷的烤兔肉。 罗桑感激孟怀柔救命之恩,遂把自己那份也推给了她。 “我已经吃饱了,你快些吃吧,你家的那位公子还需要你看顾的。”孟怀柔看得出来罗桑对对方的恭敬,猜想他们应该是主仆关系,遂如此说道。 罗桑见孟怀柔确实不需要了,才走到一旁大快朵颐起来。 孟怀柔早听图蒙说过这草原上也不太平,所以也没有乱打听,只做好自己应做的事。 云焕因为有伤在身,也没什么食欲,早就靠在一边闭目假寐了。 孟怀柔不时观察着他的伤势,见他的身体渐渐朝一边歪去,遮盖的衣物摊开了大半,下意识伸手去揪了一下。 谁知下一刻,一只手铁钳般钳住了孟怀柔的手腕。 孟怀柔不觉一惊,抬眸对上云焕黑沉沉的眼神,遂提了提他身上的衣物,表示自己没有别的企图心。 云焕盯了孟怀柔半晌才松开手,倚在一旁再无睡意。 孟怀柔摸了摸被抓疼的手腕,暗道这主仆二人戒心重。 云焕看了眼前边趴着熟睡的罗桑,眼神微瞥向孟怀柔,扬起的唇角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中原的人都这么慈悲心肠?”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还为此在外留宿一夜? 云焕多的是不相信,只是只问了头一句。 孟怀柔对他的语气有些不喜,不过还是淡声道:“我是大夫,行医救人是本职。” “哼。”云焕别开脸,显然对孟怀柔高明大义的说辞很不屑。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孟怀柔也不想搭理一个不知感恩的人,只是看着云焕不同于游牧民族深邃的俊逸脸庞,不明白他为何会对中原有莫大的敌意。 “怪人……” 孟怀柔悄声念叨了一句,看天色已晚,便打算找块地方也歇息下来。 她蹲坐得久了,一站起来难免腿麻,脚尖一下踩进地上的碎石堆里,身子一歪就朝一旁跌去。 云焕还敞着缠布条的半截身子倚在那里,孟怀柔跌倒的时候下意识撑了下手臂,于是就成了她牢牢把云焕扣在身下的姿势。 孟怀柔还在为没有碰到伤口而庆幸,云焕轻撩起眼皮,凉凉地看着她。 “投怀送抱?”云焕也不等孟怀柔解释什么,兀自下了定语,伸手就抓上了她的屁股。 孟怀柔一下如同被火烧着了似的,蹭地弹了起来,面红耳赤地看着这个登徒子,羞得脸颊鼓鼓,“你——你干嘛!” 云焕摊了摊方才触碰过那柔软的手掌,眉毛轻抬,一副不当回事的随意。 孟怀柔是万象森罗的小师妹,平常有一大帮子师姐师兄护着,有人要欺负她早被打回去了。她哪里见识过这种无赖,当下又羞又气,却连骂人都不会骂,只是红着眼睛抱膝坐到了一边,只期盼快些天明,再不理这个白眼狼了! ρo-18.c0m 请人 孟怀柔睡得相当不安稳,连梦里都是一只大灰狼追着自己跑,一个晚上没得安生。 醒来的时候,天色才微微发亮,孟怀柔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没来由地松了口气。 孟怀柔起身,下意识想去看一下云焕的伤势,又想到他昨夜的无礼,不禁气闷地收回了手,眼神却还是不自觉朝他的伤口处看了几眼,确认没有渗出血迹,又见他脸色比昨日好,才彻底放下心来。 好不容易挨到天明,孟怀柔看了看已无大碍的云焕,便决定先行启程。 她已经一夜未归,汐月城的阿妈该担心她了。 “罗桑,你们可有自己人接应?”孟怀柔对两人为何带伤出现在这里绝口不提,只是心中到底有些在意,万一她走后再发生些什么意外,没人帮衬他们就不好了。 罗桑点点头,指了指由远及近的两只苍鹰,来回比划了一顿,总算将意思表达清楚。 孟怀柔心中稍安,道:“看样子你们的人就快来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罗桑见她折身欲走,连忙抓住了她的药篓,神色之间有几分焦急,指了指云焕的方向,又举着两手作感谢状。 孟怀柔理解了一番,笑道:“行医救人是我本职,你不必如此,至于要报答我些什么就更不用了。” 罗桑闻言,更是急得抓耳挠腮,只是掏遍浑身上下也没有值钱的东西,眼底不禁泛起一丝懊恼。 正在此时,云焕出声叫罗桑,孟怀柔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道:“在叫你,快去吧。” 罗桑看看云焕的方向,又看看孟怀柔,将她往回拉了一截,让她千万在这里等,然后才跑了回去。 孟怀柔摇摇头,慢条斯理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背起小药篓缓步沿着河流下游返回。 孟怀柔虽不过问云焕和罗桑的身份,却也知晓他们绝非等闲,是以并不想多加牵扯。 走到一半的时候,孟怀柔就看见有一队人马朝上寻来,上空盘旋着罗桑指给她看过的两只苍鹰。 孟怀柔估计他们就是云焕的人,所以避到了一边,择了另外的路。 孟怀柔回到汐月城,连日不见的图蒙正好归来,知道她一夜未归,正准备集结人出去寻她。 虽然这趟没有什么危险,可孟怀柔还是歉疚不已,觉得自己不该不听图蒙的劝,独自一个人去河沟那边采药。 有关那一夜的事情,孟怀柔也没有提及,只说是天黑迷了路。 孟怀柔不是当地人,外出不认路也是自然,是以图蒙没有半点怀疑,见她毫发无损,也松了口气。 周围有年轻的牧民,笑着调侃道:“还好你回来了,不然图蒙可是要把草原都掘三尺了!” 图蒙摸着后脑勺,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漆黑的眼神不断地落在孟怀柔俏丽的面庞上,闪烁着悦动的神采。 图蒙平时虽然斯文有礼,可到底是生在草原的男儿,对情感的抒发几乎毫不掩饰,就是孟怀柔情窍未开,也发觉不对了。 可她来此只是行医游历,从未想过纠缠些别的,当下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忽视了图蒙灼灼的目光。 孟怀柔直觉这事要趁早说明,却又不知道如何委婉地开口。而图蒙这次来也没待过久,约莫黄昏的时候就带人走了。 孟怀柔只能把话暂且压下,心说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同图蒙讲明,免得他痴心错付。 日子按部就班,与此前并无不同。 孟怀柔每日看诊回来,也会帮寄住的岚倬阿妈家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儿。 这日,孟怀柔跟着阿妈家的两个孩子出去摸了一篮子的野鸭蛋,正是兴高采烈,一回来却看见毡帐外面鸡飞狗跳的情景。 阿妈跟一伙牧民正站在外面,一个个吓得面带仓惶。 阿妈看见孟怀柔回来,什么也没说,就急忙将她往旁边的草垛里藏。 孟怀柔不明所以,连声问她怎么了。 阿妈连连摆着手,顾不得多说,一个劲将她摁进草垛里。 毡帐那里很快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一个站在外面指挥的高壮汉子,蓦地一甩手里的鞭子,冲阿妈高喊:“那边鬼鬼祟祟在干什么!” 阿妈一惊,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更为惶恐,几乎瘫坐在地上。 “岚倬阿妈!”孟怀柔从草垛里跨出来,急忙将她扶住,于是整个人就暴露在了人前。 那个高壮汉子几步走过来,将岚倬阿妈往旁边一揪,动作粗鲁。 “你们干什么!”孟怀柔见这帮人体格健壮,面色不善,又将毡帐周围翻得乱七八糟,简直就是强盗土匪,由来的侠义心肠不禁令她也涌起一阵怒意,全身进入戒备之中。 那高壮汉子没有理会其余的,盯着孟怀柔好一阵,眼神之中闪烁起一股“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欣喜,旋即就命人将孟怀柔带走。 孟怀柔想不通朗朗乾坤之下,怎么就有抢人的,哪里肯轻易就范,一掌就劈开了近身的人。 汉子似乎没料到孟怀柔还有些功夫,浓厚的眉毛一掀,挥退自己的小弟,自己一撸袖子就上了阵。 孟怀柔主修医术,武艺一道在万象森罗并不算精进,不过胜在身手灵活,将一众壮汉耍得满地乱转,周围的牧民都不禁暗暗拍手叫好。 那高壮汉子白出了一顿丑,还没办法将人拿下,眼珠一转,就将旁边的岚倬阿妈抓到了手里。 这下孟怀柔可算被拿捏住了要害,当即便停下手不敢再妄动。 汉子一声令下,将孟怀柔绑了个结实,才将手里的人质一丢,一伙人扬长而去。 岚倬阿妈眼见孟怀柔被带走,这个时候又不知道哪里去找图蒙,几乎哭死过去。 周围的牧民见状,却都敢怒不敢言,兀自低声议论。 “不知道孟大夫怎么招惹到了河照的人。” “是啊,这帮人最不讲理最霸道,孟大夫被他们抓去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唉……” 作为万象森罗的弟子,临危不乱是本门必修课,孟怀柔一路默不作声,暗地寻思着脱身之法,只是也好奇这帮人为何要针对她。 她若没看错,这帮人明显是去汐月城找人的。 她自来草原,只结实了图蒙一帮朋友,要说结怨的话还真没来得及,难道只是单纯的“强抢民女”? 孟怀柔思来想去,不解其意,等到回神之际,他们已经进了一座城门。 这里的氛围跟汐月城有很大的区别,虽然也有各种毡帐,不过高低错落的石砖建筑也随处可见。街道之上虽比汐月城繁华,却有一种秩序森严的感觉。 孟怀柔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身后那个高壮的汉子一把推进了一扇高大的门后面,彻底与外面隔绝了。 汉子跟孟怀柔交过手,不敢再小觑她的能力,将她看守在一栋房间内还不算,还命人整了个铁笼子关了起来。 “你们到底是谁?干什么要抓我?喂——”孟怀柔扒着铁笼喊了半天,那伙人都绝口不提一个字将门一闭就走了。 孟怀柔见他们不打算搭理自己,没再废嗓子,兀自蹲在一旁,拔了头上的簪子研究铁笼的锁。 就在孟怀柔快把锁研究透彻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孟怀柔连忙把簪子插回发间,将锁链摆回原位。 不多时,房门被打开,进门的人跟笼子里的孟怀柔对上眼,均是一愣。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开门的罗桑,他连忙跑上前,看了看笼子上的锁链,眉头一皱,不甚赞同地看向身后那个高壮的汉子。 汉子感觉到他怨怪的眼神,竟微微低了头,颇有些好事办坏的无措。 罗桑很快叫人把笼子打开,将孟怀柔放了出来,眼里也有些歉意。 孟怀柔犹豫了一下问道:“罗桑,是你叫他们带我来的?” 孟怀柔想想,除了“强抢民女”这一条,不是报仇就是报恩了,在罗桑这里倒也说得过去。 罗桑点点头又摇摇头,又摁着旁边汉子的脑袋,冲她低了好几下。 孟怀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找人的意思或许是罗桑传达下去的,只不知这帮手下是如何理解的,好好的人不请,非得用最直接的方式把人抓了来。 孟怀柔有些无奈,知是误会也就没有太多计较。只是由此一事,岚倬阿妈他们必定被吓坏了,现在都指不定如何慌张呢。 孟怀柔忙让罗桑带自己回去,罗桑却犹疑了一瞬,指了个方向,唔唔个不停。 旁边的汉子见孟怀柔半天看不明白,于是出言帮忙解释:“罗桑是说让你——让姑娘去见一见王上。” “王上?”孟怀柔困惑更甚,没消多久就渐渐清明了,“我上次救的……是你们王上?” 罗桑点头。 孟怀柔也不知该说自己运气好还是不好,随便一救就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不过有感他们那个王上的脾性,孟怀柔半点没有想见的欲望,当即就拒绝了。 “你们要报答我,现在就放我回去,若实在过意不过,补贴我几个医药费也使得。” 罗桑见她执意不肯去,脸上稍稍有些为难。 孟怀柔看见了,踢了踢脚尖问道:“找我该不会也是那个登——你们王上的意思吧?” 罗桑头点得更勤了。 孟怀柔见他这幅老实巴交的样子,心想自己要是不去见那个登徒子,到时候怪罪的不一定就是这少年了,于是犹豫了一阵,终于松了口:“那好吧,我答应去见你们王上,不过你也要保证,我能安全回到汐月城。” 罗桑拍着胸脯,一副打包票的样子。在他看来,孟怀柔是救王上性命的恩人,就是王上也不会亏待恩人的。 报恩还是报仇 凭谁说,就是皇帝老子见到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会和颜悦色地说声免礼。可孟怀柔一进屋看到云焕歪在王座上疏懒的臭屁样子,当即就想折转回去。 云焕不知在想什么事情,起先并没有正眼看孟怀柔,罗桑上前之后他才缓缓抬起眼,却只是略显冷淡的嗯了一声。 云焕一开始就没留给孟怀柔好印象,如今见他这幅施恩一样的态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等他开口就道:“罗桑说你找我是要报救命之恩,我这人施恩不图报,王上也不用费心,只让我回汐月城便罢。” 孟怀柔觉得此人戒心颇重,也未必就见得自己,两相干脆岂不省事? 谁知云焕却开口道:“本王不是知恩不报的人,想要什么尽可说来。” 孟怀柔进来这半天,连个座都没有,且看云焕这居高临下的位置,怎么看都像是施恩而不是报恩。 “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回去。”孟怀柔越来越没了耐心,直接道。 云焕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兀自擦拭着一把刀,眼也没抬,“那就好好想,想清楚要什么。” 这架势,好像孟怀柔要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今天就别打算回去了。 孟怀柔不禁气结,这人到底是报恩还是报仇? 孟怀柔直觉跟他说不通,想了想不怎么走心道:“那你给我一笔钱吧,如此你也不必再为这个恩牵肠挂肚了。” 钱可以买卖,自然也可以还恩,倒省了一些其他的牵扯。 云焕听罢,点了下头,这才从王座上起身。颀长的身躯笔挺矫健,孟怀柔看他的时候越发得仰着头。 云焕旋即就吩咐人去备钱,孟怀柔这才有了上座喝口茶的待遇。 只是孟怀柔等啊等,等得快要睡过去了,对方还没通知她可以回去,不禁纳闷起来。 眼见天快要黑,孟怀柔有些焦急,罗桑这才来告知她可以走了。 孟怀柔到了王城门口,却看到一排长龙似的马车,每辆马车上都载着三口大箱子。 孟怀柔不解其意,先前绑她回来的那个高壮汉子将一口箱子打开,里面银光闪闪的一片差点晃花了她的眼睛。 “这是……什么意思?”孟怀柔看着箱子里满满登登的金银,不难想象后面那些箱子里是什么,暗自抽了口气,一时不知再说什么。 高壮汉子老实回道:“这都是王上给姑娘的,报答!” 孟怀柔说要一笔钱,觉得出奇了有个八千一万的就行了,哪里想过是这种阵仗,这怕是将整个国库都要搬走一半了,孟怀柔不禁觉得内心复杂。 这钱孟怀柔是万万不敢要了,且不说拿回去了没地方放遭贼惦记,就是凭着救命之恩也没理由这么狮子大开口。 孟怀柔不要,罗桑他们也不敢私自做主把金银放回去,只能去请示云焕。 云焕来时看了看载着金银的车队,脸上没有半分心疼,说的话也是有理有据,偏偏让孟怀柔有种把鞋摔他脸上去的冲动。 “本王的命自然抵得上这些金银。” 言下之意,他云焕的命金贵得很,孟怀柔既救了他的命,要钱再多都不算多。 孟怀柔从来没见过这么臭屁的人,一时无言以对。 眼见云焕还嫌不够要往上加,孟怀柔急忙拦住他,无奈之下换了个主意:“我远游在外,这些东西对我也无用,你若实在难以释怀,定期叫人送一些药材给我便是。”反正一些金银花板蓝根的也要不了太多钱。 云焕闻言,却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你是中原哪里人?” 孟怀柔差点没跟上他这节奏,顿了一下道:“我自幼就在万象森罗,我也不清楚自己是哪里人。” “万象森罗?”云焕似乎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只是略带些讶异的打量了一顿孟怀柔,“还真是没想到。” 孟怀柔被他的目光一扫,就跟被踩着尾巴的小猫一样,顿时炸毛了,“怎么样!我就是万象森罗的弟子,最小的关门弟子!你有意见?” 虽然她医术不是最好的,武艺不是最精的,可好歹也是正经的关门弟子,这死男人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是闹哪样?! 云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脸上气鼓鼓的表情,眼睛虽瞪得圆却没有半点威慑力,不禁想捏起她的爪子瞧一瞧到底有没有伤人的利爪。 孟怀柔作为万象森罗的小师妹,自知能力远不及前面的师兄师姐们,所以加倍刻苦自律,平时最怕的就是别人的否定和怀疑。 云焕这一下算是触着了孟怀柔的逆鳞,她气得粉唇撅老高,走到高大的城门跟前双手直拍,“快点放我出去!” 云焕看她站在那厚重的门后面,本就娇小越发显得小只了,那门要砸下来,估计得将她压成灰。 云焕心底升上来那么点逗趣儿的意思,看了半天孟怀柔拍门板,最后才抬抬手叫人开了城门,看着她像个炮仗一样,气冲冲消失在视线中。 “个头不大,脾气倒不小。”云焕如是说罢,让罗桑追上那个怒气冲冲的背影,一路将人护送回去。 孟怀柔这次被河照的人带走,无疑又激起了千层浪。 面对图蒙的担忧,孟怀柔不好再隐瞒,将之前的事情和盘托出。 图蒙听后,神色反而愈发凝重,“河照王生性多疑,性情乖张,往后还是与他划清界限为好。” 孟怀柔觉得那个男人多疑是多疑,性格也臭屁不讨喜,倒是没觉得有多危险。不过她本不是草原人,对这里的人事了解不多,也不敢就此妄下评判。 “过个一年左右我就要回去了,远隔千里必然不会再与他有牵扯,你大可放心。” 本是安慰的话,图蒙听了却心中一紧,下意识抓住了孟怀柔的手腕,“你要回去?” 孟怀柔吃痛,半推半挣地安抚下图蒙,迎上他的目光,认真道:“我的师门和朋友都在中原,我终究是要回去的,不可能留在草原。” 图蒙不是蠢人,孟怀柔的话他并非理解不了,眼底的神采便渐渐黯淡了下来。 本就是他自己先动了念,感情尚无回响,他又如何敢奢望孟怀柔会因此背井离乡呢。 图蒙百感交集,倒不止为这一件事,所以也没有太过烦扰。虽然不能一下子就将心拔出来,也不致对孟怀柔死缠烂打。 孟怀柔见他说话的语气还有几分轻松,心底也悄悄舒缓下来,她还真怕因此伤了一个好人的面。 云焕也说到做到,在翌日就派人将药材送了过来,带队的正是罗桑。 罗桑知道孟怀柔还不惯与自己交流,于是此后随身带了纸笔,有什么就写给她看。 罗桑说如今王城的医药馆里药材种类不多,王上已经派人去中原采买了,下月就能回来。 孟怀柔没料到云焕会如此大费周章,不过想到他搬空国库一半金银的做法,这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里到底是小城镇,所需并没有多少,药材积压着发了霉也是浪费,你回去了跟你们王上说一声,不必如此破费,若有需要我会自己开口的。” 罗桑点了点头,可孟怀柔也知道,最后如何决定还是那个男人说了算。 为了不浪费这些药材,孟怀柔只能定期搬出来晾晒不让它们发霉,林林总总地把岚倬阿妈家的大半个院子都占了,令她十分不好意思。 岚倬阿妈对此倒是不在意,笑眯眯地安抚她治病救人是好事,多救些人总会给他们家带来福气,他们是求之不得的。 牧民之间大多还是以物换物,而孟怀柔看诊时常分毫不取,让他们十分过意不去,偶尔也会送一些自己打的皮子,羊奶或是野鸭蛋什么的,聊表心意。 转眼到了夏末,草原上更透出一股整个夏日将养出来的苍翠。 有图蒙和云焕的助力,孟怀柔的药材倒是丁点不缺了,可施展的地方自然也多了起来。 不过汐月城的人必定有限,也不是人人都需要看病吃药的。 无需看诊的时日,孟怀柔觉得很心安,却也有种无事可干的惫懒。 罗桑时常来给她送药材,也会听到她一些唠叨,回去之后也不知怎么跟云焕说的,云焕二话没说,在王城里张罗出了一间医馆,让孟怀柔成了东家。 孟怀柔被云焕的财大气粗砸得头晕眼花,冷静之后说什么也不肯去。 罗桑在纸上写道:“你的医术很好,去了王城可以给更多的人看病。” 习医的人大概最禁不住这样的说辞,能看病救人比价值连城的宝物更能吸引他们,一心向医的孟怀柔更是如此。 孟怀柔咬着唇,在心里权衡着利弊。 如果她去王城的医馆,确实可以帮到更多的人,那些药材也有张罗的地方,届时如果她要回中原,也可以连同医馆再交回给云焕,确实便利很多。 孟怀柔想罢,终于在罗桑希冀的目光下点头答应:“好吧,这事儿我也应了。不过我还是住在汐月城,这边也走不开。王城那边我会每天去坐诊,你们往后的药材也都送到那边的医馆就好。” 罗桑连连点头,黝黑的脸上都泛起了光,迫不及待就想回去报告给他们王上这个成功达成的任务。 无心之举 绕是孟怀柔早就知道云焕财大气粗,还是被医馆的规模给吓了一跳,光是药柜就齐齐码了好几排,前厅后院以及仓库各个齐全,还有专门盛放医学典籍的书房和丹房,齐全之程度都快赶上万象森罗了。 这对立志悬壶济世的医者来说,简直就是宝藏。可孟怀柔又不打算常住,对于这般的待遇,反倒有些受用不起了。 不过花钱的是云焕,孟怀柔就是有再多意见也是徒然,左右这医馆她带不走,届时她走了云焕再找几个得力的掌柜经营起来,也不失为一个进项。 如此想着,孟怀柔也没有再多烦恼,每隔一日便来医馆坐诊,这样就可以跟汐月城间错开来。 跟汐月城的时候一样,等医馆步入正轨,人们之间口口相传,王城的人很快都知道了孟怀柔这个人美心善的大夫。 草原上终不似中原地大物博,各方面的能人也很稀缺,基本上本事过硬的都被王庭征用了,平常牧民想要看个大病堪比登天,孟怀柔简直就是救世菩萨了。 云焕也没想到孟怀柔能把医馆经营得这么有声有色,毕竟孟怀柔虽然救过他,可他当时人在昏迷之中,觉得不过是解个毒的事,并没有多了不起。如今看着子民趋之若鹜,倒是隐有几分刮目相看了。 孟怀柔每次来医馆坐诊,必定人满为患,一白天都抽不开身。 云焕也自觉得很,来了之后就在二楼找个角落喝茶,然后撑着头看孟怀柔在底下看诊。 罗桑觉得很无趣,可看自家王上的表情,似乎并不见一点不耐,不禁反思到底这般看着能看出个什么道理来。 孟怀柔可没功夫理会那个闲得发慌的王上,兀自耐心地询问着眼前的病患。 “张开舌头让我看一下。”孟怀柔提着笔,示意对面的妇人张口。 妇人面色蜡黄,看起来很不舒服,一张嘴便哇地一口吐了一堆秽物,难闻的气味顿时弥漫起来,令周围的人都不觉掩住了口鼻。 就是楼上的云焕见了,也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可孟怀柔却不见半点嫌弃,只是看了看妇人呕吐出来的东西,又看了看她的舌苔,提笔写下药方。 “给人看病当真这么有趣?”云焕兀自迷惑,继而又看见孟怀柔给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切脉,没说几句那汉子就脱了衣裳,露出来黝黑的背。 云焕不禁眉心紧蹙,扶在围栏上的手紧了紧,有种现在就冲下去把那汉子的衣服扯上去的冲动。 不过孟怀柔只是拿着银针给那汉子扎了几下,眨眼功夫就收了手,倒让云焕憋了一口气在胸口,郁闷得很。 直过了午后,医馆的人才少了下来。孟怀柔帮最后几位病人看完诊,这才有功夫歇息吃饭。 原本孟怀柔想去二楼的小隔间小憩一阵,一上楼梯才看见罗桑站在边上,见她上来的时候眼神朝里瞅了瞅,略带了一丝为难。 孟怀柔走上去,才看见云焕占了自己平日休憩的竹榻,睡得好不舒服。 “这人倒会享受。”孟怀柔皱了皱鼻子,虽然有点不满自己的地方被人占去,倒也没有上去就把人薅起来,而是去找别的地方了。 罗桑也为此松了一口气,有些感激地朝孟怀柔谢了好几下。 非是他小题大做,而是王上少有睡眠安稳的时候,这难得的时候他还真不好给破坏了。 云焕这一觉睡得结实,醒来的时候太阳都快落山了。 他起身走向围栏,尚有些迷蒙的眼眸朝底下懒洋洋地看了一眼,问一旁的罗桑:“她一直在看诊?” 罗桑默默地瞅了一下他睡眼惺忪的样子,伸手比划:“孟姑娘吃了午饭,上来过。” 云焕见罗桑指向他睡过的床榻,绣着兰花的软枕横七竖八,本是整洁的薄单也皱巴巴起来,明白是自己占了人家的地方,心里稍微有那么一丝歉意,可随着哈欠一打也就烟消云散了。 这人一睡好,精神就好,心情自然也一样。 云焕四处走动了一阵,不知不觉就混进了看诊的队伍里,等看到孟怀柔在桌面上敲手指,才恍然回过神来。 孟怀柔抬头看见他,也愣了一下,转瞬就将表情调整过来,没有表现得大惊小怪而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孟怀柔还记得云焕之前的伤势,所以没有多问什么,将手指搭了上去。 “气血流畅,精神饱满。”孟怀柔变动着指尖,看向明显还睡眼惺忪的云焕,略带揶揄地弯起了眼睛,“这位公子睡得挺好。” 云焕闻言,眉梢微动,闪闪的目光中并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是挺不错,不知孟大夫可有什么法子,让我睡得如今日这般好?” “少思少忧,心无杂事,自然就能睡得好了。”孟怀柔语调轻快,却不像开玩笑,还认真地写了一张方子递了过去,“我给你开了些安神的草药,也不用煎煮,只填在你平日所用的香囊里就好。” 云焕没有接,道:“那就有劳孟大夫了,别人我信不过。” “那会儿也没见你怎么信得过我……”孟怀柔暗自腹诽了一句,还是将药方收了回来,想着不过是配几味药填到香囊里,不费多少功夫,她回家之前弄好便罢。 今日看诊的时间晚,医馆打烊以后天已经黑沉沉的了,又因为下雨阴天,更是不见半点星子。 孟怀柔遂打消了回汐月城的念头,打算在医馆的后厢房住一晚,等明早雨停了再走。 收拾了诊桌上的零碎物件,孟怀柔这才注意到云焕还在,不禁咦了一声:“你还没回去?” 云焕一抬眉,一副“怎么我应该回去”的表情。 孟怀柔拍拍额头,想起来要给他配药的事情,又折回药柜前,麻利地用小铜称抓起药来。 医馆里已经基本没什么人了,罗桑安静地守在一侧,兀自看外面的雨。药柜前就只有孟怀柔和云焕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半倚着,气氛随意却没有半句交流。 直到孟怀柔将药草全部配好,用纸包装了递给云焕,他颠着那四四方方的药包,只觉得奇怪:“不是要放在香囊里么?” “对啊,你拿回去自己装一装就好了。” 云焕蹙眉,“我一大老爷们去哪里找香囊?” 孟怀柔忍不住想翻眼,“以你的身份,身边伺候的人不会连个香囊都不会缝吧?” “那你直接装好给我不就行了。”云焕觉得麻烦,看见她腰间系的淡紫色香囊,伸手就去拿,“我看这个就正好。” 孟怀柔还来不及反应,腰间的香囊就被他抽走了。 云焕将里面防虫驱蚊的药草全倒了出来,撕开自己药包的口子就往里抓了两把,大手大脚的落了一桌的碎渣子。 孟怀柔看得直皱眉,忍不住开口:“还是我来吧。” 一个香囊孟怀柔也没放在心上,只是看云焕这架势,实在浪费药材。 云焕挪开手,看着孟怀柔将药材装好,束口一束整整齐齐的,圆鼓鼓的一个躺在她纤细的手心,怎么看怎么养眼。 云焕的视线凝在上面,一时都忘了去拿。 “喏,你若是不惯戴,也可以把它挂在床帐里,这药味时日越久越浓,有助睡眠。”孟怀柔见他发呆,将香囊垂下来在他眼前晃了晃。 云焕将香囊抓了过来,看到孟怀柔旋即放开的手,心底没来由有丝怅然若失。 孟怀柔听见雨声又急了起来,便道:“外面还下着雨,你们也早些回去吧。” 云焕看了眼雨蒙蒙的天,顺手将香囊揣进了袖子里,叫了声罗桑。 “哎等一下!”孟怀柔见主仆二人就那么往外走,急忙又拦了一下,“我给你们找把伞吧,这雨下得不小,你们外伤未痊愈,这么淋一场可不好。” 孟怀柔说罢,攀上药柜前的梯子,去取顶端的雨伞。 因为顺手便利,孟怀柔拿到伞就往云焕那边递去,也没从梯子上下来,梯子上端一翘就压着她往下倒去。 云焕迅速往里跨了一步,伸手连人带梯子往起扶了一下,好巧不巧一只手就扶在了孟怀柔的屁股上。 孟怀柔感觉到屁股上温热的掌心,脚底就跟踩了刺一样,又是跺脚又是挥手的,脸色臊红。 云焕见她没有危险,很快往后退了一步,举着双手很是无辜,“无心之举。” 他要不说孟怀柔还能当成是无心之举,这一说反而愈添尴尬。孟怀柔僵在梯子上,不知道要露出个什么表情。 “走了。”比起两人不甚愉快的初见,云焕如今倒是好说话,见状自发先离了场,化解了这场尴尬。 心里堵 夜色沉浸在濛濛细雨中,将所有的喧嚣都沉静下来,万籁俱寂。 不知道是不是孟怀柔配的香料起了作用,云焕这一夜睡得极好。 可孟怀柔就相反了,也许是习惯了汐月城的毡帐,在这石砖垒砌的精致房屋里反倒有些不适应了。直到后半夜凝眉睡去,梦里也不甚安稳,竟又是被狼追了一夜。 孟怀柔觉得自己一定是在草原上见的狼多了,才夜有所梦。 按照日子,孟怀柔今日该在汐月城那边看诊,所以清早起来雨还没停就赶回去了。 午间,云焕照例“闲来无事出来走走”,到了医馆坐了半天没看见孟怀柔,觉得喝的茶都没昨日有味道了。 罗桑起先不知道,后来见他频频往诊桌那里看,这才犹豫着告诉他:“孟姑娘每隔一日才来坐诊,今天应该回汐月城了。” 云焕听罢,什么也没说,放下茶杯就起身了。 罗桑这下更确定他是来找孟怀柔的了,脸上不觉显出一丝兴奋来,跟上去不住地手舞足蹈:“孟姑娘明天一早就会来了!” 云焕没搭理他,心里却想着先回去处理一下需要处理的事情,免得明天又麻烦一堆脱不开身。 只是不如罗桑所料,翌日孟怀柔并没有来坐诊。 罗桑见这大晴天自家王上的脸却跟要下雨一样,趁着回宫之后自己又跑去了汐月城。 孟怀柔也并非是懒怠或是故意避开云焕,只不过岚倬阿妈家的孩子贪玩淋了雨,正在发烧,孟怀柔见阿妈担忧心切,就干脆留在家里,想等孩子退烧之后再出去。 孟怀柔见罗桑忽然赶来,显得很诧异:“罗桑?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孟怀柔觉得能发动罗桑跑腿的,无非就是他家的王上,别是又旧伤复发了? 孟怀柔兀自想着,却没着急问,倒了一杯奶茶递过去,等他喘匀气。 罗桑一口灌下去,就急匆匆提起笔来问孟怀柔:“今天怎么没去医馆?” “岚倬阿妈家的孩子发烧,我在家看着些也好放心。”孟怀柔照着纸上的问题答完,抬起头来,“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罗桑摇了摇头,转而却又开始点头,孟怀柔看得不明所以。 罗桑又写:“王上去了医馆,你不在,不开心。” 孟怀柔好容易才把这句话的意思意会出来,更觉得莫名其妙,想了又想,觉得云焕可能觉得自己是霸着医馆不干正事所以才有意见? 这么想着,孟怀柔便解释道:“等这边安顿好了,我去王城那边多呆几天,一定不会让医馆亏本的。” 罗桑听她想岔了,急得摆手,写道:“王上不开心,是因为没看到姑娘。” 孟怀柔端着这张纸,横看竖看都不明白了,只好转过头问:“罗桑你到底想说什么?” 罗桑虽然自己年纪不大,却深深为孟怀柔的不开窍愁破了头,不禁想敲敲她的脑壳,给一次性敲个醒。 罗桑又翻开一张纸,正要往上面写字,毡帐外面就响起了图蒙的声音。 许久未见熟悉的老朋友,孟怀柔心底由不得高兴了一下,转身就掀开了帐子,“图蒙你来了!” 图蒙看到孟怀柔,脸上漾着笑,率先就把手里提的包裹端了起来,“给你带的点心!” “每次都让你这么破费,我都不好意思吃了。” “你的药丸子可比这个值钱多了,要不好意思那也该是我才对。” 两人说罢话,图蒙这才注意到旁边的罗桑,顿了一下问道:“这位是——” “哦,这是我认识的新朋友,常帮我送些药材什么的。” 图蒙听了,也没有再问,只是由不得多看了一眼罗桑。 同样的,罗桑看图蒙的眼神也带着几分警惕,尤其在他靠近孟怀柔的时候,急不可耐就想把两人分开。 孟怀柔看他像一个陀螺一样乱转,将他拉到一旁问道:“罗桑,你来找我到底为什么事?” 罗桑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说了,却是坐着不走,奶茶喝到肚子都撑了愣是连茅厕都没去。 孟怀柔去隔壁的毡帐里给图蒙拿新制好的药,罗桑也急匆匆跟了进去,虽然听到两人说的都是些药材的事情,心里头还是一阵阵不放心。 直到听到图蒙说:“柔柔,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河照王性情不定,你在他手底下做事,怕是终有麻烦,还是迟早抽身为好。” 图蒙说话的时候背对着罗桑,因此也没看到他一下就炸毛的样子。 孟怀柔相信自己的直觉,却也不好推翻图蒙全部的担忧,只是罗桑还在这里,她怎好顺着他的话往下接,只好道:“我自有分寸,你就放心吧。” 图蒙还欲开口,后面的罗桑忽然上前,愣是将他往旁边挤了一大截。 罗桑将孟怀柔拉到了毡帐外面,直把图蒙甩得看不见了才停下,因为着急喉咙里不断发出嗯嗯的声音,手和脚同时动着,似乎急欲替云焕洗清“污名”。 孟怀柔虽然看不懂他的动作,却也知道他维护云焕的心情,便安抚道:“我不是小孩子,有分辨能力。我这个朋友也是担心我,所以才会如此说,他没有见过你的王上,自然会有所误解,你不要同他计较。” 孟怀柔心想如果让那个小心眼的男人知道有人背后说他坏话,没准还要来算账,所以连哄带央求让罗桑将此事忘记。 罗桑倒不至为此事去告状,只是想到孟怀柔身边时常有这个人,那他们家王上的形象在她心里迟早要崩塌,这可不行! 罗桑不知道的是,云焕在孟怀柔心中的形象从来就没树立过,更别提会崩塌了。 图蒙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孟怀柔也从不好奇询问,只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自幼跟随云焕的罗桑就没她这么心大了,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罗桑也不承认是因为图蒙的出现让他们家王上的地位有所威胁,在图蒙离开之际,也辞别了孟怀柔,悄悄跟了图蒙半路,直到快接近乌汀王城时被他身边的人发现异动,提早退了回来。 如今草原上河照和乌汀掌握的资源最多,虽然还没有明刀明枪,却也并不和谐,迟早也会有兵戎相见的一天。 罗桑看着图蒙消失的方向,略微青涩的脸庞上多了几分凝重,过了片刻后策马调头,直奔回了王城。 云焕听到罗桑这个消息的时候,出于对对手的防范,忍不住拧起了眉,问道:“她知道?” 罗桑想了想孟怀柔的态度,摸着后脑勺摇了摇,“我觉得孟姑娘也是不知道的。” 云焕皱着的眉头并没有松开,思忖片刻后道:“去仔细查一查,那个图蒙跟乌汀的关系,不要让她知道。” 云焕刻意交代了最后一句,因为心底里有个直觉,要是孟怀柔知道他调查她的朋友,一定会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无礼霸道。 云焕捏了捏眉心,发出一声无奈的轻叹,“真是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 孟怀柔还不知道自己在云焕心里已经到了“单蠢”的地步,翌日来医馆,见看诊的人还没来,这位王上就先坐在了厅里,诧异之下头一句问话便是:“你哪儿不舒服?” 大抵知道自己在她心里是个什么地位,云焕听到这句话的第一感想就是她对自己有意见。 压下心底下意识就要腾起的不悦,云焕从善如流:“心里堵。” 孟怀柔也没往别的地方想,闻言放下包袱,坐在他对面把上了他的手腕。 纤细的皓腕从云焕的手掌上方经过,清凉的指尖就点在他跳动的脉搏之上。云焕忍不住蜷了蜷手指,虚拢了下那一瞬而过的冷香。 孟怀柔微微垂着眼睫,把着脉认真询问:“除了心口堵还有没有别的不舒服?” 云焕放任自己的身体歪在椅子上,盯着孟怀柔小扇子一样的睫毛,睁着眼睛说瞎话:“身上没劲儿,胃口也不好。” 孟怀柔沉吟一阵,抬起眼问道:“你的伤口愈合得怎么样了?” “时不时还得疼一阵。”云焕说着,煞有介事地捂住了心口。 医者跟病人之间并没有太多的忌讳,孟怀柔闻言伸了伸手,“我看看你的伤。” 云焕听完,麻利地就剥开了自己的外衣,那架势怎么都透着点迫不及待。 孟怀柔闪了下神的功夫,眼前就亮出来一具光裸结实的胸膛,微微起伏的胸肌透着陌生而逼人的男性气息。 一股难言的羞窘冲击到孟怀柔的心口,她忍不住脸皮发热,以往很自然的一件事现在倒变得难以下手起来。 反观云焕,一脸坦然,见孟怀柔半天没动作,遂投了个疑惑的眼神出去。 孟怀柔咬了咬唇,压抑着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微微走近,用指尖按压了几下云焕的心口,又问了几句,有些逃也似的坐了回去。 “你的伤口比较深,恢复需要时间,平时记得不要有太剧烈的动作就好。” 孟怀柔说完,见云焕还端坐在那里,遂道:“……你快把衣服穿上吧。” 云焕这才回神,忍不住揉了下跳得失了控的心口,起身拿起外衣。 罗桑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云焕系腰带,又看孟怀柔双手抚脸,眼睛一弯笑得脸上几乎只剩下了一排白牙。 云焕看他挤眉弄眼又对手指的样子,怕他把孟怀柔惊动了,踹了他一脚将人赶到了一旁。 身份 云焕来医馆看诊的次数愈来愈频繁了起来。 云焕身边的人自然不敢有意见,可孟怀柔看着有事没事就来凑热闹的人,着实有些纳闷。 医馆里面每天往来的都是平头老百姓,云焕这般气质特殊的往里头一扎,一次两次还好说,三次四次无疑就有些惹眼了。 有常来取药的老大爷眯缝着精神的小眼睛,趁着排队的时候跟云焕语重心长地交流了起来:“小伙子看着挺年轻,怎么也常往医馆跑?得好好保重身子啊。” 这要搁在平常,云焕对陌生人都是爱答不理的,只是今儿是在孟怀柔面前,他那张由来已久的冷面孔一下都不知道怎么摆出来了。 老大爷见他不说话,只是盯着前面的孟怀柔瞧,了然于心地笑了笑,举着烟管指了指周围,“我就说小伙子看着精神饱满的,不像我们年纪大了成天跟药罐子打交道。瞧见没,这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多了。” 云焕顺着老大爷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齐刷刷一排眉清目秀的小伙子,个个正当年纪,从那灼灼的眼神就能看出来对方精气神多么旺盛。 云焕一瞬间觉得这心里更堵了,原本没病这下都憋出病来了。 不过云焕这凑热闹的方式也逐渐不见效了,孟怀柔一看到他就收回了手,“又哪儿堵了?” 云焕:“……” 孟怀柔都搞不懂这人成天来干什么,整理了一下桌面就要叫下一个。 云焕掀了下眉毛,赖着不挪地方,还把自己的膀子递了过去,“孟大夫不是向来一视同仁么,怎么我来看病不受待见?” 孟怀柔暗暗翻了个白眼,不怎么温柔地掐上他的脉搏,意思意思地搁了一阵,然后下了定论:“有病。” 云焕听出来她是骂自己,全不当回事,顺着往下接:“什么病?” 孟怀柔粉唇微张:“欠怼。” 云焕愣了一下,看着孟怀柔暗暗呲小白牙的模样,蓦然笑出声,罢了颇为正经道:“你还别说,来这一会我还真觉得好多了。” 孟怀柔现在觉得他是真有病,还是病入膏肓的那种,甩开他的胳膊有些无奈道:“你别闹了,还有很多人要看诊呢,快让开。” 云焕被她状似撒娇的柔软嗓音安抚得身心舒畅,没有再给她添乱,自觉地坐到了一旁。 身旁杵着这么一座大神,孟怀柔就是想忽略都难,好不容易才集中精神,正提笔写药方子,听到耳朵旁边低沉沉的男声问:“巴豆也可以入药?” “只要方法合理,万物皆可入药。”孟怀柔循着声音下意识抬头,一下撞进了云焕深邃的眼神里,不觉心房一颤,急忙阖下了眼睫。 孟怀柔看见云焕撑在桌旁的手臂,上身倾过来些许,与她离得极近,遂趁着写好药方之际站了起来,走到了药柜前。 云焕几乎一整天都在医馆这里,这让孟怀柔都开始忍不住纳闷:“你身为河照的王上,难道就这么闲么?” 在孟怀柔的印象里,一国之君都是日理万机,就是史上也有不少皇帝是过劳死的。反观这位草原王,三天里有一天半都是在外闲晃,她忽然有些明白他上次遇险是怎么回事了。 身为王上,成天不在王城里呆着老往外跑,可不得被心怀不轨的人盯上。 云焕轻哼道:“若事事都需要我亲力亲为,我养那么多人吃干饭不成。” 孟怀柔虽然觉得这话有一定的道理,可是就见不惯他那副霸道自满的样子,摇了摇头不再理会。 因为上次岚倬阿妈家的孩子发烧,孟怀柔真就在王城这边多待了两天,也让云焕有一种她常在的错觉,所以见她背着包袱要离开的时候,下意识拧起了眉,“你去哪儿?” 孟怀柔觉得他问得奇怪,“我回汐月城啊,我都待了三天了,没给你的医馆亏本,你就放心吧!” 显然云焕根本没这个意思,眼见她就要往外蹦,念头一起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给往回拽了一截。 “你干嘛呀!”孟怀柔被吓了一跳,挣开手缩着肩膀挨在一根柱子后面,离了他老远。 云焕蜷了蜷手指,脑子里转得飞快,淡然道:“罗桑有话跟你说。” 被点名的罗桑抬起茫然的脸,在云焕眼神示意下恍然地睁大眼,连忙站了出来。 “罗桑?”孟怀柔狐疑地看了眼云焕,还是耐心地询问起来。 罗桑旋即回屋写了一大片给孟怀柔,脸上的表情特别认真正经,弄得孟怀柔都开始担心起来。 “很严重么……”孟怀柔一目十行地看过去,从一开始有些许惊讶,到最后竟也释然了。 罗桑看着她的表情变化,不是很懂,挠着头去看云焕。 云焕见她风轻云淡的样子,心里又开始有些发堵,却也没问什么,直接道:“乌汀如今正是内乱,你要不想惹上麻烦,就离他们那个王子远一点。” 虽然云焕意在提醒,可孟怀柔听着他不甚平和的语气,没来由有点排斥。且图蒙乌汀王子的身份对她来说也没什么要紧,她又不图什么。 “我自己明白。”好赖人家告诉了自己,孟怀柔也不想把脸色摆出来。 云焕又道:“明白就早些跟那个人断了联系。” 云焕这么一说,孟怀柔憋的一口闷气险些发作出来,最终还是不想跟这个怪脾气计较,不怎么高兴地走了。 云焕看见孟怀柔不高兴,他也莫名其妙跟着不高兴了,却死活闹不明白为什么。 罗桑只觉得,他们王上的性情越发阴晴不定了。 孟怀柔回到汐月城,图蒙正在岚倬阿妈家里,似乎已经来了许久。 两人如常说了几句话,图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几次看着孟怀柔欲言又止。 孟怀柔以为他还是担心自己在河照做事,正欲开口,听到图蒙低声道:“柔柔,我想请你帮个忙。” 孟怀柔自来草原,受了图蒙许多照顾,一直都记在心里,如今听他有所求,自然想也不想就应允:“只要是我能帮得上的,你尽管说。” 图蒙看了下孟怀柔,又犹豫了许久,才缓缓道明了自己的来意,还有自己隐瞒已久的身份。 孟怀柔前脚才刚知道,哪料想他后脚就自己承认了,所以并没有太多的诧异,只是觉得挺巧的。 “你贵为王子,凡事是得警醒些,这也是人之常情,你不必对我感到抱歉。” 图蒙听罢松了口气,眉间隐隐有丝愁绪,“如今我父王病重,几个兄长争权夺利,内乱不止,我一切行动都得小心谨慎,此番也是实在没了办法。” “怪道你之前让我配药,原来是给你父王所用。是药三分毒,若不能亲身诊脉,终究不好下定论,于病人也无益。” “这半年多时间我也找过不少大夫,都束手无策,所以我才……唉!”图蒙重重叹了口气,到底还是不好让孟怀柔与他们乌汀有所牵扯。 孟怀柔不想永远都欠着图蒙的人情,因此道:“这没什么,你若早些说我也会答应的。我左右都是给人看病,你看怎么安排。” 图蒙想了想,道:“今晚我还要回乌汀,柔柔你……若不介意,扮成男装在我的队伍里,我时常带着这帮手下四处跑,王兄他们已经司空见惯,不会起疑。” 孟怀柔点点头,一切听从图蒙的安排,没有过问一句话。 礼物 因为图蒙一开始的叮嘱,孟怀柔心里一直留着一杆秤,衡量着跟河照乌汀的距离。只是没想到,到头来这两个势均力敌的王庭她倒是走了个遍。 因为王庭党派之争的波及,乌汀王城内的夜晚显得异常肃静,夜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都令人禁不住一凛。 孟怀柔原本淡定的心态,也在这一路的谨慎小心中提了起来,等到进了住所之后,手心里已经是一片冷汗。 “大王子和二王子回来不久,在……园子那边。” 图蒙听着手下有些迟疑的语气,眉头皱了皱,有一丝几不可见的厌恶,却什么也没说,带着孟怀柔从一条密道里进去了。 密道的尽头直通乌汀王的寝室,此刻寝室中只有一个妇人守着,正在灯下默默垂泪。 妇人听到靠床一侧的墙后传来动静,忙擦了擦眼泪,有些紧张地左顾右盼了一下,随后起身贴着墙面轻轻回应了几下。 墙壁从一侧旋开,图蒙带着孟怀柔从密道里出来,开口便对着妇人唤了一声母妃。 孟怀柔意识到这妇人是图蒙的母亲,又不懂这里的礼节,只能站在一侧礼貌地笑了笑。 王妃对孟怀柔倒是熟稔得很,拉着她的手脸色温柔,“原来这就是孟姑娘,果然是个标致的姑娘,怪道图蒙常说起你。” 孟怀柔听到王妃的话中之意,由不得有些尴尬,越发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明着说开暗地里还惦记人家,图蒙也不好意思起来,轻咳了一声问道:“母妃,我父王如何了?” 说到此处,王妃的脸上顿现忧郁:“从上次昏迷之后就一直没醒,怕是……” “母妃先不必忧心,会有办法的。”图蒙心里其实也没底,只能如此安慰着自己,一面将希冀的目光投向孟怀柔。 孟怀柔也没有耽搁,走到床榻前为乌汀王诊治起来。 “太医所说,王上是何症?”孟怀柔诊着脉,抬眼问了一句。 图蒙道:“太医说父王是积劳成疾,沉疴难愈。” 孟怀柔没有说话,眉心渐渐紧蹙起来,罢了又用银针探了几个穴位。 图蒙见她神色有异,等不及问道:“柔柔,可是有异常?” 孟怀柔将银针拔出来,针尖的部位已经开始发黑了,“不是病,是中毒。” 图蒙的脸色一下变得铁青,捏着拳头极力忍耐着情绪,眼底是化不开的愤恨。 王妃抓着乌汀王的手,默默垂泪,却毫无办法。 如今王庭内乱,几个兄弟争权夺利,谁都想当乌汀王,他们父王有今日,不难猜测是出自哪里的手笔。 只是王妃也没料到,血脉相系的骨肉亲人居然动了这样的念头。 图蒙也一直怀疑自己父王的病症,所以一直叫人暗中留意着,哪里料想到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 “父王中的是何毒?可有解法?” 孟怀柔看了看乌汀王人中部位挑出来的血迹,道:“若说毒,也不全然是。王上应该是有旧疾,常年所服的药物与今次突发之症配用的药物相冲,如果继续用下去,毒性就会侵入心脉,药石难医。” 图蒙闻言,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王庭之中的太医,都是个中好手,岂会不明白医毒不分家的道理,可就是这么长时间都无人诊断出父王的病情,说到底还是受人指使罢了。 图蒙就是隐约觉得不对,才冒着可能把孟怀柔牵扯进来的危险,求到了她面前。如今事实如此,他心里却没有半点真相大白的松快,反而堵得更厉害了。 孟怀柔见他神色,也由不得暗暗叹息。 这骨肉相残的事情,果然在哪个王家都不可避免,也不知道云焕坐上如今万人之上的位置,又是如何角逐而出的。 意识到自己的思绪游移到了云焕身上,孟怀柔连忙甩甩头,将这一切抛到了脑后。 乌汀王所中之毒,只需停药即可。可他既然中毒,就证明这王庭中的太医已不可信,要在其他人耳目之下将药停掉,着实还有些难度。 不过这些事情图蒙自然不会再让孟怀柔烦扰,随后就欲送她离开。 孟怀柔将随身带的一些药丸都给了图蒙,叮嘱道:“这些都是我新配的,可以预防一些平常毒药,你身在是非之地,要多加小心。” 图蒙紧紧攥住手里的小瓶子,忍不住抬起手放在孟怀柔的头上揉了揉,“我会记得的。” 孟怀柔戴的帽子本来就大了一圈,图蒙收手的时候一个没注意带了下来,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全部披散了下来。 图蒙正欲伸手给她填回去,望风的手下匆匆跑来,“王子!二王子过来了!” 图蒙一愣,看着面前孟怀柔莹白玉润的脸,当即想的就是如何将她藏起来。 只是脚步声已然接近,花坛处人影闪动。图蒙情急之下抓了两把泥往孟怀柔脸上抹了一把,将她推给自己两个手下,“柔柔,只能先委屈你一下了!” 孟怀柔有些发懵,但知道图蒙不会害她,是以乖觉地没有出声。 等得二王子带着人从花坛边走近,图蒙一改平日温文尔雅的态度,冲着手下低喝:“把人带到我房间去!” 意会出图蒙扮演的什么角色,孟怀柔假意挣扎了两下,愤愤地叫嚷:“放开我!你们这是强抢民女!放开我!” 两个手下从善如流,紧钳着孟怀柔的手臂,将她往房间里带去。 二王子搂着自己怀里的美人,醺醺的醉意还未消散,歪着头想看看让自己弟弟用强的美人长什么模样,却只看到一头散乱的黑发,不由兴致缺缺地咂嘴。 “三弟这是哪里带回来的美人?今儿大哥生辰,带出来兄弟们都掌掌眼!” 图蒙佯装不悦道:“刚摘来的花儿还带着刺,怕唐突了兄长们,等我调教调教再带出来不迟。” 二王子拍着图蒙的肩膀,心领神会地笑了笑,转而拉着他去喝酒了。 孟怀柔在房中待了片刻,才有图蒙的人来告诉她:“王子说暂且不便带姑娘出去,让姑娘在这里稍候时日,我等会保证姑娘的安全。” 孟怀柔惴惴的内心稍加安定,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如此过了一日,孟怀柔再见图蒙时就是他满身的酒气,脸上虽然挂着两团酒醉的酡红,人倒是还十分清醒。 “对不起啊柔柔,到头来还是麻烦了你不少……”图蒙一边道着歉,一边飞快地从带来的包袱里拉出来一身衣裳。 孟怀柔看见他这副样子,没忍住笑了一声,“想不到,你也有这样的一面。” 图蒙被她说得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道:“我们这家里一言难尽,有时候不得不装得浑一点。” 孟怀柔深知他现在的处境,笑了笑并没有在意。 因为乌汀王早年的风流,王庭之中子嗣充盈,良莠不齐,也就造就了如今混乱的风评。 哪天王庭之中要传出来哪个王子的混事,从宫廷到民间,都是见怪不怪的。 图蒙原想装作不喜孟怀柔这个美人,借故打发出去,却不想一挪开眼的工夫就被他大哥给截了胡。 王城之中的王子众多,孟怀柔并不是一一见过,可这个大王子第一眼给她的感觉就十分不妙,对方身上的阴鸷气息叫人浑身发毛。 “既是三弟不要的,本王子正好拿来送个人情,也省的再费功夫去寻别的。”大王子捏起孟怀柔的下巴看了看,似是十分满意。 两个手下急得满头大汗,眼睁睁看着孟怀柔要被带走,差点不顾身份跟大王子顶起来。 孟怀柔趁着假意摔倒之际,按住了一个人的手臂,让他不要轻举妄动,飞快地低声告诉对方:“让你们王子不必担忧,我自有办法脱身。” 先前有图蒙的安排,孟怀柔不好擅自行动,如今她要脱离险境,就全得自己拿主意。再怎么说都是万象森罗的关门弟子,怎么也不会毫无办法。 她的心态好,并不代表其他人也是如此心大。 两个手下见她被带走,相视一眼忙跑去通知图蒙了。 孟怀柔耐着性子按兵不动,任由侍女们将她揉圆搓扁地折腾了一顿。身上的物件自然没逃过被搜寻的命运,她好不容易才将袖口的银针偷偷藏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那大王子似乎是真的着急找人来充数,等孟怀柔收拾好之后,就将她往箱子里一装,准备抬上马车。 为了避免孟怀柔中途坏事,这伙人不知将什么药混在了茶里,愣是给她灌了下去。 孟怀柔身边带的药物都留给了图蒙,只能暗中扎了几个极痛的穴位保持清醒。 马车颠簸了许久,孟怀柔直觉自己撑不了太多时间,细听着外面的动静,等得人声渐小之际,拍了拍箱子。 外面响起几声叫骂,似乎在与人争论解释,随后才将箱子盖打开。 孟怀柔将银针捏在指尖,在微光乍现的瞬间腾身而起,银针嗖地一下甩了出去,却听叮地一声,被利器挡住了。 孟怀柔暗叫不好,定神之后才看清眼前的人。 罗桑站在车前,举着短刀同她两脸发懵。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亦让送孟怀柔来的人大为光火,为首的汉子骂了两声,就要将孟怀柔揪下来抽鞭子。 罗桑抬手制止,他身边的人会意,上前同对方说道:“回去告诉你们王子,这礼我们收下了。” 那汉子听罢,立马如蒙大赦,走得可谓欢天喜地。 孟怀柔看见熟人,浑身的警戒霎时松懈下来,腿软得没力气迈出去,沿着箱子壁缓缓坐了下来。 本性难移 “所以,你不但没我听我的劝,还跟他去了王庭,以至于现在——”云焕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弹,只懒懒地撩了下眼皮,目光斜斜地落在旁边快缩成一团的孟怀柔身上。 孟怀柔岂会听不出他话中的阴阳怪气,虽然也知道自己的做法确实欠妥,可那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也不怨谁。 体内的药效这会发散上来,孟怀柔也顾不上理会云焕,闭了闭眼又在自己穴位上扎了一针。 云焕见她手背跟手臂上几处青黑的针眼,蓦地起身走了过去,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孟怀柔被他扯得头晕目眩站都站不稳,却不想倚靠他,用力往旁边挣了一下。 云焕没松手,将她往自己身前猛地拉了一下,继而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孟怀柔原本放下的戒心,因为云焕不甚温柔的动作再度被激了起来,连鞋子都踢掉了一只。 云焕压根没理会她这点小扑腾,目光掠过她粉嫩的脚尖,眸光闪了闪,从旁边进了内室,然后站定在中间水雾缭绕的大水池前,两手一松,怀里的人扑通一声掉了下去。 犹带温热的水流顷刻淹没头顶,孟怀柔下意识扑棱了几下,从水面冒出头来。 云焕蹲在水池边上,看她扒着边缘往上游,伸手将她摁了回去。 “云焕!”孟怀柔扑棱了好几下,一把抹开脸上被水浸湿紧贴的头发,瞪着眼前的罪魁祸首,气得脸颊都鼓了起来。 云焕听到这声响亮的叫唤,眉梢微动,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水池里的人,灼灼的目光从那紧裹的胸前溜了进去,肆无忌惮地窥视着白腻的浅沟。 “你是不是有病!”孟怀柔不会骂人,憋了半晌才找出来这么一句,忍不住又朝云焕撩了几把水。 云焕也没在意衣服上沾的水渍,见她又要往上爬,光明正大地打量着她毫无所觉而凸显的曲线,手一伸却是又将人推回了水池里。 孟怀柔惊叫一声,这下真是气得话都不会说了。 云焕这才闲闲地解释:“水池里有药,可以解百毒。” 孟怀柔这才闻到水池里漫延的清淡气味,伸手一捞,水里确实有不少药包。 孟怀柔的脾气顿时发不起来了,可又憋屈得很,愤愤地拍了下水面,抿着嘴不言语,只有上下起伏的胸脯显示着她此刻还不甚平静的心情。 孟怀柔半天没听到云焕的动静,偏头一看他盯着自己不挪眼,才后知后觉地低了下头。 那些人给她换的衣裳本就轻薄,此刻经水一泡,全都黏在了身上,肌肤的粉嫩尽数透了出来。 “呀!”孟怀柔一惊,连忙捂着胸前潜回了水里,看着云焕在那儿摸下巴,窘得不知如何是好,捞起手边的东西全丢了过去。 云焕闪躲开来,就那么一撑手臂坐了下来,正对着孟怀柔。 孟怀柔咬着唇瞪他,“你、你快出去!” “你又不是没穿,还怕我看不成。”云焕说得轻松,眼神却是胶在孟怀柔身上,一刻都没离过。 孟怀柔不禁气结,暗道这人果真是个登徒子,本性难移! 孟怀柔直觉自己再跟这男人说下去会气死,干脆转过了身,旋即听到云焕略带遗憾地叹了声。 孟怀柔翻了个白眼,又往角落里缩了缩。 云焕见水面上只剩下了她一个后脑勺,没趣地将手搭在了膝上,出言提醒:“乌汀的那几个王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你今日被送来,也该知道教训了,离他们远一点。” 图蒙此前有助于孟怀柔,如今又有求于她,这个忙说什么都不可能不帮,所以对云焕的话隐隐还是有着排斥。 “乌汀的大王子怎么会给你送……礼?”孟怀柔想起来其中重点,疑惑问道。 云焕也没刻意瞒着,摊手道:“如你所见,又是金银又是美人的,自然是为了讨好我。” “河照跟乌汀不是不合么?乌汀的王子会来讨好你?” “如今乌汀王病重,他的儿子都想当王,可仅凭王庭之内的资源跟势力,很难分出胜负,为了王位自然会不择手段,哪怕是跟敌对王庭合作。” “那岂不是对图蒙很不利……” “嗯?” 云焕一个低音发出去,孟怀柔险些咬了舌头,连忙闭上了嘴。 知道她还念叨着那个乌汀王子,云焕不禁哼了一声,语气冷了下来,“你最好不要再跟乌汀有所牵扯,我能救你一次,可救不了你第二次。” 孟怀柔很想说自己不用他救,可现在自己明摆着还是承了人家的情,再说这话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那这礼你都收了,你真要跟大王子联手,助他当上乌汀王么?”孟怀柔终究觉得把自己说成礼物别扭得很,声音含糊不清。 云焕直截了当道:“我又还没享用,怎么知道这礼合不合胃口,怎可轻易答应他。” “什、什么享享享用!” 云焕听她结结巴巴的声音,不难想象她的脸已经红成了什么样,故意慢条斯理地分析:“目前来看,这个礼物还算入眼,就是不知道……” 云焕故意拉长了语调,停顿在一个模糊的界限上。 孟怀柔的心被他吊得七上八下的,骂又不会骂,打又打不成,最后只能红着脸满腔愠怒:“云焕!” 罗桑站在外面,就只听到他们王上肆意的笑声了。 (今天比较短小,将就看~) ρo-18.c0m 摊牌 孟怀柔不知道,对于乌汀的内乱,云焕自始都没打算理会。 大王子同他示好也不是一次两次,此番要不是罗桑看到了孟怀柔,这“礼”能不能进门都是两说。 云焕自不可能让大王子觉得,这次的“礼”会让他动摇,是以一直没有后续。 就是大王子也没想着送两个美人就能说得动云焕,早就打好了主意,越挫越勇。 因为还记挂着图蒙那边,孟怀柔在能行动之后就急欲回汐月城。 云焕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为谁着急,心口一堵,说出来的话就不那么中听了。 “人都把你卖了,你还要巴巴地贴回去,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小白脸?” 孟怀柔见他将自己跟图蒙的关系曲解得厉害,气闷之下也没打算解释,心道那脸也没你白…… 云焕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默认了,心里头就跟被抓了一把,说不出的难受。眉一皱眼一眯,嗖嗖地放冷光。 孟怀柔见他快黑成锅底的脸色,就很纳闷这男人脾气怎么这样坏,报恩的时候是这样,图报的时候还是这样,阴晴不定喜怒不明,实在太难相处。 孟怀柔现下也没心思去理会他的情绪了,见他杵在那里生闷气,兀自跟罗桑要了匹快马。 罗桑看云焕也没旁的指示,犹豫之后只能任孟怀柔离去。 云焕见她头也不回地奔出了城门,到点没气一个倒仰。 “这个女人!” 而图蒙在得知孟怀柔被送走之后,也是差点人仰马翻,好赖还保存了一点理智,一边暗中打探消息之余,让人在汐月城等候。 看到孟怀柔真的毫发无伤回来,图蒙禁不住念了句“阿弥陀佛”。 如果孟怀柔真的在他手中出了事,他真是万死也难谢罪了。 对于自己幸运脱险的过程,孟怀柔也没有多说,因为她一想到那个臭屁男人就来气! 蛮不讲理!霸道无赖!让他气成个球算了!哼! 经此一事,孟怀柔也有些受惊,便没有去王城的医馆,打算稍微休整几日。 云焕见她没来,就开始胡思乱想,猜测她是不是跟那小白脸王子私奔了,然后又一想自己救了人没落着好不说,还给别人送了个便宜,越想就越憋闷,对着自己的臣子都没好脸色。 臣子们这几天都战战兢兢的,连罗桑都不大敢往他跟前凑了。 如今乌汀的形势不容乐观,作为与他势均力敌的敌对方,河照自然是蠢蠢欲动。不过行动与否,还是王座上那个男人说了算。 众臣虽然心有想法,可一看云焕满脸的“本王心情不好,废话少说”的模样,均咽了咽口水,脖子一缩一声不敢吱。 例行的朝会就在一种“我不想听你不敢说”的诡异气氛中结束了,待众人散去,云焕还支棱着脑袋坐在那里,眉头都快夹死苍蝇了。 罗桑尽职尽责地站在一旁,等了半天云焕都没吩咐,眼神不禁飘向窗户外面的一片云彩,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云焕蹭地起身,罗桑反应慢了一拍,就见他挽着马鞭快走没影了。 云焕一路策马狂奔,罗桑没命地追赶了半天,进了汐月城才堪堪赶上,见他终于勒了缰绳慢下来,由不得抹了把脑门上的汗珠子。 云焕虽然对孟怀柔的衣食住行门儿清,却从未亲自来过,进了城也是一脸懵,看似漫无目的地游窜,心里却计算得清楚。 细雨浸润过的阳光柔和异常,微风拂叶,绿草清新。 云焕策着马,沿着波光点点的河岸缓缓行进,看着天蓝水清,心情稍有几分平复。可是等真看到了自己此行找寻之人,就又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样,怎么都不对劲了。 孟怀柔压根不知道云焕来,正挽着裤腿和袖口,踩在清澈的河水里摸鹅卵石。一头乌黑的发像靓丽的锦缎,就那么披散在背上,别无坠饰,却叫人过目难忘。 云焕见她抬起的脸上笑容明媚,比他头顶的太阳都要耀眼,走神的同时又在心里犯嘀咕,敢情这两天都是他自己拧巴了,这丫头却快意得很。 心里一个不平衡,云焕这手脚就没受控制,等回过神来孟怀柔就在自己马背上了。 孟怀柔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消闲时间里,冷不防被人一把捞上马背,吓得花容失色惊声尖叫,等看清是哪个土匪头的时候,更是气得一巴掌呼了过去。 云焕下意识抬手,将她纤细的腕子牢牢抓住,免于那巴掌落在自己脸上。 孟怀柔挣扎了半天没力气挣开,急得用上了脚。 云焕抓着她的脚腕把人往自己怀里一拉,扣紧她的腰肢,一手捏着她的后颈低下头去,将还在怒骂的红唇堵了个严实,有力的舌头迅猛闯入牙关,恣意侵略。 孟怀柔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感觉到唇齿间令她战栗的侵入,后知后觉地想要咬紧牙关。 云焕却不给她这机会,紧紧缠着她的舌尖不放,将她檀口中每一处的甜蜜都汲取殆尽,将粉润的双唇蹂躏得红肿,透着承受不及的羸弱。 孟怀柔推着他的胸膛不断往后仰,云焕干脆朝她压过去,兀自吻得陶醉不已。 马儿轻轻踢踏了下前蹄,稳稳着驮着二人,由得自己的主人胡闹。 孟怀柔觉得自己的嘴唇都要破皮了,隐约的刺痛令她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 云焕瞧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这才良心发现地松了口,安抚性地舔了舔她的上唇,紧粘着她没有离去。 孟怀柔被他鹰一样的眼神盯着,动弹不得,眼睫一垂,瘪了瘪嘴,嘤嘤嘤的哭声从唇缝里漏了出来。 云焕想过自己挨巴掌,想过她拳打脚踢或者干脆咬他一口,唯独没想到这茬,一时还真就愣了。 孟怀柔越哭越委屈,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什么霉运,怎么惹上了这么个男人。 云焕天之骄子,从来都是别人顺着他捧着他,哪里会安慰人,见孟怀柔委屈得跟什么似的,脸一板就质问起来:“跟我就这么委屈?还不比你那个小白脸王子?” “你混蛋!”孟怀柔见他又开始无端猜测,说得还这么难听,狠狠推开他,眼眶里的泪珠子接二连三掉了下来。 云焕见状,心道坏了,可脾气一来就跟失了控一样,将侧过身要下马的孟怀柔又拽了回来。 “你不会忘记了,你是图勒摩给我送的礼,你还想逃到哪里去?” 本来是私心作祟想占有,偏偏云焕这不可一世的态度,让孟怀柔觉得他将自己贬到了尘埃里,脸上挂不住更生出抗拒之心来。 “我生在中原,不是你的子民,更不会是你的所有物!你根本无权干涉我!” 云焕听她这么说,就觉得她马上要飞了一样,让他再也抓不住,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一上来,他的脾气就压抑不住,死死将人箍在了马背上。 “你既是本王收下的礼,本王就有权对你做任何事。” 云焕这称谓一出来,身份的差距立马就有了高下,也令孟怀柔陡然一怔。 一直以来,孟怀柔都将云焕当成一个不会有过多交集的异域人,相处之下的自然和疏离,也让她忘了这男人真正的身份。 他是草原上的王,多疑,自大,狂妄,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孟怀柔潜意识告诉自己不要将上次的事情当回事,以云焕的性格也肯定不会放在眼里,可如今他亲口将这事摆了出来,孟怀柔心里一下就没底了。 云焕本来就我行我素惯了,如今对孟怀柔的这点心思也摊了出来,更不用再伪装什么。 不答应怎么办?直接抢呗。 于是孟怀柔披头散发,连鞋子都没有,就被云焕掳回了城。 协议 河照能占据如今的地位,跟云焕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臣民无不敬仰。 在众臣心目中,云焕就是他们至高无上的王,他一言一行都是正确的,所以当看到他们的王上掳回来一个姑娘时,众臣不止没有丝毫讶异,还觉得再平常不过。 他们骁勇善战的王上日理万机,找个入眼的美人消遣消遣,那都不是事儿。 所有人里,大概也只有罗桑不这么认为了。他头一次觉得王上做的决定好像不是那么正确,可他又不知道怎么劝说,挠着头在后面干着急。 云焕扛着胡乱挣扎的孟怀柔,丝毫不见费力,健步如飞地穿过王庭的回廊,走进侍女大展开的寝室门后,将人一把抛向了中间的大床上。 孟怀柔一接触到厚实的床褥就弹坐了起来,头发缠绕着遮挡了视线,没头苍蝇一样乱撞,胳膊裹着床上的幔帐险些倒栽下去。 云焕扶了她一把,垂眸站在一边,看着她像被蛛网缠住的蝴蝶一样,四肢不断的挣扎,却越把自己陷入不可逃脱的桎梏,不禁有些好笑。 男人,女人,床。 就算孟怀柔不知人事,潜意识中还是预想到了这种环境的尴尬和危险,从缠绕的幔帐中解脱出来后,一个打挺就往床下蹦。 云焕抓住她的脚踝,一把就将人扯了回来,旋即欺身而上。 孟怀柔脑子一反应,直接一个翻身趴了起来,手指紧紧抠在床褥上,缩着身子俨然像一只小乌龟。 云焕看她这架势,嗤笑一声:“你该不会觉得,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吧?” 孟怀柔埋着头不出声,满脑子乱哄哄的,也只能以此发出抗议。只是这抗议还没持续多久,她就觉得一只大手爬上了她的屁股。 孟怀柔像被蛰了一下,猛然翻过身,脸色绯红地怒瞪着狼爪还没收回去的男人。 “你——” 孟怀柔气得词穷,云焕趁机将她正面压在了身下,将她的手腕扣得死死的,俊逸的脸庞缓缓逼近,两人的唇只有一丝相隔,仿佛一动就能碰到一起。 孟怀柔由不得抿紧了唇,下巴不住往后缩,连表情都僵住了。 “张嘴。”云焕盯着她,缓声命令。 孟怀柔自然不可能听他的,闻言眼睛瞪得越发大,觉得他简直就是无理取闹,犟脾气一上来就要跟他对着干,把唇线绷得紧紧的,琼鼻翕张极速喘着气。 云焕眯了眯眼睛,没再多废话,就那么直接用嘴堵了上去。 “唔!”孟怀柔受惊不已,却连嘴都不敢张。 云焕紧贴着她的嘴巴,并没有着急进攻,而是手一抬捏住了她的鼻子。 孟怀柔呼吸不畅,一下子憋得面色通红。 云焕稍抬起头,孟怀柔下意识张唇,还没喘几口气,云焕的舌头就探了进来,带着得逞的肆意,一通翻江倒海。 意识到这个人的奸计,孟怀柔呕得要死,却一点辙都没有,同他周旋了半天舌根都发麻了,还差点憋得翻白眼。 云焕稍微错开唇让她呼吸,在她偏过头的时候,埋进了她的颈窝。 陌生的触感让孟怀柔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从头到脚都开始抗拒起来。 比起孟怀柔的慌乱,云焕还是那般慢条斯理,好似当下做的事情再正常不过。 他将孟怀柔的双手扣紧,紧压在她头顶上方,刚腾出一只手就从她衣襟里钻了进去,覆住了其中的柔软。 温热且有些粗砺的手掌包裹着细嫩敏感的软雪,让从未有过这种体验的孟怀柔吓得心中一颤,眼眶里很快蓄满了泪。 云焕见状,微微顿了一下,转而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手下的动作又重了几分,再度欺上了已经红肿的樱唇。 交错的喘息夹杂着柔声的啜泣,在偌大的寝室里渐渐升温,却被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打断。 “王上,左统领有事来报!” 门外的人声似乎很急切,禁不住敲了好几下门。 云焕不得已停下动作,闭目压了压火气,揽着孟怀柔从床上起来。 云焕欲伸手帮孟怀柔拉上肩头剥落的衣裳,孟怀柔浑身一缩,忙不迭躲了他老远。 云焕扑空的手顿了顿,被门外催促得也没顾上计较,起身拉好帐子,踱步而出。 门外的大臣见他终于出来,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在心底呼了口气,也不敢耽搁,直言道:“左统领说城中起了疫病,还请王上尽早做准备!” 古往今来,多少天灾人祸都不及这疫病的霸道,这并非是人力和武力就能解决的事情。 云焕听了也不觉神色凝重,“怎么会忽然爆发疫病?” “下面正在查,一时还没结果。” 云焕也没多问,吩咐道:“看看疫病主要在哪一块,尽快将地方隔起来,即派医馆诊治,粮仓和药仓的供应要随时跟上。” “是!” 因为情况突然,云焕也不得不抽身去解决问题,这一忙活就是一天一夜。 期间,云焕曾派罗桑来看顾过孟怀柔,大概是怕她脾气真上来了闹绝食,特意嘱咐罗桑盯着她吃饭。 孟怀柔倒从未如此想过,毕竟她要保存好体力,扭转如今的困局。 那日云焕跟大臣的对话,孟怀柔也隐约听到一些,不过不太确定,便问罗桑:“王城之中,可是真爆发了疫病?如今控制得如何了?” 罗桑摇了摇头,面上有些泄气,写道:“虽然知道了源头,但是病情迅猛,一时还没找到解救的法子,王上为此不眠不休一天了。” 疫病的可怕孟怀柔也是知道的,这要是肆虐起来,不知多少百姓要遭殃,心中不禁惴惴的。不过她心中还有计较,想了想道:“罗桑,你帮我跟你们王上带句话吧?” 罗桑觉得以孟怀柔在王上心中的地位,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的,哪里用得着他这个中间人。 孟怀柔打量了眼偌大的寝室,泄气不已:“我现在连门都出不去,你帮我带句话,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他讲!” 罗桑也不知道王上为什么要把人关起来,不过王上心里应该是在意的,所以罗桑对孟怀柔的要求也没二话,当即答应下来。 罗桑把话带到,云焕也没有犹豫,当晚就来了。 孟怀柔看见云焕进来之后,身后的门转瞬就合严实了,心里还是禁不住有些慌乱。 云焕先是看了眼地毯上的托盘,里面的饭菜水果都吃了一多半,似是十分满意,说话也比较温和有耐心:“罗桑说你有要事同我说。” 孟怀柔看他腿一迈,下意识就往旁边躲了一下。 云焕看见她的反应,也没动气,悠哉地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淡淡地开口:“你离那张床那么近,是想跟我在床上谈?” 孟怀柔表情一僵,耳朵根就红了,绞着床柱上的帐子还是没敢出来,深吸了口气道:“我有正事跟你说。” “嗯。”云焕抬眉看向她,耐心地等着她开口。 “我听说城中爆发了疫病,现在的医官都束手无策,或许我的法子能派上用场。” 这次的疫病,云焕确实很头痛,听到孟怀柔说有办法,自然还是期盼的。不过他也没高兴太早,看着孟怀柔欲言又止,将头歪在一边支棱起的手上,不咸不淡地问道:“让我猜猜,你出这法子是有前提条件的?” “对。”孟怀柔郑重其事地点头,“我会保证帮你解决这次的疫情,你要答应我,在疫情缓解之后放我离开,而且你不能……你不能碰我。” 云焕迎上她硬着头皮投过来的坚定视线,语气没甚波动:“我的王城里,好像不缺医官。” “可到现在,他们仍旧没有办法不是么?疫情若不能及时控制,你损失的就不仅是臣民的性命了。” 孟怀柔的笃定正中云焕的下怀,如今乌汀权力动荡,跟河照可能会是双赢合作的伙伴,也可能是釜底抽薪的敌人,他确实不能赌。 云焕紧盯着床柱跟前的孟怀柔,目光在她娇俏的脸蛋上一寸一寸掠了过去,仿佛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看了个透彻。 长久的沉默令气氛都开始紧张起来,孟怀柔抓不准云焕的心思,在他丝毫不遮掩的目光之下逐渐败下阵来,眼睫微微颤着低了下去。 “好啊。” 就在孟怀柔觉得此计不可行时,云焕轻飘飘甩出来两个字。 孟怀柔猛地抬头看 向他,似乎还有些不可置信。 云焕轻叹:“民生大计,本王也赌不起,自然要权衡利弊。” 孟怀柔听他这么说,心里那块悬着的大石头总算放了下来,罢了又为了保险,拿纸笔写了一封书面的条约,一步三犹豫地蹭到云焕跟前,用笔杆戳了戳他的手臂,让他签字摁指印。 云焕瞥了眼上面的内容,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也没有太为难孟怀柔,干脆地拿过了笔。 孟怀柔将这份堪比圣旨的纸妥善收到了怀里,瞬间就斗志昂扬了,“疫情耽误不得,我现在就去诊治开药方!” 云焕没有拦她,看着她逃也似的跑出寝室,转过身屈指敲了敲旁边挂的金丝鸟笼。 笼子里羽毛鲜亮的鸟儿蹦跶过来,探头啄了啄云焕的手指。 云焕摸了摸鸟儿的脑袋,嘴角牵得越来越高,又蓦然叹息了一声,带着些没心没肺的遗憾。 “真是……傻得可爱。” (肉还得等一下,再撩拨撩拨~) 迟早吃了你 疫病的蔓延速度很快,在还没有有效医治方法的前提下,就是王庭的医官也都战战兢兢,根本不敢深入民间诊治,唯恐被沾染上。 云焕原本也是想着,只让孟怀柔在之前的医馆开开药方子便罢,知道她要出城,反口就是一个不答应。 孟怀柔耐着性子同他讲道理:“我若不亲自去看,怎么能对症下药。” 云焕没有丝毫松口,道:“之前已经有医官去查看过,你有任何疑问只问他们便行,没必要以身涉险。” “你的医官根本不敢深入疫病区,你难道不知道?” “他们都不敢,你就更不能去。” 孟怀柔的火气差点又被他的霸道勾起来,深吸了一口气道:“如果不能及时医治,这些人的病情会持续恶化,根本活不了几天,可就算是尸体,也会加剧疫情的蔓延。如今源头还没有调查清楚,你难道要病一个就烧一个么?” 云焕的脸上的凝重也没有丝毫舒缓,可若放任孟怀柔娇娇弱弱的一个去医治疫病,他想一下就心里打鼓,愣是犟着脾气不答应。 孟怀柔道理说尽,脾气也发了,人也骂了,见他还是一脸的“没商量”,没辙之下原地一跺脚,娇嗔似的哼了一声:“你既不让我去,我留着也没用处,你要么放我回去,要么就一把火把我烧了,还能做成花肥养养花。” 云焕十分不赞同地转过脸来,盯着她微微撅起的粉唇道:“你可以有别的用处。” 孟怀柔虽没正眼看他,也知道他眼神是多么炙热,心里指不定在想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孟怀柔努力忽略着这种要被烧出两个窟窿来的感觉,瞥了瞥眼神,佯装冷淡:“你把我当玩意儿。” 听到她的描述,云焕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开口解释:“我没有。” “你潜意识里就是这么认为的,不然不会一想就觉得我只是适合在床上取悦你,而不是一个正常有能力的人。” 孟怀柔的话有些直白,连她自己都是压抑着一切羞窘情绪才说出口,听在云焕的耳朵里就更是刺耳了。 云焕自不想真的把孟怀柔当作一件“礼物”来对待,要不然也不会如此有耐心同她周旋。他看着孟怀柔冷淡的侧脸,微微叹了一声:“我真没有,你别瞎想。” 孟怀柔偏过脸看向他,没有说话,就看他要怎么证明这个“没有”。 她要气要闹云焕还可以视而不见,或者一句话堵回去,如今这样倒真有些难以解释。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对峙了老半天,终于还是云焕做了让步:“你要去就去吧,不过必须让人跟着,不能跟病人有过多的接触,弄清楚病情之后马上回来,如非必要不能再进去。” “还真有用……”孟怀柔在心里偷偷地嘀咕了一句,看了眼云焕满脸的无奈,感觉特别微妙。 云焕特意让罗桑跟着孟怀柔,孟怀柔知道罗桑是他最忠心的手下,遂不满道:“你还怕我跑了不成,派个人监视我……” 知道自己在她心里是个什么印象,听她想岔之后云焕也没多解释,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早去早回。” 孟怀柔嫌弃地推开他的手,像只出笼的小鸟一样,欢快地跑走了。 如今疫情才刚开始,所有发病的人都被带到了规定的村镇隔了起来,百姓还没有到了恐慌的地步,一切物资也都能跟得上,看起来尚在掌握之中。 孟怀柔在就近的村镇里巡视了一圈,就回到了医馆,一头扎进药房就没出来过。 云焕这边忙完已经是傍晚,是罗桑传信回来说人还在医馆,他连晚膳都没用,就直接去了。 见他来了,孟怀柔也顾不上他,兀自在桌面上摊开的一片典籍中查询记录,后面的药柜也是七零八落,她拿着小铜称来回跑,片刻都不消停。 云焕看她这么认真尽责,倒不好打扰了,安静地在旁边看了大半天,回去的时候就吩咐了王庭的医官任由她差遣调配。 如此操劳几日,孟怀柔总算找出了有效的法子,又立马投入到配药、制药的环节。 因为这次疫情,云焕这个王上也没有多少消闲,要防内忧治外患,黑白颠倒之下难免精力不济,更别提孟怀柔这般弱女子了。 虽然有罗桑看顾,可孟怀柔时有熬夜的时候,连日下来不可避免就累倒了。 孟怀柔自己是大夫,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煎了两碗药灌下去就没管,等罗桑发现不对的时候,她人已经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云焕为此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连罗桑都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罗桑不敢辩驳,只管埋着头挨骂。 侍女们将地上的瓷器碎片收拾好,极快地退了出去,连脚步声都不敢发出来。 偌大的寝室里,鸦雀无声。 云焕将孟怀柔小心地从被窝里捞出来,舀了一匙药抵到了她微微发白的唇间。 孟怀柔意识混沌,尝到苦涩的药味还是有些抗拒,却深记良药苦口,皱了皱眉之后就咽了下去。 一时之间,寝室里只有汤匙捧着瓷碗的声音。 不多时,一个侍女小心翼翼地进来通报:“王上,两位医官求见孟姑娘。” 云焕一个眼神斜过去,侍女低着头抖了两抖。 云焕叫人进来,也没询问疫情,给孟怀柔喂药的动作依旧轻柔,语气却凉得让人脊背一寒。 “本王把人交给你们,你们就是这么不要命地使唤的?” “药方子已经有了,成效也见了,仅是制药配药还需她亲自经手,本王养你们医官署的人都是干什么的?” 云焕咣咣两个问题砸下来,并排跪在地上的医官齐齐打了个哆嗦,伏低身体一声不敢吱,哪里还敢劳烦孟怀柔,恨不得当即就插翅膀飞了。 云焕就让人那么跪了大半天,直到把药喂完了,才挥挥手不耐烦地叫人滚了出去。 孟怀柔这一倒下,一天都没见睁眼,除了擦身换衣,其他事情基本都是云焕经手。 倒不是云焕君子风范自愿放弃这大好机会,只不过是怕自己真经手了,一个忍不住化身禽兽,一个人忙活反而没情趣。 自然这些想法孟怀柔是不知道的,夜半醒来看见环着自己的健强臂弯,吓得直接蹬了开来,一个咕噜没坐稳,从床上掉了下去。 云焕因为要挂心着孟怀柔的情况,睡得极浅,遑论她这动静不小,旋即就起了身,将她抱了回来。 孟怀柔身体还有些发虚,摔了一跤脑子里越发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首要便是询问疫情:“我睡了多久了?医馆那边怎么样了?” “你还有闲心顾别人。”对于孟怀柔一心救人到这种程度,云焕并没有多看好,不冷不热地哼了声,手下却极轻地将她扶靠在一旁。 孟怀柔瞥见他敞着半拉胸膛的随意衣衫,心里像被咚地敲了一下,极不安稳。 她慌乱的神色从眼底映出来,云焕一眼就看得分明,嗤道:“本王要对你做什么早就做了,你现在还能囫囵个地坐在这儿?” 孟怀柔动了动嘴唇,没力气同她争辩,想到刚醒来的那一幕,怎么也没了睡意。 云焕倒了杯水,轻轻吹气散着热,抬起眼皮看了下她,道:“疫病的事你不必再亲力亲为,交给下面的人去做。” “我总得看着些,以防有别的情况发生。” “那么多医官若是一个都没用,不如烧了做花肥。”云焕直接那孟怀柔先前的话一堵。 孟怀柔嘟了下嘴,接过他递来的茶杯,很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云焕嘴贱:“留着你的谢谢,用别的报答吧。” 孟怀柔只当没听见,小口地吸溜起茶水来。 身体抱恙到底不比平时,孟怀柔坐了一阵就觉得眼皮直往下耷拉,偏生看见云焕在旁边,心里总像防贼一样。 云焕见她脑袋不停地点,却又硬撑着不睡,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又气又想笑,只能披着衣服起身,“行了,睡你的,我去找别的地方!” 孟怀柔抱着被子,就着他走到寝室门口了,才放松地打了个哈欠。 云焕看见了,暗自咬牙:“迟早吃了你。” ρo-18.c0m 盟约 孟怀柔自觉没有大碍,在休息了一天后就立马又去了医馆。 罗桑匆匆地跑去跟云焕通报,原以为他会把人直接逮回来。 云焕思索了一瞬,挥了挥手,“算了,由她吧。仔细跟着,该什么时辰出去,什么时辰回来,不得有误。” 罗桑点点头,认真地把话记在了心里。 有罗桑看着,孟怀柔虽不至于像之前那样在医馆待到深夜,可回来之后寝室里的灯也要亮大半天。 有时候云焕会厚着脸皮来同她用晚膳,有要处理的折子顺道就在这里办了,两个人各自占据着一个角落,虽然没有交流,倒是出奇和谐。 云焕处理事情,向来是大刀阔斧,极其利落,所以大多时候,他都是拄着头看孟怀柔在那儿忙活。 孟怀柔只要一埋进医书里就完全顾不到别的,早就忘了旁边还有个云焕在,坐得累了便干脆趴在毛毯上,无意识地向后翘起了两只脚,纤细的脊背和挺翘的臀部之间凹下去一个弧度,玲珑有致。 云焕的目光紧紧锁着她,看着她在那里全神贯注地扒着书上的字,卷翘的睫毛微微垂着,从侧面看去忽闪忽闪,让人忍不住手痒想去揪一下。 孟怀柔趴了会儿,就又坐了起来,拿起小桌上的笔快速地摘抄着,忙得顾不得研墨了干脆蘸进了一边的胭脂盒子里。 云焕暗觉好笑,起身走过去,拿起了搁在砚台边上的墨条。 孟怀柔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讶异地睁大眼:“你怎么还没走?” 云焕垂眼,“你住我的寝室住得挺舒坦。” 孟怀柔噎了一下,小声嘟囔:“那我要去别的房间你也不让……” 孟怀柔也没空与他说闲话,兀自提笔不客气地蘸了蘸云焕研好 墨汁,笔走龙蛇。 云焕也没打搅她,直到看着她纸上的字从规整的簪花小楷变成了连体的草书,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坐一边去。”云焕说着,将孟怀柔往旁边拨了一下,自己坐在了桌前,拿着笔接着她方才的字迹往下写。 孟怀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一时没顾上拒绝。 云焕一边摘抄,一边不解:“都是书上的东西,抄下来的干什么?” “医书里的内容太多,临时翻找总要费功夫,把一些重点摘出来,可以省事不少啊。” 云焕极快地浏览了下内容,发现还是一些关于疫病的,便问:“疫情现在已经得到了控制,还研究这些做什么?” 孟怀柔给他指了指另外一页标记出来的内容让他抄,回道:“初期的效果虽然不错,但是也要为后面的痊愈做准备。而且我师父说了,学无止境,人多病杂,医术远远不仅止于当下。” 她说得头头是道,云焕也没再揶揄她,顺着她指尖的指点,一条一条地抄了下去。 “我这么帮你忙活半天,没点报酬?” “又不是我让你帮忙的。”孟怀柔意识到他又要借机占便宜,伸手就要把笔要回来。 云焕也没拦,看着自己已经抄下来的两页纸,淡声道:“反正都抄出来了,你好意思赖账?” 孟怀柔看看纸,再看看他,认真地点头:“好意思。” 云焕:“……” 孟怀柔看他吃瘪的样子,心里一阵舒爽,脸色都红润了不少。 云焕瞄向她隐约的笑靥,擦了擦手上的墨汁,一边转动身体,一边似是自语:“那就别怪我自己来讨了。” 孟怀柔没听清他嘀咕什么,猛然间就被他掰过了脑袋,吧唧亲了个响亮。 这次云焕也没有贪恋太多,仅仅是接触了一下就放开了。 “好了,早点休息。”云焕摸摸孟怀柔的脑袋,腿一迈走得无比潇洒。 孟怀柔僵了片刻,终于在他快消失在门口时回过神来,羞愤之下拎起一个软枕用力砸向了他宽阔的后背。 不出意外,孟怀柔这一夜又梦见自己成了狼撵了一路。 随着疫情逐渐缓解,忙得轮轴转的大臣们也终于有了喘口气的时间,也就孟怀柔还兢兢业业,成天埋首在研读医书上面。 云焕说怕她读成书呆子,硬是把人从书堆里拖出来,带着三五侍卫在王庭的猎场里舒展筋骨。 孟怀柔记挂着臣民的病跟自己的书,坐在马背上都心不在焉。 云焕拿着箭羽戳在她脑袋上,戏言:“射中一只呆雁。” 孟怀柔觉得他幼稚,扒拉开他的手,再一次问了起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还有事呢。” 云焕看她这幅心焦的样子,颇觉得纳闷:“你倒是比我这个王上还挂心这些子民。” “人命关天,我有责任医好他们。” 云焕点着头道:“心怀子民,确实有当王妃的潜质。” 孟怀柔只当他是胡说八道,懒得同他争辩,催着他快些回去。 云焕左耳进右耳出,在猎场上随意溜达着,看中顺眼的猎物便搭起弓箭,还抽空给孟怀柔讲道理:“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说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我看你刚好弄了个反,是头脑发达四肢简单,这以后要是光长脑袋不长身体,不是站都站不稳了,就该好好出来锻炼锻炼。” 孟怀柔看着他百发百中的箭支,总么都像是卖弄,被激得一来气,反手就甩出两根银针——射中了空中扑棱过去的一只麻雀。 “厉害啊。”云焕一脸夸张的佩服,还有模有样地拍起手来,旋即却没忍住,在马背上笑得直打跌。 孟怀柔看着地上灰扑扑的小麻雀,也觉得根本不够看,被云焕一笑更觉得羞恼,握紧粉拳捶他。 云焕顺手就将她抓到了自己马背上,两腿一夹马腹,向前疾驰。 “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 这似曾相识的情景,实在令孟怀柔感到心慌意乱,赶紧伸手去拉扯前面的缰绳。 云焕轻轻一拢,将她圈在怀里,“乖乖的,带你去猎只白狐给你做围脖。” 云焕说罢,再没理会她后面的叫嚷,载着人在猎场上肆意飞奔,直到太阳快落山才回去。 舒展筋骨的结果就是,孟怀柔不仅颠得屁股疼,浑身的骨头都酸软了,也终于没力气再去医馆。 疫病虽然得到及时的控制,没有影响到军中。但民生多苦,无论何时都不宜再大动干戈。 所以在乌汀王有意建交之时,云焕也没有再犹豫。 九月初,双方在玉盘山会面,以成盟约。 孟怀柔在河照这段时日,一直没机会再跟图蒙联络,只从罗桑的口中得知,乌汀的内乱已经结束,乌汀王处置了意图弑父的大王子和二王子,如今还在当政,想来图蒙应该安全无事。 按理,不论云焕如今是何想法,孟怀柔在他身边仍旧名不正言不顺,更别提出席这样两国邦交这样重要的场合。 可云焕好像从来没在乎过这个问题,没有询问孟怀柔的意见,直接把人带在了身边。 虽然孟怀柔也不想被困在王庭里,可是面对众人明晃晃都写着她是云焕女人的眼神,还是有些抗拒。 等到了玉盘山之后,孟怀柔就躲在毡帐里没有出来。 云焕跟乌汀王会过面,预备在晚些时候设宴。 “等晚上,你同我一起去。”云焕捏起孟怀柔纤细的下巴,怕她一个人在毡帐里闷坏了,遂开口道。 孟怀柔别开脸,道:“我不去,两国建交是大事,我一个外邦人在算什么事。” “我既把你带在身边,没人会认为你是外人。” 孟怀柔看了眼他,咬唇提醒:“别人怎么误会,我终归不会成为河照的人,王上应该记得与我之间的协议。” 毡帐里霎时寂静无声,气氛也陡然凝固起来。 孟怀柔顶着头上火燎似的眼神,没有改变自己的立场。 云焕抚了抚自己的指尖,没有再继续让自己不快的话题,语气平缓道:“晚上我让人送晚膳过来,你若闷了可以在附近走走,不要太远。” 云焕说完之后就走了,孟怀柔才得以喘一口气。 她直觉自己不能继续在河照待下去了,必须要想个办法离开。云焕若真的把两人之间的协议当回事,也不会做这么多无谓的事情了。 可即便离开河照王庭,孟怀柔的行动还是受限,走两步都有侍女和侍卫跟着。看起来是云焕在意她的安危,实则还是私心作祟。 夜间,两国君臣均在前面参宴,灯火闪烁,热闹非凡。 孟怀柔在周围乱晃了一圈,只觉心烦意乱。 侍女见她到了宴席的毡帐外面也不进去,轻声道:“姑娘要进去么?我去通报王上。” 孟怀柔连忙道:“不用了,回去吧。” 孟怀柔说罢,率先转过了身,走了几步后听到一个声音叫她:“柔柔?” 孟怀柔停住步子,回头看向对方,眼底乍然一喜:“图蒙!” 图蒙亦露出笑容,上前道:“我还当自己认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 些许时日不见,图蒙看着消瘦了不少,好在精神还不错。孟怀柔有许多话想同他说,可一看旁边的侍女一脸警惕,不觉泄气。 “多日不见,一切可好?” 图蒙看出来她的犹豫,点了点头,道:“王庭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一切无碍。我这次随父王来签订盟约,会提前回去,届时再启程去中原。” “中原……”孟怀柔想到许久未归的家乡,心里的渴望霎时放大了许多,又经云焕这番逼迫,更是迫不及待想要回去。 图蒙看了眼旁边的侍女,知道此时不宜说太多,遂道:“夜间风凉,早些回去吧,我去看看父王的坐骑。” 图蒙走后,孟怀柔也回了毡帐。她见侍女跟了进来,不禁动了气:“还怕我从缝里飞了不成?是云焕让你监视我的?” 云焕自不可能如此说,侍女也不敢交代,跪到地上只管请罪。 孟怀柔不耐烦地挥挥手,“下去吧,不要再来烦我。” 侍女见她歪在榻上,似是打算歇息,悄声退下不敢打搅。 逃 孟怀柔听到没了动静,才翻身起来,偷偷隔着帘子的缝隙向外望去,对着不远处驻守的侍卫犯起了难。 “看来只有在云焕身边,才能不被起疑。”孟怀柔想了想,打定了主意,又从毡帐里走了出去。 她没走两步,就有侍女迎了上来。 “姑娘可有吩咐?” “闷得慌,我出去走走。”孟怀柔说罢,率先往主帐的方向而去。 罗桑正好出来碰到她,以为她是主动来找云焕的,麻溜地就跑回去打了小报告。 不多时,云焕就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看见孟怀柔的眼神闪亮异常。 “怎么又想到过来了?”云焕似乎有些醉意,没什么顾忌地捏住了孟怀柔的手揉捏。 孟怀柔下意识挣扎了两下,见挣不开只能强压着心底的不适应,回道:“没什么,我只是随便出来走走。” “跟我进来。”云焕说着,没等孟怀柔反应,就揽着她从主帐走了进去。 帐子的正中还坐着乌汀王,下首都是两国的大臣,看见云焕出去一趟揽着个美人回来,觥筹交错的喧闹都停了一瞬。 孟怀柔迎着众人或好奇或打量的目光,只觉得如芒在背,不自在地往后缩着。 云焕硬是将她带到了自己座位旁边,好像宣示主权一样。 乌汀王笑着问:“没想到河照王年纪轻轻,已经娶了王妃。” 孟怀柔顶着众人的目光,本来就倍感压迫了,听到乌汀王的话,心中急得想要申辩,却不知如何开口。 云焕对这样的误会却很受用,甚至没有出言解释,脸上毫不遮掩的笑意让所有人都将这误会确认无疑。 孟怀柔心乱如麻,却知道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只能暗自忍耐下来。 坐了一会后,孟怀柔悄悄拉了拉云焕的衣袖,小声道:“我到帐子外面透透气。” 云焕低头瞄了下她的小动作,脸色比方才还柔软几分,自然也十分好说话:“让罗桑陪着你。” “不用了,我又不走远,两个人站在外面吃风不成。”孟怀柔说完,连忙起身走了出去。 如孟怀柔所料,只要在云焕跟前,她反倒比一个人的时候还自由些,也没人动辄就跟着她。 孟怀柔在外面缓了缓神,听里面喧闹依旧,折身从一旁的帐子穿了过去,找到了马厩的位置。 图蒙还在那里,见她来之后没有人再跟着,也缓缓松了一口气。 “我还担心你会没办法出来。” 孟怀柔叹了口气:“即便这样我也没有多少自由行动的时间,云焕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派罗桑来找我。” 她出现在河照王庭,图蒙本来就有些在意,但见她眉间忧色,遂问道:“柔柔,你跟河照王……” 孟怀柔自知她跟云焕的事情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也办法说。 图蒙觉得若非自己当初让她去乌汀为父王诊治,也就不会被大哥送到河照,跟河照王有进一步的接触,因此不免自责。 “这都怪我,当初考虑不周!” 孟怀柔并没有怨他,因为她知道以云焕的个性,即便没有她被送到河照那一桩事,哪天他兴起依然会由着自己的心情做事的。 “那柔柔你……现在作何打算?可想回中原?”图蒙一直记得孟怀柔说过她会回中原,所以此前那番话也有询问她的意思。 孟怀柔直言:“无论是草原还是河照,我都不可能再久待。图蒙,我想求你帮个忙。” 图蒙旋即道:“你只管说,只要我能办得到!” “我在河照的行动不比这里自由,所以一定要抓住眼前的机会,我想趁此返回中原。” 王庭不比这里,孟怀柔知道只要回去了,自己所有的行动都会在云焕眼皮子底下,根本没可能再离开王庭一步。而她跟云焕那个玩闹似的协议,也会渐渐不复存在。 图蒙的脸上也表现出一丝凝重,他道:“可是这次河照王带着你出来,怕是会更加注意你,你要如何脱身?” “只要能避开他的视线,我就有办法。回中原,还得麻烦你。” 图蒙一口答应:“这是自然,我一定会将你毫发无伤送回中原。” 从河照出来,孟怀柔就一直在做打算,这会儿已经有了大致的计划,又问道:“图蒙你大约何时启程去中原?” “我今夜就要回乌汀,本来打算明日午时就走,不过依你计划,你看何时方便?” “明天就好,就明天!”孟怀柔想到自己的法子,潜意识中有些紧张,强迫自己定了定心神,“明天我会找机会先离开玉盘山,届时我们再联络。” 图蒙点了点头,又从自己袖中取出一支玉哨,“这玉哨可以驭使我驯养的隼,你若成功脱身,就用这个通知我,我会带人接应你。” 孟怀柔忙将玉哨收了起来,怕出来时间太久会引起云焕的注意,与图蒙说了几句话后,就匆忙返回了帐中。 云焕也没问询问什么,很自然地将手环在了她腰后的靠垫上。 孟怀柔也尽量不去在意,目光在桌上的菜品间看了看,执起筷子去夹盘子里的红烧鲤鱼。 难得见她对着一道菜这么感兴趣,云焕道:“喜欢吃鱼的话,以后让人换着花样多做些。” 孟怀柔点着头问:“明天还有么?” 云焕笑了笑,“你若想吃,可以随时叫人做。” 孟怀柔闻言,垂着眼不动声色,心里悄悄算计着。 宴席还有很晚才结束,云焕见孟怀柔坐着无趣,便让人先带她去休息了。 孟怀柔从主帐出来时问跟着的侍女:“军中可有医官?” 侍女小心翼翼地看了下她,道:“姑娘可觉得哪里不适?” “我喉咙有些不舒服,你去帮我要些甘草和金银花来泡水。” 河照的疫情都是孟怀柔主要负责,她懂医的事情在河照上下也不是秘密了。况且甘草金银花这类寻常药物,一般人家也时常会用,侍女因此并没有怀疑什么。 孟怀柔揣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回去了之后辗转了好久才堪堪入睡,迷糊之中听到云焕似乎来过,听侍女说她已经睡了,在榻边徘徊了一阵后就走了。 翌日,云焕因为还有事情与乌汀王商议,也没来同孟怀柔用早膳。 约莫巳时的时候,云焕才听到了孟怀柔卧床不适的消息,硬是中止了正在商谈的事情,抽身来了一趟。 “昨日不是还好好的,这是怎么回事?医官来过没有?”云焕一进毡帐,见孟怀柔脸色发白一层一层地冒冷汗,语气由不得变得冷厉,责问着周围伺候的人。 “我自己就是大夫,你找医官做什么。我不过是吃岔了东西,不必兴师动众。” 云焕拨了拨她汗湿的额发,听到她的话时目光无意地掠过旁边吃了一多半的鱼,还有喝剩的花茶残渣,一丝微妙极快地划过心头没有抓住,皱着的眉心并没有松开,“可你这样难受着也不是个事。” 孟怀柔喘息一口气,道:“用些药也就没事了,只是我问过医官,这次出来带的药材也不全,所以我想先回城,在医馆还方便些。” 云焕看她这样难受,不疑有他,想着此地离王城也没有多远,便让罗桑拨了一批人,带着她先返城。 孟怀柔看见罗桑,眼神之中有着些许犹豫,可在云焕的坚持之下也没办法说太多。 事关孟怀柔的身体状况,云焕也没耽搁太久,他们一行二十个人,很快就踏上了回城的路。 回城约莫两个时辰的路程,孟怀柔看着天空的太阳逐渐升高,掀开车帘子朝罗桑招了招手。 罗桑策马靠近,无声询问。 “马车颠得有些难受,让人暂时停下休整一下吧。” 罗桑闻言,旋即让人停在了原处,见孟怀柔要下来,连忙上前直摆手。 “没事的,我下来透透气。”孟怀柔看到罗桑脸上的关怀,捏着袖口的手不由紧了紧,笑意里有丝牵强。 趁着其他人在休息,孟怀柔沿着旁边拴的马匹缓步而过。罗桑担忧她的病情,也谨记云焕的交代,寸步不离地跟在她后面。 “罗桑,你不必如此紧张我,我已经没大碍了。” 罗桑连连摇着头,万分不赞同,意思这是王上的交代,他要尽职尽责。 孟怀柔不禁笑了一下,有些感慨道:“罗桑,你很尊敬王上是么?” 莫桑拍拍胸口,郑重地点头。 这些日子以来,孟怀柔多少也能看得出来,在罗桑心目中,除了云焕不会有人能让他连命都豁出去。 如果罗桑知道她逃跑……孟怀柔想着,不禁抬眼看了下一脸耿直的罗桑,心中多少有些沉重。 “对不起,罗桑。”孟怀柔垂着头,小声地说了一句。 罗桑全然不知孟怀柔心中的挣扎,见外边起了风,连忙替她挡着催她回马车。 孟怀柔往前走了一步,趁他没有防备之际,捏住藏在袖中的银针,刺在了他两个穴位上。 罗桑直觉一阵无力,抑制不住就要软下去,看向孟怀柔的眼神变得不可置信。 其他人觉察动静,均看了过来。 一行人中数罗桑的身手最好,孟怀柔虽然是药宗弟子,对付几个人倒还绰绰有余,加之她占据着有利的位置,人还没接近她便被她的银针定在了原地。 有人想骑马回去找救兵,一上马背却连人带马翻在了地上。马匹蹬着四肢,跟人一样无力挣扎着,根本站不起来。 罗桑单膝跪地,强自忍耐,眼神之中满是对孟怀柔的质问。 “罗桑,我不想永远留在异乡当一只被圈养起来的金丝鸟,希望你能理解。”孟怀柔将他扶到一边,又在旁边放了一只药瓶,“针上我涂了一些软筋散,相信以你的功夫不到半个时辰就能冲开穴道,届时服下这个解药便可。” 罗桑紧紧盯着她,不知是焦急还是愤恨,眼眶微微发红,双手无力地前伸着,似乎还要让她留下来。 孟怀柔蹲下身,看着他道:“此一别,恐再难见面,代我……跟云焕说一声抱歉。” 云焕的霸道不讲理,一度让孟怀柔觉得难以喘息,可他因她而做的每一件事情,还是让她觉得愧疚难当,思来想去,却只有这一句话可说。 孟怀柔不敢再久留,如果云焕知晓此间的事,一定会出动军队追查,她必须尽快离开草原。只要回到中原,云焕面对的就不是她一个人,河照的铁蹄不可能随意踏足中原的王朝。 孟怀柔想罢,将唯一一匹没有下过针的马解了下来,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罗桑死死看着孟怀柔离去的方向,终不敌体内的虚弱,脱力一般倒在一旁。 (肉快了肉快了,我计划好久的强占肉,嗷嗷嗷嗷!) 小説網阯永久導航域名:ň㈡QQ.℃*O*M 夜 孟怀柔一路上都没敢停歇,因怕罗桑看出端倪,快到汐月城的时候才用图蒙给的玉哨同他联络。 图蒙已经整顿好经常跟随自己的商队,等在了去往中原的路上,等孟怀柔的过程亦是焦急异常。 想当初,孟怀柔是冲着外出游历才来的草原,倒从未想过,会有如此刻一样迫切奔向自由的感觉,想来还甚是感慨。 “话不多说,我们即刻启程!”图蒙也知道,只要在草原一刻,云焕就有为所欲为的资本,所以没有再做停留。 孟怀柔回望了一眼青翠的大草原,掩下心底那一丝异动,调转马头跟上了队伍。 话分两头,在罗桑将消息带给云焕的时候,已经是三四个时辰之后的事情。 云焕也不知道自己是愤怒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看着桌面上的疆域图,沉默无声。 罗桑揣测不准他的情绪,多年跟随他的直觉却告诉他,王上现在应该很生气。 他跪下磕头请罪,继而便请求带领人马,去将人追回来。 云焕没有就此下达命令,指尖沿着疆域图上缓缓划过,垂眸低语:“她现在应该快过骆河了吧。” 过了骆河,就是另外的部落了,无论是河照还是乌汀,都已不是他们力所能及的地方。 云焕放在桌上的手缓缓地蜷了起来,所有的情绪在压抑到极致后,终于爆发。 他狠狠锤了一拳桌面,将东西一推,衣摆经过在罗桑的脸上刮过一道劲风。 罗桑反应过来,赶紧起身跟了出去。 云焕叫人牵了马来,一把抓过缰绳就翻身而上,冷声道:“点一支精锐跟着本王,备好马匹,其余人等先行回城。” 许多人都对云焕突然下达的命令一脸发懵,却没有多问一句的机会,眼看着人疾驰而去,很快消失在草原的尽头。 说回孟怀柔一行人,也是片刻未敢停顿,直到在骆河边界才歇了一口气。 即便是骑马行进,如此接连不停地在马背上颠簸几个时辰,人的体力还是有些跟不上。 孟怀柔下了马背的时候,觉得两条腿僵硬得打不了弯,腰酸又背痛。 图蒙看了看时辰,安抚道:“放心吧,此地离玉盘山已经很远了,河照王就是想追也没可能。何况两国的盟约商议还未收尾,他不可能丢下如此重要的事情来追人,剩余的我们都好应对。” 即便听图蒙这样说,孟怀柔的心里始终还是惴惴的,这一路上都没能平静。 越是远离河照,她反而越是不安。 原本图蒙他们打算连夜就过骆河,不巧晚间却下起了大雨,骆河水流湍急,马队不好经过,只能在附近的牧民家里暂做搁浅。 突如其来的大雨下得很急,孟怀柔窝在毡帐的毯子里,外面的雨声清晰异常,闷雷声不断,叫人没有丝毫安全感。 孟怀柔毫无睡意,翻来覆去胡思乱想。 云焕一定已经知道了她离开,不知道要如何大发雷霆,但愿不要怪罪罗桑才好。 夜半十分,孟怀柔眼皮困顿,被一阵马蹄声蓦然惊醒。 她以为图蒙一行已经打算动身,赶紧起来收拾好。 外面的雨还在下,漆黑夜色中的火把被雨点打得闪烁不明。 孟怀柔掀开帘子,看见远处高头大马,牧民被惊扰得失声惊叫,心里面咚地一下,不安和惶恐争先恐后地涌了上来。 她合下帘子的一瞬,图蒙从旁边的毡帐里跑了过来,带着自己的一伙人,神色凝重。 “图蒙……”孟怀柔惶然无措地看向图蒙。 图蒙竖起手指“嘘”了一声,掀开帘子向外看了一眼,低声道:“是河照的人,看来是我低估他了。” 孟怀柔听罢,心里更加没了底,手心都开始冒冷汗,“是云焕……他怎么这么快就会追上来?怎么办怎么办……” 图蒙忙抓住她发冷的双手,道:“别怕,他们的人也不多,我们也不是全无胜算。” 听着外面马蹄声愈近,喧嚷的声音渐渐变大,孟怀柔却冷静了下来。 “图蒙,你先走吧。” 图蒙目露诧异,旋即便一口回绝:“不行,当初是我把你带领来草原,我一定会把你送回去!” 孟怀柔摇了摇头,眼神之中有着急切,“无论今天我们能不能走得了,你万不可与河照的人有所接触。如今河照跟乌汀才刚刚建立盟约,如果让云焕知道你帮着我逃跑,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届时若因此引起两国之间征战,民不聊生,你我都难辞其咎!” 孟怀柔的一番话,确实敲响了图蒙心中的警钟。他一时犹豫起来,可随着铁蹄渐进,他还是没办法放任孟怀柔不管。 孟怀柔也没时间等他慢慢想明白,说完之后就掀开帘子冲了出去。 “柔柔!”图蒙伸手想留她,身后两个随从赶紧将他按住。 “孟姑娘说得有道理,王子以大局为重啊!” 图蒙狠狠捶了下毡帐,焦急之下所有情绪混在一起,也失了原本的冷静睿智。 明明就差一步,差一步就可以将她送回去了,为什么会出这样的状况…… 图蒙看着外面闪烁的火光,几次都想冲出去,被身边的人紧紧制住,在异动稍停之后,就被带离了牧民的毡帐。 云焕带着的人都是军中的精锐,常年行军打仗,成就了一身冷硬的气派,对良善普通的牧民来说,无异于凶神恶煞。 云焕的目的很明确,行动也利落不讲情面,顷刻间将原本安定的牧民区搅得鸡飞狗跳。 孟怀柔见状,只能冒雨跑到了马前,带着自己逃脱不开的绝望,拦下了他们的继续侵扰。 随着众人散开,云焕策着马从后面缓缓近前。夜色和雨水将他玄黑的衣袍镀上了一层阴冷,他垂眸的姿态傲睨自若,轻轻地定格在孟怀柔身上,仿佛其他的事物都没有存在的必要。 孟怀柔心中最后的一丝希冀,在看到云焕的时候彻底湮灭。她僵硬在原地,连步子都迈不动。 云焕翻身下马,向着她平缓地伸出了一只手,在没有得到她的回应后,迈步走了过去,张开身上的披风,将人牢牢地揽了进去。 云焕身上的披风已经湿透,裹在孟怀柔也沾着雨水的衣服上,更是冷得彻骨。 孟怀柔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几乎是被云焕携着挪向了马匹,像个木偶一样被抱上了马背。 “回城。” 云焕的声音在大雨磅礴中不甚清晰,却极有威慑,也令孟怀柔心口一缩,凉意从脚底不断往上窜着。 众人整齐有序地调转马头,从小小的牧民区退了出去。 云焕带着孟怀柔,在大雨淋漓的夜色中狂奔不止,没有同她多说一个字。 只有孟怀柔知道,揽着她的手臂紧得快要将她的腰勒断。雨点携着风迎面泼洒,孟怀柔觉得自己的脸都开始发僵了,没有了任何表情。 云焕的情绪莫测难辨,只是机械般驱赶着身下的马匹,连夜冒雨回了城。 所备的马匹经他如此不停歇的一个来回,尽数累倒。 进城之际,已是天色微明。 云焕直接策马进了王庭内苑,及近寝殿才停下。强健的手臂将僵在马背上的孟怀柔抱了下来,走进了侍女打开的寝室门后。 脚底触到柔软的毛毯,孟怀柔还恍若梦中。她身上还裹着云焕的披风,乌黑的头发被风雨裹挟着贴在脸上,狼狈不堪。 云焕向后匀了一把湿透的头发,被雨水冲刷的脸亦泛着一丝青白,更衬得他深邃的眉眼漆黑而冷凝,像冬日的寒冰一样,让人不敢直视。 孟怀柔僵立在原地,抓着披风的手不自觉地发抖,不知是冷还是怕。 云焕好似根本没有注意到孟怀柔,看向跪在毯子上擦拭雨水的侍女,“下去,没有本王的吩咐,不要让人靠近这里。” 侍女一个挨一个退了出去,缓缓将门合上。 孟怀柔看着门缝中仅存的一丝天光,沉重的脚掌终于动了动,像是逃命一样,向着门口奔去。 只是她淋了许久的雨,这会浑身发冷,手脚都僵硬得不如往常灵活,不小心绊了一下摔倒在地,眼睁睁看着寝室的大门轰然合上。 窗前的金丝鸟似乎是受了雨夜的惊扰,在精致的鸟笼里扑棱棱扇着翅膀,上下飞窜,却怎么也离不开自己常年居住的鸟笼。 云焕神情莫辨地看着那鸟儿扑腾了一阵,才将目光幽幽投向了门口的孟怀柔。 生就的敏感让孟怀柔对他极具防备,紧贴着房门连半步都不敢错开。 云焕看着她落汤鸡一般的可怜样,忽然笑了一声,拿着干净的布巾朝她走近。 “这么害怕,为什么还要逃走。”云焕语气温和,将孟怀柔抓过来的动作却半点没犹豫,一如既往地冷硬霸道。 孟怀柔眼眶发热,所有的冷静都不见踪影,将自己最脆弱无助的一面尽数暴露出来。 “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云焕帮她擦拭头发的手顿了一下,揽着她的后颈往自己身前扣了一下,柔声道:“留在这里不好么?我给你一个家怎么样?” 孟怀柔摇着头,泪珠子接连不停掉了出来。 云焕感觉到和雨水不同的温热,看向她泪湿的脸颊,眸光幽暗,抚着她后颈的手倏然收紧。 “是么,原来我这些日子所做的都是无用功,你一心只想着回去,还与我虚与委蛇,可真是委屈你了。” 两人到了这般境地,也没什么不可说的。面对云焕逐渐暴露的情绪,孟怀柔也没办法再粉饰太平,下意识地抗拒起来。 云焕一下松开手,孟怀柔向后趔趄了一下,险些摔倒,她却顾不上这些,着急慌忙往后退着。 云焕看了眼她身后,漫不经心地勾着嘴角,解着袖口的带子。 “你总是这样,能让自己退到死胡同里。” 孟怀柔听着云焕的话,下一刻后背就抵在了一堵墙上,再度僵住。 云焕见状,脸上的笑意更甚,却没急着逼她,而是缓慢地解下了自己的腰带,胸膛间结实的线条在衣襟里隐约而现。 孟怀柔的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躲到了旁边的地灯后面,怒目而视:“你干什么!” 这样的情景,云焕想做什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云焕也懒得再解释一遍,缓步朝着孟怀柔靠近。 孟怀柔如临大敌,在他伸手之际从旁边跑了开来。 可四四方方的寝室,跑哪里也不过是徒劳。 孟怀柔就如同被狼盯住的小白兔,注定了没活路。 “你不能……你我之间有协议,你身为王上不能出尔反尔!” 云焕听到她再度提起这个可笑的协议,不禁嗤笑:“协议?早在你逃跑之时,这个协议就自动作废了。” 更何况,协议从来就没有对他形成任何制约,只有他想不想,没有他能不能。 孟怀柔甩开手,不住地后退,极力找寻着最后一个可能威胁他的救命稻草。 “河照的疫病还没有完全清除,你若碰我,我不会再出手帮你!” 云焕听了这话,觉得她实在是天真得可爱,笑道:“你把药方给了我,想来剩下的事情也无需你亲力亲为。何况柔柔这么心善,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我的子民等死,对么?” 孟怀柔无言以对,泪珠子挂在脸上,两眼水汪汪的,红着鼻头语气凝噎:“你不能……不能……” 云焕也没了狼抓小白兔的耐心,在她又一次把自己逼进死胡同时,一把将她抓了过来,顺势压向了身后的毛毯。 孟怀柔下意识地捏了两根银针在指间,却被云焕先一步发觉,反手一压刺向了她手臂上的穴位。 孟怀柔觉得手臂一麻,银针在指间掉落,如同被卸了力气。 云焕将那银针丢进了茶盅里,轻轻屈指抚了抚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怜悯,“穴位我也略通皮毛,看来你的保命符是行不通了。” 孟怀柔泪眼模糊地看着他逼近的脸,终于忍不住哭出声。 (下一章,肉!) 欲(H) 云焕凝睇着她粉白的娇颜,表情之间没有一丝犹豫,俯身吻在了她的眼角处,沿着泪痕轻轻舔舐而下。 温热的双唇触在孟怀柔冰冷的脸上,只让她禁不住打冷颤。 孟怀柔浑身抖得不成样子,在云焕的双唇快要触碰过来时,猛地偏开头,伸手去拉尽可能够到的东西,一下碰到旁边小桌上的果盘杯盏,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云焕担心砸到她,同一时间就将她揽着坐了起来,正待低头询问,就被她挣开手腕从旁边逃脱。 云焕反应极快,倾身上前将她脊背压了一下,重新禁锢在了身下。 也许是孟怀柔想要逃跑的举动再度惹怒了云焕,孟怀柔觉得后背的人喘息深沉,放佛下一刻就会将她撕碎。可她还是本能地扒着身下的毛毯,不断地往前挣扎爬动。 云焕冷眼看着她白费力气,两腿分跨在她腰际,紧紧卡着她,伸手拿过掉在地毯上还未洒尽的酒壶,仰头灌了一口,然后将她一把翻了过来,低头就堵住了她的唇。 甘醇的烈酒从云焕的口中渡过来,尽数进了孟怀柔的喉咙,她呛得咳嗽连连,晃着脑袋不停扒着云焕的手腕。 云焕捏着她的下颌纹丝不动,一口一口地将酒壶里的酒全部喂给了她,直到一滴不剩,才将酒壶丢开。 啪擦的瓷器碎裂声响起,孟怀柔跟着瑟缩了一下,体力的消耗跟烈酒的蒸腾,已经让她的神志开始混乱起来。 云焕拨开她脸际的几缕头发,再没有任何顾虑,用力压向她的双唇,长舌野蛮得勾缠深吮。 体内积压已久的渴望在这一刻全部被调动起来,化作炽烈的情欲。云焕的呼吸变得粗重,几乎是失控般啃噬着她纤细的下巴和颈窝,将上面的酒液一一舔舐干净,两手随之抓住她胸前的衣领,向两边用力撕扯了开来。 弹跳而出的软雪没有任何遮挡,颤巍巍地暴露在男人晦暗的目光下。 孟怀柔尖叫一声,忙不迭收拢手臂,却被云焕压制在两边动弹不得。 云焕盯着眼前的春色,眼底翻滚起赤红的疯狂,没有再理会孟怀柔的挣扎,低头将粉嫩的乳端纳入口中,侵吞着她所有的甜蜜。双手更是沿着小巧的肚脐不住往下,接二连三的裂帛声在寝室内显得尤为心惊。 “啊!不要!不……不要这样!云焕,求求你……我不会再跑,我不会再跑了……” 云焕的强势让孟怀柔在混沌的边缘幡然醒悟,她不敢再触碰云焕的任何底线,只剩下一味的惊惶求饶。 可云焕已然听不进去这些,在他得知她逃跑的那一刻,他满心里就只剩下了求而不得的愤怒,想要将她抓回来,就像此刻一样,压在身下肆意侵占。 云焕不得不承认,从自己对孟怀柔动了心思开始,他就发疯一样渴望着,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 他看着蜷缩在雪白毛毯上含苞待放的女体,心底最后一丝犹豫也彻底消失了。 云焕抓住孟怀柔纤细的脚踝,掌心熨帖着那细嫩的肌肤,只觉得自己身体里的热气都被勾引了出来,爱不释手地抚弄把玩了一阵,才沿着笔直的腿部缓缓滑了上去。 “只要柔柔不再逃,我不会伤你的,嗯?”云焕轻声哄着孟怀柔,却半点不温柔地将她手里紧拽的布料揪了出去,赤裸的胸膛旋即与她相贴,强健的臂弯箍着她,滚烫灼人。 随着体内的酒液翻腾,两人的肌肤都蒸腾起了温热的红晕,明明该是热得难耐,孟怀柔却像是受了惊的雏鸟,瑟瑟发抖。 云焕低沉的声音不断在她耳边呢喃,湿热的舌头紧粘着她的耳廓,修长的指节在她的身体四处撩拨着,令她无论如何都挡不住自然的反应。 随着热情的攀升,孟怀柔脑子里最后的一点理智都被烧没了,虽然手还下意识挥动着,可已经阻挡不了云焕做什么事。 云焕紧锁着她酡红的脸,看着她眸间的碎光闪烁不停,手指悄悄从她腿心探了进去,撑开颤抖紧缩的贝肉径直滑入,看着她眼眸微瞠,低下头啄吻着她的柔唇。 即便在迷蒙中,从未被开发过的甬道还是有着极强烈的排斥感,孟怀柔本能地缩起腿,想要把令她不舒服的东西排除出去。 她一动,甬道里的嫩肉就自觉地翕动起来,一下一下裹挟着云焕的手指。 “习惯习惯我,我不想让你太痛苦。”云焕也有些忍不住,贴着她滑嫩的脖颈深深嗅了一口,仿若这是救他的良药。 “啊……嗯……” 孟怀柔柳眉微蹙,分不清自己到底什么感觉,只是不适地低声吟哦、啜泣。 云焕勾起指尖,沿着花穴的内壁开始浅浅试探,不时地左右勾顶,开拓着自己即将征伐的领土。 彻底陷入醉梦中的孟怀柔,没有再对云焕的举动发起抵抗,身体在极度地放松之下,经刺激后开始微微泛潮。 即便云焕深知这样的反应有多寻常,可心底还是忍不住涌现一丝狂喜,觉得孟怀柔为他敞开了一切。 他吮着孟怀柔细白的颈子,在上面留下了一枚枚嫣红的印记,再一次造访了玲珑起伏的玉乳,极尽亵玩之后缓缓移向了她腿心的嫩蕊,恣意吞没。 灵活的唇舌在敏感的花缝上一通吸吮,孟怀柔抽气尖叫,被这样陌生的刺激弄得手足无措,胡乱地抓挠着箍在腰间的铁臂。 “啊——不……”孟怀柔晃着头,低垂的眼睫间泛起晶莹。 云焕尝着她的甜蜜,觉得身体里像被浇了一罐油,燃气熊熊的火来。他的手掌轻覆着孟怀柔颤动的小腹,看着粉红细小的穴口间溢出来的晶莹,再也无法忍耐,快速解下自己身下的束缚。 粗胀到发疼的男根在空气中猛地跳动了一下,冲着湿漉漉的桃源蠢蠢欲动。 云焕握住自己的硕大,贴近少女柔嫩的腿心,缓慢而淫靡地摩挲着,直到通红的顶端沾满黏腻的晶莹,才对准那里紧闭的缝隙,挺着臀部缓缓推进。 相差有些悬殊的私密之地初次接触,难免还是有些困难。不等进去一个头,孟怀柔就痛得直颤,脸上的红晕迅速褪了下去,神志也恢复了一瞬清明。 “痛……云焕不要……”孟怀柔的指尖陷入他手臂上的肌理,十指青白。 云焕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心底划过一丝莫名的欣喜,挺进的动作停了一瞬,抚着她白皙的额头与她相贴,蛊惑般问道:“柔柔,再叫我的名字,我是谁?” 孟怀柔感受到腿间的火热巨大,心里的防线悉数奔溃,慌乱低泣:“云焕……云焕,求你不要这样……不要……” 云焕听到了自己想听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笑,腰臀继而猛地一挺,将炙热的男根全部埋了进去。 “啊!” 硬挺的硕大冲破纯洁的屏障,深深地抵在了孟怀柔的宫口。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痛呼,后面就仿佛被那撕裂的感觉扼住了喉咙,张着粉唇半晌没能缓过来。 云焕满足地叹息一声,安抚似的亲了亲她发出颤音的双唇,抓紧她雪白的两条腿,毫不犹豫地开始了持续的挺进侵犯。 孟怀柔被迫承受着一切,纤弱的身子被男人精装的身体冲击地不住摇晃。 云焕看着她泪涟涟的小脸,并非没有丝毫的心软。可渴望她的日子太久,欲望一旦开闸,便迅猛难收,迫切想要她的一切。 云焕扶起孟怀柔的后颈,封住她不时吐露的抗拒,一边挺动下身,一边狠狠逼问:“你不会再离开我是不是?柔柔,告诉我。” 孟怀柔被他的霸道逼得毫无退路,脑子里乱糟糟的,根本听不清他说什么。 云焕得不到她的肯定,进犯的动作便愈发深猛,势要逼迫她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粗长的热铁在粉红的花芯中时进时出,搅弄出汩汩连着血丝的黏腻,浸透在身下雪白的毯子上,化作一滩滩被极尽蹂躏的证据。 云焕将腰间的两腿向前一曲折,半截身子几乎全部压向孟怀柔,结实的臀部紧紧贴在她腿间,一起一伏,又深又重。 孟怀柔被他顶得脚尖发颤,忍不住奔溃哭喊。 云焕律动不停,死死压着她两手腕再次逼问:“说!说你不会离开我!” “不离开……我不会离开你……啊!啊啊——” 孟怀柔的顺从没有得到预想中的饶恕,紧随而后被一阵狂猛的抽送逼上了临界点。 体内的高潮来得又急又快,对全然陌生的孟怀柔来说,只有对身体无法把控的慌乱。 甬道里的酸胀根本无法抑制,孟怀柔不觉失声惊叫,穴口随之春水如潮。 孟怀柔脚尖紧绷,痉挛般颤抖了一阵,倏然垂落下来。泪湿的眼底,漆黑的瞳仁还未聚焦。 云焕粗声喘着气,趁着紧裹着阳刚的内壁尚在收缩,猛地又深入了几下,将浓稠的种子都播撒在了温热的花壶里。 “啊……” 喷薄的热意在体内冲刷浇灌,孟怀柔微微睁大眼睛,发出一声极轻的呻吟,无力阻挡。 醉 远山的天光从明熙四射逐渐被橘红的晚霞浸染,侍女将准备好的食物和汤药放在寝室门外,小心地敲了几下门,继而低眉顺眼地退了下去,不敢发出半点多余的声音。 不多时,寝室的门才缓缓拉了一条一人宽的距离,云焕将东西端了进去,旋即又合上了门,将里面温香的夜气紧紧拴着,未有丝毫泄露。 昏暗的寝室内尚有些凌乱,七零八落的幔帐险险遮蔽着床上昏睡的人。 云焕试了试汤药的温度,驾轻就熟地将人侧揽在怀里,一勺一勺仔细地喂了下去。最后又舀了一勺蜂蜜水,看着怀中人紧蹙的眉心缓缓松开,才放下了汤匙。 云焕将人放回床上,掖好被角,听了半天她轻浅的呼吸,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寝室。 孟怀柔却睡得不是很安稳,迷乱的记忆像是破碎的冰凌,错杂地穿插在她的脑海之中,引起隐隐的抽痛。 这样的迷梦似乎浮沉了许久,孟怀柔神志苏醒,睁眼看见头顶的帐子,才意识到这一切都真实发生过。 孟怀柔坐起身来,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不舒服,头也昏昏沉沉的。 她缓了一阵,看见桌上的茶壶,掀开被子下了地,一连串冰冷的东西垂落在脚边,金属碰响清晰异常。 孟怀柔低头一看,目光凝了一瞬,怔愣地捡起脚边垂落的金色链子。 链子打造得很精致,拴在孟怀柔白皙的脚踝上,十分亮眼。可链子的另一端,却是直直连在了幔帐后的墙上,那里不知何时镶嵌了一块扣环,链子的尽头就拴在那里。 孟怀柔看着寂静无声的寝室,一颗心一下落到了谷底。 云焕回来的时候,孟怀柔正一个人坐在毯子上发着呆。 “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人进来伺候?”云焕走近,将她抱回了床上,触到她的脚踝已经冰凉,微微皱了下眉。 孟怀柔见他将那链子从她腿底下拨开放到了被子外面,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张了下嘴没有与他分辨。 她偷偷逃走,这个男人依旧能不顾一切把她抓回来,现在她已经成了笼中鸟,大抵说什么都没用了。 淋了那一场雨,孟怀柔的身体本就支撑不住,加之云焕的所需无度,这已经昏昏沉沉第三日了。 平日里无事,云焕也不会将孟怀柔一直锁着,时常会带她出去走走,不过也仅限于他在的时候。 孟怀柔该吃也吃,该喝也喝,只是大多时候都不怎么说话。 云焕试想过她会跟自己哭闹打骂,可见她像枯萎的花儿一样毫无生气,心里就像缠绕了一团乱麻,压得他也郁气难消。 这日午间,云焕陪孟怀柔用过午膳,因有事临时去了书房,走的时候见孟怀柔斜卧在花窗旁怔怔地出神,摸了摸袖子里的钥匙,低声道 :“我出去一下,一会回来陪你。” 孟怀柔随意地嗯了一声,在他快走出门口的时候,忽然指了指墙面,问道:“你忘了那个。” 云焕的脚步僵了一下,见孟怀柔懒懒地耷下手,心口不由萦绕着一股燥郁,沉沉地喘息了一口气,只当没有听到。 孟怀柔撩了下眼皮,没有表情,继续对着窗口的鸟笼发起呆来。 侍女按着往日的时间送来了煎好的药,孟怀柔闻着浓郁的药味,没有犹豫一口气灌了下去。 侍女递来旁边小碗里的蜂蜜水,孟怀柔摇着头推开了。 侍女琢磨不透这位看似温柔的美人,只看王上对其重视的程度,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动作之间再小心不过。 孟怀柔见她收拾了东西要走,忽然开口:“我写个方子,你带去医官署,煎来给我。” 侍女忙俯身称是。 孟怀柔知道侍女一定会去过问云焕,却也没犹豫,将方子写了递过去,就卧回了原处。 侍女带着药方,将上面的内容弄明白了,转而去禀告了云焕。 云焕心有猜测,还是问道:“医官所说是什么药方?” 侍女怯怯地看了一下云焕,低下头道:“是避子的汤药。” 纵然早知如此,云焕还是不免觉得一窒,握着信件的手僵了许久,才问道:“这药方对身体可有大碍?” “医官说这方子的配药都极寒,长久服用可能伤及根本,再难受孕。” 云焕的眉头打成了一个结,来回踱着步子,最后才下定了决心,“宣医官署的人过来。” 侍女不敢有误,匆忙起身。 傍晚的时候,孟怀柔才等来自己那一碗汤药,不过端着药碗往鼻端一凑,她就知道这药已经被人彻底换了方子。 孟怀柔原本也知道瞒不住云焕,只不过抱了一丝幻想罢了,现在看来这幻想果然不成真。 云焕除了那一夜,倒未再碰过她,可她也不敢就此松懈,若是有了万一…… 孟怀柔捂了捂小腹,头绪烦乱,闷闷地叹了口气。 云焕见她没有喝药,也没怪罪。反正只要不是伤及身体的避子药,其余的喝不喝都无所谓。 云焕常听孟怀柔说是药三分毒,如今倒是记了个夯实。 云焕现在也不歇在寝室,通常都是等孟怀柔睡了才离开。 孟怀柔一日一日心焦,等得月信来了,才暗暗松了口气。 因为之前淋雨受凉一番折腾,这月的几日孟怀柔都腹痛难忍,还没养回来多少的精神就又去了几分。 云焕见状,亦是揪心,还伴随着若有似无的失落和遗憾。 或许真有个孩子,柔柔才会心甘情愿地一辈子待在他身边…… 云焕这么想着,心里就跟着了魔一样,怔怔地盯着孟怀柔被子底下的肚子发呆。 孟怀柔如今身在王庭,虽未寻思着再逃,可心里清楚自己绝对不能怀孕,不能再多一个牵绊。 是以对于云焕的接触,孟怀柔浑身上下都带着防备。只要夜间云焕在她房里待得久一点,她就忍不住浑身发毛。 云焕深知那一夜的体验不甚美好,可他却有些食髓知味,渴望她的心没日没夜地煎熬。这欲望越积压就越反叛,到最后反而混成了一团烈火,灼烧着他快要崩断线的理智。 可是孟怀柔冷淡的神色,也让云焕如同冷水淋头,顷刻能从热火燎原转到数九寒天。 寂静长夜,云焕只能一个人借酒消愁。 罗桑在门外都能闻到房里冲天的酒气,他看了眼地上横倒的酒壶,咬了咬牙从一旁奔向了寝殿的方向。 孟怀柔此刻还未歇下,见着罗桑也是心无波澜。 时日久了,孟怀柔多少看得懂罗桑的手势,知道他来是为了云焕,不觉有些烦躁。 “你是他最忠心的手下,这样的小事又何必来找我一个外人。”孟怀柔背过身,嘴角扬着一抹讥讽,“我现在已经如他所愿留在河照,他心里还想什么我岂能明白。” 罗桑看着她冰冷的侧脸,只觉得她再也不是那个笑起来很温柔的孟姑娘了。他想为王上说话,可见孟怀柔如此排斥,不禁有些手忙脚乱,最后反而被她不耐烦地赶了出去。 罗桑垂头丧气地回到云焕那里守着,弄不明白两人这是怎么了。 云焕瞄向罗桑刚刚站定的身影,问道:“你去找她了?” 罗桑转过身来,站在门槛那里老实点头。 “她……可有说什么?” 罗桑直觉孟怀柔那些话并不会让王上多好过,想了想后直摇头。 云焕露出一个意料之中的自嘲表情,喃喃道:“想来也是,她如今怕是恨透了我,与我说一句话都觉得多余。” 罗桑听着他惆怅的语气,觉得他心里是很在意孟怀柔的,便劝他好好跟孟怀柔去谈一谈。 云焕看着罗桑呜哩哇啦连带比划地一堆道理,耐心地消化完,沉默了许久晃晃悠悠站起身来,深邃的眸光隐隐闪烁。 “罗桑你知不知道,只要她不走,我连心都愿意掏给她。”云焕捂了下心口,语气中满含叹息,“可她还是要走,她终究还是要走……我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拴住她。” 云焕的目光放到外面漆黑无垠的夜空里,想到那座宫殿里孟怀柔还在,心里却闷闷地难受。 明明他已经得到了人,却并没有预想中的满足感,心里的空缺好像更大了,无论如何都填不满。 云焕脚步踉跄,扶着座椅坐在了台阶上,仰头猛灌了几口酒。 烈酒穿过喉咙,直达心肺,一瞬间的灼烧感似乎让他从那揪痛之间略微解脱,他便只能以此当做解药,一口一口地灌。 罗桑劝不住他,只能满目忧心地干看着。 罗桑的三言两语到底还是影响到了孟怀柔,她在晦暗的寝室里直愣愣睁着眼,注定又是睡不着了。 孟怀柔叹了口气,用被子把自己一蒙,似乎觉得见不到光就算睡着了一样。 被子蒙着,耳朵里嗡嗡的声音放大,孟怀柔一时没听到寝室的门被打开,蓦然被什么东西一压,才受惊弹了起来。 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孟怀柔不禁屏住了呼吸,手脚并用地爬离了床边那个人形酒坛子。 寝室里没点灯,孟怀柔虽看不清云焕的表情,听他说话的语气也知道他已经醉得不轻。 云焕帮着孟怀柔扒开她脑袋上的被子,含糊不清地带着委屈:“柔柔你怎么藏起来了?你又躲我……你怎么老躲着我呢……” “你——你走开!”孟怀柔抓住伸向自己的大手,用力地推开,蹬着脚不断挥赶着云焕,被惊吓的内心还砰砰跳个没完。 清醒时的云焕尚且没什么不敢做的,如今喝醉了更成了一块牛皮糖。他一把将孟怀柔捞了过来,箍着她的细胳膊细腿,黏糊地往人身上蹭,心里想着什么就说什么。 “柔柔我错了……只要你不走,我们就好好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要命都给你……” 云焕呢喃似的话不断钻进孟怀柔的耳朵里,胡茬不停地在她脸蛋上剐蹭,她避无可避,只能又推又拦,忍不住恼怒娇喝:“云焕!” 云焕听着这一声,却是眼睛一亮,像一只被主人唤到的大狗,恨不得当即并拢手汪一声。 孟怀柔看他终于坐定,喘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你喝醉了,我不想跟你多说,你马上走。” “我没醉,我不走。”云焕觉察孟怀柔又要动气,自觉地缩到了床边的毯子上,“我就在这儿看着你,不碰你。” 孟怀柔岂会留一个醉鬼在自己榻边,起身就要推着他出去。 云焕当即往毯子上一卧,一副打死都不走的架势。 孟怀柔见识到堂堂一个王上,喝醉酒居然这般耍无赖,气得不知如何是好。 云焕安静地躺着,当真没再接近孟怀柔。 隔了一会,孟怀柔又听到他的声音:“柔柔,怎么样你才能不走?” 孟怀柔本不想跟一个醉鬼计较,听着他的话却忍不住道:“你给我自由。” “骗人,那样你就跑了。” 孟怀柔十分想翻个白眼,觉得他就是多此一问。 云焕自顾自又道:“是不是有个孩子,你就不会走了……” 孟怀柔身体一僵,盯着毯子上那团黑影,眼神恢复了方才的冷然。 “云焕,我不爱你,无论有多少孩子,我还是会走。” 孟怀柔的话在安静的寝室中回响,云焕躺在那儿,似乎是睡着了,没有再说话。 (虐差不多就是这么个程度,后面接一点点小日常柔柔就飞走啦~王上就开始追啦~) 小説網阯永久導航域名:ň㈡QQ.℃*O*M 重新开始 有云焕在,孟怀柔完全不敢合眼。起先也没觉得多困,到后半夜的时候实在撑不住,就在床头靠了一会,眼一眯瞪就已经天亮了。 孟怀柔打了个激灵,看到地毯那里云焕已经不在了,抬脚下地的时候习惯性地去提脚踝上的链子,手一伸才发现上面光溜溜的。 墙壁上的扣环也被拆走了,挂上了一个草编的新鲜花篮,吐露着芬芳。 孟怀柔恍若梦中,蹙了蹙眉不清楚云焕又在想什么。 侍女伺候她吃过饭后,还主动道:“今日天气好,姑娘可要到花园里去走走?” 被禁锢得久了,孟怀柔竟有些不可置信起来,许久才点了点头。 从被云焕抓回来那刻,孟怀柔就没踏出过寝室的房门,此时呼吸着外面清新的草木香,只觉得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了。 孟怀柔坐在花园的秋千椅上,由侍女推着缓缓轻晃。她抬头看着广阔的蓝天,对这种突如其来的自由还有些恍惚,对云焕也存着一丝丝不解。 孟怀柔的思绪远远放空,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侍女已经换了人,等看到是云焕在帮她推秋千的时候,心里的坠落感霎时铺天盖地,下意识就害怕云焕将她关回去。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写满了防备,令云焕不觉苦笑,头一次为自己的莽撞决定后悔起来。 “秋日天凉了,午间可以让侍女陪你四处逛逛。” 他说的是“侍女陪着”,孟怀柔就知道自己的自由仅限于在王庭内,略显烦躁地躲开了云焕的手。 云焕没有在意,见她就要起身,还是忍不住伸手拉住她。 孟怀柔一下没站稳,重新跌回了秋千椅里。云焕怕她摔疼了,往旁边一坐托着她的屁股就捞在了自己大腿上。 “柔柔我不是故意——” 云焕还未解释,孟怀柔就跟炸了毛一样,“你放开我!” 孟怀柔手脚并用地挣扎,让云焕潜意识中就知道他一松手必定抓不着人,脾气一上来,越发把她箍了个紧。 “柔柔,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说说话。”云焕任孟怀柔在自己手臂上拍打,就是不肯松手。 孟怀柔却差点被他气哭,觉得他嘴上说得好听,可行动上总是我行我素,根本不给她半点选择的余地。 孟怀柔兀自抹了把眼睛,一副破罐破摔的态度。 云焕松了下手,靠近她说得恳切:“柔柔,我不会再伤你,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孟怀柔干脆别过了脸,旋即就被云焕掰了回去,她不禁又是一阵气,问道:“如果我不给呢?” 云焕没说话,眼底有着挣扎,抓着孟怀柔胳膊的手依然严丝合缝。 孟怀柔摇了摇头,语气中掺着叹息:“你让我给你机会,却从来没有征求过我的意愿,那这机会我给不给又有何区别?随你高兴就好。” 云焕眼见这话又说到了死胡同里,心里一急,急忙补救:“没机会我就等机会!我会改,只要你不喜欢的我都改!”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孟怀柔哪里会奢望一个称霸草原的男人一改从前,听他脱口而出的话,只觉得好笑得很。 可孟怀柔知道,她说什么云焕都会跟她僵在这儿,扭过头问了一句:“你喜欢我哪儿,我改行不行?” 云焕没料到她会这么问,头一次表现出了一种叫做发懵的表情,在他冷峻的脸上极为不符,看久了竟有些好笑。 孟怀柔一抬眼,两靥泛起了微微的涟漪,荡了一下后转瞬没了踪影。 云焕反应过来后,毫不吝啬道:“哪儿都喜欢。” 一句话算是把孟怀柔的问题堵死了,孟怀柔也没心情再与他闲扯,目光飘向不远处争奇斗艳的花丛,没有出声。 虽然两人没有达成统一,可也不妨碍云焕自己使劲儿。 如今孟怀柔在王庭内还算自由,只是她知道界限在哪里,脚上的链子虽然除了,心里却始终还拴着一根。 她离开万象森罗,立志走遍大江南北,悬壶济世,如今每一样都都没达成。 孟怀柔看着自己白皙柔软的十指,觉得许久没有碰过药材,好似都失了该有的作用。她看见旁边长得正茂盛的盆栽,百无聊赖地挪了过来,摆弄着上面青翠的叶片,将花盆里的枯草根子都打理得一根不剩,好像这样能过手瘾。 侍女以为她是喜欢这些花草,特意去花园里折了一些新鲜的花枝来插了瓶,临后给云焕报告孟怀柔衣食住行之际,还特意提了一嘴。 于是翌日一早,孟怀柔就看见寝室的窗台上摆了一排的盆栽,品种跟形状都不一样。 孟怀柔瞧着却开始心烦,一眼再没看过,这浇水施肥的活儿还是留给了侍女。 侍女遵照云焕的吩咐,每天都在留意孟怀柔注意的东西,哪怕她摸一片树叶,都会记下来那树是什么树。 可这偌大的王庭,孟怀柔喜欢的东西根本寥寥无几,真要说起来,也就医官署那医药柜子感兴趣。 不过尽管没有别的去处可走,孟怀柔也不想总是待在屋里,自由总是能得一分是一分。 秋凉以后,白昼渐短,暮色笼罩下来,将白日的景致都掩得朦朦胧胧。 孟怀柔等得再看不到对面的山石树木,才起身回去。 出了花园的时候,几个侍者正抬着什么东西要去处理,看见孟怀柔时急忙垂首退到了一侧,等她先行。 孟怀柔路过,看见侍者提的笼子里似乎是活物,不由停下步子,“这是什么?” 侍者忙回道:“是猎场那边养的狗下了狗崽,却不慎被马踩伤了,眼看活不了,只能处理了。” 孟怀柔听罢,近前去看了看,见那木笼子里蜷缩着一团黑白相间的狗崽,一条后腿不自然地耷拉着,颤颤地发出哀鸣。 孟怀柔看着可怜,随手查看了一下狗崽的伤势,道:“或许还有治,把它送到我那里吧。” 侍者稍微犹豫了一下,孟怀柔身后的侍女倒难得见她有一样想要的东西,当下也顾不得这狗崽会死还是能活,急忙上前将笼子接了过来。 孟怀柔让侍女顺道去医官署拿了些需要的药材,回去之后连晚膳都没用,就一门心思救起那狗崽来。 她身为医者,已经许久不曾替人诊治,眼看自己所学的一身技艺都要荒废,这狗崽倒是成全了她的想望。 因为玉盘山那一遭事,云焕对孟怀柔的医术始终存着一丝不安,她能利用寻常的食物跟药物把自己给整病了,若是让她碰了药材,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所以云焕听到孟怀柔要调用医官署的药材救一个狗崽,心底止不住就翻涌上来一层抗拒,兀自天人交战了许久,才算没有当即冲到孟怀柔面前把狗崽给带走。 狗崽被马蹄踩折了左后腿,腹部还有些出血。孟怀柔也是费了一般劲,才算稍微稳住了情况。 侍女瞧着那狗崽没精神的样子,也颇觉可怜,说道:“这狗崽才刚回跑,哪里撑得住马的一蹄子,怕是很难活。” “虽然小了些,内脏受损还不算严重,应该能挺过来的。”孟怀柔摸了摸狗崽耷拉着的小耳朵,放轻声音,“为了救你这小家伙,可是费了我不少工夫,可得快些好起来呀。” 狗崽撑了撑眼皮,大概也知道是面前这个人美心善的小姐姐救了自己,细声细气地叫了一声。 孟怀柔见它尚算通人性,不觉笑了笑,多日积攒的郁气好似终于散去了不少。 云焕及近寝室的门边,看到孟怀柔浅淡的笑容,不由顿住了步子。他朝着室内的侍女使了个眼色,没有让他们出声惊扰,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偷瞧着经久未见的美好。 情敌 如今孟怀柔无事可做,自然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狗崽身上,看着狗崽一天天好起来,好似终于找回了以前医病救人的成就感,脸上的沉郁也少了几分。且有个小东西陪着,孟怀柔也觉得有事可做。 云焕每每见她对着一只狗展开笑颜,心里头都是又酸又胀,却完全不敢上前打搅,小心翼翼的态度让罗桑看着都替他可怜。 云焕也想过让猎场的人择几只健康的狗崽送去给她解闷,后来一转念,觉得她自己救回来的大抵有所不同,就打消了想法。 而孟怀柔对这狗崽也确实是尽心尽力,不止取了名字当儿子一般养着,衣食住行都是亲自操持。 “唉……”云焕站在院墙的角落,看着里边孟怀柔跟狗崽玩绣球,满肚子的羡慕都快溢出来了。 狗崽虽保住了小命,却断了一条后腿,跑起来一瘸一拐的,不过那活泼劲儿倒是不减,跑得草皮上都擦出了几条痕。 “鹞鹰,快来!”孟怀柔晃晃手里的绣球,抛了出去。 墙后的云焕正盯着她的脸出神,听到她唤的这声,不觉皱着眉看向罗桑:“怎么一只狗,取了个鹰的名?” 罗桑摸着脑袋,也不清楚。 云焕摇着头笑了笑,又在墙角站了好一会,见孟怀柔乏累回了屋,才准备回去接着处理没完的事务。 路径旁的花丛窸窸窣窣一阵响动,云焕一垂目,就看见那只叫做“鹞鹰”的狗崽从里边钻了出来,嘴里叼着颗绣球。 鹞鹰甩了甩满身的花瓣落叶,看见面前出现的高大而陌生的男人,下意识警觉起来,跑近几步汪几声,又蹭蹭地跑远磨着小牙瞪眼。 可在云焕眼里,它不过就是一团会跑的肉。 云焕耷着眼皮,看见鹞鹰身上火红的小马褂,忍不住一阵嫉妒,弯腰一把抓住了鹞鹰的脖子,将它拎到了眼前。 鹞鹰不住划拉着四肢,被云焕的眼神一刺,顿时面露怂色。 罗桑有些担心,张了张嘴想说这狗是孟姑娘所喜爱的,王上应该不至于为难一只狗吧…… 云焕倒是没为难一只狗,却三下五除二扒了人家的小马褂。 罗桑看得目瞪口呆,对上云焕警告的眼神,脖子一缩赶紧当没看见。 云焕拿着扒下来的小马褂,不觉得羞愧,反而一阵舒畅。 柔柔缝的东西他都没碰过,倒便宜了一只狗崽,休想! 鹞鹰失去了自己刚得的小马褂,被云焕放回地上的时候一声呜咽,光着腚从旁边的花丛一头扎了回去。 孟怀柔正出来寻它,见它汪汪地跑回来,蹲下身张开手让它蹦到了自己怀里。 “又去哪里调皮了?”孟怀柔顺着鹞鹰的脊背,这才看见它身上的小马褂不见了踪影。 一旁的侍女道:“不定是钻到哪里被勾坏了,我这就去找回来。” 孟怀柔也没特别在意,道:“找不到的话就算了,左右费不了多少工夫,我再缝一件。” 孟怀柔怎么也没料到这小马褂落到了云焕手里,还给鹞鹰做了许多小围脖和小帽子,原本是让它换着穿,可它每次出去回来,不是丢这件就是丢那件,连身边的侍女都看不下去了。 “鹞鹰太调皮了,姑娘给它做了这么多小衣服,半点不珍惜,也不知都上哪儿淘去了。” 鹞鹰委屈,鹞鹰说不了,只能耷拉着脑袋。 孟怀柔摸了摸它的狗头,轻声安慰:“没事,我们鹞鹰还小,正该是活泼的时候,以后再给你做。” 鹞鹰没精打采地小声哼唧,半点没有高兴起来。反正它再多的衣服都要被那个可怕的男人扒走,这种还没得到就已经预想到失去的感觉,实在是太揪心了。 午膳的时候,云焕赶了个正好。孟怀柔现在对他依旧不冷不热,对他留下来一起用膳没有太多想法。 孟怀柔先给鹞鹰弄了些肉碎,又冲了新鲜的羊奶进去,用它的专属小碗盛着放到了它蹲着的太师椅上。 云焕独自坐在这头,看着对面那头孟怀柔细心地照料鹞鹰,嫉妒都快把眼睛给烧红了。 “我也要吃。”云焕瞪着鹞鹰的小碗,脱口而出。 孟怀柔看向他,粉唇微张,满是讶异。 云焕意识到自己跟一只狗争食,掩饰性地咳了一声,却又绷不起脸色来命令她给自己夹菜,只能自己端起碗呼啦呼啦地吃粥。 孟怀柔眨了下眼,反应过来不是在做梦,便有些想笑。 一顿饭两人几乎没交流,云焕看着对面的一人一狗,总感觉自己是个多余的,吃的甜粥也像加了醋一样酸得很。 云焕不禁庆幸自己没有再给孟怀柔送几只狗崽,不然岂不是平白给自己多添了几个情敌。 嫉妒 大概是因为在孟怀柔跟前落了面子,云焕有几日没出现在她面前。 不过这也从孟怀柔这边说,至于云焕在哪里偷偷关注她,她自然不会知晓。 鹞鹰痊愈之后,寝殿那一块地方已经圈不住它,经常跑得大半天没影。 这日,两个侍女刚把它从花园里捞回来,一不留神就让它跑脱了,直接冲进了云焕的宫殿。 侍女不敢随意进去,面面相觑之后只能回来请示孟怀柔。 孟怀柔知道云焕这个时间并不在王庭,怕鹞鹰进去捣蛋损坏什么重要的东西,听了之后匆匆就过来了。 外面的侍卫都知道孟怀柔是王上唯一在乎的人,也没拦着她进去。 孟怀柔找了一圈,看见榻上的匣子里翘着的一截尾巴两条腿,走过去将鹞鹰捞了出来。 “你是越来越捣蛋了,这地方是你随便来的吗?当心你的小狗头不保!”孟怀柔将鹞鹰抱起来,点着它的脑袋数落了一顿,旋即看见它爪子上勾着的碎布,好像有些眼熟,“这是……” 孟怀柔把鹞鹰放到了一边,将那碎布扒拉开,才发现是自己之前给鹞鹰缝的小马褂。 孟怀柔看见榻上的匣子,又相继从里面翻出了一些小围脖和小帽子。 孟怀柔看着这些本该在鹞鹰身上的东西,都出现在了这里,又一想鹞鹰每次跑出去都会丢这丢那,敢情都被这男人剥削了…… 不过,他抢鹞鹰的衣服干嘛?孟怀柔皱眉看着手里没多大的布料,实在不明白云焕的用意。 鹞鹰伸着爪子刨了刨自己的小马褂,似乎十分留恋,孟怀柔摸了摸它的脑袋将它抱了起来,“乖了,我们回去吧。” 孟怀柔将鹞鹰弄乱的地方都整理好,刚抱着它从门口出来,就看见满头大汗的罗桑。 罗桑应该是听侍女说孟怀柔来了这里,专程过来找她的。 罗桑对着孟怀柔一通焦急的比划,又跑前几步指了指,孟怀柔这才看见几个侍卫抬着云焕过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竖着出去横着回来了? 罗桑做了个从马上摔下来的动作,一面央着孟怀柔往屋里走,一面给后面的侍卫辟开道路。 侍卫后面还匆忙跟着两个医官,待侍卫将云焕安置妥当,孟怀柔见一个医官拿了沾水的布巾就往云焕发红的眼睛上擦,急忙出声:“嗳,先别用水!” 看到云焕的情况,孟怀柔一时也没顾上别的,自然地接替了医官的位置。 “是天星草的毒,用水会把毒性融进去,去找一条猪舌来!”孟怀柔微微撑了撑云焕的眼皮,转头告诉罗桑。 孟怀柔救过云焕的命,罗桑对她信任无疑,当即也不问别的,拔腿就跑到御膳房拿了条猪舌头过来。 云焕的眼前看不太分明,依稀见得一长条东西凑过来,嫌弃地一拧头,充满抗拒。 孟怀柔见这个节骨眼了,他还龟毛,劝道:“那毒液在你眼睛里,必须得清除出来才能用药,这猪舌平滑柔软,才不致刮眼皮。” 云焕听是听进去了,可一触到那软趴趴的一大块,就由不得反胃。 孟怀柔见他拧来拧去不肯配合,两手一放骂道:“你这眼睛还想不想要了?你要嫌弃这个就只能拿人舌头来用,哪儿给你割现成的去?还是你要我亲自来帮你清毒?” 云焕旋即感觉到她俯过身来,急忙往开躲了下,仰着脸一副要英勇就义的样子。 孟怀柔见他乖顺下来,没再多说,仔细地拿猪舌将眼白和眼皮的毒素沾去,又配了些药叫人煎煮成汁,用来清洗眼睛。 “这毒多少有些影响,这几日可能会有视物不清的情况,等过半个月,毒素彻底清了就好了。还记得不要见风见光,无事最好不要外出了。”孟怀柔用纱布将云焕的眼睛轻轻裹了一层,一句一句叮嘱。 云焕将她每个字都听得认真,可组合起来根本就不记得意思,孟怀柔说完了,他还仰着脸发呆。 等到孟怀柔裹好纱布,就要抽开手,云焕忽然一把抓住了她。 孟怀柔吓了一跳,触电一般就要弹开,听到他说:“柔柔,我眼睛有些疼。” 孟怀柔放缓呼吸,道:“疼也是正常的,过两日就好了。嗳,不要用手揉眼睛!” 孟怀柔见他抬手,急忙将他的手摁了下来。 云焕不能光明正大地摸小手,就耍起了心机,孟怀柔越这么说,他就越要上手揉。 孟怀柔见说不听,拿剩下的纱布将他的手一捆了事。 “看好你们王上,要是发了炎这辈子就摸黑去吧!”孟怀柔没好气,冲着罗桑丢下两句话后走了。 适得其反的云焕:“……” 对于云焕受伤的原因,孟怀柔也没有多问,等他伤势没有大碍之后,每日清洗和换纱布的事情就交给了侍女。 云焕眼睛看不见,脾气越发见长,孟怀柔要是一不来,他心里一堵就到处发散。 宫殿里每天都能听见碗碟铜盆滚地的声音,云焕大骂着让人都滚。 他不肯配合,眼睛便迟迟好不了,罗桑只能一次又一次去求孟怀柔。 孟怀柔哪会不知道云焕心里想什么,来了之后也不亲自上手,冲旁边的侍女扬扬下巴,“我就在这儿看着,你依我说的去做就好。” 侍女瞅瞅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道听谁的。 云焕蒙着眼睛坐在床上生闷气:“我不要别人,就要你。” “看来王上伤得并不重,所以也不当紧,既是这样我就先回去了。”孟怀柔说着便要起身。 云焕怕她真走了,终于不再闹别扭,任侍女帮自己换了药。 整个过程孟怀柔都坐在一边,没有插手。 罗桑看得咋舌,早知道这样,之前就该把孟姑娘请来坐镇。 侍女换完了药,云焕就像被欺负了一样,委屈得不行,冲着对面的方向问:“柔柔你还在么?” 孟怀柔看了他一眼,站起身,“药换完了,我先回去了。” 云焕张嘴词穷,根本来不及把人留住,不禁挫败地倒回床榻上捶了捶额头。 “罗桑,你说我是不是又做错了,她压根就不会担心我。也是……我那样伤她,又怎么能奢求她轻易就原谅我呢……还是说,我伤得不够重?当初就该把那天星草揪下来全挤到眼睛里。” 他原本是想把自己摔个腿脚不便,谁成想胳膊腿儿丁点事没有,反倒是眼睛不小心沾了天星草的毒,虽然与他的计划不谋而合,可看不到人终究有些不得劲。 云焕仰躺着,兀自念念叨叨,罗桑一脸惊恐地给他使脸色,想起来他现在看不见再想拦他说话已然来不及。 去而复返的孟怀柔站在门口,柳眉倒竖:“你说什么?” 云焕没料到孟怀柔会回来,头发根都炸了开来,蹭地一下坐起身,“柔柔我——” “云焕!你就是个大骗子!大混蛋!”孟怀柔将手里拿的药包尽数丢了过去。 云焕听到她怒不可遏的声音,顾不上别的,一翻身从床上下来,冲着有声音的方向就扑了过去,不顾形象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 “柔柔柔柔!不是你听到的那样!我没骗你我真的是无意受伤,我就是刚刚才动了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实施!” 云焕一口气解释完,死死抱着孟怀柔的腿不松,犹如抱住了一棵救命稻草。 罗桑也在一旁嗯嗯啊啊地点头,帮着云焕肯定。 孟怀柔推不开腿上这块牛皮膏药,跺了跺脚,冷眼睨他,“这么说我今日要是没听到,你还准备实施?” 云焕忙不迭道:“我不是!我没有!我怎么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我就想想!” 云焕一个劲否定,根本不敢承认自己之前的确抱着把自己摔个半残废的想法。 “你先松开。”孟怀柔稍稍缓了口气说道。 云焕摇头,“那你要不生气我就松开。” “我没生气。”孟怀柔尽量放平语气,反正是他自己的身体,怎么折腾都不关她的事。 云焕试探着松开手,觉察她的腿一动,顷刻就又抱了回去。 孟怀柔看着他这幅样子,忍不住翻白眼,“你还有没有点王上的样子了?” 云焕贴着她的大腿,反正看不见也就什么都不管了,“只要是为你,王上我也不当了。” 孟怀柔岂会信他这鬼话,不过老这么僵着,让侍女看见实在不成样子,有些头痛道:“你先起来,我暂时不走。” 云焕得到她的保证,这才乐颠颠地坐回了床上。 看不见他那双眼睛,孟怀柔觉得他身上的威慑力都少了大半,此刻面朝自己的殷切样子,实在像极了鹞鹰跟自己讨食吃的时候。 孟怀柔不觉笑了一声,云焕心口一颤,有些懊恼这样的时候他竟看不见,下意识伸手去摘眼上的纱布。 孟怀柔将他的手打下去,微微嗔恼:“你眼睛是真不想要了!” 云焕暗自叹息着靠回枕头上,即便是看不见,眼睛也始终对着孟怀柔的方向。 孟怀柔把之前药包里撒出来的草药收罗进去,塞在了他的枕头底下,看他老实巴交的样子,转了转眼珠,问道:“你干什么要偷鹞鹰的衣服?” 云焕心里咯噔一下,飞快地想着这事要怎么解释才能把后果降到最低,旋即还是打算老实交代:“柔柔你都没给我缝过衣服荷包之类的东西,我看见那狗一天一换样,我嫉妒。” 云焕说得理直气壮,语气里还掺杂着一两丝委屈,让人听了反倒要怨那狗的不是。 孟怀柔也没想到他承认得如此直白,噎了半晌完全没辙,“你真是……” 小説網阯永久導航域名:ň㈡QQ.℃*O*M 师兄的到来 自从云焕受伤之后,孟怀柔为他诊治之便,没少在医官署走动。 云焕大抵也是不想再拘着她,对此完全没有意见,私底下也命医官署众人多来与孟怀柔请教,免她觉得医术荒废全无用处,更是兴了成立医药堂的念头,让孟怀柔来教授医官署的新晋人员。 不过云焕知道这事孟怀柔定然不会领情,所以先设好了医药堂,威逼利诱着自己的一帮臣子,求爷爷告奶奶地把孟怀柔给游说了进去,他再装模做样的一点头,万事大吉。 其实对于这样的机会,孟怀柔也不会深究。对她来说,如今能有一件事做,才能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可是随着医药堂步入正轨,云焕才发现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孟怀柔成天兢兢业业,压根都没功夫再理他。 云焕的眼睛在半月头上就已经痊愈了,却硬是蒙着布巾装作还没好,动辄就要请孟怀柔过来看诊。 “奇怪……这毒性并不大,应该早好了才是。”孟怀柔仔细检查着云焕的眼睛,认真地反思自己是不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云焕看着近在咫尺的娇颜,还得努力僵着眼珠子,着实有些辛苦,等孟怀柔退开后,几不可见地呼了口气。 孟怀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现在还是什么都看不清?” 云焕怕夸张太过露馅,回道:“只看得见些模糊的影子。” “那还是有效用,应该只是时间问题,将之前的药继续用着。” 云焕看她收回手,急得不知道怎么留她,遂道:“要不然柔柔你帮我扎几针吧。” 孟怀柔一口拒绝:“不行,不是什么情况都能用针的,你耐心养着便好。” “那我——” “医药堂那边还有事,我先走了。今日风大,记得不要外出。” 云焕憋了满喉咙的话,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孟怀柔一阵风似的走远,还不得不遵医嘱。 意识到继续装病对自己没好处,装了没三天云焕就装不下去了,活蹦乱跳地出现在孟怀柔身边。 本着医者职责,孟怀柔还不忘叮嘱他:“你的眼睛许久不见光,最好还是多保养几日,免得发痒刺痛。” 云焕点着头,有听没懂,像孟怀柔长在身后的尾巴一样,只是围着她转。 “哎呀,我这忙着呢你能不能不要在我眼前晃!” 云焕被她凶得心里一梗,上来的气就全投到了医官署那群人身上。 他让人来普及医术造福百姓,他们就把人霸占着成天不留空隙,简直是饭桶! 饭桶们接收到王上散发的怨气,不敢看不敢说,缩着脖子一个接一个溜走了。 云焕执着地磨了大半天,总算把美人吃饭和午睡的时间约了下来。 为了不误人子弟,孟怀柔这段时间是起早贪黑,如今又值秋日,午时这个点正是困倦懒怠。可云焕围在她身边,不是拉她跑马就是带她看这看那,实在令人烦不胜烦。 “你又要带我去哪儿?我不要去,我要回去睡觉!”孟怀柔觉得自己的眼皮都快黏在一起了,扒着旁边的柱子不肯再走。 云焕小心翼翼地一根一根扒开她的手指头,趁着她没注意偷摸往自己手里一握,牵着她往后花园走。 “就快到了,我让人准备了许久,你就去看一眼!” 孟怀柔被他磨得没办法,走进后花园才看见中间搭了一个戏台。 旁边的小鼓一响,台上站定的人就跟活了的皮影,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孟怀柔有点震惊,又止不住头疼,“大中午的,你让我来听戏?” 云焕没想别的,只道:“这唱戏的是罗桑在汐月城找回来的,我想着是中原的东西,你应该会喜欢,就让他们来给你唱。” 虽然对于自己家乡的特色,孟怀柔也觉得亲切,可是她压根也不爱听戏,眼下听着那些一绕三个弯的唱词,只觉得更困了。 孟怀柔靠在椅子上,干脆一撑脑袋只当催眠了。 云焕也没再强求,反正只要孟怀柔在他身边,他就觉得熨帖。 中原的戏曲云焕也是第一次见识,虽然听不懂,倒也隐约觉得有几分新鲜,看得倒比孟怀柔认真。 台上还有个变花脸的,筋斗翻得格外灵活,咻得一下就跳下了台,对着孟怀柔翻了几张花脸,继而拽着披风一抹,露出原本白净的面容。 孟怀柔无奈撑起眼皮,却陡然一怔,若不是及时克制住自己,险些就从座椅上蹦了起来。 对方旋即一扬披风,绕回了场上。 “师兄他们怎么会来……”孟怀柔的内心动荡起伏,再没办法安静下来。 云焕看得入神,因此也没发现孟怀柔不同寻常的情绪,罢了见她困意全无地盯着台上,遂道:“你要觉得有趣,我就让他们留下来,你平日也可以解解闷子。” 孟怀柔微微愣着神,点了下头,“嗯……也好。” 见她不再拒绝自己的示好,云焕也暗暗地激动,想着两人的关系总算能修复一步了。 台上的戏演了有小半个时辰,孟怀柔的心全不在上面,眼见人都散了,越发坐不定,不知如何才能跟人联络上。 好在云焕为着孟怀柔,将人都充入了王庭的司乐坊,方便了随时传唤。 如今若非云焕主动问起孟怀柔的日常,侍女也不会盯梢似的将她的一切都上报,因而孟怀柔比先前多了很多自由。 云焕一直在孟怀柔这里待到傍晚,孟怀柔也没机会马上去弄个清楚,焦灼了两三日,趁得云焕外出之际,才终于有了机会。 孟怀柔现在是云焕的身边人,她的要求一般没人会忤逆,司乐坊在午膳过后就让人准备上行头带了过来。 孟怀柔看着打头进门的人冲自己一眨眼,心里跟着突了一下,摸了把怀中鹞鹰的毛,松开了手。 鹞鹰是个拴不住的性子,孟怀柔一撒手它就摇着尾巴往外跑。 孟怀柔侧了侧头,朝着侍女吩咐:“去把鹞鹰带回来。” 侍女不疑有他,旋即追出去了两人。 殿外还远远守着些侍卫,一般没有传召也不会进来,而剩下的侍女就很容易解决。 孟怀柔指尖的银针还未出动,打头的花脸手掌一翻,就打晕了两个侍女。 “师兄!”孟怀柔双手不自觉交握,极力讶异着情绪,往前迈了两步。 花脸将斑斓的脸谱摘了下来,后面两人的脸上虽然被浓厚的油彩遮着,对于熟悉他们的孟怀柔来说并不难辨认,正是当初在锦阳为自己送行的风、雷、电三位师兄。 “师兄你们怎么来了!”孟怀柔虽然高兴,更多的还是有些不安,毕竟他们出现的方式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还说呢!”闪电敲了敲她的脑袋,一脸操心,“当初就不该让你一个小丫头独自跑出来,果不其然出了事!” 追风觉得闪电是浪费时间说废话,将他往后一扯,开口道:“是一个叫图蒙的人找到了云来医馆,告诉了我们你的事情,我们这才马不停蹄地赶来。因为不知道要如何接近你,在汐月城晃荡了好几天才找到这么个法子。” “是图蒙……”孟怀柔也没想到,自己以前跟他讲过的事情他居然都记住了,竟能直接找到云来医馆,心里不禁又惊愕又感激。 天雷趁着几人说话的空隙,暗暗观察了一下周围守备,“明处的人不见多,就不知暗处有多少人,为保险起见,还是及早联络岑息为好。” “叔公也来了?”因为太过震惊,孟怀柔脑子里的头绪都被打乱了,不知道该为师兄的到来高兴好,还是为即将得来的自由兴奋,又或是有什么不舍的情绪在里边。 闪电掏了掏袖口,兴冲冲地就往窗口蹦,“我去,趁着那个河照王不在,咱们赶紧走!” 这仨人做事向来都是雷厉风行的,且弄晕了这里的侍女,等他们醒来孟怀柔一人也没办法交代,所以当即走人才是最明智的。 孟怀柔也想到这一层,可心里像被什么左右拉扯着,高悬不下。她深知自己不该继续留在这里,所以对于三位师兄的行动也没有任何反对。 可天公不作美,几人刚从寝殿突破重围,就与回来的云焕对了个面。 云焕的手里还拿着一件雪白的狐皮,想是刚弄来想给孟怀柔的,只是脸上的笑意还没显现多久,在看到孟怀柔被三人护在在中间的架势,就陡然僵住了。 一种不妙的感觉萦绕在云焕心头,巨大的冲击令他心口一窒,几乎是下意识地扶住了罗桑的胳膊,目眦欲裂地指向前方,“把人拦下来!” 孟怀柔纵然相信三位师兄能来去自如,可带着她一个拖油瓶,再面对王庭数百的士兵,有没有胜算就难说了。 孟怀柔心中的主意松动,天雷却将她往后一护,道:“闪电你先带柔柔走,我跟追风断后!” 云焕见状,眼底戾气翻涌,抽了身旁侍卫的刀就冲了上去,连罗桑都没来得及拦他。 天雷和追风也无意伤人,可见云焕不要命似的直往前冲,唯恐他挨着孟怀柔,是以出剑的动作也凌厉了几分。 孟怀柔无意回过头,看见追风的剑锋就要抵上云焕的心口,骇然出声:“师兄不要!” 追风也急忙往后撤了一下,可云焕的眼睛紧盯着孟怀柔,只想着把她抓回来,根本就不顾及自己的安危。 追风也不由惊诧,暗道这人是真的不要命了,剑锋迟收了一刻,就没入了那人的皮肉里。 孟怀柔被他弄得心慌意乱,几乎是落荒而逃,跟着闪电跃出王庭高大的宫墙之际,听到了云焕撕心裂肺的呼喊。 “柔柔!” Pó18導魧棢祉:POⅠ⑧.℃◎M 离开 孟怀柔跟闪电先出了王城,一路奔往骆河。 图蒙远远看着两人的身影,连忙策马迎了过去。 “图蒙!”孟怀柔看见他,心里有许多话倒不知先说哪一句。 图蒙知道她要说什么,扬起手道:“我答应过你,一定会送你回中原。上次发生了意外,终究是我谋划不周,想来这次有你的师兄在,应该无虞了。”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图蒙。”孟怀柔想了想,还有些担忧,“云焕的个性很执着,他一定不会轻易罢休,你——” “放心吧,事关两国邦交,我会处理好后续事情的。”图蒙看了看天色,知道他们此行迫在眉睫,便不再久留,“你们先走,我帮你们截断河照的追兵。” 孟怀柔见他只带着几个人,实在不知他要如何阻拦云焕的追兵。但见他吩咐手下离开了一阵,旁边的青草坡上就乌泱泱涌过来一大片的羊群,就像天边聚集的白云一样,成片成片地铺洒在草原上,马匹若要从中穿过,还真有些不容易。 闪电嘿了一声:“这办法真是绝了,任他铁骑上百,就是硬从羊群里穿过来也得栽跟头!” “我召集了几个部落的牧民,让他们把羊群都赶到了这里,足够抵挡一会,你们趁这机会快走。” “大恩不言谢,就此别过!”闪电抱了下拳,掉转了马头。 孟怀柔还有些放心不下追风和天雷那边,眉心带着愁绪。 闪电道:“有岑息带着人接应,他们一定没事。” 孟怀柔听了,心里反而越发安定不下,不过这次倒不是为着追风和天雷,而是对河照的人有些不忍。〖[po·po小说屋整·理] 她师叔的那口子,曾经是刀口舔血的狠厉人物,他带领着那一帮手下,说不准就会让河照血流成河了。 闪电知晓她的顾虑,笑道:“走之前师叔就交代了他,不让他见血,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孟怀柔松了一口气,心想果然还是师叔能降得住人。 那厢,追风和天雷也无意恋战,估摸着孟怀柔一行已经过了骆河,就找了机会脱身。 云焕带着人马追出去,在骆河边界被羊群阻了路,而派出去的人也全部无功而返。 领兵的部将灰头土脸,全没了一开始的意气风发,“王上,那帮人身手鬼魅,属下所带精兵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若非对方无意取性命,怕是……” 部将回想当初的情形,脑门上还冒了一层汗。那般利落的手法,不知是在多少人身上历练出来的,取人首级全在顷刻之间,着实令人震惊。 周围的人听了,也都暗自议论。他们早闻中原的武林门派众多,武学也是五花八门,如今看来果真不好对付。 云焕跟追风天雷交过手,自然知道他们的武功不弱,以前也听孟怀柔说过她的师门,是个能人辈出的地方,河照兵此次无功而返,也算意料之中了。 云焕没有怪罪任何人,挥了挥手叫人退了下去,兀自端坐在王座上,心里如同被什么翻搅着。 他隐隐有着预感,孟怀柔绝对不会永远被自己困着,不然也不至将她的活动范围只限定在王庭内。只是他想不到,她离开的这一日是这样猝不及防,几乎就是在他的掌心飞走了。 云焕盯着自己的手掌,收拢之后只有一团虚空的冷风穿过,心里也像被挖空了一样,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他没有像上次一样大发雷霆,反而让罗桑越发放心不下,在寝室外守了一夜,翌日一早见他如往常一样早早起身,只觉得诡异和奇怪。 而云焕似乎也真的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既没有继续派兵,也没有对此有任何深究。搬回孟怀柔待过的寝殿之后,一日三餐和日常政务,哪一样都没有落下,只是更加勤谨,把一个时辰当两个时辰用,像是赶着要去干什么一样。 罗桑一有空就盯着云焕看,直能把他的脸看出个花儿来。 “你有功夫在这里盯着我,不如去看看各部部署得怎么样了。”云焕垂目看着笔下的纸页,声音轻淡。 罗桑见他早就发觉,心虚地收回视线,一步三回头,走了半天还没出门口。 云焕抬眼,不耐烦地冲他丢了一本奏折,“本王还没窝囊到自己想不开寻死!” 罗桑手忙脚乱地接住奏折放回原处,忙不迭去干正事了。 罗桑原以为,云焕调动各部的运作,可能是想化悲愤为力量,继续攻打其他的部落壮大河照,却没想到各部就绪之后,云焕直接撂下去中原的话。 中原之地相去甚远,众臣自然极力反对。可云焕素来主意颇硬,决定的想法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在争辩半天后,还是大臣们退了一步,请求云焕带河照精兵,以保安危。 云焕拧眉拒绝:“本王是去找人,不是打仗,贸然带兵入境,你们是给中原皇帝找开战的理由?行了,本王意已决,尔等只需负责好王庭之事,其余勿要多言!” 云焕没再理会反对的声音,仅带了一队亲卫,就朝着中原出发了。 扎根 入秋后的锦阳城,已是秋菊遍地的艳丽。干枯的落叶厚厚地铺洒在石砖上一片。 一把扫帚横着扫过去,将一地的金黄瞬间破坏。 “把廊下跟门槛那边的落叶都扫过来,这么多地瓜都不够烤的!”闪电抱着一箩筐的地瓜,放在了院中央。 “有一多半都是进了你的肚子,我才不受这个累,自己去!”追风把扫帚往他怀里一塞了事。 “嘿,那烤地瓜的营生还不都是我干,那你干脆别吃!” 追风看他抱起了箩筐,从围栏里一下翻出来就去抢。 加起来快过半百的两个人,为了一筐地瓜在院子里抢得鸡飞狗跳,原本散落的树叶被弄得四处翻飞。 “师兄!”孟怀柔搬着笸箩从前院进来,看见满地的狼藉,鼓着脸叉起了腰,“你们到底是来帮忙还是捣乱的,小心我一会去告诉师叔!” 三人不由自主都想到了他们关师叔那张冷若冰霜的脸,齐齐打了个寒战,拿起扫帚老实地把地上的落叶都清理了。 闪电见孟怀柔往笸箩里晒草药,殷勤地凑上前,“师妹师妹,我来帮你!” 孟怀柔笑了笑,给他腾了一块地方。 闪电偷偷瞅着她与往常并无异样的清纯面容,还是没办法安心,憋不住道:“柔柔,你跟那个河照——” 追风听见了,随手抓了只地瓜就塞进了他嘴里,冲他呲牙:“哪壶不开提哪壶,吃你的地瓜去!” 闪电呸了一声,脸皱成了苦瓜,“这是生的!” 追风没理他,跟孟怀柔道:“以后少跟这个棒槌在一块,不然你也会被传染。” “哎说什么呢,我这不是担——唔唔!” 闪电还没说完的话,被天雷一巴掌捂了个严实,瞪着眼睛强烈抗议。 “都让你少说话了,怎么就是堵不住你这张嘴呢!”天雷有些恨恨的,暗地里给他使眼色。 闪电总算反应过来,安静地闭上了嘴。 虽然孟怀柔从来没有提及在草原发生的事情,不过仅从图蒙那里所知,也不见得是什么绝好的体验。如今虽不知她的不在意是不是装出来的,不过过去的事情能不提还是不提了。 孟怀柔状似不觉地扬起一个笑脸,“那我先去看师叔了,这里就拜托师兄们啦!” “去吧去吧。”追风挥挥手,接过了她手里的药篓。 闪电拿着俩地瓜看了半天孟怀柔的背影,还是忍不住操心,“我老感觉还是那里不对。” 孟怀柔不在,追风也有一说一:“我觉得,柔柔跟那个河照王的事情肯定没完。” 闪电一下提起了警惕,“你是说那个河照王还会找来?” “这还真说不准,看那人当初不要命的样子,岂像是轻易罢休的。” “那可不行,我看还是让柔柔先回万象森罗避一避吧!” 闪电说着就坐不住了,反观另外两人四平八稳的,就无比纳闷。 天雷撩了下眼皮,道:“小师妹自己都没说话,你瞎操心什么。” “哎,这话怎么说的?她可是我们的小师妹,我们要不护着,哪天被狼叼走了怎么办?” 追风在那儿笑:“从狼窝里带回来的小师妹,可就复杂了。” “不是……你什么意思?” 追风朝天望了一眼,“佛曰,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 孟怀柔心里又岂是全无在意,路都走得心不在焉,到了正院门口,才拍了拍脸调整好表情。 屋里,关雎刚喂了孩子,正哄着女儿在小摇篮里玩耍。 孟怀柔进来之后迅速掩好门,看着摇篮里小小的一团,瞬时笑得眯起了眼睛,迫不及待地偎到了摇篮跟前,勾着小团子的小手,“小火焰,你好呀。” 因为关雎的孩子出生时,肩膀处有个火焰形的胎记,所以岑息给女儿取了个小名,就叫“小火焰”。 小火焰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咧着没牙的小嘴咿咿呀呀的叫唤。 孟怀柔看得心喜,半蹲在旁边一点不觉得累。 关雎见状,开口道:“喜欢也生一个。” “师叔也学会说笑了,我现在跟谁生去。”孟怀柔如此说着,心里却不自觉想到了云焕,连忙将他从脑海中赶了出去。 孟怀柔虽是万象森罗的小师妹,倍受宠爱,却是跟关雎这个众人都觉得高冷的美人师叔比较知心。 关雎嫌少表露情绪,话也不多,可孟怀柔就是觉得在她面前没有什么不可说的,有时候也确实能找到答案。 这次从草原回来,期间发生的那些事情,孟怀柔谁也没透露,就同关雎一个说了。 关雎冷静睿智,轻易就能洞察她的内心,深知若非毫不动念,又岂会能这么相安无事。 孟怀柔看见关雎“你知道我说谁”的眼神,泄气地垮下肩膀,“虽然但是……我现在心里还是很乱。” “那也不急,慢慢想清楚。”关雎捋了捋她鬓边的发,清冷的指尖却带着轻柔。 孟怀柔眨了眨纯净漆黑的眼眸,“师叔不觉得我这样很奇怪么?明明那个人对我做的事,是那么不可饶恕……” 即便已为人母,关雎还是不惯说这些痴男怨女的大道理,只是想想自己的经历,就觉得什么情况都不足为奇了。 “若他没扎根在你心里,他现在的坟头草应该也有几尺高了。”关雎从不会小觑自家门派的人,小师妹虽然年轻,可也是杏林的佼佼者,若真恨极了一个人,想方设法都会弄死对方的。 孟怀柔听得噗嗤一笑,实在难以想象,这个清冷如冰的师叔,居然会说这样啼笑皆非的话。 关雎不知道她笑什么,眉心隐有一丝疑惑,看起来有些呆。 孟怀柔不觉喟叹:“感觉师叔也变了好多。” “是么。”关雎的语气还是淡淡的,整个人都看不出喜怒,指尖轻柔地拉了拉小火焰身上的薄被。 孟怀柔看在眼里,撑着下巴满怀心事。 (哎嘿~再偷偷更一点,看谁能看见(ゝω)) Pó18導魧棢祉:POⅠ⑧.℃◎M 师门 孟怀柔自己心里尚没决断,这些日子又有闪电在一旁不停地游说,便听了他的主意,打算先回万象森罗待一段时间,想着山谷幽僻,或许能让自己彻底静下心来。 闪电怕她一个人半路上又被劫了,不顾追风天雷骂他乌鸦嘴,硬是随行护送。 而就在孟怀柔前脚离开,云焕一行后脚就到了锦阳。 云焕的面容在乌汀一族中轮廓并不是那么深,可放在中原又显得极大不一样,以至于让人看一眼就记住了。 追风在街上一眼瞥见,下意识就躲到了一边,一边暗道这人真是执着,一边又没什么同情心地感慨,两人一个来一个走,看来注定了没缘分。 云焕一路上也是快马加鞭,几乎没怎么停歇,找定客栈之后,罗桑和几个亲卫都有些累得支不住脚了。 云焕满心里都装着孟怀柔,若不是罗桑拦着,他可能一进城就开始打听孟怀柔的下落了。 “一会吃完饭,去打听一下那个云来医馆在哪儿。”云焕拿着筷子,没什么胃口地扒拉了两下,旋即就放下了。 罗桑怕他亲自出去操劳,埋头迅速扒完了饭,带着人就出去了。 云焕本想跟着,却怕孟怀柔见到自己,反而再度躲闪逃跑,所以按捺住心底的渴望,等罗桑寻得一个结果后,再徐徐图之。 云来医馆在锦阳城颇有名望,罗桑在街上随便打听几下就知道了位置。 只是今日云来医馆照例停诊,店门前掩得严严实实的。罗桑围着医馆转了半圈,扣响了后面院子的大门。 应门的是岑息,他在乌汀也露过面,后面几个亲卫还记得他,下意识就握着刀,浑身警惕。 罗桑摆了摆手让人不要轻举妄动,掏出准备好的信件递上前。 岑息早听追风说他们来了锦阳,脑子都不知转了几个弯了,并没去接罗桑的信件,“你们要找的人已经回万象森罗了。” 罗桑待要继续询问,眼前的大门砰地一声就关上了。 罗桑吃了一鼻子灰,原地懵了片刻,拔腿就往回跑。 云焕得知孟怀柔行踪,屁股都没坐热,反身就上了马,片刻不停地追出了城。 等跑了一阵,云焕才意识到,自己对万象森罗除了名字,根本就一无所知。 罗桑他们也以为他有方向,颠颠地跟着跑了半里地,此刻见他勒住缰绳面色挫败,相视一眼也满肚子不明。 没有办法,云焕一行只能返回锦阳,在城中打听万象森罗的去路。 只是万象森罗历来神秘,虽然听得人多,可它到底所居何处,却嫌少有人清楚。 况且千里之外,天险难路不止,若是不懂其中门道,去了也不一定能摸到万象森罗的山门。 云焕在锦阳城打听了四五日,竟是一无所获。 而孟怀柔与闪电,骑着千里良驹,已行路过半。 今日因为脚程慢了一些,两人没能找到人家投宿,只能歇在野外。 孟怀柔心事重重,对于歇在哪里根本就不在意。 两人打了两只山鸡野兔果腹,各自靠在一边发呆。 孟怀柔见前几天的那只信鸽扑棱棱地飞了回来,问道:“可是师叔他们有交代?” 闪电看见纸条上的消息,暗暗诧异,忙将纸条往怀里一揣,用树枝扒拉两下火堆,佯装无事,“没什么事,就是师叔叮嘱我们路上小心。” 孟怀柔了解关雎,她从不会说多余的话做多余的事,若是担心他们安危一开始就不会让他们走,且估算到他们还未到师门,也不会多此一举专门来信询问。 孟怀柔狐疑地眯了眯眼,起身朝闪电走去。 “师兄,你在跟追风师兄他们偷偷摸摸说什么呢?” 一语正中下怀,闪电不禁额头一抽,身体已经不自觉有了蜷起来的姿势,像是要护着什么。 孟怀柔走到他身后,两手往他胸上一抓,半点不留情。 闪电的痒痒肉全长在胸上了,被孟怀柔一抓差点没在地上打滚。 孟怀柔趁机将他藏在怀里的东西搜了出来,抖了抖卷起来的小纸条,待看清上面的内容,原本就坠着一块大石头的心,就像又被往下拽了一把,又沉又闷。 闪电偷摸去看她的表情,就见她眼睛直愣愣的说道:“师兄,我想回去……” “不行!”闪电想也不想,一口回绝。 孟怀柔只觉得心里闷得难受,转过头来,两眼濡湿。 闪电一下子就没辙了,为难道:“你说你……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要去见了那个河照王,他再发疯把你抓回去怎么办?” 对于云焕的行径,孟怀柔并不想替他开脱。可自从回到中原,她的心里只要一空下来,就止不住会想起以前的事,没有恨意,没有怨气,就是沉甸甸地辨不清喜怒。 她也曾跟关师叔谈过心,明确表示只要云焕真的寻来了中原,自己真的没办法保证毫不动摇。 就如此刻,在得知他已经寻来锦阳的消息,她顷刻间就坐不住了。 闪电问她:“你回去了干什么?难不成要心甘情愿跟着他走?” 孟怀柔垂首不语。 闪电又劝道:“你听师兄的话,先回去再说。他若真有心,一定会来万象森罗找你,届时有师门为你撑腰,他是人是妖,等分辨清楚再说。” 孟怀柔算是听进去了几分,可也不见展颜,靠在一旁的树墩子前偷偷地抹眼泪。 闪电暗自叹了口气,坐在一旁给追风回信,罢了还是交代了一句,让他把万象森罗的位置透露给云焕一些。 来不来得了是云焕的事,到时候进得进不了门就是他们师门的事了。 “唉……问时间情为何物——直叫光棍糊涂!”闪电对着自己的烤鸡翅叹了一句,张开了嘴巴。 自从知道云焕来了中原,孟怀柔就偷摸藏起了自己也弄不明白的小心思,走在路上时不时就要翘首以盼,一天的路程硬是拖成了两天。 闪电恨铁不成钢:“你脖子拧得不酸么?别看了,再看他也不可能马上出现在你跟前,等到了万象森罗还有十八道关等着他呢,能不能活着离开都是个问题。” 他不提还好,这下反倒又让孟怀柔想了起来,“师兄,到时候你可得帮忙看着些,不要让他伤了性命才好!” 闪电气得挺起肚子,不想跟她说话。 万象森罗的十八道关,都是抵御外敌的屏障,自家的人清楚门道,轻易便可避开其中险阻,外人就是两眼一抹黑了。 到了打头必经的沼泽地,孟怀柔越发犹豫起来,生怕云焕不知内情,贸然入了这里。 闪电在她的眼神攻势之下,再一次告败,只能陪她暂且留在附近歇脚所用的树屋里。 云焕的行程比孟怀柔晚了约莫十天,这十天孟怀柔每天都会去路口那里张望,终于看到他们几人牵着马匹绕了进来。 闪电之前已经将沼泽地所行的位置都清理了一番,只要仔细些,就能发现其中刮去青苔的石块,依次踩过去也就行了。 眼看着云焕他们出了沼泽地,孟怀柔莫名地比他们都兴奋,随之就要跟上去。 闪电一把拉住她,眉毛竖起,“你要现在跑出去,后面的路我可就不管了。” 孟怀柔不敢顶嘴,乖巧地并着手,一切听他安排。 云焕一行到底不熟悉地形,中途会费许多工夫。孟怀柔便趁着这些时间,先拉着闪电去清理前面的路,等他们过来之后再偷偷跟在后面,如此反复。 到后来,云焕也隐隐发觉了不对劲,“不是说万象森罗有十八道关?” 云焕看着远处山巅之间隐隐出现的大殿檐角,不太明白众人所说的“关”到底在哪里。 罗桑也起了怀疑,遂劝云焕不要再往前。 云焕想了想,猜测道:“我们若能轻易抵达万象森罗,没准是他们故意放行,且再看吧。届时没有我的吩咐,切不可与人冲突。” 他此番前来,只想和解,并不想把矛盾扩得更大。若这是万象森罗对他的考量,他也绝无二话。 等云焕他们顺利过了最后一道关,孟怀柔和闪电也正好回了山门。 闪电之前把孟怀柔的事情添油加醋地通知了一遍,因而众师兄姐妹都达成了一致对外的意见,将孟怀柔保护得密不透风。 孟怀柔解释得口干舌燥,就是没有一个人相信她说的话,都恨不得把即将到来的那个男人切吧切吧炒成一道菜。 “师姐!山门那里来人了!师兄让我们快过去!” 门口的弟子一招呼,屋里围着孟怀柔的一众师姐妹齐刷刷地起身撸起了袖子。 “姐妹们都走着!去会会那个野男人!” “敢欺负我们小师妹,让他瞧瞧我们万象森罗的厉害!” “走!” …… 孟怀柔拦了这个拦不住那个,眼看着一帮子人全跑去了山门那里,还把她的房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孟怀柔急得上蹿下跳,从窗户缝里看见慢悠悠晃过来的师姐,连忙拍着窗户喊:“小米师姐!小米师姐!” 蓝小米本也是去看热闹的,一看热闹的起源就在这里,笑眯眯地挨了过来。 孟怀柔着急慌忙地请求:“小米师姐能不能帮我打开门!” 蓝小米摊摊手,爱莫能助:“师妹他们把钥匙都带走了。” 孟怀柔没办法,只能抡着椅子去砸窗户。 可门窗都是结实的相思木,桌椅板凳却是易于雕刻塑造的椴木,两个一碰就跟鸡蛋碰了石头,顷刻碎成了一片,而门窗丝毫不动。 孟怀柔只能再度贴回窗前恳求蓝小米:“师姐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我……我谁都不想让受伤……” 蓝小米看她急得快哭了,安抚道:“放心吧,阿幸在前面呢,不会闹得不可收拾的。” “薄幸师兄在……”孟怀柔想着这位师兄年纪虽轻,却是跟关师叔并列双绝的天才,也一惯成熟稳重,有他在应当不致场面失控。 可不等孟怀柔松一口气,蓝小米就丢了个重磅给她:“阿幸带着剑去了,说许久没出手了。” 孟怀柔两手紧扒着窗户,恨不得从缝里挤出来,白皙的脸蛋都压出了两条痕,“薄幸师兄的剑法那么好,去了他还能有活路么!师姐,你快点去拦着师兄啊!” “我哪敢拦啊,他不得劈了我。” 孟怀柔听了这话,就知道她是故意逗弄自己,瘪着嘴暗道她跟薄幸师兄是夫妻一条心。 Pó18導魧棢祉:POⅠ⑧.℃◎M 思过 且说云焕一行自入山门之后,就受到了一众弟子虎视眈眈的洗礼,弄得罗桑都由不得寒毛直竖,握在手里的刀一直没敢松开。 云焕本想以正式之礼拜会孟怀柔的师尊,可面对一排怒目而视的娘子军,他喉咙里的话还真有些难以说出来。 打头的一位师姐为了不伤及无辜,亮了亮手中剑,上前一步,扬起了下巴问道:“你就是那个草原来的乌汀王?” 云焕掩藏着自己的脾气,耐心有礼:“在下云焕,此番前来是想求见贵派师妹孟怀柔,还望姑娘能行个方便。” 师姐得到确认,冷哼一声,言语之间再没半点客气:“想见小师妹,得问过我们手中的剑!” 罗桑看见齐刷刷指向云焕的一排剑,下意识也警惕地要抽出手中的刀,被云焕一把压住。 别说这乌泱泱的一片人难以应付,就是凭着孟怀柔同门这一点,云焕也无意与他们起冲突。何况他与孟怀柔的矛盾未解,他若再贸然动干戈,一定会让两人的关系再度疏远。 云焕权衡了诸多利弊,正待整理说辞,听到人群后蓦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长老的课业都修完了?杵在这里成何体统。” 随着众人分开的间隙,云焕看见一个身着长衫的青年缓步走来,周身蓬勃的朝气,与手中长剑熠熠生辉。 云焕看见众人在青年出现后都露出了或懊恼或心虚的表情,似乎对青年很忌讳。 方才与云焕叫板的师姐意难平,指了指云焕气道:“薄幸师弟,这个人可是欺负了小师妹的,我们岂能就这么算了!” 被称呼为薄幸的青年眉眼清淡,缓声道:“他既入万象森罗便是客,掌门和诸位长老自会有定夺。再者此事说到底与我们无关,到底要如何做选择,都该由小师妹自己决断。” 薄幸一番话将众人都说得没了反驳的理由,面面相觑了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散去了。 云焕暗暗讶异此人年纪轻轻,竟有这般魄力,当下也没有看轻的意思,感慨这万象森罗果真是个不一样的地方。 不过化解了眼前尴尬的境地,云焕也浅松了一口气,旋即却见薄幸举剑,面色从容而冷淡:“门规有定,外人入万象森罗,必须卸去兵器,请吧。” 云焕看着眼前闪烁的剑锋,总觉得这话也没有多客气,不过也并未多计较,命罗桑等人也都卸去了随身兵器。 薄幸见他没有丝毫犹豫,眉梢轻轻一抬,手腕翻转之际,冷硬的剑锋堪堪擦过他的鼻端,差一毫就能抹上他的皮肉。 云焕眼睫微垂,纹丝未动,后面的罗桑和几个亲卫,却是吓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薄幸眸色微闪,旋即引领他们往正殿而去。 掌门和长老们一般都不会过问弟子们的私事,这次若不是门中弟子们闹得沸腾起来,或许并不知晓这么一档子事情。 掌门看云焕尚算恭谨,便让弟子去将孟怀柔唤来。 孟怀柔心焦山门处的境况,兀自在房内折腾了半晌,此刻听得掌门传唤,忙不迭就跑了过来。 云焕看到暌违已久的娇颜,煎熬的内心在一刹那欢腾起来,大跨步地走过去,一把就将孟怀柔抱了个结实,“柔柔!” 孟怀柔刚进殿,眼睛还在张望中,冷不防被这么一抱,呆滞了一瞬才反应过来,看见掌门长老和几位师兄齐刷刷投过来的视线,恼羞成怒地用力推了把身前厚重的胸膛,“你干嘛!” 闪电跟薄幸站在一侧,眼见云焕越过自己抱住了小师妹,震惊过后怒从中来,正想跳起来去薅云焕的头发,被薄幸死死拉住。 云焕没心情顾忌别的,满心满眼都是孟怀柔,捉着她的手一诉相思之苦:“柔柔我是特意来找你的,之前是我错了,我不会再一意孤行,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只盼你不要再一走了之……我看不见你,我——” 孟怀柔听着云焕一通告白,顶着同门长辈意味深长的目光,只觉羞窘得要死,不住地拉他衣角小声提醒“别再说了”,可见这人跟个聋子一样只管自己深情,没办法只能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云焕的嘴唇贴着她柔软的手心,感觉心都飞她身上了,抓着她的手就要亲。 孟怀柔眼睛圆瞪,急忙抽手,旁边站着的薄幸挡住快要被怒火烧着的闪电,轻咳了两声:“云公子,掌门和长老尚有话说,还请一旁入座,稍安……勿躁。” 听着薄幸话中的揶揄,孟怀柔忍不住想捂脸,戳了戳云焕的胳膊将他赶去一边,自己跟薄幸闪电站在了一起。 掌门和长老们也是猝不及防见识了一场小儿女间的纠缠,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尴尬,还是戒律长老严肃的面孔恢复极快。 “云公子千里迢迢来寻人,我们本不该过多干涉。只是万象森罗门规严谨,外人没有拜帖,还能在一天内闯过十八道关入得山门,想来云公子洞察力不一般。” 戒律长老明着是夸,可云焕也能听得出他话中的怀疑之意,他对此本也有些纳闷,因此毫无隐瞒道:“在下也确实听闻过万象森罗的十八道关,只是在下这一路都颇为顺遂,原想是贵派知道我等拜访,才有意撤去阻碍。” 戒律长老听罢,眉毛一皱,目露威厉。 孟怀柔急忙站出来坦诚:“掌门、长老,是我……是我回来的时候把沿路的机关和地形都做了清理。” 云焕此前就一直觉得有异样,未想是孟怀柔偷偷做了这些,觉得她定是不想自己受伤,从而发散到她心里也有自己,一个激动又黏去了她身边,满眼放光。 戒律长老却是摇着头,面色严厉,“胡闹。” 闪电气咻咻地把云焕死抓着孟怀柔的手扯开,往旁边一跪道:“师父,这不关师妹的事,机关和路线都是我做的手脚。” 戒律长老一听这其中还有自己徒弟参与进去了,更是气得一拍桌子,“胡闹!” 云焕见气氛不对,待要出言帮孟怀柔顶罪,薄幸小声提醒他:“若不想师妹被罚得更重,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说话。” 云焕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孟怀柔,虽然心中焦急万分,到底没敢轻举妄动。 万象森罗一向赏罚分明,即便是对关雎和薄幸这样备受青睐的弟子,有了错处也从无饶过。 十八道关是万象森罗的屏障,如此随意更改,便是将门规视若无物,在戒律长老这里是说不得情的。 戒律长老责之切,将二人罚去思过崖思过一月,而云焕这个客不像客的,直接被客气地轰出了山门。 思过崖坐落在群山之中,清幽僻静,确实适合人思过。因为这里除了日落之时有弟子来巡查一番,平时连个鬼都难见,而一应吃喝都需自己动手,若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饿死也没处诉冤。 闪电年少时没少跟追风天雷上蹿下跳地挨罚,这思过崖住得跟自己老窝一样再舒适不过。刚来没多久,他就带着孟怀柔打了好几只兔子打牙祭,这会儿已经躺在大石头上剔牙了。 孟怀柔却没甚胃口,不时看着外面电闪雷鸣,心情沉重。 闪电看她抓在手里的兔腿一口没吃,没好气道:“放着不吃等狼来叼呢?” 也不知闪电哪个字触动了孟怀柔的神经,她扭过头,巴巴地央求:“师兄,你能不能再帮我……” 似乎知道她要干什么,闪电心里绕了下弯,摊手道:“我现在跟你一起呆在这里,哪还能帮你什么。” 孟怀柔盯着他不放松,眼神幽幽,“我记得你跟追风师兄他们砸了戒律长老的万年青那年,也被罚了思过十天,但是三天头上你就在后山的果园里偷葡萄吃了。” 孟怀柔戒律长老是绝对不会护短的,思过日期不满就能出去,可想而知—— 闪电被她盯得发毛,终于受不了跳了起来,一个劲儿戳她脑门,“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死心眼心又软的师妹?你说你管他干什么?那么大个人还能饿死不成?” 孟怀柔知道因为她的缘故,门中的弟子对云焕都有成见,如今这天气,别说飞禽走兽不好找,就是能找着也一准被师兄师姐他们都折腾走了,云焕他们在山门外可不得饿死。 “师兄,你就帮帮我吧,我会一辈子记得你的好的!”孟怀柔拉扯着闪电的衣袖,软语相求。 闪电翻眼:“你没气死我就算好了,还指望你别的呢。我看没多久你就跟那个草原王跑了,真是妹大不由人……” 孟怀柔乖巧眨巴眼,假装听不懂他说什么。 闪电跟她大眼对小眼,最终败下阵来,起身朝着山洞几块垒砌的石碓走去。石碓附近杂草丛生,若不细看,很难发现其中的异处, 闪电没敢将杂草全部拔去,将附近挤压的石头搬开,漏出一个洞口来。 “这也是我们仨无意中发现的一个罅隙,后来来此思过闲着没事,就把中间的空隙往宽扩展了一些,刚好能通到思过崖的底下,你再沿着左侧山壁的藤条过去,就能回去了。” 闪电说着,打算自己先进去再探查一下,只是当时年少身量还未长开,钻这石洞轻而易举,如今却是卡了半截好不尴尬。 孟怀柔急急招手,“师兄你屁股太大了,快些躲开!” 闪电眼角一抽,气急败坏地坐到一旁。 孟怀柔进去试了试,倒是刚刚好,她却没急着马上钻出去,而是爬出来折了几片芭蕉叶,把烤架上的兔肉都裹了进去。 闪电见了,气得鼻子都歪了。 本性 孟怀柔离开思过崖没多久,几声闷雷滚过天际,大雨便瓢泼而下。她知道以云焕的固执,必然不会轻易就离开万象森罗,而且天色已晚,他们来时容易,出去可就难了。 孟怀柔心里想着,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而云焕一行,在离开山门之后,就近找了处遮风避雨的地方,打算就这么等一个月。 罗桑和几个亲卫轮流相劝,都劝不动云焕丝毫,只能陪着他等。 罗桑出去转了一圈,本想打些野味果腹,可在草原上擅长捕猎的他这次却一无所获。垂头丧气回来之际,就看见了冒雨跑来的孟怀柔。 罗桑心下一喜,首先想到的就是去知会云焕。 孟怀柔老远看见个人影,开口喊了一声:“罗桑?” 罗桑听到声音,便先跑过去迎她。 孟怀柔的头发被雨水打湿,身上的外衫抱在怀里裹着一团,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些狼狈。她将还有余热的兔肉交给罗桑,看了看摇曳的树影后微弱的火光,咬了咬唇:“你们……都没事吧?” 罗桑连连摇手,又指着后面催她快些过去。 即便到如今,孟怀柔还是没想清楚要怎么面对云焕,见状便有些犹豫,想就地折返。 云焕大抵是听到了声音,已经从石洞那里走了出来,眼底不减的亮光,在雨夜之中尤为璀璨。 “柔柔!”云焕几步上前,看见她浑身被雨淋透,又是高兴又是心疼,将身上的外衣解了下来,兜头给她披上。 孟怀柔本想躲开,闻到从他身上呼扇过来的清淡药味,想起来他之前被追风师兄误伤,也不知到底什么程度,这人这么大老远的跑来,真是个疯子…… “你的伤……”孟怀柔动了动被他握住的手指头,冲他胸口指了一下。 云焕只顾看着她,眼神都没移开,高兴道:“没事,皮肉伤,就是连日奔波蹭破了刚结的痂。” “小伤不处理好,也是要化脓的。”孟怀柔下意识搜罗了下身上,因没有带药而露出了些许懊恼。 云焕满心都是她在意自己的兴奋,心口砰砰地跳,从来没有过这种愣头青一般的感觉。 “还在打雷,别站在树下了,去里边烤一下火。”云焕说着,拉着孟怀柔就去了那个简陋的石洞。 罗桑和几个亲卫为了不打搅自家王上谈情说爱,五大三粗的汉子一个挨一个挤在一起,恨不得将耳朵都捂上。 孟怀柔推了一下云焕不断挤过来的身躯,微蹙的柳眉间带着一抹嗔恼,“你坐过去一些,我身上都是湿的。” 云焕听了,反一抬手将她往怀里揽了一把,将身体的温度都传给她。 孟怀柔小心推开他,偏头赧然:“你别这样……” 云焕见她抗拒,顿了一瞬后就没再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端正地坐在一旁。 孟怀柔偷偷瞄了一眼他的侧脸,对他终于能听得进去人话还真有点惊讶,不禁带了点好奇的探究。 云焕觉察到她偷看自己,蓦地扭头,见她眼睫一颤忙不迭移开,禁不住笑了一下。 为了缓解自己的窘迫,孟怀柔盯着前面跳动的火光,开口问道:“你就打算在这里待一个月?” 云焕说话倒是一如既往的直白:“我此番来只为找你,既见不着你,我便就在这里等。” 孟怀柔暗叹了口气,“你等到我又打算如何?难不成还要将我抓回去?” “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不会再罔顾你的意愿。”云焕自知理亏,也反省了许久,可以说把这辈子和下辈子的耐心都拿出来了,“中原不是有习俗,要是喜欢一个人,就要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我想好了,等你从那个思过崖出来,我就来你的师门下聘,迎娶你做我的王妃。” 孟怀柔被他的一番话吓了一大跳,不理解他怎么忽然就绕到了成亲上,可看他神色认真信誓旦旦,完全不像说假的样子,腹诽他又开始白日做梦了。 孟怀柔看了云焕半晌,忽然就笑了,眸中带着无奈:“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看样子王上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 云焕一听她连称呼都改了急得眉毛皱成一团,生怕她原地飞了似的将她的手抓得紧紧的,“我改!我都改!只要是你觉得不好的,我会一一改!” 云焕的让步,孟怀柔也都看在眼里,只是人最根本的性格都是带在骨子里的,非一朝一夕就能抹灭。 “你总说要改,可在我看来,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想再度将我困住所做的权宜之计。你说喜欢我,要娶我,也都是自己做了决定,却从未问过我到底喜不喜欢你,想不想嫁给你。云焕,你有没有意识到,从始至终都是你的意愿在做主导,只有你想不想愿不愿,而不是我要求你去做什么。” 孟怀柔一口气将自己憋在心里的话说完,见云焕沉默下来,抓不准他的情绪,到底有些不安定。 这番话敲打在云焕心头,也令他的心七上八下,可他生就习惯了这般脾性,身在局中便难以发现其中的问题,焦急之下只能一味放低姿态,“你说的这些,我大抵做得是不够,可我知道我是喜欢你的,这辈子只有你……只要你说,我就去做!” 孟怀柔摇头,“你看,你还是只会说喜欢我,那你想不想知道,我到底喜不喜欢你呢?” “不想知道!”大概是心里没底,云焕想也没想,一口就拒绝了。 孟怀柔听到他果断的语气,登时哭笑不得,旋即站起身来拍拍手,“那算了,本来还想告诉你答案的。” “柔柔……” 孟怀柔佯装没有看到他巴巴的眼神,还藏了些捉弄的小心思,觉得这般牵着一个王上的鼻子走,倒也能反转自己逆风的局面。 想通之后,孟怀柔便没再久留,临走前提醒:“我是本门弟子,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根本不会有事。可你们要是继续待在这里,没准真的会饿死,尽快出山找个地方吧。” 云焕犟着不肯走,说什么都要等她。 孟怀柔抱臂状似琢磨:“我记得方才还有人说,我说什么他就会去做的?” “……” 云焕再一次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禁想抽自己一巴掌,做什么那么嘴快。 (嘿~周末小福利,来个二更~偷偷地发上来罒ω罒) Pó18導魧棢祉:POⅠ⑧.℃◎M 重回草原 得知孟怀柔之后会回锦阳,云焕在纠结良久后,终于下定决心回锦阳等她。 罗桑松了口气,暗暗把孟怀柔当做了“劝谏法宝”,心想以后王上要是再有固执之处,找孟姑娘决定能行! 一月的时间,对习惯了万象森罗清幽的孟怀柔来说并不算长,可对云焕就是度日如年了,他总算是深刻体会到了那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从思过崖出来后,孟怀柔和闪电也少不了被一顿训导,闪电更是被骂得脖子都差点缩进去,走的时候还一直在掏耳朵,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师父给吼聋了。 对于孟怀柔的事情,掌门也没有多言,只是私下跟戒律长老颇有感慨:“这几年门中好事连连,看来这一桩也不远了。” 戒律长老跟着点头,心里已经琢磨开来,要是本门弟子嫁给外邦王族要随多少彩礼。 秋意越发深浓,孟怀柔此次下山已见各处景色大有不同,锦阳城繁花落尽,寒冷的萧瑟已然悄悄逼近。 孟怀柔回来之后,并没有去打听云焕他们的消息,可闪电看她时不时心不在焉的,就知道她心里还惦记着,没好气地哼哼:“脖子都快拉成长颈鹿了,想见人就去啊。” “谁说我想见他了……”孟怀柔嘴硬,手里分装的草药却一不留神放错了位置,发现之后连忙又捡了出来。 闪电翻了个白眼,想了想又认真问道:“柔柔,你到底怎么打算的?”他看着两人不清不楚这么勾连着,着实有点皇帝不急太监急。 孟怀柔默不作声了一会,把手里的活儿干完了,似乎也才下了决心,声音轻快道:“当然是继续悬壶济世啊。” 闪电没听懂她说的跟自己的问题有什么关系,皱眉追问,她却已经拎着药包去后堂了。 “这丫头……还嘴硬。”闪电摇了摇头,转身就看见云焕一行从医馆门口进来,翻脸就跟翻书一样,“你来做什么?柔柔说了不想见你,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闪电说完,也不耐烦面对这个人,兀自走了。 而孟怀柔也确实再没出来,后院云焕他们也进不去,在医馆坐了大半天,垂头丧气而返。 这一晚上,辗转难眠的却也不止云焕一个。孟怀柔思来想去,翌日一早便去跟关雎告辞了。 关雎见她做了决定,也没有多过问,只是这次给她捎了两个人。 这两人是岑息天极楼的手下,天极楼早已不做杀人的买卖,在江湖中逐渐隐退,岑息怕就地解散这伙人彻底没了约束,便与关雎引导他们回归普通人的生活。 关雎跟孟怀柔道:“让你带人,一方面你有所保障,另一方面也是我的一点私心,想让他们同你一起外出多游历,体验体验人间疾苦。” 关雎这么一说,孟怀柔就觉得自己肩负了一项重任,认真地作保证:“师叔你放心!我一定会带好他们的!” 关雎点点头,又给她收拾了一些衣物盘缠,和岑息一道送她出了城。 云焕再度登门,已是一日之后。 应门的还是岑息,岑息看到来的也是熟悉的面孔,眉梢一扬丢下一句“你们要找的人已经回草原了”后,再度当着罗桑的面把大门扣上了。 看着如此相似的场景,罗桑默默地摸摸鼻子退回了云焕身边。 云焕的内心翻滚了几个圈,最后才反应过来,折身上马就朝着城门的方向奔去。 罗桑和几个亲卫懵了一瞬,也马不停蹄地跟了上去。 如此,又是一番快马加鞭,披星戴月。 过了骆河之后,云焕便直奔了汐月城,在熟悉的地方,看到了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面孔,心里悬的一块石头咚地落地,彻底安稳了。 孟怀柔还在那间铁器铺旁边摆着自己的小诊摊,往来熟悉的人与她打招呼,她都会笑着回应。 云焕已经记不得,这样的笑容在自己印象中暌违了多久,不知不觉竟看得痴了。 孟怀柔抬头看见了他,倒是主动走了过来,脸上的笑意并没有消失,背着手歪头瞧了瞧他,笑道:“你们的脚程倒也挺快的,又跑死了几匹马啊?” 云焕看着她明媚的脸庞,手指忍不住动了动,想伸手触及却又不敢再莽撞。所有的激动和不可置信涌上心头,冲得他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孟怀柔见他傻站在这里也不说话,嘟起嘴唇戳了戳他,“喂,你是被马颠傻了吗?” 云焕低头,动作已经先脑袋一步做出反应,将孟怀柔白嫩的指尖抓了个满手。 只是未等他更进一步的动作,旁边忽然过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将他的胳膊给拧住了。 后面的罗桑都没来得及反应,等看清之后赶紧冲了上去。 孟怀柔急忙冲两人摆手,“自己人自己人啦!” 那两人听罢,这才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像两根柱子一样纹丝不动地立在孟怀柔身后。 云焕活动了一下险些脱臼的臂膀,乱糟糟的脑子终于清明起来,直觉两人的武功都在自己之上,暗自诧异的同时又充满不解。 孟怀柔看他没什么事,才向他介绍:“这是岑息师叔的手下,暂时跟着我帮一些忙。” 罗桑可是吃了岑息两次闭门羹,现在一听他的名字都觉得鼻尖上发凉,看着那两个手下的目光都不由警惕了几分。 云焕知道情况,也没有什么异议,确切的说也不敢再有任何异议。 只是他正思量着如何开口让孟怀柔回王城,孟怀柔反而催促他:“你走了一个来月了,王城的事务想必都积了一堆,快些回去吧。” 云焕下意识问:“你不跟我一起?” 孟怀柔觉得他这话很傻,弯弯的眉毛略微挑起,反问:“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回去?” 她这话一说,云焕本来安定的内心又没了底,慌乱之下朝她伸出手去,还没等碰到她,后面那两个人就横插在了他们中间,生生把他们阻隔了开来,活像两个门神。 云焕心里一梗,暴脾气险些压抑不住,看见孟怀柔抿起两个小梨涡,顿时就心化了。 “我现在也是有后台的人了,你敢无礼我就让他们揍你!”孟怀柔握起自己的粉拳,小梨涡里透着一股子蔫儿坏。 HαíταńɡSHUωú(海棠書屋),℃O ◣M 原点 要说起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大概就是明明心爱的人在眼前,却不能拉拉小手亲亲脸蛋了。 云焕傲睨万物挑战警告的下场,自然是再度差点被卸了胳膊。他内心暴躁得像头狮子,可表面上还只能装着大度,他总不能为了占孟怀柔便宜而出动王庭的精英来镇压那两个人。 孟怀柔也不肯离开汐月城,云焕只能风雨无阻地跑,运气好了勉强得美人一个笑颜,运气不好就只能隔着两尊门神遥遥相望。 云焕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却又无处发泄,哪天王庭要是有嘴多的大臣觐见让他纳妃,绝对会被他逮着骂得狗血淋头。 陪同云焕去过中原的亲卫都觉得某些大臣不懂事,王上千里迢迢去中原追人,现在还没抱得美人归,正是心情暴躁的时候,这个时候还提什么选妃,简直就是赤裸裸地鞭笞王上脆弱的内心!再说了,王妃的人选王上早就认定了,这群人真是吃饱了撑的。 因而亲卫对云焕时不时往外跑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暗地里掐着手指头算,王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人哄回来。 白日里,云焕处理完事务基本不在王城,除了一门心思想接近孟怀柔,同时也想着如何才能说服她回王城。 “现在王城的医馆没人打理,子民看病抓药也失了便利。医药堂也是一盘散沙,柔柔你看什么时候有空,也过来看看?”云焕知道孟怀柔不可能一下子就答应,于是循循善诱,尽可能抛出来让她心软的理由。 孟怀柔想了想,并没有太多犹豫,“好啊。” 云焕还在转着心思想后面的话,没想到她会如此轻易地答应下来,差点没反应过来。 云焕激动不已,一下没收住情绪,抓着孟怀柔手的力道重了些。 “痛啊!”孟怀柔皱眉把手抽回来,见他雀跃不已的样子,一抹亮光从琉璃般的眼眸划过,“不过事先说好了,我不会住在王城,医馆和医药堂我不会落下就是了。” 云焕也不敢逼得太急,赶紧点头答应。 孟怀柔见他这么好说话,倒是多打量了他一眼。 两人的相处模式好像又回到了孟怀柔初来草原的时候,云焕隐隐庆幸的同时,也懊悔自己似乎饶了一个错误的大弯子。 如果没有自己之前的冲动,或许现在能求得一个好结果了。不过这世上什么都卖,就是没有卖后悔药的,云焕只能小心翼翼地追随着孟怀柔的背影,拾掇起自己后半辈子的时间,用来重新挽回。 孟怀柔好似也忘记了那些事情,不止从来没有提过,对云焕的态度也是远近有度,一心只有悬壶济世。 为了多看孟怀柔一眼,云焕就是有个头疼脑热打喷嚏,也要硬拖着往她跟前凑。 而孟怀柔也一视同仁,从不多说别的。 这日云焕有事忙得晚了些,却还是叫人牵了马来去了医馆,罗桑尽职地跟在他身后,一脸的淡然。 黄昏时分,医馆已经没有太多人了。孟怀柔给一个老者把过脉开了药方,就打算收拾收拾回汐月城。 云焕大踏步地走过去,把自己手臂往脉枕上一搁,格外的娴熟,表情还特别委屈,“柔柔,我受伤了。” 孟怀柔胳膊端放在桌子上,一本正经地问他:“内伤还是外伤?” “外伤。” 外伤你伸什么胳膊……孟怀柔腹诽了一句,食指点了点桌面,“伤哪儿了我看看。” 云焕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手指头伸了过去,亮出来中指上面那一道细细小小肉眼勉强可见的口子。 孟怀柔无语了一阵,对他这种大惊小怪的行为也已经习惯了,从一旁的小抽屉里撕了一截绷带,利落地给他的手指头绑了个结。 云焕看着指尖小巧的蝴蝶结,露出一脸的满足。旁边的罗桑已经没眼看了,默默地转过了身。 孟怀柔一时起了揶揄之意,故作警告:“这伤口可太深了,回去记得不要沾水,要不然发炎化脓,可是要截掉整只手的!” 云焕也忍不住笑,好似跟孟怀柔装上了瘾,一脸的小生怕怕:“那岂不是很危险?柔柔你可要贴身观察我的情况,保住我的手才是。” 论起装蒜,孟怀柔着实装不过云焕,闻言瞥了下眼,开始挥手赶他,“好啦好啦,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云焕说着,率先起身。 孟怀柔知道他是做了决定,并不是询问自己的意见,遂未多言,收拾了东西去了后门那里。 今日孟怀柔骑马来时,不小心陷进了犬鼠洞里伤了马腿,所以便让医馆的侍者替自己另备一匹马。到了后院马厩前,侍者说马场那里临时有变,所以还得多等一阵。 孟怀柔没有怪罪,打算回医馆再坐一会,云焕牵了缰绳过来,道:“你骑我的马。” 孟怀柔顺口一问:“那你呢?” 云焕转头就抢了罗桑的马,罗桑急得直跳,显然不敢让他单独出城。 云焕没甚好气地朝孟怀柔身边那两尊门神瞥了一眼,道:“有他们在,我怎么样也能蹭个安稳,你速回王庭调匹马来跟上就成。” 罗桑好歹拦不住他,一拍大腿赶紧就往王庭跑。 孟怀柔不禁摇头,“你总这样,罗桑都快为你操碎心了。” “不让他操心他又没事干。”云焕理直气壮,没办法跟孟怀柔并排走在一起,便只能先行策马走在前头。 今日的天气不是太冷,策马快乐反而迎风刮得脸疼,孟怀柔便让马儿慢慢往回跑着。 云焕起先还在她几尺开外,到后来不知是不是等不耐烦了,兀自策马跑得几乎没影了。 他好歹是王上,孟怀柔怕他再有意外,喊了几声也往前追去。 云焕所用的马匹是猎场里专门挑选驯养的,都是一日千里的优种马。孟怀柔扬了扬缰绳,就把岑息的两个手下甩了好大一截。 孟怀柔跑过一座小山坡,看见云焕立在一堵废弃的城垣前,正要牵动缰绳,就听到远处一声响亮的口哨声。身下的马儿前蹄一扬,像利箭一样向前疾驰而去。 脚下的草皮飞快地掠过,孟怀柔吓得抱紧了马脖子,恨不得把自己黏在马背上。 随着马儿一声嘶鸣,孟怀柔觉得脸上刮来的风也停顿住了,旋即便觉身后一重,云焕已经上了自己的马背。 “吓坏了?它不会把你甩下去的。”潇潇俯身,抚了抚快要缩成一颗球的孟怀柔。 孟怀柔反应过来又是他故意使坏,气得拧身去捶他。 云焕掐着她的腰,顺势将她一翻,面对面地坐了过来。 孟怀柔的两腿还压在云焕的大腿上,两人之间贴得极近,这让孟怀柔不禁想起那次他把自己掳上马背的情形,一时间尴尬和窘迫齐来,一条腿曲起就要翻身下马。 云焕又将她调成了侧坐的姿势,下巴压着她的头顶,可怜巴巴道:“趁那两尊门神还没来,让我抱抱。” 孟怀柔听到他给人的称呼,不觉失笑,转而又去拧他的手臂,“你又蛮不讲理,快放我下去!” 好不容易才能抱上手,云焕心里是万分舍不得,又不想惹恼了她,便开始转移她的注意力,“明日我要离开王庭一段时间,医官署你只管随意进出,有事便与左统领说。” 孟怀柔果不其然被勾了过去,问道:“你要去哪儿?干什么?” 云焕低头,看见她睫毛忽闪的眼睛,微微笑了笑,“北边的部落有些动乱,未免殃及河照,需要尽早决断。” 草原上除了河照跟乌汀,还有大大小小数十个部落仍旧在你争我夺。河照如今的壮大,不可避免也是四处征战而来,所以草原上的战争从未停止过。 孟怀柔一听他可能要出战,心里还是有些揪了起来,“真要开战么?河照有把握么?” 云焕见她一脸忧色,姑且也不计较她是慈悲心肠地替百姓忧还是替自己忧,偷偷地捏了捏她的小手,口气里一如既往地狂妄:“我争战四方从未输过,这次必然也不例外,等我凯旋,柔柔可想好了拿什么奖励我?” “想得美!”孟怀柔甩他白眼,眉心的褶皱并没有消失。 听到不远处隐隐而来的马蹄声,云焕不耐地啧了一声,觉得那两个人灯台实在有些太烦人,双腿一夹马腹,再度朝前奔去。 孟怀柔凉凉地提醒:“回头他们要是拧断你的胳膊打断你的腿,我可不要管。” “中原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干脆我风流完直接当鬼好了。” “你!敢!” “我不敢,所以只能跟你待久一点多沾沾你的仙气,回去也好有个念想。坐稳了,驾——” 孟怀柔很想问问他来时喝了几斤油,怎么变得这么油嘴滑舌起来,转瞬就被飞奔的马颠得七晕八素了。 (没刚过大姨妈,有点精力不济脑袋宕机,歇几天缓缓(′`)) 受宠若惊 云焕不日便出征了,孟怀柔也得以耳根清静下来,只不过偶尔,也会觉得过于清静了。 孟怀柔照常是王城汐月城两地跑,王城之内尚有医馆和医药堂负责,不过各部都已步入正轨,孟怀柔只需从旁提点一二便可。 因为王庭的军队出征,留守在医官署的人也不敢稍有懈怠,随时与前线接应,输送所需医药。 孟怀柔也在医官署开了丹炉,炼了一些解毒化瘀的常备药丸,随军需一同运往前线。 因为每日差不多大半时候都泡在医官署,前线的动静孟怀柔基本都清楚。这日来得早了些,就见医官署的人已经忙活上了,神色之中隐有焦急,便知道前线有些突发的状况。 孟怀柔也没细去询问,将炼丹的要点一一记录下来交给医药堂负责,自己随后收拾了行囊,准备随着此次去往前线的运输队伍一同启程。 岑息的人对孟怀柔的一切行动都只有顺从,从来不会多加过问,留守王庭的左统领知道消息,却急匆匆地跑了来,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说了。 孟怀柔见状,浅笑了一下道:“王上让你负责我的安危,并未交代你限制我的行动吧?” 左统领连连摇头,心道他也不敢干预呐。 “那就对了,王上之前让我有事就找你,那我现在要去前线,你帮我安排三匹快马吧。” 左统领听罢,抓耳挠腮,不知如何应对,看着孟怀柔轻柔的笑脸,唉了一声拍了下后脑勺,随后叫人去安排马匹了。 云焕所在的黑岩峡,距离河照尚有三日的路程。虽然这里不似中原地形多变,只是已是冬日,就是有太阳的时候风刮在脸上也如同刀割,军需又不能耽误,一路马不停蹄也足够受罪。 左统领特意给孟怀柔备了马车,原本还要稍待两个侍女,被孟怀柔给挡下了。 抵达黑岩峡的时候,正是第三日的午后。天似乎要下雪,天际黑压压的一片,跟连绵起伏的山坡连在了一起。 孟怀柔下了马车,动了动有些发僵的双腿,手捅进袖子里像是一块冰一样。 罗桑从帐子里出来,正在前面清点军需,走过来的时候才看见孟怀柔的马车,见她斗篷裹得几乎看不见脸,走近了些才恍然露出一脸的诧异。 孟怀柔跺了跺冰凉的脚,笑着同他打了声招呼:“罗桑!” 看到孟怀柔,罗桑心里是绝对高兴,同时也有些不可置信。而且他深谙云焕的脾气,若是知道她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一定又会生气。 孟怀柔看完罗桑一顿比划,不甚在意地笑笑:“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绝对不拖你们后腿!而且我的医术,相信也能派的上用场。” 罗桑自然是相信她的,可也同样的担心。但是人都来了,总不能就地再送回去,那样人也受不了长途的颠簸。 罗桑旋即就要去通传云焕,孟怀柔拉住他,“不用急,你先忙你的。” 罗桑想了想,王上这会正跟几位将军议事,确实抽不开身,便先领了孟怀柔进了旁边的帐子,让她暖暖身子。 孟怀柔从马车上拿了两个大匣子下来,认真地交代:“这里面是我炼制的丸药,可以预防百毒。因为时间有限炼制得不多,你待会儿让人把这丸药混到茶水中,分发给将士们喝,也是有效用的。” 罗桑听了,接匣子的时候变得格外小心。 云焕议完事,就唤了罗桑进去。 帐子中间的桌面上,摆放着长几尺的地形布局。云焕的眼神专注在其间,听到罗桑的脚步声,头也没抬便问:“这次运来的军需可都齐备?没有紧缺吧?” 罗桑啊啊地点头。 云焕又道:“过冬的物资宁可多些也不要少了,若是下了雪,往来的运送就麻烦了。” 云焕交代完,挥了挥手就让罗桑下去,却又听到他啊了几声,这才抬了下头,“还有事?” 罗桑伸着胳膊指了指,待要说明,云焕听到外面似乎响起了孟怀柔的声音,神情一顿,忽然从桌子后面绕过来,哗啦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外面不知何时已经开始飘起了雪,孟怀柔拢着雪白的毛领斗篷,就站在不远处伸手接着落下来的雪花。 云焕不禁觉得自己是眼花了,使劲眨了眨,眼底就只剩下灰暗天地间那一抹亮色。 “柔柔?”云焕试探性的唤了一声,看到孟怀柔转过身来,朝着自己那么一笑,忽然就觉得眼眶开始发热。 云焕两步上前,也没管孟怀柔身后还有那两尊碍事的门神,一把将她捞入了怀中。 出奇的,门神们这次也没拦他,孟怀柔却不舒服地推了推他,“要喘不过气了……” 云焕微微松手,这才顾得上仔细看她,手指触到她的脸还是冰的,忍不住又皱起了眉,“不好好呆在王庭,来这里受罪,再没人跟着了?” 孟怀柔歪头反问:“我来你不高兴?” “岂会!”云焕几乎是抢着反驳。 他总觉得孟怀柔心中还有怨气,他走的那日她也没来送行,必然不会理会才是,却没想到她悄无声息地奔到了这里,哪里会不高兴,明明高兴得快要疯了。 “那就得了,你打你的仗,我行我的医。”孟怀柔同他隔开两步,将手里的小药瓶拍在了他的胸口。 云焕宝贝似的揣进怀里,也不问她是什么,总之知道是保命的东西就是了。 孟怀柔来了后,云焕就化身成了最忠诚的猎犬,除了要事基本都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 因为孟怀柔临时到来,吃住必然要再添一份。士兵自觉就在后面张罗起了新的帐子,罗桑看见了,连忙过去摆着手叫人把帐子收了起来,说军中已经没了多余的帐子可用。 随军还有别的女医官,孟怀柔自不介意跟人挤一挤,可云焕却介意得很,同时也存着一点私心,愣是把孟怀柔的住处安排在了自己的帐子里。 孟怀柔知道他的心思,轻瞥了眼他脸上的窃喜,没有多言。 反正她不松口,就不信这人还敢乱来。 两人的床铺在一个帐子的对立两头,孟怀柔又让人在自己的床铺前立了两根杆子,扯了一块布做遮挡。云焕夜里也只能对着对面严严实实的长布干瞪眼,辗转反侧之后长叹入睡。 此次的争战倒也没有孟怀柔预想中的复杂,只是气候阴冷到底有些影响。敌方虽是小部落,也有小部落的精明狡猾,云焕一开始还没能摸清楚对方的套路,还头疼了些时候。 如此时候,也不宜再拉长战线,云焕与军中将领商议一番后,便决定快刀斩乱麻,快些收拾了局面好回城过冬。 孟怀柔见云焕信心十足,心里也安定了些许,在他出战的时候便安静地呆在营地。 谁知这一役过后,诸位将领却是抬着云焕回来的。 孟怀柔看见云焕横在担架上的时候,步子迈得快了些,险些崴了脚。近前看到云焕眼睛还睁着,精神尚好,七上八下的心缓缓落地,又四下打量着他的身体问:“伤哪儿了?” 云焕只说无事不让她担心,旁边的将领义愤填膺道:“那帮顽火人!正面打不过居然搞偷袭,若不是王上警觉性高,那一箭差点就伤到要害了!” 孟怀柔心道快别吹了,要是警觉性高就不会被射中了,闻言急忙去看云焕腹部的伤。 “箭上有毒,快些把人抬进去!”孟怀柔说罢,已经去把自己的针灸包拿了过来。 将领一听吓坏了,一看云焕已经泛青的伤口,不掩诧异:“怎么会变成这样?方才还好好的!” 孟怀柔想到应该是云焕服过自己给的药,毒性扩散地慢了一些,如今仅在皮肉,处理得当倒也不致命,因而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一帮慌了手脚的汉子,把人抬到了帐子里。 云焕满眼都是孟怀柔,更没心思担忧自己是什么情况了。 HαíταńɡSHUωú(海棠書屋),℃O ◣M 王上的尊严 孟怀柔见伤口也不是特别难处理,便没有让太多人留在帐子里,免得碍手碍脚,只让罗桑和一个医官帮忙。 利器伤到了皮肉,总没有不疼的道理,孟怀柔处理伤口的时候还担心云焕会受不了,所以时刻关注着他的神情,后见他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暗道他是傻了,手上的动作更加麻利了几分。 孟怀柔怕毒素跑到内里,很仔细地将伤口的余毒清理了一遍,刀刮不出来的,干脆用嘴吸了出来。 常人在大夫眼中,其实无异于一块猪五花,孟怀柔全神贯注之下根本没有顾忌别的。 云焕满心满眼都是她,自然就不一样了。腰腹的肌理上感受到柔软的双唇接触,身体猛地一僵,浑身的血液转瞬就像煮沸的开水一样,沸腾不止,身体亦很直接地给出了反应。 罗桑和医官都被指派了别的事情,这会恰好不在,是以也没看到云焕曲着腿的尴尬神情。 而孟怀柔更是毫不知情,只是低头帮云焕吸伤口的时候,余光瞥见脸旁边像是罩过来什么阴影,以为是云焕受不了疼伸过来手,想也没想就抬手压了一把,旋即感觉到云焕猛地一抖,差点将她掀翻在地。 孟怀柔把吸出来的污血吐掉,正欲去看云焕的情况,就被他扶着后颈拉到身前,整张脸朝她压了下来,炙热的双唇粘过来,长舌在她来不及合上的牙关内疯狂肆虐。 “唔……放——”孟怀柔不断用自己的舌头抵挡着他的入侵,被他几下搅得舌根发酸,失手在他伤口上压了一把。 云焕吃痛,嘶了一声却并未就此离去,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檀口跟贝齿一一舔舐而过,才餍足地松开手。 孟怀柔连忙向后退了两步,袖子遮着红肿的嘴唇,愤愤地目光瞪向他。可她也顾不上现在就责怪这个登徒子,忙拿起一旁的茶水递过去,嗔怒道:“都是毒,你不要命了!” 谁知云焕脖子一扭,道:“不要,会把你的味道冲掉。” 孟怀柔一噎,腹诽他是个风流鬼,想将他压制住灌水没成,只能自己喝了一口,如他所愿渡了过去。 云焕受宠若惊,心里一个激动,咕咚一声就把水咽了下去,罢了还回味似的咂了咂嘴。 孟怀柔急了,“你怎么咽下去了! 云焕看着她手里的杯子,目光幽幽,“一下没忍住,要不你再喂我一口?” 孟怀柔再信他才有鬼了,忙去配了些清毒草药,煎煮了让他喝下去。 云焕看着手里黑乎乎的药汁,打着小九九看向孟怀柔,“方才你也沾了毒,这药——” 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孟怀柔没好气地别开脸,“我喝过了,不用你费心。” 云焕遗憾地抿起了嘴,将碗里的药一口干了,干净利落。 夜里,孟怀柔怕云焕外伤引起别的症状,所以暂时撤去了中间隔的帘子。这下可方便了云焕大大方方地看美人,两眼跟个长明灯似的,亮到大半夜还未合上。 孟怀柔觉得后颈都要被他盯得烧着了,见他精神这么足,干脆又把帘子拉上了。刚一躺下,她就听到了云焕叫唤。 “柔柔我疼。” 孟怀柔翻了个白眼,没有再理会他故技重施。 于是云焕就在对面哼哼唧唧个没完,直到把孟怀柔整烦了,靸着鞋走过来。 “你既这么不安分,我就给你下一剂迷魂药,保准你安然到天亮。” 云焕仰面看着孟怀柔,只觉得少看她一眼都难受,“我伤口真的疼,睡不着。” “你再动来动去只会更疼,安静点休养着。”孟怀柔将他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转身欲走。 云焕拉住她的手,眼带祈求,“柔柔你陪我说说话吧。” 孟怀柔不像他一天有那么多精力,向来都是早睡早起,这个点本就有些困得睁不开眼了,暗道他难伺候,坐在一旁托着下巴,耷着眼皮道:“你想说什么说吧,我听着。” 云焕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憋了半晌,带着些小心翼翼地问:“柔柔,你原谅我了么?” 孟怀柔撩起眼皮瞅了他一眼,觉得这男人变得婆婆妈妈的,也不知道是在装傻充愣还是又拿她消遣。 她大老远地从师门回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难不成是为好玩不成? 孟怀柔懒得多说,哼道:“我为什么要原谅你?” 云焕一听就躺不住了,蹭地一下从榻上坐起身来,吓得孟怀柔精神都抖擞了。 “你干嘛,小心伤口又裂开了!”孟怀柔急忙去看他腰腹,要扶着他躺回去。 云焕着了急,又耍起了赖,“你不原谅我我就不管什么伤了!” 孟怀柔眼睛一瞪,气道:“你又威胁我?” 云焕见状,生怕再弄巧成拙,当下就怂了,麻溜地自己缩回了被窝,乖得如同温顺的大绵羊,“我说笑的,柔柔你想原谅就原谅,不原谅……我就再等等。” 孟怀柔忍俊不禁,心头的气便发不出来了。 “你好好养伤,听话一点,少惹我生气就好了。” 云焕抓着孟怀柔掖过来的被子角,眼带期盼:“我要听话你就原谅我了?” 孟怀柔摸着下巴,故作犹豫:“嗯……可以试试。” 云焕为了博美人一笑,王上的尊严也不要了,没再瞎折腾,纵然睡不着也还是闭上了眼睛。 孟怀柔看着他乖顺的样子,挑了下弯弯的眉毛,抿着快要勾上去的嘴唇,心道这幅傻样倒是比那霸道臭屁的时候顺眼多了。 等孟怀柔回到床上,呼吸变得平缓,云焕又睁开了眼睛,闪亮闪亮地根本没有半丝睡意。 看着对面床榻上孟怀柔轻薄的身躯,云焕几次都忍不住想钻她被窝里,犹豫再三后还是被理智阻挡住了,直翻身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预感这篇要写到十万了,短篇都变中篇了_(:з」∠)_嘤一声) 狼 习惯了在马背上争战四方,即便有伤在身,云焕的精力也依旧比常人充沛。 天刚亮的时候,孟怀柔就看见他的床榻已经空了,外面士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缓缓远去。 孟怀柔把自己包裹严实从帐子里出来,正好看见云焕点完兵马走来。明明是一样的冬裘暖衣,穿在在他颀长的身躯上,总有种单薄的倜傥。 “怎么不再睡一会?”云焕走近,顺手拉了拉孟怀柔斗篷上的帽子。 孟怀柔觉得他倒是替别人多虑,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道:“你还打算出兵?你的伤口虽然不致命,却还是伤及了内里,不宜在马背上颠簸。” 云焕把孟怀柔的些许担忧都当成她对自己的情意,状似都听进去了,可所做的决定却不会有所改变,“你放心,攸关自己性命,我不会莽撞。敌军已被我们打散,只剩些残兵败将,都好收拾。” 战事上孟怀柔不甚了解,也不想妄自断言,只能在他尚在营地的时候多盯着些。 河照虽然军需充足,可到底是在前线这种苦寒之地,比不得在王城内舒适。 汉子们泥里打滚都不成问题,姑娘家却是一天不洗脸都觉得浑身不舒坦。 黑岩峡虽然靠近河流,但是大冬日的水都结了冰,来来回回打水麻烦不说,就是烧水也要费柴火。 孟怀柔不喜给人添麻烦,便没有声张。 云焕虽是个霸道性子,倒难得有细心的一面,遂道:“后山有温泉眼,要不要去?” 孟怀柔觉得自己身上都快起虱子了,闻言没有一瞬犹豫,连连点头,“要!” 云焕看着她清亮的眼神,笑了一声,暗自感慨这声“要”要是换在别的场合就好了。 云焕让士兵把守在最外面,暂时不让别人进来,自己陪着孟怀柔去了。 后山的温泉眼有深有浅,大小不一散布各处,孟怀柔挑了块有大石头遮挡的泉眼,进去之后又露出来一个头,警惕十足地看着云焕,“你别过来了,就站在那里!” 云焕闻言耸耸肩,果真站在了原地,就地一坐背过了身,孟怀柔这才放下心来。 云焕听着后面偶尔响起的水声,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曾经接触过的凝脂玉润,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只是再一看两人的近况,云焕又觉得兜头被浇了一瓢凉水,转瞬泄了气。 想要一亲芳泽,看来是路漫漫其修远兮了。 云焕轻叹了一声,琢磨着再怎么使个苦肉计。 没多时,天上又开始飘起了雪花,在雾气腾升的泉眼周围,如梦似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大多都是围绕云焕的伤。 云焕觉得没聊头,换了副心情兴冲冲道:“下了几天的雪,草原上的雪千株应该开了,等得胜归城的时候我带你去看吧!” 孟怀柔来草原也见过不少花花草草,这雪千株她也听岚倬阿妈讲过,是一种专门开在冬天的花,一般都在河沟和峭壁之上,因为花期短暂又数量稀少,很少有人能看到。牧民们都说,能看到雪千株就会带来好运,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这种美如昙花一现,又生长偏僻的植物,孟怀柔好奇却也不敢莽撞,所以不让云焕瞎折腾。 云焕有听没懂,满心里都是怎么样才能博美人一笑。 温泉舒适,却也不似室内一样私密性极强,孟怀柔没有逗留太久,清理了一番后就上了岸,正把衣襟合上的时候,转身就撞到了云焕身上。 孟怀柔见他不知何时过来,以为他又要耍流氓,恼得抬手就捶他。 云焕抓住她的手腕,手指在唇边比了个“嘘”的动作。 孟怀柔起先不解,看见云焕身后的山头上傲然站立着几匹毛发雪白的狼,瞳孔登时一缩,面色紧张起来。 “怎么会有狼……”孟怀柔朝四周看了看,不觉缩了缩肩膀。 云焕长在草原,深谙狼的脾性,知道狼天性狡诈,一般不会主动发起进攻,遂揽着孟怀柔站在原地,鹰眸紧盯着四方,敌不动我不动。 须臾,那几只狼抖了抖胸前厚实的毛发,掉转头从山头跑没了影。 云焕和孟怀柔皆松了口气,没有在这里久留。 回到营地之后,云焕的神色仍旧有些凝重,孟怀柔见状,也不由担忧:“这里有狼,会不会对军队有影响?” 在草原上行军打仗,应对这种生物也是必要的技能,只是云焕将营地驻扎在此的时候,已经派人将方圆之地清理过,不应该再要狼成群结队来才是。 云焕沉吟道:“这狼应该是有主的,此番怕只是探个虚实。” 孟怀柔一怔,道:“是顽火人?” “除了他们不作他想。”兵败如山倒,顽火部族已经成了一盘散沙,想来是知道扳不回大局,所以出动了最后的办法,弄死一个是一个了。 两军对阵尚有方法可循,可若是对上狡诈凶狠的狼群,显然人会吃亏一些。 云焕旋即与军中将领商议了预防之法,马不停蹄地部署起来。 军中有专门对付狼的食狼鹰,但是也没办法保证在第一时间就将狼群制服,若是不小心漏了空子可不妙。而云焕最担心的,无疑就是孟怀柔的安危。 黑岩峡的上方是一处天然的石洞,易守难攻,作为庇身之所再合适不过。云焕连夜将孟怀柔安置在那里,留了一队亲卫照应,旋即便返回打算与顽火部族进行最后的较量。 孟怀柔怕自己留着拖后腿,却也担心到时候战况展开不能及时医治伤员,焦躁得坐立难安。 (开始卡文了,一个头两个大,快来敲醒我!) HαíταńɡSHUωú(海棠書屋),℃O ◣M 云焕你个王八蛋 卯时三刻,远山已经透出了朝阳的橘色,与之辉映的还有黑岩峡两侧渐渐腾升而起的烈焰,在黄褐色的山崖跟白的雪中,格外显眼。 孟怀柔看见那跳跃的火焰,步子一拐就朝山洞外迈了出去。 随行的亲卫谨记云焕的交代,不敢让她去涉险,急忙阻拦。 罗桑带队上来的时候,见亲卫跪了一地,埋着头愣是把孟怀柔给堵了个严实。 罗桑挥手叫人退下,孟怀柔旋即跑过来,急问道:“营地怎么起火了?云焕呢?” 孟怀柔心知若是无事发生,云焕一定头一个上来见自己,只是不敢继续想下去,盯着罗桑没放松。 罗桑低了低头,有些欲言又止,旁边的将领道:“顽火部族的人放狼偷袭致使营地失火,王上追着顽火族长去了,我们赶上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人……” 孟怀柔脑袋里嗡地一声,眼前一阵阵发黑,扶稳罗桑之后便往山下走。 罗桑看她这样,急得直挠后脑勺。 孟怀柔以为他还要阻拦自己,提高声音道:“现在你们王上都不见了,你还管我做什么?赶快去找啊!他要是受了伤……要是这天再下了雪,他被困起来……” 孟怀柔不敢再想下去,甩开罗桑就往山下走。 罗桑连忙招呼一帮子人跟上。 顽火部族的人已经被擒,其他的士兵也四散出去寻人了,营地经大火灼烧后,显得凌乱破败。 孟怀柔问明云焕失踪的地方,拴了马就出去了。罗桑不敢放她一个人,急匆匆地跟了上去,寸步不敢离。 孟怀柔循着雪地上的踪迹策马前行,一面叫喊着云焕的名字,冷风阵阵刮过,几乎吹散了她的声音。 罗桑跟在她身后,显得无比焦急,又有口难言,四处瞭望着期盼什么。 前面的积雪已深,马匹不好行走,孟怀柔只能下了马,沿着雪上的印记四处搜寻。 “云焕!云焕——”孟怀柔拢着手朝四周白茫茫的雪岭叫喊,冷风灌进喉咙里,刺得嗓子生疼。 孟怀柔抹了把被雪映射得酸涩的眼睛,看着北风不断地将地上的印记吹散,心底不觉生起一股绝望。 “吹什么牛皮都好解决,现在还不是不知死活……”孟怀柔觉得自己就不该听他的大话,将脚从雪里拔出来,又朝前迈去。 这时,罗桑跑过来,指着后面啊啊个不停。孟怀柔连忙回过头,就看见云焕骑着马,一摇一晃地从容而来。 云焕的样子稍微有些狼狈,却不掩他天生的矜贵,在一片的银装素裹中,犹如降临的神祇。 孟怀柔心底破开一道希冀的喜悦,如同插翅一样朝他跑近。 云焕翻身下马,正准备迎接她的怀抱,却见她在自己一尺开外停住了。 见到云焕之后,孟怀柔心里的担忧去了大半,又见他精神尚好,脑子里断掉的弦就自发接上了。 “你去哪儿了?”孟怀柔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吸了口气问他。 云焕从马鞍的侧面抽出来几支花,雪白小巧的花苞,瞧着不算多起眼,在凛冽的寒风中却摇曳可爱。 孟怀柔一下就联想到他说过的雪千株,心里面一梗,一股气不上不下。 “你一开始就是这个打算,你伙同一大帮子人骗我?” 云焕看她的表情不对,心里咯噔一下,先前想讨她欢欣的喜悦都顾不得了,由不得开始犯怂,“柔柔……” 得知他可能出事的时候孟怀柔都没觉得怎么样,现在知道他又使计骗自己,孟怀柔心里反而不是滋味了,眼眶一红,在地上刨了两把雪全丢在了他身上,开口大骂:“云焕你就是个王八蛋!” 这是孟怀柔除了“混蛋”之外骂得最厉害的词儿了,云焕一下慌了,手里的雪千株一抖,落下了好几片花瓣。而跟云焕串通一气的罗桑,完全不敢上前,杵在雪地里一个劲挠头。 “你身为王上,所有人以你为中心,你放任军队不管,在这种时候还开玩笑!你——”孟怀柔气得推了他一把,调转头就走,粉唇一张一合,越说越委屈,“你就是个混蛋!老是骗我!我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混蛋!” 想到自己先前还真的为他担心,结果却被他耍得团团转,孟怀柔心里就觉得委屈,瘪着嘴径自在厚实的雪地里一瘸一拐地往回走,一脚踩进去拔不出来腿,用了几次力后干脆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嘤嘤直哭。 云焕原本听到她的心意,开心得气血翻腾,可看见这番状况直接就懵了,怔了片刻急忙跑过去将人从雪地里拔出来。 “柔柔柔柔!我并非有意要骗你的……我就是、就是……总之怪我,都怪我!我就是看见这雪千株,想带回来给你看看,让罗桑帮我扯个谎……” 罗桑生怕把云焕的事情搅黄了,急忙上前帮着云焕开脱。 孟怀柔不理他,身子一拧,兀自哭得委屈。 云焕看着她的小脾气还挺开心,觉得这样也比她冷淡自持的时候好太多,腆着脸凑过去给她抹泪珠子,“不哭了啊,泪珠子都要结冰了。” 孟怀柔忍不住想笑,又强板着脸推他。 “你走开!” 云焕摇头紧紧抱住她,“不走,打死都不走。这下你也走不了了,我都听到了。” 孟怀柔回想自己失口说出的话,无比懊恼,硬着头皮不肯承认,却被身前这只大狗一样的男人黏得没有退路。 孟怀柔推不开他,两手不觉泄气一垂,触到他有些潮湿的衣衫,不觉一惊:“云焕?!” 水的潮湿跟血液的潮湿孟怀柔很敏感,觉察不对急忙架着他的胳膊将他扶开,低头一看他衣裘外面已经晕出来一片血红。因为大氅是深色的,血迹渗入也不明显,孟怀柔伸手一摸,已经是湿漉漉的一片,刚收回去的眼泪差点又涌出来。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柔柔,你是喜欢我的吧?” 孟怀柔看他面色之中透出来虚弱,焦急不已:“这时候了你还在说什么话,你——云焕!云焕!” 孟怀柔话还没说完,云焕就朝她整个倒了过去,俊逸的面容紧贴着她,像烧着的火炉。 站在远处的罗桑看见孟怀柔被压在雪地里,原本还诧异他们王上如此孟浪,难不成要在这冰天雪地里行好事?可随后听见孟怀柔惊慌失措的叫声,罗桑才反应过来不对,急忙跑了过去。 云焕倒下的地方,雪都红了一片。罗桑见状是真急了,背起人就要往回跑。 孟怀柔急忙拉住他,道:“是伤口裂开了,先止血!” 罗桑点着头把人放下,见孟怀柔开始忙活,又急忙骑马去周围把人都叫了过来。 此番本就是云焕借征战之便故意闹出来的事,也舍不得孟怀柔独自一个真出来寻他,所以其他士兵都悄摸在后面备着,如今一打招呼立马就来了。 众人原本还等着他们王上抱得美人归,哪成想美人没抱成,自己反而躺倒了,着实吓坏了。 回到营地,孟怀柔跟随军医官们忙了一宿,翌日天亮之际才将他的高热降下去。只是云焕伤口崩裂,失血过多,如今还昏迷着。 好在敌军这边已经解决,只是物资被烧了一半,若是长久逗留也不是办法。 其余将领都来找孟怀柔拿主意,孟怀柔反有些无措。 “王上如今昏迷着,军中的事情自然是几位将军说了算。”孟怀柔自觉是个外人,不好插手,所以不欲多说。 显然河照的士兵却不把她当外人,何况这些时候,王上走着坐着心心念念都是孟怀柔,打完仗还不忘来这么一出博取美人心意,什么意思早就明了。 一位将领说道:“王上如今无法主事,河照之事自然是王——孟姑娘说了算,还请姑娘给个明示。” 其他人包括罗桑都如此拥立,孟怀柔也知道她跟云焕撇不清楚了,叹了口气道:“那便拔营回城吧,尽量走平稳的路线,慢一些没关系,只别让王上再受了颠簸。” 几位将领领命,旋即就下去准备了。 许是天公作美,这一路上倒是没再下雪,天气也都晴朗。 快到汐月城的时候,云焕刚好苏醒,车窗里透进来的阳光刺得他眼睛一眯,看见身旁的孟怀柔,觉得一阵恍惚:“我是死了?” 不然柔柔怎么对着她笑得这么好看,还拿手摸他的脸? 孟怀柔听见了,一阵来气,顺手捏住他的脸颊,稍微用了点力。 云焕些许吃痛,神游的思绪终于抽了回来,猛地坐起身就去抱孟怀柔,生怕她飞了一样。 孟怀柔吓得失色,“你的伤口还没愈合快给我躺下!” 云焕当即一躺,却是连孟怀柔也带了下去。 孟怀柔怕压到他伤口,好不容易坐起身来,想打他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只能拍开他紧握着自己的爪子。 云焕安静没一刻,又忽地坐了起来,“我采的雪千株呢?” 孟怀柔被他吓得一颗心都没落定,忙指了指车窗外,那里挂着一个小瓷瓶,几株洁白的小碎花尚且精神。 “这雪千株受不得热,我便把它挂在外面了。”孟怀柔扶他躺了回去,看见那几株花,眼底铺上了一层暖意。 这男人也不知去哪儿采着的,带着伤不说还尽折腾。 “固执得像头牛。”孟怀柔小声嘟囔着,戳了戳云焕的脸,旋即就被他握住了手指。 “柔柔,我真开心。”云焕吻着她的指尖,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开心什么?”孟怀柔佯装不知,抽了抽手没抽开,便由他去了。 “开心你喜欢我。” 云焕说得直白,孟怀柔抚了抚脸上的不自在,哼了一声。 云焕兴奋不已地开始规划未来:“柔柔,等回去以后我就迎娶你当王妃!你们中原不是还有什么三媒六聘?都需要些什么?我让罗桑去准备!” 孟怀柔暗道他是有点阳光就灿烂,耷着眼皮听他畅想完,淡淡道:“我又没说要嫁给你。” 云焕一下急了,蹭地一下又坐了起来。 孟怀柔皱眉,在他胳膊上拍了一记。 云焕躺回去,脸上的表情却焦急不已,锁着孟怀柔的脸庞,非要得出个答案来。 孟怀柔看他这幅样子,没来由觉得好玩,不动声色道:“虽然我的确说了喜欢你,可嫁不嫁给你——还不一定。” “不嫁给我你还嫁给谁去?!” 云焕一激动,抓着孟怀柔的手就不由用力,孟怀柔皱皱眉头,低呼一声:“疼。” 这一声略带撒娇意味的柔软声音,就跟一个讯号一样,云焕立马撒手不敢放肆。堂堂一个王上,委屈得好不可怜。 “那柔柔你要怎么样才肯嫁给我?”云焕一再放低姿态。 “这个嘛……”孟怀柔别开云焕火烧一样的视线,看向车窗外的雪千株,微微勾起了嘴角,“看心情。” 云焕得了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心里就更没底了。 (终于迈过了一个坎儿,但是情节还是走偏了些,王上的追妻不够火葬场,我去面壁{{|└(gt;olt;)┘|}}) χīàòsんūò。ūк 情意绵绵 孟怀柔随着军队一同回到了王城,云焕见她没有马上离去,而是昼夜呆在王庭,以为她已经默认留下来,每天的心情都阳光灿烂的。 只是在婚事上,孟怀柔却从未松口,每次云焕一提,她的回答都是拒绝的。 云焕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恨不得把自己变小揣在孟怀柔的香包里,每时每刻都粘着她。 如今顽火部族已灭,其治理疆域也都收归河照旗下,一些后续整顿都需要处理,这个隆冬显然比往年都要忙碌一些。 因此,孟怀柔将云焕的时间盯得极为谨慎,省了罗桑总是苦口婆心地劝还劝不动。基本上,只要孟怀柔端着药碗出现,云焕就会自觉放下手头的事情,孟怀柔所交代的事情,他也会一一照办。 而云焕自从发现亲近孟怀柔不会再有那两尊门神阻碍之后,就越来越放肆了,青天白日的就把人压着亲。 不过云焕的春天也仅限于此,若是更进一步,孟怀柔就会用控诉的眼神瞪着他,直把他一腔火气瞪下去才算。 有道是“堵不如疏”,云焕日渐累积的渴望,几乎要令自己的自持都溃散。 孟怀柔每每都被他看得心肝直颤,待他伤口开始愈合后都不大敢往他跟前凑了。 只是她不来,云焕总要去找她,日常换个绷带都要她亲手来。 “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可以适当活动一下,总是久坐也不好。” 云焕一听这个“活动”,顿时就跟吃了春药一样兴奋,抓住孟怀柔的手,两眼雪亮,“活动?” 云焕对孟怀柔的欲望基本都写在脸上了,孟怀柔就是想不知道都难,当下脸色一窘,嗔道:“你想什么呢?还受着伤呢!” 云焕的眼神又亮了一层,“伤好了就可以?” “我没——” 不等孟怀柔说别的,云焕就急忙凑过去偷了个香,“就这么说定了!” 孟怀柔分神去打他占自己便宜,被他一通胡搅蛮缠就将这事不清不楚地绕了过去。 此后换药吃药,云焕都不需孟怀柔多说,还主动配合医官的叮嘱,在饮食上都颇多注意。 孟怀柔放心的同时,每每都被他火烧一样的眼神看得心如擂鼓,深觉狼果真是狼,就是装得再乖巧,也是要筹谋着怎么把人吞下肚的。 “柔柔,医官说我的伤已经没大碍了,连药都不必喝了!” 对于云焕隔三差五的兴奋,孟怀柔已经开始习惯了,闻言淡淡得撩了下眼皮,“伤口才结痂,要是不小心崩裂,你这辈子都别想好了。” “那等血痂褪了就行了吧。”云焕自说自话,又给自己定了一个期限。 孟怀远也只当他是说梦话,反正她无论说什么,这人都不会听。 只是孟怀柔高估了云焕的耐心,某一日发现他偷偷摸摸往下抠好了的痂,登时又气又想笑:“你到底多大了?不担心伤口留疤啊!” 云焕也没有被抓包的尴尬,看着自己伤口上的痂还有些手痒地咕哝:“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疤,要是能早点……才好。” 虽然没有听清楚,孟怀柔想也知道是什么事,没好气道:“我可什么都没答应你,你抠掉了也是白疼一顿。” 云焕大概早就清楚这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所以闻言也没有急得跳脚,只是颇为可惜地叹了口长气。 这段时间都没下雪,路上的积雪也消融了一些。孟怀柔见云焕的伤势已稳,变打算在年前再去汐月城跑一趟。 云焕从议事厅回来,得知孟怀柔离开的消息,下意识又是一阵心慌意乱,直到侍女告诉他,孟怀柔只是去探望一下故友,后日就会回来,才稍微安下了心。 不过孟怀柔不在的这两天,云焕依旧是茶不思饭不想,整一个相思病的模样,就连鹞鹰也是没精打采的。 云焕一个人带着一条狗,没事的时候就在门口张望,可谓望眼欲穿。 两天后,孟怀柔果然又回来了,马车里载了一些过冬穿的衣物。 云焕巴巴地出去迎她,见状便道:“我已经命司衣坊给你做了冬装,你若有喜欢的样式,可以再告诉他们,何必大老远又带来,怪累的。” “这是岚倬阿妈给我做的冬衣,我总不好浪费了她的一片心意。”孟怀柔将装衣服的包裹拿下来自己带着,又回头叮嘱云焕,“你可不要让人在我身上浪费太多,大冬天的我也不怎么走动,那么多衣裳都穿不过来。” 在孟怀柔身上,云焕不会吝啬,就是如今这般都觉得不够,岂会省下来。 两人这次从中原回来后,云焕为了循序渐进地讨好孟怀柔,特意让人在自己的住所隔壁另辟了一所院子,孟怀柔把东西都搬了进去,见云焕还跟着自己,纳闷道:“你老跟着我干什么?没事做么?” 云焕看她终于住了进来,一脸的心满意足。 孟怀柔觉得他笑得怪瘆人的,忍不住警告:“你不准乱闯我的院子!” 云焕面露无奈:“我又不是登徒子。” 孟怀柔真想戳着他的鼻子问问,他说的这话他自己信不信。 院子里一应东西都是早就准备好的,就连房里的梳妆台跟衣柜都摆得满满当当。孟怀柔只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放了进去,又给鹞鹰收拾出来一个小窝,抱着移栽到花盆里的雪千株到院子里铲雪。 云焕看她这么宝贝自己采来的雪千株,心情就越发好了, “等有时间,我再去给你采几株,种在院子里随时都能看到。” 雪千株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且一到春天就会连根枯萎,孟怀柔可不想为了一时的私欲让云焕再去冒险,连说不用。 “你给我这个东西,又不能摆到屋里,我还得天天给它出来挖雪当养料,你可别再给我找麻烦了。” 原本挺珍稀的东西,云焕听孟怀柔这么一说,眉头一皱就有些不顺眼了,“比个人都娇贵,干脆扔了算了。” 自己带着伤采回来的东西,说扔就要扔,孟怀柔着实搞不懂这个男人的心思,不禁看了他一眼,“那我也不好养呢,你干脆把我也扔了。” “那怎么可能。”云焕低下身,接过孟怀柔手里的小铲子,往花盆里轻轻盖了一层雪,“这花既不耐热,放到冰窖里去养着,兴许还能多活几个季节。” “花养着自然还是给人看的,放到冰窖里冰着又看不到,那多无趣。” 云焕点了点她的鼻子,笑道:“果真是个难养的娇娇,话都给你说尽了,你说怎么办吧。” 孟怀柔想了想,道:“用树脂凝起来吧,这样也不用担心它会枯萎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那我多给你采几株,你全凝起来摆着好看。” 孟怀柔听他还在打着这个主意,十分无奈,“你当这是农家地里的韭菜呢,要多少有多少。” “即便少见,也并非就难求,届时重金张榜,肯定会有很多人送来。” “我可不想当红颜祸水,你别给我招骂名。”孟怀柔生怕他真这么做,紧张地拉住了他的袖子。 “我哪里舍得。”云焕弯起眼睛,顺手将她的小手拢在了掌心。 孟怀柔没有拒绝,不过被他牵得久了觉得热乎乎的,看着围栏上落下的晶莹白雪,由不得想上去抓两把。 云焕先她一步伸手,团了一颗雪球放在掌心,看她要来抓,又往旁边挪了一下,“仔细手冷,给你看看。” 孟怀柔嘟嘴:“冬天就要玩雪的,你光让我看有什么意思。” “那我玩给你看。”云焕话音刚落,就招来孟怀柔一记粉拳,不觉笑出了声。 侍女们见他们王上逗美人逗得开心,眼观鼻鼻观心,悄声地退了出去。 没有了旁人,云焕便情难自禁,趁着孟怀柔扑过来之际,钳着她的手腕低下头去,吻住了朝思暮想的粉唇。 孟怀柔回过神来,口鼻之间已全是他的气息,撩人又灼热。 云焕的吻带着一些小心翼翼的试探,不比他往日的霸道强势,却缠绵溺人,令孟怀柔的慌乱无所遁形。 云焕吮着她的下唇稍加安抚,待她的唇瓣颤巍巍开启,才长驱直入。 两人站在廊边皑皑白雪中,呼吸交融,将周身的冷意都驱散了好几分,分开时气息均有些紊乱。 云焕看着她眼底清波,觉得一阵意动,不敢再挑战自己的耐力,将人紧紧扣入怀中,以解相思之苦。 孟怀柔也羞于看他,顺从地埋在他怀里,虽相顾无言,确是情意绵绵。 (素了好久了,我好想写肉啊~~~~~~~~~~~~~) 除夕夜 转眼已是年底,按照中原的习俗,这时节家家户户都已准备起了年货。草原这里虽然与中原有些不一样,不过年味倒是差不离,在王城各处,也随处可见喜气洋洋的臣民。 王庭这里自然比较精致盛大一些,孟怀柔一早醒来,就看到王庭各处已经换上了喜庆的颜色,处处都透着年味。 几个侍女在花厅的方毯上玩沙嘎,见孟怀柔来了,连忙起身行礼。 孟怀柔忙摆摆手,脸上带着隐隐怀念的神情,“你们玩不必顾及我,我就是看着玩法熟悉,没想到这里有许多东西与中原也是相通的。” 侍女给她在旁边放了几个厚厚的垫子,又端了点心瓜果,邀她一同加入,“姑娘会玩,一起来。” 孟怀柔摸了摸光滑白净的羊拐骨,笑道:“我以前时常见师姐们玩,自己倒是没有玩过几回。这游戏在我们那里就叫羊拐。” 侍女笑道:“这就是黄羊跟绵羊的骨头做的,这样倒也直白。” 孟怀柔试着抛了一下,等抛起的羊拐落下之时,快速地在地毯上抓了一把。只不过她的手不大,勉强只能抓两三个。 本就是闲来的游戏,只为图个开心,孟怀柔平日又待人温和,侍女们也没有刻意让着她,几个来回十分尽兴。 只是云焕出现的时候,侍女们便没有如此自若了,连忙就低头告退了。 云焕觉得侍女识趣,孟怀柔就不如此想了,抛了下手里的羊拐,觉得他扰人兴致:“你怎么来了,我玩得正高兴。” 云焕还没意识到是自己的到来吓退了侍女,还以为是她又恼了自己,心里就由不得一咯噔。 “那我把他们叫回来陪你玩。” 孟怀柔见云焕就要去喊人的架势,连忙把他叫住。 开玩笑,他这幅命令的样子把人叫来,谁还有心情再玩下去。 “今天除夕,王庭里不摆宴么?你怎么还是这样闲得四处晃。”孟怀柔记得中原的礼节就颇多,一般这一天,有要职的文武百官还要入宫赴宴的。 云焕见她不似生气的样子,松了口气才道:“宴席在晚上,届时你与我一同出席。” “名不正言不顺,我不要。” 云焕看着她,实在无奈,又耐着性子试探:“那在宴席上,我顺便就宣布我们成婚的消息?” 孟怀柔还是摇头,“那也不要,我还不想成为有夫之妇。” 这也不要那也不行,云焕实在拿这个磨人精没有办法,瘫在椅子上没了言语。 “我现在是医药堂的负责人,还是王城医官的一把手,多少也算个官,你就不能以百官之礼邀请我?” 云焕一听,立马就来了精神,二话不多就答应了。反正只要她答应去,怎么样的方式都无所谓。 孟怀柔以百官之礼出席,自然就不会坐在云焕身边,而是随百官在下首的小方桌前。不过侍者都是懂行情的,把孟怀柔的座位安排在离王座最近的位置上,这样云焕虽然不能偷偷摸摸拉人小手,一抬头倒也能看见,也不算太过难受了。 孟怀柔之前随军去了前线,许多将领对她也相当熟悉,对她身份恭敬之时也带着些许好感,席间对她礼遇有加。 这里的文武将都擅饮酒,表达谢意或尊敬的方式也是敬酒,这对不怎么沾酒的孟怀柔来说,无疑就有些吃力了。 将领们倒也体恤她,别人干一碗她只抿一口聊表意思便罢。只这样,一碗酒下肚,孟怀柔还是有些不胜酒力,脸上透出了一层红晕。 这一室的觥筹交错,云焕的眼里就只有孟怀柔,此刻见她醉态微露,只觉得自己也跟着醉了,心里像有千百个骚动的小种子在破土发芽,挠得他一刻都坐不住。 数年相同的除夕晚宴,云焕头一次觉得如此冗繁,恨不得当即就散席,让文武百官各回各家去。 如此想着,云焕就开始合计着以后把这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撤了干脆。 不过除夕之夜,有家室的百官也是要回家同妻子儿女一同守岁的,没有在王庭烂醉一夜的说法,因此亥时一到就散了。 别人是美酒佳肴,云焕却是对着孟怀柔秀色可餐,起身之际晃了两晃,才意识到自己喝的酒不少。 孟怀柔虽然觉得脸上燥热,头脑还是清醒的,见云焕喝得站都站不稳了,连忙让罗桑扶他去寝室休息,自己则去医官署,配了一些解酒的花草茶来。 孟怀柔回来的时候,见云焕跟罗桑还在门口僵持,奇怪地上前,“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快些进去,我拿了花草茶,泡来解酒。” 罗桑没来得及说是云焕没看见她不肯进去,因为云焕已经两眼发亮地跟在她身后了。罗桑直觉今天晚上王上不会再需要自己了,见孟怀柔能应付后,就招呼寝室的侍女一同离开了,不过当前也没敢走太远,以防有个什么万一,孟怀柔一时叫不到人。 “你身上还有旧伤,就饮如此多的酒,仔细伤身。”孟怀柔将泡好的茶递到云焕面前,隐隐透露出几分不赞成。 云焕仿佛没看见眼前的茶,满目只是孟怀柔芙蕖般娇艳的脸庞,不自觉就伸手去摸。 孟怀柔躲了一下,眼含嗔怪:“你做什么,快些喝了!” 云焕失落地垂下眼,看着茶杯里漂浮的花瓣,闷声耍流氓:“茶哪有你好喝。” 云焕这话乍一听也不算什么,可细一想就无比不对劲。孟怀柔觉得自己那点酒劲儿一下子都到了脸上,扇着风都凉不下去。 “胡说什么!”孟怀柔赧然瞪他一眼,将他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倾倒茶杯给他喂了过去。 云焕一口吸溜完,还有些意犹未尽,嘴唇挨着杯子不挪。 “没有了。”孟怀柔无奈推开他的头,拿手帕擦了下他湿润的嘴角。 “这里不是还有……”云焕眯瞪着眼睛,锁住孟怀柔微微翕张的粉润嘴唇,意图明显。 孟怀柔被他盯得一阵发毛,忙转身放好杯子就要走,云焕从后面圈住她,语气缠人:“柔柔不要走。” 虽然不否认自己的心意,可在同样的场景下应对可能亲密的事情,孟怀柔还是由不得心如擂鼓。云焕的呼吸喷薄在她颈侧,令她肌肤上不禁起了一层酥酥麻麻的小疙瘩。 孟怀柔缩了缩脖子,转过身象征性地推了推他的胸膛,低垂的眼睫像栖息在花枝上的蝴蝶翅膀,呼扇呼扇。 “你……你轻一些……”知道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孟怀柔也没再多的勇气还能如现在这般去面对,心底下了极大的勇气。 哪知云焕一愣,似是不可置信,抓着她的肩膀拉开了一些距离,去看她的眼神,“柔柔你……说什么?” 孟怀柔不禁羞窘生气,觉得他是装傻充愣戏弄自己,眼一抬看见他惊诧又惊喜的神情,心里才怔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可能先他一步想岔了,连忙就要补救。 “我……我什么都没说,我去休息了……” 云焕确是实打实听在了耳朵里,原本只不过想让她留下陪自己守岁,却不想来了个这么大的便宜,哪里肯让她再溜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到床榻跟前就一个饿狼扑羊扑了下去。 (过渡了一下,下章就上正菜了,让我去找点素材观摩观摩~) χīàòsんūò。ūк 谁上谁?(微H) 两人的第一次在云焕的强迫下并不愉快,这半年来,云焕从身到心都禁锢着,如今一开荤便有些收不住,他只觉得孟怀柔每一处都是甜的,舌尖在她下唇和下巴尖凹陷处舔了舔,便嘬着细嫩的皮肉一路往下而去。 孟怀柔周身都是男人带着酒气的灼热呼吸,热烈醇厚,引得她胸腔之下的心跳紊乱错杂,被粉白布料包裹住的浑圆紧张得上下起伏,不断蹭动着男人挺立的鼻梁。 “云、云焕……”孟怀柔还是不能习惯这样亲密的接触方式,不甚适应地挣扎坐起,没意识到自己是在床沿上,身子一歪就朝床下栽去。 云焕眼疾手快,想也不想就给她垫了底。 虽然地上铺着毛毯,孟怀柔还是听到 好大的响声,况且旁边就是脚踏,她担心云焕磕到头,连忙去看他的情况。 云焕正是热情上头,别说磕到头,估计就是刀子戳到眼前也根本顾不得,环着孟怀柔用力一翻身,压住她的手腕,再度压住了她的唇瓣。 孟怀柔有些喘不过来气,微微别开脸,甫一分开的唇瓣间还黏连着彼此的唾液。孟怀柔脸上一热,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勾断牵连的一刻却又勾起了云焕愈发深沉的欲望。 云焕的攻势就像一匹饿了许久的狼,凶狠地啃噬,贪恋的吮吸,将纤细的下巴都濡得湿漉漉的,全部染上自己的味道才作罢,还故意搅弄出啧啧的响声,羞得孟怀柔整个身子都蜷了起来,像一朵不胜娇羞的花苞。 云焕抽空直起身,扯开的衣领里暴露出一片赤裸胸膛,块垒分明的肌理,隐藏着饱满的力量。 孟怀柔像是被吓着了一样,下意识捂上了眼睛,却听到上方一声轻笑,那人强硬地抓住她的一只手,硬是贴在了一块滚烫弹性的肌肉上。 “嘶……” 孟怀柔还没说什么,云焕倒是先露出一脸受不了,身体跟着颤了颤。 孟怀柔如今惯会跟云焕唱反调,见状主动将手掌心整个贴了过去,看见云焕气息不稳的模样,登时觉得还挺有趣。 “还敢招我!”云焕原本是想引导她熟悉自己的身体,瞥见她眼底的小调皮,咬牙啃了她一口,一抬手将半褪的衣裳全部甩到了一旁,宽肩劲腰朝她压了过去。 孟怀柔低呼一声,脸蛋衬在他宽阔的肩头,越发红润起来。 云焕幻想了八百遍的事情,怎么也没料想到会在今夜,不禁有点急不可耐,却又不想再太过鲁莽平添孟怀柔心里的阴影,因此虽然耐着性子做前戏,还是处处暴露着他的急切。 孟怀柔身上的衣服虽还未全部立离体,却被他扒得乱七八糟,半裸的肩头上挂着红色的肚兜绳结,勾人得紧。云焕低头下去亲了两口,就在上面留下了一片交错的红印。 “怎么这么嫩……”云焕盯着自己弄出来的印记,蹙眉一副沉思,低哑的声音在旁人听起来饱含调戏之意。 孟怀柔羞恼地捂住他的嘴巴,娇声喘息:“你别说话!” 云焕果真不开口了,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行动上,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她肋下的前襟探了进去,紧贴着滑嫩的肌肤游窜而上,覆在一边的丰盈上大力又不失温柔地揉弄。 孟怀柔咬唇轻颤,几声喘息被胸前的动作弄得凌乱,伴随着浅浅的低吟。 云焕轻啄她粉唇,长舌探出诱她嬉戏,将手中软雪一通肆虐后,便转战到了别的地方。 孟怀柔被他揉得身子发软,如同化了一般,密芯之处都悄悄渗出了甜蜜。她羞得要死,根本不敢吱声,两条玉腿紧紧夹着。 偏生云焕就到了这处,手指没羞没臊地在她那里作乱,情急之下直接褪了她内里的绸裤,将头埋了过去。 一来就这阵仗,孟怀柔哪吃得消,连踢带踹地捂自己的裙子。云焕早已占据有利的位置,呵出的热气就喷薄在她腿心之处,令她浑身一颤陡然软了下去。 云焕趁机架开她两腿,双目盯着泛着水色的芳草丛,喉结滚动了一下,舌尖沿着粉嫩的缝隙轻轻一舔。 “唔——”孟怀柔如同惊弓之鸟,身子绷得如同一根弦,玲珑脚尖没章法地在云焕的脑袋上乱蹬。 云焕抓住她纤细的脚踝,轻易地将她两腿朝前一对折,饥渴地朝着一片白嫩中间的粉润低下头去,用唇舌汲取着其中泛起的甜蜜。 孟怀柔都顾不得自己的姿势多么淫靡放荡,全身上下唯一的知觉,就只剩花穴口那一节滑动的舌头,好似带着一种食人魂魄的力量,几要将她吸干。可密芯中的甘泉却像是响应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出来,令她兜都兜不住。 不过片刻时间,孟怀柔便失声尖叫,堆叠的白皙大腿一颤一颤,底下更是如同决了堤一样。 云焕直起身,轮廓分明的脸上还沾着些许晶莹。回过神的孟怀柔看见了,越发难为情,嘴巴一瘪,难堪地红了眼眶。 云焕翻腾的欲火稍稍得以缓解,才意识到自己太急切又玩大了,连声就去哄她。 “哭什么?嗯?柔柔的身体就像水做的,我爱都来不及,这证明你对我是有感觉的,所以才冒出这么多水儿来,待会儿我要进去了,柔柔可要再接再厉。” 云焕深知孟怀柔的初体验是被自己强迫的,说不上多么美好,所有的环节对她来说都是朦朦胧胧的,如今两人俱是头脑清晰,想要水乳交融,还得从头开始。 只是孟怀柔脸皮子薄,被他的急色一下弄得慌乱无措,云焕安慰人也不走寻常路,尽说些荤话,扰得孟怀柔脸红害臊,当下就没了哭的心情。 云焕趁机除尽了两人身上的阻隔,强健的身躯紧贴着孟怀柔,引领着她一寸一寸探寻自己的身体,一惯的霸道强势。 孟怀柔缩在他身底下,像煮熟的虾子,粉粉得蜷成一小只。 云焕不断拿身体蹭她,胯间胀起的硬物像快烙铁一样,就紧紧挨在她的大腿上。 “柔柔重新认识一下它。”云焕扬着唇角轻咬孟怀柔的耳朵,听着像是商量的语气,却已经拉着她的手探了下去。 “才不要!你快拿走!”孟怀柔的脸已经烫得快要冒烟了,手指忙不迭蜷起来,往开推拒着云焕硬是凑到她掌心的东西。 只是云焕拢着她的手背,硬是让她贴着那灼热的巨物离不开半分,闭着眼干脆装死,却听到他爽得自娱自乐的低哑叫声。 “呃……柔柔你果然哪里都是软的,好舒服……再裹紧一点……” 孟怀柔对他的不要脸程度都震惊了,手一抖忍不住又蹭了他一下,立马就招来他变本加厉的呻吟。 孟怀柔觉得她一个女人都听得浑身酥麻,忍不住道:“你能不能别叫了!” 云焕分出神来去吻她,“那你叫给我听?” 孟怀柔连连摇头,誓死不从。 云焕也不强求,转头又自己叫了起来,贯彻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道理。 孟怀柔不觉纳闷起来,这到底是谁在上谁? (还有一章大肉肉,等我憋出来~) 会叫就多叫几声(H) 关于这个问题,孟怀柔倒是没疑惑太久,毕竟蹬鼻子上脸从来都是云焕的强项。 衣物翻飞的毛毯上,深浅不一的两片肉色相贴,一对儿白净的小腿,此刻正勾在男人汗湿的健腰上,孱弱无助。 孟怀柔已经追溯不清楚前一刻的想法,只感觉得到此时此刻深埋在体内的硕大,正勇猛地开疆扩土。 水液淋漓的花苞紧紧地裹着胀红的阳刚,虽然足够润滑,孟怀柔还是觉得一阵难捱。硬挺的一根粗胀巨物占据着她敏感的甬道,圆硕的龟头就杵在她深处的蕊芯上,剐蹭一下那种酥麻就传遍四肢百骸,令她不能自己。 因而云焕进来这半天,都没敢再由着性子来。他甫一动,孟怀柔就敏感得厉害,檀口里溢出的声儿也颤巍巍的,又软又绵,濒临高潮般勾人。 云焕觉得还没开弓,就快要被她叫得泄出来了。 上次是他一味索取,早被情欲冲昏了头,未想到她这般不耐逗,如今重拾美人香,倒有些无从下手了。 他不动,孟怀柔也难受,那粗胀的东西堵在自己密道里,撑得又胀又酸,挤又挤不出去,不禁踢了踢脚,娇声埋怨:“你、你先出去吧……” 云焕一听,唯恐自己到嘴的肉又飞了,一个着急掐着孟怀柔的腰肢往前挺了一下,方蹭出来一些的大棒子一下又插回了深处。 孟怀柔浑身一颤,一叠声叫得凌乱,要哭不哭的,平白惹人发疯。 起先云焕还诱着她出声,如今却是后悔了,只想堵住她那张勾死人不偿命的小嘴。 云焕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倾身的瞬间吻住那两瓣微肿的唇,胯下跟着挺进,结实的窄臀在孟怀柔跨开的两腿之间缓缓起伏,频率加快之际又添了花样,抵着中心研磨打圈,一下深九下轻,却处处拿捏得好。 孟怀柔被他堵得只余闷哼,抓着他腰际的手指忍不住收紧,陷下去几道青白的印。 云焕尝到了滋味,便不肯再歇了,不多时便将花穴捣得汁水连连。他稍分开唇,就听那张小嘴不自觉地溢出呻吟,像是勾魂夺魄一样,紧紧抓着他的心。 “哦……还说你不是害人的小妖精,这么会叫……”云焕轻咬了一口孟怀柔的唇瓣,难耐地吸气。 对于这样的夸奖,孟怀柔更是羞于认领。只是她好像也由不得自己,似乎不出声就不知道要怎么办,体内涌动的情潮一直在逼迫着她的临界点,喉咙里不自觉地滚出了娇软的吟哦。 孟怀柔咬住下唇,羞于听自己的声音,云焕却不如她意,猛然一个深顶,将她的声音撞得稀碎。 “会叫就多叫几声。”云焕说着身下又是一个用力,汗湿的眉眼间带着许久不见的霸道痞气,“柔柔不叫我就替你叫,嗯?” 孟怀柔见他势要捣乱,嘴上又荤话连篇,觉得他就是故意的,羞恼地伸手去揪他的耳朵。 云焕没给她机会,腰杆一顶,胯下凶器直进直出,巨大的冲撞力让孟怀柔顿时脱力,白嫩的身子仰在深色的毛毯上,像彻底绽放的玫瑰,散发着诱人的芬芳。 云焕的双眸不觉红丝密布,大手搂紧她的纤腰,运送腰臀之际俯身含住那两团软雪之上颤动的红梅,吮得啧啧有声。 “啊……嗯……啊别……”孟怀柔推拒着他的肩头,粉红的皮肤上还是忍不住泛起了一层战栗的小疙瘩。 云焕恍若未闻,长舌灵活地卷着挺立的红梅,俄而将整朵梅蕊都纳入口中,双唇紧贴着白嫩的乳肉,吞咽嚼咬。 孟怀柔不经意地垂眸一看,只觉血气都涌到了脸上,即便身在欲海之中尤不可避免感到羞窘。 云焕见状便变本加厉,故意弄出一些羞人的声音。 “啊哈……讨厌……”孟怀柔听见了,恼得娇嗔,柔弱无骨的小手推着他紧贴过来的俊脸。 云焕见好就收,唇舌离开之际发出“啵”地一声,扣下孟怀柔恼怒打过来的粉拳,稳稳托住她的臀瓣,忽然起身坐到了床榻上。 甬道里的粗硬之物经此一动,毫无章法地在肉璧上一阵乱戳,孟怀柔抽气连连,感觉到随着云焕坐下那东西又往深处陷了一下,忍不住惊得起身。 云焕卡着她的腰往下一摁,让她密密实实地坐在了自己的玉柱上,汩汩的蜜液浇筑在他翕张的铃口上一阵舒爽。 孟怀柔手软脚软全没了力气,便只能任由云焕摆布,手扶着她雪臀,一起一落地吞咽着他胯下的巨阳。 这样女上男下的姿势,难免接触得更甚。云焕虽然律动得缓慢,孟怀柔却觉得每一下都胜方才十下,从龟头破开穴口,深入穴芯,过程漫长又磨人,偏偏一击就令人神魂颠倒。 孟怀柔受了片刻便不行了,攀着云焕的肩膀仰头轻呼,泪珠滑过光洁的脸蛋,如同芙蓉吐露。 云焕忍下被她夹裹的那阵快意,开始大开大合抽送起来。 私密处泛滥的湿意,在不断的拍击下发出啪叽啪叽的响声,长龙钻入盈满蜜水的桃源中,亦是咕唧作响。 自己高潮的劲儿还未缓过来,孟怀柔哪里能应付得了云焕接二连三的围堵,下身被撑得满满的穴口,一边泄一边紧缩,分不清是要把其中的怪物推出去还是裹得紧。 “哦……嘶……柔柔真好,再夹紧点!” 云焕一张嘴,孟怀柔转瞬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势要跟他反着来。可那直挺挺的大棒子戳在她花蕊中,一刻不停地抽动着,她根本就没办法自己掌控,越是推挤越如了云焕的意,反为他连番的顶弄失声惊叫。 云焕揉着大掌里柔软的两瓣臀,情动不已,向后一仰躺,块垒分明的腹肌起伏发力,脱了僵一般向上顶。 孟怀柔一双柔荑撑在他汗湿的胸膛上,被他顶得东倒西歪,膝盖触到床面,下意识就撑着力气起身。 云焕再度将她压了回来,生怕她真的跑了,抱着她又一个翻转,将她禁锢回了身下,扛起她一条细腿在肩上,猛力进出。 体内一阵的翻江倒海,孟怀柔细白的脖颈仰起,牵扯出一道修长的弧度。云焕目光炙热,伸舌沿着她的颈子色情地舔舐,将她的甜美一滴不漏地汲取入口。 室内的灯火已熹微,映照着纱帐上交叠的躯体,一晃一闪迷人眼。 随着一声拔高的娇喊,被顶得半耷到床沿的长枕也终于不堪顶弄,啪嗒掉到了地上。褶皱卷曲的床单一角,脱力般蹭出来一只粉白的小脚,还未来得及多在外面晾晾风,就被一只手捉了回去。 纱帐上的人影翻动,却始终紧贴在一起,随着晃动的频率,低吟浅哦连绵不断,和着男人的粗喘,许久都未停歇。 磨人精 凛冬的清晨,万物都未苏醒。细细的雪花飘了一夜,在地上铺了一层,一切都显得宁静而祥和。 云焕正是好梦当头,在暖香四溢的被窝里翻了个身,一伸手却没捞到预想之中的娇软,心里头顿时猛一跳,噌得坐起了身,因为起得太猛头还有些发晕。 “柔柔?”云焕看着空空的床铺,周边的凌乱已经被收拾过一番,孟怀柔的衣物也都不见了,不觉心下一慌,掀开被子就赤脚下了地。 匆匆穿上衣服,云焕连乱糟糟的头发都没顾上打理,抓了一件外衣就迎着外面的寒风出去了。 罗桑原怕他们两人再闹矛盾,直守了大半夜,难得起迟了,一来就看见云焕风风火火地往外冲,也不禁一头雾水。 云焕问了王庭的侍女,都说孟怀柔一大清早就出去了,却忘了问她去何处。毕竟孟怀柔在王庭的时间不短,平日不是在医官署和医馆,就是在医药堂,所以侍女们对她的行动并不会多过问。 云焕想着是不是昨夜自己太粗鲁了,又或是孟怀柔生了悔意,所以一睁眼便走了。他焦急不已,当即就叫人备了马,扬鞭出了王庭。 罗桑被他擦过去的披风摆子打得脸疼,看见他衣衫翻飞之下飘下来的纸页,捡起来看了一眼,愣了一下后急忙追着云焕跑,边跑边啊啊地叫。 可惜云焕追孟怀柔心切,把马打得飞快,耳旁寒风呼啸,根本听不到罗桑叫嚷什么。 云焕一路去往医馆,得知孟怀柔也没有来此地,便直接出了王城,直奔汐月城而去。 孟怀柔看到云焕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又见他衣衫不整风尘仆仆的,琢磨出点什么来,奇怪道:“你不会以为我又走了吧?” 云焕方下马,气还没喘匀,盯着孟怀柔不放,闻言虽然嘴上没说,心里可不是这么认为的。 孟怀柔不觉失笑:“我给你留了信你没看到?初一我本来就要来汐月城探望岚倬阿妈的呀。” “信?”云焕焦灼的内心顿时涌上来一股迷茫。 此时,追着云焕出城的罗桑也到了,扬着手里的一页纸,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云焕这才知晓自己确实误会了,脸上一僵后还是带着些试探的小心:“我是怕我昨夜……” 孟怀柔不等他说完,就羞恼地捂上了他的嘴,“别胡说!” 云焕瞧她神色不似有异,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顺势抓住她的手,在脸上眷恋地蹭了蹭。 孟怀柔甩了甩手没甩开,理了理他乱七八糟的衣襟,无奈道:“你也真是的,眼睛是用来闻的么?就这么冒冒失失跑出来了。” 云焕不言语,任她数落,像一只黏人的大狗子缠着她不放。 孟怀柔见天色已晚,不好再叫他回去,只能让罗桑召唤驯养的雪鹰往王庭里捎个信,省的众人担忧他们这位任性的王上又丢了。 所谓一回生两回熟,云焕把夜间跟孟怀柔挤一个被窝当成了常态,可孟怀柔却不如他愿,抱了铺盖卷去跟岚倬阿妈睡了。 云焕欲求不满了一整夜,翌日整个人都散发着幽幽的怨气,而在看到孟怀柔跟图蒙说话之后,这股怨气霎时就放大了好几尺,连罗桑都感觉到后颈毛毛的。 乌汀王在经历过王庭的内乱后,身体还是受到了一定的损伤,精神也不比往日。图蒙身为王子,便日常代政,如今也逐渐忙碌起来,不能再由着性子过自己走南闯北的商旅生涯了,趁着年后事务不多,便来汐月城安排商队的后续,也没料到会见到孟怀柔,难免心怀欣喜。 二人一番寒暄,图蒙慨叹一声:“早知你会留在草原,我当初就不该放弃。” 云焕过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这一句,瞬间就觉得他是个威胁,一把将孟怀柔揽到身边,占有欲十足,就连语气都带着一股火药味:“图蒙王子怎么有闲心来这里?想来王庭的事务不算忙。” 图蒙不甘示弱:“河照王统领王城还这么闲,何况是我呢。” 孟怀柔唯恐他们多说一句就会打起来,连忙道:“我稍后也要回河照了,我在岚倬阿妈那里留了一些药,图蒙你记得去取,往后如果还有需要之处,也可以随时叫人来找我。” 图蒙暗暗对着孟怀柔腰间那只臂膀翻了翻白眼,缓下神色道:“我的这支商队交给了朋友打理,还会继续来往中原,你平日要是有想要吃的玩的中原物件,也尽管跟他们说,都是熟人。” “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图蒙。” “这没什么。” 云焕看着他们一来一去,肺都要气炸了,图蒙都走了好一阵了还板着个脸。 孟怀柔说他小气:“你至于么,难不成我以后跟个男的说话都要看你脸色?” 云焕如今哪还敢对孟怀柔硬气,当下就软了神色,带了一点点的委屈:“那不一样,谁让那小子还对你不死心,我就是嫉妒!” 孟怀柔听他如此实诚,没好气道:“我与图蒙认识在你之前,若是能发生什么,哪还有你的事?” 云焕想一想就受不了,不想让她再说下去,连忙倾身堵住了她的嘴巴。吮着柔软的红唇厮磨半天,云焕才稍稍餍足,还是有些不满地轻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就是那小子蛊惑你逃跑的,我不跟他算账已经算仁慈了。” 孟怀柔一直不敢把图蒙牵扯出来,未想云焕一早就知道,不禁有些心虚。不过见他也没有深究的意思,不着痕迹地放软身段,偎在他怀里,柔声问道:“要是我这次真的又逃跑了,你打算如何?” 云焕蹭了蹭她的发顶,道:“我也不知道,只想着要追上你,把你留在身边。” “再用强?”孟怀柔仰起脸,乜了他一眼。 云焕摇头,说得认真:“跪下来,哭着求你。” 孟怀柔噗嗤一下,捶了他一记,“油嘴滑舌!” 因为云焕火急火燎地跑出来,他又不肯一个人先走,孟怀柔怕他耽误正事,只能启程同他一起回去。 明明也不缺马匹,云焕非要跟孟怀柔同乘一骑。孟怀柔不依,他就一扬巴掌把自己的坐骑先赶走了,站在原地笑眼璀璨地看着她。 孟怀柔暗道他无所不用其极,狠着心调转马头,“那你就去跟罗桑一骑吧!” 就是云焕肯,罗桑也是不肯的,闻言直接一扯缰绳跑了个老远。 孟怀柔:“……” 云焕暗赞罗桑干得好,一个飞身上了孟怀柔的马背,小生怕怕地勾住了她的腰,一有时机还要占便宜。 两人就这般打情骂俏了一路,罗桑识趣地始终跟他们保持距离,回了王庭就溜没影了。 是夜,云焕早早地处理完一应闲杂事务,摩拳擦掌地回了寝室打算再大战个三百回合,没想到寝室里空空如也,他预想中的倩影并没有见到。 “柔柔呢?” 侍女被云焕问得一愣,觉得奇怪,“姑娘在云鬓院啊。” 云焕这才想起来,他还没吩咐把孟怀柔的东西搬回来,现在晚了也不方便折腾,于是又披起衣裳,“我过去吧。” 孟怀柔已经沐浴完,正歪在床上看书,看到云焕过来,坐起身拉了拉被子,“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这话把云焕问得一愣,满腔热情顿时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梗着脖子硬挤上了床,连哄带骗双管齐下地成就了好事。 翌日,云焕就说让孟怀柔住回寝室,可孟怀柔却没答应。 云焕知道中原讲究个名正言顺,如今两人尚未成婚,她也许顾及在此,便没有强求。反正离得近,大不了他过来就是了。只是关于婚事,孟怀柔还是一直未松口。 一般情况下,孟怀柔并不会拒绝跟云焕亲热,只是云焕觉得两人分房而眠总像缺了个最重要的部分,夜里睡觉都不安稳。 特别是有时若时辰尚早,孟怀柔还会赶着他回去,坚决不肯留他过夜。 云焕不禁有种被人吃干抹净,又被嫌弃的沧桑心境。 “我不回去,我一个人睡害怕,我就留在这里。”云焕看着脸上红晕未褪的孟怀柔,觉得身体的情潮还在翻滚,可她却“拔穴无情”地要赶他走了! 孟怀柔擦干沾湿的头发,腿发软地坐到梳妆台前,淡淡提醒:“我这里床小,睡不下两个人。” “还说……不就是你故意叫人把床做得这么小的!”云焕看着自己四肢伸展开就占得满满当当的床榻,一股憋闷,却还是不肯走,“那我睡地。” 孟怀柔这里不似云焕的寝室,地上还铺着厚实的毛毯,大冬日里这么睡一夜,可不得凉出病来。孟怀柔见他就要下地,走到床前抬起脚尖轻轻碰了他膝盖一下,眼波流转,“别闹,快回去啦。” 云焕听她这一声,顿时就软得一塌糊涂,却又放不下心中郁闷,抓住她的脚尖狠狠亲了几口,咬牙切齿:“你个磨人精!又不嫁给我又要赶我走,偏偏还尽会勾我!磨人精!” 孟怀柔看着男人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却又听话地下地穿衣,抿着嘴角自顾自地笑。 χīàòsんūò。ūк Po-18.COm 浅草没马蹄(H) 寒冷漫长的冬季过后,随着天气逐渐回暖,草原上又恢复了青草菶菶的景色。 孟怀柔未下山之前,成日跟医药打交道,除了偶尔跟师姐们舒展舒展拳脚,活动其实并不多。草原地域广袤,跑马打猎都是日常,孟怀柔入乡随俗,渐渐的也养成了兴趣。 云焕一有时间,便会带着她去猎场或是城外放松一下,与她独处的时间总是愉悦异常。 如今天也不冷了,孟怀柔穿着春装在马背上坐得端正,腰肢纤细,两腿笔直,策马时长发飞扬,姿态飒爽。 云焕的目光随着她来来去去,一眼都没放松过,越看越手痒,终又忍不住蹭到了她的马背上。 之前云焕还能拿天冷风大的由头跟孟怀柔黏糊在一块,如今这理由也用不成了,便厚着脸皮装听不见。 “你讨厌死了!人家好不容易出来骑 个马,你总碍手碍脚!”找到了跑马的乐趣,孟怀柔十分不乐意跟云焕共乘一骑,满脸摆着嫌弃。 云焕搂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上,眯着眼睛一脸惬意悠然,“那柔柔你就行行好,顺便带我跑两圈。” 孟怀柔拿他没辙,牵着缰绳缓缓跑动起来,只是没多久就发觉身后的人就像一块化了的牛皮糖,越发黏糊缠人。 孟怀柔看着远处还有随行的侍卫,咬着唇又推了云焕一把,“人都看着呢,你像什么样子!”孟怀柔话音刚落,就觉得臀后面戳了个硬邦邦的东西,扭头一看,顿时羞得要死,忙不迭就要赶云焕下马。 云焕揽紧她,半点不因自己的冲动而难为情,腆着脸道:“都让你乖乖的了,硬是将我撩精神了,你要负责。” 孟怀柔被他的话震惊了,怒道:“哪个叫你过来的?你怎么不分场合就发情?” 云焕直言道:“春天来了,忍不住也是常态。” 孟怀柔斜眼腹诽,又不是禽兽,怎么一到春天就发情呢…… “你别闹了,人都在呢!”孟怀柔微红着脸,不断地躲闪着男人在耳边的痴缠。 谁料云焕抓住缰绳,一调马头直接朝守在边上的侍卫跑了过去。 孟怀柔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急急忙忙也去扯缰绳,“你要做什么?” 云焕策马近前,朝着一帮侍卫丢下话:“没本王的吩咐,谁都不准过来。” 一帮侍卫齐声应下,连眉毛都没怎么动。 孟怀柔整个人都懵了,被云焕载着跑出去老远才反应过来,臊得直捶他。 哪有这样的厚脸皮,这下可好,就是不说别人都知道他安的什么心了,真是……丢死人了! 孟怀柔闹脾气不肯配合,云焕还觉得自己做得挺对,诱哄道:“不会有人过来的,让我亲一下。” 孟怀柔左右摇头就是不给他亲,抬腿侧坐过身就要下马。云焕搂紧她不放,一夹马腹就让马儿迎风奔跑起来。 孟怀柔毕竟不是在马背上长大的,骑术不比云焕,当下就有些紧张地抓住了他的衣领,唯恐一不小心摔下去。 云焕任马驰骋,抱着她俯下身就亲了过去。即便不牵缰绳,也是动作自如,倒是把孟怀柔吓得眼睛都不敢睁了,像个鹌鹑一样缩在他怀里不敢动弹。 云焕找着了令她折服的办法,便再没让马停下来过,空出的双手游刃有余地在她的身上作乱。要不是还顾及着青天白日可能碰着人,孟怀柔的衣服可能就一路随风散了。 可即便这样,孟怀柔也早已身心不保,里边的肚兜被揉得乱七八糟,微敞的衣襟处依稀能看得见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抓揉翻动。 “嗯……你先停下来……嗯啊……”孟怀柔被他上下揉搓,气息不稳,又加上马背上颠簸,尾音一晃三颤,听起来越发添了股柔媚。 这就如同在云焕的欲火上浇了一瓢油,云焕噙住她的小嘴,狠狠一夹马腹,棕色的骏马一径跑入了参差交错的白杨树林里。 孟怀柔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下马的,下一刻就被云焕推靠在了一棵树干上,两腿上一光一腾空,一个涨卜卜硬邦邦的东西就闯了进来,颠弄深捣,记记夯实。 孟怀柔没料到云焕这样急色,连番急速的顶插令她气都险些喘不过来,听着云焕也急切凌乱的粗喘,由不得身体一酥,被充斥的甬道也收缩不停。 云焕被她夹得闷声一声,收紧捧着她臀部的手,健腰前后摆动的频率加剧,噼啪噼啪的肉击声格外剧烈,在幽静的小树林里很是清晰。 孟怀柔忍不住一阵赧然,蜷了蜷脚尖,攀着男人宽阔的肩膀声音乱颤:“啊唔唔……慢……轻点啊……” 云焕恍若未闻,犹自遵循着自己喜欢的速度和力度,喘着粗气在孟怀柔的颈窝里磨蹭,用唇舌吮吻她的耳蜗。 孟怀柔被他磨得没办法,终于张开粉润的唇瓣去迎合上他。男人的大舌追逐着她的小舌,湿漉漉地缠在一起,亲密得不分彼此。 云焕急切了些,上来就是一通猛抽猛送,孟怀柔没挨多久就已春水涟涟,酡红的脸上眸色迷离。 有了充足的蜜液润滑,云焕进出之间愈发顺畅,便有些不想停下来。 孟怀柔将将高潮,内壁尚在挛缩不止,云焕这般大刀阔斧地深入,实在有些受不住,一时说不上话来,便只抖着声儿抓紧他的胳膊,主动凑上的粉唇无不表达着她的哀求。 云焕看她抖如筛糠的可怜模样,总算还有几分良心,停下了摆动的腰肢,抱着她靠在树干上亲吻。 激烈的情欲缓缓降落下来,却因甬道内占据得满满当当的巨物而迟迟无法停歇。孟怀柔错开云焕灼热的唇舌,细细喘着:“出来啦……” 云焕又亲了她一口,捧着她的雪臀往后撤了一步,将臂弯的两条玉腿缓缓放了下去。 充斥在甬道里的硕大甫一出去,孟怀柔仿佛觉得浑身都松懈了下来,腿一软险些栽倒,扶着树干就想坐下去。 云焕却抓着她的胳膊撑在树干上,大手将她的裙子自后面一撩,紧实的腹肌再度朝她柔软的臀瓣贴了过去。 “你怎么——啊!”孟怀柔原本天真地以为这就完事了,完全没料到还有这一茬,惊呼之时就被云焕一个深入,体内酥麻的战栗感再次翻涌了起来。 “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柔柔怎么能只顾自己满足。”云焕紧盯着自己的欲望缓缓从白皙的股间抽出来,又润滑地推回去,眼底泛起了激动而疯狂的微红血丝。 孟怀柔原想反驳两句,声音就陡地一乱,只余下嗯嗯啊啊的娇吟。 云焕是典型的给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这一得手哪里还轮得到孟怀柔再说个不字,痴缠起来没完没了。 因后入的姿势,孟怀柔只觉那硬邦邦的肉棍子记记都能戳在花芯上,没多久就令她宫口酥软,腿中间一道道热流滑下。 孟怀柔觉得这样撅着屁股挨男人的肏简直羞耻不堪,高潮快要袭来之际,更是难以自禁,往前一缩就要脱离云焕的桎梏。 云焕抓着她的臀亦往前一迈,加快律动冲刺,肉棒入得噗嗤作响。 孟怀柔吊着嗓子叫得七零八碎,手指头差点把树皮都抠下来一块,若不是云焕抓着她,早就瘫在了地上软成一团。 乌紫的肉棒在粉嫩的花蕊中接连不断地进出了一阵子,继而抵在柔软的蕊芯上便没出来过。云焕缓缓伏动臀部,压着雪白的臀肉左右研磨,看着一颤一颤的娇躯,想肆意侵占和恶劣欺负的心思就愈发旺盛。 “啊!啊啊……嗯……” 随着云焕深入研磨,撤出倒弄,快慢不一的节奏,孟怀柔的呻吟亦跟着高低起伏,所有的一切都被他主宰着。 孟怀柔翘起的雪白臀瓣上,都被云焕硬邦邦的一身腱子肉撞击得微微发红,玉雪之中的一朵嫣红,更是被蹂躏得外翻红肿,圆硕的龟头每每滑到边沿,周边的花瓣都被撑得变形。 孟怀柔腰酸腿软,几乎要站不住,腾出一手扶在腰间的大手上,不知所措地抓着他的手指,满含央求。 云焕反手握住她,用力又深入了几下撤出,一下将她翻过身来,噗嗤埋了回去,抱着她就往草皮子上躺。 孟怀柔被他紧钳着胯,惊得两手乱晃。随着云焕躺下,她坐在他腰胯上亦是一重,甬道里的龟头直戳得她颤声而呼。 云焕似乎觉得这种时候多等一刻都是浪费,两手揽着孟怀柔的大腿直至她两臀,挺腰就送。 孟怀柔还未从那一瞬深猛的攻击之下回过神来,就被随即而至的律动顶翻了神志,仰起脖颈尖叫了一声,虚脱般倒进了云焕的怀里。 云焕又兀自胡闹了许久,才算解决了自己一时兴起又一发不可收拾的欲望。 两人从小树林出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云焕就像一头吃饱了的豹子,浑身散发着餍足后的惬意,怀里还虚弱地靠着一个被他吃干抹净的美人儿。 孟怀柔觉察他的神清气爽,都懒得与他说话,懒懒地翻了下眼皮,有气无力地拍打他胸膛。 餍足后的云焕整个人透着祥和,策着马踏着青草地,好不悠闲。 孟怀柔觉得身体里还有一些热流涌动,忍不住缩紧了小屁股,低声催促:“快些回去吧,好不舒服……” 云焕垂眸看向她,同一时间手就伸向了她的屁股,瞧着表情一本正经:“流出来了?我给你擦擦。” 孟怀柔脸一红,啪地拍了他的大腿一记,“你闭嘴!” 云焕依旧是两耳不闻她言,硬是绕开她的手扒拉开她皱巴巴的裙子,果不其然摸到一手湿漉漉的。 孟怀柔羞愤欲死,因是侧坐着是以两腿夹得死死的,却适得其反令甬道跟着一收缩,里面残留的液体跟着又挤了一些出来。 云焕的手掌还垫在她屁股下面,自然也感觉到了,不觉看向怀里娇羞成一团的人,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附耳低语:“这么多一时也处理不完,不如先帮你堵着?” 孟怀柔连耳朵尖都红了,听见他的骚话只羞得打他,完全没预想到他又拿什么坏主意。等到将她内里的裤子一褪,才离开没多久的热铁咕叽一下滑到她穴里,才陡然一怔,拼死挣扎起来。 “你——这个禽兽!你放开我!嗯……”孟怀柔举起的两臂都被云焕拦下,此前尚没办法,如今体力不济更是落了下风。 云焕呼了口气,略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的大宝贝舒舒服服地呆在那桃源洞里,解下自己的外衣将两人身前一遮,若非细看,还是那副人模狗样的。 “这样便流不出来了,等回去了再帮你处理。”云焕啄一口粉红的脸颊,一脸自若。 马蹄还在草地上深深浅浅地踢踏,孟怀柔扶着马颈忍不住想起身,咬着唇快把云焕埋怨死了,“啊……这样……要怎么回去!” 云焕扬起一笑,没有说话,甩动缰绳给了她答案。 马匹从一步一踏的缓慢行进变成了哒哒地小跑,埋在花径的巨物也随之有规律地磨蹭起来。孟怀柔几声急喘,便抓着云焕的大腿连连求饶:“啊啊啊啊……别……快停下!” 云焕吻着她微微后撤而仰起的小脸,将马儿驱策得更快了。及近围守的侍卫队,孟怀柔更是一口气提了起来,眼眸圆瞠将云焕的手抓得死紧。 云焕牵着缰绳朝旁一晃,载着二人的马匹从侍卫队大前方穿了过去,径直扬长而去。 侍卫没有接到云焕的吩咐,自然也守在原地没有动弹,个个目不斜视。 回到王庭之时,云焕才抱着已经厥过去的孟怀柔下了马,另派了人去知会被自己丢在猎场上的那一群侍卫。 請至リRουsんυωυ(гòυ書箼{拼音}),χyz閱渎剰下章櫛 报复 云焕的一时放纵,换来孟怀柔三天没搭理他,翌日一早就直接跑回汐月城了。 所谓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云焕没有重要的事情处理,就直接跑去汐月城找孟怀柔了,少不得还是一顿痴缠。 孟怀柔对他这张骗人的嘴,信任度已经降到了极点,偏生总是让他占了上风。 云焕来的次数多了,周边的牧民也都将他认作了孟怀柔的那口子,偶尔见面都会用笑呵呵的语气同云焕打招呼。 云焕有孟怀柔的滋养,每天的心情都万丈光芒的,见了人也不会板着脸傲睨自若,有人问起他是不是又惹孟怀柔生气时,会笑着点头说“现在就去哄”,还央请乡里乡亲帮他说好话。 对他收买人心的行径,孟怀柔暗暗鄙夷,说他心机重。 春雷响起,淅沥沥的雨接连不断,滋润着蛰伏了一个冬的草木。 草原上的牧民没有出去放牧,均在毡帐里喝着马奶酒,拉着马头琴,好不悠闲自在。 这般易惹人春困的时候,孟怀柔却没能安生睡个午觉,她的被窝里硬是拱进来一只狼,扰她好梦。 “嗯……大白天……在这里你也胡来!”孟怀柔气息不稳,看着身上拱成一团的被子,两截白生生的小腿从两边露了出来,轻轻摇晃,被子底下还有抵着床板的两只大脚,一蹬一蹬地使力。 回应她的是愈发激烈的晃动,男人粗重的喘息隔着被子都能听见。 好在岚倬阿妈也没有过来找孟怀柔,云焕可以恣意发泄。不过就算有人来,还有罗桑把关,想到这无人打搅的好时候,云焕就更加激动了,在孟怀柔的肩颈上又啃出来两道红印。 孟怀柔骂他是属狗的,招来他两记深顶,张着小嘴失神地急喘。 情事歇罢,外面的雨也停了些。 云焕抱着绵软的娇躯,懒怠起身。 孟怀柔眯着眼睛正要睡过去,忽然想起什么,蹭到床边从地上散乱的衣服里翻出来一个小药瓶,倒出一粒黑乎乎的小药丸吞了下去。 “我没弄在里面……”云焕重新揽紧她,一手抚着她光滑的小腹,语气中有丝不明显的失落委屈,不过更多的则是担忧。 虽然孟怀柔说那避孕的药丸子是她那个什么关师叔做的,对身体损害小,可到底还是个药,吃多了也不见得好。 “那也不保险。”孟怀柔将他的手拉到外面,倒没有整个退离他怀抱。 云焕叹了口气,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她的肩头,“大不了我以后……” 孟怀柔听到他的话,撩起眼皮替他接:“以后禁欲?” “……”云焕顿了顿,看向她放在桌边的那个小药瓶,语含试探,“你师叔给你的药,男人吃了顶不顶用?” 知道禁欲这码事跟他沾不上边,孟怀柔笑着摇了摇头。 “那大不了……我少要几次。”云焕艰难地做出决定,却还是很犯愁。 孟怀柔暗暗翻白眼,“你忍得住?” 云焕沧桑道:“忍不住又能怎么办。” 这磨人精到现在还不说要嫁给她,又说不想未婚先孕,搞得现在他还像偷情一样……云焕越想越愁,忍不住一声长叹。 孟怀柔拢了拢被角,纳闷地看向他,“那你还不快去提亲。” 云焕正犯愁,听到孟怀柔的话反应慢了一拍,临后才蹭地一下坐了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孟怀柔赧然地揪回被他带走的被子,将自己遮严实了,才道:“我说让你去提亲啊,难不成你还想让我没名没分地跟着你?” “你不是……怎么……我马上就去!”云焕语无伦次,当即就下了地,胡乱地穿上衣裳出了帐子,一边招呼着罗桑快些随他回城准备东西。 孟怀柔都看呆了,反应过来后也急忙跟了出去,就见云焕已经骑马跑得快没影子了。 “这个傻子!”孟怀柔又急又想笑,以往赶都赶不走的人,这会儿倒是跑得快。 说归说,草原离中原路途遥远,少不得要一个月,再者聘礼也需要准备。 云焕亲临库房选了老半天,越选越头大,干脆见样都装上几件,林林总总就拉了十几辆马车。他怕跟中原习俗有异,有失礼数,便又将孟怀柔接了回来,让她亲自把把关。 孟怀柔看着那十几辆车,还有尚在往外搬的箱子,想起来自己当初救了他时,他也是这般财大气粗,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云焕侧目,“是不是太少了些?” 孟怀柔连忙抱住他又要扬起吩咐的胳膊,道:“已经够多了!我们师门可没这么多真金白银来陪嫁,而且这些东西最后还是要随我回来的,你别瞎忙活了。” 再说这么多金银珠宝,在去中原的路上要是被山贼草寇惦记上了,指不定多麻烦。 孟怀柔又让人把东西搬回去了好些,只留了三个箱子。 云焕看见了,眉头打成了死结,“就这么点儿?” 孟怀柔连连点头:“够了够了,你要尽礼数的话,等到了中原再收一些茶叶字画之类的,掌门长老跟师父他们都喜欢这些。” 云焕虽然觉得三个箱子太小家子气,还是听了孟怀柔的话,毕竟她对师门比自己了解。 不过三个箱子还是被云焕吩咐装得满满当当,差点连锁扣都扣不上。 云焕原本打算收拾妥当就走,被孟怀柔给骂了回来,于是接下来云焕就跟屁股上扎了针一样,坐立不安的。 孟怀柔对他着急慌忙的样子十分无言,没去理会他,兀自收拾着要带的衣物。鹞鹰在她旁边,不时刨着她叠好的衣服,似乎在叫她陪自己玩。 孟怀柔轻拍了下它的狗头,将它抱到一边哄:“乖啊,等收拾好了,带你一起回娘的故乡。” 鹞鹰像是听懂了,没有再过来捣乱,转而抬起爪子去翻弄一边的箱盒去了。 孟怀柔刚系好包袱,就听到旁边乓啷一声,矮柜上的盒子就被鹞鹰弄翻下去。 “又不乖了吧?当心你爹打你屁股!” 一旁的云焕闻言,难得在焦虑之中回头睨了鹞鹰一眼,对于孟怀柔把自己定位为这个狗儿子的爹,可谓心情复杂。 但是嫌弃归嫌弃,可到底还是被承认了身份的,忍忍得了。 孟怀柔蹲下身去收拾打翻的盒子,见里面除了一把叠起来的金链子也没别的,细看之下这链子还有些眼熟得很。 “这是什么?” 云焕看向孟怀柔手里摊开的链子,难得有些心虚地别开眼,轻咳一声:“改天我让人把它熔了打成镯子。” 孟怀柔当然看出来这链子是当初锁自己那条,见状轻哼一声,朝他勾了勾手指头。 云焕起身,快步朝她走了过去,正欲开口哄,就见她将链子一端的锁扣扣在了他的手腕上。知道她可能要报当时的仇,云焕下意识挣动了一下便放弃了抵抗,任她将自己捆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链子原本就足够孟怀柔在寝室四处活动,所以并不短,孟怀柔足足绕了好几圈。 确认云焕没法一下子挣脱,孟怀柔站到他面前拍拍手,“感觉如何?” 云焕看着她明媚的小脸儿,打心底里觉得发软,于是实诚道:“挺好的。” 孟怀柔显然不满意他这个回答,敢情还让他享受起来了。 “鹞鹰,去找外面的小姐姐们玩。”孟怀柔用脚尖挨了挨鹞鹰的屁股,柔声催促。 鹞鹰看了看她,汪了一声后很愉快地跑出去了。 孟怀柔合上寝室的门,莲步轻移,朝着云焕缓缓靠近。 云焕仅是这样看着她,就觉得浑身的血都沸腾了。 孟怀柔原本想霸气一点将他圈在自己胳膊范围内,奈何体型差异较大,只能一把拽下他的脖子,垫脚亲了上去。 绕是云焕也没料到她会来这一出,突如其来的惊喜令他内心疯狂叫嚣,渴求她的身体几乎在一瞬间就起了反应,他似乎开始意识到,自己如今的状况并不妙。 孟怀柔见状,吃吃一笑:“还没坐怀就乱,王上的定力不行哦,要是以后碰着个美人献殷勤,那可如何是好。” 云焕咬牙去追她的唇,“除了你这个磨人精,谁还有这种能力!” 孟怀柔仰着脸给他亲了几下便退开了,看他目光急切的样子,越发来了兴致。红着脸揪开他的腰带,没了衣摆的遮挡,胯间那蠢蠢欲动的巨兽轮廓一览无余。 孟怀柔有些小小的吃惊,放在他裤腰上的手顿时犹豫了。虽然两人早已水乳交融,但这般直白地去看……还真有些难为情。 云焕挺了挺胯,哑声催促:“怎么不脱了?”虽然有些难捱,云焕还是无比期待她接下来的主动。 孟怀柔被他眼底的挑衅一激,咬了咬唇,从旁边扯了一条纱巾过来,将他蛊惑人心的眼睛蒙了个严实。 看不见周遭,云焕的感官却愈发敏感,只觉得孟怀柔喷薄在他喉结上的气息都酥麻异常。 天生的内敛让孟怀柔还没胆子去直袭云焕的下半身,从他下巴吻到喉结上,粉红的小嘴嘬住那颗凸起的小球,引来云焕一阵阵抽气。 “柔柔,咱不玩了吧……嘶……”云焕头一次对自己的自制力产生了怀疑,没操守地开始打退堂鼓。 “不嘛,你都不配合人家!” 云焕听她柔声撒娇,就觉得尾椎骨都酥了一半,心道他倒是想撒开手脚在床上好好配合她。 知道孟怀柔是不出口气不罢休,云焕只能先装死等着她满足之后再徐徐图之。 孟怀柔拉开云焕的衣领,学着他对待自己那般用手去揉搓他的前胸,只是男人胸前只有两块健实的肌肉,一马平川的实在无趣。 孟怀柔不禁嫌弃地撇撇嘴,转而移到了他的腰腹,上面块垒分明的腹肌倒是手感极佳,孟怀柔还戳着手指数了数,刚好八块,最下面的两块有一半逐渐隐没在裤腰下。孟怀柔的视线恰到好处地停在那两块之上,没有继续往下看。 云焕裤裆里的大兄弟像是生怕被她忽略一样,忍不住对着她抖擞了一下头,精神百倍。 孟怀柔也挺好奇,他们行医的对人的身体其实并不陌生,只是以往都是花钱买两个死尸研究研究。人死了,自然不会有什么生理特性,孟怀柔对男人勃起时的状态还真有些探究欲望,犹豫再三后,本着学习的精神一把拽下了云焕的裤子,看见那挺立的一根粗长,忍不住在心底惊呼。 “有这么……夸张么?”孟怀柔看着眼前青筋盘绕的柱身,眼睛都瞪圆了。 她感受过这东西在她体内制造的巨浪,可亲眼见了还是忍不住讶异,这似乎跟她书本中见识过的大不一样,也太大了些…… “应该是勃起状态才这样吧,而且人种也有区别……”孟怀柔看着云焕满身结实的腱子肉,兀自絮絮叨叨,是真的将他当做了一个研究标本。 云焕半天没等到预想中的快活,又听到她的嘀咕,忍不住气笑了,“要不要让它给你演示一下怎么做活塞运动的?”他都要欲火焚身了,这丫头居然还光顾着学习?! 孟怀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红着脸抬起明亮的眼眸,不掩好奇:“我看一些小说杂记里有写,男人如果不发泄出来会憋坏?医学上倒是还没见过说法,要不要验证一下?” 云焕一抖,暗叫不妙,连忙哄道:“要是真坏了那不就完了,柔柔你不会这么狠心吧?” 所谓小说杂记自然都是胡编乱造,纸上谈兵不切实际,孟怀柔一个学医的还能不清楚?当下也没理会云焕亡羊补牢的央求,捡起了一旁收拾好的包袱,“不怕,要真憋坏了,我让药宗弟子全部出山为你诊治。” 孟怀柔说罢,没再耽误时间,背起包袱就走。 云焕一愣,甩了甩头挣开眼睛上的布条,然后就看见孟怀柔背着小包袱极快地溜走,将门啪嗒给他甩上了。 云焕看着自己衣不蔽体,锁链交错的身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吐出去,一边告诉自己要冷静,一边想办法解着身上的锁链。 什么叫报应不爽,他今天算是知道了。 (大宝贝儿们圣诞节快了呀~这个圣诞节王上过得好惨哈哈哈°°) 连狗都不如了 孟怀柔点了火,自然怕云焕追出来算账,所以马不停蹄就启程回中原了。 云焕解开束缚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冷静下来后也没忙着去追,转而有条不紊地打点着要带去的聘礼。 当手下告诉云焕孟怀柔拐了罗桑一块走时,还露出了一脸的赞许:“还知道带个人,不错,有长进。” 手下不明白这算什么长进,也不敢问,一头雾水地退下了。 云焕打点好一切,这才择了个清朗的好天气上路,而孟怀柔二人这时已经快到锦阳城了。 孟怀柔在锦阳城也没留太久,她还要提前回万象森罗禀明事情原委,毕竟云焕尚在师门的黑名单上。 长辈们知道之后,均露出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也没有太过为难,到时候云焕来了该咋办就咋办。 门中的师姐师兄们还担心孟怀柔是不是又被欺负了,又或者是被胁迫了,围着孟怀柔叽叽喳喳关心了许久。 孟怀柔差点把嘴皮子都磨破了,才说服了师兄师姐们彻底接受这个事实。 “还是闪电师兄说得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光棍糊涂啊!”一师姐感慨着,表示无法理解。 “这有什么,连关师叔都嫁去天极楼了。” 众所周知,万象森罗跟天极楼本是死对头,天极楼虽然在岑息的执掌下金盆洗手了,可之前的名声还是远播江湖各界,关雎嫁给岑息的时候,可真是震惊了一帮武林豪杰。 众人想到这一件最不可能发生的事都发生了,再看孟怀柔的事也就释然了。 本来嘛,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又岂是旁人能说得清的,你情我愿不就行了。 约莫半月之后,云焕的队伍也到了,带着聘礼正式上门拜访。 孟怀柔有言在先,云焕一行也没有在十八道关上太过为难,虽然进门之后还是受到了不少师姐们或不解或怒瞪的洗礼。 孟怀柔从房间出来的时候,云焕正跟掌门和几位长老在议事厅那边喝茶。她不敢进去打搅,又担心云焕会不会在长辈面前失礼,不住地在外面的石柱后张望。 把守的两名弟子看见了,低着头抿嘴轻笑。 过了好一会,一位师兄走了出来,看见孟怀柔眼睛一亮,“师妹你在啊!那正好,掌门让我去叫你,快进来吧!” 孟怀柔踩着小碎步,欢快地蹦上了台阶。 大厅里面,云焕独自站在中间,上首齐刷刷一排都是门中的长辈,让人感觉气氛并不轻松。 面对师长,孟怀柔内心深处总会不由自主存着敬畏,恭敬地行过礼后,站在一旁心里扑通扑通的,忍不住看了云焕一眼,见他冲自己呲开雪白的牙齿一笑,没来由打了个激灵。 “咳,云公子的来意,我们均已知晓,也十分乐见其成,不过——”掌门说到此处,语气停顿了一瞬,有几分故作的深意。 云焕还未觉得什么,孟怀柔心里就一个咯噔,抬起的眼眸泛着紧张。 掌门身旁的正阳长老,也就是孟怀柔的师父,恨铁不成钢地睨了她一眼。孟怀柔扁扁嘴巴,低头乖巧地站着,不敢插嘴。 掌门接着道:“我们江湖草莽素来不讲究宫廷侯爵的金银之礼,武之一字论分晓,云公子若诚心想迎娶我门下徒儿,这规矩也是必须遵守的。” “晚辈自当遵从。”云焕可是盼了好久才得来了孟怀柔的承认,此行亦是抱着十二分的诚意,来的路上就预想过了多种的可能,如今也不算多意外,抱拳一揖,十分干脆自若。 孟怀柔纵然知晓师门比武论道是点到即止,不会伤着性命,可还是忍不住有些小小的担心。且云焕虽然武艺也不错,可若是对上薄幸师兄……孟怀柔再一想关师叔也同她一起回来了,到时候—— 孟怀柔都不敢想下去了,看云焕的时候都带了一丝同情。 云焕悄悄地捏了下她的指尖,低声宽慰:“放心,我一定把你娶到手。” 孟怀柔嘟了下嘴,暗道他自大,反手握住他的手指用了些力,似乎在给他打气。 万象森罗的小师妹要出嫁,这也算这两年的又一件大事了,在外游历的弟子能赶回来的自然都赶回来了,云焕参加剑道试炼的这日,几乎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我听说关师叔也回来了,这次有她跟薄师弟坐镇,小师妹这个妹夫可不好应付。” “倒是许久没见关师叔和薄师弟联手了,这次正好再过过眼瘾。” …… 罗桑就站在场外,听到周围的弟子彼此议论,多少知道了些这门派的奇人异事,得知关雎和薄幸是万象森罗医剑双绝的两个天才,不由替自家王上捏了把汗,心里都不确定他能不能把孟怀柔娶回去了。 孟怀柔本来是想眼不见心不烦,可听到其他人议论,还是坐不住,偷摸过来观察形势。 罗桑看见了她,着急慌忙地过来比划。 孟怀柔知道他的意思,十分无奈:“剑道试炼我没办法插手,也不可能说动师叔跟师兄放水啊。” 罗桑急得抓耳挠腮,回想起来方才惊鸿一瞥她那位师叔冷艳的脸庞,就觉得他们王上要小命不保。 “不过你放心吧,只是试炼,点到即止,师叔和师兄不会伤到他的。”不然好端端的日子不就成了丧事了。 孟怀柔虽然这么安慰着罗桑,可听着场上刀剑相击的声音,还是频频侧目。 关雎虽为人母,武艺却是半点没落下,与云焕对招时游刃有余,进一分就能将他逼到死路上。 云焕暗自惊异于她的身手,当下也不敢轻敌,集中全部的精力来应对。 关雎的每一招都恰到好处,看起来就像在引导云焕一样,只是之后薄幸的加入,就让云焕有些吃力了。 周围的人光顾着欣赏这精彩对决而啧啧称奇,孟怀柔却是紧盯着云焕,薄幸的剑锋每往近一寸,她这心里就止不住往上一提,待看见云焕手中的剑失手一滑时,禁不住叫出了声:“云焕!” 在场的人看见突发的状况,亦是一阵惊讶。 只见云焕不知何故,竟忘记去挡薄幸刺过来的剑,而是去旁边接什么东西了。 就连薄幸也惊了一下,剑锋一挑,先云焕一步将一个连着穗儿的小物件挑到了剑上,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个香囊。 薄幸剑锋收近鼻端闻了闻气味,很快就辨别出来里边装着的药材,眉梢微动,看向一旁的关雎,“师叔,看来这试炼可以过了。” 一个香囊都护得紧,还怕他不护那个人么。 关雎表情不变,淡然地放下了手中的剑。 薄幸将香囊抛回给云焕,见他又宝贝似的揣到怀里,走到孟怀柔身边的时候,忍不住道:“一个香囊他也宝贝成这样,你在里边添了什么迷魂香?” 面对薄幸的调侃,孟怀柔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赧然地叫了声“师兄”。 薄幸没再多言,笑了笑就走开了,免得再继续留下当别人的烛台。 待人都散去,孟怀柔才走到云焕跟前,拉了拉他有些松散的衣衫,撅嘴道:“比武之时本就刀剑无眼,你不当紧眼前的危险,去管旁的东西干什么。” 云焕见她将自己胸口放的香囊拉了出来,似乎怕她给丢了,急急忙忙就抢了回去,“这是你给我的!” 孟怀柔被他的动作弄得一愣,而后哭笑不得:“你还怕我抢了不成?” 云焕心道可不是怕么,毕竟从头至尾,她也就主动送过他这一样东西,还是本着医者职责,就连鹞鹰都穿过她亲手做的衣裳了……云焕越想越觉得自己连狗都不如了。 孟怀柔不懂他突如其来的委屈为何,拉了拉他的衣袖道:“走吧,回去擦些药酒,好在师兄还知道打人不打脸。” 听到孟怀柔如此说,云焕才觉得浑身上下的腱子肉上一阵阵钝痛。虽然那二人出剑有轻重,没有刺伤他一星半点的,可比武切磋总免不了拳脚接触,碰出来点儿青黑印子也不稀奇,可云焕觉得这两人的准头也未免太集中了些。 云焕揉了揉胸口,乖顺地被孟怀柔牵了回去。 請至リRουsんυωυ(гòυ書箼{拼音}),χyz閱渎剰下章櫛 偷吃小师妹 剑道试炼说白了就是长辈们对云焕的一番试探,如今试也试过了,接下来就是商量婚期了。 按照长辈们的意思,自然是先在万象森罗宴请亲朋,之后再由门中弟子送亲,在河照大办。 孟怀柔也没有异议,云焕却对摆宴的日子有些不满,掐着手指头算还有半个月呢,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孟怀柔见他急得就差嘴角起泡了,也很纳闷。按理来说,两人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现在不过走个形式,这人还猴急如此,也不知心里想的什么。 “送请柬、置办酒席都需要时间,半个月已经很赶了,我都不好意思麻烦师兄师姐们了。” 云焕的脸上露出一丝丝幽怨,“还不是你之前老不嫁给我,所以我现在才会觉得患得患失的。” “那是我的错了?” “自然不是。”云焕很干脆地否认掉,大手一伸,就把人小腰搂了过去。 孟怀柔感觉到贴在腰上的滚烫掌心,连忙拍开他,赧然道:“别动手动脚,给人看见了!” 云焕眼看着她脱离自己的手臂范围,不满地撇嘴:“抱抱怎么了,我又不是禽兽,在哪儿都发情。” 这话孟怀柔自是不信,可见他尚算老实,便缓缓放下心来。但是这想法持续了一瞬,就彻底幻灭了。 原本云焕是想逗逗孟怀柔,偷亲了几口就亲上了瘾,也不管说出口的话啪啪打脸,将她圈在角落里蹭个不停。 “柔柔你房间在哪儿?” 说好的不会发情呢?! 孟怀柔暗暗鄙视云焕的嘴是骗人的鬼,就是不告诉他。 云焕反正早就不要脸了,也不等她回答便低下头去,“那随便找一间好了。”他说着,揽着孟怀柔就往旁边的屋子走去。 孟怀柔吓得揪紧他衣袖,被他磨得没办法,才半推半就地被这只发情的禽兽拖回了房间。 孟怀柔住所边上都是弟子房,现下这个时间不是练武做功课,就是去帮忙她的婚事了,所以没有什么人。 孟怀柔被云焕拥着进了房,压在门板上吻得气喘吁吁,觉察他要把门闩插上,连忙向后压住了他的手,“别拴上门,会被怀疑的……” 云焕见她胆子这般大,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孟怀柔赧然解释:“师姐他们不会随便进来,拴了门到时候没人应,反而……” “聪明。”云焕赞许地啄了她一口,继而深吻下去,抱着她就往后面的桌子上压。 孟怀柔惊得蹬了蹬被他扶起的腿,薅着他后脑勺的头发将他从自己胸口拉起来,脸红如霞,“去、去后面啦!” 云焕轻啧了声,觉得麻烦,不过还是依言将她一抱,朝她说的地方走去。 药宗的弟子因为时常研习医药,每个人都会在房间内辟出一个小石室用以制药。 绕过一个书架一堵墙,云焕看见后面的石室里放置着一个罗汉床,心道便利,压着孟怀柔下去的时候就把自己的上衣扯了个精光。 孟怀柔触到他火热的躯体,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被他湿热的唇舌追得连连溃败,艰难地将他扒拉开,用脚抵住他的胸膛往后撤了撤,红着脸警告:“不准在我身上留下痕迹!” 师门里姐妹时常玩笑打闹,若是一不小心给他们看见了,可要羞死人。 云焕觉得她就是为难自己,抓着她的脚尖吧唧亲了一口,那嫩白的脚面上立马就泛起了一个浅红的印儿,颇有点责怪她没事长这么嫩干嘛。 孟怀柔只能转而交代:“不准亲我脖子!” 云焕甩出一个没问题的眼神,捧着胸前的小脚又是啵啵几口,见孟怀柔挣扎,还理直气壮:“你又没说不能亲脚脖子。” 孟怀柔懊恼地顺势踹了他一脚,见他亲完了自己的脚又来亲自己的嘴巴,嫌弃地一别脸,“你才亲完我脚!” 云焕在她屁股上拍了一记,“你是嫌弃我还是嫌弃你自己?” “都嫌弃!” 她越这么说,云焕越来劲儿,扣住她的两只手腕,堵得她连气都喘不匀了。见她不乖,云焕磨着牙威胁:“上次的账还没跟你算,也不想想怎么抵消一二,还敢造反!” 他这一提,孟怀柔总算想起来之前不怕死地撩拨他,见他黑眸沉沉,不觉一抖,咬着唇嘴硬道:“我、我那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我们俩本来就扯平了,你若再报复回来就是你的不对!” “还挺会算账。”云焕看她一脸紧张,忍不住笑道。 “本来就是……唔……” 孟怀柔未尽的话全被云焕封在了口中,静谧的室内响起唇与舌交融翻搅的水声。身上的衣物被褪去,没有丝毫的遮蔽,孟怀柔还是有些不适应地缩了缩肩膀,见没有藏身之处,就一味缩在云焕身下不敢动。 云焕看似温柔地抚慰,实则带着一惯的霸道强势,强健的身躯从孟怀柔两腿之间嵌入,像一座山一样压着她,粗大的欲望从穴口挤进来的时候,更令她战栗不已。 一些日子没“深入交流”,云焕就觉得自己造访过的桃源地又恢复了不少紧致,紧绷着气息寸寸缓进,一边轻晃臀部,扩张着紧闭的穴口。 孟怀柔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在海浪上飘荡,心口跟着颤颤巍巍的。等到体内将云焕的粗长全部纳入,旋即便是一番翻江倒海。 罗汉床脚承受着两人的重量,发出嘎吱嘎吱的轻响,逐渐变得刺耳起来。 “啊……啊……轻点……”孟怀柔不觉蜷起脚趾,分开的两腿不自觉往回收。 云焕猛力进出了两下,击溃了她的小小动作,趁着她眸色迷离之际,抽出衣服堆里的腰带,将她的手腕一捆拴在了头顶的扶手处。 孟怀柔觉得自己根本就没力气逃跑,不解他的用意,不过也没多少时间思考,就被他深猛的律动攫取了全部精神。 大抵是因为上次被挑起的火还没有灭,云焕要得又狠又急,狭小的石室里尽是两人交织的凌乱呼吸。 孟怀柔觉得自己嘴唇都要破皮了,偏过头不让他再亲,他便顺从地转移了地方,还谨记孟怀柔的交代不在她脖子上留痕迹,于是就对着脖子以下的地方极尽蹂躏。雪白的胸脯上,没多时便留下了片片红梅,就连肚脐周围都是浅红的痕迹。 知晓他是拿自己的话投机取巧,孟怀柔呕得要死,拧着身子闪躲的时候才又反应过来他把自己绑起来的用意,不觉憋了一口老血。 让云焕松绑那是不可能了,孟怀柔只能被他翻来覆去地折腾,如同一只脱水的鱼,只顾得上张嘴喘息。 两人这厢打得火热,室内肉击声和水声淫靡不已,孟怀柔恍惚之际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说话声,心里一惊,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将正在征伐的巨兽夹了个紧实。 “呃——”云焕腰一躬,险些一泄千里,缓过来之后有点气急败坏,抓紧孟怀柔的两瓣臀,啪啪地直送。 “啊哦……哦不……门口、门口有人!”孟怀柔的耳际充斥着两人交合的声音,不觉羞红了脸,不住勾起脚让身上的男人停一停。 云焕充耳不闻,反折腾得愈发厉害,直到门被敲响,孟怀柔几乎扒在了他身上,捶打着他的肩膀,极力抑制着喉中的呻吟。 云焕扬着漫不经心的笑,轻咬了她一口,这时才解开她手腕上的束缚,稳稳托着她的臀部将她抱了起来,转身桎梏在前边的书架上,兀自抽送不停。 孟怀柔惊愕地瞪大眼睛,连忙咬紧唇瓣,压抑着险些就要冲破喉咙的惊叫,破碎的呻吟跟闷哼,反将这激情的场面平添了几分暧昧。 外面的人敲了半天门,见无人应答,疑惑不解:“奇怪,师妹不在么?” “想必是跟她那个草原王在哪里幽会呢。” …… 孟怀柔听到外面的玩笑声,仿佛被人撞破好事一样,由不得浑身紧绷。 花穴中的嫩肉跟随主人的情绪,从四面八方收拢过来,将里面的热铁寸寸收紧。云焕的脸色一僵,发狠地深捣了几下,状似威胁着孟怀柔放下松懈。 可孟怀柔压根就由不得自己,他这般一动,反而更加难以控制,不住地绞紧甬道中的巨物。 好在门外的人说了几句话就走了,果真没有推门进来。 孟怀柔松懈下来之时便觉云焕抓着她大腿根的手猛地收紧,体内旋即就感觉到一道热流冲刷而过。 翻涌的情潮好似也在一瞬间降了下来,孟怀柔对那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十分陌生,却又不知道如何说,靠在云焕怀里半晌,晃了晃脚,嗓音沙哑道:“师姐他们在找我,快放我下来啦。” 云焕松开她一条腿,一张脸绷着,带着几丝懊恼又挫败的戾气。 孟怀柔莫名,一条腿站不稳原地蹦了蹦,觉得这般光溜溜地好生难为情,推他的时候看见他的手在下边撸动,脸红滴血,“你你你你干什么!” 云焕没说话,三五下将自己的大兄弟重新唤了起来,拉着她一边的腿一顶,给了她真实的答案。 “柔柔还没满足,我怎么能只顾自己快活。”云焕说得一本正经,身下的动作恨不得捞回血本。 孟怀柔想骂他的话已经说不上来了,只能暗暗腹诽。 两人一通厮混,到太阳落山才出现在人前。 先前找孟怀柔的师姐还纳闷:“你这一天都去哪儿了?怎么情郎来了连人影都找不着了。” 孟怀柔心中尴尬,自然没脸言明,只能胡编乱造了一顿,对着前面那个吃饱喝足意气风发的男人狠狠瞪了好几眼。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云焕在万象森罗的地盘上偷吃人家小师妹的行径是越来越熟稔,这半个月没少往孟怀柔的被窝里钻。 过了十五之后,便是孟怀柔正式嫁出去的日子。送亲的是天雷追风和闪电三人,还有几名未出阁的师姐,关雎也直送到了关口才折返。 将近一月的路程才能洞房花烛夜,云焕又岂能等得了,半路上饿得两眼放绿光,逮着机会就提前把自己的新娘子给啃得渣都不剩了。 对此,闪电等三人心知肚明,却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暗暗鄙夷。不过看到云焕被孟怀柔从马车里踹出来的时候,还是齐齐叫了声痛快,暗道这世上“一物降一物”的定律果真是最恒久的。 (这篇就正式完结啦,短篇都写成中篇了_(:з」∠)_后面的故事会新开一本书籍更新,大家记得去我后台收藏呀,还是繁简体两个版本,小城故事不见不散~) 免*费*首*发:fadìańwū.сoм [fadian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