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 第一章 钟年年是教育报的记者,也算是报刊编辑之一,工作算不上太繁重,但杂事儿也不少。她这份工作准确来说,是她的爸钟老先生安排的,钟老先生一个一辈子和金融、钱财打交道的人,却很执着地一定要唯一的女儿进入教育行业。“女孩子搞教育终归比较稳定,没那么多勾心斗角”,是老先生以前总爱说的。 年年的妈妈是教师,她性子本就温顺平和,自然支持女儿也从事教育方面的工作。年年知道自己虽然性子活泼,但对事业上的野心并不强,所以她自己被老爸安排了工作后也很爽快地上岗了,现在这个工作做了两三年,她勉强成了编辑之一,不用总是往外跑采访。 年年今年二十四岁,她隐约发觉她爸妈有给她找对象的意思了,因为谌叔云回来了——好久没见的谌家准备回国了。除了谌叔云的大哥谌仲平一直在国内财政部工作,谌叔云、他的姐姐谌蕴姿,以及三人的父母也要回国。钟老先生和谌家老先生从前是关系极好的同学,两家人从前关系极为密切,后来谌老先生出变故后出国,因为客观距离的影响才稍微少了联系。年年和谌叔云差不多大,也算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了,毕竟他们很小的时候就在一块玩,一直到谌叔云读高中一年级时谌老先生出事,谌叔云因此出国,年年才与他淡了联系。 年年再次见到谌叔云那天来得很突然。她在报社办公室收拾一堆资料和稿子,分门别类地确认。那时其实已经到下班时间了,但她不太习惯一到点立刻拍拍屁股就走,她总是要稍微留下来收拾整理一下,心定了才离开。突然,报社一个小后辈叫她:“年年姐,外面有一位先生找你!” 年年挺奇怪的,一般来公司找她的只有那一两个闺蜜朋友,怎么会有一位先生?她也没想太多,直接把微微汗湿的长发用皮筋扎起来就下了楼。等她下楼的视线从楼梯向上抬起,就看见穿着一身正装的谌叔云靠在一辆黑色的轿车旁早已看着她了,薄唇的角落里好像扬起一个小弧度。比起外表光鲜的他,年年穿着素色格子衫和黑色直筒长裤,格子衫顶上两颗扣子开着,两只袖子都挽到一半,头发也没能好好梳的样子实在有些随意。 谌叔云就看见好久不见的那个女孩子噔噔噔地小跑下来,看到她惊讶得圆眼瞪大,好久都忘了说话的样子。他心里突然泛起一种熟悉感,她明明变了,但相见的第一刻哪怕她甚至还没有对他说话,他就已经找回了一丝从前的熟悉感。他的眼神拂过她的脸颊:好像婴儿肥褪去很多,但还是有一些肉,但又不会太圆润;衬衫上扣子松开露出的那片肌肤,小臂上的肌肤雪白莹润;头发很长,自然卷使她看上去像混血儿,沾了汗的额发贴着,长长的低马尾辫垂在脑袋后面;他的眼神又不动声色地上下扫一番:比高中时长高了,身量抽条了,但该发育的地方还是发育的挺好的。 好像从回国以后,他总是不可抑制地想起他年少时那些最隐秘又甜美的梦,那些明明很久以前就放下的欲望不仅被唤起,还变得更深了。在国外时,他知道自己终究不久后就会回国,重新回到钟年年身边,所以他能够忍受,他能够提醒自己要注意眼前该做的事,不再分心。可他现在回来了,他已经见到她了,他突然一下子就觉得忍不住了。 年年那时哪知道男人满脑子的喧嚣,她终于回过神了,立刻奔上前去说:“叔云!之前还听说你只是准备回国,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叔叔阿姨身体都健康吧?” 谌叔云眉色就比她淡很多了,不过他也一直看着年年的眼睛说话:“今天刚回到,爸妈身体都好,我去看过钟叔叔,他说你没下班,我就过来先看看你。” 年年稍稍站远了点,和谌叔云比了一下身高,他已经高过她一个头了,明明高中时他只比她高半个头。很奇怪,虽然她和他很久没见,可她与他说话时却并不怎么生分。她没怎么多想,谌叔云却是提前想过的,他在外人眼里是个还算随和的人,但其实内里性子相当淡漠。他是不愿让年年有生疏感而说话努力向她更亲近的。当然,他本身对年年就不可能淡漠,她和别人不一样。 谌叔云开车把年年送回钟家,年年在路上知道谌叔云的二姐谌蕴姿回来国内一所大学名校教外语,他则走和他哥相似的路,在财政部下某个市级单位任职。年年内心暗想,谌叔云是聪明人,她父亲总和她说谌叔云是个有本事的人,而且现在谌老先生又已经平反了罪名,恢复了应有的地位,谌叔云现在的职位一定只是暂时的。他和自己不一样,他向来有野心,有自己的谋划,是势在必得的那种人。 年年算是猜对了一部分,但她不知道她自己,是谌叔云更迫切想要的那个。年年从黑色的宽敞轿车下来,与谌叔云道别。谌叔云看着她已然变成一个女人的背影,就忍不住想要让时间变得再快一些,让他早些得到她。他已经二十六了,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十五六岁的高中生,他觉得自己也该等到头了。 第二章 谌家回国的行程本来并没有那么快,是谌仲平坚持要父母和弟弟妹妹尽快回国定居。谌仲平的考虑有两点,一是他们的父母始终无法在国外真正安心住下来,总觉得在那儿只是一个暂时的栖居所,只有回国了才是真的回家;二是谌老先生和他的夫人都甚是惦念国内的老友钟老先生一家,想要早些回来与钟家见面。说来也是称奇,当年谌老先生在国内被牵扯入风波之中时,谌家家族的其他几脉急忙地早早就与他们一家断了联系,现如今钟家反而如同谌家真正的血脉亲人似的,让谌家两位老人很是挂心。谌家刚回国没几天,就已经约好了餐厅要和钟家三口吃一顿饭聚聚了。年年想到很快要见到小时候对她疼爱有加的谌伯伯和伯母,期待之余也颇感慨。 聚会那天是周六,年年不用上班,难得也没怎么赖床就起来拾掇自己了,顺便欣赏一下她爹钟老先生难得打扮精致的样子。钟老先生其实也并不老,五十出头而已,除了头发上白发有些明显,其它方面怎么看都和四十多的中年人差不多,“钟老先生”这个称谓是年年从“老爸”这个称呼延伸出来的绰号,故意调侃她爹老是神在在地教育她的那副面孔。 年年的妈妈虽然四十多岁了,可是保养得很好,穿着黑色长款连衣裙搭白色珍珠扣开衫,看上去宛如三十出头的鹅蛋脸上没有太多妆。年年觉得自己是受妈妈影响,所以才不怎么喜欢化妆,她穿着白色的花瓣领衬衫和棕色拼卡其色的格子中裙,把微卷长发细细梳好,拢成公主头,淡淡地涂了一点摩卡色口红就出门了。 谌家订的餐厅是吃南方菜的,比较清淡。一进到包房里,就看见谌伯伯和伯母已经坐下来了,连工作最繁忙的谌仲平都已经到了。谌仲平虽然在国内工作,但因为职位高,平时事务繁重,除了过新年时他会定时拜访钟家,除此以外年年几乎没怎么见过谌家大哥。 谌伯伯和伯母在国外住了快十年,多年一别再相聚,年年觉得他们多了很多白发,看上去老了许多,不禁鼻子有些酸。小的时候每次去谌家,年年都会抱回来一堆好吃的零食,而且谌伯母是学服装设计出身的,从小到大她给年年专门做了很多身衣服,到现在那些衣服都被年年的妈妈收得好好的,放在柜子里,年年穿不下了也不扔。伯伯和伯母都拉着年年的手,“年年也长大了,没有小时那么肉乎乎的了,变得更漂亮了!”伯母不住地夸年年,弄得她有点轻飘飘的。 四位长辈聊得正酣畅,年年和谌大哥也相互问候对方的时候,谌叔云带着二姐谌蕴姿进了包房。谌二姐三十出头,爽朗的言行举止衬得她风采飞扬,她很热情地打招呼:“钟叔叔,叔母,不好意思来晚啦!上午我去学校收拾东西,叔云专门开车兜到校门口接我,结果周末路上车多,堵了一会,真是急的我想下车走路过来!”谌叔云保持他一贯的作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叫了在座长辈和他大哥,没说别的话,脸上带着微笑。 钟老先生见到谌叔云,特意对着谌老先生说:“前几天你们刚回来,叔云马不停蹄地就来家里看我们了,还带了一堆东西,那天年年还在上班,叔云还多跑一趟把年年接回家了。老谌,你已经有仲平这么一个好儿子,就让叔云当我的儿子吧!我家就只有那么一个闺女,真是羡慕你哟!”谌老先生笑得止不住声,说仲平和叔云也都是钟老先生的儿子,他们也早就把年年当成他们家的小闺女了。谌二姐也笑着插话:“钟叔叔,你要叔云,那我可就要年年了,从小我就想要一个这么乖巧的妹妹,结果我只有个便宜的臭小子弟弟!” 年年忍不住也捂着嘴哈哈大笑,谌叔云这样的人,也只有他姐才敢嫌他是便宜弟弟了,她忍不住朝谌叔云那儿看了一眼。谌叔云本来是看着长辈们的,年年的视线仿佛刚转到他脸上,他就意识到了,也转过头来看她的眼睛。年年记得他很少咧开嘴露出牙齿笑,现在却是这样笑的,看上去更符合他二十多岁的年纪,意外地阳光开朗的样子。 钟年年的眼睛其实很美,谌叔云想。那双眼睛的眼尾本身就有些向上弯,是一对即使不笑也仿佛带着浅笑的眼。现在她大笑时,眉眼弯弯地眯着,娇俏地望着他,仿佛一只甜甜的求抚摸的小花猫,撩的他心里痒痒的。 她很显小,二十多岁了也看上去和十几岁时差不太多,时光在她身上仿佛静止了一般。十几岁的她还比较圆润,透着青春期少女处于发育期的青涩和些许丰腴,现在她瘦了很多,是个成熟女士的样子了,但从她的脸颊、手臂、胸脯、双腿、臀能看见她变得更诱人了。只是这个姑娘似乎从来没意识到她的身子是多么美,总是穿着保守又传统款式的衣服。 他很想让她穿上一条轻薄的蚕丝裙子,吊带露肩的款式,露出她的脖颈、锁骨、微微挺起的一小片莹润胸脯;露出她两条白润润的,肉乎乎的手臂;裙子要很长,甚至可以长到脚踝,但从腰线一个手掌宽度以下的裙摆会开叉,完全露出她一双并不是特别瘦,有些肉感、但很匀称的白嫩双腿。 某天的夜晚,她会这样穿着那条裙子,坐在他的大腿上,两条腿环着他的腰身,两条玉臂也环绕着他的脖颈;她披着一头茂密又微卷的长发,圆眼眸含着水一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地,只是轻轻凑近他的脸,用她小小的舌头轻轻地舔舐他的唇,倾身时将柔软鼓涨的胸房也蹭到他怀里…… 停,停,停。再想下去真的要起火了。他暗自忍着,在热闹的包房里压抑下脑中情欲,右手缓缓端起玻璃杯,将里面暗紫色浓醇的葡萄酒饮尽。钟年年的视线早就转开了,朝着长辈坐的方向笑得开心。 这个没心没肺的小花猫。 餐桌上本来还谈着各人工作上的事务和生活情况,不知从什么时候话题就开始转了向,简直令人猝不及防。谌老先生的嗓音温和地传来:“年年,现在有男朋友了吗?有没有成家的计划呀?” 年年有些拘谨,但礼貌地说:“暂时还没有,没有合意的人,我爸也跟我说不急,二十五岁以后再考虑也来得及。” “哎,你爸爸那是宠着你,不愿意让你太早嫁出去,想留着你更久些!伯伯建议你现在就可以寻找一下将来的发展对象了。说到这,我们家老幺到现在也没对象,他年纪也不小了,再晃一晃也三十岁了。” 年年觉得谌老先生望着谌叔云的眼神有些深意。 叔云照着他爸的话很配合地淡笑,说几句解释一下:“在国外呆久了,眼花缭乱,但就是没有合适的。再加上读书和工作时也比较忙,所以成家大事是打算回国了,稳定了再考虑。” 谌二姐咧开红艳的唇就笑了:“我觉得年年和叔云就很登对啊!他们俩从小认识,也知根知底的,年年性子又这么好,刚好能给叔云增添点活力,你们看他一个二十多岁的人,整天老气横秋得跟老爷子似的,看着我都厌了。而且啊,我记得叔云在上学的时候就跟我说过,他挺中意年年的!” 这段话无疑是个更大的炸弹,把年年彻底炸懵了。她实在有些被震惊到,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镇定自己,在心里重复说这只是谌二姐的客套话,为了夸夸她罢了。可是她围观着四个长辈们接下来极其喜悦的各种对话,倒觉得他们是真的在商量把她和叔云变成一对伴侣。 那么她对叔云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她默默地将眼神转向她对面那个年轻男人。她无疑也是有些喜欢他的,毕竟他是她从小就认识的,又那么亲近的人,他没有出国前一直都很照顾她,她真的就像他的亲妹妹似的,那时候,他是她非常依赖的人。喜欢上他一点也不奇怪,他本身就是那么好的人,对她又总是无条件地照顾,是石头做的心的人才能做到不喜欢他。 他的性子很沉稳,他是喜欢做事而不怎么说出来的那种人,他心细又很有忍耐力,和她的大大咧咧,总是沉不住气不一样。年少时,叔云一度是她少女情怀中的意中人,可她知道他性子沉,应当没有那么容易喜欢人,因为他对于追求他的女生都坚定回绝,所以她不自觉就觉得自己暗动的春心是没有结果的。所以那时,她也并没有对她心中细浅的暗恋抱有太大的盼望,只想着自己悄悄喜欢他就好,将他当作朋友就好,她依旧能和他大方地相处。 但她从来没想过,叔云会说过喜欢她这种话,这使她慌张,惊讶,又有些害羞。她不敢再望向叔云了,只是跟着长辈们笑笑,竭力显得自己没有那么慌张,可是她的余光里那个清俊的男子似乎一直看着她,像是想要看穿她的心思似的。 以前说过“喜欢”,那么难道出国那么多年彼此没见,他还会“喜欢”我?这不太可能吧,我把它当作一个玩笑好了,她这么心想。不知为什么,她心底又有一点酸,原来当时我喜欢叔云的时候,他也喜欢过我啊,我就这么错过了一段完全可能萌发的感情。后来两人又疏远那么多年,现在知晓,也只不过白白增添心酸,讲出来,也只能跟说个玩笑话似的,令人有些难过。 这个藏不住事的姑娘,笑得没有之前那么开怀了,倒像是为了表面功夫竭力随着长辈笑,竭力躲避他的视线,似乎很是羞怯无助,好像她不看他,她就可以装作不知道他在看她一般,掩耳盗铃。 叔云继续倒着葡萄酒,又继续喝着,他喝酒不上头,脸上丝毫不红,头脑里思绪反而更加清晰。他该庆幸他的小花猫心思细腻又念旧,所以即使过了多年,他们之间还留存有很多可以继续发展感情的情分。 他自认自己性子淡,利己心极强,可是为了她,好像从年少时,就愿意把自己拥有的很多东西都给她。 包括很多她还不知道的,他对于自己另一半的所有情、眷、爱、欲,从少年初知情事时起直到现在,他都好好保留着,给了她。 第三章 聚餐完以后,她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就和叔云一起并肩散步了。 她想着,明明是她说她刚吃饱,想在这餐厅附近的商业区逛逛,让他们先回去的。谌伯母就说:“让叔云陪你一起吧!他刚回国来,也要抽空出来走走见识一下。有他跟你一块,晚点回来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叔云的车让蕴姿开就是了。让蕴姿送你爸妈回家,我和老谌还是坐仲平的车回去。” 然后接着,谌二姐眉飞色舞,眼神揶揄地看向她的幺弟,看热闹的神色一点都不带遮掩:“叔云,好好给我们年年当免费保镖啊!多和年年聊天,不要让人家女孩子尴尬~” 谌叔云此刻内心是极度舒畅的。他爹,他妈和他姐都是他强大的情感助攻。仔细算算,其实他大哥也是助攻之一,要不是大哥要他们一家尽早回国,他可能要更晚才见到钟年年。 大哥也是知道他对钟年年的心思的,以前还在国外的时候,大哥有向他传递不少钟年年的生活情况。大哥每年都至少能见年年一面,再加上大哥经常打电话问候钟叔叔,所以在国外那几年叔云对年年的生活也并非毫不知晓。 年年和叔云留在原地,看着谌大哥和谌二姐带着四个长辈离去的身影。年年似乎更拘谨了,本来之前还能坦然面对他的,现在一紧张起来,就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叔云知道她还慌着,像受惊吓的小猫缩成一团想找个地方躲一样。“你想去哪逛?”他微微笑着望她。 “就随便在周边绕绕吧,我都可以的。”走路时连手臂都不会自然摆了,该死,在报社的时候那个在同事面前总是放声大笑,在上级面前规规矩矩、明事懂理的钟年年哪儿去了?!小时候在叔云面前总是最不设防的,现在在他面前却反而巴不得把自己整个都包起来。是因为还很在意他对自己的看法,不想让他感到失望……?她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觉得自从再次见到谌叔云,她就很有能力写一本专门描述自己心理活动的意识流小说。 还好没过多久她就不这么觉得了。谌叔云和她并肩缓步,话语缓慢地问她许多以前和现在生活上的事情,比如她上的大学,比如她现在的工作。 她和他说着说着,神色和举止就自然了很多,也慢慢敢面对他的视线了。年年觉得和叔云相处非常舒服的一点,就是他既非常善于沟通,也很善于倾听。他说话很随和,很有条理,经常能捕捉她小心思里的话中有话;在她说话时又很专注地听,然后一针见血地简练表达他的想法。叔云也跟她说他在国外的生活,以前的学业,做过的工作等等。 他们越走越近,叔云站在她左边,他的右臂和她的左臂几乎挨在一起。两个人走在一起,仿佛本来就是一对年轻情侣一样。 后来,叔云对年年说:“叔叔真的没有打算让你早些找一个对象吗?你也二十四了,女孩子太晚成家了,压力会很大。” 年年说:“他总是很纠结。之前他跟我说,等到我二十五岁再考虑也来得及。最近他又好像有点改变了想法,总是时不时让我打扮打扮,叫我别总是邋邋遢遢,怕我以后找不到对象之类的。其实我也挺迷茫的,对于恋情,婚姻这些,觉得离我有些远,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 年年莫名觉得和叔云谈这个话题非常敏感,所以尽量用最平静客观的口气来表达,生怕一不小心触动什么“地雷”。 谌叔云稍稍停顿了一会,然后就转过头看着她,嗓音温和却坚定:“年年,给我一个机会,我们在一起。好吗?” 年年的右手忍不住抓紧了裙摆,她微低着头沉默,脸色好像很镇定平静,脑瓜里却疯狂运转。 她又想了一会,最后决定和他彻底坦诚地掰开来说,用最率直的措辞表达她的想法:“你如果只是想试一试,那还是算了吧。我和你如果分手了,以我们两家的情况,我们是做不到老死不相往来的。我很怕,我见过很多本来是朋友,最后连陌生人都不是的例子。我不想我们变成那样……”剩下的话,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说出来了,她觉得自己办糟了,她和叔云之间也许会因为这些话从此产生隔阂。她内心很难受,却没有办法。 叔云的双手伸向她的肩膀,手上的温度透过她衬衣的厚雪纺质地传到她肩上的肌肤,他稳稳地握着她的肩,突然间让她镇定了一点。 “我说这些,是因为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并不是为了玩弄你。我知道我们俩和以前相比,各自都有很大的改变,但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除了我以外,我的家人也都很希望我能够和你在一起,我爸妈也是真心把你当作他们的孩子疼爱的,他们很喜欢你。所以,不要怀疑我是那样的人。” 他又说:“我没有找另一半来玩弄的精力,我要把精力留下来规划我和她以后的生活。如果我们在一起,我绝不会提分手,如果你提了,我也不会让你走。再者,如果我真的辜负你,和你分手,先别说你爸妈,我爸妈肯定在你爸妈来算账之前就已经把我逐出家门了,所以总归是你在我们的关系里占主导。如果你现在没有答应我,我也不会停止或者放弃,我是男人,我耗得起,可是我想早点和你在一起,这样能够早些和你成家,给你更多依靠,这样不好吗?” 他说得平静,她听得心软,心脏怦怦得像想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样。不知道怎么,他说完这么一大段话,她内心里片刻之前的所有不安都烟消云散了。她转过头,圆圆的水眸看着他神情温和的眼睛,轻轻问道:“所以,叔云,你现在也还喜欢我吗?” 叔云微微地笑了,还有些无奈,说了这么多,这姑娘还是要确认一下:“我一直喜欢你。在国外的时候,总是担惊受怕,怕听到你有男朋友的消息。还好现在,我回来了也还有机会对你说这些。” 年年有些不好意思,笑得小鼻子都皱起来,有些羞怯:“也不全是因为我找不到合适的人,其实也没有人看上我。你的眼光好像不怎么好。我记得以前你可是很受欢迎的,而我是母胎单身。”说完最后一个词,她自己咯咯地笑起来,一双笑眼看着她面前的男人。 “现在不是单身了,现在有我。” 叔云走上去抱住了她,他的下巴刚好能够放在她圆圆的脑袋上。她的身材娇柔,她的头发又长又卷,她就像一个美丽的洋娃娃。他的手环着她,摩挲她的肩骨和背后的蝴蝶骨,并没有放肆之举。 她的手臂也慢慢环上他劲瘦的腰,她的脸贴近他的胸口,眼里是他身上素色格纹西装的布料,看上去质地很高级细腻。 她的鼻子贴上衣服,衣服里有一股清淡的味道,说不出具体的嗅觉,但是很熟悉,以前他的校服外套上也总是这个味道。她的嗅觉很敏锐,她一闻就知道这是叔云的衣服。他的味道掀起了她脑海里很多回忆。 叔云突然拉开一点和她的距离,低下头吻了她的双唇。 他吻得很轻,很怜惜。但他的眼眸很深,年年觉得他的眼睛在说:不够。 可他只是那般蜻蜓点水就放开她了。然后他的右手牵起她白皙的小手,与她五个有些肉嘟嘟的手指十指相扣,一路上都扣着,像上了一把牢靠的锁。 他本来开了车过来,现在却陪着她一起坐地铁,走路送她回家。 临别吻比第一个吻要激烈一些,因为年年家楼下的路灯有些暗,看不清人的面孔,叔云有些忍不住放肆起来。 他的手摩挲她细软的上身,先是抚弄腰窝,然后环在她肩后,最后手又绕前来,堪堪停在她鼓鼓的胸脯下。 他的薄唇虽然经常只出现淡淡的笑,但在亲吻她的时候却是狂烈的。他的唇不断碾在年年的唇上,碾得有些疼;他将年年懵懂间毫不防备的小舌头卷进来舔弄,用自己的舌引诱她伸得更前;他的怀抱更紧了,年年隔着裙子和他质地细滑的西裤,感觉到他的那里有些硬硬的,像是想嵌进她的小腹那般紧。 她虽然第一次和男子这么亲密,但她也已经二十多岁了,该懂的都懂。她上大学以后就看过很多小说,也知道怎么取悦自己的身体,她在对性的认识方面并不是一张白纸。所以她没有推开叔云,她甚至觉得有些舒服,内心隐隐渴望着叔云能引导她再经历更多。 叔云吻了好久才堪堪逼迫自己停下来,他所拥有的自制力和忍耐力在亲近钟年年时,都是纸老虎。 他的性欲已经燃起来了,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还太快了。 他伸出右手骨节分明的食指,轻轻抹掉年年唇上的水渍,最后又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回去吧。”松开紧紧的怀抱,让他的年年回去。 年年却没有立刻转身就走。年年踮起脚,却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吻叔云的额头。于是索性贴上他线条流畅的下颌,轻轻地一吻。 她说:“叔云,我也喜欢你。” 她觉得叔云既然已经给她一个明确的告白和回答,她也一定要给他明确的回应。她选择相信他的心意,所以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内心想法告诉他。 叔云温柔地摸了摸她柔嫩的脸颊:“知道了,回去吧。” 路灯虽然很暗,那微暗的黄色灯光里却满含情丝。 它记得某个男子初次拥有他心爱的那个女子,内心满含怜爱和欲望的那个夜晚。 回忆杀之一、谌叔云的少年绮梦 谌叔云比他的哥哥小八岁,姐姐小六岁,哥哥姐姐的岁数与他差得大,使得他除了父母以外还有哥哥姐姐的庇护。但童年和少年时,谌叔云自己不很亲近他的亲哥哥和亲姐姐,反而更愿意把亲近人的心思琢磨在快小他一岁的钟年年身上。 小时候年年就是一个小胖妞。感觉她全身上下都是圆乎乎的,眼睛、脸蛋儿、四肢和身子都是胖嘟嘟的肉肉。她胃口很好,每次去他家吃饭都吃得很香,每个母亲都很希望自己的厨艺受到肯定,因而每次他妈妈看到年年来家里玩都非常欢迎,总是盛情款待年年,端上桌的菜多得像过年的团圆宴差不多。 年年虽然是独生女,家教却很好,很懂礼貌,不会咋咋呼呼人来疯,也不会乱翻乱动别人家的东西。她去他妈妈的服装工作室,眼珠子骨碌碌地转,新奇地看着各种器材工具、布料、配件、时装服饰杂志和服装书,但从不会乱碰东西。她去他的房间玩了玩具,还会和他一起一样样放回去,所以他也喜欢她来找他玩。 好几次她来家里玩,他妈妈都叫她:“年年,来,上楼来,阿姨帮你量一下尺寸,给你做新衣服!”年年最喜欢去看他妈妈的工作室了,总是一步跨两阶地屁颠屁颠跟在他妈妈背后上楼去。几乎每次给她量尺寸时叔云也都在她旁边。他对他妈妈的工作习以为常,只是当做衣服的对象成了小胖妞,他就会旁观,觉得有趣。 女孩子的发育成熟总是比男孩子早。五年级那年的夏天,他又一次旁观妈妈给年年量尺寸,当细细的软尺围过少女的胸口时,他看见隆起的小小胸脯将棉质t恤撑起来的青涩模样。 年年那时候还是比较胖,胸脯因此也好像比刚发育的女生更挺翘。她属于比较肉感的少女,脸颊、脖子、手臂上都是白嫩的软肉。衬着她乌黑的长发和樱桃色的唇,看起来竟然已经有种女性独有的丰腴美。 他在她量尺寸清晰看见了她胸部的轮廓,她看到了他的视线,很不自然地缩了缩肩膀,稍稍将身子侧过去背着他。他还没从片刻前看见她胸口美景的刺激中回过神,再回神,发现她的耳背上已经淡淡地染了绯红。 后来从小学毕业直到初一一整个学年结束,他和她就像约好了似的产生了距离,很少接触,哪怕他们俩在初中是同班同学。他想,也许那时候他们都意识到了男女间性征的差别,开始了青春期的苗头,便有意识疏远异性。 不过到初二时,他和她成为前后桌,又在同一个四人小组,他们的关系便渐渐亲密了,甚至比小时候在一起时还亲密。 小时候的亲密和少年时的亲密不一样,小时候只是觉得一起玩乐得到喜悦;少年时的心思却是那种在上学前一晚入睡前,想到第二天能够见到她,和她说话,便能使他期待第二天到来的喜悦。 那时他还不太清楚,什么叫喜欢,什么叫爱,可他学着去明白。其实他学习的情事经验几乎都是从年年身上得到,而很少是他自己主动去探索的,但和同龄人相比,他对异性的欲望产生得似乎早一些。那都是被年年影响的。 初中毕业的班聚那天,全班约在一个公园里的田园餐厅,几个很热心的学生家长也在那里帮忙照看。他只记得那天大家都穿着自己衣服,没有穿校服,看得他眼花缭乱;年年那天穿了一条白色裙子,款式很别致,他认出来是他妈妈给年年设计,亲手做出来的。 那条白裙子是立领无袖款,露出她的两条匀称又微肉的手臂和白皙脖颈。立领是小小形状的白色花瓣领;裙子是镂空华夫格质地,她在裙子里穿了白色背心打底衣;裙子长度刚好没过膝盖,她还在裙腰上用细细的白色绸带绑作腰带。她的小腿上有些肉肉,不是纤细无骨的,但是并不难看,脚上穿着一对秀气的黑白格子绑带的罗马凉鞋,也是他妈妈从外面带回来给她的。 那个时候初中男生喜欢苗条的,敢于化妆的女生,微胖而又素简的年年根本不是他们的菜,可是叔云就喜欢这样的年年。 他内心深处觉得年年稍微胖一点的样子更可爱,更甜,甜得如果她再朝他笑一下,他真的会一时冲动就答应下帮她写数学大题这种突破他人格底线的行为。 他白天受了那条白裙子太深的影响,以至于他那天晚上睡梦中都出现了年年穿白裙子的模样。 回忆杀之二、梦中娇憨的小情人(微H) 梦里,毕业聚餐结束后,他带着穿着白裙的她回到自己家。梦里的家没有人在,二姐那时已经上大学;大哥出外省,经常不在家;他爹在财政部经常应酬,忙到很晚才回家,连他妈妈也不在家,她可能去服装工厂了。 他梦见自己牵着她软若无骨的手走上楼,要带她进自己的房间,她没有挣开,对他毫无防备。 他把她带进他的房间,锁上门,将她轻轻压在门上,低头看着她。她的眸子也映着他,像一潭清澈的泉里映着树荫,她对他如此不设防,如此信任,让他心里某处燃起的一丝火苗在不断噌、噌地冒烟,慢慢地越燃越烈。 不知道怎么就把她放在了他床上。她茂密的长卷发披散着,有一边还卡在耳后,另一边凌乱地微微遮住一侧脸颊,她像一位缪斯,一位代表纯洁,和情爱的缪斯。她的两条腿立在床上,朝着他的正面微微分开,他坐在她面前,看着她靠着床头,微微仰躺着。 她突然笑了,笑得很甜蜜,她说:“谌叔云,我真的好喜欢你。” 以前,她叫他从来是“谌叔云”来“谌叔云”去,从来不叫他叔云,但是叫他大哥却又叫“仲平哥哥”。他内心总很不是滋味,想让她叫得更亲近一些,却又碍于自己的少年自尊和表现在外的淡漠性格,不愿意主动跟年年说叫他的小名。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他还暗自揣度年年会不会暗恋他的大哥。弄得他暗暗地既不开心又不安地过了很久,但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那时候不管他教她写多少数学题,邀请她多少次来家里玩,或者故意逗她整蛊她,不论是向他道谢还是玩笑着骂他,她总是直呼他的名字。 只不过这次不一样了,她叫他名字的时候,语气变得那么娇,那么甜,她从来没有用那样的嗓音叫过他的名字。他的身子微微发抖,像触了电一样。 他再次看向她的时候,看见她仍然整齐地穿着白裙,但里面的白色打底衣不见了。他透过那些密小的镂空华夫格,朦胧看见她整个上身雪白的肌肤。洁白柔软的裙子布料完全贴出胸脯的圆满挺翘,他甚至看见两粒小小圆圆的乳头凸出来的形状,和乳头映在裙上的两点娇俏的深色。 她腰间的丝带还不带一丝皱纹的系着,裙底的白色安全裤还穿着好好的,只是空着上半身穿着裙子,就令他发狂。 他俯下身压在她的身体上,她变成躺在床上。乌黑的海藻发散开,清澈水润的眼睛满含爱慕地看着他,她的手臂抬了起来,娇娇地挽着他低着的脖颈。她很轻地吻了他,很轻地舔了他薄薄的唇,很轻地在他耳边说:“谌叔云,我真的好喜欢你。”他先吻她柔软的唇,又吻又咬又舐,惹得她咯咯地笑,在床上扭动身子蹭着他,他又向下吻她的脖颈,左手圈着她腰窝,右手试探性地隔着裙子,揉上了她的胸脯。 软,原来女孩子的胸房是这样柔软,但是摸起来又挺挺的,很有弹性,他摸着揉了揉几下,年年突然哼着说:“谌叔云,你不要摸那里,好痛噢!你不要碰我!”但是声音那么娇,一点也没有威慑力。叔云将她上半身抱着立起来,用手托在她一个胸乳下面掂了掂,感觉有些重量,难怪她体育课跑步时,胸会微微上下抖动。 他把她半抱进怀里,双手绕到她背后把裙子拉链拉开。他没有直接看他最想看的地方,先缓缓地把她的两条肉乎乎的手臂从袖子中褪出来。他明明在做着流氓的事儿,却非要让动作像个绅士一样耐心。 他更清晰地闻见了她身上沐浴乳的香味,香味携带着少女微微出了汗的味道,像一种催情剂,不断引诱他直到彻底失去理智。 她的衣服只褪了上半身,下半身还很完好,但画面好像更隐秘了。他想低下头贴着她的胸亲吻,她两只小手遮住胸前,不断扭着身子躲他:“你不要看那里!”她叫道。他的嗓音带着变声期的低沉:“好,我不看,不看你那里。”然而双手却是握着她纤细的手腕打开,左手把她双手压在她头顶,她的胸因为他的动作而突然向上挺,柔软温暖的乳房正好贴上他的脸颊。 他像疯了一样,一只手制着她两个胳膊,另一只手加大力气揉着右边的乳房,唇又亲上了左边的乳房。他轻轻地围着乳晕亲吻,最终含弄了那粒变得硬硬的红尖儿。此时,她没有再扭动,变得很乖巧,他越舔越兴奋,那一刻,他觉得如果她问他要什么他都会答应她。 他感觉到自己下身的性器变硬,他隐隐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裤子里一团鼓鼓的地方紧贴上她下身坚硬的耻骨,压迫感越来越强,他的性器在内裤里变大变硬,顶住她下面也很坚硬的耻骨,激起了突然的快感。 他用下身擦动,勉强得到快感,加快了蹭动的频率,想要得到更多,更多。 身下那个女孩又黏糊地抱怨着:“你干什么呀,你硬梆梆的,蹭的我下面好痛。”他一边喘着气,一边回答她:“年年对不起,再等一会我就停下来。” 她不肯,双手要反抗,身子动得幅度很大:“你不要蹭我,你蹭的我好痛!你走开!你不要碰我!”他的手更用力制住她,青筋从有力的手臂上显现,另一只手把她的圆乳揉得更凶。 她的下身扭得越厉害,把他的性器摩擦得越快,他既舒服又痛苦。 他那时还不明白性交是怎么进行的,他觉得只是这样擦动,他都很快活。 到巅峰的时候,他的精液渗过内裤和外面的裤子,甚至沾湿了她的白裙,在裙摆留下一块浅浅的圆形水渍,隐隐散发着像鸡蛋清一般的味道。 他松开了制住她双手的左手,看着她圆润的手臂放在头的两侧,两团绵乳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活色生香,有一股最原始的、野性又自然的韵味。 她额边的发丝被汗浸湿,她的脸蛋白里透红,覆盖着一层轻柔的水汽。她的眼睛娇嗔地看着他,她说:“谌叔云,你不要碰我,你走开。” 他把她抱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她的身上也出了汗,温温凉凉的,肌肤软滑得像绸缎。他还微喘着气,他觉得他的眼睛因为刚才的情欲,应该变红了:“年年,不要讨厌我,不要让我走开。” 他忘了梦中的自己是把这句话说出来了,还是只是在心里想着,他已经记不得了。 他人生中第一场绮梦后的第二天,他醒的很早,几乎没到六点就睁开了眼睛。脑海里在刚醒的片刻中还记得很多很真实的画面,他想着那些画面和话语,心脏跳动得很快,“咚咚咚”得好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他抬手抹去鬓角边残余的汗,觉得下身有点不舒服,心里暗暗觉得不对劲。再探手一模,裤子裆部那里果然湿透了。 没办法,他只能无奈地起身,换了一条干净的内裤和睡裤。 在厕所洗的时候,暗自庆幸自己的房间里有独立的洗手间,要不然被他爸妈发现,真的不知道找什么借口搪塞过去。他很讲卫生,做不到把脏裤子堆在洗手间以后过了几个钟才去洗。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天还没完全亮,自己在这里可怜巴巴地洗裤子,那个害他梦遗的罪魁祸首,此刻应该睡得正香呢。 也不知道平时总是像个小辣椒一样,对他“招之来,呼之去”的钟年年,怎么在他梦里会变得那么温柔,那么娇。 不对,她在他梦里也是个小辣椒,这不给动那不给碰的,老是说他弄痛她,弄得她不舒服,搞得他也被弄得失了耐心,忍不住就狠狠占了她的便宜。 因为叔云在第一次春梦醒来后反复记忆,所以即使过了很多年他还清晰记得他少年的绮梦和梦里那个娇憨的小情人。虽然第一次梦里他们没有真正地发生关系,但他每一次想起都会忍不住有点反应。 他梦里的小情人无比纯洁,完全是一个对情事懵懂的少女。可在他眼里,她是他关于性幻想的缪斯,他既珍爱她,又忍不住想不停地占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