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夫侍主》 赐婚回京 邺朝十八年,戚大将军与其女戚元郡主联手攻破常年骚扰邺朝边境的羌羊族,深入羌羊族本营,收复多年被侵占的失地,边关军民同乐,七天七夜,歌舞不停。捷报传到京中,圣上大喜,赏赐无数,随后着手亲赐圣旨,快马加鞭送往边关。 此时乃是傍晚黄昏,边关军民在胜利的余声中,人人脸上都带着喜悦,军营里正升着篝火,篝火边架起羊腿,壶里煮着烈酒。 戚大将军即戚邵武带领将士们清点朝中赏赐,“白银、粮草、猪肉羊肉还有若干兵器,圣上这回着实大方了些,咱们这回仅是收复了失地,收到的赏赐却比去年让卫族归顺多了一倍呢。”傅冉翻着赏赐的册子,大吃一惊。 “那可不一样,羌羊族一直是圣上的心病,当年大皇子率军对战羌羊族一役,折了一双腿呢。”帐篷里走出一个有几分姿色的女子,怀中抱着一叠女子的换洗衣物,她正巧听到傅冉的话,压低声音的说道。 戚邵武不赞同的扫了一眼女子:“秋罗,不可妄言。” 秋罗恭恭敬敬的低腰行礼:“是,将军。”说完朝着傅冉吐了吐舌头。 傅冉拿着册子敲秋罗的头,口中骂道:“果然是谁的人像谁,你这些年跟着郡主,胆子忒大。”说完眉头一皱:“咱们郡主呢,怎么半日不见她。” 秋罗心中一跳,含糊道:“奴婢也不知……” 傅冉自是不信,避开戚邵武的目光,拉过秋罗低声数落:“你不说我也知道,昨儿羌羊族送了一匹好马,她肯定按奈不住跑去驯马了吧,要是让将军知道……” 秋罗压低声音讨好道:“傅小将军您行行好,可千万别让将军知道,郡主前些日子被将军拘了那么久,就让她舒舒筋骨吧。” 正说着,一名士兵小跑过来:“报!将军,京中来了人,正在营外。” 一时大家神情惊讶,戚邵武略略思索:“快,带我去。” “戚大将军,多年不见,您的名字在京中那可是如雷贯耳啊。”等戚邵武等人来到军营门口,才发现来人居然是圣上旁一等一的阉臣福大人。 “福大人,您可别这么说,快快请进,不知您亲自前来,有何要事。”戚邵武和福大人边说边走进军营。 “嗨,戚将军和戚元郡主此次立下如此大功,圣上着实高兴,便又补了一道圣旨,不知戚元郡主何在?”福大人笑意连连,见戚将军面露不解之色,微微压低声音:“洒家在圣上身边服侍多年,这些年看着眼里,圣上心里一直惦念着小郡主呢。” 戚将军面色如常:“郡主能得圣上挂心,是她的福分。”说完,命人叫郡主过来:“秋罗,去叫郡主……”话未说完,一只箭矢破空而来,带着凌厉的风声,直直的插在福大人不算高的官帽上,福大人面色惨白,一个不稳坐在了地上。 “谁?大胆!”饶是跟着圣上身边多年也未曾经历如此状况,福大人一时怒从心中起。 傅冉和秋罗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透着了然和无奈。 话音刚落,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的响起,雪色的马背上一名女子着一身红色骑装,一手拿弓一手甩鞭,黑色长发放肆的扬起又落下,衬得她五官动人,张扬至极。 女子拿鞭的手扯住缰绳,马儿稳稳的停在坐在地上的福大人面前,她利索的翻身下马,扔下弓,一边卷着马鞭一边绕着福大人踱步,最后停在福大人面前,笑靥如花:“福大人,京中一别多年,当年您亲自送我出京,如今您是来陪我了么?” 福大人怒容早已不见,只惨白着一张脸,哆哆嗦嗦道:“郡主,这么多年了,您怎么还是爱捉弄奴才呐。” 戚笈卿口中大笑,双手把福大人扶起,亲自替其理好衣服,口中安抚道:“福大人性子好,爱陪我玩儿,我自然好好待你。” 戚邵武扫了一眼戚笈卿:“郡主。”戚笈卿讪讪一笑,从福大人的帽子里抽出箭矢,慢里斯条踱到一边。 戚邵武说道:“福大人,郡主在边关着实养坏了性子,您多多包涵。” “嗨,郡主箭法精准,洒家佩服。”说完他从袖子里抽出圣旨,念到:“圣旨在此,众人听令。” 军营所有人顿时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圣上诏曰,羌羊族一战,归功于戚将军之勇,戚元郡主之谋也,……戚元郡主五年来镇守边关,恪守己责,且战功显赫,寡人欣喜,赦免其离京之罚,建郡主府,赐五位夫君,分别为左督御史沈简珩,刑部侍郎俞朝谨,太医院顾院史之子顾岺尘,翰林侍读学士陈裳舟,兵部武选清吏司郎中兼步兵校尉袁陌梓,寡人甚是想念戚元郡主,接旨后立即回京,与寡人相见,并择吉日完婚。钦此——。” 宣毕,福大人将圣旨一合,双手奉上抵在戚笈卿额前,弯腰,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戚元郡主,接旨吧。” 空气里一片安静,戚大将军和戚笈卿等人的脸色十分难看,邺朝以一夫多妻制为正统,自前朝女帝登基后,一妻多夫制也在各个阶层里掀起一些风浪,尤其在贵女圈中颇为流行,可那也是你情我愿的事,哪有像圣上这般硬塞的? 戚笈卿眉眼间已是动怒,她扬起手臂,正要一把挥掉圣旨,一股力量压制住她,戚大将军攥住她的手臂,低声喝道:“卿儿,接旨。” 自戚笈卿被圣上亲封为戚元郡主后,除了三年前剿灭叛军的那一役她命在旦夕之时,戚大将军人前人后,再未曾唤过她一声卿儿,戚笈卿慢慢松开握紧的拳头,双手接过圣旨:“戚元遵旨。”随后站起来,目光不善的盯着福大人:“福大人远道而来,我们戚家军也该尽一尽地主之谊。” 福大人一个哆嗦,只觉大难临头,心里不得猜测圣上此次特地派他前来,怕就是给这位小祖宗顺气的吧。 三日后,戚笈卿交接完手中职务,秋罗装点好行李指挥几个小兵搬到马车里去,戚笈卿在军营门外与戚大将军等人告别。 “父亲,女儿想让您一同回去。”戚笈卿忍了又忍,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戚大将军转身望着军营,背影坚决,声音里染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哽咽:“郡主,我早已发誓,此生决不踏入京城一步,你此次成亲,我不能见证,亦不知他们是否为良配,如若以后你找到良配,你和他一起回来,我亲自为你们主婚。” 戚笈卿眸中情绪翻滚:“卿儿会的,卿儿此生惟挂念父亲尔。” 戚大将军身躯一震,好久才缓缓说道:“我已书信一封寄给吴总管,他会为你打点好一切。此去京中,忘记你身上流淌的戚家血液,做一个真正的郡主。” 戚笈卿眼眶不由泛红,她点头:“好。” 归来之日乃为成亲之时 圣上赐婚戚元郡主与五位男子一事已经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京城里各个角落都在讨论这位戚元郡主。 “这位郡主啊,来头可真是不小,圣上没有女儿,便拿她当亲生女儿,当年那排场那气派说是公主也不为过呢。” “如今立了功,圣上定会更加宠爱她,那五位夫君,各个都说是人中龙凤也不为过。” “是啊,且说那沈简珩沈大人,年纪轻轻,身居正二品左督御史,京中贵女排着队想要嫁给他。听闻前些日子刘尚书的女儿专门堵了他的马车,沈大人客客气气的拒绝,那女子哭的梨花带雨真让人看着难受。” “只这位戚元郡主前些年在京中是出了名的小霸王,真真是可惜啊。”“是啊,是啊。” 一辆外表看起来极为普通的马车从城门外驶进来,穿过喧闹的市井,后面跟着一列骑马护卫,福大人眼瞅着马车半掀起的帘子突的放了下来,心中咯噔一下,稍稍夹紧马,与马车同行:“郡主,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依奴才看,您不过小时候淘气了些罢了。” 马车内十分宽敞,安置了软塌、小桌和八宝盒,戚笈卿倚在软塌上,回过神,咬着秋罗递来的剥好的五香核桃,漫不经心的笑回道:“福大人,我是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嘛,这些琐碎之言,我当真是不放在心上的。”又咬了一颗核桃,她话里带着探究:“不过这一路上快马加鞭,可是京中有何要事?” 福大人一颗心立即提了起来,他拿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面不改色的说道:“是有些要紧事……” “我这一路上琢磨着,想必是郡主府已经建好,圣上等不及向我炫耀吧。“戚笈卿到没有多想,随口问道。 福大人眨眨眼,咳了一声:“是……嗨,郡主您可千万要捧一捧圣上的场啊,这郡主府可是按圣上亲自画的图纸建的,圣上……确实有些等不及。” “圣上过了这些年还是没变,以前他得了什么稀罕宝贝想送给我,也总不管我在哪,让侍卫们把我拉过来,非得让我高高兴兴的收下里才能走。”戚笈卿想起以前趣事,唇角露出笑容。 福大人松了一口气,随后想了想说道:“郡主,如今咱们先去宫中,等见了圣上,圣上怕是陪您一道儿回郡主府。圣上近日里为国事烦忧,终于寻了一点乐子,您啊将就着圣上,随他弄去罢。” “我说说圣上也就罢了,你也跟着派遣圣上,小心我告诉圣上,看他不抽你鞭子。”戚笈卿笑骂道。 “嗨,郡主大人大量,您可千万别把奴才卖喽。” 说笑间,马车已经到了宫门外,“郡主,请下马车。”福大人扶着戚笈卿下马车,笑眯眯的对一旁跟着对秋罗说道:“秋罗姑娘,你呀要不先回一趟戚府找吴总管,吴总管已经打点好物资,正等着你过去交接呢。”这时一个小太监向前来,和福大人小声说着些什么。 秋罗看着戚笈卿,戚笈卿略略思索,点点头。 秋罗带着马车扬长而去,福大人笑着弯腰打手势:“郡主,请吧。” 二人行至未央宫,跨入正门,拐了一个弯便到了西暖阁,福大人停了下来,低声说道:“圣上正在里面批着奏折呢,您进去吧,奴才在外面守着。” 戚笈卿瞧着门帘内的身影,神情恍惚了一瞬,随即大步跨了进去。 “罪臣戚元参见圣上。”戚笈卿单腿跪下,朝案上尊贵的天子行君臣礼,圣上即成允早已放下朱笔,他注视着眼前皮肤微微小麦色却依旧难掩美貌的女子,神情动容,他下案亲自扶起戚笈卿,话中带着欣喜:“戚元,你回来,寡人甚是欢喜。寡人早已免你罪责,如今你是功臣。五年了,你……长大了。” 戚笈卿再次跪下,恳求道:“能得圣上赏赐,再回京城,戚元心中感激不尽,只是戚元只想找一个心仪的男子……” “戚元。”成允打断她,目光一沉,戚笈卿终究不是五年前莽撞的小郡主了,她抿起唇角,不在言语。 成允这才笑着扶起她,转身坐回案边:“阿福。”福大人应声走进来:“圣上,衣服奴才已经备好了。”成允点头:“带郡主去沐浴更衣,寡人和郡主一道去郡主府。” 戚笈卿被带到幼时居住的长安宫,她心中有些不安,转身对福大人道:“我觉得我这身衣服也挺好的,开府而已,不必更衣了吧。” 福大人讪讪道:“皇后亲自为您准备了几个月的衣服,郡主您别辜负了皇后的心意啊。” “皇后?”戚笈卿不再言语,走进宫里的偏殿,偏殿里摆着正冒着热气的木桶,两名侍女站在一旁,戚笈卿待在军营后便不习惯有人服侍,挥手让她们退下。 她眸光落在床榻上,榻上摆着一件极为精美的郡主服,以暗红为底色,袖边绣着象征着尊贵身份的金色暗纹,从衣摆处往上以鲜红和浅银丝线缠绕绣起大片大片的牡丹,连结向上,在日光下隐隐闪着流光,戚笈卿抚摸着衣服上的针脚,是皇后擅长的绣法,她的眸光有些虚无,幼时那段安逸舒适的时光无法控制的浮现在眼前,只一瞬,眼里便恢复了清明,她收回手,直起腰着手脱衣。 素色衣裙被她利索的解开褪下,落在脚边,随即是里衣、小裤还有贴身衣物,戚笈卿赤裸着全身踏进木桶,她扬起修长的脖颈,伸手撩起水中的花瓣,水珠顺着她的脖颈滑过精致的锁骨,白腻的乳房,她的胸房大而挺翘,一点茱萸点缀其上,诱人采摘,水珠顺着她的细腰滑入水中,戚笈卿慢慢的动手清洗自己。 戚笈卿在边关五年,唯有脸上微微黑些,浅浅的小麦色显得健康而动人,身上明明多次受过重伤,留下数道伤痕,可她天生皮肤容易复原,身体上的皮肤依旧白而细腻,只有后腰处受了极深的伤,几乎入骨,这才留下一道浅色的疤痕难以褪去。 清洗后,戚笈卿跨出木桶,随手拿着帕子擦拭,她弯下腰,臀部翘而有弹性,双腿修长,因常年练武没有一丝赘肉,形成诱人的弧线。她赤脚走向床边,一层一层,穿上这身尊贵而华美的衣服。 戚笈卿出来时,福大人正带着两个嬷嬷候着,看向戚笈卿不禁有些呆愣,嘴里喃喃:“郡主果真时天资绝色也不为过……快,快给郡主梳头,上妆。” 好一些时候,终于折腾完了,福大人扶着戚笈卿上了轿,戚笈卿瞟了一眼,轿子上缠绕着红色丝绸,她脑中渐渐浮现里一个念头,身形一顿,却被福大人技巧性的推进轿子里。圣上的轿子恰巧刚刚停在前头,福大人捏着嗓子喊道:“起轿,郡主府——” 出了皇宫,轿子后面跟着等候多时的几列人马,身着红服,打罗敲鼓,吹起悠扬欢快的曲调,戚笈卿此时已经完全明白过来了,身上这件皇后亲自绣的红衣,自然是成亲的嫁衣。福大人一路快马加鞭,是为了赶上今日的吉时吧。 一想到马上要和五个男人成亲,戚笈卿直气得伸手掀帘子,一个起身却又重重的落了回去,她艰难的扶着无力的脑袋,终于气得闭上眼,怪不得她沐浴完就觉得肌肉有些酸胀无力,怕是水里下了药吧,借助花香掩盖气味,真不愧是皇上身边的得力助手福大人。 郡主成亲,与民同乐,成亲的队伍特意挑了一条最远的路绕去郡主府,而轿子里的戚笈卿终于抵不住药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夫色诱人无力抵抗 戚笈卿悠悠转醒之时,已是深夜,她盯着头顶的层层叠叠的红色罗账,隐隐听到屋外觥筹交错鼓乐齐鸣之声,不由一阵头痛,她欲撑起身体,只觉身上百般无力,硬撑着坐起来,额角冒出些许细汗,罗账被人掀开挂起,一只丰润白皙的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拿着帕子细细的擦着她的额头,戚笈卿抬眼便对上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庞,一双剑眉微微舒展,透着慵懒,密密的睫毛下,深邃的黑眸漫不经心的注视着她的脸庞,带着浅浅的笑意,如玉般高挺的鼻子,薄厚适中的红唇散发着诱人的光泽,戚笈卿舔了舔唇,对上他深邃的眸子不由失神,脑中一片空白,质问的话也忘在了脑后,只任由他擦拭她的脸庞。 “郡主身上的药力须热水浸泡方可散去,简珩为郡主更衣沐浴。”温润透着磁性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沈简珩留意到戚笈卿的失神,眸中浮现出浅浅的笑意,他放下帕子,双手替戚笈卿解开扣子,褪下外衣,直到男人的手指解开里衣,触碰到她的肌肤,戚笈卿才蓦地回神,她费力的抬起手一把抓住沈简珩探向里裤的手指,对上男人疑惑的眼神,支吾道:“我……我自己来……” 沈简珩眸光定定的落在戚笈卿羞红的脸庞,心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后眸中笑意渐浓。他抽出手指,不紧不慢的褪掉戚笈卿的里衣,露出大红肚兜,随后又替她褪掉里裤,戚笈卿眼睁睁看着身上只剩一个肚兜和裘裤勉强遮挡住春光,她心中窜起一抹恼怒,别开目光落到沈简珩的腰间,声音微斥:“沈简珩,你大胆。” 半响未听到沈简珩回应,戚笈卿的注意力已经被沈简珩的腰吸引过去,暗红的金绣锦袍衬托他身形如玉,衣面绣着云纹,一朵一朵垂下,收进他细窄的腰间,一条镶边黑丝滚边玉带不松不紧的环扣住,勾的腰线愈发惹人着迷。 耳边一阵湿热,戚笈卿还未回神,沈简珩已经勾着她的腰一把抱起她,戚笈卿伏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竹香,不自在的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沈简珩咬着她的耳垂,低声笑道:“郡主似乎对简珩颇为满意。”说罢抱着她走向偏房,戚笈卿的脸红了大半。 偏房里早已备好热水等物品,沈简珩先把戚笈卿放在木桶里,戚笈卿支撑不住,沿着桶边慢慢滑坐进桶里,热水漫过她的锁骨,熏的她微微眯起双眼,过了一会,一双手自她背后滑过,挑起肚兜的细带,肚兜便立刻漂浮在水中,戚笈卿双手捂胸,转头斥道:“你出去。” 话音刚落,一双唇落在她的脖颈间,湿热的舌轻柔慢舔,戚笈卿侧头半睁着眸子,看着男人的头埋在她的脖间,顿时说不出话来,脖间湿热的触感让她全身微颤,一只修长的手沿着她的锁骨滑向水中,轻轻的包裹着她的左胸,陌生的触感让她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挡,却被男人拉住她的手一起揉弄她的胸房。左胸挺立的茱萸被男人捏住,细细的刮弄,一股细微的快感从乳尖涌向下腹,戚笈卿忍不住低吟出声:“唔……停下……” 沈简珩的唇顺着脖颈向上,咬着她精巧的下巴,随后吻住唇,把她的低吟吞入腹中。 唇上柔软湿润的触感让戚笈卿慢慢停止了挣扎,一股热气直充她的头部,她伸出舌,舔了舔沈简珩的双唇,沈简珩眸色渐深,却突然放开了她。 戚笈卿呆呆的,想抓住他:“你……” “郡主的药力已退,该出浴了。”沈简珩转身拿起架上的毛巾,目光清明的看着她,温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强势。 戚笈卿坐在木桶里,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前一刻还与她耳鬓厮磨的男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沈简珩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低哑的声音响起:“郡主,摸都摸过了,您还怕让我看吗?” 戚笈卿面上涌起一股热气,她活了十八年还从未被人如此戏弄过,她的手握紧又松开,随后哗的一下站了起来,着火的黑眸盯住沈简珩,利索的脱下湿透的裘裤,长腿一跨,便赤脚踩在地板上。 沈简珩似是未感觉到她的怒气,他不着痕迹的扫视了一下面前的裸体,随后展开薄巾温柔细致的替她擦拭,戚笈卿的怒火渐渐消了一半。 她似乎抵抗不了眼前这个清雅温润的男人,戚笈卿的目光随着沈简珩的动作来回移动,直到沈简珩隔着薄巾轻轻握住她的胸,戚笈卿拽住沈简珩的腰带,贴近他满是清香的怀里,抬头咬住他的喉结,伸出小舌毫无技巧的舔舐。 沈简珩忍不住半眯起眸子,他手上有条不紊的把薄巾细细的披在戚笈卿身上,把她的湿发从薄巾中抽出来,随后掐住她的双臀,往上一提,把她放在了木桶边上。 沈简珩细细欣赏眼前的一双白腻挺翘的胸乳,胸房大而挺,乳尖嫩而红,戚笈卿头一次脸皮薄,她终于无法忍受沈简珩专注的目光,双手抓住沈简珩的衣服,想要推开他,沈简珩却纹丝不动,脸庞埋进她的双乳间,含糊不清的说道:“刚刚冷落了你……”说罢张口,含着戚笈卿的右乳尖。 之前在木桶中沈简珩揉弄她左胸触感还有所残留,却没想当她的右乳尖被沈简珩温热柔软的唇舌包裹,刺激的她不由叫了出来。“啊……沈简珩……” 沈简珩一边双手扣住她的腰,不容她往后退,一边口中舔弄,他柔软的舌带着过人的热度舔舐过乳尖上的每一处褶皱,细细吸允,随后用牙齿慢慢研磨,一点一点,细密重叠,戚笈卿觉得自己快疯了,她双手紧紧抓住沈简珩的衣服,双腿环住沈简珩的身体,全身绷出诱人的弧度。 沈简珩放缓了攻势,以舌尖轻挑慢捻,双手分开戚笈卿的腿,一只手缓缓摸了上去,戚笈卿微微颤栗,欲拒还迎,白皙的手指轻轻挑开女人的阴唇,带起一丝晶莹的银丝,戚笈卿不由环住沈简珩的脖颈,沈简珩松开戚笈卿的右乳,捕捉到戚笈卿眼中的紧张局促,眸中挑起一抹笑意,他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戚笈卿的面庞,手指却毫不客气的摸上她的阴蒂,迅速揉开又捻起,一指轻弹阴蒂间的凸起,戚笈卿只觉全身酥软无力,身下传来一波波热流,她咬住唇,不肯发出声音。 戚笈卿面色潮红,眼波流转,精致的五官在昏暗的烛光下隐隐勾勒出妩媚的轮廓,她贝齿紧紧咬住娇艳的红唇,生涩而娇媚,沈简珩眼眸中渐渐浮起深深的情欲,他指间加大力度狠狠的研磨阴蒂前的凸起,剩下的手指扣住她的花穴外沿,仔细扣弄,双重的刺激下,戚笈卿开始微微颤抖,唇间终于忍不住溢出一丝哼吟:“停……停下……” 沈简珩手指的速度愈发快而大,弄的戚笈卿软软的伏在他的肩膀上承受,就在戚笈卿闭着眼全身颤栗,身下的快感累积到爆炸即将高潮时,沈简珩毫无征兆的拿开了手指。 “沈简珩……”一阵巨大的空虚袭来,戚笈卿的快感找不到发泄口,身体火热难耐,她忍不住伸手去寻沈简珩的手,双腿夹紧他的腰,微微磨蹭,沈简珩搂住她将她从木桶上报下来,让她站在地上,戚笈卿无力的瘫软在他的怀里,口中不满的哼唧。 “郡主,更衣。”沈简珩低哑的声音带着压制不住的情欲,他抬手拿起一旁挂着的早已准备好的浅红衣袍,细细替戚笈卿穿上。 “裘衣还没穿……”戚笈卿不满沈简珩戛然而止,不肯配合的嘟囔道,无奈身上软绵,扭不过沈简珩。 “不用穿。”沈简珩替她系好扣子,在她耳边低语,隔着薄薄的衣料恶意的揉了一下她的胸,随后搂着她让她半靠在木桶边,半跪下来,先用薄巾细细擦干她软嫩的脚背,手指抚摸过脚底因长年行走留下的硬茧微微停顿,接着挑起一旁的软鞋替戚笈卿穿上。 戚笈卿低眸看着沈简珩细致的为她擦脚穿鞋,心口早已消了不满,涌起一抹莫名的情感,她能感觉到他是拿她当一个普通的女人对待,这是她所措手不及的。 “来。”沈简珩直起身,拉着她的手,带她走回主房。 洞房花烛吾妻汝夫 主屋里灯火摇曳,一片火红,沈简珩拉着戚笈卿坐在铺着红布的圆桌边,弯下腰,轻轻柔柔的吻住她,柔嫩的唇瓣紧密贴合,戚笈卿不由恍惚。圆桌上摆着些点心小食,还有酒壶酒杯,沈简珩坐在她的身边,一手环住她,一手挑拣了些糕点喂给她吃:“郡主一路快马加鞭,先吃些糕点垫垫肚子。” 戚笈卿鼻尖充斥着沈简珩的味道,她今夜之前从来没有和男人如此亲密,不自在的推推她,伸手截住沈简珩手中的糕点:“我自己来。” 沈简珩不动声色的放开手,戚笈卿双手捧着糕点,犹豫了一会,小口小口矜持的咬着,细糯的口感中裹着淡淡的桂花香气,充斥在唇齿间,戚笈卿这才觉得自己真的饿了,她倚在沈简珩的怀里吃的专注,一只手盖在她的胸前,轻柔的抚摸揉捏着,偶尔隔着薄薄的衣料捏着胸前的凸起拉扯,一丝红晕渐渐爬上她的脸颊。 戚笈卿快速吃完手中的糕点,拽住沈简珩在她胸前放肆的手,瞪着他,眸中含着一抹娇怒。 沈简珩低低笑出声,他安抚的搂了楼戚笈卿,松开手臂,去拿桌上的酒壶,翻开两个酒杯,白净修长的手指握住壶柄,醇香透明的酒液从壶嘴涌出,在空气中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流入酒杯之中。 沈简珩放下酒壶,将一杯酒递给戚笈卿,然后端起面前的酒杯,举到她的面前,他的神情温柔而专注,声音低沉缓慢:“邺朝女子,百花争艳,然惟独一人以身作盾为矛,为我邺朝江山出生入死,三年前曾亲眼目睹郡主英姿,倾慕至今,与郡主成亲,郡主将是简珩唯一的妻,是简珩心之所念。” 戚笈卿没想沈简珩说出这般令人动容的话来,她曾以为这五位夫君定是同她一般被圣上强迫,不曾想沈简珩居然说倾慕她,她不知所措的握紧手中酒杯,许久问道:“我是你唯一的妻,可你不会是我唯一的夫,你不介意吗?” 沈简珩眸光深深,他握住酒杯环过戚笈卿的手臂,语气平淡:“只愿郡主多多宠爱简珩。”说罢,将酒杯送至唇边,仰头一口喝掉,然后目光平静的注视着戚笈卿,戚笈卿在沈简珩平静的目光下压力颇大的举着酒杯,她慢慢喝掉杯中的酒,心中不停的质问自己,戚笈卿,你在干什么,你不是早就应该立即冲出房,毁掉这桩婚事吗? 不等戚笈卿纠结,沈简珩拿掉戚笈卿手中酒杯,将她抱起来,几步走到绣着双喜的被褥铺着的床榻前,弯腰将她温柔的放在榻上,戚笈卿仰躺在榻上,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微微用力,将他压在她的身上,去舔他的唇。 沈简珩一手轻轻掐她的腰,“呀……”戚笈卿启唇轻吟,沈简珩乘机将舌探入她口中,缠着她的舌细细吸允搅弄,他一手隔着衣料挤压她的乳房,一手探向她的身下,撩开衣袍,揉弄她的阴蒂。 “唔……”戚笈卿双腿夹紧沈简珩的腰,口腔被沈简珩的舌一寸一寸舔舐,柔软湿热,戚笈卿舒适的眯起眼,双手往下去解他的腰带,然后不老实的拨开他的外袍,两手伸进里衣,光滑的触感让她不禁爱不释手的抚摸。 沈简珩松开她的唇,滑向她的脖颈,落下密密的吻,随后在她的颈窝处舔弄,他的舌软而湿,温热的触感刺激的戚笈卿情不自禁的呻吟起来,沈简珩眸光一暗,捉住戚笈卿乱动的双手,放置两边,然后拖住她的臀,将她往上挪了挪,他扯开她的衣袍,露出一双乳房,乳尖早已被刺激的挺立,他一手抓住一只乳房揉弄,低头咬住另一只乳房。 快感从乳尖扩散至全身,戚笈卿扭动着腰身,只觉花穴间流出一股热流,她双手抱着沈简珩的头,慢慢的想要更多。 沈简珩也不多做停留,他唇舌继续向下,划过小腹,来到她茂密的丛林间,他手指摸向她的花穴,指间沾着透明的液体,他笑着看向戚笈卿,戚笈卿别扭的转过头。沈简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双手分开她腿,低头亲了上去。 “啊……不行……”戚笈卿全身一颤,下面被紧紧包裹的强烈的快感让她忍不住低吟,沈简珩的舌翻裹着她的阴蒂,吸着上面的凸起,花穴又流出一股热流,戚笈卿羞的扯过被褥盖住她的脸,却没想黑暗之中,她的感官更加敏感,沈简珩的舌如何翻搅,如何舔舐,每一下都牵扯她的心弦,她全身开始燥热起来,这是,沈简珩的舌来到了她的花穴间。 “唔……啊……”戚笈卿再也抑制不住,猛地叫了出来。 沈简珩吸允着她穴间的液体,柔软的舌顶开花瓣,滑进细小的穴内,舌很热,刺激花穴紧紧收缩,裹住他的舌,深深的吸住它,沈简珩手指揉着戚笈卿阴蒂顶端,刺激它,等到戚笈卿慢慢放松,这才开始用舌在花穴里抽插旋转,戚笈卿大开着双腿,私密的地方被快速的柔软的顶弄,快感逐渐到达顶峰。 “啊……沈简珩……”戚笈卿双手攥住被褥,呜呜的哼吟,渐渐的,沈简珩加快里速度,花穴内的温度逐渐升高,穴壁愈发敏感,一阵阵酥麻源源不断的攀升,戚笈卿浑身紧绷,身体突然猛烈的颤抖,阴道紧紧的收缩,一股热流从深处喷涌而出。 沈简珩舔舐掉她腿间的高潮后的透明液体,起身拥住还在深深喘息的戚笈卿,湿润的唇角还沾着她的花液,他轻吻住戚笈卿,和她一起分享花液的味道。 戚笈卿口腔中弥漫着浓浓的情欲的味道,她脸上红得快要滴血,伸手去推沈简珩,沈简珩深深的吻住她,拉着她的手抚摸上他滚热的身躯,沈简珩的上衣早已被戚笈卿拉扯开,她的手从他坚硬的乳头滑过腹肌,然后被带向身下。 戚笈卿隔着衣料握住一根硬得发热的东西,她在军营生活那么多年,和一群大老爷们常常扯荤段子谈美人,自然知道那是什么,然而她嘴上说得溜,摸男人的命根子还真是第一次,她条件反射的松开,却被沈简珩压着重新握上。 “卿儿,别拒绝它。”沈简珩的唇压在戚笈卿的唇上,含糊的说道,齿间一下一下咬着她的唇,一手在戚笈卿身上点火,迅速的把她身上半挂的衣袍剥了下来。 戚笈卿停止了抗拒,沈简珩带着她的手握住那又硬又热的阴茎上下撸动,戚笈卿的手指因为握剑拉弓留有薄茧,配合掌心的软肉,撸动起来别有一番刺激,不多时,那肉棒又硬了一圈,她差点握不住它。 “啊……”戚笈卿感受到阴茎在她手间变粗,惊讶的叫了出来,却被沈简珩勾着她的舌细细缠绕了一番。随后沈简珩坐起身,将身上的衣物脱下扔在塌下,全身赤裸的覆住她。 两人肌肤相贴,戚笈卿有些羞涩却伸手环住他的腰,轻轻的咬他脖间喉结,沈简珩的下身深深的抵在戚笈卿腿间软嫩处,戚笈卿的花穴被摩擦的不自觉流出花液,她有些空虚的磨蹭着沈简珩的阴茎,沈简珩微微抬起身,一手撑在戚笈卿身边,一手扶住肉棒抵在她的花穴口,龟头溢出些许粘液,他微微用力,湿滑的龟头顶开花穴口,慢慢向里滑动,不多时龟头顶到了一层薄薄的阻隔。 “等……等等……”戚笈卿搂着沈简珩,额头冒着细汗,沈简珩的阴茎太过粗大,身下被撑开到极致,传来一阵疼痛。 沈简珩低头去吻她的唇,手下去揉她的阴蒂,刺激她的小穴,,小穴分泌出液体湿润着他的龟头,磨蹭间他的肉棒又粗了不少。 饶是沈简珩这样有耐心的人,这时也有些受不了,他深深的吻着戚笈卿,一个挺身,肉棒穿破那层阻隔,深深的插了进去。 “啊……”巨大的撕裂般的疼痛席卷里戚笈卿全身,她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落下,戚笈卿双腿环住沈简珩,努力让花穴张开包容沈简珩的肉棒。 沈简珩细细密密的亲吻她,手上在她身上的敏感处揉弄,直到戚笈卿的脸色慢慢恢复,他才开始缓慢的抽插,他的粗大深深的顶入她的花穴深处又缓缓抽出,每一次都顶到底,密密实实的紧密贴合,渐渐的,戚笈卿身下疼痛中溢出一抹空虚和快感,沈简珩抽出时,她开始不自觉的挺腰跟上去,沈简珩感觉到了,他立刻开始加快速度,坚硬火热的肉棒迅速的在花穴间抽插,撞击她的深处,惹得戚笈卿全身发颤,快感铺天盖地的涌来。 “啊……”沈简珩的肉棒顶住她穴内的凸起,戚笈卿叫出声,花穴涌出一股热流,湿热的穴肉紧紧裹住肉棒,沈简珩脸色隐忍,他深深的喘了口气,忍住要泻掉的冲动,随后握着她的腰,胯部用力挺动,每一次都摩擦那处凸起,快感席卷戚笈卿的全身,花穴不断分泌液体,肉棒抽插花穴,发出扑哧的水声,沈简珩加大速度,又狠又准,每一次都擦着她的敏感插到最深,戚笈卿被刺激的受不住,她抱紧沈简珩,主动去轻吻他的唇,身下穴肉紧缩,开始猛烈的颤抖,一股热潮喷涌而出。 沈简珩闷哼一声,快速抽插几下,随后肉棒深深埋进她的体内,一股灼热的浓精射了出来。 高潮后的戚笈卿花穴极度敏感,浓精射入她的体内,让她再度颤抖起来,穴肉深深的吸允着沈简珩的阴茎,刚刚软掉的阴茎又瞬间被刺激的硬了起来。 累极的戚笈卿感受到沈简珩的肉棒在她的体内迅速的撑开,她害羞的去推沈简珩:“你出去。” 沈简珩轻轻一笑,低头去吸她的唇。 洞房花烛夫君索要(改) 屋内烛火摇曳,燃烧的烛线浸在蜡水中,发出细微的霹雳声,营造出缠绵的气氛,戚笈卿被沈简珩压在床榻上,一下又一下的吻着,双手在她光裸的全身游曳摸索,他泄过一次的硬挺深深的顶到她的花穴深处,不肯离开,任花穴细密的包裹,慢慢的坚硬。 戚笈卿闭着眼休息,下身被填满的感觉让她微微有些不适,她反手去推沈简珩,却被沈简珩拉过手指,一根一根细细的吮吸,“沈简珩……”戚笈卿睁眼不满的撇向他,眼见他柔软的红唇包裹着她白净的手指模拟着抽插的动作,登时说不出话来。她使劲抽出手指,沈简珩攥住她的手,在她的手心落下一吻,随后一双温润如水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红唇讨好般的落在她的唇角。 男人这般讨好缠绵,戚笈卿身体深处慢慢开始燥热,她的胸乳被男人捏在手里把玩,揉成各种形状,花穴深处的坚硬也开始慢慢厮磨,戚笈卿眸中水润得发亮,她腰间一个用力,翻身压住沈简珩。 女上男下的体位让男人硬挺的肉棒更深入的嵌进戚笈卿的体内,“嗯……”戚笈卿舒服的哼了一声。 “夫人……”沈简珩眸中火热,他胯间一动,戚笈卿随着他的动作被抛起又落下,肉棒精准的嵌进戚笈卿的最深处,两人不禁低吟出声,戚笈卿的花穴内分泌热液,潵在肉棒的马眼上,刺激着马眼流出更多稀水,穴壁柔软紧致,一松一紧来回的吸着棒身仿佛要将肉棒吸进更深处,沈简珩埋头在戚笈卿的脖颈间吸允,鼻尖是女人香甜的味道,肉棒不禁又粗大了几分。 “沈简珩,不要大了……”花穴几乎被撑开到极致,快感中带着一丝痛感从下面蔓延上来,戚笈卿蹙着眉,咬着唇抱怨道。沈简珩听着她娇媚软语,深深的凝视了她一眼,抱着她翻过身,压着她就开始操动起来。 这一次比上一次来的更加猛烈,频率极高的深入抽插带来的强烈快感让戚笈卿说不出话来,她咬牙忍住冲出口的呻吟。沈简珩弓住腰使劲的顶她,一边低头含住她的唇,舌尖舔她的贝齿,低哑的声音饱含情欲:“别忍,我喜欢听你叫。”说罢,腰间猛然抽出,然后迅速的一插到底,巨大的撞击让戚笈卿不由叫出声:“啊……”平日里威武四方的戚元郡主,在床上却千娇百媚,娇喘声如同黄莺,婉转动听,乖媚惑人。 沈简珩眸色深不见底,他猛地停下动作,抽出肉棒,将戚笈卿翻过身,从她的身后严密的覆住她,硬得发烫的肉棒抵开尚未合拢的花穴,再次深深埋入耕耘。 “唔……太深了……”戚笈卿几乎无力承受身下喷薄的快感,她紧紧攥住被褥,花穴间开始紧缩颤抖,肉棒被紧紧的含在穴内,紧致的几乎拔不出来,压缩快感几欲让沈简珩缴械投降,他蹙眉忍住,用力一抽,然后更用力的猛压进去。 “啊……”戚笈卿终于忍受不住,快感积压到极致,终于找到突破口,她下身猛烈的抽搐,一股温热的汁液喷涌而出,打湿了还在穴内的龟头,戚笈卿以为沈简珩会如同上次那般释放出来,正想松口气软下身体,却没想沈简珩居然更加剧烈的开始抽插,硬得发烫的肉棒摩擦着她刚刚高潮过的花穴,穴瓣敏感的几乎每一次摩擦都让她刺激的想呻吟,花穴深处流出一股股热流,戚笈卿弓起身迎合沈简珩,她难耐的哀求道:“给我……” 沈简珩抱住她的腰,在她光滑如玉的背上噬咬,一手揉捏着她的一双红痕斑驳的奶子,深吸一口气,身下猛地一阵抽插,摩擦让穴瓣开始充血,他最终用力一挺,伏在戚笈卿的身上,浓浓的精液在花穴深处射出,塞满饱和的花穴,溢出穴口,极为糜乱,滚烫的液体刺激着戚笈卿花穴内壁,穴肉极致的收缩抽搐,一股热潮混着精液流出体内。 戚笈卿已经累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愿意抬,全身酸痛的仿佛比在边关夜袭敌营蹲着断山上三天三夜还要累,她趴在床上甚至都不想花力气呼吸,她喉咙沙哑胀痛,沈简珩不知何时下了床榻,随意的披了一件袍子,为她端来一杯水,扶她倚在自己怀里,喂给她喝。 “还要?”眼见一杯水见了底,沈简珩把水杯放置一旁,低头轻了一下戚笈卿的唇,问道。 戚笈卿摇摇头,一眯眼,倒在床榻上,一个翻身,滚到了最里面,她去寻枕头,直到自己的脑袋严严实实的枕在上面,这才扯着被褥搭在身上,满意的拍拍身旁的空位,含含糊糊的说道:“沈简珩,一起睡。” 沈简珩的一双眸盛满暖意,他起身去吹灭红烛,把挂起的轻纱红账仔细放下,这才上榻扯开被褥,搂着戚笈卿一齐睡去。 屋外,有一圈篱笆围成小院,下人没有命令不能随意进入院内,秋罗蹲在院门口的石头上,望着天上的北斗星沉思,她被吴总管放出来时,郡主已经被人按着当着圣上和皇后等文武百官的面拜了天地,送进洞房,沈简珩前脚踏进屋,她后脚就跟过来了,本想着郡主醒来肯定非闹一场不可,她都已经做好应对各种可能的准备,却没想蹲在这听了一整晚的……洞房。 这位沈大人,御妻有道。 郡主府立威(原章节改名) 天蒙蒙亮的时候,还未睡多久,戚笈卿就迷迷瞪瞪的感觉身边有些动静,行军多年的警惕使她立刻睁眼坐起,眼见沈简珩站在榻边更衣,隔着罗帐依稀听见屋门被打开,下人轻手轻脚的端着东西来回走动。戚笈卿的眸中荡起一抹迷茫,沈简珩弯腰伸手去揉她的耳朵,低声哄道:“再睡一会,圣上给了你半月的休沐,好好休息罢。” 戚笈卿只觉面前这人面如冠玉,举手投足间雍容闲雅,恍惚的看了沈简珩一会儿,脸颊浮起一抹红晕,她听话的闭起眼,躺了下去,呼吸均匀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日上梢头,榻边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衣物,是她平时常穿的,定是秋罗准备的,戚笈卿扶着酸痛的腰,拉起被褥瞧了一眼,身上斑斑驳驳,遍布红紫伤痕,着实惨不忍睹,昨夜激烈的战况顿时浮现在她的眼前,一股热气直冲她的脑袋,戚笈卿胡乱穿好衣物,扬声叫到:“秋罗——” 还未喊完,秋罗伸手打开罗账,一边快速挂起,一边应道:“郡主,秋罗候着呢,咱们郡马爷心疼您,专门叫了奴婢在帐外听您吩咐。” “郡马爷,你改口倒是快。”戚笈卿抱着被褥脸色不自然的嘟囔着。 “那可不,不仅有了一位郡马爷,从此以后还有二爷、三爷、四爷、五爷呢。”秋罗嘴快道。 戚笈卿嘴角一抽,自此昨儿见了沈简珩,就已经把这事抛在了脑后,她不由悔恨自己被美色所误,如今都洞了房了……,默默无言良久,她突然疑声道:“昨儿不是只有沈简珩一个,是不是其他人还未……” “郡主您放心,福大人和吴总管昨儿亲自压着您与几位爷,当着圣上和皇后娘娘拜了天地,昨夜就已经住进府里各自的院子里去了,不知郡主今夜想与哪位爷共度春宵,奴婢也好命人去准备准备。”秋罗挖苦道。 戚笈卿再次默了一默,又仔细品味了春宵一番,心下突然觉得好像也不错,随后肃着一张脸,起身正经道:“替本郡主备水,我要沐浴,另外把吴总管还有府里管事的人叫到大堂。” “是,郡主。”秋罗应道,转身推开屋门,吩咐几个小丫鬟进偏房备热水,让几个下人备着膻食待会送去大堂,又让剩下的人叫人去了。秋罗虽然有时嘴毒了些,做事却是极好,有条理有手段,不过一夜,便能调动府里人手,任听她指挥。 待戚笈卿沐浴完毕,秋罗重新挑了一条暗紫金纹褶裙,替她梳了一个精致的郡主髻,髻上别了一只镂空白玉簪,上面垂着白玉碎流苏,在戚笈卿的蹙眉下,放下了胭脂水粉,又拿起唇脂,叹气:“郡主您如今可不是在边关,京城女子即便不出门,也是要精心打扮的,您不要这些水水粉粉,至少擦一下唇吧,也不知您昨夜折腾成什么样,唇色这般白。” 戚笈卿脸色稍稍红了下,用指尖挑起一小块红脂,抹在唇间。明眸皓齿,唇若点樱,秀脸张扬而娇艳,饶是口上一直嫌弃戚笈卿的秋罗也不得不承认,郡主这张脸,放在军营里养着,真真是可惜了。 戚笈卿踏入大堂时,下人们已经备好朝食,立在一旁,吴总管带着几个管事在一旁候着,他们动作整齐的向戚笈卿行礼:“奴才(奴婢)向郡主请安。” 戚笈卿环视一圈,让大家起身,随后坐在桌首,秋罗替她布菜,舀了一小碗豆汤,拣了几只水晶角儿并一块折叠奶皮软糕放入碟中,又夹了些许蒸鹅肉丸子,戚笈卿拜拜手,秋罗便向后立在一旁,戚笈卿动作优雅又快速的吃着,几乎一天一夜没进食,她着实饿狠了,府里的厨子手艺还不错,一顿饭色香味俱全,戚笈卿吃完又忍不住去舀了一碗老鹅汤慢慢喝着。 戚笈卿用膳食的时候,下人们也有些耐不住,偷偷的去瞄这位传说中声名狼藉又立下赫赫战功的曾经的京城恶霸戚元郡主,从这位戚元郡主进门时,那不怒而威的气场便若有若无的环绕着他们,抬眼一看,却是一位颜若朝华般明艳的女子,眉间透着一股英气,双眸慵懒而自矜,唇角挂着一抹惬意,身着暗紫褶裙,袖口随着手腕不徐不缓的动作,隐隐流着金色纹路,整个人坐在那,如同未出鞘的剑,蓄势待发,令人生畏。 吴总管名叫吴寅,眼见这位郡主用膳用的差不多了,上前一小步,恭恭敬敬的说道:“郡主,将军和郡主前后离京后,老奴和几位管事便一直负责打理将军府,前几日将军来信,吩咐锁将军府,并将在京城的所有财产转移到郡主名下,老奴便擅作主张把原将军府的部分下人安置在了郡主府。老奴在郡主府负责管理府中一切大小事务,郡主日后有任何安排,叫老奴过来便是。” 戚笈卿端着汤碗,仔细听着,末了瞥了一眼吴寅,慢腾腾说道:“吴叔,您是圣上的人,我自然是放心的。” 吴寅顿时一阵冷汗下来,他连忙跪下,拳拳恳恳道:“郡主,昨日老奴确实是迫不得已,未得将军首肯,就是借老奴一百个胆子,老奴也不会做。今后老奴是郡主的人,老奴甘愿受郡主责罚。” “啪!”戚笈卿重重的放下碗,语气严厉:“吴叔,你可别胡说,父亲怎么可能……”话说到一半,她蓦地停顿下来,“我已书信一封寄给吴总管……做一个真正的郡主……”戚大将军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她顿时哑然,眸间波涛翻涌,大堂里的气氛瞬间凝结,所有人忍不住战战兢兢,唯恐下一个遭难的便是自己,吴寅伏在地上,背上衣衫已经湿透。 “吴叔,这件事我就不计较了,从今以后,你知道该怎么做。”过了许久,戚笈卿起身亲自把吴寅扶起来,语气平淡。 吴寅悄悄松了口气,深深躬身道:“谢郡主恕罪。”随后再次行鞠躬礼,将身后的人引荐过来:“郡主,这是府里的孙管事、宋管事。” “郡主,奴才叫孙围,以前负责打理将军府外的田产商铺生意,现在管理郡主府外的各项生意。府里账本暂时由奴才管着,不瞒郡主,今儿一早,奴才还收到了几位郡主爷的账本,该如何处理,还请郡主明示。”孙围个子不高,微微发福,身上带着一股精明气,谈吐灵活,十分惹人喜欢。 戚笈卿满意的点点头,略略思索:“我信得过你,暂时就先由你打理着吧,本郡主刚回京城,京中情势尚未熟悉,待日后与……郡马爷们商量后再作抉择。” 孙围躬身退到一边,一位妇人上前,她衣着整洁,身材微微臃肿,扎着一个油亮的发髻,两眼十分有神采,眼角的鱼尾纹清晰可见却依旧可以看出年轻时不凡的姿容,她举止间很有规矩,受过良好的教养,她不低不伉的说道:“郡主,奴婢叫宋覃韵,是府里的管事嬷嬷,辅助吴总管打点府中内院的大小事务和人员安排。” 戚笈卿微微点头:“宋嬷嬷我记得你,离京之前我受了刑罚,是你在我身边照料的。”宋覃韵未想到戚笈卿还记得,脸上微微动容:“郡主的救命之恩,奴婢一生难忘。” 戚笈卿笑笑,转身叫过秋罗:“秋罗,以后你多和宋嬷嬷请教。” “是。”秋罗应下。 见完管事们,稍微熟悉了府中情况,戚笈卿终于按耐不住,找了个理由打发他们,只留下吴总管,还未等戚笈卿开口,吴总管笑眯眯道:“想必郡主还未去府里转转吧,老奴愿意为郡主带路。” 戚笈卿一口茶差点捧出来,她心虚的咳咳嗓子,起身肃着脸道:“既然吴总管愿意效劳,本郡主就姑且转转吧。” ------------------------------------------------------------------------------------------ 麻麻有话说: 肉肉写多了,血槽一空,先走一波剧情,喜欢的童鞋们记得留言收藏一波哦~ 少时恩怨长留,五夫君成定局 郡主府分中东西三路,主要由银景殿、多禾堂和五个院落以及小间房构成,府邸宽大,建筑规格极高,府邸建在花园中,即有长林丰草,又可见姚黄魏紫,挑拣一条羊肠小道漫步其间,好不惬意。 “郡主,咱们刚刚是在多禾堂用的膻,堂后便是您昨夜住的院落,青栀院,也是郡马爷沈大人居住的地方。”吴总管引着戚笈卿往东边走,替她拂开小径边垂下的柳枝:“咱们现在正往府东的院落去,府东有两个院落,靠前些的是朝夕院,是郡马爷俞侍郎的院落。靠后些的是恭知院,是郡马爷侍读学士陈裳舟的院落。府西呢也有两个院落,分别是苏木院和行云院,是顾郡马爷和袁郡马爷的院落。” 戚笈卿停在朝夕院门口,只见里面寥寥几个下人做着自己的事情,见到郡主来了,一个小厮急忙上前:“郡主,您可是来找少爷?少爷一早便去刑部提审犯人去了。” 吴总管斥了一声:“长留,你怎么还叫少爷,俞侍郎已经是郡主的郡马爷了。” 长留立刻打了自己的嘴:“是是是,是奴才不长记性,郡主息怒。” 戚笈卿古怪的看了长留一眼,问道:“你叫长留?” “回郡主,奴才是叫长留,是少……是俞驸马为奴才起的名儿。” “长留……”戚笈卿心中百转千回,五年前俞朝谨的父亲请命为她掌刑,当日行刑却是年仅十八的俞朝谨,她疼痛难耐之时,恨及此人落井下石,怒言今日之势绝不长留,他日必当令其挫骨扬灰。 从往事中回神,戚笈卿忍了又忍,终于问道:“你跟在俞朝谨身边几年了?” 长留不知郡主何意,只能照实答道:“回郡主,五年前驸马爷路过扬州,带回了奴才。” 戚笈卿面色阴沉,甩袖就走。 “郡主……哎,郡主,您慢点走啊。”吴总管没想郡主突然发了怒,百思不得其解,他急忙跟上戚笈卿,口中劝道:“郡主,您要是嫌长留这名儿不好,改了便是,何必动气呢。” “好一个长留。”戚笈卿回到银景殿,气得来回踱步,她少时倾慕俞朝谨,扬言非他不嫁,甚至传为京中笑谈也未曾在乎,然而五年前那顿鞭子,几乎要了她的命,也把她的满心倾慕打的烟消云散。五年间战事不断,她偶尔回想,刚开始时恨得咬牙切齿,后来刀光剑影生死离别经历的多了,她再想起这个人,惟心止如水。 前些日子,接到圣旨,她一边想着回京定要请圣上收回赐婚,一边刻意忽略心中的那抹怅然。回京后未等她想方设法央求圣上收回成命就被圣上设计,昨日醒来一切已成定局,无奈之下心中又暗藏一抹窃喜。现今得知他给身边的侍仆起名长留,真真是让她恼羞成怒,屁股上仿佛还残留着那顿鞭子的余韵,隐隐作痛,她猛地一拍桌子:“备马车,去皇宫。” 马车还未在宫门外停稳,戚笈卿就已经等不及跳下马车,进了宫门,一路从御书房找到未央宫,揪着几个侍卫询问圣上的去处,却全部支支吾吾不肯作答,她正打算撸起袖子挨个审问,却在此时,皇后的侍女在御书房门口拦住了戚笈卿。 “参见郡主,皇后知道郡主进宫所为何事,请郡主移步凤鸾宫。”红榴拦住戚笈卿,恭恭敬敬的行礼。 戚笈卿身形一顿,随即语气漠然:“我的事何必劳驾皇后。” “没有圣上的命令,宫里的侍卫若是透露圣上行踪,那便是死罪,想必郡主也不想害了他们。”红榴入宫多年,年纪轻轻便已是皇后身边一等一的大丫鬟,说出的话直击要害。 戚笈卿眸光闪动,低头不语。 红榴见状上前一步,语气恳切:“郡主,皇后一直在等您。” 时隔多年,戚笈卿再次来到了凤鸾宫,踏入宫门前,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安抚自己颤动的心,然后面色如常的跨进宫门。 俞后捻着一串佛珠伫立在窗边,着一身金色广绣鸾鸟朝凤宫服,内衬丹红纱衣,描金繁花齐放。青丝挽成凤髻,别着一只御钗,上以碎珠点缀,显贵至极,她表情闲适,伸手逗弄窗边鹦鹉,似是未曾察觉戚笈卿的到来。 戚笈卿看了一会,低垂眼睑,随后躬身行礼:“戚元参见皇后娘娘。” 俞后转身扫了一眼眼前这个毕恭毕敬的女子,眸中闪过一抹复杂,她扔下逗弄鸟儿的木棒,淡淡道:“起吧。” 戚笈卿起身,立于一旁,抿唇不肯说话。 俞后手中剥着佛珠,走近绷着一张脸的戚笈卿,仔细打量一番,启唇道:“这些年来你终于肯低下头朝本宫行礼,若是你的脸别绷得这般紧,把眼底的火气略略收些,本宫还真当这五年终于磨平了你的心气,折了你的傲骨呢。” 戚笈卿心下一颤,这个女人,总是这样若无其事,似乎什么也不放在心上。她捏着指腹,压下心底的波动,尽量显得语气平静:“戚元只想知道圣上在何处,望皇后娘娘告知。” 俞后轻笑一声,她抬手去摸手指上戴着的玉饰,漫不经心的问:“怎么,成了亲,洞过房,你想反悔不成?” “与我洞过房的人,我自然不会反悔。”戚笈卿倔着背,不肯低头。 “戚元,有些事情,你无法反抗。”俞后望向窗外,神情安宁:“圣上已不在宫里,今儿下了朝便传召前往避暑山庄修养些时日,后宫妃嫔一个都没有带,只打点了些必要行李,就急匆匆的出发了,戚元,你聪慧过人,应当明白圣上此举何意吧。” 俞后转头注视着神色阴晴不定的戚笈卿,良久悠悠道:“你总不会还在记恨谨儿当年的那顿鞭子吧。” 戚笈卿喉间一梗,木着脸盯着脚下的一寸方砖,终究只是一个双九少女,她声音低低的带着一抹委屈:“俞朝谨暂且不说,那陈裳舟当年于大殿之上细数吾之罪责,言辞刻薄不留情面,朝中上下流行甚久,我心中始终梗着一根刺,想必他也不会认为我是良配。袁陌梓……三年前我亲自将其姐斩于马下,虽问心无愧,可血浓于水,他必定心中对我怨恨至极。戚元实在是弄不明白,圣上和您安排这场婚事,甚至还有父亲也在其中推波助澜,究竟是为了什么?” 戚笈卿几乎从未在俞后面前服软,这次恐怕是真的觉着委屈了,俞后叹了口气,双手去抚戚笈卿手上的薄茧,神情鲜少的露出怜惜:“此次成亲已成定局,你再抓住圣上不放,吃亏的是你自己。”随后背过身,声音坚决:“你回去吧,若是有空,去看看小五吧,他很是想念你。” 戚笈卿顿了顿,轻轻的行礼退下,双腿沉重的迈向殿外。 救人反被坑了一把 马车平稳的驶在喧闹的市井中,戚笈卿倚在软塌上,目光专注的盯着手中纸条,良久握紧,俞后将才握着她的手时,悄悄将细条塞进她的手心,上面只有两句话“二皇子一派独大,圣上欲铸一把利剑。” 她揉揉眉心,抬帘望了一眼喧闹的市井人流,突然觉得她前些日子还乐颠颠的盼着回京滚在温柔乡里享乐的想法实在太天真。 “给本公子好好教训他……” 外面传来一阵谩骂声和窃窃私语的讨论声: “也就一个孩子,可怜啊。” “你说这真是……” 马车突然停下来,停滞不前。戚笈卿本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只是此时已过日中,腹中五庙传来抗议声,等了一会,马车依旧停在原地不前,戚笈卿不耐的敲敲车壁:“吴叔,怎么回事。” “郡主,前面似乎是季太傅府中的公子和人起了争执,动了手,围观的人太多堵住了路,咱们马车过不去。”吴总管擦擦额头的汗,试探的问道:“郡主,您是否要去看看?” “何必多管闲事,再等等吧。”戚笈卿伸了个懒腰,决定倚在软塌上眯一会。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 戚笈卿面色阴沉的捂着饿扁的肚子,一把掀起车帘跳了下去:“堂堂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顺天府的人干什么吃的?” 吴总管面色僵硬了一下,前些时候您可不是这样说的,嘴上却麻利的应和道:“郡主说的是,确实猖狂。” 戚笈卿推开人群,只见路前面,季何带着一堆侍卫围在中央,指挥两个侍卫抓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踩在地上,那少年约莫十一二岁的样子,脸脏兮兮的,面色狰狞,一双眼狠厉的发亮,似乎会些拳脚功夫,虽被制服,全身上下使着狠劲挣脱,牙发狠的咬住侍卫的腿,死死不松口,一时间,两个侍卫几乎使出吃奶的劲才将其拿下。 算起来,小五如今也是这个年纪,戚笈卿恍惚着出神。 就在此时,季何彻底失去了耐心,撸起袖子从一旁的摊子上捡了个竹凳,口中发狠:“你不说是吧,本公子要了你的命。”说完便要举起凳子便往少年头上砸去。围观的百姓顿时一片惊呼,一条鞭子凌空飞来,尾端迅速卷起凳角,一个用力,连竹凳和季何一起,甩向一边。 “好,好……”百姓们不由拍手叫好。 季何甩了个狗吃屎,一身白袍沾了个满身灰,他捂着屁股坐在地上,一对细缝眼睁得老大,怒道:“他奶奶的谁,敢动小爷,老子要了你的狗命。” 戚笈卿慢步踱到季何面前,用鞭子系住季何的脖子,直接把他提起来,季何捂着脖子猛咳,脸涨得通红,他气得指挥身后的侍卫:“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本公子上。” 发愣的侍卫这才回过神,他们神情谨慎的围着戚笈卿,不敢上前,戚笈卿手中收紧鞭子,拎着季何,让他看清自己,口中冷笑:“季何,你可还认得我,当街辱骂本郡主,你是活够了?” 季何怒瞪戚笈卿,口中大骂:“放屁,我朝郡主哪个我不认得,我就从来没见过你,你可知我爹是谁,再不放开本公子,给老子磕头认错,老子弄死你。” “啧啧……”戚笈卿一把丢开季何,侍卫们一哄而上,却又突然僵住。季何捂着脖子缓了口气,见状一把踢开前面的侍卫,骂骂咧咧道:“一帮孙子,连个女人都收拾不了,看老子……”话音戛然而止,一张腰牌直接怼在季何脸上,特有的金纹羊脂腰牌,雕刻龙凤暗纹,腰牌正中以牡丹金墨浸刻二字:戚元。 季何一张脸慢慢白了起来,邺朝共有五位郡主,郡主腰牌按规制不过是普通的蜜蜡腰牌,牡丹暗纹为底,牌上刻的是名号必要加上郡主二字,独有一位,得圣上宠爱,享有邺朝最高规制,以金纹羊脂玉牌配以龙凤,独写名号,身份尊贵,即使见了皇子也无需行礼,然而五年前从京中上流圈销声匿迹,时间久了,几乎没人再提起想起。 戚笈卿欣赏够了季何五彩斑斓的脸色,抛了抛手中腰牌,笑眯眯道:“季何,本郡主给你磕头认错,你敢收下吗?” 季何瞟了一眼戚笈卿,细看之下那张面容确实隐隐约约有着幼时戚元的影子,脸色更加青白交错,不过季何不愧是季太傅的儿子,继承他老爹又硬又臭的骨气,硬着头皮不肯服软:“纵使你是戚元郡主,可我不过是教训个偷窃的小贼,为何又得罪了郡主。” 戚笈卿伸了个懒腰,洋洋道:“当然是……你挡着本郡主的路了。”随后指着趴在地上的少年问:“他偷了你什么了?” 季何气得面色青红,隐忍着回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既然不重要,那就给我滚回去,这个人今儿是我的。”戚笈卿一点儿也不客气,抬脚踹开制住少年的侍卫,拉起少年,那少年不知何时安静下来,乖乖的站在一旁。戚笈卿示意吴总管过来扶着少年送上马车,末了转身又笑眯眯道:“你不会介意吧,毕竟本郡主……比你高贵些。” 季何阴沉的瞪着戚笈卿,良久对着侍卫们,咬牙怒道:“我们走。” 围观的百姓们饱足了眼瘾,议论纷纷的散去。戚笈卿过了把欺凌的手瘾,美滋滋的回味了下年少时京霸的威名,只觉心中一片岁月静好,她跳上马车,笑眯眯的对上一双沉默的眼睛,她见他全身伤痕累累,从一旁小屉里抽了一瓶药扔给他,心情甚好说道:“我今儿心情好,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少年攥紧药瓶,低下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住在巷子角。”戚笈卿扬声叫吴总管:“先去巷子角。” 巷子角在京城西面,相比于京中地带,略显拥挤和穷酸,些许妇人走在巷子里,身上的布衣打着一层又一层的补丁,这里鲜少有马车经过,她们面带好奇的打量着戚笈卿等人。戚笈卿将少年送下马车,少年看了她一眼,低低弯腰对的道了谢,转身走远。 戚笈卿不着痕迹的打量破旧的巷子,眉头微皱,天子脚下,居然还有这等贫困冷清之处,吴总管微微上前一步,劝道:“郡主,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 戚笈卿回神,应了一声,转身正要上马车,突然一僵,吴总管吓了一跳:“郡主,怎么了?” 戚笈卿摸索着腰间,除了一块腰牌空无一物,她怒道:“这小子还真是个窃贼,我的贴身玉坠不见了。吴叔你在这儿等着,看本郡主不收拾了他”说罢转身就往巷子里去。 还好刚才瞥了一眼,戚笈卿记得这少年是在第二条巷子拐弯的,她抽起手中的鞭子,拐了进去,里面是一条长长的胡同,胡同里又接连着几条小巷,空气里很是安静,戚笈卿耳朵动了动,她笃定的快速朝着第三个巷子口走去,心想逮住这小子定要揍他一顿然后扔给季何,她刚刚真是太冲动了,那季何想想确实也情有可原。 可就在戚笈卿马上就要拐进去时,一包粉末快狠准的撒在她的脸上,时机太好,她一个不察,吸得彻彻底底。 戚笈卿倒下前,模糊的看见少年血迹斑斑的衣角迅速消失不见。 妈的,轻敌了。 ----------------------------------------------------------------------------------------- 麻麻有话说: 冷艳高贵的顾郡马即将登场~请大家不遗余力的热烈欢迎吧 他说可以先洞房,授受可亲 木门被尹兮推开,尹兮端着冒着热气的木盆走进来,放在桌上,她将盆边白帕浸入水中,稍后捞出,双手拧干,然后递给静静坐在木榻边的青袍男子:“公子。” 青袍男子接过热帕,眸光清冷的注视木榻上昏睡的戚笈卿,微微倾身,寒玉般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帕子,动作却细致轻柔的擦拭她额头的伤痕。 细微的疼痛让戚笈卿从昏睡中惊醒,鼻翼轻轻煽动,屋子里充斥着浓浓的草药味,她悄无声息的睁开双眼,眼前是一张清隽淡漠的脸庞,肌肤如细瓷般毫无瑕疵。 额头隐隐作痛,戚笈卿浑浑沌沌的想起自己昏迷前似乎脑袋磕到了墙壁上,那个恩将仇报的臭小子……正暗暗怒骂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人脸庞微微动了下,薄薄的唇几乎快要贴在她的眉间。戚笈卿失神的盯着那浅红唇办,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直到那双唇微微抿紧,一阵剧痛从额头袭来,戚笈卿顿时面色惨白,她咬牙瞪着已经坐回榻边的青袍男子,对上他淡淡的眸眼,拔高的声音软了一半:“顾岺尘!……你就不能轻点……” 顾岺尘理都不理她,将帕子递给桌边立着的尹兮,吩咐道:“把她上衣脱了。” 戚笈卿霎时目瞪口呆,她眼睁睁看着尹兮一步步走来,这才发觉自己全身上下麻木无力,不能动弹,能做的唯有颤抖着指尖表示不满。 尹兮走到她面前,面带歉意:“这位小姐,公子是为了给你解毒,得罪了。”说完便替她解开外裙,待尹兮的手触到戚笈卿的里裙时,戚笈卿别眼对上一旁静静注视着她的顾岺尘,心下突然想起几个时辰前在床榻上醒来时,全身红痕斑驳的情景,她顿时急声喝道:“住手,不准脱。” 戚笈卿发号施令惯了,声音饱含威严,不容人违逆,尹兮心头一震,吓了一跳,一时不知进退,她为难的看向顾岺尘:“公子,这……” 顾岺尘面色愈冷:“你先出去。” 尹兮扫了榻上的戚笈卿一眼,退出木屋,木门吱呀一声闭上时,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以往针灸排毒的活儿都是丢给医馆里的柳大夫,怎么今儿公子愿意亲自动手了。 门内,戚笈卿绷着脸,坚决反抗到底:“顾岺尘,去找个女大夫来,否则这事没商量。” 顾岺尘充耳不闻,目光沉沉的从摆满草药的木架上取下针包,取了桌上的蜡烛点上,放在榻边小凳上,指尖捻着一尾长长的银针放在烛火上烤着。 戚笈卿缩了缩脖子,生怕顾岺尘做出什么有失风雅之事,语气稍微软了软:“顾岺尘,额,阿尘,男女授受不亲……我……” “我们可以先洞房,授受可亲。”顾岺尘语气极冷,扫了她一眼,慢悠悠放下银针,双手作势扣着腰带。 戚笈卿一愣,眼见顾岺尘动作不停,束在细腰上的玉带被扯下一半,马上迭声喊道:“别别别,我,我脱还不行吗!” 顾岺尘动作一收,腰带服服帖帖的扣在腰间,他缓步走向榻前,弯下腰,面无表情的勾着她的裙带,利索的解开,一手勾着她的腰压近怀中,一手去褪她的里裙。戚笈卿鼻尖抵住他温热的胸膛,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脸颊微热。 戚笈卿身上只剩下裘衣,勉强遮住胸前风光,顾岺尘目光落在她脖颈间深深浅浅的吻痕,戚笈卿窘迫地恨不得钻进鼠洞里,待到顾岺尘稳稳得拖着她的腰让她趴在榻上,露出一片散落着咬痕的细腻裸背,戚笈卿将脸埋在枕头里,只当自己死了。 顾岺尘似是毫无芥蒂,取了银针,滚过火,针针快速落在背上的穴位上。冷汗霎时冒了出来,戚笈卿咬着牙低声喘气。 “忍一忍。”顾岺尘冷淡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抹安抚之意。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顾岺尘拔掉银针,从木架上挑了一个白玉瓷瓶,将里面的粉末倒入桌上的木盆,用帕子浸湿,擦在戚笈卿的背上,些许暗红色的血液从穴位里涌出,待顾岺尘擦了两遍,再也没有血丝流出,他勾起木榻边的衣物盖在戚笈卿的背上,站起身,淡淡说道:“穿上吧。” 戚笈卿有些发懵的看了顾岺尘一眼,这才惊觉身上麻木的感觉已经消退,好像可以动了,这样一想,她立刻坐起身,即使手臂依旧有些酸软,也丝毫不影响她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裙子。 顾岺尘注意到她麻利的动作,眸中浅浅浮起一抹无奈。 “谢谢你,我……”戚笈卿急匆匆的站起身,还未向顾岺尘表达离去之意,脑袋一翁,她眼前一黑,一下子跌回榻上。 顾岺尘走过来,拉起她的手腕,稍稍把脉,不容拒绝的说道:“药力刚退,你身体负荷不住,先在榻上休息一会再说。” “哦……”手腕处还残留他手凉冰凉的温度,戚笈卿慢吞吞的应道,眸子不经意的扫向顾岺尘的腰间,面色一僵,许是之前拉扯间,腰带微微松散,一个冰白通透的鱼形玉坠露了出来,玉质温润剔透,顶端一抹血色顺着纹路蜿蜒而下,鲜艳欲滴。戚笈卿绝不会认错,这是她小心翼翼保管贴身带了十八年的玉坠,是那个拿药迷昏她的少年偷走的玉坠。 戚笈卿缓缓抬头,对上顾岺尘清冷的眸子,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面庞,“啪”的一声,脑中的一根弦断裂,毫无预警的,她一把握住顾岺尘的手腕,脚下一勾,几个动作间,她反身把顾岺尘压在榻上,一双眼窜着火苗抵到顾岺尘眼前,声音气到发抖:“顾岺尘,捉弄我很有意思吗?” 得罪了顾岺尘 顾岺尘面色不变,眸底暗冰浮动,他问:“你指哪件?” 敢情还不止一件……戚笈卿喉间一梗,她的手伸到他腰间,扯下白鱼玉坠举到他面前,怒道:“那小窃贼偷了我的玉坠,为何会在你这里?” 顾岺尘眉头微皱,语气里在忍耐着什么:“这是我的玉坠。” 戚笈卿万万没想到顾岺尘居然是这般无赖的人,瞧他这无辜的神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污蔑了他,那她索性让他死个明白:“制成此玉坠的玉料罕见至极,且不说这个,就连这玉上的血色纹路也一模一样,这可不是能够雕刻出来的。”言下之意,这么蹩脚的理由你居然说得出口。 顾岺尘目光落在戚笈卿气红的面庞,忽然想起两年前一次战役她腚部被刺伤入骨,他守在榻边替她疗伤,她趴在榻上,攥着他的手指,面色坨红的命他不准再看别的女子,那时他未曾料到,后来她会亲手放开他……他回过神,见她忿然作色,眉眼间愤愤不平,显然认定他偷了她的玉坠,心下一冷,他声音极静:“戚笈卿,玉坠背面刻有顾家姓氏。” 戚笈卿瞪大眼,一边翻过玉坠,一边气急:“好你个顾岺尘,动作这么快,居然还敢刻字占为己有……” 她蓦地顿住,白鱼玉坠的反面光滑通透,下角用篆体镌刻一个“顾”字,摸上去极为柔滑,定是日日摩挲才能如此自然的和玉料本身融为一体,绝不会是刚刚刻上去的……戚笈卿不信邪的又摸了一遍,这才确信自己可能真的误会顾岺尘了。 她讪讪的将玉坠系回顾岺尘腰间,这才发现她刚刚一时用力过度,将串着玉坠的穗子扯坏了,只好拉着他的手,将玉坠放在他手中,随后默默的起身,又默默的拉他起来。 屋子里安静得让人难受,戚笈卿决定替自己争取一下:“顾岺尘,我实在气昏了头,我没想到你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玉坠,我不该怀疑你……” 顾岺尘攥起手中玉坠,他久久的凝视低着头的戚笈卿,良久轻轻说道:“你总是这样。” 直到顾岺尘离开木屋很久,戚笈卿始终坐在榻边,一动不动,窗边的阳光投进来,她看着自落投在地上的影子,眼眶干涩的难受,她知道,顾岺尘是想说,她总是不信任他。 如果说俞朝谨让她学会放弃,顾岺尘却是让她懂得了自卑。 邺朝十五年,赤沙之战,军中将领意见不和出现分裂,敌军乘机突击,军营失守几乎溃败,关键之时她带领一百人马自敌后突袭,拔了敌军老寨,扭转局势反败为胜,她也一战成名。 可那一战她身受重伤,昏迷七天七夜高烧久久不退,醒来后,浑浑噩噩的她睁开眼便看到顾岺尘,顿时惊为天人,他的不卑不亢,他的清冷淡然,让她不受控制的喜欢上他。不同于对俞朝谨的因为得不到而更想得到的执着,这是一种纯粹的毫无杂质的喜欢。后来他对她愈来愈包容,她亦欢喜至极。 直到刘婼的出现,她心中过度的敏感多疑,彻底让她意识到,原来她喜欢他的同时,心中便埋下了自卑的种子,每一分喜欢都成了它的养料,不知不觉见早已根深蒂固,她总害怕她不够优秀,害怕有一天……他会喜欢别人。她开始对他疏远,他亦未曾说什么,直到他向她辞别,她却说不出一句挽留。 原来他知道。 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戚笈卿揉揉眼,收起脸上情绪。 秋罗端着汤碗推门进来,放在桌上,关心的说道:“郡主,您饿了吧。顾郡马爷说您需要吃些清淡的,我给您做了碗笋干蛋汤。” 戚笈卿站起来坐在桌边,慢腾腾的喝着,问道:“这是哪里?你怎么来的?” “这儿是顾氏医馆,您晌午被迷晕后,吴总管找到了您把您送过来交给顾郡马后,就把我接过来了。”秋罗替戚笈卿倒了杯茶说道:“郡主您怎么这么不小心,还好这只是个小窃贼,下回万一有人想要害您怎么办。” 一提起那小窃贼,戚笈卿隐隐上火:“自此回到京城,连着被迷晕两次,收拾不了圣上,我还收拾不了这小窃贼?吴总管在哪,让他过来。” “哎呀,郡主,这儿可不是边关,您说话收着点。”秋罗瞪了戚笈卿一眼:“吴总管已经带人去巷子角搜了,您呀,就安心等着吧。” “……顾岺尘呢。”默了默,戚笈卿咬着笋闷闷问道。 “到前堂给人看病写药房去了。”秋罗打量一眼戚笈卿心虚的脸色,了然的问道:“郡主,您这是又把顾郡马爷得罪了?” 戚笈卿决定不说话,专心致志的喝眼前这碗十分寡淡的笋汤。 顾氏医馆历经百年且顾氏一族医术精湛,自十几年前顾长垣被圣上宣进宫中,任太医院院史一职,顾氏医馆便成为京城中最大的医馆,况且医馆并不以营利为主,只收取些许本钱,久而久之深得民心,每日来看病的百姓很多,有时大夫们都忙不过来。顾岺尘平日里时常在屋内钻研医术甚少出诊,今日来到前厅,他的身影一出现便引起小小的轰动,很快馆前聚集了一些慕名而来的百姓,都想瞧瞧这京城传闻中俊秀清雅的顾大夫是何等俊容。 顾岺尘坐在案前就诊,时而把脉,时而寥寥询问,时而查看患者病处,举手投足间清冷淡漠,惹得一些年轻女子只敢远观,不敢上前。 戚笈卿隔着门帘偷偷瞧着前堂光景,见大堂中年轻貌美的女子居多,不屑的撇撇嘴,长得倾国倾城,还敢出来任人观赏,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亲了吗。她再投眸看去,顿时气得差点闯进去,坐到顾岺尘面前的女子,伸着手腕,一双眼放肆的打量他,那张满是春意的脸庞都快贴到顾岺尘的脸上去了! 她一把抓住帘角正欲掀开,只见顾岺尘手指碰都没有碰这女子的手腕,淡淡道:“下一个。” 眼见女子面色通红的走开,戚笈卿心中微微舒畅,顾岺尘此举引起排队的人一番骚动,几个人议论的声音打了些,便落入戚笈卿耳中: “顾大夫医术精湛且品貌非凡,这戚元郡主根本配不上。” “戚元郡主逼迫那骚扰边境多年的羌羊族归顺我大邺朝,几年间捷报连连,你且说说,如何配不上了?” “郡主战功显赫,我自是深深敬佩,可她连累我大邺朝的嫡皇子差点葬身火海,就凭这一点,再多的功名都掩盖不了她的罪行。” “是啊,再说边关还有戚大将军镇守,你又怎知这战功到底是谁立下的呢。” “俗话说,江山难改本性难移,三岁看到老,她十三岁尚且品行不端,过了几年还能全改了不成?” “再说了,我大邺朝虽民风开放,女子可为仕,但堂堂男儿谁希望自己的夫人整日舞枪弄棒打打杀杀,太过粗俗,要我说,定是要娶那贤良淑德,温柔体贴的。” “……” 外面的人争论不休,戚笈卿却再无心思听下去,毅然转身离去。 她没听到的是,帘外顾岺尘注意到了争论声,瞬间眸色极冷,漠然开口:“如若对我顾岺尘的夫人不满,便是对顾岺尘不满,各位,请回吧。” ---------------------------------------------------------------------------------------- 麻麻有话说: 俞朝谨是年少的执着,顾岺尘是少年时的欢喜 小谨谨没出场戏还这么多~ 喜欢的同学们记得收藏投喂猪猪哦 我要你,天经地义 话说,吴总管带着十几个护卫将那巷子角搜得彻彻底底,几乎每家每户都敲门进去问了一遍,都说没见过那少年,偶有几个妇人眼底虚光闪动,严问之下,却什么也不肯说,他毕竟是跟随过戚大将军的旧人,给了他们些银两安抚,假意回去,躲在远处,暗中观察,果然不多久,一个妇人警惕的从巷子角走了出去,他们一路尾随,跟着她出了城门,来到京城西郊,将那少年抓了个正着,带回郡主府。 戚笈卿回府后,吴总管站在郡主府门口,急忙迎上前,向她说明情况:“那妇人似与那小贼相熟,我们一路跟着她至西郊,这才将其抓住。” “那孩子住在西郊,巷子角的妇人竟肯替他通风报信?”戚笈卿面上闪过不解。 “是,这点老奴也十分不解。”吴总管略略思索,说道:“老奴猜测,这小贼或许与巷子角的人十分相熟。” “他现在在哪,我要亲自问问。”戚笈卿抬脚,等着吴总管带路。 “这……”吴总管面露难色,声音小心翼翼:“申时俞大人回来了一趟,正巧撞上,问过之后便将这小贼带回刑部。” “什么?”戚笈卿眉头皱了起来,只一瞬便恢复了平静:“他身任刑部侍郎,审问那小贼也在职责之内,既然他接手,我也正好落到清闲。” 说罢,她抬脚便往银景殿走去,吴总管心下一松,急忙跟上戚笈卿,戚笈卿却突然停下,手伸到吴总管面前:“我的玉坠呢?” 吴总管深深低头:“也被俞大人拿走了,俞大人说郡主的玉坠给他也是一样的……” 吴总管再抬头时,戚笈卿早已面色沉沉的往朝夕院走去,他忙跟在后面,口中劝道:“郡主,俞大人还未回府……” 此时将将立秋,黄昏时候,微风拂过,吹在人身上清凉舒爽,朝夕院内下人们正掌着灯火,宋嬷嬷带着两个婢女正往主屋里送晚膳,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饭菜香气。 长留立于院门前,见戚笈卿前来,笑意连连:“郡主,您可来了。驸马爷宫中有急事,烦请郡主先用晚膳,稍稍等上一等。” 戚笈卿冷着脸看向吴总管,吴总管立刻问道:“长留,你们怎么知道郡主会来?” 长留笑道:“驸马爷申时回府,曾说郡主晚上会过来,让奴才们备好晚膳,等着郡主呢。” 戚笈卿张口欲拒,宋嬷嬷此时正好出来,朝着戚笈卿躬身道:“郡主,晚膳已经备好,请郡主移步主屋。” 戚笈卿无法,只好抬脚进屋。 屋内陈设整洁,墙角落着一个暗桐色的大书柜,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满书籍,一旁便是是案桌,案桌上摆放香炉、笔墨纸砚等物,正对着屋门是一张镂空圆桌,上面摆着膳食,屋内最里挂着罗账,罗帐被勾起,隐隐可见帐内床榻。 宋嬷嬷伺候戚笈卿用完膳,便带人收拾好下去,掩上屋门,只留戚笈卿一人在屋内。 戚笈卿走至书柜前,果然里面摆放的都是各个朝代的案件宗册,她无甚兴趣的随手翻看,却发现书中各个案件都有他的批注,偶有圈画,她指尖不知不觉抚上纸张,勾勒那寥寥墨字,龙飞凤舞流畅疏朗。 他是她的竹马,可他的青梅另有其人。 她始终不曾忘记,那年她不满他愈发疏离她,阻碍他抓捕犯人,他手握缰绳立于马上,目光沉沉的扫向她,一双英挺剑眉蹙起,细长黑眸蕴藏锐利,宛若黑夜中的鹰,清傲孤冷,棱角分明的面庞不怒自威,散发着盛气逼人的气场。自那以后,那双锐利的眸眼,那张桀骜不驯的面庞曾是她午夜梦回时,深深念念的执着。 屋外传来脚步声,以及下人隐隐约约的行礼声,戚笈卿回过神,匆匆忙忙的将书塞回书柜,听着屋门开合的声音,她身形僵住,目光盯着书柜某处,一动不动。 身后脚步声缓缓走来,戚笈卿心下开始焦躁,她竟不知,自己竟没有勇气面对他。 他在她身后停下,许久道:“戚笈卿,回头。”那声音不怒而威,隐隐含着迫人的气场。 戚笈卿面色僵硬的转身,对上一双沉沉黑眸,她略略的扫视一眼俞朝谨,他身形修长,宽肩窄腰 ,着一身玄色窄袖蟒袍,腰系墨色腰带,挂一块刻着“刑”字的龙纹铜牌,下端垂着红色结扣流苏搭在袍上,脚蹬一双暗色朝靴。 她和他之间不过一尺之距,戚笈卿恼怒自己屈于他的气场,强迫自己盯着他,语气强硬道:“你把玉坠还我。” 俞朝谨盯着她面庞良久,转身走向罗帐前,扫了一眼指指床榻上的便服,开口道:“替我更衣。” 戚笈卿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置信道:“我?” 俞朝谨略略沉思,慢慢看她一眼:“你不想便请走罢。” 戚笈卿心中隐隐上火,她抬脚便往门口走去,行至一半又蓦地顿住,回身向前,站到他面前,隐忍着怒火取下他腰间铜牌,放置一边,然后解下他腰间墨带,一双玉手在腰间摸索一阵,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她只好顺着来到他胸前,解开盘扣,没好气的瞪他:“你把手抬起来啊。” 俞朝谨依言抬起双臂,戚笈卿便利索的将外袍褪了下来,她将外袍挂起来,步至榻边,将便袍抖起,转身吓了一跳,俞朝谨正站在她身后,目光如影相随,他淡淡道:“我竟不知郡主手法如此熟练。” 戚笈卿动作一顿,她面色怪异的看了俞朝谨一眼,边关五年,每逢父亲战胜归来,她定要亲自替父亲卸甲更袍。她反唇相讥:“熟能生巧,俞侍郎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说罢,便将便袍披在他身上,伸手道:“可以了吧。” 俞朝谨神色不明,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薄唇贴了上去。 戚笈卿睁眼见他面庞蓦地靠近,还未反应过来,唇间便传来一抹柔软的触感。 她几乎瞬间便将俞朝谨推开,扬手便去打他,俞朝谨攥住她的手臂,面色极冷,一双凤眸波涛翻涌。 “俞朝谨,你大胆!”戚笈卿挣脱不开,眉间闪过怒气。 俞朝谨攥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近,一手勾住她的腰,将她压近怀里,一字一字道:“沈简珩可以,我不行?” 戚笈卿几乎可以感受到从他身上蔓延的滔天怒气,她憋屈极了:“俞朝谨,你凭什么生气,你当年……” “我可有对你动用私刑??”俞朝谨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道。 “没有……” “我可曾言语辱骂?” “没有……” “我奉圣上之命行事,有何错处?” “没……” “那你气什么?”俞朝谨靠得极近,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脸上,戚笈卿不由脸上发热。 “我气……不是,我没有,我就是不喜欢你,不准你亲。”戚笈卿恼怒至极,口不择言道。 一双唇深深的压在她的唇上,俞朝谨捉住她的手将她丢在榻上,眸光冷冷的盯着她,他扯下外袍,脱了靴,一手捉住戚笈卿双手压在头顶,一手扯她的衣裙。 戚笈卿颤着声怒道:“俞朝谨,你放肆,我,我可是郡主。” 俞朝谨将她压在身下,咬着她的唇,冷笑道:“你大概忘了,我是郡马爷,我要你,天经地义。” --------------------------------------------------------------------------------------- 强,强行开肉…… 大家有什么建议可以提出来哦!虚心接受,共同进步~ 俞朝谨的碰触(一) 衣衫剥落,罗帐落下,俞朝谨将戚笈卿压在身下,戚笈卿身上衣不蔽体,赤裸的肌肤贴着俞朝谨透着凉气的朝服,整个人被禁锢在他的怀中,动弹不得一身武功在俞朝谨面前毫无用武之地。戚笈卿抬头,却被俞朝谨捉住唇,重重的咬着。 “你...唔...混蛋……”戚笈卿何时被人这般碾压强迫,张口怒骂。 俞朝谨趁势单手制住戚笈卿,一手压着她的头,趁机深深的吻下去。凉薄的唇贴在她娇艳的红唇上,柔软的舌强势的滑进口中,掠夺一切,搅着她的舌逼迫她与他纠缠。 戚笈卿全身扭动挣扎着,口中却迎来更猛烈的纠缠,强烈的冲击让她慢慢的不能思考,只能被迫着跟着俞朝谨的节奏,视线逐渐模糊,她身体软了下来,任由俞朝谨索求。 俞朝谨这才慢了下来,放开她的舌用齿研磨戚笈卿红的诱人的唇。戚笈卿急急的喘息着,一丝银液从唇角滑出,俞朝谨伸出舌尖,几近细致的舔舐。 戚笈卿从未想俞朝谨会做出这种色情之事,眼睁睁的看着他埋头滑下,唇顺着她的下巴落在颈间,锁骨,胸前,俞朝谨微微眯着眼,棱角分明的俊秀面庞埋在她松散的肚兜上,隔着薄薄的软布舔弄她的乳尖,她低头甚至可以看到肚兜上颜色渐深的湿痕以及微微的凸起,她的乳尖已经被刺激的坚挺起来,这画面刺激的她一股热气直冲面庞,她伸手去推俞朝谨的肩,气急败坏的说道:“俞朝谨,你可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戚笈卿早已软了身子,那声音一出口竟饱含娇软的味道,卸去了原有的恼怒,更惹得戚笈卿面色通红。 戚笈卿手上的力道对俞朝谨毫无威胁,俞朝谨抬眼探寻似的看着戚笈卿的面庞,见她一双杏眸波光连连,红润的唇微微张开,散开的青丝裹着她雪白的肌肤,衬着她身段娇软,床上的她没了昔日的张扬跋扈,乖巧的让人想要蹂躏。 俞朝谨细眸微眯,掩去眼中浓浓的欲望,薄唇扯出一抹极淡的笑意,声音暗哑:“干…你啊。”他灵活的手指极快的解开戚笈卿的肚兜,一把扯去,他赞赏般打量戚笈卿的两只白乳,一手摸到戚笈卿的双腿间,扯下她的裘裤,整套动作娴熟至极,戚笈卿一滚缩进床榻里面,她气得眼眶发红:“俞朝谨,你在羞辱我吗?” 俞朝谨解开身上朝服结扣的手一顿,他目光掠过她发红的眼眶,随即更快的脱掉身上的衣物。 很快,一具温暖的身躯贴在戚笈卿的身上,俞朝谨覆在她身上,抬起戚笈卿的下巴,面色认真道:“你想岔了,若我不想碰你,这才是羞辱你。” ---------------------------------------------------------------------------------------- 麻麻有话说: 呜呜呜抽空一登上来,没想到孩子们居然还在等偶更新,感动的码着字~ 豆壳最近真的太忙了,有一个很重要的考试需要准备,这个考试对我超重要的,所以一准备起来感觉休息的时间都是奢侈,所以所以这篇文接下来两三个月进度会很慢很慢,但我绝对不会坑文的,希望大家原谅偶(嘤嘤嘤,嘤嘤嘤,听说这样撒娇超有用来着~) 俞朝谨的碰触(二) 戚笈卿愣住,抬头对上俞朝谨泛着寒气的眼眸,头不由隐隐作痛,她小心开口道:“我的意思是……我和你不能……我是说……两个人心甘情愿才能……” 话未说完,一个粗长的硬物撑开她的花穴插进她湿润紧致的阴道,强势的贯穿到底,也堵住了戚笈卿未说完的话,戚笈卿的花穴早已不知不觉分泌些许汁液,不算艰难的容纳了俞朝谨的阳具,然而花穴过于紧致,穴壁被粗大的阳具撑得没有一丝褶皱,微微胀痛。戚笈卿难受的皱起眉,她抓着俞朝谨的手臂无声的缓了半天。 俞朝谨搂住戚笈卿,将她锁住怀里,吻了吻她的眉心,沉稳的声音里透着笃定:“郡主的身体似是很情愿。”说着,他调整了一下角度,阳具在戚笈卿的小穴里轻轻摩擦转动,然后缓缓的往里面推进,原来刚才阳具并未完全进入,还留有一小半在外面。 戚笈卿感受自己的身体被一点点撑开,又被那灼热的硬物填满,一股满足感从身体深处蔓延,她欲拒还迎的推着俞朝谨,双腿却不由自主的环上他的腰,尽力去容纳他,口中一阵喘息:“俞朝谨,太深了……” 俞朝谨眸色微暗,他在抵达戚笈卿最深处时迅速抽出,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再次深深插入,甚至插得比上一次更深,然后又慢慢的厮磨般抽出插入,快与慢轮回交替,强烈的撞击带来的快感和缓慢的厮磨产生的巨大空虚让戚笈卿只能无助的环住俞朝谨,下面无意识的追随着俞朝谨的灼热,不愿放它离去,她口中细细呻吟。俞朝谨低头咬着她的耳垂,强势的要求道:“我想听你像小时候那般叫我。” 戚笈卿脑中早已一片空白,低沉的声音唤起了她一丝理智,她想了想,面色突然绯红,嚅喏道:“我忘了……” 俞朝谨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插在她穴中的硬物毫不留情的抽出,戚笈卿顿时身体十分空虚,她难耐的扭动身体,眼中水光连连。 俞朝谨两只手随意的在她身上揉捏刮蹭,唇沿着她的锁骨向下流连舔弄,更惹得她身体空虚难耐,戚笈卿纠缠着俞朝谨,大腿贴着俞朝谨的粗大磨蹭,求饶道:“别停……求你了。” “叫出来,它自然会好好满足郡主。”俞朝谨挑眉,却毫不退让,任由戚笈卿撩拨他的阳具,手指往下撩拨她的花穴,指尖沿着穴边细扣,若有若无的戳弄穴心软肉。 密密麻麻的刺激不断压垮戚笈卿的防线,她额头冒出一层密密的细汗,她磨着俞朝谨的粗大,轻轻凑到俞朝谨耳边,声音局促:“谨哥哥……” “卿卿乖。”俞朝谨轻笑,抽出手指,搂着戚笈卿的细腰,身下早已发胀的硬物撑开她的花穴,深深浅浅的操弄着。戚笈卿身体被顶撞的有些受不住,她扶着俞朝谨的肩膀,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俞朝谨速度愈来愈快,插入的角度也不停的变换,似是在寻找什么,突然戚笈卿全身颤了一下,双腿夹紧俞朝谨的腰,猛地抱紧俞朝谨,口中无法控制的叫出声:“啊……” 俞朝谨深深的看了戚笈卿一眼,抱着戚笈卿,将软枕垫在她的腰下,双手撑开她的腿,将角度调到最大,然后就着刚才的角度,对准穴内的某一点狠狠的冲刺,次次插到最深。 巨大的快感一波一波的传上来,戚笈卿身体无法控制的颤抖,她紧紧抓住俞朝谨,沉溺在前所未有的情欲中,花穴中不断分泌着汁水。俞朝谨动作愈发大了起来,身下硬物被紧致的软肉包裹,沾染着晶莹的花露,他狠狠的抽插着,将身下的女人一次又一次占为己有。 不知过了多久,戚笈卿只觉眼前白光一闪,她浑身颤抖,手指紧紧攥住身下被褥,花穴深处剧烈的收缩,一股汁水喷洒在穴内的阳具上,俞朝谨被突如其来的紧致弄得差点泄了出来,他抿唇,默默感受穴壁收缩带来的巨大快感,然后紧紧搂住瘫软的戚笈卿,更快的抽插捣弄,高潮后的花穴十分敏感,禁不起强烈的磨蹭,戚笈卿低低的呻吟求饶,眼角被刺激得泛起泪花。 俞朝谨注视着难得示弱的戚笈卿,身下涌起一股强烈的快感,他压制住粗暴的情欲,忍耐着去吻戚笈卿眼角的泪水,戚笈卿气得去捶俞朝谨的胸膛,软软的抵抗着:“我疼……”俞朝谨身下不停,头埋在她傲立的双乳间,模糊的问:“我是谁?” 戚笈卿身下胀痛难耐,她抿着唇,犹豫间,俞朝谨似是不满,托起她的腰,用力插入更深的地方。戚笈卿立刻放弃莫名的自尊,她软软的唤道:“谨哥哥,夫君,夫君……” 俞朝谨一手力度稍大的拍着戚笈卿软嫩的屁股办,命令道:“夹紧。”戚笈卿只好收缩着屁股,穴肉紧紧夹住阳具,俞朝谨下身在穴边浅浅抽插几下,然后一个深入,抵在戚笈卿的最深处,他抬头咬住戚笈卿的泛着通红的耳垂,汹涌的释放出来,一股浓稠的热流有力的推开花穴深处,熨烫着填满穴道,“啊……”戚笈卿再一次高潮了,她全身无力的颤抖着,沉溺在巨大的快感中,一波又一波席卷着她的神智,脑中的弦终于崩掉,她被刺激得昏了过去。 尊贵郡主生活不易(一) 天边微微亮,院落外下人进进出出,轻手轻脚的走动着,戚笈卿虽然昨夜身体承受不住晕了过去,但她睡眠极浅,动了动手指,睁开双眼,朦胧的光线里,面前是熟睡中微微软化的坚毅面庞,男人赤裸着胸膛,一双手臂将她牢牢的扣在怀里,她皱眉,动了动身体,俞朝谨的阳具居然没有拔出来,半硬半软的插在她的里面,她不可置信的扭动着,却突然感受到那东西迅速膨胀起来,撑开她的穴肉,还未反应过来,面前的人狠狠一个用力,将阳具一插到底,几乎要将睾丸也要塞进去,戚笈卿被撞击的眼前一片空白,她双腿尽量大开盘在俞朝谨腰间,气得言语都粗俗了起来:“你要操死我吗?” 俞朝谨眸中欲望一闪而过,他翻身压住戚笈卿,低声道:“既然是郡主的要求……”话未说完,门被轻扣两声,长留在门外恭声道:“郡主爷,您该洗漱上朝了。” 欲望被打断,戚笈卿霎时放松下来,她拉起被子歪歪倚在床榻上,动动臀部交合的地方,命令道:“出去。” 俞朝谨微微不悦,但见天已大亮,心知时间确实不够他压着她来一次,只好从她身体抽离。 “等等。”戚笈卿双腿突然盘住俞朝谨的劲腰,肉穴狠狠一缩,绞住男人的肉棒,突如其来的快感让俞朝谨呼吸紊乱,他手下狠狠的掐着她的腰,戚笈卿被俞朝谨隐忍欲望的面容吓了一跳,咳了一声,尴尬的开口道:“我的玉坠呢?” 俞朝谨目光沉沉的盯着戚笈卿,指尖在床边摸索着,从机关里弹出的匣子里捏出玉坠放在她手心,握着她柔软的腰身,在她的身体里又狠狠的冲撞了几下,迅速抽出,转身披着衣袍径直去了偏房。 戚笈卿目视着俞朝谨的背影,张了张口,又不知该说什么,她忍住身体隐隐约约漫上来的空虚,发了一会呆,然后拉高被褥,面朝里缩在床榻上,等着俞朝谨出门,迷迷糊糊的听他吩咐外面的人勿要打扰郡主,她闭上眼,心中微微叹气。 躺了不到半个时辰,戚笈卿被秋罗叫了起来,秋罗将手书递给戚笈卿,说道:“是谌王妃派人送来的,说思念郡主已久,务必请郡主前来叙旧。” 戚笈卿半倚在床头,接过手书瞧了半晌,面上有些复杂,信中一手秀气的蝇头小楷,不卑不亢,措辞尊敬又尽显亲和,一时间她竟无法将几年前沉默内敛的女子与这封信联系到一起。 秋罗看了看戚笈卿,低声道:“郡主,咱们暗卫近日陆续调回京城,据得到的消息,这位谌王妃似乎有些复杂。” 戚笈卿手指弹了弹精致的信笺,语气有些嘲弄:“能在京城立足,哪一个能简单的了。替我回了吧,说本郡主定会准时赴约。” “是。”秋罗点头应道,眼珠一转,忽然上前道:“郡主,奴婢服侍您洗漱。” 戚笈卿点点头,刚要掀开被子,身体突然僵住,她面色尴尬,局促道:“你,你让人备好水就下去吧,本郡主自己来。” 秋罗眼中划过一抹隐忍的笑意,肃着脸恭恭敬敬的下去了。 沐浴过后,戚笈卿着一身浅黄色罗裙,一头长发挑了数缕,用彩色长绳细细编成数条小辫,搭在散落的长发上,未施粉黛的脸细腻如脂,卸去了平日的威严,她悠闲自得的行走在府中小路上,明媚得如同三月春花般的邻家少女,府中许多下人们一时呆怔,竟连行礼都忘了。 听闻郡主起来用膳的吴总管早已在多禾堂门口候着,心下暗骂这些没出息的孩子,一边笑脸迎着戚笈卿,戚笈卿扫了一眼憋着火气的吴总管,笑道:“吴总管不必如此苛刻,只怪本郡主罕见的美貌,迷了他们的心智。” “咳咳……”吴总管一口气差点没提起来,他拾起袖子擦擦额头的冷汗,恭敬道:“郡主说的是。” 戚笈卿赞赏的看了一眼吴总管,转而盯了身后的秋罗一眼,示意要好好和吴总管学习学习侍主之道,然后美滋滋的走进多禾堂,秋罗吐了吐舌头,紧跟在戚笈卿身后。 “不知郡主今日行程如何打算,老奴也好早早备好车马。”吴总管示意下人们摆膳食,一边问道。 邺朝皇室并未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戚笈卿吃完豆沙小包,稍稍垫垫肚子,这才道:“昨日之事本郡主总觉得不简单,既然俞朝谨接手了那小贼,你便替我去查一查季何,谌王妃邀我巳时去谌王府做客,我离开京城多年,还未摸清当下风气,不知该备些什么见面礼?” 吴总管沉吟半晌:“若老奴未记错,谌王妃将将小产一月有余,不如备些养身子的补品。” “她少时便心思敏感,此时再送补品只怕会让她伤心,吴总管,我记得成婚之日圣上的赏赐单子里有一块宝稞暖玉,此物倒也不错。”戚笈卿眉目一展。 “老奴这便命人去取。”吴总管应道。 戚笈卿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如今圣上已去了避暑山庄,是哪位皇子替圣上主持早朝?” “是二皇子,这几年来已经成了惯例。”门口忽然出现一人,顾岺尘淡淡的接过话,踏步走进堂内,挨着戚笈卿隔着桌角坐下来,吴总管忙命人添置碗筷。 戚笈卿一时有些局促,心中想起昨日她做错了事,偷偷的瞄了顾岺尘一眼,见他面色清冷,想了想,拿起碗替他舀了半碗墨鱼羹,又替他夹了两块糯米凉糕放入碟中,末了语气半软道:“府里的厨子还不错。”。 顾岺尘不买她的账,手指敲了敲碗沿,语气平缓:“羹里有葱花。” 顾岺尘不喜吃葱花、香菜一类的辅料,戚笈卿是知道的,她为自己的疏忽抹了把冷汗,得了,这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她正要命人换个碗,顾岺尘拿起勺,舀起碗中葱花,送到了戚笈卿的嘴边:“不用那么麻烦,你吃了就好。” 戚笈卿默了一默,面色微红的张嘴,还未吃完,顾岺尘便又舀起一勺,再次送到戚笈卿嘴边,来回几次之后,戚笈卿面色坨红,她抬手抓住顾岺尘握着勺子的手,小声道:“碗里没有葱花了。” 顾岺尘低眸扫过戚笈卿的手,眸子晦暗不明,覆住他手背的手指纤长秀气,掌心遍布薄茧,触感有些粗糙,然而这双带着薄茧的手,曾经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拉着他的手,无论是两年前,还是在梦里。 顾岺尘安静的有些可怕,戚笈卿心中忐忑,她说道:“还是换个碗……” “你们都下去。”顾岺尘不看戚笈卿,转头命令道。 ------------------------------------------------------------------------------------------ 麻麻有话说: 剧情进展0.01%,然而肉肉真的写的好过瘾~(捂脸慢慢爬走) 尊贵郡主生活不易(二)(改) 下人们规规矩矩的退了出去,秋罗不顾戚笈卿的眼色,最后退出去的时候顺带着将门掩上。 “顾岺尘……”戚笈卿不安的唤道。 顾岺尘审视着她,目光从她的满是慌乱的杏眼,滑过精致的鼻梁,落到她嫣红的双唇上,最后停在她颈间,他伸手去抚摸她脖颈上若隐若现的红痕,字斟句酌的说道:“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可曾想过与我成亲?” 戚笈卿怔住,面色滑过一抹慌乱,她声线有些不稳:“你为何这么问?你我的婚事圣上说了算,我……” 顾岺尘不留余地的打断她,声音十分清冷:“戚笈卿。” 戚笈卿顿时说不出话来,她局促的垂下眸子避开顾岺尘的视线,此时的她根本无法回答他,她连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答案,也不敢问自己。 顾岺尘深深的看了戚笈卿一眼,令戚笈卿如同针芒在背,他收回手指,站起身向门外走去。戚笈卿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两年前,他向她辞别的那一天,他毫不留恋的背影一点点的在她眼中消失不见,她心中涌起巨大的恐慌,这种感觉就好像她会永远失去他一样,她猛地拉开座椅,追上顾岺尘,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将脸庞贴在他挺直的背上。 顾岺尘微微一顿,停住脚步,他声音冷静的有些不客气:“郡主,请您放手。” 戚笈卿心中一沉,她更加用力的抱紧顾岺尘,眼眶发红,口中微微发颤道:“顾岺尘,我不允许你这么叫我。”自从戚笈卿两年前受伤向顾岺尘表明心意后,顾岺尘再不曾唤过她郡主,如今这么一叫,如同回到两人刚刚相识,他对她没有一丝情意时百般疏离的样子。她心中十分不安,语气带了哭腔道:“我不敢想,我总觉得没有那一天,可我又不甘心那个人不是我。成亲的那天,我坐在轿子里昏迷的那一刻,心里其实是开心的,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很不公平,可你已经是我的了,我不准你离开我。岺尘,这两年我…真的很想你。” 顾岺尘静静的站着,任由戚笈卿从后面抱住她,神色莫测。 戚笈卿久久没有得到回应,挫败的垂下头,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浸湿了顾岺尘的深色衣衫,手依旧紧紧的抱住他的腰,生怕顾岺尘走了。 这是戚笈卿第一次在顾岺尘面前哭,顾岺尘伸手去拉她的手,她不肯松手,顾岺尘语气微软:“我不走。”她这才任顾岺尘拉着她的手,拽到了他面前。 戚笈卿还在哭,眼睛红红的,哭得整张脸都湿了,顾岺尘抬手拭去她的眼泪,淡淡道:“不准哭。” 戚笈卿哽了一下,她含着泪去瞪神情平静的顾岺尘,心中不由愤愤,索性破罐子破摔,嘴一瘪,抱住顾岺尘,埋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顾岺尘眉间微皱,突然觉得此人脸皮着实有些厚,他沉思片刻,手认命的拍上了戚笈卿的背,语气却毫不留情:“两年了,耍无赖的本事倒是见长。” 戚笈卿全当没听见,她心中稍稍权衡了一下面前的局势,厚着脸皮抱住顾岺尘的手臂,虚张声势道:“你是我的了,你只能喜欢我,只能和我过一辈子。” 一辈子,顾岺尘的心脏因为这三个字突然变得柔软,他抬起戚笈卿惨不忍睹的脸庞,声语气不悦:“戚笈卿,你讲点道理。” 戚笈卿被迫注视着顾岺尘的脸庞,面庞如玉,清冽俊美,他眸光微凝略有不满,可双眸里只有她一人,就仿佛他心里也只装得下她一人,她有一瞬间恍惚,等她清醒过来时,她的唇已经贴在了他的侧脸。 戚笈卿对上顾岺尘的视线,顿时面色发红,缩着脖子躲回了他的怀里。 顾岺尘叹口气,将戚笈卿扯离怀抱,唇轻轻贴在她柔软红润的唇上。 顾岺尘的唇干燥微凉,贴在戚笈卿的唇上稍顿片刻,随后便打算放开她,戚笈卿突然头脑发热,她踮起脚,唇毫无缝隙的压着他的唇,大胆的伸出舌尖钻进他的口中,毫无章法的挑逗着。 大堂门外都是下人,顾岺尘眸间滑过一抹不赞同,戚笈卿双手搂上顾岺尘的脖子,不管不顾的闭上眼,耳尖却红得要滴血。 顾岺尘双手缓慢的摩挲着她的细腰,用力扣住她,低下头,反客为主,逐渐加深了这个吻。唇瓣厮磨,他凉薄的舌卷住戚笈卿的莽撞的舌尖,细细密密的的吸允,不客气的掠夺她口腔中的每一处角落。 戚笈卿靠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的药草清香,一双手隔着衣料不规矩的抚摸他的胸膛。 这个举动让顾岺尘的呼吸乱了几分,他深深看了戚笈卿一眼,手臂托着她的臀,将她放在长桌上,顾岺尘强势的立在戚笈卿面前,低头去吻她脖颈,细腻柔滑的触感让他不禁微微眯眼,偶尔目光所及是别人留下的的淡色红痕,他淡淡垂着眸,重新覆上红痕,一寸一寸噬咬,直到自己的印记完全覆盖住才肯放过。 丝丝痛感蔓延而上,戚笈卿轻轻喘息着,双腿圈住顾岺尘的腰,她伸手去阻止顾岺尘,却被顾岺尘攥住手拉住,戚笈卿被迫低着头,两人的唇舌再次纠缠在一起。 安静的大堂蔓延着两人的吸允喘息声,一人的声音突兀的在门外响起,秋罗提醒道:“郡主,和谌王妃约定的时辰快到了。” 戚笈卿面色绯红,她恋恋不舍的埋在顾岺尘的怀里,顾岺尘的唇落在了她的脸颊上,一下一下的亲吻着,直到戚笈卿伸手去推他,他才将戚笈卿从长桌上抱下来,替她理了一下头发,遮住脖颈的红痕,拉着她走出大堂。 门外吴总管等人早已收拾好马车,秋罗手中捧着一个玉匣立在一旁。戚笈卿不好意思的将手从顾岺尘的掌中抽出,面色故作镇定,顾岺尘也不戳穿她,眸光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缓缓道:“郡主慢走,岺尘先行告退。”说罢转身,径直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戚笈卿愕然的注视着顾岺尘的背影,手心还残留着他的温暖,心中一阵懊悔,甚是不舍,秋罗上前一步,咳了一声:“郡主您若是不想去,可手书一封辞了谌王妃的邀约,奴婢愿意替郡主走一趟的。” 戚笈卿佯怒,瞪了一眼秋罗,秋罗吐了吐舌头,将玉匣打开递到戚笈卿面前:“郡主,这就是宝稞暖玉。” 戚笈卿扫了一眼,玉质温润,色泽柔和,她精于玉石之道,一眼便可看出此玉价值不菲,她点点头,转身向马车走去。 尊贵郡主生活不易(三) 马车穿过喧嚣的街道,停在城南一座僻静的府邸门前,府邸两侧砌着两个威武的石狮,一只前爪玩弄绣球,一只两爪间卧一幼狮,朱漆府门大开,门口立着两排侍卫,府门顶端悬挂着黑金匾额,上面用篆书题写三个大字“谌王府”。吴总管将郡主府玉牌递给门前侍卫,让其前去通报,戚笈卿撩开车帘不要秋罗扶,自己跳下马车,细细打量谌王府的外貌,谌王府除正门外,东西两角各有一处偏门,留有侍卫守在那里。 谌王成钰乃圣上兄长成王之子,十多年前,成王在战场上为救圣上壮烈牺牲,留下一双儿女,圣上后以姓氏命名,追封其为成王。成钰及冠后赐其府邸,封为谌王,圣上十分厚爱他,两年前为其赐婚礼部尚书之女冯昔棐,也就是如今的谌王妃。成王还有一女名挽妡,圣上赐其“长芜”名号,是邺朝的四位郡主之一。 正出神,门口传来动静,一位老妇带着两个女婢急急赶来,一见着戚笈卿,急忙行礼:“奴婢参见戚元殿下,郡主金安。” 戚笈卿挥挥手示意她们起身,为首的老妇头戴簪花,身上衣料略显金贵,可见其身份不俗,她笑吟吟的对戚笈卿道:“王妃一早就盼着郡主来,老奴是王妃身边的管事王婆婆,郡主快快请进,老奴为郡主带路。” 戚笈卿颔首,说道:“辛苦王婆婆了。”说罢,带着秋罗跟着王婆婆一行人进入王府。 绕过游廊,进入穿堂,转过镂空大理石屏风,堂门后便是正房大院,一位身着藤青描花长裙,外系赭红细金丝羊貂披风的女子从台阶上迎下来,她略施粉黛,眉细目挑,消减的面庞上透着一丝苍白,举止娴雅,手一抬便要低身行礼,戚笈卿握住她的手,笑道:“王妃不必行礼。” 冯昔棐面露一丝不赞同,她轻轻笑着:“郡主身份高贵,如今又立下赫赫军功,庇护我邺朝子民,昔棐心中仰慕已久。”说罢,依旧是规规矩矩的低身行礼。 戚笈卿不动声色的受了她的礼,抬手扶起冯昔棐,扬眉道:“听闻谌王妃礼数周全,是京城中出了名的,今儿见了,才知传闻也是可信的呢。” “郡主可别打趣我了,旁人也就罢了,我是再不敢怠慢郡主的。”冯昔棐边说边将戚笈卿引进正厅,在正中的方桌旁分位坐下,丫鬟们送上点心茶水,随后安静的立在身后。 二人稍用点心后,戚笈卿从身后秋罗手上拿过玉匣,推至冯昔棐面前:“我知你自少时身体便受不得凉,前几日回京,圣上赏了一块宝稞暖玉,我瞧着不错,握住手里很是舒适,便给你带了过来。” 冯昔棐面露感激之色:“郡主有心了。”说罢仔细瞧了几眼玉匣,唇角携着一抹笑:“这暖玉倒让我想起一事,前几日郡主大婚,姚尚书本备了一对春秋时的青白玉虎,碰巧王爷瞧见了,琢磨几下,总觉得是赝品,便请了京城最有名的御雅斋老板来,您猜怎么着,细查之下,不仅仅是这对玉虎,姚尚书满满的库房竟一半多都是赝品。” 戚笈卿奇道:“怎么会是这样?” 冯昔棐轻叹:“听闻是招了窃贼,将真品换成了赝品呢,姚尚书喜欢收藏古玩,那库房至少有近百件古玩失窃,此事之后,传闻竟又有许多人的府里发现了赝品。” “以假乱真。”戚笈卿端过茶,浅尝一口。 冯昔棐目光微垂道:“只是苦了俞大人,刚刚大婚,为了此案不得闲。” 俞大人,刚刚大婚,她府里便有一位,戚笈卿心下恍然大悟,所以昨日俞朝谨会接管那个偷了她玉坠的小贼,她面上不显,只淡淡道:“怪不得昨夜他那般晚回府,叫我等了好久。” 冯昔棐抬眸隐隐探究的看着戚笈卿,眉间带着一抹沉思,戚笈卿伸手将茶盏放回案上,颈侧被长发遮住,露出一点红痕,冯昔棐已不是少女,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她面上不自然的笑道:“郡主的几位夫君,真真是人中龙凤,单挑哪一个都是没得说的。” 还未待戚笈卿摆出笑容,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娇俏的冷笑:“戚元郡主真真厉害,当年逼走了苏荛,如今又来与妤沁姐姐抢。” 闻声看去,一个粉面红唇的女子直直立在门口,身着淡粉色繁花宫装,似是刚才宫里回来,她一双眼含着怒气,瞪着戚笈卿,细看之下,又隐隐藏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惧意。 戚笈卿敛笑不语,手指伸到腰间软鞭摩挲。 冯昔棐急喝道:“挽妡,不可妄言。” 成挽妡走进来,瞧着戚笈卿云淡风轻的模样,言语愤愤:“难道我说错了不成,德安长公主早与陈家议好了亲事,二人早已情投意合,就只差过了门面,那陈裳舟本该是盛妤沁的郡马爷……” 戚笈卿目光骤冷,直直的盯着成挽妡,一张脸冷得如同千年寒冰,成挽妡竟不敢再说了,她犹自强撑,面带不服。 戚笈卿突然笑道:“长芜郡主这番拳拳之心,令人动容,你既觉得圣上不公有失偏薄,这样罢,等圣上回宫,我与你一起,替盛家郡主求圣上给个公道。” 成挽妡脸色又惊又怒,她指着戚笈卿,口中恨道:“你胡说,我,我才没有……” 戚笈卿慢里斯条的理了理袖口,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一丝情绪:“谌王妃,你说呢?” 冯昔棐心下复杂,如今的戚元郡主,不再横冲直撞,却更加难应付,她面上挂着笑,柔声道:“挽妡,你还未出阁,不懂男女之事。” “嫂嫂你怕她,我却不怕她,京中之人夸赞她庇护我朝百姓,可说到底她原就是个戴罪之身罢了。”成挽妡一咬牙,大声说道。 “挽妡!”冯昔棐没料到成挽妡竟这般口无遮拦,她喝道:“戚元郡主大度才不与你计较,这话若是让你哥哥听到,定是要上家法的!” 戚笈卿手指在案桌上轻轻敲打,她微笑颔首:“本郡主自然不会计较。”说罢,她端起茶盏,浅啜一口,手掌托着茶盏在半空中慢悠悠翻转,“啪”的一声,茶水四溢,茶盏摔了个粉碎,整个正厅突然间安静极了,戚笈卿轻轻笑道:“长芜郡主怎如此无礼,摔碎了本郡主的茶盏。” 成挽妡瞪大双眼,她怒气冲冲的指着戚笈卿:“你好不要脸!啊……” 话音未落,一条细软长鞭灵巧的缠住她的举起的手腕,一拉一拽,成挽妡就像一个牵线娃娃般狼狈的跌跪在地上。 冷静如冯昔棐,也不由得猛地站了起来,她喃喃道:“戚元……” 戚笈卿动作优雅的卷着软鞭,眸底一片碎冰,她说道:“今非昔比,如今吾不仅是戚元郡主,更是圣上亲封的三品昭娬将,你对我不敬,便是对圣上不敬。只要我想,你长芜郡主,也可以成为戴罪之身。” 成挽妡仰脸看着眼前陌生的戚笈卿,面色惊恐至极。 冯昔棐心中揣度一番,知戚笈卿这番话是认真的,她当即冷着脸,命道:“来人,挽妡在戚元殿下面前失礼,将她送到祠堂罚跪,等王爷回来再请王爷另行责罚。” 成挽妡红着眼瞪着戚笈卿,被下人半推半扶的带了下去。 正厅里一阵静默,冯昔棐让人细细收拾了地面,下人重新上了茶,她亲自端过茶,递给戚笈卿,面带歉意:“郡主恕罪,挽妡自小没了双亲,王爷与我只顾着疼她,一时疏忽了对她的教导。” 戚笈卿将软鞭挂回腰间,语气不明道:“王妃不必自责。” 冯昔棐双眸微抬,柔声解释道:“盛家郡主善工笔,前些日子圣上命她临摹《山河图》,临摹工程浩大且画卷不可随意挪动,圣上便替她在翰林院安置了一间书房,每日前去临摹些许即回,时间久了,德安长公主误以为盛家郡主对陈大人有意,这才起了议亲的心思。” 戚笈卿眸光微动,很快爽朗笑道:“我又怎会在意这些,圣上许我的夫君,自然是清清白白的。” 冯昔棐竟无法从戚笈卿面上探出一丝心绪,不由心下思量,如今这位郡主性子真真是捉摸不透了,随后应和着又接连说了几件京城趣事,戚笈卿一直眸光带着笑意,细细的听着。 从谌王府走出来时,冯昔棐不顾劝阻,亲自将戚笈卿送了出来,并亲切的与戚笈卿道:“往后在京城,郡主可要常来王府做客。” 戚笈卿颔首应下,上了马车,吴总管扬起鞭子,马车沿着街道疾驰而去。 “去翰林院。”戚笈卿上了马车便冷了脸,直到马车远远的离开谌王府,她才吐出一句话。 吴总管利索的拐了弯,马车朝着皇宫而去,过了一会,传来吴总管的问话:“郡主,快到午时,咱们不回府用膳了吗?” 戚笈卿摆弄着案上的果脯,沉沉问道:“陈裳舟这几日何时出府何时回府?” “回郡主,卯时出府戌时回府。” 戚笈卿面色更差:“不曾回府用过膳?” 吴总管停顿了一下,声音小了些:“不曾。” 戚笈卿深吸一口气,用了十二分的力气劝自己不可冲动,可耳中成挽妡的声音久久环绕:“…早就议了亲事…二人早已情投意合…陈裳舟本该是盛妤沁的郡马爷……”为何偏偏是盛妤沁,这个她几乎恨极了的女人。 戚笈卿食指揉着太阳穴,脑海中记忆分沓而至,一页页的凌乱的翻开,一抹模糊的记忆慢慢清晰起来,暮色中她浑身是血,趴在担架上被侍卫们抬出宫外即刻送往边疆,碰巧遇上进宫的他,她用尽力气抓住他的手腕,张嘴便咬,几乎咬下一块肉来,他俯视着她,一双眸子黯然垂下,透着悲悯,仿佛,仿佛她再也无药可救,无论是人还是心。 “砰!”戚笈卿一拳砸在案几上,案上摆好的碟子翻飞,无声的滚落在柔软的细毛毯上,戚笈卿眸中慑人的光芒几欲喷薄而出。 ----------------------------------------------------------------------------------------- 麻麻有话说: 陈大人即将隆重登场~ 尊贵郡主生活不易(四) 为了不惊动翰林院的一干学士们,戚笈卿命马车停在院外拐角处,自己一人步行至院门口,却没想如今京城不同往日,张扬跋扈之人如同雨后春笋,一个接一个的不怕死的冒出头来,竟有人敢在天子门生汇集之处公然闹事,院外远远的围着一群百姓交头接耳的看热闹。 戚笈卿站在院门不远处,颇有心情的瞧望着。 两匹油光水滑的枣骝马拉着一辆黑楠木金漆马车,稳稳的停在翰林院大门正前方,车边立在一位仆妇,神色锐利,动作间藏匿不住傲慢之气,她正与翰林院侍仆交涉,底气十足,话语一句接一句的飘进戚笈卿的耳朵里。 “长公主府的马车在翰林院门口等了好些日头,竟瞧不见陈大人半个人影,我家长公主知晓陈大人事忙,今儿便亲自来请陈大人去府中做客,陈大人若再推脱,道是成了那戚家郡马爷,看不上长公主府的茶水了?” 通传的人一头冷汗,犹豫着推脱道:“长公主尊贵无比,陈大人怎敢推脱,实是这几日校对册录人手不够,翰林院的一干大夫们日夜赶工……” 马车里传来一阵低语,那仆妇低头应着,转身扬声道:”长公主说,陈大人不必着急,忙完了再出来,长公主在外面陪着便是。” 仆妇声音很是响亮,不用传话的人去传,院里面的人怕是也听到了,远远传来模糊的争执声,还要一丝极细微的女子哭泣的声音,如若不是耳力极佳,根本不会察觉。 戚笈卿兴致极高的看着戏,耳边掠过那一抹转瞬即逝的哭泣声,眸光一闪,长公主在外面,难道她女儿还在里面不成?想法一冒,戚笈卿有些迫不及待,她在角落处来回踱步,等了半天,翰林院内恢复寂静,却再也无半点声响传出。 戚笈卿在身上摸索一番,从袖中掏出一块符牌,这是每个武将都有的品阶牌,是朝廷在职官员的象征,她在边关被圣上远授昭娬将时,也得了一块,涉及官事时比郡主腰牌用起来方便得多。思及她从边关回来,还未来得及拿着牌子去各个部门走个流程,似乎其中一个便是要去翰林院校对更新邺朝边塞地形图,收录入册。 回京城已久,再不去定会被人说蔑视天规,居功自傲,父亲说了,今时不同往日,务必要爱惜自己的名声,切忌标新立异,戚笈卿迅速自我检讨一番,捏着符牌,慢吞吞的朝翰林院门走去。 院门的侍卫见戚笈卿一个女子,一身矜贵之气扑面而来,心中料想怕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官家女子一时兴起,只觉头痛,硬着头皮上前挡住她的脚步,肃着脸喝道:”你来翰林院作甚,此处翰林院官职人员不得入内。“ 戚笈卿体谅这些侍卫刚刚遭受皇家权贵的威压,也不在意,颇有耐性的将手中符牌递了过去:”我乃戚家军,刚从边关回来,奉命前来交接手续。“ 侍卫狐疑的接过符牌,看清之后吓了一跳,又细细瞧了一眼戚笈卿,这才惊觉此女子一身不凡的气度,绝不是普通的闺阁女子,又想起近日那些坊间谣言,顿时满头大汗,他退回一旁战战兢兢道:”戚元殿下,快请进吧。“ 戚笈卿收了符牌,不知在朝谁炫耀似的放在手上转了两圈,正要进去之时,马车上传来一抹惊诧之声:”戚元?“ 戚笈卿转过身来,一副甚感讶异的神情,看向马车中抬帘望过来的华服贵妇,一双杏眸迅速浸染上欣喜之色,她遥遥俯首一辑,朗声笑道:”德安长公主殿下,戚元失礼,竟没能瞧见您,请长公主恕罪。“话虽如此,动作间却不见一丝惶恐。 德安长公主略有迟疑,盯着戚笈卿瞧了半晌,良久才生硬回道:”本宫自然不会怪你。你来此处……“ 戚笈卿恭恭敬敬,字正腔圆的接道:”戚元来接夫君回府用膳。“ 德安长公主一愣,冷眼笑道:”你倒是有心。“ 戚笈卿实在摆不出娇羞的神情,只好退而求其次,乖巧一笑,作势推脱:”裳舟耿直高洁,满腹经纶,是朝中难得的清贵之流,论起来竟是我配不上他,只好多上心些,好让我心安。” 尾音一转,戚笈卿笑吟吟看向德安长公主:“长公主何尝不是有心呢,比戚元来得还早些,真真是让戚元羞愧。“ 德安长公主闻言僵住,面上闪过一抹惊诧,语气中隐有冷怒:”你胡说什么?本宫有心做甚……“ 戚笈卿出言打断:”妤沁妹妹画得一手好工笔,圣上惜才,命她待在这翰林院临摹名画,定然十分辛苦。长公主爱女心切,日日接送,又不愿打扰翰林院的清净,只好在院门外遥遥等着,这做母亲的一颗心让戚元也不由想起自己的母亲……“说着,眉间漾起一抹动容之色,她再次俯首辑礼,一锤定音道:”戚元便替长公主走一遭,待见了妤沁妹妹,定劝她早些出来,免得让长公主久等。“ 礼罢,不顾马车上长公主阴晴不定的神色,戚笈卿迅速转身,一脚跨进翰林院,悠悠然朝里走去,脑后细碎的小辫儿嚣张的摇摆着,辫上扎着细绳五颜六色落在德安长公主的眼里刺眼得很。 ”长公主殿下,这可……“马车旁的仆妇一脸惊惧之色,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德安长公主猛地将帘子砸下,卧回软榻上,晕染嫣红胭脂的细长眼尾挑出一抹狠厉,良久嗓音阴沉道:”回府!“ 戚笈卿得了小厮指路,直奔陈裳舟所在的阅检阁,待到了门前,才慢下脚步,悠悠的踱步而行,后旁小厮喘着气跟上来,这才得以说上话:“戚元殿下,小的得先领着您去编修堂登记符牌,若是校对图册,并不是在阅检阁呀。” 戚笈卿不甚在意的将符牌扔过去,一双眼颇有兴味的扫向门口伫立的一主一仆,口中不耐烦道:“你替我去得了,本郡主没兴趣翻甚册子。” “这,这不可啊……”小厮捧着符牌一脸欲哭无泪。 此时翰林大学士卢修从阅检阁走出,面带几分怒容,显然方才曾与人争执过,盛妤沁急急上前,哭着哀求道:“卢大学士,今日之事妤沁自知羞愧,我只想见陈大人一面。” 卢修看向一身淡色素裙的盛妤沁,眸色微软,他肃然道:“妤郡主,你乃蕙心兰质之人,卢某一向钦佩,今日你还是先回去罢,裳舟这般做派甚是无礼,还望郡主替他向德安长公主赔罪。” 盛妤沁面露失望之色,她低低呜咽道:“他竟是不肯见我么,我,我只是想问问他,问问他呀。” “妤郡主,裳舟是吾最出色的学生,吾本认为你们互为良配,也替他动过议亲的念头,可如今木已成舟,你们并无缘分,卢某愧对于你,还望妤郡主早些另览良婿罢。”卢修长叹一口气,诚心诚意的拱手作赔罪之礼,再一抬头,便看见了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的戚笈卿,脸色瞬间微沉,他双手背在身后,沉声道:“戚元殿下。” 朝廷之上,文武两派向来敌对,武官瞧不起文官,认为他们不过是一堆绣花枕头,整日里摸摸索索的小气做派;文官自诩清贵之流,看不惯武官蛮横无理的粗野做派,两派明面上私下里不知斗了多少回。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戚家军战功显赫,以翰林大学士卢修为首的士大夫一流持续不断的向圣上递折子,曰:戚家父女虽有将才谋略,劳苦功高,然刚狠专权,律风不严,有怙恩恃宠之嫌。 傅冉告诉戚笈卿时,戚笈卿正从审问叛贼的牢房出来,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鲜血,竟觉这酸唧唧的士大夫也没说错。 戚笈卿回过神,眸中泛起一抹戏谑,她双手合抱,微微一拱,谦谦道:“卢学士唤我笈卿便可,论起来,我也应当随裳舟叫您一声老师。” 话音一落,对面的两个人面色都十分难看,卢修缓过神冷哼一声,面带不悦道:“卢某有事,先走一步。”说完便先行离开,只留下戚笈卿和盛妤沁还有她的女婢以及捧着戚笈卿符牌的小厮。 盛妤沁挤出一抹笑,红着一双眼不安的注视着多年未见戚笈卿:“戚元姐姐,你别误会,我与陈大人并无什么,我只是来向他赔礼道歉……”她始终忘不了这人当年的疯癫模样,她不愿陈大人因为她受到牵连。 戚笈卿打量一眼盛妤沁,她一身梅香白纱素裳,锦缎般的长发别一只雪玉簪,面带残泪,一双柳眸堪堪红肿,几年未见,盛妤沁愈发弱骨纤形,一举一动间如柳袅袅,真真是蒲柳之姿,仪态千芳。 戚笈卿眼角生出一丝厌气,她敷衍一笑,漫不经心道:“倘若你们真有什么,我只需将陈裳舟扔到牢里碾一碾,便能解我之气,又何必劳烦妤沁妹妹亲自解释呢。” 盛妤沁惊得瞪大双眸,她颤着唇:“陈大人是朝廷状元,翰林院的五品侍读学士,你怎么能……” 戚笈卿唇角适时的勾出一抹邪肆的笑意,她动作温柔的掏出帕子替盛妤沁擦去脸上残泪,轻轻在她耳边低语:“他只是我的玩物。” 盛妤沁顿时失语,她不可置信的扫视戚笈卿的神色,渐渐颓然:“你放过他,你有恨冲着我来便是。” 戚笈卿神色归于平静,面无表情道:“你和小五一样,唤我一声姐姐,我又怎会害你?”随后后退一步,盈盈劝道:“妤沁妹妹既然奉命在此临摹画卷,还是谨遵圣令,勿要乱走动的好。” 说罢,抬腿便要跨进阅检阁,阁门口的侍卫正要挡,捧着戚笈卿符牌的小厮忙上前示出符牌,低声喝到:“这位可与别的郡主不同,是天子亲封的三品武将,你们阻拦不得。” 此时已到午时,阁内并无多少人,戚笈卿思及小五,并无多少心思去找陈裳舟,沿着廊道打发时间,一间一间看过去,皆是书案卷册,墨砚毫笔。正索然无味之时,她抬眸一转,眸光落到一旁的阁房,不禁愣了神: 阁房纸窗半开,一人坐于窗前书案前,束发墨袍,神情专注,抬笔落墨间,唯见萧肃清举之风骨。突然那人侧目而望,一双深眸如同海浪般扑打着席卷而来,层层叠叠的敲打戚笈卿的心神,教她不能挣扎,透不过气。 又是那样的眼神。 他自问无愧 戚笈卿面上闪过一丝恼怒,其实她早已记不清陈裳舟的样貌,偏偏这双眼,过了这么久,她也没忘掉。她似笑非笑瞧着陈裳舟:“陈大人向来秉节持重,不愿与逾行之辈同流合污。今外有德安长公主亲临邀约,内有妤郡主痴心求见,陈大人在这小阁房里,竟也能事不关己的高高挂起。” 陈裳舟面色沉静的放下笔,站起身作辑施礼:“戚元殿下。”乌黑的深眸静了一瞬,他坦然回道:“‘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避而远之,是为上策。” 戚笈卿踱步进门,嘴角染上讥讽:“陈大人好生厉害,一句话便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陈裳舟侧身让步,嗓音清淡:“裳舟不懂郡主何意。” 戚笈卿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声,她一连明嘲暗讽长公主母女二人,也无甚兴趣再谈论这个话题,略有兴味的走到陈裳舟写字的书案前。方才她就瞧见了,陈裳舟竟抄写着与鬼画符无二般的东西。 凌乱的文字,杂乱无章满满写了一纸,笔锋温和,字形却惨不忍睹,戚笈卿勉强辨认了几个字,索性放弃,目光转向一旁陈裳舟誊抄的素笺,字迹周整,清隽挺直,这是她几乎烂熟于心的字迹,竟出自陈裳舟的笔下。 戚笈卿神情一愣,她将笺纸抽出来,拿在手里细细辨认,目光上下滑动好几遍,这才不可置信的转过头:“你怎么会写出和小五一样的字迹!” 陈裳舟极快的扫了一眼戚笈卿,眸光波动:“郡主,五殿下早已写不好字了。” 戚笈卿盯着案上的鬼画符,情不自禁后退一步,“这是怎么回事?” “当年那场大火,五殿下一只眼被烧伤,未料郡主离京后,另一只眼突然病发,救治两年后终不可视物。” 戚笈卿深吸一口气,“怎么……怎么会。” 陈裳舟隽黑的双眸低垂,落到案上:“郡主去边关之后,圣上与皇后禁止五殿下打探郡主的消息,封锁了五殿下的宫殿,直到赤沙之战,郡主立下战功传回京城,五殿下得知您身负重伤,生死未卜,跪了一夜,圣上才准许五殿下给您写信,交由顾大夫带去边关。五殿下坚持亲自写完信后,又怕郡主瞧出端倪,于战场上分神,便在裳舟侍读之时,请裳舟另行誊写一份。自此之后,五殿下拾起笔墨,时常写些文章,皆交由裳舟誊抄。” 戚笈卿早已面露恍惚,蓦得想起她时常翻阅的那厚厚一沓信纸,眼眶发涩,抬手想去碰触案上的纸,却又迅速缩了回去,五指紧攥,指节泛白。 陈裳舟走回书案旁,瞥了眼剩下的内容,拾笔点墨,在未写完的笺纸上一气呵成。 阁房内一室静默,案上香炉慢腾腾的吐着丝缕细烟,凝团于空,又缓缓消散。 戚笈卿回神蹙眉,亲眼目睹一个接一个熟悉的字迹现于纸上,神情渐渐冷凝,语气染上寒霜,“偏偏是你——”她眼尖的撇见陈裳舟因执笔写字悬起的手腕,袖口微微上提,露出两道极浅的半截疤痕,顿了顿,冷冷讥诮道:“陈裳舟,你何必猫哭耗子假慈悲,本郡主与小五落得两地分离的下场,不是拜你所赐么。” 陈裳舟停下笔,漆黑的眸子直视戚笈卿,脊背挺直,他的声音不容置辩,“我朝皇亲国戚滥权风气日盛,民怨沸沸,郡主身上背着十几条人命,唯严惩方可堵住众人之口。” “你!”戚笈卿声音猛地拔高,沙哑中透着尖锐:“你在大殿上出口成章,作下《九罪论》,传遍邺朝上下,民声愤愤,圣上为稳定民心,匆匆将我定罪行刑流放之,可笑我远去边关,边关军民竟也能人人传诵,恨不得将我杀之而后快!” 戚笈卿恍然不觉的摸到腰间,攥紧鞭柄,一颗心才渐渐冷静下来,她冷笑道:“人命于我,如同蝼蚁,又怎会让他们脏了本郡主的手?当年你们造谋布阱,将我送进牢狱,如今我回来了,拉着本郡主下水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小小阁房之内,戚笈卿毫不收敛自己的气场,神情踞傲,气势逼人,隐隐可窥见少时盛气凌人的乖张面目。却又有些不同,五年的边关流放,战场厮杀,拔掉她尖锐的棱角,却重塑一身铮铮傲骨,隐藏在明媚张扬的朱唇玉面之下,再也磨灭不去。 陈裳舟面色怔住,一瞬间竟错觉手腕的齿痕处隐隐作痛,他敛下心神,神情沉静,“郡主少时横行不法不得民心,积怨已久,并非裳舟一己之力而为。” 沉默刹那,陈裳舟正色道:“圣上建朝以来,宣扬儒术,倡导济世安民之道,曾言‘民惟邦本,本固邦宁’,郡主若妄言蝼蚁之论,恐再失民心,蹈袭覆辙。” 少时,戚笈卿性格乖僻,身边之人皆战战兢兢,惶恐不安,后来在边关,她军规极严,心情稍有不虞,人人畏而远之,所以能在戚笈卿发怒之时面不改色之人,一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戚笈卿万万没想到陈裳舟沉着之余还有心思劝诫她,心中一股火气突突直冒,转眼撇见陈裳舟立于案侧,毫不退让,清肃轶荡之气凝于黯黑清眸之中,隐约有蜂起云涌之势。 她忽然想起傅冉对朝中用臣的评价,嘲弄大多乃趋利之辈,提起陈裳舟,却极为钦佩,言:此人清风峻节,有匡时济世之才。 此人难不成是真铁板一块,一念间盛妤沁的泪容却从她脑中冒了出来,戚笈卿终于火大,脱口而出:“你我已结为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也救不了你,你不如收起旁的心思,多祈祷些罢,等本郡主哪日捅了天大的篓子,绝不会让你安然脱身!” 陈裳舟闻言一脸郑重,正要说些什么,眸光清浅流动,与戚笈卿几欲喷火的视线撞了个正着,他不欲再刺激戚笈卿,别过视线,只道:“裳舟未曾想过置身事外。” 戚笈卿见他从头至尾都是她不曾料想的沉稳淡然,未有丝毫的惊慌,冷冷的哼了一声,心中愈发不满,她忍住质问的冲动,狠狠刮了他一眼,终是甩袖而去。 ------------------------------------------------------------------------------------------ 麻麻有话说: 当一个人的文笔配不上她的灵感…… 目前写的最慢的一章了,你们能看出我的心血吗(哭泣) 喜欢的宝宝们投喂猪猪评论收藏走一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