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圣之人》 一切的开始 你懒洋洋地躺在榻上让女仆帮你洗脚。 被柔软织物所包裹的纤细腿脚和女仆有力的臂膀形成鲜明对比,你的脚生来就不必走路,手无缚鸡之力可是有钱人的象征,只有农民才喜欢强壮的女人。 女仆在用皇帝赏赐的绣花棉布给你擦脚。一般的贵族绝对不敢干这种事,可你家不一样:你父亲是家底深厚的伯爵,你母亲是真正的公主,当代皇帝的亲姐姐,嫁给你的父亲属实下嫁。 继承人原本轮不上你这个女儿,不可思议的是,你的兄弟全都没能顺利长大,在某个尤为寒冷的冬天,你家的男孩全都因为风寒而病死了,只有不乐意和他们一起玩雪的你幸存了下来。 于是,本就身份尊贵的你更加无法高攀,普通的公主结婚只会带过去一堆嫁妆,你嫡长女的身份决定了你是这片领地的唯一继承人,向你提亲的家庭络绎不绝。 你大概知道这些人都是怎么想的,全都把你当成一个不谙世事的深闺大小姐,仿佛娶了你就能毫不费力地吞并全部财产似的。 这当然不可能,如果你是一个真的十五岁小姑娘,或许会被花言巧语打动,可你的身体里住着灵魂来自二十一世纪,也许不够聪明,但你面对未知的事物能做到足够冷静。 要是能不结婚就好了…你往绣榻上一倒,这张贵妃床是你花了大钱从东方商人那里买来的,你上辈子没好好学中国美术史,不敢轻易买所谓的东方名画;只能把钱用在家具瓷器上面。你惬意地伸个懒腰,很快就有识眼色的女仆为你端上淋了蜂蜜的水果。 封建制度真好,你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腐朽的剥削阶级,但是这样就很好,你一点也不想现在的生活出什么乱子,一路安稳地结婚生子就可以了。 对了,你该结婚了。 对象竟然是你父亲那边的堂兄,你伯父家的长子。你很想吐槽近亲结婚会生出有病的孩子,血友病就是欧洲皇室互相通婚才在贵族中流行起来的。 不过在这个大家吃肉喝酒不刷牙的时代,和有洁癖的堂兄结婚可能是你最好的选择。你答应了这门亲事,回忆起那位久未谋面的堂兄。 你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他,只记得那是个和你一样金发蓝眼的男孩,素食家庭使他过分瘦弱,在你不深的印象里,伯父伯母喜欢吃淋上肉汁的蔬菜,男孩却拒绝一切能在口腔里留下气味的食物或调料。 你连堂兄一家的脸都记不得了,却清楚记得他们的喜好。 结婚前你见到了那位堂兄。多年不见,瘦弱的男孩长成了气质忧郁的少年,那一头让人印象深刻的金发依然色泽光亮,少年人的相貌让你想起了上一世在少女漫画里见过的角色,纤细俊俏。注意到你堪称无礼的视线,他微微低下头向你表示尊敬。 “亲爱的伯父伯母,还有瑟雷西堂兄,许久不见。” 你笑意吟吟地招呼伯父一家,双方假意寒暄之后,瑟雷西被他的母亲向前一推—— “我亲爱的薇拉侄女,和我们这样的老人聊天一定很无聊。接下来就请瑟雷西陪着你,我们还是把空间留给这对年轻人好了。” 来推销自家儿子的父母扔下瑟雷西就走了,你很看不上这种小家子做派,而且这个有些腼腆的瘦弱年轻人只有一开始的美貌惊艳到你,从他缩在父母身后屁都不敢放的样子,你感觉到伯父家可能并没有在他的教育上下多少功夫。 啊,没劲透了。尽管对自己的未婚夫十分失望,但你没有表示出不耐烦,反而有说有笑地与他聊天,带他参观你家那宏伟的城堡。是瑟雷西那作为次子的父亲没能继承到、你父亲继承了的地产,在你向他介绍那栽满玫瑰的后花园时,瑟雷西忽然牵住了你的右手。 你没有把手抽出来,饶有兴致地看着瑟雷西。与你血脉相近的青年睫毛纤细,那双大海一样的眼睛正深情的注视着你,忽然,他握起你的手,在掌根落下一吻。 “薇拉,能与你这样的美人结婚,我真的很开心。” 你在心里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是啊,当然会开心咯。穷男人和家财万贯的女人结婚,哪怕对方长的像癞蛤蟆都能吹成天仙。你心里对爱情的些许期待像泡沫一样落空,眼前的这个男人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这儿可是极端的男权社会,你为什么要寻找爱情这种不靠谱的东西呢…顺势和瑟雷西抱在一起,你感受着堂兄坚硬过头的怀抱,感觉自己可以一拳撂倒他。 —— 城堡里有吸血鬼。 听到这个传言时你十分惊奇,下令让仆人们去寻找那只吸血鬼。 生在红旗下的你并不相信狼人、女巫、吸血鬼之类的东西,你猜测这是某个血液爱好者跑来你的领土搞事,本来你不想管,但是谣言已经弄的人心惶惶,不处理也说不过去了。 捉到那个神经病就当众处死,你打了个哈欠,躺在柔软的沙发里享受水果。 …… 你本来是真的不相信有吸血鬼的。 去侦察的仆人告诉你他们抓到了吸血鬼,并秘密地给你看了被吸血鬼咬死的鸡,你嫌恶地看着那干瘪的尸体,不得不承这个传言是真的。 既然有了吸血鬼,那会不会有魔法?炼金术师、女巫这些大概也是真的存在吧…你的父母从没和你提过吸血鬼这种东西啊!出于对未知的恐惧,你真的很想直接一把火烧了那个东西,但是你有不得不问他的事情,你要弄明白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一边走一边思考要说什么,你在地牢里见到了虚弱的男人,被粗大的铁链困住手脚,传说中的吸血鬼就在你的面前。 和木瓜之城里那些美型的吸血鬼不同,男人一头枯燥的棕色长发挡住表情,衣衫褴褛,靠近之后你却发现他身上闻不到什么异味。 和中世纪臭气熏天的普通人不一样,你想吸血鬼应该没有新陈代谢。 你屏退仆从,等到阴冷的地牢没有别人时,你用镶了珍珠的细长手杖穿过监牢——挑起了他的下巴。 “告诉我你的名字。”你冷漠地开口。被迫抬起脸的吸血鬼歪着头斜视你,你感觉他看上去倒像是谈话中占据优势的一方,这种权威被挑战的感觉非常不好,你毫不客气地将手杖刺到他的大腿上,吸血鬼吃痛的抽了口气。 “真稀奇,原来亵渎天主的东西也会感觉到疼痛。”你饱含恶意地继续把手杖往他大腿上按,看到吸血鬼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孔,你满意极了。 用手杖拍了拍吸血鬼的脸,你慈爱地又问了一次他的名字,这次吸血鬼学乖了一些,老实的交代了: “…希望您下次问问题能温柔一些,我亲爱的夫人。我那肮脏的姓氏不值得玷污您高贵的耳朵,叫我阿尔伯特就行。” “这个鹰头手杖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用,您一定是这座城堡的主人。没有把我直接处死,特意来这种地方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被说中心事,你有些惊讶吸血鬼的敏锐,又在心里多了几分防备。 “阿尔伯特,我的仆人告诉我你已经虚弱到没有力气袭击人类了,鸡的血可不好喝是吗?我想在我们开始谈论一些事情之前应该让你吃饱肚子。”你挥挥手,准备告诉他你准备了一些死刑犯可以让他享用,没想到被神色暧昧的男人阻止了。 “嘿,夫人。无论您想让我告诉您什么、做什么,这些贫民的血液可没法满足我。”阿尔伯特的眼神里写满了贪婪,他直勾勾地盯着你,那眼神好像已经把你从头到尾舔过一遍似的。 “我在您的身体上闻到了非常诱人的香气,只要您发发慈悲,在小拇指上割开头发丝那样细小的口子,给我一滴润泽舌头的血就行,我什么都愿意交换…呜!” 你涌上一股无名火,直接把手杖插进了阿尔伯特滔滔不绝的嘴里。这个没脸没皮的东西竟然伸出舌头,色情地舔你的手杖。…你还挺喜欢这个杖子,不想让它被弄脏,你嫌弃地又把它拿出来。 “不洁的秽物,原来你喜欢在死前肖想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无视掉你嘲讽的话语,阿尔伯特依然没有放弃:“尊贵的夫人,我掌握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想让我开口很简单,您如果有需要,我也愿意为您做事——别看我这样,只有足够美味的血气才能让我这样低三下四的请求。对您来说百利无一害的事情,真的不愿意再考虑一下吗?” 吸血鬼沙哑的嗓音好像恶魔的低语,他正绞尽脑汁地期待你的血。你略略思考了一会,拔出手杖上的鹰头——那是一把精致的小刀。你在自己的右手手掌上割出一道口子,用力握住手杖,让鲜血顺着银色手杖流淌。 在你割开皮肤的那一刻,吸血鬼的眼神就变了;看见你隔着栏杆递过来的银色金属杖,阿尔伯特跪在你脚边,近乎虔诚地舔舐从手杖上流下来的鲜血。 你把自己的血分给了他,男人苍白的脸颊有了血色。 “感谢您,夫人。那么,您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他抬起头看你,碧绿的虹膜闪着妖艳的光。 你的心脏突然咚咚狂跳。 你的未婚夫没有使你得到足够的爱——你对那个孬弱的男人毫无兴趣,而在这个亵渎神灵的秽物面前,你沉寂了十五年的爱情开始发芽猛长。 你摘掉另一只手套,吸血鬼乖顺地握住你裸露的左手,和你肌肤相贴的手掌冰凉。 他正等着你的答案。 【a:“想要一个情人”】【b:“想要一条狗”】 A.“想要一个情人“ “我改变主意了,阿尔伯特。” 把手从吸血鬼的掌中抽出,你饶有兴致地把手指贴上他的脸颊。 ‘张嘴。’你听见自己这样命令他。 阿尔伯特乖顺地张开双唇,给你抚摸他锋利的尖牙;那双翠绿色的眼眸充满了玩味,你知道他在想什么,高不可攀的女贵族竟然把血分给了不能见光的贱种——这件事一旦传出去,觊觎你家财产的亲戚就会像闻到血的狼一样扑过来把你拖出去烧死。在你准备让阿尔伯特成为情人的那瞬间,他就变成了你最大的把柄。 或许是生活太过安稳了,你在心里嘲笑自己,但是没关系,你有把握让消息传不出这个城堡。你垂眸细细端详男人英俊的容貌,忽然感觉自己也没那么亏。 “尊敬的夫人,如果您愿意告诉我您的芳名,那我在这阴冷的地牢里便能感觉到温暖。” 吸血鬼想从这里出去。你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收回手向他嫣然一笑。 “亲爱的阿尔伯特,不要忘记了你之前向我保证了什么。”你掏出手帕擦拭银白色的杖身,将那绣了你名字的手帕丢在男人身上: “还有,我尚未结婚,也许你得提升一下眼力见识了。” —— 从地牢出来之后,你足足一个月没有再去过。阿尔伯特告诉了你很多关于非自然生物的事,你怀疑他知道的比说的多很多,但是你没办法撬开他的脑子一探究竟,只能顺着线索去求证。 狼人的部落已经非常难找了,女巫和炼金术师到是有很多,全部把自己伪装成普通人,生活在城镇里。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你差点把茶喷出来,这个年代的城市并没有那么繁华,大部分人还都是体力劳动者者。而女巫是不可能亲自下地耕种的…有可能就是你领地里的某个女爵!你下令让仆人去下层贵族里查,竟然真的让你找到了女巫。 “请问,有什么是我可以为您效劳的?” 你组织了一次秘密会谈,被半强制带来的女巫一脸谄媚地向你行礼。她尚不清楚你是为了魔法而把她叫来,你故意没有露出表情,面色冷淡地说: “亲爱的夫人,我想您一定知道如何驯服狗的方法。让一条来路不明的野狗永远、永远不敢背叛我的——魔法。” 被你点出那个秘密,女巫的神情越来越慌张,你挑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想,您一定不会对我有所隐瞒,是吗?” —— “亲爱的薇拉,我以为您准备狠心将我活活饿死在这个地方了。” 再次见到阿尔伯特,他还是和上次一样被绑住双手、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和吸血鬼那仅能蔽体的破布相比,你穿着裁剪得体的衣裙,脚踩着用象牙做底的绸缎绣鞋,薄如蝉翼的手套一只就要花普通农户二十年的存款。外裙以精染的嫩绿色为主,白色为辅,夹杂着金线绣花,迎面走来会给人十分清新的感觉,非常衬托十五岁的青春年纪。 “别说的像我在虐待您一样,阿尔伯特。我记得我有给您提供哑奴的血液。”你轻快地走到他面前。“每天都给您我的血是不可能的,您要知道,我光是贴身女仆就有十个,哪怕是多掉了一根头发都瞒不过她们的眼睛。” 听到你不准备再放血喂他,阿尔伯特变得肉眼可见的失望:“好吧,那么您这次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呢?我已经将我所知的关于魔法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您,说实话,您就是再给我那迷人的血,我也没有什么回报您的知识了。” 你没有接话,向他丢过去一把钥匙。 是解开吸血鬼双手拘束器的钥匙,男人面色有一瞬间变得古怪,但是没有迟疑,他迅速用嘴接住丢来的钥匙,然后往背后一抛——被反剪着的双臂与手指依然灵活,没过多久他就解开了那具让他不得不跪着的枷锁。 吸血鬼站起来活动活动四肢,他现在可以在地牢里四处走动了。阿尔伯特此时正隔着铁笼站在你面前,破烂的衬衫遮不住他的前胸,也许是故意露出来想诱惑你…你向他伸出手,在阿尔伯特准备握住的时候,你反握住他冰凉的手指。 “您的表情看上去很困惑。” 你主动贴近了一些,没有放过这个机会,阿尔伯特也凑了过来,用那迷人的嗓音在你耳边低语: “我亲爱的薇拉,您何必这样诱惑我?您今天看上去真美,您应该自己看看这娇美的身姿,连我这样挑剔的生物都为您倾倒;您如果愿意今后让我时不时的陪伴在您身边,作为交换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碧绿的眼眸里盛满深情,哪怕知道是假的你也难免为此心动。想起女巫告诉你的那个魔法,你开口说: “阿尔伯特,如果您愿意与我立下誓约,我会允许您成为我的情人。” 吸血鬼对此毫不意外、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他依然保持着那个神情,一往情深地看着你: “哦,薇拉,如果能让我吻一吻您那可爱的小嘴,不管是什么誓约我都愿意同意。您真是位聪明的小姐,能用自己的力量找到制约我的方法;那么您想得到我的什么承诺呢?是我的爱情吗?那您已经得到它了……” “不,阿尔伯特,我要您发誓绝不背叛我。” 你打断了他的话,态度强硬地与他对视。你想在吸血鬼的眼神里找到任何的惶恐不安,然而这个人并没有露出一丝马脚,反而很理所当然的说: “那当然,我永远不会背叛您。” 你用胸针扎破自己的拇指,和阿尔伯特拇指上同样的伤口贴在一处,你口中默念着女巫教给你的咒语,一阵阵金红色的火光从你们交叠的手中窜出,你感受到慢慢与眼前的男人有了更深的联系,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灵链将你们牵连在一起。 就像是对他的感情更加深刻了一样,你直觉这种感情很不妙,为了掩盖那份心动,你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冷漠: “阿尔伯特,你愿意向撒旦起誓,永远不会背叛我吗?” 男人却没有立刻答应你。 ‘只要他承认了这个誓言,那么这个吸血鬼将永远不能背叛您,在您死后依然为您的血脉效力。’女巫的话好像还回荡在你的耳边,见吸血鬼垂眸不语,你开始怀疑他的诚心。 如果阿尔伯特不愿被你掌控,那不如…就让这个把柄消失在这里好了。 万幸的是,阿尔伯特答应了这个誓约。 “我愿意,向我主撒旦起誓,将永不背叛与我立下誓约的对方,我将向她献上羊羔的油脂、乌鸫的喉舌,我发誓黑暗将不能触及她的裙角;若我有任何违背誓约的行为,便让白日的烈火将我吞噬,化作灰烬。” 在他说完之后,你们手上那金色的火光大窜,在空中盘结一阵后便消失了。 完成之后你反而有些惶恐,你不知道给一个吸血鬼戴上项圈是不是正确的事,但是灵魂深处那所有若无的灵链又提醒着你,这件事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很抱歉,尽管与你立下誓约,但我还不能将你从地牢里放出去…” 你现在确实不能将他随意放出去,但没想到的是,阿尔伯特没有听你讲完,他拽住你的裙边,将你拉向他。 你感到自己的身体全都紧紧贴在生锈的铁栅栏上,刚想发怒就被吸血鬼吻住了嘴唇。你温暖的身体在他眼里看来无比诱人,阿尔伯特娴熟地撬开你的唇瓣,一只手搂住你的脖子不让你逃离,另一只手从铁栏杆里挤出来,抚摸着你不堪一握的腰。 身体被拘束住,你不得不感受着男子饱含侵略气息的吻;他握起你的手往自己胸口放,让你尽情感受男子饱满的胸肌与腰线。你的胸口也被男人拆开,半个胸部漏在外面,隔着生锈的铁栏,你们都快要把对方扒了个精光。 被男人的唇舌弄得快感连连,你挺起背将自己刚发育完的胸部送到男人脸前,阿尔伯特从善如流地弯下腰含住一边。乳尖被抚慰到的瞬间,你不自觉地发出了娇媚的叹息—— “薇拉,到栏杆里来。我不会伤害您的。” 听到你难耐的呻吟,吸血鬼也失去了从容,那饱含色欲的声音使你不能自已,你颤抖着掏出钥匙,刚打开门就被他拉到了怀里。 吸血鬼的怀抱就如同冰一样冷,他的大手抚摸着你的头发,在你身上游离着拆掉束胸、裙撑,直到最后一件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