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门儿（futa）》 第一章对门儿 “兰花儿，我老八，开门儿，兰花？” 石八拎着个大包裹着棉袄风尘仆仆，大半夜十二点多，站在二楼道西边敲门，坐了两天硬板火车累懵了，东边门就是自己家，石八也没想进，进了也吃不上热乎饭。 敲了好一会儿，两层门里边那扇开了，一个七八岁小娃娃穿着小背心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仰头看，眨巴几下眼睛才认清门外灰头土脸的人是谁。 “咋是你，我妈腿坏喽，不能给你做饭。” 石八累的脑仁儿疼，细长的眼睛里全是血丝，把手从外层栏杆铁门缝里钻进去揪小孩儿的耳朵，骂骂咧咧。 “快开门儿，谁特么让你妈做饭了！” 小娃子喊了两嗓子疼，等石八松了手，一脸不乐意把门打开，手里开着门嘴里不知道嘟囔个什么玩意儿。 石八进了屋，包一扔大棉袄往电视上一搭，回身踹了娃子一脚，“快他妈睡觉。” 娃子瞪了石八一眼，嘟嘟囔囔回自己小屋睡觉去了。 石八进了厨房看碗架子里有个剩馒头有蝶咸菜，对付对付吃了几口，吃完剩的也没放回去，往灶台一扔就走，上了个厕所，刷牙洗脸，顺手拿了边上毛巾一擦，对着镜子一照，鼻梁上不知道啥时候磕了个口子，怪不得洗脸时侯那么疼。 打算直接进卧室，又停在客厅里站在屋中间琢磨了点啥，琢磨好了掏大棉袄兜，拿了两张钞票塞到电视柜里。 石八这走进主卧，一进屋，一个有二十五六的女人半靠在床头，看了眼石八，也没什么表情。 石八自顾自的把毛衣棉裤一脱，掀开女人身上的棉被挤进去，床不太大，一躺下，石八的腿就挨到女人小腿上打的石膏，石八感觉被窝里暖暖和和，困劲儿刷的就上来了。 “睡觉。” 女人听了石八的话没说啥，手撑着把身子挪到被窝里，女人腿上有石膏，没法子侧身，俩人就平躺着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娃子就过来敲门，开门伸进个脑袋，“妈，我上学去喽，馒头热了仨，粥在锅里。” 女人点点头，“去吧，中午去你庞叔家吃，刷碗勤快着点儿啊。” 娃子没等女人话说完，就跑走了，边跑边喊知道喽知道喽。 石八也被喊醒了，坐起身子看女人。 “你腿咋了。” 女人低低头，“门口修水管挖个大坑，前阵子下雨，脚一滑就摔了，小腿有点骨折。” 石八掀开被子下床，“啊。” 从地下捡起来袜子棉裤外裤，坐在床边吭哧吭哧的穿，穿好了站起来套毛衣，“那你咋上厕所。” 女人伸手帮石八拽了下后背打卷的毛衣，毛衣不是纯羊毛的，跟贴身的秋衣有点儿发滞，穿好了也不服贴，上半身像个大套包。 “能下床，就是走路不太方便。” 石八听了嗯了声，就要出门，想了一下又回身，“现在上不上。” 女人一想，有个人扶着还是省劲，就点点头，挪到床边。 石八两手卡着女人胳肢窝，一使劲就给架起来了，扶着走到厕所，“裤子自己能脱吧。” 女人点点头，石八就关了门在厕所门口等着，听见厕所冲水声，开门再把女人架到客厅沙发上，也没个温柔劲儿，走的挺快的。 “给你留二百块钱在电视柜里头，还有个新手机，号儿在手机盒上写着呢。” 说完拿上电视上搭着的大棉袄开门出去了。 女人没说话，看着石八关门，又听到对门开门声，不一会儿骂骂咧咧的声又起来，女人叹了口气，拿起沙发边上的拐棍起身进了厨房，盛了粥坐在桌边，看了眼台子上里昨晚石八吃剩的馒头和咸菜，起身把咸菜和馒头拿到粥碗边上，坐回去继续吃饭。 这头石八开了自己家门，门也不关大敞四开的，鞋也不脱就进屋了，进屋冲着一间卧室喊 “我回来了。” 一个老太太从屋里走出来。 “你他妈还知道回来，你咋不直接饿死你老娘，半年就给老子留二百块钱，你他妈养狗啊！” 石八看了老太太一眼。“你他妈饿给你找活你还不干，半年二百还少以后就一年二百，爱他妈要不要。” 老太太指着石八，“你怎么跟你老娘说话的！老娘不呆了，你赶紧给我送我大儿家去！” 石八往自己屋里走，“爱呆呆不呆滚。” 说完把里屋门一关，打开衣柜蹲下找东西。 老太太在外屋骂骂咧咧好一会，开门出去不知道干嘛去了。 石八拿上东西，一回身看到床，半年没回来落的灰挺厚一层。刚想叫兰花过来收拾收拾，想到兰花腿摔坏了，想叫小六儿带几个人来收拾收拾，摇摇头心想算了。打开衣柜掏了几件内衣和贴身秋衣，换了身衣服，穿了双矮跟的皮鞋。最后把换洗的和脏衣服一股脑塞到包里放到客厅。 洗了把脸，把头发绑起来，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小六儿，我回来了。” “嗯，昨晚儿到的。” “没有，在兰花那住的，你跟顺子在一起不？” “行，我一会儿要去趟厂子，你把车给我送过来。” “嗯，别的晚上再说吧。兰花腿摔坏了，我估计天天吃那咸菜，贼她妈难吃，你让你媳妇做点肉酱给兰花送去。” “嗯，我在路边上等你。” 石八扣上翻盖手机，紧了紧棉袄，快过年了，今年是真冷。 没多大一会儿，一个年轻男的开着一个黑桑塔纳过来了，停在石八边上，下了车笑嘻嘻的凑过来说话。 “姐，你这半年都没剪过头发吧，这家伙，差点没认出来你。” “嗯，这阵子忙，明天去剪去。” “晚上吃饭叫上老刘不？诶对了，他儿子上个月结婚，我帮你随了五十，够吧。” “叫上吧，够了，二十块钱哪天上厂子让小龚给你报了。” “好嘞！姐你开车走吧，我上楼看看，刚才我媳妇听了兰姐的事，让我拎了两瓶肉酱过来，家里就剩两瓶了，她在家又做呢，一会再过来带着过来看兰姐。” “行，晚上吃饭带着你媳妇吧？” “带她干啥，她还得在家看孩子呢，姐，这酱给老太太拿点儿不？” “拿一罐吧，老太太估计打麻将去了，你放兰花那，晚上我给她拿过去。” “嗯呢，姐你走吧，下了好几天雪了，路不好走，你慢着点开。” “嗯。” 石八开着车一路往郊外走，地上结冰，被车压的一个棱子一个棱子的，慢悠悠开了半个小时，才到厂子。 厂子是做暖气片的，占地不小，连厂房车间带办公室，围着围墙，门口收发室老头看见石八的车，开门出来迎。 石八把车停下，摇下车窗。 第二章快过年了 老头弯着腰冲石八笑“厂长，可回来啦。” 石八点点头，“王经理来了没？” “来了，一早就来了。” “嗯。” 石八摇上车窗，把车开到一排平房的中间。 下车走进去，左边最里间是她的厂长办公室，第二间是王经理的办公室，她走到王经理办公室问口，拧开门把手，王经理看见石八，站起来，“厂长回来啦，辛苦辛苦。” “不辛苦，小王，十点叫上老刘和李贵他们来我办公室，开个会，我先去厂房看看。” “厂长，让老洪陪你过去，工人都放假了，厂房门都锁着呢。” 石八琢磨琢磨，“那不过去了，你们哪天放假？” “上次给你打电话，你说再有七八天儿就回来，我就寻思等你回来，看看有没有啥事要说，完了就放假，快过年了，也没活了。” “行，今天上午说完事儿，下午就放假，晚上叫上还在厂子的，你请他们去香满园吃顿饭，大家辛苦一年了，我请。” “嗯，厂长也去吧？” “我不去了，晚上你安排好了，我去你们不自在。” “行。” “那也别十点了，你现在就叫老刘他们吧，我也不去厂房，早说完早走。” 王经理点点头，石八出门到自己办公室，坐在办公椅上，从兜里掏出个小本，靠着看。 过了能有二十分钟，王经理带着会计老刘，采买李贵，人事洪东峰几个人进来了。 石八做起身子，指指对面的沙发，“坐下，老洪你再搬个凳子，咱们这么几个人，在我这屋说几句得了，就不去大屋了。” 王经理坐在沙发上，说“厂长，新来的厂房主任今天请假。” “嗯，他干的怎么样？” “这小半年我看着还行，设备技术生产都挺熟的。” “再看看，不行就换成老董他徒弟，老董怎么样了。” “还那样，在医院躺着呢，他俩闺女都回来伺候了，大夫说再养一阵子就能接家去了。” “嗯，今天我主要是听你们说说这一年厂子收支，人员变动什么的。我这次出去走了北方南方十几个厂，要说的不少，但是也没打算今天说，咱们好好过个年，年后上班我再具体说。老刘，你先说。” 几个中年人说话也不插科打诨，大事小事一人几句就说完了，石八心情不是很好，也没多说话，说了几句鼓励员工，让王经理一人给发了一百块钱，好好过个年，厂子就彻底放假了。 王经理几个人留下整理东西，石八一个人开车先走了。 石八回市里剪了个头，把长到肩膀的头发又剪回原来到下巴的长度，夹在耳后，没留刘海，把整个脸都露出来，精气神很足。剪完头发开车去超市，买了二斤猪排骨，买了一袋米一袋面一桶油放到车后备箱，上车开到城西一平房，下车敲门，“大哥，大嫂，我老八，在家不？” 一个妇女开门，一看见石八就拽她进屋，“哎呦来啦妹子，快进屋坐！” 石八笑笑跟着进了屋，平房不算小，屋里没安暖气，烧的炕，也算暖和。 石八坐在炕头，大嫂忙里忙外给倒热水。“大嫂，大哥呢？” “你大哥去小东学校了，估计快回来了，小东老师打电话说小东跟同学打架，把别人孩子脸都打破了，唉，这孩子可愁死我了，考两把倒数第一了。” 石八把手贴在炕上暖着，冲嫂子笑，“男孩子是淘气，兰花那娃子也不听话。” 嫂子又叹气，“兰花家娃子多懂事啊，前阵子兰花腿摔坏了，那么点个娃子扶着他妈去医院开药，可厉害，学习还好。哪像东子，就知道个打仗。” 说着听见开门声，一个长的跟石八非常像的高大男人进屋，看见石八，一脸惊喜。 “妹子你来啦，这回咋出门这么久啊，有半年了吧！” 石八站起来，抱了抱男人，笑的更浓了一点，“是啊，有半年了，东子咋样了。” 男人好像肩膀都驼下去了一点，“能咋样，我爷俩让人老师一顿骂呗，他打的那同学他爸是公安局的，好在人家倒是挺和气，没说啥。” 石八拍拍男人肩膀，“东子今年十几？” 嫂子在边上说，“十二，明年上初中了。” 石八笑笑，安慰哥嫂，“男孩子，大了就懂事了，实在不行以后跟我做生意，咋都能活。哥你跟我出来，我给你们买了点年货。” 石军边走边不好意思的说，“哎呀，咋又拿东西，哥这东西够。” 石八打开车后备箱，把东西跟石军一起拿到屋里，大嫂一直嘟囔这怎么好意思。 石八边拎着油进屋边说，“妈今早说在我那呆够了，我琢磨着就这两天她就得过来。” 东西搬完，石八抱着手臂就靠在车边上，跟石军说话。 “我不在家，她一个人自在，我回来了她就呆不住了，上半年闹着让我给她买楼，我着急出差，没理她，等年后我去看看房子。” 石军看着眼前的妹妹，心里全是感慨，他两口子没能耐，带着老娘在农村种地，没想到几年前石八上门，石军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当年被他那个早死的酒鬼爹送出去的妹妹，那时候石八还不叫石八，就叫小八，来认了亲就要走，老太太哭的不行，他也跟着哭了好一会。石八没哭，到最后也没说几句话，留了个联系方式就走了。 隔了两年，石八又回村里，说给石军在城里买了房子，找了个工作，让他们一家搬城里去，石军不想去，觉得这是占妹妹便宜，老太太就哭啊闹啊，最后还是搬去了。 搬过去刚开始还挺好，过了两年老太太又不安分了，石八住的是市里最好地价儿的楼房。但石八工作忙还总是出差，房子总没人住像新的，老太太上厂子找石八，说要去她那住，石八没说啥，点点头答应了，可是石八没石军的好脾气，老太太嘴毒跋扈，石八也不惯着，经常吵架吵的老太太上不来气，老太太不舒心，只要石八在家，她就回儿子那住。 石军想想老太太那霸道样儿，又看看妹妹强势凌人的站在车旁，很懂的点点头，“妈就这样儿，你别管她了，我一会儿去接她。我听你嫂子说兰花腿摔了，那你今天在哪吃？” “朋友请吃饭。” “那行，等哪天你得空上大哥家来啊。” 石八点点头上了车，看了眼表都中午了，开车回了自己家楼下，在楼下面馆买了两碗面，上楼回自己家拿上包又敲对门的门。 “兰花，我，开门。” 过了一会，兰花把门打开了，看见是石八，拄着拐回屋了。 石八进屋关门脱鞋，把呢子大衣挂到衣架上，“吃了没？” “没有。” “吃吧，我买的面条。” “嗯。” “一会我把衣服拿过来上你这住一阵子，我那屋半年没住，现在住不了。” 第三章她半夜钻进了女人被窝 兰花在厨房门口靠着，抿嘴看石八把面折到碗里。这还是头一回石八要带着衣服过来住，以前每次都是石八出差回来，或者是喝多了，再不然就是忙的一天没吃饭，就上她家来住一宿，第二天就走，八年了，这是第一次说要住一阵子。 “行。” 俩人坐在桌边吃面，石八抬头看兰花，兰花长的本来就白，最近生病，天天躺着，脸色更苍白，“摔多长时间了？” “一个多月了。” “咋吃的饭？” “中午娃子不回来，我就对付点头一天的剩菜，晚上我腿靠着墙就不影响做饭。” “我走时候留的钱够花吗？” “够，我自己也有工资。” “腿还得多长时间能好？” “上周去医院，医生说年前就能拆石膏了。” “嗯。” 石八问完话，低头吃面没再说话，兰花胃口小，吃了半碗就饱了，石八看看，把自己的吃完，又把兰花的端过来呼噜呼噜的继续吃。 兰花低头眨眨眼，石八又瘦了一圈，黑眼圈也重，脸颊微微陷下去了。 她有时候很想问问石八，都在忙什么，累不累，晚上要不要来吃饭，但是这么多年了，日子就这么过下来了。 那男人当年把她从南方的穷山沟子里买来是为了生儿子，接过来时候兰花才十八，接过来半个月，就怀上了。结果她到这儿的第叁个月，买她的男人就死了，男人老婆也死了，兰花就见过那男人叁次。 她自己住在一个小平房里养胎，隐隐知道那男人在这个北方的城市里很有影响，也知道了买她是因为男人和她老婆都想要个孩子，男人老婆不能生，她生完孩子就会送她走。结果那男人死了，兰花在南方山沟沟里长大，甚至不会说普通话，也不知道在这么大的城市要怎么活，来了叁个月，她也只会了去菜场买菜。 她又在小平房住了几天，男人葬礼那天，是兰花第一次见石八，石八带着从前男人的跟班来接兰花，兰花就跟着石八上车，石八把她那一点点的行李拿了个床单包着塞到后备箱，就拉着她去了殡仪馆。 兰花回想以前，其实自己当时很害怕，小跟班让兰花叫她八姐，兰花叫了一声，石八脸色冷冰冰的点点头，那时候石八的头发非常短，五官凌厉，是个夏天，石八穿了个黑背心和黑长裤，手臂上还有个挺狰狞的疤。 车停在殡仪馆门口，石八跟她说下车，带着她去看了眼男人的骨灰，石八对着骨灰说，洪哥，我带你孩子来看看你。那之后就再没说话。 从那天之后，兰花就跟着石八过，开始时候是住在石八的房子，石八住在厂子，偶尔回来看一眼扔下钱就走，后来娃子两岁了，石八买了两户门对门的楼房，兰花就带着孩子住在石八对门。再后来娃子六岁上学了，石八给兰花在啤酒厂安排了个工作。 娃子四岁多的一个晚上，石八喝了点酒，大半夜的把娃子抱到对门老太太那。回来一句话都没说就钻进兰花被里脱兰花衣服，兰花没拒绝。 她头一回知道，石八也有男人那玩意，石八闷声折腾了她大半宿，她疼的哭了大半宿。 第二天石八把兰花隔壁的仓库间收拾出来了，让娃子在小屋自己住。一晃眼到今天，又是四年。 这几年石八可能也是上了年纪，性子温和了很多。兰花问大嫂，大嫂说大哥今年叁十五，那石八也叁十叁了，不像以前睡一晚，起来看一眼孩子扔钱就走，开始会问问兰花最近吃的怎么样，衣服够不够穿，娃子在学校表现好不好。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兰花还是有点儿怕石八，石八身边所有人都怕石八，在她心里，石八是厉害的人，是她接触不了的人。 面条吃完，石八回自己房子把包拿过来放到客厅茶几上，一扭头看见兰花在厨房颤颤歪歪的刷碗，过去架着兰花回卧室。 “别刷了，晚上让娃子刷。” 兰花猛地被架起来吓一跳，“没擦手。” 石八把兰花扶到床上，回身去厕所拽了块儿纸。等兰花擦完，帮着扔到垃圾桶。 “睡一觉，下午我去买点米面啥的，娃子啥时候放假。” “明天最后一天。” “嗯” 石八说完，看兰花不好挪动，走到另一边脱下毛衣和外裤躺在床上。兰花看石八的意思是一起睡午觉，也跟着躺下，这是第一次，兰花白天在这间卧室里见到石八。 兰花躺好，也没什么睡意，闭了会儿眼睛，再睁开，看见石八睡着了。 兰花就轻轻的偏头看石八，看这个她多少年来的依靠，石八年轻时候是个上扬的眉毛，眼睛又长，不怒自威。这些年忙工作常常出差，满脸的沧桑，石八眉眼都微微下压，眉宇间都是疲惫，石八是个漂亮女人，偶尔有事会打扮一下化点妆，穿些很贵的衣服，喝了酒到她家，兰花都不敢抬头看她。 有时候兰花自己一个人时候会想，石八这么漂亮又有能耐的女人，哪怕她喜欢女人，想要什么样的也都有吧，听说石八年轻时候身边女人很多。石八头些年都很少看她一眼，来了也是为了看娃子，这几年可能也是有需要了，正好她家近才会碰她，现在她才二十几，石八这几年来的越来越频繁，说明石八还是喜欢她的身子。兰花想，要是有一天石八不喜欢了，那她就等，等到娃子长大了，等到石八老了，她那时候再去伺候石八。 兰花就这么看着看着，一中午就过去了，石八醒的时候，一睁眼就发现兰花盯着她看，皱着眉头起身，“没睡？” 兰花没来得及收回目光，很慌乱的转头，“刚。。刚醒。” 石八坐着看兰花，兰花白净秀气的小脸有点红，脸偏向床外侧，头发细细软软的散在两边。 石八刚睡醒半眯着眼，嗓子哑哑的，枕着一只胳膊笑着问兰花，“看我干什么。” 兰花微红的脸越来越红，不说话。 石八等了一会儿，看兰花不说话，笑眯眯的伸手像拍小时候的娃子一样轻轻拍了拍兰花的脸，下床穿衣服。 兰花这回是真害羞了，还有点开心，抬手捂住脸不动。 石八穿好衣服站在床边跟兰花说话，“我一会去超市，回来顺路去接娃子。” 兰花手也没放下，捂着脸点点头。 石八笑了一声转身出去了，等听到大门声，兰花才放下手，咧嘴笑了，笑了一会儿，又哭了。 她不觉得人生艰难，就觉得没有石八她不知道怎么活。 兰花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日光，像个傻子一样又哭又笑。 第四章好好过日子h 石八买好东西，开车去娃子学校门口接娃子放学，把车窗摇下来抽烟，一边有人看到石八，跟她打招呼。 “石厂长，在这干嘛呢？” 石八也点头回个礼，“接孩子。” 男人刚想问接谁家孩子，突然想起来，之前就听说石八总往那兰花家跑，兰花家有个儿子正上小学，十几年整个小城都知道石八喜欢女的。 男人心想，这兰花可真是要过上好日子了，石八年轻时候出了名的有钱有势但是脾气不好，身边女人一批一批的换，没听说有长久的。现在都能给兰花接孩子，估计是岁数大了，想安心过日子了。 又闲聊了几句，石八看见有孩子往出跑，就下车站到车边，娃子八岁，但是已经上叁年级了，比同班同学都小一点，几个孩子一起走出来，显得娃子像个小萝卜头。 “洪轩。” 石八看娃子就要往另一边走，赶紧喊了一声，娃子看见石八一愣，拽着书包带子小跑过来 娃子跑到石八跟前，仰头看石八，“你咋来了？” 声音里还有点小惊喜，石八接过娃子书包，“还挺她妈沉，接你放学不好吗。” 娃子转身跟两个等他的小子摆摆手使劲喊，“有人接我了！你们自己走吧！” 说完自己一溜烟的跑到副驾驶坐好，这是他第二次坐石八的车，上次还是他一年级开学时候呢。 石八把书包扔到后座，上车插钥匙，“安全带会不会系？” 娃子晃着腿一脸兴奋，“不会！” 石八骂了一嘴，转过去给娃子系安全带。 车子开动，娃子整个人要蹦起来了，自己摸索着把车窗摇下来，冲外面的同学喊，“我坐轿车啦！太爽喽！” 外面的同学们还挺配合，拽着爸妈的袖子，指着娃子，“爸，你看娃子坐车了！” 外面的父母不少都知道开车的是石八，娃子上小学第一天，石八就开着车送娃子上学，石八的暖气片厂一百多号员工，是市里最大的厂，这年代他们这小城市能开上车的也没多少，石八没理疯狂的娃子，开车就回家了，她家这个片区是市里第一批起了楼房的片区，最初的十几栋楼都盖在这一片，市里的有钱人和领导都住在这儿，环境很不错。 到了楼下石八拿出来娃子的书包和买的肉，“拎上去，放冰箱里，进屋把碗刷了。” “啊，你晚上在我家吃吗？” “不在” “哦” 娃子兴奋劲儿还没过，叁步并两步的就跑上楼了。 石八从后备箱搬出袋儿米，一使劲儿扛到肩膀上走上楼，操了，的亏是叁楼，再高几层上不去了。石八进屋把米袋子放到厨房，叉着腰喘了几口粗气，伸手把头发从脑门往后拨，嘴里嘟囔“真他妈岁数大了。” 兰花坐在沙发上看娃子，又看石八，抿嘴笑了，以前石八没接过娃子，而且都是让小六儿买米买面送过来。 石八缓了一会儿，走出来跟兰花说，“晚上我有饭局。” 说完就出门了，兰花有点失落，还以为石八今天会在这吃，特意多做了两个菜。 娃子把书包扔到屋里，跑到沙发边趴到兰花腿边说话，“妈，今天她开车接我！” 兰花很温柔的笑笑，摸摸儿子的头，娃子虽然懂事，到底才八岁，对一些复杂的关系还是不太理解，比如为什么石八老是来他家，来了第二天又走，为什么石八来的第二天早上，妈妈总是不起床给他做早饭，为什么同学说石八想当他爸爸。 石八喝完酒回来已经快十二点了，石八酒量不错，一般不会醉的太厉害，今晚也是，娃子下床给开了门，又回去接着睡，石八脱了外套进兰花的卧室，兰花没睡，开着灯在织毛衣，看见石八进来，收拾好东西放到床头柜里，挪下身子躺好，冲石八笑了。 石八一愣，这女人以前可不这样，每次半夜她过来，要么是躺着没反应，要么是怯生生地看着她，头一回笑的这么甜。 石八琢磨到换好睡衣躺下才想明白兰花是怎么想的，想想也笑了。 石八侧身支起脑袋看兰花，台灯的灯光下，兰花睁着大眼睛晶亮亮的看着她。 石八心里高兴，她一直以为兰花是不愿意的，她第一次碰兰花的那天晚上，兰花没拒绝可是哭的很厉害，但她又舍不得兰花的身子，这些年一直她占着兰花，故意让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兰花跟她关系不清不楚，兰花来这个城市八年，也没人敢对兰花起什么心思。 想来这女人也跟她一样，想跟好好过日子了。 “又看我，看我干什么？” 兰花伸手把被子拽上去，盖了一半的脸，就留眼睛在外边，看着石八，小耳朵红红的，也不说话。 石八看着心里喜欢，被子里的手伸进兰花的睡裙，掌心磨蹭着兰花小腹。“今年陪你过年好不好？” 兰花被摸的微微颤抖着身子，石八以前不这样的，每次都是直接闯进去，压在她身上好久也不结束，其实每次兰花都有点儿疼，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但是兰花都不敢说。 兰花大眼睛里很快有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怯生生的看着石八，石八心像要化成水了，俯下身子亲亲兰花的嘴儿，“睡吧，你腿没好我不碰你。” 被子里的手也拿出来了，身子平躺好，闭眼要睡的样子。 兰花被亲了一下嘴儿，心里开心的不行，看见石八睡了还有些失落，她其实就算是疼也不讨厌石八对她做那事，因为每次石八做的时候，她可以悄悄伸手抱着石八。 兰花的腿上次复查的时候就已经完全好了，因为只是个小骨裂。 于是兰花偏头看石八，咬了咬唇，鼓起勇气伸手抓住石八被子里的手，石八吓的一下子睁开眼睛，转头非常不解的看着兰花，“咋了？” 兰花把石八的手放回刚才她摸过的地方，声音像蚊子一样的说了一句，“你摸吧，我腿好了。” 石八没忍住，噗的一声乐了，这下好了，彻底睡不着了。石八干脆侧着身子跟兰花说话，兰花平时话少的可怜，石八还以为是兰花不愿意和她说话，今天一看，还不是这么回事。 石八一边摸着手底下细嫩的肉，一边用手支着头跟兰花说话，“你喜欢我啊？” 兰花脸上的红没下去过，像是要冒烟了，听了石八的话干脆眼睛也蒙到被子里了。 石八被子下面的手往上摸，兰花睡裙里除了内裤什么都没穿，估计是知道今晚石八要来，特意洗了澡。 “以前怎么不告诉我？” 兰花脑子里都成浆糊了，石八的粗糙的手在她身上肆意的游走。石八另一只手过来拿开被子，把兰花的脸露出来，又缩回去支着脑袋，“说话。” 兰花开口，声音快比蚊子小了，“不敢说。” 石八笑笑，一只手还是支着脑袋没动，另一只手钻进兰花内裤，兰花有半年没被石八碰过，身子一摸一抖，石八的手在那儿动了两叁分钟，兰花就咬着嘴唇颤抖着泄了，石八看着兰花呻吟高潮，终于忍不住起身脱了衣服钻进被子，把兰花的睡裙扔出去，一个挺身就滑了进去。 兰花像每次那样，偷偷的把手扶在石八的颈后，由着石八在她身上动。但是这次，石八没有像以往一样闷头猛干，而是抬起头亲着兰花，把兰花的手带到自己腰上。兰花亲着石八温暖的唇，抱着石八，感受着石八在她身体里，红着眼睛满足的笑。 石八应该是顾及她的腿，这些年头一次这么温柔，边弄边跟她说着小话儿，手揉着她不算大的胸部，偶尔轻轻的掐一下。 那天一直做到快天亮，石八才从她身体里离开，最后石八半趴在兰花的身上，把脑袋埋到兰花的脖颈里睡着了。兰花伸手抱住石八的头看着天花板，喜极而泣。 第五章躺我这儿 石八醒的时候都中午了，兰花都不在床上了，石八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把床头兰花给准备的白色睡衣穿上，晃晃悠悠的走到客厅，看见兰花在客厅跟小六儿说话。 小六儿看见石八出来，挤眉弄眼的笑，“姐，睡醒啦” 石八照着脑袋给了小六儿一下，洗把脸到厨房吃饭去了。 小六儿追着石八说话，“姐，我送了点肉酱啊，饼子啊啥的，你尝尝咋样？” 石八摆摆手，“知道了，行了你走吧。” 小六儿嘿嘿笑，“那行，姐，兰姐，我走了啊，有事儿叫我。” 兰花把小六儿送走，回来坐到石八边上，看着石八吃饭也不说话。 石八几口吃完，兰花收拾碗筷，“我今天拉你去医院拆石膏吧，总戴着也不方便。” 兰花点点头，石八身上的睡衣是她去年偷偷买的，想着也许有一天石八会穿，今天穿上，果然很合适，兰花想着想着就笑了。 看兰花一边刷碗一边偷着乐那小样儿，石八也是没脾气了，这女人好像变了个人，以前冷的像个冰块，现在这样子还什么冰块，像个小太阳花。 石八女人见得多了，多得是想跟她过日子的人，石八一想着家里多了个人，脑袋都疼，二十几岁的时候，换对象像换衣服，一直到后来洪隆出了事儿，洪隆以前的关系和整个厂子她都接下来了，忙的脚打后脑勺，那段时间再也没碰过女人，后来没那么忙了再有需要，想想以前那些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石八现在回想，其实就是那时候看上兰花了，再看别的女的就烦。 石八手肘拄在餐桌上，手揉着太阳穴，摸摸眼角的细纹，心里感慨，确实年龄大了，觉得还是家里有人气儿热闹，比老哥儿一个舒服多了。 石八下午开车带兰花去了医院，拆了石膏兰花还有点不适应，回家走了几圈才好，石八斜躺在沙发上看兰花一圈圈的走，兰花发现石八在看她就不走了，老实的坐在沙发上。 石八把电视打开，俩人就看电视，也不说话，兰花还有点拘束，她从来没跟石八单独相处过这么长时间，石八看兰花束手束脚的坐在小沙发上，屁股往后挪挪，叫兰花“过来。” 兰花一看石八拍怀里那儿的沙发，就不好意思了，但是心里又很想过去，磨磨蹭蹭的好半天， 石八又拍拍沙发“快点，过来躺这儿。” 兰花就轻轻的躺在石八身前，石八脑袋靠在沙发扶手，一手拿着遥控器伸出去给兰花垫到脑袋下面，另只手一兜，把兰花瘦小的身子抱了个满怀，石八蹭蹭兰花脑瓜顶，“这多舒服。” 说完抱着兰花继续看电视，兰花抱着怀里石八的手，笑的甜蜜，没一会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石八看了会电视，低头再看兰花，兰花都睡熟了，关上电视，也闭上眼睛。 等娃子晚上放学自己拿钥匙开门回家，看到的就是两个大人挤在小沙发上睡觉，娃子整个人愣住了，他昨晚上睡觉前好好想了想，有点理解同学他那句‘她做你爸爸’的意思了，但是还是有点不能接受，因为他觉得石八对他妈不好，觉得他妈跟石八在一起会受委屈。 娃子站在门口瞪眼睛看了俩人半天，也没看出他妈有什么不情愿的意思，好像还抱着坏蛋的胳膊睡的挺开心？ 唉，他老觉得石八是个大坏蛋，在外头成天骂人还打人，他都没跟他妈说，但是他妈又很喜欢大坏蛋，真让人上火。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会，突然发现大坏蛋好像要醒，娃子赶紧关大门跑回自己屋里去了。 石八醒了一动，兰花也醒了，发现自己睡在石八怀里还压着石八胳膊，赶紧离开沙发扶石八坐起来，“胳膊压麻了吧。” 石八揉揉眼睛甩了甩胳膊，“没事儿，我听门响，娃子回来了吧。” 兰花给石八揉胳膊，起身去小屋看了一眼，娃子正在塞自己的书包，看见兰花，神神秘秘的跟兰花勾手，小声说“妈，你过来！” 兰花回手关门，过去坐在娃子床边，“咋？” “妈，她是不是以后都住咱家了？” 兰花脸一红，刚才那样让孩子看见了。 “不一定呢，你八姨工作忙。” “妈你说实话吧，是不是不管我喜不喜欢她都是我爸了。” 兰花看着儿子严肃的小脸，一时有些语塞。“儿子，你不喜欢你八姨？” 娃子叹了口气，小手拄在膝盖上托着脸，“哎呀，也不是不喜欢吧，就是她脾气不好，以后不得天天骂你啊。” 兰花心里一软，起身抱抱娃子，“你八姨对妈妈非常好，也没有对妈妈发过脾气，没有你八姨，妈妈都没法子把你养大。” 娃子在妈妈怀里点点头，推开妈妈拍拍小胸脯，“那行吧，以后她要是对你不好，你告诉我，我帮你报仇！” 兰花笑着亲儿子脑瓜顶，“好孩子。” 娃子这才笑开，接着塞自己小书包，边塞边回头跟兰花说，“妈，我答应东子哥去他家玩儿，吃完饭就去，行不！” 兰花点点头，娃子就乐呵呵的忙自己的了，兰花去厨房做饭，看见石八在厨房外的阳台边抽烟边打电话，冻的肩膀都缩缩起来了。 兰花赶紧打开阳台门拉石八，石八就跑进客厅接着打电话抽烟，兰花笑笑接着做饭，炒了个青椒肉片，炝了个菠菜，又做了个西红柿鸡蛋汤。 怕石八不够，多热了一个饼，一共热了四个饼子，摆好碗筷，进屋叫石八和娃子吃饭。 第六章错没错？h 兰花饭做得好吃，娃子吃的满脸都是，吃完说了句拜拜蹭蹭就跑了。石八吃饭也快，吃完不走，就靠着椅背看着兰花一筷子一筷子小口小口的吃。 “下面儿肿没肿？” 兰花一口饭差点噎住，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掩饰一样的起身收拾碗筷。 “咋不说话。” 兰花脖子都是红的，背着石八点点头，拿着抹布不知道在乱擦些什么。 石八抱着手臂眯着眼睛笑，坐了一会起身走到兰花背后，一手揽着小腰，一手伸到前边从裤缝探进去。 兰花身子一颤，扭着屁股弱弱的说话，“干嘛？” 石八让她扭的心神荡漾，兰花瘦腰屁股大，两个屁股瓣儿软的像大白馒头。 “我摸摸肿成啥样。” 手指探进温热的地方，果然比平时肥了一圈，一碰一颤。石八还一直往里扣。 兰花手沾了水，撑在灶台上，腰眼一麻身子就软了，她从来不敢，也不想拒绝石八的动作，温顺的撅着屁股让石八弄，刚扣几下就开始出水儿。 石八其实就是逗人玩，但没想到兰花这么乖，嗓子眼哼哼唧唧的出声，听的她睡裤里软塌塌的东西都有点硬了，分神看了表，才六点。 “是有点儿肿。” 说完手就伸出来了，假装啥都没发生的擦擦手回客厅看电视了，兰花委屈着小脸回头看石八的背影，自己平复了一会儿，心里偷偷的骂了一句混蛋，气嘟嘟的直起身子接着干活。 石八逗了小媳妇，乐的哼着歌儿看电视，突然电视柜上的电话叮铃铃的响。 “接下电话吧，我手上沾水了。” 石八接了电话，娃子打的， “我妈呢！” “刷碗呢，有屁快放。” “我不回家了，今晚上跟东子哥和小蛋一起睡。” “嗯。” 石八转头跟兰花喊，“娃子说不回来了。” 兰花擦擦手走过来接过电话，“晚上自己洗脸，别麻烦你婶娘。” “行，反正放假了，妈不管你。” “嗯，明天上午给家里打电话。” “儿子拜拜。” 兰花挂了电话，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石八，笑眯眯的回去接着收拾，她腿摔坏了挺久，家里好多东西都乱糟糟的，石八其实想叫兰花一起看电视，但看兰花忙忙乎乎，也关了电视起身想搭把手。 石八个子高，想着帮着拿点高处的东西也方便，于是就在兰花小小的身子边上转悠，其实很碍事，但是兰花也不撵她，两个人就挤在不大的厨房里干这干那，冬夜的屋子里满是暖暖的灯光。 晚上兰花好好的泡了个澡，平时也天天擦身子，但是怎么都感觉不透亮，中间石八还积极主动的帮忙，兰花觉得身上太脏，不想让石八看，石八倒是满脸不在意，利利索索的给兰花搓了个背。 洗个澡洗了一个小时，再等石八洗漱回屋都十点半了，兰花累了一晚上在暖和的被窝里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石八钻进被窝，搂着香香的兰花儿没一会儿也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兰花是闷醒的，睁眼一看，身上的女人头压在她胸前，整个人在床上都快横过来了。 石八睡觉一般就光着身子穿条裤子，娃子五岁多时候，有一次早上没敲门就进来了，结果被拎着腿一顿揍，再之后只要石八来住，娃子早上也不敢推门往里走。 这回娃子没回来住，石八干脆就没穿衣服，兰花手臂被压在石八胸下边，还挺大，兰花红着脸推了石八一把。 石八觉也不深，被推了一下就醒了，迷茫的看了一眼情况又躺回枕头上。 兰花坐起身，一眼就看到下面的被子鼓了一块，赶紧移开眼睛，低着头脸越来越红。 这是头一回石八住在这，前个晚上两人就抱着睡觉啥都没干，就觉得，挺幸福的。 石八醒了会儿觉，睁眼睛看兰花小小一个缩在床上不知道在想啥，她一动身子下边梆硬的东西就蹭到被子上。支起头侧过身子躺着，性器斜哒哒的搁在床上，笑着看兰花儿。 “兰花儿，给我摸摸。” 兰花后背一紧，之前要是石八来这住赶上她的小日子了，石八也让她这么干，每次她都觉得这事儿也太让人不好意思了。 “嗯。” 轻声的答应，兰花窝到石八怀里。石八松松的圈着兰花，让人在怀里动作。 兰花一只手伸到底下摸两个蛋蛋，另一只手在肉棒上面撸动，间隔着扣一下顶端的小孔。 石八的性器不吓人，虽然粗大，但是不狰狞，兰花摸着摸着自己也有点感觉了。 不过这东西也太磨人了，每次都疼的她死去活来的，听女人舒服的直哼哼，兰花气不过，鼓起勇气用了力气捏了一把。 石八一个没防备，浑身突然紧绷，挺身子就射了。 俩人都愣住了，这才两叁分钟，兰花怯生生的缩回手，把自己埋到被子里。 石八又气又想笑，她第一次碰女人的时候也没射的这么快啊，伸手给兰花捞出来，双手按着兰花的小脸，冲着嘟起的嘴咬了一口。 “小样儿的，挺她妈有能耐啊。” 肉棒就只射了一股就被石八压下去了，现在肿的像根铁棍子，石八一把把兰花按趴在床上，拉下女人的裤子，掰开屁股一个挺身肉棍就捅进去了。 肉缝有点湿了，但还是不够，疼的兰花抽了口气，不自觉的撅起屁股，想要好受一点。 石八把被子塞到兰花身下，抬手冲着嫩屁股啪啪就打，边打边问 “错没错？” 女人手劲儿大，兰花屁股蛋被鞭子抽了一样的疼，小穴更是被劈开了一样，都是孩子妈了被按在床上插着肉棍打屁股，兰花抓着枕头呜呜的哽咽，脸红的爆炸，羞耻的差点哭出来。 “错。。错了。” 石八打一下，兰花的浑身就颤一下，小穴也跟着狠狠的吸一口肉棍，石八啪啪的打个不停，屁股被打的一荡一荡的，肉棍被带着在穴里划圈。 “嗯。。嗯。。疼。。。” 早晨的阳光大好，石八心情舒畅浑身舒爽，边打屁股边挺腰往前晃着小幅度的碾磨抽插，兰花的屁股软，一撞一撞的简直像在海上荡着船儿。 可怜的兰花扭着身子想逃，又被按着后背动不了，屁股和小穴酥酥麻麻的疼，下面直冒水儿。 “嗯。。嗯。。。呜呜。。不打了。。疼。。错了。。。” 见兰花好像真哭出来了，石八赶紧揉了几下手里的屁股，趴下身子贴到女人耳边，“不打了不打了，姐疼你。” 兰花听到这话，突然浑身过了电一样，抓着枕头的手指用力到发白，抖着屁股开始高潮。 “嗯。。。嗯啊！！” 石八心里微酸，兰花过的苦，听不得情话。 于是不再折磨兰花，抱着屁股开始顶弄，次次整根抽出肉棍，又狠劲儿冲到底，肉穴还在抽搐，被接连不断的大力操弄，近乎瞬间到达另一个高潮。 兰花闷在枕头里哭喊着，无法承受的胡乱挺动身子，脚趾死死扣着床单。 “啊！。。不。。不要了。。啊！！” 石八本来就亟待喷发的性器，被绞的要断了一样，刚才手交时勉强忍下的精水，突突的射进兰花身体里，射了好久才射完。 兰花在剧烈的高潮中失了神，石八抽出肉棒，小穴还在一下一下的缩动，吃不住的吐出一些精液挂在臀缝。 石八跪在床上盯着兰花儿的屁股，低头照着红肿的屁股蛋亲了一口。 兰花哆嗦了一下，埋在枕头里一声不吭，后脖颈全红了。 第七章过年 过年了，大年叁十儿一大早，石八就被兰花忙里忙外的声吵醒，皱着眉头嘴里骂骂咧咧的翻了个身，还想接着睡，“干他妈什么玩应呢。。。” 兰花听到石八翻身的动静，走到卧室坐在床边轻轻的跟石八说话， “今天过年，早点儿起？” 石八眯着眼梗起脖子看兰花，兰花秀静的小脸儿上满是喜意，一双眸子都比平时亮很多。 叹了口气，挣扎着坐起来，兰花赶紧帮她拿睡衣睡裤，美滋滋的伺候石八起床。 石八穿好衣服，慢悠悠走了几步走到客厅，往沙发一趟，“遥控器呢。” 兰花无奈的笑了一下，把遥控器递过去，自己又不知道忙活什么去了。 石八也不洗脸，在那瞎换台，“娃子呢？” “去大哥家找东子了。” “下午叁点，一起去大哥家吃饭。” “嗯。” 厨房的兰花放下手里的擀面杖，微微红了脸，年前石八在她这住了半个月，石八的哥嫂和朋友，上门送礼的，求石八办事儿的，基本天天都有人上门，石八总是特意让兰花露个面，有时候是倒水拿东西，有时候是陪着唠嗑。 明眼人都知道石八的意思，石八这是定下来了。 于是过年前几天石军给石八打电话，特意说年夜饭叫兰花，石八答应了， “大哥，兰花儿脸皮子薄，让老太太大过年的别碎嘴子。” 石军笑呵呵的应下。 兰花像个小蝴蝶，里外屋的走，擀了面再擦擦柜子，洗洗衣服又换个床单，石八躺在沙发上隔一会就看一眼兰花，眼睛带着笑意。 忙忙叨叨到了上午九点多，这边儿过年一般白天都吃两顿饭，下午那顿，就是年夜饭了。 兰花自己做的手擀面炸的肉酱，石八呼噜呼噜的吃了两大碗，撑的肚子都鼓起来。 本来消瘦凌厉的女人，最近养的白白胖胖，石八估摸着，反正过年，胖十斤也是正常。 “兰花换衣服，咱们接娃子去干爹那儿拜年。” 兰花点点头回屋换衣服。干爹是洪老大的爹，老两口七十了，洪老大还有个妹妹叫洪秀荣，在市里政府上班，老两口在闺女那住。 “我先去取车了。” 石八换上年前兰花给买的白羊毛衫，纯羊毛的，花了兰花叁个月的工资，石八特喜欢，出门就穿着。头发低低的拢起来，石八个子高，眼睛黑亮亮，穿着长大衣看着倍儿有精气神。 兰花也穿了件长大衣，悄咪咪的跟石八配了一下，然后自己在心里偷偷的美。 坐在车上兰花才后知后觉的有点紧张，洪家人都很好，对她娘俩很照顾，偶尔会接娃子过去或者送点东西过来，从来没有看不起她的样子。 往年洪秀荣和丈夫会在下午接娃子过去吃年夜饭，这是她头一回上门。 石八开着车，见兰花低头也不讲话，“咱们接上娃子去送个年礼说几句话就走，给娃子扔那，咱俩说完话一会儿就回家。” 兰花绞着手指点点头，麻花辫随着头一点一点的，闷着小脸儿不讲话。 接上娃子，到洪家正好中午十二点，洪秀荣下午要去婆家吃，晚上再和丈夫回家跟老两口和娃子吃年夜饭，所以洪家这几年过年就吃叁顿饭。 进门正好刚开饭，洪秀荣开的门。 见这叁口，笑着迎进来，“姐你来啦，兰花娃子，快，正好吃饭了。” 娃子知道中午有好饭吃，上午没吃几口，这时候猴儿一样的窜进屋。 “爷奶小姑姑父过年好，饿死我啦！” 洪老两口没了儿子儿媳，这几年老的厉害，一看见孙子，乐的眼角都皱起来。 “轩轩新年好，饿了就快来吃饭吧。” 洪秀荣丈夫叫徐刚，是个中学教导主任，很随和的一个人，“姐，兰花妹子，爸妈等你们半天了，一直跟我们念叨。” 石八和兰花脱下大衣，搭在沙发背上，也坐在桌前。 大圆桌上明显留了挨在一起的叁个座位，石八心下熨帖，互相道一道新年好，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团圆。 算不上年夜饭，大家都没喝酒，饭局过半，老两口带着孙子去看电视，石八跟洪秀荣聊起了正事。 “小妹，过了年，我帮你往上运作运作，组织部有空，你自己也上点儿心。” 洪秀荣一听，把筷子放下了，转头看了一眼丈夫。 “姐，我跟小刚今年想要孩子，不想动位置了。” 徐刚他们这些二十多岁的，都见过石八年轻时候那个狠劲儿，多少有点怕这个大姐，听了媳妇的话，很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石八听了有点生气，“孩子啥时候不能要，等这个空儿等了两叁年了，你这丫头！” 说完还瞪了徐刚一眼。 洪秀荣贴着丈夫嘟嘟囔囔的，“我眼看就叁十了，再不生都大龄产妇了。” “运作运作半年就完事儿的玩意儿，磨磨唧唧的，下半年你俩乐意咋生咋生！” 兰花在桌子下面拉拉石八的衣角，大过年的，可别吵起来了。 吵架是吵不起来，但是石八还是给小两口一顿好说，她从小就在洪家长大，脾气又不好跟个炸药桶似的，又是个好做主的，洪秀荣也不敢顶嘴，嗯嗯的糊弄几句，石八下桌时候还骂骂咧咧的生气。 洪秀荣见石八下桌，赶紧把丈夫推到石八边上，让他陪着聊天，自己拉着兰花收拾碗盘。 “兰花儿，我姐在家也这驴脾气啊？” 兰花一听，洪秀荣这是也知道她俩的事儿了，嘴角挂着腼腆的笑。 “她跟我不咋生气呢，就是有时候娃子淘气，她脾气上来了就骂几句。” 洪秀荣看兰花这小模样，水灵灵的，兰花比她还小四岁，就这么被老女人给收了。 “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小时候我姐老带我一起洗澡，诶，她猛不猛？” 兰花没想到一向在她面前正正经经的洪秀荣能说出这，慌张的差点把盘子打了。 洪秀荣还饶有兴致的追着兰花后边问，“害什么臊，都自家人，我听东子说前阵子你俩天天都中午才起？” 兰花左躲右躲的，厨房就那么大，只能红着小脸回几句， “也没中午才起。。。” 洪秀荣和兰花之前没啥交际，也就年节见几面，这回石八把人领过来了，她那点从小的恶趣味也不藏了，也不装什么正经人了。 “我姐那玩应儿比刚子的还大，你受得了不？” 兰花感觉脚趾尖儿都羞红了，顺着洪秀荣的话一回想，可不是大么，头一次给她疼的差点没晕过去。 “还，还行吧，就习惯了。。。” 洪秀荣没想到兰花真能回她，愣了一下，之后乐的差点仰过去，这小嫂子逗着是有意思，不怪她姐喜欢。 兰花一见洪秀荣的样子，又羞又气的跺着脚推人，“诶呀，别笑我啦！” 这边打打闹闹的很快乐，那头的徐刚很不快乐，他上中学时候，被洪家发现他和洪秀荣处对象，大过年的被石八拿着拖鞋追着抽的回忆还历历在目，搞得现在每年过年见到石八都能想起来。 两人在客厅大眼瞪小眼，好在洪老两口来拯救他了，赶紧给让座，徐刚自己跑去里屋跟娃子一起睡午觉。 “干爹干娘，年后我想换个大点儿的房子，我给你俩留了个屋，你俩来我这住，还能陪娃子。” 洪老爹看着石八，抬手擦擦眼睛，每次看着石八，就好像看见自己早逝的儿子。 “哎，好孩子。” 老太太拍拍石八的手，“你也是的，早该安稳下来了，要不是我儿。。。” 老太太也开始抹眼泪，石八赶紧好一顿劝。 家长里短的聊，兰花也明显感觉到洪家人对自己态度的变化，两人心满意足的离开的时候，也快下午叁点了。 下楼的时候，石八跟身后的人说话，“一说话就忘了时间了，咱直接去大哥那？” 兰花点点头，“嗯。” 出了楼道，外面正下着雪，道上也没什么人，兰花帮石八围好围巾，踮起脚用脸往石八的侧脸贴了一下。 石八笑了，兰花像个不知道怎么表达快乐的猫崽儿，贴贴你，就是在告诉你，我好喜欢你。 大了一圈的手拉着小了一圈的手，赶往下一场家宴。 下一场是不一样的家人，但会是一样的温暖。 完结章一辈子太短 吃完年夜饭，晚上六点从石军家回自己家的时候，石八已经醉的走不了直线了，还是石军开车给送回来的。 好在住叁楼，兰花艰难的给石八扶到家里，出了一身汗。 石八进屋倒在沙发上就开始睡，兰花脱了自己衣服又勤勤恳恳的给石八脱衣服擦脸盖被，石八一觉睡到晚上九点才迷迷瞪瞪的睁眼睛。 这才看清，兰花拿了个小垫子，坐在沙发下边石八的头边上抱着腿看电视，灯也没开，电视也没声。 一个小小的身子蜷在眼前，石八看着只觉得，沧桑了许多年的心也柔软下来。 石八探过头，亲了兰花的耳朵一口，兰花吓的身子一缩。 “醒啦？头疼吗？” 石八摇摇头，起身去厕所刷牙洗脸，兰花在后面跟着，递牙膏递毛巾，黏黏糊糊的像个小跟屁虫。 自顾自的躺回沙发，石八一个人就给沙发占满了，兰花又想坐回自己的小位子，被石八一把拉上去。 漆黑的晚上，客厅的大灯闪的人眼疼，兰花乖乖的缩在石八温暖的怀里，石八抱着兰花坐起身，贴在兰花耳边说小话。 话里都是对未来的规划，对她的承诺，听着听着就让人红了眼睛，兰花听一句点一下头，乖的让石八心颤颤。 没没正经一会儿石八又开始动手动脚，下面硬梆梆的支着。 兰花也不反抗，灯火通明的屋子里乖乖的被石八扒光了衣服，冬天暖气足，兰花就光着身子坐在沙发上，小穴对着石八的脸。 兰花红了脸，又不敢反抗，软软的摸石八的脸。 “别这样吧……” 石八也不听，半跪在垫子上往前凑，兰花的下体肥嫩饱满，石八用手剥开阴唇，视线像是在疯狂的奸淫小穴那样的热烈，呼吸间只见穴口一开一合的冒水儿。 终于耐不住美景的诱惑，石八抱着兰花的屁股，扑上去对着私处连咬带啃，用力的把兰花往前按。 灵活的舌头几乎不离开肿的老大的阴蒂，粗糙的舌苔挤开肉缝，在女人最娇嫩敏感的地方毫不怜惜的作怪。 兰花的腿渐渐失力不受控的抽搐，过电一样的感觉让人直想躲，弓起身子手紧紧抓在沙发背上，屁股被抱离沙发，石八像抱着什么美味吃的滋滋作响。 兰花晚上洗了澡，小穴里流出的水混着香皂的味道，又香又骚。 石八一边舔，一边伸出手指扣穴口，直把小孔扣的兜不住里面的水，露出里面收缩的穴肉。 “嗯……嗯……不要扣……” 不过几分钟，石八就感觉口中的小穴收缩的频率加快，猛的把屁股往脸上一按，对准小穴狠吸。 “啊！！！” 纤细的女人呻吟着倒在沙发上，控制着自己的大腿不要夹石八的头，但是水还是泄了石八满脸。 石八抱着兰花躺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等怀里的身子不再颤了，拍拍手里的小屁股，挺了挺身子。 兰花不用睁眼就知道腹部那是石八的粗大东西，她都没想过有一天还能让石八伺候她，难为情的埋着头。 念着石八往日里的急色，现在应该是憋的很难受。 想了又想，对石八的爱还是战胜了自己内心的羞怯，缓缓的往后退，跪坐在石八小腿上，撅着屁股俯下身子含住了石八的肉棍。 石八浑身一震，兰花太乖了，兰花跟着她，是她的福分，感慨般的叹了口气，闭着眼感受兰花的动作。 兰花不怎么会，模仿着性交的动作，含到嘴角都酸了，下体的腥膻味儿直往鼻子里冲，第一次做这事，不舒服，却也心甘情愿。 石八射到兰花嘴里一回，今天石八尤其亢奋，又抱着兰花回屋狠弄了两次才算舒坦。 迷乱间兰花想着，也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可要是能就这么跟石八过下去，一辈子该有多短。 一辈子那么短，她的爱有那么长。 兰花紧紧抱着石八的背，听到外面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新的一年开始了。 这个文没什么剧情，当初也只是想写这样一个温暖的小故事，所以不想给她们的生活再添波折，很快就完结了，很高兴有人喜欢。 我最近有事情要忙，没时间写文，这周会抽空把另一篇也完结掉，这篇小短文以后也会写番外，感谢大家的支持与鼓励，忙完了我会回来再开文，谢谢大家！ 精彩收藏：w oo1 8 . v i p (W oo1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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