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太监(H)》 一、宫闱前事 奉历二十七年,天元帝洛天成驾崩。元帝无子,皇弟洛天佑即皇帝位,年号孝历。 宫中尚在守国丧,孝历帝依例每日宿在正坤宫,不踏足后宫半步。北府提督穆忠临竟指使先帝乳母汝氏在后宫悄悄安置了四位民间女子,准备进献给皇上。四位美人自是国色天香,虽姿态不同,但生的不是娇若春花,便是媚如秋月。更骇然的是,手中皆备有香丸‘迷魂香’,长期服食会使人头脑昏聩、神志不清。 穆忠临欲通过美人计将年轻帝王变成痴傻傀儡,从而挟天子以令诸侯,继续当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 孝历皇帝还是王爷时早已对穆忠临目无君上的所作所为厌恶至极,在登位前便已掌握其诸多罪证。登位以后一直谨小慎微,暗中等待良机。新朝初立,百废待兴。不诛此人难以立君威,无以施新策。 当汝氏一行出现时,他看都未看一眼,怒道:“朕与先帝向来兄友弟恭,如今他去了才不过一月,民间尚且要守国丧之礼,夫人为何独独要朕纳妃?是想让朕成为不恭不孝之人、无德无礼之君么!”接着当机立断,以‘不恭先帝、祸乱宫廷’为由将其驱逐出宫。四位美人寝居中所藏药物被一一翻出后,也被秘密处死。 汝氏,原是已故天元帝的乳母,由于自小对这位皇长孙疼爱有加,所以深得天元帝信任,将其许于穆忠临‘对食’。在奉历年间,这对夫妇不仅把持内廷大权,欺辱皇后妃嫔;对外朝官员也是党同伐异,对清流文臣多番构陷,搅得朝堂乌烟瘴气。 历年宫中大选汝氏都会私下扣押一两个模样出众背景寒微的美貌女子收做义女,必要时献给君王以牟取私利,那些女子得君临幸者,飞上枝头变凤凰,不幸者一卷草席入黄泥。 顾斓笙被两个小太监抬到乱葬岗时还没死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摸到袖子里的回魂丹慢慢塞到口中,生生咽了下去。 穆忠临做了多年宦官首领,奉历年间凭借天元帝宠信升为司礼秉笔太监。奉历二十年,穆忠临遭到南苑派人顾涟的弹劾险些入狱,但由于汝氏的一番哭诉,天元帝竟然放过了他。朝中多名大臣都受教于江南南苑书屋,南苑派便由这些文臣议清谈而成,京城中称为‘清流’,与穆忠临为首的阉党政见不谋、品行相悖。 从奉历二十四年开始,穆党与南苑派的宿怨一触即发,党争在朝堂内迅速拉开。穆忠临先下手为强,反诬顾涟、左启绅等南苑风云人物有贪赃之罪,将许多官员株连下狱。天元帝昏庸无能,偏信佞臣,使得忠臣赤子蒙冤而亡。奉历二十五年,穆忠临又发动北府、锦衣卫兵力,杀害了南苑派数人,南苑书屋也被砸毁,珍藏的经史典籍一律遭其焚毁。 曾经书声朗朗、赤胆忠心的南苑派一时之间销声匿迹,只剩一些年幼的门生和无官衔的士子侥幸逃脱,留得一条性命。人谓南苑‘累累相接,骈首就诛。’只有左启绅的弟子肖常甄在党争中与恩师决裂,依附穆党,官阶从给事中升为太常少卿。 晨曦微露,顾斓笙从三年前的那场大火中仓皇醒来,身上一时忽冷忽热,只着单薄寝衣的身子缩坐在床头不停地发抖,脸颊到耳朵一片绯红,玉白的脖子上惊吓过度,渗出许多汗珠。 “姑娘醒了。” 画眉端了盆水进来,关切问道:“快躺下,出了这么多汗,莫要再着凉了。”说着忙扶着她躺倒。 “大人了?” “大人去了宫里还未回来,幸亏姑娘早有准备,否则……”画眉一想到姑娘昨夜倒在府外的情形不禁落下泪来。 “我没事,”顾斓笙躺着平复了会心情又道:“大人可有准备新的身份?” “姑娘,”画眉的眼泪像是不要钱的珠子,委屈的不能自已,“您都差点随老爷去了,还想着进宫。” “那个人就在宫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肤发不曾有损分毫,我不进宫如何杀得了他?” 二、新身份 当年穆忠临在朝中几无对手,百官均以他马首是瞻。政事荒废,群臣战战兢兢地跟在他身后,想着法子讨软弱君王欢心。天元帝越发宠信他,将其封为‘九千岁’。九千岁离万岁爷,只差了一千岁。这令他更加不知收敛、权欲膨胀,在民间收养了不少义子,连地方官吏都只知九千岁,不知皇帝。 孝历皇帝站在御书房,遥想着穆忠临过去的种种罪过。若不是受宠太过、一呼百应,权势直逼天子,他今日断然不敢如此大逆不道,竟敢对皇帝下毒。他将下毒之事压了下去,众人只以为是汝氏不守丧制而引起上怒,也并未掀起多大波澜。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常少卿肖常甄领着一男子前来觐见,孝历帝合上折子,目光投向下跪之人,见其面相温和,五官俊逸,眉宇间的气度如同万道华光,一看便知胸襟不俗。这样的人着实刺眼。 “平身。” 萧平王远在阜阳,手握重兵,独霸一方,新帝甚为忌惮,命其独子李宸煜进京担任都指挥使,代父尊享盛京繁华,看似圣恩隆重,实则不过是新帝掣肘一方霸王的质子罢了。 肖常甄回到府中,一眼便看到桃花树下裁冰剪雪,身着一件冰蓝色烟纱散花裙的女子,三年的时间让她增添了不少清冷,犹如三秋新月遥挂中天,褪去了儿时的顽劣青涩。 “当真还要进去?” “大人只管安排。” 三年前,顾家和恩师一家惨死在穆党手下,他和师妹假借背弃师门忍辱偷生拼死保得顾家遗孤虎口逃生,然而十三岁的孩子早已记事,报得血海深仇似乎成了她活着的唯一执念。 上一次安排她入宫已是万分不舍,却不想逃过一劫又是一劫。 顾斓笙顶着太监的帽子路过东安门时,见到被夺去封号的汝氏,只着一身布衣。到了此时此刻,仍然跋扈傲慢,等着穆忠临来救她,不许侍卫和宫女近前。 “都给我让开!看什么看!” 皇长子正在东安门前和太监们玩石子,忽见粗布脱簪的汝氏怒气冲冲地过来,四岁的小皇子奶声奶气地问众人:“她怎么了?看起来好像有些恼怒呢!” 近旁的太监忙捂住皇子的嘴,小声道:“嘘!你可别惹她。” 小皇子不明所以,但也不敢再多说,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哦。” 一位身着芙蓉色金线织就曳地望仙裙的宫廷贵女从回廊后折过来,丽容微变:“子轩,干什么呢?还不快过来。” 小皇子立即叫道:“皇姐。”起身后伸长脖子看了看汝氏珠圆玉润的背影,便咯咯笑着跑过去。 妙兴公主像是没有看到前方的人,轻轻在弟弟额头上点了一下,嗔道:“不许给父皇惹祸,知不知道?” 小皇子嘟着小嘴,圆脸一甩,哼了一声。 夕阳西下,妙兴公主手里牵着弟弟,身后跟着一众宫女太监摇摇晃晃地去了皇后住的钟粹宫。 顾斓笙跟在她们身后走出几步,回头看了眼汝氏刚出宫门的背影,红色的朱门后似乎还闪过太监的半角浮尘,那样一个双手沾满血污之人竟还有一丝情意留给一个女人。 她被肖常甄掩人耳目的安排进钟粹宫当一名太监,这宫里除了汝氏和伺候她的两个太监再无旁人见过她的真容,但为防万一,她还是不能以女儿装示人,周皇后见她清透干净,身上没有其他太监的污浊之气便让她做皇长子伴读,说是伴读,不过是整天陪一个黄口小儿嬉玩。 三、初见 这夜风平浪静,一弯残月悬挂于半空,点点星光放出闪亮的碎影投入水中,墨黑的水色里浮光跃金,波光明灭。一片叶子落在太清湖飘荡,划过一圈又一圈的鳞纹,激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使原本宁静的夜晚多了几分鲜活明丽。 “啊~你个死太监,能不能快点,那里的玩意儿不顶用,手上功夫也不能让老娘舒服点吗……嗯啊……” 顾斓笙揭开房上一片瓦砾,入耳便是汝氏呕鸦着嗓子责怪穆忠临没把她捣鼓舒服,听那动静今晚她是偷不到什么有用的文书了,轻手轻脚的盖上瓦片,收回的余光还是瞥到穆忠临这只老怪物钻到汝氏白花花的大腿根部埋头狂舔。 淫乱不堪入目,捂了会进针眼的眼睛,顾斓笙撇撇嘴理了理身上的太监服正要下房顶。 “怎么不看完再走,他们的花样可不只这点。” 脚下倏然一空,顾斓笙神色微变,身子不受控制般沉沉往下坠,黑影掠过,有人飞身上前将她接住,入目便是一张英睿俊脸。 竟,似曾相识。 李宸煜没料到这个瘦弱的小内官会将他恨恨推开,令他挺拔的身躯在空中打了个趔趄,再看她时见其像一根羽毛一样飘落,然后脚尖借助一旁树枝翻起而立,转眼便像一尾羽燕飞向暗夜,令他再也追寻不上。 心生疑豆,李宸煜一身黑衣立于宫墙之上,望着暗鬼鬼的宫闱屋脊,墨黑的眼底闪过多年前的一幕。 那日天下着雨,他初次来京,出了宫门,看到雨中一抹醒人心神的绿色、一袭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女子面上虽稍显青涩,但肤如凝脂,眼目清澈、黛眉如画,黑发如瀑般自然垂下,手里撑着一把青绿色益阳纸伞从马车上下来,举手投足间恍若一束青荷摇曳。料想是位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在此等候家人,不禁令人想起“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句子。 后来几番打听才知她是兵科给事中顾涟之女,听说她向来不喜女红,反而对诗文历史颇有研究。那日在宫门外一见,其神采精华,确非一般深闺女子所及。 可没等他回到阜阳,人便已经死了,还是被抄家。 没想到刚才那偷腥的小内官竟与她颇有几分神似,勾着他的魂思遥想当年,莫非世上当真有此相像之人? 浓夜漫长,顾斓笙这晚没梦到大火,却梦到幼时的自己手里撑着一把青绿色益阳纸伞,正踏在汉白玉石台阶上,碰巧迎面来了一位撑着清凉伞的少年。 孝历皇帝轻轻闭上眼,这一日过的可真漫长。穆忠临作为一代奸权,有多少人听命于他、追随于他,自己这个皇帝只怕是最清楚不过了。执掌朝政这么多年,他既然敢下手,就必定有退路。目前还不是除之的最佳时机。 周皇后领着皇长子来正坤宫见驾,身后的内监上前拨了拨香炉里萎顿的龙涎香,香味刹时飘出,清甜醉人。 “这香啊,总得适时挑一挑,否则定会熄灭的。”周皇后闻香笑道。 四、真相(微H) 皇帝轻声一笑:“你话里有话!”揉着头叹道:“说实在的,新朝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满身是疮,朕这个大夫都不知该从何下手啊!” 皇后踱步上前,扶皇上坐下,替他揉着太阳穴,“您已经在下手了。臣妾虽不懂朝堂之事,但后宫的变化还是瞧得出来的,汝氏一走,臣妾才能伸得开手。” 皇帝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后宫有你,朕放心的很。” “臣妾定不会令您失望。” 小皇子见父皇母后只顾说自己的话不曾逗弄他,撅着小嘴挪到拨完香炉的顾斓笙脚边,悄悄耳语道:“你陪我去玩可好?” 顾斓笙自低垂的帽檐下看了眼远处的帝后二人,牵过皇子伸过来的小手,月眉浅笑,“奴婢听殿下的。” 两人前脚刚走,皇帝后脚已将皇后压在桌上,龙颜悦目,“钟粹宫新换的内监甚为机灵。” “都是些从宫外送进来的干净孩子,之前那些已经打发去了别处,宫里也该进些新颜色了。”周皇后说着,纤手接过皇帝胯下龙根轻轻抚慰。 孝历帝早年在穆忠临的淫威下过于殚精竭虑,身体时常发虚,每每幸人,各宫嫔妃都要使尽手段才能令其舒服释放一回。尽管如此,后宫勾心斗角的争宠戏码也从未断过。 “皇上,差不多了,快进去吧,要是让您舒在外面,臣妾的罪过可就大了。”周皇后捧着终于挺硬的龙根,略显心焦的按在自己的蜜穴口。 “皇后辛苦了,你若再为朕诞下一位皇子,周国舅的职位也该晋晋了。” “谢皇上恩宠,臣妾……嗯~太深了皇上~” 明黄的衣裙尽数散在白玉砖铺就的地上,周皇后顾不得坦胸露乳的羞意,舍了平日的矜持,伏在帝王龙躯之下尽兴承恩。 深不见底的肥美臀沟高高撅起,将插在正中间的青紫龙根夹得极紧,任由身后的皇帝抓着她的臀肉进进出出,肆意逞凶。 周皇后面上保养得宜,不见半点纹理,身心因着浸淫后宫多年而不复当初,生过两个孩子的甬道里肉褶蠕动,稍见松软的穴口牢牢吸附在难得一见的龙根上,拼命绞缠多下,迫得孝历帝沉吼一声射在她体内。 墙外日头正好,顾斓笙牵着小皇子出了正坤宫,跟在其他宫人身后绕过两丈以外的月亮门,才走到垂花门前,迎面撞上李宸煜。 “指挥使大人。” 李宸煜停下脚步,侧身看到一个牵着皇长子躲到宫人身后的小内官,黑色的巧士冠稍稍歪了几分,衬得那张皓齿星眸的小脸越发精致,闪躲不及的眸子比那天夜里更为水润,不盈一握的细软腰肢束在宽松的太监服里显得过于娇小轻盈,反倒瞧出几分女儿态来。 之前在阜阳,父王手下的那帮老狐狸个个都是能征善战之人,却都性致勃勃地保持着龙阳之好,有一次攻打凤阳,父王手下一员虎将劫获了几个色艺性趣俱佳的小太监,一试之下,大声呼妙!引得旁人纷纷圈养内监耍完,他本是不屑的,今日见了这个小太监却是真真走不动路了,下腹处的燥热也如暑热般一层层漫上来。 顾斓笙拘束着走出老远,不用回头看也觉身后有道灼灼的视线黏在她背上,月眉微蹙,脚步顿了顿,便大大方方的走了。 宦官得宠历来都是皇帝昏庸所致,再高的权力地位都是皇帝所赐。如今新帝即位,百官拥护,正是初露锋芒之时,杀穆忠临便成了第一件事。孝历帝既有心除掉这个老怪物,那她静观其变即可,只是当年穆党构陷忠臣良将的罪证她还没有找到,光这一件足以令她夜不能寐。 上次入宫接近汝氏骗取她信任也是为了那本账簿,未料账簿影子不曾见到便被其利用险些丧生。可见那夫妇二人当真不可小觑。 这次的身份虽憋屈了些可倒也自在,着实能打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却不想遇到曾经的故人,他见了她一面,她可是见了他两次,若被他认出来揭穿了身份必当大大的不妥。 李宸煜住在皇宫东北角的玉琪宫,门外常有宫人守着。 夜里,有黑衣人从房梁翻落,起落间跃进窗户跪倒在地,拱手道:“小王爷。” “事情办的如何?”李宸煜单手背在身后,急声问他。 “回王爷,西城脚下的墓地乃一空墓,并未见到顾姑娘尸体。” “果真?” “千真万确。” 果然如此,以他的目力怎会认错,来来往往碰上过几回他便起了疑心,这丫头当真会撩拨他,她越是装作不认识,他便越是想要得到她。 (腹黑男主可能要撩拨我们的小太监了) 五、试探 “你再去查一个人,我要知道是何人送她入的宫。” “遵命。” 雨水下了一场又一场,藏书阁的典籍连着几个夜里发了潮气,孝历帝听闻后表现的不惊不怒,语气平平地吩咐穆忠临领着他手底下的一帮干儿子去擦拭那一排排冗厚的书籍护封。 偌大的北府厂宫终于空出一大片,除了几个当值的宫人其他人都搬去了藏书阁边上的侧殿,男不男女不女闹哄哄的一大帮子太监挤在侧殿那张席子上,倒也玩的欢快。 三更刚至,顾斓笙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浸了水的眸子左右看了眼,悄无声息的抬脚溜出去,摸了摸头上的巧士冠急步沿着抄手游廊绕过了她住的东暖阁,往西南角的北府厂宫所去。 谁知道穿过御花园迎面就碰到穿着件黑色穿云锦披风的指挥使大人,甚至他身后还有两个锦衣卫。 跑是来不及了,皇城重地,锦衣卫巡逻本是件极正常的事,可他身后这两个明显是女扮男装的。 三更半夜,又都是暗怀鬼胎,顾斓笙识相的后退两步打算绕道走。 “小公公看到在下不打声招呼吗?”清泉击石般清越的声音幽幽响起。 顾斓笙犹豫了会,硬着头皮挪过去,低垂着头规规矩矩地见完礼,正要退下。 沉稳有力的皂靴就这么闯进她的眼底,步步紧逼。 她退,他跟着退。 “大人,”她不得已出了声,“更深露重,您还有什么吩咐?” “抬起头来。”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顾斓笙心头微征,袖摆下的双手动了动,顺着他的意思朝上看去,宫殿四周的行灯照过来,让他们的对视毫无障碍。 那两个锦衣卫早就隐身不见了,她不知道他是不是认出她了,眼波流动,就在她以为他要叫出她的名字时,他突然收回视线侧过身单手背在身后,“身为内官,夜里私自外出你可知罪。” “我……” 他不记得她了,人总是很奇怪,怕他认出,又怕他认不出。 “知不知道御膳房在哪?” 她还在措词,他已然撇下她,大步流星去了她来时的方向,语气随意又不容拒绝,顾斓笙擦掉手心的湿意抬脚跟上。 宫里的御膳房白天最热闹,晚上永远清冷森寂,黑峻峻的处在一角等待第二日的曙光。 李宸煜三两下撬开外面的大门,点了道火折子熟门熟路地领着她进去,膳房里的菜香还没有散去,多闻了几下,胃里很快生出饿意。 “过来。” 李宸煜站在一张干净的桌台边回手招她,她也好奇一丁点功夫他找到了什么吃食。 桌上全是些精致小巧的糕点,有她喜欢吃的糯米凉糕和鸽子玻璃糕,装在鲜亮的盘子里,色泽瑰丽,还有一小壶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酒。 “大人经常来这?” “在这京城,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让我死?”他说死的时候,语调寡淡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眼里甚至带着微末自嘲的意思,“就连宫里平日为我准备的三餐饮食也不放过,你说我该当如何?” 顾斓笙没料到他会跟她说这些,但看的出来他心情不好,抿了抿唇角,小心答话,“以大人的才智必然不会真的吃那些有毒的食物?” “那我岂不饿死?”他递过来一块糕点,单腿坐在桌子上,手里拎着酒壶偏头看她。 顾斓笙没说话,接过凉糕咬了一小口:“大人何不将实情禀明皇上,当今皇上乃万民期待的明君,定能为大人讨回一个公道。” “公道?你以为他不知道。” “若是皇上指使,伤了大人只会令萧平王寒心,君臣不睦于社稷无益,皇上不会不顾及这些。” 最主要的是,新朝初立,孝历帝根基尚且不稳,自然不会在此时翻动一方王候,又不愿见其气焰日渐庞盛,只能挟质子以顾权衡。 她说完才惊觉不对,抬眼看时发现他盯她良久,酒水润过的唇角带着玩味的笑意。 “你一个小小内官怎懂得这些,莫非你跟在下一样还有另一重身份?” 顾斓笙一时失言惊觉不妥,正要跪下请罪,一只手突然伸向她将她拦腰抱过去放在腿上,措手不及的动作令她直接撞进他怀里,心跳骤然加快。 “大人!” “慌什么?我又不是皇上,动不动就要治人的罪。”李宸煜另一只手直接抓在她手腕处,伸着脖子吃掉了她指尖的半块糕点。 他吃糕点的同时眼睛一直盯着她,不曾离开半分,“还是说小公公有什么事是瞒着在下的,嗯?” 顾斓笙坐在他腿上本能的挣扎了下,指尖突然一湿。 他居然舔掉了沾在她指腹上的油花。 “是大人领了奴婢来这里,奴婢所言皆是大人想让奴婢说的,奴婢失口坦言,不曾有所隐瞒,大人还是放了奴婢吧。” 听她一口一个奴婢,李宸煜听着直皱眉,“我听钟粹宫的人都叫你笙儿,可是哪两个字?” “大人还是容奴婢下去说话。” “我如果不了?” 顾斓笙是真急了,不说他们目前的身份实在不便如此,更何况他已有了两位红粉随侍竟还这样欺负她。 挣扎换来的是更紧的接触,胸前虽束了抹胸,可若真让他碰到了,身份定当败露,宫里人心诡谲难保他不会借此大做文章,她还不能出事,更不能连累肖府上下。 李宸煜的手从她腰上环上去,倒没碰胸口,反而伸向她的脖子。 “你一点也不像男人。”低语般嘀咕了一声,抚摸着她的后颈,垂眸看着她的眼睛,“细皮嫩肉,弱不禁风。” 冷不防被他一碰,顾斓笙一惊,想动,却被按了个死紧。 “大人!” “嗯,我在。”李宸煜眸子里满是幽蓝的光,看着她道:“你别动,我有一个问题,想问很久了。” 顾斓笙莫名觉得紧张,瞪大眼看着他:“什么问题?” “为什么你的衣裳,衣襟总是特别深?将脖子都挡住了。”他边说,边伸手到她领口:“看得人好想扯开。” “……” 顾斓笙不敢再动了,顺着他的意思在他手心写了笙儿两字。 软腻的指尖轻轻划在他手心,像羽毛挠在他心上,李宸煜还是没忍住,低头压向她的唇,用力堵住。 (没来得及开船e) 六、圣心难测 双手更用力地抱紧怀里的纤柔,唇一碰上她的,甜软香嫩的触感马上融化在他嘴边,头脑有些飘飘然,不知是酒醉还是人醉,唇舌的掠取开始变得意乱情迷,连带着两人的衣服也混乱厮磨起来。 顾斓笙傻了,水水的眸子忽而睁大,牙关都没一点防备就被人直闯而入,男人的气息混着酒香瞬间将她包裹了起来。 长睫细闪,愣愣地看他低头温柔地含咬她的唇瓣,一双漆黑的眸子直直地望进她的眼底。 这么紧的接触,令她很快察觉到身下不可忽视的坚硬戳痛,尽管隔了衣服,仍是烫的她浑身一颤。 他放开了她的手,她本能地去推他,却无济于事,两人力量差距悬殊,她被压得死死的。 身子被他箍的太紧,她只能发出断断续续地唔唔声,摇着头想要躲开他的唇,他却已扳住她的脸颊,那样的柔软清芬,叫他几乎不能自已,而陌生的男子气息让顾斓笙只觉得晕眩,溺水般攀住他的手臂,刚一张口呼吸,他竟然吮住她的舌,凶猛又直接。 这样的掠夺已然超出了她的承受之外,顾斓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挣扎中一声低泣,泪水夺眶而出,李宸煜突然放松了她,只是手臂仍环着她的身子,眼里的情欲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的呼吸尚未平稳,人已是恼了,施了巧劲挣开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人恕罪,奴婢半残之躯实在不该留在这儿污了您的眼。” 不知是沾了他的酒意还是怒意,她半垂着头,后耳通红,莹白的两颊酡红深深,澈如凉月的眸子里如雾如泪,酒液润泽过的唇色一片潋滟。看得李宸煜心中一乱,站起身欲叫她,人已经一溜烟跑了,像只落花而逃的兔子。 他原只是为了逗逗她,想让她记住他,然而此情此景,竟是一个措手不及。 夜深人静,顾斓笙压着脚步声很快跑回她住的东暖阁,照顾皇子的奶娘正躺在邻榻,鼾声如雷,她怕吵着主殿的小皇子,悄步进去看了一遭适才躺下。 过了半晌才惊觉自己太过大胆,竟然撇下那人独自跑了,摸了摸发烫的脸,被子窸窸窣窣一阵响,翻了几下身子终是睡了过去。 入梦前顾斓笙想着以她目前的处境日后必得绕道走了,可不能被他当做一般的小公公戏耍,既然他记忆中不曾有她,那她也不要再被他迷了心窍,否则那将万劫不复。 近两月,穆忠临察觉到新帝对他的不满,开始夹着尾巴做人,周皇后自从接过汝氏手中的内权便携领六宫众妃历行简朴,除了一些必不可少的采买,能减得都省掉了;尤其是对一些所谓的例钱回扣,很是处置几个掌实权的太监,对这股歪风才有所抑制。 这使得以前跟在穆忠临和汝氏身后克扣贪污成为习惯的太监、嬷嬷,过得不是那么称心如意了。 倒是方便了顾斓笙,在他们不太宽裕的情况下砸了些许银子进去,套出来不少幸密,更是知道了穆忠临与地方王侯暗地里的一些勾当,她将这些消息传给肖府。 没几日,弹劾魏忠贤的奏疏频频扎堆出现在皇帝案桌之上,孝历帝翻看了几页,暂押在桌上没有撤下去。 这一动作让不少反对北府阉党的大臣们看到了希望,然而候在帝王身侧的太监首领穆忠临一连数日细眉紧锁,手上的浮尘好几次都没拿稳。 这年的朝圣节,宫里过得明显简朴了许多,但气氛却更加热闹了,晚上的宫宴是周皇后与几位得宠妃嫔精心为皇上准备的,载歌载舞,诸卿和顺。 晚宴过半,周皇后看出女儿妙兴公主的心思,轻轻扯了扯皇上的袖子。 孝历帝的视线从妙兴公主身上掠过投向台下一人,随意说道:“李大人家中可有妻室?” 李宸煜闻言,放下酒杯起身回话:“回皇上,臣尚未娶妻。” (一更) 七、故意的谎言 皇上又问:“婚配否?” 席间众人的兴趣也都转移了过来,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戏。 咱们这位都指挥使大人可是阜阳萧平王的独子,孝历帝此举明显是有意拉拢。 众目睽睽之下,顾斓笙明显察觉到他往这边扫了一眼,像是不经意。发麻的后背倏然挺直,心里紧张的不行,只听他说。 “不曾。” 问到此,孝历帝深觉联姻一事已然成竹在胸,看了一眼妙兴公主,朗声笑道:“宸煜觉得朕的妙兴公主如何?” 顾斓笙下意识偏头看了眼右前方正坐的公主,见她粉面桃腮异常娇羞,心里慢慢觉出丝酸涩,胸口也闷闷的。 小皇子有乳母宫女照看,暂时并无不妥,她觉得大殿过于压抑想去外面透透风,不等李宸煜说完趁人不注意悄悄离了大殿。 华灯初上,玉岚亭如一弯彩虹般悬挂在朦胧的桃叶渡,亭下水波轻颤,亭上弦月如钩。 顾斓笙漫无目的的走到太清湖边,望着水中胧月想起昔日的顾府,父亲当日也曾为她的终生大事操持思量过,中意的佳婿人选也是他,只可惜…… “小公公独自在此赏月,可让在下好找啊。” 凭栏处相对玉纤纤,顾斓笙心下突跳,回过身时人已在眼前,长袍玉立。 “大人。” 李宸煜单手扶住她欲蹲下去的身子,稍稍带进他怀里,见她躲过脸,紧张到双睫似蝶翼,细细眨闪。 “大人请自重。” 他挑眉,“自重?” “皇上器重大人,将公主许配给大人,皇恩浩荡,大人切莫辜负了公主的一片心意。” 她赌气般说得情辞恳切,李宸煜却并不动容,束缚她的力道未减半分,顾斓笙见状心中焦灼,一时没有察觉对方的目光中已带了玩味。 “公公如此善解人意,在下有一事或许唯有公公能帮上忙。” 他的胸口结实稳健,散发着温热的男子气息,顾斓笙正不知道如何挣开这令人沉溺的怀抱,忽听到此言,仰头立刻回问:“什么事?” 李宸煜压住笑意,正色道:“在下来盛京这些日子,受皇命担任都指挥使,宫里当值过于枯乏,难免长夜寂寥,如果小公公能陪在下欢愉一场也算为君分忧,犒赏将士。” 顾斓笙嘴唇翕动了两下,两颊一片绯红,她万料不到,此人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只见他剑眉朗目,无怒无喜,只盯牢了自己,心口顿时哑涩:“大人说什么?” 见她水眸睁圆,眼里透着不可思议的傻意,李宸煜强压下心头悸动,迎上她的双眸,做出一派漫不经心来:“我要公公做我的禁脔。” 他平日很少笑,此刻薄唇一展,神飞风越,如冰消雪融,春风吹遍;然而此时此刻于顾斓笙看来,唯觉轻薄,像极了世家出来的登徒子,不禁愠意更胜:“你!” 话未尽,他的小腿忽然一痛,手刚一松开就有几根蚕丝直直向他飞了过来,直袭他的鸣风剑,李宸煜唇角一勾,扯下外袍挥剑与她过起招来。 顾斓笙的蚕丝可软可硬,可曲可直,简直无处不至。几次欲缠上长剑,而长剑却只是左右闪躲,不曾出鞘。 想到他此刻已是妙兴公主的驸马,她的心里像是沾了酱的馒头,羞怒、委屈、辛辣……百味杂陈,左手的蚕丝绕过长剑,直击他的胸膛。他立时向上跃起,顾斓笙见状也向上飞起,二人又在空中打斗起来。只一瞬间的功夫,两条蚕丝变成了六条,在他身边交织着演变,一会儿便齐齐卷来。 周围都是他的锦衣卫,李宸煜不担心有人妨碍他,剑鞘出半挡了回去,白色的剑气射过来打掉她头上的巧士冠,万千青丝霎时甩出一道丽影,顾斓笙脸上的潋滟娇柔也是马上盖过她男装时的英气,变得活色生香。 白若凝脂的脸庞透着两瓣潮红,犹如玫瑰初绽,俏丽无双。双瞳剪水,秋波明灭,在银白的月下分外明亮。 始于惯性,脚步落地后退了两步方才站稳,不等他飞过来她已是转身欲逃走。 李宸煜心下一急,很快舍剑追上去从后面抱住她。 “三里清风三里路步步风里步步你,你就这么不肯认我。” 顾斓笙正要用力挣开他,听到这句话身形突然顿住,心里也生出绵绵无尽的细丝。 初见时,她下了马车站在路边等父亲,他从宫里出来,腰间挂着鸣风剑,一身玄色戎衣猎猎作响,借着问路与她搭话,三两句便套出她的名姓 刚回到府中,仆人便送上一份信,纸上洋洋洒洒十四个字,令她看了春心泛潮,一发不可收拾。 (二更) 八、你是不是成了驸马 (三更) 下章可以吃到肉了,以后肉会慢慢多起来,嗯,应该是这样。 世事无常,岁月经转,如今他们的身份天差地别,对于儿女长情她不敢再抱什么念想,只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报完仇,带着逝者的祈愿远离盛京好好的活下去。 然而她的佯装不识君,怎么也不敌他接二连三的有意戏耍,原来他早就认出她了,却是步步紧逼,逼得她插翅难逃。 绵如湖水的心底突然生出意气:“奴婢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 李宸煜闻言一把将她转过身来,弯身直视她,黑眸幽深,“那你可知道我登门拜访你父亲,彩礼都备好了,不等我回到王府,顾府上下尽是一片缟素,”望着她的眼睛,李宸煜哑声道:“你可知道,我是何心情?”” 提及当年顾府灭门之事,顾斓笙忍不住泪痕蜿蜒至颊边而不自知,喉间梗塞,呐呐说了句:“你是不是成了驸马。” “除非你是公主。” 视线一暗,他突然压下来,烙印般封住了她的唇,箍着她的手臂是那样紧,贴着她的人也那样烫,她是真的挣不脱了,也不想再推开,任凭孤舟似的自己深陷他的怀中。 火热的舌有力的探入,带着日积月累的思恋强势而执着的纠缠,像是湿热的火焰,点燃她的唇舌,烧乱她的思绪,燎原的火势一直蔓延到心里,烧尽了她濒临的顾忌。 顾斓笙回到东暖阁,里面安安静静跪了满地的宫人,小皇子哭闹着似乎在要什么?。 “殿下怎么了?” 小皇子见了她,满脸泪水的扑进她怀里奶声奶气的哭诉道:“笙儿,皇姐,皇姐让人打了萍儿她们。” “好个不长眼的奴才,不在主子跟前侯着,去了何处?” 妙兴公主一身琉罗裙从主殿出来,脸上怒意未消,举止乖张盛凌,她身旁的宫人更是嚣张跋扈。 顾斓笙见小皇子无事,忙起身上前向公主行礼:“回公主,夏日窒热,奴婢见小皇子在宫宴上吃的不多,便顺路去御膳房取了些冰酪团子给殿下解解暑气。”说着将右手边的膳食盒子奉上去。 妙兴公主眯着眼从盒子里取出一个,指上的丹蔻衬的那团子越发晶莹玉透,左右看了半晌,冷笑一声:“你倒是伶俐,专挑了西凉进贡的好东西,连本公主都不曾尝过。” 之前在宫宴上,妙兴公主被李宸煜当着众朝臣的面拒绝赐婚,那人还说他喜欢的是男人,当真气的人心肺绞疼,萧平王府喜男风她也有耳闻,可若不是这些狗奴才妖惑媚主,大好男儿怎会好断袖之癖。 一旁的宫人收到公主的指示,疾步上前拉开小皇子,左右扣押了顾斓笙向外走去。 顾斓笙正欲反抗,躲到乳母怀里的小皇子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妙兴公主还没踏出去的脚步停住,侧过身,张扬的凤眸刀一般瞪过去,还在愣神儿的乳母赶紧闭着眼捂上孩子的哭声。 顾斓笙急道:“公主,奴婢是奉皇后娘娘之命侍候小皇子的,公主要将奴婢带往何处?” 妙兴公主本就看不惯宫里的阉邪之气,传闻先皇宠信穆忠临是因其夜侍帝王有功,使得稍有几分姿色的小太监有样学样,越发媚的像女人了。甚至在穆忠临夫妇二人把持内廷大权期间,欺辱后妃及一些不受宠的皇嗣,手段当真耸人毛骨。 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终是熬过去了,也该让她还回去了。 妙兴公主凉凉哼出一句:“去了你就知道了。” 顾斓笙怎么也没想到深宫内院竟还有这样一处密室。 被人押着进了门,穿过一条长长的幽径,转过一个拐角视线突然开阔,里面的淫腐味也是扑面而来。 昏黄的油灯,满室飘来荡去的白纱,从房梁垂向地面,上面全是些半干的白浊液,也有新添的,甚至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这是?! 白纱扬起,十几对非男人又非女人的太监,一丝不挂,扭臀浪叫。 他们互相搭着肩膀,重心向前,撅着臀,腰部重重压下去,在里面围成了一圈,尖笑着转着圈。他们身后是一群壮阔的蛮人,也围成一圈,站在外围,等着他们停下来,然后把自己手中的粗长欲根安放进停在自己面前的太监身体里。 一轮又一轮。 另一条白纱后,五六人围着一个玩得不亦乐乎,再往右,三人玩一人…… 九、武妙弄 目之所及,淫乱荒糜。 顾斓笙心中骇然,转身欲吐,后颈突然一疼,眼前很快陷入无边的黑暗…… 喉间一凉,不知名的液体灌入她体内。 梦里开始撩热…… 单独的石室内,中间地上铺了一方矮榻,上面躺着一个人。 再醒来,四周一片暖黄,顾斓笙突然坐起身来,额上刚出的汗一下子变凉,手忙脚乱的摸了摸身上,长吁一口气,衣服都在,抹胸也不曾脱下,只是手心凭白显出一团乌黑…… 后脑微怔,她很快发现屋里还有旁人,双眸警惕的瞪过去,门口站了一个男人。 “你是谁?” “你醒了?”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前者嘶哑,后者戏谑。 顾斓笙左右扫了眼周围环境,视线很快落回男子身上。 一个看上去很不正经的男人,赤脚走过来,柔软宽松的黑色长裤走动间摆出慵懒的幅度,上身的长袍像是随手裹上的,露出一片白皙的胸口。 “我是妙弄,” 他的眼里飞出轻浮的笑意,俊秀的五官也显得不怀好意,单手插进墨发,脸一扬将其甩至身后,舔了舔唇角屈身蹲下一把掀开她身上的薄被。 顾斓笙蹙眉,纤细的手指死死抓着身下的衣摆,发红的水眸藏匿着鱼死网破的狠意。 心一点点沉到谷底,内力被暂时催化了,她跟一个废物没什么两样,衣服里满是火烧火燎的噬痒,脑海中几次闪过男女欢好的画面,湿热的呼吸不自禁喘出来,几乎喷到妙弄的脸上。 “是不是很难受?”妙弄眯着眼闻了闻她脖子里的热香,靠近她耳边轻吹了一下,“我也难受,怎么办?” “滚!”牙根发出细细的颤动,她拼尽全力吼出这个字,身体几乎支撑不住的向后倒去。 “滚?”他靠过来,“我只想跟你滚,也只能跟你滚。” 武妙弄一月前奸杀了妙兴公主的面首,公主一怒之下给他灌了无药可解的情蛊,让他奸够一千个太监才肯放他。分明是要他精尽而亡,不过死前能搞一个这般模样的太监也不算亏,妙弄很满意这次的祭品。 “都是男的,你怕什么?”妙弄慢慢爬到床上,呼吸细沉。 顾斓笙忍的十分难受,意识也不大清醒,挪着身体往后退,嘴里不自觉说道:“我不是……我不是……” 拉扯间,妙弄失手扯开她的领口,见其锁骨下方裹着白布,眉眼稍动,早就觉得这小公公过于白腻,莫非…… 正要一探究竟,脖间的凉意让顾斓笙清明了一瞬,匆忙抱紧散开的领口翻身躲开。 这时,耳风扇动,紧闭的石门突然被外力冲开,一柄银剑冷冷飞进来,妙弄来不及回头看,拼尽吃奶的劲险险偏头躲开,狼狈的翻滚出几步远,剑气切断的一撮头发飘飘然落在他腿间。 门口的男人像是刚从地狱归来,周身笼罩着一团黑气,嗜血的瞳眸像极了索命的罗刹。 这是个已经有主的小太监! 妙弄只看了一眼,后背徒然升起一层层冷汗,双腿跟着虚颤起来,他是个文人,再好色也是要惜命的,再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此刻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嗓子眼干咽了几下,干巴着嘴。 急声道:“我没碰她,真的没碰她,不信你……”人没理他的意思,他还是止不住的想逃离这间石室,一边防着那男人突袭他,一边往后退,嘴里的话结结巴巴的说着,像是在给自己壮胆,“你,你你问她,我真的没碰她。” 李宸煜几大步赶过去,抱起地上的人,转身就走,深眉紧锁心疼的不行的样子像是她快要死了,顾斓笙恍恍惚惚的摸上他的脸,轻唤道:“李宸煜。” “是我。” 守在门口的黑衣人低垂着头不敢看他怀里的人,恭声说道:“小王爷,顾姑娘没事吧。” 他可是亲眼目睹了小王爷单掌劈碎了门口的一对石狮子,要是顾斓笙出了什么意外,妙兴公主肯定活不过三日。 李宸煜看了眼怀里的人,没有应声,淡漠的说了句:“把人都关到大理寺,记得留活口,可别让他们这些杂碎盖了主谋的风头。” “是。” 严辞一身黑衣突然跨进石室,坐在地上撸鸟的武妙弄吓得手心一抖,以为是黑无常来索命了,染了情欲的美眸朝他白了一眼,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冷不然出现在门口,吓也被吓死了。 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怂鸟,还没射出来就被吓软了,真不亏是他裆下长出来的,出息。 绑上腰带正要起身,黑脸严辞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温度来。 “卑职还以为武都尉躲到哪个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去了,原来是被关到这么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当牲口一样的交配了。” 妙弄起身的动作突然僵住,俊秀的五官白了红,红了白好不难看,忽然,他哂笑一声,软软坐回地上抱着严辞的大腿,拿脸蹭他,语气轻浮:“大高个,还生气了。” (啊啊……愁死了还是没有上肉,不过真的快了,女主都那样了,还能不上肉 另外说一句,副cp是男男,如果你们不喜欢男男,那我就把他们的肉三两句带过,如果喜欢,请告诉我先上哪对的肉,他们急,我也很急。) 十、青青草地(H) 欲海深深,星月撩人。 森寂的宫道上,一匹玉马疾驰而过,马蹄哒哒哒的跨出宫门朝西南而去。 顾斓笙横坐在他怀里,耳边风声呼啸,意识似清醒又似迷蒙,细若凝脂的面上潮红晕开,像花瓣,还是那种发了春的玫瑰,沁香怡人。 发热的双手攀在李宸煜胸前攥紧他的衣襟,伸长脖子去舔他的下巴,刚毅冷硬的下巴,舔着好舒服,可也只舔了两下,他就不让了,勒缰绳的那只手紧紧箍在她的腰上,不让她舔他,好似她碰了什么碰不得的禁区。 可她身体里的热痒让她很快失了女儿家的矜持,粗鲁地去撕他的衣领,扯开外袍又撕里衣,娇声细喘的樱唇贴着他的脖子蜿蜒向下,男子坚硬的胸膛不同于她,张扬有力,散发的热气很快染红了她的耳朵和脖子。 她发现只要贴紧他就会很舒服,一种很空虚很想要的舒服,她到底想要什么?她不知道…… 他那么聪明,肯定知道她想要什么,却不肯给她,就像之前明明认出她了,也装作不认识,见一次戏耍她一次。 想到这,她突然很委屈,昏昏热热的委屈漫上来,张口就咬他。 “笙儿?” 她听见他压在她耳边的闷哼,沉重的,紧绷的,像是比她还难受,臀下有什么硌人的东西顶着她的下面,随着快马奔蹄的节奏一下下戳着她,莫名的快感让她不自觉哼出声来。 李宸煜抱着她出了密室的门,很快察觉到她许是被下了药,那一瞬间,暗如漆夜的眸子生生酿出一场杀戮,又被她梦呓般的轻唤暂压了下去。 想到这种药的解药花神仙那里多的是,便带她去了宫外。 哪想到她这般会折腾他,略显笨拙的窝在他怀里撩惹他,柔软滚烫的身子贴着他轻蹭,无奈低头,见她已是眼波含水,宫服微敞,裸露的锁骨一片莹白。 幽热的瞳眸徐徐燃起狭长的暗火,周身的热度从心口窜到腹部,慢慢聚成一团赤焰,有什么东西突然拔地而起,变得粗硬,隔着衣衫抵在她的下面。 身下的马儿察觉到主人情绪上的波动,不大乐意般喷出一声躁动的响鼻,马蹄噔噔噔的慢了下来。 李宸煜的前额落下一片细汗,弯唇发出一声轻叹,若她此刻清醒必然不会在他面前露出这幅模样,神情娇媚柔情似水,眼波含露娇艳欲滴,眼底的渴意与委屈看得他身下胀疼,单手抓过她一只手,不让她扯自己的衣服。 他也是低估了她体内的药性,僵着身子看她像只求欢的兔子一样红着眼撕扯他的衣服。 通人性的马儿慢慢踱到湖边,停下来低头吃草。 李宸煜低笑着俯身含住她的耳朵,将她的身子转过来,薄唇轻吻她的耳垂,舌尖细细描摹她的耳郭,然后是鬓角,下巴,樱唇。 她扭动的力度小了,任由他啄着她的唇瓣,将理智全都卷走。 风停了,月亮躲进了云层,周围暗无星火,唯有他,她耳边能听见的只有他的喘息,眼睛能看见的也只有他的轮廓,他的眼睛望进她的眼底,一瞬间就将所有的躁动都融化,只求他能救她于水火。 星夜她被放到柔软的草地上,身下是他的衣服,身上是他,胸口一直绑着的抹胸被人松开了,她忍不住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抱着她的人明显一停,眼眸泛红,手指有些粗暴地扯开她的衣服,重重地揉着她,狠狠地吮吸着她的脖颈。 她的身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敏感,也不知是不是束缚太久,胸前的双峰被人碰着就是一阵颤栗,更遑论被他这样揉捏。 “李宸煜…” 兔子似的叫唤声,让他一顿:“别怕。” 她早该是他的人,没有今晚她也迟早是他的人。 不管她听不听得见,他咬着她的耳朵,呼吸粗沉:“别怕笙儿,我是因为喜欢你才想要得到你,当年是,如今也是,”他其实忍得比她辛苦,可是有些话不说清楚难免日后生出嫌隙,“我不曾娶妻,房中更无旁人,以前心里只有你,以后身边想要的也只有你。” 说完,炙热的欲望已经是按捺不住,扯下她的底裤,将她的双腿彻底分开,才压低声音道:“抱歉,今晚只能再这里要了你,等回了阜阳,定还你一场洞房花烛。” 滚烫的前端一碰上她的,顾斓笙的腿心细嫩敏感,忍不住要往回缩,却被他箍住了腰强势而直接的顶进去。 “啊~” 仿若撕裂的痛感让她娇喘一窒,身上的噬痒也被那处的破开压过去了,眼角的清泪溢出来很快滑入鬓发,顾斓笙仰高脖子一口咬在了他伸过来安抚她的手上。 李宸煜皱眉,有些哭笑不得,下身蛮横地镶嵌在她的身子里,努力克制着等她适应。 “有那么痛么。” 顾斓笙脑子里一片空白,下身的密痒又让她很快难受起来,纤美的脖子上生出些许香汗,颗颗晶莹剔透,嫩滑的玉腿想合拢也合不上,双手用力抓住揉捏她胸口的大手,哭喘道:“李宸煜,你从哪找的这么粗的棍子,好涨,拿出去好不好~” “不好,”李宸煜微微黑了脸,长指摸下去捏着她的酸软处,轻拢慢捻:“棍子?你见过哪根棍子长这样?” 说着便是几下疾风骤雨般的撞击,每一下都是既深又重的顶入,湿热紧致的包裹感舒服的让他有些把持不住,扎稳下盘,快而密的耸动着腰身,在她销魂的哭喘中越来越要不够。 仿佛他才是那个被下了药的。 (嗯……好像卡肉了……) 十一、一根剑柄长的粗硬rou棒(H) “好涨啊~嗯啊~李宸煜你,你不要欺负我……”软软的哭喘勾的他心疼。 黑丝绒般的夜幕下,月亮悄悄露出半张冰清玉洁的脸,照在岸上,似落地银霜。 顾斓笙躺在铺了单衣的草地上,青丝缠绵于耳侧,沾了香汗便不肯走了,理智自是没剩多少了,可还是被他湖水般溺人的眸子盯的睁不开眼。 柔软曼隆的身子像是放在随波飘荡的画舫之上,说不出的快感重重叠叠,起起伏伏的漫过脑际将她冲上了云端。 未经人事的花穴,香艳水润,看着连根手指都挤不进去,偏偏被他不顾她的排挤强硬的塞进去一根剑柄长的粗硬物什,接二连三的顶弄她最受不了的那处。 让她身上的噬痒都臣服褪去,留下潮润的空虚感,那份空虚来不及难受就被他填满了,满的承不住,快的接不住,堆到极致时哭声也被淹在嗓子眼,发不出半句,倒是眼角的清凉一直不曾断过。 李宸煜额上青筋暴起,揉捏她嫩软的手掌猛的加重,挺着腰感受了会那处的舒爽,俯身去吻她,他没想到她这么快就丢了,妙不可言的私处像小女孩撒尿般的浇注在他的上面,软热软热的,让他爱极了她这幅模样。 令人面红耳赤的湿吻落在她的脸上,耳朵里,脖子上,让她敏感又支撑不住的身子阵阵颤抖。 药效过去本该是清醒的,可身体里的快感容不得她清醒。 手摸到身下温热的衣料,再慢慢攥紧,朗月下,他真真实实的在她身体里,她也真真实实的被他吻着,要着。 顾斓笙突然想矜持的推他一把,又想起他之前灌在她耳朵里的那些话…… ……我是因为喜欢你才想要得到你…… ……以前心里只有你,以后身边想要的也只有你…… 那样的情况下,他还记得跟她说这些,可见他当真是用了心的怜她爱她,而非戏弄她。 心里的柔情蜜一样涌上来,忍不住去寻他的眼睛,才发现他一直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她,再加上那不可忽视的浓浓情欲,看的她心口塌陷,烫红着脸伸手去捂他的眼睛,却被他抓住亲了口,很自然的揽在他肩上。 她一急想收回来,李宸煜已经揽过她的腰将她抱起。 他也是没有穿衣服的,嫩鼓鼓的乳尖猝然撞上他的,生生被压扁了去。 埋在她体内的肉棍因着姿势的缘故直直顶进她的肚子里,发尖的呻吟变了调的叫出来,揽在他脖子上的手更是下意识勾紧了他,再收回来也是没必要了。 听到他低低哑哑的笑声,顾斓笙恼的咬他肩膀。 他当真是坏极了。 没想到还有更坏的。 李宸煜察觉到她似是清醒了几分,抱着她跨坐在他的腿上,心与心贴的更近,跳成一个频率。 两人的下面像是长在一起,浓密的毛发带着她的潮水五大三粗的挤在她的穴口,充满野生的张扬。 膨胀的囊袋鼓鼓的挤压着她的臀肉,一粗蛮一细腻,满满的色相。 十三、阴蚕毒 顾斓笙无力再动,双手抓紧身上的衣物,浸过水的眸子无辜转动。 眼睛看不见他在做什么,其他感官却是分为敏感,那感觉也是磨人。 他的鼻子偶尔碰上她的大腿,温热的呼吸喷在上面,带着丝丝麻麻的酥痒,她微咬唇,拿衣物盖住了脸。 李宸煜满头大汗的擦拭完,抬眼看到她露在外面的肚脐,娇小柔美的一点,甚为可心,不自觉低头含住。 “嗯~”她触电般发出一声细弱的呻吟。 他的唇很快离开,揭开她脸上的衣服,俯首亲了亲她来不及合上的眼,心里柔软似湖水。 拿外袍将她整个人裹好,长指弯曲放到唇下,吹了一个响亮的夜哨,便有马车轱辘声从身后传来。 “李宸煜,”顾斓笙着急唤他。 她此时已全然清醒,可到底是个女儿家,面皮薄,被人撞见这副样子…… “没事,他不敢看你。”李宸煜勾唇,忍不住凑过去吻她,有了刚才那一番云雨,他只觉得,她娇嫩不可思议,令他充满怜惜,却不知要如何怜惜。 起身抱紧她朝马车走去,视线突然升高,顾斓笙正好看到草地边缘看到一汪清泉。 浅浅的泉水如一块项坠镶嵌于草地的脖颈,在月光下晶莹剔透,潺潺作响。 周围的空气,都从酷热难耐转为了清新爽朗,甚至还飘荡着鲜草的芬芳。 “笙儿?” “嗯?”她锁着脖子往他怀里靠。 “愿不愿意跟我去阜阳,那里是父王的领地,将来也是我的,跟我去那里,我必护你一世安虞。” 他说的突然,清润的声音落在她头顶,她抬头去看他的脸,却只看到半张俊朗温柔的侧脸。 “宸煜。” 方彻单手撑着车辕从马车上跳下,打开手中折扇朝他们走来,素色长衫有几处沾了泥土。 李宸煜像是没看到他,抱着人径直上了马车,放下流苏幔帘转身将人放在厚厚的锦榻上,翻出一旁叠好的被子替她盖上,又掏出一只暖炉塞进她怀里。 “先躺会。” “嗯。”顾斓笙一直红着脸任他体贴服侍,心里暖软似婴孩。 刚入了秋的夜里,晚风微凉,群星散布,山脚下的湖水轻柔的像上等绵绸,光滑冷腻。 方扯见他从马车上下来,扶额腆笑,“我收到密信快马加鞭赶来,却见你与佳人在此巫山云雨,说,你这样可是跟我有仇?”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李宸煜走到原先那地方,弯腰拾起地上的上衣,简单穿上,刚才怕她冻着,一时忘了穿自己身上的。 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借着月色瞅了眼跟过来的方彻,视线在他身上扫过,挑眉笑道:“你,来的路上翻车了,怎地弄得这般狼狈?” 方彻脚步一顿,略显尴尬的转过身,慢慢地抬头,仰望天空,假装自己在赏月。 他才不会说,他是因为听到他们云雨是说到棍子一事,憋笑憋到从车上翻下来,弄脏了衣服,湿润的泥土贴在他身上半天也搞不掉。 “哎这盛京的月色好像没阜阳的圆。” “……” 顾斓笙躺在温软的丝被中,因着此前发生的事,神经始终绷着,此刻身心得到放松,没多会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意识里感觉有人上车掀开帘子进来,或许是太累,又或许是当真信赖他,沉沉的睡意盖过来,让她始终醒不来。 那人摸了会她的脸,将她衾被里的手掏出一只,轻轻系上丝线,悄声出去了。 “如何?” 李宸煜站在边上见他深眉紧锁,心下顿觉不好,绷着脸来回走了两步,又问:“她到底如何?你说话呀!” 丝线落地,方彻抿唇看他,双拳握紧又放开。 俩人自小一同长大,他太了解李宸煜的脾性了,心爱的女人身上发生这样的事,他估计要在盛京闹一场了。 “宸煜,顾姑娘身上的毒不简单。” “怎么说?”他沉声问。 “她体内被下了,‘阴蚕蛊’,蚕本就生长在阴冷潮湿的地方,而种在身体里的这一种是以毒药喂大,使得它更加乖僻阴狠,淫气犹重,乃世间最毒的春药。” “迄今为止并无解药,唯一可以缓解毒性的方法便是将天山雪莲的莲心与大漠苍狼的狼胆合一,以莲心之洁净及狼胆之威力减弱其淫戾,使其沉沉睡去,与人也就没多少痛苦了。” “阴蚕蛊入体,白日里也没多少妨碍,可到了夜晚它便会不停地繁衍蠕动,让人身体空虚,血液急流,必须同人交欢方可缓解毒性。长时间下来任谁也支撑不住。” 十四、“不要了”“要”(微H) 李宸煜的脸色暗沉到极致,恨不得将那下毒之人挫骨扬灰,手上的剑感应到主人的怒意,发出嗡嗡的震动。 方彻生怕他一怒之下劈了自己,悄悄站的离他远了些,摸了摸腰间的玉笛,又道:“得到大漠苍狼的狼胆不难,你早年擒获的那只还在王府养着,只是这天山雪莲的莲心恐怕只有宫里才有,你不妨跟皇帝直说。” “我会跟他直说。” 顾斓笙醒来,已经是午后了,外面还在下着大雨,房里暖烘烘的,没见半个人影,入耳满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窗外,宽大的芭蕉叶无力地垂展,盛放的石榴花落了一地,被泥水浸透了,揉烂了,再也没了鲜亮的颜色。抬眼隐隐看到园中有一片竹林。 李宸煜换了身皂青常服进来,全身上下说不尽的富贵风流,关上门一眼见到窗边的那道身影,心口一跳,脚步不自觉迟钝起来。 她站在那,新绿罗裙袅袅裹身,黑发如瀑般自然垂至腰际,身姿窈窕曼妙,仿若见到了古画中烟雨缥缈的秦淮艳骨。 安静雅正的室内暖香浮动,身后有轻微的皂靴声一步步靠近。 顾斓笙听到动静,素手扶向窗棂回身看过来,见是他,开口已是梨涡浅笑,俏丽无双,秋波似的眸子很快勾出两弯新月。 “宸煜……” “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你去哪儿了?” “去了趟宫里。”李宸煜取了桌上的披风,快步走过来为她披上,欣长的身躯很自然地将她拥进怀里,双手自腰间环过来,握紧她略显冰凉的小手。 剑眉轻拧,双手不由握的更紧,认认真真的搓了会,才道:“给你带了燕窝粥,去喝点?” 说着单手合上窗户,隔绝了窗外的冷气,顾斓笙看不了芭蕉叶,偏过脸看到他俯身凑过来的清俊五官,心尖一暖,逃出一只手抚上他眉心,笑着摸了摸凸起的眉峰,故意调笑。 “我不喝,你能将我怎样?” 李宸煜挑眉,眉峰自然拉平,在她唇上啄了口,将人拦腰抱起就往床上走,口中一本正经道:“小和尚变尼姑,换得了袈裟换不了本性,在下今日一定要讨个说法。” 檐前雨水哗哗下个没停,屋里的粗喘细吟也不曾断过。 顾斓笙青丝铺枕,玉臂雪白,眉眼间的英气消失殆尽,染了情欲的五官生动柔媚,深闺娇养多年的身子也是极品,腿长而直,合得很拢,腰腹上摸不到一点赘肉,因为练武的缘故,腰间线条也是极好看。 再往上,自然是撑着肚兜的美好弧线。 她以前怎么舍得把自己勒成个门板的? 喉头滚动,李宸煜眼里的颜色又深了些,分明是自己亲手给她穿上的肚兜,现在却很想再度扯下来。 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伸手,一点也不含蓄地又开始揉捏她,手从肚兜下伸进去,唇又压了上来。 顾斓笙被他再次膨起的欲望吓到了,抬脚踢过去,腿心一片清凉,身下没有穿衣服,真是给足了被人乘虚而入的机会。 腿还没收回来,已被他抓过去锁在腰后,炽热滚烫的欲龙直直抵上她腿心。 “不要了……” “要!” 李宸煜抓过她一只手,按在他的分身上,哑声诱哄她,“男子于此事上不能一味压制,有恐伤及日后子嗣。” 她玉面哑然的撞进他眼底,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火热的胸膛心跳如擂鼓,矫健的肌肉上细汗落满,他像头饥饿多年的野狼,孟浪又深情。 被他带着覆上他的坚硬,手心尽是一根根挣起的青筋纹络,滚烫又弹跳,她脸红心跳的想抽回手,却被他执着的按住不肯放。 宇文颉低头,深深吻上她细嫩的嘴唇,带茧的手掌抚在她胸前的玉团儿上,肆意揉捏,身下是再也难忍住,温柔又坚定地带着她闯进了她的身子里,一点点挤开她,再一次次霸占她。 明天继续更…… 十五、黑脸护卫与傲娇“名妓”(H) 严辞走过一道道回廊,没心思观赏两旁的楼台水榭、风荷玉竹。 雨后的水绘园溪水窈窕、绿柳曼妙,真真是个风雅之所。 再往前走,看到树荫交相的地方,一个男子在池边练剑,一个女子坐在藤椅里观看。 水绘园是萧平王府在盛京所建的私家园林,到了李宸煜已经历了四代人。 园以水为贵、倒影为佳,既秀且雅;园不设垣墉,环以碧水,园中凭借水流于地面,自然地形成了一幅幅幽美的画图。园内有‘妙隐香林’、‘枕烟亭’等十余处佳境。’ 对面的人挥剑的同时刚好直指他的方向,似是顾虑到藤椅上的女子,竟收了剑示意他退下。 严辞见他走到那名女子跟前,弯身抱起她,附耳跟她说了些什么,惹得女子含羞拍打他。 比起宫里的乱作一团,这里倒是一派闲雅,想着小王爷行事一向稳妥,断不会做没把握的事。便悄悄退出园子。 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下来,严辞侧身靠在走廊的柱子上,低眉看着廊下的花草,思绪慢慢回到那天夜里。 前面洒扫的两个小丫鬟偷笑着从他身边经过。平日严谨刻板的黑脸护卫若无其事地摸出怀里的荷包,放到鼻头嗅了嗅,又塞回去。 昏暗的密室,武妙弄衣衫不整的跪坐在地上,身体像蛇一样缠在他腿上,一个劲的蹭着。 酡红的脸上,笑意清浅,“大高个,要么你现在就杀了我,要么你带我出去。” 杀了武妙弄,他下不了那个手。 严辞背着他一路飞掠,直到行至一个瀑布前才将人放下,指着脚下的清泉,让他自己去泡冷水。 武妙弄此时哪里还离得开他,手脚都跟粘了蛛丝一般缠在他身上,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 “下去!”他板着脸斥他。 “不……我要……啊……” 武妙弄早就被那淫毒烧得理智全无了,见他对自己无动于衷,心里甚是恼火,扯了他的衣服想对他用强。 黑脸的大高个面冷心热,不忍心伤到他,处处让着武妙弄的结果便是两人都滚到了地上,木板一样刚硬的躯体渐渐被他蹭出了一身火。 此处荒无人烟,实在是个野合的好地方。 武妙弄连脱光衣服都等不了,粗鲁地扯开他的裤头,握着他那根昂扬巨物便一下子吞进了自己体内。 武妙弄此人讲究食色性也,发起情来前后淫水狂流,放荡奢淫恰似青楼名妓。 一只手抵在严辞胸前,另一只手撑在他身后,自动自发地上下起伏如同征服一匹烈马般动了起来。 “啊……好热……” 后穴像朵新开的雏菊,盛开般收缩吐纳,严辞的欲根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每每摩擦过某处内壁便会引得身上之人浪叫战栗。 武妙弄摆弄着让自己更舒服的角度,让他的巨物反复顶弄体内最为销魂的一点,简直已经到了为欲望疯狂的地步。 “要……到了……啊啊!” 见严辞黑眉紧锁,强忍着不发出声来,他突然加快了起伏的动作,几乎是让巨物整个离开那朵磨红的雏菊,再猛地坐下。 那快感太过迅猛刺激,武妙弄的蛇腰过电般一软,媚眼斜抛撑不住向后倒去,料到某人会及时把住他。 抓住他的手臂感受后穴深处的一阵阵痉挛,大腿不受控制地并拢在一起,听到身下的人呼吸急促,体内那处疯狂的颤动终于达到了极乐的快感。 最后终于累瘫在严辞身上,这种欲仙欲死的快感没持续多久,他又发出来哭腔。 “还是……好难受!” 武妙弄舍不得松开严辞的欲根,他一直没发泄,倒方便他继续使用。 严辞轻叹了口气,一下坐起,因为姿势的变化使那欲根在武妙弄体内捅的更深。 “啊……大高个,帮我。” “帮你?” 严辞咬牙哼出一句便托着他的屁股,一步步走向瀑布。 狂浪的瀑布下,两人心跳如雷。 武妙弄一边紧紧攀着他,一边舒服的呻吟,眼里水汽氤氲,几次伸出舌头舔他的喉结。 一浸入水中,武妙弄身上的烧热不可思议地减退了几分,眨了眨眼,刚想将盘在他腰间的腿放下,却被他一把扣住不让动,冷声道:“你舒服了,现在轮到我了。” 他一个转身将人抵在潭边,大掌在水下用力揉弄武妙弄的臀肉,开始了自方才便隐忍不发的肆意驰骋。 十六、想不想被操射?(H) 武妙弄没反应过来就被人转过去从后面挺入,坚硬肿胀的阳物狠插猛抽,鼓胀的囊袋一下一下拍打在他会阴上,痛快的要死去。 “大高个……你慢点……太快了……” “是么?怎么卑职觉得还不够快?” “啊啊啊……” 体内被彻底撑满,穴口的皱摺完全张开,严辞见他悦乐的反应,就知自己顶对地方了,拚命朝那处猛攻,武妙弄很快便受不住。 “不行……不要一直……顶那里……嗯……” “干别人有没有这么爽?”严辞红着眼咬他耳朵。 武妙弄装死不应声,生理的快感让他的粗喘过于销魂,绵延的快欲让他不想中断,又怕身后之人生气,索性抬高了臀部使劲配合他,像在鼓吹他干得更用力些,不要在为别的事分心。 严辞眯着眼耸动腰身,很享受他这种勾人的媚态,他把大半截阳物抽出,又强悍地顶了进去。 原先掐在他腰间施力的手滑到了赤裸白皙的胸膛上,揉捏着武妙弄肿胀发痒的乳头。 全身上下的敏感点被同时攻击,武妙弄张着嘴喘个不停,头脑发晕,身心都在沸腾,嘴里一直念叨:“好舒服,舒服得快死了。” 酥软的手像是失了力般到处乱抓,他很想碰碰自己发疼的鸟蛋,又怕一碰就射。 他后庭的这朵菊花除了严辞,连他自己都没碰过,可他始终不肯为了严辞放弃烟花细枕间的大片春地。 然这次却是吃足了苦头,此刻竟生出让这个糙男人骑在他身上操一辈子的念头,也好过被那淫毒折磨到精尽人亡。 散开的墨发贴在他背上,柔软的腰线像是失了骨头,下压成一段弧线,随着身后人的进进出出荡漾出别样的风情。 严辞看的眼热,抓住身下人的屁股一顿猛操,阴囊撞击拍打的声音在水中回荡。 胸前的乳头被那双手捏的发麻发疼,武妙弄嘴里嚷嚷着要坏了要坏了,轻点…… 被人忽视的前茎这会也涨得厉害,湿哒哒的一直在滴水,忍不住自己要去碰。 还没碰上,手就被抓去折在身后,背后的男人突然粗着嗓子问他:“想不想被操射?” 甚至一手抓住了他的根部,指腹按住他翕张的马眼。 武妙弄简直要疯了。 “你……” 操射? 他一个大男人被人操射,想都不要想,节操无下限的武妙弄不惜扭臀摆胯,故意撒娇卖乖:“让我射……大高个别闹了,让我射……” 严辞喉咙里发涩,当初他被人五花大绑扔到武妙弄床上,生性放荡的武都尉手捻折扇站在灯前扬言要尝尝男人的味道。 后来被他扒光了压在身下时也是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傲娇样,鸳鸯帐里,他失了控般生生破了他的后穴,事后被人打个半死,还是小王爷黑着脸将他从地牢里提了出去。 他不甘心被人折辱,深夜潜进武妙弄的房间,将他刚养好的后穴又插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他穿好衣服正要走,一双骨质纤白的素手从身后环上他的腰,沙哑的男声自耳边响起:“大高个,先别走,屁股好疼,给我上点药好不好?” 严辞喜欢上武妙弄,那是一根筋的,死心塌地,不计得失的。 武妙弄像是新得了一个粗长的宠物,玩着玩着便想弃了,再后来,纵欲花间草丛的无数个夜里,眼前总是闪过那张大汗淋漓的黑脸。 妙兴公主的面首一直是他的旧交,得知他被男人操过,坏了心思的跑来奸污他,还未得手便被他割了根子当场痛死。 盯着地上那滩血迹,突然意识到他竟是在为那人守身,撇撇嘴表示不满。 身体被转过来,干热的唇盖上他的,湿厚的舌伸进来缠住他的舌带出去吸咬。 身下有力地抽插,让武妙弄爽的抓上严辞的头发,仰高了脖子失声喘叫,眼前一阵阵发黑,肉壁内的某一点被重重擦过,一阵飞升般的快感霍地冲上云霄。 他全身发麻,半张着嘴久久无法发出声响,咸咸的泪水自眼角溢出,强烈地高潮瞬间淹没了他。 戳在严辞腰腹那儿的肉茎硬成一团,不断颤动着,最後渗出了浓白的液体。 十七、锋芒初显(微H) 严辞伸手抹了肚子上的液体,含进嘴里一尝,确定这是精液。 “你……射了?” 武妙弄呜咽着,他此刻压根儿回不出话来,身体还残留着高潮带来的酥麻感,不停痉挛震动,後穴连带抽搐缩紧,狠狠夹住了严辞坚硬的肉根。 大概知道身下人此刻不论肉体还是精神,都有点难熬,严辞强忍着没再挺动,安抚似地亲了亲武妙弄被泪水打湿的脸,柔声道:“妙弄。” 武妙弄心里感到难堪,身体仍就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大脑一片空白,腰软得不像话,肉茎分明已经痿软下去,马眼处一直麻麻热热的,好像在排尿一般渗出好多淫水。 他压根没想到自己真的会被操射,在后庭的过分舒爽下他觉得很可怕,好像肉体被改造了,变得失去了男人的功用,之前那些淫荡的姿态是他自愿,眼下被操射却不是。 恨恨地咬住严辞的肩膀,哭道:“我以后还能不能操别人?” 果然,身上的人躯体紧绷,脸黑的不像话,“你说呢?” 不能了,再也不能了,不说被人操射是多么的伤自尊,单单在密室里的过度耗精,已经让他身心俱疲,以后能不能再硬都难说更别提操别人。 “妙弄,我还不能满足你吗?”严辞哑这嗓子问他。 略微抽出肉柱,看着武妙弄后庭溢出的半透明液体,淫糜一片的狼籍。 下腹再度蓄满邪火,严辞望着他,一寸一寸地将自己的阳根再次插入,又问道:“都尉,卑职不能满足你吗?” 刚插入体内的阳根又胀大了几分,插得很是剧烈,武妙弄闭着眼不答话,身体一直随他律动。 孝历一年,正是秋风扬起的时节。湘南候罗汝成与部下李密才攻破湘水之滨的拱城,在城楼杀死朝廷三边总督乔瑾年,九月接着北上,连克湘南东部城邑十余座;十月便开始围攻洞府。洞府为七朝故都,由于地势特殊,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前廷闻讯,朝野震动。皇帝命督师左良睿等人率兵前援洞府总督,会师洞府城郊的交通要塞朱门镇。 敌方使者李密前来谈判,两人关门闭户商讨半日,李密才回,夜半左良睿失踪。 而皇宫大内,峗峨壮丽的建筑依然挺立。宫墙森森,瓦缝层层,仿佛外界的飘摇都与之无关,居高临下,以“紫微正中”不可侵犯的王者气概俯瞰苍生,藐视生命。 李宸煜带着顾斓笙去了水绘园,方彻被派去阜阳取苍狼胆。 那夜过后,顾斓笙知道两人心意相通,也不再别扭,安心住在水绘园,一起博古论今,看他如何运筹帷幄谋算换取莲心之法。 李宸煜早知她文采斐然,绝非一般闺阁女子所能及,却不知她何时习得一身武艺,夜里多番“拷问”未果,越发心痒难耐,缠绵索要起来也是无休无止。 “别闹了……嗯~李宸煜,你的那些属下知道他们的指挥使大人这般没脸没皮吗?”跟只发情的公狼一般夜夜钻到她的软被里求欢,体位姿势也是层出不穷。 甚至青天白日荡个秋千也要被他抓住颠鸾倒凤一番。 “在下何需要他们知道,只要你这小内官明白在下思之成灾的念想,大发善心给了我便是。” 李宸煜哄着她抓好绳子,正午的阳光暖暖的铺在她身上,漏在肚兜外的半边雪软白的发光,挺立的尖端被不知节制的指挥使大人吃红了,像抹花蕊,颤巍巍地开在太阳下,诱人的紧。 裙摆下的律动快的跟不上节奏,有黏黏的液体顺着两人相交的神仙洞滴落在地上。 “那个李密……靠得住吗?” “他是我本家之人,此前投靠我父王,凭借他那张三寸不烂之舌位居舌儒,为人行事也算坦荡,此计用他再合适不过。” 不等一场云雨结束,便有不怕死的下人站在月亮门外通报,说有一份飞鸽传书停在屋顶,那只通灵性的白鸽要李宸煜亲自伸手唤它才肯飞到手上来。 这一闹,顾斓笙没脸再出门了,香喷喷的软榻上也不肯要他,李宸煜刚爬进去就被伊人的脚踩在脸上给踢出去。 踢了三次,两人又在床上过起招来,打着打着就变了味道,李宸煜乘机将人扑到被子里。 开始只是不停地亲吻她几下,到后来就变成了啜吮,顾斓笙护住了这边护不住那边,推开一次推不开第二次,娇嗔中又和呼吸沉重的李宸煜搅在了一起。 他有的是足够的耐心和毅力一点一点地去品尝身下的玉人儿。 最终还是顾斓笙忍不住了,伸着细白香艳的双腿缠了上去…… 十八、天山雪莲((?﹏?)这章好像没有肉只有剧情) 看完李密的来信,李宸煜唇角闲适一笑,亲了亲床上睡梦里的女人,替她盖好被子, 出了房门,听着墙外的鸟鸣声,俊畴的脸上笑意柔和,浑身上下连骨头缝里都透着餍足后的神清气爽。 双手整理好身上都指挥使的飞鱼服,进宫请旨面圣。 孝历皇帝的孩子多半早夭,如今只剩一男一女,皆由周皇后所出。皇长子年幼,且常日贪玩不做功课,目前还不足以成气候。 妙兴长公主虽为女子,却极为用功,年少时正值穆忠临一党火焰嚣张之时,对皇室子女时有践踏打压之行径。 令她从小心思深重,可以说在后宫养精蓄锐多年,野心丝毫不输于任何一个男子,奉历末年受天元帝宠爱,得幸一直在御前侍读,经年累月,前朝后宫也渐渐有了所谓的公主党。 李宸煜去了趟宫里,孝历帝的案头便多了一份公主党结私拉派的名单,以及密室深处被锦衣卫挖出的一套女帝冠冕。 这日,正坤宫空无一人,四周陪侍也都守在门外,妙兴公主提着裙角踏入正殿,看到里面站着的李宸煜,精美的妆容稍稍泛红了起来。 放轻脚步走近前去,同往日一般朝龙案后的人请礼问安,规规矩矩的奉上茶点,看到一旁多出来的紫檀木盒子,眼里有些不解。 孝历帝始终不曾出声,一页一页翻着手中的奏折,养尊处优的面上冰冷似寒窖。 耳边除了书页翻动的声音,还要皇帝渐沉的鼻息,妙兴公主跪在下首,心里不甚明朗。 她身边伺候的婢女取过早膳就不曾回来,前些时日带去密室的小太监也没有再传来什么消息,搅了搅手上的帕子,心口莫名不安。 皇帝由于过度劳累,头痛之症愈来愈严重,喝了妙兴公主自制的香茶才得以缓解,今日却不曾动它,任那杯茶在案头凉了个透彻。 李宸煜始终站在皇帝左侧,像棵青松一般淡若出尘。剑眉下乌亮深邃的眼眸终究不曾落在她身上。 身后大门被推开,皇帝抬头,正好撞见宦官穆忠临领了一位士兵前来禀报前线战况,那士兵看到圣上,两条腿颤抖着便跪倒在地。 士兵衔着满脸怨恨恐惧,“报告皇上,朱门镇之战已告结束,叛军已经占领洞府。左良睿将军也与部下走散,至今下落不明。” 左良睿本是奉历年间的进士,一介书生并不懂带兵之道,只因皇帝生性多疑,不肯将军政大权交于其他悍将手中,才使他独揽军政大权于一身。 只听到“啪”的一声,皇帝已将桌上的茶杯摔于地上,鬓边青筋暴出,双目喷火,嘶吼道:“左良睿是三军主将!连连败绩,下落不明,枉朕如此信任于他!” 妙兴公主知道皇帝的性子向来急躁,再加上连日来前方战事的力不从心,此时定是万分恼火。 士兵被吓得呆若木鸡,她看了眼近旁的李宸煜一眼赶忙起身上前扶着,劝慰道:“父皇别动气,此次大战可能是战略失当。若是另派善武的大将前去,重整旗鼓,收复洞府也不是没有可能。” 穆忠临近日被人盯着,不敢锋芒太露,从不轻易插嘴。这时见公主已经说了话,才不失时机地附和道:“公主说的是,皇上您莫要动怒,龙体要紧哪。” 皇帝压下心头怒火,此刻要紧的是与臣下商议应对之策。自开朝以来,女子素不得干政。于是抬了抬手臂,“妙兴,你先下去罢,朕还有公务要处理。” 妙兴公主暗瞪了眼穆忠临,屈膝行礼:“是,儿臣告退。” 转身时又听到皇帝说:“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踏出寝宫半步。” 穆忠临也被斥出去,殿门关上,孝历帝重新坐回龙椅,缓缓出声:“你有何看法?” 眼下再无旁人,李宸煜知道皇帝在问他,也不打官腔,直言道:“臣能替皇上平了这场叛乱,但臣有一个请求。” “哦?”皇帝似乎很有兴趣,“你有何求?” “臣只要皇家宗祠里的那朵天山雪莲。” “什么!” 那可不是普通的天山雪莲,而是传言有起死回生之效的莲花,先帝死前靠闻着它的香气续了三个月的命,最终也是不远违背天理伦常而不曾吃下它。 孝历帝念及皇兄的仁爱之心,将其供奉在先帝灵前,李宸煜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真敢向皇帝讨要东西,还是件这么不得了的东西。 “宸煜可知自己在说什么?”皇帝冷声道。 十九、突然感觉可以完结了,是不是? “臣知道。”李宸煜淡然迎视他。 湘南候叛乱已经昭示了诸王侯的实力,孝历帝沉吟片刻,叹息道:“也罢。” 抬头时又问:“妙兴可是得罪你了。” “皇上严重了,臣下怎敢为难公主,所查证物,皆是锦衣卫分内之事。” “那宸煜可愿替朕查查朕的近侍?” 李宸煜心下好笑,孝历帝这是要借刀杀人了,倒也无妨,笙儿与那人有仇,就当为她平冤了。 “皇上说的可是您近旁伺候的穆提督?” “正是。”先帝宠幸宦官,让一个太监担任北府提督,这才是他一直拿捏不下的要害。 李宸煜浅浅笑道:“皇上这么信任臣下?” “替朕除掉他,朕准你回阜阳。” 不准他也有办法回去,但皇帝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他面上一片惶恐,忙低头谢恩:“皇上仁慈,臣定当鞠躬精粹,为朝廷平危机,除障碍。” “很好。”一害处一害,皇帝觉得此法甚妙。 谈判就是要让双方都觉得获益才能达成共识。 早先,北府提督穆忠临指使其对食汝氏在后宫悄悄安置四位民间女子之事被周皇后翻出来,国母大怒,区区一名宫人竟私自为君王献媚,此事于国,荒诞至极,于后宫,无非是打翻了醋桶,若真要细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汝氏仓皇出逃,北府的小太监恰好在宫外办差,将其偷偷接回北府。 听完汝氏的哭诉,穆忠临拍案惊怒,欲要进宫质问,但又不敢贸然行动。若宫中已设有埋伏,此刻前去岂不是自寻死路?若明日不朝,岂非又是大过一件?他在北府踱来踱去,如坐针毡。 李宸煜趁他不来,暗中调换了宫中禁军侍卫。朝中原有许多人愤于阉党乱政,肖常甄联合那些忠义之臣在京城各地设下埋伏。次日,弹劾穆忠临的奏疏便再次出现在皇帝案桌之上。 由言官起头,其他臣子明白皇帝的心思后,终于顺势而为,很快形成劾穆之风。 见时机成熟,孝历帝免去穆忠临在司礼监和北府的官位,命锦衣卫将其下狱。随后流放凤阳守祖陵。 连捕他下狱的都是昔日的部下。当日在北府不曾拿这些人的命当回事,任意杀戮、随意践踏,他们敢怒不敢言。如今有了反击之机,奉皇命下手,不曾慢上半分。 汝氏见大势已去,又不愿去凤阳吃苦,生而无望,离开了北府。 穆忠临知道只要孝历帝在朝一日,他便一日不能返回。只好戴上镣铐,随押送队伍前往凤阳。 夜半时分,押送的小吏都已睡着。穆忠临听到耳旁‘嗬’的一声,瞬时睁眼站起,见身后所傍之树上扎了一支羽箭。虽手脚不灵活,但还是努力去探取箭只。接到密信后,眼睛瞪得巨大。 密信上所写:“老贼!可还记得南苑顾涟。” 两位小吏只听到突兀的一声叫,便惊得跳了起来。而旁边,穆忠临早已气绝身亡,脖间挂着三条银丝,唇边溢出一口鲜红血液。 穆忠临的丧报抵京后,肖常甄四下打听顾斓笙,婢女画眉也多番混进宫寻找。 郊外的小路上,只见成千上万的萤火虫背着星点火光在上空飞舞,点点光斑在四周游走,轻灵曼妙,如梦似幻,照得大地一片通明,仿佛笼上了一层金色的轻纱。 李宸煜带着顾斓笙赶在穆忠临发配至凤阳之前将人杀了,深秋的夜里,两人一骑(ji)闲散慢行。 “你说,我今日将他杀了,顾府亡灵可会看到。”顾斓笙依在他怀里,声音低弱。 “会的。” “父亲一生忠君爱国,却落得被一个阉贼折磨致死的下场,临了也不曾合上双眼。” “我父王也说先帝昏庸无能,偏信佞臣,使得忠臣赤子蒙冤而亡,所以让我来试试咱们这位新帝的本事,若无能,他便取而代之。” “当真?”顾斓笙惊呼出声。 李宸煜笑着点她鼻尖:“骗你的。” “这样大的事也能拿来骗人?”顾斓笙拿开他的手,撇嘴道:“只怕是大人肖想盛京美人,特来此拈花惹草的吧!” 鬓珠轻晃,小巧的下巴突然被抬高,顾斓笙被迫迎上他溺人的眸子,月牙儿似的眉眼生出清澈动人的灵韵,只听他放轻了嗓音,笑语说情话:“除了你,谁还能拈走我的心。” 她原是介怀妙兴公主那晚在宫殿上对他的眉目传情,却不想转身便掉进了他戏谑深情的坑里。 面上霎时染尽了荧火的光辉,嵌米珠珊瑚素钿子在荧光下摇曳生姿,来不及反应,那人已俯首允住了她微微翘起的饱满唇瓣。 。。。。。。 要不就这么完结吧! 我心里感觉完结了,所以码不出来了。 正好在18年结束,19年开新篇章。 各位,有缘再见了! 对不起>人<,实在抱歉了,真的可能已经完结了。其实并不是所有的故事圆满了才算结局,这样的也是结局,对吧! ?wanan? 送你们一个早先放在便签里的小短文 窗外的树枝上站着几只鸟,呆萌呆萌的左右环顾,然后低头啄羽翼,时不时低叫两声。 贺滔肩上挂着校服,单手抄兜,清越的口哨响遍整个楼道,笔直的长腿闲闲踩上楼梯,脚步利落有型,看起来心情不错。 路过音乐室,随意往里撇了一眼,悠长的哨声戛然而止,迈出去的步子不听使唤般又收回来。 脚步左转,一米八几的男生跟做贼似的弯着上半身缓缓靠近那扇没关上的门。 一指宽的门缝里,白安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柔软的白毛衣在她背上勾勒出纤软的曲线,让人想去抱抱她。 贺滔不仅这么想还这么做了,他轻轻推开门,转手轻轻合上,最后彻底关上。 白安安是一高的校花,肤白貌美学习好,几乎是一高所有男生梦里的白月光,而且是那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清纯美人,因为没人敢追她,因为她有个混黑道的哥哥。 男生的脚步刻意放轻,像是怕惊了那一方的憨甜。 正午的阳光铺在她脸上,白安安趴在梦里不安的哼了哼,怎么会有人给她耳朵里哈气了,湿湿的,很热。 “嗯~” 她梦到一只手,一只温热的大手,从她的毛衣下面伸进来,细细的抚摸她的小肚子,还摸到了胃,甚至还要向上摸。 后背被人贴着,很热,很难受的那种热,她猛的被热醒了。 “唔……” “别叫,会被人听到的。” 贺滔察觉到她要醒了,很快捂上她的唇,从后面抱紧她。 白安安一声惊叫堵在嗓子里,吓得要死,水灵灵的脸蛋瞬间红的发烫,那只大手还在她的毛衣里,隔着胸罩揉摸她的乳房。 只顿了一秒,她很快抬手伸到后面,胡乱的,歇斯底里的推搡身后的人,嘴里虎牙也亮出来咬他的手心。 “安安……”贺滔被她蹭出了一身的火,迫不及待地将人转过来,唇压在她的发顶,重重地亲了两口。 白安安被他校裤里的硬物吓得不敢再动,乖乖的伏在他怀里,手指一下接一下的点着他坚硬的胸膛,小声说:“你怎么来了。” 酥酥软软的小女孩,像只雪白的兔子,乖乖窝在他怀里,撩拨他着的心口。 贺滔的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低低的笑声落在她头顶,单手抓住她那双不安分的手压实在他胸口. 另一只手伸进毛衣里,顺着嫩滑的裸背摸上去,解开她背后的暗扣,低头在她脸上偷了个香,哑声说:“想你就来了。” 他本来是要去她们教室找她,“这么漂亮的小媳妇,要不盯着我可不放心。” 白安安嘟着嘴拿脚踢他,却被他从后背绕过来的手重重握住她胸口的嫩尖尖。 心口酥麻酥麻的,她的腿心立时就软了,柔软的乳肉埋在他手上,任他压扁揉圆,另一只乳尖也在毛衣里颤个不停。 贺滔察觉到她的动情,裤裆里的灼硬也是涨得发疼,于是很快俯身将她举起放在桌子上,脱掉自己身上的校服体恤,掀开她的毛衣钻进去。 “别……嗯啊~” 贺滔一钻进去,马上捧着她那对雪白的软兔狠狠吸吮了几大口,像是干渴的路人突然遇到了一碗香甜的甘露。 白安安被他的动作惊到了,隔着毛衣在他肩上重重的拍了两下就没力气了。 舒服的哼哼着,忍不住挺着胸将自己往他口里送,细白的双腿磨蹭着磨蹭着缠在他腰上,被他身上的体温一烫,酸胀的腿心流出一股羞涩的情液。 静悄悄的教室里吸奶的声音都快要盖过她的呻吟了,贺滔光着膀子埋在她胸口,甜甜的女儿香迷的他头脑发昏。 手在她的背上漫无目的的游走抚摸,阳光帅气的俊脸陷进那对傲人的乳峰上,咬的有些重,可怜的乳尖很快就变得红肿了。 “疼~贺滔你轻点……嗯~” 贺滔吃足了奶从毛衣里钻出来,满嘴奶香的咬她下巴,隔着衣服将人紧紧按在他的欲望上,急赤赤的呼吸听的人耳朵痒,“安安,它也疼。” 说着就要去褪她的制服裙子,白安安早已烧红的脸埋在他肩窝里,声音像猫似的。 “这是音乐室,待会还有同学上课呢?” “就是操场我也要你。” 校服的裤子早就撑得老高了,规模壮观的肉棒直挺挺的朝天立着,贺滔等不及了,伸手去摸她的白色内裤,指尖的湿意让他眼底的暗色越发冒火,“安安不也湿了。” 单手将她抱离桌面,一把扯掉她身下的遮挡,掏出裤子里的粗长对准鲜嫩水亮的穴口抵上去,硬邦邦的往里面冲。 “嗯~” “舒服吗?” 她才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