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 破土而出 棠随下飞机的时候,是傍晚六点,一身正红色深v开叉紧身长裙,火辣妖娆,明艳的妆容衬着精致的五官更加魅惑。 妥妥生了一副妖艳贱货的模样。 引得人频频驻足回首。 十月的北京,天色雾蒙蒙还下着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她不该在这儿。 是一通电话,让她再次踏进这片土地。 棠嵘病危了。 棠嵘,她的父亲,也是亲手将她逐出去的男人,原本勒令她不必再回来,可是现在…… 棠随讽刺一笑。 隔不远处,一位年长者撑着伞一路小跑,来到她面前,司机还是原来的司机,据说是棠融用的惯老人。 棠随冷冷的撇了撇嘴角,是不屑也是轻蔑。 用的惯老人…… 女人,对他来说,难道不是新的才是最好的吗? 司机老陈见她手里只一个箱子,愣了一下,手顺势接过,毕恭毕敬的转到她身后替人撑伞,嘴上不说,心底里心疼棠随。 同样都姓棠。 其他几个是什么待遇,她又是什么…… 偏偏不该走的,走了这么久,算上时间,是第几千个日日夜夜。 整六年没见的人,走的时候是一个箱子,到回来也仅仅只有一个。 老陈默默地叹了口气。 棠随先上的车,她百般无聊的划着手机,刷着最新动态,老陈还在给她装行李,等老陈上了车,她才淡淡开口“先去一趟花店。” 老陈迟疑片刻,手上停顿住“是。” 医院 病房门口,叁叁两两一堆几个。 棠樾沉稳的站在门口,一旁的棠则急得踱步,见他走来走去心烦,棠演有些不耐“老二,你能不能别走了。” 棠则停顿“你说咱爸这次…”停顿几秒,扫了眼棠樾,迟疑“咱爸这次,不会挺不过来吧?” “老二你胡说八道什么?”棠敏一边哭哭啼啼,抽泣着。 棠敏清楚明白,棠嵘走了她也就失势了。 她本是棠嵘资助的学生,一次机缘巧合下,和棠嵘发生了关系,后来慢慢在他身边,她得宠时随了夫姓,棠嵘年近六十,看棠家这四个同父不同母的孩子就可想而知。 棠嵘风流绝情,对他来说,孩子的生母只是一个生子工具。他的孩子很多,但凡有了的都生了下来。 棠敏没有孩子,唯一的依靠就是棠嵘,每月副卡在手她就是棠家挂名的二姨太,虽说有棠嵘副卡的女人不止她一个…… 总归她也不是为了爱情和棠嵘在一起,豪门争斗里她聪明的选择装傻充愣。 视而不见,各自逍遥。 一边的棠白表情略显焦急,不大的瓜子脸有些憔悴,本来生的楚楚可怜,现下看更加生动。 “大哥一定不会有事的。”棠白喃喃,窝在傅雩怀里,轻轻抹泪。 走廊传来哒哒哒,匀而清脆的高跟鞋声,众人闻声探去,见清楚人,皆是一惊,唯有棠白脸色跌青,是一闪而过的惊慌失措。 棠樾不语,薄唇轻抿一线,表情淡然,嘴角若有似无的勾带着笑。 若隐若现。 恐怕这里,只有他,是真心欢迎她回来的。 傅雩看向走廊突然出现的女孩儿,手捧鲜花,是妖冶的红,没有忽略怀中僵硬的妻子,从众人的表情中不难看出,是故人啊。 棠敏愣了一阵,好一会儿,反应过来,言语恶毒“棠随?谁让你回来的?” 棠随淡淡一眼,和棠樾交换了个眼神。 “我怎么不知道,棠家换了个管事的,我回来,难不成还要跟你打报告吗?” “你。” 棠敏气急,看向一边默不作声的棠白,恨恨道“棠大小姐要回,我们自然不会说些什么,只是你好歹也要跟家里说一声吧?” “我回自己家,还要说一声吗?小妈管的还真够宽的,啊,不对,瞧我这记性,还没登记,不能乱叫,失了体统。应该叫……棠阿姨?还是张阿姨?” 张是棠敏原姓。 棠敏气的够呛,棠白一个眼神瞟过,静默,棠白柔弱一笑,凑上去拉住她的手,从小到大,这个家除了棠樾,属这个姑姑最疼她“回来就好,瘦了,国外不比家里,没受什么委屈吧?” 手上温度明显,棠随垂眸,附上“没有,过的还算不错。” 棠白笑了笑,还要说什么,这时病房的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位医生,众人闻声纷纷上前,医生摘下口罩,环顾四周,问“你们谁是棠随?病人指名要见棠随。” 静默片刻,众人眼光迁移到棠随身上,棠敏气急“不可能!” 棠随沉默,摸不准棠嵘的套路,不经意看向棠樾,一个坚定的眼神,棠随明白。 是他啊。 棠随松开棠白的手,往里走,棠敏碎碎念,嘴里不干不净“小狐狸精。” 棠随顿足,转身,冷冰冰看她“你说什么?” 棠敏被她的眼神镇住,嘴硬道“难道不是吗?谁知道你动了什么手脚,老爷子指名道姓见你。谁不知道啊,整个棠家老爷子最不待见你,还有你当年的那些丑事,我要是你,我可没脸回来,不过是个野……” 还没说完,棠随一巴掌,干净利落的甩再她脸上。 棠敏捂着脸半响,迟迟反应了十几秒,缓过来后,上去就要动手,被棠樾一个健步稳扎的拦下,棠随反手又是一巴掌,声音清冽透亮“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这儿撒野,充其量不过是个暖床拿不上台面的摆件。就算老爷子不待见我,我也姓棠,你一个外姓人跟着我们棠家姓了两年,真拿自己当回事了?父亲明确说过,谁,都不许再提那件事。再有一次,你乱嚼舌根。我保证,你的下场会比我……更加惨烈,不信,我们走着瞧。” 破土而出 忽略棠敏,棠随径自进入病房。 呵。 傅雩扯了扯嘴角。 有点意思。 傅雩眉眼欣赏,一抹意味不明的精光。 病房内,棠随捧着花进入,火热的玫瑰,鲜红,是送给情人的最佳选择,她选了这个送自己的父亲,怎么看,怎么不合适。 记得结账时,老陈一脸的诧异“小姐,这,送玫瑰不合适吧?” 她微微一笑,无辜又明媚“不送玫瑰送什么?菊花吗?还没到时候吧?” 在他们眼里,她不就是这样,不合规矩又另类。 用他们的话说,是疯子。 呵。 棠随握着花梗微微出神,房门一开一合,棠樾扫了眼病床上虚弱半昏迷的人,从后面环住棠随,接过她手里的花。 原来,不知不觉中,花刺穿破了她的手掌,很小很细的伤口,一道血痕,被棠樾握住,指尖相扣,唇略过她精巧的耳垂,厮磨。 “欢迎回家,软软。” 软软…… 有多久,没听到他这么叫自己了。 只有棠樾知道他隐忍六年的思念,为的就是今天。 如果,棠随是疯子,那么,棠樾就是个怪物。 迷恋疯子的怪物。 棠家小孩长的都很出挑,尤其是棠樾。连续四年荣获女人最想嫁的钻石王老五榜首。 圈子干净,性格冷淡。 平时不苟言笑,沉稳到了极点,只有棠随见过他情欲上头时难以自持得模样。 性感又撩人。 不可否认他散发出的极致魅力。 棠随见过他太多的多样面,有了一定的免疫。 “棠樾……”刚出口,脸被男人强制掰过,下巴被人紧锁住,他的指尖微凉,棠随紧贴在他怀里,两颗心贴连在一起,分辨不清是谁的心跳再加速。 以家人之名,做着越轨的事。 但凡有人推门而入,就能见到此番背德场面。 没人会,也没人敢。 明面,棠嵘已经不行了,他的天下早就转移到了太子爷手里,现在的棠家,棠樾说的算。 唇齿相依,舌尖被他吮的生疼,哆哆嗦嗦叫了他一声,棠樾没理,手越发不规矩,棠随陡然清醒,紧急撤离开,棠樾吻了个空,怀里也没了温度,面上丝丝不悦,稍纵即逝。 棠随吃准了他的心思,走上去安抚,手勾着他的,声音软了些“还有人在呢。等回去好吗?” 棠樾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屁股,抬手扫了眼腕表。 “棠樾这是怎么回事?”棠随指着病床上的棠嵘问。 明明毫无意识,毫无感知,嘴里却呢呢喃喃着她的名字。 棠樾顺势瞥了一眼,清淡到不行“谁知道呢。也许,良心发现了。” 棠随不说话了。 棠嵘,她印象中的父亲。 对她,并不怎么好,就像棠敏说的那样,甚至,记事以来,没有过一次,给她带来过父亲该有的温暖。 无疑,棠家,当属棠樾最受宠,他的母亲,是棠嵘唯一承认过的棠夫人。 可惜,后来,疯掉了。 疯的突然又蹊跷。 所以人都说,是棠随母亲做的手脚…… 后来,母亲怎么样了? 被棠嵘雷厉风行的打发掉了,她抛弃了自己。 父不疼,母不爱,从小她就是棠家名列在外的叁不管人员。 没有人在意。 十七岁,棠樾霸道的占有了她,威胁强迫她,她不敢说。 本来就不受重视,她的话,谁会信? 就是到了棠嵘那里,也会被安上勾引哥哥的骂名。 一次又一次的怯懦,无力反抗。 邪恶的果实破土而出。 她,怀孕了。 他们嘴里的丑事,棠敏并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才敢那么肆无忌惮的嘲讽她。 然而,其他缄默不语的棠家人,心里清楚明白得很。 尤其,棠嵘。 当年不问缘由的扇了她一巴掌,破口大骂“我怎么会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简直是丢我的老脸!不要脸的东西,他可是你的哥哥!” 在棠嵘眼里心里,棠樾是儿子,而她,从来就只是寄住在棠家的一个……有血缘关系的,陌路人。 那件事的结果就是,棠嵘像解决母亲那样,解决她。 不管不顾的扔下一笔钱,让她滚出去。 这,就是她的好父亲啊。 她不甘,她丢失的那份,她全部都要讨回来。 她不愿,她再也不是曾经那个怯懦无能到任人摆布的傀儡娃娃。 所以,她回来了。 她艰难的活下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回到这里。 她不好过,他们也休想。 破土而出 张律师来的时候,带了一份老爷子先前签署过的公证完的协议。 说是协议,无非就是财产分割上的一些事项。正好趁着大家伙儿都在,张律师宣读。 棠家,是靠门户网站发家的。 国内最大的akalu门户网,就是棠家的。后来由棠樾接手拓展投资不少新兴产业,成为国内闻名遐迩的银行家。 棠则棠演分别掌管着棠家名下入股的星级酒店和旅游产业。 棠敏没有资格插手公司的事,可她手里把着akalu百分之叁的股份。 这百分之叁,足够让她在棠家立足,说话足够分量。 也是这百分之叁。 原本,是属于棠随的。 棠嵘的协议明确表示,棠樾是棠家的主事者,其他叁个依次划分股份和资产,棠樾不会接管棠家的门户网,棠则棠演更是没兴趣,所以akalu自然而然的落在棠随身上,棠随的股份名下资产和akalu新运营官的身份,在她回国当天生效。 棠敏面对这“不公”待遇,明显不服气“原来是设了局回来的。你都有akalu了,为什么还要来抢我手里这百分之叁。” “你手里的?你手里的也是我的。棠敏,拿的太久,都忘了它原本的主人是谁了吗?我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很公平的。” 棠敏气急。 棠白原是akalu的首席运营官,辅佐棠嵘的工作,现如今,棠随回来,她的职位一下子低了一层,她都没说什么,棠敏却在那里呜呜渣渣的叫个不停。 眼看棠嵘快要不行了,有没有他这个执行官,都无所谓,棠家产业早就被棠樾大清洗,换的全是他的人,棠随接手管理akalu是迟早的事,她何必得罪人,起争执撕破脸皮也不好看。 棠白笑笑,拉着棠随的手,温和道“这样也好。棠棠学的是金融管理吧?也算是专业对口。怎么样?准备什么时候接手,我好让人提前准备交接一下。” 说是对棠随说的,眼神却看向棠樾。 棠樾表情淡淡,略微迟疑“先等等。akalu这一块儿还要麻烦姑姑多上心,半年之后……棠随再接手。” 半年,足够了。棠樾想。 其他人又怎么会不明白。 棠樾是在为棠随的出现铺路。 突然,家族企业出现了一个没见过面的,在棠家不受宠的上位,势必会有闲言闲语,更多不会服众。 棠樾,真的是明目张胆的偏爱。 棠白笑了笑,眼神流离在棠樾棠随之间。 心里哽住犯难。 她张了张嘴,被棠樾一个眼神制住,终了,什么也没说,和傅雩离开。 医院要留一个人看护,棠则选择留下。 剩下几个回了棠家,黑色的奔驰融入在夜色之中。 车子驶进一个大的庄园,上下五六层的模样,全欧式风,她缓缓下车,已经有佣人等在那里,棠樾接过她手里的提包,领着她。 再次回来,这里还是一成不变。 华丽的摆设,明亮的灯光,满墙满壁的国外名画,沿着红毯上楼,晶亮的大理石地板,水晶摆件的壁灯,一步一步,她望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没有半分欣喜,这个地方,这个所谓的“家”,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 在她心里,这里没有一点念想。 偌大的棠家,住的只有零星几个人。 平时棠嵘在的时候,棠则棠演不会回家住,而棠樾作为受宠的也是偶尔住上几回,屈指可数。 楼上房间每天都会打扫,棠樾领着棠随去了她的房间。 陈旧的风格,离开时的模样。 粉粉嫩嫩的,床边还有一两个毛绒玩具,和她走时没什么不同。 棠樾从身后搂住她,手里摸索着长裙拉链,急急切切的扯掉,在她还没准备好时,棠樾粗鲁的送了进去。 恩。 一声闷哼。 她有些痛。 几年没做了,她那里紧的还如同处子。 棠樾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大手箍着她的腰,声音沉而哑“别夹。” 棠随迷茫回头,棠樾心里咯噔一下,泛着光,他再也忍不住低下头,在她樱红的唇上亲了一下。 辗转反侧,想要的更多。 棠樾撬开她的唇,舌灵活的钻了进来,舌尖扫过她的,卷着她的舌吮弄,一手箍着她的臀,一手扶着她的头,更深的压向自己。 棠随的不回应不主动,也足以让棠樾疯狂。 本能的躲避着他的侵略追逐,在男人看更像是一种情趣,挑逗着他。 小狐狸,不安分的很呢。 身下缓缓抽插,棠随逐渐适应,棠樾捏着她浑圆的乳,捏了一下,唇抽离开,吻了一下她潮红的脸颊“宝贝,我想吃奶。” 棠随:…… 破土而出 房里隐约呢出的呻吟,棠则回来时,路过棠随的房间驻足良久没有动作,僵持停在那,隐匿在黑色暗影之下。 这种禁忌乱伦的墙角,他听过无数次。 求饶,娇呼。 棠则充耳不闻,站了一会,像是什么也没发生那样关紧了房门。 隔天,棠随起来的时候棠樾已经去上班了,慢慢悠悠收拾好,她裹的严实,身上斑斑点点痕迹,她嘴里骂着棠樾那个狗男人,扶着腰一瘸一拐的下楼。 棠则抿了口咖啡,手里一顿,不经意扫了眼她笔直的双腿,淡淡吞咽一口,温热的咖啡淳香还留在嘴里“老大说了,这段时间你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就去相亲吧……对方是检察官,曾经还帮过咱们家。时间地点,还有相亲对象的基本资料我已经发到你手机里了,别迟到。” 棠则端着咖啡起身,经过棠随身边停留几秒,神色复杂,末了,什么也没说。 从小到大,棠则就跟在棠樾屁股后面,无论棠樾说什么做什么,棠则永远都是第一个附和。 她并不怀疑棠则说的,只是,有些不明白,棠樾为什么这么做。 看着屏幕上棠则发来的信息,怔愣住好久,握着手机有些发紧。 二楼扶梯口,从刚刚开始,棠演看了有一会儿了,他半倚靠在墙头,指尖点了点扶手,若有所思的进了房间。 下午叁点。 棠随准时出现在滨黎酌丽大酒店。 这是棠则名下的酒店,说是约在这里方便些,无非就是更好的监视。 棠随嗤笑,一身白t牛仔裤,纯朴简洁。出入这种高档酒店总觉得有些格格不入,倒是因为这样“另类”的装扮,惹人频频回首。 28楼。 林添早早等在那。 棠随一眼就看到他。 西装革履,人模狗样。 他父亲林格是a市着名的法官,以清廉,公正着称。 棠随知道,私底下替棠嵘解决了不少的麻烦。 当然也包括当时极为轰动的棠家案。 当初棠随的母亲被断定是伤害棠夫人的“凶手”,只是被列为嫌疑人的身份,只因为棠樾的母亲身份背景强硬,棠夫人娘家那边要求给个说法,事情闹大,棠嵘没办法买通林格找了个“替死鬼”,法庭之上,被林格叁两下说的迷惑众人,后来棠随的母亲锒铛入狱。再后来,棠嵘不知道和棠随母亲做了什么交易,没多久被放出来后,离开了中国。 棠随冷淡的勾了勾嘴角。 她至今还记得,她为母亲的事情去求林格的样子。 冷漠又决绝的背影。 兜兜转转。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还真是奇妙。 她径自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嚼着口香糖,帆布包一手丢在桌子上,闹出的动静不小,引得周围人侧眼观望。 “林添?” 林添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面上不动声色“是棠小姐吧?常听家父说起……今日一见,果然很特别。” 棠随轻笑“是啊,我和林法官熟的很呢。” 林添大喜,仔细打量,心里和你说欢喜了。 像棠随这样的女人。 有钱有颜身材又好。 讲实在话,是他赚了。 服务员递上菜单,棠随草草一眼,抬眼看他,指尖戳了戳菜单“这里的,都可以随便点吗?” 林添愣了一下“什么?” 棠随打了个哈欠,懒懒的抬眼“我喜欢的东西都很贵,要是随便点恐怕这一顿就够你一年的工资。你们公务员,能消费的起吗?” “棠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添脸色一变,棠随扯唇有些无辜的眨了眨眼“觉得被我羞辱了吗?明明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唉。还是你觉得自己足够优秀到可以钓到了一条大鱼?像你这样的男人,我见多了。我,纯属应付公事罢了,不然怎么样?要和你玩玩吗?” “你!” “啊,不要吗?那太可惜了。人,也要有自知之明,我棠随别的没有,钱还是够多的,就是坐在这儿,我的财产也是按秒递增。财阀,名门,富家女,我有钱,有颜,有身材,我大可以花钱找比你年轻,比你好看,比你讨喜的。请问林检察官,你有什么?厚颜无耻的黏上来时不觉得丢人吗?” 羞辱完,见到了自己想看的表情,棠随满意的笑了笑,淡淡的起身,转身就走。 隔壁邻桌盆栽后,傅雩哑然失笑。 对面的谭城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这丫头,几年不见了,真真变成了呛口小辣椒。” —————— 棠随其实是隐形的小富婆。 猜猜棠樾为什么让她去相亲?? 破土而出 傅雩错愕“你认识她?” 谭城抿了口茶,嘴里还留着浓郁的茶香“棠家老小棠随,从小父不疼娘不疼的孩子,说是棠家大小姐,她的地位在棠嵘那里还没有老陈的高,徒有个虚名罢了。这孩子,挺可怜的。” 傅雩沉默了,捏着茶杯,神情空荡“是吗? 怎么和我看到的不一样。棠樾……放弃了akalu继承权,本来应该落在棠则棠演身上,可他俩也不准备接手。棠随运气好,捡了个现成的。手握akalu,在棠家,谁敢小瞧了她?” “怎么可能?棠樾,他可是最恨棠随的,毕竟当年他妈妈那事……也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就算是棠樾不要的东西,那肯定也是给他的亲弟弟棠则啊,怎么也轮不上她吧。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应该是小狐狸和棠樾做了什么交易。棠樾可不是个吃亏的人,总之,棠随这次回来不简单,你们家棠白该头痛了。” 傅雩玩转手里的瓷杯,轻描淡写“哦?” 谭城轻笑的放下手里的茶具“当年把棠随赶出棠家的,明面是棠嵘,实际上,背地里棠白棠敏串通一气,出了不少力。如果你是小狐狸,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回来,你会怎么做?” 傅雩想到那天在医院的场景,眸光熠熠“把属于自己的或是失去的都抢回来。” 是啊,用抢的。 傅雩咧唇,轻笑出声。 小狐狸,还真是了不得。 搅黄了相亲,棠随直奔4s店,准备给自己买辆车,挑来挑去,选中了小法家的一辆红色限跑。 红色,耀眼张扬。 和她的原本的性子截然相反。 如此高调,不过是为了告别过去。 刷卡时,她掏出一张黑色副卡,这是棠樾给她的。 八位数的豪车,刷着一点也不心疼,刷了卡提了车,转头让人送着去了a市最大的高端会所,按摩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弟,个头瘦瘦高高,白净着呢。 别说男人喜欢年轻的,就是女人看了也是养眼吸睛的。 手上不重不轻的捏着,棠随裹着浴袍,松松垮垮的系着,棠随浑身放松,闭着眼。 她原本并不知道棠樾让自己相亲的真实目的,闲下来想,也明亮几分,刺激了自己,不就是让她心里有数,她棠随现在的辉煌,都是棠樾给的。 棠随什么身份。 门轻轻开启,棠樾走了进来,按摩小弟看着进来的男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见男人比划了个噤声的动作后,识趣的起身,退出了房间。 他的力道稍稍重了些,捏着她的肩膀有些泛疼,棠随不自禁的闷哼出声,还没发现中途换了人,刚要开口让他轻些,男人的手越发不规矩,直直从肩膀头滑到腰,慢慢顺着脊柱钻进浴袍,往下揉捏。 棠随不自在的捏紧他的手,刚要回头斥责,一看来的人,嘴里淡淡转了个弯,原本紧蹙着的眉头,松了松,换了个姿势,让他继续按,嘴里对他毫不客气的吩咐着“向上点,再向右,对对对,就那块儿,轻些。” 棠樾顺从的捏着,不厌其烦的听着她多变的要求,平时一副高高在上眼高于顶的贵公子模样,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待遇”,都是别人伺候他,他何曾低声下气的附和着别人。 棠樾不甚在意,他知道,棠随憋着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不发出来,就不是她了。 他承认,这些年,是有些偏爱她过头了。 恃宠生娇。 他也愿意纵着,由着她的小性子来。 按着按着,棠樾有些不正经了,手探进浴袍敞开的领口,里面什么也没穿,轻轻松松一手拢住,棠随睁开眼,也不制止,嘴上抱怨着“你干嘛呀” “饿了。”棠樾淡淡一笑,意有所指。 棠随咬了咬唇,有些为难,毕竟是在外面,就算是隔音再好,终究有顾虑。 不给她思考的时间,棠樾大手一扯,粗鲁的拽掉了棠随裹着身子的外衣,里面光溜溜,一片大好光景。 棠樾也不再伪装,倾身附上,辗转吸吮她微启的红唇,身下摩擦着她的腿,一手握住她的圆滚起伏的胸脯,狠狠地揉捏,舌尖猛地在她小嘴里掠夺着,霸道抢占着她的每一寸呼吸。 棠随被他吻的瘫软一片,见她乖乖服从迎合,棠樾渐渐慢下动作,恢复了些许理智,离开娇艳的唇瓣时,牵扯出一丝晶莹的银线,男人修长的指尖轻点,抚上她的唇,棠随微微嘟嘴,起身跪坐在小床上,翘着臀,张着嘴,将他的手指含了进去,轻噬,眼神勾勾的锁着男人。 棠樾悠悠的解着腰带,拉下金属拉链,掏出可观巨物时,棠随张了张嘴,舌尖扫过指尖,打转儿轻吮出声,熟稔的舔着嘴角,若有似无暴露出的粉嫩小舌,俏皮又淫荡。 棠樾身下涨得发疼,手指抽出,伸手拍了拍她的屁股,这么多年的相处相知,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棠随懂了,利落的转过身去,撅着屁股对着他,棠樾呵了一声,舔了舔干涩的唇,有些咬牙切齿的笑“棠随,你真他妈的骚。” —————— 避雷避雷。 女主真小叁,不善。 抓紧排雷。 破土而出 棠随还保持着动作,无辜的回眸一笑,明知故问“骚吗?” 棠樾没答,抹了把湿答答的蜜穴,指尖晶莹可见,凑到她眼前,调笑“骚出水了。” 两人之间的情趣,棠樾平时看着斯斯文文,背地里花花肠子多着呢,上了床就跟条饿狼似的,喜欢玩花样爆粗口。 棠随平时作风大胆,穿着性感,上了床,依然。跟荡妇没什么两样,不掺杂任何贬义,有些人床下淑女床上欲女,而棠随,无论床上床下走的就是一个欲字。 让男人欲罢不能的欲。 有个标准的情妇脸,花瓶身架,是副绝佳的炮架子。 这也是这么多年,为什么棠樾对她念念不忘的原因。 长得好,身材好,口技绝佳会哄人,知根知底的干净,说到底是棠樾捡了个大便宜,白拿了人姑娘家的一血。 毫不怜惜的直捅进去,沾了蜜液润滑,交合处紧紧贴黏在一起,淫水交合发出噗呲噗呲的声响。 紧致又水润。 棠樾试着花穴深处层层温热花瓣搅吮着他,阴囊撞击着她的屁股,棠随被操的咿咿呀呀的闷叫着,棠樾拎着她的一条腿,将人转了回来,埋首在她凸翘的胸脯上卖力嘬吮,含在嘴里的乳头被他嘬的硬挺挺的立起,棠随身子一颤,夹住男人的腰,迎合弓起身来,棠樾被她磨的难耐,发了狠的顶撞着,见她骚的起劲,不自禁微扬嘴角,一手摸上花瓣上方的小花核,在上面快速的摩擦。埋在棠随体内的鸡巴受到里面夹击的刺激,变得更加粗挺,慢慢的在甬道里旋磨,就是不给个痛快。棠随的全身已经变成了漂亮的粉红色,她低低呻吟着,忍受着棠樾恶意的挑逗。 敏感异常。 “软软放松一点,让我能操到更里面。”棠樾宠溺的亲吻着她汗湿的额头,下身开始猛烈地抽送。 其实他早就忍不住了,鸡巴被紧窄的甬道挤压着,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要冲刺,火热的鸡巴捣出了大量的花液,娇柔的花穴被插得“噗嗤”作响,在狂插了几十下后,棠樾长臂一勾,把棠随带入怀里,女人坐在他的大腿上,双脚缠在他腰上,手撑在他肩膀上,因她这个姿势,顶得更深。 “恩……好深……”好刺激! 棠随轻咬下唇,小脸晕红绽放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一副娇媚模样惹人怜爱,棠樾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喜欢我这么操你吗,软软。” 棠随被撞的迷离,像是一块浮木,双手紧紧巴着他的肩膀,嘴里腻腻歪歪“喜欢。” “我们一直这样好不好?我会帮你安排好你的未来,你的婚姻只是一个幌子。我不会结婚,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棠随被他的话吓得一激灵,瞬间清醒。惊恐又慌张的推着他“你疯了吗?棠樾。” 棠樾像是没有听到,她越是反抗推阻,他越是禁锢。 步步紧逼,不给她挣扎回头的机会,腰一下一下的撞击,生猛机械。 沉而有力,终是棠随最先受不住,在他怀里胡乱扭着,煎熬又撩拨人。 她被他逼在了一个死胡同里,如同当年一样,她轻泣着求饶,棠樾突然红了眼,受到了刺激,粗暴的捏着她的下巴“看着我,软软,看着我。” “看我弄脏你,射进去好不好。” 棠随两臂拍打着,被迫直视他可怕的眼神。 赤裸裸的强势占有。 棠樾决定的事,没人阻止得了。 棠随有什么? 徒劳的挣扎罢了。 情欲过后,棠随瘫软在小床上,男人衣衫革履,脸上恢复冷清,他慢条斯理的扣着腰带,如果不仔细看他西装上的褶皱,好似这一切的荒唐不曾发生过一样。 平静又疏远。 棠樾整理好衣服回头看她,眼里决绝清冽“软软,你逃不掉的。” 破土而出 一前一后出了会所,棠樾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是棠嵘醒了,什么也顾不得,拉着棠随去了医院,院门口,两人分开,棠樾先进去的,看着表,约莫隔了十来分钟,棠随缓缓去到病房。 来的也都齐全,就像是宣读遗嘱的架势,可不是嘛,张律师也在,一群人团团围住棠嵘,从重症出来的,人也清减大半,没了平日那精气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棠敏没说上两句就开始哭哭啼啼。 棠随一向最讨厌这样“虚情假意”的场面。 自动退到最门口,充当隐形人。 棠嵘早就看到了她,没有意外,冷淡一眼。 “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对棠随说。” 棠敏愣了一下,怎么也想到棠嵘清醒后的第一句话是这。 张律师也在场,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看向棠白脸色一变。 棠白倒显得淡然多了,挽着傅雩出了房门。 棠则和棠演也压根没往老爷子的话上多想,跟着出去。 棠樾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和张律师互换了个眼神,略过棠敏要走,被老爷子喊住“阿樾留下。” 棠敏不愿离开,见老爷子已经用眼神警告,脚下磨磨蹭蹭不情不愿的带上了门。 这几个人在一个屋子里,能是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 棠敏急了,看着一旁冷静的棠白,沉了沉脸“你哥哥他一向最爱南街的豆糕,他吃什么吃的惯,你比我清楚,我们一起去看看,买一些回来。” 棠白笑了笑“阿敏,你忘了,哥哥刚醒,身体还很虚弱,豆糕吃了该不消化了。我已经让老陈去买了哥哥喜欢的海鲜粥,这会儿该回来了。” 棠敏明显是有话想要单独对她说的,而棠白的意思也是明确。 不谈。 棠敏呵了一声。 当年赶走棠随也有她一份,凭什么她急得团团转,而棠白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不就是棠家人这一点,让她有恃无恐吗。 血缘关系又怎样。 棠随可没那么善良,这次回来,有棠樾给她撑腰,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那种咄咄逼人得架势。 过去,他们让她不好过了,现在她回来,又怎么会放过他们。 当初可是棠白的拉拢,她才会…… 她有今天,是因为谁…… 嘲讽一笑,故意道“老爷子的口味一向多变。一种食物不够挑的,别忘了让老陈多买几家,四和粥铺那里出了新品,老爷子以前喜欢的,现在可未必了。” 棠白撇了撇嘴角,不甚在意“可我依然相信我大哥骨子里念旧的很。新鲜玩意就图个新鲜二字,终归是老牌子得人心,不喜欢了,只能说是没本事让顾客留心。” 两人一来一往,嘴上谁也不让着谁。 看了有一会儿,明面粥的作比较,阴阳怪气的说一堆,棠则靠在走廊长椅上轻笑,哪壶不开提哪壶“唉……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讨论粥。呵,这棠随到现在进去有一会儿了,还没出来,是不是就预示着……老爷子有心培养新的接班人了。” 棠敏抢着搭话,眯着眼似笑非笑“那还用说?” 棠则嗤的一声笑出来,耸了耸肩,若有似无的扫了眼棠白和棠演“这丫头在国外养久了,生分了,也不知道她记不记仇?” 一句话点醒,让几人脸色巨变。 棠则嗤笑。 在场的棠家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帮凶”。 傅雩看戏状的靠在长椅上,眼神勾勾的盯了会儿骤然安静的棠白,勾了勾唇。 这下,有趣了。 ——————— 大家多多投珠,多多收藏哇。 破土而出 病房内 棠樾将棠嵘扶了起来,心细的抽出枕头垫在其身后,起伏动作有些大,棠嵘的手不小心碰到了点滴的线,手背透明管导管处有些回血,棠嵘抬了抬手,低头轻轻的咳。 用另一只没扎针的手,拍了拍棠樾的小臂,示意他坐在旁边。 棠随看着两人的互动,有些心酸。 父慈子孝。 她的父亲,从小到大,眼里心里就只有一个孩子,那就是棠樾。 哪怕一天,她都没有享受过有父亲疼爱的滋味。 “为什么回来?”这是棠嵘对着六年没见的女儿,说的第一句话。 棠随凑门口沙发,找了座位坐下,冷淡疏离的要命“国外逍遥自在,我也不想回,谁让您身体不好呢……被临时召回我也委屈的很呐。” 棠嵘蹙眉,低头咳嗽着,棠樾起身倒了杯水递到棠嵘手里,抬眼看向棠随嘴里斥责“棠随,你怎么和父亲说话呢……这就是你在国外受到的教育?” 棠嵘摆了摆手,不甚在意“既然回来了,就安分一点。” 棠嵘一顿,扫了眼棠樾“你要她继承公司……真的想好了吗?” 棠樾“您不在,姑姑一个人应付那帮老家伙,也很吃力。毕竟棠随也是我们棠家的孩子,给她,总好过给个外姓的人。老二老叁什么底子,父亲您也知道,那帮老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突然来个不熟悉,从没见过的棠家人出现,也让他们措手不及。” 棠嵘思量片刻。 棠樾说的有道理。 他这一生,最看重的就是公司。 那是他所有的心血,纵然棠随不受宠,可也是自己的女儿。 况且,他还没到禅位的时候,有他把着,棠随掀不起风浪。 “就依你的。”棠嵘松口,指着棠随继续道“阿随,你要明白,你现在的一切都是阿樾帮你争取来的,你……要争气。你是棠家人,将来要带领akalu的所有人,从你出生那天起,就不单单只是你一个人的人生……以后,身居高位,有多少双眼镜盯着你,是不允许有一点的过错和污点。” 棠樾用余光瞟向她,依然看出了她的僵硬。 她嘴角泛着笑,是嘲讽。 她动了动唇,没反驳棠嵘的话。 棠樾知道她,翅膀硬了,想逃了。不想和他再混在一起了。 她低估了他。 既然是他先开始,那么结束,也不该由旁人去说。 * 傍晚,棠嵘被接回了家,棠随本以为,有棠嵘在,棠樾能收敛一些。 房门临睡前落了锁,迷迷糊糊,身旁一凉,钻进来一股凉风,棠随悠悠转醒,不用看也知道,身上这个大胆的男人是谁。 棠樾整个人伏在她胸前啃噬着,被嘬的生疼,棠随来了气,一脚踹上他“你疯了?!都在家里,你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棠樾一反常态的舔了舔唇,有些意犹未尽的捏了捏她红肿翘立的乳头“发现就发现,你怕什么?” “你是无所谓。即使闹得再大,在棠家你的地位依然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我不一样!你没听到棠嵘今天说的那些话吗?那是在警告我远离你!棠樾,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我的处境?” 棠樾眯眼嗤笑,也没了兴致,从她身上翻下,整理着自己的领口,看她蜷曲在床上煞白着脸,眼底不悦“棠嵘今天说的那些,正合了你的意吧?想和我撇清关系?棠随,你撇的清吗?” 棠随悠悠的起身,被男人脱掉的衣服又一件一件的穿了回去,掀起眼皮看着棠樾“滚出去。” 她垂着脸捏紧身下的床单瑟瑟发抖,模样狼狈,棠樾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 这个她同父异母的大哥。 是夺走了她所有的第一次的男人。 她惧怕,却不能逃离。 他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突破世俗禁忌。 是不伦。 是违背道德,肮脏的种子。 破土而出 两人不欢而散,棠随的生活恢复了短暂的宁静,在棠嵘的安排下,也成功进入akalu,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把自己当成继承人在培养。给她随便编排了个职位,公关那块儿归棠白管,她暂且跟在棠白手下。 工作还算顺手,适应了一些时日,棠嵘又着急着手安排她去相亲。 地点还是棠则的那个酒店,人呢,隔叁差五的换。 棠随就是不满意,却有说不清哪里不满意,棠嵘那里已经有些不满了,棠随还算安分听话,亲接着相,棠嵘有的是时间跟她磨。 棠随咬着吸管,百般无聊的拨弄着手机,若有似无的看向监控区域,可想,那头还有打小报告的,再扫一眼对面的地中海大叔。 奔四的二婚老男人。 呵。 棠随嘲讽的扯唇。 棠嵘还真是心急把她嫁出去。 看来,是怕她再祸害他儿子了。 对面的男人,除了有钱,真是没有一点优点了,棠嵘当真是不挑。 按照往常那样,棠随想着回家该怎么敷衍过去。 “棠棠?!”一道低沉的男声,由远至近。 棠随侧眸,愣了一下,嘴角扬笑“耀哥?” 男人沉沉的笑,声线颇像低音炮。 “刚刚金助理还说看着像你……想着来跟你打个招呼……没打扰到你吧?” 男人淡扫了眼地中海大叔,此刻大叔也在悄悄地打量着他。 男人一身气度不凡,潇洒俊朗,虽然面上略带疲惫,可依然遮掩不住他浑身散发出的光芒。 察觉得到两人关系不一般。 感觉被忽略,同桌的男人有些不悦的清了清嗓子“棠小姐,这位是…” 棠随侧头,认真的想了想该如何介绍,随后淡淡吐出几个字“卓域集团执行长卓耀。” 谁不认识卓耀啊,赫赫有名的公子哥儿,在他们圈儿那都是为首打头的人物,搞金融的,在卓耀手里的钱跟玩一样,硬生生的一串数经他手能折成金。 卓域这些年,在他的带领发展下,稳居世界排名。 棠随一直是在国外念的书,这上流的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总共这么大点儿的地方,他会和棠随认识,也并不奇怪。 地中海大叔脸都绿了,两人之间的互动很自然亲近,他已然坐不住了,急急忙忙起身,同卓耀客套寒暄,没几分钟狼狈的走了。 “换个地方喝一杯?”卓耀满不在意刚刚的小插曲,他在隔壁桌看了好久,叙旧是假,给她解围是真。 棠随想着回去也是面对棠嵘那张迫切询问的脸,索性答应着“行啊,好久没见了,也有很多话想对耀哥说……那就去天都吧,那边儿静。” 卓耀点头,拥着棠随离开。 卓耀的出现,仿佛一粒石子,搅了平静的水面。 棠则从监控屏幕前起身,握着手机发紧。 老大说过,有任何异常都要先告诉他。 棠则淡漠的扯唇“对不起了……小随儿……” 犹豫后,握着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是我,棠则……” 天都 棠随和卓耀去了顶层一处vip包间,卓耀对这儿熟的很,原来的江南会所,现在的谭家地盘,重置装修过后的天都,没了江南的淫靡,多添了些贵气。伺候的依旧是些达官显贵的主儿,这不刚开业,和卓耀交好的谭霁北便请了卓耀这尊大佛来。花钱大把又长得出挑的,总能被人记在心里。这不,他一来,这层的几个管事的就争相来这打招呼,几个有心思往他这儿塞人的,见旁边领着棠随,十分有眼力见儿的将带的人又带了回去,唯留下了卓耀在这存放的酒。 卓耀嘴挑的很,一般的酒他还喝不惯,而他喝的一般又是别人看都不敢看的。天都这儿私藏了几瓶他的酒,棠随也是个爱玩儿的主儿,扫了眼烫着一串Bowmore1957/54Years Old的金色字样,还拎着瓶身毫不留情的倒了四分之一。 把玩着威士忌杯,轻饮一口这杯仅有十二瓶的酒。 卓耀从兜里掏出一个药盒,倒出两粒白色丸体,递给她。 棠随愣了好一会儿,笑“耀哥,我戒了。” 卓耀轻笑着将药丸丢进嘴里“戒了好。女孩子家早该安分了。” 上瘾只需要一秒钟。 她至今还记得戒这玩意儿费了多大的劲。 棠随笑,从包里取出烟盒,创了创,指尖熟稔的夹着烟,点燃,薄吐一圈烟雾,淡淡的“这玩意儿伤身体,还是少碰些。” 卓耀浪荡惯了,也不指望他听,点到为止。 男人两指掐拿住酒杯,晃动,想到刚刚那一幕,随口问了句“棠嵘逼你相亲?” 棠随嗯了一声。 “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想要活出自己真的太奢侈。” 卓耀含了口酒,咽下后,指尖点桌“要不要来我这边,帮我处理公司的事?” 男人停顿一笑,接着道“棠嵘不识货,我这里待遇好,职位高,不如来帮帮我?” 棠随叼着烟吸了口,剩了大截捻灭“耀哥,你别闹了。我很认真的在对你说。”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认真的?” 棠随静默,突然叹了口气啊了一声,拖着长音。随后笑的明艳生动“都知道你公私分明,从来不和自己的下属或是合作伙伴有私人交情……你要我去卓域……岂不是在告诉所有人……我们之间除了工作不会有别的?” 卓耀笑,眼里星光熠熠,嘴里不正经调笑“你想有别的?” “还是算了。我这个人啊,有自知之明的很,不想再被人拒绝了,那太难看了。” 卓耀有些无奈,好人坏人都让他当了去“棠棠,分明是你在拒绝我……” 棠随无辜的眨眨眼。 不过是一份工作,说的好像真事她拒绝他什么似的。 卓耀总会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 让每个女人感觉到自己的与众不同。 实际只是感觉罢了,这丫的,比谁都冷血无情。 棠随和他交情甚好,这么多年,早就摸清摸透了,不敢说了解他,也十之八九能猜到几分。 “一个劲儿的让我找下家,勾引我跳槽……你……难道是查到了什么?” “嗯。”几不可闻,男人沉声蹦出一个音。 “什么?” “akalu资金上有些问题,棠嵘最近迫切的让你认识这些男人,估计也是这个原因。棠棠,怎么办好呢?要我出手吗?” 棠随愣了一下,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有棠嵘在,董事会那边不好插手了……” “如果……是他们自动放弃股份呢?” “怎么可能?虽然akalu不如以前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肯定还是有稳住人心的好处。” 卓耀轻笑“怎么不可能?棠棠,我们不能做的事,不是有人能做吗?” 棠随疑惑的看他,对视几秒,棠随动唇“郁宁?!” ———————— 男人靠不住,随妹子要专心搞事业了。 野蛮生长 棠随的办事效率不得不说。 隔天下午,和郁宁约好时间。 整点准时出现在百货中心门口。 不远处一辆黑色宾利下来一个女人,朝着棠随这边走来,一身奶油白的吊带长裙,外批一件杏色长衫,文艺又清新,虽然穿着清淡,但识货的不难一眼看出,郁宁浑身上下,都是高级定制的限量款。 圆圆的杏子眼,微微卷起的睫毛,不算精致好看的娃娃脸却很耐看,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和棠随完全是两种风格,一个明艳似火,一个清淡如茶。 郁宁扫了眼钻石表盘,笑的有些抱歉“抱歉,我来晚了。路上有些堵车……” “是我来早了。”棠随笑着挽她,边说边拉着她一起进入商场。 她最开始会和郁宁认识,是通过卓耀。 郁宁和他算得上是同行,又是卓耀少数承认过得“前女友”。 郁宁的名声,多多少少棠随听说过,家世一般普通的北漂女孩儿,可她的人生经历,却不像她的家庭背景那样清淡平凡。 郁宁的靠山一直是个迷,就连棠樾见了她,都不得不礼让她叁分。 也有人说她背后势力的牵扯不止一个两个。人脉关系错综复杂,足以纵横黑白两道。 帝都是以“权贵”混出名,要说这名流权贵圈里最有“名”的女人,那肯定当属郁宁。 “帝都第一情妇”“野鸡”“交际花”都是上流圈子背地里赋予她的名号。 照不得,人前一个个凑笑,又是恭维又是讨好罢了。 成年人的交集源于圈子共通,一顿饭局酒局,玩的不错,就成为朋友,棠随和郁宁,在某一方面,极其相像。 两人会熟络,并不稀奇。 熟络并不代表了解,了解也并不代表就交好。 就像现在,偌大的商场,棠随有意无意的指引郁宁去了某小众品牌香水专柜,上来就挑了一瓶冷门香,好巧不巧,正是郁宁喜欢的牌子常用的味道。 郁宁捏着香水放在鼻息闻了闻,对照空气喷了喷,轻笑“我很喜欢这个味道,不过现在……已经不用了。” 棠随表情僵持了一下,随即恢复轻笑“是吗?它家有一款经典茶香款,我觉得蛮适合你的,前调是香柠檬,薄荷,绿茶,胡椒,中调,生姜,橘子,海风,后调香根草,琥珀。味道虽然清淡,但却舒服自然。” 郁宁迟疑一下,接过柜员递来的试香纸,放在鼻息闻了闻“帮我包起来吧。要两瓶。” 棠随这人很好懂。 这次她忙里偷闲约她逛街,心里也有几分明朗“你找我有事要说吧?其实,以我们的关系,你大可不必向卓耀打听我的喜好……你这样拐弯抹角,是在跟我见外?” 棠随轻笑,心思被挑破也不尴尬“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你。是有些事儿想你帮忙,这次可能还要麻烦到你家那位……” “哦?”郁宁余光扫到柜员已经将香水包装好,沉默几秒礼貌的接过购物袋,分给棠随一只“行啊,等下找个地方坐下说。这个给你,别说姐姐不疼你,分你一只,偶尔换换味道,心情也不一样。” 郁宁不傻,和她表面交好的,大多也都是奔着她背后的关系,好不容易有一个玩的不错,谈得来的。 她不知道怎么定义朋友这个词,但是棠随不太一样,她的目的性让人一眼看透,也许就是棠随身上的这一份“简单真实”,让她觉得可交。 不知不觉,走到了HERMES专柜,一眼,郁宁就看到了c位台子上的包,红色鳄鱼皮铂金包。 张扬鲜活的红。 一眼看过去,就像是棠随的主打色。 大胆张扬。 而郁宁,和她截然相反,她的谨小慎微,低调淡然,一向是温顺的浅色。 也许人生太过单一无聊,会被硬生生闯入的这一抹艳红所惊艳。 炙热发光的,谁不想拥有。 棠随察觉,对着一边的柜姐指了指“那只包我要了。” 郁宁愣了神,察觉到自己的失态。 她没有多喜欢。 想要是真的。 名贵,奢华的身份象征。 美好的东西,谁不眼馋。 柜姐为难“棠小姐……这包是客人预定的……” “预定?既然预定了为什么还要摆出来?” “是我们的疏忽。棠小姐,实在不好意思,那客人下午就来取了……要不您看看别的,经典款怎么样?” 棠随不肯让步,不悦蹙眉“我看的上的就只有这款,你打电话与对方协商一下,多少钱,我都出的起。” 柜姐为难,这时经理从隔间出来,笑着招呼“怎么了这是?” 见棠随脸色不佳,经理转身对着柜姐道“愣着干嘛,棠小姐来了还不进去备些茶点?” “张经理,这包我还挺喜欢的,可刚刚听柜员说已经定出去了。” “是有这么回事。哎,你看她们怎么办事儿的,定出去的还摆出来,刚来的新员工,毛毛躁躁还不会招待,如有不周,棠小姐别见怪。这包的预定客是个vvip,姓傅的一位先生,一直都是助理来定来付款,巧了这次,包来的突然,光是口头预定,他还没来的急付定金,不过……如果是棠小姐喜欢这包,您拿走便是。客人那里我去说就是了。” 棠随愣了一下,傅这姓,在帝都重名的几率应该不高吧。 傅雩? 棠随扫了眼红色包身,这颜色还真不适合棠白。 她笑“我还是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那麻烦张经理了。” 张经理嘴上客套几句,柜姐端着点心走来,张经理笑着招呼着人坐,又吩咐着柜姐去取包。 棠随给经理留了一张名片,淡淡“如果那边难缠追究起来,你可以让他和我联系。” 经理脸上堆笑,客套着接过名片后,双手将购物袋递给她,棠随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折身回了柜台,拿过一张便签纸,写写画画,将纸递给她“再帮我个忙,这些买好,麻烦给我送到楼下,车牌号已经写上了。” “好的,棠小姐,您放心吧。” 送走了棠随这个难搞的主儿,经理由衷的吐了口气。 出了门,棠随将包给了郁宁“你生日也要到了吧?算是我提前送你的礼物。” 对棠随来说,一个七位数的包也不算什么,生日礼物,也是礼尚往来的事儿,郁宁没再推辞,爽快接过“行,那我就收下了。对了,楼下刚开了一家日料店,一起去试试怎么样?” 棠随想起第一次和棠樾出去吃日料,吃完就上吐下泻,身上起了好多的小红疹,棠樾那次也吓坏了,后来她才知道,自己对生鱼片过敏。 她自然没说自己不能吃,毕竟,有时候的吃饭,并不是真的吃饭,更像是谈生意时的应酬,既然是工作,又何必指望别人去了解你,所迎合你的喜好。 几步就到了日料店,毕竟是新店,环境还是过关的,干净整洁,是常见的日式包间,从先付到后来的甜点,棠随没动几下筷子,清酒下肚了几杯,郁宁笑看她“现在,能说了吗?” 棠随嗯了一声,这时,木门传来规矩的敲门声,郁宁挑眉,有些纳闷,菜已经上齐,按道理说,应该不会有人打扰,棠随一脸淡然的让人进来,是一个面生的男人,一身古板的西装革履,手提一个拎袋,将拎袋放置棠随身边后,又规矩的站在侧一边。 棠随将拎袋提起放到桌面,往对面推了推“听说你家那位喜欢茶,我猜,这一套瓷器他该会喜欢。” 郁宁扫了眼精美的包装,外衣挺普通的,她随手打开,跟着什么人呆的久了,自然也懂行。18世纪的茶具,在某拍卖行的拍卖会上以218万美元的价格被一名匿名的中国收藏家拍下,打破了此前所有的陶器拍卖纪录。这对茶壶被一个苏格兰家庭售出,成交价是股价的六倍多,成为迄今为止售出的最昂贵的茶壶。 这东西……不是在…… 又怎么会在棠随手里? 郁宁关上礼盒,茶具外包拎袋里,分明放着一个牛皮纸袋,想来,这就是棠随难搞的事。 噗呲一声,郁宁笑出声“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棠棠,你竟然,和他有关系……难怪连卓耀都站在你那边……你早把谈会长搬出来,就算是没有这些客套的虚礼,你那贵人的面子也是要给的……” “那,多麻烦你家那位费心了。” “自然。谈会长的事儿……就是自家的事儿。你放心吧,这话我替他应下了。” 坐了没一会儿,郁宁接了个电话,有事先离开,棠随看向旁边的男人问“金助理会在这里留多久?” 一直默不作声的金助理适时开口“棠总……谈主席说了,这段时间我会留下和卓少一起辅佐您,等您成功收购了akalu,再随您一起回。” “知道了,这段时间,你先跟着卓耀,不要让棠家察觉到我和谈季礼的关系。” “是。” 野蛮生长 日料店内,棠随和金助理一前一后离开,为了不引人注目,棠随特地绕了远路回到商场门口。 HERMES专柜经理已经在拉风的法拉利跟前等了一会儿了,左右手满当当的大包小包,棠随随手打开前盖行李箱,女人规整的摆放好后,拎着两个特殊标记好的纸袋递给棠随“棠小姐,这是您单独要的领带和手表。” 棠随接过,将行李仓的门关上,笑着道谢,随手将拎袋扔到副驾驶,从包里掏出一沓红色纸币递给她“麻烦你帮我跑这一趟了。” 女经理笑着推阻“棠小姐,这是我该做的。” “没有什么该不该的。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 “那……谢谢棠小姐了。” 棠随笑,已经坐进车里“该说谢的……是我。” * 晚上回去,将一大包一小包拎了出来,递给老陈“爸在家吗?” “在的。” 棠随哦了一声拎着纸袋上楼,经过棠樾房间,她探了半身进去,将印有logo的纸袋放在门边,合上门后出去。 算了算时间,周末,是棠白一家来吃饭的日子。 傅滢滢那个小不点应该也会来吧。 提前将给她的礼物挑了出来,晚饭点儿,陆陆续续都来了,棠樾来的时候,棠家几个男人都在,棠嵘招呼着“阿樾啊,你过来看看,阿随给咱们买了礼物。” 棠则挑出棠樾的那一份,手快的替他拆开后,愣了几秒,大失所望“什么啊……棠随你当超市促销呢,买一送一?怎么都是衬衫啊?” 棠随白了棠则一眼“你懂什么?这叫一碗水端平。衬衫怎么了?爸还没说什么呢,爱要不要,就你事儿多。” 棠则吃了哑巴亏,好歹也是大牌子,默默地收了起来,棠樾扫了眼一样的衬衫不一样的颜色,看都不看,直接将衬衫丢给棠则上了楼“送你了。” 棠随咬了口蜜桃,心里嘀咕。 事儿。 棠演本身话就不多,喜欢不喜欢也不多说,但这一模一样的衬衫,还真的挺惹人膈应,但是表面还是滴水不漏的客套,将衬衫归归整整的收了起来。 棠敏已经换好衣服出来,围着棠嵘转了一圈儿“怎么样?好看嘛?” 棠演扫了一眼,愣了几秒,随后跟棠嵘打了声招呼上了楼。 棠嵘淡淡一眼,拉着棠敏笑出褶皱“别说,阿随眼光不错。” “是啊,阿随,谢谢啊,我很喜欢。” 棠随笑了笑,扫了眼腕表上的时间,等到棠白一家叁口来的时候,是卡着饭点儿来的。 傅滢滢是第一次见棠随。 小孩儿见到漂亮的人总忍不住多看两眼,被棠随抓包“小孩儿,你老看我干什么?” 毕竟是个五岁大的孩子,被抓包后害羞的垂头,闷不做声。 棠随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娃娃送给她,傅滢滢看了眼棠白,棠白笑“愣着干嘛?姐姐送你礼物,你该怎么说?” “谢谢姐姐。”傅滢滢小声道。眼巴巴看了眼布娃娃“可是,我早就不玩娃娃了。” 傅滢滢话音刚落,傅雩不悦蹙眉“滢滢,这是姐姐给你买的,不许没礼貌。” 噗。 棠则实在是没忍住,嘲笑棠随“你当所有人智商跟你一样,十来岁还喜欢玩偶,滢滢喜欢的是乐高。” 棠随啊了一声,嘟着嘴巴有些失望的看了看手里的娃娃,弯着身子,揽着傅滢滢娇娇糯糯道“姐姐是第一次见你,所以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样吧,下次,下次姐姐给你买乐高好不好?” 傅滢滢嗯了一声,看了眼布娃娃。觉得也没那么难接受,捧着娃娃,咧着嘴巴笑“谢谢姐姐。” 棠白看着傅滢滢和她亲,也只是淡淡一眼,轻笑着扯开傅滢滢,嘴上有些抱怨“多大了,还黏人。” 傅滢滢瞬间低了头,棠随起身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看向棠白“没事的,小孩子就应该有小孩子的样子。” “你这样会把她宠坏的。”棠白不太赞同,转念想到自己收的那份礼物,又道“让你破费了,衣服很好看,我很喜欢。” 棠随没说什么。 她太了解棠白,和棠演一样的性格,不喜欢也会装作喜欢。 棠随存心膈应人是真的。 和棠敏一模一样的款式,就连颜色也没差。 都知道,棠白喜欢独家定制的孤品。 绝不会穿是真的。 礼数还是要走的。 饭菜上齐,棠嵘喊着人入座,傅滢滢很喜欢棠随,饭桌上想和她一起坐,被棠白制止“你不是还念叨说,想舅舅了吗?” 就这样,傅滢滢被迫和棠嵘坐在一起,棠嵘还是很疼爱傅滢滢的。 儿女都大了,该成家的一个都没成家,他这个年纪自然也想抱抱孙子。 不经意和棠樾视线交汇,棠随一眼看到他手上的腕表。 莞尔。 棠嵘抿了口酒,抬头看她,见她抿唇轻笑,不禁想起那一迭照片“阿随,上次你林叔来说,你有男朋友了?” 林叔? 棠随回忆了一下。 棠嵘说的应该是上回相亲那男的,地中海大叔,按辈分排,的确该叫叔。 棠嵘突然发问,反应最大的是棠则“什么男朋友?棠随你交男朋友了?瞒的够深的啊?家里是做什么?不是……谁啊到底?” 棠嵘一眼略过神色僵硬的棠樾,似笑非笑的吐露一个人名“卓耀。” 棠则咋咋呼呼“谁?卓耀?卓域集团那个卓耀?行啊你棠随,不动声色的拿下了一个最难搞的男人。” 棠随蹙眉,不知道棠嵘知道多少,也怕自己说错话,牵扯出别的“爸,其实我和他……” 棠嵘挥了挥手“行了……下次把人一起带回来吧……虽说他的名声是不太好。可也算是门当户对,比你那几个相亲对象的条件好太多,你能想开是最好不过的。” 门当户对? 棠随蹙眉。 哪门子的门当户对?分明是棠家高攀了。 野蛮生长 晚饭过后,棠随跟着棠嵘去了书房。 “坐。” 棠嵘坐在主位,泡着功夫茶,温壶,洗茶,养护茶宠,倒了一杯给棠随。这是从未有过的待遇,棠随深知,是占了谁的光。 “有话对我说?” “爸,我想出去住,这儿离公司太远,怪不方便的。” 棠嵘捏着茶壶的手一顿,想了想“行,你挑个地方,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 “不用现买那么麻烦,我记得您在公司周边有个复式公寓吧?我住那儿就行。不过得重新装修一下,您那儿都是旧风格,我不喜欢。” “行。怎么整和老陈说。这段时间……你先,要不住棠樾那儿?” 棠随笑,明白棠嵘这是在试探自己“不知道姑姑方不方便。要不我去姑姑那里?” 住棠白那里,棠嵘最放心,毕竟有棠白看着,棠随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可他不知,棠随,有她自己的打算。 与其担惊受怕,不如住在让她害怕的根源跟前,这样,双方都在彼此监视的范围之内,棠随也能放心。 她打算先利用一下卓耀这个挡箭牌。 有他在,真的在棠嵘那里,好办事太多。 “行,我跟你姑姑商量一下。” “好。” 等棠随从书房里出来,棠家叁兄弟已经走了,棠白被棠嵘叫了进去,这事儿八成是成了的。 傅滢滢在客厅看动画片,傅雩陪在一侧,完全是傅雩的迷你复刻版,面部基因遗传了傅雩的优良因子。 傅雩一身规整的白衬衫,袖口自然挽起,露出一截修长的小臂,领口规规矩矩扣的严实,配上深色的领带,西裤,皮鞋。禁欲又古板。 棠随看的有些走神,没瞧见男人嘴角玩味的弧度。 棠白从里面走了出来,叫人去给棠随收拾行李,拉着棠随亲昵“这段时间,你就安心住在我那儿。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和我说。” 棠随轻笑着点头,随后想起什么,有些担忧的看向傅雩“只是……会不会太过打扰了。” 傅雩挑眉,淡淡一笑,既不否认也不邀请。 棠随轻描淡写的略过男的面,她在国外的时候就听说过傅雩的名声。 皇城根下根正苗红的名角儿。一家子都是政界里面响当当的大人物。 他父亲尤其的厉害,皇城身边那人的副手。 傅雩更是,最年轻的市委书记,前途不可限量,为人及其低调,她一度怀疑,傅雩怎么会看上棠白。 深沉危险。 棠随觉得,表面这男人是在对你笑,实际上冷在骨子里。 而棠樾恰恰相反,表面阴冷,交往起来还是属于那种比较好亲近的。 一番审视,傅雩更加确信了。 小狐狸肚子里又憋什么坏呢。 棠随啊棠随,又怎么会是个善茬。善于伪装又一身的刺儿。 傅雩头疼的点了点额角,侧目“我倒是怕棠棠住不惯。”勾唇,眼神在棠随身上停顿了足足叁秒,礼貌的避开。 棠随撇过,拉着棠白亲昵的走在最前面,傅雩抱着傅滢滢跟在身后,眼神勾勾的扫了眼棠随的背影,眼神落在她凸翘的臀上,眯了眯,沉着脸出去。 到了傅雩家,棠随才知道,什么是低调的有钱人。 地段并不像棠家坐落在寸土寸金的富人区,位置偏离市中了些,可内饰不比棠家差。这挂壁上的古董价值连城,都是有钱买不到的绝迹。棠随不算很懂这些,棠嵘喜欢这种摆件,小时候耳濡目染学到一些。 今天算是让她大开眼界。 再反观男人。 她暗暗思考。 傅雩怎么看都称得上绝佳的极品。 让她很想看看究竟里面藏了些什么,她咬着指甲想的出神。 世上哪有不偷腥猫啊。 * 晚上,棠随缠着棠白,两人一屋聊到很晚,傅雩公务缠身,在书房办公。 聊也聊困了,棠随回自己房时,看到昏暗的走廊,透过门缝折出一道光,正是傅雩的书房,棠随缓缓走了过去,停驻在门口,敲门的手隔一段距离,僵持住,踌躇间,傅雩从里面拉开门。 似乎谁也没想到。 傅雩一身简单的家居服,单色圆领套头衫配上方格蓝家居裤,简单随意得扣上金丝镜框,慵懒又斯文。 褪下西装的他,是全然不一样的一面。 棠随错愕,素面朝天巴掌大的小脸儿,纯真干净,一身白色吊带睡裙,穿的都还是棠白的,略显小了些,胸前鼓囊突出,裙摆短到只能遮住大腿根部,她尴尬的扯了扯裙摆,环抱住两臂。 这样的碰面,让她气势一下子低了一层。 棠随表情略有几分不自然,懊恼的垂头打了个招呼,转身要走,被傅雩叫住。 “棠棠。”清脆的沉吟。 傅雩已经走到她面前,目光深邃透亮,有些古怪的看着她“睡不着?” 棠随摇摇头,想起什么又点点头嗯了声,傅雩哑然“我这有助眠得安神茶,你要不要喝?” 走还是不走? 大脑慢了半拍,没得思考,腿先行一步。 走进书房,闻到一股淡淡的香。 是古龙水的味道,这个味道她记忆犹新,棠樾身上可不就是这个同款香味。 她环顾四周,有些好奇。 傅雩叫她来坐,她慢慢悠悠过去,坐在人对面,闻着这熟悉的香气,慢慢的也就放松了。 傅雩递给她一杯茶,棠随半天没接。 合着真是叫她来喝茶的。 她渐渐放松警惕,接过抿了一小口,喝不出和普通茶有什么区别,她没那么讲究,咂舌还残留着茶香,她放下,缓缓笑“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喝到正宗的中国茶了。茶很好,可惜我不太懂,给我喝算是糟蹋了……” 傅雩慵懒得靠在木椅上,眼神漫不经心的飘到她的胸前。 没穿内衣,乳晕依稀透视,头部挺挺立立,隔着衣服也感觉的到,模样生的是极好的。 傅雩抿了口茶,有些无味的舔了舔干涩的唇,看她有些不明“怎么会是糟蹋,以后想喝你可以随时过来……” 棠随嗯了一声,语调轻轻微扬,愣了一下“那……我可当真了。姑父以后别嫌我烦就成。” 傅雩定定看她,装作郁闷叹气,打趣儿逗乐“现在收回…还来得及吗?” 见他颇有耍赖的架势,棠随哼了一声,嘴巴微翘“来不及了。” 片刻的沉默,一瞬的亲昵。 傅雩嘴角噙着笑,棠随大着胆子得往前凑了凑,脚尖碰到了他的。 无声,又是沉默。 空气中扯带出一抹暧昧。 棠随错开眼神,起身要走,僵持在原地,咬唇轻吟出声。 “还不走?想继续?”傅雩靠在木椅上,神色淡然取笑着她。 “我……我腿麻了…” 男人吃不准她是在耍心机还是什么,久久没有动作,极不绅士的将人晾在一边。 棠随皱了皱鼻子,有些委屈了,咬着唇倔强的不让自己发声,傅雩定定看她,看了一会,叹了声气,有些无可奈何的走过去,弯身将人横抱起去了侧卧,那是平时他休息的地方。 将人放在床上,他低头看她,两人凑的很近,傅雩微愣。 还没怎么样呢。 摩擦出了反应。 意外的刺激。 棠随不是不经人事的无知少女,自然看出了傅雩混浊暗沉的眼神中迸发出的危险。 她慌张的推开身上的男人,眼神低垂,有些抵触“姑父早些休息吧。” 傅雩暗哑沉着的压下欲望,有些意犹未尽,不甘愿的扫了眼,刚刚他碰压过的地方。 吸了口气退出房间,自嘲的扫了眼裆部鼓鼓一团。 一向坐怀不乱,他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没定力了…… 野蛮生长 隔天一早,棠随拎着包下楼,傅雩和傅滢滢还在吃早餐。 “早啊,姑父。”棠随笑着打招呼,好似没事人似的。 棠随揉揉傅滢滢的小脑袋“早啊,小不点。” 傅滢滢咬了口面包,笑眯眯“姐姐早上好。” 棠随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也没那么讲究,泡了杯速溶咖啡,喝了两口,四处找棠白的身影。 傅雩淡淡扫了眼她手里的咖啡杯,蹙眉,嘴上风轻云淡“你姑姑她有个早会,先走了,一会儿我去送你上班。” 早会? 棠随弯了弯眼角,也不跟他客气“好啊,麻烦姑父了。” 手里握着咖啡杯一紧,满脑满心想的都是什么会议要避开她? 看来,不能等了,要早些出手,免得先被棠白察觉了。 “姐姐?” “姐姐!” 傅滢滢踩着凳子趴桌,手放在棠随面前摇摇晃晃,棠随回神握住她的手“怎么了?你刚刚说什么?姐姐没有听到。” “姐姐你在想什么啊,我叫了你好久。”傅滢滢嘟着嘴,有些不高兴。 棠随哄人的功力一向不错,哄孩子嘛,拉着傅滢滢的小手啄了一口,冲她撒娇“好了好了小公主,都是我的错……刚刚姐姐走神了没听到,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傅滢滢到底是小孩子,就是好哄,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傅雩,又看看棠随“姐姐,一会儿你可以和爸爸一起送我去上学吗?” 棠随迟疑了一下,扫了眼时间。 如果去送傅滢滢,她肯定要迟到的。 再看看小朋友满脸期待的样子,棠随心软了。 “好吧。” “耶!”傅滢滢高兴欢呼,傅雩还是第一次见傅滢滢这么开心。 不过,棠随…… 还是,心肠软的一塌糊涂。 这是大忌,也是她唯一在棠家没长歪的一个优点。 吃了饭,傅滢滢背着小书包一路小跑,径自拉开副驾驶的门,钻了进去,傅雩已经在后排驾驶座里等,棠随尴尬的挠了挠头,也不好矫情,随后钻了进去。 包放在腿上,坐的笔直。 傅雩余光撇向棠随手里的包,默不作声。 前排的傅滢滢叽叽喳喳的转头和棠随说话。 看傅滢滢的举动,应该是习惯了。 后排应该是平时留给傅雩和棠白的空间。 他们感情这么好吗? 棠随疑惑了。 再看傅雩,着实淡定的一批。 难道买包的……不是傅雩? 车子转眼开到私立幼儿园,棠随下去送的,傅滢滢牵着她的手,不肯松。 无法,棠随从包里掏出几个糖果给她,揽着小姑娘哄着“乖乖去上学,晚上姐姐来接你好吗?” “真的吗?”傅滢滢握着糖果看她,在得到棠随肯定的答案后,突然松开手,跑向车子,扒着车窗和傅雩说着什么,得到首肯,蹦蹦跳跳的到棠随身边“姐姐,我们说好了哦,晚上和爸爸一起接我放学?” 棠随哑然。 她是答应傅滢滢接她放学,只是她为什么偏要拉上他爸爸。 目光顿在那里,隔着不远看向傅雩,有些犹豫,傅滢滢还停在原地抬头看她,傅雩也在等着她的答案。 她能说不愿意吗。 棠随娇俏的脸上,笑意明媚“好。” 傅滢滢一脸得逞,一路小跑到校门口,牵着老师的手进去,棠随见傅滢滢乖乖进去,转身上了车。 幼儿园门口的几个老师第一次见棠随,自然好奇的讨论“又漂亮又年轻,应该是姐姐吧?” 傅滢滢沉默半响,突然转头对着门口的老师道“是妈妈……” * 车上,棠随打了个喷嚏,没几分钟路程,开到akalu门口,棠随客气的道谢,下车被傅雩叫住“晚上我来接你,一起去接滢滢……” 棠随朝他一笑“好啊。” 棠随已经进去,傅雩定定的看着她的背影,良久“开车。” 车上,助理从后视镜小心的扫了眼傅雩的脸色,傅雩闭着眼,双手交错握着,盘在膝上,拇指不停的打转儿,倏地开口“去查一下,棠随将包送给了什么人。还有,查一下卓耀。” “是。”助理迟疑了一刻“南苑那位还在闹脾气……那包被棠小姐买走了,那……” 傅雩睁眼,眼底冷清复明“她跟了我多久了?” “一……一年零八个月……” 傅雩嗯了一声“够久了。打发掉吧……” 助理愣了一下,随即“是。” 本以为不同,实际也没什么不同。 傅雩可以宠着纵着,却不会花心思去哄任何一个女人。 闹的下场只有一个。 一无所有。 不,也许还能得到一大笔可观的分手费。 ———————— 傅滢滢是神助攻 枯木逢春 谈季礼对棠随是真的好。 好到什么程度。用卓耀的话说,令人发指。 要不是一开始就了解,他都该怀疑谈季礼是爱上她了呢。 爱这个字,太过虚幻,是永远不会出现在谈季礼的字典里。 不像卓耀那个浪荡子,流连花丛,片叶不沾身,风流又多情。 而谈季礼,是冷情。 刻薄又冷漠。 他会让你义无反顾的爱上,给你世上最美好的一切。 过后,在你身心投入时,不留情面的抛弃,好似从不曾动过情。 卓耀玩的是感情,谈季礼玩的是心。 正因为足够了解,卓耀才明白,谈季礼对棠随,只是一时兴起,随手捡回去的,后来呢,养着不错也养习惯了,就真的当成了自己的接班人在用心。 他和棠随,永远也不可能。 就像此刻,两人在一个房间,也不会干什么是真的。 和谈季礼纯睡觉的女人,棠随算是第一个。 她没什么野心是真的。 单纯的,一味地,想要报仇。 哪来那么多儿女私情可谈。 更多时候,谈季礼心疼她。 从香港飞来,拖了一个箱子,也全是带的她爱吃的。 棠随随手捡了一包果干拆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嘴里咀嚼着芒果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带这么些吃的哄孩子呢……” 谈季礼轻笑,给她盛了一碗汤,点了点桌子,示意她安分吃饭“本来就是,我这老脸算是被你丢光了。国孞创投哪个不知道我买这些是孝敬哪位小祖宗。” 棠随笑着又填了一块果干“您要是有心哄人,真的是没人能逃的掉。” 谈季礼笑着看她进去小半袋的芒果干,挑眉“真该给你没收。” 棠随吐了吐舌头,有些无辜的藏到身后,做出投降状,无可奈何“吃饭,吃饭。” 棠随低头喝个汤,谈季礼淡淡抬眼,偶尔给她夹一筷子菜。 眼神若有似无瞟向她手腕上,他送的定制手表,随口问了句“棠棠……你最近,还有没有不舒服?” 棠随一顿,静默几秒,放下汤匙,巧笑“没有。” 撒谎。 谈季礼一眼看出,也不点破,指肚摩擦着瓷碗,声音淡而沉“有按时吃马博士开的药吗?” 棠随嗯了一声“老师,我感觉好多了。” 谈季礼久久没了动静“是药叁分毒……过度依赖也没好处,能断就断吧……棠棠,过去的事儿都已经过去了……你没做错什么,不需要耿耿于怀纠结在过去……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心病还需自己医。” 棠随垂眸,一时没了话。 六年前,棠随的母亲被棠嵘送走,本就在棠家没有立足之地的她,更加艰难。 在棠家生活。 她想尽办法为的就是后面那个字,她过得并不好。棠嵘的不待见,棠樾的明里暗里的排挤,带领着棠则棠演纷纷效仿。 她是棠家大小姐,过得却不如一个佣人。 步步艰难,如履薄冰。 她想着,只要高中一毕业,她就报考一个离这里远远的地方,半工半读辛苦一点也好。她要离这儿远远的。 当时那没滋没味的生活里,唯一她所期待的就是那个匿名人。 偶尔和他说说话。 谈论着生活的点滴。 年纪小,把依赖的这种感觉当成了爱慕。 一股脑的热血冲动。 因为他的一句“不合适。”她的生活又恢复了原本死气沉沉的模样。 她消沉,隐忍。 再有一年,她就可以如愿。 偏偏,那一天,棠樾妈妈的祭日,家里人都去了南山的墓园。 因为她母亲的缘故,她没有资格出现在南山,那一天,她独自留在家里,棠樾回来时,她还纳闷,看这时间,比以往早了太多。 那天的棠樾很反常,给她递了一杯水,原以为,这是两人关系的改变…… 是了。 也是改变。 那杯水过后,她一点力气也使不上,迷迷糊糊磕在地上,棠樾居高临下的看了一会儿,轻蔑的笑,拦腰将软绵绵的棠随抱起去了二楼。 ——棠随,你大可以叫的再大声一点,最好把他们都招来,让他们看看你在我身下淫荡的样子。 ——我强暴你?我的好妹妹,你说父亲是会信你还是信我? 被戳到了痛处,棠随白了脸,随手抄过台灯往他身上用力一砸,抬腿就跑。 被下了药的人,就是跑,能跑多远,衣衫不整的跌在门口,遇上棠白那张错愕万分的脸。 棠随哭着爬到她脚下“姑姑,救救我。姑姑……” 声泪俱下。 棠白慌张的看着棠随身后的男人,额角的血顺着脸颊,落在地上。棠樾漫不经心的抹了一下额角出血的地方,没有丝毫被发现的慌乱,斯文的捻去嘴角的血“姑姑,把她还给我。” 棠白动唇,被他的表情吓坏了“阿樾……你……” 棠樾已经被棠随哭的有些不耐烦了,扯着棠随的脚腕,拖着,将她拦腰抱起,怀里的棠随不住地颤抖,挣扎,哭闹。 棠樾垂头嘘了一声,轻声安抚,眼底没有半分笑意“乖,等下再闹。” “不要!不要……姑姑!姑姑救救我,不要让他带走我……” 棠白怔愣在原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和地上的血迹。 她下意识蹲下去,将那抹血红色擦去。 抬手,颤抖着给棠嵘去了个电话,边说边往房门那儿看“哥,阿樾没回家……嗯,我再找找……你那边,就…就不要等他了……” 施暴者可恨,但棠随更恨得是冷漠的旁观者。 这段关系,维持了小半年,棠随想过无数方法逃离,始终……无济于事。 在她痛苦绝望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那个匿名人。 从那次被拒绝,她已经好久没有和他说过话了。想过无数的开场白,最后却成了最卑微的请求。起码在棠随眼里是这样的。 ——你愿不愿意,带我走。 棠随怔愣着看着已经发送出去的消息,那头迟迟不回。 棠随接着又发了一个地址,抱着最后的希望。 ——如果你愿意,就去这里找我,我等你。 那一夜,棠随没有等到,酩酊大醉,夜不归宿的下场就是,棠嵘罚了她半年的生活费。 在棠嵘眼里,钱永远是最重要的,觉得用钱拿捏一个人,也是最正确有效的办法。 棠随不在乎,棠嵘就没有任何办法,正是这一点不好拿捏,所以棠随才不讨喜。 棠嵘不喜欢她。 甚至,不在意她。 与其让她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倒不如说是放任她自生自灭。 漠不关心也不受重视,当棠随发现身体异样时,这孩子已经在了。 不足六月,一点也不显怀,不闹腾。孕妇初期该有的孕吐,她一次也没有。异常安静乖巧。 随着月份越发久了,肚子一天天突出,棠随终于发现,她慌张的选择了隐瞒。 偷偷的上网查了一些怀孕的征兆。 证实了自己的猜想,网上说,月份大,已经不适合拿掉了。那段时间她偶尔看到社会新闻,会有那种狗血高中女生怀孕不自知,在学校上体育课流产……她甚至有了最恶毒的念头,通过剧烈运动,想过把它悄无声息的弄没。 可小家伙,出奇的顽强,来回折腾几次,毕竟是自己肚子里的肉,竟然相处的有些微妙。明明应该厌恶痛恨它的存在。可又一想,它又有什么错?是自己不懂事啊……就这样,拖着,越来越久,偶尔几次,棠樾和她亲昵时,还觉得她只是胖了些。 谁也没多心。 直到孩子七月大的时候被棠嵘发现。 棠嵘大发雷霆的扇了她一巴掌。 逼问她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 大家似乎都是心知肚明,棠樾没想隐瞒,自动站了出来,棠嵘被他气的不轻,捂着心脏,指着棠随破口大骂,眼神里的厌恶藏不住“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连自己的哥哥都不放过?你勾引他时,想着你们两个身上流着相同的血,不觉得肮脏恶心吗?” “棠樾,是没有女人了吗?你碰谁不好,碰她?” 那天,她才从棠则棠演的脸上知道,原来,一直以来,他们都是知情的。 像层遮羞布,被人当众扯下来。 自己努力想掩盖的秘密,原来,他们早就知道。 没有和棠嵘脸上相同的惊讶诧异。 只是,平静的看着她。 没有怜悯。 像是一团垃圾。 可笑,可悲。 却并不可怜。 ———————— 过渡两章棠随的过去。 两章过后姑父吃肉…… 枯木逢春 国内是待不下去了,棠嵘偷偷安排了流产手术,把棠随送到了国外。 棠嵘没想留下那个孩子。 不管不顾棠随的身体,只想一心解决掉她肚子里那个多余的麻烦。 在英国医院,每天都是那几样药,有个一直跟着她的家庭医生,她知道,那是棠嵘派来监视她的。 像往常一样,家庭医生给家里汇报棠随的身体状况。 孩子很健康,起码目前看,没有什么问题。 棠嵘大约也是动了恻隐之心,问起了孩子的性别,家庭医生支支吾吾。 结果却没什么不同,这个孩子的命运和自己一样。 都是多余又不被人看好的存在。 但凡棠嵘当初有的选择,自己也会和它一样。 棠樾说不上对棠随什么心理。 愧疚吗? 也有。 但只有他自己心底明白,更多的是那份畸形的眷恋。 几次想去英国看棠随,都被棠白阻拦下来,最后没有办法,经不起棠樾折腾,棠白亲自走了一趟。 那个雨夜。 在棠嵘的授意下,生生将七个月大的孩子割了出来。 国外的医生是不建议这么做的,无论身份还是精神上,棠随的状况都不是很好,而这些,也一直都是家庭医生在和他们沟通。 棠随再次清醒的时候,棠白来看过她,她摸着干扁的肚子,怔愣得发问“它……呢。” “没了。” “没了,是什么意思?” “本就不该留下的东西……生来走这一遭,是孽缘……我已经让人找好了地方……埋了。” 棠随捏紧空荡的病号服。 说没就没了。 昨天,它还好好的,呆在这里。眼角划过一丝泪。 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 但凡她心细一些,它也不至于……都成型了再受这些苦。 从棠白走后,棠随的精神就不太好了。 以前,怀孕的时候,一直都在发呆,最近几次疯疯癫癫的,伤了不少人,有时候甚至严重到会伤了自己,最近一次,她手握着水果刀,一地的血,她像不知道疼一样,满屋滴答的血迹,被她踩的一路血脚印。 家庭医生给棠嵘汇报这些的时候,棠嵘也是淡淡的吐了口气,嘱咐着让她走的安静一些。 对棠嵘来说,对这个女儿,没有过多的感情,棠随的存在无疑是棠家一个巨大的丑闻。这次将她送走,也是一直把她关在英国的某家私人机构精神病院,试图用药物,针剂控制着她,没准备把她接回来是真的。 这天,如常,家庭医生端着药来,这是最后一次,家庭医生眼里有些不忍,怎么说对她才算好的,他不知道,但最起码,从今以后,她就再也不用吃药,受苦了。 他懂医,这么长时间,棠嵘用在她身上的那些,就算她不死,她的精神也不再正常,只是活着多遭罪罢了。 ——吃了吧,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是这么哄她的。 棠随打一小就讨厌吃药,所以对药片敏感察觉,药盒里的蓝色药丸,从一粒变成了叁粒。 淡蓝色药丸,她捏在手里,脸上毫无血色“这是什么?” 家庭医生脸上慌张的解释“哦,都是营养的。” 营养的,要吃这么多吗。 撒谎。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棠先生说……要您在这安心养着身子,过段时间,他自然会来接你。”对于棠随的这个问题,就像是事先安排好的,对答如流。 棠随握着药丸笑了,笑着笑着哭了。 那晚,趁着医院松懈时,棠随逃了,病号服上满是血,她光着脚,身后还有一些人在追,她一路不停地跑,不敢回头,她怕,她一停下……他们就追上了…… 从英国街头,路过一排垃圾桶,恶臭的味道席卷,她光着脚,平时最爱的干净的她,毫不犹豫的钻到一个深色垃圾桶里…… “我没有生病,为什么总让我吃药”手里还捏着药丸,哭腔甚浓。 “不要再给我吃药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棠随缩在垃圾桶里嘟囔着,就这么一待就是一晚,第二天一早环卫工人清理垃圾时,吓了一跳。 女孩儿头发凌乱,安静的睡在里面,面上还挂着泪,身上的病号服已经破旧不堪了。 听到动静,受惊了似的跑窜出去。 她不要再回去。 她不可以再回去。 在英国空荡的街头游荡。 她饿急了,就去吃街头的免费糖果。 那是她昏暗生活里的唯一一点甜头。 她逃不过,棠嵘还是找到了她,一群黑衣服的壮汉,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从身后捂嘴掠走了她,给她注射了什么东西,进了体内。 冰冰凉。 又刺骨的疼痒难耐,她一头栽倒在路边,呼吸急促,就要窒息,她难受的揪紧衣领,有人在叫她吗?她已经听不到了……昏昏沉沉半晕过去。 潜意识里,要逃。拖带着飘飘然的身子,踉跄几步。 “操,那可是市面最新的毒品,纯度够烈,打了那么多,还没死,真他妈命大。” “大哥,那……怎么办?” “她命不该绝。撤。” “可咱们是拿了棠……” “我做事用你教?我有我的原则,既然她不该死,哪有再动手的道理?” 男人蹲下拍了拍她的脸,这周围人不密集,就算是放她在这儿,八成也活不了。男人扛上她,棠随疼的脸色煞白抽搐着,汗透了全身的病号服,男人背着她叹气“我也算救你一命……冤有头债有主,不管你能不能活下去,记得,这债,是棠家欠你的。” 背着棠随走了十来分钟,将她放在一处酒店门口。 男人离开,棠随努力的睁开眼,想要看清,手无力的垂在两侧。 药效过了,头疼欲裂,烦躁感接踵而至,她踉踉跄跄起身,就像有千万条虫在身体里外的咬,痒痒的又带着撕心一般的不舒服。 一辆车疾驰,她想也不想的冲上去,寂静的夜,一道急促的刹车声,犀利尖锐。 驾驶室的人反应极快,仅隔着半步远,停在那里。 疼痛突然剧烈,浑身冒着冷汗,手指紧紧的揪住了病号服,指尖发白,脸色如同一张白纸,没有的血色。 “救……救我”棠随睁着眼,试图想要看清,怎么费力也是模糊的。 她不能死。 棠随咬牙撑着,双脚软绵绵,跌跌撞撞扶着车身,却显得异常困难,每走一步,难耐就加重一分,咬着牙,不让自己昏过去。 驾驶室的卓耀探出半个身子,瞥了一眼,一看就是吸食过量,转头对着后排的男人道“嗑药嗑多了,怎么着?” 上后座的谈季礼身子微微的前仰,温润如玉,抿唇用着最轻柔的声音说着最残忍的话:“你今天是碰上了,世上比她还要惨的,多了去了。救?能救得过来吗?” 卓耀叹了口气,眼神略过棠随,车子与她擦肩而过的瞬间,一道亮光刺痛了棠随的双眼,谈季礼稳如泰山,眼眸透过玻璃窗看到那团脏兮兮的一团。 “停车。” 又是一道急刹车。 黑色的劳斯莱斯稳停在路中央。 车门被打开。 哒——哒——哒。 手拐平缓规律的敲着地。 棠随虽然看不清,依稀手指碰掉一个冰凉的物件。 棠随手握着拐杖冰凉的触感,顾不得有多么的狼狈,嘴里嘟囔着什么,已经不清了。 谈季礼垂眸,借着手拐发力,微微前倾,拨弄着她面上黏扯凌乱的发。 意识已经不清了,黑漆漆的眼里,努力的想要看清楚人。 ——救,救我。 是想表达这个吧。 谈季礼斯文的直起了身,掩唇轻咳两声,压低声线“阿耀,我要她活着。” 最┊新┇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棋逢对手 棠随傍晚回去,手里拎着一个大盒的乐高,她早就在专柜定好的,一直拖到现在才来,她猜傅滢滢应该会喜欢。 拎着大包小包上楼,棠樾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拦下了她。 棠随诧异“你怎么来了?” 就见棠则从他身后悠悠走出来,和她擦肩而过时,驻足停顿“他说有事要和你说清楚,这是最后一次,棠随我希望你争气一点。要断趁着这一次断的干净利落一点。还有傅……你放心,我只字未提。” 擦肩而过,棠则上了车。 隔着玻璃,看着不远的棠樾,那眼神,他看过太多次了。 爱,而不得。 “我没什么要和你说的。” 棠樾习以为常,在棠随那里碰过太多次钉子。 只是他没想到,这次,她态度这么决绝的和他划清界限。 “你想要的,无论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棠家给你,公司给你,我的一切一切……棠随,我这么……”说着说着,棠樾哽住,难言苦涩的笑了。 爱。 不需要说出口。 不信她感受不到。 棠樾何等的骄傲,这么叁番四次的纠缠,不就是爱吗。 棠樾闭了闭眼,轻吐口气,至少声线没那么颤儿了“你为什么对别人都那么心软,唯独对我……” 哪怕只有一次。 棠随明白,棠樾肯定有了新的打算。如果这一次了断,就真的彻彻底底的断了。 她不该迟疑。 冷着张脸,轻描淡写“棠樾,你脑袋还清醒吗?要我一次次提醒你,我和你是乱伦。这算什么啊?” 棠樾紧了紧手。 沉默良久。 没像往常那般激烈争辩反驳她。 她冷淡的神情,灼伤了他,不死心的问“我可以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之后,我们就离开这里,去国外,那里不会有人认识我们,你想干什么都行,我不拦着你了。这样……好不好?” 害怕失去时,就已经失去了。 棠樾看着她冷漠转身,屋外已经飘起了小雨,棠则远远的看。 棠随已经走了。 不拖泥带水,这才是他们都应该归位的关系。 一把伞挡在棠樾的头顶,雨虽小且密,湿了他大半的西装。 棠则拍了拍他身上的落雨,见他还是失神的看向棠随走的地方,开口劝说“大哥,算了吧。这么多年,放下吧。” 棠樾摇了摇头,幽幽的自嘲“如果,放下像说说那么简单就好了。” 棠樾在门口站了多久,棠随就等了多久,等到腿发麻,屋外已经没了人,她淡淡从拐角走出。 她垂着脸,灯光照在她的脸上,长睫毛刷出暗影,扑闪扑闪,不知想着什么,一阵叹息,回身后,怔愣僵持在原地。 如果说刚刚棠樾的出现是诧异,那么现在,就是惊慌。 前所未有的慌张。 她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又不知道从哪儿处开口,不知道傅雩究竟看到了多少。 一时沉默,怔愣,看着男人黑着张脸转身进入电梯,她后知后觉跟上。 低气压使她缓慢停顿在门口。 电梯门要关,被傅雩伸手拦住,可算是睨眼看她,整个人冷冷清清,也不理她,就这么看着,棠随先认了怂,进了电梯,她想。 一定全都看见了。 愁眉不展,想着真的是欠了他们棠家人。就算是最后连了的结束。也不安分。 哎。 棠随叹了口气。 想着一会儿怎么卖乖糊弄过去。 进了家门,傅雩也不理她,粗鲁的解着衬衣领口的扣子去了厨房,拉开冰箱拿出一罐气泡水,咕咚咕咚灌下,一饮而尽,轻溜溜的空瓶扔在垃圾桶里,边解袖口边往卧室走,自始至终没看她。 棠随灰溜溜的将门关上,换上鞋子进了屋,将手里的乐高放在茶几上,手上嘞出红红的印儿。 棠随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手机敲敲打打,打开门户网站开始搜索。 ——男朋友生气了怎么哄? 底下瞬间出来一片。 网友a:还需要哄?蹬鼻子上脸。 网友b:撒娇。 撒娇? 棠随咬着指甲发愁。 拖拖拉拉进去,傅雩还在洗澡,她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等到腿都酸了,傅雩出来。 看着棠随耷拉着个脑袋,垂眸看着脚尖儿。 僵持了不知道第几分钟,棠随走过去,坐在他腿上,整颗脑袋窝在她的颈窝处,贪婪的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声音闷闷的“干嘛制造冷暴力,吓都被你吓死了。” 傅雩脸沉了沉,拉着她搭在肩膀上的手,将她拖站起来。 棠随鼻子泛酸,眼眶红彤彤“你还在生气?” 傅雩慢慢收回视线“是,所以我怕还在气头上,做出什么激烈的事伤了你,棠随能不能别撩拨我了?看我像个傻子一样傻兮兮的被你蒙在鼓里,你怎么笑我的?” “不是这样的。傅雩你不讲道理!我知道你生气,可什么都结束了。那段过去我不想再提,多少你都忍了,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傅雩垂头看不清神情,发梢的水滴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砸出一个亮亮的点。 平静且深沉。 傅雩拧紧眉头,阴沉着“棠随,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棠随白了脸,轻嗤“早就是了。难道我们不是吗?” “自寻死路?你是这么想我们的?”傅雩自嘲的笑了笑,被她伤的彻底,瞳孔在明亮的光下忽大忽小,薄唇抿成一条线,浑身迸发危险的气息。 棠随沉默。 她不想再和他吵,起身要走,没两步被傅雩扛回来扔在床上,撕扯着。 “既然你这么想的,那我也不用再顾及你的感受了。” 棠随挣扎着,手脚并用也敌不过男人的力气,没一会儿被他剥离干净,棠随心凉瑟缩着“傅雩!你放开我!” “他可以,我就不行吗?” 更┆多┆精┊彩┇书┊籍:woo18.vip (W o o 1 8 . v i p) 最后的最后 叁天后,棠随出了院,没什么大问题,谈季礼想接她回去疗养,给她请了好的精神医生,她这几天的状态不错,也比以前更加配合了。 这边的事告一段落,棠白也罪有应得进了监狱,伤害过棠嵘的无一幸免,都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棠嵘最近也是,精神不济,嘴里念叨着棠随的名字好几次,医院下了几次病危通知书。 都是棠樾在料理。 谈季礼也准备回香港了。 临走不忘嘱咐她,一定谨遵医嘱,听话治疗。 医生说她恢复期间,最好适当的放松心情,她想来想去,决定去b市一趟,那儿的山水风景好,找个小屋租赁,养养花逗逗鸟儿也不错。 说走就走,没有多余的负担。 她在b市开了一家花店,卓耀听说了她那边的情况差点气到吐血。 棠随那双手,曾在股坛上创下奇迹。 如今她却浪费的用来搞些花花草草。 住了小半年,傅雩一直没来打扰她。倒是棠樾来过几次,偶尔在她的花店坐坐,每次临走都带束花回去。 谁也没有再谈及过去,心照不宣的继续着接下来的日子。 棠随在这边交了几个朋友。 看得出,她的改变。 比以前更爱笑了。 棠随的花店开在一个小巷口里,并不好找,也许是因为人生得漂亮,即使再偏僻的地方,也有人闻名光顾。 棠随的花店起名很俗气,就因为这还被卓耀笑了半天。 叫“一束花” 名字和人一样随意。看起没有道理,仔细琢磨却含有深意。 店里忙不过来的时候招了一个长工,一个爱笑的女孩儿,长得文文静静,性格却颇为火辣。 棠樾来过几次,见过。 如常,棠樾来的时候买了她喜欢的a市点心。 以往的那些,棠随都拿去和店里的女孩一起分着吃。 吃人嘴短,慢慢的,女孩记住了棠樾。 棠樾来的很有规律,大约和大姨妈一样准时,一月一回。 女孩听棠随说过,他们家在a市。 这一来一回折腾也要小半天,女孩有时拿棠随打趣“我也想有个这样的哥哥啊……” 棠樾在任何人眼里,都是真的好。 起码,待棠随是如此。 女孩偶尔也会发现,每次棠樾赶回a市,棠随都会心事重重一天。 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就像是失了魂。 像是,那里有人在等她。 棠随,给她的印象更像是任性出走的鸟儿。她不会多待,终有一天会飞回去。 一月一次,还是和以前一样,棠樾从a市赶来,褪去西装帮她打下手,女孩知趣的给他们兄妹留下空间,提前下了班。 棠随也不拿他当外人,支使来支使去,忙活完,下了班,走在又窄又黑的巷口,棠随看着天阴沉的吓人“最近天不好,还来干什么。” 棠樾走在她旁边,知道她这是担心他“没事。也不用多长时间,就来看看你。” 棠随垂着头,棠樾挡住了她的影子,起了风,他挡在外面,遮住她“软软,这巷子太不安全了,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下班怎么行。” “没关系的,我平时都是和灵灵一起走。” 棠樾蹙眉“那也不安全。不如我替你……” 还没说完,被棠随打断“没关系,这里的人我都认识。再说了哪有那么多的坏人,放心吧,没你说的那么恐怖。” 棠樾知道她犟,也不再争辩。 走到大道,天突然暗了下来,下起了瓢泼大雨,突然的没有道理。 刮起了一阵风,呼啸着,棠随被刮的踉跄,棠樾伸手替她挡住头顶,拉着她就跑,几步远的指示牌,一道雷夹着闪,待棠随反应过来的时候,街道的广告牌已经刮的四处都是,棠樾将棠随护在怀里,巨大的指示牌砸在棠樾身上,一声闷哼,棠樾死死护住怀里的女人。 棠随觉着身上一股热流,棠樾紧紧的抱着她,她垂头看无果,伸手摸向热流,一手的血,还是温热的,她惊慌的喊着他,试图推开受伤的男人“棠樾?棠樾?” 棠樾紧紧的压住她,在还残有意识的情况下轻轻哄她“没事,我命硬的很。软软乖,不怕。” ——台风突袭,b市多处地段造成伤亡事故。后续待进一步跟踪报道。 电视新闻上播报的都是台风的新闻,傅雩不放心,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棠随。 那边一直忙音,他的心跟着提了起来,让林秘书去查b市各大医院的伤亡名单。 连夜去了b市,风尘仆仆。 花店关着门,棠随住的地方也是锁着没人回应,傅雩慌了,林秘书那里来了消息,在附近的市立医院里,棠随和棠樾都在。一个受了伤一个正在抢救。 傅雩一路赶去市立医院,一路上有很多不好的念头,一向沉着冷静自持的他连闯了几个红灯。 他甚至感觉到,他浑身冰凉。前所未有的恐惧。 停在医院门口,他一路飞奔询问打探着被送来人的信息,到了四楼,急救门口,他才恍惚听到自己的心跳。 他狼狈的跑过去,抱住她。 棠随闻到熟悉的味道,突然哭出声,艰难的隐忍,在一瞬间崩裂,哆哆嗦嗦“傅雩……棠樾还在里面,他为了救我……他为了救我……” 傅雩拍着她的背,替她捋顺着气,又亲又哄“他会没事的。他一定会没事的。” 傅雩知道,在棠随心里,棠樾是个特殊的存在。 他不嫉妒。 因为,就是这个爱着她的男人,救了他的命。 棠随。 是他的命。 他有多么的庆幸。 甚至一向不信神明的他,一路虔诚的祷告他的女孩儿平安无事。 棠则闻声赶来,连带着跟了一个律师,那是棠樾信得过的人。 医院几次下了病危。 棠随在傅雩怀里哭的像个孩子“不会的,他不会有事的。他说他命硬。他不会……” 棠则倚在墙角,垂眸,眼里晶莹砸落在医院光洁的地板上。 律师宣告着棠樾的遗嘱。 棠樾名下所有财产全部由棠随继承。 只需要她签个字,所有一切都自然而然的归属于她。 棠随拒绝的摇头“我不会要的。我也不会签!棠樾没死!棠樾也不会有事。” 律师为难的看向棠则,男人掩面沉寂了几秒,轻轻哽咽“我哥他真的很爱很爱你。棠随,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他一直都在保护你。其实他一早就知道了你不是棠家的孩子。他一直尽心尽力的帮你隐瞒,你回国后不久,不知道高琳抽了什么风,也许是在你那里捞不到一点好处,她选择摊牌。可棠嵘却没想过放你走。棠嵘之所以压了下来你的身世,也是因为可以更好的利用牵绊住大哥。他会同意联姻,也是因为你。棠嵘一次又一次的拿你来威胁他……只要是关于你的事,他连一分一毫都不敢去赌。他爱屋及乌,就算明知道傅滢滢不是他的孩子……他也没有戳破,他心里再不舒服,也没有提起。就算明明知道你一早就跟了傅雩……他依然选择漠然无视。不是因为他不在乎,是因为他怕,他的一举一动甚至会让棠白和棠嵘有所察觉,他们一旦知道了真相,他怕,会伤害到无辜的孩子。我哥,在还有意识的情况下,给律师发了一个速来的信息。他知道他可能……棠随……他到死都在想着你,成全你。你为什么不能全了他的心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让棠随哭的,棠樾身体特征恢复正常,但人还陷入昏迷,已经转了普通病房,医生说还需要留院观察。 棠随一直守在棠樾身边,不吃不喝,再这样下去健康的人也会垮掉。 傅雩想让她休息休息,可棠随哪肯听,就是不肯走,棠则扫了眼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敛住眸“如果我哥醒来,一定不愿看到你为了他担心的样子。你回去吧,如果他醒了,我会告诉你的。” 最后的最后 棠随和傅雩一起回了棠随的小屋。 棠随一身的污秽,先去洗了澡,洗完坐在床上发呆。 仿佛惊魂未定的画面还在眼前。 傅雩简单冲了一下出来,从浴室围着棠随粉嫩的浴巾有些滑稽。 棠随见她出来,往里凑了凑,单人床本就不大,两个人挤上去勉勉强强。 傅雩搂着棠随,温热的气息从棠随头顶传来“能在这样抱着你真好……宝宝,你怎么能这样伤我?” 棠随顿住,抬头看他“我怎么伤你了?” “我们没有吵架,也没有在冷战,我不联系你,是因为,我想给你足够的时间,让你去想我们的关系,让你去接受滢滢的存在,让你慢慢的适应以后未来有我和滢滢的生活。可是,我错了。不该给你这该死的空间。我宁可发生这一切的是我。我没办法想象你受伤的样子。你让你自己置身危险,让我担心,你知道我这一天是怎么过来的吗?度日如年的滋味我也算体会了一把。更多的是后悔。我为什么要放任你……在车上我无数次的想,这次之后,一定不会再让你离开我半步。即使你不愿意,我也要把你锁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棠随干巴巴的瞪着眼“哦”了一声。 傅雩哑然,指尖勾了勾她的鼻尖“对我这么冷淡?” “嗯,还没原谅你。” 傅雩亲了亲她的额角,缱绻的嗯了一声“别原谅……我也不能原谅我自己。幸亏你没事……还好你没事……” 棠随哑然失笑。 傻。 “别再吓我了宝宝,叔叔年纪大了,经不起了。” “好。” 相拥紧贴着,一晚上傅雩没舍得合眼。 他曾无数次感恩。 他何其幸运。 * 隔天,棠随去医院的时候,棠樾已经醒了,身体还有些虚弱,脑袋上缠了一层厚厚的纱布。棠则还在给他喂粥,两个大男人,这么和谐的画面,怎么看怎么滑稽。 “我来吧。”棠随笑着伸手要去接汤碗,被棠樾压住“没事儿,他啊我用惯了。” 棠则翻了个白眼。 是啊,就指使他指使的毫不费力,棠随,搁心尖捧着,用都不舍得用。 因为他提前给棠白通风报信,这丫的,还亲兄弟呢。 就因为棠白伤了他的心头好,他整整几个月没理他。 现在出事了,知道指使他干活了。 棠则虽然吃醋,但输给棠随,这个他哥惦记了半辈子的女人,也认了。 吃了早饭,医生来过一趟,头上的伤还需要观察,后背一处缝纫的伤痕,棠随一眼看过,那条伤痕很长,足足占了整个背。 血淋淋的一块肉啊,医生轻描淡写,来的时候划开大半,现在恢复的倒是不错。 棠随眼里有些愧疚。 一定很疼。 如果那天不是他拼死护住她,那么现在应该是她躺在这里。 棠樾自始至终看着她,见她蹙眉,轻笑安慰“没那么严重。医生啊总喜欢危言耸听,说的多么多么惨,治好了才能显得医术高明啊。” 棠则白了他一眼。 不严重。 疼不死他。 在医院的日子,棠樾在床上受限制,烦闷的很,磨了好久嘴皮子,终于松了口,批准他回家修养。 棠随这次跟着一道回去。 没什么要准备的,花店交给了灵灵。 回了a市,棠随不放心棠樾自己住,偏要搬过去一起,棠樾有些犯难,拿出棠则当挡箭牌“说了多少次了,我没事。有棠则呢。不用担心。” 棠随只好作罢,把医院听来的注意事项又跟他们俩念了一遍,棠则一脸不耐烦,催着她走。 在傅雩车上,她还不放心的,将医嘱以信息的形式发了过去。 棠则仰天长叹,笑“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爱上她了。” 棠樾挑眉,不解。 棠则摇摇晃晃手机给她看,冷眼“你就缺一个降得住你的管家婆。” 棠樾抿唇淡然一笑。 谁说不是呢。 到底,是他错过了。 经过这次事件后,傅雩决定自私一把。 他要用婚姻套牢棠随。 棠随听着他并不浪漫的求婚,哭笑不得,打趣儿“你离婚了吗?” 傅雩怔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离婚?” “你不离婚,怎么娶我?” 原来是这个啊…… 傅雩轻笑“我和她没有结婚。” “没结婚?” 傅雩嗯了一声,之前为了安抚棠嵘只签了个毫无法律保护的结婚协议。 没公证过,不正式也不真实。 婚礼也没大办,就是亲朋好友坐一起吃个饭。后来见棠白也没有多余的要求,也就这么过得。结婚证,一直没办。 棠随啊了一声,心里还堵着一口气,不能便宜他,于是佯装生气“你当时明明说我们不合适,怎么,现在合适了?” 傅雩苦笑“宝宝,你太冤枉我了。那时候你才17岁,你想我怎么说?那可是诱拐未成年。” “那,你对未成年做的不合规矩的事儿还少吗?” “天地良心,我真的只是蹭蹭。谁知道傅滢滢生命力那么顽强。” 棠随“……” 这么不要脸的讨论着,傅雩也没谁了。 傅滢滢在老宅打了个喷嚏,皱着小鼻子不开心。 傅雩说到傅滢滢,棠随脸色变了变,知道她的担忧,傅雩轻声哄她“滢滢很懂事的。她知道妈妈没有不要她,只是生病了。病好了自然就回来了。” “谢谢你一直在等我。” 傅雩贴着她的唇,浅尝辄止“我的荣幸。” 手下意识伸进棠随的衣摆里,拉着她的手举过头顶压住,两具身子紧贴在一起,声音哑的吓人“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棠随抿唇不答,傅雩眯着眼笑,吻上她的耳蜗,淡淡轻吐“我帮你回忆回忆?” 傅雩的手伸到她的内裤里,冰凉的指尖在她的入口处轻抚。 “宝宝,你也想我了。”傅雩恶劣的在她耳边撩火。 扯着她的睡裤,褪到脚边,手指钻了进来,那里早已经湿润的不像话,他进入的毫不费力,一寸寸搅动,棠随诚实的弓了弓身子。 想要的更多。 他却慢条斯理,不慌不忙的在她紧致里探索着,听到她的娇呼呻吟,他低低的笑“喜欢我这样弄你吗?” “傅雩,你混蛋!”棠随被他磨的胡乱摆着腰肢。 傅雩眯着眼,拍了一下她的腿“别骚。还没开始呢宝儿。” 他翻身覆上,拎着腿间的肿胀,瞧了瞧,鸡巴认主的吐着口水,他隐忍着,强烈的欲望,将她的双腿并拢,摩擦着,每一下戳到花心,甚至几下他重重的捅进了进去,嫩穴刚刚包裹住他的头儿,他舒服的沉吟。 “乖乖,那晚你叫的真的骚透了,光听着你的叫声,我都快要疯了。有好几次,我甚至想就这么一捅到底,狠狠地将你压在身下,让你勾引我……” 棠随紧紧咬住嘴唇,唇间溢出的轻吟,紧紧的抓着他的小臂,难耐的喘息。 讨厌他一直撩拨自己,伸手要抱“傅雩你抱抱我……我要在上面。上面。” 难得,棠随主动一次。 傅雩大手一抄,揽着她翻个身,鸡巴还磨在腿间,她跪坐在床上,微微抬臀,黏扯一丝液体。 红着脸,她弯腰前倾舔着傅雩胸前。 让她不好受了的滋味,她也要他尝尝。臀前后摆弄,磨蹭着鸡巴的周身。 她听到傅雩难耐的低吼,微微一笑,当着他的面脱掉上衣,雪白露出,傅雩眯着眼,无声的吞咽,搂着她的腰肢下压,刚要亲到乳尖,被棠随伸手挡住“不行哦。” 傅雩挑眉,咧着嘴角玩味儿的笑,大掌笼住她胸前,任意揉捏“这么苛刻啊……” 棠随来不及得意的笑,身下鸡巴突然贸然闯入,一进到底。 棠随惊呼出声,咬着唇有些委屈“你……” 傅雩护着她的头,一个轻翻,嘴角噙着笑“骑也让你骑了。这次换我了吧?” 腰上动作凶狠又迅速,沉重的撞击深入,看着她被自己带着浮浮沉沉,俯首吻住她轻启的唇,声音暗哑“真是我的心肝儿。” 棠随被折磨坏了,一晚上起起伏伏,隔天醒来她嗓子都哑了,她不舒服,浑身不舒服,混蛋男人还躺在自己身边,她撒气的踹了他一脚,腿上也是软绵绵的,傅雩转醒,拉着她的手亲了又亲“宝宝乖,我半年多没开荤了。” 棠随白了一眼,扫了眼时间“你不用上班?” 傅雩唔了声,起床“得去。今天有个会。” 大咧咧的下床,男人毫不避讳的进了浴室,望着他的背部的线条,棠随挑眉,无声的夹紧双腿。 那里可耻的流出一股温热。 一股子骚味。 最后的最后 刚上班,傅雩就接到一个通知。 棠嵘死了,凶手已经自首。 傅雩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赶去警察局的时候,棠樾就已经坐在那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除去手上那不合时宜的手铐…… 傅雩蹙眉,走过去,局长笑着同他打招呼“傅书记?您怎么来了?” 如果棠随知道,大概会哭的。 想到棠随,他沉闷发声“解开。” 局长没听明白,怔愣住看向一边的秘书,林秘书扫了眼棠樾手上的手铐,局长立马会意“愣着干嘛?解开。” 刚给棠樾解开,秘书使了个眼神,几个人退了出去,傅雩沉声发问“你这是干什么?悄无声息的做完,没人会追究。” 棠樾笑“你知道了啊。是因为棠随,你才选择包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吧。” 傅雩沉默。 棠白在监狱关的,用他的关系,给棠白极力争取了无期。 死,太容易,傅雩不要她那么容易死。 要她在狱中痛苦的过一辈子。 而棠嵘那里,因为病情加重,一直呆在医院里。傅雩早就知道,也一直注意着棠嵘那边的情况。 最开始棠随会回国,也是因为棠樾先前给他用了药,让他意识不清,却潜在催眠着棠随的存在。 待顺利将棠随接回国,他才停止用药。 现在,他不过是把先前棠嵘对棠随的那些,全数用到了他身上。 要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要他记住,这辈子,棠嵘都欠棠随的。 棠随闻声赶来,身后还跟着棠则,棠樾已经被带走了,他们谁也想不通,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棠随这几天心情不好,连带着整个人消瘦大半,她虽然什么也没说,傅雩却明白,忙里忙外找人托关系照顾着关押的棠樾,甚至找律师咨询案件进展。 棠樾自首说他杀了人。 被律师硬生生辩解成过失杀人。 判处叁年到七年有期徒刑,考虑到棠樾表现良好,杀人情节过轻,判处叁年以下有期徒刑。 这个结果让大家都松了口气。 原本一直沉默的棠樾却开了口,要求判处六年。 棠随眼框红红,微微怔愣。 棠随说,她要自取灭亡的那天,一定拉上整个棠家一起陪葬。 他做到了,棠随没有自取灭亡,棠家全盘覆灭,她的六年,他来赔。 —— lt;一gt; 五月的时候,棠随生产,赶上棠樾出狱,这六年,棠随去过无数次,棠樾通通不见,唯独她。 从傅雩和棠则的口中知道,他过得很好,人也褪去了一身戾气。 时隔六年再见,他在产房外,揪心的等待着。 棠随生了个男孩。 很讨喜,刚一出生就攥着棠樾的手指。 长这么大,第一次,棠樾竟然冲动的想哭。 棠随问他今后有什么打算。 棠樾逗着孩子“还是先把公司重新整顿一下吧。不知道这些年让棠则给我祸害成什么样了。” 棠则在一边表示不服“嘿,什么叫我祸害?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受欢迎。” 是,八卦新闻叁天一次。 播都播腻了。 棠随笑,适时开口“哥,其实,朱莉一直在等你……” 棠樾不为所动。 棠随知道她心急了,棠樾才刚出来,难免也要适应六年后的新社会。 只是她现在过得很幸福,不希望棠樾还单着。 总有一种莫名的愧疚。 蛋黄从出生,一直是跟着棠樾亲的。棠樾待他极好,惯着宠着。 之前傅雩还和她商量要把这个孩子过继给棠樾。 不为别的。 他知道棠随心软,棠樾那六年,在棠随心里始终是个疙瘩。 看棠樾现在这个样子,应该也没有结婚的打算,既然棠樾喜欢蛋黄…… 也就这么办了。 棠随为了安抚傅雩,每天牺牲色相变相的讨好着男人,在蛋黄两岁的时候,在父母坚持不懈的努力下,蛋黄升级做哥哥了。 —— lt;二gt; 他们傅家一直秉持着棠随第一,傅滢滢第二,弟弟第叁,傅雩没有地位的顺序。 棠随怀孕时特别闹腾,又特别黏人。 傅雩有一次回家,是一个女人送来的。 棠随敏感多疑,却又不好小气吧啦的表现出自己生气吃醋了,于是看着一旁专心画画的傅滢滢,掀起一个念头“傅滢滢,我考考你一个特别简单的语文题,养兵千日的下一句是什么?” 傅滢滢不假思索“用兵一时?” 棠随满意的笑了笑,拍了拍傅滢滢的脑袋“傅滢滢吃人手短,该是你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于是,傅滢滢不情不愿的跑到门口,小孩子哪里懂大人们的情感恩怨,什么严重到让傅雩不管不管,捡着什么脱口而出“爸爸,妈妈摔倒了。” 傅雩果然,什么都顾不上,脸上惊慌的回到家,看到棠随歪在沙发上啃着薯片松了口气。 他上下打量着,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你没事?” 嗯? 棠随眨了眨眼,不明所以“没事啊……” 见傅雩脸色不佳的进了房间,棠随纳闷“傅滢滢你和你爸说什么了?” 傅滢滢拿起画笔,傅雩的沉稳学个十乘十“说你摔倒了。” 棠随哑然,记得她怀着蛋黄的那次,怀孕初期摔倒了,傅雩吓得脸都白了,那段时间,请了好久的假专心照顾她。 棠随暗道一声“坏了。“ 扶着肚子进了屋,见傅雩正在换衣服,狗腿的坐在床边,笑眯眯。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笑就对了。 还过分的把责任推到傅滢滢身上“额,老公,滢滢开玩笑的。我没事,你看蛋清也健康着呢。他都想爸爸了,你摸摸他好不好?” 傅雩懒懒的哼了一声,手伸到她的肚子上,孩子感受到他的气息在棠随的肚子里灵活的转了一圈儿。 傅雩眼里软下几分,起身拉开房门“傅滢滢!这种事能拿来开玩笑吗?”自始至终傅雩都没冲棠随发火,见他黑着张脸,呵斥着,棠随缩了缩脖子,手上安抚着肚子。 傅滢滢被连夜送去爷爷家,面壁思过。 晚上,在床上,傅雩给她捏着小腿。 怀孕后,她经常容易抽筋。每每这个时候,傅雩都会帮她按摩。 见他不理自己,棠随噘着嘴撒娇“老公我错了。” 还不理。 “傅雩,你生我气!你,还不是因为你!那女人是怎么回事?” 终于忍不住,棠随说漏了嘴。 傅雩手下一顿“你可以问我!棠随,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我和她没什么,你要不放心,我马上给她调走。” 棠随瘪着嘴。她从不怀疑傅雩的魅力,不需要他特意的招蜂引蝶,他就站在那里就好。足以让女人挤破头。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怀孕后就变得特别娇气,还动不动发火,吃醋。 还敏感。 傅雩当着她的面打的电话,将上面委派给他的秘书,哪儿来送回哪儿去。 林秘书有些犯难“傅书记,这不好吧?” “不好?等我老婆跟我闹,制造家庭矛盾这就好了?” 林秘书了然。 家里那位啊…… “行行行,我马上安排送回去。” 都知道傅雩家里养了个脾气不好的母夜叉,这脾气还都是傅雩一手惯出来的,林秘书可不敢惹。 挂了电话,棠随整个人像块狗皮膏药贴上“傅雩,我错了。” “嗯。” “傅雩,你不许生我气。” 傅雩叹气“我没有。棠棠,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生你的气。只是,不能拿你的身体开玩笑。你知道我有多怕……多怕……” 失去你。 棠随笑着“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会平平安安,会健健康康。嗯?傅雩你摸摸它好不好?” 傅雩放上,孩子滚了一圈,踢到他的手。傅雩眯着眼笑了笑。 什么都值得。 —— lt;叁gt; 棠随又和傅滢滢掐架了。 刚一进门,棠随像是看到了救星,瘪着嘴角,哇的一声喊他评理“傅雩你看她,小气劲儿。” 傅滢滢护着怀里一包零食,无奈反驳“妈妈,爸爸给你买了一大包我只有这一袋,还是谈叔叔买的,你也要抢吗?” 这小家伙不知道怎么收买了谈季礼,隔叁差五的邮递一包零食。 还没有自己的! “傅雩傅雩傅雩!”棠随大喊大叫。 傅雩无声叹气“好了,傅滢滢,你今晚去爷爷家吧。” 傅滢滢一副要哭了的样子,最后傅雩偏心的把零食给她扣下来。拎着仅有几件衣服的书包去了爷爷家。 “爷爷,我不要喜欢妈妈了。她总是和我抢东西。” 傅老爷子哑然“嗯,那你妈妈挺可怜的。” “她有什么可怜的?爸爸对她特别好。” “滢滢啊,换个方式想想,你有爸爸宠,爷爷疼。可是你妈妈什么都没有,只有你爸爸。所以,应不应该加倍的对她好?我们家滢滢最懂事了,独享了爸爸六年。而妈妈是不是孤孤单单的过了六年?” 傅滢滢乖了,没多久,傅雩让人送了两包零食去了老宅,傅老爷子轻笑“你看,你爸爸啊根本就不偏心。他啊,是爱你的。” 傅滢滢捧着零食笑。 多了前车之鉴,少不了两人在棠随面前演戏。 傅雩哄完大的,立马派人去哄小的。 生活清净了。 —— lt;四gt; 卓耀投了个选秀项目,棠随刚生完孩子,卓耀在她面前感叹。 边说边比划着“才一转眼的空档,你还是这么大的时候,啧啧啧,现在都是叁个孩子的妈了。” 棠随表示不服气,这不是变相说她老吗。 “你什么意思?你要不说我是孩子妈,谁知道?” 卓耀嗤了一声“你还别不服老。” 棠随就不服了,模样有些认真“嘿,咱们打个赌怎么样?” 趁着傅雩出差,棠随偷溜出来,穿着一中的校服,站在卓耀面前。 素面朝天,除了身材发育有些太过良好,别说还挺像那么回事。 见她嚣张显摆,卓耀立马打击她“要是傅雩知道,一定会打断你的腿。” “你不说我不说,他知道个屁。” 棠随一眼瞄到隔壁糖葫芦店,对着卓耀“我去买点这个,傅滢滢爱吃。” 卓耀轻笑着点头,后悔和她打这个赌了,女人的胜负欲啊,可怕。 等糖葫芦的这期间,有两个问她要电话的,糖葫芦店员是个兼职学生,一看就是隔壁大学的,偷瞄了好几眼,问她要微信。 棠随轻笑的回应“我结婚了。” 店员明显不信“你骗谁呢,你身上还穿着校服呢。” …… 棠随拒绝人的一幕刚好被卓耀拍成了视频,一键发送。 晚上回家,傅滢滢吃着糖葫芦,傅雩黑着张脸“傅滢滢带着你弟弟进屋去” 傅滢滢极其幸灾乐祸的看了眼棠随,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 她又怎么惹他了? “进来。” 傅雩坐在床头,解着领带。 “傅雩……” “好玩吗?宝贝儿?” 棠随眨了眨眼,有些不解,傅雩将手机视频调了出来后,一秒变乖“我错了。” 傅雩懒得理,从柜子里掏出那校服扔在床上“穿上” 棠随觉得她今天要是穿了,就甭想下床了。 磨磨唧唧不想穿。 屈服在男人的淫威下。穿上了的衣服,被男人发泄兽欲的扯破,求饶声断断续续,一晚上就没停歇过。 棠随算是记住了。 摇摇晃晃中不知几次被干醒。 “禽兽。” “早就是了。” ———————— 小说已经完结了。 有些话要说。 其实这本小说,写的很艰难。 有很多人私我问我剧情后续,希望我能写完。抱着不坑的状态删减了很多。 老实讲,我的小说一直都是不收费的,我觉得大家喜欢最重要。能在看文的同时帮我送送珠,点点收藏,我就会很开心。 你们的一点点回应,甚至留言,都是我写下去的动力。没有一点回应,会让觉得落笔很难,几次都有不想写的状态。 至少,让我知道有人肯看,甚至是喜欢,在等的。 我这人一直比较随性,在乎的也没那么多。粉丝涨涨停停也觉得没所谓,你们喜欢就关注,不喜欢就略过就好。可是,总有那么一个两个小可爱,关注了又取消,取消了又关注。 如果你们没有准备好,就不要关注。 最后我希望,大家可以礼貌看文,免费的收藏点一点,珍珠送一送,每一个辛苦码字的人,都不希望自己的文章被白嫖。 ——一个透明作者的牢骚。 爱┆阅┋读: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