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包工头》 第一章刁蛮监理 “不行。”刘晓婉把几张纸狠狠的摔在桌面上:“朔老板,你可真行啊,没经过我同意就擅自增加工程量,想让我签字,没门。” “刘监理,咱这是水利局的工程,甲方同意不就行了?”朔铭陪着笑,一脸无奈:“你也知道,图纸只是理想中的状态,实际施工哪有分毫不差的,增删工程量是很正常的,你就帮帮忙,几张签证而已。” 朔铭感觉自己日了狗一样恶心,这只是个小项目,按规定五十万以下的项目没必要配备监理,可这趟水路是富林线配套工程,所以施工必须有富林线监理签字才行。可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美女监理就是不给他好脸色,变着法的给他出难题。 朔铭扫了眼刘晓婉曲线玲珑的身材,心想这么漂亮的女人干啥不好非要做监理,混在糙老爷们堆里风吹日晒的老的快,找个好男人嫁了不比什么都好? “甲方同意了?”刘晓婉眠嘴一笑,仿佛三月花开春风拂面,可朔铭却在笑容里感受到了丝丝寒意。刘晓婉伸出手:“拿来。” “拿什么?”朔铭疑惑的问。心里大骂,再给老子找麻烦我就把你就地正法,正好光棍一条缺个暖床的丫头。 “甲方的变更通知啊,我听说你包工程也有几年了,该不会没听说过吧。”刘晓婉哼了一声:“拿不出书面的东西就别在我这浪费时间。” 如果工程有重大改动甲方会出变更通知,可这小项目统共不足二十万的工程量,水利局的大爷们哪有闲工夫给他开证明,各级领导签字不够麻烦的。按照以往惯例,遇到需要变更图纸的情况根据现场因地制宜修改,监理签个字报上去也就完事。 “以前可不是这么干的,刘监理,都在丰城混饭吃,抬头不见低头见互相给条路走吧。”朔铭在心里早就把这小娘皮扒光鞭策一万遍,但说话的时候还要面带笑容,尽量不把关系闹得太僵。这就是现实,县官不如现管,至少这点工程都在刘晓婉手里卡着。 “你不是水利局有关系吗?”刘晓婉拿起一把梳子梳着头,三千青丝飘荡着格外妖娆,对朔铭调侃道:“你可以让水利局的人给你签字啊,实在不行你就动动关系把我开了,换个监理没准就稀里糊涂的给你签了。哦,对了,别说互相给条路走,我又不用你给我找路子,说的好像我故意为难你似的。” 朔铭恨得牙根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心一横,大不了这点款子晚点清算,想想办法能不能跳过刘晓婉。 丰城只是隶属于明山市的一个小县城,经济虽然不落后也不发达,财政很穷,像这种工程款一般都会有两到三年的账期,朔铭这种包工头一般不会买监理的面子,审计以及结算的时候还不知谁来负责,到时候只要甲方没意见大家也都相安无事。 想到这一层,朔铭转身告辞离开。 要说朔铭与刘晓婉的矛盾只是一场误会。富林线工程基本已经完工,朔铭心道这点活没监理盯着,偷工减料也就重了些。 以往监理都是些糙老爷们,在室外工作灰头土脸一个个都脏兮兮的,平白出现在工地的美女会让人精神振奋眼睛一亮,刘晓婉不像刚毕业的,虽然长相成熟不过朔铭没多想,还以为是土木工程专业的实习生,所以就轻视几分。跟朋友说了句现在的学生只会看图画图根本不懂工程,都是些眼高手低的乖宝宝。没想到这一句话就激怒了刘晓婉,从施工开始变着法的给他出难题,朔铭怀疑这女人内分泌失调或者是大姨妈来探亲不走了。 朔铭也不是没想办法修复关系,几大千的化妆品送了,刘晓婉也收了,对他的态度却没有任何改变,简直就是一个张牙舞爪的深闺怨妇。 “等等。”刘晓婉啪一声把一叠文件仍在桌上:“这是整改通知,你签个字吧。” 朔铭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拿着厚厚的一摞通知书呆住了,这点小工程刘晓婉竟然能挑出这么多毛病,真要这样干脆全部推倒重来得了。 朔铭拿起来看了几眼立即就不高兴了,就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大声说:“刘监理,你确定石料有空叠的情况?” 这不是没事找事吗,护坡工程只要夯土到位完全没必要用到砂浆,朔铭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还是按照图纸要求干的一丝不苟,没想到刘晓婉鸡蛋里挑骨头。 “我说有就是有。”刘晓婉一脸冷笑:“你说没有就证明给我看呐。” “行。”朔铭做出请的手势:“那就请刘大监理移步去看看。” 刘晓婉脸一横当先走出帐篷。朔铭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喜欢泡工地的监理。也不知刘晓婉怎么想的,成天待在工地上,据说已经三十岁了,难道就没男人爱他吗?不禁邪恶的想,一定是缺男人,工地上男人多,虽然都是干粗活的农民工,毕竟都是公的。又或者看上小爷我了,故意刁难想要潜规则,如果真是这样,我就含泪从了。 八九个工人正在施工,刘晓婉走过去随手指着一块石头说:“这下面你用砂浆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没有水泥。”朔铭有些急了。 “我是说这块石头下面没有水泥,听不明白?”刘晓婉对一名工人说:“把这块石头掀了,我看看下面。” 工人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朔铭。朔铭点点头:“今天就让刘大监理看仔细了,他让你们怎么做就怎么做。” 刘晓婉到工地常驻起先工人们是欢迎的,平日里连个母苍蝇也没有突然来了个大美女都觉得养眼,随着刘晓婉不断的挑毛病工人也有点烦了,他们是包活干,影响工程进度他们会少赚不少钱的。 工人把石头扒开,露出下面一层砂浆。 “我有用水泥吗?”朔铭没好气的指着不远处说:“我每天用那么多水泥你看不到?” “这块是我看错了,那下面这块呢?”刘晓婉淡淡说。 朔铭彻底明白了,刘晓婉就是在消遣他。一块块石头扒下去怎么可能,如果他指着最底下的一块石头难道还要拆到底?就算拆到底证明工程质量没问题,拆掉的部分还的重新做。指不定这娘们一高兴又指着一块石头说下面没砂浆。 朔铭已经忍不了了,什么时候受过这份气:“刘晓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刘晓婉转身就走,轻飘飘的扔下两个字:“整改。” “老板……”工头看着刘晓婉离开想要问朔铭怎么办。 朔铭摆摆手:“干你们的,我想办法。” 朔铭三步并两步追上去,一把抓住刘晓婉的胳膊:“刘监理,不就是一句玩笑话吗?你至于这么针对我?如果你有什么不痛快的我可以向你道歉,这些工人都要养家糊口,别把人往死路上逼。” “放开。”刘晓婉挣了一下没挣脱,眉毛一拧:“朔铭,你这是要耍流氓吗?” “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觉得我会对你这种老女人耍流氓?”朔铭真是气疯了,这个女人就是个变态,大不了这块工程不挣钱了,找找关系让这个煞星赶紧滚蛋,省的每天待在工地找茬,拽的二五八万似的。 “放手……啊……”刘晓婉俏脸飞红,一甩胳膊挣脱朔铭。可脚下一滑一头栽向土坡下。由于刚下过雨,土坡上的青草很滑,河道里全是稀泥。 “啪叽”一声,刘晓婉重重的栽进烂泥里,惹火的紧身小t恤沾了厚厚的一层污泥,脱下过磅估计能有十几斤。 “你没事吧。”朔铭吓了一跳,见刘晓婉站起身这才长舒一口气紧忙道歉,毕竟她落水朔铭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可看到烂泥里挣扎着想要向上爬的刘晓婉又觉得好笑,就在刚才这女人还擦胭脂抹粉对着镜子梳头,转眼间就变成了小泥人。放到砖窑里烧烧肯定能成为一个不错的人形陶俑。 “朔铭,你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刘晓婉杏眼圆睁,狠狠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泥点子,不抹还好,这一抹满脸全是烂泥。 朔铭想要把刘晓婉拉上来,往前探半步差点脚下一滑摔下去。正好看到不远处有团绳子。绳子抛下去艰难的把刘晓婉捞上来。 刘晓婉半趴在地上,衣服已经完全贴到身上,虽然脏到极致,显著位置却更加凸显,朔铭清楚的看到玉女峰的雄壮,这大小,至少也有c了。 “就当回味一下玩泥巴的童年吧。”朔铭哈哈大笑:“走,去那边我用水管给你呲干净……” 刘晓婉爬上岸,眼角挂着泪,朔铭赶紧闭嘴。就算刘晓婉有千般不是,自己再讨厌他也不好在这时候出言嘲讽。强忍着笑意说:“呃,那什么,赶紧去帐篷里洗洗,我给你打盆水。” 工地上只有一个军用帐篷,白天是他与刘晓婉的办公室,晚上就是民工睡觉的地方。 “拉我起来。”刘晓婉的腔调温柔了许多,朔铭挑挑眉毛,这人啊还得吃点亏,不然还以为天老大自己老二。 即便是手上沾满了污泥,刘晓婉的手依然是那么顺滑,仿佛没骨头似的。 第二章衣服脱给我 “混蛋,去死吧你。”刘晓婉刚站起身,一把向朔铭推过来,想要把朔铭推到烂泥塘里。 朔铭一侧身堪堪躲过,刘晓婉又一声尖叫摔下去。朔铭没忍住,哈哈大笑。 “你太欺负人了。呜呜……”刘晓婉爬起身,坐在泥塘里大哭起来。 “再拉你上来,如果你还不老实我就把你捆起来在里面泡一宿。”朔铭笑的肚子疼,再把绳子扔下去。见刘晓婉只顾哭威胁说:“你想在这洗澡我不拦着你,别忘了,这条河里有蚂蟥,这种小动物是人类的好朋友,就喜欢喝血,而且有洞就钻。” 刘晓婉尖叫一声,拽着绳子逃命一般爬上来,恶狠狠的盯着朔铭,想要把这货推到泥里又不敢动手。 刘晓婉蹒跚着步子哭鼻抹泪的走向帐篷,身后留下长长的一溜泥脚印。 朔铭给刘晓婉打盆水,让他先简单清理一下四肢洗把脸。 这时,天淅淅沥沥开始下小雨,工人们扛着工具回到帐篷。 刘晓婉浑身烂泥肯定是要清理一下,可让工人在外面淋雨也不是办法:“拌好的水泥用完了?” 工头说用完了,水泥也盖好了。朔铭看看手机里的天气预报,台风过境,这场雨要持续好几天,打个电话叫俩黑出租,让工人回宿舍休息,等天放晴了再继续施工。朔铭忍不住骂了一句,这鬼天气,台风就不能晚几天等工程干完,眼看剩一点了,又要耽搁好多天。 “朔铭,你进来。”刘晓婉的声音带着哭腔。 朔铭进去就笑了,刘晓婉的手脚头是洗干净了,可身上的衣服还淌着泥水穿在身上:“脱了吧,这样会感冒的。” “把你的衣服脱了给我。”刘晓婉红着脸颐气指使的对朔铭命令说:“还有裤子。” “你没病吧?”朔铭低头看看自己,如果把衣服脱给刘晓婉那自己咋办。 “呜呜……”刘晓婉干脆蹲下来掩面大哭:“都是你欺负我,都是你欺负我……” 朔铭真受不了女人这样无助的哭泣,很干脆的把上衣脱了扔到桌上:“得得得,你别哭了。给你还不行吗?” “裤子。”刘晓婉的声音细若蚊蝇。 “那我穿什么?你就不能将就将就?”朔铭无奈的低头看看下身,虽然里面穿了件平角的小内内,如果把裤子脱了就能清楚的看到傲人的雄壮。 刘晓婉又要哭,朔铭立即投降:“好,脱给你。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朔铭把兜里的手机钱包拿出来,脱了裤子摆出一个健美造型:“看哥这一身肌肉,馋吗?” 刘晓婉不屑的冷嗤一声,朔铭觉得没趣走出帐篷。 电话响了,朔铭一看是哥们刘伟的电话,刚接起来就传来刘伟吵架一般的大嗓门:“晚上出来热闹热闹?” “热闹什么,我还在工地上呢。” “别扯了,我刚看新闻,台风来了,一连几天都有大雨,你什么时候变王八了,下雨还干活。”刘伟哈哈笑着:“来不来是你的事,这回是同学扩大会议,班花会来哦。” 朔铭淋着雨感觉有些冷,说有时间就去随即挂断电话冲着帐篷喊:“换好了没。” 没人应声,朔铭一边往里走一边说:“外面冷,我进来了啊。” 刘晓婉已经换上朔铭的衣服,虽然宽大,穿在她身上却别有一番风情,半遮不漏的最诱人。朔铭心想,这个女人身材长相没得挑,就是脾气臭性格古怪,如果精神正常那么一点娶回家做老婆才好呢。 “你怎么这样就进来了?”刘晓婉看到朔铭只穿一条底裤赶紧把头别到一边去。 朔铭骂了一句,从工人的床上扯过一条床单罩在身上,没好气的说:“你想让我哪样?我的衣服都在你身上了我穿什么?你是想让我脱干净?” 朔铭从桌上拿起车钥匙转身就向外走,这种女人最好离她远点:“台风来了,明后天歇工,什么时候不下雨了再来吧。哦,对了,记得把我的衣服洗干净。” “哎,你等等。”刘晓婉叫住朔铭:“我的车送去保养了,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朔铭看看天,这么一会的功夫已经黑的可怕,雨也大了不少,噼里啪啦落在地上就像爆豆子。工地上没雨具,刘晓婉等公交车又要淋成落汤鸡。而且这一片的公交车是私人承包的,天不好没什么乘客就停运。把刘晓婉扔在工地上也不是男人干的事。 可就这么便宜了刘晓婉又心有不甘,看到桌上还没签字的那几张签证朔铭转身走回来,在桌上敲打几下:“我送你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刘大监理先把这几张签证签了,然后保证以后再不找我的麻烦。” “想得美。”刘晓婉不依不饶:“把我送回家就原谅你把我推进泥坑。” “好吧。既然这样,那你慢慢享受一个人的美好时光,希望台风别把你吹到海里,龙王可是缺个压寨夫人。”朔铭紧了紧身上的床单,冲向不远处的小面包。 朔铭有想过换辆好车,可在工地上混过的人都知道,常年在工地上转,好车没好开,还要经常拉货。如果买一辆十几二十万的车又需要拉几包水泥怎么办?所以朔铭虽然挣了点钱却一直开着浑身都响的小面包。 本以为刘晓婉会求自己回去,没想到上了车也没见刘晓婉追出来。朔铭咬咬牙,心说台风来了把帐篷连你一起吹跑了才好呢。 车走出去没多远,朔铭又停下了。雨已经很大了,整个世界都变成朦胧一片,肯定不会有公交车了,暴风雨真来了难道要刘晓婉游回去? “娘的,上辈子真欠你的。”朔铭一扭方向又开了回来。 进了帐篷,看到刘晓婉蹲坐在椅子上抱着膝盖掉眼泪,可怜兮兮的样子又让他于心不忍:“把签证签了,我就送你回去。” “不签。”刘晓婉哼了一声:“你怎么不滚,有种你别回来啊。” “还真是嘴硬。”一句话把朔铭心里最后的那一份顾虑打消了,上前一步扯着刘晓婉的衣服:“衣服还给我。” “臭流氓,你干什么?”刘晓婉紧张的站了起来。 “我要回我的衣服天经地义。”朔铭理直气壮的说:“你又不是我老婆,穿成什么样与我有什么关系?赶紧给我脱了。” “你滚。”刘晓婉跳到工人睡觉的板床上,紧紧捂着胸口,好像下一刻朔铭就要把他办了似的。 外面响起轰隆隆的雷声,朔铭已近没心情跟她扯皮,上前一步:“要不你签字我送你回去,要不你就赶紧还我衣服。” 刘晓婉硬着骨头不签朔铭也拿他没辙,可能是朔铭表情太过凶狠,刘晓婉没办法,只能怯怯的问:“我签了你就不扔下我?” 朔铭点头。刘晓婉这才龙飞凤舞的把字签了。朔铭怕她玩心眼签上张三李四王二麻子,看了几眼加以确定,不巧瞅见一旁一堆湿漉漉的衣服。朔铭立即感觉血压上涌,这娘们也太豪迈了,竟然把蕾丝镂空的底裤也脱了。 朔铭上下打量刘晓婉,这身外套里面可就是真空的了,如果出去淋点雨,衣服贴到身上……想想都觉得那画面度数太高容易醉人。 朔铭虽然披着一张床单,可里面只有一条遮羞布,跑里跑外的床单也有点湿,觉得有点冷,再不走就感冒了。 朔铭在刘晓婉诧异的目光中把签证叠好塞进小裤裤里转身就走,刘晓婉嘴里嚷嚷着让朔铭等等,快速拿起一个袋子装着自己的衣服。 锁好帐篷上了车,刘晓婉回头看了眼:“这么大的风,帐篷没事吧。” “你瞎了?没看见靠着几棵大树?”朔铭冷冰冰的回了一句。朔铭对搭帐篷很有研究,除非来几个龙卷风,帐篷绝无问题。 雨太大,就算雨刷甩到极致能见度依然很低,迎着风开车尤其艰难。开了一段,朔铭忽然停下,车前是一片汪洋,朔铭记得这个位置有一段低洼的公路,此刻看上去却是平的。 “你怎么停下了?”刘晓婉紧张的看着朔铭,再也没有女王般傲人的气势,说话都唯唯诺诺的。 “前面是坑啊,这车开进去一旦熄火就完蛋了。”朔铭想了想,掉头往回走,他一个朋友在这附近包了一座小山,从山上穿过虽然路况不好也远点,但肯定不会把车开进水塘里。 一座简陋的石板桥,窄到面包车刚刚开过。桥下的水沟几乎被垃圾堵住,大水从桥面上漫过。朔铭小心翼翼的开过去,脚下立即就灌水了,好容易过了山顶走下坡路却被山一样的土堆挡住去路。 朔铭一拍方向盘,大骂一句,自己真是没事找事,当时不耽误时间二话不说拖着刘晓婉上车就不会遇到这种情况了。 没办法,只能再次回头去赌一把那个水坑,希望不要太深面包车能冲过去。 可当朔铭出现在小桥边时呆住了,面前的水流就像一头头草泥马呼啸而过,小桥竟然让大水冲垮了。 朔铭拿出手机打给朋友,希望还有别的路走。拿出手机一看差点哭了。朔铭这一刻有点怀疑人生了,在这重要的时刻电话竟然没电关机了。 第三章受困 “把电话给我。”朔铭对刘晓婉说。 “你还说呢,我的掉泥坑里了。你赔我手机。”刘晓婉看到朔铭眼睛里的严肃,顿时有点紧张:“我们该不会困在这了吧?” 朔铭突然气笑了:“你以为呢?” 思来想去,正在朔铭觉得自己要在车里待上一两天的时候,突然想到朋友在山上盖了两间小房子,以前住没住人不知道,至少能遮风避雨。 朔铭从没这么怀疑人生,这半天就像一头蒙着眼睛拉磨的驴到处瞎转悠。 好容易在大雨磅礴中找到小屋,还不赖门没锁。三间小破房里面只有一把弹簧床,床上的被褥虽然不至于拧出水来却也受潮严重,房间一角堆放了一些干柴,看来这以前是住过人的。小房子门前种了点蔬菜,朔铭待在这不至于饿死。 朔铭挑了几块细小的干柴生火,在这雨淋淋的天气里不烤着火潮气太重很容易生病。 没过多久火就生起来。由于在室内,烟熏的辣眼睛,眼泪哗哗的流,呛得直咳嗽。 朔铭冒着雨跑到屋外摘了几根黄瓜,担心弄湿了签证就藏到被褥下面。 “吃不吃黄瓜?”朔铭挑了一根比较大的问:“这可是男朋友级别的。” “流氓。”刘晓婉摆弄着几根干柴,想要把自己的衣服烤干:“我告诉你,千万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 一抬头,见朔铭手里真拿着几根黄瓜,刘晓婉的脸红到脖子跟,清清嗓子:“我不吃,谢谢。” 朔铭笑笑没说话,围着火堆一边吃黄瓜一边看刘晓婉烤那几件很情趣的小衣服。心说上工地穿这么性感,勾引谁呢。虽然这么想,朔铭还是很感兴趣的多看两眼,换回来的只有刘婉萱的白眼。 雨势不减,狂风吹打在破败的门上哗哗直响,门缝里飘进来的水滴让人觉得有点冷。朔铭还没觉得受不了,刘婉萱已经瑟瑟发抖了。 朔铭挑几块干柴顶着木门,效果不大。转了一圈指着弹簧床:“你到被窝里躺会,至少能避避风。” 刘晓婉看了眼脏兮兮的被褥,皱皱眉:“太脏了。” “那你就冻着。”朔铭没好气的说:“这什么时候了还当自己是大小姐呢,有个窝让你暖和暖和就不错了。” 天色渐黑,雨却一点不见小。刘晓婉连打几个喷嚏,终于忍不住躲进被子里。朔铭打趣道:“是不是很冷?要不要暖宝宝,嘿嘿,我就是宝宝。”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刘晓婉转过身把身体绻起,恶狠狠的骂:“都是畜生。” “哎,男人招你惹你了,有本事一辈子别结婚。”朔铭觉得无聊,闲着没事斗斗嘴寻个开心。 “我结不结婚关你什么事?” 朔铭再添两块干柴,漫不经心的说:“我看你这样肯定是那种欲求不满型的,通过你的表现估计没人要吧。谁看上你算是瞎眼了,娶回家约等于娶了一头狮子。” 朔铭用干柴挑起刘晓婉镂空的小衣服:“这件是穿给谁看的?是我吗?好像是哦,要不怎么挂在我面前呢。” 刘晓婉冷冷的说:“你再说一遍试试。” “我就说了怎么了?”朔铭哈哈大笑,以前都是求着刘晓婉,此刻才知道逗她玩也挺开心的:“要不你穿上让我欣赏欣赏,再摆几个我感兴趣的姿势……哎,这是什么?我去……我弄死你。” 朔铭的话没说完,刘晓婉就做了一件让他悔断肠子的事。他没事干嘛要把那几张签证放到被窝里藏着。暴怒的刘晓婉跳出来扔进了火堆。当朔铭反应过来抢救时已经烧了一多半,签证作废,朔铭杀人的心都有了。 “你个臭娘们。”朔铭腾一下站起身,再让刘晓婉签字肯定比登天还难,求她还不如去庙里拜拜让佛祖把这个该死的带走,气急之下指着刘晓婉的鼻子:“要不看你是女人我一定把你扔出去。对了,把我的衣服还给我。给我脱了。” “想得美。”刘晓婉趾高气昂的转过身坐到弹簧床上,一摊手装作很无辜的样子:“什么也没了,你还嘴欠吗?” “让你手欠。”朔铭上前一步,直接撕扯刘晓婉的衣服。就是把衣服撕了也不再给这女人穿。 “你干什么?放开我你这个臭流氓。”刘晓婉怒吼:“你这是犯法,非礼,难道你想坐牢吗?” “坐牢?”朔铭已经失去了理智,那几张签证可是好几万,没了签证这块活算是赔到姥姥家了,就算找关系弄好,难道不需要打点关系吗。朔铭毕竟是个男人,还是练过的男人,扯了没几下上衣的扣子全都飞了。 春光乍现,刘晓婉惊叫一声护住关键部位。朔铭扬起手想扇她几个耳光可又不忍打女人,双手一掰把刘晓婉摔在弹簧床上:“大爷的,老子打你屁股。” 朔铭甩开膀子打了十多下,估计那团软肉已经肿了。刘晓婉呜呜哭起来,嘴里不依不饶的骂变态流氓之类的话。 “赶紧给我认错。”朔铭左右看看,这荒郊野外的也没纸,想要胁迫刘晓婉再签几份也不大可能。对着刘晓婉的屁股又打了几下:“还不认错?” “我……错了还……不行吗?”刘晓婉哽咽着,静静的趴在那已经放弃抵抗。 “把衣服给老子脱了。”朔铭可没打算放过这女人,几句玩笑话就把签证烧了,实在太可恶了。也不想想自己是怎么对她的,自己光着膀子把衣服给他穿,恩将仇报。 随着夜渐渐深,朔铭也有点耐不住寒冷,并非有意欺负刘晓婉,现在两人只有一身干爽衣服,刘晓婉躺在被窝里让他脱下来也无可厚非。 刘晓婉藏进被子里脱下衣服扔出来,哭着转过身留给朔铭一个后脑勺。 朔铭坐在篝火旁生闷气,也不知是几点,外面的风雨小了一些,朔铭看看天,漆黑一片,希望天亮能离开这。 回头看了眼弹簧床上的刘晓婉,勾着身体窝在被子里,一头秀发洒落下来,似乎睡得不够安稳,不停的翻转身体。 “你是虫子变得,为什么一个劲的扭来扭去?”朔铭走过去,见刘晓婉没睡,脸色有些潮红,笑嘻嘻的问:“是不是想家里的席梦思了?” “你能把衣服拿给我吗?”刘晓婉终于不再是高傲的天鹅,语气中满满的哀求。 “还没干透,你先这么躺着吧。”朔铭摸了摸还是湿的,看着只能躺一个人的弹簧床。 朔铭又困又累又饿,吃了几根黄瓜很快就化成水分,根本不顶事。他现在最需要的也是一张床,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 “我身上难受,这被子不干净。”刘晓婉红着脸,祈求的看着朔铭:“你能帮我挠挠后背吗?太痒了我忍不住了。” “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在勾引我。”朔铭呵呵一笑,看着刘晓婉精致的面庞还真有点心动,可想到她那些过分的举动气又不打一处来。 朔铭走过去,刘晓婉侧过身露出后背。刘晓婉的后背光滑如丝,金雕玉琢般白嫩,既没有红疙瘩也没有虫子的咬痕,只是在后腰位置有几道长长的挠痕。朔铭说:“你这是心理问题,没过敏。别老琢磨被子脏,睡一会忘了就好了。” “你就帮我挠挠吧。” 朔铭无奈,伸出手轻柔的给他挠了个遍。完事后顺手把被子拉好:“行了,你睡吧。” 屋里因为燃着篝火空气很污浊,非常呛人,刘晓婉时不时大咳几声。朔铭把火焰撩的高些,只有这样才不会太冷。看着弹簧床上的女人笑道:“我很帅是不是,我一直都这么觉得。” “臭美,倭瓜一样丑。”刘晓婉嘴上这么说却没转身的意思,双眼朦胧的看着朔铭。 就是朔铭脸皮再厚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问:“你这么漂亮为嘛干这个行业,冬天冷夏天热,成天跟一些男的混在一起。没想过换份工作?” “终于说实话了,现在知道我漂亮了?”刘晓婉看透朔铭的心思:“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走?监理怎么了,女人就不能干吗?” “我可没那意思。”朔铭尴尬的笑笑:“你这样以后谁愿意娶你啊。” “我结婚了。”刘晓婉叹口气,似乎婚姻并不幸福。 朔铭闲着也是无聊,用木棍捅着篝火:“说说,孩子多大了。” “我没孩子,而且这辈子也不会有了。”刘晓婉转过身露出莲藕般的玉臂。 朔铭看在眼里,知道刘晓婉在擦眼泪:“有些话说出来心里也会好受些,我不是那种长舌妇,你可以说给我听,或许我能开导开导你。” “你是个变态,我不想和你说话。”刘晓婉闷哼一声转过头不再看朔铭。 朔铭冷笑道:“我要是变态就把你上了,然后弄死你趁着大雨找个地方埋了。” 刘晓婉无动于衷,朔铭故意笑的很阴森:“这地方闹鬼,你睡的那张床以前死过人。” “你胡说。”刘晓婉终于转过身,虽然不信朔铭的鬼话可也心里发毛:“你别吓我。” 一阵风扫过,门哗啦啦的响,篝火卷着火星被吹得东倒西歪,朔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很冷吗?”刘晓婉问。 第四章一起挤挤 朔铭紧紧没扣子的衣服,太单薄基本没什么保暖的作用:“要不我们挤挤?” 刘晓婉没搭腔,似乎是在考虑,紧接着说:“我饿了。” 其实刘晓婉早就饿了,后悔没吃那根黄瓜。想让朔铭出去摘两根回来又羞于张嘴哀求。 朔铭起身出去,回来时手上多了四五根半大的黄瓜与一个略带发青的西红柿,扔到床上:“吃吧,我可看着呢,别偷摸的藏进被窝,这刺挺大,像不像大颗粒的小雨衣?” 刘晓婉轻啐一口,没敢张嘴骂。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朔铭什么脾性他也有些了解,惹恼了朔铭回身就把黄瓜抢走。朔铭一旦文明起来挺爷们的,流氓起来简直不是人,连女人也打,如果打屁股算打的话。 “要不……你上来躺会?”刘晓婉说完连自己都不相信这句话是她自己说的。 刘晓婉的衣服挂在篝火旁烘烤,身上什么没有,邀请朔铭钻被窝这不是开门揖盗吗。 朔铭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他实在太冷了,尤其是为了摘黄瓜出门又淋了点雨,冻得有点哆嗦了。回过身好半天才说:“这样好吗?” “你先把我的衣服拿给我穿上。” “好嘞。”朔铭得了圣旨,几把抓过衣服扔到床上:“快点穿,冻死我了。” 隔了好一会也没什么动静,朔铭走近了看,刘晓婉侧着身躺倒一边,留下一个侧躺的位置。 朔铭把弹簧床拖到篝火边上,又在床边堆了点木头这才掀开被子躺上去,贴着刘晓婉的后背很温暖,朔铭不仅有点心猿意马。 一床小被子两人盖实在太小,朔铭半个身体露在外面,不过这样他也挺满足的了,至少不会浑身颤抖。 “你为什么不转过身。”刘晓婉的声音很小,可两人隔得太近听得清清楚楚。 朔铭嘿嘿一笑:“我怕一不小心没忍住给你老公戴绿帽子。” 刘晓婉早就被他看光了,有时候就是这样,一旦迈出第一步再后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刘晓婉说:“你能抱着我吗?” “这……好吗?”虽然嘴上这么说,朔铭还是立即转过身轻轻搂住刘晓婉。 朔铭终于体会到什么是软玉温香,身体由内而外的火热起来,非但不冷了还有点燥热。 小屋里很静,除了门外拍打的雨滴就是狂风肆虐的声音,朔铭能清楚的听到刘晓婉极有韵律的呼吸声。刘晓婉的呼吸粗重悠长,这说明她心里是紧张的而又刻意装作无所谓。朔铭正心潮澎湃的想要不要采取进一步行动的时候,刘晓婉突然转过身一头扎进朔铭怀里。 “呃,我不是有意的,你也知道男人在这方面基本没有抵抗力,如果你介意我可以下去烤烤火。你一定是一个……呃……我错了。”朔铭有些语无伦次。 “这是我自愿的。”刘晓婉哭的更厉害了:“能安静的抱我一会吗?” 时间仿佛静止了,朔铭直到胳膊酸麻也没动一下,不知什么时候沉沉的睡过去。 雨一直下到第二天中午,朔铭看看天,依旧阴云密布,看来这场雨还没完全过去,必须要趁早离开。 朔铭去土堆旁勘察一下地形,狂风扫过草丛贴伏在地面上,朔铭计划了一个行车路线,虽然有陷进烂泥坑的风险还是打算冒险一试。 朔铭把刘晓婉送回家,惊讶的看着极为高档的别墅区:“你住这?这么有钱还做监理?” “来个吻别咋样?”朔铭又恢复痞里痞气的样子,调侃的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虽然没干什么正事也差不多了,你就不想找机会再续前缘?” “签证等我重新弄一份。”刘晓婉说完重新恢复高冷的气质,转身摇曳着身姿走进别墅区。朔铭咂咂嘴,驱车离开。 回到家,朔铭赶紧冲了个热水澡,喝了好大一碗姜汤,倒在床上一口气睡到第二天清晨。 朔铭打开手机,一溜短信息叮咚了半天。基本上都是那帮同学发来的,看来这帮小伙伴已经聚过了。 翻看完,朔铭挑着几个关系不错的回了几条。这时候刘伟把电话打过来:“哎,我说你小子什么情况,我特么刻意找人把班花请来,你电话也关机,死哪去了?” “不接你电话就对了,昨天跟一个美女共度良宵,哪还能想起你这头猪。”朔铭半真半假的说。 “就你那怂样。”刘伟的嗓门太大,穿过话筒钻到耳朵眼里说话一样:“怎么样?今天晚上到我这乐呵乐呵,给你开瓶好酒。” 朔铭婉言拒绝,担心刘晓婉提上裤子不认账,签证的事必须解决,那可是好几万的红票子,朔铭拼死拼活忙活一年也没挣几个一万。 想想最近手头上没什么活了,干脆给水利局的一把手乔红杉打过去。响了几声,电话接通:“喂,掌柜的,我是朔铭啊。” “你一定有事,不然不会给我打电话,我琢磨着你已经把我忘了。”乔红杉很喜欢开玩笑,听着口气心情不错。 虽然没什么大事朔铭也不能在电话里说太多,这些官老爷还是喜欢当面谈事,国人就是这么个文化,不喝点不能说正事。 朔铭约了个地方说准了时间,没想到乔红杉答应的非常痛快,并且说要带着几个科室的领导一起去。 挂了电话,朔铭琢磨乔红杉是什么意思,想了想没头绪,可能是局里长时间没聚会了,正好赶我这个场一起聊聊。做一个局的一把手也不容易,班子是要团结的,当然就要经常一起坐下聊聊。 朔铭干这个包工头也不容易,二十八岁能混成这样的也是少之又少。除了会办事懂人情世故之外还要有一定的经济基础与人脉关系。像水利局这种关系是从老爹手里接过来的,自己经营几年才有今天的局面。 朔铭三年前从部队复员,除了会点拳脚就是修理大炮,除此之外身无所长,做包工头也算是无奈之举。这是真心话,因为朔宏德——朔铭的父亲就是一个包工头。 在很多人眼里包工头是土豪的代名词。其实苦在谁身上谁知道,大多数人看到别人光鲜的同时并没想过背地里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各个环节都需要打点,要活干的时候是孙子,要钱花的时候是重孙子。而且这个行业需要垫资,若不是老爹还有点家底,朔铭绝支不起这么大的摊。 台风终于恋恋不舍的走了,留下一个满是苍夷的烂摊子。工地已经水漫金山,毕竟是在河沟子里干活,水势很大只能停工。朔铭估计至少还要等五六天时间才行。 朔铭无所事事,带点东西回去看了看奶奶,之后就窝在家里长毛。 两天后,朔铭打个车去了川渝酒家,这家老板与朔铭比较熟,一般他来都是自带酒水。 服务员帮忙把一箱红酒搬到包房,然后又从吧台取出之前的存货。刚订好菜单,水利局的胡科长背着手进了酒店,他身后则是留着光明顶发型的乔红杉。 “乔局长,里面请。”迎宾是个漂亮的女生,笑容很甜美。 “你认识我?”乔红杉疑惑的看着迎宾,这小姑娘又精神又漂亮,心说做个迎宾可惜了,要是做自己的秘书才好呢。 “朔老板说了,在丰城一定要认识乔局长,否则就是瞎眼了。”小姑娘操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黄鹂鸟一般的声音格外动听。 朔铭眉毛一挑,他是川渝酒家的常客,迎宾认识他很正常,认识乔红杉也不意外,毕竟乔红杉也来过不少次。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迎宾实在太会说话了,必须点个赞,一句话恭维了两个人,明知道拍马屁却又让人听了心花怒放。 朔铭呵呵一笑,心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么有学问的话了,不过这话风有自己的特点。 乔红杉点点头,心满意足,已经很久没人能在他面前拍马屁拍的这么好了。停下脚步问:“小姑娘是哪里人啊?” “回乔局长,我是省城的。”迎宾面带微笑,很恭敬的回答。 大厅里人不少,乔红杉还要保持局长的架子,非常认可的点头赞许,说了几句好好干之类不痛不痒的话。 “掌柜的,里面请。”见乔红杉说完话,朔铭将他迎进来,又对胡科长说了几句客气话。 现年头,对局长的称呼多种多样,在外为了避嫌一般不会称呼局长。掌柜的大意就是老板,一个包工头能称呼局长为掌柜足以说明这层关系多么亲近。 两人先进了包房,朔铭拿出一百元塞到迎宾手里:“拿着买点好吃的。” “谢谢朔老板。”迎宾狡黠的笑着,杏眼琼鼻,透着精明劲。 第五章吃饭唱歌 朔铭摇摇头,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这么会说话会做人的女孩竟然只做一个迎宾。如果让这姑娘从政,肯定是一把好手。朔铭问:“不在省城找工作为什么要到丰城来?” “回朔老板,我是在丰城读书,家是省城的。” 朔铭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出来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开玩笑说:“每句话都带个回字,电视剧里学来的吧。搞的像个宫女一样。” “朔老板,你跟乔局长一起吃饭一定是你伺候他吧?”迎宾笑嘻嘻的问朔铭。 朔铭点点头算是答应,这时门外停下一辆车,下来两人一个是水利局的副科长,朔铭立即迎上去。 几波人前后脚到,把人接待好了,朔铭这才对吧台说上菜。还没进包房的门,朔铭突然神经一跳扭过身看向迎宾。之前朔铭接待客人去了,没细想迎宾姑娘说的什么意思,这时仔细品味差点气得跺脚。朔铭是伺候乔红杉的,迎宾自然也是。朔铭形容迎宾像宫里的宫女,那自己岂不成了太监了? 朔铭心里大骂,这小姑娘够刁毒,枉他还给了一百的小费,没想到最后被这小姑娘一句话阴了,收了钱还骂人,朔铭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给他一分钱小费。 这场饭局与以往略有不同。与前几次相同的是朔铭坐在主陪位置上,水利局能说的上话的全在,唯一让朔铭意外的是另有一个顶级美女坐在乔红杉身旁。 朔铭不禁动脑筋,这个姑娘难道是乔红杉的“生活秘书”?看两人的神态又不像,美女虽然年龄不大像个刚毕业的学生,可气场很足,可以说乔红杉“吼”不住。而且乔红杉这种老狐狸,怎么可能带着“闺蜜”抛头露面。 酒过三巡菜已五味,气氛逐渐热闹起来。 朔铭一杯杯的喝着赤霞珠葡萄酒,在国人的酒场上,红酒就是这么喝,除了价钱度数之外没什么分别,红酒也要豪气干云一口闷,一定要喝出一线喉的感觉,只有这样才足够大气。酒品就是人品,能拿到多少工程量结算多少工程款学问可全都在酒杯里了。 朔铭已经喝了不少,鼻子红了舌头也大了,可他不敢醉,吐了两次,因为他总觉得酒桌上的气氛有些古怪。一个新报到的女科员竟受局长大人格外青睐,乔红杉竟然给这个小娘皮夹菜。 “掌柜的,今天是什么情况?”趁着水利局局长乔红杉放水的空档朔铭追出来问。 乔红杉属于酒精沙场的老将,至少在朔铭面前从没醉过。他拍拍朔铭的肩膀:“你是说紫萱?嘿嘿,你要是能把她拿下那可就厉害了。” “怎么说?”朔铭眼睛一亮,摸着下巴想乔红杉这个“拿下”是什么意思。 “她是上面安排下来实习的,关系不一般。”乔红杉耐人寻味的看了眼包厢,嘱咐一句陪她喝点,转身走了。 回到桌上,在乔红杉的授意下朔铭与紫萱连干数杯。朔铭已经觉得头皮发麻,再这么喝非醉了不可。还好紫萱的酒量极差,几杯下去,俏脸绯红微有酣意。 乔红杉清清嗓子对朔铭说:“朔铭啊,明天局里到仙茗山开会,也顺便欢迎局里来了新同志。我们都不是外人,如果你有时间就一起去,不知你有没有时间。” 只要不穿开裆裤的人都能明白,这个所谓的会议就是公款旅游。邀请朔铭是让他去结账的。旅游所有开销朔铭负责,发票落在乔红杉手里,这一来一往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不过朔铭很高兴,乔红杉为什么不叫别人,相信只要他一张嘴不知有多少人争着抢着要去做这个冤大头。钱没有白花的,从仙茗山回来,乔红杉一定会找适当的机会让你赚回去。这里边是很高深的为官艺术。 朔铭虽然只有二十八岁却已经是酒场老江湖,一听乔红杉这么说自然忙不迭的答应,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错过。问了动身的时间酒席也该散场,按照以往惯例,喝完酒是要去洗澡敲背放松一下,由于多了紫萱这个女同志多有不便,朔铭就建议去唱歌。 乔红杉问紫萱去不去,紫萱晃着脑袋笑嘻嘻说好久没唱了,朔铭看她的样子就知道酒精上头了,虽然没醉可也差不多。 朔铭结了账,打电话定好一个包房,练歌房是刘伟开的,去那尤其方便。 到了练歌房,屁股还没坐热乔红杉哈哈一笑说自己累了,让朔铭慢慢玩,临走时对朔铭意味深长的说:“紫萱就交给你照顾了,一定要陪好我们局里的大美女。” 搞政治的都是人精,乔红杉一走,其他人立即告辞,没过多久只剩下紫萱一个。 朔铭也没点什么好酒,一瓶黑方几瓶红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紫萱喝着。 酒水一旦兑了饮料基本尝不出酒精味,尤其是朔铭这样已经喝了不少的。紫萱也慢慢的喝着,唱了几首歌或许是累了,杏眼朦胧望着朔铭:“你怎么不唱?这样好没劲。” 朔铭干笑两声:“我唱歌不要钱,要命啊,你敢听?”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朔铭说话有些拿捏不住分寸,轻佻的说:“我要唱就唱纤夫的爱,还要把船改成床,你陪我?” “陪你就陪你。”紫萱不服输的仰起头,露出雪白的脖颈,看的朔铭一阵恍惚。 一首暧昧之极的歌愣是让朔铭唱的撕心裂肺,紫萱捂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身。朔铭很尴尬,赶紧把歌切了。 紫萱真喝多了,俏脸红彤彤的,像个熟透的桃子,穿了一身白色连衣裙,侧身欠在沙发上露出一截白玉般的大腿,甚至能看到肉色丝袜的边际。脚上一双红色高跟鞋叠起来搭在几桌上。 朔铭看看时间已经下半夜了,应该送紫萱回去,尤其是紫萱已经喝醉了,孤男寡女的朔铭怕自己喝多了把持不住出点什么事。 “紫小姐,我送你回去吧。”朔铭轻叫,见紫萱点头赶紧去扶她。 “哎呦”刚起身,紫萱痛呼一声,身子一矮摔倒在沙发上。 朔铭本就喝得不少,脚下不稳又被紫萱拉着,很自然的压在紫萱软乎乎的身上。还好朔铭没丧失理智,赶紧起身:“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疼死我了。”紫萱曲起一条腿捂着脚踝,春光乍现朔铭赶紧别过头去。心说要不要这么豪放,再看几眼忍不住了谁负责。 “你没事吧。”朔铭关切的问:“还能站起来吗?” “帮我揉揉。”紫萱口齿不清的说着,慵懒的把腿伸向朔铭。 朔铭坐到一旁,抱过一条腿轻轻脱下高跟鞋,心里腹诽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开放。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注意自己也不老。紫萱的脚踝其实没什么事,朔铭轻轻一碰紫萱就喊疼。想想这样也不是办法,干脆拿起冰块给他冷敷。 紫萱的腿又长又细,脚却肥嘟嘟的。绝妙的触感让朔铭有些心猿意马,很自然的脑补扛到肩上的画面,可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有些人是不能碰的。 “你好点没有?”朔铭问:“用不用我送你去医院?” 一扭头,朔铭吓了一跳,一滴眼泪从紫萱的眼角滑落。朔铭赶紧起身:“我扶你起来,去医院看看吧,千万别出大问题。” 崴脚而已,不至于这么严重,朔铭也是想赶紧逃离苦海,他可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身材火爆神态迷离的紫萱是一个艰难的考验。 朔铭有些后悔,不应该让紫萱喝这么多酒,如果去了医院至少可以让医生给紫萱注射一点醒酒的药物。 “为什么?”紫萱情绪突然变得激动,梦呓一般,眼泪止不住往下落,喃喃说:“为什么都来逼我,我不喜欢他,我不喜欢……” 朔铭这才看明白紫萱为什么喝这么多酒,原来心里装着不痛快的事呢。躬身想要扶起紫萱:“紫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抱抱我好吗?”紫萱眼神闪烁盯着朔铭,感觉要把他吃了。伸出藕臂揽住朔铭的脖子,只是轻轻一拉朔铭就趴到紫萱身上。 朔铭也真是醉了,连续遇到两个女人都是这种情况,虽然一个是掉泥坑一个是喝醉酒,好像现在流行心情不好找地方发泄。为什么都是要求抱抱,要求一起睡睡不是更直接点? 宝宝求抱抱,谁能拒绝。朔铭在心里告诫自己,她是喝醉了,只是寻求安慰,我就是那碗鸡汤,抱抱就好。可心里有另一道声音在说,已经香玉满怀了,不干点什么就不是男人了。 火热的嘴唇印在朔铭脸上,笨拙的轻吻一下:“我想找个男朋友……” 朔铭半跪在地上浑身僵硬,瞬间石化。朔铭不是没见过女人,可这暧昧的姿势任谁也受不了,若即若离的温软感觉再加上紫萱呵出来的热气喷在脸上,差点把持不住。朔铭想要抽身离开,却又不舍这一刻的温存。 紫萱一定是把朔铭当成另一个人了,抱的很紧。不温不火的吻了几下似乎有些不满足,在朔铭脸上寻找着最合适的目标。可他的吻实在太笨拙,毫无经验可言。 第六章差点自焚 所谓风流茶说合,酒是色媒人。功夫不负有心人,当朔铭的嘴碰上紫萱红唇的柔软,心里最后那道防线彻底崩溃。好一会才分开,颤抖着嗓音侧在紫萱的耳边轻声问:“我可以吗?” 紫萱缓缓闭上眼,整个房间的温度似乎一下升高了很多…… 正在朔铭要解除最后一点武装彻底抛弃遮羞布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轻缓的铃声瞬间浇灭心头的火焰将他拉回现实,娘的,要不要不这么缺德,关键时候呢。 朔铭挣脱紫萱,静静神长舒一口气,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光让自己更清醒一些。乔红杉说紫萱是上面下来的人,从乔红杉嘴里说出的上面肯定是自己惹不起的层面。搞好关系捞点好处也就是了,如果酒后乱性越过红线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朔铭心说幸好来了电话,这他么的是在玩火,一不小心就能自焚。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刘伟打来的。 “喂。”朔铭接起电话,心里万分感激这个兄弟,简直是救了自己一命:“我在你店里呢,打什么电话?” “你包间里几个人?”刘伟一米八的个子将近三百斤的胖子,就像一只棕熊。光屁股长大的兄弟也只有他们关系最好。 “咋了?”朔铭不明就里。歪头看了眼衣衫不整的紫萱,肌肤胜雪俏目含春,咽口唾沫又说:“我在你这还不放心啊?” “就因为你在我这才不放心。我看见你包房里的人早就走了,也听不到你那破锣嗓子吓人,怕你死在里面。告诉哥,干啥呢?用不用给你送点逍遥散?保证一夜坚挺不倒。”刘伟骂了几句,猛地肃然说:“你吃这碗饭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些事要分场合分情况,别管不住裤腰带。那女的气质不错一看就不是随便的人,你真喜欢就好好跟人家谈。” 朔铭心里万分感激,这才是好兄弟,关键时候拉上一把。说两句哈哈话,朔铭挂了电话。叹口气自言自语:“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勾的我抓肝挠肺的最后要我用手解决。” 朔铭酒醒了三分,男人的本能反应虽然还有不过理智终究占据上风。在紫萱的纠缠中把她的衣服整理好,说没揩油那是假的,朔铭给自己找理由,他是被动的,就是被动的。 朔铭扶着她出了练歌房。自始至终紫萱一直窝在朔铭怀里,小鸟依人醉态朦胧,两只小手不安分的这摸摸那捏捏。出租车司机时不时从后视镜看上两眼,贼兮兮的眼神泛着绿光,恨不得立即替代朔铭的位置坐到后面。 “你他娘的给老子好好开车。”朔铭怒吼一句,朔铭瞪起眼来挺凶煞,吓得司机再不敢回头。 由于不知道紫萱住哪,朔铭又不方便打电话问水利局的人,只能把她安排在一家快捷酒店。 下了车,司机逃命般的驱车离开,心里酸溜溜的感叹自己怎么就是个小人物。嘴里嘟囔,这么好的姑娘到底咋想的,社会太乱,好白菜让猪拱了,好娘们都让狗上了。 开好房间,把紫萱扔到床上,绝妙的曲线迷人的醉态又让朔铭一阵澎湃。从卫生间拿条湿毛巾为紫萱擦擦脸,又为他把鞋脱了推到床中间。本想让紫萱睡得更安稳帮她脱了衣服,想来想去还是算了,如果真那样可就真说不清楚了。 一切安排妥当出了酒店,夜晚的风有点凉,朔铭打个寒颤,如果没有刘伟的那个电话恐怕已经把紫萱办了。心里长了草一样打个车回家,洗漱也省了倒在床上睡过去。 可能是连续两次被撩拨的有些难耐,朔铭做了个梦,梦很长也很真实,他与紫萱度过了一个完美的夜晚……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宿醉的后遗症犯了,头痛欲裂,低头看了眼,骂了一句:“娘滴,我也有跑马的时候。” 简单的收拾一下冲个澡,到外面吃了点快餐。下午两点,朔铭赶到水利局的时候人基本已经到齐了,只有紫萱没到。 “朔铭啊,你是不是把我们紫萱小美女给拐走了?”乔红杉打趣。 朔铭干笑一声,解释说紫萱喝醉了,早早的回去睡了。 紫萱姗姗来迟,换成一身米色休闲服,衣服虽然宽大,却挡不住玲珑的曲线,走路有些不自然。朔铭知道紫萱是崴脚了,看在别人眼里就成了另一种感觉,尤其是乔红杉,很古怪的看了眼朔铭,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你小子行啊,不买票先把车上了。 这事还真不好解释,朔铭只能尴尬的笑笑,装作没看见。 紫萱只拎了一个小挎包,用眼角的余光撇了下朔铭,俏脸一红没打招呼。 一起去的一共十一二个人,两辆商务车轻松装下了。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乔红杉叫上几个人坐进一辆车,朔铭与紫萱很自然的坐到一辆车上。偌大的车五个人坐很宽敞。胡科长五十多岁,笑眯眯的对朔铭说:“小朔呀,我这岁数大了喝不了酒,昨天晚上实在喝多了想睡一会,要不你们两个年轻人坐到后面?” 朔铭看了眼紫萱,虽然尴尬还是立即点头答应,躬身先钻进车里。 丰城距仙茗山旅游区大约两个半小时的车程,一路上风景也不错,胡科长似乎真没睡好,没一会就在中间的座椅上打起呼噜。 “昨天我喝多了,你别放在心上。”朔铭小声说。 “我也喝多了,好多事都不记得了。”紫萱很自然的回了一句,从表情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气氛又显得有些压抑,车里的人都睡了一样只有胡科长的鼾声。 路程过半,紫萱瞧了朔铭几眼,用朔铭与她见过的其他包工头做比较。像朔铭这么年轻的包工头极少,毕竟做这一行需要不少资金周转,还要在各部门都有一定的关系,很难想象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能做到这一步。 朔铭身材不算高大,也有近一米八,虽然不是肌肉型的硬汉,看起来身材非常结实。紫萱不知道的是朔铭当兵前就一直习武,进了部队虽说擦了三年大炮,拳脚功夫不赖,三五个人近不了身,虽然这几年烟酒气很浓,却仍坚持锻炼。 如果说相貌,朔铭只能算普通,看起来刚毅,虽说不丑距离帅还差那么一点。不过朔铭也有一种特有的气质,很容易让人产生亲近感。 紫萱咬咬嘴唇,想到家里给安排的婚事,又是一阵感慨,鼓足勇气说:“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猛地听到这么一句差点让朔铭惊掉下巴,自己不过与紫萱有点暧昧,可毕竟没突破最后那道防线,搞得好像要让他负责一样,最关键的是两人认识不到24小时。 见朔铭没说话,紫萱紧接着小声说:“我是想让你假扮我男朋友。” 朔铭心里说干嘛假扮,真的不好么?可嘴上却问:“为什么?” “这你别管了,你就说愿不愿意吧。”紫萱的声音犹如蚊虫轻鸣,挑衅般的扬起脸:“怎么,一个大男人还怕吃亏啊?” “那倒不是。”朔铭看了两眼前排三人,嘻嘻笑着压低声音:“如果我要行使男朋友特权怎么办?” “男朋友有什么特权啊?”紫萱眨着眼,从表情可以看得出来他是真没明白。 朔铭暗暗摇头,紫萱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大姑娘,瞎了眼才会跟他这个滚刀肉说这些,就当她开句玩笑不再说什么。 仙茗山的行程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到了地方已经是傍晚,推杯夺盏的吃了一顿农家乐也就各自休息。 朔铭没有早睡的习惯,在路边找了个藤椅欣赏夜景。 “朔铭,怎么没休息?”乔红杉不知从哪冒出来。 “掌柜的,你也不累?连续两天喝那么多,还真是海量啊。”朔铭不轻不重的恭维一句,起身让座。 乔红杉呵呵一笑,坐到朔铭旁边,开门见山的说:“引黄工程你知道吗?” “这个我知道,国家重点项目,新闻上说过。”朔铭眉毛一挑,知道乔红杉不可能亏待自己,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要动工了?” 引黄工程涉及到黄河流域四五个省份,主要是解决部分地区水资源匮乏。其中就有一条干线经过丰城,算下来也是十几亿的大项目。这种国家工程一般是由国家拨付大部分款项,省市政府再从财政中拿出一部分。国家以及省里拨付的款项从不拖欠,大部分工程款都是按照章程准时拨付。干着活就有钱进账,算是工程活里少有的肥肉,千载难逢。所以这种项目一般都是挤破头往里钻,乔红杉这么说肯定是有把握插上一脚,这足能证明他的门路有多广。 乔红杉点点头:“六标段的土方工程马上就要上马,不过有几个环节比较麻烦。” 朔铭怎么可能不明白乔红杉的意思,如果真没点把握乔红杉不会说的,既然说了那就是八九不离十。朔铭给乔红杉递只烟,恭敬的给他点上之后才说:“掌柜的一向看得起我,我也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只要掌柜的说句话,能顶半壁江山。” 第七章舒服么? 外人可能听不懂,常在这个圈里混的人都能明白,半壁江山就是二一添作五的意思。也就是说挣了钱有乔红杉一半。 朔铭可是明白人,舍得这两个字看的很透彻,大舍才会有大得。乔红杉占这么多干股还不玩命多要工程量?至于具体给乔红杉多少那要看实际情况,毕竟乔红杉只知道个大概,具体利润多少还把握在自己手里,只要大面上说得过去与一半的利润差别不太大就行了。 “这事还不着急,毕竟牵扯很多耕地,现在政府正在征地,速度很快,估计用不了多久。”乔红杉并不是在说废话,这是让他提前准备,把一些用得着的关系再维系一下。 所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就是这个道理。如果工程上马开干,隔三差五的跳出一两个小鬼捣乱,现摆弄关系这代价就大了。尤其是地方小势力,在村里或者镇上有点头脸的人必须要找个高人提前震慑一下。不然肯定会觉得自己是地头蛇出来闹妖。 乔红杉笑了笑,很满意朔铭的答复:“我刚来丰城的时候先是跟老朔接触,后来他退休了又跟你接触,挺不错的小伙子,有什么困难我帮你想想办法。” 他说的老朔就是朔铭的父亲了,乔红杉的这层关系也是从朔宏德手里接过来的,有朔宏德在中间斡旋加上朔铭会做人办事这才让乔红杉信任。 乔红杉在丰城水利局干一把手已经两届,从年龄来看上升无望,不出意外这一届过后有可能就会换个地方养老,所以才会想尽一切办法多捞点,这也是体制内潜在的规律。 再过两年乔红杉就不会这么做了,实权部门的一把手到了最后一年一般都会比较稳健,不会有太大的动作以求平稳落地,只要到了政协并且没站错队,基本就没有翻旧账咬着尾巴不放的人。 不过按照时间分析,上天还真是给乔红杉一个天大的机遇。引黄工程只要做好了,政绩那肯定是少不了的,上升无望也变成了可能,如果能更进一步,乔红杉还能再干一届。最不济也是给他升一级然后去养老,最后的结果就看乔红杉如何活动关系了。 这些不是朔铭关心的,至于乔红杉说帮忙解决困难就是在说帮朔铭拿下一定的工程量,一场权钱交易就这么三句两句的定下了。 事已谈妥,乔红杉乐呵呵的起身走了。朔铭就开始盘算引黄工程凤城段六标段的事。别看乔红杉只说了寥寥几句话,其中的信息量还是很大的。 六标段先动工,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关键点,朔铭现在要做的就是收集有关六标段投标公司的一些信息。虽然有乔红杉罩着,可县官不如现管,与中标公司搞好关系还是非常重要的。还有监理公司,刘晓婉的事让朔铭彻底体会到一个监理要恶心人是多让人难受。 讲到这不得不说一下土建圈里的一些潜规则。政府项目与开发公司的商业项目虽然流程上相同,可实际上却有天差地别。 商业项目完全按照流程走,每一步都关系到各相关单位的直接利润。这就相当于给私人做工程,干多少活拿多少钱,没谁为了讲人情去冒丢饭碗的险。 政府项目则需要从业者不断的平衡各方面的关系。中标企业掌握施工权却并不见得能做主把工程分包给谁来做。就拿引黄工程来说,水利工程有办公厅、水利局以及现场指挥部多个部门管着,涉及到的人都想从中分一杯羹。如果哪位爷没伺候好真给你小鞋穿,轻了就是签证没人签字过不了,重了是工程质量不合格。换言之,这就是一个相互妥协的过程,让大家都有好处拿。 朔铭看看时间还早,给一个朋友发了条短信,让对方打听一下六标段的事。 引黄工程已经计划了好多年,朔铭看过最初的设机构图,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工程量就是土石方,可以想象,从旱地中开挖出一条水渠或者建设涵洞土石方量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要说包工头最喜欢干的就是土石方,找几台机械几辆车干一场搬运工的活就会有大把的钞票进账,而且这钱赚的又快又稳,轻松加愉快。 朔铭心情大好,闲庭信步的向住处走去。不远处凉亭里一道人影引起朔铭的注意。 一个白衣身影站在凉亭的护栏上双臂大张,微风徐徐头发飘逸,抻头向下看着,这画面出现在夜间有些渗人。朔铭一惊,凉亭下可是落差不低的小悬崖,如果跳下去不死也残,这是要轻生的节奏啊。 朔铭发足狂奔,随着一声尖叫抱住绵软的身体向后倒去…… 朔铭抱着要“轻生”的女人倒下,后背连带着后脑勺受到重创,嘭一声撞在地上,脑袋顿时一阵发懵,完全没注意双手抓着两团颤巍巍的大馒头。 紫萱突然被人抱住吓了一跳,长这么大还没被男人这么抱过,尤其是那个地方更没人碰过,当然排除之前酒醉后与朔铭的荒唐。胸前一双大手有力的抓着他,让他的心长草一样砰砰乱跳。 紫萱身材极好,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朔铭那紫萱抱在怀里就像抱着一块棉花糖,甜到心里,尤其是手上的触觉那叫一个爽。 “还不放手!”紫萱反应过来使劲挣扎,可那双手是那么沉稳有力,牢牢的扣住不放。 短暂的失神之后,朔铭很快就明白手里抓着的是什么东西,赶紧松手,向后一欠身理直气壮的说:“别在这寻死,多影响别人心情。一旦摔不死你就变成生不如死了。” 朔铭揉着后脑勺坐起,四目相对同时说:“怎么是你?” 紫萱脸红的能滴下水来,双目清澈。知道对方不是轻生朔铭顿时放松,说:“你有什么想不开的,难道是因为我拒绝做你男朋友?如果你真觉得哥帅,我就勉为其难,不过咱说好了,千万不能把我潜了,我要为将来的老婆守身如玉。” 被朔铭一阵抢白紫萱差点气得喷血。因为时间尚早睡不着,来仙茗山又只有他一个女的,见这个小凉亭挺别致就过来坐坐,他只是想看看厅外的风景,没想到被朔铭先入为主的认为要轻生。紫萱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跳下去了?还有,你帅吗?是不是从没不照镜子怕把自己吓着啊……” 紫萱见朔铭一脸痛苦的揉着头这才忍住没继续说下去,虽然朔铭是误会了,可毕竟是一片好心。 紫萱蹲到朔铭面前俏皮的问:“哎,你是不是跟踪我啊?大色狼。” 朔铭知道自己肯定是误会了,可撞这一下实在不轻,后脑勺起了一个包。疼是疼了点,手上那温热的感觉似乎还没散去,又是一阵心猿意马。 紫萱伸出手,把朔铭拉起来,红着脸哼了一声,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舒服么?” 人与人的关系说起来也很微妙,紫萱本是一个很传统的人,甚至有点封建,与朔铭两次肌肤之亲非但没让他对朔铭产生反感反而心里有种窃喜。就连她自己也大为惊讶,竟然能把这种问题说出口,简直是把淑女的矜持扔得一干二净。 朔铭在紫萱心里留下好印象也很正常,唱歌时虽然喝醉了,可两人在练歌房那一段紫萱记得清清楚楚。如果换成别人绝不会把他扔到酒店什么不干独自离去。一个男人能理智的掌控自己的行为才会更受人尊敬。虽然朔铭嘴上很损又没有底线,做起事还是非常有尺度,这可比那些衣冠楚楚的伪君子好太多。 谁也不是傻子,朔铭自然知道紫萱说的是什么,嘿嘿一笑:“趁手,再大就不合适了。” “流氓。”紫萱踢了朔铭一脚。朔铭可以躲开却故意不动,紫萱说:“你怎么来了?” “我是闻着香味来的。”朔铭呵呵一笑,故意把头伸过去使劲抽抽鼻子。 “你属狗的?”紫萱掩嘴笑:“我又没喷香水。” 朔铭坐下,示意紫萱坐到旁边:“大晚上的也不怕遇到坏人,一个人来这黑灯瞎火的地方。” 紫萱靠近朔铭坐下:“我已经遇到坏人了,你就是那个大坏蛋。” “接下来打算跟坏人干点什么呢?”朔铭上下打量紫萱,这还是第一次明目张胆的看,嘴里啧啧有声:“真漂亮,我将来能有这么个老婆多好。” “那我让你做我男朋友你还不愿意。”紫萱嘟起嘴,他是女生,而且是很漂亮的女生好不好,万万想不到在车上朔铭竟然会拒绝。 “是真男朋友还是假的?”朔铭问,这个问题很重要,如果是真的朔铭没什么好顾虑的,如果是假的他就要想想紫萱的目的。朔铭在社会上这几年可不是白混的,在他眼里女人只有丑与漂亮这两种。漂亮的女人更会骗人,因为男人们更愿意相信漂亮女人嘴里说出来的话。紫萱漂亮,所以很自然的多防着点。 紫萱有背景这是毋容置疑的,无论紫萱想干什么对朔铭来说都是神仙打架哪个层面的,没什么好处撞进去等同于找死。 第八章假男友 “当然是假的。”紫萱说。 “你为什么要找个男朋友,需要骗谁?”朔铭绝不会做躺枪的那个傻子,既然把两人的关系当做生意来做,朔铭就会完全从自身的得失上来考虑:“还有,我能得到什么。” “骗谁你不用管。”紫萱说:“我绝不会让你吃亏。” 朔铭想了想,莞尔一笑:“那好吧,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男朋友了,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如果让我觉得这是个赔本买卖随时终止合同,而且我有权向必要的人解释这一切。” 紫萱甩甩头发,很自信的点点头:“我会让你觉得不吃亏。” “那现在……”朔铭刚一张嘴紫萱就打断他说:“我们还不是男女朋友,从现在开始你追求我,直到我答应为止。” 朔铭邪恶的想,亲也亲了,摸也摸了,要怎样才算男女朋友,难道要…… 朔铭眯起眼,突然有种古怪的感觉,紫萱该不会是缺爱吧,目的就是享受那种被追求的快感,你追的越疯狂她越有满足感。紫萱明明很漂亮,追他的应该能排成长龙才对,不应该呀。想不出个所以然,最终点头:“行,没问题。不过追你可以,我要看到好处才跟你做男女朋友。” “是假的,别混淆概念。”紫萱脸一红,立即纠正。 朔铭站起身,很绅士的做出请的手势:“大小姐,你该回去睡觉了。” “不再聊会了?”紫萱突然有种失落感。朔铭的处事方式太冷静,从大家门走出来的紫萱简直难以相信,这种感觉竟然在一个普通的小包工头身上出现。就在刚才,他还从朔铭的眼睛里看到了欲望的成分,可一转眼,立即就变成一个唯利是图的奸商了。这是怎样一份心境能成就处事不惊的态度。紫萱很自然的想到一种可能,朔铭经历过什么事,以至于做事非常理性。 如果朔铭知道紫萱在想这些一定会笑喷,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从来就是这样,一个天生利益为上的人。 “从现在开始我为你着想。”朔铭说:“起风了,我怕我的公主感冒。” “好吧,小朔子。送本公主回宫。”紫萱嘻嘻笑着。 “嗻。”朔铭是想开玩笑,说完不禁莞尔,突然想起川渝酒家的那个迎宾,此时朔铭的做派不就是个太监么。 “我要你背我回去。”紫萱站住不动,语气有点撒娇的意思。短短一天,他对朔铭已经非常信任,就像大哥哥,他相信朔铭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没问题。”朔铭蹲下,卖点力气怕什么,不过这感觉总觉得怪怪的,回头看着紫萱:“你说咱这是谁追谁啊?” “你追我。”刘晓婉哼哼两声,跳到朔铭身上:“驾……我有一头小毛驴却从来也不骑……” 一万头草泥马立即飞奔而过,朔铭满头黑线,不过也被紫萱肆无忌惮的青春气息所折服,想想自己已经很久没放开心胸毫无顾忌的笑了。 背着紫萱软绵绵的身子,手上托着顺滑的大腿,后背能清晰的感觉到两个大肉饼,朔铭的心情简直比乔红杉告诉他工程的事还要高兴。这无关乎男女情感,更无关乎利益,朔铭仿佛回到了童年,又变成一个捉蛐蛐爬大树的傻小子。 水利局在仙茗山定的房间是农家乐那种小院。到了门外朔铭把紫萱放下:“小主,您安寝吧。” “嗯,跪安吧。”紫萱真像个开怀的公主,洋溢着笑容。 “要不我给小主暖暖被窝?我年轻火气壮。”朔铭没挪步,把头伸过去对紫萱耳语。 “色狼。小心我赏你一丈红。”紫萱斥了一声。 朔铭看着紫萱,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紫萱浑身发紧,同样回望凝视,似乎要有什么事发生…… 紫萱缓缓闭上眼睛,仰起头。朔铭缓缓靠上去…… “呃……我累了……明天见……”紫萱心怦怦跳着,感觉要跳出嗓子眼,慌乱的跑进小院,留下朔铭一人对影惆怅。 电视剧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不应该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吗?怎么到我当主角的时候就临时改剧本了呢。朔铭把那些把那些编剧(关我蛋事)翻出来骂上十遍八遍,叹口气转身回屋,看来还是五姑娘好啊,什么时候想用都行。 仙茗山有九曲十八路之称,可谓是三步一景。每一曲都有一个故事,故事动人曲折荡气回肠。每一路都有独特的景致。除了自然风景之外,仙女洞,羽化台,百年茶圃,品仙茗,尝茶点…… 一路走下来不光是欣赏美景,吃喝玩乐购置纪念品。朔铭与两个科员就像搬运工,哪还有时间跟上人流与紫萱插科打诨谈谈理想人生。 忙了大半天,朔铭累的两条腿都细了,手里的东西是越来越多腰包越来越瘪,好容易挨到下午,朔铭抱着一瓶矿泉水一口干了。 “我以为你属狗的,原来是属牛。”紫萱冒出来打趣。 朔铭觉得紫萱是故意的,这一路买东西最多的就是她,见过在景区买一大堆茶点,几十包茶叶的么?乔红杉也没买这么多,虽然乔红杉花钱更多,可在朔铭看来那些钱花了更有价值。 “这些就当我送你的礼物好了。”朔铭提了提手里的袋子,紫萱知道是朔铭花钱,她是故意的。 紫萱皱皱鼻子:“小气鬼。不过这些可不能算你送我的,这是局里发的纪念品。等你回去要送我礼物,嗯……送点什么好呢?” “喂,大小姐。”朔铭无奈:“是你追我还是我追你?送什么不应该是我拿主意吗?” “好吧。”紫萱眼睛一转朔铭立即就觉得要坏事,紫萱说:“不能送的东西太烂,我评价好与坏的标准就是发票上写着几位数。” 回去的路上,紫萱要了朔铭的电话:“这是本姑娘的电话,要记得早中晚请安。” “幸好是假的。”朔铭呵呵一笑:“真要娶了你做老婆那还了得,跟女同志握握手也要回家跪搓板。” “你奥特了,现在方便面、键盘、遥控器都落伍了,流行跪榴莲,我还听说跪栗子的,是从树上刚摘下来带刺皮的那种。跪海胆也不错,再比如刺猬。不过你要爱护小动物,第一要跪好压住不能让它跑了,第二不能让它叫,想想挺难的,我建议你结婚之前把这几项技能练练,或许对你的人生很有帮助……”紫萱拍打着朔铭的肩膀如数家珍,看来对这一项有很深的研究,听得朔铭汗如雨下。 走了一天朔铭很累,反正工地上的事已经安排好了,打了几个电话问下情况就安心的在家休息一天。 第二天去工地竟然没看到刘晓婉,朔铭心下奇怪也有点小失落,想着怎么才能让刘晓婉松口把签证签了,这是大事,关乎钱的事都是大事。 河道里水位不低,从上游山上流下的水依然在肆虐。不过这块工程基本已经完工,剩下的活都是些修修补补的表面功夫。干过这行的人都知道,表越光里越烂,能看得见的地方一板一眼完全按照图纸画的那样做,看不到的,比如地下部分通常比较糙。偷工减料已是常态,利润点也全在这些地方。 中午时分,一辆红色轿车驶进工地,朔铭听马达声也知道是刘晓婉来了。这女人开车习惯很不好,油门基本踩到底,听着发动机的怒吼声让人揪心。正好契合刘晓婉的性格,就像一头母狮子。朔铭叹息一声,谁要娶了这个女人可能真要跪榴莲,真心疼她家的那个老爷们。 朔铭走进帐篷,收拾些东西打算离开找个地方吃饭。一进门就闻到饭香,正赶上朔铭饥肠辘辘闻起来格外有吸引力。 “呦,吃什么呢?”朔铭凑过头去看。 “狼心狗肺。”刘晓婉恢复一贯冰冷的态度。 “这伙食跟你挺配。我听说吃什么补什么。”朔铭呵呵一笑,拿起一叠图纸转身向外走。 “等等。”见朔铭要走,刘晓婉叫住他,从包里拿出几张纸扔在桌子上:“给你。” 朔铭顿时无名火起,刘晓婉还没完了,工程立即就要完工,这是要黑他到底。回身两步走到刘晓婉面前:“刘晓婉,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老子告诉你,我不管什么狗屁整改通知,就当老子没见过。真要把我惹急了看怎么打你屁股。” “一口一个老子,你当过爹吗?”刘晓婉也不生气,闷头自顾自的吃着:“我看你那东西未必好用,干脆切了吧,留着只能让你见了伤心。” “想试试好不好用?你早说啊。”朔铭阴森森的靠近刘晓婉。 “坐下吃点吧,我知道你这个时间一定没吃饭,特意多做了点。”刘晓婉把一盒酱排骨往前推了推。 桌子上另外摆了一双筷子,看来刘晓婉不是在客气,可朔铭搞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请自己吃排骨,拿起筷子拨弄几下:“你不会下毒了吧。” “爱吃不吃。” “有好吃的干啥不吃啊。”排骨很香,朔铭可不是那种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人,有便宜不占,有好饭不吃那是傻子。 啃着排骨,朔铭注意到那几张纸,刘晓婉给他的不是整改通知而是签证。朔铭大喜,心头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哈哈笑着抱起刘晓婉的脑袋“吧嗒”一口亲上去。 第九章原来是少奶奶 “起开,男人都一个德行。”刘晓婉并没反抗,只是声音依旧冰冷,拿起一张湿巾擦擦脸。 “老板……”正巧这时候工头走进来撞见朔铭行为不检,赶紧转过身走出去。 朔铭很尴尬,清清嗓子出去问什么事。 工头说:“活已经干完了,什么时候算算钱?” 朔铭手头有点紧,就对工头说:“咱也是老关系了,先带着你的人回去,等我把钱给你送去。今天把工地打扫干净,这帐篷也拆了给我送到仓库。” 工头点点头,一脸古怪的瞧了眼帐篷不知心里想着什么,三步一回头恋恋不舍的走了,像是要看更激烈的现场直播。 朔铭做工程与许多包工头不同,他不喜欢雇佣日工,也就是按天算钱的工人,那些人总是想尽办法磨时间。他更喜欢按照工程量承包出去,就像工厂里计件发薪一样,自己只负责物料以及工程质量,省心省力,虽然工人挣得多了朔铭能少赚点,可工人们干活就是在为自己干的,干的越快挣得越多,工期自然大大缩减。同等的时间,朔铭能干出一百万的工程量,用日工恐怕五十万还要好好算着。 转身回到帐篷里气氛就有些尴尬,朔铭默默的吃着排骨,想要打破尴尬就问:“刘晓婉,我想知道我是怎么得罪你了。” “你没得罪我。”刘晓婉抬起头,拿出一张湿巾擦擦嘴表示自己吃饱了让朔铭慢慢吃。 朔铭说:“那你干嘛针对我。” 刘晓婉好一会才说:“我刚来工地第一天就看见你跟一个农村妇女说荤笑话,觉得你这个人很猥琐所以就讨厌。而且行为举止也不检点。” 后一句显然是说他们之间发生的那点破事。可朔铭已经不记得荤笑话这些事。在工地上开玩笑很正常,说个荤笑话怎么了?眨眨眼想了想,朔铭下了个结论,刘晓婉一定是有心理问题。 “你老公是干什么的?”朔铭好奇的问。刘晓婉住别墅还是高档别墅,家里肯定有钱,不至于为了挣一个月两三千的工资做监理? “我公公是徐开明。”刘晓婉漫不经心的说。 “啪”,朔铭嘴里的排骨掉到地上,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徐开明是谁他可太知道了,刘晓婉所在的太阳监理公司总经理——也称之为总监的徐开明。徐开明在明山市也算一号人物,名下有数家大型公司,其中还有一家是上市公司。 一个资本社会的老板不足以唬人,毕竟谁还没有一两个有钱的朋友。听说徐家先人曾经跟着一个开国元帅打江山,这关系老铁了,时至今日在京城依然有点关系。 “瞧你那点出息。”刘晓婉鄙夷的看了眼朔铭,慵懒的拿出一本杂志翻看着。 朔铭心里忐忑,前几天还拍打刘晓婉的屁股差点把她睡了。要不是自己良知未泯悬崖勒马后果简直不敢想象。一个是市里的大人物,一个是丰城区的小包工头,根本没有可比性。别说徐开山,就是徐开明想弄死自己就是简单一句话的事。 “靠。”朔铭回过神来,盯着刘晓婉:“你家那么有钱还来干监理,抠门不至于到这个份上吧,那么大的公司要一个少奶奶天天盯工地?扮猪装穷吓人也要有个限度啊。” “他们的钱是他们的,我的是我的。”刘晓婉看着面前的排骨:“这些东西是我自己赚来的钱买的,不是他们的。” 朔铭迅速冷静下来,察觉出问题。刘晓婉是太阳监理公司的少奶奶,同样也是其他公司的少奶奶,仅仅这个身份就不可能开一辆十几万的破车。即便刘晓婉无所谓,徐开明也会觉得跌份,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媳妇抛头露面干这风吹日晒的营生。 “你们夫妻关系不好?”朔铭试探的问。 刘晓婉依然看着书:“你好像对别人的隐私很感兴趣。” “闲着也是闲着,闲聊呗。”朔铭心里窃喜,他与刘晓婉的关系不算好可也不坏,尤其是刚才朔铭激动之下亲了一口,刘晓婉也没表示抗拒,这层关系意义太重大了,如果有刘晓婉说话,以后但凡遇到太阳监理公司的监理搞个签证变更施工方案就简单了,一句话,那都不是事。 刘晓婉也无所谓,把书放到一边,深深的叹了口气,淡淡说:“我老公傻了,甚至没有了那方面功能。” “我看是你傻。”朔铭白他一眼,扫视刘晓婉的身材,造物主真是画的一手好图纸,这身材简直就是精雕细琢的,如果穿上比基尼肯定能让人喷血:“你这么漂亮,身材又好,还有学识,为什么要嫁给一个傻子,这是毁了自己一生啊。” 刘晓婉嗤笑一声,眼泪却在打转:“你当我想吗?刚结婚的时候什么都好好的,四年前徐启星把一个大人物的情人肚子搞大了,没多久他就不明不白的被人打成这样。” 朔铭也是无语了,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徐开明的公子也敢打。说起来刘晓婉的命运属于罕见型的,换句话说他这辈子算是毁了。只要徐启星不死刘晓婉永远无法脱身,法律规定,这种情况不能离婚。 “难怪你没孩子。”朔铭嘟囔一句:“毕竟是他对不起你,被人打成这样也是活该,可你不一样啊,跑出来受这份罪?” 说到这刘晓婉的眼泪就流下来,我见犹怜的楚楚模样。按照以往的习惯朔铭一定会上前安抚,可对方的身份又让他望而怯步了。刘晓婉像是突然找到知心人,猛地打开话匣子。 自从徐启星被人打傻了,徐开明就来了心病,一心想让人延续徐家的香火。徐启星有个哥哥,名叫徐启月,有几个女人说不清楚,反正是生了五个女儿。床笫帷幔里度过了太多时光给累坏了,再也生不出娃。 徐开明想让刘晓婉与徐启星搞一个试管婴儿,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最后实在没办法,徐开明盯上了自己的儿媳妇。 “胡扯。”朔铭听完愤懑说:“他就是色迷心窍,那么有钱想生孩子有的是人愿意,干嘛找你啊。再说了,这不是乱伦吗。” 没想到刘晓婉却说:“他这么做也没错。如果找别人再生一个肯定没问题,可徐启月怎么可能任由那个孩子存在抢自己的家产。我是徐启星的合法妻子,无论我生的孩子是什么辈分都有继承权,无论怎么说我不是外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吃亏。” 朔铭一惊,富豪这个圈里的人精神都这么错乱跳跃?小老百姓怎么可能理解。徐开明家财万贯,哪天一蹬腿撒手人寰肯定会撇下大量遗产。徐启星是傻子,没有继承人的刘晓婉肯定得不到多少,徐启月可就发达了。 “那你出来工作是为了躲你的公公喽?” 刘晓婉擦擦眼泪点点头。 “那晚上咋办?” “晚上自然是跟我丈夫住在一起,他总不能当着儿子的面做那些事吧。” 徐开明足够人面兽心,还真说不好会做出什么事。 “老板。”工头在帐篷外大声嚷嚷,估计是怕闯进来再目睹朔铭的好事,以免尴尬就在外面叫。 朔铭应了一声走出去,把工地收尾的事安排好回到帐篷对刘晓婉说:“我们该撤了,你打算再坐会?” “你能陪陪我吗?”刘晓婉的声音颤动着,肩膀耸动强忍着不哭出来。 要说之前朔铭还没什么顾虑,当知道刘晓婉的身份后就觉得有些别扭。想了想还是咬牙说:“好吧,等我安排好工地。” 刘晓婉点点头,收拾自己的东西先行离开,说一会电话联系。 朔铭把一切都安排好,看着工人把东西收进仓库这才把车开回去。 朔铭心里有些忐忑,搞的好像要去偷晴似的。拿出电话打给刘晓婉,可电话响了许久也没人接听。讪讪的想,刘晓婉可能只是一时兴起,自己算是哪颗葱,还真把自己当盘菜到处做心灵鸡汤。 因为各方面的关系平时打点的还不错,朔铭一年下来也就冬天能休息一些时日,这不年不节的没活干了顿时有些空落落的。 拿出电话想打给刘伟,找几个不错的哥们喝点。这时水利局的胡科长突然把电话打进来。 “胡科长,你可是大忙人,有什么指示?”朔铭笑着,语气非常客气。 “朔铭,你快去大王庄看看,去年大王庄的那块工程好像出问题了。”胡科长没客气,开门见山的说。 朔铭一惊,工程出了质量问题事可大可小,返工加固只是赔点工本,如果有人把这件事捅到上面就难办了。监管部门可不是吃素的,一旦调查少说也能脱层皮。朔铭心里不禁有些担忧,听胡科长的口气应该不好办。 “胡科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上报,说是塌方了。”胡科长的口气很严肃,这也让朔铭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塌了多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故。”虽然钱能解决一切,可这年头最怕的就是伤人,只要有人受伤就麻烦了。 第十章是人祸 胡科长说:“你去了就知道了,我也正往那赶呢。” 朔铭赶紧开着小面包赶往大王庄。大王庄在丰城的边界上,只有一条河道,一旦下雨周围高地的水全在这一条河里,为了增加流水量,河道两侧筑起石头挡墙然,后肃清河道里的淤泥,把u型河道变成矩形,流水量是过去的两三倍,由于两侧是田地,绝不会出现什么危险,所以偷工减料的情况很厉害,地底下的基础基本没有。水势一大容易垮掉,看来是这次台风引起的暴雨冲坏了石头挡墙(怕有人不懂,所以啰嗦点)。 等到了地方,胡科长已经在勘察现场了。朔铭前后看了看,河水流速湍急水势很大。前方不远处一个弧形拐角被水冲毁至少四五十米。一边农田里大量泥土流进河道被冲走。如果要把河道修复不仅要恢复挡墙,还要回填田地里的土方。由于距离公路较远,田地里不能进大型机械,运输又成了问题,还真是个麻烦事。 朔铭看了看位置,然后就乐了。这个拐角不是他承建的,而是大王庄的一个假黑涩会。之所以说他是假的因为这个人只能在大王庄吹吹牛,出了这个地界没谁当他是个人物,属于地头蛇那一类人。 原本这个工程是水利局许给朔铭一人的,到了大王庄,这个大哥大就勾结当地村民跳出来阻挠,一会张家的地不能过工程机械,一会李家又不让干,最后水利局也烦了,为了堵住嘴干脆给他一点让这个大哥大干,这才有了一路河道两个人分开干的局面。 “胡科长,这段不是我干的。”朔铭走过去,不卑不亢的说。如果是私下接触朔铭肯定恭敬有加,可这在外面,不远处很多人看着,众目睽睽之下胡科长要避嫌两人的关系就不能那么亲近了。 “哦?原来是这样。”胡科长点点头,又围着河道走了一趟对身旁的人说:“把魏虎叫来,这段是他负责的。” 朔铭刚来没注意这个穿西服的青年,去年接触过,大王庄的村支书,具体叫什么朔铭给忘了。 村支书皱皱眉,走到一边打个电话,没过一会从村里走来一个虎背熊腰的胖子。一看这人的长相就不是什么好人,獐头鼠目,双眼满是煞气,仿佛谁都欠他几十万似的。 “哎呦,胡科长,原来是你大驾光临。”魏虎隔老远就伸出肥硕的大手。 胡科长虽然很嫌弃还是跟他握了握:“魏虎,你是大王庄的人,难道就没看到这塌方了?” “我看到了。”魏虎嘿嘿一笑:“可这不是我干的呀。” 胡科长奇怪的看了我几眼,反问:“不是你干的?” 毕竟朔铭与胡科长亲近一些,而且胡科长相信朔铭的话,至于魏虎为什么这么说他就觉得奇怪了。 魏虎拉着胡科长往河道边走了两步:“胡科长,你看。我是从北头开始干的,那个小子是从南头干的。整条河道一共是一千四百米,我只干了个零头三百二十米,无论你从哪头丈量,这个位置都不是我干的。” 魏虎说完,朔铭顿时明白了他算的什么账。当时由于魏虎闹事,水利局勉强给了他四百米,最后丈量工程量时却因为魏虎没打点关系只给他算了三百二十米,给朔铭结算是一千零八十米。虽然只给了朔铭一千米的工程款,可这八十米的工程量却落在他头上。由于当时工程款还在水利局压着,魏虎不敢怎么样。可巧就巧在现在出事的这块正好出现在那说不清楚的八十米之内。 胡科长没负责过这块工程,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朔铭也不好当着魏虎的面明说,只能悄悄的打电话给乔红杉。 乔红杉接了朔铭的电话,一听是这事顿时一拍桌子,说了句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朔铭通知乔红杉是对的,首先是向领导汇报,其次是这其中的八十米肯定是让乔红杉贪墨了,至少也是拿走了一大半。真出了事倒霉的可是乔红杉,没准抓着这个把柄纪检委的人就来查水表了。朔铭用的着乔红杉的地方多了,先不说水利局欠他的几十万账款,就是即将来临的引黄工程也是块巨大的肥肉,这时候最应该保的人应该是乔红杉。 仅仅过了一分钟,胡科长的电话就响了,接起来听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那好吧,今天先这样,等我回去调调文件看看。”胡科长摆摆手,拒绝魏虎留他吃饭,上车走了。 朔铭再待在这就觉得没趣了,摇摇头离开。走到河道旁又觉得奇怪,蹲下身多看了几眼。脑子一闪,立即想到挡墙塌方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首先,塌方的部分是迎着水流的位置,这个位置的挡墙是最结实的,背靠着后面的田地就是一丁点水泥不用干叠石头都不会塌方。如果出问题应该是对面,弯道位置伸出来的一部分,就算有压顶混凝土牵引也不会塌方这么长。 想到这一节,朔铭顾不得泥泞向塌方的土坡下走了几步,底层的石头上朔铭看到了非常明显的几道白痕。干过很多砌石工程的朔铭立即就明白,这是钢钎造成的。有人在大雨来临之前把钢钎砸进石缝里让石头松动,甚至抽走一部分小石块,只有这样才会造成塌方。 “哎,你干什么呢?”魏虎看到朔铭蹲在河水边神经一紧大声呵斥。 朔铭转过身呵呵一笑:“没事,洗洗手。” 魏虎早就认出朔铭是谁,嘴里骂骂咧咧的让朔铭赶紧滚。 朔铭觉得自己好无辜,魏虎不会做人揽不到工程把怨气撒到自己身上,不知道这算不算躺枪。原本朔铭不打算把钢钎的事说出去,听魏虎骂娘心里也有气,不跟他计较上车离开,开出去没多远,就打电话把有人蓄意破坏挡墙的事告诉了胡科长。 朔铭心想,做人还是要留点口德,像魏虎这样只会得罪人,腹诽魏虎的同时也给自己敲响警钟,以后办事说话要更加收敛,千万别祸从口出。 大王庄距丰城城区有不短的距离,还没走一半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朔铭拿起手机一看吓了一跳。来电显示赫然写着110三个数字。 “喂,你好。”朔铭接起来,心里反复想着有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想来想去除了工程上做点手脚之外似乎没什么可担心的,就是有人查他也不会是派出所。 “你好,我是派出所的。”声音浑厚也很好听,估计说话的人四十左右岁:“是胡科长把你的电话给我的,我现在正在赶往大王庄的路上,你有时间吗我需要你帮个忙。” 虽说是帮忙,可这个人说话的口气就像是在命令。朔铭觉得他在说我是警察,你被征用了,立即到什么什么地方去,不然就枪毙。 朔铭答应着,立即掉头,把胡科长骂了个体无完肤,这才多大一会这厮已经报警了。 回到大王庄的时候天已经擦黑,朔铭很容易就找到停在河边的警车。 警车上是一个帅气的中年男人,与声音很匹配估计四十岁左右,应了那句话,男人四十一朵花。 “你是朔铭?”警察当先问,确定朔铭的身份,又说:“我是负责这件事的民警,我叫张怀。你跟我说说塌方的情况,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朔铭先看了眼大王庄,天快黑了村口没什么人,这才走到河边把情况说了。 张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让朔铭离开。 “这样能查到是谁干的?”朔铭问。 “开什么玩笑。”警察苦笑着摇头:“这钢钎印又不是指纹,我上哪找嫌疑犯。” 回去的路上朔铭开着破面包想了很多。 按理说警察不会对他说这么多,朔铭瞬时就明白了,胡科长又或者是乔红杉授意,先报警后立案,无论能不能找到作案的人这件事都与水利局无关了。 既然是人为的,那就不是工程质量的问题。朔铭不禁大赞乔红杉打太极的功夫,简单的一个报警就把水利局撇得一干二净。之后的事就更有趣了,如果找到凶手肯定是赔偿又坐牢,往大了说是危害公共安全,说小了是破坏公共财产。如果抓不到凶手也无所谓,河道是水利局管,肯定不能一直这么搁置,等水位下降还是要修复的,平白多了一份小工程,虽然没多少工程量几百方石头,可蚊子小也是肉,只要有工程就需要互相走动联络感情,当然,纪念品也不会少。 可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隔了两三天,朔铭突然接到胡科长的电话让他找个地方聊聊。 胡科长毕竟只是一个科长,一般只在他请客吃饭的时候出现,即便有事也不会亲自给朔铭打电话。 约定在一个小饭馆,朔铭见了胡科长:“胡科长,怎么刻意跑出来,在单位说两句也行啊。” “朔铭,这次又要你帮忙了。”胡科长拧着眉头,装作难以开口:“大王庄还真是不安生,唉,这事还真麻烦。” 第十一章这就见家长? “有什么需要你直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不二话。”朔铭虽然这么说,一听大王庄就知道事情肯定复杂了,胡科长找他肯定没好事,心里盘算一会怎么拒绝。 胡科长说:“那天你不是说石头上有钢钎痕迹吗?当天张怀也去了现场,可惜没拍照。现在那些石头找不着了,这样一来没有丝毫证据就不能立案。” “谁没事搬石头玩?”朔铭打个哈哈,心里想着胡科长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又不是神仙,石头丢了找他有蛋用。 紧接着,胡科长就说:“朔铭,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安排人去把挡墙修复了,主动把责任揽下来,掌柜的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朔铭心脏猛地一跳,先是盘算共计多少土石方需要付出多少钱,可紧接着就觉得不是味。几十米的挡墙少说四五百方的工程量,这可不是小数目,虽然石料现场就有,只需要他支付小部分材料款与工时钱,可算下来怎么也得四五万。 如果单纯是钱能解决的还好说,权当送礼了,朔铭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如果上面追查下来这事就麻烦了。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不清楚?肃清河道的挡墙偷工减料太重,对工程一窍不通的魏虎就是个二傻子,做的比他还狠。一旦揽到自己身上可就推不掉了,事闹大了是要戴镯子住班房的。就算修好了以后再塌方怎么办,又不能派个人天天盯着。 想到这,朔铭不能给他肯定的答复,想了想说:“胡科长,这事也不是急于一时,没准明天峰回路转了呢,我再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 胡科长只是跑腿的,明白朔铭的意思也没多说,向乔红杉回报去了。 朔铭回到家,静静的坐了很久。摆在他面前的似乎只有两条路,一个是做这个冤大头替乔红杉顶缸,一旦事闹大了可就万劫不复了。挡墙绝对是被人做了手脚,而这个人基本肯定是魏虎。魏虎给朔铭的印象是心肠歹毒,他绝不会这样善罢甘休,得不到什么好处没准就会把乔红杉给捅出来。可如果朔铭拒绝乔红杉,水利局欠他的工程款恐怕就无限期的向后拖延。而引黄工程自然也就泡汤了。 正烦躁的很,朔铭接到了紫萱的电话:“朔铭,咱们到底是谁追谁?” 朔铭尴尬的笑笑,还真把紫萱给忘了,从仙茗山会来一次电话也没打过:“是谁惹我的小公举生气了?看我不揍他。” 开了几句玩笑才把这个小妖精安抚下去,最后紫萱说:“晚上带你去见个人,穿的正式点,别像个土包子。” “见谁啊?家长?这也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现在不流行先试婚然后再见家长吗。”朔铭漫不经心的开着玩笑。 “试你个头,还真让你猜着了,去见我小叔。”紫萱哼了一声,还在生闷气。朔铭就是个大笨蛋,说是假男朋友,难道就不能当真吗? “不见。”朔铭正烦着呢。 “你敢。”紫萱耍起大小姐脾气:“现在,马上,立即给我出现,我在单位门口等你。” 说完,紫萱就把电话挂了。 朔铭摇摇头,心想这是什么事啊,这到底是谁追谁?都说强扭的瓜不甜,这上杆子倒贴的怎么尝着有点苦。 紫萱毕竟是水利局的人,朔铭还是老老实实换套衣服去了。 到了水利局门口,朔铭给紫萱发条消息却没进去,这个节骨眼最好不与乔红杉见面,如果乔红杉亲自张嘴想要滑过去就没那么容易了。得赶紧想个办法,夹在中间就像在火上烤一样让他难受。 好一会,紫萱才从水利局出来,问朔铭怎么不进去。 大王庄的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一五一十的对紫萱说了。紫萱皱皱鼻子:“这事我帮你办了。” “你?”朔铭还真有点不信她,一个从外地调来的小娘们能有什么关系网,再说了,这件事也不是有点关系就能搞定的,魏虎这种人他最清楚,油盐不进的滚刀肉。法律规定,实名举报必须立案,就怕魏虎那孙子疯了实名举报乔红杉。 紫萱一挺胸脯,傲然的说:“就我,怎么了,不相信本小姐的实力?” 朔铭盯着玉女峰,很夸张的咽口唾沫:“我看到你的实力了。” “色狼。”紫萱挥起粉拳打朔铭,俏脸绯红。小声问朔铭:“去见我叔你紧张不?” 朔铭一愣,嘿嘿一笑:“我有什么好紧张的,你叔叔又不是我叔,应该是他紧张才对,说不好哪天我就把你拐跑了。再见面的时候带了一个足球队。” “什么足球队?”紫萱眨着眼,奇怪的看着朔铭。 朔铭哈哈一笑,这还真是个纯真的傻姑娘:“我们去一个不搞计划生育的国家,生一个足球队再回来。” “去死吧你,我又不是母猪。”紫萱嘟起嘴,突然脸更红了:“谁要跟你生孩子,做梦呢?” 朔铭不再玩笑,问明紫萱去哪。 “你就开这辆车啊?”紫萱皱着鼻头:“这是什么味?” 小面包不仅拉货还拉工人,汗臭味夹杂着水泥气息确实难闻,座椅上一滩滩水渍像尿了一样,轻轻一拍烟雾缭绕让人恶心。 可朔铭就这么个条件,不就是陪紫萱见见他叔叔么,没必要伪装,两人的关系又不是真的。朔铭点点头:“你叔叔是从四九城来的?我盛装出席已经给足面子了,车只是代步工具,就这么着吧。” “那可不行,你借也得借一辆干净点的。”紫萱不乐意了:“开这么个破车还不让人鄙视死。” 朔铭无奈的摇摇头,紫萱还真是大小姐,估计这辈子也没坐过小面包,如果把这样的女人娶回家等于娶了一个姑奶奶。突然想到刘伟有辆宽敞的越野车,朔铭对车没什么研究,什么牌子忘了,怎么也比这辆面包强。 朔铭与刘伟的关系很铁,一个电话过去二话不说就能开走。 刘伟虎背熊腰,见了紫萱一愣,应该是想起之前与朔铭一起来过,大喇叭一样的嗓门直喊嫂子。 紫萱有些羞涩,也不拒绝,谢了刘伟两人开着车走了。刘伟站在原地笑看着离去的两人:“还真不赖,朔铭这小子是丑了点,对女孩还真有一手。” 车上,朔铭接到了朋友的电话,告诉他六标段是碧城水利公司的标段,主管工程的经理名叫栾洪波。朔铭想问联系方式以便提前做个铺垫熟络一下,朋友告诉他栾洪波已经到了明山市,而且六标段的工程开工在即,联系方式以及这个人的为人作风还不清楚。 朔铭没想到这么快,很不像政府工程的一贯作风。原以为最少也要拖上几个月才会铺天盖地的消息传出来,没想到自己得到消息后的短短几天就说要开工了。 朔铭载着紫萱在市区逛了一圈,紫萱挑了一套不错的套裙,穿在身上有了一丝成熟的风韵,端庄秀美,落落大方。朔铭不禁赞叹,人靠衣装马靠鞍。 朔铭奇怪紫萱什么也不带两手空空。紫萱见叔叔无所谓,朔铭空着手不大好,就问:“见你叔叔不买点东西?” 紫萱狡黠的笑笑:“不买就对了。如果带东西才犯错误呢。” “这是什么道理,我看还是带点吧,你作为侄女也不用买什么值钱的,怎么也得买个果篮拿着,这叫随手礼懂吗?”朔铭不敢苟同紫萱的看法,给出建议。电视上不是总播广告,不收礼,不收礼,最后是点名要某样东西吗?无论中外,互相见面送礼物是拉近感情的一种有效方式。 “说了不用。”紫萱嘟起嘴,伸手捏住朔铭的耳朵:“现在就这么不听话了,想跪刺猬吗?” 说起跪刺猬朔铭就一头汗,这样女人千万不能娶。 明山酒店是明山市唯一一家国有五星酒店。政府接待,外宾来访都在这入住。不仅客房高档,餐饮娱乐也是首屈一指,虽然名叫酒店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多功能会所。 朔铭把车停在明山酒店停车场,一脸惊诧的问紫萱:“在这吃饭?太贵了。” 朔铭从没来这吃过饭,不是他吃不起而是不值,很多人觉得在这吃饭很有面子,朔铭不这样认为,他觉得只有腰包鼓了才有面子。 “吃饭又不用你花钱,看你那点出息。”紫萱白了朔铭一眼:“哎,我得嘱咐嘱咐你。一会进去之后客气点。” 朔铭点点头,客气点太正常了,见谁不得客气点。 “能不说话尽量少说话。” 朔铭再次点头,从小朔宏德就教育他一定要多看多听多想,少说少做少答应,也没毛病。 “别人说什么你就应着,不要去问我叔叔的意见,不卑不亢,把所有人当成一坨屎。” 前几句朔铭还是认同的,后面就有些不文明了,而且太傲气有什么好处,只能平白的惹人不喜。朔铭刚要说话,紫萱打开车门下车,眨眨眼摆出一个可爱的造型:“记住了哦。” 朔铭这一刻突然觉得紫萱很古怪,铭铭看起来是一个普通的大女孩,可啰嗦这几句就像俾睨天下的女王,极有气势,不容怀疑。 第十二章高看一眼 紫萱没着急,与朔铭一起在大厅里喝杯咖啡,天完全黑透,夜灯初上依然静坐着喝咖啡。 “大小姐,你很闲吗?”朔铭等不起了,他已经跑了n趟厕所:“我们喝了几杯咖啡了?这么一杯破玩意两口就喝了,还不解渴就好几十,把我称称卖了吧,在这坐三个小时咖啡钱几百块,那不是纸,是钱啊,钱,钱……重要的事说三遍,你听明白了?” “你就是个土鳖。”紫萱白了朔铭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又觉得朔铭可爱,性格直接,想什么说什么,不像有些人,布兜比脸干净硬充胖子。 很多人会觉得朔铭这种行为丢人,每个人的观点不同。紫萱打小就没缺过钱,可能是觉得朔铭这种把钱看得非常重的人有趣。大多数人会一边心疼钱一边装作高大上慢慢品尝,实则是不舍得喝。 朔铭自然有自己的理由,灰头土脸的在工地晒一天才挣多少,钱是用来花的不假,可不是用来作的,紫萱的这种行为就是在作,哪有把咖啡当茶水喝的,一杯接一杯。 紫萱的电话响了,示意朔铭不要发声。电话接起来听了几声就挂了,对朔铭说:“上楼。” 终于结束了难熬的等待,朔铭早就烦了。紫萱凑过来抱住朔铭的胳膊:“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男朋友,不过是暂时的。” “你要我做你的假男朋友就是为了骗你叔?”朔铭说:“是不是家里一个劲催着你结婚啊?” “要你管。”紫萱哼了一声。 包房异常豪华,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两名身穿旗袍的服务员为他们开门,房间里甚至还带k歌系统,圆盘桌上摆了十几样精致菜肴,这么多菜却只有三个人吃。 扫视一眼,朔铭的心就狠狠的跳了一下,不由自主的侧头打量紫萱。房间里里上首位坐着一名气质优雅的中年,朔铭多次在电视上见过,明山市市委书记紫斌。联想到两人的姓,朔铭再想不清楚两人的关系就是一头猪了。也终于明白紫萱为什么说不用带什么礼物,按照紫萱这公主脾气不跟紫斌要礼物就不错了。 “这是我侄女紫萱。”紫斌端坐不动,对已经起身的另外两人介绍。又转头对紫萱说:“这个是碧城水利的栾洪波栾经理。另一位是……” 紫斌清清嗓子端起茶杯,尴尬的表情掩饰的很好,显然他并不知道或者根本不在意另一人怎么称呼。 朔铭站在一旁打量这两个人,栾洪波留着板寸头,衣冠楚楚,从他们进门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朔铭高兴坏了,刚得知碧城水利公司承是六标段的承建商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心说一定搭上话要来电话号码。 紫斌不知道姓名的那一人脖子上挂着一块不小的翡翠挂坠,眼睛里透着精明,能来这种场合的人自然不会戴什么假货,一看就是土豪,而且豪的很有品位的样子。 “真是将门虎女啊。”另一人脸上挂着献媚般的笑容立即恭敬紫萱,自以为亲切的呵呵笑着:“我是庞宏达,如果不介意以后见面就叫一声庞哥,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刀山火海老哥都给你办了。” 庞宏达朔铭听说过,明山市有名的地痞头子,早在上个世纪就混出不小的名堂,听说为人仗义,做事讲究说一不二,没想到是这幅尊容,长相普通没有丝毫痞气,走在街上让人很难联想到他会是混社会的人物。 在朔铭的概念里没有那种真刀真枪的黑涩会,只有混混,大小痞子分成这么几类。第一种就是人么常见的小混混,染黄毛爱打架,欺软怕硬。第二种是混得不错的,也就是手下有些小弟,在一定程度上给第一种痞子糊口的活路。这部分人属于中层,很大一部分也承包工程干,毕竟这行当门槛低挣钱多,也做一些法律的擦边球,遇到困难也会堆人头搞定,很多人一听他们的威名退避三舍,拆迁占地可以说少他们不行。第三种就是庞宏达这种,这些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一部分人,有时候刷脸比打人还有用,黑白两道通吃,有固定的正经生意,当然也少不了非法的,他们的小弟则是第二种。 几人交谈,自始至终都没人注意朔铭,甚至没人介绍。紫萱亲热的拉着朔铭坐下,刚要开口紫斌拿起茶杯古怪的对朔铭说:“你小子终于肯来了?我一会还有点事,等改天好好喝点,我那还有一瓶三十年陈酿原浆。” 一句话把朔铭说愣了,好像两人是穿一条裤子的忘年交似的。只是一愣,朔铭立即就明白紫斌为什么这么说了。 朔铭无论从气质到身上的衣服都土得掉渣,至少与在场的几人比是这样。气质这个东西不是穿上一两件衣服就能提高的,是骨子里带出来的感觉。紫斌这么说是想在栾洪波两人面前为朔铭提高身份,摆出一副两人关系匪浅的样子。 可朔铭不明白紫斌为什么对他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侄女婿”高看一眼,肯定与紫萱脱不了干系。 其实更惊讶的要数庞宏达与栾洪波。紫斌对朔铭说话没名没姓,但口气却是格外的亲切甚至要要过他的侄女。各怀鬼胎的心里暗想朔铭的身份。虽然衣着得体却太过普通,一身衣服虽然不是什么地摊货也绝对不是值钱的料子。气质也要土掉渣。就这么个穷酸小子紫萱怎么会揽着他的胳膊进来,紫斌又为什么会与他这么亲近。“侄女婿”这个称呼猛地冒出来,两人同时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态。 紫萱嘟起嘴,装作不高兴的对紫斌说:“你就请他也不叫我?等我跟婶子告状,让你回家跪榴莲。” 整个明山市能这么跟市委书记说话的恐怕只有这个小魔女了。气氛立即变得古怪,朔铭不敢想,市委书记跪榴莲,那是怎样一副迷人的画面。 “你是我们家的小祖宗。要不我把你的情况汇报给你爷爷?”紫斌也不生气,呵呵笑了两声,庞宏达与栾洪波两人只能干笑,这话茬是人家的家事,他们又不能把耳朵堵起来。 紫萱立即不说话了,似乎很怕爷爷。眼珠一转发挥大小姐特权。也不管其他人,看着哪种菜好吃就转到自己面前,把淑女的优良传统摔了一地。 饭桌上的气氛一直不温不火,朔铭有些不大适应。红酒只倒浅浅的一点,喝酒也不会一口一杯,一沾嘴唇烫着一样立即放下。每上一道菜都有服务员按照身份高低布菜。 明明有一桌子菜却没吃饱。朔铭很注重这些规矩,别人不动筷子他绝不先动,虽然基本没人跟他说话却始终一脸认真的听着,实际上没几句是有营养的,基本都在互相吹捧。 “朔铭。”紫斌突然看向朔铭:“听说你对六标段的工程感兴趣?栾经理也在这,你们可以多交流。” 栾洪波表情顿时变得精彩,虽然早就想到朔铭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没想到竟然是为了六标段来的。反观庞宏达神态平静,淡淡的喝着茶水。 朔铭大喜过望,没想到紫斌竟然送了这么一份大礼,他说话的分量岂是水利局乔红杉可比的,简直是云泥之别。 “哦?原来朔老弟也做工程,我们还真是有缘。”栾洪波一副非常感兴趣的样子:“我这趟来主要是招标施工队,原本还愁的要命,朔老弟出现这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吗。既然朔老弟有兴趣我看招标就免了吧。” 虽然朔铭衣着气质都很普通,栾洪波并没怀疑朔铭的实力,能成为市委书记的座上宾能少了实力? 栾洪波嘴上说不进行招标,其实还是要按照程序走一遍,不过是暗箱操作而已。 “那感情好。”朔铭端起酒杯:“我先谢谢栾经理了。” 几人交流了电话号码,紫斌说自己还有事就要告辞。栾洪波两人客气的挽留几句,争先恐后的送紫斌离开。 紫萱嘴里塞着东西,小母猪一样吃个不停,拉住要起身相送的朔铭,示意他嘴上说几句送客的客气话就行了,又转过头对紫斌含糊不清的说:“叔,我们就不送了,等过两天我买个榴莲去看婶子。” 朔铭一个头两个大,这个小妖精就不能消停,哪壶不开提哪壶,这种场合这么说是让紫斌下不来台。 紫斌似乎很适应紫萱的话风,丝毫不介意。 几人出去了,包房里只剩下朔铭两人。朔铭不敢相信的问:“紫萱,这什么情况?他真是你叔叔?” “不是我叔还是你叔啊?当个市委书记觉得自己了不起,我可不在乎。”紫萱不以为意:“倒是你忽然成了市委书记的侄女婿有没有什么获奖感言啊?” 朔铭狠狠的咽口唾沫,紫萱这个丫头必须重新审视一下,市委书记是何等的官他竟然说不在乎,到底是什么身份来自哪里能让他这样目空一切。 在紫萱身上朔铭看到了两种气质,一种是精灵一般的女生,懂得撒娇卖萌不讲理。另一种是做事非常有条理,而且明显可以感觉到紫萱深谙为官之道。这种感觉出现在一个二十多岁的女生身上是非常奇怪的。 第十三章各有心思 紫萱把饭菜咽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拍拍朔铭的肩膀:“小朔子,今天的安排怎么样?” “什么安排?”朔铭故作不知。酒场混迹多年的他自然知道想要了解对方的信息必须让他多说话,从言辞中能分析出很多有用的东西。 紫萱虽然古灵精怪,显然不懂朔铭这些心机,傲娇道:“你以为叔叔愿意帮你啊,这些都是我提前安排好的。我故意迟到让他们把要谈的事先谈完。等我们上来安排你与六标段的人搭上线,今天这桌虽然是栾经理请客却是叔叔主动邀请他的。他一个破项目经理能被市委书记邀请是多大的面子你知道吗?” 朔铭装作恍然大悟:“那紫书记对我这么热情也是你提前安排好了的?” “那是。”紫萱仰起头:“好了,你的好处我给了,是不是可以正式的追求我了?” “干嘛这么麻烦,我现在不已经是你男朋友了?”朔铭苦笑:“需要我做挡箭牌的时候直接把我扔出去不就行了?” “那不一样。”紫萱有自己的小算盘可又不想说。伸手揪住朔铭的耳朵:“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明白?” 朔铭想了想,根据紫斌的表现来分析,他是很支持紫萱这么做,不然不会提供这么大的便利,虽然对他来说这不算什么事,显然紫萱需要的挡箭牌不是针对紫斌的。 朔铭想问清楚紫萱到底是针对谁,刚要开口外面传来脚步声,栾洪波两人回来了。 栾洪波落座,想了想笑着说:“朔先生,我会安排人做一份分包合同。碧城水利按惯例拿走八个点的管理费,另外需要两个点上下疏通,我想你能理解。你看……” 栾洪波吃了苍蝇一样恶心,看朔铭极不顺眼。作为这么大的一个项目的负责人他本可以得到很多好处费,可他不敢得罪紫斌。紫斌从中插上一脚让他很难做,尤其是身旁还坐着庞宏达。庞宏达与他接触就是想要六标段的工程,没想到两人刚有初步意向就被朔铭截胡了。 栾洪波说的这两个点自己得不到多少,打点各路神仙还捉襟见肘。朔铭也算老江湖,自然知道话里的意思,笑着说:“栾经理忙上忙下也挺辛苦,我一共让出十二个点你看行吗?” 朔铭这两个点算是给栾洪波的,还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朔铭话里的意思很明白,明山市上下关系的打点用不着碧城水利,那四个点是分给碧城水利相关经理人的,这样一来,有绝对操作权的栾洪波肯定会大受其利。一句话,朔铭会办事,栾洪波看朔铭的眼神立即温柔了许多。大喜之下端起酒杯与朔铭干一个,对朔铭立即高看几分。 两人做交流的时候庞宏达始终不发一言,面色平静的听着。 “朔铭,我困了。”紫萱适时的说出这句话,这也预示着这顿饭要告一段落。 栾洪波肯定是收了庞宏达的好处,先是站起身告辞,后又说:“朔先生也喝酒了,要不就让庞总给你安排个代驾?” 其实庞宏达也喝酒了,但谁都知道这只是一个托词,栾洪波希望能给庞宏达制造一个机会,得不到一手工程拿个二手的做做也不错。 从酒店出来,朔铭才觉得紫萱非常有先见之明,如果开面包车来还真不够丢人的。 庞宏达与朔铭坐上一辆车,他是什么身份,当然也不会去开车,一个看起来很精神的小伙子拿走朔铭的车钥匙。 紫萱坐到前排,朔铭与庞宏达坐在车后排。 庞宏达说话很豪气,没几句话就与朔铭相谈甚欢。庞宏达说:“朔老弟,如果不嫌弃以后就叫声老哥,有什么好玩的一定带上老哥呦。” 在商言商,庞宏达说的玩就是各种项目,紫斌对朔铭的态度他可是看在眼里,虽然紫斌没说什么有营养的话,可两人的关系似乎极不简单。这也是紫斌的聪明之处,给朔铭的好处连句空话都算不上却让庞宏达两人误会很深。至于朔铭能玩到什么程度完全看他自己是不是上道,其他人会把朔铭与紫萱的关系误会成什么样。 朔铭此时看起来狗屁不是,可三年后呢,五年后呢?这年头想要挣钱方法很多,用钱生钱是资本家的主流,可还有一部分人不是依靠资本滚动而是靠资源,而人脉恰巧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项。放眼整个明山市,朔铭身后站着紫斌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新贵。庞宏达那时候再拉近关系就有点晚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老哥。”朔铭也乐于交朋友,以前做工程没少受气,每个地方的地头蛇都要蹭点好处,虽然没多少钱几年下来也是个不小的数目。如果与庞宏达的关系融洽了对他朔铭只有好处,各路小鬼怎么说也要买点面子。朔铭说:“六标段的工程我哪能一个人吃下,如果老哥有兴趣可以一起做,毕竟六标段完了还有其他标段。” 朔铭就是个刚刚跳出鸡窝的小雏鸡,而庞宏达则是老鹰,六标段的工程不能顶一辈子,朔铭以后用得着庞宏达的地方很多,当然也可以从庞宏达这拿到不少工程。还有一点,庞宏达肯定不会放过明山市的其他几个标段。 听朔铭说的这么明白,庞宏达本就是江湖人更不做作:“那我可要谢谢老弟了。” “不知道老哥想做多少?”朔铭心思急转。虽然通过紫斌拿下了六标段,可他不敢一个人私吞,他也没那个能力全部吃下。庞宏达不会明面上出来捣乱难道不能暗地里做这些吗?魏虎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可都是庞宏达玩剩下的。 最理想的状态就是庞宏达拿去一部分,剩下的自己做一部分,再留出一部分应付各路神仙。既然六标段基本握在自己手里注入乔红杉之流肯定是要分杯羹的。 想到这,朔铭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就在半天前朔铭还是一个做三手四手工程的底层包工头,吃了一顿饭就摇身一变成了大佬一般的存在。想是这么想,朔铭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越是这样各方面的关系越要小心应付。 “看来朔老弟真把我当哥哥了。好,好啊,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庞宏达连说了几个好,随即爽朗一笑:“朔老弟,其实我们可以一起做,就别分你我了,六标段你拿八成我拿两成,你看……” 朔铭一听就明白了。对庞宏达来说六标段虽然挣钱却只能成为他众多项目其中之一,这个老狐狸是想借着朔铭的身份与市委书记挂上关系。 朔铭不置可否,转而拉起家常。朔铭已经不是刚出道的愣头青,庞宏达更是老江湖,两人虽然没明说却已经把事定下来了。 紫萱坐在前排,回过头对朔铭说:“你是不是认识庞老哥就把我忘了,怎么这一路也不问问我吃饱了没有。” 紫萱是大小姐脾气朔铭深有体会,与庞宏达相视一笑对紫萱说:“今天的菜都让你吃了,小猪一样吃个不停,你都没饱我们就要饿死了。” “你说谁是猪?”紫萱哼了一声,甩甩小粉拳:“小心刺猬。” 朔铭狠狠的咽了口唾沫,这个小魔女似乎对男人跪刺猬情有独钟。 把车开到刘伟练歌房门前,几人下车,紫萱眨眨眼对朔铭说:“你明天是不是要去见那个黑涩会大哥?” 朔铭立即就明白紫萱的意思,故作为难的摆出苦瓜脸,什么没说叹口气。 庞宏达问:“朔老弟有什么困难?或许我能帮上点忙。” 朔铭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故作犹豫之后就把大王庄的事说了。庞宏达爽朗一笑,淡淡说这件事交给他。 朔铭自然千恩万谢,庞宏达问清魏虎身份信息之后说:“这不算什么事,我找人跟他打个招呼。” 送走庞宏达,紫萱拉着朔铭的胳膊问:“怎么样,本小姐是不是绑你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是啊,如果没有你我现在还犯愁呢。”朔铭正过身,双手搭在紫萱的肩膀上:“那我要怎么感谢大小姐呢?” “要不陪我唱歌吧。”紫萱转头看着练歌房,突然想起两人酒后的失态,脸立即红的要滴出水来。 看着紫萱精致的面庞,一时间竟然有些呆了。缓缓捏住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 紫萱的心怦怦跳着,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抽回手向后跳了一步。整理好耳边的乱发羞答答的说:“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气氛又变得极为尴尬,朔铭可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厚着脸皮上前把紫萱揽进怀里。 一股浓浓的男性气息充斥着紫萱的身心,从没与男人亲近接触的他猛烈的挣扎起来,心早已乱成一团麻。 朔铭抱的很紧,紫萱挣扎的越来越无力,朔铭也越抱越紧似乎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胸膛。紫萱缓缓闭上眼,抬起手放在朔铭的腰上,侧过头轻轻靠向坚实的肩膀。 一切静止在这一刻,好一会,朔铭低下头,轻轻吻在紫萱的额头上。 第十四章真的是喜欢吗? 紫萱浑身一颤,立即推开朔铭:“你,你……你干什么?” “我喜欢你。”朔铭追上一步,紫萱赶紧跳开:“我们不可以的。” 紫萱喜欢朔铭,懵懵懂懂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可他不能,紫萱知道他与朔铭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结果,就算是偶有碰撞也会让两人都受伤。 朔铭叹息一声:“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紫萱慌乱的拒绝,跑向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我走了。” “不想再聊会?”朔铭问。 这一刻朔铭心里的那种占有的冲动尤其强烈。一直以来无论什么事朔铭都非常理智,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欢什么需要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么。紫萱的出现让他有种逃不掉的感觉,紫萱像个大孩子,朔铭愿意尽他所能的去保护。紫萱虽然极为任性不顾场合,可朔铭却从没觉得不好,在他心里紫萱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紫萱很聪明,从他的举止中可以看得出来他非常懂得利用身边的资源。紫萱的家世一定很好,小叔是市委书记,紫萱的父亲是做什么的她却从来没提,朔铭用脚想想也知道一定出身显赫。 如果朔铭能找一个这样的老婆,前途与金钱还不是挥之即来。 紫萱淡淡一笑,又变成古灵精怪的样子:“我走了,大坏蛋。” 看着离去的车辆,朔铭竟然有淡淡的忧伤。摇摇头自言自语:想什么呢,就凭他有一个紫斌这样的叔叔,我们就不可能,地位差别太过悬殊,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喜欢我吗?我真的是喜欢她吗?我所谓的喜欢是喜欢紫萱的身份还是她这个人呢? 自古官瞧不起商,何况朔铭根本算不上一个商,更不要提成功。紫斌虽然故意说了些容易让人误解话来提高朔铭的身价,可这毕竟是镜花水月。紫斌临走也没与朔铭再多说一个字,很显然,朔铭的身份根本不能进入紫斌的法眼。朔铭也知道他与紫萱绝非良配。 朔铭虽然不会唱歌,但也算是练歌房的常客,与前台打个招呼进入刘伟的办公室。 “哎呦喂,这不是朔大情圣吗?怎么?这么好的天气不在外面一起赏月谈人生?”刘伟的嗓门一直是那么大,幸好练歌房隔音效果比较好,不然房子也会跟着颤动。 刘伟弄了两个小菜,正跟一个同学喝着,这个人朔铭也熟,三个是一届的同学,根本不理刘伟这个损友,把钥匙扔给刘伟说:“王兆宁,你怎么有时间了?” 朔铭这些同学有出息的没几个,王兆宁算是一个混的比较不错的。上学那会家境很不好,父母都有病,初中没读完就辍学打工,经过这么多年的拼搏也算小有成就,买了几辆土方车跑运输,正儿八经的车老板。朔铭工地上用到土方车基本都找王兆宁。 “你出现在这才奇怪呢,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碰见了,见你跟一个小美女搂搂抱抱也就没好意思打招呼。”王兆宁呵呵一笑,一脸猥琐的说:“什么时候造小孩啊?” 谈到紫萱朔铭一阵烦躁,或许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吧,想到他与紫萱永远不可能,心里就像有一个大锤在敲打,有种极度的失落感。朔铭不想纠结这个问题,坐下自己拿过一个酒杯倒上酒,问王兆宁:“最近活多不多?” “嗨,还那样。”王兆宁大大咧咧的拉着刘伟坐到一旁,端起酒杯说:“不死不活的,饿不死撑不着。咦,你怎么问起这个,难道你有大项目?” 在这些草根同学里朔铭与刘伟算是家庭条件好的,朔铭子承父业干上包工头比大多数上班族好太多。几个人凑一起聊天也唏嘘过,自己怎么就不是小说里的那些主人公,随便一个朋友就是富豪之子,也好拉这些穷同学一把。 之所以这么问正是因为引黄工程,整个工程所涉及的土方量可是一个天文数字。等工程开工朔铭免不了要找一些货车。丰城土方车就那么多,最好是提前预定几辆。 “引黄工程听说过吗?”碰了杯,朔铭小抿一口,白酒度数有些高,朔铭艰难的咽下。 “引黄工程你也能插一脚?”王兆宁不信,他就是干土方活的,这个有多挣钱他最知道,引黄工程是国家项目,不知多少人盯着,朔铭就是搞到一点也是别人咬的只剩骨头的残羹冷炙,工程量肯定也不会多。 朔铭没回答,由于在明山酒店没吃饱,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菜,这才说:“你现在几辆车?” “四辆。”王兆宁放下酒杯看着朔铭:“你跟我们说说,弄了多少工程量?” 朔铭挑挑眉毛,故留悬念:“你猜。” “去你大爷。”一旁的刘伟看不惯了,抬腿踢了朔铭一脚:“你这什么毛病,爱说不说。” 朔铭大笑一声,兴奋的说:“你想是多少就是多少。” “吹,你接着吹。”他们之间熟的不能再熟了,谁什么德行都门清。王兆宁根本不信,一边吃着菜一边对刘伟说:“你们这有没有牛,弄两头来让他吹,看能不能吹死。” 朔铭嘿嘿笑,他实在太高兴了,没想到把这个好消息拿出来分享竟然说他吹牛。 “我这没有牛,只有妞儿。”刘伟说:“决不能让他祸害良家妇女,让他吹死几个还了得。” “我说的是真的。”朔铭笑够了,神情一正说:“王兆宁,你得多准备几辆车,引黄工程六标段马上就开工了。只要你有车我就能让你挣到钱。” “真的假的?” “真的,六标段所有的工程量必须要经过我。”朔铭表情肃然起来。 “我滴乖乖,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王兆宁瞪大双眼,再三确定朔铭这些话的真实性。 朔铭把情况说了,没解释自己为什么能拿到这么多工程量,王兆宁两人看怪兽一样盯着朔铭。 “不对啊。”王兆宁说:“我怎么没听说要动工的消息?” 朔铭也不解释,心想肥水不流外人田,对王兆宁说:“以前你有四辆车看似很多,现在是不是觉得少了?完全可以琢磨琢磨怎么才能把更多的车控制在手里,只要一开工,肯定是第一时间开挖大量土方,挖掘机运输车,还有能存储这么多土方的场地,只要沾上都是钱。” 三人里刘伟算是商人世家,从小脑子就比较活会做生意,摸着下巴琢磨一会,问朔铭:“既然工程都在你手上,是不是有多少车就能用多少?” “对啊。”朔铭不明白刘伟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到什么赚钱的招了?” “是有点想法,我说出来你们考虑考虑。”刘伟说:“听王兆宁的意思在这之前并不知道引黄工程即将开工,也就是说具体信息还没公布,我觉得你们可以从这方面做文章。” “我明白了。”朔铭说:“我们现在找一些有土方车的车老板,与他们签订合同,这段时间只要我有工程让他们的车来干,同时我们也要限定价格。一旦同时需要大量土方车势必造成台班(一个台班八个小时,按照时间算钱,通常是计算几个台班)疯涨。就算到时候那些车老板想反悔也晚了,不给你干也可以,那就没活干。” “对。”刘伟说:“这就像期货,预付了未来的工钱,到时候价钱涨到天上去他们也得认。这么做你可以省很多机械费用,这省的不就是赚的吗。” “我看这事行。不过要提前知道确切的开工时间。”王兆宁说。 三人商量了一些细节,然后就是把酒言欢。朔铭心情大好,喝了不少酒。三个人找个房间吼了几嗓子,刘伟打电话叫了几个陪酒姑娘一起闹。朔铭不是不喜欢女人,而是不喜欢这调调,把浓妆艳抹的女人推给棕熊一样的刘伟。 “人家现在有小鲜肉,怎么可能喜欢这些庸脂俗粉。”刘伟打趣朔铭。 “朔铭,今天那小姑娘挺好,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你小子什么时候勾搭上的?”王兆宁只是在朦胧的黑暗中瞟了几眼,当时心里就在想朔铭的春天终于来了。 朔铭不想提紫萱,叹口气只喝酒。王兆宁见朔铭情绪有变化也就不再多说。 喝了不少酒,从练歌房出来腿脚已经有些摇摆。原本这个时间早就该困了,由于太兴奋,朔铭依然精神烁烁。 车是自然不能开了。朔铭也不想打车,沿着马路画着龙向前走。一道嫣然的身影闯进脑海,不知为什么朔铭突然想到了刘晓婉。 想起大雨中困在小房子里的那些事,想到两人撕扯衣服时的暧昧,想到在弹簧床上挤了一宿,想到散发着成熟气息的标致身材,想到勾魂摄魄的绝美容颜,朔铭不禁怦然心动。 摇摇头,苦笑一声。朔铭心说最近不知是怎么了,想起女人就发情。 拿出电话,找出刘晓婉的名字。没有有丝毫犹豫,晕晕乎乎的就拨了出去。 第十五章亲戚来串门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喂,是不是睡了?” “……”没人回答,朔铭听到的只有粗重的喘息声。 “刘晓婉,为什么不说话?”朔铭停下脚步,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朔铭,你能来陪陪我吗?呜呜……” 朔铭没有丝毫犹豫,酒登时醒了几分:“你在家吗?我这就到。” 说这些话的时候朔铭完全没去想刘晓婉的身份,似乎只要见到她比什么都重要。 “我不在家,我在牧歌小区。”刘晓婉说了地址,又是几声抽噎,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 朔铭打了个车去了牧歌小区,当他下车站在小区门外时冷风一吹这才清醒几分。 朔铭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刘晓婉是谁,他的公公可是徐开明,一个弄死自己像玩一样的人。 站在小区外点上一支烟,朔铭盘桓了很久。他不是不敢进去,他在想另一个问题,想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个是身份不明的大小姐,另一个是有夫之妇,为什么只要想到他们就会心潮澎湃出现极不理智的占有欲。虽然明知不可能,却不顾一切的要去争取,甚至做出以往自己绝不会做出的举动,强行把紫萱抱进怀里。这不是勇气,这是鲁莽,也可以说是飞蛾扑火。 朔铭知道,这份冲动中到底有多少是真心喜欢的成分,朔铭发现自从栾洪波明确表示把六标段的工程给自己之后心里就变了,变得自己都觉得可怕,贪念一瞬间膨胀,这种贪念不仅是金钱,还有女人……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变得热切的想要占有。 想明白之后心情也放松许多,朔铭毕竟只有不到三十岁,渴望成功的欲望尤其强烈,一旦有了那么一丝希望就会飘飘然,让欲望支配了理智。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朔铭自嘲的笑了笑。转身看着灯火通明的牧歌小区,警钟长鸣,以后一定要引以为戒。 “呼……”朔铭长舒一口气,将要烧到手的烟头摔在地上狠狠的捻灭:“死就死吧,今天哥任性了。” 说完,朔铭大步流星进入小区。 敲开门,刘晓婉泪眼婆娑的站在面前,看到朔铭的那一刻猛地冲出来扑到朔铭怀里。 刘晓婉不停的哭,上气不接下气,好一会才止住抽噎,楼道黑暗,楼梯间里传来脚步声,朔铭心里一惊,他与刘晓婉的暧昧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一咬牙,抱起刘晓婉进了房间。 这是一个不大的小房子,看样子只有六七十平,装修简单却很温馨。朔铭把刘晓婉放到沙发上,怜惜的为他拭去眼泪:“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刘晓婉羞红了脸,推开朔铭坐在一旁,像个小女生一样双手纠结的拧着衣角。 “到底出什么事了?”朔铭问。 “我的事别问,你帮不了我。”刘晓婉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孤独,想要找个人陪我坐会。” 朔铭知道,一定是徐开明对刘晓婉做了什么,刘晓婉不想说他就不好多问。朔铭算哪颗葱,徐开明的家事又岂是他能管得了的。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朔铭挪挪身坐到刘晓婉身旁,轻轻抓住她的手。 刘晓婉只是微微一颤便没拒绝,悠悠张口说:“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你住在这安全吗?”朔铭又问。朔铭有两个担心,一个是徐开明找过来。另一个担心就是他与刘晓婉的这种微妙关系被人知道而自身难保。 朔铭觉得自己有点可耻,明明想得到却又不愿承担风险。 刘晓婉娇羞的低下头,轻声说:“这处房子谁也不知道,你放心吧。” 放心?到底是让他放心什么呢?刘晓婉是在说徐开明不知道这里还是让朔铭大胆一点,又或者兼而有之。 朔铭像是受到了鼓舞,轻轻一拉将刘晓婉拉进怀里:“晓婉,我想……” “嗯,我也想……”刘晓婉把头埋进朔铭怀里。有些话不需要说出来,一旦说出口反而不美。 朔铭突然觉得脑袋有点缺氧,近在咫尺的刘晓婉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仙子,羞羞答答伏在他的胸口,像一个孩子调皮的在听他的心跳。 勾起刘晓婉的下巴毫无顾忌的吻了上去,甜腻的唇膏荡进朔铭的心里。 刘晓婉不是小姑娘,处处透着成熟的风韵,像个熟透的水蜜桃,粉红诱人,熟的刚刚好。正因为刘晓婉是一个少妇,区别于青涩的小姑娘,一旦抛却心里那层禁锢就会迅速燃烧成一团熊熊火焰。 朔铭压抑太久了,道德伦理始终让他不敢向前多迈出一步,不然他们两人早在那个大雨磅礴的夜里已经偷吃禁果。 刘晓婉同样压抑,面对一个被打傻了没有男人功能的丈夫。面对一个堆他虎视眈眈觊觎多时的公公。同样,她在最风华正茂的时候守了多年活寡。这一切把刘晓婉压得喘不过气来,思想守旧的她苦苦支撑着,直到朔铭的出现,就像一颗石子在心湖里激起一片涟漪。 朔铭没什么绅士风度,会嘲笑刘晓婉落进泥坑,会跟一个女人抢衣服,也会厚颜无耻的与一个少妇挤进同一个脏兮兮的被窝。可刘晓婉同样知道,朔铭其实人很好。那一切起因就是因为她的无理取闹,后来则是为了不丢下她独自离开,在她心里,朔铭有担当。而且当时两人躺在一起,朔铭没有任何不规矩的举动。 刘晓婉不知道什么样才算好男人,此时此刻,朔铭就是她最好的男人,一个能给她一切的男人。 抱着刘晓婉曲线玲珑的身体,朔铭尽情索取。扣子一粒粒解开,朔铭还没来得及看清沟壑两旁迷人的风光嘴就被一根手指堵住。 刘晓婉在朔铭鼻尖轻吻,娇媚的说:“去洗澡。” 朔铭回吻:“等我。” 朔铭用最快的速度跑进洗手间冲洗完,关掉花洒刘晓婉在门外说:“我这没有男士睡衣,要不你穿我的?” 朔铭很想就这样冲出去,又怕破坏了温馨的气氛,打开门接过一身粉红色的真丝睡衣,轻轻一嗅,散发着迷人的芳香。 好在睡衣都比较宽大,朔铭勉强穿在身上,唯一不美的是这身睡衣是粉红色的,印着天女散花般的粉红花瓣。 朔铭走出卫生间,刘晓婉捂着嘴咯咯大笑:“等我有时间给你买一身男士的。咯咯……” 买一身男士的,朔铭回味着这句话,这说明什么,信息量太大朔铭有点懵。、 朔铭只好放下,恋恋不舍的看着刘晓婉关上卫生间的门。 走进卧室,只亮着粉红色的床头灯,床头柜上放着一只白色的灯管,朔铭一阵感动,粉红色的灯管显然是为了迎合他而刻意换上的,不禁惆怅的感叹,这么好的女人为什么已经嫁做人妇。、 仿佛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刘晓婉终于从浴室里出来,水蓝色的睡衣衬托着刘晓婉显得冰清玉洁。头发已经被吹成半干松散的搭在脑后。 朔铭静静的看着,他已经不着急了,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人生如戏,朔铭一辈子的运气都挤到这一天了。 刘晓婉隔着被子躺在他的臂弯里,嘟起嘴抬眼看着朔铭,伸手摸着朔铭略带胡茬的脸:“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朔铭抚着刘晓婉丝滑的背。 “亲戚来串门了。”刘晓婉歉意的说。 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浇在火堆上,激情澎湃的小火苗顿时连个火星也不剩,心里大骂老天玩弄人。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勾的他心里长了草一样再来当头一棒。、 “我们就这样聊会好吗?”刘晓婉在朔铭胸前画着圈圈。 朔铭叹息一声,他也只能面对现实,轻轻拉开毯子:“天凉了,能盖被子别用毯子。” “晓婉,太阳监理公司有没有中标引黄工程?”既然什么干不了朔铭只能转移注意力说别的。 “有啊,六标段,四标段,三标段都是太阳监理公司中标。”刘晓婉漫不经心的说:“你想做引黄工程?我在太阳监理公司没什么话语权恐怕帮你到你,再说了,一个监理公司也没有资质承揽工程。” “资质可以借用。”朔铭很高兴,如果刘晓婉做六标段的监理岂不是能经常见面?轻轻拍打这刘晓婉的后背:“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 “你拿到六标段的工程了?”刘晓婉知道六标段即将开工并不奇怪,毕竟太阳监理是整个六标段的监理公司。工程开工之前监理公司就会收到通知,从丈量到放线都要在监理公司的监理下进行。 第十六章有人跟踪 “你怎么知道?怎么会传的这么快。”自己得到六标段施工权的事是晚饭时间,这才午夜,怎么可能传到刘晓婉的耳朵里,难道这个圈里太小已经没什么秘密了? “真的啊?争了多少?” 这么一说朔铭就明白了,自傲的对刘晓婉说:“我直接从碧城水利公司把整个六标段拿下了。” “不是吧?”刘晓婉猛地抬起头,随即轻捶朔铭的胸膛:“坏蛋,总骗我。” “真没骗你,以后我们见面的时候就多了。”朔铭说着,把刘晓婉深深的拥进怀里。 第二天,朔铭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空了,嚷了一声,没得到刘晓婉的回音,看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摇摇头,最近的生活越来越不规律了。 走到客厅,小餐桌上放了一把钥匙,钥匙下面压着一张纸:饭在保温锅里,自己吃。 朔铭感觉到一阵温暖,随即又是一阵郁闷,这么好的女人终归不属于自己。 拿出电话想打给刘晓婉想想还是算了,两人之间最好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毕竟不能见光。 早点极为简单,朔铭却吃的很开心,鸡蛋牛奶面包全都吃完,最后把盘子刷了才收好钥匙离开。 “我要~这铁棒有何用……”一阵刺耳的铃声吓了朔铭一跳。愣愣神才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发出的铃声。朔铭自嘲般笑笑,一定是刘晓婉趁自己熟睡把铃声换的。朔铭不禁莞尔,竟然敢嘲笑他,看下次怎么收拾你。 电话是胡科长打来的,朔铭不想接,也不知道庞宏达走没走心,会不会帮自己的忙。如果只是说些客气话,朔铭还是两头为难。 想了想,躲是躲不过,最终还是接起来:“胡科长,这么早?有什么指示你说。” “朔铭,你可真厉害。哈哈……”胡科长笑的很夸张,把隔壁老王媳妇睡了也没那么高兴。 朔铭一愣,这个胡科长给他的感觉一直是老谋深算那种人,轻易不会把喜怒表现出来,难道六标段的事他已经知道了要给自己道喜?朔铭可不相信胡科长会那么好心给他道喜,真是那样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想从他这要点好处是真的。 “胡科长,你可别这么笑,老弟我做错什么事了?”朔铭问。 “哪里,掌柜的让我给你打个电话道谢呢,他说有时间一定要请你吃饭。”胡科长爽朗的说:“你不知道,魏虎那小子把掌柜的给举报了。” “啥?”朔铭一惊,这个该死的货想要两败俱伤吗?可随即他就放心了,如果魏虎把事捅大也就用不着朔铭了,对他来说反倒是好事。可为什么胡科长这么高兴,难道说乔红杉倒台他会升上去?想想也不大可能。 胡科长说:“魏虎昨天实名举报了掌柜的,说了他很多坏话,虽然都是子虚乌有也够烦人的。幸好纪检委那边还有几个朋友先把事压了下来,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掌柜的正愁着呢,没想到今天早上,魏虎竟然主动把举报撤销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是你小子帮了大忙。” 子虚乌有是说好听的,哪个屁股是干净的。上面不查全是焦裕禄,只要查肯定有人吃枪子,单凭朔铭知道那些足够乔红杉在里面虚度残生。 胡科长解释完,朔铭也就明白了,一定是庞宏达的原因,只是不知道庞宏达是怎么做到的。这个朋友值得交,只见了一面就帮他解决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一定找机会谢谢他。 “那大王庄那边的塌方……”朔铭问。六标段马上就要上马开工,朔铭手头资金非常紧张,如果乔红杉要朔铭给他顶缸最终还是他去修复那块挡墙,毕竟挡墙确实塌了。 “我还想问你呢,你是怎么做到的,把魏虎那小子吓破胆了,刚才给我来了个电话,说他会找人修好挡墙。” 朔铭顿时放下心,好在转了一圈与自己没什么关系,不过也不是没好处,朔铭帮了乔红杉这么大的忙总该讨点利息,这时候去找乔红杉要前几笔工程款正是时候,碍于面子乔红杉怎么也得结算一些。 没想到不用朔铭张口,胡科长说:“掌柜的说了,让你今天到局里来一趟,他跟财政局那边打好招呼了,你那几笔工程款全部给你结清。” 朔铭差点高兴的跳起来,真是想睡觉有人送枕头,这两年朔铭一直被资金流压得喘不上气来,如果水利局把钱结清六标段就应该轻松应付过去。 “哎呀,这太好了。”朔铭大叫一声:“胡科长,那我一会就到。” 朔铭急匆匆的穿好衣服,下楼想要打车去水利局。刚走出小区站在路口等车,一辆红色轿车缓缓驶来。朔铭一眼就认出这是刘婉萱的车。 刘婉萱把车停下,摇下车窗露出精致的面庞,略带幽怨的对朔铭说:“这么快就要走啊,我去单位报个到刚回来。” “我有点事,就不上去了。如果你今天晚上还住在这我就过来。等你亲戚走了我再疼你,好好疼你。”朔铭那疼你两个字咬的很重,听得刘晓婉一阵脸红,轻啐一口小声说朔铭是流氓。朔铭看了眼路口,四下找寻着没载客的出租车。 对面路口停了一辆白色轿车,后车窗摇下从车内伸出一个照相机的镜头。随着科技的进步,现在用单反的人越来越少了,朔铭很自然就注意到。可当他发现照相机对着他的时候突然神经一跳。 “你去哪,要不我送你?”刘晓婉见朔铭不说话,伸出手推了一下,打开车门就要下车:“喂,跟你说话呢,你愣什么?” 朔铭用力一推把车门合上,紧张的说:“别下车,有人在对着我们拍照,你是不是被跟踪了。” “谁,在哪?”刘晓婉转转头,盯着四周扫了一圈,他的车贴满了车膜有些看不清楚。 “你千万别现在回去,我怀疑这辆车是跟踪你的。”朔铭说:“你领着后面这辆车逛一圈,找个地方把他们甩掉,我们电话联系。” “我怎么才能甩掉他们?”刘晓婉有些紧张:“他们一定是徐开明派来的,我该怎么办?” “这样,你马上开车走,随便去一家购物商场,在地下停车场转一圈出来,今天就别回这里睡了,等我电话。” “好。”由于紧张,刘晓婉的手有点颤抖,摇上车窗对朔铭摆摆手。 朔铭漫不经心的点上一支烟,依然站在路边等出租,用余光观察着那辆车。 果然,刘晓婉一走,那辆白色轿车一转弯跟着刘晓婉的车开走了。 朔铭拦下一辆出租车去了水利局。朔铭并不担心刘晓婉,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就是徐开明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把刘晓婉怎么样。 朔铭把电话打给刘晓婉,一边通话一边让她一定冷静,实在不行就回家。 刘晓婉突然想起徐开明去外地考察项目去了,也就放下心来,告诉朔铭他要回别墅区住。 到了水利局,朔铭直接去见了乔红杉。乔红杉心情极好,看来这个大麻烦让他心力交瘁了。 “小朔,你可真行。”一见面乔红杉就把他夸上了,指着一旁的沙发示意朔铭坐下,笑着说:“你真是我的福将啊。” 这些破事朔铭都清楚,乔红杉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又对朔铭说:“等有时间一起吃饭。” 对于乔红杉请客这事朔铭可不敢苟同,哪次不是他花钱,就算是用公款的名义出去吃喝最后还不是他花钱,乔红杉把发票揣兜里报销。 在乔红杉这拿了令箭,朔铭直接去找财务。财务科只有一个大姐值班,很快给朔铭开了一张支票。大姐姓张,叫什么朔铭不记得,看了眼空旷的办公室问:“张会计,紫萱在不在?” “他呀,早上请假走了,说一个多周不能来上班。”张会计摆弄着账本,摇头说:“你是不是看上我们家紫萱妹子了?不过我可告诉你,他家关系很硬,喜欢就趁早动手,说不好那天就调走了。” 朔铭虽然不是体制内的人,常年接触也有些心得,一个局通常没什么秘密,更不要说一个科室。这些人闲的没事东家长西家短乱嚼舌根,虽然都懂得收敛说话很有尺度,但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明说,也都明白什么意思。 “我哪配得上人家啊。”朔铭打个哈哈:“我更喜欢张会计这样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带出去长脸,带回家舒心,你老公一定老幸福了,真羡慕啊。”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明知道朔铭只是玩笑话张会计还是听得心花怒放,咯咯笑着说:“你早上是不是吃蜜了,嘴巴这么甜。” 朔铭立即一本正经的说:“我说的可是真心话,找情人要有情调的,找女朋友要找年轻漂亮的,找老婆可不这样,要找会照顾人的。你说呢张姐。” “油嘴滑舌。”张会计白他一眼,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高兴。 朔铭摆摆手,与张会计告别,他要趁早把这张纸变成现钱,上段工程的公子还没发下去,总这样会降低自己的信用,再找工人就不那么容易了。 第十七章看看还是尝尝 朔铭直接去了银行,不用排队把钱汇进卡里。无论什么机构都差不多,总会把人分成三六九等,银行一样,更愿意为有钱人服务,非现金业务区也就那么几个人办业务,服务态度更好,就连工作人员也是精挑细选的。 朔铭又到vip柜台取了四万现金,给经常帮他招募工人的工头打电话,问清地址给他送去。 这一天对朔铭来说再平常不过,而丰城甚至明山市掀起了一场不小的地震。很多人垂涎的引黄工程开工在即,前期的现场丈量地耐勘测已经开始,作为六标段的监理公司太阳监理也派出一名总监亲赴现场。 监理公司的总监说白了就是一个经理,一般是协调各种关系,并不会常驻工地。当然了,第一次很多领导都会出现,总监也要混个脸熟日后好办事,肯定会屁颠屁颠的去为领导拎包。 通常一个工程,尤其是大型工程都会分段招标,以便于同时开工。而引黄工程明山市这部分工程算是一个特例。因为六标段所经过的地域比较特殊,地质情况比非常复杂,也算是明山市区域的中心地带,六标段将海拔坐标定好可以为其他标段提供一些数据,这些数据在一项工程中至关重要。 提出引黄工程已经有几年的时间了,即便开工也没什么可振奋的,让人大跌眼镜的是碧城水利公司将整个六标段的工程转包给一个名叫朔铭的年轻人。 朔铭是谁?整个明山市土建圈里知道他的人一巴掌数的过来。任谁也想不到朔铭只是混迹丰城的一个小包工头,就连背景也是狐假虎威做出来的假象。当然,没人知道朔铭的背景,庞宏达与栾洪波两人也是猜测,牵扯到明山市一把手他们不会大舌头到处乱说。 很多人在想这个朔铭是从哪蹦出来的,会不会是省里高官的公子,可想想也没有姓朔的高官,而且朔这个姓本就是少之又少的稀有品种。难道是四九城的?可问题又来了,与四九城能扯上关系又怎么会看得上这点小工程,直接借用资质投标不更好? 也不是没有聪明人,很多人猜测是那个高官的外戚。这种猜测只能说猜对了一半,朔铭与紫萱只是名义上的男女朋友,与外戚还沾不上边。 地产、土建圈里所有人一头雾水的时候最淡定的要数庞宏达,忌讳莫深的缄口不语。 朔铭开着车,听着滋滋啦啦的广播。“我要~这铁棒有何用……”电话响了,朔铭一头黑线,心说一定把铃声换了,听多了怕有心理阴影。 “喂,朔老弟,忙什么呢?”来电的是栾洪波。 “栾经理,什么指示?”朔铭客气的说:“再来明山市一定告诉老弟我,也好尽一下地主之谊。” “我现在就在车上,估计傍晚就到明山市。这次来是给你送合同,老弟带上你的律师,有什么问题一次解决,我也不用总是来回跑不是?”栾洪波开门见山。 “律师?哦,好,一定。那我等你啊,栾经理。”朔铭挂了电话一阵头疼,以往做点工程就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活,哪用得着请律师,又不是打官司。现在不一样了,引黄工程这么大的项目可不能有丝毫纰漏,一个字的错误没准能把自己送进深渊。 可朔铭从没请过律师,也没有这方面的朋友,看看时间已经中午,这么短的时间他上哪去找合适的人帮他看合同。 随便找了个饭馆吃饭,电视正播报午时新闻。六标段要动工的消息上新闻了,而且明确说了下个月正式开工。 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可行的方案,此时去律师事务所找肯定是晚了,把钱交给工头让他签了收据就往回赶。 “晓婉,你在家?”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把电话打给刘晓婉,朔铭的朋友里能接触懂工程合同的律师也只有她了。 “在呢。”刘晓婉传来慵懒的声音。 朔铭先问了有人跟踪刘晓婉的事,刘晓婉说已经甩掉了,应该是徐开明安排跟踪他的人。朔铭又问律师的事,刘晓婉说:“太阳监理倒是有法务,不过我不见得能请得动,你也知道,我在单位里没什么朋友的。” 朔铭有些失望,告诉刘晓婉好好休息就把电话挂了。路边停下车,点上一支烟静静思索。 自从接了引黄工程之后朔铭已经不是之前的小包工头了,他需要应付很多事,自己管理工地也不大现实,得找个人做副手。工地上要个有心思缜密管材料的,要有会看图主管工程质量的,还要有懂法律的,就连社会痞子也变成必需品。 材料与看图、管理朔铭自己就办了,大不了连轴转忙一些。现在摆在朔铭面前的就是一个律师,雇佣一个律师不便宜,肯定不能常年养着,看来要找一个临时的,最关键的是现在临时的也找不到。过些时日就要用到社会痞子,大王庄的事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像魏虎这样地头蛇肯定会跳出来闹妖,需要有人震慑。 这年头就是这么个大环境,社会流氓都知道包工头挣钱,一双双眼睛盯着工程活,大痞子都成了建筑公司老板,手底下没有敢打敢闹的一帮小弟根本没法生存。 想到庞宏达,朔铭立即就想到了解决办法。朔铭是第一次接这么大的工程,庞宏达可不是,一定有合适的法务帮忙商谈合同细节。 朔铭已经与庞宏达达成共识,六标段有庞宏达两成股份,无论从哪说让庞宏达出法务都没什么问题。而且栾经理与庞宏达早就认识,基于合作关系庞宏达也应该出面。 朔铭立即打给庞宏达,响了几声就传来庞宏达的声音。朔铭说:“老哥,今天晚上栾经理要来,商量一下合同的事,我想你那一定有合适的律师,晚上聚聚一起带上。” 庞宏达连声答应,丝毫没有大哥大的架子。朔铭对这种人太了解了,这才是真正的笑面虎。如果得罪一个官最多损失点金钱,想要抓人进号子还要找理由。如果得罪了庞宏达这种人,分分钟就让你死的很难看,白的黑的一起来,虽然不至于杀人放火,可这些痞子有的是办法让一个人生不如死,倾家荡产。 约定好见面地点,朔铭立即给栾经理去了电话,告诉他到了明山市直接去就好。 朔铭心里一阵激动,只要合同一签,木已成舟板上钉钉。朔铭凭着六标段肯定会大赚一笔,身份地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朔铭拍拍方向盘,心里高兴,自语说:“要换车喽,到时候就把小面包扔工地上,拉货用。” 说到车朔铭嗅嗅鼻子,这车也实在太寒碜了,拿不出手,开着这辆车去谈合同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朔铭想去找刘伟借车,那孙子一定趁机嘲笑自己。不过朔铭无所谓,都是兄弟的几句玩笑话而已。 到了练歌房,由于不是营业的时间,朔铭走进去吧台也没什么人,径直的去了刘伟的办公室。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光景却是辣眼睛。刘伟正抱着一个女人在做生命运动。 赶紧关上门,心里暗骂这孙子大白天的搞这个。 相对朔铭,屋里的两个人淡定许多,刘伟见是朔铭气喘吁吁的嚷嚷让他进去。 朔铭可不想进去看现场大片,就点上烟站在门外等着。一支烟剩个烟屁股,在练歌房坐太的公主一边穿衣服一边开门出来,笑嘻嘻的摸了一把朔铭:“朔哥也不小,怎么没什么反应,要不要妹妹帮你看看。” “是尝尝还是看看?”朔铭嘿嘿一笑。 公主说了句讨厌,扭着腰肢转身走了。 朔铭进屋,空气中散发着靡靡之极的气息,对刘伟说:“哎,你小子什么情况。你们这的公主出太了?” 刘伟的练歌房算不上装修豪华,生意却不错,正是因为这里的陪唱漂亮还比较开放,只要不在包房里办事怎么都行。可一旦越过这条红线性质就变了,查水表的也就上门了。 通常情况下ktv属于量贩性质,练歌房就是打法律擦边球,刘伟做这生意还算规矩,黄赌毒都不沾,有公主也是大势所趋。很多练歌房的老板受利益诱惑越过红线最后倒霉。朔铭觉得苗头不大对所以提醒刘伟。 “哪跟哪?我们是真爱。”刘伟哈哈大笑:“放心吧,我这不允许做非法的事。如果有人价钱谈的合适带出去玩我不管。” “真爱?”朔铭笑了:“你小子吃完了别抹嘴不负责,一会我就给你爹打电话,告诉他有儿媳妇了,你猜猜他能不能冲过来看看儿媳妇长的咋样?” “真爱,就是真的做一手好爱。哈哈……”刘伟嬉皮笑脸,把腰带弄好:“说吧,什么事?你这大忙人从来不这个时间来。” 朔铭说明来意,刘伟将钥匙扔给朔铭,把头凑到朔铭面前说:“你那小女朋友咋样了,打算什么时候把正事办了。” 第十八章茶道见人品 朔铭与刘伟关系老铁,没什么好避讳的,就说:“她出身不一般,我们这样草根配不上。” “切,就咱兄弟这身板,算得上是器大活好,以后怎么样先别想,及时行乐。” 朔铭言行举止已经很无耻了,刘伟有过而无不及,两人很快就把天聊死了,朔铭甩着钥匙赶紧走:“打开窗透透气,这一屋子的骚气味。” 刘伟问朔铭几点能忙完,朔铭以为他要用车想了想说:“估计早不了,你有事?” “昨天王兆宁来过,好像找了一些车,这小子想找你谈谈。” 朔铭点点头应下了,说如果有时间会提前打电话,难道这小子没有自己电话? 从刘伟的办公室出来,那个公主正在吧台嗑瓜子,冲朔铭眨眨眼,一脸妩媚的说:“朔哥,怎么从没见你带女朋友来,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哦?” “怎么?你想试试贫僧的金箍棒?”这个公主朔铭有点印象,好像是叫橙子,当然,做这个没谁说真名,有个代号就行了。 “金箍棒是定海神针,你那个我看最多能算一根针。”橙子笑嘻嘻的看向朔铭的下身。 那方面被人嘲讽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走进吧台一巴掌拍在橙子的臀瓣上:“等有机会老子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强悍。” 橙子扭动屁股,手掌扶在颤悠悠的胸脯上:“是短小精悍吗?哎呦,吓死宝宝了,吓得我罩罩要掉了。” “掉了吗?我帮你扶扶?”朔铭不客气的摸了一把,不过橙子没感觉一样毫不在乎。 “别等有机会,到时候赶上我来事了怎么办,定海神针进不了东海龙宫就可惜了。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吧。”橙子幽怨的看着朔铭。 朔铭略感惊讶,一个练歌房的公主说话还能引经据典,就问他:“你读书不少啊,研究生毕业?” “对啊,我是研究生在读,就是研究你们这些臭男人的。” 与这种女人说荤话男人是开心却永远赢不了。朔铭摆摆手向门外走:“洗干净等着哥哥。” 按照庞宏达给的位置,朔铭找到一家私人会所。这种会所朔铭以前去过一次,不过是别人带他去见世面的,以朔铭这种没钱没地位的土包子就是办了会员卡都会被人瞧不起。尤其是无论你是否消费,定期还要充值会费,让朔铭一阵咋舌,心说这可比当包工头挣钱多了,简直是抢一样。 还没进会所的停车场,尴尬事就来了。一个保安打着呵欠要朔铭出示会员卡,打量朔铭开来的车,神色中充满了不屑。 对于保安的这种行为朔铭一阵反感。说好听的是宰相门前三品官,说难听的是狗眼看人低,一个看大门的趾高气昂的装给谁看。 “兄弟,是庞宏达老哥让我来的,一会在这谈个项目,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让我先进去。”庞宏达在明山市知名度很高,这个保安应该会听说过,既然庞宏达把谈事的地点定在这肯定是有会员卡。 “庞宏达?”保安皱皱眉,寻思半天突然脸色一变。朔铭以为对方是惊讶自己认识庞宏达,没想到保安眉毛一竖,瞪着眼对朔铭大声说:“你找死也看个地方,庞哥的名号也是你叫的?滚,赶紧滚,有多远滚多远。” 朔铭无奈的拿出电话打给庞宏达:“老哥,你什么时间能到?” “我已经在这了,朔老弟到了?”庞宏达的语气一直很和气。 “可我没会员卡,保安不让我进啊。” “哦,是我疏忽了,你在什么位置,我让人下去接你。”庞宏达问清朔铭的位置,然后又说:“保安那边我安排人批评他,一会你直接上三楼。” 撂下电话,等了不到一分钟,保安小亭的电话就响了,那个保安接起来嗯呀几声挂了电话就冲向朔铭:“哎呀,原来是朔先生,是我眼瞎了没认出来,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 朔铭见保安冲过来以为要揍自己呢,心说这小子要敢动手一定卸他一只胳膊。朔铭可是有一身拳脚功夫,虽然很长时间没练底子还在,三五个普通人还没放在眼里。 见保安把路障升起,毕恭毕敬的敬礼,朔铭心里的郁闷也消散了大半。轻踩油门缓缓驶进停车场,走出去没多远,朔铭本能的看了眼后视镜,只见那个保安在车后对着他竖中指。 但凡能开起会所的都不简单,朔铭可不会在这闹事。但保安的举止让朔铭恨得牙根痒痒,真把这个保安恨上了,心说等自己赚大钱了一定办个会员,也不来消费,就开着车在停车场进进出出,让这个保安一直敬礼。 停好车,朔铭找到电梯间。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短发女子站在电梯旁,问朔铭:“请问您是朔先生吗?” 朔铭点点头,女子微微一笑伸出手:“您好,我是车柔,庞总安排我来负责今天的合同审定。” 朔铭哦了一声,与车柔握握手,短暂的一碰迅速分开,朔铭心里一阵荡漾,入手丝滑像那什么巧克力。 车柔算不上什么美女,不过身材不错,最值得称道的应该是那双手,一头短发显得非常干练,职业套裙下是一双擦得蹭亮的黑色小皮鞋。 上了电梯,朔铭客气的说:“还请车小姐多费心,仔细审阅合同细节,不留下什么隐患。” 朔铭听说过很多因为合同出事的案例,所以格外上心。 车柔淡淡一笑:“朔先生放心,我一定严格把关。不过这种合同一般都是定式,基本没什么出入。” 朔铭点点头:“只要车小姐用心就好,我先谢谢你了。” “不用谢,这是我分内之事。”车柔说完,电梯到了三楼。 一个戴墨镜的高大男人迎面走来,对朔铭说:“朔先生,庞哥在等你。” 朔铭暗暗心惊,庞宏达在明山市虽然有些名气却并非顶尖的那种,这个戴墨镜的男人一看就是保镖,举手投足间非常干净利落,朔铭在部队上见过几个这种人,手上功夫很是了得。 打开一扇紫铜色的门,朔铭走进房间略微惊讶。房间不大甚至有些小,装修可以说奢华至极。一面墙上挂着电视,周围是一圈真皮沙发。庞宏达坐在最里面,一个身穿青花瓷纹饰套裙的长发美女正摆弄着茶道。 见朔铭进来,庞宏达客气的欠欠身:“来,朔老弟,坐。朋友送了我一点茶叶,正好贵客临门泡着尝尝。” 庞宏达嘴里的好茶岂能是凡品,不过让朔铭品茶等于浪费。茶叶的品种也就认识那么几种更别说品茶了。 “我可不会喝茶。”朔铭也不虚套,直言不讳。与不同人接触要用不同的方式,庞宏达这种早年间就混社会的人表现出的气质是仗义直爽,骨子里的性格再阴狠也有直爽的一面,面对这种人,朔铭说话越直接干脆越好,只有这样才能与庞宏达打成一片。如果总说些七里八里的鬼话想让庞宏达与之交心就难了。 庞宏达呵呵一笑:“我下生的时候也不会。” “这么巧?”朔铭故作惊讶:“我出生的时候也不会,我与老哥还真是有缘。” 不疼不痒的玩笑说上几句气氛就融洽好多,庞宏达说:“我很看好朔老弟,时代变了,我们老了,将来是朔老弟这些人的天下。” 庞宏达说的很真诚,虽然朔铭现在他眼里屁都不是,但他却看好朔铭的将来。二十八岁的年纪能做到荣辱不惊的确不简单。六标段的工程在庞宏达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对朔铭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难得朔铭能拿出两成给他。换作他人九成九会吃独食。 朔铭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不出意外庞宏达已经调查过他,这很正常。从朔铭一进门庞宏达的表现就能看得出来,与上一次见面对朔铭的态度有很大的不同。 两人第一次见面庞宏达非常客气,几乎达到要拜把子的地步。而这次,只是客气的欠欠身,毕竟两人的身份差距太大。 喝了两杯茶,朔铭向庞宏达请教一些茶道上的知识。庞宏达爽朗大笑,拍着朔铭的肩膀说:“我其实是附庸风雅的人,这些问题你问我还不如问问仙鸣。” 仙鸣是泡茶的美女。从进门朔铭也没敢多看,生怕眼神中出现什么不好的情绪让庞宏达捕捉到,庞宏达这种大老板级别的身边人大多与主顾不清不楚。所以从进门开始朔铭就告诫自己非礼勿视。 仙鸣微微一笑,帮朔铭续上茶水讲起茶道。朔铭静静的听着,许多学问还是第一次听说。仙鸣讲的很繁琐,从取茶到泡茶再到品茶不胜其繁。 仙鸣讲完,朔铭呵呵一笑,对庞宏达说:“老哥,以前我听说泡茶麻烦没想到这么多学问,我可不学,渴得要命再摆上一套茶道那就真渴死了,简简单单的活着不好么?” 庞宏达笑的更开心了,连说 第十九章谈合同 朔铭觉得气氛差不多了,对庞宏达说:“老哥,你也知道六标段我们干不下来,多少人盯着,我想老哥一定也有不少朋友感兴趣,需要多少工程量可以知会一声。” “朔老弟真是有心啊。”庞宏达赞许的看着了朔铭:“我这边好说,都是不错的朋友,给的少了他们看不上,给的多了分不过来。我看就算了吧,你刚起步,跟那些老狐狸多走动走动有好处。” 朔铭是在刻意交好庞宏达,大大小小的建筑公司还好说,那些官员不好对付肯定会要求分一杯羹。谁还没个做包工头的朋友,到手的工程量就是钱。从庞宏达手里送出去的工程量人家自然要记庞宏达的好,自然,要想从朔铭手里拿到工程量肯定是与朔铭结了善缘,以后各部门跑关系也就方便许多。 朔铭端起茶杯:“老哥,真谢谢你看得起我,我以茶代酒敬你一个。” “好说。”庞宏达把茶喝了,淡淡一笑。 朔铭的情况庞宏达调查的差不多了,的确与紫萱有些不清不楚。紫萱的身份他也调查过却没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这只有一个可能,紫萱的身份不简单,也可以说紫斌的身份不简单。大家门包办婚姻已是常态,朔铭绝不可能成为朔家的女婿,就算朔铭真的攀上高枝那也是几年后的事,若不是觉得朔铭对脾气他不会这么客气。 两人正聊着,门外进来一个人:“庞哥,栾经理来了。” 庞宏达说:“快请。” 栾洪波进来热情的与庞宏达握手,随即又与朔铭客气几句。 在栾洪波身后站着一个面容消瘦的青年,手里领着一只黑色皮包。朔铭见这个人的第一眼就不喜欢,这个人眼神让朔铭有种阴邪的感觉。 栾洪波简单的介绍几句,这个人叫王冲,是碧城水里公司的法务。朔铭打声招呼叫了声王哥。 王冲只是点点头,傲气的尾巴要翘上天。朔铭也不好说什么,庞宏达示意栾洪波坐下,让仙鸣为栾洪波上茶,王冲站在那甚至没多看一眼。 见没人招呼自己,王冲讪讪的坐到一旁,从包里拿出一叠东西翻看着,朔铭侧目扫了几眼,应该是一份合同。 仙鸣也真是个妙人,一枚茶杯放到栾洪波面前,随即双手收起站到一旁,无视王冲的存在。 朔铭知道这一定是庞宏达授意这么做的,只是好奇仙鸣如何领略庞宏达的意思,而且做的这么好。想到这,朔铭又隐隐有种担忧,这趟来是谈合同的,就这么得罪碧城水里公司的法务是不是有点过了。朔铭很担心王冲会在合同上做猫腻,又或者故意刁难。不过朔铭没表示异议,这里毕竟是庞宏达做主,这个出身草莽的老江湖岂会不知深浅的得罪人。 简单的客套几句,庞宏达让仙鸣把车柔叫进来,对栾洪波说这是他的律师。 栾洪波与王冲小声交流几句,似乎说的并不愉快栾洪波表情有些难看。 车柔说:“王律师,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单独谈吧。” 王冲也觉得坐在这无趣,这才收起合同不情愿的走了。 庞宏达静静的喝着茶,朔铭知道有些话还得他先张嘴,就问栾洪波:“栾哥,这个王律师似乎不大高兴。” 栾洪波无奈的摇摇头:“他呀,我真不好说什么。他是我们副总的一个远房亲戚,研究生毕业进了单位,以为自己走到哪都都要别人求着他,对我们也是颐气指使。而且这个人比较贪,你们也知道,一个法务谈谈合同而已,能有多少人买他的账送他好处。” 栾洪波已经说的够直白了,这个王冲觉得自己是副总的亲戚很有优越感,进门之后对朔铭两人先与栾洪波打招呼对他冷淡有意见了,而且王冲还想让朔铭给他进贡上点好处。 朔铭无奈的笑笑不好说什么,瞧了庞宏达一眼,想要问要不要送点土特产缓解一下关系。 庞宏达端起茶杯:“来,以茶代酒走一个。” 意思很明白了,一个法务而已用不着太客气,朔铭也就放心,从庞宏达对车柔的态度上能看得出来,这个干练的女人一定很有能力。 栾洪波奇怪的问:“原来朔老弟与庞哥是朋友啊?” 对于谈合同的时候庞宏达会出现栾洪波还是很意外的,毕竟是朔铭截胡从他手里接走了六标段的工程,就算两人之前认识此时也应该有所隔阂,怎么可能坐到一起。 朔铭笑笑:“庞老哥人很好,我打算与他一起做这个项目。” 栾洪波恍然大悟,看朔铭的眼神有了另外一丝神采,六标段的项目利润就那么多,栾洪波想不到朔铭有市委一把手这个后台还愿意让一部分利润给庞宏达。想到两人有可能达成了某种交易,也就不再多说,转而说一些不疼不痒的话题。 栾洪波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说话风趣幽默对各地的风土人情熟捻于胸,包房里时不时传出笑声。 连续喝了几壶茶,朔铭有些着急,一份合同怎么会谈这么长时间,该不会中间有什么问题吧。就问栾洪波:“栾经理,合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怎么这么长时间也没结果?” 栾洪波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什么,看了眼庞宏达:“我去看看。” “不用麻烦栾经理。”庞宏达看了眼仙鸣,三人聊天的时候仙鸣一直站在一旁伺候茶水,让一个美女这么伺候着朔铭有些不自在,可也享受其中。 仙鸣点点头摇摆着身体走路了出去,没过一会就回来,对庞宏达说:“车律师那边好像遇到点麻烦,我听到两人正在争论。” “什么?”栾洪波腾一下站起身。 引黄工程六标段收多少管理费是早就开会研究过的,百分之八也是按照惯例,没什么出入。至于朔铭让出来的那几个点属于相关人员的灰色收入,不可能写进合同。这份合同其实很简单,工程量,工程款,质量工期都是从招标书上原封不动的抄下的,只要不写错,怎么可能有疑问。其他大部分条款都是照办了硬性法律规定,可以说没什么好谈的。之所以让律师谈也是为了正式一些,免得日后真出什么问题撇不清自己。 朔铭也紧张起来,毕竟第一次经历合同的谈判。反观庞宏达就淡定许多,静静的喝着茶,不温不火的说:“不急,谈不拢有谈不拢的好处,正好栾经理能在明山市多待一段时间,我们也好多亲近亲近。” 栾洪波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六标段是他一手负责的,他在碧城水利公司很有发言权,让王冲这个愣头青骑到头顶很不爽。拿出电话气愤的说:“我给老总打电话,这是个什么东西,不顾大局。” 我觉得把事闹到碧城水利上层不大好,就对栾洪波说:“要不再等等,或许车律师能说服他。” 庞宏达呵呵一笑,对栾洪波说:“我岁数比你们大,生活更规律,到饭点不吃饭会不舒服的,要不你们就将就将就我这个老同志,我们先吃饭?” 栾洪波这才放下电话,感慨的说:“现在有关系的人都这样,像我们这些草根混的真不容易。” 庞宏达就在会所里安排了饭局,让仙鸣去请王冲一起吃饭,也算是给王冲一个面子,缓和一下关系合同就好谈的多。 原以为车柔能一起参与饭局,没想到这个干练的律师再没出现。 庞宏达自然做了主位,无论从年龄到地位都无可厚非。仙鸣则坐在庞宏达身旁,朔铭也没什么意见,生活秘书自然要照顾饮食起居,看来这个仙鸣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泡茶女。 朔铭坐在庞宏达对面,按照位置说属于副陪。 如果再分配位置主客的位置应该是栾洪波来坐,没想到王冲冷着脸大刺刺的一屁股坐下。庞宏达看了一眼也不生气,示意栾洪波坐到朔铭旁边算是一个二客。 栾洪波很不高兴,但也没什么办法,谁让王冲是碧城水利副总的亲戚呢。 陆陆续续开始上菜,服务员也按尊卑填酒布菜,庞宏达笑着说:“就我一个有女伴是不是单调点,要不再请几个姑娘热闹热闹吧。” 碧城水利毕竟是国有单位,栾洪波不敢造次刚要拒绝便看到朔铭对他使眼色。 朔铭是看明白了,毕竟他是明山人,对当地江湖规矩还算有点了解。找陪酒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女伴喝多少客人就要喝多少,认输也不行,否则就算得罪了主人。 朔铭暗暗发笑,庞宏达这是要整治王冲,只是不知道王冲的酒量如何,但凡能上桌做陪酒的女侍都是酒缸。有句老话说得好,女人不端杯,端杯女神仙。这里的神仙是酒仙的意思。 能在会所里做酒侍的女人哪有丑的,一阵香风排队走进来一堆女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朔铭不禁咋舌,走在大街上看到了天然美女都难,这里轻易就能出现这么多。一句话,有钱真好。 庞宏达刚要说话,让人万万想不到的是王冲先张嘴了,他说:“我想让仙鸣陪我喝。” 第二十章帅哥,请满饮此杯 朔铭心里立即闪现出两个大字,找死。 果不其然,庞宏达的眉头忽然拧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就恢复淡定,不急不缓的对仙鸣说:“你可要把王律师陪好了。” 仙鸣微笑点头,看不出有什么心理波动。朔铭心想,以前还是低估了庞宏达,这个老东西城府深得可怕故意在我面前装平易近人。就连他身边的人也不简单,王冲的口气俨然把她当成了一个普通陪侍,可仙鸣不喜不悲。 朔铭笑着说:“王律师,都说客随主便,你到了我们明山市可要按照我们这习惯喝酒啊。” 王冲脖子一横,真有一股欠揍的模样,傲然的说:“我喝酒还真没怕过谁。就怕签合同,呵呵。” 哪壶不开提哪壶,王冲等于明说会在合同上为难朔铭,朔铭身旁的栾洪波脸色更难看了,不过朔铭毫不在意,心说一会有你受的。 仙鸣挪动椅子,靠的王冲更近一些,王冲灿烂一笑,猥琐的样子让人恶心,这个猪脑该不会是以为仙鸣是他可以染指的吧? “我先说说明山市喝酒的规矩吧。”仙鸣声音婉转,口气非常恭敬。王冲点点头,仙鸣说:“我陪你喝,可以不管其他人,但要跟我喝好了。因为小妹是女生,你要让着我。我喝多少你喝多少,行么?” “没问题。”王冲大咧咧的笑着:“那我们喝啤酒吧。” 王冲也真是个有心计的人,啤酒度数太低,几瓶下去仙鸣的小身材就要被装满,无论喝没喝醉他都赢了。 “哎呦。”仙鸣撒个娇,朔铭差点滑到桌子底下,这声音,简直酥到骨头缝里。仙鸣摇晃一下身体,晃动着两团硕大让人炫目:“我说喝什么就喝什么,我说什么时候停就什么时候停,男人呀,千万不能说不行,那样妹妹会失望的。” “没问题。”王冲的口水快要流出来,早就把朔铭几人当成空气无视了。 庞宏达示意朔铭与栾洪波挑陪侍,朔铭虽然不喜欢与刚认识的女人有过于亲密的接触,可身在江湖也由不得自己的喜好,转过头看到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对其点点头。女孩温顺的搬过椅子坐在朔铭身旁,因为太近,两人的胳膊很自然碰触在一起。 栾洪波挑了一个体态丰润成熟知性的陪侍。庞宏达摆摆手,示意无关的人可以出去了。庞宏达说:“我不喜欢多喝酒,就一杯吧。你们年轻人多交流交流。” 朔铭三人闲聊,王冲则与仙鸣私聊。可以说这一桌饭吃的有点不是味。 栾洪波说起官场酒桌的一些乐事,朔铭即便觉得不好听也干笑几声。其实几人的注意力几乎都在王冲身上,尤其是朔铭。朔铭没想到一个合同能变得这么复杂。整个酒局变成了两伙偶人在谈心,朔铭与栾洪波很有默契的没对身旁的陪侍动手动脚。 等菜上齐,仙鸣与王冲一杯白酒已经下了肚。朔铭不禁暗暗心惊,王冲脸色不变,眼神清明,看来也是个能喝的人才。很适合混酒精考验的官场,只是这人品脾气以及为人处世就差了太多,这种人到哪都混不好。 仙鸣显然也不是等闲之辈,喝白水一样轻松自如,只是让朔铭奇怪的是这个美女似乎出汗了,时不时用无纺毛巾擦身上。白玉凝脂般的皮肤很快就透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仙鸣神态优雅的轻轻拭去,那感觉就像刚刚出水的芙蓉,带着露珠格外诱人。 仙鸣拒绝服务员倒酒,亲自为王冲填满酒杯:“王哥,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好,我已经有些头晕了呢。” “哪里哪里,仙鸣妹妹真是女中豪杰啊。”王冲喜不自胜的夸耀仙鸣。 朔铭一阵恶心,这厮还拽上文了。 “王哥,我今天把你陪高兴了合同的事是不是松松口啊?”仙鸣把身体向前靠了靠,胸口差点碰到王冲的胳膊。 “松松口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咬着妹妹了?”王冲一脸猥琐,主动靠向仙鸣,而仙鸣却适时的向后躲了半分。 “你可真坏。”仙鸣媚态毕露,端起酒杯:“来,王哥,我敬你。感情深一口闷哦。” 朔铭心惊不已,暗暗的想如果自己是王冲遇到仙鸣这样对手应该怎么办,想来想去似乎只有一种可能,被放倒。 仙鸣与王冲连喝了四杯,这已经是一斤白酒。仙鸣如沐春风般自如,王冲眼神有些迷离了,就算他酒量再好也不能喝这么快。 看着仙鸣擦汗,朔铭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仙鸣不是能喝,而是一种特殊的体制。明山本地人对这种体制有种说法,酒漏。 酒漏到底是什么朔铭不知道,也没见过这种人。听说这种体制的人喝下去的酒都会变成汗水,要和非常多的酒才会醉。想到此,朔铭笑了,王冲就是酒量再好也干不过开了外挂的仙鸣,胜负已定。 两斤白酒的时候王冲舌头大了,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王冲酒量算是非常了得了,只是倒霉遇上仙鸣。 “来,王哥,小妹再敬你一杯。”仙鸣一直在喝酒,几乎没吃什么东西。 “缓缓,你先让我缓缓。”王冲已经感觉头皮发麻了,舌头不听使唤。 仙鸣站起身,帮王冲端起酒杯:“王哥,男人千万不能说自己不行哦,那样要人家多失望。” 王冲受不了这种激将法尤其是魅惑之极的仙鸣。豪气干云的站起身,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妹妹,哥酒量还行吗?” 看着王冲喝酒朔铭突然想起一个故事,为了调节气氛就讲给栾洪波听。 这世上原本没有酒,大家都知道是杜康发明了酒。杜康是一个贵族,家里自然存了很多粮食,有一天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神仙传授他一个做酒的方法。 这个方法很简单,从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向东走,太阳落山之前取到三滴血,用人的三滴血代替酒曲进行发酵。 那个年代人口稀少,杜康从太阳一出来就开始走,到中午才遇到一个读书人。杜康把自己造酒的愿望说了,读书人很通情达理,给了杜康一滴血。 继续向东走,傍晚时分杜康遇到了第二个人,一个威武的将军刚从战场上厮杀而归。将军更豪气,不就是一滴血吗?在战场上流了千万滴血怎么会在乎这一滴,痛快的给杜康第二滴血。 眼看太阳就要下山了,离神仙告诉他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可杜康始终没遇到第三个人。就在杜康以为要失败的时候突然发现树下躺着一个憨傻的疯子。疯子时而呆傻,时而发疯,他的血一定不是好血。可杜康已经没时间了,只能勉强取了一滴。 从那以后这世上就有了酒。因为是用三滴人血铸成的酒魂,喝酒的人也就有了这三滴血的品格。 刚端起酒杯的时候都是诗人,这第一杯如何如何,这第二杯如何如何,第三杯……。无论是谁端杯总要有个说辞,用来彰显心中的学问,每一杯酒都有讲究,说的你不喝不行。这是那个读书人的品格,是他那滴血发挥了作用。 酒过三巡,喝酒的人都会变得豪迈,碰杯的时候再也不说为什么喝酒,酒液四溢,一切都在酒中,嘴里说出的话只有一个字,干。这是那个将军的品格,豪爽大气。 当所有人都尽兴,有的人滚到桌子底下,有的人疯傻卖乖。有打人的,有说胡话的,也有酣睡不起的。 朔铭呵呵一笑,看了眼王冲:“这时就体现了第三滴血的品格。” 所有人都笑了,似乎已经看到王冲即将变成什么状态。 王冲已经喝大了,差点滚到桌子底下,嘴里胡话连篇表达着对仙鸣的欣赏,爱慕之情溢于言表。 仙鸣端起酒杯放在王冲面前:“王哥,干了这杯,男人可不能说自己不行哦。” “我……”王冲一定是想说自己不能喝了,可仙鸣已经封死了他的退路。 仙鸣帮他端起酒杯:“帅哥,请满饮此杯。” 王冲喝了,也倒了,这次真滚到桌子底下了。 庞宏达摆摆手,仙鸣招呼两个人抬死猪一样把人抬走,悄声说了一句,朔铭知道这句一定不是什么好话,王冲的罪孽还没洗刷干净。 酒足饭饱,庞宏达安排栾洪波去休息,并嘱咐一定好好招待。具体怎么招待朔铭知道却装作没听见,无论是官场还是商场似乎已经形成一种极为微妙的默契。 朔铭看看时间,打算告辞离开。 庞宏达说:“朔老弟,老哥有份礼物要送给你,今天晚上就别走了。” 朔铭用得着庞宏达的地方多了,怎么会接受他的礼物,朔铭还指着六标段的这个人情日后帮他个大忙。不等朔铭拒绝,庞宏达拍拍手,包间里的服务员识趣的离开,门外走进一个身材高挑容颜美丽的短裙女人。 “老哥,我……”朔铭虽然也有男人的劣根性却不喜欢与不熟悉的女人发生什么,钱肉交易让他反感。 “以后她就是你的了。”庞宏达笑着站起身:“我先去休息,怎么安排他与我无关了。” 庞宏达离开,立即出现一个服务员将他们带到客房区。 进了房间朔铭觉得头疼,纵然盛情难却,这个女人再漂亮也不是他喜欢的感觉。 朔铭转身想走,没想到身后的美女突然一把将他抱住。 第二十一章超级礼物 温软的身体靠在朔铭背上,双手伸到朔铭胸前不停的摩挲。 “我对这种情调兴趣不大,我得走了。”朔铭强装镇定,他的确要走,没准刘伟还要用车呢。 “大哥是觉得我不好看吗?”身后的女人幽怨的说:“我会让大哥舒服的,求你留下吧。” 朔铭叹口气,想起庞宏达的话:以后她就是你的了。这一句意思很多,是庞宏达无心之语还是另有他意?以后?难道并不是短暂一夜这么简单? 朔铭没喝多少酒,觉察不对肯定是要问明白,抓住女人的手,阻止她乱摸。朔铭是有极强的自控能力,可她毕竟是男人,在这么勾下去难免点燃小宇宙:“你先放开,我有话问你。” 女人身体一僵,最终还是放开了,低头抠着手指站在那不动。 朔铭只是扫了一眼觉得这个女人挺漂亮,打定主意不接受庞宏达的“好意”也就没仔细看。转过身发现这个女人确实有骄傲的资本,玲珑有致的身材像个小蜜蜂,纤细的腰肢衬托着上身的伟岸,修长紧致的大长腿曝光在空气中。女人算不上很有气质却天生丽质,染成棕色的头发扎成普通的马尾,朔铭可以想象走起路来一定一甩一甩富有青春气息,朔铭其实是喜欢这个类型的女人,给人的感觉调皮而干净。打量一番朔铭突然觉得面前的女人有点面熟,想想也没头绪,或许是在哪见过一次吧。 “庞宏达的意思是让你一直跟着我?”朔铭问。 女人点点头,声若蚊蝇嗯了一声。 朔铭笑笑,心说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接了引黄工程一个标段的活,钱还没挣到手就上天了,他还远远没到包养女人的地步。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哪有闲钱养女人。 朔铭说:“可能是庞哥误会了,我很穷,养不起你。你很漂亮,何必做这个。”朔铭很自然把这个女人归类到拜金女一类。 “我不花你的钱,求求你让我跟着你吧。”女人突然啜泣起来,仿佛朔铭的拒绝让他受到侮辱。 “不要钱?那你图什么?”朔铭奇怪的问。 “我……我……”女人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朔铭有些不耐烦,起身准备离开。虽然还没弄明白庞宏达是什么意思,这份厚礼他却不敢要,朔铭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不会因为一个刚见面的女人就乱了阵脚,也绝不会让庞宏达这么轻易就还了他的人情。 “大哥,我不是出来卖的,求你要了我吧。”见朔铭要走,女人非常慌乱的冲上来再次抱住朔铭,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哗哗往下落。 在利益面前朔铭没太多慈悲心,更何况这个女人也不见得干净。阴笑一声:“也好,那你说说你能从我这得到什么。” 朔铭才不信这个漂亮的女人看上长相普通的朔铭,一见钟情?不求家财万贯只求长相厮守?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没有利益驱使女人会出现在这? “大哥,我说了你千万别告诉别人。行吗?”女人把头靠在朔铭的肩膀上,吐气若兰,痒痒的。这一刻朔铭竟然可耻的有了生理反应。 “你先放开,说明白让我想想。”朔铭大感好奇,自己什么身份最清楚不过,庞宏达为什么会下这么大的血本。 女人似乎怕朔铭跑了,松开手却始终抓着朔铭的衣角。朔铭坐到一旁的床上。 女人名叫白茹雪,人如其名,皮肤很白。 白茹雪是一个网络主播,由于天生丽质有不少粉丝,但让人想不到的是他是一个被人控制的木偶。 一年前,白茹雪母亲病重,一贫如洗的家里拿不出钱为母亲治病。这时有人找到白茹雪,愿意为他支付医药费并且每年给他高额的生活费,但有一个条件,老板会在适当的时候将她当做礼物送给别人,而白茹雪要做的就是付出自己的身体三年。 前几天,白茹雪被送给一个当官的,没想到却被无情的拒绝,这不是白茹雪的错,可等待他的却是一顿品皮肉之苦。 朔铭皱皱眉,如果白茹雪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庞宏达把白茹雪送给自己的目的就不言而喻了,六标段的人情一笔勾销。 用六标段两成的利润换来一个女人,这笔账是个人都觉得亏。朔铭紧紧握着拳,把庞宏达的祖宗八辈翻出来骂了个遍。 朔铭可以拒绝转身离开,但这么做没什么意义,在庞宏达心里人情已经还了。以朔铭的势力地位哪敢说半个不字,能让庞宏达还他人情已经算是给他脸了,就算庞宏达不领他的情朔铭也不能说什么。朔铭惆怅不已,自己还是那个小小的包工头,身份从未改变过,卑微到受了欺负还要强颜欢笑。 如果把白茹雪比作一件商品,朔铭在不知道商品是什么的情况下付了钱,拿到货之后又不能退货,如果不喜欢可以扔掉,总之钱是不退的。 朔铭感觉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可又无可奈何,问白茹雪:“庞宏达有多少这样的女人?” 朔铭想起仙鸣,这个女人没准也是庞宏达通过这种手段搞到手的。 “我不知道。”白茹雪老实的回答:“我是几天前才见到他的,就是他从老板那把我要来,想把我送给那个高官。” 朔铭心里骂了一句,别人不要的东西扔给我,庞宏达还真是有心。 “哦?”朔铭奇怪:“你的老板不是庞宏达?” “不是,我们的老板好像是个女的,我听过他的声音,没见过真人。”白茹雪抬眼偷看朔铭。朔铭不帅,但身材不错,让人有一种安全感。白茹雪并不讨厌,仅仅是不讨厌,如果他能陪伴朔铭三年也算是不错的选择,总比把他送给一个变态的老头强太多。 朔铭咬咬牙,心道退货是不可能了,既然本钱花了不要反倒可惜了,想明白关窍,突然伸手把白茹雪拉到身前,用力一推扔到床上…… 白茹雪惊叫一声,身体短暂的僵硬,缓缓流下一滴眼泪,命运已经无法逆转,他要取悦面前的男人,只有这样才能早日超脱。 对朔铭来说,白茹雪是漂亮可他却没有丝毫喜欢的成分,只是在发泄心里的不满与本能,毫不怜香惜玉。 “三年”朔铭心里默念这两个字,卑微的人没有权利说不,他只能被动的接受,白茹雪同样如此。 发泄完,朔铭靠在床头静静的抽着烟,心里乱糟糟的。 朔铭心想,控制白茹雪的人身份一定不简单,也绝不止白茹雪一个人。问白茹雪关于他之前老板的一些情况,白茹雪茫然的摇头表示不清楚。 这是一个地下组织,贩卖人口一样令人发指却又做的这么高大上。朔铭不想去碰触这个世界的阴暗面,这种人或者组织也不是他想了解就能了解的,更何况对他没有任何好处甚至会招来麻烦。 “我是在等朔先生。”仙鸣脸上始终挂着笑容:“我是来告诉朔先生,合同已经谈好了,只要你签字就好。” 仙鸣说着从小包里拿出一份合同与一支笔。合同上已经盖上碧城水利的大印,也有栾洪波的亲笔签字,只要朔铭在其中一份签上自己的名字这份合同就生效了。 朔铭有些激动,走过去认真看了一遍这才写上自己的名字,将其中一份递给仙鸣:“替我谢谢老哥的招待,我昨天睡得不大好,一会就不告别了。” 仙鸣点点头说:“庞哥说了,工地上有什么事给他打电话,他会安排拍一个人去工地帮忙,有些人会老实很多。” 朔铭再次道谢,想问王冲如何有觉得多此一举,看着仙鸣转身走了。 清晨的阳光和煦温暖,朔铭疲惫的驱车离开会所,副驾驶上坐着穿短裙的白茹雪,从这一刻开始她就是朔铭的人,时间三年。 “大哥,我就住这附近,要不去我那里吧。”白茹雪小声征求朔铭的意见:“你也累了,是不是想睡会。” 朔铭的确累了,踩油门都觉得力不从心。给刘伟去了个电话说晚点把车还给他,按照白茹雪的指引驶进一个老旧的小区。 白茹雪说这是他这几年做网络直播赚钱按揭买的房,朔铭可以随时来她这住,同时也表示,如果朔铭愿意她也可以随时拎包跟朔铭走。 第二十二章茹雪的小家 朔铭平日很少看直播,虽然有点了解却不多,也很奇怪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送礼物,又不能真亲一口。可能偶尔翻看直播平台时见过白茹雪,所以刚见面时候才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朔铭看着白茹雪问:“我听说那些漂亮的主播都是化妆画出来的,甚至还有男人扮女人,这是真的吗?” 白茹雪说:“确实有这样的,大部分主播都化妆比较厉害,甚至还有为此去整容的,真人与镜头前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人,至于男人扮女人这种太少了,我没见过。” 朔铭心说贵圈真乱,不过白茹雪也算天生丽质了,就算是化妆也没太多提升空间,如果所有人素面直播白茹雪应该真会成为女神级别吧。 这是一座老式建筑,九十年代初的五层楼房。朔铭本就是做土建的对那个年代的房屋格局还有些了解。顺着楼梯向上走,白茹雪止步在三楼的一个栅栏铁门前,拿出钥匙开门。 “大哥,等我给你一把钥匙,方便你来。”白茹雪的声音很小,显得格外娇羞。 朔铭只是嗯了一声,虽然经过一夜风雨,可朔铭还是对白茹雪提不起什么兴致,心里老想着钱的事。 白茹雪打开门,侧身给朔铭让路,客气的让朔铭先走。这时身后的铁门哐啷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手拎坤包的高挑女人:“茹雪,你这是刚回来吗?咦,这个人是谁?” 朔铭与白茹雪同时转身,白茹雪红着脸点点头:“卫爽你也这么早,嗯,这是我男朋友,他是……” 接下来的三年白茹雪要经常与朔铭接触,男朋友自然是最好的掩饰。可要介绍朔铭的时候白茹雪才发现他并不知道朔铭的名字。 朔铭说:“我叫朔铭。” “哦,你可真幸运,把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女神追到手了,嘻嘻。”卫爽长相婉润可人,一张娃娃脸配着大波浪的长发,小萝莉一般容易让人产生怜爱的情绪。虽然身材高挑却透着一股小女人的清新气息。 朔铭笑笑转身进屋,招呼已经打过了,没必要为一个邻居浪费表情,尤其是白茹雪的邻居。 白茹雪与卫爽交谈几句关门进屋,留下卫爽一人愣愣的站在原地:“拽什么拽,看起来又不是大款,白茹雪还真是傻,竟然找这么个丑男人。” 朔铭虽说算不上帅却并不丑,也听不到卫爽嫉妒般的自言自语。进了房间左右看了几眼。房子很小,一室一厅不过装修简单而温馨。客厅只有一张餐桌小沙发,电视也是很小的那种。一侧的玻璃门后就是卧室,卧室的门开着,墙上全是卡通图案,整套的直播设备摆在墙角,一张小床收拾的非常整洁。整个房间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朔铭嗅嗅鼻子,他不喜欢很刺鼻的那种劣质香水,但茉莉花香非常自然,找了一圈才发现客厅一角的花盆里有一株正开花的茉莉。 “你先坐会,我给你做点早饭吃吧。”白茹雪卑微的像一个婢女,伺候病号一样扶着朔铭坐在沙发上,说完起身要去小厨房为朔铭准备饭菜。 朔铭静静的看着,精神一阵恍惚。这一切不是白茹雪的错,这个女人也是受害者,比他更惨的受害者。朔铭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可耻,想到昨晚的行为朔铭觉得与禽兽没什么区别。 “茹雪,你坐下。”朔铭拉过要去做饭的白茹雪。 白茹雪温婉的坐到一旁,低垂着头看起来非常紧张。 “你告诉我,这些是你自愿的?”朔铭说完就有点后悔,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哪个女人愿意像个仆人一样去伺候不认识的男人,更何况还要付出自己的身体。朔铭紧忙又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这么说的,呃,我是说……” 朔铭语无伦次,后悔没想好就开口。白茹雪低垂着头,眼泪无声的滑落。 朔铭坐直身体,尴尬的为白茹雪擦掉眼泪:“对不起,我不知怎么说才好。” “朔大哥,你真是好人。”白茹雪低声啜泣。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是幸运的,自从接受老板的援助他就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个命运,上天还算对他不薄,安排朔铭出现在他生命里。 白茹雪无数次的想过自己会遇到一个什么样的人,变态?这是他最怕的。年龄差距巨大的老人?那得多恶心。他让自己变得麻木,尽力不去想这些事,接受老板给安排的培训时他知道,他面对的人一定是这个社会的佼佼者,可这个人群多半是年过半百的老头子。 朔铭苦笑一下,好人,这还真是个讽刺。朔铭很郑重的说:“昨天的事我做的有些过分,我向你道歉。从今天起你自由了,我不需要你陪我三年,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不能交给别人做主。” “你不要我了?”白茹雪浑身猛地一颤,像听到什么可怕的事,惊恐的看着朔铭:“老板一定会打死我的,可能比这个还要糟。朔大哥,求求你,让我跟着你三年吧。” “他们胁迫你?”朔铭不解。按理说庞宏达把白茹雪送到自己面前不过是为了还个人情,表示两人互不相欠,也就是说白茹雪从此与他再无瓜葛才对。朔铭皱皱眉,难道庞宏达还有其他用意? “我……”白茹雪不敢说。就连白茹雪那个神秘的老板也不曾想到,朔铭竟然会把重金换来的美人推出去,这有违男人的本性。 朔铭说:“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我见过他们杀人,很恐怖。”白茹雪脸色苍白,无声的哭泣:“没完成任务的就会受到惩罚,或许死是个解脱,最可怕的是他们会把人卖了,去做奴隶,就是那种奴隶,这辈子就完了。” 朔铭彻底无语,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事,不过也无所谓,就当有这么个不来往的情人吧。少联系或者不联系最好。 与此同时,那家会所的一个房间里,庞宏达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在他身后仙鸣静静的站在那。 “庞哥,有必要把茹雪送给朔铭?老板知道了恐怕会生气吧。”仙鸣面色淡然,仿佛在他脸上始终看不到心中所想。 “那是你的老板不是吗?”庞宏达缓缓说:“我不想把自己卷进漩涡里,我已经不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只想平静的做点生意,层面太高的事与我无关。茹雪这颗棋子丢就丢了,也让你老板知道我没什么能力。” 仙鸣点点头:“或许你是对的,茹雪对老板的忠诚度一向不高,也不可能把她放在重要位置上。” 庞宏达缓缓勾起嘴角:“你可从没说过你的老板想要干什么?” 仙鸣默默不语,修长的身材站得笔直,凝望着窗外的喧闹。 朔铭静静的坐着,白茹雪讲了很多,无外乎一条,他要服务好朔铭,为期三年。 “我想睡会。”朔铭揉揉头,侧身靠在沙发上。 “去床上吧。”白茹雪伸手去扶朔铭。 朔铭摇摇头:“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没必要取悦我,这会让我反感。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靠下半身想问题的人。” 朔铭睡了,就靠在小沙发上睡了,由于忙了一夜,很快就发出淡淡的鼾声。 白茹雪静静的坐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朔铭。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将自己粗鲁占有的那一刻就像千千万万男人一样,到嘴的肥肉绝不放过。但此时的朔铭让她觉得神秘,一个好人,一个不会色欲熏心的好男人。白茹雪表情黯然,自己不过是将青春出售的肮脏货色,白铭瞧不起再正常不过,她又能奢求什么。如果人生让他重新选择一次,他还会为了钱答应把自己卖掉吗?这个问题想过无数次,他不知道,心里乱的很。但此时他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有朔铭这样一个男人对她好那真是一件幸福的事。女人,不就求个安稳,寻找一个宽阔的肩膀来呵护自己么。 就连白茹雪也不知道,这一刻他对朔铭产生可一种别样的情愫,不期望独自拥有却想长相厮守,因为他已经爱上这种安全感了。 朔铭一觉睡到中午,醒来时闻到饭菜的清香。四碟小菜一碗热汤摆放在小桌上,白茹雪静静的坐在一旁等他醒来。 “朔大哥你醒了,一定饿了吧,我做了点饭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白茹雪的声音一直很低,简直卑微到了极致。 自从朔铭从部队复员回来就与父母分开住了,吃饭极不规律,也从不奢望醒来就能吃上饭菜喝上一口热汤。与刘晓婉同住的那一晚他感动过,早上起来给他留了面包牛奶。这一刻朔铭又感动了,家的味道更浓了。白茹雪早已不是他讨厌的样子,套着围裙充满了母性。 “哦。”白茹雪恍然大悟,立即起身从卫生间拿出一杯水一根牙刷,牙膏已经挤好。随即又端出一盆水一条毛巾。 朔铭呵呵笑了,把白茹雪拉到自己身旁:“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个皇帝。” “要我帮你擦脸吗?”白茹雪俏脸绯红。 第二十三章开始平衡关系 “不用。”朔铭赶紧摆手,他还没残,虽然这样很享受却总觉得白茹雪是在伺候一个植物人,心里更多的是别扭。朔铭想了想,组织一下措辞才说:“茹雪,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忘掉昨天发生的一切,就当现在刚认识,你不是谁的奴隶,做好你自己,我把你当做一个女朋友看待,你觉得好么?虽然我不会娶你,但这三年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 白茹雪感动的热泪盈眶,捣蒜一样点头。 朔铭把盆端到卫生间,洗漱之后坐下吃饭:“美女,不打算一起吃点吗?” 白茹雪破涕为笑,擦擦脸与朔铭一起吃饭,就像一对恩爱的小情侣,也会为朔铭夹菜。 吃过饭,朔铭在个个房间转了一圈,问了些关于直播的问题。当听到白茹雪靠直播一个月能赚一两万时差点惊掉下巴,这年月互联网也太好挣钱了吧,比他这个包工头也差不了太多,最关键的是轻松,摆几个可爱的造型唱几首歌就有人送礼物。 白茹雪拿出一把钥匙递给朔铭,朔铭也没客气收下了,他要尽快把车还给刘伟,总开着人家的车满世界转像什么,心想也该买辆好点的车了,只是手头虽然有几十万却不敢乱花,六标段可需要不少钱的。 朔铭走了没一会,白茹雪的电话就响了,看了眼来电显示,白茹雪惊恐的接起来:“喂,嗯,他走了……” 朔铭先去把车还给刘伟,互相嘲讽一番这才开着破面包回到住处。 回到家,朔铭把乱七八糟的琐事全都放到一边,拿出合同与六标段的工程图纸写写画画。这是他做工程之前必须要完成的一件事,做一份详细预算,只有这样才能有效的控制成本,也知道利润点出在哪,又有哪些地方值得注意,这样才能严格把控工程质量与工期。 写写画画一直到深夜,朔铭伸伸懒腰,看着一叠厚厚的草稿纸。又拿出一张纸写着各部门的名字。能接触到引黄工程的部门太多。首先是丰城区区政府,其次是水利局,国土资源,林业局……一张纸几乎被写满,朔铭划掉几个与他基本没什么接触的部门,然后又在区政府水利局两个名字下面重重的画上横杠。 看着水利局三个字,朔铭可以想象当乔红杉得知拿下整个标段的是自己会摆出怎样一副表情。之前朔铭求着乔红杉获取工程量,不用想一定不会很多。现如今乔红杉想要从中牟利要反过来求自己,水利局的工程款已经结清,不知道乔红杉会打出什么牌来与自己谈。 算算时间,距离开工还有四五天的时间,虽然自己可以拖上几天,想必乔红杉会很快联系自己。 朔铭再取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上工程器械。这其中包括铲车、挖掘机、土方车在内的各种机械。又写上技术员三个字。如果工程分包出去就不用自己操心了,朔铭自然想自己做一部分,工地上也就需要会测量的技术人员,自己亲力亲为就太累了。在这之前朔铭想过让庞宏达出技术员,后来想想如果自己能配备上就好了,如果生意做大了早晚用得上。 六标段有很长一段涵洞,也有一段是铺设管道。朔铭又写上材料二字,在下面标注石料,砂浆,水泥管…… 下半夜,朔铭也真的累了,把这些纸分类放好这才睡觉。 第二天上午,“我要~这铁棒有何用……”铃声把朔铭吵醒,这才想起手机铃声忘记换了。一看来电,朔铭笑了,沉吟片刻接起来:“掌柜的,这么早有什么指示吗?” “朔铭啊,今天早上局里开了个会,研究了一下引黄工程的一些具体事宜,同时,工程现场指挥部人员也配备好了,我可听说现在六标段是你做主了,有时间到水利局来一起研究研究,尽快把工程落实,这毕竟是为民谋福利的大事,马虎不得。”听这巧舌如簧的言辞,不明白的人还真以为乔红杉是一个人民公仆在为民为国鞠躬尽瘁,殊不知多少人恨得牙痒痒想让这些官老爷死而后已。 朔铭早有准备,立即答应,并说自己没什么事一会就能到。 “好,我等你。”乔红杉乐呵呵的说:“一会市政府的钱秘书要过来,区长很看好你啊。” 一语双关,如果没有六标段区长认识朔铭是哪颗葱,还安排秘书接见自己,朔铭答应几声就把电话挂了。朔铭可听说丰城区区长可是个风韵犹存的少妇,坊间传闻曾经是某位高官的红颜知己。官场上传这些话很正常,无论是恶意中伤还是确有其事大家都乐此不疲的热议。如果丰城有热搜榜的话,这个话题当年一定上过热搜而且绝对是第一名。 开上浑身都响的小面包朔铭还真有点怀念刘伟的车,至少安静舒适,这辆车跟他鞍前马后上高山下河沟也算是出了不少力,朔铭不舍得扔,可也需要再买一辆车装装门面,哪有一个标段的负责人开着破面包四处乱窜的。 到了水利局,朔铭直接去了乔红杉的办公室,正巧碰上乔红杉的秘书从里面出来,对朔铭好一阵恭维,连说他有能力有本事,直到朔铭答应请客吃饭才闭上那张喋喋不休的嘴。说吃饭大家都明白,他们关心的不是吃饭而是能带什么“土特产”回家。朔铭还真得研究研究,送礼物这事马虎不得,不仅六标段,整个引黄工程丰城段都在水利局的把控下,稍有不慎这些小鬼就给你捣乱。 秘书转身进入乔红杉的办公室,随即微笑着出来说朔铭可以进去了。 乔红杉办公室里有一个三十出头的女性正与乔红杉客气的聊着天。朔铭进门,乔红杉给两人介绍,女的名叫钱燕,朔铭听成钱眼,心里一阵好笑。 乔红杉介绍完,钱燕起身与朔铭握握手,态度非常温和。朔铭打量钱燕,一身职业套裙很合身,身材还好只是长相有些普通。 区政府只有区长是女的,钱燕是区政府的秘书那肯定就是有绯闻的区长的秘书了。 与官场的人接触多了朔铭自然能摸到一些官场的规律。一个男领导如果身边跟着一个女秘书是非常别扭的,尤其是这个社会把女秘书划成贬义词,很多官员便忌讳找女秘书,即便能力再强也不会用。如果是一个女领导,通常也不会用男秘书,两性的话题在官场上尤其受到长舌妇的追捧,所以为了避嫌都不愿碰触。 有区长秘书在场,乔红杉也没与朔铭说太多,主要还是朔铭与钱燕交流。 钱燕表达了让朔铭有时间见见区长的想法并得到了朔铭的极力赞成,钱燕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乔红杉笑着站起身送走钱燕,转身对朔铭说:“你小子可以啊,前途远大啊。丰城区如果多几个你这种青年俊杰还愁经济上不去吗?” 朔铭一阵无语,乔红杉竟然跟他打上官腔了,他朔铭一个人与丰城经济走势有屁关系。主动从怀里拿出一张图纸放在乔红杉面前:“掌柜的,你也知道我能力比较低,六标段的工程量可不少,我也忙不过来这么多,你见多识广肯定认识不少做这方面工程的人,你就帮帮忙,这段工程找个合适的施工队。” 见朔铭这么上道乔红杉嗯了一声,也不再打官腔,问道:“老规矩?” 老规矩说的是工程款。朔铭以往与乔红杉接触拿到的所有工程量基本都是招标价的七成左右。 这个价格依然可以让朔铭大赚,自己什么不需要做就能拿到整个工程款的百分之十八,如果扣除要分给庞宏达的两成,他依然有十六个点的利润。这可是一笔巨款,朔铭从没想过的一笔巨款。最关键的是这十多个点的利润基本是纯利润,通常情况下,甲方要求乙方提供的各种工程发票都会强压给转包者,转包者又会让分包者提供发票。如此一来大部分税费都有地方落实,朔铭只需要缴纳个人所得税而已。 朔铭点点头,转而说起六标段的一些细节。其实这都是废话,乔红杉哪懂什么施工,不过是不好刚说完正事就让朔铭滚蛋而已。 聊了几句朔铭适时的提出告辞,那张图纸上已经标注好了相应的工程量,废话也不需要多说。 朔铭去了紫萱的办公室,里面只有一个戴厚眼镜的文员在办公,写写画画的一副认真模样,长相老实,一脸呆萌相。朔铭想笑,这样一个老实巴交的憨厚大哥与紫萱在一个办公室算是倒了血霉,那个小魔头肯定变着法闹他的笑话。 朔铭问起紫萱,文员神色闪烁说:“走了几天了,应该快回来了吧,听说当时请了一个周的假。” 朔铭问清楚后告辞离开,心说紫萱这样丫头肯定是玩心重,找地方游山玩水去了。 水利局与县政府在一条街上,朔铭就把车放在水利局大院,徒步走向县政府。问清区长的办公室方向便上去敲门。 第二十四章送礼 其实这有些不合规矩的,想要见领导先要事先预约,然后经过秘书通报才可以,并非朔铭不知道这些,而是因为此一时彼一时。 区长的目的昭然若揭,肯定是想要工程量中饱私囊,虽说算不上求着朔铭也差不多了,算是一种互相妥协,钱燕虽然是区长的秘书,但这种事还是少一个人知道为好。 朔铭可以付出工程量,区长则打开大门与朔铭搞好关系,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办也知道送礼的门朝哪开。 “请进。”声音不大却透着上位者的气势。 朔铭推开门,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后坐着一个短发女人。一身奶白的套装干净利落,看起来这个名叫翁翠彤的女区长只有三十多出头,这个年纪做一区之长算得上春风得意了,不知多少男人奋斗半生四十多岁才爬上这个位置。 “翁区长您好,我是朔铭,特来拜访您。”朔铭微笑着自报家门。 “哦,是你啊。先坐。”翁翠彤不苟言笑,指了指沙发示意朔铭等一会。 几分钟后,翁翠彤子这才放下手里的一份文件,拿起电话含糊不清的说了句话,朔铭没听明白也不想听明白。 “朔铭,听说引黄工程六标段被你拿到了?”翁翠彤是朔铭见过的官员中少有没上来就打官腔的。 朔铭点头笑笑,翁翠彤问了些关于引黄工程的一些细节,然后说:“引黄工程在丰城算得上大项目了,你可要好好干,工作嘛,肯定会有困难,如果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帮忙,作为区长我有义务帮你们解决困难。” 刚以为翁翠彤不是打官腔的人,此刻才明白她也是个中高手,太极拳打的一步一个坎啊。朔铭听到的意思却是你最好乖乖的,不然就会有困难,到时候再找我帮忙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威胁,还说的这么大义凌然。 朔铭心说我还是乖乖的吧,随即拿出两张图纸的复印件发放到桌上,主动摊开之后对翁翠彤说:“翁区长你看,这里有点困难,这张呢也有些困难,我都标注出来了。我想翁区长有七成的可能解决这些困难。”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送礼还要这么卑微,那七成可能就是说投标价的七成。 朔铭身上装了六七张图纸复印件,早就为这些人准备好,也打算挨家挨户的走上一遍,开工在即需要打点的方方面面都不能落下。翁翠彤微微一笑,再不谈引黄工程的事,那两张图纸也就放在桌上没人管。 翁翠彤又夸了朔铭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朔铭觉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找机会一起吃饭多聊聊拉近感情了。 翁翠彤突然说:“朔先生,瓷砖掉了能修复吗?” 朔铭一愣,思想还没跟着跳跃过去。只能反问:“是哪的瓷砖?” “嗨,是我家里的,掉了一块怪难看的。” 朔铭不知翁翠彤是什么意思,是想让他帮忙修理还是随便找个话题闲聊。一个官员通常不会谈及家里,即便关系再好也不会轻易让人登门,而一间房贴瓷砖的地方一般是厨房与卫生间,这可属于私密空间啊。尤其是翁翠彤还是个女的,这就更奇怪了。 朔铭不敢把话说死了,就回道:“具体什么情况只有看看才知道,如果瓷砖下的水泥没什么问题用胶也能粘上,如果水泥掉了就只能重新用水泥贴上。” “哦,原来是这样。”翁翠彤点点头,先表示感谢,然后又说:“如果你手底下有合适的人就帮我贴上吧,没有就算了。” 朔铭怎么会拒绝,无论什么意思先答应下来再说,朔铭可不信翁翠彤会无缘无故的说起瓷砖的事。赶紧接口说:“合适的人肯定有,翁区长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翁区长有时间我随叫随到。” 翁翠彤也不客气,直言周末都在家,并且把自己的电话给了朔铭。 又聊了一会,朔铭越來越不自在,赶紧告辞离开。从区政府出来还有些懵逼,一直在琢磨翁翠彤的意思。 首先一个区长绝不会随便邀请别人进入自己的家,尤其还是个女区长,这很容易被人诟病收受好处,甚至还会有人说他们两个关系不清不楚,曾经对女区长的风言风语朔铭仍然记忆犹新。其次,朔铭与他只是第一次见面,怎么会让他去帮忙修理瓷砖。一块瓷砖,找谁修理不是修。 朔铭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可能性却没有非常符合逻辑的。点上一支烟沉吟着,摸摸身上还有几份工程图纸的复印件,心说:难道他是嫌我给的工程量少了,想要更多的好处,让我送到他家里去? 这是最符合逻辑的一种可能了,心里暗骂这个娘们太贪心可又无可奈何,谁让人家是丰城的父母官呢。 朔铭上了破面包,靠在座椅上突然想起富有哲理的一段话。人生就像被社会强爆,没人会帮你脱离苦海,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顺从并且取悦社会,一定要呻银的响亮富有韵味,完事之后社会会给你想要的一切。另一种是奋力反抗最后仍改变不了被糟蹋的命运,而结果往往是悲惨的,不被人怜悯又遭人唾弃。现在朔铭就是这个人,痛并快乐着。 朔铭看看手机,已经是周五了,留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多。朔铭不能再送工程量了,这会让翁翠彤狮子大开口,如果再满足不了这个女区长怎么办,所以他打算改变策略。 朔铭驱车来到一个丰城古玩城。说是古玩城不过都是卖工艺品的小店,只是这里的东西样式古朴罢了。 腾龙斋。名字有霸气又带点文雅,可朔铭觉得两头的逼都没装好,名字乱七八糟的。 这个腾龙斋出售一些小件的工艺品,暗地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朔铭从这家店里买来所谓的古玩,古玩上标明了是腾龙斋的东西。把这些东西送给官员,普通的工艺品,自然算不上违纪。官员再安排人到腾龙斋卖掉,而腾龙斋老板则帮忙谈价钱。这种套路就存在与双方不能明说送礼的基础上,如果对方狮子大开口这份礼就不必送了,如果官员把钱收了,那就证明这件事谈妥,各取所需。对于官员来说这也是一种收受好处的绝妙办法,收礼物的时候是不值钱的东西,卖的时候却按照文物来卖,就算上面有人查总有说辞,腾龙斋人傻钱多看走眼了收假货能怪谁? 这些方法都很好,不过却是掩耳盗铃,谁都明白没出事是上面懒得查,真要查起来祖宗十八代也能给你翻出来验验尸,所以这些当官的对站队很讲究。 这个腾龙斋朔铭也没来过几次,店老板是一个漂亮的知性女人,名叫龙菲,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腾龙斋真正的老板并不是龙菲,传闻是市里的某位高官。每次见到她朔铭都会产生一种极原始的欲望。龙菲喜欢穿旗袍,除非天寒地冻不然肯定穿着一身旗袍,古典端庄且又极端诱人。岔口开到腰的旗袍几乎要吃掉你的眼睛。 龙菲算不上倾城倾国的容貌,身材也不见得让人喷鼻血,可举手投足间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媚意,让人看一眼就拔不出来那种。 “朔老板,您又来了。”古玩城很冷清,龙菲正捧着一本书悠闲的看着,见朔铭推门进来起身相迎。 “我想选件东西,小件的。”朔铭忍不住上下打量这个女人,来过腾龙斋的男人恐怕都是朔铭这幅嘴脸。小件方便随身携带,龙菲也明白朔铭想要干什么。 “最近朔老板发财了,丰城就这么大,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龙菲帮忙挑选东西,语气轻缓略带笑意。 “龙小姐取笑我了。”朔铭可不敢跟龙菲开玩笑,这个女人就是个妖精,朔铭见过的女人里最诱人的一个。 “你看这件怎么样?”龙菲把一块玉珏放到台面上,样式非常古朴,就是不懂玉的朔铭也知道,这件东西绝对是一个做旧的c货,没准还是上周产的。 “行。”朔铭随手拿起看了几眼,对龙菲说:“十本。” 龙菲点点头算是应下了。十本的意思就是十万,如果有人拿着这件东西来卖龙菲会按照古玉的价格收购,龙菲会帮忙讨价还价,十万是上限。如果没人来卖,朔铭支付一千酬劳,如果有人出售,他收取两千酬劳。这家龙腾斋在丰城有很多年头了,官场的人基本都知道却从未有人点破,形成一种非常畸形的送礼风气。 龙菲帮忙把玉珏包装好,朔铭就告辞离开。朔铭没着急给钱,龙菲也不要,因为朔铭不敢不给。 从古玩城出来,朔铭又到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办公室小坐一会。等到傍晚,朔铭身上的几张图纸复印件已经全都送出去了。 朔铭打电话给王兆宁,约他到练歌房商量土方车的事。 朔铭到练歌房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练歌房上客的时间也到了,虽然人不是很多已经能听到一些鬼哭狼嚎的吼叫声。 第二十五章 误会有点大 橙子拿了一瓶酒从朔铭身旁路过,“极不小心”的碰了一下朔铭的下半身:“朔哥,怎么比以前还小了,是不是把子弹全用光了,说说,射进哪个鸟窝了。” 朔铭没心思跟他玩,说荤笑话也没什么意思,对着橙子的臀瓣拍了一巴掌转身走进刘伟的办公室。 王兆宁已经与刘伟喝上了,见朔铭来了要罚他三杯。朔铭对王兆宁说:“找了多少车?” “十多个。”王兆宁说:“现在的人精明着呢,这十多个还是品平日里与我关系不错的,价钱我也不能压得很低,没太多赚头。” 朔铭点点头,他现在考虑的可不是这点钱,对王兆宁说:“你做工程也有些年头了,工地活也懂,要不你就跟着我干,有我一口吃的绝不亏待你。” 这事朔铭想了很久,王兆宁本性很好,知道什么该是自己的什么不该动,算是朔铭信得过的人,此时工地上也需要这么个人来帮忙,临时找一个朔铭又不信任,想来想去王兆宁成了最佳人选。 如果王兆宁帮朔铭管理工地,他的土方车也闲不着,算是给王兆宁找了个副业。 王兆宁想了想,点头答应,甚至没问朔铭能给他多少钱。王兆宁不问可不代表朔铭不说,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喝了一口酒朔铭说:“六标段我与另外一个人合作了,你就帮我盯着点就行,那些土方车挣的钱算你自己的,以后我如果有工程需要你打理你拿两成,你看行吗?” 两成看起来不多其实不少,并且王兆宁没付出什么成本,端起酒杯与朔铭碰了一下,两人就算达成默契。 “哎我说,哥几个在我这谈生意是不是让我沾点油水啊?”刘伟一杯酒下肚,粗着嗓门抱怨:“我又陪酒又陪聊还帮着出主意,你们可好,连个菜也不买,当我二傻子呢?” “咱哥们谁跟谁啊。”王兆宁嘻嘻笑着,给刘伟上满酒:“来,老同学,咱干一个。” “滚粗。这酒也是我买的。” 同学聚在一起话也多,聊到半夜朔铭才回去睡觉,第二天又睡到日上三竿,起床几乎吃午饭了,朔铭起来换了身还算体面的衣服,照照镜子撇撇嘴:“是不丑,就是衣服土了点,找个婆娘帮我买衣服也好。” 想到找女朋友,朔铭能想到的应该是紫萱,最不济也是刘晓婉,没想到第一个出现在心里的竟然是与他有一夜风情的白茹雪。 “靠,男人还真是用下半身想问题。”朔铭骂了自己一句。这三个女人真正与他发生肢体关系的也只有白茹雪。 下午两点,朔铭把玉珏装进兜里给翁翠彤去了个电话,翁翠彤很客气的告诉朔铭住址。朔铭先到五金商店买了点胶又拿了一小包砂浆这才赶往翁翠彤所在的小区——牧歌小区。 想到刘晓婉在这也有房子心里一阵激荡,也有几天没联系刘晓婉了,大姨妈应该走了吧。 刘晓婉与翁翠彤住前后楼,朔铭上楼确定了门牌号这才敲门。 房门很快打开,翁翠彤化着淡妆对朔铭微笑:“快进来,真麻烦你跑一趟。” 翁翠彤说的很客气,朔铭心说难道自己想错了,他真的是掉了块瓷砖要自己帮忙修复的? 进门换了鞋,朔铭这才注意到翁翠彤只穿了一身宽松的睡衣,脚上屐着拖鞋,粉嫩的脚丫涂着大红色的指甲油。要说翁翠彤的身材也算是不错的,三十多岁的年纪没有丝毫发福的迹象,反倒是多了诱人的成熟气息。 “翁区长,是哪里的瓷砖掉了。”朔铭问,他可不想在这耽搁时间长了,要送礼就赶紧把玉珏送了,要修瓷砖也尽量快些,免得风言风语。 “是卫生间的。”翁翠彤指了指一旁的房门,转身却向餐桌走去:“不用着急,你先喝杯茶吧。” “我还是先看看瓷砖吧,翁区长不用客气。”朔铭说着就要推门进去,心里奇怪卫生间怎么会用木门。 翁翠彤的房子很大,朔铭粗略估计少说也有一百四五十平,而向阳的位置应该是卧室才对。可朔铭想到这些已经晚了,因为他已经打开了主卧的房门。 朔铭一拍脑门,这么大的房子主卧有一个卫生间很正常,看来还是自己孟浪了。 卧室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朔铭精神猛地一震,赶紧退出来,尴尬的走到餐桌旁。这时翁翠彤已经泡好茶,示意朔铭饮用。 朔铭看了眼翁翠彤,对方似乎并没注意卧室房门已经打开。其实看到了也没什么,他可是来修瓷砖的。 茶水很烫,为了掩饰尴尬朔铭还是浅浅的碰了一口:“要不先看看瓷砖吧。” “也好。”翁翠彤点点头,当先走进卧室。 朔铭跟在他身后走进去,床上放着一条小的不能再小的蕾丝,看样子还是丁字款式。朔铭咽口唾沫,心说这些东西翁翠彤应该提前收拾好才对,难道以前那些风言风语是真的,这个女人足够骚? 想想自己相貌上也没什么出众的地方,恐怕不能引起翁翠彤的兴趣,心里庆幸长得安全点还是有好处的。 卧室里的卫生间很小,也就两个平方左右,两个人挤在里面转个身都能碰着。朔铭左右看了一圈,果然在上方看到一块瓷砖已经脱落。 “水泥还在,用胶粘上就行了。”朔铭说着就弯下腰打开拎来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一瓶胶。 翁翠彤躬身帮忙:“是用胶水吗?” 由于两人同时弯腰,头碰到一起。朔铭紧忙道歉说对不起,目光一抬,看到让他喷血的一幕。翁翠彤只穿了一件睡衣,里面竟然什么也没穿,两只木瓜颤动着晃眼睛。 朔铭赶紧收回目光,心里默念非礼勿视。可他的目光已经被翁翠彤发现了,顿时羞红了脸站起身不再帮忙。 朔铭清清嗓子,把胶拿出来,忍不住瞄了一眼,看到翁翠彤胸前的两点凸起。稳定心神咬了一下舌尖,故作轻松的说:“掉下来那块瓷砖呢?” “哦,这呢。”翁翠彤如梦方醒,紧忙拿起一旁的一小块瓷砖递给朔铭。 朔铭把胶挤在瓷砖的背面,然后将装胶水的瓶子放在洗脸盆边沿上。这时朔铭突然发现水盆的另一边有一个硅胶玩具。 朔铭差点鼻血狂喷,这个翁翠彤也太豪放了,怎么会把自己的“男朋友”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心里不禁默默的与自己的尺寸作比较,丫的,难道是照着我的大小做的? 翁翠彤的脸已经红的能滴下水,走到外侧站在朔铭身旁,挡住了身后的硅胶“男朋友”。 朔铭只能装作什么没看到,心说怎么会这么巧,从一进门总遇到尴尬事。拖过一旁的小凳子踩上去,踮着脚尖勉强把瓷砖调整好方向粘到原来的位置。 “翁区长,你把那个递给我。”朔铭说的是胶水瓶子,由于身高所限朔铭顶着瓷砖有些吃力,等胶水发挥作用需要几分钟时间,一直踮着脚尖可受不了。 翁翠彤见朔铭专心致志的粘贴瓷砖,赶紧把玩具拿到手里藏到身后,心里打碎了五味瓶,埋怨自己怎么就那么不小心,本来想用过了洗洗,怎么会放在这忘记。 当听到朔铭要他把东西递给他的时候翁翠彤顿时呆傻了,心说朔铭也太大胆了,这是要羞辱我吗?朔铭给翁翠彤的印象也不是这么随便的感觉,而且他的表情也很认真。打量朔铭的身材,虽然不是非常健壮却也属于结实那种,自己的隐私被他窥视到了,如果提出非要要求应该怎么办? 翁翠彤三十四岁,从政已经有六七个年头了,虽然保养的好看起来像三十岁,可只有自己知道,六七年来他有多寂寞。如果朔铭愿意,他真的会拒绝吗?翁翠彤需要爱,身旁的男人要么岁数大要不就是很猥琐,这么多年从没一个人捅破这层关系,如果真出现一个自己还算看的顺眼的会不会答应呢? 翁翠彤错乱了,呆呆的站在那不知应该怎么办。朔铭踮着脚尖很累,急需要一个东西延长胳膊的长度。转过头见翁翠彤站在那不动似乎没听到,就说了一句:“翁区长,把东西给我……” “啊……”翁翠彤轻声惊叫,心乱如麻,轻轻咬着嘴唇。对他来说朔铭正当年,身体应该很好吧,尤其是一个包工头就算不锻炼也常年在户外,体力应该还不错。翁翠彤心一横,心说从政怎么了,难道要自己一直这么寂寞吗?老话不是说吗,纯正的红色主义人士不是清教徒,也有七情六欲。 翁翠彤低头闭眼,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朔铭,胸口像有一百只兔子蹦蹦跳跳,心脏已经窜到嗓子眼。大脑一片空白,心里彷徨不安。 朔铭已经很累了,也没注意,接过来当做支点顶住瓷砖。可当他看清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的时候懵逼了。无数草泥马变成黑线挂在头上,翁翠彤这是什么意思,要自己与他一起玩玩具?如果真玩这个玩具两个人还不玩到一起去了? 第二十六章潜规则的节奏 咽了口唾沫,朔铭结结巴巴的说:“翁区长,你是不是拿错东西了。” 一瞬间,朔铭心里出现无数念头,可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朔铭如果什么不说是不是代表着自己认可了。那么接下来滚床单? 翁翠彤羞臊的不行,如果有个地缝一定第一时间钻进去。脑子嗡嗡的像有无数苍蝇在乱飞,根本没听到朔铭在说什么。 朔铭尴尬非常,见翁翠彤不回话也不好追问,心里默念着时间,胶水生效后还是见机快跑为好。 几分钟时间如同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朔铭收回胳膊见瓷砖已经牢牢粘住长舒一口气。甩动已经发麻的胳膊,可看在翁翠彤眼里朔铭是在他面前挥舞硅胶玩具。 “你……还是还给我吧。”翁翠彤小声说。 “啊?哦。”朔铭吓了一跳,赶紧把玩具扔在盥洗盆里。可硅胶玩具出其不意的弹跳起来,落在了翁翠彤身上。 朔铭大惊,想要伸手抓住,没想到脚下一晃向一旁摔去。 朔铭还是有些身手的,如果只有他自己倒不至于摔倒,可一旁就是翁翠彤,本能的跳起落向翁翠彤。 翁翠彤被朔铭突如其来的一撞差点摔倒,可这一撞却把她撞的清醒了,看着朔铭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想也不想伸出手一把将朔铭抱住。 翁翠彤是那种欲望很强却极有克制力的人,但谁也受不了七八年的寂寞煎熬,尤其是那些风言风语,像是要把他钉在耻辱架上,不敢有半分逾越之举。与朔铭发生的一个个误会让她一点点的将伪装撕掉,他要满足自己,毕竟他只有三十四岁,女人最美好的几年已经过去,她保养的再好也最多算青春的末班车。 被翁翠彤抱住的朔铭吓了一跳,只感觉一个丰润温软的身子将他拥住。 “翁区长……”朔铭懵了,极力的组织语言想要解释几句。 “别说话,抱紧我。”翁翠彤的口气像是哀求,又如同命令。 朔铭张开双臂搭在翁翠彤略显丰润的腰肢上。心里乱七八糟的想:这是要来了吗?潜规则?我是答应好呢?还是答应好呢?又或者……从了? 朔铭不是急色的人,可此时由不得他拒绝。虽然心里窃喜自己这份长相也会被潜规则还是会给自己找理由。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我是被逼的,如果不从肯定会招来翁翠彤的怒火。如果是别的事得罪了大多陪个不是贴点好处也就过了,可这件事不是钱能解决的,恼羞成怒的翁翠彤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就不好说了。 人一旦撕掉高贵端庄的外衣就变的疯狂,翁翠彤把心底的欲念彻底释放了,此时的他什么也不想管,无论是什么后果他都不在乎,他需要过一个正常女人的生活。翁翠彤缓缓抬起头,盯着朔铭的眼睛张开红唇。、 朔铭像被噩梦惊醒,清清嗓子语无伦次的说:“那什么……门铃响了,呃,你好像有客人。” 翁翠彤不想理门外的人,再次把朔铭抱住,可门铃一直在响,就好像门外有人在喊:捉奸啦! 翁翠彤无奈,只好放过朔铭穿上睡衣出去开门。 “掌柜的,出事了……” 这个声音朔铭听过,翁翠彤的秘书钱燕。他们两人的交谈语速极快朔铭没听清楚,应该是出了什么重大的事需要翁翠彤去处理。翁翠彤似乎很生气可又无可奈何,最后说了句你等着“砰”一声把门关上,急切的跑进卧室。、 翁翠彤一脸幽怨的进了卧室,抱住朔铭吻了一口:“我出去有点事,一会你自己走,等我电话。” 事情应该很急,翁翠彤打开衣柜拿出一套衣服,也不害臊,当着朔铭的面快速换上套装。临走时对朔铭微微一笑,不忘来个飞吻。 听着外面的门哐当一声关上,朔铭倒在床上,想想前因后果嗤笑出声,这他娘的是什么事啊,我是来修瓷砖的,怎么就成了暖被窝的呢? 过了十多分钟,确定没什么事朔铭整理衣服,跑进卫生间照照镜子,洗掉脸上的口红。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点了份外卖吃了躺下就睡,这一觉睡了一个圈,第二天九点才睡醒。拿过电话一看,昨天夜里11点多翁翠彤竟然给他打过三个电话。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自言自语的嘀咕:老子成了小鲜肉,这是要被包养的节奏啊。 洗把脸清醒清醒,翁翠彤的电话也没回,不是不想回而是不敢,等自己想明白了再说吧。虽然翁翠彤对他同样有吸引力,可朔铭不喜欢这种感觉,与翁翠彤接触怎么都会觉得自己是出来卖的。 算算时间,六标段最少要忙两个月时间,恐怕有段时间不能回家,趁着有空朔铭买点水果回去看看奶奶。 朔铭小的时候家里穷,父母为了多挣钱做了多年倒爷,所以常年不在家。朔铭是奶奶带大的,对奶奶的感情尤其深厚。 朔铭的父母住农村习惯了,怎么也不舍得离开。说空气好环境好,现在政策也好,就是想跳个广场舞也有地方跳,所以一直住在农村。如此一来朔铭的奶奶也算是有人照顾。 奶奶一直住在自己的小院里,大半辈子在这几间破房子里度过,朔铭曾想过让奶奶去城里住,毕竟医疗购物也都方便,可奶奶与父母一个脾性,就是不愿离开老窝。 朔铭的父亲是奶奶最小的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朔铭的几个叔伯都没长成夭折在那个混乱的时代。朔宏德四十才有了朔铭,也算是老来得子,全家人把他当宝一样。 进了奶奶的小院,朔铭嚷了一声:“奶奶,我回来了。” 别看朔铭的奶奶九十多岁,耳不聋眼不花,多少年连片感冒药都不吃。 奶奶在屋里应了一声,蹒跚着三寸金莲出来,脸上挂着幸福的笑:“你爸走了,说是去那个什么山。” 朔铭明白,父母这是旅游去了,自从把生意交给朔铭每年都会出去两趟。搀扶着奶奶坐下,朔铭打趣说:“奶奶,你怎么不去啊?你这腿脚好的很,下回我给你报个团爬长城去。” “小兔崽子,又瞎说。”奶奶知道朔铭在开玩笑,张嘴笑着,满嘴没有一颗牙,伸手慈爱的摸摸朔铭的脸,孙子回来看她是最让她开心的事。 朔铭把带来的水果放进一个篮子里,垂到大口井中。奶奶这没冰箱,这口井就是天然的保鲜地。井里冬暖夏凉。 朔铭提醒奶奶记得吃,想吃什么给他打电话。这个年纪的老人都有一贯的坏毛病,有东西觉不舍得自己吃,总要等到儿孙回来大家一起分享,看着别人吃了比自己吃了还要高兴。有时候把东西忘了或者儿孙不在身边,等把东西拿出来已经变质了。 奶奶拍着朔铭的手,问他有媳妇没有。 朔铭尴尬的摇头,每次回来奶奶都要提上一次,说什么他二十八岁的时候已经生了四个孩子了,只是可惜,除了朔铭的亲爹其他的得病都死了。 朔铭也总拿朔宏德说事:“你看我爸,不是四十才有的我么?我不着急,好姑娘有的是。” “那好姑娘等你啊?”奶奶憋着没牙的嘴:“等你想找媳妇了好姑娘都没有了。” 朔铭也不辩驳,跟着嘿嘿笑,心说现在找老婆还得有硬件,房子车子稳定工作一样不能少,就算找了个真爱女朋友什么也不要,可总有个挑女婿的丈母娘啊,丈母娘跟女婿可不是真爱,先看硬件再看软件。 奶奶突然想起什么起身拉着朔铭就说要去串门,搞得神神秘秘的。 朔铭不明所以,拗不过奶奶只好跟着去了。 农村的街坊多半带点亲戚,这个二婶那个三叔的,奶奶带着朔铭去的这家与朔铭也算远亲,翻翻族谱估计能找上点关系。 进了刘四婶家的小院,奶奶就打招呼:“他四婶,看我把谁带来了。” 朔铭奇怪,自己又不是不认识刘四婶,小时候还经常爬他家的墙头,朔铭来串个门有什么稀罕的。 刘四婶穿着围裙从屋里出来,见了朔铭眉开眼笑:“是朔铭回来了,哎呀还真是巧,我侄女刚到没一会。” 朔铭看看奶奶,也明白了个大概。奶奶是觉得朔铭岁数不小了,要给他安排相亲,这种事以前也没少干,奶奶毕竟生活在农村,接触的也就那么些人,大多安排些村姑让他兴趣缺缺。并非朔铭瞧不上村姑,两个人谈恋爱总要有共同话题,尤其是女方的气质,一旦带着浓浓的乡土气息就头疼,立即就会脑补出一个姑娘扛著锄头的绝美画面。 第二十七章相亲 刘四叔听到声音从屋里出来,见了朔铭像见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一样,笑着说:“快进屋,我去泡壶茶。” 朔铭客气的打声招呼,搀着奶奶进屋,屋里已经有一个人正在看电视,听到声音转过头,朔铭看到这个人的那一刻顿时有种惊艳的感觉。 朔铭不知应该如何形容这个女人的长相,总之很漂亮身材也好,个子比他只矮上一点,在女人中算是高的。虽然没有前凸后翘的显著特征但看起来给人的感觉很好,就是顺眼。以前朔铭不信一见钟情,见到这个女人朔铭信了,因为他的感觉与一见钟情的症状完全相同。 刘四婶忙做介绍:“这是我外甥女,贺美琦。在明山市立医院创伤科,他可是副主任医生呢。”转头又对贺美琦介绍:“这个是我邻居的孩子,朔铭。朔可是一个很少见的姓啊,要说我们村只有他这一家,我从没见过别人也姓这个的……” 刘四叔冲了一壶茶进来,给朔铭两人倒上一杯,打断刘四婶的喋喋不休,对贺美琦小声说了几句,转头对刘四婶说:“我们出去聊会,年轻人总有年轻人的话题,你跟着瞎掺和什么。” 奶奶也说不想进去了,外面的空气好,正好跟刘四婶唠会家常。 朔铭知道这是为他与贺美琦腾出空间营造气氛。 “你好。”贺美琦腼腆一笑:“我听二姨介绍过你,听说你现在做工程,一定很赚钱吧。” 朔铭忙说:“哪里哪里,混口饭吃。” 朔铭不知该说点什么,以前也经历不少相亲却从没像现在这样,关键是以前每次相亲都是看不顺眼扭头就走,这回真遇到看上的又害臊了。 相比朔铭,贺美琦倒是落落大方。见朔铭手足无措的样子掩嘴轻笑:“坐吧。” “呃……”朔铭想找个话题聊聊,可又不知从何说起,心里焦急的很。暗想自己也不是没经历过女人,要说成熟差点办事的区长翁翠彤够成熟,要说可爱,紫萱非但可爱简直就是个小魔女,要说温婉白茹雪无人出其右,要说热情似火风情无限,练歌房的橘子他也不怵。怎么遇到贺美琦就说不出话了呢。 为了掩饰尴尬,朔铭端起茶杯喝茶。没想到刚泡的茶很烫,一口吐在一旁,舌头立即就麻木了。 朔铭觉得自己丢人丢到家了,看来这次不是自己看不上别人,而是被人看不上了,不由得心里失落。 “你没事吧?”贺美琦赶紧抽出几张纸递给朔铭,一脸关心。 朔铭知道,这不是两性之间的那种关心,可心里还是暖暖的。 接过来擦擦嘴道了声谢,最终还是贺美琦先开了口,问起朔铭做工程的一些趣闻。 说起这个朔铭就有的是话题,渐渐的不再紧张聊天也游刃有余了,时不时把贺美琦逗笑。放开了的朔铭也问起贺美琦的工作,贺美琦却对此兴趣缺缺,说他们经历的都是血肉模糊的场景,实在没什么可说的。 朔铭很想抽自己两个耳光,怎么自己就想不到呢,医院里能有多少值得人高兴的事。最多是把病治好了,难道要贺美琦说说那些在医院哭丧的事? 两人聊了很长一段时间,转眼就到了中午,刘四婶见两人聊得开心就留朔铭吃饭。朔铭看看奶奶,一向不会麻烦别人的奶奶竟然点点头。 朔铭的奶奶是一个非常识趣的老太太,从不愿去麻烦别人,朔铭也知道,奶奶是见朔铭看上了才故意让两个年轻人多接触。也知道如果自己要走,一向孝顺的朔铭怎么都不会留下。 一顿饭吃的是其乐融融,仿佛马上就会成为一家人一样,刘四叔高兴坏了,喝了将近半斤白酒,趁着酒劲对朔铭说:“小朔,你不知道,我这个连襟走的早,留下两个女儿跟着她妈过,去年她妈也走了。想当年连襟帮了我大忙,可以说没有他我们家就完了……” “姨夫,看你说的,我妈曾对我说过,你救过我爸的命呢。”贺美琦打断刘四叔的话,不想让他提陈年旧事。 可刘四叔喝酒之后止不住话茬,朔铭也就听了许多关于贺美琦的事,甚至会说起贺美琦还是丫头片子时的一些趣事。贺美琦比朔铭大两岁,却是名牌大学的医学博士,在校期间还作为交换生去国外深造一段时间,因为没有关系所以才被分配到明山市立医院,不过这样也好,方便了贺美琦与刘四叔一家互相走动。贺美琦很有学识,工作一年,现在已经是副主任医生。 贺美琦与刘四婶的感情极好,基本每个月都会拎点东西来一趟,贺美琦没了父母,她的婚事就成了刘四婶的心头大事。 刘四叔一口把杯里的酒干了,还想添点被刘四婶一瞪眼吓得把手缩回去,讪讪一笑又说:“小朔啊,不过有一样,我这外甥女可能……” “哎呀,你胡说八道什么?”刘四婶连忙打断刘四叔的话,生气的说:“今天由着你性了是吧,多喝两杯管不住嘴了?” 朔铭与政府部门打交道比较多,虽然自身没什么文化咬文嚼字的本事还有点。刘四叔的话被刘四婶打断就觉得奇怪,用余光打量贺美琦。贺美琦表情淡然看不出有什么心理变化,心道难道有什么隐疾或者古怪脾气?也不对啊,交流谈吐都很得体,看起来也很健康。不过他也没多想,或许是刘四叔说起什么不该说的旧事让刘四婶不高兴。 酒喝了不少的刘四叔去里屋睡觉了,奶奶与刘四婶唠家常,朔铭则与贺美琦干坐着瞪眼。刚见面朔铭有些放不开,贺美琦玩着手机朔铭也不知从何下手。 奶奶时不时看朔铭一眼,看样子是着急,那表情简直绝了,恨不得现在就定下这是朔家的媳妇。 还是刘四婶年轻见世面多,对朔铭说:“小朔,村里没什么好玩的,我听闺女说最近有个什么电影挺不错的,还是什么3d,呵呵,这我不懂,要不你们年轻人去看看?” 朔铭一听就高兴坏了,简直要感谢刘四婶八辈祖宗,转头看向贺美琦询问她的意思。 贺美琦没什么表示,既不拒绝也没同意,脸上总挂着淡淡的笑,对朔铭的态度从见面一直那样,说不上热情,更谈不上有兴趣,平淡中带点若即若离的感觉。 朔铭发挥他追女孩脸皮厚的功力,既然不反对那就是同意了。走到一旁打电话给刘伟说要用车。 刘伟粗大的嗓门立即传来咆哮:“你小子可真有本事,我的车是你的么?最近我开的还没你多,也不给我加油。” “别啰嗦。”朔铭把手机离耳朵远一点,不然会产生耳鸣,小声说:“我刚交了个女朋友,你也知道我那车……是吧。” “我靠,兄弟行啊,又换新欢了?我要见见,你来开车吧。今天晚上帮你准备一个主题酒店,小雨衣是免费的哦。”刘伟咆哮的感觉比朔铭还要激动,真不知道他高兴个什么劲。 朔铭把电话挂了,回头邀请贺美琦去看电影。 贺美琦也没拒绝,与刘四婶告别,说有时间再来看她,把刘四婶激动的眼泪快要流下来,连连感叹找了个好人家。 朔铭一头黑线,真要这样那就好了,没见两人八字还没一撇么。 奶奶也说要回去,乐呵呵的笑着,脸上沟壑丛生的褶子就像一朵花一般美丽。 朔铭要先把奶奶搀扶回去,虽然奶奶腿脚利索,可这是他当孙子的本分。让朔铭感动的是贺美琦与他一起搀扶奶奶。奶奶拍着贺美琦的手激动的说真是个好姑娘。 贺美琦坐上朔铭的车皱皱鼻子,朔铭也知道车里都是什么味,尴尬不已。 从村里开进丰城这一段车里静的可怕,朔铭愣愣的开着车,贺美琦也一句话没说。已经进了城,朔铭与贺美琦同时说:“你……” 朔铭立即住嘴,贺美琦羞红了脸。朔铭心脏狂跳,看这模样这事有门。 “你先说吧。”朔铭发自心内的开心,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其实也没什么,二姨那个人就是热情点。”贺美琦说:“我觉得你人挺好的,我们就从朋友做起吧。” 朔铭点点头:“朋友,呵呵,朋友。”废话,哪一对不是从朋友做起的,难道一见面就要去民政局? 到了刘伟的练歌房,朔铭让贺美琦稍等他去楼上拿钥匙。刘伟却非要跟下来看看嫂子长什么模样。与见了紫萱时一样,一口一个嫂子哈巴狗一样叫的那叫一个欢。 贺美琦尴尬的解释:“我们刚认识,也只是普通朋友,你别这么说,怪别扭的。” “没事,没事,早晚都是嫂子。”刘伟一点节操没有,凑上去与贺美琦握握手:“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吃米饭。” 贺美琦不了解这个米饭是什么意思,一脸古怪的听不懂。朔铭可知道这是生米煮成熟饭的意思,狠狠踢了刘伟一脚,要来钥匙载着贺美琦扬长而去。 刘伟在后面喊:“朔铭,房间我帮你定好哦,玩具免费。” 第二十八章要恋爱了 朔铭开得很快,心就要飞起来了,一路上喋喋不休的与贺美琦聊着。带自己喜欢的女人去看电影哪能去普通电影院,朔铭直接载着贺美琦去了明山市市区,那里有家电影院设备高端,听说3d效果尤其好。 电影看的什么朔铭已经不记得了,他关心的是身旁美女的一颦一笑,可让他失望的是贺美琦无论煽情的情节还是搞笑的桥段脸上始终是一副表情,很淡然似乎带一丝笑意。 从电影院出来,与很多人一样,朔铭与贺美琦聊着电影中的情节,不过基本是朔铭问一句贺美琦回答几句。 “怎么感觉你像没看一样,一个电影而已,故事情节都不清楚?”贺美琦瞪着闪晶晶的眼睛,很奇怪朔铭问的白痴问题。 “光看你了。”朔铭嘴一秃噜把实话说了。气氛顿时又变得尴尬。见贺美琦依然是老样子朔铭松了口气。 从电影院出来,天已经黑了。朔铭问贺美琦喜欢吃什么,贺美琦说随便。朔铭也就在市区找了间西餐厅吃饭。 电影院在一个大型商场里,虽然也有不少餐馆可朔铭觉得太吵了。看电影的时候朔铭就想好了一会去吃西餐,关键是氛围好。 朔铭几乎不到西餐厅吃东西,按照他的饭量三四块牛排才能吃个八成饱,可美女在旁就是饿着也行。 贺美琦非常随和,无论朔铭说什么都是一脸淡淡的样子,这让朔铭有些摸不到头绪,不知道贺美琦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觉得自己不错可以谈谈朋友还是普通朋友。 贺美琦吃东西慢条斯理,相比之下朔铭就像一只狼,一片牛排几口就吃进去了。 “你吃饱了?”贺美琦才吃了几口,见到朔铭盘子空了好奇的问。 朔铭说吃饱了,贺美琦虽然不信也没多说什么。 朔铭吃完就坐在那看着贺美琦吃,目不转睛,看的贺美琦脸红。贺美琦说:“如果你没吃饱就再点一份。” “不用,秀色可餐。”朔铭不温不火的说。两人经过半天的交流已经熟络很多,开句玩笑已经很自然。 “讨厌。”贺美琦低头吃东西,却没有厌烦或者嫌弃的表情。 西餐厅里有拉小提琴的,朔铭本想学电视上富家大少那样请过来为贺美琦拉上一首,听说女人都喜欢这种调调,很多女人刹那间感动的恨不得立刻嫁了,所以很多人愿意营造这种氛围用来求婚。可一直等到贺美琦吃完也没等到机会,总是被别人截胡。这年头有钱人不少,来这种有调调的餐厅吃饭都不差钱。 结了账,朔铭第一次没嫌西餐贵。看看时间还早,朔铭就想着换个地方聊聊,多增进一下感情也好,他是真希望能有这样一个漂亮而又温柔贤淑的女朋友。 没想到贺美琦说:“这里距海边不远,我们到海边走走吧。” 朔铭忙不迭的答应,这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贺美琦竟然这么主动,两人就向海边走去。贺美琦说:“我知道你没吃饱,那边有小吃摊,如果不嫌弃可以吃点烧烤。” 朔铭简直感动的一塌糊涂,这就知道关心人了,还真是体贴啊。 不过朔铭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吃烧烤上,那多煞风景。 明山市经济一般却有一条极好的海岸线,有十里金沙滩的美誉。朔铭两人所在的位置是金沙滩东首,几百米长的观景台下放就是滔滔浪花,如果是大风天气,巨大的海浪拍打过来能激起十多米高的浪花,甚是壮观。 两人坐在巨大的圆形石墩上,迎着海风仰望天空。朔铭很想去握住贺美琦的手,又怕这唐突的行为让对方生气,正犹豫不决心口狂跳的时候一个醉汉歪歪扭扭走过来,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胡话,伸出脏兮兮的手去摸贺美琦的脸。 这个行为顿时点燃了朔铭的怒火,在醉汉即将碰触到贺美琦的时候一把将对方手腕抓住。 “你最好给我滚。”朔铭怒了,见对方是个醉汉也就没动手,可不代表他不生气。 醉汉显然是被朔铭吓到了,嘴里嘀嘀咕咕的骂着朔铭听不懂的话。 “别理他。”贺美琦站起身,这个醉汉真是破坏气氛:“我们走吧。” 醉汉一直在骂骂咧咧,朔铭并不在意对方骂自己什么,又不少块肉,尤其还是一个醉汉,能真与他一般见识吗? “这不是贺美琦吗?”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出现在两人身前,漆黑的晚上突然见到烙饼一样惨白的脸把朔铭吓了一跳。 “佳佳,你怎么在这?”贺美琦依然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 “我陪我表哥来散步,嘻嘻,这是你男朋友吗?”佳佳上下打量朔铭,见朔铭长相穿着都很普通随即表现出一丝鄙夷。 “佳佳,跟谁聊呢?”一个高瘦的中年缓缓走来,见到贺美琦后笑着说:“原来是贺医生,没想到竟然在这遇到你,有兴趣一起去喝杯咖啡吗?” 中年男人完全把朔铭忽视了。朔铭却从中年人眼神中看到了淫邪的味道。 “不了,你们去吧。我跟朋友来的。”贺美琦没介绍朔铭,说了句再见就绕过中年要走。 “贺医生。”中年一把抓住贺美琦的胳膊:“都是同事,喝杯咖啡也能增进感情不是吗?” 朔铭心说还真是让狗日了,出门没看黄历?一会醉汉一会无赖的,上前一步抓住中年的手腕,冷冷的说:“放开。” “你是谁?”中年哼了一声,甩开朔铭的手,暗暗揉着手腕。朔铭看似只是让他松开手实则捏在中年的腱鞘位置,朔铭的手劲虽然不很大可也会很疼。 “跟你没关系。”朔铭扔下一句顺手拉住贺美琦的手:“我们走。” 贺美琦浑身一僵,任由朔铭拉住,在中年与佳佳愤怒的注视下离开。 朔铭虽然讨厌中年这些苍蝇心里同样也美滋滋的,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牵上手了,这感觉,倍爽。 走了几十米,朔铭主动把手松开。其实朔铭没必要非要拉手,也不是趁机揩油,而是借着这个机会与贺美琦拉近关系,日后关系融洽了再牵手就不会显得唐突。 贺美琦正要挣开朔铭没想到他主动松手,心里一暖,怎么会想到朔铭的小心思,还以为他单纯是为了给他解围。 “这是谁啊?”朔铭问,口气很不善。 贺美琦叹口气,皱眉说:“这是我们副院长,刚才那个女护士也不是他表妹。他们……” 朔铭明白了,中年与佳佳肯定是有不正当关系而且在医院传的风言风语。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无论哪个单位都有那么几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同样也有利用年轻的身体换取利益的贱货,贺美琦恰巧遇到一个。还真应了那句话,有美女的地方总有故事,贺美琦是美女,自然少不了苍蝇。 “以后离他远点,他骚扰你告诉我,我弄他。”朔铭是真生气了,也不知哪来的火气,好像贺美琦已经是他女朋友一样。 “我累了,能送我回去吗?”贺美琦心情变得糟糕,朔铭也无话可说,暗暗把副院长恨上了,等有机会一定修理修理这孙子。 贺美琦住在医院的职工宿舍,副主任医生都是单间,一室一厅一卫,这些都是贺美琦告诉他的。贺美琦没邀请自然不能有幸去坐坐。送到楼下,眼看着贺美琦上楼这才驱车离开。 看电影的时候贺美琦把手机调成静音,进楼道一看有n个未接电话,全是刘四婶打来的。贺美琦就拨了回去。 “美琦,感觉怎么样?”接了电话刘四婶急切的问。 “二姨,他人很好。”贺美琦小声回了一句,有点羞涩。 “那就好,那就好。朔铭这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人品很不错,对他奶奶那叫一个孝顺,现在做工程也挺挣钱,我觉得靠谱。”刘四婶夸着朔铭。如果这些话让朔铭听到肯定会感动的一塌糊涂。可谁又知道朔铭有刘晓婉这个红颜知己,有白茹雪这个大大的彩旗,还有一个区长巴不得朔铭主动送上门,另外还缀着一个紫萱小妖精。 “可是我……”贺美琦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难道哪里不合适,身高?是不是觉得他长相一般?哎呦我的外甥女啊,男人的长相能当钱花吗?结了婚习惯了长什么样都一样,只要他对你好就行了。你听姨的没错,朔铭这孩子绝对会疼人,如果你嫁给他能把你捧到手心里。” “不是,我对相貌没什么要求只要人好,他挺好我不讨厌。只是……哎呀,我的身体……你知道的呀。”贺美琦急的差点哭出来。 刘四婶一阵沉默,最后说:“你们先谈着,等找个合适的时候再告诉他。你啊,千万别对人家冷冰冰的,多主动点约他出来,好吗?” 贺美琦瘪瘪嘴:“好吧,如果……如果他嫌弃怎么办?” “有我呢。”刘四婶叹口气:“你记得啊,多主动点,隔三差五的关心一下他,这孩子做工程很累的,我听他爸妈说经常为了工作喝到半夜,他需要一个人多照顾他。只要感情有了,那些都不是事。” 第二十九章买车 朔铭把车里的音响声音开得很大,很久没这么高兴了,把车还给刘伟由于他开了一阵玩笑这才回去睡觉。 朔铭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红毯上,对面就是一身雪白婚纱的贺美琦。梦里的贺美琦更美,完美无瑕,像个仙子一样不容亵渎。 红毯很长,似乎没有尽头,贺美琦揽着朔铭的胳膊,两个人一直走却不觉得厌烦。身旁不时出现熟悉的面孔,纷纷向他道喜。在这些人里甚至出现了那几个红颜。 天亮,梦醒,朔铭笑了。以前不是没谈过恋爱,却从没有过这种心脏怦怦跳的感觉,人生总会遇到突如其来的幸福,朔铭这一刻就是那个幸运儿。 慵懒的躺了一会,拿过手机想打给贺美琦,又不知从何说起,更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关心他昨晚睡的好不好?吃没吃早点?虽然是个好话题可似乎三两句就能把天聊死。 想到贺美琦坐上面包车时皱鼻子的表情,知道她嫌弃面包车里难闻的气味,以后见面总不能总是借刘伟的车,要不就趁这个机会买一辆,正好约着贺美琦逛街。 打定主意,朔铭整理一下思绪组织好语言措辞这才把电话播出去。 电话响了两遍贺美琦才接到,朔铭把想买车的意思说了,委婉的表达想让贺美琦一起帮忙挑车。 贺美琦说:“我不懂这些,你为什么不找一个懂车的人去呢?”可能是想起刘四婶嘱咐的话,贺美琦话锋一转说:“我下午两点多就下班了,你来明山市立医院接我吧。” 原来朔铭很失望,有点小尴尬不知如何收场,打电话的时候没想过贺美琦会拒绝。当听到后一句立即转悲为喜了,高兴的应下来。 朔铭是一个不修边幅从不打扮的人,这次却格外的认真,洗了两遍脸,只是可惜,风吹日晒皮肤粗糙除非用砂纸搓一遍。 既然是去买车,朔铭就没开破面包。下午一点半就到了明山市立医院,也不着急在医院大门外等着。热恋中的男女等待也会有种幸福感,朔铭虽然不是热恋中可他的心早已火热。 两点多一点,贺美琦从医院里快步走出,朔铭一直眼巴巴的盯着大门,见贺美琦出来快步迎上去。 紧接着,朔铭见到头天晚上见到的那个中年,也就是明山市立医院的副院长从后面小跑追出来,缠住贺美琦不知说些什么,而贺美琦一脸冷冰冰的样子小声与之争辩。 朔铭上前,站到贺美琦身侧对副院长说:“你是不是没完了?还要不要脸,医院这么多人你也耍流氓?还副院长呢。赶紧滚,别让我看到你。” 朔铭是军人出身,生气了说话一般不会客气。要不是法治社会的条条框框限制真想上去给他两拳。 “又是你?”中年扶了扶眼镜,眼中闪现出一丝冷芒:“这是医院不是你耍横的地方,我有工作要跟贺美琦谈,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朔铭不买他的帐,工作怎么了,就算贺美琦不工作他也养得起,一旦在这种小人面前低头就被动了。可没想到贺美琦对朔铭说:“我与副院长聊几句,你先到那边等我吧。” “啥?”朔铭以为自己没听清楚,副院长肚子里有什么坏心眼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难道贺美琦有什么把柄落在这个副院长手里? 贺美琦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朔铭只好一步三回头的走到一旁,心里琢磨怎么才能收拾一下这个副院长。可思来想去自己好像没什么关系能与医院挂上钩。 贺美琦与副院长聊了十分钟,前几分钟像是在争论什么,后来贺美琦时不时的转头看朔铭,神色很不自然。 朔铭强忍着怒意,心说如果这个副院长敢对贺美琦动手动脚就是进局子也要让他好看。 副院长小声说了几句什么,贺美琦生气的转身离开。朔铭迎上去问贺美琦到底是因为什么。贺美琦说:“有人举报我副主任医生的职称是靠走关系得来的,这个副院长一直揪着不放,还有,他……他总是给我调夜班,烦死了。” 根据朔铭推测,这个举报者应该与副院长有关,而且既有可能就是那个佳佳。朔铭没多说什么,只能心里叹息怪自己没什么本事,好心情全被这个副院长给毁了。 “包工头,你要买什么车?是要够豪的还是够大的。”贺美琦一脸微笑看着朔铭,这还是她第一次与朔铭开玩笑。 无论贺美琦是不是强颜欢笑朔铭都不想破坏气氛,很想说够车震的就行,可话到嘴边强行咽回去,这话如果说了在贺美琦心里朔铭就成流氓了,随即半开玩笑说:“只要你喜欢就好。” “是你开又不是我开,为什么要选我喜欢的。”贺美琦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窃喜的,朔铭还是很在乎他,至少嘴上是这样说的。只是不知道朔铭是不是那种油嘴滑舌的人,这句话又有几分是出自真心。 朔铭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先给贺美琦开门,然后绕到另一边坐到贺美琦身边,告诉司机师傅去闽福路。 闽福路在明山市城乡结合部,属于4s店一条街,大部分汽车品牌在这都有专卖店。如果要买车,九成的人会到这转一圈。 接连看了几个品牌,没有看好的车型,贺美琦问朔铭想要个多少钱的,朔铭也没个主意,盘算一下手头的几十万说:“二十万左右吧,自动档,你也可以开。” 朔铭说的很自然,完全把贺美琦当做女朋友对待了,贺美琦脸一红说:“我住在单位宿舍,哪用得着开车呀,倒是你成天跑工地最好买个底盘高的。” 朔铭想想也是,商定着着重看越野车或者suv。 两人走进jeep专卖店,贺美琦左右看了一圈说觉得自由侠不错。朔铭看看价格,也就十多万完全承受得起。 其实朔铭早就看出来了,贺美琦对那些高档高价位的车基本不看,这个聪明的女人已经知道朔铭不会买太贵的车。一心为别人想的女人又岂会得到认可,也更值得朔铭去爱。 贺美琦帮朔铭与展厅经理聊着汽车配置价格等问题,朔铭的电话响了,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庞宏达打来的。看见这个人名朔铭就一肚子气,很想问问他把一个女人硬塞给自己是什么意思。 接起电话,朔铭客气的打招呼,庞宏达说:“朔老弟,眼看就要开工了,最近是不是很忙啊?” 朔铭很随性的侃了几句,就问庞宏达有什么事。庞宏达说:“我一个小兄弟想到工地历练历练,你可是懂行的人,要不你带带他?有什么不方便出面的都交给他。” 朔铭顿时明白庞宏达是什么意思,这是要派一个小弟帮他盯工地,免得有些不长眼的地头蛇出来闹事。这正是朔铭需要的,自然不会拒绝,两人聊了几句闲话,庞宏达说开工那天他就不去凑热闹了,又邀请朔铭经常去会所坐坐,上上次忘记给朔铭会员卡了。 朔铭大为惊讶,原来那个会所的老板竟然是庞宏达。聊了几句,朔铭突然想起在医院门口遭遇的闹心事,心说庞宏达应该有这方面的关系修理一下那个副院长,就说:“老哥,我有个事想让你帮忙,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方面的关系。所以不大好意思开口。” 话已经说道这份上了庞宏达肯定会大气的说尽量帮忙。朔铭就把有女排朋友了,但被副院长骚扰这件事说了。 庞宏达略做沉默,随即爽朗一笑说朔铭的事就是他的事,等抽空问问朋友能不能警告一下那个副院长。 朔铭高兴坏了,庞宏达这种人是不会把话说死,这么说已经表示他会帮忙。庞宏达问:“朔老弟,你还没说那个副院长叫什么呢,明山市立医院可有不少副院长哦。” 朔铭还真没想到这一节,就让庞宏达稍等,捂着话筒问贺美琦副院长叫什么。 “你想干什么?”贺美琦担忧的望着朔铭,怕他做什么傻事。 “你就放心吧,我要给他送礼呢。”朔铭嘿嘿一笑,心说绝对是一份大礼。在朔铭再三追问下贺美琦终于说副院长叫秦昌守。朔铭心里骂了一句,那个昌可惜了,这种人名字里没这个字才合适。 把秦昌守的名字告诉庞宏达,庞宏达再没表示什么,客气的邀请朔铭带女朋友去会所玩就把电话挂了。 贺美琦把朔铭拉到一旁问:“你想干什么,副院长关系很多,你可千万别跟他来硬的。”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莽撞?”朔铭反问,为了打消贺美琦的顾虑只好说:“我一个朋友官不小,我就是问问他能不能帮上忙,如果你们副院长知道你背后也有关系是不是就能收敛很多?” 贺美琦怎么会信,担心朔铭越帮越乱,再次告诫朔铭不要得罪秦守昌。 朔铭心说怕我得罪他,现在是那个什么禽兽得罪我了,庞宏达不方便帮忙也就罢了,如果他帮忙秦昌守绝想不到是自己在修理他,最好让这孙子回家种田,让他在女护士女医生一大堆的医院待着就是个祸害。 第三十章一个电话一个坎 朔铭还真看好自由侠这款车,他开也很合适。朔铭禁不住想,车型也不大,就是日后贺美琦开也没问题。 谈价是女人的专长,朔铭放心的把一切交给贺美琦。后期的保险临时牌照也是贺美琦帮忙定的。 一切办妥已经是傍晚了,朔铭就与贺美琦找个地方吃饭。 饭后天已经黑了,开着新车走在路上,朔铭觉得时间还早就问贺美琦是不是去逛逛。这时贺美琦来了个电话,听了没几秒钟就挂断了。 “不好意思,我要回医院,发生来了重大事故医院人手不够。”贺美琦歉意的笑笑。 朔铭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贺美琦的工作,心想都觉得做医生好,没白没黑有什么好的,在某些方面比作包工头还累。 到了医院朔铭就看到四五辆救护车扎堆停在那,闪烁的灯光似乎燃烧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贺美琦道声别,打开车门一路小跑进了医院,朔铭也只有一声叹息。 “我要~这铁棒有何用……”电话铃声总是那么烦人,朔铭看也没看接起来:“喂,哪位?” “是我。”听筒里传来翁翠彤的声音把朔铭吓了一跳。紧忙笑着说:“翁区长有事?” “你……有时间吗?”翁翠彤有些纠结。两人的暧昧源自误会,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已经无法挽回,翁翠彤只能跟着感觉一直往下走,即便是朔铭看不起自己他也不能轻易放手。 作为一个过来人,翁翠彤清楚的知道他需要什么,一个男人喜欢什么。无外乎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作为区长,他不可能与朔铭光明正大的走到一起,而他又需要一个体己人,知道他这么多秘密的朔铭自然是最佳选择。 翁翠彤也可以打听过朔铭的为人,口风一向很紧,从没有逾越的地方,从各级官员对他的一致好评上可以看得出来朔铭很会做人。这种人绝不会是长舌妇,翁翠彤需要的就是会保守秘密的人。既然当时是个误会也是个错误,那就让这个错误变成美好的。 朔铭瞠目结舌,这是召唤自己去适寝吗?这段时间朔铭不敢想这个问题,答应了自己成了什么,为了利益可以不顾尊严?不答应显然又不行,女人还有羞臊心的时候可以很女人,一旦不顾一切的疯狂起来谁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朔铭只是一个小包工头,六标段几乎是改变他人生的一项工程,一旦出事非但不会挣钱还会把他亏成乞丐。 朔铭需要时间考虑,结巴了半天才说:“我在市区跟女朋友在一起,回去估计要很晚,等有时间我一定拜访。” 朔铭说正陪女朋友就是断定翁翠彤不会把两人的事摆到明面上,毕竟她是区长自己是个泥腿子,政治圈里博弈多年的翁翠彤不会破罐子破摔。说是拜访,却没说时间,他要静下心好好想想。这一刻,朔铭觉得自己像猪圈里的一头种猪,有人对他招手,来,出来配种了。 “那明天你有时间吗?”翁翠彤不依不饶:“听说后天引黄工程正式开工,我怕你忙起来没时间。” 威胁,这是朔铭第一反应,如果不答应肯定会出事。 朔铭已经是放在案板上的肉,什么时候宰割由不得自己。只能说:“我把事推一下吧。” “啵”一声,翁翠彤隔着电话吻了一下,随即说了句我等你就把电话挂了。 朔铭把车停在路边发呆,点上烟静静的看着夜景。这灯火阑珊的美丽背后到底藏了多少肮脏。 这几年朔铭干工程自然做了很多肮脏事,把他抓进去关几年都不冤,可他从没主动去害过别人,也没强迫别人做什么事。如果翁翠彤一步步的与他暧昧下去朔铭也不会这么纠结,男人嘛,谁不喜欢有点艳玉。可翁翠彤这种勾引加威胁的方式真让他不齿,心里直骂贱货、烂货、骚货。 贺美琦给他带来的喜悦没了,刚买新车的新鲜感也被冲淡了,朔铭打开车窗静静的抽着烟,一支接一支。 与此同时,白茹雪正拿着手机纠结着要不要播出去。想了半天,嘴唇快咬破了才心一横按下拨出键。听着电话里传来长长的嘟嘟声芳心一阵乱颤,他不知道朔铭在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地位,包养自己的人?显然不是。自己真的是因为那三年的契约与朔铭好?他说不上来。 “我要~这铁棒有何用……”朔铭一阵头大,心说以后再不用这个牌子的手机了,找了几次都找不到在哪里换铃声。现在的他每次听到这个声音都好像有人在嘲笑他靠那根东西混日子。得到引黄工程六标段是紫萱帮的忙,在很多人眼里是朔铭把紫萱伺候的舒服了,工程是紫萱给他的奖赏。在翁翠彤心里看中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的身体,其中最重要的不就是那个东西吗? 朔铭嘀咕一句:我要这铁棒有何用?也没看是谁来的电话,随手接起来。电话里传来白茹雪的声音:“朔大哥,你能来一趟吗?我的钥匙丢了……” 明山市虽说不是大城市堵车也很头疼,朔铭赶到白茹雪住处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白茹雪站在门外,陪伴他的是对门的邻居,朔铭差不多忘了,好像是叫卫爽。 卫爽见了朔铭主动打招呼,朔铭礼貌性的回了一句,拿出钥匙帮白茹雪打开门说:“以后别这么不小心,钥匙是丢了还是忘拿了?” “应该是忘拿了。”白茹雪就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低垂着头小声说。 “哎,我说。你这男朋友当的也真没谁了,也不问问白大美女站了这么久累不累,不关心也就罢了,上来就指责算什么,是不是男人啊。”卫爽看似是打抱不平,实则是在仔细观察朔铭。心想白茹雪真是眼瞎了找一个穷鬼。而且以前也没见白茹雪与哪个男人有什么交集,怎么就突然间就冒出个男朋友。同时心里也酸酸的,自己哪点差了怎么就没个有钱的男人追呢。 朔铭本就心情不好,更不喜欢卫爽这种交流方式,也就没理她,当没听见转身要走,他不想在白茹雪这过夜,总感觉是钱肉交易让他心烦,那一句铁棒何用一直萦绕耳边,一直在嘲讽他。朔铭与白茹雪的关系不也是那个东西作为纽带的么。 “朔大哥。”白茹雪见朔铭要走顿时紧张起来,小声说:“你能进来坐会吗?” “真拽的没边了。”卫爽应该叫卫不爽,因为此时他正很不爽的瞧着朔铭。 朔铭不想跟她有什么交集,淡淡的看了一眼转过身走进白茹雪的小家。 白茹雪礼貌性的笑笑与卫爽招呼一声关上门,留下卫爽一个冷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屌丝一个还这么拽。”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朔铭根本不会在意。白茹雪说:“朔大哥,他其实平时人挺好的,哪里说的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我当做没听见。”朔铭坐到沙发上:“你有什么事吗?” “我……”白茹雪纠结的抠着衣角,让一个男人留下过夜怎么说的出口,朔铭看起来并不喜欢她,这让他倍感失落。白茹雪知道朔铭不是因为自己的相貌而是因为他的身份,可她没办法改变。 “你坐。”朔铭拍拍身旁,很无奈的说:“你为什么总是一副受气的样子呢?你明明很漂亮应该很自信才对,这样出去会被人欺负的。” 白茹雪鼓足勇气,抱住朔铭的肩膀说:“朔大哥,你能不能搬过来跟我一起住。我跟你走也行,我是自愿的,求你不要嫌弃我。” 朔铭眉头一皱,他感觉到白茹雪抱着他的胳膊在轻微颤抖:“谁逼你了?” “没……没有,真没有。”白茹雪很慌张的回道:“外面有点冷。” “你不会撒谎。”朔铭推开白茹雪:“我说过,你是自由的,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帮忙,能帮你的我不会拒绝。如果你愿意,我们当做男女朋友相处,有人胁迫你做什么告诉我我也会尽量帮你。” “我怕。”白茹雪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你别瞧不起我,我要跟你三年的。” 三年!朔铭现在特讨厌这两个字。一阵头疼,心里大骂庞宏达不是东西,人情算他还了还不行?怎么还阴魂不散了呢。难道庞宏达还要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好处?不应该啊,朔铭是什么角色自己有清楚的认知,他与庞宏达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可他为什么非要逼着白茹雪跟自己三年呢? “是不是庞宏达让你这么做的?”朔铭问。 “不是。”白茹雪说着硬挤到朔铭怀里:“我只是一个人害怕。” 害怕?朔铭才不信呢,在他没出现之前白茹雪不要过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缘由,朔铭很干脆的推开白茹雪:“那你告诉我怎么回事,不然我不会帮你的,也不知道怎么帮你。” “我想你。”白茹雪说这句话朔铭不信,可他只能这么说。 朔铭也不想多说,白茹雪既然不想说那他也懒得管:“好了,你见到我了,那我走了。” 第三十一章温柔乡 “朔大哥。”白茹雪赶紧抱住朔铭,眼泪快要流出来:“我真的那么不堪让你讨厌吗?” 试问哪个男人不喜欢左右拥抱,不幻想着美女投怀送抱,可要分情况,想到白茹雪是他两成利润换来的暖床丫头就觉得别扭,更提不起什么兴趣。朔铭说:“不是我讨厌你,而是我们不可能,我有女朋友的,就在明山市立医院工作。” “我不求名分的,只要你不扔下我。”白茹雪的眼泪已经在打转。 朔铭从白茹雪的眼神里看到了紧张,甚至说有些恐惧,心里一叹,这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从白茹雪的一些行为上朔铭可以断定,那个神秘的老板依然控制着白茹雪这些女人,唯一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他一个小小的包工头能有什么利用价值,花这么大的代价把白茹雪放到自己身边目的何在。如果让朔铭知道他本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一切都是庞宏达与那个神秘人之间的博弈,只是庞宏达故意为之恐怕会大骂几声娘。 “好吧,今天晚上我留下,明天一早再走。”朔铭只能这么说,虽然他不喜欢白茹雪卑微的样子又不忍心见女人哭鼻子抹泪。 白茹雪眼里还带着泪花,喜极而泣,小声说:“我帮你洗澡吧。” “帮我洗澡?”朔铭一愣立即拒绝,他好歹也算个健康的男人,那么香艳的场面他能把持的住? 白茹雪也没强求,从柜子里拿出一身睡衣递给朔铭。可能是怕朔铭误会,红着脸小声说:“上次你走之后我去商场买的新的,大小应该合适。” 朔铭也不是铁石心肠,心里颇为感动,感叹造化弄人,这么好的姑娘竟然是这样命运。朔铭并不是怜天悯人的圣人,谁也没强迫谁,似乎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 洗了澡,换上衣服,朔铭坐到沙发上,白茹雪先给朔铭倒了杯水之后羞涩的去洗澡。 朔铭有些渴了,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白茹雪的房子很小,隔音效果又差,洗手间里哗啦啦的水声让朔铭听了心里悸动不已。知道白茹雪出来会做什么事,心里反感,但也期待甚至这一刻有些热切,巴不得时间过得快一切。 朔铭打个电话给王兆宁,让他安排工程器械准备开工。朔铭想正式开工的那一天就让工程器械进入场地,算是给自己来一个开门红,谁还不图个吉利。 王兆宁告诉朔铭,开工当天市政府会来领导指导工作并讲话,六标段预示引黄工程正式启动,肯定会有记者,让朔铭早些做安排。 朔铭想了想,就让王兆宁找乔红杉问问,毕竟他是区里的实权派领导,需要什么规格的接待最清楚不过。 王兆宁又说了一些,朔铭感觉脑子昏沉沉的,总想着那些香艳的场景,也就没注意听。 白茹雪出来的时候朔铭侧躺在沙发上发呆,心里乱糟糟的想着六标段的事,可当他看到白茹雪站在面前时差点没忍住鼻血狂喷。 白茹雪身材极好,微微颔首羞答答的样子格外招人怜爱。 这一刻朔铭可耻的硬了,可他还有理智:“你这是干什么?”朔铭看似生气怒斥,其实心里早就有个小怪兽扑上去将白茹雪压倒。 白茹雪坐到一旁,搂住他的脖颈,传来一股淡淡的清香,她喷香水了,还是那种非常好闻的香水,朔铭忍不住眯着眼狠狠的嗅了一口。 “你真的愿意?”朔铭问。这时候就在装纯。骚动一个男人容易,让朔铭这种比较冷静的人丧失理智极为不易,可此时,朔铭已经没有理智。 白茹雪羞涩不语,这对朔铭来说是最大的肯定,简直是鼓舞。朔铭双眼变得赤红,看白茹雪的眼神就像要立即把她吃掉,力气变得很大,粗鲁的抱起白茹雪走进卧室。 朔铭的意识略显模糊,这一刻他竟然什么也不想,唯有本能…… 第二天下午,朔铭才一翻身沉沉睡去,发出疲累已极的鼾声。白茹雪温柔的伏在朔铭的胸口,摸着他略显粗糙的皮肤,抬头望着沉睡的男人。 “对不起……”白茹雪的声音小的连自己也听不清楚。 窗外洒进的月光映照在小床上,格外朦胧。白茹雪一直呆望着朔铭直到天亮。上一次白茹雪是为了完成三年之约哀求着将自己奉献给朔铭,这一次他的心理产生巨大的变化。朔铭的的身影已经深深嵌入她内心深处,狠狠的扎下根,白茹雪知道,自己开始喜欢眼前的这个男人了,这种喜欢也可以说是爱。他变得害怕失去朔铭,就在他眼看就能得到自由的时候,他的心跟着朔铭走了。 上一次朔铭离开,当“老板”知道白茹雪跟的男人是一个叫朔铭无名小卒后暴怒不已。不过这不是他的错,白茹雪失去了利用价值,得到了自由。不为外人所知的是庞宏达付出了不少代价,可庞宏达不在乎,因为他是枭雄,绝不会被他人控制,还顺便做了个好人,帮朔铭把白茹雪保了下来。 在白茹雪心里一定是朔铭帮了她,原本想把朔铭再约来一次,可白茹雪发现已经忘不掉这个男人,挥之不去,所以她也想要朔铭的心,一点点就好,只要朔铭心里有她就满足了。之前说好的三年突然间变得美好。白茹雪心想真有三年多好,不,一辈子更好。可她知道,自己配不上朔铭,而朔铭也永远不可能娶她。 在感情面前白茹雪是卑微的,可能从他的出场就是个错误。如果两人只是擦肩而过的偶遇或许什么也不会发生。又或许是一刹那的心动。当朔铭说要走时他很怕,就像要失去什么最珍贵的东西。那一刻她做了一个决定,让她此刻的心仍然颤动的决定。她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但仍然义无反顾的做了,只为留下朔铭。 白茹雪没想过朔铭知道后会是什么后果,此刻冷静下来又陷入深深的担忧…… 朔铭一觉睡到傍晚,神清气爽。白茹雪像个小娇妻一样做好饭,两人默默的吃过饭。朔铭看着身旁的白茹雪,心里奇怪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疯狂,而睡了几个小时醒来还这么精神饱满。 白茹雪知道朔铭在看自己,羞红了脸。朔铭心下一动,突然觉得白茹雪更漂亮了,面目明媚,勾黛如画。 朔铭把白茹雪揽进怀里,温柔的抱紧,轻轻嗅着美人的发香:“你真好。” 朔铭不知为什么会这么说,具体好在哪也不曾想过。 白茹雪做饭。吃过饭,朔铭到窗口旁点上一支烟,与翁翠彤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他应该怎么办呢? 朔铭心一横,把烟头狠狠掐灭。心道:不就是去上个女人嘛,多少男人高兴还来不及呢,我为什么要愁眉苦脸,早上起床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朔铭穿衣下楼,白茹雪非要跟着,眼泪汪汪的说以后朔铭到哪他就到哪。 朔铭心烦意乱,随口说随便吧,也就任由白茹雪跟着。朔铭把车开回丰城才想到他是去伺候区长大人,怎么还能带个女伴,难道要三人行?真带去了这关系就闹僵了。 “我晚上有事,你去我家睡吧。”朔铭说着一打方向开到自己所在的小区。 进了家门,白茹雪闻到一股浓浓的烟味。老光棍的房间总要有点光棍的味道,乱哄哄一片,沙发上椅子上堆满了干净的不干净的衣服。 朔铭叮嘱几句转身要走,白茹雪拦住他要把钥匙,朔铭心里乱的很,也就找出一把备用钥匙扔给他。朔铭走了,白茹雪转个身看看不成样子的房间,微笑着叹口气,随即找出工具收拾起来。 怎么进了翁翠彤的家门朔铭已经不记得了,他只知道自己像个行尸走肉,唯一记得的是两人的缠绵…… 翁翠彤很满足,那张红彤彤的脸就像干涸的土地突然来了场暴雨,野草发芽,老树开花。 天刚亮朔铭就醒了,一共睡了两三个小时,可他不困,这天是引黄工程六标段开工的日子,不仅丰城电视台,甚至明山市电视台也会大肆报道,利国利民的民生工程可是实打实的政绩,各级官员瞪大了眼珠子想要把自己与引黄工程扯上关系。 翁翠彤也醒了,为朔铭点上一支烟,温柔的放到朔铭的嘴里:“想什么呢?” “想工地的事呢,今天开工我想你也会去吧。” “市里来人,丰城区与引黄工程有关的领导班子都要到场。”翁翠彤慵懒的伸着懒腰:“走走形式而已,何必那么认真。” 朔铭静静的抽烟,种猪配完种就会被重新拉回猪圈。而他也该走了,引黄工程开工对他来说同样有非凡的意义,他要在现场还要早早准备以免有什么疏漏。 “什么时候来?”翁翠彤帮朔铭穿衣服,动作非常轻柔。 朔铭很讨厌却并没拒绝。心说这女人很有经验,知道怎么伺候男人,同样,他也伺候了很多男人吧。 朔铭没说话,翁翠彤也不逼着要答案,踮起脚尖牢牢拥抱:“自己去吃点早点吧,别空着肚子。” 第三十二章包工头演讲 为了配合电视台的采访,也为了满足各级官员的面子,工地上停了一排排工程器械。所有人都早早来了,等待着那些重要人物讲话,只有这套官方程序走完才会热火朝天的干起来。就像某项工程奠基仪式一样,庄严而神圣,可老百姓谁会关注这些,实实惠惠的方便民生才是最重要的。 朔铭坐在新买的车里,打开车窗默默的抽着烟,领导一般都会迟到,他早已习惯。 比领导早来的是丰城区以及市电视台的记者。由于提前已经安排好了讲话的场地,也搭起一个半米高的演讲台,这些记者把长枪短炮取出来调试着设备。 九点多,丰城区的大小领导基本都到场了,其中自然有翁翠彤,这个女人虽然岁数不大却在官场混了多年,见到朔铭坐在车里却没多看一眼,就好像昨晚与之缠绵的不是朔铭而是另外一头种猪。 市领导终于来了,不过不是紫斌,这种小工程还入不了他的法眼,更不会亲自出席。代表市政府的是一个常务副市长,这也算超规格出席了。朔铭听说过,姓葛,一个秃顶的精干老头,听说很快就会退了,至于谁接他的班说法就多了。朔铭不搞政治,而是政治搞他,谁搞都是搞,他只能被动的接受。 区电视台的新闻主持人临时充当现场主持,站到讲台上为领导做铺垫。 朔铭静静的看着,以前没觉得这个女人多么漂亮,这回见到真人才发现比电视上可好看多了。朔铭不禁想,跟这样女人睡觉恐怕很舒服吧。 这种想法一冒头朔铭就吓了一跳,自己这是怎么了,总想这些事,难道是这两天把自己累着了? 甩甩头让自己不想这些事,可越是想要静心越静不下来,甚至会幻想与这个主持人来点传奇故事,顿时脑洞大开想象着一个个不堪入目的画面。 朔铭抽了自己一个耳光,骂自己下作。 节目仍在进行,这种讲话肯定是主要领导先上场,葛副市长发表了一篇冗长之极的废话演讲,主旨思想就是这是一项大工程,惠民工程,预计多长时间建成,建成之后某个地区将会解决多少亿立方的用水问题。朔铭听了感觉耳朵起茧,也真是难为这些人的秘书了,起早贪黑的写演讲稿,结果除了那几台摄像机没几个人听。 让朔铭大为惊讶的是丰城区上台讲话的竟然不是区委书记而是翁翠彤,这种情况极为少见,如果出现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翁翠彤的官场影响力大大的超过了一把手。说的更通透些,翁翠彤上面有人,还是大人物,区委书记宁愿低头也不想去得罪。这么看来丰城区可就是翁翠彤的一言堂,也难怪,引黄工程没接触区委书记的人,看来不仅权势,甚至利益也被翁翠彤霸占了。朔铭想,这个女人不简单,他上面到底是个什么人呢,随即一阵冷笑,我卖身伺候她,而她去伺候更大的官吧,好一条食物链,都是吃肉的,我凭什么是被吃的。 翁翠彤的讲话比之葛副市长务实了很多,主要是说工程质量重于泰山,生产安全高于一切这些朔铭听腻了的话。不过仍免不了对葛副市长歌功颂德一番,说葛副市长的重要讲话如何如何重要,其中有什么思想值得大家学习。朔铭想了半天,除了废话好像只剩下废话了。这些不务实的官员还真得向四九城那些大佬学学,那些领导才是会说话又会办事的人。 领导讲话,朔铭在车里发牢骚,从没想过自己为什么这么大情绪。 讲话进行到最后一环,一般是乙方出面做最后总结,比如领导提出了什么宝贵意见,要如何贯彻学习云云。可主持人说了两遍也没人出场,朔铭奇怪的扫视一圈,难道碧城水利公司没来人?那可真是搞笑了,这种场合没人岂不是打领导的老脸?领导回去睡不着觉会想,碧城水利竟然不给面子,以后的工程等着死翘翘。 朔铭正等着看笑话,乔红杉撇着老腿跑过来,对朔铭急道:“让你上台讲话呢,你聋了?” “我?”朔铭指着自己的鼻子,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看着乔红杉,心说玩笑不能这么开,他朔铭算是哪颗葱,这里的人死光了才能轮到他上台,不过那是追悼会。 “废话。”乔红杉真急了,市领导在那看着呢,这一冷场不等于打丰城区区委的脸吗?提前不做好准备闹笑话。 一脸懵逼的朔铭被乔红杉揪上讲台,记者朋友很懂事的先把录像设备关了。那可是水利局局长,开玩笑呢,他亲自揪人的画面你也敢拍。 “我讲什么啊?”朔铭问。 乔红杉人老成精,迅速组织语言:“你代表乙方,就说说领导讲话的几个重点如何贯彻,保证施工安全与质量,请相关部门监督。” “我靠,这不是检讨吗?”朔铭打小学习一般,调皮捣蛋没少受批评,作文不咋地也就检讨写的好。心说老子揽工程干又没做错什么,怎么搞的要承认错误。 乔红杉急了,一把将朔铭推上去,眼睛一瞪:“好好说。” 朔铭一上台顿时迎来了大片掌声,热度远超葛副市长,这主要是因为他与那些工程器械司机还有包工头熟,大家给他面子,顺便起哄。不过这样却害了朔铭,哪有下面的人比领导还受欢迎的。朔铭心说完蛋了,葛副市长会不会吃醋啊,这民意可是闯祸的玩意,谁让这帮孙子鼓掌的。 朔铭定睛一看,葛副市长站在台下重要位置,很热烈的为他鼓掌,好像朔铭是他的领导一样,心里那口气也松了一半,领导没生气就好,不过也不排除这老家伙记恨在心里。 朔铭清清嗓子,不管得不得罪人的,先把讲话这茬应付过去再说。 各位领导,各位来宾上午好。我很有幸代表甲方站在这讲话。 我保证…… 朔铭一头汗,完全没准备,抓壮丁一样被揪上来,也想不起来自己说了什么,就像做检讨一样,保证了一百项,东山兔子西山野鸡的乱说,就差点说出保证要把谁的肚子搞大了。 说着说着觉得自己说的肯定不对路,又说葛副市长讲话的重要性,语无伦次的胡说八道一番。朔铭不知道自己应该说多久,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拿出包工头的架势,对工地上的相关施工人员说如何保证安全等。最后连句感谢的话都没说灰溜溜的下台,就像被臭鸡蛋扔下去一样,场下顿时一片哄闹声。 等下了台朔铭觉得自己腿都软了一身冷汗,从来没在市领导面前装这么大的逼,别说市领导,就是区领导也没有过。 回过味来朔铭才一拍大腿,暗道自己漏了一项,应该把翁翠彤恭维几句,这娘们该不会生气吧。想想应该不会,昨天夜里老子可是伺候的他舒舒服服的,估计现在还兴奋的流汤呢,又怎么会生气。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葛副市长重新站到演讲台上,这在以往是不可能的,领导什么时候成了为别人擦屁股的角色。很多人想朔铭完蛋了,市领导生气了,这把火烧起来能把朔铭家的祖坟烧成平地。 可接下来葛副市长的讲话让所有人大跌眼镜,他对朔铭的说的那些褒奖有加,甚至说朔铭提出了几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值得大家深思与学习,大家要向朔铭同志学习,做到不怕吃苦、认真负责、为民谋福……。朔铭简直听不下去,这是在说他?感觉是在夸某位高级领导。葛副市长不要脸朔铭还要呢,简直恶心着了。 所有人看朔铭的眼神也变了,仿佛他成了明山市政界的明日之星,包工头里的新贵,男人中的楷模啊。 朔铭刚下讲台时,乔红杉气的鼻毛都要翘起来,可听到葛副市长夸赞朔铭,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随即跟着众人一次次的鼓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翁翠彤也想不到是这个结果,起初听朔铭演讲差点笑喷了,可后来经过葛副市长把气氛一调节,看朔铭的眼神变得要多迷离就有多迷离,简直爱死他了。 最懵逼的要数朔铭了,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好在没出乱子,只要平安度过比什么都强,只要工程一开工钞票肯定会像雪花一样飞进他的口袋,想想这个做梦都能笑出来。 葛副市长终于讲完,下了讲台狠狠的擦了一把汗,在心里把朔铭翻来覆去正反面鞭策了一万遍,朔铭的话漏洞百出他想打补丁都无从下手,也只好跟着胡说八道。 讲话结束,接下来就是领导视察工地,做到现场指挥,长枪短炮自然要跟上,朔铭作为乙方代表跟在左右顺理成章,不过他却是浑身是汗,暗道陪领导简直是遭罪,先迈哪条腿也要思量思量。 葛副市长接受采访后走了,翁翠彤简短的说了几句也走了,剩下一帮记者苍蝇一样围向朔铭。 朔铭这叫一个头大,好在也就几家媒体,可能知道朔铭连半瓶水也算不上问题都极为简单。 所有人满意而归,朔铭赶紧擦擦汗。这时丰城电视台的那个主持人凑过来问朔铭:“朔先生,我能对你做个专访吗?” 第三十三章气氛有点怪 朔铭差点被这句话喷倒,竟然有人找他做专访,瞎了眼了吧,找一个包工头做专访,难道要聊了聊如何偷工减料?凤城电视台小的不能再小了,区区两个频道,每天的节目只有十二个小时滚动播出,而且大部分是一些不知名的电视剧,一周才会播一次新闻。这种电视台做专访会有人看?不过话说回来了,奶奶喜欢看丰城电视台,因为只有这个频道有些节目不说普通话。再有一点,丰城电视台开设了“人物”栏目?很显然不是。 朔铭奇怪的问:“为什么找我,你应该找翁区长才对,他可是我们的父母官啊。” “我找过翁区长了,他说引黄工程你了解的比他们还多,所以就找你了。”美女主持人也很无奈,只能实话实说,他不信把翁翠彤搬出来朔铭会拒绝。 朔铭一个头两个大,心说翁翠彤你个死娘们害人不浅,我在台上出丑看不到吗?还让我做专访,这下好了,街坊邻居七大姑八大姨全都知道我这个不成器的倒霉孩子上电视了。 美女主持人粘着长长的假睫毛,忽闪忽闪像个百叶窗,朔铭怎么看怎么漂亮,也不知怎么搞的,张口就说:“如果你答应陪我吃顿饭我就做个专访,要不就算了。”其实朔铭还也有半句没说,他很想说陪着睡一觉在被窝里做专访更好。 这个主持人名叫单思雨,虽然只是小小的主持人,在丰城可是有名的一号人物,谁不知道他是区委书记的姘头,简直就是半公开的关系,只是碍于区委书记的实权没人大肆宣扬罢了,体制内的人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没想到做个专访竟然被朔铭调戏了。 生气归生气,单思雨却没表现出来,很平静的说:“那我得问问区委书记的意思。” 这句话已经很明显了,他是区委书记的人。可朔铭是谁,现在可是翁翠彤的姘头,一个区委书记一个区长,看起来区委书记是班长,可事实上却比翁翠彤矮上半截。朔铭心说我们俩都是姘头,我怎么也比你高上半级吧。所以朔铭很干脆的说:“那你就去问问区委书记。” 朔铭说过也后悔,自己从来不与人产生纠纷,一向是和气生财,今天是怎么了,满脑子都是那些肮脏的事,难道自己像那些yy小说里写的那样突然得到了什么大神的传承变异了?不然怎么解释那方面功能突然变强。想到这,朔铭暗骂一句,该不会得到西门庆的传承了吧。 单思雨气的没话说,要不是台长要求他做专访他才不会搭理这么个包工头,简直土得掉渣。狠狠瞪了朔铭一眼,转身踩着高跟鞋夸张的扭着屁股走了。并不是单思雨浪,而是他不扭屁股不行。工地上全是软黄泥,高跟鞋一脚下去就是一个洞,扭着屁股走才能把鞋跟拔出来。 朔铭几乎悔断肠子,干嘛得罪电视台的,他在台上说的那段演讲可上不了台面,“一不小心”播出去丢人就丢大发了。 不过没后悔药吃,朔铭丧气的回到车上坐好,想想当天也没什么事就想离开。这时,王兆宁一路小跑跟上来,对朔铭说:“朔大老板,别忙着走啊,老同学这你不管了?我安排器械明天开挖,你有什么指示没有?哦,还有,一个叫庞宏达的安排了一个人过来,我怎么看都像黑社会,我想让他留在工地帮忙,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还别说,王兆宁真是个人才,书没读多少工地上的事门清,朔铭之前还真小瞧了他,没想到这小子图纸也会看,而且还能粗略的做做预算,虽然不太细,也不工整,这种粗活也够用了。 把工地交给他朔铭很放心,朔铭已经做过详细的预算,投入与产出基本了熟于胸,不会有多大的出入,就对王兆宁说:“你看着办吧,这就交给你了。只要这两天工地的事上正轨,我就在其他地方要点活,绝不让你的车闲着。” 土方活就那么多,干的还很快,虽然此时用到的工程器械是井喷状态,过几天数量肯定会迅速降低。王兆宁帮他管理工地虽说给他两成利润,这些钱毕竟不能养家糊口,他也要为王兆宁那四辆车找到合适的工程干。 王兆宁也没客气,嘻嘻笑着说:“朔铭,你那讲话真霸气,我彻底服了。” 朔铭知道这孙子是在嘲笑自己,抬腿踢王兆宁却被躲过,愤愤的转身上车扬长而去。 朔铭心情很糟糕,本想回去休息会,眼看也到中午了,正好回去吃饭,他把白茹雪带回来看来真作对了,她一定做好饭在等着自己吧。 提到白茹雪朔铭心里又不是滋味,觉得很对不起这个女人,可想到对方的过往又绝不会娶他做老婆,心里总有道坎。此时的朔铭还真喜欢上被白茹雪照顾的舒舒服服的感觉,心说回家后一定体验一回帝王般的享受,让她为自己洗一回澡试试。把花洒当做华清池,他就是唐明皇,白茹雪自然就是杨贵妃了。那画面,想想都觉得美。 刚把车开出工地,朔铭就接到了乔红杉的电话,朔铭接起来,乔红杉哈哈笑着说:“朔铭啊,恭喜啊恭喜。” 几句恭喜把朔铭说懵了,自己怎么了就恭喜,这老东西不会是在嘲笑自己上台演讲丢人了吧。可乔红杉是水利局局长,他又不敢得罪,只能赔笑说了些抱歉的话,大意是为丰城丢人了云云。 乔红杉也不说明白,委婉的说以后多走动走动,以后发达了千万别忘了以前的老朋友。 朔铭疑惑的挂了电话,刚放下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朔铭接起来,传来钱燕的声音,又是一阵恭喜。 朔铭心里大骂不已,乔红杉大小是个局长,说两句风凉话也就算了,你一个区委秘书装什么大尾巴狼。强忍着不快,寒暄几句把恭喜的话题隔过去。 钱燕说:“今天中午明堂宾馆聚餐,掌柜的点名让你来,11点半,可别迟到了。” 朔铭机械的嗯了一声,说了句再见把电话挂了,看看时间已经11点多了,驱车就赶过去。心里奇怪的很,政府部门聚餐肯定是庆祝引黄工程开工,虽然自己代表乙方说了几句话,可自己毕竟只是一个包工头,何德何能与区委区政府的人坐在一起。 到了明堂宾馆,外面已经停了很多车,区政府的一二号车都已经在了,看来自己还是来晚了。 朔铭进门,问清政府聚餐的包房悠闲的走过去。 敲敲门,朔铭进入包房,没想到已经很热闹了,只留下一把空椅子看来是给他的,让朔铭胆战心惊的是与引黄工程能扯上边的部门一把手都在,十多号人眼巴巴的看着他。 “来,小朔,坐到这来。”主位的区委书记张忠国客气的邀请朔铭坐到他身边,而再旁边就是一个烫着发卷的女同志,朔铭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刚被自己气走的美女主持人单思雨。 朔铭吓了一跳,常年混迹酒桌的他可不敢坐那个位置,这可是大席,也就是最尊贵的客人或者地位最高的人才能坐的位置。朔铭连忙摆手:“我哪能坐在这,随便找个位置坐就好了。” “今天你必须坐这。”张忠国故作生气的说:“引黄工程第一响可是你打的发令枪,你也是冲在第一线的先头兵,理应做这个位置。在坐的各位都是人民的公仆,首先你是人民,其次你为人民做实事,哪有不能坐的道理?” 朔铭揉揉头,这气氛太奇怪了,随即看向翁翠彤。这个桌上与他关系最近的应该是她了,老相识乔红杉只能排第二。 翁翠彤暗暗颔首,朔铭还不放心又看向乔红杉,乔红杉竟然做出了同样的动作。朔铭感觉自己的三观有些混乱,不知道是自己多虑了还是这些人都疯了。 与朔铭认识的几个人纷纷表示,朔铭就应该坐到那个位置上去。 朔铭无奈,只能半个屁股沾着椅子坐下,这半天的事情太奇怪了,先是葛副市长,然后是乔红杉,再然后是这个奇怪的饭局,还有更加古怪的座位排次。每一样都让他觉得自己进了陷阱,怎么想怎么觉得是要吃断头饭的节奏。 区委书记毕竟是领导班子的班长,翁翠彤再强势面子上还得过得去,所以基本都是张忠国在发言。 首先是宣布上菜,其次就是对朔铭大肆赞扬一番,并得到了广大干部同志的一致认可,谈话的感觉好像是要选他做一把手的表决一样。每一句都让朔铭胆战心惊。 宾馆的菜早就准备好了,似乎只等着朔铭到了再上菜。当代的官场有个习惯,吃饭之前先喝个开饭酒。张忠国端起酒杯,看样子又要准备发言,朔铭立即竖起耳朵听着,没想到他竟然主动与朔铭碰杯,说了些多走动的话。 一杯酒火辣辣的下肚,朔铭早饭还没吃,顿时有点不舒服。见大家动筷子,赶紧往自己面前的接碟里夹了几筷子,以便大家不动筷的时候可以吃。 没想到这个动作被张忠国发现,又是一顿表扬,说他秉承了劳苦大众的优良传统,快吃快干,好为百姓多谋福利。 朔铭刚要喝口茶水,差点一口喷在张忠国脸上,这他娘的也太能扯了。 第三十四章病倒 这顿饭吃的那叫一个乐呵,朔铭被这么多领导捧上天。按照部门的重要程度每个领导都敬他酒,朔铭又不能不喝,很快就喝高了。 这时张忠国示意让单思雨敬朔铭酒,主持人虽然心里不乐意还生气呢,可张忠国说话了他肯定要端起酒杯。 朔铭已经不能喝了,浑身冒汗,虚的不行。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就很困,给他个麻袋片也能铺着睡一觉的感觉。 勉强的端起酒杯,手一歪,一杯酒全都泼在单思雨漂亮裙子上。单思雨腾一下站起身,刚要发脾气就看到张忠国杀人一般的眼神。 朔铭醉了,不省人事,好在水利局的一个小领导知道朔铭的住处,乔红杉打电话把地址要来,安排两个秘书把朔铭送回去休息。 张忠国对单思雨说:“你是女同志比较细心,就帮忙把朔铭送回去,好好照顾。” 好好照顾加重了语气,这句话太明显了,可在坐的似乎都聋了,要么吃菜要么喝酒,其乐融融。 张忠国说朔铭是为工程累的,作为人民的公仆都要向他学习,再然后这一桌酒席大家喝的都尽兴,很多人向朔铭学习喝得有些高了。 朔铭被两个秘书搀扶着回家,单思雨也不是笨丫头,想到了什么一路上照顾的很到位。朔铭朦胧中不老实乱摸他也不拒绝,如果没有两个男秘书在场就算把衣服脱了也要让朔铭高兴。 单思雨从朔铭身上摸到钥匙,打开门将他扶进房间。两个秘书很识趣,没跟单思雨打招呼立即走了,临走时还不忘从外面把门带上。 单思雨看着躺在床上因为喝醉酒难受翻来覆去的朔铭纠结起来,最终还是咬咬牙把朔铭的上衣脱了,然后缓缓脱下自己的衣服…… 单思雨刚爬到朔铭身上就听到外面传来门的响动声,吓得惊叫一声。 白茹雪见中午朔铭还没回来知道一定在外面忙,看看空空如也的冰箱,估计朔铭晚上能回来就出去买了些菜,可没想到刚进门就听到卧室传来女人的声音,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光了半个身子的女人站在那,而朔铭也差不多脱光了。 “你是谁?”白茹雪心里发酸,仿佛他是这里的女主人一样质问单思雨。白茹雪从单思雨惊恐的表情上觉察出,这个女人绝对不是经常来这里,也就是说他不是朔铭的女朋友。 单思雨一见是个女人知道不好肯定惹麻烦了,赶紧穿上衣服,招呼也不打低头跑了出去。 白茹雪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见朔铭半个身体还垂在床边过去帮他整理好。这时朔铭一侧身“哇”一口把胃里的东西全吐了。酸臭的液体里还带着血丝,朔铭面色煞白,呼吸很急促。 白茹雪吓坏了,摇晃朔铭想让他起来。可朔铭却毫无反应。 看到一滩血迹白茹雪顿时慌神了,颤抖着拿出电话打了120,随后就是死一般的沉寂。白茹雪一边哭一边检查朔铭。突然想到朔铭说他女朋友在市立医院,拿出朔铭的手机翻找电话号码。 可朔铭的手机锁白茹雪解不了,正忙着弄手机,外面响起敲门声,120的医护人员来了。 白茹雪一边不争气的掉眼泪一边帮忙把朔铭抬上担架,急救车把朔铭拉到丰城医院。 一番检查抢救,医生说朔铭是酒精中毒并发胃出血,不过已经脱离危险需要住院治疗,询问朔铭最近吃过什么药物时白茹雪精神一阵恍惚,好一会才摇摇头。 “医生,我能不能帮他转院?”白茹雪突然问。 “可以是可以,可这不算什么大病,有必要吗?”医生很不高兴,在这住院他还有提成拿,又不是看不了的大病,白茹雪看起来也不是太穷的人,至少身上那身衣服还值点钱。 白茹雪的衣服是因为直播需要才买的,平日里他不舍得穿这么好。白茹雪说:“朔大哥他女朋友在市立医院上班,有些事我不敢做主。” “你不是他家属?”医生问。 白茹雪摇摇头,心里一阵苦涩,不过随即就坦然了,在朔铭面前他不会有身份,这一点早就已经有思想准备。 “那好吧,我现在可以帮你安排转院。”医生也不好说什么,签了几张单子让白茹雪去交钱。 朔铭还没醒,就再次躺进救护车被送到明山市立医院。白茹雪并不认识贺美琦,也不知道她的名字,打听了几个人没人认识朔铭,也只好先安排朔铭住院。 白茹雪害怕极了,担心朔铭的女朋友出现发现自己的存在给朔铭带来困扰,可这么大的事又不敢擅自做主。混乱中他想起庞宏达的电话,犹豫再三还是打过去,把朔铭的事说了,庞宏达立即表示通知朔铭的女朋友。 其实庞宏达也不知道朔铭的女朋友叫什么,可他知道那个副院长,一调查不就全清楚了? 很快,贺美琦就跑进病房区,心里有一丝紧张,毕竟他对朔铭还是很有好感的。 当见到床边抓着朔铭手的白茹雪时一愣,停下脚步奇怪的打量这个看起来很漂亮的女生,心里在想两人是什么关系。 白茹雪早就想好了怎么答复贺美琦,当见到一个女医生站在那马上想到这个女人的身份,慌乱的放开朔铭的手站起身说:“请问你是朔铭的女朋友吗?他的情况有些糟糕。” 贺美琦顿时放心,白茹雪只是普通朋友,心里也没什么敌意,反倒很感激白茹雪把朔铭送到医院。 白茹雪再在这待着就有些不合适了,恋恋不舍的看了眼朔铭咬牙走了。他知道,朔铭醒来的第一时间想看到的并不是自己,而是他的女朋友。 贺美琦询问了朔铭的相关情况,听说他喝到吐血一阵皱眉。请主管医生帮忙可了些检查单子,朔铭醒来就安排他做一个全身检查。 朔铭这一觉睡得死过去一样,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过来,浑身轻飘飘的感觉没什么重量,仿佛置身云端,头疼的要裂开。仿佛身体被掏空,腰要断掉一样难受。而胃里火烧火燎空落落的疼。 抬头看到床边趴着疲累已极睡过去的贺美琦心里一阵感动,甚至有点小幸福。朔铭忍着疼没打扰贺美琦,可他手一动贺美琦还是醒了。 “你醒了?”贺美琦揉揉眼睛,快速为朔铭检查。 朔铭无奈,虽然喝吐血了但也知道个大概,勉强的开玩笑说:“别这么紧张,我又死不了,等我再喝二两补补营养。” “还喝?”贺美琦秀目一瞪,怒斥朔铭:“你不要命了?你知道我在急诊那边见过多少喝死的吗?” 医生对生生死死的词汇基本没什么避讳,因为每天都见也习惯了。朔铭不一样,嘿嘿一笑:“别死不死的,我现在死不可真亏大发了,还没娶媳妇呢。睁开眼看到你可真好。知道是谁送我来的吗?” “听说是一个女生,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啊?”贺美琦一边为朔铭整理吊瓶一边漫不经心的问。其实他没有窥测隐私的兴趣,不过只是随口问问。 朔铭立即想到了白茹雪,心说这妮子该不会露馅了吧,担忧之后又是自责,白茹雪跟着他什么也得不到,心里还真对不起这个女生。 “呃,他是我认的一个妹妹,关系不错,不是那种关系。”朔铭解释着,感觉一阵难受,捂着肚子皱眉强忍着。 贺美琦虽然看见白茹雪握着朔铭的手却并没多想,如果白茹雪与朔铭有什么不正当关系怎么会把朔铭转院送到这里,也不会见到他这个所谓的正牌女朋友立即就走了。 “走,去做个检查。”贺美琦要来一张轮椅,扶着朔铭坐上去。 朔铭想问是什么检查,贺美琦冷冷的说全身检查。 朔铭虽然不想做,可还是感觉心里暖暖的,贺美琦的关心让他的疼痛好了大半。 贺美琦尽心尽力,推着朔铭挨个科室检查一遍,最痛苦的要数肛肠科,那么粗的管子捅进去朔铭觉得自己被狗上了。接下来就是等报告了,贺美琦又推着朔铭去看了一个老中医,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为朔铭把把脉,又仔细的看着朔铭的五官,伸伸舌头,问问哪不舒服,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倒也简单。 趁着检查,贺美琦出去拿一个报告,老中医对朔铭一脸古怪的笑,好一会才说:“小伙子,平时房事不要太频,你已经有很严重的脱阳症状,最近有没有感觉神志异常或者大汗淋漓什么的?” 老中医这么一说朔铭就开始回忆,演讲的时候朔铭是出了一身汗,当时没在意以为是紧张所致,不知道那算不算。至于神志异常朔铭早就觉得有些古怪了,脑子里总是想那些男欢女爱的镜头,甚至会忍不住调戏美女主持人,不知道这算不算。 老中医看脸看了一辈子,知道朔铭想到什么了,也不多说免得尴尬,毕竟这是贺美琦的男朋友,最后对朔铭说:“你要想好的快点就吃几幅中药,如果不吃就好的慢点,那些壮阳的东西有损健康以后就别碰了,年轻人一定要爱惜身体。还有,最近一段时间不要行房事,等会我会提醒贺医生的。” 第三十五章原来如此 朔铭吓了一跳,他与贺美琦还没上过床呢,这话要是说出来就成了棒打鸳鸯了。连忙笑着说:“我们是频了点,可这事毕竟是隐私,他一个女生会脸皮薄的,我看你还是别说了。” 老中医还是通情达理的,问朔铭是不是吃中药。朔铭摇摇头说:“不用开药了,住院部那边开的药已经能当饭吃了。” 老中医微笑着点点头,让他忌生冷的东西,按时吃饭,再然后就是一副送客的表情再不多说。 朔铭表示感谢之后便离开,贺美琦回来问什么情况,朔铭说:“我这身体杠杠的,下个月想怀上宝宝都没问题。” “怎么还贫嘴。”贺美琦不是喜欢开这种玩笑的人,却并不讨厌朔铭与他亲近,故作生气的说:“等我让医生给你换药,专吃能噎死你的那种大药丸,一顿吃几十个就不用吃饭了,堵上嘴也就不贫了。” 贺美琦还有工作要做,安抚下朔铭就走了。病房里顿时安静下来,朔铭看了一圈,这应该是贺美琦给他刻意安排的高干病房吧,环境还真不错,宾馆一样。 手机“滴滴”响了两声,朔铭一看才发现这是未读信息提醒,打开手机就看到几十条短信几乎把信箱塞满,全是白茹雪发来的,一直在问朔铭醒了没有,如果醒了就给他去个电话。 朔铭心里一阵发堵,真有点对不起白茹雪。把电话打过去,白茹雪听到朔铭的声音就哭了,那叫一个伤心,抠心挖胆的,哭的朔铭都要跟着肝肠寸断了。 朔铭告诉白茹雪以妹妹的身份出现,两人又约定了一些其他事项免得被贺美琦怀疑。白茹雪说医院的饭不好吃,晚上送饭给朔铭吃就挂了电话。 白茹雪在朔铭心里的地位急速上升,毕竟谁都不是铁石心肠,朔铭对白茹雪的感觉变得极其复杂,有些喜欢,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白茹雪发自内心的关心与紧张。也有彷徨,白茹雪将来何去何从,他对白茹雪的过往还是在意的,做情人可以忽略那些,做老婆就有些心梗了。想到这,朔铭觉得自己无耻,可随即他就想,两人第一次发生关系是白茹雪主动的,第二次也可以说是白茹雪约的他,你情我愿的也没什么。 男人都一样,患得患失,想着左拥右抱又怕被正室发现,或许这种刺激更能让人流连忘返吧。 朔铭摸着下巴,想起老中医的那些话,自己什么时候吃过那种药,就爷们这身板用得着吃装阳的东西? “不对。”朔铭轻叫了一声,腾一下坐起身。自从那天晚上到了白茹雪的住处自己就开始出现不对劲了,就算白茹雪穿的再惹火自己也不至于把控不住,难道是白茹雪给他喝的那杯水? 朔铭想不明白,白茹雪为什么要这么做。这药效也太强了吧,两夜一天朔铭就没闲着,难怪自己会虚脱,喝酒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越来越累,可能是那时候药效才过。 以前朔铭也不是没喝过这么多酒,而他一向把控的很好,就算是喝多了也会找机会出去吐了,伤身体不假倒不至于醉。这次差点喝死可能就是身体太虚抵抗力下降。 看看时间,白茹雪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来,朔铭心里乱的很,要质问白茹雪为什么给自己下药吗?如果不是白茹雪干的岂不是冤枉她了。就算是她干的自己又会怎么做,一怒之下将白茹雪赶走?真要这样朔铭还有些舍不得,白茹雪很温柔,也很体贴,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红颜知己啊。 白茹雪来的比朔铭想象中还要快一些,手里拎着几袋子东西,有新衣服,有饭菜,不过都是从饭店打包的。 朔铭纠结了很久,看着白茹雪一脸紧张随即放弃了,质问又如何,有可能是自己太冷淡了白茹雪才出此下策吧。 “老公,对不起……”白茹雪欲言又止,眼泪又在打转,楚楚可怜的样子。这是白茹雪第一次这么称呼朔铭,叫的很自然。 朔铭伸手摸摸白茹雪的脸,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容,就当他这句对不起是因为给自己下药吧。 白茹雪带来的饭菜流食居多,由于肚子太空吃了不少。白茹雪面含微笑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朔铭吃,心里又是自责又是幸福。 “老公,你上电视了。嘻嘻,帅呆了。”白茹雪拿出手机翻出一段视频:“你看,你还会演讲呢?我看你也做网络主播吧,说的很好呢。” 这是明山市电视台的网络主页,上面显著位置贴着朔铭的演讲时的照片。 朔铭把视频点开,心说这次丢人丢大了,也不知当时自己都说了什么。视频已经被处理过,剪辑的很厉害,朔铭记得自己说话时上下语句不是这样的,可随即他就发现了最大的问题,这段视频中不是他的声音,也就是说被配音了。 这段视频中朔铭的出镜率与葛副市长基本持平,大大超过了丰城区区长翁翠彤,俨然成了二号人物。 朔铭皱皱眉,心说这些人的态度好奇怪啊,为什么会这么包装我,瞎子都能看得出来葛副市长也有了讨好的意思,一个副市长讨好一个包工头,简直是笑掉大牙了。 吃过饭,朔铭的手机就开始响,一直就没停过。 先是刘晓婉打来的,恭喜他成了名人,后来又说他有可能负责六标段的监理工作,语气中极度暗示朔铭可以做点什么,见朔铭没什么热切的表示就说晚上会去牧歌小区住。这暗示的已经非常明显了,朔铭只能说自己生病住院了。刘晓婉关心一下问怎么回事,朔铭说喝酒喝多了聊了几句也就挂了。 朔铭知道,为了避嫌刘晓婉不会来医院看他,心里倒有点小失落。 紧接着,乔红杉的电话就打进来,开场白还是恭喜,笑的那叫一个浪,得知朔铭住院的消息立即表示会抽空来看他,朔铭没当真也就客气几句。 再后来是翁翠彤来的电话,这时候已经八点多了。言辞婉转,问朔铭住在哪。朔铭明白,翁翠彤可能认为她住的地方太惹眼,想到朔铭家里偷欢。可老中医告诉过朔铭最近最好别有那念想,朔铭也查过,西门庆就是因为这毛病死的所以干脆拒绝。翁翠彤有些不高兴的把电话挂了。 最后是小妖精紫萱,紫萱笑嘻嘻的问朔铭感觉怎么样,朔铭以为他已经知道自己住院了,随口说难受的要命。 紫萱说:“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帮上你的,你还矫情上了。姓葛的那个老头做的还算让我满意,不过以后就靠你自己了。” 朔铭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这一切是因为什么了。葛副市长对朔铭另眼相看,甚至表现的过于热情让所有人误会,以至于以为朔铭有极强的政治关系,再加上他与紫萱不清不楚的关系,的确会让人信以为真。这么说来,张忠国等人的这些表现就不足为奇了。 朔铭说了些感谢的话,问紫萱什么时候回来的。 紫萱沉默一会说:“我有可能很长时间不能去找你玩了,大坏蛋,你一定要想我啊。” “不回来了?”朔铭很失望:“那你现在在哪?” “我在京城呢,你要来找我啊?”紫萱立即兴奋起来。 “我最近不行,等过段时间我去找你吧。” 紫萱哦了一声,非常失望,聊了一会紫萱说累了,说了句大坏蛋要记得想她,千万别忘了假男友挡箭牌的职责,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老公,这个是谁?”白茹雪正为朔铭削苹果,电话内容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心里奇怪,朔铭的女朋友难道不止一个? “他是我一个朋友,曾经关系不错,我能有现在全靠她,真得好好谢谢她。”朔铭说的是真的,可白茹雪不大信,两人聊天虽然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口气太暧昧了。 医生大多有洁癖,贺美琦下了班先回去洗了个澡,然后在外面快餐店给朔铭买了几碗粥,到了病房的时候头发还没干透。 在病房外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也没在意推门进来。白茹雪正用刀子削着苹果片喂朔铭吃,嘴角含笑就像一个受宠的暖房丫头。 贺美琦心里酸酸的,却又不知怎么说,站在那脸色有些不好看。她认为自己已经是朔铭的女朋友了,可毕竟两人还没正式确定关系,贺美琦带朔铭检查身体更多像是照顾朋友。 白茹雪见到贺美琦略显慌张,紧忙把苹果与水果刀放到一旁,勉强讪讪一笑:“朔大哥,你女朋友来了,那我先走了,我还要回去直播呢。你有什么需要再打电话给我。” 朔铭只能点点头,故意与白茹雪客气几句,心里别扭的很,这叫什么事,自己一个大男人让女人做挡箭牌。 贺美琦只能拿出女主人的架势谢谢白茹雪照顾朔铭。朔铭趁机说:“美琦,你帮我送送妹子。今天幸亏有她去帮我买了身衣服,我也不洗澡身上都臭了。” 贺美琦送白茹雪出去,白茹雪尴尬的说不用,可贺美琦还是送了。 第三十六章感情升温 到了电梯间,贺美琦问:“你跟朔铭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些简单的信息白茹雪与朔铭碰过口气,也就照实说了。 贺美琦笑笑:“真是多谢你了,朔铭有你这样朋友我也替他高兴。” 白茹雪低垂着头不说话。这时电梯来了,白茹雪赶紧钻进电梯与贺美琦道别。 贺美琦先去护士站把朔铭的病理报告全拿了,这才回到病房。 朔铭心里七上八下,紧张的不行。贺美琦回来,见他表情没什么异样这才放心。 白茹雪看着检查报告,对朔铭说:“你有痔疮,我看这次顺便做了吧,不耽误多少时间。” 朔铭机械的回道:“行啊,你安排我放心。” “把裤子脱了。”贺美琦依然看着报告,让朔铭脱裤子就像脱件外套一样自然。 “啊?这……好吗?在这?”朔铭以为自己听错了,看了眼病房外,时不时就会有人走过,虽然他这是单床的高干病房,可在这办事不大好吧,他与贺美琦又是第一次,难道去过国外的人都这么奔放,想到什么立即就做?最关键的是朔铭隐瞒了老中医的话,他现在再干那事会不会出什么问题,以后再不行了怎么办。 见朔铭呆躺着不动,贺美琦把报告放到一边,奇怪的看着朔铭:“脱裤子啊,想什么呢?” “我……这……”朔铭不知说什么好,现在拒绝会不会让贺美琦以为自己有什么让人尴尬的隐疾。 医生对检查身体没什么忌讳,几乎天天见也不会想那些尴尬的事。见朔铭的表情就知道这男人是害臊了。随即说:“我是要给你检查痔疮,看看在什么位置,也好心里有数,你想什么呢?” 朔铭差点忘了贺美琦是医生,可两人的关系毕竟不是病患与医生,还是不免有点难堪:“你不是创伤科的吗?” “难道屁股受到创伤不归我们管吗?”贺美琦脸也红了,两人的关系做这个确实有些尴尬。 朔铭只好趴下撅起屁股,古怪的扭动着脱下衣服。 贺美琦为了看得更清楚让朔铭的屁股对着灯光位置,还用手扒着臀瓣仔细看了看,这个角度自然会看到关键地方,羞红了脸对朔铭说:“好了,穿上吧。” 朔铭赶紧提上,问贺美琦:“严重吗?要开刀?” “一个大男人害怕开刀?”贺美琦说:“等我让主刀医生给你用西餐刀,如果瞄准了一刀就行了。” 朔铭觉得两人的关系越来越融洽了,至少贺美琦也会对他有些表情不总是很淡然的样子,也会开几句玩笑,想说千万别把老二不小心切了,又觉得这句话有点过还是算了。 “别人给我开刀我怕,你给我用菜刀切都行。”朔铭打铁趁热,厚着脸皮嬉笑着。 “行了,别贫了。”贺美琦对朔铭说:“注意休息,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别啊,我还没好呢,你不是说明天开刀吗?”朔铭已经感觉舒服多了,可他想再住几天,这样也能天天见到贺美琦。 “痔疮是随做随走的,放心吧,疼不死你。而且你酒精中毒也好的差不多了,回去多注意休息多注意饮食。”贺美琦看看时间:“我要回去休息了,明天早班。” 朔铭对医生还是了解一点,工作挺辛苦,保证睡眠是怕工作时出现疏忽,他们做的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马虎不得。 “那回去早早睡啊。”朔铭关心一句,随即又说:“我想再住几天,我还没好呢。” “有钱没地方花了?”贺美琦无奈,从没见过这样的,当医院是宾馆了。 “这样能天天看见你。”朔铭实话实说,两人的关系总是不温不火的焦心,说是男女朋友又不是,说不是又是,这种关系总会让人把心提在半空。 空气一下凝固了,贺美琦不知说点什么好,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朔铭趁这个机会拉住贺美琦的手,柔声细语的说:“再住两天,你天天来看我,好不好?” “就两天啊,后天一早出院。”贺美琦手一僵不过没抽回来,这也算默认了恋人这层关系:“好了,我要走了,你早点睡。” 朔铭蹭鼻子上脸,捉起贺美琦的手轻吻一下微笑点头:“我送你出去?” 贺美琦没拒绝,两人也不坐电梯,就从楼梯间缓缓而下。朔铭把贺美琦送到宿舍楼前,两人的手黏住一样始终牵在一起。 “我上去了。”贺美琦抽回手,扭头上楼。 朔铭心里美滋滋的,没想到住院还有意外收获,这也算确立了恋爱关系。 明山市立医院风景不错,周边栽种了不少树木,也建了几个很漂亮的小花园,到了夜晚,很多人都在花园里活动,不过基本都是老年人,朔铭逛了一圈也就没什么兴致。想到一个人在医院里住着也不舒服,干脆打了个车去白茹雪的住处。 拿出钥匙打开门就听到卧室里传来唱歌的声音,心说这个小妮子心情不错,换下鞋神偷一看就乐了。 白茹雪穿了一身公主装,正戴着麦克唱歌,一边唱一边跳,很带劲的那种动感,富有青春气息。 朔铭就站在那静静的看,白茹雪自然发现他了,用眼神示意让朔铭稍等,专注的继续唱歌。 朔铭自己倒杯水喝,看看杯子又想到那杯水,心里一直有道坎,纠结是不是要问清楚,这一次差点害死他,若不是六标段开工恐怕他还在床上与女人纠缠,真要那样说不好会跟西门庆一个死法了。 白茹雪唱完一首歌,吧嗒吧嗒敲打键盘,很欢快的从卧室出来,拽着裙子的下摆对朔铭行了一个公主礼:“老公,我这样穿你喜欢吗?” “直播完了?”朔铭问,他对直播不感兴趣,但也不反对,毕竟这是白茹雪的饭碗。 “这个行业很宽松,我什么时候直播都行。不过时间长肯定送礼物的人就多。”白茹雪抱住朔铭问:“你身体好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白茹雪明显带着颤音,想想也后怕,当时急救时医生问他朔铭有没有吃药白茹雪稀里糊涂的撒谎了,虽然这件事没人知道,可他心里还是隐隐的担忧。 “你去直播吧,我看会。”朔铭不想因为自己来而耽误白茹雪的工作。想到这个女人给自己买过衣服还为自己做过那么多有点歉意,毕竟朔铭从没送给白茹雪任何东西。 “今天老公来了我就关了。”白茹雪抱着朔铭的胳膊不放,好像一放手这个男人就会从他的世界消失一样。 朔铭想想也好,时间还早,就想带白茹雪出去转转,买件衣服什么的送她个小礼物。 白茹雪一听自然高兴,跑进卧室啪嗒啪嗒打了一会字,等出来的时候已经换成比较正统的装束。 朔铭看朔铭身上的衣服非常普通,就问:“你说直播还挺挣钱的,怎么不舍得买好点的衣服呢?” “我……”白茹雪欲言又止。 朔铭有些不高兴的说:“我把你当女朋友,你倒是见外了。” “不是的,老公,我的钱大多寄回家里了。父母有病,弟弟还要上学,所以……” 朔铭突然明白了,白茹雪是怕朔铭以为跟着他是为了钱,如果是之前朔铭会很在乎,现在就没那么在意了,白茹雪算是他的女人,给他花钱天经地义。揉揉白茹雪的头:“走,带你吃大餐。” 白茹雪家附近就有一个大型商场,餐饮娱乐购物一条龙。白茹雪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与朔铭一起在游乐场玩了好久,直到饿的前胸贴后背才想着找地方吃饭。 身体还在恢复,朔铭先前只吃了些流食,这时候也比较饿,就与白茹雪一起在商场里吃了些快餐,白茹雪高兴的一直傻笑着,幸福的忘乎所以,嘴里一口一个老公的叫着。 “你现在为什么叫我老公了?”朔铭问。他不排斥这个称呼,只是别在贺美琦面前这么叫。 白茹雪不笑了,想了半天咬着嘴唇说:“最初的时候我不喜欢你,但觉得你人好,所以叫你朔大哥。现在我喜欢你,觉得自己离不开你,所以你就是我的老公,一辈子都是。” 朔铭听了很感动,却没多说什么,他能做的只有关心这个女人。 朔铭很少逛街,拉着白茹雪倒也方便,想到再去工地也不能穿的灰头土脸,就让眼光不错的白茹雪帮忙挑了几套上点档次的衣服,见白茹雪不买,就问:“没有你喜欢的?” “我有很多衣服啦,不用买的。”白茹雪一直很小心,从不敢花朔铭一分钱。 “你不买我可帮你挑了啊?”朔铭随手拿起几件衣服,作势就要去结账。 “哎,还没试呢,大小也不知合不合适……”白茹雪急了。朔铭也就趁势放下说:“自己挑,多挑几件,等穿给我看好吗?” 白茹雪害羞的微微颌首,一旁的促销员趁热打铁,紧忙说这个男朋友有多好,又帅有舍得给女朋友买衣服,简直把朔铭夸到天上难找地上难寻,衣服卖出去了他自然少不了提成,所以格外卖力。 等从商场出来的时候两人手里拎满了大包小包,朔铭还刻意为白茹雪买了一个名牌包。 第三十七章成大人物了 回到白茹雪的住处,朔铭问:“那你为什么不在老家做直播,干这个在哪都挣钱。” 白茹雪小声说:“我家是农村的,非常穷,连网也没有。前几年我在这买了这套小房子也算安了家,而且……而且现在有你,我不想走了。” 朔铭一阵感动,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就打算回医院睡,白茹雪缠着朔铭很体贴的帮他做了一次按摩,说有利血液循环这样身体恢复的快些。 朔铭没拒绝,反而是自己最需要的,没想到按着按着朔铭就睡过去了,等白茹雪把他叫起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老公,你要回医院了,那个姐姐该去了。” 朔铭想也是,打个车回了医院。临走白茹雪问朔铭晚上是不是还来,朔铭只能说看看再说。 回到医院躺下没一会,贺美琦就走进病房,问了一下朔铭的情况就去上班了。 本以为是无聊的一天,朔铭打电话给王兆宁,问了工地的情况。现在是土石方的开挖期,不会出什么纰漏。 百无聊赖的朔铭本想去创伤科找贺美琦,刚走出病房就看到乔红杉迎面走来。 “小朔啊,你怎么起来了,还是快回去躺下吧。”乔红杉非常热络的迎上来把朔铭搀回病房,知道朔铭已经没事了小声说:“一会区委书记还有区长都会来看你,你什么事也没有哪行?” 朔铭知道乔红杉说的在理,要不是张忠国朔铭怎么会喝那么多,只是意外张忠国怎么会来看自己。听乔红杉的建议躺到床上,略微一想也就释然了。 朔铭觉得很好笑,碧城水利公司不来人让朔铭上台讲话本就是在抬举他,估计是因为朔铭与紫斌有什么特殊关系。而葛副市长对朔铭的态度肯定又让大家想多了,堂堂一市之长,虽然是副职但那也是市长,竟然会对朔铭这般卖好,大家肯定都在想朔铭的身份不简单,背后有大人物。而这一切又是紫萱这丫头搞出来的。如果让人知道朔铭根本没什么背景能把他撕了吃了。 紫萱虽然看起来长不大似的又古灵精怪,但对体制内这些人的了解简直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简单的几个行为就把这些官员耍的团团转。朔铭得了好处又什么没做,还让区委书记张忠国巴结自己。 想到紫萱,朔铭有些唏嘘,这种女孩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伴侣,如果能娶到这样姑娘下半辈子还会为钱发愁吗?勾勾手指无数人排着队给自己好处。这么想虽然有些势利,但事实如此,女人喜欢高富帅,男人喜欢白富美,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乔红杉来的很早,像是为朔铭报信一样,坐了小一会,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病床上:“小朔啊,我们也算老相识了,打交道也有几年,我一早就看出来你小子有出息。这次你病了我也没带什么营养品,这点钱你收着,喜欢什么买点,别亏了自己的身体。” 朔铭哪敢要,连忙拒绝。乔红杉就不高兴了,说这是看不起他,好像朔铭不收这点钱就是在打他的脸让他难堪了。 朔铭只能勉强收下,心想自从干上包工头总是去求着别人,拎着礼品厚着脸皮当孙子了,没想到这次生病住院竟然能见到回头钱,这钱已经超出原有的价值了,简直可以用弥足珍贵来形容。 乔红杉看看时间,估计是坐不住了,对朔铭说局里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让他一定好好休息。 朔铭起身相送,乔红杉说:“你一定要在床上躺着,做人要厚道,给别人一个表现的机会,你说是吗?” 朔铭狠狠的点头,干脆不送了,挺尸一样躺下。心说再来人老子就装半死,以前是我孝敬这些官老爷,我倒要看看这回他们怎么孝敬我。把乔红杉放下的信封打开,里面崭新的二十张红钞。这都是老子送给你的,今天只还了点利息。 没过多久,张忠国果然来了,一同来的还有翁翠彤。朔铭躺在床上,很“痛苦”的挣扎起身相迎,张忠国把朔铭扶住,说他躺着就行,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想要为人民服务一定要身体健康,引黄工程不能没有朔铭,如果朔铭不在工地上岂不是少了主心骨。 朔铭以前很讨厌这种官腔,这次却让他分外开心,这可是区委书记啊,孝敬老爹一样关心自己,这些事传出去这辈子足以自傲了。 张忠国像作报告一样说了一大篇,详细的问了朔铭的病情以及恢复情况,说的他口干舌燥。 朔铭很认真的听着,估计是说累了,说要去卫生间起身出了房间。朔铭奇怪他为什么不在病房里的厕所方便,难道觉得嘘嘘声会传出来?真是假正经。 张忠国一走,翁翠彤的本性就露了出来,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摸着朔铭的大腿说:“以后不能喝就不喝,谁还逼你了么,看你搞成这样我很心疼的。” 朔铭闷哼一声,这是心疼我?是担心老子很长时间不能伺候你睡觉吧。虽然这么想,可他嘴上不能说,只能嗯嗯呀呀的应付过去。 翁翠彤把手放在两腿之间,轻轻的挠着手指:“等好了去我那哦,我等你。” 朔铭没说话,翁翠彤又说:“我去你那也行。” 朔铭心道,这回算是上了这个骚娘们的贼船了,不管怎么样要想个方法摆脱她的纠缠。可朔铭还真有不少地方用得着翁翠彤。且不说正在施工的六标段,丰城其他政府工程朔铭也可以插上一脚的,既然暂时摆脱不了翁翠彤那就从他身上达到利益最大化。 朔铭说:“翁区长,我……” “这就咱两个人,叫我翠彤,或者叫别的也行。”翁翠彤很不满意朔铭对他的称呼,故作小女儿态嘟起嘴。 虽然翁翠彤各方面都很优秀,长相身材都挺好,可看她装纯还是忍不住恶心了一把。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朔铭强忍着恶心叫了一声翠彤说:“引黄工程已经开工了,你也知道这个工程基本上都是机械活,用人的地方少。我也是个闲不住的人……” 朔铭说到这就闭上嘴,摆出一脸痛苦的表情。 翁翠彤自然知道朔铭是什么意思,心里一乐,只要朔铭有求于自己就好办,想了想说:“等我跟市政打声招呼,区里有几条路正在修,我看那些配套工程也干不下来,免得耽误工期。” 朔铭最明白,所谓的市政工程耽误工期主要是财政不到位,如果把钱准备好一条公路用不了多久就铺好了。 “那工程款……” “你就放心吧,我的小宝贝。” 很难想象这么酸的话是从一区之长口里说出来的,不过听了这句话朔铭也就放心了。 这时响起开门声,张忠国回来了。翁翠彤在朔铭的重要位置捏了一把这才恋恋不舍的把手抽回去。 张忠国绝对是个政界的段子手,又坐下对朔铭摆了一顿官腔这才说让朔铭好好休息,与翁翠彤离开了。 接下来朔铭就没闲着,丰城区凡是与他认识的部门都来人了,即便与朔铭不熟的也找个伴一起来看看他,好像朔铭是拯救民族的大英雄,甚至有一个朔铭不认识的女副局长抱来一束玫瑰,朔铭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看病号一般都是上午,眼看中午要开饭了,这些人才走,每一个都嘱咐一遍朔铭要好好休息。 中午时分,白茹雪为朔铭带来午饭。朔铭吃饭白茹雪数钞票。大致都是每个信封一千到三千不等,算下来也是好几万。朔铭说:“我病一次比在工地上都挣钱,这算什么事。” 贺美琦也给朔铭带了饭,进门看到白茹雪一愣:“白妹妹也在,朔铭明天就出院了,不用你这么麻烦。” 朔铭闻到了醋味,白茹雪也不傻,起身说还有事要忙就告辞走了。 贺美琦目送白茹雪离开:“她是做什么的?怎么这么闲。” “网络主播,网红。”朔铭解释一句。 “你可真有福气。”贺美琦干笑一声,表情有些不自然。 朔铭知趣的没说话,贺美琦说:“一会护士会安排你去手术,完了之后我帮你提前办好出院手续,今晚住不住在这都无所谓了。” “要不晚上我们去庆祝庆祝?”朔铭问。 “庆祝什么?庆祝你告别有痔青年这个称号?”贺美琦说:“今天累死我了,最近不知怎么了总有那么多病号。” 想到切痔疮朔铭一阵头大,可在贺美琦看来这根本就不算手术,也不当回事。朔铭拿过盛钱的袋子:“这个给你保管吧,我生病赚来的。” “你可真成了名人了,昨天的明山新闻看了没有?你第二次出镜了。” 朔铭嘿嘿一笑:“都是虚名。” “你还真是脸皮厚。”贺美琦笑着说:“哎,我想问你,你到底有什么大关系?” 这个还真不好说,朔铭打算谁也不说的,这层窗户纸如果捅破了他将面临所有人的怒火。朔铭现在很紧张,一旦事情败露,他就成了众矢之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都是轻的,估计除了不在乎他背景只在乎他身体的翁翠彤所有人都会踩他一脚。 第三十八章搬指挥部 见朔铭不方便说,贺美琦也就不再问。等朔铭吃饱了,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要走:“钱你自己收着吧,我拿着算怎么回事?” “你拿着最合适。”朔铭看着贺美琦,两人算是心照不宣,朔铭给他钱的意思是把她当自家人了,两人的关系也就更进一步,这代表着只要条件合适了就能谈婚论嫁。 贺美琦自然也明白,不过最终还是没拿,说让朔铭自己存到银行去吧,他忙没时间。 朔铭有些失望,送走贺美琦回来躺下发呆。想想节奏是有些快,这才见了几次面,如果贺美琦把钱拿了是不是就不够矜持而且有些贪财呢? 贺美琦回到创伤科一直心神不宁,一会想朔铭与那个网红是什么关系,一会又想如果朔铭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会怎样。心烦意乱的时候接到了刘四婶的电话:“美琦,这两天有没有联系朔铭?” “他正在我们医院住院呢。”贺美琦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原本还想替朔铭瞒着的,嘴一秃噜把实话说了。 “他住院了?”刘四婶大叫一声:“出什么事了?” 贺美琦正愁没人倾诉,就照实说了,说朔铭喝的吐血,酒精中毒。还把朔铭要把钱交给他的事说了,问刘四婶:“二姨,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朔铭住院一直有个小姑娘陪着,跟他相比我都老了。还有我这身体……” “你个傻姑娘,他愿意把钱交到你手上是好事啊,你可以帮他存着,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刘四婶恨铁不成钢的数落着:“你可得把他看紧了,朔铭也算是有出息的孩子,你们又没结婚,身旁有几个女孩喜欢还不正常?” “他怎么想的我明白,可这也太快了,我们一共见了没几面,他会不会是在试探我是不是贪图他的钱呀?”贺美琦自然有自己的顾虑:“而且那件事我还没对他说。” 刘四婶说:“也是,不过别着急,先谈着。等时机成熟了再说。如果他再给你钱你就收着,这是好事。” 朔铭在病床上躺了一会就又护士让他去肛肠科切痔疮,朔铭上刑场一样去了。 手术时间很短,半个小时不到就已经切完了。朔铭夹着屁股回到病房,把那个医生好一顿腹诽,这是无痛的?疼的差点喊娘了,而且走路也不自然,感觉菊花被人用玉米棒子捅了。 知道贺美琦忙,朔铭打个电话告诉他出院了,出院手续让他帮忙办就好。想想屁股要养一个周的时间,坐也不敢坐,回家又是无聊就打车去了白茹雪那里。 接下来的几天朔铭一直在白茹雪家里住着,吃饭睡觉喝茶,除了打几个电话遥控引黄工程之外闲的要发霉。每天唯一的节目就是坐在一张躺椅上看白茹雪做直播,渐渐的他也喜欢上了看直播,没事还给白茹雪刷个小礼物,叫一声乖乖老婆。 白茹雪则回一句谢谢老公。让他们意外的是这两人互相刷暧昧激发了那些光棍粉丝的热情。以为只要像朔铭那样刷礼物就能被女神叫一声老公。几天时间,白茹雪的粉丝多了不少,送的虚拟礼物也越来越高端,白茹雪的收入自然水涨船高。 一周后,朔铭的屁股也算彻底好了,不打扰白茹雪做直播偷偷把住院得来的几万块留下,一个人去了工地。 引黄工程工地大变样,朔铭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胡到十天做出来的成绩。一条梯形沟一直延伸出去,挖出的土方至少有上几十万方。朔铭粗略一算,自己在一个周的时间竟然净赚了一百多万。后期还有管路铺设,涵洞的修筑,总的来说没出他的预计,六标段能给他带来将近三百万的巨大利润。这些钱里两成是庞宏达的,也就是说庞宏达什么没干就净收入五十多万。虽然这些钱还没到朔铭的腰包,可朔铭已经看到一摞摞的钞票在向他招手。 王兆宁看到朔铭来了,对朔铭说:“我们自己负责的只剩下一段管路铺设,运气有些不好,那面山体出现坚硬石,破挖代价挺大。” “那也没办法。”朔铭很坦然,干这几年工程什么情况没遇到过,地里出现一块石头太正常了,不能改变的事没什么好抱怨的,只有一条路走,那就是想办法啃掉。 王兆宁也知道,说已经安排破碎头开始破拆。朔铭问:“除了我们自己干的这块其他位置有没有出现相同问题?” 王兆宁摇摇头说不知道。朔铭点上一支烟想了想,说:“你赶紧挨个工地走一圈,看都谁的工地出现相同的情况,统计出来立即告诉我,最好标注上什么位置出现多大的坚硬石。” 朔铭几天没来果然出现情况了,王兆宁虽然知道活怎么干却没什么经验,奇怪的说:“我们已经把工程包给他们了,管他是破拆还是用牙咬,就算是狂吃萝卜放屁崩又关我们什么事?” 朔铭笑着说:“这你就不懂了,图纸上些的是什么?土方量,而现在是什么?这属于石方了,价钱当然不一样,破碎头硬啃大骨头一天得两三千块,这钱谁出?当然要让监理办签证追加工程量。你记住,能多要钱的地方千万别放过。” 王兆宁还真是涨姿势了,连连点头说以前不知道这些,这次学着了。 朔铭问现在谁是监理,王兆宁面色古怪:“六标段的监理是个女的,有病似的,来了就挑三拣四,好像没一个地方干的好,我寻思是不是送点礼把他的嘴封住。” “女的?”朔铭一听就乐了,太阳监理公司的几个监理他大多认识,如果是女的除了刘晓婉不会是别人,朔铭心想封住他的嘴还不简单?只要老子出马上下嘴一起给他封了,还不花一分钱。就问王兆宁:“他现在在哪?” “说来也奇怪,哪有监理这么认真的,天天盯着工地不放。不过今天还没来,估计是大姨妈来了。”王兆宁吐槽说:“我觉得这个女监理不好对付,我劝你多拿点钱把他的嘴一次性封住了,签证也就好办了。像他这样挑毛病死盯工地肯定是想要干要湿。” “管他要干的还是要湿的,只要我出马一分钱不花还能把事办了,你信吗?”朔铭骄傲的吹嘘。 王兆宁肯定不信,嘿嘿一笑:“你是不是要把他人办了,还别说,那长相身段真心没得挑,跟你女朋友差不多,只是年龄能稍大一些。如果你把他拿下了,滚个床单舒服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你这长相还没我帅,我看你还是省省吧。” “靠,信哥得永生,你等着。”朔铭围着工地转了一会,问:“指挥部在哪?” 说到指挥部王兆宁就笑了,指着一个山一样的土堆后说:“这些高桌子低板凳的大神也真有趣,说怕风大,把指挥部藏在那块低洼的地方。” “这怎么行?”朔铭一皱眉。指挥部是管理整个工地的大脑,代表了甲方,必须要建在视野开阔的地方。在低洼地方能看见什么。不过指挥部只是摆设,通常是水利局等几个相关部门的人员喝茶的地方。如果在低洼地搭帐篷由于草丛密湿气重,很容易招惹蚊虫蛇鼠,人长时间在这种环境里对身体也不好,立即对王兆宁说:“去找几个工人过来,把指挥部拆了。” “老大,你是不是疯了。”王兆宁吓了一跳,指挥部里可都是各部门的人,朔铭失心疯找死啊这是。 “你才疯了呢,把指挥部给我搬到那个山坡上。”朔铭指着不远处:“一帮什么不懂的,这些还要我操心。那个山坡临近公路,他们上下班也方便,阳光充足,最关键的是视线好,我在指挥部里就能盯着整片工地。” “这个我早想到了,也提过,可没人听啊。”王兆宁一脸苦相,有些专业的东西他不懂,这些常识在工地做工程久了都明白。 朔铭走向指挥部,一边走一边说:“去找人,我来说。” 这片低洼地周围的草已经齐腰高了,一条被人踩出来的半多米的小路通向一顶军用帐篷。朔铭大步流星走进去,没想到指挥部里还挺热闹,一大帮人围着一个小茶壶在吹牛皮。而水利局局长乔红杉赫然在列。 “乔局长,原来你也在啊。”这里的人毕竟很多不是水利局的,朔铭还是不叫掌柜的比较好。 “呀,朔铭啊,这些天去哪了,我可听说你早就出院了,身体好利索了吧?”乔红杉很关心朔铭的身体好像巴不得这些人不知道他去医院看过,指指身旁的位置,示意朔铭坐下。 朔铭说:“咱先别坐了,我是来搬指挥部的。”朔铭看了眼帐篷外,等工人来了就动手。 “这是为什么啊?”乔红杉级别最高,可别人没问的也只有他说话了。 朔铭把原因说了,指着外面的草丛说:“你们谁敢出去逛一圈,没准就有一条蛇盘在哪个角落。” 一听朔铭说的这么严重乔红杉脸色一正,对其他人说:“朔铭可是野战军复员回来的,很懂野外生存,而且做工程也很在行,我看赶紧搬了。” 朔铭是退役的不假,不过是炮兵,什么时候懂野外生存了。朔铭不得不佩服乔红杉,满嘴跑火车脸不红心不跳。 第三十九章收小弟 没多久,王兆宁就安排了几个工人帮忙拆组帐篷。朔铭是这行的能手,指挥得力,半个多小时就将帐篷挪到小山坡上。 乔红杉想拉着朔铭喝茶聊天被朔铭委婉拒绝了。朔铭几天没到工地怕有什么纰漏就围着转一圈。开挖的河道的确挖出山体,虽然大多是风化石,不过也有不少坚硬石,这要多付出不少成本,朔铭粗略一算工程器械就要多支出近十万,虽然这些钱大多是分包人支出与他无关,可如果做了签证回款可是落入自己腰包,签证就是几张纸的事,有钱赚傻子才不干。 朔铭把王兆宁叫来,让他把正在破碎巨石的器械全部停掉,从指挥部找出相机拍摄现场照片。这些都是最有力的证据,正规的大工程办签证需要现场照片作为佐证。 王兆宁身后跟着一个唐装中年与一个青年,中年看起来很有几分煞气,朔铭心想这个人应该就是庞宏达安排来镇场子的吧,果然有威慑力,一看面相就知道不是善茬。青年倒是一般,剃了一个监狱头,应该是中年的小弟。 王兆宁给朔铭介绍:“这个大哥是范宇光,这个兄弟是范宇华。” 中年很客气的对朔铭点头:“朔先生好。” 朔铭与他握握手,一手的老茧就像个挑锄头的农民,举手投足很干练,不出意外是个练家子,不知是练棍棒还是什么。 范宇光对朔铭说:“朔先生,我想请你帮个忙,你看……” 朔铭大感意外,哪有第一次见面就提要求的,不过他是庞宏达的人朔铭也不好说什么,就问他是什么事。 范宇光那青年拉到身前说:“这是我亲弟弟,爹妈走的早我也不会教育,刚从里面出来,我不想让他学我,你看能不能带带他,以后让他跟你学干工程。” 朔铭正缺人手,有个忠心的人最好,可这个青年朔铭并不想要,其一,刚从里面放出来,谁知道他是什么脾性,作奸犯科的人能有几个好东西。其二,范宇光是庞宏达的人,范宇华跟着自己到底算谁的人,如果自己与庞宏达起了什么冲突这个人会不会临阵倒戈很难说。其三,这小子就是个白丁,在工地上什么不懂,想要把人带出来最少也要半来年时间,这还是学会一些最基本的施工,最多能帮忙做个调度,至于图纸预算以及放线定位恐怕他一样也学不会。 不过朔铭不打算拒绝,明说不要这不是打人脸吗,所以朔铭就说:“那就先让他跟着我,看看是不是这块料。”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做的不好就别怪我赶人。 范宇光很高兴,连连保证说没问题,对范宇华说:“还不谢谢朔先生。” 范宇华吊儿郎当的样子,一副谁也不服的表情,含糊不清的说了声谢。范宇光觉得没面子,猛地踢了范宇华一脚:“会不会好好说话?” 范宇华冷笑一声也不辩驳,反正是不服。 朔铭带这样人觉得头大,可又无可奈何,只能说:“先让他跟着王兆宁学学怎么调度吧。这可是门大学问,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才能事半功倍。” 朔铭不想说教,这种人就觉得天老大自己老二。没想到范宇华说:“你不想要就直说,就王哥这两下还不算啥。” “什么?”朔铭笑了,王兆宁虽说以前没管理过工地,可他经营土方车多年,对工地上的做业流程非常熟悉,虽说专业知识差了些,做一个调度是一点问题没有,没想到被一个二十四五岁的愣小子瞧不上了。 范宇光气坏了,上手就要打。朔铭拦住说:“那好,你说你厉害我觉得有可能,怎么证明?” 范宇华从王兆宁手里拿过图纸,展开之后对朔铭说:“你看这张设计图是有问题的,这个位置根本没什么大型车辆经过,这座桥的设计怎么会是每平方九百公斤,要我说完全没必要,二百公斤足够了。还有这,从原有公路上开挖的露天渠,设计的桥却只有四百公斤。我怀疑这两座桥的位置颠倒了。” 朔铭笑了,就这张图来说范宇华说的没错,可问题就出在这张图上,对范宇华说:“没想到你有看图的本事,挺不错的。可惜你眼界太窄,看得不够长远。这座九百公斤桥面所在的位置是要设计一条公路,这条公路通车之后将取代另一条,而四百公斤桥面的位置前后各有一座桥,那两座桥的设计规格是三百公斤,中间设计载重量那么高有什么用?现在明白了?” 范宇华愣了,显然之前没想到这些。朔铭接着又说:“你看图也是二把刀,这两座桥跟我们没关系,你看的这张是前瞻图,也就是以后的规划。我这份图纸不是工地图纸,而是从政府办公桌上拿回来的规划图纸。你连规划图与施工图都分不清楚还觉得自己挺牛?别以为自己会看张图就了不起,别以为那些官老爷只会打官腔,未来几年十年甚至几十年的图纸已经做出来了,这可是规划性的前瞻思维,你小子还差的远。” 朔铭一点面子没给,这种人肯学但也不好教,给点阳光就灿烂,必须先打消他的锐气,说的他一分钱不值就是一坨臭狗屎,等他佩服你了就会唯你是从。 范宇光推搡一下范宇华:“还不叫朔哥,以后你就跟着朔哥好好学。” 范宇光是那种典型的江湖人,也就是混社会的痞子一类,在他们眼里大哥不是一个年龄界限而是地位。称呼朔铭大哥那是在抬举他,也是对朔铭本事的认可与尊敬。 “大哥,以后我跟着你混了。”范宇华突然站得笔直,咧嘴笑着。 朔铭问他:“你从哪学的看图?” 范宇华突然变得不好意思,挠着头变得有些扭捏,朔铭觉得好笑,这还真是个性情中人,脾气心情全都写在脸上了。 范宇光说:“他其实是个大学生,在校的时候伤了人被判了三年。” “哦?”朔铭没上过大学感觉一直是个遗憾,他最喜欢有学识又肯学的人,立即就有三分好感:“为什么伤人?” 这回倒是范宇华开口说:“我在学校后山碰到一个女同学被非礼就上去帮他解了围。把那个男人打了一顿,可他家有关系,那个骚女人的也被他买通了说他们是自由恋爱反咬我非礼她。所以我就……” “还挺有正义感的。”朔铭嗤之以鼻,现在是什么社会?有什么事不是从利益的角度去考虑?大到国家政府,小到父子亲情,少了钱哪一方面是完整的?学人家做英雄也要有做英雄的本事,没听说扶老奶奶过马路也会倾家荡产? 朔铭问范宇光:“庞哥那么大本事为什么不让你弟弟跟他混?” 范宇光也不避讳,直言说:“我们都是混社会的,哪个手里干净,我不想让他走我的路,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是最好的吗?” 朔铭点点头,向范宇华招手:“我这人眼里不揉沙子,跟着我也行,别耍小心思我不亏待你。我最讨厌的就是后院起火,我想庞宏达老哥也是这样。” 朔铭的意思很明白,范宇光是范宇光,范宇华是范宇华,各为其主,别教会徒弟饿死师傅遇到事了背后捅刀子。 范宇光说:“这些我懂,也绝不会出格。” 听了范宇光的保证朔铭信,转过身对王兆宁说:“你这份图纸从哪来的?” 王兆宁嘿嘿一笑:“当然是从你车上拿来的,我当时也觉得这几张图与外面的工程有些出入,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回事。” 朔铭收了个小弟算是心情好,不与王兆宁计较,但还是冷着脸说:“以后从我车上拿东西要提前打报告,这些都是机密,能随便看随便说吗?” 王兆宁是朔铭的同学不假,但两人此时的关系却是一个老板一个伙计,朔铭在必要的时候必须要有领导的架势,利益与情感撇不清是件大麻烦,一旦吃亏就不是小事。 王兆宁点头认了也不多解释,朔铭把图纸收回,看了眼王兆宁又对范宇华说:“你拿一份图纸做一遍预算给我看,草纸也别扔了全给我,不懂的找度娘。多长时间能给我?” 范宇华想了想说需要一个周时间。朔铭说:“好,就给你一个周的时间,不过工地上的活该怎么干还要怎么干,多跟你王哥学着点。” 范宇光见朔铭转身要走,追上两步说:“朔先生,你认识一个叫魏虎的?” 朔铭怎么会不认识这个人,就问怎么了。范宇光说:“前几天这孙子领一帮毛小子到工地偷东西,这小子说认识你,我也就没追究,没想到昨天晚上又来了,当时只有一个看工地的老头,让他跑了。” 魏虎是大王庄的人,离六标段的施工现场少说有十多里,如果翻山走的话也就五六里的距离,没想到这小子手脚不老实偷到自己身上了。朔铭问都丢了什么,范宇光说:“这孙子忒坏了,把挖掘机的邮箱钻了个孔偷柴油。一箱油两千多块,一大半浇花了。” 第四十章再见美女监理 朔铭说:“再发现你就自己处理吧,只要不在工地出事就行。” 这种事朔铭遇到的太多了,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魏虎这种人说他是地头蛇都是抬举他,就是一个癞蛤蟆,被抓了能跪下求你,没被发现就会变本加厉。以往朔铭做工程遇到这种人都是尽量交好,请几顿酒再领去红灯街潇洒走一回也就摆平了,可现在不同,工地上有范宇光坐镇岂能容得下这种瘪三闹妖。 “那个监理来了。”王兆宁拍拍朔铭的肩膀,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 一侧的土堆旁果然站着一个清丽的身影,正皮笑肉不笑的瞧着朔铭。 朔铭对范宇光几人摆摆手,示意他们去忙自己的。笑嘻嘻的迎上去:“刘监理,你可想死我了。” 刘晓婉没给朔铭好脸色,哼了一声说:“原来你没死啊?我还寻思着找到你的坟哭一会。” 虽然隔得远,王兆宁几人还是把两人的对话听到心里,心说不好,朔铭认识这个女人,看样子相处的还不愉快。之前朔铭说一分钱不用花就能拿下看来真是吹牛了。这回花钱都不一定顶事。 朔铭指着不远处被破碎头凿成麻脸的青色巨石说:“刘监理,我们承标的工程可是开挖土方,这破碎的钱谁来出?” “甲方的人在帐篷里,你去问问啊。”刘晓婉淡淡的说。 朔铭心说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干嘛这么苦大仇深的,难道因为上次没爽到心中幽怨?可那又不怪朔铭,谁让刘晓婉的大姨妈来的那么合适。想着自己牛x的话可是喷出去了,别真拿不下刘晓婉在王兆宁面前丢人。 “甲方那边没问题,现在就是刘监理是不是松口了。”朔铭恬着脸凑到身前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俩怎么也算同床共枕了,要不签几个签证?” “我又没咬你,什么松口不松口的。再说了,谁跟你有夫妻之恩了?”刘晓婉脸一红,瞪了朔铭一眼,左右看看生怕有人听到,见周围没人这才笑着说:“我记得有人空有铁棒没什么用啊。” “那今天用用?”朔铭说:“晚上我去牧歌小区睡,你去不去?” “我不去。”刘晓婉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冷哼:“你早干嘛了。” 朔铭立即就明白了,刘晓婉怕是不相信他住院这件事,以为在敷衍她还在生气。追上两步扯住刘晓婉的胳膊:“前几天我真住院了,就这,六标段开工那天差点喝死我。” “真的?那怎么没喝死?”刘晓婉甩手挣脱朔铭,怒斥:“把你的手放开,这在工地上呢,干什么动手动脚的。” 朔铭咧嘴一笑,这是有门啊,工地上不能那别的地方就能了呗。 朔铭嘿嘿笑着说:“那晚上……” “什么晚上?”刘晓婉装傻,回头看了眼沟渠里的巨石,挑挑眉毛示意朔铭去指挥部喝茶。 “那签证怎么办?”朔铭急了。 “什么签证?”刘晓婉停住脚步:“签证以后再说,把照片拍好。” 拍照片的目的就是为了签证,朔铭也就明白刘晓婉什么意思。回头正好瞅见王兆宁偷看着他们,把手别在身后摆出一个拿下的手势。一脸献媚对刘晓婉说:“晚上我在牧歌小区等你啊。” 刘晓婉白他一眼没说话。 进了指挥部,其乐融融的一番场景,喝茶聊天吹牛打屁欢快的度过大半天。 刘晓婉绝对称得上是称职的监理,期间出去几次视察,反倒是朔铭老神在在的喝了一肚子水。 下午四点多,刘晓婉拿上手包离开帐篷。 朔铭的目光一直盯着,见刘晓婉开车走了心里就像长了草一样,恨不得立即去牧歌小区等着。 挨过了半个多小时,朔铭说要走,乔红杉也随即起身,说让朔铭捎他一程。 朔铭很客气的把乔红杉送到水利局,又客套几句一起吃饭之类的话。朔铭真怕乔红杉不识火候答应他一起喝点。乔红杉可是人精,早就觉察出朔铭心不在焉,眼睛放光的说:“今天你情绪不大对啊,是不是相亲去。” 朔铭心说乔红杉还真是会猜,不过比相亲可惊艳多了。告辞离开,朔铭觉得时间还早,围着丰城转了半圈这才驶向牧歌小区。 路过一个花店,朔铭就下车买了一束玫瑰,女人都喜欢这调调,刘晓婉收到花一准高兴。不过心里也有点酸。朔铭从没送花给贺美琦,甚至与他有几度风雨的白茹雪也没送过。 进了牧歌小区朔铭就有些紧张,毕竟翁翠彤与刘晓婉住前后楼,如果在这碰上怎么办,到时朔铭也只能说花是给翁翠彤买的,不过与刘晓婉的约会恐怕就要泡汤。 开门进了刘晓婉的房子,朔铭轻叫几声没人应声,转了一圈发现刘晓婉并没有来,心里不免有些失落,难道刘晓婉不来了? 朔铭翻找一圈冲了壶茶,有些心焦的给刘晓婉去了个电话,打了两三遍电话才接通。 “你在哪呢?大美女。”朔铭嘻嘻笑着。 “你是谁?”一个浑厚的男人声音把朔铭吓了一跳。 “呃,我找刘晓婉刘监理,难道打错了?”朔铭看看手机,没错啊,上面确实写着刘晓婉的名字。 电话里传来刘晓婉的声音,介绍朔铭的身份,可朔铭听刘晓婉称呼那个人“爸”立刻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了,肯定是那个好色的公公徐开明。可刘晓婉的电话为什么是徐开明接听的,这个做公公的还真是没品。 徐开明说:“原来你就是朔铭,风头正劲啊。” “哪里哪里。”朔铭干笑一声,知道刘晓婉肯定是被徐开明缠住了,就说:“你一定是徐董事长吧,不知有没有幸能与你这样大人物喝杯茶,呵呵。如果你有时间那就太好了,如果没有时间……” 受不了朔铭苍蝇一样啰里啰嗦,徐开明有些不悦:“你到底有什么事?” “哦,是这样。”朔铭之所以啰嗦就是想暂时拖住,也好缓口气想个理由让刘晓婉脱身也为自己打这个电话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我这有份签证需要刘监理签字,你也知道,一个签证其实用不了这么急,可水利局的乔局长非要我今天把签证签了,我听说是什么归档。呵呵,我也不懂这个,就想问问刘监理有没有时间,我去找他签个字。” “你来吧……我在……”电话那头刘晓婉大声说。 朔铭立即应道:“好,我这就去,真是麻烦你了,耽误你休息时间。” 其实朔铭根本没听到什么地址,估计是那个别墅区,可朔铭根本不知道刘晓婉住几栋几号,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徐开明毕竟是有身份的人,待在儿子家里算什么事。虽然生气,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冷哼一声离开。 没一会,刘晓婉就把电话打过来:“这回真是多亏你了,你在那等着,我这就到。” 朔铭郁闷的不行,这回算是把徐开明得罪了,好在六标段是刘晓婉负责监理,不然还真怕他找麻烦,就像刘晓婉当时对朔铭挑刺一样。 不过徐开明算是大人物,比庞宏达厉害多了,毕竟身后站着政法委书记,朔铭这种小人物估计刚转过屁股就忘了。 朔铭把一壶茶几乎喝光刘晓婉才到。手里拎着两大袋子东西,香汗淋漓。 朔铭赶紧上前帮她拎住:“这什么啊?哎呦喂,你买这么多菜是打算做给我吃吗?” “想得美。”刘晓婉拿起一本杂志当做扇子扇着凉风:“这几天我打算住这了,那个老不死的又缠着我。” 朔铭问:“你老公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住在这他不能饿死?” “他呀,两个保姆伺候着,你死了他都死不了。”刘晓婉对自己的老公已经没有任何感情,说起老公态度非常冷漠。不过这也难怪,一个背着老婆在外面偷腥而致残的人的确不受人待见。刘晓婉说:“他现在的智商也就相当于六七岁的孩子,有时候还会发傻,唉。” 朔铭觉得气氛有些沉重,就主动帮忙摘菜。 刘晓婉从后面抱住朔铭,抽噎一声:“我应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这种情况要离婚法律都不支持,朔铭也无计可施,转过身在刘晓婉额头上轻吻一下:“你闭上眼睛。” “怎么?有礼物?”刘晓婉狡黠的四下看了一圈。 朔铭把刘晓婉拉到卧室,从窗帘后拿出准备好的玫瑰花。 刘晓婉先是闻到香味,睁开眼看到花忍不住笑了。他已经不知多久没收到礼物了,嘴上却说:“你们男人能不能有点创意,这么老套的桥段斗被用烂了。不过我挺喜欢。谢谢你。” “那你怎么谢我?”朔铭搂住刘晓婉的小蛮腰。 “你想我怎么谢?”刘晓婉媚笑着,眼睛眯成月牙,满满的情意:“要不我先做饭给你吃吧。” 第四十一章 出事了 听到朔铭手机铃声依然是这个,想到上次的糗样,刘晓婉笑弯腰。 朔铭自然也是莫名的尴尬,真想干脆把手机摔了得了。不过现在朔铭有另一个选择,那就是用另外一种方式占领制高点。喜欢摔东西的人是无能的,男人嘛,就应该大杀四方。 刘晓婉摆出一个极为诱惑的姿势,对朔铭勾勾手指,嘴里轻声吟唱当下流行的曲调:“来啊,快活啊……” 朔铭看了眼手机,有看看刘晓婉。咬着牙不做理会。 电话铃声终于不响了,可紧接着,王兆宁又打过来。朔铭听了心烦对刘晓婉说:“妖精,你给老衲等着,待洒家处理完俗事再来收你。” “那我就等着,就会卖嘴。”刘晓婉咯咯笑着。 朔铭当了一段时间的和尚,见了刘晓婉就有些急切,一手接起电话没好气的对王兆宁说:“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知不知道你正在耽误老子大事。” “朔铭,工地……出事了……”王兆宁气喘吁吁,一句话被他说成几段。 朔铭一惊,一般的小事王兆宁不会这么激动,心里刚升腾起来的小火苗顿时被一盆凉水浇透:“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有个工人脑溢血,应该是救不活了。”王兆宁大喘了几口气。 “脑溢血?”朔铭皱皱眉,看看时间:“现在已经散工了,按理说工人已经走了,他病死关我蛋疼,找殡仪馆拉走不就行了?” “他在工地上出的事。”王兆宁说:“现在对方家里来人了,正在这闹呢,范宇光一个人控制不住局面,他正在打电话叫人,我怕出大事就给你打个电话。” 朔铭皱皱眉,如果对方是在工地上做工出的事甲方乙方有推卸不掉的责任,即便是病了,也会有次要责任,关键点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段发的病。 王兆宁没听到朔铭回话,又说:“而且这个人已经69岁了。我怕事情闹大不好收拾。” 法律规定,土建活不能雇佣超过退休年龄的人,可现在这社会年轻人谁愿意出这份苦力,招工很难,所以工地上出现老年人再正常不过,而且数量不少。一般都会隐瞒年龄,可一旦出事年龄就会成为大问题。 “好,你等着,我这就去。”朔铭挂断电话一屁股坐在床上。 “怎么了?”刘晓婉见朔铭像霜打的茄子关切的问。 朔铭起身:“我得去趟工地,出事了。” 朔铭把知道的情况对刘晓婉说了,换来一道幽怨的眼神。不过刘晓婉是监理,知道此事的严重程度,对朔铭说:“需要我去吗?” “你?”朔铭想了想:“还是算了,你是监理,你去了是代表甲方更不好收拾。” 朔铭不是没想过刘晓婉去,毕竟他是监理,按理说应该出现。可一旦刘晓婉出现很多事就不是自己能把控的了。首先他一个女人,如果被情绪激动的家属围上怎么办。其次,这个事还应该私了,甲方不应该有人出面,如果闹大赔偿款不会是个小数目,而且极有可能会影响工期。 朔铭立即动身,一边开车一边给范宇光去了个电话。范宇光说:“现在的情况不大好,我也不能用强,只能多安排人稳住。带头闹事的是魏虎,这孙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魏虎?”朔铭一愣:“这事与他有什么关系?” “听说死的这个人是他一个什么叔叔,没儿子,魏虎就成了他的继承人。”范宇光骂了一句又说:“等这事过了看我怎么收拾这孙子,在老子面前耍大刀,活的不耐烦了。” “已经死了?”朔铭说:“你先别冲动,事情别闹大了。” 朔铭不是圣人,他要关心的只有自己的利益。如果那个人死了比半死不活的要好。死个人赔偿多少钱都是有标准的,如果没死那就不好说了,在医院躺上一年半载医药费诊疗费绝对是个恐怖的数字,而且依然要赔偿。正因为此,才会有汽车撞人之后回头碾压的事发生,工地上出现这个事,与汽车撞人还有一定的共通之处。 挂了电话,朔铭就寻思,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朔铭又拿出电话打给王兆宁,电话接通后传来哄乱的争吵声,朔铭问:“死的这个人属于哪部分的?是谁的工人。” 王兆宁说:“是咱们的,沟渠挖的差不多了,我就安排人准备做护坡修筑涵洞,配套工程也要跟上,所以就多找了些人。” “不对啊。”朔铭奇怪:“你是按照我给你的那几个联系方式让工头找的人?” 得到王兆宁的肯定答复之后朔铭又问:“他们可是百里开外的人,怎么会有当地的工人,这是怎么回事?” “这我也不清楚,工头找的人能干活就行了,我问那么多干啥?”王兆宁显然没有处理这些事的经验,问朔铭现在怎么办。 可朔铭也没什么经验,都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也只能等自己去了再想辙。 朔铭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了,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可他也想不出头绪,只能去了问问工头才知道。 天早就黑了,工地上却灯火通明,原本拉土方的货车这个时间不会停工,基本都是轮班制24小时加班加点的干,而此时所有人都停了,乌泱泱的一群人围在那看热闹。 朔铭挤进人群看到一张白布盖着一具尸体,魏虎跪在那嚎啕大哭却没有一滴眼泪,在他周围全都是情绪激愤的村民,有几人朔铭接触过,应该都是大王庄的。 魏虎在大王庄的名声很臭,朔铭在那做肃清河道工程的时候早有耳闻,根据魏虎的人品,他的叔叔死了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哭丧,不看笑话放几挂鞭炮就不错了。 王兆宁第一个看到朔铭,转过人群小跑过来:“朔铭,现在怎么办,魏虎说不给个说法就要在这停尸开灵堂。” 听到这句话朔铭突然笑了,理由只有一个,魏虎是冲着钱来的,而且可能早就计划好要多少钱了。只要满足魏虎的要求,那就什么事没有,不然按照魏虎的处事风格肯定会越闹越大。 朔铭觉得这件事就像早有预谋一样,可魏虎不可能知道这个老头什么时候死。 朔铭说:“你去把工头找来我问他几个问题,嗯,就去指挥部那,别让别人看见了。” 朔铭转身走出人群,绕了一圈才到指挥部的帐篷旁。 帐篷旁黑漆漆的,蛐蛐叫个不停,朔铭点上一支烟冷眼看着远处哭丧的魏虎。 一个人影摸上来:“老板,你找我?” “我想问问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跟着你做工?”朔铭狠狠的吸着烟,盯着工头的双眼。 工头说:“那天我们刚来,王经理(王兆宁)安排我们放线准备护坡。这个老头说想找活干,问我要不要人。我本来不想要的,一看他瘦不拉几的就不是个能干的人,可他说每天只要五十块钱,只给我们打下手,我贪便宜所以就要了。” “你刚来那天?”朔铭这几天都不在工地上,就问是哪天。工头说:“我们已经来了几天了,因为河道里有大石头暂时干不了,而且石料也没到,所以就在工棚里歇了两天。” 朔铭略作寻思,又问:“有人到工地上偷挖掘机的油这事你知道吧?” 工头点头说知道,朔铭又说:“是这个老头来之后的事还是之前的?” “之后。”工头突然想起什么一拍手:“下面哭丧的这个人就是哪天被抓的小偷,他说认识你所以就给放了,那天晚上我还看见老驴头了,哦,就是死这个,他也来工地了,不知道是不是一起来偷东西的。” 朔铭已经把大致的经过捋顺明白了,魏虎让老驴头打入工地内部做内应,然后趁着夜色偷油。这一次不知道老驴头来工地偷了什么东西一激动犯病了,如果是这样整个事就能说得通了。 可这个答案没法明说老驴头的死与工地无关,魏虎也绝不会承认。总之一句话,老驴头是在工地上出的事,甲方乙方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朔铭又点上一支烟,盘算着怎么解决。这时下面的人群乱成一片,好像两个人打起来了。 朔铭把烟头一扔,快速跑下去,这时候千万不能再出事,打坏人激起民变就更糟了,到时候谁也捂不住。 人群中打架的是魏虎与范宇光,战斗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魏虎就被范宇光踩在脚下。 朔铭也是打小习武的人,自认为收拾外强中干的魏虎不在话下,可要让魏虎趴下怎么也得几分钟时间,而且绝不会这么举重若轻,朔铭对范宇光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这个人武力值超高。 人群立即分成三波,一波是吃瓜群众,见打起来了立即逃出很远以免被波及。一波是大王庄的人,嘴里不干不净的大声骂着却没人敢上前帮忙。剩下的人自然是范宇光找来助拳的小流氓。 之前人群乱哄哄的没人注意朔铭,这次朔铭一出现立即就成了焦点。躺在地上嘴角流血的魏虎大声叫嚷:“我叔死在工地上你们还打人,这事没完。朔铭,你来了正好,有本事就让你这只狗打死我,不然咱就法庭上见。” 第四十二章这事麻烦了 “法庭上见?”朔铭诡笑一声:“你真打算上法院?那我是不是应该报警把你抓走,你猜猜你偷的那些东西值多少钱,又能判多少年?这个老头死了,就算你能得到赔偿,你觉得有生之年能从监狱出来花这笔钱?” 其实朔铭没什么底气,只是强装镇定而已,并且拿不准魏虎偷了什么东西。朔铭给王兆宁使个眼色,后者会意立即派人在工地四周寻找,希望能找到点东西。只要有赃物也就又了谈判的筹码。 “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偷东西了?”魏虎的神色明显带有一丝慌乱,朔铭心里一喜,希望他偷的东西价值巨大。 “你个小瘪三,前两天不是老子抓的你?”范宇光狠狠踩上一脚,魏虎疼的哇哇大叫。 “我就没偷,你有证据么?我叔在工地上死了,你们不管反倒诬陷我偷东西,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魏虎真怕了范宇光的拳头,用脚蹬着地拼命向后退,就是一个泼皮无赖。 “那好。”朔铭知道,要先解决死人的事,无论走到哪,死者为大。就是通过法律途径也一样,而且作为死者家属也会被舆论所同情,朔铭走到魏虎身前蹲下身:“你想要多少?” 魏虎眼珠乱转,并没立即回答。大王庄的一个村民嚷嚷道:“一百万,如果不给钱我们就在这开灵堂,看看有没有人管。” 这时王兆宁跑过来,对朔铭耳语道:“那边土堆后有些钢管,应该是这帮人偷的。不过不多,只有百十根。” “这么少?”朔铭嘀咕一句。百十根钢管一共才几个钱,说破天也就万把块钱。这种数额就算报了警也只是拘留教育为主,完全不能形成威慑力。朔铭觉得有点头大,难道真要赔偿一百万? 朔铭不甘心,而且他现在也拿不出这么多钱赔偿。所以只有一条路,拖。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公了,按照赔偿标准这种情况也不需要赔偿这么多,顶天了五十万,毕竟老驴头是生病不是事故。 “这样。”朔铭说:“赔偿肯定是要赔的,但一百万肯定不可能,而且我现在也拿不出这么多钱。你们先把尸体抬走,这几天我凑凑钱,行吗?” “不行。”魏虎得寸进尺,见朔铭口气软了立即蹭鼻子上脸:“我今天就要钱,不然就不走了。” 朔铭冷笑一声:“真的?” “必须现在给钱。”魏虎很坚决,抽抽鼻子转过头对着尸体又是一顿大嚎。但这次他真的流眼泪了,不过不是伤心而是被范宇光打伤了疼的。 朔铭没辙了,走到一旁想了想,现在能帮他的只有翁翠彤,只要这个区长出面问题肯定好解决,只是朔铭不想求他,真怕翁翠彤用这个要挟他去暖床。 可此刻的形势容不得他多想,只能拿出电话纠结着播出去。 “朔铭?”接了电话翁翠彤很惊喜,因为她正要给朔铭打电话。 “翁区长,工地上出了点状况,你看能不能帮帮忙……”朔铭言简意赅的把老驴头的死说了,并且把自己的推断一起说了。 翁翠彤一听不是朔铭想她了还有点不高兴,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引黄工程是个大政绩,翁翠彤早就在活动关系,只要引黄工程顺利完工,政绩到手调到市政府工作也就不难,此时引黄工程的施工现场出现人民官司他肯定有推卸不掉的责任。如果是平时还好说,正巧赶在他即将调任的档口,一个处理不好对她的负面影响可是致命的。 想了想,翁翠彤说:“你的推断有什么证据吗?你也知道,现在什么都不讲,只要有证据活的也是死的。” 朔铭哪有什么证据,无奈的把钢管的事说了,翁翠彤说:“你安抚住,我这就让人赶过去。” 挂了电话,朔铭让范宇光的人撤远点,眼巴巴的看着魏虎等人在那哭。 十多分钟,工地上驶进几辆警车,朔铭吓了一跳,心说完蛋了,翁翠彤这死娘们是要抛弃他。这时候这事见光了赔偿是肯定了,事情没解决之前六标段肯定是停工整改。如果因为这事延误了工期那他就赔大发了。 朔铭死的心都有了,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去,拿出兜里的烟准备递上一根先说几句好话。 车上的民警下车压根不搭理朔铭,一个中年警察走到魏虎身前:“你是魏虎?” “啊,是我。李警官,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叔死了,他们还冤枉我偷东西,你可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警察了……”魏虎认识李警官,立即一把鼻涕一把泪,见了亲爹一样抱着警察裤腿悲痛万分痛哭流涕,一脸的鼻涕血水全都抹到警察身上。 李警官一脚踢开魏虎,恶心的看了眼裤子,对身后的警察说:“先拷上带走。” “什么?”魏虎顿时不哭了,擦了把鼻涕难以置信的看着李警官:“是我叔死了,你们怎么抓我?” “你叔死了自然有人为他主持公道,你现在跟我走一趟,法律为你主持公道。”李警官又对大王庄的村民说:“都散了,难道还想让我请你们喝茶?” 警察一句话比朔铭磨破嘴皮子都管用,立即就有几个意志不坚定的人向后退,这些村民聚众闹事可以,一旦见警察抓人跑得比谁都快。 一个警察凑到李警官面前说了几句,后者点点头看了朔铭一眼,也没说什么转身带着魏虎上了警车。 这个警察朔铭认识,见过一面,而且还在大王庄,好像名字叫张怀。 张怀拿着一个本子走向朔铭:“朔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张怀非常客气,朔铭也就顺坡下驴递上一支烟问问情况。张怀呵呵一笑,看了眼四处转悠的另外几个警察:“一会我会安排人先把尸体送到殡仪馆,工地上的事我们管不了,至于魏虎,呵呵,他就麻烦了。你放心,不会让他出来的。” 朔铭还是第一次做笔录,就是把事情经过说清楚。 笔录做完灵车也就到了,张怀安排了两个年轻警察跟车把尸体送往殡仪馆,又对朔铭说:“明天你去趟刑警队,李警官那也要做一份笔录。” 这一套朔铭算是老司机,李警官一定是想交好自己也好从中得到些好处,并不是真要去做笔录。而且笔录没听说要做两份的,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只要能对自己有利就好。 谢过张怀的关照,朔铭表示出想要请他吃饭的意思,张怀临走时说:“看看李警官什么意思吧。” 工地上变得冷清,大部分人都走了,夜班的货车司机也开始忙起来,朔铭也就没有待下去的必要。 朔铭刚上车,王兆宁跟上来说:“我在大王庄有亲戚,你说我要不要打听打听?” 朔铭说:“那感情好,我觉得蹊跷,魏虎这个人我接触过,不是什么好东西,大王庄的人没理由跟他一起来哭丧。” 开出去没多远,朔铭接到贺美琦的电话,阴霾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想想也是,好多天没联系贺美琦了。 贺美琦说:“朔铭,你明天忙吗?” “怎么?要请我吃饭?”朔铭玩笑道。 “嗯,那有什么不行的。我明天休息,如果你有时间就陪我一起去趟二姨家。” “我不能确定。”朔铭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毕竟工地上刚出这种事,真怕抽不开身:“我明天一早给你消息吧。” 断了电话,翁翠彤立即就打进来,朔铭也是头大,接起来艰难的叫了声翠彤。 翁翠彤问朔铭能不能去他那,朔铭也想知道这件事怎么才能收场也就答应了。 到了牧歌小区外,朔铭停下车抽了支烟这才上楼。看了眼刘晓婉家的窗户,依然亮着灯叹口气自语道:还是先卖身吧,我他娘的就这命。 翁翠彤正在家敷面膜,一张脸搞的煞白煞白的。打开门先让朔铭进门,随即抱住他说:“我不打电话给你是不是再就不来了?” “哪有,我这不是忙吗?”朔铭只能敷衍。 “我见过的男人多了,都没良心。”翁翠彤幽怨的看着朔铭,转身给他倒了杯茶问老驴头到底是怎么死的。 朔铭说:“我去的时候已经凉了,我也没看,他们说应该是脑溢血。” “这件事倒好办,用不着赔偿多少,你先不用管,先磨磨那个人的耐性。”翁翠彤漫不经心的说着,双手弹着脸上的面膜。 朔铭没说话,看来破财是免不了了,怎么就这么倒霉摊上这事。 翁翠彤把面膜揭下来扔掉,从身后抱住朔铭:“你先去洗澡。” 朔铭问:“你觉得大约需要赔偿多少?” “要洗得干净点,别偷懒简单一冲。” “魏虎那人我接触过,就是块牛皮糖,不好对付。” “我一会给你惊喜……” 朔铭彻底无奈了,翁翠彤满脑子只有滚床单这一件事,两人的谈话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翁翠彤给朔铭找了件宽大的衣服把他推进卫生间,朔铭只好洗香香等着翁翠彤临幸。 洗完澡,朔铭擦着头出来,翁翠彤已经不在客厅里就叫了一声。 “你来……”声音从卧室传来。 第四十三章开始调查 朔铭垂头丧气的走进卧室。灯已经关掉了,只有一个床头灯亮着,卧室里昏昏暗暗的。 翁翠彤身上的情趣衣服小的可怜,堪堪遮住关键部位。还别说,翁翠彤本就比朔铭大不几岁,保养的也非常好,身材凹凸有致尤其是那姿势太惹火了。 第二天一早,朔铭还为魏虎的事犯愁,早早就醒了靠在床头发呆。翁翠彤非常了解男人在不同的状态下需要什么,非常体贴的帮朔铭点上一支烟。 朔铭没什么表示,拿开翁翠彤的手并拒绝妖艳的红唇。 翁翠彤见朔铭没什么兴致也只能罢手,对朔铭说:“无论遇到什么事别慌别乱,你不是还有我么?” 朔铭心说有你有什么用,还不一样要被魏虎讹上一笔,叹口气没说话。从翁翠彤家出来时已经不早了,刘晓婉停在楼下的车也已经不见了。 朔铭驱车去工地,走了一半想到与贺美琦有约,没什么事就给贺美琦打过去。 接了贺美琦先到商超买了点东西,贺美琦见朔铭心不在焉就问他怎么了,朔铭也就原原本本的把事一说。 贺美琦说:“那个人有没有尸检?” 朔铭一拍脑门,对啊,贺美琦可是医生,就问他老驴头会在什么状态下发病。 贺美琦说:“这可说不好,理论上说脑溢血任何时间都有可能发生,不过激动以及做了重体力劳动都有可能引发,主要还是看血压以及身体状况。” 说了没说一样,毕竟人死了,等待朔铭的似乎只有赔偿一途。 回到老家,贺美琦先跟着朔铭去看望奶奶,奶奶开心的笑着,一口一个好姑娘叫着。还给贺美琦包了一个大红包。老人比较讲究规矩,贺美琦第一次登门见面礼还是要的,虽然没多少钱,看得出来贺美琦还是很开心。 朔铭问父亲回来没有,奶奶说他们喜欢玩就去玩吧,趁着年轻能动多走走。像奶奶这种思想开放的老人并不多,朔铭也没说什么,有些事的处理上朔铭还是希望得到父亲的指点。 在奶奶家吃了午饭,朔铭这才与贺美琦一起去了刘四婶那。 路上贺美琦说:“我一个朋友是丰城区的法医,要不要请他帮帮忙查一下人是怎么死的。” 朔铭一想也对,或许老驴头根本不是死于脑溢血,被魏虎喂了老鼠药也说不定。就说:“要不你请这个朋友出来吃顿饭,让他帮帮忙?” 贺美琦有点尴尬,说用不着吃饭,朔铭就问为什么,是不是需要送点礼。贺美琦小声说:“他是我大学时的男朋友,不过我们没什么的,虽然保持联系可多少年没见面了。” 前男友而已,朔铭还没小心眼到吃这种飞醋,拉住贺美琦说:“你以前什么样我不管,我只知道你现在是我女朋友。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我对人没什么偏见的。现在比较麻烦,如果能从尸体上找到什么证据很有可能颠覆结果,这一来一回可是几十万。” 贺美琦自然知道重要性,没办法只能点头答应。 刘四婶见朔铭一起跟来两人还手拉这手高兴的合不拢嘴,一会拿水果一会添茶,搞的朔铭都不好意思了。 贺美琦只坐了一会就出门打了个电话,回来后就对朔铭说人已经约好了。 朔铭两人也没多坐,告别刘四婶返回丰城。 三人约在一个茶馆见面。贺美琦的前男友名叫王铮,是一个很白净的人,尤其是那双手像个女人,模样也帅气,说话的口气也非常温和。朔铭心道脾气这么好的人怎么会跟贺美琦分手呢,不过也没多想,毕竟两个人处对象还是看感情,光脾气好有什么用。 贺美琦只是刚见面时略一红脸感觉不好意思,但还是落落大方的介绍了朔铭就进入正题。 朔铭把情况说了,王铮细长的手指玩弄着茶杯,对朔铭说:“你这个情况并不好办,没经过家属的允许是不能随便尸检的,除非涉及刑事案件需要在尸体上寻找线索。” “王医生,据你分析老驴头的死脑溢血的概率有多大?会不会是其他死因?”朔铭看着对方白嫩的手,这简直不是以一个男人应该拥有的,漂亮的不像话,与王铮握手朔铭甚至有点心动的感觉。可想到就是这双手经常在尸体上摸来抹去又有点打怵,被这双手碰到会觉得非常不舒服。 王铮笑了笑,好像朔铭是个白痴一样,看了眼贺美琦问:“这是你男朋友?” 王铮的话太露骨了,特别是表情毫无隐藏,那意思是说你怎么找了这么个白痴做男朋友,连点常识也没有。想到贺美琦的身体状况,找个智商低也太正常了,随即也就释然。 “是我男朋友,怎么你有意见?”贺美琦有些生气,朔铭毕竟是他男朋友,王铮竟然一点面子不给。 朔铭也有点生气,想想自己问的话的确有点问题。王铮只是知道事情大概,甚至没有贺美琦知道的多,他是一个法医,又不是神算,怎么可能知道答案。 “我没那意思,找个疼你的挺好。”王铮讪讪一笑。 朔铭看的出来,王铮对贺美琦还是有些感情的,一个人可以说假话,可眼睛永远不骗人,情绪甚至情感全都表现在这扇窗户上。 “那么我是不是只要得到尸检的批文就可以了?”朔铭觉得这件事不难,随便找点理由怀疑老驴头的死有什么蹊跷就能尸检,何况他有翁翠彤站在身后,拿到个尸检批文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尸检批文是你想拿就能拿到的?”王铮摇摇头,觉得朔铭是不是个白痴,低头把一杯茶喝了酒打算告辞离开。 “王法医,你稍等。”朔铭拦住打算走的王铮,拿出电话打给翁翠彤:“翁区长,我是朔铭。有点事我想你能帮到我,就是关于老驴头的死因我想调查一下。” “难道你觉得其中有蹊跷?”翁翠彤看了眼站在面前的秘书钱燕,示意后者回避然后才说:“我会让人下个批文,不过我觉得意义不大。” 朔铭说:“那能指定法医尸检吗?” 朔铭刚问出口,一旁的贺美琦说:“丰城区只有王铮一个法医,肯定是他做尸检。” 也对,丰城一共才多大,虽然每天都会有人死,可要经过尸检的一年也没几个。 翁翠彤哪知道这些,自然是满口答应。 朔铭打完电话对王铮举杯说:“这次真是麻烦王法医了,有什么疑点还请第一时间通知一声,一定感激不尽。” 朔铭要记下王铮的电话号码方便联系,王铮说:“不用了,我有美琦的联系方式,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要不是朔铭正求着王铮办事肯定发飙了,一个破法医拽什么拽。贺美琦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的女朋友,他可以接受贺美琦曾经的恋情,也能接受与贺美琦的前男友坐在一起,可朔铭接受不了王铮句句带刺,似乎三人中朔铭才是多余的。而且王铮的言外之意是对贺美琦仍不死心,当着现男友的面这么撩拨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放心吧。”贺美琦打断两人对朔铭说:“尸检报告一出来我就陪你一起过来拿结果。” 这是朔铭听的最舒服的一句话了,贺美琦在关键还是站在朔铭一边,而且态度非常坚决。 王铮觉得无趣,起身告辞,说有结果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贺美琦。 “不好意思,他这人就这样。”贺美琦等王铮走了对朔铭说:“我想你不是那种没度量的人。” 朔铭摇摇头,说“我非但没生气反倒是很高兴。” 贺美琦知道朔铭事太多,说自己打车回去,让朔铭注意身体。 朔铭哪能让他打车走,驱车把贺美琦送到医院宿舍楼。 头天晚上人多嘴杂,朔铭没要李警官的联系方式,而且张怀的当时的话暗示的也非常明显,要请李警官吃饭他也要去。好在朔铭有记录电话的习惯,当时与张怀通过一次电话,随即就拨过去。 接了朔铭的电话张怀也没客气,随口问在哪见面,而且表示李警官那他会通知到,朔铭就没必要再打一次电话了。 朔铭搞不明白张怀是什么意思,难道怕自己得到李警官的联系方式?也不对啊,见面吃饭互相留个联系方式日后多来往太正常了,而且会办事的人都不会拒绝,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 朔铭也没多想,此时天已经快黑了,就告诉张怀到庞宏达开的那家会所去。 挂了电话朔铭才想到自己没有会所的会员卡,再通知张怀换地方有些不合适,就打给庞宏达。 庞宏达肯定知道工地上出的这些事却只字未提,很热情的说会安排人送给朔铭一张会员卡,而且去会所消费可以打折。 谢过庞宏达朔铭直接去了会所,途经白茹雪家时间还早就上楼看看。 第四十四章就这么整人 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朔铭这才动身去会所。白茹雪喜欢与朔铭腻在一起,央求着一起去。朔铭想想也没啥,就带她去了。 进了会所地下停车上,还是上次的那个保安,一改之前骄狂的样子对朔铭非常客气,朔铭也懒得与这种人计较。 进了会所大厅,朔铭说明身份,前台就把一张银色会员卡放在朔铭面前说是庞宏达交代的。朔铭定好包房提前也把菜品点齐等着李警官两人。 白茹雪提前不知道要来这家会所,表情有些不自然很是尴尬,估计是想到两人的第一夜,俏脸红扑扑的,格外羞臊。 “想起什么了?”朔铭打趣道。 “老公,你真讨厌。”被看穿心思白茹雪脸更红了,红的差点滴下水来。 没过多久,张怀与李警官一起到了,朔铭站起身寒暄几句然后就分宾坐下。 李警官从进门与朔铭握手的时候就一直盯着白茹雪看,眼神如狼。朔铭待人接物时间久了自然一眼看穿李警官的人品,招呼服务生耳语几句,没过多久就来了几个陪侍。 李警官也不客气,与张怀各选了两个,左拥右抱的几乎把朔铭忘了。 “李警官,昨天还真亏你们出现的及时,不然还不定出什么乱子。小弟在这先敬你一杯。”随着上菜,朔铭就端起酒杯。 “我可不敢当。”李警官笑着说:“朔先生是大人物,能用的到的地方只管开口。” “那我们就别先生长先生短的,我看李警官比我大,应该是比我先生,呵呵,如果李警官愿意那我就叫声大哥,你就叫我声小弟,你看……” “那感情好。”李警官拿起酒杯,给张怀示意一下仰头一口闷了。 “李大哥真是痛快。”朔铭也喝了,火辣辣的白酒让人胃里发烧,不过他这几年已经习惯了,丰城这里就是这么个喝法,谁来都一样。 朔铭没着急问魏虎的事,见李警官与张怀很熟络,就问两人的关系。张怀说:“他叫李桐瑞,我俩是表亲。” 这么说朔铭就明白了,又聊了几句朔铭就问起魏虎的事。李桐瑞心思根本不在朔铭身上,不停的在左右两个陪侍身上揩油。朔铭心里暗骂,这真是警察队伍里的败类,这么急色简直就是个色鬼。 倒是张怀好些,对朔铭说:“魏虎恐怕有大麻烦了,呵呵,朔兄弟放心吧,除了吃不了枪子想让他蹲几年都行。” “怎么说?”见张怀两人杯子空了,赶紧起身倒上酒。 “因为偷东西啊,数额特别巨大,已经构成刑事犯罪了。到时候就看法院怎么判了。”别看张怀只是一个小警察也真是会享受,地主老财一样靠在椅子上,让两个陪侍夹菜给他吃。 白茹雪眉头含春对朔铭眨眨眼,又看了眼张怀两人,意思是说用不用她也这么服务。 朔铭可没这么享受的潜质,难道要他把白茹雪当小厮丫鬟一样使唤?当做没看见白茹雪的暗示,好奇的问张怀:“魏虎只是偷了点钢管,还糟蹋了挖掘机的一箱油,这恐怕连大额也算不上吧。” “朔兄弟这么说就不对了。”李桐瑞嘿嘿笑了两声:“你工地上真只少了这点东西?” 朔铭想了想,也就知道油与钢管,难道魏虎还偷了其他人的东西?工地上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水泥,沙土,石料,魏虎能搬动的最值钱的也只有那点钢管。就算栽赃魏虎把所有钢管都偷了那也没多少。引黄工程不是盖楼建小区,用到的钢管就那么多。 “朔兄弟,根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魏虎可是偷了一台挖掘机,两台铲车,其他的小件东西更是数不清。这个魏虎联合大王庄的村民组团到引黄工程工地上偷东西,这已经不是单纯偷那么简单了,这是团伙,而魏虎正是这个团伙的主要人物甚至是首脑。并且他还逼迫那些不愿偷盗的村民,手段极其残忍,根据案件的进展我可以透露一点,已经有两人站出来指认魏虎,并且这两人都被魏虎打成轻伤。这已经构成故意伤害罪。”李桐瑞毫无顾忌的在陪侍脸上亲几口,怪笑着说:“你说这些东西够不够数额特别巨大,影响极度恶劣,手段极其残忍?” 朔铭咽口唾沫,要说这世上谁最能颠倒黑白朔铭不知道,但眼前的李桐瑞当之无愧的能上排行榜。偷挖掘机,偷铲车,一台挖掘机二三十吨,就算铲车也有十多吨,没有钥匙魏虎推得动?难道停放在工地上的东西都算魏虎偷的吗?逼迫他人偷盗,朔铭觉得魏虎做不出来,更可笑的是魏虎成了这个盗窃团伙的老大。朔铭想想都觉得可笑,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可有些事不能按照逻辑来想,一切都要讲究证据,看李桐瑞自信满满的样子应该是找到什么证据了。 从工地出事到此刻也就一天时间,这个李桐瑞还真是个人才。朔铭说:“那魏虎有没有说老驴头是怎么死的?” “你着什么急。”张怀说:“凡事都要一步步的来,先让魏虎认罪,然后慢慢磨他,让他把做的每做的那些事全说了,老驴头怎么会挺尸在工地上不就明白了?” “这些我听着都玄,他能认罪?”朔铭觉得不大可能,魏虎是个地痞混混,几次进宫不清楚但绝对是一个对付警察有经验的主,一看这么大的罪名绝对死也不承认。 “不认罪就不能宣判了?”李桐瑞嗤笑说:“他可是有案底的人,谁能相信他,再说了,只要有证据在,就能让他在监狱里待上一辈子,想翻案?做梦呢。” “这回真是要多谢李大哥了。”朔铭已经已经喝了不少,李桐瑞有连个陪侍作陪心思完全不在他这,再次端起酒杯说:“两位大哥也喝了不少,这样开车回去不安全,我看就在这住一晚,放松放松。” 李桐瑞早就想把两个陪侍扒了,连句客气话也没说。倒是张怀与朔铭碰碰杯。 朔铭到吧台结账,给李桐瑞两人各开了一间房,就不回去客套,打个电话给张怀:“张哥,我喝多了先回去睡会,你们自便,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海涵啊。” 李桐瑞这么做肯定是上面有人授意,不然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朔铭想其中有两个理由让李桐瑞没什么后顾之忧,第一是翁翠彤直接授意,其次是朔铭现在的身份。朔铭背后有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大官,这个大官大到让副市长献媚。水利局那些人的嘴也很犀利,朔铭与紫萱不清不楚的关系也被人所知,尤其是紫萱与紫斌的关系,又给朔铭套上一层神秘色彩。为人所不知的是翁翠彤帮朔铭是出自两人的男女关系,至于翁翠彤有没有其他想法那就只有那个浪女人自己知道了。 朔铭喝了不少酒,又怕有人查酒驾就让白茹雪开着车。 “老公,去我那还是回丰城?”白茹雪羞答答的说。 朔铭越来越喜欢白茹雪了,体贴入微又温婉的像个小姑娘,说几句话就很害羞,俏生生的模样惹人怜惜。 “回丰城吧。”朔铭很久没回去了,自从酒精中毒住院就没回去睡过。 回到丰城住所,打开门朔铭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以往朔铭的房里总是一股烟味,臭脚味。阔别几日感觉不像自己的家了,而且非常整洁。 朔铭知道这些都是白茹雪帮他收拾的,揽着白茹雪的小蛮腰轻声说了句谢谢,羞涩的白茹雪则靠在朔铭的肩膀上。 洗了澡,朔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现在的电视节目广告太多,电视剧真人秀节目各种广告植入让人恶心到想笑。 翻了一圈,把电视关了。伸了懒腰打算去睡觉。 白茹雪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穿了一身几乎透明的睡衣,玲珑的身段加上小鸟依人的神态总会让朔铭忍不住干点什么。 白茹雪钻进朔铭怀里轻轻划着圈:“老公,我想回家看看,已经几个月没回去了,也不知道爸妈都好不好。” “回去吧,需要我做点什么?”白茹雪虽然很依恋朔铭,却从没向他提过什么要求,一直很卑微的站在朔铭身后。 白茹雪咬着嘴唇,仰起头看着朔铭:“你能陪我回去吗?我爸妈也希望我带个男朋友回去,提过很多次。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就装一下就好,让他们高兴高兴。” “我就是你男朋友。”朔铭呵呵一笑,紧紧的搂着白茹雪,他能给的恐怕也就这么多了。 “老公,你真好。”白茹雪主动吻在朔铭唇上。 朔铭问:“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只是怕到时抽不开身。” “我听你的。” …… 第二天一早,白茹雪早早的起来做个一顿丰盛的早餐。朔铭默默的吃着,心里却想与他有关的这几个女人。 刘晓婉与翁翠彤差不多,都属于空虚寂寞冷的那种,不然以朔铭这样普通的长相很难引起美女的关注。这两个女人不会早早起床为自己做上一顿热乎乎的早餐。至于贺美琦朔铭没想,两人只能算刚刚确立恋爱关系,似乎还没好到可以住在一起的程度。想起紫萱,朔铭只能呵呵了,那是个大小姐,还等着别人伺候她呢。 第四十五章第一继承人 多年的习惯,工地上虽然有王兆宁管着但朔铭还是去了。 王兆宁找到朔铭,说:“我打听过了,大王庄那些人是被魏虎忽悠了,说只要得到赔偿款就拿出一半给大伙分了。而且魏虎并不是老驴头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哦?”朔铭略感意外,没想到竟然有这种收获,问王兆宁:“老驴头如果得到赔偿钱应该进谁的腰包?” “老驴头有一个侄子一个侄女,他侄子这个人我没见过,好像是叫魏春来。他与老驴头血缘更近,老驴头是魏春来的亲叔叔,而与魏虎则远一些。” “那这个魏春来现在在哪?”朔铭问。 “这可不知道,我也打听了,魏春来已经很多年没回过家了,不过我听说魏春来当年走了与魏虎有关。”王兆宁表情变得神秘,对朔铭小声说:“魏春来有个妹妹叫魏春杏,你猜他是谁?”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朔铭讨厌王兆宁卖关子:“难不成是你妈?” “去你的,是你妈呀。”王兆宁推搡朔铭,两人呵呵笑着。王兆宁说:“魏春杏是魏虎的老婆。” “啊?”朔铭不信:“如果没有魏春杏兄妹俩魏虎是不是就成了顺位继承人?他们两个结婚不就是近亲结婚了吗?” “谁说不是呢。”王兆宁说:“好玩的事还不止这点呢。魏春杏与魏虎并没登记结婚,两人生过一个孩子,不过下生就死了。” 朔铭觉得头大,如果是这样魏虎就算在监狱里待上一辈子也没什么用,因为根本不是向他赔偿。朔铭说:“我想见见这个魏春杏。” 王兆宁说:“我看你还是别见了,没什么好处。我亲戚说这个魏春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半个村子的人都跟他有染,典型的骚货。” “靠。感情你已经鉴定过了?”朔铭哈哈一笑。王兆宁长得也还行,同学经常开玩笑说他是妇女之友,让他搞定那个女人合适,朔铭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王兆宁,心说这个方法可以试试。 “你是不是憋着什么坏心眼?”王兆宁太了解朔铭了。看他的眼神肯定不是憋着什么好屁。 朔铭把想法说了,王兆宁一脚踢过来:“滚粗,我怕得病。” 事情更复杂了,这让朔铭有些无从下手。如果只是一个魏虎还好说,可现在的形势就是把魏虎枪毙了也没什么用。 “我还是见见那个女人,千万别让他出什么幺蛾子。”朔铭很担心这女人上访,一旦弄得人尽皆知六标段肯定是要停工整顿,到时候延误了工期朔铭承担不起。 王兆宁说:“你不找她恐怕也要找你,我只是好奇,这个女人为什么那天晚上没出现,按理说他也应该来哭两嗓子。” 果然让王兆宁猜中了,当天下午一个烫着发卷的女人就到工地上来,要找负责人。 指挥部那些人权当不知道死过人这件事,装傻充愣让朔铭去处理。这些人都是知道进退的人,他们也管不了,插一脚还会得罪朔铭,所以只顾每天喝茶聊天。 魏虎岁数不小了,朔铭原以为魏虎的女人怎么说也要有四十岁,这个年龄的女人最难缠,没准谈不拢就会满地打滚耍赖撒泼。 当朔铭见到魏春杏却大感意外,这只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女人,画着浓妆穿着露脐装,看起来很风尘,就像红灯街的那些站街女。果然鱼找鱼虾找虾王八找个鳖亲家,以魏虎这种流氓也不会有品行端良的女人愿意跟他。 “你就是这里的负责人?”魏春杏双手叉腰托住胸前一对大灯,显得格外壮观。 “你是?”朔铭故作不知,仔细打量这个女人。 “我是魏春杏,我是来要赔偿款的。”魏春杏说的非常直接。 朔铭呵呵一笑:“魏虎要赔偿款,你也要,你说我们给谁好?” “魏虎?”魏春杏一脸不屑:“就他也配,我才是老驴头的侄女,有魏虎什么事,八竿子也打不着他。” “那好,你怎么证明?”朔铭之前还觉得应该找魏春杏聊聊,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魏春杏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站街女又或者说是小太妹,跟这种讲道理绝对是吃饱了撑的。而且作为侄女直呼老驴头这个绰号,还叫的那么顺口,也可以看出这个女人没什么教养。 “这还需要证明?”魏春杏媚笑着站到朔铭身前,胸前的两团东西几乎贴到朔铭身上:“你想让我怎么证明?” 朔铭赶紧向后退一步,如果是个男的打一架他也不胆怯,可这是个女人还是很骚气的那种,如果朔铭与他有身体接触谁知道这个娘们会不会诬赖朔铭非礼她,这种桥段朔铭听了太多。 “现在是这样。”朔铭说:“我们已经报警了,需不需要赔偿,怎么赔偿,赔偿多少都不是我们个人说了算的,而且还要等尸检结果出来才行。” 朔铭不想与这个女人发生什么冲突,所以直接把问题全都推给警局,如果她要闹就去警局闹好了,警察才不管他骚不骚气,如果遇到李桐瑞那种刑警没准就拖到单间里,用神奇的大家伙好好教育教育。 “谁同意尸检了?”魏春杏又向前一步,脸一横拽住朔铭的手臂:“我不管,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我就不走了,我就不信你们能让我也死在这。” 朔铭心里冷笑,这个女人明显是惧怕尸检结果,难道老驴头的死真的有问题?真要这样自己可省了一大笔钱。 “你别冲动,这可跟我没关系,派出所让尸检的。你不是想要赔偿款吗,尸检就是要查清老驴头的死因,只要能证明他死在工地上我们肯定二话不说立即赔偿。”朔铭挣开魏春杏的手,又对她说:“你回去等消息吧,我们也跑不了,结果出来自然会给你个说法。” “那好,我现在就去派出所。”魏春杏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朔铭没说什么,愣愣的看着女人离开。朔铭惊讶,这是一个什么女人,魏春杏就没提过魏虎,仿佛魏虎的死活与他毫无关系,听口气还巴不得魏虎早点死。 没到一个小时,张怀就给朔铭打来电话,说魏春杏去了派出所,拒绝尸检。 “张哥,不能她拒绝就不尸检,一旦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呢?”朔铭越想越觉得蹊跷。 张怀呵呵一笑:“已经打发了,我告诉他尸检已经做完了,正在等结果。” 朔铭这才放心,看来尸检还得尽快安排。 朔铭给翁翠彤去了个电话,问他尸检的批文什么时候能下来。翁翠彤说:“不是已经在做了吗?你不知道?” 朔铭骂了句该死,就把电话打给贺美琦。 好在这时贺美琦没什么病号正闲得无聊,立即就说打给王铮问问情况。 没过多久,贺美琦就把电话打回来:“法医的报告虽然还没出来,不过已经基本确定死因。” “是怎么死的?”朔铭有点急,心里希望不是脑溢血而又怕不是。如果是脑溢血就会证明是病死,即便死在工地上朔铭也只有次要责任,赔偿些钱交点罚款也就过去了。若果不是脑溢血这事就另说另讲了,一种是对朔铭有利的,证明老驴头的死与工地毫无干系,不过这种可能太小了,除非是他杀。另一种就是老驴头的死主要责任在工地。 “他说死因的确是脑溢血。”贺美琦说:“不过王铮还说就是老驴头不死也活不了多久了。他有癌症,而且已经是晚期,非常严重的那种。并且死者去世之前喝过大量的酒,这也是脑溢血发病的诱因之一。” 朔铭说要感谢王铮,贺美琦拒绝了,说没什么好感谢的,这是他分内工作。 放下电话,朔铭久久不语,这些不能说明什么,即便是老驴头下一刻就会死,可这一刻却脑溢血发病死在工地上,这就与工地产生关系。 不对,喝酒?老驴头喝酒了。朔铭灵光一闪,工地上是不准喝酒的,如果发现最少也要罚款五百元,这是他管理工地这么多年定下的规矩,一面发生事故,工头也不可能让老驴头喝酒。 那么问题就来了,老驴头在哪喝的酒,会不会与魏虎一起喝的。 朔铭立即打电话给李桐瑞,问审讯魏虎有没有什么进展。 李桐瑞说:“今天我在外面忙另一个案子,还没时间找那小子,你别着急,对付这种人就要慢慢来,磨光他的性子。” 朔铭可没这么大的耐心,魏虎是在里面关着不假,可还有一个魏春杏,立即说:“李哥在哪,我想和你见个面。” 李桐瑞虽然是个急色鬼,但他干刑警这么多年必然有敏锐的直觉,问朔铭:“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朔铭说:“是有点发现。老驴头有很严重的癌症,即便不脑溢血也活不几天,而且他死之前喝过很多酒,工地上不可能喝酒,他一定是离开之后喝了。” 朔铭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老驴头不是死在工地上,或者说老驴头发病的时候不在工地上,而魏虎为了敲诈竟然把一个快死的人抬到工地讹人。如果这种设想正确,那么老驴头的死魏虎责任巨大,还要背上一个敲诈的罪名。好家伙,敲诈一百万,魏虎的下半辈子就不用出来了,老老实实在监狱里戴镯子玩吧。 第四十六章小穷村 第二天,刑警队那传来最新消息,魏虎熬不住终于张口了。 老驴头到工地打工也是魏虎指使的,也是他忽悠老驴头偷东西赚钱换棺材本。出事当天,老驴头因为魏虎被捉过一次不想干了。魏虎就假意与他喝酒,又是一顿忽悠骗老驴头一起跟他把偷的钢管运回去。没想到老驴头几杯酒下去突然脑溢血倒下人事不省。魏虎也是个狠角色,这时候想到的不是救人而是找几个人把老驴头抬到工地,硬说是在工地上出事的。 不过魏虎也是蠢点,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这下好了,帮忙抬老驴头的人还反咬魏虎一口。 听到这个结果朔铭长舒一口气,接下来的事就与他无关了。魏虎肯定是会被定罪,老驴头的死也不需要工地负什么责任。至于魏春杏也就没理由到工地来闹。 朔铭说了些感激的话,说有时间再去庞宏达的会所玩。李桐瑞对这个非常感兴趣,朔铭甚至能感受到电话那头的李桐瑞眼睛放蓝光。 引黄工程隶属于水利局管辖,中午,胡科长打来电话说让朔铭去趟水利局,朔铭问什么事,胡科长说:“朔老弟要发财了,引黄工程第一笔款项已经到账,掌柜的意思是直接拨付给你。” 朔铭一听高兴坏了,这种国家工程就是好,钱到位而且专款专用,最重要的是乔红杉不会卡住工程款。 朔铭把工地的事安排给王兆宁直接去了水利局,先在胡科长那领到圣旨,然后去财务换支票。好家伙,整整三百万,朔铭作了这么多年工程还从没接过一笔款项这么多钱。立即就去银行转到自己账上。 这些钱朔铭没打算分,细算工程量朔铭与庞宏达两人应该得到三百余万。这也是土建圈里的规矩,中标单位会首先把自己应得部分扣下,然后是分包单位,剩下的钱才是最底层的包工头所得。 看来碧城水利八个点的利润已经拿到手了,而朔铭的利润也差不多到账,剩下的朔铭会签一份代算协议,让这些包工头直接去找水利局要钱。 水利局绝不会嫌累,还巴不得朔铭这么做,包括乔红杉在内的相关工作人员都会从中得到实惠,而朔铭也省心省力。不管是谁去水利局结账要款还能空着手?六标段的工程被朔铭分成十几份再次分包,多接触了十几个包工头这对乔红杉等人来说是多了十多个钱袋子。 钱转到自己账上,朔铭感觉手里的银行卡也重了许多,这里面可是三百多万,身价倍增。 朔铭直接打电话给庞宏达:“老哥,六标段的头笔工程款到账了,你给我个账户我给你转过去。” 庞宏达也没客气,说安排人把账户发到朔铭手机上。庞宏达说:“朔老弟,不知道你对引黄工程其他标段有没有兴趣?” 朔铭当然有兴趣,引黄工程可是肥的流油,仅仅明山市就有七个标段,只是水利公司这个层面的没什么人熟悉的人,想要找找关系要工程量也没门路。庞宏达说:“工程量我来要,你负责施工,我们七三分,怎么样?” 其实庞宏达没必要让朔铭帮忙施工,做了这么多年自己手底下难道还会少了施工人员?而且朔铭也知道庞宏达有一个独资的建筑公司。庞宏达能在这时候给他三成利润,简直是在给他送钱。 朔铭谢过庞宏达自然一口答应。在银行做了转账。 朔铭中午很少在家吃饭,自从白茹雪住进来朔铭越来越喜欢宅在家里了。 刚拿出钥匙开门,邻居周大姐从家里出来,对朔铭说:“小朔啊,你家是不是音响没关,我总听到有唱歌的声音。” 朔铭含糊过去,心说白茹雪该不会在直播吧。进了家门,淡淡的饭菜幽香勾起他的食欲,小餐桌上摆放了两碟小菜,而一侧的客卧传来白茹雪的歌声。 朔铭没去打扰白茹雪,开门的声音她肯定是听到了。没过多久白茹雪从房间里出来,抱着朔铭说:“老公,你的电脑太差了,要不我把直播设备搬过来?我给你做饭你也不用天天在外面吃。” “不用了,我一个人习惯了,而且经常忙的回不来。”朔铭不好说什么,只觉得与白茹雪这么同居有些不妥,白茹雪说:“老公,你在我家里放钱是什么意思?” “给你花。”朔铭拉过凳子坐下吃饭。 白茹雪帮朔铭倒了杯水,神情有些纠结。朔铭知道她需要钱可又怕朔铭想多了以为她是为了钱跟着朔铭。 “你需要钱就花,别不舍得。如果我用钱的时候就从你这拿,行吗?”朔铭呵呵一笑:“有个免费的财务帮我管钱也不错。” 吃过饭,朔铭说:“你不是想回家看看吗?我这几天刚好有时间,可以陪你走一趟。” “真的?”白茹雪抱着朔铭亲了一口。 白茹雪的老家也属于明山市,不过却在遥远的边界上。朔铭开车去最少也要两三个小时,倒不是路途有这么远,主要是路况太差。 朔铭买了一车东西,等到了这个名叫山前村的地方天已经黑了。朔铭下车顿时感觉自己穿越了,仿佛回到了民国时期。山前村坐落在一座小山的南山麓,名字倒也简单,只是太穷,多数房子还是用石头垒起来的,甚至能看到不少草屋顶。 停稳车,白茹雪坐在座椅上默默不语,朔铭问他怎么了,难道到家还不高兴? 白茹雪说:“我家太穷了,晚上怎么睡啊?” 朔铭可没想过这个问题,大不了挤挤,可拎着东西走进小院朔铭才知道白茹雪的担心不是多余的。院子小到可怜,只有三间瓦房,中间一间透着昏暗的灯光。 听到门声,屋里出来一个半大小子,个头不矮略显瘦弱,见到白茹雪兴奋的叫了声姐。 “子孝,去帮朔大哥拎东西。”白茹雪开心的笑着。 “你是谁?”白子孝没动,站在原地看着朔铭,眼神中充满了敌意。 “问这么多干嘛,还不快去帮忙?叫朔大哥。”白茹雪斥责一声。 这时从屋里出来一个面色蜡黄的妇女,看长相与白茹雪道士有几分相像,年轻时应该是十里八村出名的美人吧,只是脸上留下了太多岁月的痕迹,身体略显佝偻,貌似老妪。 “阿姨好。”朔铭主动打招呼,把手里的东西递给白子孝。真想不到白茹雪的弟弟竟然起了这么好听的名字。 “茹雪啊,这是……”朔铭的到来显然让这家人意外。 白茹雪深情的看着朔铭小声在母亲耳边耳语一句,白茹雪的母亲大喜说:“哎呀,快进屋,老白,快出来,你看谁来了。” 朔铭很高兴白茹雪家人能欢迎他,只是白子孝一直很敌视的看着朔铭,让朔铭有些莫名其妙。 一番客套进了屋,白茹雪父母正在吃饭,小餐桌上摆着一碟鱼干还有一盆土豆菜,简单至极。吐出的鱼骨大多是在白子孝所坐的位置,而白茹雪的父亲面前却只有被咬了几口的馒头。 白茹雪的母亲付清彩招呼朔铭坐下,问吃没吃饭。听说朔铭两人还没吃立即就要生火做饭。 朔铭看着付清彩佝偻的身体忙上忙下于心不忍,就说:“阿姨,我吃鱼干就行,而且我也带了些吃的。茹雪,你打开那个肉食礼盒,让你爸妈也尝尝。” 白家胜张罗朔铭坐下,说家里什么也没有,让朔铭受委屈了。 白茹雪打开一个酱猪蹄递给白子孝,白子孝却放在一边没吃,专心致志的吃着鱼干,朔铭猜测白子孝是喜欢吃鱼。 “茹雪,你弟弟喜欢吃鱼就把那盒鱼罐头打开,鱼干太咸了对身体发育不好。”朔铭既然以白茹雪男朋友的身份来的,肯定要做个样子。更何况他并不讨厌白茹雪的这个弟弟,白白净净的也文质彬彬,身上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校服。 “我不喜欢吃。”白子孝拒绝道:“我就吃鱼干。” “这是为什么?”朔铭很不解。 白子孝闷着头不说话,很快就把几条小鱼干吃光,对父母说:“你们吃肉,姐姐带回来的别不舍得。我吃饱了。” 看着白子孝的目光朔铭突然明白了什么,对白家胜说:“叔叔,你就尽情吃吧,以后我常来,想吃什么就对我说。” 白家胜开怀的笑着却始终不动面前的卤肉。朔铭知道他是想留给自己的妻儿,这一刻不禁感动心酸。白家胜只是一个没本事的农村老汉,什么也不懂,也没什么本事,可他却值得所有人敬仰与尊敬,因为他把自己当做这个家的男人,尽力的在做好一个丈夫与父亲。 朔铭不禁想到自己,简直没法比。得陇望蜀的与一个个女人眉来眼去。喜欢贺美琦却又与白茹雪不清不楚。 吃过饭,白子孝帮付清彩收拾好小桌。白家也没客人坐的地方,也就围着小桌闲聊。 白茹雪先看了朔铭一眼,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小袋子放到桌上:“爸妈,这点钱你们先花着,别不舍的吃药别不舍得吃饭,你们也该换两身新衣服了。” 第四十七章穷则思变 白家胜尴尬的看了眼朔铭,张张嘴终究没多说。朔铭知道,他是怕因为家太穷被朔铭轻视从而对白茹雪不好,可他又没办法。 付清彩一提袋子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了:“怎么这么多?” 白茹雪说他最近赚得多,付清彩却不信,立即指责白茹雪:“别人的东西不能要,你怎么能这样。” “没有。妈,你们还不知道我吗?”白茹雪顿时急了,可又不好解释,毕竟这钱是朔铭的。 “妈,你拿着。”白子孝坐在一旁看书,猛地说了这么一句。 “你知道什么,好好看你的书。”白家胜呵斥道。 “我怎么不知道,他可是朔老板,名气大着呢,肯定也有钱。”白子孝看了父母一眼,很敌视的又看朔铭。 朔铭感觉好笑,白子孝的年龄应该上高中,没想到竟然有仇富心态。可朔铭要冤死了,他也算有钱人? “你认识我?”朔铭问。自己好像不是混高中生这个年龄段的,难道白子孝去某个工地搬砖听别人谈起过自己? “朔铭嘛,现年二十八岁,引黄工程六标段负责人,你与副市长站在一起的照片可出名了,随便上个网站都能看到。”白子孝哼了一声,小声嘀咕:“不就有俩钱吗,有钱人都没品没人性。” 虽然声音小,可朔铭还是听明白了,笑着说:“你这想法不大对,你读书为了什么?不为挣钱出人头地?不为给你父母更好的生活?你不吃我带来的东西我不觉得你有骨气,反倒看不起你。” 朔铭的阅历岂是白子孝可比的,对付这种高中生最好的办法就是激将法。白子孝想要辩驳,朔铭又说:“有本事你就好好读书,混的比我好将来瞧不起我,没本事就老实待着,别人瞧不起你的时候也要忍着。” 朔铭这么说白茹雪的父母脸上就有点不好看,可新姑爷第一次登门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尴尬的坐着。 白茹雪说:“朔大哥说的对,你喜欢吃鱼干吗?还真觉得自己有骨气了?” “我不喜欢吃鱼干怎么了?”白子孝腾一下站起身:“不就有几个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将来肯定比你有出息,让爸妈天天吃好的穿好的。” “那你为什么不吃酱猪蹄?你这小屁孩心里怎么想我最清楚。”朔铭呵呵一笑。 “土包子没读过书真可怜。”白子孝哼了一声:“鱼干胆固醇太高,爸妈不能吃太多,你带来的东西白吃白不吃,我才不会傻到拒绝。你当很多啊,还不够爸妈吃的呢。” 朔铭哈哈一笑,对白家胜说:“叔叔,我知道你没吃饱,对孩子好是好事,可也要照顾他的感受。这么小这么孝顺很难得啊,别辜负了他一片片孝心。” 白家胜夫妇这才听明白,感动的几乎要流泪。朔铭对白茹雪说:“你弟弟在哪上学?” 朔铭是自小玩心太重不好好读书,白子孝十分勤奋,朔铭有想法把他弄到城里上学,毕竟那里有最好的教育资源,而且身边的同学也更自信更阳光,环境不同造就不同的人性人格。 朔铭对白子孝说:“我想跟你作笔生意,不知道你敢不敢?” “你跟我做生意?”白子孝眨眨眼,所有人都不明白朔铭想要说什么。 朔铭说:“你上学的钱我出,你父母的生活费我也出。但你将来要为我工作还债,你觉得这笔买卖划算吗?” 白子孝想了想,脸一横:“这有什么不敢的,那你说给你打几年工?” “这可不好说了。”朔铭笑着说:“这要看你读书怎么样,学了多少本事,将来能给我挣多少钱。读书好了本事大了或许一两年咱就两清,如果你没什么本事,或许要一辈子给我打工。” “那行。我干了。”白子孝说:“我考上大学不难,将来还想考研,你能一直供我读书?” 白茹雪知道朔铭是激将法,刚要插嘴朔铭对他使个眼色,又对白子孝说:“你读博士甚至出国留学都不成问题,如果哪一天我供不起了,我之前的投入就等于打水漂,怎么样?”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朔铭与白子孝击掌为誓。朔铭觉得好笑,白子孝还有点侠客之风,在他看来击掌为誓竟然比合同还管用。 “朔大哥……”白茹雪皱着眉。 白家胜也要张嘴说话都被朔铭拦住:“让他好好学,我看这小子就是个孬种,学习不好就等着给我上工地扛一辈子大包。我能把他累死。” “你就小瞧人吧。”白子孝狡黠的眼神出卖了心里的想法。他何尝不是在用激将法对待朔铭呢,既然朔铭愿意在他身上投资总好过依靠白茹雪一个人撑起这个家。 朔铭想起一句话,穷则思变。白子孝也在尽最大努力想要改变这个家穷困的状态,只可惜他只是一个学生,就算辍学去打工又能挣多少。 白家胜的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不过却能劳动。朔铭对白茹雪说:“不如就让叔叔去城里,我看看能不能帮他找个摊位,卖菜卖肉什么的比下庄稼地轻松,关键不少挣。” 白茹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朔铭,好一会才说:“我看行,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位置,那又要花不少钱吧。” “钱你们可以先欠着,等挣钱了再还。”帮这个忙朔铭倒是有信心。明山市区朔铭可以找庞宏达帮忙,这些事不过是庞宏达一句话的事。如果在丰城区就找翁翠彤,朔铭不信一个区长说句话能不顶事。 白家胜一听眼睛顿时亮起来,扛锄头修理了一辈子地球的他知道,靠着家里的几亩薄田怎么也不够吃,想要改变生活还得走出去,村里那些年轻的劳力都到外面打工去了,每年带回来的钱让他们眼馋。 夜色渐深,白子孝连打几个呵欠。呵欠这东西传染,朔铭也觉得困了。可白家也就两间卧室,睡觉成了问题。 本可以男人睡大床,两个女人睡小床。可白家胜怕朔铭嫌弃,就小声对白茹雪说了几句。白茹雪红着脸点点头。 朔铭与白茹雪睡到西屋,这是白子孝的房间,一张单人床小的可怜。 朔铭问:“你爸对你说什么了?” “讨厌。”白茹雪俏脸上顿时出现一抹绯红。 朔铭故意抱住白茹雪:“你要不说我晚上就运动运动,你可不要叫,不然让你爸妈都听见。” “老公,别闹。”白茹雪脸更红了,拗不过朔铭只能小声说:“爸问我们有没有那个,如果有就睡到一起,他们不是老古董。” “那个是哪个?”朔铭嘿嘿笑着,双手不规矩起来。旁边屋还有人,朔铭觉得这样非常刺激。 “就是那个。”白茹雪挣扎跳开:“你很坏啊。” “男不坏女不爱,你是喜欢我坏还是不坏?”朔铭伸手挠白茹雪痒痒肉,白茹雪忍不住咯咯笑,怕父母几人听到赶紧捂住嘴,憋的脸更红了。 白茹雪推开朔铭,跑出去端回来一只水盆:“洗脚。” 朔铭可以不洗澡却必须要洗脚,不然那穿透力极强的味道能把自己熏的睡不着。 洗完脚躺到床上,白茹雪收拾好钻进朔铭怀里:“老公,谢谢你。” “谢我什么?你要怎么谢?”朔铭的手一直不规矩,乱摸乱捏,并非心里有情欲,而是逗白茹雪开心。 “真的能让爸妈去城里吗?”白茹雪悠悠叹了口气:“我那太小了住不下这么多人。我能不能……” 朔铭知道,白茹雪想要跟他住到一起,可朔铭怎么能答应,白茹雪时常去已经有些破格了,日后被贺美琦发现怎么解释? “等再租个房子,挑一个离市场近的。”朔铭打断白茹雪的话。聪明的女人知道进退,白茹雪也就不再多说,甚至告诫自己以后也不能提这件事。 农村的夜晚很无聊,由于睡得早,刚天亮朔铭就起床。在小院里做了些简单的运动,把生疏很久的军体拳打了一遍。暗想这么声色犬马的过下去用不了多久手上这点二把刀功夫就生疏了。 白子孝背上书包,拿上饭盒上学去。朔铭问:“学校在哪?” 白子孝说:“十里。” 朔铭以为自己听错了,十里那可是五公里,听起来不远,走路最少也得一个小时吧。 “你每天都是这么走着上学?” “嗯,你是有钱人,肯定没走过。”白子孝一边说一边向外走。 “你等等。”朔铭叫住他:“在家吃完饭再走,我一会送你去。” 白子孝看看朔铭的车,问:“这个也算你的投资吗?” “不算。”朔铭差点笑了,朔铭说为白子孝支付上学的开支是单纯为了帮白茹雪,没想到白子孝还真拿着当回事。不过这样也好,白子孝就会有股冲劲好好学习,人还是需要一些压力的。 吃过早饭,朔铭与白茹雪收拾好东西想着顺路就走了。 白家胜与朔铭两人好一顿客套,直到白子孝等不及了这才上车走了,还带上半袋子土特产。 把白子孝送到学校,白茹雪知道看不到白子孝的影子依然恋恋不舍的凝望。 第四十八章紫萱回来了 “你在想什么?”朔铭问。 “这也是我的母校。”白茹雪神色黯然,勉强一笑:“走吧。” 朔铭开着车,问起白茹雪的故事。 白茹雪说:“我当年就是在这个路边哭,被老板的人发现,我母亲才能做手术,不然我早就是个没妈的孩子了。不过这样也好,我觉得我过得越来越好了,至少现在还有老公你,不是么?” “你真这么想?”这一刻朔铭甚至有些冲动想要承诺给白茹雪未来,可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一切。他真的爱白茹雪吗?朔铭不知道,他知道自己是真心喜欢贺美琦,白茹雪对他来说更像一个可以随时约着玩的红颜。 “真的。”白茹雪慵懒的靠在座椅上,对朔铭说:“我知道你有女朋友,我也知道等我人老珠黄了你会不喜欢我,可我想明白了,哪怕是一天我也要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朔铭只能讪讪一笑:“你回去后等我消息,尽量是把你父母安排在市区,让你弟弟也去市区上学。” 白茹雪没说谢,侧过身静静的看着朔铭,眼神中带着迷恋。 刚把白茹雪送回去,朔铭电话就响了,拿出来一看竟然是紫萱打来的。 “小丫头,你怎么想起我了?”朔铭打趣说。 “是不是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把我忘了?”紫萱轻哼一声:“我现在在水利局门口,你快点给我出现。” “啊?你回来了?”朔铭有些惊讶,几天前紫萱还说可能永远不回来了。朔铭说:“真的假的,你不会是骗我吧。” “骗你干什么?”紫萱大声说:“我是回来拿档案的,大混蛋,你快点给我出现,如果我等着急了就让你跪刺猬。” “你是不是有家暴倾向啊,为什么总喜欢刺猬。”朔铭开着玩笑,油门使劲踩了踩,车速提升很多。有段时间没看到紫萱了,朔铭还真有些想她。 朔铭在水利局门口并没看到紫萱,心下狐疑是不是骗他,已经到水利局了干脆就把车开进去。 紫萱正与乔红杉站在门前说话。乔红杉老树开花一样一脸的喜气洋洋,没有半点局长的架子,甚至有些献媚的意思。 朔铭下车,先与乔红杉打个招呼,对紫萱说:“刚回来吗?晚上我请你吃饭。” “有你这样做男朋友的吗?我去哪了也不管,干什么去了也不问,你是不是想被甩啊?”紫萱的打扮就像个非主流,头发搞成一个朝天辫,身上穿了一身破洞的牛仔服,手里拎着名牌包包,气质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乔红杉本想多说几句,朔铭一来紫萱就开始打情骂俏他哪能继续待,赶紧摆摆手说自己还有事。 紫萱看了眼离去的乔红杉,哼了一声:“烦死了,一直说个不停。” “紫大小姐,请上车。”朔铭为紫萱打开车门,小厮一般遮一下免得碰头。 紫萱钻进车里:“这还差不多,喂,你来接我该不会什么礼物也没准备吧?我的花呢?我的礼物呢?我的惊喜呢?至少也应该准备一只刺猬让我解气吧。” “大小姐啊,你回来就是为了看我跪刺猬的?”朔铭说:“我正在外面有事,你一来电话我马不停蹄的就赶来了。喜欢花喜欢礼物那好说,走着,咱买去。” “忙?”紫萱似乎能一下把朔铭看穿:“是不是与哪个小姑娘幽会去了?你这种人我见多了,狗改不了吃屎。” “看你这话说的,真没品位。”朔铭嘿嘿奸笑:“如果我是狗那你还真是那坨香喷喷的玩意。要不今晚我把你吃了吧。” “去死啊你,大坏蛋从来不给我打电话,本小姐生气了。”紫萱嘟起嘴。 朔铭路过花店,赶紧下车给紫萱买了一大束玫瑰,店主问需要多少朵,朔铭只说越多越好,反正是一束,朔铭也不知道多少朵代表什么意思。 店主可高兴坏了,这年头卖花遇到装笔的多,但数朔铭装的最好,只花最贵的钱不计较最好的效果。 朔铭捧着一大束花好容易塞进车里,紫萱惊讶的大张着嘴:“我能抱动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下一站去哪?想要什么惊喜?”此时朔铭可不在乎钱,如果没有紫萱六标段能有他点残羹冷炙就不错了。这才多久他就赚了上百万,买什么都不过分。 “我要钻戒。”紫萱红着脸看着朔铭。 朔铭一愣,他是感情白痴,可也知道钻戒代表着什么,好奇的问:“大小姐,你想结婚了?” “你想多了。我要最贵的。”紫萱凑过来对朔铭说:“怎么样,我可听乔红杉说你挣了很多钱。” “是挣了一点,不过现在还没到手呢。” “我才不信,不是刚算了几百万吗?” “我欠人家的机械费,材料费,人工工资。哪样不要钱啊?”朔铭可不能说他手头有这么多钱,一旦这个大小姐发起飙来相中一枚鸽子蛋,能把他疼的蛋碎。 就近去了丰城中心商业区的一家商场。紫萱踱步到一楼的首饰区对导购说:“钻戒,把最大的拿出来我看看。” 朔铭差点喷血,紫萱这么买东西简直豪的不要不要的。 导购先是打量了紫萱的穿戴,见她一身名牌这才客气的让两人先坐,从柜台里拿出几枚戒指介绍:“这个是彩钻……你看这枚切工堪称完美……你看这枚的造型,非常适合您的气质……你看……” 导购说一句朔铭心里疼一下,大小姐千万别说:来,给我都包了,全要了。 佛祖应该听到朔铭的愿望了,紫萱没发疯全部打包,终于选中一枚二十多万的钻戒,那枚钻石多大朔铭不知道,就听导购说多少钱了。 朔铭二话不说,拿起小票就去结账。导购愣愣的看着朔铭,心说这么有钱的男人多招人喜欢啊,二十多万眼睛都不眨一下,如果自己有这么一个男朋友那该多好。 结了账,上了车,紫萱把手伸出来:“给本姑娘戴上。” “你一会本姑娘一会本小姐的,要不以后你自称朔夫人吧。”朔铭油嘴滑舌的说着,拿过钻戒给紫萱戴上,略感意外的是这枚钻戒的尺寸竟然是无名指。 朔铭心里像长草了一样难以自平,紫萱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回来与自己结婚的? “别想歪了啊。你是我的挡箭牌。”紫萱就又这份本事,能轻易看穿别人的小心思。朔铭有时奇怪,明明很卡哇伊的一个女生,行为也很小女人,可为什么会有老奸巨猾般的心智。最后只能总结出一点,紫萱来自大家门,成长经历以及接触的人都是面厚腹黑的人,这么想也就不奇怪了。 “惊喜呢?”紫萱又说。 “什么惊喜?不是在你手上了?”朔铭头大了,钻石有价惊喜无价,这小妖精还真是难伺候。 “好吧,我就当着是个惊喜了。不过不是给我的,我真期待他看到之后是怎么一副惊喜的表情。呵呵……”紫萱呵呵笑着,有些阴损。 “谁啊?”朔铭忍不住问,心里有有种失落,自己只是一个包工头,终究配不上紫萱。 “晚上你就知道了。”紫萱卖着关子:“现在还早,要不我们去唱歌?” “纤夫的爱?”朔铭嘿嘿一笑,想起两人暧昧的那一夜。 “大坏蛋,去死吧你,就会欺负我。”紫萱脸红了,心脏砰砰跳着。那天喝多之后的事他还记忆犹新。 要唱歌自然是去刘伟的练歌房。朔铭带着紫萱上楼,迎头碰到刘伟摇着车钥匙要出门。 见到紫萱刘伟一愣,随即大声叫嫂子,紫萱脸一红轻嗯了一声又问他好。 刘伟把朔铭拉到一旁:“喂,你小子行啊,现在已经左拥右抱了?前几天看到那个呢?” “什么这个那个的。”朔铭小心的看了眼紫萱,虽然让她知道自己有女朋友也没什么,可心里总觉得那样会破坏气氛。 “你小子别装蒜,上次你可说了这个女的身份不一般,小心知道你脚踩两条船找人把你小弟弟切了。”刘伟郑重的警告,心里也发酸,朔铭也不帅啊,怎么这么招人喜欢。 “我跟她没有那方面关系,我倒是想呢,人家看的上我?”朔铭摆摆手:“我们上去唱歌了啊。” 因为要开车,朔铭就没喝酒,紫萱觉得无趣也只开了一瓶啤酒。 歌基本都是紫萱在唱,朔铭偶尔吼两嗓子也会被紫萱嘲笑。朔铭问要不要唱纤夫的爱,紫萱看看时间说:“走吧,我们该去吃饭了。” “吃饭?这才四点多,是不是早点。”紫萱一直有些奇怪,朔铭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似乎有心事。 紫萱说:“我带你去见我的未婚夫。” “啥?”朔铭吓了一跳,紫萱的未婚夫?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紫萱的神情变得默然,长舒一口气:“我的婚事早就定好了,所以即使 第四十九章凌乱的关系 明山酒店,这是朔铭第二次来。朔铭停好车,紫萱先是打了个电话,什么也没说默默挂断,对朔铭说:“你要记得你是我男朋友哦。” “你去见你的未婚夫,带着一个男朋友,我怎么都觉得这个关系有点乱,我是不是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人?我觉得……”朔铭之前就有言在先,在必要的时候他要说明一切,能与紫萱定好亲事的人家岂是朔铭能惹得起的。 “怎么?现在想反悔?”紫萱有些不高兴:“下车。” 朔铭只能跟着下车,心说一看情况不好千万要解释清楚,别给自己找残废。 进了明山酒店,到包房外的时候朔铭吓得肝颤,门口两个铁塔一样的墨镜保镖站在两侧,虎视眈眈的盯着朔铭两人。 紫萱走到门前,一名保镖把门打开,而另一名保镖则拦住朔铭:“先生,你不能进去。” “他是我带来的,你有意见?”紫萱停住脚步回过身。 这时屋里传来一道很中性的声音,朔铭听不出是男是女:“让他们进来吧。” 保镖立即让出通道,面无表情的对朔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朔铭很紧张,这一定是个鸿门宴,最关键的是紫萱能不能做那个樊哙救自己一命,实在万不得已只能把实话说了。紫萱的未婚夫也就是他未来的丈夫,既然准备要结婚了,两人应该没什么不能说的吧。 包房并不大,人也少。三杯咖啡,几碟小菜。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很漂亮的青年,要让朔铭评价这个人的长相还可以用另外两个字,妖娆。而这个人分明就是个男人,喉结也非常明显,留着中短发,眉目流转却总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媚意。 朔铭简直难以相信,紫萱这种小妖精级别的美女竟然要嫁给另一个“美女”。 “初奇,这是我男朋友朔铭。”紫萱介绍完转过身:“这个是初奇,我未婚夫。” 朔铭感觉自己的精神有些错乱了,一千头,不,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娘勒个去,朔铭惊骇莫名的看着紫萱,竟然还有人这么介绍两个第一次相见的男人。一个男朋友,一个未婚夫,这是一种什么奇葩关系。 更让朔铭惊叹的是初奇只是笑笑,竟然很欣然的接受了紫萱与朔铭的这种关系。瞧了眼紫萱无名指上那枚钻戒,视若无睹一般热情的招呼两人坐下。仿佛他只是一个局外人,而朔铭与紫萱才是真正的一对。 朔铭咽口唾沫,心脏要跳出胸腔,愣愣的看着眼前漂亮的不像话的男人。 人妖,变态,这是朔铭的第一反应。人妖的可能性不大,不然紫萱也不会介绍说他是未婚夫。变态?有可能,没准取向有问题,根本不喜欢紫萱,所以对紫萱有男朋友毫不介意。如果这么说初奇喜欢的就是男人?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初奇搅动咖啡勺,仿佛杯里的咖啡是一件工艺品,动作轻柔之极。 “我们是在……”紫萱倒是大大咧咧的拿过一瓶水喝了一口,刚要张嘴就被初奇打断:“我想听听他是怎么说的。嗯?朔铭是吗?你喜欢她吗?” 朔铭纠结了,喜欢吗?更多的是感谢吧,感谢紫萱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利益,也有喜欢,不过更多的是看在紫萱的家境上。 “呃……”一向冷静如水的朔铭有些凌乱,看了眼紫萱,可后者却拿起筷子开始吃东西。 朔铭咬咬牙,略一沉吟:“他在水利局上班,我们所以就认识了,感觉很聊得来,关系也一直不错。很漂亮,也很善良……” 为了避免尴尬朔铭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原味的什么也没加,简直苦到心里了。 “咯咯……”初奇掩嘴轻笑,这妖娆的动作简直就是个女人,错,一般女人也没这么妖娆。 “我没别的意思。”初奇示意朔铭动筷子:“就是想认识一下。” 朔铭觉得寒毛直竖了,未婚夫要认识一下现任男友,这是什么了逻辑,那么接下来朔铭会不会被打断腿,门外可站着两个虎背熊腰的保镖。朔铭是自信有点功夫,可面对这种职业保镖他不过是人家的靶子。 “什么时候回京城?”紫萱一边狂吃,一边问。紫萱的吃相一直不大好,一点淑女的温婉矜持也没有。 相比紫萱,初奇就做的非常好,动作轻柔非常优雅,两人的性别与行为气质完全颠覆了朔铭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或许明天,或许再待上一段时间。”初奇说:“不过你不用回去。我可不想这么早结婚。” “你又想干什么?”紫萱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看着初奇,这是他第一次正视这个像女人一样的男人。 “你可以继续在这上班,不好吗?”初奇说。 “我不一起回去?”紫萱眯起眼睛:“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不是你巴不得赶紧结婚吗?” “你看看你,吃相这么粗鲁,哪像个女人,我能与你一起生活下去吗?”初奇皱着眉,很嫌弃的看着紫萱:“做女人就要有做女人的样子嘛。” 朔铭一阵反胃,很想告诉初奇做男人也要有做男人的样子。 紫萱嗤笑一声:“你有做女人的样子,行了吧。” 朔铭吓了一跳,很怕两人把天聊死最后一怒之下拿他撒气让他遭殃。可没想到初奇像是听到最动听的赞扬一样笑着说:“那是自然。” “真他么的恶心。”紫萱含糊不清的爆粗口,把嘴里的东西吐了,起身要去卫生间。 紫萱摔门出去,保镖很称职的把门关上。朔铭感觉浑身发紧,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手脚都不知道应该放在什么地方好了,感觉喉咙发堵,尴尬的清清嗓子。 “你真的喜欢她吗?你看看,男人也没这么粗鲁,可惜她是女人。”初奇语不惊人死不休,听他的口气一个男人往桌子上吐东西反倒能让他得到愉悦的满足感。 朔铭头顶顿时冒出变态两个大字。讪讪一笑不知怎么接话。 “你是做什么的?”初奇问。 “呃,我是做土建的,领几个工人混口饭吃。”朔铭小心翼翼的回答。 “包工头呗,怎么还不好意思呐。咯咯……” 朔铭一身的鸡皮疙瘩,点点头算是承认。 初奇又说:“我想与你做笔买卖。” “……” “他能带你来证明还是喜欢你的,呵呵,没想到你竟然也喜欢她。”在初奇的眼光里朔铭喜欢紫萱让他感觉不可思议:“既然你们互相喜欢那有没有上过床啊?” “没,没有。”朔铭条件反射的浑身抖了一下。未婚夫在场就是上过也要说没有啊,更何况他真没上过,天地良心,是真的没上,要说关系也只是亲过还是酒后乱性。 “为什么不呢?”起初很惋惜的说:“如果有机会别管我,上就行了,我没意见的。” “……” 见朔铭不说话,初奇对朔铭抛个媚眼:“如果你能让他怀孕那就更好了,我会报答你的。” 报答,一个变态的报答,朔铭敢要吗?大神打架朔铭这种草根哪能插上脚,只能说:“哪能啊,我与他其实算不上男女朋友,他帮了我大忙,我才冒充他男朋友的,没想到是来见你,呵呵。” “别装了,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初奇说:“记住我的话,如果你能做到我会给你意想不到的回报。” 朔铭只能不置可否,不答应怕得罪了初奇,答应肯定是往火坑里跳。早在紫萱让他做假男友的时候朔铭就有想过有风险,只是没想到竟然是这么恐怖。颠覆三观。 紫萱从外面回来,很粗鲁的坐下,把吐在桌上的东西用筷子扫到地上继续吃饭。 初奇皱眉摇头,毫不掩饰自己被恶心到,对朔铭眨眨眼,似乎在说:你看他,这还是个女人吗? 朔铭知道紫萱一定是在故意恶心初奇,只是两人的关系太畸形了,朔铭不想继续装下去,夹在这么两个人中间简直心惊胆战。 “吃饱了吗?”紫萱问朔铭,见朔铭没吃多少埋怨的说:“反正有人花钱了,能吃多少吃多少,不行一会再打包,这里的菜口味还行。” 朔铭只好拿起筷子继续吃,快吃怕被认定为粗鲁,初奇好像就喜欢这样的男人,想到这个假男人的嗜好浑身都难受。慢慢吃又不自在,动作轻柔如女人他还真做不出来也不会。 艰难的吃了个大半饱,朔铭放下筷子实在吃不下去了,心理想着一会到路边买点烤串好了,这么吃饭太煎熬了。 “吃饱了咱就走。”紫萱把面前的水喝了,剩下最后一口仰起脖子咕噜噜漱漱口,然后又吐回去。 初奇的五官几乎拧到一起,看样子快吐了。 “我明天一早的飞机回京城,什么时候结婚告诉我一声就行了。”紫萱抱着朔铭的胳膊:“他是我男朋友,如果有一天让我知道你对他不利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交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对他不利。你说呢,朔先生。”初奇笑着说,对朔铭挑挑眉毛做个暗示。 朔铭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当没看到,说了句后会有期赶紧离开。 第五十章短暂的温柔 出了明山酒店朔铭还是一身的冷汗,对紫萱说:“我真同情你。” 紫萱心情突然好了许多,哼哼着说:“他每次出现我都觉得恶心,所以我就恶心他。你是不是也被我恶心到了?” “的确恶心,连我这么强大的内心都恶心着了。”朔铭一语双关,更让他恶心的应该是初奇。 “好了,男朋友,我要回去了。”紫萱与朔铭道别:“明天的飞机。” “你真要走?”朔铭以为紫萱只是故意那么说。 “真的要走,我与他的婚事推不掉。”紫萱似乎已经看透了,无喜无悲的说:“他是他,我是我,个人过个人的,不过是举行了一个仪式,没什么了不起的。” “不打算再聊五块钱的?”朔铭有些不舍,他对紫萱在某一刻还真是动过情。 “你今天表现不错,怎么奖励你呢?”紫萱手指伸进嘴里,呆萌的思考。突然抱住朔铭狠狠的亲了一口。 可当朔铭反应过来追逐如樱桃般的嫣红时紫萱兔子一样跳开:“哼,大坏蛋,你想干嘛?” “嘿嘿,我觉得你今天表现也不错,我也想奖励奖励你。”朔铭说完见紫萱不高兴拉开车门:“我送你回去。” 紫萱也没拒绝却并没现在住在哪。朔铭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开着车,缓缓的驶向海边。 已经入秋了,虽然天还是有些热,夜晚的海风却有一丝凉意。 朔铭说:“想知道初奇都对我说了些什么吗?” “不想知道。”紫萱狡黠的笑着:“因为他会说什么我全都知道。” “那你说说他会对我说什么?”朔铭觉得紫萱应该猜不到,试想一下,初奇即将娶紫萱为妻,无论他是不是喜欢,只要他还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脑袋变绿。初奇虽然取向有问题可脑子没坏,朔铭仍然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让朔铭去勾引自己的未婚妻。难道要借着这个由头与紫萱解除婚约?还真有这个可能。 “他肯定让你假戏真做对不对?最好能让我怀上孩子。”紫萱咯咯笑着:“虽然看起来不是,可他的思维还是男人的思维,都一个德行。” 这一刻朔铭竟然无言以对,走到紫萱身旁,好兄弟一样勾肩搭背:“要不我们就假戏真做?” “别忘了你的身份,臭流氓。”紫萱拧动身体甩掉朔铭的胳膊。 “喂,你好歹也是个正常的女人,难道就从不想有个男人疼你?”朔铭恬不知耻的再次勾着紫萱的脖子。 这一次紫萱没拒绝,看着黑漆漆的大海。朔铭问:“那你能告诉我他为什么想让你红杏出墙吗?是不是因为他不想与你结婚?” “不是,就算是把别人的孩子生下来我们照样会结婚,这不是我们两人的事,我们的婚姻关乎太多人的利益,所以我们别无选择,他也好我也好都是这样。”紫萱看着朔铭:“其实我很羡慕你,你喜欢谁就能与谁在一起,可我不行,从出生那一刻就注定是这个结局,只是我比较倒霉罢了,遇到了初奇。” 朔铭万万想不到会是这种答案,紫萱又说:“他之所以让你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满足自己。” “什么?”朔铭差点惊掉下巴:“难道他喜欢你被人……那个啥……他就会爽?” “想什么呢?大变态。”紫萱顿时满面赤红,像喝多了一样:“思想纯洁点好不好,他只是想让我不管他。” “管他什么?”朔铭还是听不懂。 紫萱用看猪一样的眼神审视朔铭:“你以前没这么笨啊。我恶心他与男人那个,所以我立下规矩,谁也不行。” “我擦。”朔铭摇摇头:“既然你们不会睡到一起那就各玩各的呗,管他把谁上了干嘛,你又看不见。” 听了紫萱的解释,朔铭就有点yy的小心思,如果朔铭把紫萱拿下了也不会出什么乱子,反正是初奇期望看到的,而且自己还能得到好处。人财两得,做梦都不会有这种好事。 “我就是接受不了。”紫萱嘟起小嘴:“除非永远不见面,不然一见面就会恶心死。” 朔铭摇摇头:“他在外面有没有你知道啊?大诗人是怎么淫的来着,人生得意须尽欢,莫要子孙空射墙。我觉得这句话同样适用于女人。” 紫萱骂了句流氓,转过身上车:“送我回去吧。” 紫萱依然住在水利局的家属宿舍,朔铭将他送到楼下:“大美女不邀请我上去坐坐?” “行啊,我上面还有不少茶叶呢,想喝吗?”紫萱咯咯笑着,朔铭也想起这些茶叶是从哪来的了。 进了房间,没什么装修,与紫萱这种大小姐很不相称,不过条件不错,乔红杉也会做人,一室一厅的房子里什么家具都有,看样子全都是新的。 紫萱烧上一壶水,坐到朔铭身旁说:“你是我在丰城遇到的第一个朋友,也算是最好的朋友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帮你揽下引黄工程吗?” 其实朔铭早就怀疑了,紫萱虽然没明说,他的身份绝对不简单。从紫萱的态度上看,显然不是想要避婚,那他找朔铭这个冒牌男友就没什么用。可朔铭又想不明白,紫萱为什么会带着朔铭而且以男朋友的身份出现在初奇面前。 接着,紫萱说出一个让朔铭更为惊讶的消息,碧城水利公司那边初奇也帮忙打过招呼,可以说朔铭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六标段是两个人共同帮忙的结果。 朔铭没急着问,紫萱说:“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好人,那天晚上我喝多了,我们就差一点就那个了,结果你还是控制住了,当时心里骂你是傻子,可后来想想真正尊重我的除了家人就只有你了。” “就因为这个?”朔铭简直难以相信,他只不过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没想到竟然能带来这么大的好处,还是好人有好报啊。可他还是有些不明白,就问:“那初奇帮忙的目的是什么?” “你还真傻啊?当然是希望我们的关系更好,然后那什么啊。” “那什么?”朔铭嘿嘿奸笑,伸手缓缓拉过紫萱的手:“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 “那你怎么谢我?”紫萱挣扎一下,朔铭握的紧也就任由朔铭握着。 “你想怎么谢?”关系越来越暧昧,朔铭觉得两人应该发生点什么,至少不给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 紫萱向后躲了躲,终究还是逃开了:“那你帮我揉揉肩膀吧,我今天走累了。” 白茹雪经常给朔铭按摩,与久病成医是一个道理,朔铭也大致知道怎么按会舒服,虽然手法比较生涩但也像模像样。按了没几下,紫萱就舒服的轻声哼哼。 肩膀后背,朔铭一鼓作气帮紫萱按了一遍。紫萱得寸进尺,把拖鞋一甩,趾高气昂的说:“来,小朔子,给本宫做个足疗。” 朔铭把一双玉足捧到怀里,一边揉捏一边抚摸。紫萱挣扎着:“大坏蛋,你要死啊,痒死了。” 嬉嬉闹闹的做完,朔铭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对紫萱说:“明天要不要我送你去机场?” “不用了。”紫萱微笑着摆摆手:“如果去京城记得给我打电话。” 朔铭点点头也就离开,紫萱叫住朔铭,缓缓上前红着脸仰起头。 唇与唇终于碰触到一起,朔铭没有什么惊喜的感觉,这一刻却感觉有点酸楚,吻完了也就是分别的时候,下次再见不知是何年何月。 朔铭抱住紫萱,用力抱紧,紫萱叮咛一声,忘我的主动。 许久,朔铭嘴唇一疼,一股腥咸的气息充斥着口腔。紫萱泪光闪闪:“大坏蛋,你要记得我。” “明天不用你送。”紫萱推开朔铭说:“等你到京城,如果有缘分我一定给你。” 朔铭点点头,摆摆手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他怕再继续待下去就会犯错误。因为他知道,如果他态度坚决一些,霸道一点他与紫萱的缘分不止于此。可朔铭不敢,不是不想真是不敢。朔铭一向认为自己是一个理智的人,这个节骨眼上他不能与紫萱发生关系,初奇真的是为了自己的癖好让朔铭与紫萱发生关系?如果初奇利用这一点做了对紫萱不利的事朔铭肯定会非常自责。 上车,朔铭抬头看看楼上,紫萱依然亮着灯,估计这个小精灵一样的女人与此时的他一样在发呆吧。 回住处的路上,朔铭的手机响个不停。拿起来一看全是翁翠彤打来的,干脆摔打一边不理她。 朔铭心情很糟糕,可电话一直在响,朔铭真不耐烦了,再次拿起一看竟然是刘晓婉打来的。 “喂,你在哪?”刘晓婉的声音有些颤动。 “出什么事了。是不是你公公又去骚扰你?”朔铭问。 “他刚才又来了,不过并没骚扰我,他给我两个选择,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所以就给你打个电话,想让你帮我出出主意。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刘晓婉有些语无伦次。 “别着急,他给你两个什么选择?”朔铭问。 “他说我肯定是要生一个孩子,徐家的孩子。要么是他的,要么就是徐启月的。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第五十一章凶兽 朔铭一听头就大了,这种事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何况他与徐家人根本没什么交集,又能怎么帮,帮他怀上孩子? “你能来一趟吗?”刘晓婉很无助,声音有些哽咽。 “去哪?”朔铭问。如果让他去别墅区他可不敢,监控那么多被人知道会把他说成是刘晓婉的奸夫。虽然他已经有做奸夫的潜质,可决不能被人发现。 朔铭想的刘晓婉肯定也想到了,对朔铭说:“去牧歌小区吧,我打车过去。” “那好,我一会就到。”朔铭想了想,还是去了。虽然他与刘晓婉并没有实质性的两性关系,可毕竟一起睡过几次,不管不顾似乎不够爷们。 路上朔铭想了很多,即便脑洞大开也想不到自己能帮到刘晓婉什么,似乎除了一个没什么用的肩膀之外一无是处。 拿出钥匙打开门,屋内黑漆漆的,窗外的灯光透进来朔铭看到刘晓婉正坐在沙发上掩面哭泣。 “晓婉。”朔铭叫了一声,上前坐到刘晓婉身旁,搂过她的肩膀给点安慰。这一刻,朔铭觉得自己真没什么用。 “我该怎么办?”刘晓婉扑到朔铭怀里。 朔铭问:“以前他不过是骚扰,这一次为什么会把这些事抬到桌面上,你知道原因吗?” 朔铭这么问并没报太大希望,没想到刘晓婉还真知道,对朔铭说:“我公公得了癌症,剩了不到半年时间,他耗不起了。” “癌症?”朔铭说:“这件事徐启月知道吗?我是说徐开明找你谈生孩子这件事。” “应该不知道。”刘晓婉说:“徐启月多大岁数了,怎么能接受再出现一个兄弟分家产。” 说到这朔铭笑了,刘晓婉狠狠的掐了下朔铭。朔铭赶紧解释说:“徐启月不是没那方面功能了吗?” “是做试管婴儿,这样可以选择性别。”刘晓婉说:“徐开明这么做也不是没有道理,他怕他死了之后徐启星没人照顾。” “你生了孩子又不是徐启星的,他就能得到照顾了?真是笑话。” 刘晓婉摇摇头:“他没你想的这么简单,徐开明会把遗产留给徐启星,谁照顾徐启星多一些就会得到更多的财产。我没有徐家的子嗣,也不贪图他徐家的钱,如果徐启月愿意照顾徐启星我肯定会离开。可如果我有了徐家的孩子,就算是为了孩子也会留下来为孩子争夺财产。这样一来我与徐启月相互牵制,得到好处的肯定是徐启星。” “我晕,有钱人的套路都这么深吗?”朔铭真佩服徐开明的脑子,竟然能想到这种平衡关系的点子。 “你不想要财产?”朔铭第一次用奇怪的眼光看刘晓婉。因为徐家太有钱了,不用说太阳监理这种小公司,就单算上市公司的股份市值也绝对是个天文数字。刘晓婉的价值观也的确奇葩,估计徐开明也醉了。这种机会放在一百个女人面前恐怕会有一百个同意做试管婴儿,十月怀胎,生下自己的娃母凭子贵一辈子荣华富贵,又没发生关系,管他爹是谁干啥,刘晓婉竟然哭鼻子抹泪的誓死不从。 朔铭恨不得自己是个女人,用不到一年的时间生个孩子,然后做一辈子辣妈,有钱花逍遥自在。 “我不要,我就想单纯点活着,这些年我太累了。”刘晓婉又哭起来。 朔铭也没什么主意,其实他很想劝刘晓婉接受徐开明的建议,如果真说了,刘晓婉估计能把他阉了。 这时朔铭突然想到他之前中招激情奔放的两夜一天,不知道那种助兴的药物能不能让徐启月抬起头来,真要帮他再要一个孩子岂不是皆大欢喜?徐家有了男丁,徐开明可以安心的去死,徐启月得到了大部分财产,刘晓婉就算不能离婚也能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不过想要再嫁就要看徐启星是不是死在他前面了。 “如果我有办法能让徐启月生孩子你的问题是不是就解决了?”朔铭诡笑着说。 “真的?”看到朔铭的笑容刘晓婉就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什么馊点子,不过这时候他可不在乎点子好不好,只要管用就行了。 朔铭说:“我帮你弄来能让徐启月行房事的药,这样能不能生就看他自己的了。” “别想了。”刘晓婉嗤笑一声,提起徐启月他就一脸鄙夷:“他前几年吃药吃多了,普通药物肯定没什么用。” “不试试怎么知道。”朔铭拍拍刘晓婉的脸:“我明天就去问问还有没有了,如果我能弄来你可要好好谢谢我啊。” 刘晓婉破涕为笑:“如果你说的这法子真行你想我怎么谢你都行。” “真拿你没办法,你知道你面临一个多大的机会吗?只要生个娃就又万贯家财。哎呦,多少女人甚至男人都会说你是个傻子。”朔铭见刘晓婉心情好了许多这才劝道。 简单的洗洗睡下,刘晓婉没什么兴致,朔铭也只好规规矩矩的躺到一旁。心里不免感慨,与刘晓婉已经第四次躺到一起,竟然一次事也没办成。 第二天,朔铭先去工地转了一圈,赶着中午驱车去了白茹雪那。走到楼下突然一拍脑门,帮白茹雪父母找摊位做生意这事给忘了。 白茹雪做网络直播非常勤奋,只要没什么事成天靠在电脑前唱唱跳跳,聊天搞笑。只是奇怪,每当朔铭出现白茹雪立即就变成小鸟依人的状态,想看她奔放的一面也难。 白茹雪从卧室冲出来,还穿着直播的衣服钻进朔铭怀里:“老公,想我了?” “我是有点事找你。”朔铭拉着白茹雪坐下:“我想问问你上次给我吃的那种药还有没有了,叫什么名?” “啊……”白茹雪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一声:“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药?你上次住院的吃的药吗?” 朔铭已经预计到白茹雪反应会很大,拉着白茹雪说:“其实上次你给我下药我早就知道了,也已经原谅你了。我现在需要那种药,所以来找你。” “老公,你怎么了,不会吧……”白茹雪知道瞒不住了,可听到朔铭这么说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个应该关注的地方。 朔铭哭笑不得:“你想什么呢,我一个朋友需要这种猛一点的,如果你有就给我。” “老公,你真的不生气?”白茹雪吓坏了,这件事他一直以为朔铭并不知道,而她却耿耿于怀自责不已,紧张的对朔铭说:“如果你生气打我骂我都行,千万别不要我。” “你为什么那么怕我不要你,你很独立,为什么要依附别人呢?”朔铭本是无心之语,没想到白茹雪突然哭了:“老公,我错了,你被生气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 “我晕。”朔铭无奈的抱住白茹雪:“好了,别哭了。我已经说明白了,我今天来就是想拿点那种药,如果你有就给我点。” “你真的不生气?” 朔铭再三保证自己已经不在乎了,白茹雪这才脸色好看一些,扭扭捏捏的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瓶子。瓶子是那种半透明的茶色,看起来就像六七十年代装药片的大瓶子,不过密封挺好没有标签。 “这种药叫什么?”朔铭摇晃一下,里面的液体就像水一样非常清澈。 白茹雪脸红到脖子根,小声说:“凶兽。” “凶兽?这谁起的名,真俗。”朔铭嘀咕一句,不过用了这个药的确够凶悍的。朔铭贴到白茹雪耳边小声说:“今天有事,等哪天不忙了我再坐一次凶兽,让你偷偷给我下药,想要谋害亲夫是不是?” “我再不敢了。”白茹雪的声音小到可怜,含情脉脉的望着朔铭。 “吃多少管用?”朔铭摇晃着瓶子,瓶子里的液体至少还有三分之二,朔铭心说难道上次喝下了三分之一那么多? 白茹雪说:“一点就够了,越多效果越好?” 朔铭拍了一下白茹雪的臀瓣:“告诉我,这种药从哪来的?” “老板那里。”白茹雪还是心惊胆战,有问必答。小心翼翼的看着朔铭,见后者没什么生气的意思这才宽心。 朔铭与白茹雪缠绵一会就带着“凶兽”离开。 回去的路上,朔铭迫不及待的打给刘晓婉,把拿到药的好消息告诉她。并让刘晓婉约徐启月出来聊聊。 以徐启月这种还没年迈却没有功能的人绝对会对“凶兽”视如圣水,徐家也不缺钱,生养多少孩子都养得起。 回到工地,刘晓婉依然待在工地上。朔铭很理解她,一个女人,让人焦心的家庭状况,与痴傻的丈夫已经没什么感情,空虚无比的女人只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把刘晓婉拉到没人的地方,拿出瓶子交给她并说明白用量,之后捉住刘晓婉的玉手说:“想不想试试,只要一点就能变成一夜九次郎。” 刘晓婉脸一红:“一边去,没用的东西,找个地方唱要铁棒有何用。” “你可别白送给徐启月啊,要知道这东西贵的很哩。”朔铭可不是圣人,徐启月迫切需要的东西就是价钱再高他也会买。 刘晓婉说完挣脱朔铭的手,摇曳着迷人的身姿缓缓而去,直接驱车离开。朔铭想她一定是迫不及待的要把这瓶圣水送给徐启月。 第五十二章再见初奇 想起白茹雪父母的事朔铭给庞宏达去了个电话,朔铭觉得这种事还是要当面说,虽然庞宏达不缺钱也不稀罕他的礼品,可毕竟这是个人情往来的事。 与庞宏达约好下午见面,朔铭就准备了点小礼品,自己珍藏几年的两枚核桃,手里把玩的那种。 朔铭对核桃没什么研究,当时做一个荒山改造的项目偶然间得到两枚。听说这种皮厚没肉外形难看的东西挺值钱就找人鉴定一下,没想到品相还不错。 把核桃用一个小盒装好去了会所。 到了会所,依旧是那个小房间,庞宏达却皱着眉头看着一份文件。 见朔铭到了,庞宏达把文件放到一边与朔铭客气几句,神色很不好,眼睛里也全是血丝。 “老哥,你这是怎么了?没睡好吗?”朔铭关心的问。 “最近烦心事太多。”庞宏达没明说,朔铭也只是问问。 简单的聊了一会,朔铭就说想把白茹雪的父母以及弟弟安排到明山市区,问庞宏达能不能帮上忙。 这点小事对庞宏达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打个招呼就能办成。可庞宏达却没立即答应,示意一旁的仙鸣离开这才说:“怎么?朔老弟动凡心了?我可听说你还有个做医生的女朋友。” 朔铭一笑:“我去过她家,很穷,如果能帮上最好,帮不上也没办法。” 庞宏达点点头,再没多说。朔铭知道庞宏达是同意了。 朔铭把小盒拿出来放到桌上:“老哥别嫌弃,这是我偶然间得到的,也不算名贵,当时只是觉得好玩。” 庞宏达打开看了眼,说了声谢。 这时,仙鸣推门进来,对庞宏达说:“老板来了。” “请进来吧。”庞宏达又对朔铭说:“我有个朋友,今天就不招待你了。” 既然庞宏达有事,朔铭也就起身告辞离开。 正好出门的时候,迎面走进来一个妖娆的身影,朔铭心下大骇,因为他看到的人是初奇。 仙鸣称为老板的人,会不会是白茹雪说的那个老板,难道掌控这些女人的神秘人竟然是初奇? 朔铭来不及多想,初奇同样认出朔铭,略感惊讶的说:“朔铭,你竟然也在这,真是有缘啊。呵呵。” 初奇笑的太妩媚,朔铭汗毛一竖:“初先生,没想到你与庞大哥认识,我的事已经聊完了,你们聊我告辞了。” 朔铭可不想与初奇再有什么交集,之前他提过的要朔铭搞定紫萱肯定不会去做,朔铭宁愿不要初奇许诺的好处也决不能把自己扔进这个火坑。 “我与庞先生也没什么要紧的事要谈,一起坐坐吧。”初奇倒不认生,仿佛这里他做主一样。 “朔老弟既然与初先生是朋友那就一起坐下喝杯茶吧。”庞宏达说完与初奇握握手。 朔铭一百个不愿意,可两人邀请他也只能再坐会,心说一会尿遁跑掉算了,见了初奇就觉得别扭。 初奇咯咯娇笑,老朋友一般拍打朔铭的髋部:“真没想到朔铭交友广泛,到处都是朋友啊。” 几人坐下,初奇看了眼朔铭很古怪的对庞宏达说:“我现在改主意了,我要把这里的产业交给朔铭打理。” “什么?”庞宏达与朔铭同时张口,奇怪的看着初奇。 庞宏达神神色中更多的是震惊,甚至有些愤怒。而朔铭则是一种懵神的状态,不知道两人聊的什么飞机。 “初先生,我想你搞错了,我经营半生的产业岂能随手相送。”庞宏达冷哼一声,似乎与初奇有不小的恩怨。 初奇说:“庞先生应该知道这句话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可别忘了,你让我损失了很多,我又从哪里找回补偿呢?” 庞宏达眼神深邃,静静的看着初奇,初奇的背景太强他惹不起,可不代表他不会鱼死网破。可随即庞宏达就想到朔铭,尤其是那个动作,从初奇的态度上来看,两人的关系不错。能与初奇有交集并且成为朋友的怎么会是一个普通的包工头,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初大哥,你说什么产业,我可不……”朔铭想的是初奇见两人关系不错在这挑拨离间。 初奇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对朔铭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我可是在白白送你好处呢,别拒绝人家,我会伤心的。” 朔铭差点吐血,拒绝“人家”,人家这两个字是一个男人能随便自称的吗?不过朔铭也只是一想,初奇根本算不得一个完全的男人,至少取向不是。 朔铭还真怕庞宏达误会,想要解释清楚,在明山市地界上朔铭得罪不起庞宏达这种黑白两道的人物。可他还没张嘴,庞宏达突然笑了,起身凑到初奇耳边说了一句。 “你是说真的?”初奇惊讶的回头看着朔铭。 朔铭心说你们两个有什么恩怨自己解决好了,怎么总是把老子扯进去,本来就不应该参与两人谈话的,也不知初奇哪根筋不对付非要拉上朔铭。谈话的内容更古怪,似乎一直围着朔铭转。 庞宏达微笑着点点头,眼神清明有种不可言喻的自信感。 “没想到让你歪打正着了。”初奇幽怨的摆了庞宏达一眼:“好吧,我给你留点退路,我八你二怎么样,而且要帮我办一件事,如果办砸了二也没有。嗯哼。” 庞宏达告诉初奇的是白茹雪是送给朔铭了,而且两人似乎感情不错。他只不过是试探,没想到竟然歪打正着,初奇对这件事果然感兴趣。既然朔铭与初奇有点关系,庞宏达就说:“朔老弟,这事你可要帮忙说句好话,初先生要查抄我的家产呢。” 朔铭不了解情况也就不敢多说,即便要帮庞宏达也要了解清楚再做决定。 “朔铭你愿意为庞先生求情吗?”初奇抿嘴笑着看向朔铭,巴不得朔铭愿意帮庞宏达。 朔铭感觉两人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心里狐疑不定也犹豫不决。对庞宏达来说这绝不是一个小事,不然绝不会张口求到朔铭。而初奇似乎等着朔铭张口相求,求人哪有白求的,初奇开出什么条件朔铭也能猜到一二,可他不能答应,而且紫萱已经回京城了。 三人沉默,只有桌上烧水的茶壶咕咕作响,仙鸣摆弄着茶道,三人的茶杯早已凉透,倒掉后换上一杯新茶。 初奇在等,庞宏达也在等,都很有耐心,而朔铭没有,咬咬牙说:“我想知道这是咋了,当然不该我知道的你就别说了,我怕知道的多死的快。” 在庞宏达面前朔铭一直有什么说什么,因为这种早年间混江湖的人最喜欢直肠子的人,不过直肠子不代表是傻子。至于初奇,他不会在意朔铭这种人的,朔铭也永远猜不透一个男人长了一颗畸形心会开怎样的脑洞想问题。 庞宏达没说话,端起茶杯喝掉。初奇拍拍朔铭的大腿,见朔铭本能的向后躲咯咯笑着说:“我让庞先生帮我办件事,可他给我办砸了,所以我来收点利息。之所以又让了他两成那是因为你,这件事算他办明白了一点,那就是与你扯上关系了。” “跟我有关系?”朔铭奇怪的看着庞宏达。心说自己与庞宏达的关系不就是六标段吗? 庞宏达说:“确切的说是那个姑娘。” “白茹雪?” “对。”庞宏达说:“白茹雪是初先生的人,初先生本是想让我送给……” “送给一个大人物。”初奇打断庞宏达的话,娇嗔道:“有些事还是不要让朔铭知道,让他夹在中间很难做的。” “因为这个,你要庞哥赔你什么?”朔铭说。 “初先生想要我所有身家。”庞宏达也后悔了,他不是不知道能屈能伸的道理,但这次的事他还是小看了初奇的能量,没想他的背景竟然这么大。 朔铭傻了,白茹雪竟然这么值钱,出场费简直高的了离谱啊。朔铭还是问道:“如果我求情你想让我做什么?” 朔铭不认为自己有这个面子,难道是因为紫萱的关系才让初奇对自己另眼相看?初奇不是不知道他与紫萱应该还没到那一步,又或者初奇是想让朔铭就范,把紫萱拿下。 初奇掩嘴轻笑:“如果我说什么也不要你信吗?” “啊?”朔铭怎么可能信,自己就这么大的面子?貌似初奇也不会买紫萱面子。 “做个朋友就好。”初奇伸出手,与朔铭友好的握在一起:“我提过的那件事你尽量办,我不会催你。” 一听这个朔铭就头大,宁愿不帮庞宏达也不会对紫萱下手,这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啊,更何况朔铭很讨厌两性关系带有这么强的目的性。而且朔铭也不认为自己有那个能力。 “如果我说永远不会伤害紫萱你还会放过庞老哥吗?”朔铭很郑重的问,如果他不表述明白怕产生什么歧义。如果被初奇误会了后患无穷。 初奇想了想,终究还是点头:“可以,我愿意交你这个朋友。因为我喜欢你。” 朔铭差点一口茶喷到初奇脸上,一个取向有问题的人这么说代表了几个意思,朔铭想不多想都难。 第五十三章恶心大了 初奇热情的邀请朔铭一起去玩,朔铭想也没想很干脆的婉拒。初奇起身,对庞宏达说:“看在朔铭的面子上这次的事就当是个误会,不过我的经济损失你要加倍还我。” 庞宏达豪爽的应下。初奇迈着猫步向外走,朔铭与庞宏达紧跟相送。走出门外,初奇回过身拍拍朔铭的髋部,媚笑着说:“不用送了,想我了就打电话,我想你有办法找到我的联系方式。明山市我会经常来的。” 朔铭浑身一紧,只能顺着他的话说:“那是一定,欢迎初先生多多莅临指导,我们也好多尽地主之谊。” “别总是初先生长初先生短的,多生分啊。”初奇猥琐的要摸朔铭的脸,吓得他赶紧向后退,初奇娇笑一声:“以后就叫我奇仔好喽,可别叫错了,不然我会生气的。” 如果是一个女人嘟起嘴朔铭觉得可爱,初奇长得也算不错,异常雌性化的装扮以及动作举止让朔铭只能产生一种感觉,那就是恶心。 对取向有问题的人朔铭没有歧视的看法,只要不针对自己做身体接触就好,可初奇接二连三的与他碰触,身上就像长了蚂蚁浑身难受。 初奇扭着身体早保镖的护送下走了,朔铭很同情这两个保镖,都是心理强大的人啊。从背后看初奇绝对想不到这是个男人,而且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个体态丰润妖娆的熟妇。 “我可真要多谢你了。”庞宏达不是喜欢说客气话的人,回身进屋端起茶杯要以茶代酒敬朔铭一杯。 “老哥客气了,既然能遇上了也能帮的上自然说句话了。”朔铭呵呵一笑,心想庞宏达这次可算是欠下一个人情,超级大的人情,难道还会用一个女人来打发我?老子身后可站着初奇。 自从回屋,朔铭总觉得庞宏达的眼神闪闪烁烁的,似乎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朔铭就问:“老哥,我怎么感觉你有心事,而且与我有关。” “呃,你有没有感觉初先生有那个意思……”庞宏达看了眼身旁的仙鸣。 仙鸣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站在那,就像个机器人,唯有服侍两人泡茶喝茶。 “什么意思?”朔铭顺着庞宏达的目光也看了两眼仙鸣,真心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初先生看上你了。”庞宏达古怪的笑笑。 朔铭脑子有些迟钝:“什么看上我了,他看上我什么了,呵呵,能看上我的人都瞎了……” 说到一半,朔铭突然表情僵硬的看了眼仙鸣。庞宏达看仙鸣的意思是担心这个女人会把两人交流的话告诉初奇。而庞宏达说的看上别有深意,难道……,朔铭不敢想,这太恐怖了,初奇取向有问题与自己无关,可他看上朔铭就与他有关了。 “老哥……你的意思……是……”朔铭有点结巴,太刺激了,哦不,太紧张了。 庞宏达点点头,那笑容里竟然带着幸灾乐祸。朔铭心里大骂,这个老东西我帮了你你却看笑话:“老哥,这什么情况,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没注意他的行为?”庞宏达皮笑肉不笑的说。 “行为?”朔铭仔细回忆,似乎没什么不妥的地方,当然,这种不妥是建立在初奇是非正常人类的基础上。 庞宏达笑了笑,仙鸣也笑了,朔铭就懵逼了:“别卖关子行不行?能让你们急死。” 好在初奇这种嗜好并不掩饰,仙鸣说说也没什么。仙鸣先给朔铭添上茶水,又开始卖弄他的广博的见识:“关于同志断袖的历史我就不用说了,我就说说现代人的一些行为吧。毕竟这种嗜好不为大众所接受,行为举止也就更隐晦一些。无论是男女同志想要找到志同道合的人都不容易,但现在的交际圈也为他们提供了方便。我听说过一种酒吧,就是方便这些人互相暧昧的。男同志常去的被称为同志吧,女同志聚集的地方被称为巴拉吧。” “停。”朔铭挥挥手:“我想知道关于我的问题,对这些不感兴趣。” “你别着急。”仙鸣倒是不急不缓,淡淡说:“女同志打招呼的方式通常是握手,在对方手心里挠一下,这表示他是同志而且对你有好感,如果你回应了,那就证明可以继续聊两人感兴趣的话题。男同志的动作比较明显,是拍臀。” “我晕。”朔铭惊叫一声,他想起来了,初奇不止一次拍过他的髋部,虽说是髋部可更向后一点,这个位置不正是…… 一阵恶心,朔铭想吐。庞宏达古怪的笑着,仙鸣说:“你幸好没回他一下,不然他肯定会带你走的。” 朔铭已经不想坐了,他想回去换身衣服然后洗个澡。庞宏达热情的邀请朔铭留下吃完饭,朔铭婉拒了。 回到家,朔铭仍然心有余悸,幸好没手欠的回拍过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朔铭给紫萱打了个电话,紫萱没接听,朔铭略感失望。 过了好一会,朔铭打算睡觉了,紫萱竟然给他打回来:“大流氓是不是想我了?” 紫萱那边非常吵闹,这个小魔女应该在夜店玩。朔铭问:“你那未婚夫可真不检点啊,我要向你投诉,他今天非礼我了。” “真恶心,别跟我说他。”紫萱哼哼一声:“那他怎么非礼你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 “没那么夸张,真那样我直接吊死算了。”朔铭大为感慨,很同情紫萱竟然要嫁一个这样奇葩的公子。朔铭把初奇对他做的行为说了,紫萱哈哈大笑:“你怎么不从了他呢,他一定会温柔的。” 朔铭可不是嘴上吃亏的人,立即回道:“就像我对你一样温柔吗?” “滚,不要拿我跟他比。”紫萱吼了一句:“好了,挂了吧,我要去吐一会,从现在开始想到你我也会觉得恶心。” “唉,我又被抛弃了。”朔铭长叹一声。 经过几天的不停施工,渠道里那些巨石也被破碎,现场的地质数据真实的反应出来,海拔坐标已经明确,接下来就是要修订其他标段的部分数据了。不过这些与朔铭没什么关系。接下来渠道就要开始进行护坡绿化。不过这些都是慢活,朔铭也不着急,毕竟该自己得的收益已经基本进了腰包。 刘晓婉依旧是最勤勉的监理,不迟到不早退,朔铭开玩笑说她可以做劳模了。 自从刘晓婉把那瓶圣水给了徐启月之后心情似乎好了许多,朔铭问她也不说,应该是对徐启月有效果。 没想到几天后刘晓婉找到朔铭,一脸苦相:“这方法不行啊。那老东西又缠上我了。” “那瓶药不是好用么?徐启月还生不出娃?”朔铭觉得不应该。 “徐开明的意思是非要让我生,而且徐启月的事他也知道了。”刘晓婉说:“这个变态干嘛总是盯着我啊。快帮我想个办法。” “办法……倒是有。”朔铭笑道:“你跟我生一个不就行了?到时候把徐家的钱全都变成朔家的,我也不用这么拼命的干了,我们就周游世界。我带着你,你带着娃,娃带着钱。” 刘晓婉白了朔铭一眼:“能不能有点正经的。我都愁死了。” “真生不出来可以假生啊。”朔铭立即又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徐开明不是活不多久了么?反正他等不到孩子出生,那就弄个假怀孕,一切搞定。” 刘晓婉摇摇头:“你电视剧看多了。” “那我可没办法,我只能想这么多,剩下的自己解决,如果你求我我就给你一发子弹,怀上娃谁知道是谁的,等能鉴定的时候徐开明已经去佛祖那报道了。” “也对。”刘晓婉沉吟片刻,看着朔铭:“那你能保证半年内让我怀上?” “啥?”朔铭只是瞎说的,没想到刘晓婉当真了,把头甩成拨浪鼓:“我没把握,我看还是算了吧,徐开明也不是傻子,一旦事情败露你的名声可就全完了。” 刘晓婉脸一横:“什么名声不名声的,徐启星去搞人家的情妇的时候怎么不想名声,徐开明骚扰我的时候怎么不想名声,徐启月几个老婆给他生孩子怎么不考虑名声,好事都是你们男人的,脏水全都往女人身上泼,什么玩意。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去,这有我什么事,怎么连我也捎带上了。”朔铭很不爽的躺枪。 “你就不是好东西。”刘晓婉扭头走了,留下朔铭眨眨眼嘿嘿笑:“我还真不是好东西。” 朔铭回到指挥部,乔红杉有时间来吹牛,见了朔铭又看了眼写东西的刘晓婉,神色古怪。 朔铭不怕他知道,这种人精最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掌柜的,六标段进行一半了我们也没出去聚聚,要不今天晚上一起嗨皮一下?” 乔红杉自然没什么意见却看了眼刘晓婉。另个人说:“是啊,听说朔老板能喝,早就想喝两杯了。” 朔铭趁机对刘晓婉说:“刘监理,要不一起去?” 刘晓婉头也没抬,不冷不热的说:“晚上有事,你们去玩吧,让朔老板放放血,千万别给面子。” 第五十四章蒙面抢人 在众人面前刘晓婉一直很冷艳,他这么说也不意外,正好唯一的女性不去大家也能玩的更尽兴。 傍晚,刘晓婉早早驱车离开,指挥部的人按照以往早就下班走人了,这天却没人动,一杯杯茶喝着。等朔铭转了一圈工地回来这才招呼大家一起走。 饭店是乔红杉找的,说是去吃驴肉宴。他说还有两个朋友要过来,朔铭自然不好说什么,也就是填两双筷子的事,没想到乔红杉说的人来了朔铭也认识,一个是市政公司的朱副总,另一个是建新集团的项目经理。 市政的副总叫朱大军,很土气的名字可人很洋气,一头小卷毛狮子狗似的,长得也文质彬彬。建新集团的项目经理名叫尚佳轩,五大三粗,办事很明白,唯一的毛病就是太色,朔铭听说因为男女关系混乱被老婆打断过一条腿。不得不佩服他的婆姨,牛到一定境界了。朔铭看尚佳轩腿脚利索不像断过的样子,不止一次的想过断的到底是哪条腿。 朔铭以前做过市政公司的配套工程与朱副总也算熟悉,翁翠彤说过要帮朔铭从市政要活干,可朔铭兴趣不大也一直没主动去找,主要原因是市政的工程款太不及时而且要账费劲,这个私人单位还没什么信用。市政建立之初的确是国有企业,后来公改私就成了私人单位,对老百姓来说没什么区别,只是把局长变成董事长而已,该不懂事的时候还是不懂事。 建新集团算是丰城的知名大公司,很多小区都是他们公司承建,就算在明山市也是数得着的实力建筑企业。就算一个小小的项目经理也都肥的流油。 朔铭与两人客气几句也都落座,没人多说工作的事,仿佛这是一场家宴。菜上桌酒满上,热火朝天的行酒令。朔铭也很久没这么没心没肺的喝酒了,自从拿下六标段的工程他的地位无形中提高了不少,眼界也开阔了很多。朔铭不信朱大军与尚佳轩结伴一起来就为了蹭饭吃,可他们不说朔铭也就装傻。 酒足饭饱,有几人已经东倒西歪了,有的受不了酒劲告辞离开,有的则说是家中有事,怕娇妻难耐一般起身走了。剩下的只有乔红杉与朔铭外加两个不请自到的客人。 这些人早就注意多了两个人,知道一会有事要谈,与自己无关的事不参与。 乔红杉点了一支烟缓缓吐着烟圈,如梦方醒般对朔铭说:“小朔啊,我累了回去睡了,朱副总他们你也认识,你们多说说话,交流交流感情。” 朔铭起身相送,乔红杉赶紧把朔铭拦住示意自己走可以。 朔铭回到座位坐下,朱大军先说话:“朔铭,咱也算老相识了,这一晚上也没跟你碰个杯,来,咱走一个。” 朔铭喝了不少了,赶紧摆摆手说自己不能喝了,前段时间还喝吐血住院呢。朔铭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就是说你们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自从葛副市长与朔铭的那段视频上电视之后朔铭算是在圈里火了,很自然的要摆点架子,虽然自己知道自己背后根本没什么大人物也要装作有,这种微妙的感觉能保持多久是多久。 朱大军说:“我们有些配套工程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做,不知道朔老板能不能抽出人手来干了?” 之前还称呼朔铭,这一会就成了朔老板,简短的两个字代表的意思可大不相同,也就是说朔铭装成功了,两人之后谈什么朔铭都占据了主动。 “什么工程?”朔铭感兴趣的问:“账期……” 朱大军赶紧说:“工程款你放心,咱签合同,工程只要完工我们验收,无论政府这边能不能验收合格都把账款先给你全结清。” 无论什么工程都会有保证金的存在,大约是百分之五。比如一项工程共计一百万,那就会有五万的保证金。一般情况下保证金会在验收之后三年结清,如果这期间工程出现什么问题需要返工而承建商又拖拖拉拉,就动用保证金维修。 朱大军说的结清连带着保证金一起算清,这是给朔铭一个大便宜了。做生意的都知道手头要有流动资金,谁会嫌手里的钱多,自然是早结算早好。 最关键的是这其中无比的信任,如果工程出现什么问题有没有保证金,朔铭死皮赖脸不维修最终倒霉的可是市政公司。 “朱副总看得起我自然是好,那我就先谢谢你了。明天安排人给我送一份图纸吧。”有人主动送面包,朔铭没理由拒绝,而且朔铭已经知道肯定是翁翠彤从中安排的。 尚佳轩要表达的意思大致差不多,同样是有工程要交给朔铭来做。 朔铭心里这个爽啊,自从接了老爹的班,从来都是自己求爹爹告奶奶要点工程量,什么时候见过求着给包工头送工程的。 事谈完,朔铭起身邀请两人一起去洗个澡放松一下。朱副总说不了,他还有事要走,这顿饭算是他请的。 朔铭假意推辞几句也就让他结了账。出了饭店,朔铭找了个代驾把车开回去。朱大军说:“朔老板,翁区长那你给说说。” 朔铭一听就明白了,翁翠彤掐住这厮的脖子了,估计尚佳轩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两人结伴走了,朔铭回到家就给翁翠彤打了个电话,把吃饭时的事说清楚,同时也表示感谢。 翁翠彤问:“朔铭那你在哪呢?” “我刚到家,今天喝了不少有些醉。”朔铭赶紧解释一句。 “你到明月酒家来,把我送回去。”翁翠彤说话的声音瓮声瓮气的,一听就是喝得差不多了。 朔铭心想有谁能让翁翠彤这么喝法,难道区里来什么大人物了? “我也喝酒了,怎么能开车,要不你找个代驾吧。”朔铭这么说意思是告诉翁翠彤两人最好别在公共场合见面,都喝了酒被人看到肯定会被诟病。 翁翠彤说:“让你来你就来,没事的,一定要快。” 听她口气那么坚决,朔铭也没办法,只能套上一件外套开车去了。 到了明月酒家朔铭先到吧台打听一下翁翠彤在哪个包间,之后就找过去在包间外等着,给翁翠彤打个电话。 电话铃声从包房里响起却一直没人接听,朔铭觉得哪不对劲,翁翠彤让他尽快来,是不是要醉了? 朔铭只能硬着头皮去敲门,敲了好一会里面才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很不耐烦的骂道:“聋了?没告诉你别打扰我们吗?” 朔铭一听就要糟糕,紧忙用丰城当地的方言说:“老板,外面的车是你的哇,有人把你车撞了好像,你出去看看吧。” “滚,老子没开车。”男人很生气却不开门。朔铭一跺脚,没想到自己的理由竟然没命中。 心说朔铭想翁翠彤该不会遇到什么色魔了吧,可能把他约出来吃饭的岂能是简单角色,自己这么闯进去是英雄救美还是找死? 朔铭只是一个包工头,在丰城这地界上还有人认识他,出了丰城他就什么也不是,而里面的人敢对区长不利肯定是外来的,管他多大的身份只要不看见自己脸不就行了? 想到这,朔铭转身闯进一个没人的包间里,把杯子里叠成花的手绢撤出几个缠在一起,简单的做了个面罩一脚踹向木门。 哐啷一声闷响,朔铭把木门的质量估计的有点高,没想到一脚就踹开,而他整个人顺着惯性也冲了进去。 翁翠彤歪斜着靠在一张椅子上,头向后仰着双手自然下垂。上衣没穿一样,耷拉在一旁。裤子也已经脱了一半。而一个猥琐的中年正蹲在地上撕扯翁翠彤的衣服。 “老子个粑粑。”朔铭用方言大骂一声,毫不留情的一角蹬在中年脸上。把翁翠彤的衣服简单一收拾,只要不漏点就行扛起来就向外跑。 后面的中年吃痛,躺在那乱哼哼,嘴里不清不楚的说着什么。 朔铭把翁翠彤扛出饭店,怕被人认出来没敢开车,跑到一旁的花丛后面招手打车。 好在这个点是夜生活繁忙的时候,出租车很多,不过却没一辆愿意停下,朔铭不明所以,干脆站在路中间拦车。 出租车怕撞死朔铭只好停车,刚停下出租车司机打开车门就跑。朔铭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你他娘的跑什么?” “大哥,你要钱全给你,都在车上,求你放过我,车也给你行不行?”这个司机是个女的,惊恐的看着朔铭。 朔铭这才想起来自己还蒙着脸呢,把脸上的手绢扯到一边:“我不是打劫的,是打车。”随手拿出两张大钞塞进女司机手里:“把我送去牧歌小区,不用找了。” “大兄弟,刚才吓死我了。”司机大姐上车扶着胸口好一顿气喘。 朔铭这么急是害怕上面的人出来看清他的体貌特征,救人可以,可他不想出名也不想惹来麻烦。 能与翁翠彤单独吃饭的肯定是身份显赫的人,至少是朔铭惹不起的。如果不尽快跑被人认出来最后倒霉的是他自己。翁翠彤已经自身难保了,还顾得上他? 第五十五章误会 “大兄弟,你这是干啥呢?他是谁?”司机大姐好奇的看着后视镜。 翁翠彤衣衫不整,朔铭又蒙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不是看在那两百元的份上还真不敢拉。 朔铭说:“你好好开车吧,他喝多了耍酒疯呢。” 大姐见朔铭不是很好说话也就闭嘴,只是时不时的看向后视镜好奇的看着古怪的两人,估计心里在想又一个良家妇女被糟蹋了。 朔铭帮翁翠彤整理好衣服,拍拍她的脸:“翠彤,醒醒……” 好一会,翁翠彤也没什么反应。朔铭也只能作罢。 眼看到了牧歌小区朔铭才发现翁翠彤身上没钥匙,她一定是放在手包里,而朔铭只顾得抢人没来得及拿包。一拍额头,抬头看了眼刘晓婉的那所房子,见窗户黑着估计刘晓婉不在这,心说只能这样了,先安顿好翁翠彤再说。 把翁翠彤安顿好,朔铭给他倒杯水放在床头,转身下楼再次回到明月酒家。 那间包房已经没人了,朔铭叫来服务员打听,服务员只是说包房里是一男一女,其他的服务员也说不清楚。朔铭问道手包服务员一拍大腿说是有一个包丢在地上,他已经交到吧台了。 朔铭去吧台把包领了,也没管里面少没少东西,就算少了他也不知道。再次回到牧歌小区的时候刘晓婉竟然站在床前看着翁翠彤。 朔铭吓了一跳,尴尬的解释怎么回事。上前推推翁翠彤见他仍然昏迷对刘晓婉说:“刚才他的钥匙丢在饭店里了,我实在没办法才暂时送到你这的。” “朔铭。”刘晓婉怒目圆睁,喘着粗气很生气的说:“我知道他是谁,大名鼎鼎的翁区长,你朔铭也好大的本事,能把翁区长搞到手。可你要知道,这是我的房子是我的家,你凭什么把不三不四的女人带到这来,是觉得我好欺负吗?” “我哪有?”朔铭赶紧解释,可刘晓婉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说:“我是一个离不了婚的女人不假,没资格谈长相厮守,也不介意做你的地下情人,可我也有尊严,你怎么能这么侮辱我?” 刘晓婉哭了,朔铭却无可奈何,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翁翠彤为什么昏迷他还不清楚,而且一旦翁翠彤在这醒过来就更难解释了,朔铭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两个女人。 “等我先把他安顿好再向你解释,行不行?”朔铭顾不上刘晓婉了,抱起翁翠彤离开。 身后的刘晓婉说道:“你什么不给我我不介意,有几个骚女人缠着你我也不在乎,你结婚找女朋友我可以祝福你,可你不能这样伤害我,在我的床上跟别的女人干那个,告诉你朔铭,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可能我之前做的的确是放浪了,让你瞧不起了。那好,以后我们再没什么瓜葛,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朔铭来不及多说,刘晓婉砰一生关上门。 朔铭把翁翠彤送回家,透过窗户看刘晓婉的房子窗户已经黑了。朔铭心说是走了还是光灯睡觉了。 朔铭拨开翁翠彤的眼帘,瞳孔没什么异常。可翁翠彤的这种状态最好不去医院,她的身份有些敏感。朔铭是个包工头,一个包工头与区长两人浑身酒气不清不楚的出现在医院,这像什么事?没什么事也有事了。 想了想,也只能打电话给贺美琦。贺美琦已经下班,正躺在床上看书:“美琦,睡了吗?” “没呢,正看书,你有事吗?我怎么听着你口气不大对?”贺美琦很细心的发现朔铭细微的变化。 “是这样,我这有个朋友昏迷了,从我知道到现在将近一个小时,怎么叫都不醒,可能是被人下药了,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朔铭问。 “这就难说了,会不会是有什么病啊,那样的话就很危险。”贺美琦直起身,问:“男的女的?” 朔铭还真不好回答,说是男的又怕贺美琦在症状上判断错误,毕竟男女还是有很大的不同。如果说是女的,这个时间了,他照顾一个昏迷的女性,贺美琦会不会多想呢? 朔铭觉得女人都是善妒多疑的,朔铭还是打算实话实说:“她是个女的,三十多岁,还挺漂亮,今天她在外面跟别人喝酒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救她,所以我就去了,结果就是现在这样。” “咯咯,你不用解释这么多,我只是问问,又不是要怀疑你什么。”贺美琦笑着说:“如果是这样大致可能是两种可能,一种是喝醉酒,有的人喝醉之后会麻痹神经导致轻微昏迷,这种情况通常会被人误解,以为是喝醉了叫不醒,这种情况身体会有轻微的反应。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被人下药了,至于下的什么药就难说了。最普通的乙醚就能导致昏迷,而且乙醚并不难找,其他药物嘛,反正很多种。一般来说给他多喝水,提高代谢能醒的快些。” 朔铭哦了一声,挂了电话赶紧去倒水,可喂了半天也喂不进去。没办法,只能坐在一旁干着急。一会看看窗外,刘晓婉真的走了吗?一会又看看翁翠彤,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到时候自己跳进黄河洗不清。 下半夜,朔铭迷迷糊糊已经睡过去了。翁翠彤翻个身轻吟一声。 朔铭立即起身去看,翁翠彤已经恢复一丝意识,看到朔铭陪在身边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 朔铭拿过一旁的水:“翠彤,多喝水。” 翁翠彤把水喝了,靠在床头发呆。朔铭想走有不放心,而且这时候就是去找刘晓婉也解释不清楚,这么长时间干什么也办完了。 翁翠彤转身躺下,对朔铭说:“我想静一会。” 这是要赶人吗?朔铭有点生气,我成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有事的时候打个电话我必须到,用完我了就赶我走。 可朔铭没说什么,原本他与翁翠彤也没什么感情可言,更多是互相利用,对,就是互相利用,也可以理解成互相满足。 “你生气了?”翁翠彤突然说。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朔铭心想也没资格生气。你是堂堂区长,而我只是一个草根。 翁翠彤又坐起身,拿过一旁的杯子把水喝了:“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朔铭不想听:“我还是走吧,你多休息。” “过来嘛,刚才我是怕你瞧不起我,所以……”翁翠彤掩面呜呜哭起来。 朔铭又不忍心了,站在那不动。 “他是我丈夫。”翁翠彤如同梦呓一般缓缓说:“我们已经分居八年了。” “你的事我不想知道。”朔铭没走,回过身坐在,拉扯一下被子帮她盖好:“每个人都有秘密,说出来真的能舒服点?” 朔铭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可能他是男人的原因,他有什么心事不会说,只会憋在心里慢慢慢消化。他觉得越说心里就会越乱更加烦躁。与其心里难受不如干脆不想。 “算了,你不想听就算了吧。”翁翠彤躺下:“睡吧,已经很晚了现在回去不安全。” 第二天,朔铭醒来的时候翁翠彤像一个小猫一样蜷在他臂弯里睡的很熟,呼吸非常平稳。 朔铭起身道厨房煎了两个鸡蛋,做好时翁翠彤已经醒了。一人一个蛋几片面包一包奶,这就是简单的早餐,翁翠彤似乎每天都是这么吃。可朔铭吃不习惯,总会感觉不饱。 翁翠彤说:“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为什么这么说,那是你的生活。”朔铭的言外之意是我们只是露水夫妻,至于你的私生活我没兴趣知道。 可翁翠彤不这样想:“我恨他,甚至想杀了他,这样男人应该下地狱。” 朔铭没说话,翁翠彤似乎不吐不快,不管朔铭愿不愿意听依然在说:“九年前,我们结婚,起初很恩爱他对我也很好。结婚一年,他就在外面养女人,我为了家庭,当时也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没跟他吵。可这个畜生竟然给我下迷药把我送给省城的一个高官。那一次,我流产了。” 朔铭终于动容了,这个人渣。在外面有女人也就罢了,图个新鲜而已,没想到竟然这样对待自己的新婚妻子。 翁翠彤笑了笑:“那个高官一看惹祸了,很怕我举报,就给我丈夫很多钱想要封住我的嘴。可我不是他,给钱只会让那个畜生不停的挥霍,变着花样养女人。我想反正事已经发生了,我一个女人能告的倒他吗?所以我要了个官,有了那个人的支持我几年的时间就坐到了区长。” 朔铭静静说:“我想你还会升官,对吗?而且你一定掌握了他的罪证。” 翁翠彤看着朔铭,神色中流露着欣赏:“没错,我的存在让他担忧,但他又不得不为我铺平道路。” “那你的丈夫这次来的目的呢?”朔铭问:“之前一直没出现,是不是不知道你在哪?” “肯定是他说的,他想让我丈夫找到我,从我这把罪证拿回去。” 朔铭苦笑摇头:“既然知道他是人渣那你为什么还要出去见面,有时候是不是也该想想自己是不是也有做的不妥的地方?” 第五十六章工程是这么干的 翁翠彤想要在家休息,也正巧是个周末,朔铭就早早的去工地。 工地上的土方活基本做完,王兆宁的土方车也闲置下来。朔铭想到尚佳轩,建新集团承建了几个楼盘,朔铭就把电话打过去,客套几句然后说:“尚经理,我一个朋友有几辆土方车,如果你那有合适的活可以介绍给我。嗯,对,按照市场价,咱又不是出来抢,你用谁的不是用,而且我这个朋友也不是小气人,呵呵,啊好,等我让他联系你。” 几句话就给王兆宁找到合适的生意。朔铭又说:“你说哪个楼盘有配套工程要做?要不我抽空让人过去看看,要不我就让我这个朋友过去吧,我们关系可好了,穿一条裤子还嫌肥呢。” 尚佳轩满口答应,自然也顺口问了句朔铭有没有与翁翠彤交流,说建新集团想专做开发公司,看好一块地始终没批下来。这种事朔铭只能说帮他问问,至于能不能成那得看上面的政策。 尚佳轩说:“朔兄弟真是快人快语,只要把话递上去就行了,最好能一起喝个茶,我也好认识认识我们的父母官不是?” 朔铭毕竟不是体制内的人,他与翁翠彤的关系也见不得光,自然知识嗯呀两声含糊过去。 挂了电话,朔铭把尚佳轩的号码交给王兆宁:“去看看配套工程,最好拿到一手图纸,然后让他报价格我回来做做预算。” 王兆宁高兴坏了,没想到朔铭一个电话就能揽到活。 土方车常年不休的还真不多,很多土方车都是做大半年,王兆宁这段时间可没闲着,四辆车加班加点的黑白转。土建活拖欠工程款的情况非常严重。有人开玩笑说政府工程有一半是老百姓投资的,政府拿出一部分启动资金,当然这些钱都被一手承建公司拿走了,下面的包工头车老板材料商都是贴着本钱在做生意,通常情况下几年才能连本带利要回来。 王兆宁刚要走,朔铭叫住他说:“完了之后你再去趟市政公司,我已经谈好了你就拿份图纸回来就好。” 工地上开始做护坡,由于大部分分包出去了,工人数量非常多,这种河道的护坡说来也简单,主要是美观不水土流失,做起来也是相当快。这才几天时间工程量已经出了不少。按照这个进度第二笔工程款很快就会拨付。 范宇光最近也一直在工地上,虽然他不懂工程活也看个热闹,嘴里叼着草棍走过来:“朔哥,这工程进度可真快啊。” 朔铭听得出来,范宇光是由衷的赞叹。朔铭说:“这不是我管理有方,而是钱的作用。我给每个工人一天二百元的工资,工人会怎么想?反正一天是二百,多干也是这些少干还是这些,即便不干老板不知道一样也是这些。可如果我承包给他们,一块二三五(分米)的标准料我给他一块钱,你猜他们一天能干多少?” 范宇光笑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说这些工人玩命的干。天一亮就出工根本不用催,比鸡都准时,黑天了还不休息,原来是挣着钱了在眼红啊。” “你弟弟怎么样?”朔铭问。 “他?”范宇光笑了笑:“你给他的那份东西很难吗?没白没黑的算,我都佩服你了。” 朔铭呵呵一笑,范宇华是个上进的人,只是没遇到对的人。 两人有一搭没一句的聊着,范宇华一路小跑过来,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摞东西:“朔哥,我搞定了。” 朔铭只是看了一眼,根本没接他手里的东西。朔铭根本不用看,做一次预算之后整个工地的情况基本了熟于胸。问他:“整个六标段一共需要用到多少块二三五标准料?” 范宇华眨眨眼,想了半天开始翻找手里的一对草纸,找了半天脸一红摇摇头:“我这都是零散的数据,要不我去加加?” “不用加了。”朔铭又问:“现在标准料的价格是多少,如果是你做这个工程你会怎样做?” 范宇华又一脸懵相,思考半天才说:“工地上能用到的标准料都是十三块五一块。如果让我做我会提前预定好采石场,这样工地上就不会断货。” “你没一个问题回答对的,还嫩啊。”朔铭看着他那一叠草纸:“你真浪费纸,下次做预算只准用一半。什么东西都记到纸上干什么?关键的信息应该在脑子里。” 范宇华原本挺有信心的,被朔铭几句话打击的满面涨红不知说什么好了。 朔铭说:“别怪我对你严格,而是你太嫩,多看多学少说话,等你会了就要拿出霸气,管理工地没什么商量,你让工人怎么干就必须怎么干,错了承担责任吸取教训,当然了,别人说的对你也要考虑。” “知道了。”范宇华低下头看他写的那些东西。朔铭怕打击过大过犹不及,又补充说:“我告诉你我是怎么做的。整个工地一共需要用到十五万块标准料,而我们自己承建了三分之一,剩下的那些都转包出去了。我在拿到这项工程时就联系了一个专做石材生意的老朋友。我把整个工地的石料全都承包给他,而他就会联系附近的采石场,把最近产出的标准料全部收购。这样一来市面上就没有多余的料石。如果从远产地运来肯定运费很高不划算,所以这些人就要从我这里进货。每块石料我扒皮八毛,这样一来我们自己承建的这部分就等于没有人工费用。” 朔铭说完,范宇华愣在那,他只顾得看图了,根本没看这个世界。范宇光笑了:“这就是经营,难怪庞哥这么看好你。” 朔铭也笑了,不是骄傲,而是因为范宇光的话,庞宏达起初绝不是看好自己,而是迫不得已。 范宇华有些气馁,转身要走,朔铭把他叫住:“这几天会有一块公路旁的配套工程要做,我交给你,同时给你一个价格。多赚的钱是你的,如果少赚了等于你欠我的,敢不敢接?” 虽然范宇华颇受打击,但骨子里还是一股不服输的性子,自然一口应下,高兴的去了。 “朔哥,他的经验……”范宇光有些担心,担心范宇华给朔铭赔钱。 “不打紧,这个学费我愿意交,先看看他是不是这块料吧。”朔铭说完就去检查工程质量。承包出去有个好处是不用催着工人干活,可工人就会想方设法的加快速度,质量不盯好了真会出大问题。 “朔哥,你放心吧,宇华他绝对会忠心耿耿的。”范宇光很郑重的说。 “你说了不算。”朔铭开句玩笑:“你是练什么武术的,能不能教教我?” 范宇光嘿嘿笑着说:“你真要学?” “真学,除非你不愿教。” “那不能。”范宇光阴笑一声:“我这有规矩,跟师傅学就要跟师傅睡。我从小可是跟我爷爷睡的,他总是喜欢摸小鸟,那你……” “滚蛋。”朔铭骂了一句。想到小鸟突然想起初奇,浑身打了个哆嗦。 下午,王兆宁才回来,看样子还喝了酒。朔铭有些不高兴,说了他两句工地上的规矩,王兆宁算是帮朔铭管理工地的,他带头喝酒下面的人还不有样学样? 不过王兆宁带回来两份图纸,朔铭忙着做预算也就没太多计较,只是告诫他工地上谁也不能破例,一旦出现事故没谁承担的起。 朔铭故意把范宇华叫到身边,在指挥部找张桌子做预算。一个多小时,两份图纸的预算已经做好了。 不过朔铭做预算属于野路子,毕竟没系统的学过土木工程,左一笔右一笔的只有自己明白。 朔铭拿出一份图纸对范宇华说:“按照他给的价格,我只负责七成的成本,多挣的算你的,少挣的算你欠我的。拿着,去研究吧。” 朔铭给他的是一份公路旁矩形沟的图纸,上过初中的人都能算出石方量,不过用到的是甲级乱石,朔铭想范宇光应该没接触过。索性让他自己摸索,市政公司的技术员应该也会在现场,而朔铭时不时去工地转一圈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范宇华嘿嘿笑着,用下巴指着朔铭的草纸说:“这几页纸你肯定记住了,要不就给我吧。” 朔铭无所谓,只要你小子看得懂。 另一份图纸朔铭自然是交给王兆宁,而他自己则居中调度,六标段这也不能长时间没有人。 相比范宇华,王兆宁倒是信心满满:“不就是小区里的几个破井?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办完事,朔铭奇怪,这一天竟然没看到刘晓婉,因为生气自己把翁翠彤放到他床上今天就不来上班了?不应该啊。 朔铭给刘晓婉去了个电话,许久也没人接听,心里有些失落。他真不是有意的,这都是误会。可刘晓婉却不听他解释。 傍晚,庞宏达给朔铭来了个电话,说白子孝的学校已经找好了,明山市二中,那可是排名第一的高中。又在市场上帮白茹雪的父母找了间铺子,卖调味品的店面,由于是批发市场里,卖什么要求的很严苛问行不行。 第五十七章降为副主任 对做这种生意朔铭没什么经验,只能先应承下来,大不了赔点租金。白子孝学校的事是大事,庞宏达说已经疏通好关系,直接入学就行,档案什么的都可以过后办理。 朔铭谢过之后挂了电话,觉得工地上没什么要紧事就驱车去了市区。 先给贺美琦打了个电话,明山市立医院毕竟是大型医院贺美琦忙的要死,说要五点多才能下班。朔铭看看时间,等他赶到了也就四点半左右,索性开车去了。 朔铭停好车,看看时间还早干脆进医院去找贺美琦,他还没见过贺美琦工作的样子。 看看指示牌,创伤科就在一楼,转个弯就到。还别说,已经四点半了,医院里依然人山人海,就像农村赶集不要钱似的,这年头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钱,这句话还真是真理。看看那些交钱拿药的,都不差钱。 创伤科外面贴着医护人员的名单,附有照片。朔铭驻足观赏,贺美琦是最年轻的一个,也是最漂亮的。 一转头,朔铭差点与一个白大褂撞在一起,说了声对不起,一抬头发现是副院长。还真是冤家路窄,朔铭见他从创伤科出来心里就有气,这孙子该不会是来骚扰贺美琦的吧。医院里这么多病人还有不少医生护士,他一个老男人不怕人说闲话,贺美琦可是没结婚的美女,人言可畏。 朔铭没给他好脸色,哼了一声:“这不是副院长吗?院长就是好啊,也不用看病号成天溜达锻炼身体?” “啊,是你啊。”副院长的眼神有些闪烁:“上次的事真是我不对,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我吧。” 朔铭一听就猜到一定是庞宏达找人修理过这孙子,皮笑肉不笑的说:“可别这么说,好像我威胁你了似的,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你可不要污蔑我。” “对,都是我不对,我再也不会了,你问问贺医生,我已经向他道歉了。”副院长擦了把汗。 朔铭注意到副院长的胸牌,上面竟然不是副院长这个称谓,而是副主任医生。 “你不是副院长吗?什么时候升级了。难道变得忧国忧民开始给病人看病了?”朔铭突然觉得心里舒坦了,难怪那些有钱有权的人喜欢耍特权,原来整人这么爽,虽然不是自己出手却感同身受啊。 副院长一直道歉,似乎只要朔铭原谅他还能官复原职,可朔铭没那时间陪他唠。 问了一下护士贺美琦在哪个房间,护士对他白了一眼:“听号。”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朔铭哑口无言,看来贺美琦也真够忙的。 在大厅里陪着病号们做个半小时,人才了陆陆续续变得少了。贺美琦穿着白大褂从里面出来,朔铭迎上去:“美琦,下班了?” “等我一会,我去换身衣服。”贺美琦抿嘴一笑,见到朔铭也让他一天的疲惫消散不少。 贺美琦换上一身黄色上衣,下身则是裤袜米色长裙,看起来颇有一股出尘的气息。朔铭说:“你今天可真美。” 女人向来不排斥赞美,尤其是自信的女人。贺美琦嘴上说朔铭油嘴滑舌,心里却美滋滋的。 先与贺美琦去看了场电影,然后又一起吃了顿饭,吃饭的地方距医院不远,朔铭也就没开车,两人溜溜达达边聊边走,朔铭一直牵着贺美琦的手说着体己话。 “上次那件事最后怎么办的?”贺美琦突然问。 朔铭笑着说把经过说了,贺美琦说:“人怎么能这样呢,老驴头马上就要死了,就不能播个急救电话?竟然对他不管不顾拖到工地上等死,这些人有没有人心。”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善良。打急救电话治病的钱谁出?一旦有个好歹老驴头赖上他了怎么办?”朔铭说的是实话,不同的人在不同的环境下想的问题是不同的,作为医生贺美琦肯定是这种想法,可换在魏虎的角度用他的思维去考虑又是另一种抉择。 “我善良吗?”贺美琦笑道:“你今天是不是吃蜜了,嘴这么甜。” “那你要不要尝尝。”已经走到医院宿舍楼楼下了,两人驻足拉着手悄悄说着话。 “你怎么这么油嘴滑舌。”贺美琦皱皱眉,可眼角的笑意却出卖了他。 朔铭趁热打铁说:“其实你可以尝尝的,尝一送一,绝不格外收费。” “不跟你说了,我要上去了。”贺美琦羞红了脸,嘟起嘴格外好看。 朔铭说:“你什么时候休班,我们一起出去玩玩吧。” “你想去哪?”贺美琦又停下脚步,成天在医院里面对生老病死神经已经麻痹了,她也想出去换换心情。 “要不去仙惘山?”朔铭征求贺美琦的意思。明山市有两大名山也是周围几个市比较有名的旅游地。一个是仙茗山一个是仙惘山,当地人称双仙山,不过两座山却不在一起,隔了上百里。关于两座山还有一个让人断肠的爱情故事,在这就不过多赘述了。 贺美琦略一沉思:“好是好,可仙惘山有什么好玩的,我听说那有庙,里面还有和尚吗?” “当然有和尚了,要不人家靠什么发财。”朔铭呵呵两声:“我听说里面有个法师算命极准,找他的人要排很长的队呢。” “你想去算命啊。”贺美琦不信这些,典型的唯物主义者。 可朔铭不能不信,也不敢不信。大前年他给公交公司建公交场站,机械全到位,可一到地方就点不着火,几台挖掘机都是一个毛病。抢修的技术工人来了忙的满身是汗,就是找不出任何问题。后来有人说这里曾经是坟地,有可能是过路小鬼没盘缠了,建议朔铭烧点纸钱,朔铭还不信邪,死犟死犟的不听。可一天过去了,挖掘机依然打不着火,技工已经没辙了,建议用吊车吊到盘车上拉走,到大修厂检修。 朔铭想,不行就烧点纸钱试试,死马当活马医,就当是给自己一个心里安慰。十几块钱的纸钱烧了,司机上去一启动立即就点着火了。从那以后朔铭就信了,这个世上还是有很多科学解决不了的问题。(这一段是废话没什么用,不过是笔者亲身经历,当个玩笑听吧) “我想去看看咱俩是不是有夫妻相。”朔铭狡诈的哈哈大笑。 贺美琦哼了一声:“肯定没有。好啦,就去仙惘山,不过我要下个周三才休息。” 朔铭做一个没问题的手势,看着贺美琦上楼,对着她做一个飞吻。 离开医院宿舍楼,朔铭直接去了白茹雪那。白茹雪没做直播,躺在床上额头上顶着毛巾。 “你怎么了?”朔铭问。 “老公,我好像发烧了。”白茹雪嘟着嘴,朔铭摸摸她的脸,是有点烫不过不是很严重。 朔铭说:“吃药了?” 白茹雪点点头,朔铭问她都有哦什么症状,打电话给贺美琦问问吃的药对不对。白茹雪感动的要哭了。 贺美琦给朔铭简单的说了几种药的用法用量以及病症的特点,朔铭一一验证,没问题这才放心。 “老公,你怎么来了?”白茹雪开心的笑着,抱着朔铭的腰:“你是不是知道我不舒服来保护我的。” 朔铭也不会哄女孩,只能顺着话说:“对,我就是来哄你开心的,只要你开心病很快就会好的。” 朔铭给白茹雪换了盆凉水,用酒精擦身上物理降温。量了一下体温恢复正常这才长舒一口气:“你是不是晚上蹬被子了?秋风凉了,多注意保暖。” 朔铭与白茹雪在一起一直都是白茹雪照顾他,难得白茹雪能老老实实的躺着,两人手拉手说起情话。朔铭想起来的目的,对白茹雪说:“你弟弟的事办好了,在明山市二中。” “真的?”白茹雪嗓子有点沙哑,高兴的差点跳起来:“没有明山市户口进不去的。”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朔铭故作神秘的说:“还有一个好消息,你猜猜是什么?” “我这么笨可猜不出来。”其实白茹雪已经猜出来了,只是不想说。 相比白茹雪朔铭就算是个人精了,他岂能看不出白茹雪的小心思,不过也没说破,就说:“你父母的事我也安排好了,在批发市场有个门面,不过是卖调味品的。批发市场有统一的规划,只能做调味品生意,你看你爸妈能胜任吗?” “啊?他们可什么不懂啊,这能行吗?”白茹雪嘟起嘴:“只有这个啊?” 朔铭点点头:“我是找了庞宏达,他给我介绍的,如果不行我再让他想想别的办法。不过我听说调味品也挺挣钱的,基本没什么太大的学问,现在的东西都是工厂加工好的,就是进货卖货,会做人还怕生意做不好?” “可是一旦赔了怎么办?”白茹雪小声说。 朔铭呵呵一笑,摸摸白茹雪的脸:“你现在的任务是养病,不是想这些,如果赔钱了算我的,行了吗?” “那怎么行?”白茹雪不愿意,给父母的钱他并没请示朔铭,他很担心朔铭介意,如果做生意再赔钱了,那欠朔铭的就更多了。 第五十八章书记有请 第二天,刘晓婉终于到工地了,朔铭厚着脸皮上前解释却只换来刘晓婉一顿白眼。 “晓婉,你怎么也听我解释几句吧?”朔铭很无奈,当时的情况他那么做没什么错。没想到她如此介意,在刘晓婉本性里还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之所以愿意与朔铭亲近还是有一定感情的,也正因为此才生气朔铭会把其他女人带到自己家里。这就好像一个女人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女人可以装作若无其事,但决不允许男人把女人带回来。朔铭的无心之举竟然触碰了刘晓婉的逆鳞。 “解释什么?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我看不需要解释,你做的也没错。”刘晓婉长舒一口气,可能是因为没睡好,神色中略带憔悴:“在你看来我是一个结了婚的女人,最多算是你的情妇。我家里这个状况还离不了婚,当然,你也不会给我想要的将来。所有,我们注定是没什么交集。” “那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翁区长被人下药昏迷不醒,而他的钥匙又落到饭店,我能怎么办?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回去找钥匙?”朔铭极力辩解,心里一急就抓住刘晓婉的手:“我也是万般无奈之下才把他暂时送到你那里的。” “你放手,别这么轻浮。”刘晓婉冷着脸挣脱朔铭。 朔铭却牢牢抓住。刘晓婉掐了朔铭一下,挺狠,朔铭吃痛不得已放开,刘晓婉转身就走:“你跟我来。” 朔铭心里一喜,心道女人就是这样,明明已经过去了还要装作很生气让人哄着,纵然刘晓婉是一个非常自立而坚强的人也逃不出这条铁律。 没想到朔铭想错了,刘晓婉转身进了指挥部,从桌面上拿过一个文件袋放在朔铭面前:“这是几份签证,还有两份甲方的变更函,我全都给你做好了,乔局长也签了字做了批示。” “谢谢你哦,让我怎么谢你好呢?”朔铭后者脸皮说。 “这是工作,没什么谢不谢的。”刘晓婉依然冷若冰霜,不假颜色。 “那晚上我去牧歌小区好不好?”朔铭压低声音试探着问:“要不一起在外面吃个饭?” 刘晓婉没听到一样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从明天开始六标段就由另一个监理来负责,我就不来了,有什么问题你就找他吧,挺好说话的一人。” “喂,你玩真的?”朔铭急了。无论从哪方面讲换个监理来都不是什么好事,承建商或者包工头最讨厌这样,这代表送礼也要送两份,当然,朔铭在刘晓婉这不需要送礼,送她东西也不算送礼。 “把我的钥匙还给我。”刘晓婉淡淡的说。 朔铭怎么会给,一旦给了两人就彻底断了:“我今天没带,等我亲自给你送去。” 刘晓婉说:“那就不用了,等我找人换把锁就行,不麻烦你了。” 朔铭感觉吃了苍蝇一样,刘晓婉油盐不进由让他头疼,心说不行就让他冷静几天,正在气头上说也没用,过段时间说两句好话送束玫瑰没准就好了。 中午,指挥部的人正商量着吃什么,朔铭见刘晓婉默默的开车走了,心里也憋着火,让一个科员开车去城区打包一些酒菜在指挥部吃喝。直到傍晚刘晓婉也没回来,朔铭心说不会是真的吧,难道刘晓婉真的不打算负责六标段了? 傍晚,朔铭无聊的翻动着图纸,这时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朔铭以为是刘晓婉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有些失望。 “喂,请问你是朔铭先生吗?”是一个青年男人的声音。 “你是?”朔铭搞不明白对方的身份。 “我是房文石,区委书记的秘书。”房文石说:“不知道朔铭先生晚上有没有时间,书记想请你一起出来坐坐。” 朔铭皱皱眉,奇怪张忠国找自己能有什么事。自己住院的时候张忠国还去看过,身份也在那也不好拒绝,就说有时间。 房文石也不客套,直接说了个饭店的名字让朔铭散工之后直接过去。 挂了电话,朔铭的想法就多了。虽然朔铭不是体制内的人如今也加上了翁翠彤的标签,在很多人看来与翁翠彤走的更近一些。他与张忠国吃饭会不会有什么不妥。张忠国又会对他说什么?想到张忠国满嘴的官腔朔铭就头疼,可以预见张忠国又会对他说一些什么主义,什么思想,什么理论。这顿饭免不了是一场政治教育。张忠国做区委书记有点亏,应该让他去党校讲政治。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朔铭按照惯例围着工地转了一圈,检查一下工程质量。 等朔铭到了饭店天已经黑了,房文石在饭店大厅等他。朔铭不认识房文石,也从没接触过,而房文石似乎早就做过朔铭的功课,见朔铭到了就迎上来:“朔铭先生,掌柜的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朔铭以为张忠国肯定会晚来,领导嘛,架子还应该有的。 “哎呦,真是不好意思,工地上事太多时间就给耽误了,张书记不会介意吧,还希望房秘书美言几句啊。”见房文石伸出手,朔铭赶紧与之握手。 “掌柜的正在里面聊天,而且我们也是刚到。”房文石带着朔铭走到一个房间外,先敲敲门,等到张忠国说进来才打开门。 朔铭暗暗赞叹,虽然区委书记不算什么大官,房文石也真是做的挺好,简单的一个敲门就能看出来他很会办事。如果直接推门进去一旦看到或者听到什么不该知道的事就不好了。事先敲敲门,告诉里面外面有人要进来了,而且房文石等到张忠国示意进门他才进门的,可见这个人有多么小心。 朔铭先打量房文石几眼,中等个,偏瘦,短发,看起来非常精神,相貌倒是普通,放进人堆根本不会关注这种人。 “掌柜的,朔铭先生来了。”房文石并没进去,而是站在房门口说。 张忠国立即站起身迎出来,热情的伸出手:“哎呀,快请进,快请进。” 朔铭有些受宠若惊,这是怎么个情况,要认干爹的节奏啊。不用说,张忠国一定是有求着朔铭的地方。朔铭奇怪自己一个包工头能给区委书记带来什么好处,竟然值得张忠国这么热情招待。 “张书记,你别这么客气,能有幸跟你吃饭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朔铭打个哈哈,顺势走进包房。 房文石对张忠国示意之后关门出去。朔铭更肯定张忠国有事用着自己,唯一意外的是包间里还有另一个人,张忠国的姘头单思雨。 朔铭心里冷笑,这个张忠国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姘头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带出来招摇过市,也不怕查水表的上门。就这种人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 单思雨见了朔铭脸红红的,像是已经喝了二两似的,怯怯的打声招呼。 朔铭只是应了一声,明明是个出来卖的,搞的小家碧玉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某大兴电视台的当家花旦呢。 张忠国招呼朔铭坐下要给他填酒,朔铭哪能让一个区委书记为他服务,连忙站起身拒绝:“张书记,我前些日子喝多了被送进医院,这些天还不舒服呢,就不喝酒了,咱说会话吧。” “那好,就说会话。”张忠国少有的不打官腔,让朔铭一阵奇怪。 菜陆陆续续的上齐,桌子本就不大,菜又多,显得很满。朔铭三人边吃边聊,没多久气氛就融洽许多,张忠国开玩笑说:“就让小单以茶代酒敬你一个,你们也不算太陌生。” 朔铭也就顺势与单思雨喝了一个,避免尴尬问了几句电视台的事,至于单思雨怎么回答朔铭根本就没听。 见吃的差不多了,张忠国四十多岁的人了显得有些扭捏,说:“小朔啊,我今天请你来呢是有点事想让你帮忙,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方便,怎么不方便,书记有什么指示尽管说。只要我方便办到的一定鞠躬尽瘁。”朔铭表现的很热情,至少场面话要说好,态度要端正。 “是这样,我与市里的葛副市长有点误会,我听说你能说得上话,能不能替我美言几句,老哥在这先谢谢你了。”张忠国端起茶杯挂着和煦的笑容。 朔铭怎么想不到是这种事,他还以为张忠国与翁翠彤有什么矛盾想要缓和。葛副市长朔铭也不熟啊,家门朝哪开朔铭也不清楚,这种忙可怎么帮。 朔铭不禁犯难,引黄工程开工时葛副市长可是力挺他的,傻子也知道朔铭与葛副市长肯定关系匪浅。可事实上朔铭与葛副市长根本没有交集,完全是因为紫萱,不然葛副市长认识朔铭是谁。 张忠国提出来了如果朔铭一口拒绝又不好,这会得罪这个丰城一把手,虽然丰城真正有话语权的是翁翠彤,可一旦翁翠彤升了,张忠国还不趁机掐死自己? 如果答应也不好,朔铭哪有本事帮到张忠国,政治圈的事他一个包工头能插得上嘴? 朔铭没立即回答,赶紧喝口茶掩饰尴尬,心里举棋不定应该怎么说。 第五十九章官求商 张忠国也不急,给单思雨做个暗示。单思雨把椅子向朔铭挪挪,半个胸脯贴到朔铭身上,嗲声嗲气的说:“朔哥,上次可是小妹把你送回家的,你体格真棒好沉的。我好容易把你弄到床上,衣服脏了还是我帮你脱下来的呢。” “是吗?那我可真的多谢你了。”朔铭醉倒之后的事白茹雪已经说过了,如果不是白茹雪及时赶到单思雨肯定会与朔铭睡到一起。当然了,朔铭醉成那样肯定不能发生什么,但醒来之后呢?两人已经坦诚相见了,就算什么没干也是干了,单思雨陪床朔铭可要记张忠国的好,无论朔铭是不是喜欢,人情肯定是欠下了。 引黄工程开工那天,朔铭上台演讲张忠国心下好一个嘲笑,让他意外的是葛副市长跳出来为朔铭擦屁股做圆场。当时张忠国就有想法了,他与葛副市长的矛盾或许可以通过朔铭来缓和,这才有了后来让单思雨敬酒送回家这些事。 当天单思雨的表现张忠国很不满意,回去之后好一顿教育。单思雨也清楚自己的身份,经过思考痛定思痛决定一定帮张忠国搞定朔铭。 单思雨也是有自己的想法,年纪轻轻给张忠国做情妇为的什么,不就是能得到能让她下半辈子轻松快活的了利益吗。张忠国如果升到市里,权力地位肯定水涨船高,而她这个大功臣也一定会得到相应的酬劳。在丰城单思雨早就习惯了被人指指点点,不是不在乎,等挣够了钱换个地方谁认识她,那时候再找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嫁了。 张忠国见朔铭久久没表态,也不能催,起身说:“我去趟卫生间,我不大习惯这里厕所,我去外面方便。” 张忠国的确有这个习惯,上个厕所好像怕被人看到他的东西小。单思雨立即就明白张忠国的意思,这是说我去的会比较久,你抓紧动手,微笑着点点头。 张忠国一出门,单思雨就贴到朔铭身上,淡淡的香气虽然很诱人,可朔铭却不为所动。要说之前的朔铭肯定巴不得有个女人主动投怀送抱,可现在他已经不为女人发愁了,对这种烂货更是嗤之以鼻。 “朔哥,上次的事嫂子没误会吧?”单思雨媚眼如丝。 朔铭向后躲了躲,轻轻推开单思雨:“别这样,让张书记误会了可不好。” “朔哥。张书记也想交你这个朋友……”单思雨干脆搂上朔铭的脖子。在他的概念里男人没有不吃腥的,朔铭不过是假正经。 朔铭推开单思雨,拿出电话走到出门打给紫萱,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朔铭说:“小妖精,想我没有?” “大坏蛋,大色狼。我才不想你呢。”紫萱哼哼道:“说吧,有什么事,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没事肯定不会打电话。” 朔铭尴尬的扫扫鼻子,在紫萱面前他似乎永远是一下就被看穿小心思,真是奇怪,明明只是一个小女生却有着非凡的感知力。朔铭说:“我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紫萱说:“虽然我在京城,可你那边的消息我还是知道一点的,我听说今天晚上你在外面吃饭,对么?” “啊?”朔铭吓了一跳。这才多大会,远在京城的紫萱竟然知道他的行踪。她是怎么知道的呢?朔铭感觉有双眼睛似乎一直在盯着自己,原形毕露的感觉,难怪紫萱能一语道破他有目的。 “我想有人求你办事吧,而你却办不了,又不能拒绝,是吗?”紫萱哈哈一笑:“别紧张了,他求你的事我之前就知道,不过懒得管。” “那这事能办?”朔铭站到走廊的窗口向外张望,街上的行人不少,到底是谁看到自己而且还会通知紫萱的呢? “我把葛副市长的电话给你,你自己打吧。”紫萱说了一串号码,又说:“你政治觉悟太低,不然我可以给你安排个一官半职的。” “真的假的。”朔铭呵呵一笑,当做笑话听了。朔家八辈也没个当官的,朔铭也不认为自己有那福气,更何况背后没有一棵大树靠着官也做不大。 紫萱说:“当然是假的了,你以为当官好啊?” 朔铭无语,当官还有不好的?当然,这得看站在什么角度考虑问题。对于紫萱来说当不当官无所谓,不缺钱不缺地位,可朔铭不同。朔铭觉得自己真是抱了棵大树,紫萱家世一定非常了得,葛副市长也要仰望。如果把紫萱这条线紧紧抓住,自然少不了好处,说他会飞黄腾达也不为过。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的?”朔铭很关心这个,怀疑紫萱在自己身边安插眼线。虽然这对他这么个包工头来说无所谓,不过也不舒服。可奇怪的是紫萱没理由这么做,目的又是什么呢?难道紫萱真的看上自己了,怕他在外面偷腥? “想知道?”紫萱故意卖关子:“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等下次见面的时候一定要给我惊喜哦。” “没问题。”朔铭一口答应。按照紫萱对朔铭的帮助,要什么都不过分。 紫萱咯咯大笑:“我刚跟乔红杉打过电话,张忠国找他问过你的情况。不过你在哪我是猜的,张忠国找你肯定是先吃饭喽。” 原来是这样,朔铭暗笑自己多疑而且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物。 与紫萱聊了一会,再回包间的时候张忠国已经在了,不过看脸色有点难看。 “朔兄弟,你看我这事……”很显然,朔铭拒绝了单思雨基本可以确定朔铭不打算帮忙。虽然这么像,他还是要问问,一旦有奇迹呢。 还真让张忠国蒙着了,朔铭把杯里的凉茶喝了,这才说:“我可以帮你打电话问问,可具体行不行就看葛副市长的意思了。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我想峰副市长肯定会有自己的考虑。张书记,如果这事没办成你可别有意见啊。” 既然朔铭答应帮忙,对张忠国来说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立即眉开眼笑的说:“哪能啊,朔兄弟愿意帮忙哪还有办不成的事。” 朔铭也不多说,这老小子还真真把自己当成手眼通天的人了。 三人都吃好了,张忠国见朔铭对单思雨没什么意思就说:“今天难得朔老弟愿意帮忙,要不一起找个地方放松放松?” 官场上说这个放松可有讲究,大约是两个意思,一个是通常意义上说的保健,也就是洗澡搓背按摩理疗之类,另一个就是不能明说的那种保健。张忠国毕竟带着单思雨,应该是去那种比较正规的地方。 张忠国毕竟是穿官袍的人,朔铭哪能得罪,就说:“第一次与张书记一起吃饭怎么也得我请,不知道张书记想去什么地方?” 张忠国爽朗一笑:“明山市区有一家会所,很有特色,要不今天我们就去尝尝鲜?” 张国忠说的已经非常露骨了,特色已经点明是非正常服务,后面的尝尝鲜更是寓意明显。朔铭一听是这,就说:“我看还是算了吧,就在丰城区就近找个地方,我看张书记也不是喜欢吵闹的人,就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好了。” 听朔铭不想去,张忠国虽然失望也不好说什么,就说对丰城区不了解。朔铭就说他来安排。两人接下来的行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至于单思雨,张忠国根本就没想,自己打个车想去哪去哪。 出了饭店,朔铭开车去了一家洗浴中心。这家店在丰城区算是高端的却并不见得能入张忠国的法眼,不过陪着朔铭玩玩而已,目的自然是交好。 在洗浴中心,张忠国躺在按摩椅上,提议与朔铭喝点啤酒解解渴。朔铭也不能一直拒绝就点头应了。 三两瓶啤酒也不多,等从洗浴中心出来却遇上了麻烦事。 喝的也不多,朔铭就打算把张忠国送回去。走了一半,朔铭却被一辆警车拦下了,查酒驾。 拦住朔铭的是两个青年警察,看样子刚从警校毕业,一本正经的要朔铭出示驾照然后吹气。试也不应试,肯定是酒驾。朔铭看了眼车内的张忠国对一名警察说:“哥们,车里是丰城区掌柜的,要不通融通融?” 如果朔铭遇到一个老交警,肯定会注意一下车里的人,丰城体制内的人有谁不认识一把手。没想到这两个刚毕业的愣头青根本不懂掌柜的是什么意思,态度坚决要让朔铭吹气,不然就要去医院抽血。 朔铭差点气的吐血,而张忠国肯定不能偶从车上跳出来说自己是区委书记。朔铭就说:“你们看看车里的人认识吗?” 一个交警不耐烦的说:“管你什么老板什么掌柜的,赶紧吹气,不然就去医院抽血。” 朔铭最受不了这种不懂事的人,很干脆的摊摊手:“好吧,我酒驾了。” “那也得吹,兴许还是醉驾呢。”另一个交警说。 “行。”朔铭也真是气急了,就算是把他抓进去又能怎么样,一个电话翁翠彤与张忠国两人还能不管自己?再说了,张忠国不就在车上坐着呢吗,并且还有求于朔铭。 拿过检测仪器狠狠的吹了口气,不出意外,属于酒驾。 朔铭想对两个警察说最好别没事找事为自己找刺激。没想到他还没张嘴,拿着他驾照的警察当场把朔铭的驾照撕了。 第六十章酒驾 朔铭这个气,差点忍不住动手:“你们有什么权利撕我的驾照?” “因为你酒驾,这个理由够吗?”交警完全没当回事。 “我酒驾应该受到什么处罚?”朔铭冷冷的问。 “跟我走一趟吧,到交警队再好好告诉你。”一名交警上来抓住朔铭的肩膀。 朔铭一拧身挣脱,反手一推把动手的交警推出去两三米:“别动手动脚的,没你好果子吃。” 另一名警察冷笑:“你在袭警知道吗?最好老老实实的跟我们走,不然后果自负。” “威胁我?”朔铭转过身打开车门对张忠国说:“张书记,遇上查酒驾的了,你看这事……” 张忠国对这两个交警也很无语,心说等明天一定让这两个兔崽子的领导好好教育教育,可此时他却处在两难之地,亮明身份又怕愣头青不买他的帐,只能拿出电话打给警察局长。 电话打了很久没人接听,而朔铭有些顶不住了,他不是干不了这两个小青年而是不能下死手,毕竟穿着那身皮,一旦打伤了事就麻烦了。 电话终于通了,张忠国几乎是怒吼出来:“我是张忠国,你给我十分钟内赶过来。”说了地址不等对面问啪一声把电话摔到一边。 如果是平日,张忠国能韬光养晦暂时忍让过去,可刚要请朔铭给葛副市长疏通关系就遇到这种事,他不能不管朔铭又不能把自己摆在前面露脸,脸难看的要死。 两名交警一看两个人也不是朔铭的对手立即返回警车拿出两根电棍,朔铭吓了一跳,这种玩意一旦碰了立即丧失战斗力。交警车上怎么会有这种玩意。 朔铭虽然能轻易解决两个交警,但由于缩手缩脚也挨了几下拳脚,见到电棍立即向后退,扯着嗓子喊:“张书记,援兵什么时候到,别人到了我要去火化了。” 朔铭想咬牙把两个交警干倒算了,反正有张忠国擦屁股。这时急速驶来一辆警车,朔铭一看车牌,正是交通系统的人。心说完蛋了,打着两个小子已经够费劲了再来几个肯定要被揍。在心里把张忠国骂个体无完肤,看看四周想弃车逃跑。 两名交警见到了自己的同志来了胆气更足,冷笑说:“打算拘捕?” “你们干什么呢?”从一辆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秃头,看起来也就四十左右岁却是个光明顶。路灯照在上面锃光瓦亮。 “局长,这个人酒驾还袭警。我们……” “闭嘴。”警察局长看了眼朔铭的车里,一个人影依稀是张忠国的模样。虽然张忠国不大管事但毕竟是丰城的一把手,属于扛把子级别的岂是他一个警察局长惹得起的,张忠国生气了他还不吃不了兜着走?幸运的是张忠国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在不远的地方,这才来的这么快,不然事大了他真得兜着。 局长大人名叫善固本,朔铭还是有一面之缘的,王兆宁的四辆土方车都需要“买道”,求人办事的时候朔铭跟着去过,也就见过一面。 土方车大货车之类的运输车辆只要不上高速基本都超载,这样才能多挣钱。买道也就是通常说的过路钱,很多地方都有这个潜规则。是按照时间段向固定的人交一定数量的金钱,这些人保证在路上不会有交警查你超载。 善固本身材肥硕,走起路来肚腩一抖一抖很是滑稽。张忠国亲自给他打电话就知道肯定出什么事了,见到是张忠国被交警拦下气的脸上的横肉一阵抖动,对两名不明所以的交警说:“你们现在就回局里,等我回去再收拾你们。” “局长,他……”一个交警指向朔铭。 朔铭上前一步,对善固本说:“善局长,我先送掌柜的回去,如果要做笔录通知一声。” “误会,都是误会。”善固本讪讪的笑着,朔铭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张忠国不方便这时候下车露脸。善固本也绝不会傻到趁张忠国在气头上去搭腔,这不是找刺激吗。 刚要走,转身看到地上被撕碎的驾照停下脚步:“哦,对了,我想这两个交警同志愿意解释一下为什么撕我的驾照。” “是谁干的?”张忠国看向两名交警:“反了天了,谁让你们这么做的?没有规章制度了?” 朔铭心说这两个愣头青太鲁莽了,刚踏入社会身上的刺太多,如果过些年被磨平棱角绝不会这么冲动。不过这两个交警肯定没什么机会了,恐怕这一次误会就会让他们万劫不复,想要往上爬难了。 两名交警知道要坏事,低着头不说话。善固本可没心情在马路边耍威风,对朔铭善意的笑着:“这位兄弟贵姓?” “我姓朔。”朔铭点点头,转身上车。 把车开进张忠国的小区朔铭下车为他打开车门。 张忠国说:“今天让朔兄弟受委屈了,等回头我一定批评他们。赶个时间再请朔兄弟出来压压惊。” 朔铭还真是惊出一身冷汗,这他娘的什么世道,交警车上怎么会有电棍,肯定是那两个兔崽子私藏的,体制内也确实乱。 “张书记客气了。”朔铭说:“我就不打扰张书记休息了,不过还请张书记帮忙让他们给我补一个驾照。” 张忠国自然满口答应,朔铭看着张忠国上楼这才驱车离开。 刚出小区,朔铭的车又被警车拦下。朔铭心说今天真是让狗日了,赶紧拿出电话准备打给张忠国却见到从前面的警车上艰难的钻出来一个肥胖的身影。 这不是善固本吗?朔铭长舒一口气,心说善固本这是打算给张忠国当门神?竟然来小区门外守着。 朔铭下车主动迎上去说:“善局长,你这是……” 善固本伸出手很客气的与朔铭握握手说:“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朔铭吧?” 朔铭大为骄傲,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丰城官场的红人了,翁翠彤对他客客气气也就罢了,张忠国、乔红杉都对他客客气气的,这时候又蹦出一个善固本。在社会摸爬滚打几年的朔铭深深的清楚多一个朋友多条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好处,善固本要与他交好自然是好事。自己工地上用到土方车也免不了与交通系统的人打交道。而且善固本是交通刑侦一手抓,好处自然更多了。 朔铭热情的与善固本握手:“没想到善局长竟然认识我这种草民,真是荣幸啊。” “你看,这是说哪里话,都是丰城人这么说就见外了。”善固本呵呵笑着,仿佛两人远在他乡遇到同乡知音一般,热情的不像话。 朔铭知道善固本在废话调节气氛,他这种人绝不会没事与你干唠嗑。顺着善固本说:“善局长真是爱民如子的好官,这么晚了还亲自巡逻,如果都像你这样勤奋丰城绝对是一个了路不拾遗的好地方。” 善固本也觉得两人这种过分的“惺惺相惜”有点恶心,歉意一笑说:“今天的事真是对不住,那两个临时工我保证开了,而且明天就给你补办驾照并且安排人送到你那去,你看行吗?” 朔铭只能说不着急,也用不着这么麻烦,自己去拿就行了。善固本看了眼小区内,对朔铭说:“张书记没生气吧?还希望朔兄弟帮我美言几句,这都是误会,误会啊。” “放心吧,张书记也是被那两个不懂事的给气着了,善局长来那么快张书记还是很高兴的。”朔铭可不想当传话筒,更何况他与张忠国也不是那么熟。 善固本眉毛一挑,从朔铭的措辞上听出一些味道。在案发现场朔铭称呼张忠国是掌柜的,体现了两人关系颇近。而此时朔铭却称呼张书记,这就有些远了。放眼丰城谁都可以这么称呼。心里想着朔铭是什么身份,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朔铭道别离开。 善固本主管警察系统,引黄工程虽然听说了却与他无关,而且他由于肥胖身体一向不大好,前段时间外出疗养刚回来,一些信息还不清楚,只是听说丰城出现一个官场新贵名叫朔铭,其余的竟然一概不知。 政治圈通常也分成很多小帮派,虽然不见得针锋相对却会互通有无,善固本拿出电话,也顾不得时间太晚立即给一个朋友拨了过去。 简单的聊了几句,善固本就问起朔铭的情况。听对方说完,善固本转身看向朔铭离去的方向,神色闪烁不知想了些什么。 从善固本的小区出来回去的路上要经过牧歌小区,朔铭想刘晓婉会不会住在这,无论从个人情感还是从工作上,上次的事还是解释一下的好。一打方向进了小区。 把车停在楼下,朔铭探出车窗看了眼,刘晓婉果然在这,那扇窗户依稀透着灯光,应该是卧室黑着灯而人在客厅。 上了楼拿出钥匙开门,门果然打开了,心说刘晓婉嘴上说要换锁,实际上是希望自己来找他解释或者等着自己来吧。 进了门,客厅电视开着,声音很大,却没看到人,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朔铭就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静静的看着电视等刘晓婉出来。 第六十一章巡视工地 刘晓婉什么没穿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卫生间出来,迎头看到朔铭笑嘻嘻的坐在那尖叫一声,握住关键部位仓皇逃了回去。 “你吓死我了。”刘晓婉扶着心口大口喘气,心脏怦怦跳着,怒斥朔铭。 “房子是你的,可这也是我的家。”朔铭厚颜无耻的说:“难道我就不能来吗?” 刘晓婉平息一下心情,不顾朔铭目瞪口呆走进卧室找了件睡衣套上,重新站到朔铭面前:“我已经说了我们什么关系没有,怎么还来纠缠我?” “我只是想解释清楚,那天的事真是个误会,当时……”朔铭极力辩解,希望能得到刘晓婉的原谅。 “停。”刘晓婉摆手,不想听朔铭继续说下去:“我承认那是个误会行了好吧?而且我也犯不上为这事生气上火,你现在可以走了。” 刘晓婉确实没不高兴的表情,很干脆的坐到朔铭身旁拿过遥控器拨动电视,找出一档真人秀节目不理朔铭静静的看着。 朔铭去拉刘晓婉的手,却被后者无情的甩开:“你别这么轻浮,我不是你想的那么放浪,可能是我之前的做法有些过了让你误会,从今往后我不会了。” “晓婉,其实你心里知道我跟翁翠彤没什么,干嘛揪着这件事不放?”朔铭拽住刘晓婉的胳膊,用力拉过来,两人相持不下刘晓婉被朔铭拉到身边。 “朔铭,你当我是什么人?”刘晓婉生气了,怨愤的看着朔铭,朔铭也只好先松手。 “六标段你真不负责了?”朔铭问。 刘晓婉冷笑:“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朔大老板根本不缺女人也不会在乎我这种已经人老珠黄的已婚妇女,你永远把利益放在第一位,我能给你更多方便,是不是?” “你真想多了。”在这方面朔铭的嘴很笨,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想不出什么甜言蜜语,正心里焦躁,刘晓婉扭动着脖子似乎很不舒服。 朔铭顺坡下驴跪站在沙发上把刘晓婉转过去,轻柔的为刘晓婉揉着肩膀。 起初刘晓婉挣扎拒绝,揉了几下也尝到甜头很舒服,嗓子眼里哼了一声也就不动了。 朔铭心里高兴,也不再提让刘晓婉不高兴的事。肩膀揉了很久,朔铭的手已经有些发酸,刘晓婉歪着身体坐估计也是累了,扭扭腰示意朔铭可以停下靠在沙发上淡淡说了句谢谢。 朔铭嗅嗅鼻子,很香。睡衣下面什么也没有,看着若隐若现的关键部位朔铭也有些意动。 刘晓婉看着电视,搞笑的情节还能笑出声来,朔铭尴尬的坐在一旁,就像一对老夫妻静静的坐着。 “你如果没什么事就先走吧。”刘晓婉开始赶人了。 朔铭张张嘴,也不知说点什么好。见朔铭不动,刘晓婉靠在一旁伸出一条大长腿搭在朔铭腿上:“别闲着。宁闲着大驴大马不闲着长工。” 刘晓婉这个动作太勾人了,朔灵立刻就有了身体反应,关键的地方若隐若现让朔铭心里痒痒的。 “我是长工?”朔铭说:“那我天天来给你揉。” “也不是不行,你只是长工。” 朔铭知道刘晓婉故意在整自己,一直在让人喷鼻血的位置故意若隐若现的让他看,尤其是揉脚的时候,更是能看到一丝光影。 刘晓婉舒服的靠在椅背上眯着眼,舒服够了对朔铭说:“好了,你可以走了。” “不想说点什么?” “不想。”刘晓婉起身关掉电视去了卧室,很大力的关上门然后就是上锁的声音。 朔铭一阵无语,留在这只能睡沙发,垂头丧气的出门回家。 第二天,朔铭惊喜的发现刘晓婉又到引黄工程六标段的指挥部,只是这一次跟着一个小青年,年龄不大也就二十四五岁。朔铭与其打招呼刘晓婉也只是微微颌首,就像两个陌生人。 “朔铭。”见朔铭转身要走,刘晓婉叫住他:“这是冯淼,以后是六标段的监理,有什么事可以找他。” 指挥部里人不少,朔铭不能在这与刘晓婉纠缠,只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其实该办的签证以及需要监理签字的东西刘晓婉已经签过了,剩下的就是那些还没完工的活,也不着急,即便换监理到时候也是走形式。那些签字不签好监理公司也拿不到钱。 在工地转了半天,朔铭觉得无趣。想想也没什么事,把手头的工作安排给甲方的一个技术员。技术员吃了朔铭一些好处,自然愿意帮忙盯着工地,更何况这也是他的本职工作。 朔铭离开后先去了市政公司的工地,这是一块盖被(在原有的基础上再铺一层沥青)工程,机械正在加班加点的工作,路旁的矩形沟已经开挖,范宇华正在盯着,向市政公司的一个技术员在请教什么问题,听别人讲道不停的点头,学的很认真没注意朔铭已经到了。 这个技术员朔铭认识,姓王,具体叫什么朔铭记不得了。朔铭对这种真干活的人一向舍得花钱,小王也收过朔铭不少好处。两人说了一会朔铭上前,给小王递根烟:“小王,我这小兄弟就交给你了,你可要把科班学的东西教会他,我一定好好感谢你。” 小王客气的接过烟,说:“朔哥懂的可比我们多多了,我这半瓶水可不敢在你面前卖弄。范哥有点基础,简单的测量设备一点就透,我看用不了多久工地交给他就行了,我就回去睡大觉。” “那最好,谁都省心。”朔铭干笑两声,对小王耳语道:“现在不方便,等有时间了一起出去爽爽。” 小王正处在体力最好的时候,没女朋友住单身宿舍。朔铭请他去过红灯街,这小子一晚上干了六七个,让朔铭好一个放血。从那以后小王在工地上就多了个绰号:一夜哥。朔铭不可能大肆宣扬他弄个几个姑娘,反正是一夜没停,一夜哥这个称号也就被叫起来。 形容人的关系有几大好,一起扛过枪,一起飘过娼,一起同过窗,一起坐过牢。虽然朔铭只是付钱并没跟着一起玩,但也算一大好了,两人说话就没什么顾忌。 小王一听立即眼睛变蓝,两人心领神会的笑笑。 一旁的范宇华奇怪两人的动作却摸不着头脑,有些东西不是教的,而是接触长了摸索出来的,有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以及行为慢慢的他会懂,想要在这行做下去也只有顺应潮流而不是改变格局。 接下来朔铭又去了正在建的一个小区,只见到王兆宁,没看到其他负责人露脸。只是一些配套水路,污水管的安装与覆土。不过王兆宁给朔铭又带来一个好消息。 王兆宁说:“昨天我跟他们喝了顿酒,顺带好一顿潇洒,这钱你得报销。” “没事请他们干嘛?”朔铭奇怪。这里的工程是翁翠彤帮他要来的,一笔归一笔,他没必要打点关系。 “我把水电暖的活揽下来了。”朔铭心里一喜,水电暖可真是挣钱的好项目,而且只需要转包给专做这个的专业户就好,也就是说在家等着数钱的营生。王兆宁笑的很阴:“那个尚佳轩也真是废物,找了两个姑娘睡了一宿,今天早上我才知道,这伙计过了一夜的干瘾,愣是没硬起来。” 朔铭哈哈大笑,心说尚佳轩的老婆果然是废了他第三条腿,也真是难为他了,本能的雄性冲动是有,可不能人伦,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多么残忍。 “你小子也没闲着吧。”朔铭见王兆宁眼里有血丝,显然是没睡好。王兆宁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妇女之友的名号是白得的吗。 吹了一顿牛,中午朔铭与王兆宁一起吃了个饭。王兆宁说:“上次同学聚会你没去,过两天大家想一起聚聚,你参不参加?” “这才多久,怎么又要聚?”朔铭奇怪。 王兆宁说:“上次大家aa,这次是想让你请客的,现在你可是名人,同学里就你上了电视还与市长粘到一起,你说同学们能不打土豪吗?” “感情是找到我这里来吃大户了?”朔铭无所谓,一顿饭而已花不多少钱,问都有谁来。 王兆宁说:“咱那个班花很有些想法,不知要跟你说些什么情话,向我还有刘伟都打听了,一直问你去不去。” “他不是要结婚了吗?”朔铭上学时暗恋班花很久,所有人都知道朔铭喜欢田佳,甚至田佳也对朔铭表示出友好,可朔铭愣是不敢表白。时光荏苒,毕业已经好多年了,要说对初恋没点念想那是不可能的。如果问朔铭是不是还喜欢田佳真就不好说了,毕竟很多年没见,没准已经发福变成水桶腰。 其实无论男女,都割舍不下那些青春的记忆,当年的班花暗恋的人一直藏在心里。或许得不到与已失去的东西格外珍贵也值得留恋吧。 朔铭几乎想也没想就说:“我一定去,到时候可要把我跟班花安排坐在一起,当年上学时没机会同桌这回满足我这个愿望。” “废话,这些事还用你说?刘伟那小子最擅长的就是拉皮条。”王兆宁哈哈大笑。 朔铭鄙视的白他一眼:“你跟隔壁班的那个什么宁的事我可是听说过。有人传你们可是床上双宁。” 第六十二章价值观 同学会也会发生一些让人遐想连篇的故事,王兆宁与那个叫什么宁的女同学就是在同学会上王八对绿豆看上眼了,听说当天就有人看到两人一起进出酒店。 王兆宁嘿嘿怪笑:“我已经给你打好样了,你等跟班花也来这么一出。” “滚。”朔铭转身离开,开始前往市区,去接白茹雪,给白子孝转学的事尽早办了。 路上,朔铭拿出电话给葛副市长打过去。 接电话的人是葛副市长的秘书,一听来电的人自称朔铭立即就把电话交给葛副市长。 葛副市长语气很温和,毫无为官的架子,平易近人到如同隔壁老王大叔,这些都是表面现象,能坐上这样职位的人能有省油的灯? 朔铭把张忠国请他吃饭的事说了,问葛副市长是什么意思,并且清楚的表达了他的电话是紫萱给的,也就是说紫萱默认或者支持朔铭打这个电话。 葛副市长也不矫情,客气几句说:“这事好几年了,当年不是因为他我儿子早就升上去了。既然紫小姐也知道这事,我也不好再继续追究,不过短时间内张忠国还不能动地方,你也知道翁区长的关系……” 葛副市长话只说一半,可这已经够了。从他的身份考虑能把话说的这么直白已经难能可贵。朔铭知道进退,紧忙说他知道了。 最后葛副市长邀请朔铭去家里坐坐,朔铭大喜,立即答应,说只要葛副市长有空一定登门拜访。 葛副市长的邀请可谓是真挚的,要知道一个官员绝不会随便邀请人去家里坐坐。即便关系很好也大多是在外面找个安静的地方谈事。这说明什么,葛副市长已经在向朔铭表示把他当做亲人一样。 朔铭撂下电话还有点兴奋,看来紫萱帮葛副市长的那个忙很大,大到让葛副市长爱屋及乌了。 平息了激动的心情,朔铭给张忠国打过去,隐晦的说清楚葛副市长的态度,张忠国只说了一句感激的话。有些人情不是一两句谢谢就行的,朔铭对他的帮助他只能以行动来表示。 到了白茹雪家里,朔铭说:“茹雪,给你父母的房子租好了吗?” 白茹雪说:“租好了,只是还没打扫,也需要买一些生活用品,又要花不少钱。” 朔铭没在乎多少钱,对白茹雪说:“这样,今天我有时间,回去把你父母接进城,你们一起收拾,门店房已经弄好了,尽早把生意做起来。还有子孝的事也得抓紧,这里的学校毕竟是比下面乡镇好不少的。” 白茹雪冲进朔铭怀里,紧紧的抱住:“老公,谢谢你。” “怎么谢我呀?”朔铭嘿嘿奸笑,转念一想时间也不早了,尽快动身为好:“走吧,要不天黑前回不来。” 一路上白茹雪很激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朔铭偶尔会两句认真的开车。这一段路况是真差,七荤八素的到了山前村。 白家胜夫妇以为朔铭只是说说,没想到真帮他们找了店铺而且还让白子孝转学,并且这么快就来接他们,看朔铭的眼神是越来越顺眼,感叹自己找了个好女婿。 收拾东西真是个麻烦事,白家胜差点就要把房子打包带走。白茹雪也是无奈,说那些破衣服去城里根本不能穿,穿成这样肯定会被人小瞧,也会被当做土包子欺负。扔下大部分东西,只带了两身换洗衣服就往回赶。 到了白子孝就读的学校,白茹雪进去把白子孝接出来。一行人着急忙慌的往城里赶。即便是这样,到了明山市区也已经天黑。朔铭与白家胜等人一起吃饭还是觉得有些拘谨,就把一张银行卡交给白茹雪:“这里面是一点钱,明天先不要送子孝去入学,买几身好点的衣服,你父母也不能穿的寒酸了。你有庞宏达的电话,开店的事你就找他就行了。” 白茹雪忍不住激动的心情,当众给朔铭一枚香吻,甜腻腻的说谢谢老公。 朔铭离开,打电话问贺美琦在哪,贺美琦刚下班,朔铭接了他一起吃饭。两人吃了饭一起去海边逛逛,说起第一次来海边遭遇的醉汉与副院长,贺美琦说:“那天真是运气背,总遇到讨厌的人。” “那个副院长因为什么事被撸了?”朔铭问,虽然知道是庞宏达做的,但也好奇是怎么做到的。 “你还记不记得那天遇到的那个护士?”贺美琦说。 朔铭说:“想不起名字了,只能记得那张脸怪吓人的,像藏人吃的馕,好大呀。” “两个人在医院职工宿舍的卫生间搞上了,被人发现不说还拍了视频。副院长估计得罪过那个人,把视频传到医院的网站上,这下两个都成名人了,佳佳被医院辞退了,副院长被撸下来。”说起副院长贺美琦有些唏嘘:“人生也是挺有意思的,起起伏伏,做了坏事就被惩罚,做了好事上天记得你的好,总有一天会善有善报。” “善有善报?”朔铭干笑一声,虽然朔铭不是纯正的唯物主义者但却不信世上有什么公平,甚至每个人的出生都是不同的。有的人天生不凡,官宦人家的子女自然含着贵气,商贾世家的孩子又含着金钥匙,朔铭这种草根却沉浮在各种利益中,白茹雪家呢,他的父母虽然不是什么善人最少没作恶吧,可他们却是一贫如洗。 贺美琦见朔铭有不同观点问:“你想说什么?难道不是吗?” “我不觉得,可能每个人看待问题的观点不同吧。”朔铭不想争辩,自己不是救世主也不是神,说这些没什么意义。 “后天的事安排好了?”贺美琦话不多,实则还是很关心朔铭,他问的是朔铭工地上是不是都安排好了,因为两人去仙惘山怎么也要一整天,没准还会在仙惘山上住一夜。 “我手下有两个人帮我打理,不会出什么事的。”朔铭拉着贺美琦的手问她想吃什么。 贺美琦叹口气:“日子太平淡了,除了吃就是睡然后就是工作,好没意思。” 的确,这是很多人的想法,出去玩要么没时间要么没钱。朔铭把贺美琦的手抓到胸前说:“其实我们还可以干点别的,比如说造个小孩?” 朔铭只是开玩笑,贺美琦却突然脸色一变,甩开朔铭的手说:“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哎,我只是开个玩笑,别生气啊。”恋爱中开这种玩笑应该很正常的,没想到贺美琦这么大反应。朔铭想想也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过了,这是暗示想跟贺美琦一起滚床单? “没什么,我就是累了。”贺美琦态度变化让朔铭有些莫名其妙。 朔铭只能说:“好吧,我送你回去,早点休息。” 把贺美琦送到楼下,朔铭轻轻拥住贺美琦:“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一句玩笑。” “我知道。”贺美琦小声说,蜻蜓点水一般在朔铭脸上香了一口,不等朔铭反应转身逃开了。 朔铭摸摸脸,微笑着摆摆手。 第二天,一到工地朔铭就听说一件大事,翁翠彤又可能会调到市里工作,具体负责什么不知道但升职似乎板上钉钉了。党政圈里但凡传出这种话大都不会无凭无据,肯定是有知情人士爆料然后被口口相传。很多人感慨翁翠彤升迁之快,言语中自然酸溜溜的,大都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暗骂翁翠彤肯定是奉献了才会得到大人物的赏识。 在朔铭眼里,翁翠彤是一个极度理智的女人,鲜少出现情绪化的状态。她的老公找到她又做出那种事,以翁翠彤的性格肯定不吃哑巴亏,这次升迁八成与那件事有关。 不过朔铭不关心这个,翁翠彤升了虽然对他有很大的好处可朔铭的工程都在丰城区,翁翠彤去了市里反倒是鞭长莫及。不过朔铭有了张忠国这个新靠山,丰城之内的情况依然还在他掌控之中。 刘晓婉依然没有出现,真的把事交给新来的这个叫冯淼的监理。 朔铭与冯淼聊了几句,做人做事还算可以,只是业务不是很熟练,刚毕业的大学生。冯淼很好学,总是问东问西,对朔铭非常客气,一点没有大多数监理那种眼高于顶的架子。 对于他的问题朔铭都尽量回答,甚至会将一些偷巧的办法给他听,一天聊下来两人的关系几乎成了老铁,冯淼一口一个朔哥的叫着。 朔铭问:“刘晓婉是转到其他工地上去了吗?” “不是吧。”冯淼说:“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引黄工程的监理基本全内定了,全都是刘姐一个人。他没理由推掉,估计是家里有什么事吧,最近也不上班。” 说到这刘淼神神秘秘的说:“我听说刘姐与我们总监,也就是董事长是亲戚,这关系硬啊,这么好的工程他能不干?奖金也能拿不少的,谁还跟钱有仇啊。” 刘晓婉还真是那种与钱有仇的女人,换成别人又不用卖身,生个试管婴儿就能富贵终生肯定挤破脑袋往上冲。别人八辈子遇不到的好事刘晓婉倒是像见了瘟疫一样躲都来不及,还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第六十三章 就得脸皮厚 “那你来这就没奖金了?”朔铭笑着说。 “我?”冯淼神色一黯:“我是实习生,没奖金还干最苦最累的活。刘姐对人可好了,他把我带到这来说帮他盯几天,说完工之后好好谢谢我。其实我知道他这是在帮我,刚毕业的学生哪有机会自己负责一个项目,还是这么大的政府项目。就算以后我不在太阳监理上班也是个宝贵的经历,简历上写这么一笔不知多少公司抢着要呢。” 朔铭哈哈大笑,嘴上说恭喜冯淼遇到贵人,实则是心里高兴另一件事,刘晓婉只不过是有事来不了,故意让冯淼来的,看来是跟自己赌气呢。 这人会跟什么样的人赌气,就是自己还在乎的人嘛。如果刘晓婉不在乎自己干嘛临走之前把签证以及变更通知全都签上字。 与冯淼聊了一会朔铭突然想刘晓婉在忙什么? 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情况,刘晓婉道士不排斥朔铭给他打电话,应该是怕工地上有什么冯淼处理不了的事吧。 “你有事?”刘晓婉的口气很冷淡。 “没什么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朔铭说:“你最近在忙什么,我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还真觉得自己挺有本事的?”刘晓婉哼了一声:“你以为谁的忙都能帮?我看你还是歇歇吧,有那时间多陪陪翁区长。哦,对了,我听说翁区长要升迁了,你也会跟着飞黄腾达吧,到时候可别忘了我们这些穷朋友。” 刘晓婉每句话都酸溜溜的,朔铭听着心里却很爽:“我发达了怎么能忘了你,你还没说到底什么事呢。” “我答应接手太阳监理公司了,最近正在忙着上课,没时间去工地。”刘晓婉已经猜到肯定是冯淼把实情告诉朔铭了,以朔铭聊天唠家常的本事冯淼根本藏不住秘密。 朔铭一乐,心道刘晓婉毕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最终还是会妥协给利益。太阳监理公司虽然不算什么大企业可一年的收益也是不少的。朔铭说:“那以后我可得叫你刘总监了。” “你就不问问我付出什么代价吗?”刘晓婉口气变得伤感,朔铭甚至能感受到那种悲切,眼泪一定在秀目中打着旋。 朔铭说:“我不想问,我想你也不想提。如果你想说今天我去牧歌小区,行吗?” “你是不是又想给我捶腿按肩了?”刘晓婉终于笑了,但对朔铭的态度依然算不上热情:“行,有免费的按摩我想没谁会拒绝。” 与刘晓婉商定好了,朔铭也没什么可高兴的,心里变得有点复杂。从客观角度想刘晓婉做了最聪明的选择,从他个人的情感上来说又不希望刘晓婉变成这样,本是一个不为利益所驱使的人变得世俗也会让他感到惋惜。 在朔铭的预料中,翁翠彤约他见面,朔铭也想当面恭喜一下也就痛快的答应了。 晚上七八点,朔铭才驱车来了牧歌小区,刚下车正巧看到刘晓婉把车停在不远处。朔铭回头看看翁翠彤家的方向,心说晚点也没什么,就主动向刘晓婉打招呼。 “你来干什么?”刘晓婉并不知道翁翠彤也住这个小区,朔铭也从未说明,除非两人之前就又过偶遇。 “我们不是约好了吗?”朔铭嬉皮笑脸的说:“揉腿按肩,顺便给你做个保健。” 朔铭故意把保健两个字咬的很重,刘晓婉皱皱眉:“你最好注意自己的言辞,我不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 “我也不是不三不四的男人啊。”朔铭主动上前拉住刘晓婉的手。 刘晓婉使劲向后抽,嘴上让朔铭放开,却没更剧烈的动作:“我们在小区里呢,你想让人看笑话?” “夫妻有点小矛盾有什么好看的,谁喜欢看就看好了。”朔铭干脆凑上去用另一只手揽住刘晓婉的细腰:“走,媳妇,咱回家。” “谁是你媳妇。”刘晓婉扭了一下,正巧一对小情侣从身旁经过,他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等上楼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会怎么收拾我。”朔铭又把收拾两个字说的格外突出。 刘晓婉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害羞,脸红红的,也不再就朔铭纠缠,拉着朔铭上楼:“等我买个搓衣板,你想来我这也行,先跪上半小时。” 朔铭心说这个早就不流行了,跪刺猬才叫刺激,不过朔铭绝对不会说。经常跑工地的刘晓婉对刺猬可不陌生,如果哪天真让人帮忙抓一只朔铭就只有哭的份。 刘晓婉一只手一直被朔铭抓着,只能别扭的用另一只手拿钥匙开门。一边开锁一边念念叨叨咒骂朔铭一定生孩子没屁眼。 朔铭反手一拉一推,把刘晓婉转过来抵在门上:“我想跟你生孩子呢,你竟然诅咒我们的娃没屁眼,看我怎么执行家法。” “滚,放开。”刘晓婉低吼,虽然声音很低可在空旷的楼道里还是带着回音。 “你大声喊啊,使劲喊啊。我无所谓,老公亲老婆天经地义。”朔铭彻底不要脸了,狠狠在刘晓婉脸上亲了一口,还故意把声音搞的很大,对刘晓婉这种要脸的人就要用这种非常手段,不然刘晓婉永远不会原谅自己,两人的隔阂也会越来越大。 “你放开。”刘晓婉的声音终于小了一些:“我们进门再说好吗?” “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几个条件。”朔铭把脸贴上去,只要努努嘴两人就能亲上。 “你先放手。” “不,我想先让你答应。”朔铭奸笑,就像一个不良痞子,确切的说朔铭此刻的行为比痞子还有所不如,故意把头凑上去,笑的更加邪魅。 刘晓婉把头别到一边去,朔铭则趁机在她的耳垂上咬了一下。刘晓婉吃痛肯定缩脖子,这一次又让朔铭捕捉到两片醇香的红唇。 刘晓婉彻底认输,脸红的发烧,时不时看着楼道口,很怕有人经过看到这羞人的一幕,心里又羞又急,一跺脚:“你到底有什么要求倒是说啊。” “第一,以后没人的时候叫我老公……” “不行。”刘晓婉断然拒绝。 “第一条你都不答应,那可不行。”朔铭那身体使劲向里压了压,触感更加明显了。 “好,我答应。”刘晓婉心说等会让你好看。 “叫一声。” “现在?” “对,就现在。”朔铭还能不知道刘晓婉的小心思? “老……公……”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发出来的,刘晓婉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 “第二,对老公热情点,别总是那么冷淡。” “行。” “第三,什么时候过来住要告诉我一声。” “行。” “……” 朔铭无论说什么条件刘晓婉都毫不犹豫的答应。朔铭自然知道这种承诺没什么用,但还是一条条的说出来,甚至要求刘晓婉好好亲亲自己,刘晓婉也照做了。两人也不是没亲过,就当在亲一颗烂白菜了。 “好了。你可以开门了。”朔铭向后退了一步,双手却搭在刘晓婉的水蛇腰上。 刘晓婉本是想打开门迅速进门然后把朔铭锁在外面,没想到朔铭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进了门,刘晓婉踢掉脚上的鞋,赤着脚走进去,对朔铭颐气指使的说:“来,给我揉揉脚。” “没问题。”朔铭换上拖鞋走过去。 “混蛋……”刘晓婉大吼一声,一脚踢向朔铭的关键位置。 这一脚如果踢中了绝对能让朔铭蛋碎。可朔铭早有准备,刘晓婉也不是第一次吃这种亏。肥嫩嫩的脚丫被朔铭一把抓住。朔铭阴笑说:“别这么着急啊,你想这么站着揉也好,我无所谓。呦呵,柔韧性挺好。” “放开,我要杀了你。”刘晓婉使劲向后抽腿,可朔铭抓得紧,脚下一崴向一侧倒去。 朔铭眼疾手快放下刘晓婉的脚,伸手抓住免得摔倒地上。 朔铭把刘晓婉抱进怀里,刘晓婉则拼命挣扎。朔铭尽量稳住他说:“上次的事你是真的误会我了。换成是你能让翁区长被人糟蹋?” 刘晓婉根本不听朔铭说什么,双手像两只蟹钳,狠狠的嵌住朔铭腰间的软肉:“知道这是什么吗?我听年轻人说这块软肉叫爱的把手。” 朔铭闷哼一声,强忍住没推开刘晓婉依然抱着。腰间传来剧痛,估计是要破皮了。 “你觉得这样解气你就掐吧。”朔铭把头靠在刘晓婉耳测说。 刘晓婉掐了几下也挣不脱朔铭,也累了,任由朔铭抱着大口喘气。 “你刚才说什么?”刘晓婉说:“翁区长被人糟蹋?” 朔铭虽然觉得不应该背后谈论翁翠彤可刘晓婉绝不是长舌妇,点点头说:“他的事我知道的不少,所以我们关系就比较近。翁区长不是外面传的那样与什么大领导有染,反而是一个很命苦的女人,甚至比你还要苦。” “他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刘晓婉推推朔铭:“放开,你这样抱着我很难受,我没穿鞋呢。” “我放开你可以,能不虐待我吗?”朔铭说的可怜,刘晓婉噗嗤笑出声:“咱俩谁虐待谁?” 第六十四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朔铭放开,刘晓婉躺倒在沙发上,把一条腿抬起来:“朔铭,来,揉腿按脚。” 朔铭也没说什么,之前答应过的,走过去抱起大长腿轻缓的揉着:“徐开明为什么会把太阳监理让你打理?” “你猜?”刘晓婉媚笑着,轻轻捏着朔铭腰间的软肉,轻抚一般让人遐想。 “我是说认真的,他为什么会把太阳监理给你?”朔铭很严肃的问。 刘晓婉说:“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住在外面,他担心他死之后他的儿子没人管。” 朔铭奇怪:“就这么简单?就算他把太阳监理公司划到你名下也不能对你有什么束缚,想怎么做还不是你的事?” “我觉得你智商不够用,最近顺风顺水惯了,等你遇到挫折的时候就你这脑袋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刘晓婉用手指点着朔铭的脑袋,嗤笑说:“徐开明比你想的要复杂的多,太阳文化是我管不假,利益也算是我的,但却有徐启月监管。如果徐启月有我虐待徐启星的什么证据,徐开明的任何财产我一分都得不到。” “老奸巨猾。”朔铭忍不住赞叹,这些老江湖虽然没读多少书但对人性看得还是真透彻啊。刘晓婉是那种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可如果把太阳监理公司送给她时间久了也会不舍得放弃吧。 朔铭呵呵笑着说:“就一个太阳监理公司就能让你答应?好像没这么简单吧?” “这回倒是变聪明了。”刘晓婉说:“徐启月准备做两个试管婴儿,让徐开明这个老古董觉得后继有人,而徐启月也自然得到了最多的财产。最让徐开明担心的是徐启星,他知道一个太阳监理不可能打动我,他给了我上市公司百分之二的股份。当然,这些股份也必须在徐启星去世之后才能算我个人的。” 朔铭抱紧怀里的大长腿,仰天长叹:“就让我抱紧富婆的这条大粗腿吧,下半辈子就不愁吃喝了。” “你的腿才粗呢。”刘晓婉嬉笑着蹬了朔铭一脚,神色黯然:“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徐启星虽然杀了,身体却比我都好,唉。” “何必唉声叹气的呢。”朔铭找到刘晓婉脚上的一个节点,使劲摁了一下,刘晓婉痛呼出声。朔铭说:“其实这样也不错,等于没有婚姻的束缚,想要做什么又不缺钱,你的人生可不赖。” 刘晓婉冷哼一声:“是啊,便宜你了是吗?我不能离婚也永远不会让你负责,你是这个意思吗?” 朔铭讪讪一笑,只能说没有。如果扪心自问,朔铭不是完全没这么想。 朔铭尽心尽力的帮刘晓婉揉了全身,自然也少不了揩油,眼看时间不早了,朔铭从后面轻轻抱着刘晓婉说:“我去洗个澡。” “嗯。”刘晓婉的声音几不可闻,朔铭一高兴,连蹦带跳的冲进卫生间。 简单的冲洗之后,朔铭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没了刘晓婉的身影。朔铭嘿嘿一笑:“小调皮,是不是在等我了?” 可当朔铭要推开卧室门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刘晓婉竟然把木门反锁了。 听到门锁的响动,刘晓婉咯咯笑着:“你还是回去睡吧,明天你还来给我揉脚,我奖励你可以在我这洗澡。” 朔铭差点把牙咬碎,真悔啊,如果不洗这个澡此时已经策马扬鞭了。 灰溜溜的从刘晓婉家出来,朔铭刚要开车离开这才想起之前与翁翠彤有约,光顾着撩拨刘晓婉这个少妇,差点把翁翠彤抛之脑后。不甘心的瞧了眼刘晓婉所在的窗口,已经没了灯光,转身去了翁翠彤那。 敲敲门,翁翠彤很快把门打开。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睡衣,手里捏着一只高脚杯,见了朔铭妩媚的笑笑,把杯里的酒一口喝了。 朔铭换上鞋,转过身翁翠彤已经把一杯酒伸到朔铭面前:“陪我喝一杯吧。” “看来要升官了,挺有雅兴。”朔铭开这玩笑,拿过杯子喝了一口。 虽然朔铭喝酒也有些年头了却对红酒一窍不通,什么哪一年的什么品牌的没有半点研究,只知道丰城当地产一种制造红酒的葡萄,赤霞珠。 “升官是值得庆贺的事吗?”翁翠彤苦笑一声:“今天是我的生日。” “哦,啊?”朔铭一愣,挠挠头尴尬的笑笑:“我不知道,也没带什么礼物。” 翁翠彤拽住朔铭的衣领,轻轻一勾拉到身前,舔掉嘴角一滴朱红的酒液,妖娆之极的说:“你不就是最好的礼物吗?” 翁翠彤的脸色已经泛红,在朔铭来之前已经喝了不少了,桌上摆着两支红酒全都打开,看来已经喝了一瓶了。 朔铭拿过翁翠彤手里的酒杯:“别喝了,喝多了伤身,要高升了又过生日的确值得庆祝,也没必要喝醉。” “我倒是想醉一回。”翁翠彤摇晃着身体回身坐下:“我去市里了你还会去看我吗?” 朔铭安慰说:“会的。” “其实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翁翠彤非常伤感的说:“只不过是想从我这得到利益罢了。我说的对吗?” 朔铭像是被戳破心思的小孩,略低着头,沉吟片刻抬头说:“起初是,当时非常反感,现在有些不一样了。” “真的吗?”翁翠彤钻到朔铭怀里,这完全不像这个年龄的人应该有的状态。她太没有安全感了,一直都是,在人前故意装成女强人,甚至会强迫忘掉自己还是一个女人,普通的女人。当朔铭无意间看到他的电动玩具那一刻,这个可怜的女人只是想得到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满足。随着身体得到满足,他开始想要心灵上的满足感,而朔铭却不能给她,两人之间始终有一道隔阂,那就是互相利用。 “真的。”朔评拍拍翁翠彤的背,给她一个短暂而温馨的怀抱。 “大约什么时候调任?”朔铭问。 翁翠彤重新坐回去拿起一旁的酒杯再次填满:“也就这几天了,调令是从省里下达的,具体负责什么还不好说。” 朔铭又说:“你既然跟你的丈夫没什么感情为什么不选择离婚呢?” “他也有我的把柄。是不是很可笑?”翁翠彤笑了几声:“这个千刀万剐的东西同样有一份我被人糟蹋的录像。他不仅要挟我,还要挟那个人,那个人都收拾不了这种不要脸的东西我又能怎么办?” 朔铭叹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翁翠彤这种情况很另类也很畸形,至于怎么做她自己会有决断。 “早些休息吧。”朔铭建议。 翁翠彤轻嗯了一声。 这一次朔铭与她像一对老夫老妻,没什么激情戏,甚至没有过多的言语。为她倒杯水,轻轻盖好被子,躺到一旁一睡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朔铭起床,给还在深睡的翁翠彤留了张吃早饭的字条就离开了。先到一个花店里买上一束玫瑰花,驱车一路到市里贺美琦已经收拾停当在等他。 贺美琦静静的坐着,眼神略显空洞的看着窗外,头一天夜里他又给刘四婶打过一个电话,她很怕,怕朔铭知道她的身体情况而嫌弃。她不敢,不敢对朔铭说实话,因为几次接触朔铭给她的印象非常好。虽然不是很帅的那种却很会体贴人,虽然不会花言巧语哄女孩开心却也不是巧言令色之辈。她在纠结,是继续与朔铭走下去还是把实话告诉朔铭,无外乎两种结果,一种是朔铭可以接受,另一种是朔铭转身离开。可他不敢说,她怕那种结果,怕嫌弃的表情出现在朔铭脸上。 接到朔铭的电话,贺美琦吓了一跳,知道是朔铭到了,从窗口向下看了眼,朔铭站在车旁向她招手。 贺美琦把忧郁的表情隐藏起来,对着镜子勉强微笑。 贺美琦化了淡妆,高挑的身材再穿上高跟鞋基本与朔铭齐平。 “要不要这样。”朔铭呵呵一笑:“你穿高跟鞋爬山?我看能把谁的脚累掉了。” “实在不行走两步就歇两步,我们是出去玩又不是赶时间开会。”贺美琦掩嘴一笑:“我带了一双运动鞋,又不要你背,看把你吓得。” “真要我背才好呢。”朔铭打趣:“猪八戒背媳妇背到家里去。” 贺美琦也被逗笑了,哪有说自己是猪八戒的,咯咯笑着说:“猪八戒的家应该是猪圈吧?” “对啊,你将来就嫁到猪圈里好不好?生一窝……”朔铭说到这突然住嘴,上次就是开了句生孩子的玩笑,结果贺美琦立即就变脸了。朔铭怀疑贺美琦是不是一个有丁克思想的人啊,可这个问题又不大好问。如果是贺美琦肯定尴尬,如果不是这不是找抽吗? 果然,贺美琦的脸色变了变,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对朔铭说:“你恶心不恶心啊,你如果有猪八戒那本事还好呢。” “我有孙猴子的本事。”朔铭说:“你喜欢什么我就变什么,喜欢花我就给你一束……” “油嘴滑舌。啊……我说车里怎么这么香……”贺美琦微笑着,朔铭突然从后座上拿过一束花放在贺美琦面前:“美女,给个面子闻一下呗。” 第六十五章一间房 仙惘山从明山市区走只需要半个多小时的车程,不过这只是到了山脚,想要继续向上开就要走盘山道。朔铭把车停到停车场打算爬累了坐索道上山。 这座山是有名的古怪。山上不禁有寺庙还有道观,而且还有尼姑庵。听说如今存放文物的博物馆曾经是当年莲花教的一个分坛。 贺美琦听了朔铭的介绍说:“我在明山市也不短时间了,怎么从没听人说起过?” “你那些同事满嘴都是病情,忙的脚后跟不沾地,谁有那闲功夫讨论这些。”朔铭说:“你说这些信仰聚集在一起会不会因为争香火而大打出手啊?如果再有天主教那就更爽了。” “这谁知道。”贺美琦说:“这还得看信徒的信仰吧。” “我是说大神打架,比如说如来单挑三清,鸿钧老祖看不下去了突然显灵。”朔铭哈哈大笑。 “真不明白你成天都在想什么,真有这些神仙恐怕真会打架吧。”贺美琦也被朔铭逗乐了。 两人一边玩一边向上走,仙惘山很陡峭,没走多远贺美琦就有些累了,脸红彤彤的。 朔铭趁机接过贺美琦的背包,拉住柔软的玉手:“前面有个动物园,去不去看?” “把你放进去吗?”贺美琦心情也开朗许多,一根手指放在嘴边一副可爱相:“是放进猪舍好呢还是猴山好呢?” 朔铭也不介意,回问:“那要看把你自己怎么定位了。如果你是一只母猴那就肯定要去猴山。如果你是嫦娥,那就肯定是去猪舍。” “我看你还是去猪圈吧。”贺美琦咯咯大笑:“这可是你自己决定的。” 仙惘山的动物园没什么珍贵的稀有品种,熊猫估计没睡醒只把半个屁股露在外面,唯一精神的是鸽楼里成群的飞鸽。几元钱的鸟食能引来大群鸽子。 “没我喜欢的动物,不开心。”贺美琦嘟起嘴,朔铭还是很少见她这么女儿态,一瞬间竟然看愣了。 “你干什么?”贺美琦问。 朔铭呵呵一笑:“你太好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娶回家只给自己看。” “那好办啊,你拍张照片挂在墙上……”贺美琦说了一半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便不再说了。 朔铭对这些生生死死的玩笑倒是无所谓,心说还要弄上黄花白花吗? 游乐场可以说是女生的最爱,跳楼机过山车每一个都要坐一遍。朔铭觉得没什么意思,过山车也没什么可爽的,唯一让他略有感觉的是最高点的地方略有点恐高。至于其他的只是陪着贺美琦玩就是了。 从跳楼机上下来,贺美琦拍着壮观的胸脯:“这还没跳楼呢就这么吓人,那些真跳楼的恐怕都是被吓死的吧。” 朔铭也是无语:“你觉得刺激就好,为什么非要联想到这些。难道是因为你每天都看那些出现意外的病号?” 这绝对有可能,贺美琦每天面对的不就是意外创伤的那些人吗。职业病好可怕。 “你好像适应能力很强啊。”贺美琦很佩服朔铭。 这对朔铭来说并不见得是件好事。如果在工地上恐高会影响工作,如果是出来玩花了钱却找不到刺激的感觉是很没意思的一件事。 朔铭摊摊手:“我玩这个没害怕的感觉,真是让你失望了。” 仙惘山游乐场里有一种过山车是室内的,进去之后黑乎乎一片什么看不到。朔铭说:“外面的过山车你都害怕,这个还是别玩了。” 越是恐惧的人越想尝试,吓得嗷嗷叫也要体验一把。朔铭也只能陪着。 这是一种圆盘式座椅,四个人背对背坐在一起,滑行的过程中还会转动,最主要的是漆黑一片的空间里你不知道下一刻会突然降落还是上升。 贺美琦吓得尖叫连连,紧紧抓着朔铭的手。如果没有保护措施恐怕早就钻到朔铭怀里了。 从黑暗过山车上下来,贺美琦眼泪汪汪,吓得肝颤,嘴里却连呼过瘾。朔铭摇头一笑,这人都有种贱骨头,明明怕得很还非要去尝试。 游乐场玩到中午,吃过饭略休息一会已经一点多了。朔铭说:“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坐索道上山,山顶玩一圈在那过夜,明天走下山。另一个选择是走上去,半山腰住店,明天继续爬到山顶然后坐索道下来。你怎么选?” “坐索道吧。”贺美琦也是累了,朔铭虽然背着两人的包却状态很好,这种强度的锻炼可比在部队拉练要舒服多了。 坐索道上山也是很有趣的一件事,在树顶上穿行飞鸟还会围着缆车转上两圈非常有趣。 不过仙惘山的山顶真没什么玩的地方,寸草不生,光秃秃的山顶只有被风化成团状的巨石。几家酒店坐落在山顶,虽然不是非常上档次的那种却各有特色,甚至有的标出主题酒店,星空屋等招牌。 星空屋就是屋顶是透明玻璃的,晚上睡觉可以直视天上的繁星。感觉像是在野外露营,却没有蚊虫叮咬以及冷风的侵袭。 “我们住主题酒店?”朔铭问。 主题酒店被人多人曲解了,很多人第一反应会是那种情侣常去的那种,其实并不全是这样,有的主题酒店是蒙古风格,房间里的格局装饰就像蒙古包。有的则是古代风格,甚至还会摆放几张龙椅,只要付得起钱当皇帝都行。 贺美琦思想纯洁倒没往那方面想,说:“睡觉看星星会不会睡不着啊。” “有我呢,怎么会睡不着。”朔铭无心之语却是点醒两人。朔铭想的是两人可以住一间,不期望突破那层关系至少能拉近距离增进感情。贺美琦想的是那些尴尬的事,他可从没与男性住在一起,想想脸就发烧。 朔铭没明说住一间贺美琦也不好此时拒绝,也就点头答应尝试一下类似于野营的感觉。 由于是下午,还没到上客的高峰期,主题酒店的前台在吧台里无聊的玩着手机。见有可上门立即起身:“先生太太,住店吗?” 一句太太把贺美琦说了个大红脸,斜眼看了下朔铭,见后者没什么反应长舒一口气,心里毛毛的不知应该欣喜还是羞涩。 朔铭从兜里拿出一张大钞藏进手心里,伸到贺美琦身后招招手,比划一根手指:“我们住店,有没有两间星空屋。” 朔铭再次招招手,向贺美琦轻轻的努努嘴。 前台也是个妙人,立即就明白朔铭是什么意思,看了眼电脑很惋惜的说:“不好意思先生,现在只有一间星空屋。” “那其他房间呢?”贺美琦问。 朔铭再次比划同样的手势,前台立即说:“实在不好意思,确实只剩下一间了,而且是唯一的一间。” “我们换一家吧。”贺美琦可不好意思与朔铭住一间,这多难为情啊。 朔铭对前台眨眨眼,故意说:“其他酒店应该会有房间吧,我们去其他酒店看看。” 前台立即心领神会:“其他酒店肯定也没了,星空屋价格比较高一般都是最后预定出去的。我看你们就住这吧,一旦你们前脚走了后脚就被租出去恐怕你们只好下山了。” 朔铭停下脚步,对贺美琦说:“要不就定下吧,别一会真没地方睡。现在下山也太亏了。” “这……这怎么可以……”贺美琦完全没想到是这种情况,神色尴尬极了。 朔铭另一只手快速拿出另一张大钞,握在一起对前台摆摆手:“真的只有一间了?” “真的只有一间了,而且你们去其他店也肯定找不出一间房了。我们这的床很大,也很柔软。先生太太住进去肯定会觉得物超所值的。”前台不遗余力的说:“我们这的房间根本就不够用,一般都是网上订票,向你们这种临时来的客人能赶上星空房空着很难得的。” “那好,我们就要这间了,能让我们先看看房间吗?”朔铭赶紧说。 前台笑着说:“没问题,先生请跟我来。” 贺美琦还是有些纠结,结结巴巴说:“朔铭,我……我看还是算……算了吧。” “哎呀,已经来了能现在就走吗?我好容易陪你出来玩一次难道就逛个动物园?”朔铭说:“明天我还想让老和尚给我们算一卦,看看什么时候结婚比较好呢。” 贺美琦也不能答应,见前台在前面引路只能跟着去了。 星空房果然不错,不仅头顶是透明的,甚至一侧的墙壁也是用多层玻璃隔出来的,从这个位置看出去远处的群山峰峦迭起非常漂亮。 “这间是最好的,明星什么的来都是住这的。你们的运气真的很好呢。”前台向朔铭一笑,朔铭自然知道什么意思,这是告诉他一会可要给她小费。 “美琦,来都来了,就住下吧。”朔铭的眼神清澈,没有丝毫邪念。贺美琦尴尬的站在那,好一会才说:“要不先定着,一会有人不来或综合退房的你可要通知一声。” 前台自然答应,朔铭就顺势把背包放到桌上对贺美琦说:“我去交钱拿房卡,你就在这等会吧。” 到了外面,朔铭自然不食言把两张大钞塞进前台的手心里:“谢谢哦,美女。” 第六十六章看相 回到房间,贺美琦坐在床上:“我们晚上怎么睡啊?” “你睡这边我睡这边。”朔铭胡乱一指:“或者你睡这边?” “我是说你是男的我是女的,这多不好。”贺美琦跺了一下脚,心说之前应该预定酒店的,下次出来一定注意。 这时肯定没什么后悔药吃,朔铭趁热打铁:“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做出什么禽兽的事?不放心我的人品?” 朔铭像是受到了侮辱一样装作闷闷不乐。贺美琦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从来没跟男人一起睡过,这……这也太那个了。” “哪个?”朔铭说:“这不早晚的事吗?而且我也说了,不会不尊重你的。” 木已成舟,贺美琦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说:“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心里别扭。” 仙惘山顶景色还是很迷人的,尤其是对活在城市喧闹中的人,这样宁静的看着夜空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 朔铭说:“美琦,你有多久没看到天上这么多星星了?” “不记得了,好美。”贺美琦也深受感染,面露微笑仰着头说:“你知道牛郎织女是哪两个吗?” 朔铭嘿嘿一笑:“我知道。” “真的假的?你还会看天象?” 贺美琦看到朔铭脸上的坏笑就知道他一定是在吹牛,便不再多问。 朔铭说:“牛郎在床左边,织女在右边。” “男人真的是,都会甜言蜜语。”贺美琦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甜甜的,偷偷看了朔铭一眼,心里又是一阵怅然。 朔铭倒有自己的见解:“男人本不会风花雪月,都是女人逼得。在古代男人的梦想是驰骋疆场又或者高居庙堂,只有那些骚气的诗人才会淫。现在的男人不会花言巧语都找不到媳妇,比如说我,二十八岁才找着一个。” “歪理。”贺美琦仰身躺下,长舒一口气:“我总觉得这样睡觉好没安全感,总觉得会有天外来物把我砸死,是不是很好笑?” 朔铭是做建筑的,只对与这个相关的东西懂得比较多,就说:“我觉得不难理解吧,人都喜欢在小空间理睡觉,这样更有安全感,懂得装修的人都不会把卧室弄得非常大,应该是为了睡得舒服,就像小时候躲进衣柜里睡一夜一样。” 说起装修,贺美琦说:“我想买套房子。” “为什么?我买不就好了?”朔铭还是有些大男子主义,更何况社会的潮流就是这么现实,男人买房女人嫁进来坐享其成。 “你是你的,我的我的,总不能以后吵架了你赶我走我都没地方去。”贺美琦倒是想的远。 朔铭被她逗乐了,哈哈一笑:“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想法,大多数女人都会想最好嫁一个有豪宅的,也不用做房奴的,你为什么就想自己买套房呢?” “女人可以依靠男人,但至少要有一半的东西是自己买的,不管怎么样要有养活自己的能力,不然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你想多了。” 这一夜非常宁静,朔铭与贺美琦坐在床头仰望着星空直到半夜,除了吃饭基本上都在聊天,可以说对对方的认知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第二天还刚亮,朔铭就把身旁的贺美琦推醒:“起床了,好节目上演。” 贺美琦慵懒的转个身,突然尖叫一声:“你怎么在这?” “我不在这在哪?”朔铭莫名其妙。 贺美琦是睡迷糊了,转头看看这才捂着胸口大喘几口:“吓死我了。” 朔铭笑着说:“这个房间不错,我们躺在床上就能看日出。”朔铭起身把一旁的帘子拉开,正对着东方的位置天边已经出现鱼肚白,太阳眼看就要冒头了。 “好漂亮,画一样的美。”女人无论什么时候对美好的东西都有非比寻常的向往,朔铭也乐于贺美琦这么享受。 主题酒店的早餐贵的要死并且还异常难吃,朔铭只是勉强吃了个半饱,贺美琦也是硬塞进去的。不吃不行,这一上午的行程恐怕要耗费不少体力。 逛了半上午,尼姑庵道观都去了,除了庙堂一样的房子也没什么好看的。朔铭说:“我们去找法师算一卦吧,我听朋友说算的可准了。” “真的要去啊?”贺美琦有点犹豫,算的越准心里越是没底气,但还是热切的希望法师能告诉她可以与朔铭修成正果。 庙里的人更多一些,按照朋友给的方位,朔铭找到一间小僧舍,里面一桌一椅,一个长髯老僧闭目假寐。 朔铭敲敲门进去,老僧突然睁开眼,给朔铭一种金光乍现的感觉,心说这老和尚有法力,果然会算得比较准,先入为主的就比较信奉。 “施主是想求姻缘吧?”老僧淡淡说。 “大和尚真有本事,竟然一眼就看穿了。”朔铭呵呵一笑。大和尚这个称呼是朋友告诉朔铭的,和尚二字在佛教中并不是随便称呼的,这是一种尊称。 贺美琦在朔铭身后掩嘴轻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一男一女走进门不求姻缘求什么?我们一看就是来游玩的,肯定是情侣,这个猜也能猜得出来。” 朔铭不以为意,把手伸到身后示意贺美琦别说了,免得被大和尚听到不好,这可是不敬了。 朔铭问:“大和尚是抽签还是算卦?”想到这,朔铭回头对贺美琦说:“你的生辰八字是什么时候?” 老僧摇头说:“无需卜卦,也不用八字。你们二人喜中带悲,算得上中等姻缘了。” 朔铭一听喜中带悲心顿时提到嗓子眼,连问怎么解释。 大和尚说到这就不多说了,再次微微闭上眼不再言语。 贺美琦抿嘴一笑,拿出两张大钞放在桌上:“烦请大师解释一下,什么是喜中带悲?中等因缘又是什么意思。” 老僧看了眼朔铭,面色有些犹豫:“这……” 朔铭一见这种心里更紧张了,又不敢追问,热切的看着老僧,希望他说的结果是自己希望的那样。可老僧似乎有意愚弄朔铭,这这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贺美琦把桌上的钱收回去,对朔铭说:“既然大师不想说我们也别强求,有句话不是天机不可泄露吗,我们还是出去转转吧。如果你真有心,就在功德箱里贡献点香火钱。” 朔铭也纠结了,看老僧的状态确实不像要说的样子。 贺美琦拉着朔铭向外走,老僧说:“倒不是不能说,只是你们的面相我得好好看看。” 朔铭立即转过身,把脸凑到老僧面前:“大和尚,你看仔细了,我这面相怎么不好?” 老僧还没说话,贺美琦把钱放到桌上,又添了两张。对老僧说:“希望大师能给解释解释。” 老僧也不再扭捏,对朔铭说:“从施主的面相上看还是很不错的,天圆地方格局很好,兄弟宫平平,你是家里的独子吧?” 朔铭连忙点头。老僧又说:“施主的财帛宫很不错,隐隐有彩气萦绕应该是做生意的,官禄宫虽然没什么喜气却对你命格影响深远,施主很贵气啊,认识不少大官。” “然后呢?”朔铭真急了,这个老僧说话的语气不急不缓就像是在读文章一样,朔铭心里焦躁,到底是哪不好了。 “施主莫急。”老僧非常淡定的说:“施主的夫妻宫太过丰满,恐有不少感情纠葛,子女宫嘛……” 听老僧说感情纠葛朔铭马上就变得不自然了,的确,他最近是有些花心了,与多个女人不清不楚纠缠不清,难道因为这个影响了他的运势或者与贺美琦的感情?影响运势倒不见得,无论是刘晓婉还是翁翠彤又或者紫萱都能给他带来一定的资源与好处。只有白茹雪有点破财。 贺美琦同样脸色一变,即便转瞬间就恢复正常还是被老僧看在眼里。贺美琦担心的是自己的身体,难道老僧真有本事能看出点什么?不会的,这些相士都是骗子,贺美琦不断告诫自己老和尚只是蒙的。想想也就释然,算命的不都是这一套吗? 朔铭为了避免被道破他与女人的那点破事,只好转移话题:“大和尚,子女宫怎么了?” “施主能有两个孩子,不过这个过程会有些曲折了。具体什么时候能有还不好说,这得看施主功德如何。” 朔铭长舒一口气,两个孩子也是让他心里一喜。朔家三代单传,奶奶年龄那么大多么希望能见到自己的亲孙子啊。 贺美琦皱皱眉也不说话,心里想着老和尚这些话的可信度。 朔铭也是高兴了,拿出几百元也不看多少放在老僧面前:“这是一点香火钱,等我有了孩子一定还来还愿。” 老僧眉开眼笑,对朔铭说了些好听的话,大致就是多做善事,多积阴德什么的。 从僧舍出来,贺美琦就笑了,朔铭却是心事重重,想着老僧点到的夫妻宫。 “你在笑什么?”朔铭转头看着贺美琦,难道是听说会有了两个孩子把她乐的?以前提到孩子还会生气,这说明贺美琦不会是丁克,朔铭心里也顿时放心许多。 “你被骗了,大笨蛋。”贺美琦咯咯笑着,花枝乱颤。 第六十七章都是这么骗人的 “我被骗?”朔铭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去大街上瞅瞅,有几个像我一样聪明的。” 贺美琦咯咯娇笑,对朔铭不住的摇头:“刚才那个和尚就是在骗钱啊,你难道没看出来?” “好像你看出来了似的。”朔铭疑惑道:“你看出什么了,说说,搞的你也会看相似的。” “我上学的时候旁修过心理学,刚才那个和尚的确是在骗人,不过却正中我们的心理,也很不错了。”贺美琦说:“他先说了几条似是而非的话得到你的认可,然后才开始忽悠,并且让你自愿掏腰包给他钱,这个老和尚还真会玩。” 朔铭来了兴趣,追问:“说说,他是怎么骗人的。” 贺美琦回头看了眼僧舍,寻思一下说:“算命的通常不会说一个人绝对好,也不会说绝对坏,这就是留下悬念也比较实际,毕竟每个人都有顺心的事也有不顺心的。所以他说喜中带悲中等因缘,就算说到最后他不能自圆其说也无所谓。这个和尚几次欲言又止就是想让我们掏腰包,这么简单的手法你不会看不出来。明山市虽然经济一般却是沿海发达地区,我们这施行计划生育最早效果也是最显著的,独生子女非常多,所以他会猜测你是家里的独子,这太正常了。今天是周四,能在这个时候出来玩的人大多是自己做生意而不是上班,还有一点,上班的恐怕不会舍得拿出几百元让他忽悠。说你不是当官的也很正常,就你这个年龄就算考上公务员也不算什么官。再说了,现在做生意的谁还不认识几个当官的,难道不打交道了?他说你夫妻宫……” 贺美琦说到这突然住口,朔铭一阵紧张,担心贺美琦怀疑他什么。 贺美琦咬咬嘴唇还是说:“但凡做生意有点钱的谁身边没几个母苍蝇围着,所以他说你有什么喜气,其实是说你有桃花运。” 见贺美琦没有介意的意思,朔铭讪讪一笑:“是啊,我的确有桃花运,你不就是那只桃花吗?” 贺美琦脸一红,不好意思的继续说:“至于生几个孩子完全是瞎掰的,现在政策放开了,生养两个很正常。尤其是做点生意觉得自己有点钱的都愿意生两个。这个他是瞎说,即便你将来不是生俩难道还要来找他?他又没说什么时候生。” 朔铭想想,觉得贺美琦说的非常有道理,按照她的说法,这个老和尚就是在骗他的钱。 朔铭怅然一叹:“美琦,我现在变得郁闷了。” “为什么?看清事物的本质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才对,你为什么会不高兴呢?” 朔铭无奈的摇摇头:“无论今天这个和尚骗了多少钱,至少我们心里的窃喜的,就当是花钱买了个高兴,可照你这么一说我就不开心了,钱花了最后落了个心里难受,你说这买卖亏本不?” “也对,按照商人的思维的确是这样。”贺美琦点点头,主动拉起朔铭的手:“那我们就当他说的是真的。” “真的?”朔铭哈哈大笑:“那我们将来也生俩?” 说道生孩子贺美琦又不说话了,不过却没表现出不高兴。对朔铭说:“现在逛的也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往回走了?” 朔铭看看时间,的确也累了。仙惘山就是一座孤山,再往山下走也没什么好玩的了,就想干脆坐索道下去。 自从老和尚算命之后贺美琦一直像是有心事,心不在焉的,朔铭问了几次也没得到什么答复只能作罢,毕竟追问别人的心理不是什么好事,还会引起贺美琦的不满。 在往回走的路上,朔铭接到了白茹雪的电话,说庞宏达非常热心帮她父母联系好了供货商,而且都是很便宜的价格。还有白子孝也真正入学了,叽叽喳喳说了好一会。 朔铭担心贺美琦想多了就急匆匆的挂了电话,扭头见贺美琦撑着下巴静静的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根本没关注他,就说:“美琦,你渴不渴,后面包里有水。” 贺美琦神色恍惚的嗯了一声,也没什么动作。朔铭心想该不会是累着了吧。 把贺美琦送回宿舍,朔铭想趁这个机会去贺美琦的宿舍里坐会,拉进一下距离。 没等朔铭张口,贺美琦说他累了,让朔铭注意安全。朔铭也就不好说什么,简短的拥抱一下也就算是分别礼。 朔铭也真是累了,打几个电话确定工地上没事也就不去了,直接回家休息。在星光屋住的这一晚并不轻松,听着身旁贺美琦淡淡的呼吸声他怎么也睡不着,心里像猫抓一样挠得难受。虽然朔铭不是有什么翻身压上去的想法,但也是第一次与贺美琦睡到一起,激动的心情还是有的。 睡了一觉也算神清气爽,天不亮就起床了,打开电脑玩了会游戏就去工地,好像日子一下变得平淡,除了冯淼时不时问几个问题也就剩下吹牛打屁。 “哎,听说了没,翁区长调令好像下来了。”一个人说。 “听说了,翁区长这次算是升到市级市区实权派了,下一步估计就能进市常委。” “哎,老哥,升到哪个部门呢?”朔铭问。 那人呵呵一笑:“这就与我们没关系了,听说是调到隔壁市了,以后管不着我们。唉,丰城这一亩三分地上与他有关系的那些估计是要哭了。” “老兄,可别这么说,人家现在还没走呢。” “怕什么,我恭喜翁区长还来不及呢。” 朔铭想了想就问:“他升了是好事啊,为什么说与她有关系的都得哭,难道都是爱慕翁区长的?” 朔铭开句不大不小的玩笑,引来一片唏嘘:“朔老板,咱谁都知道翁区长上面有人,还挺厉害,具体是谁我们这种小人物不知道,却能让张忠国韬光养晦两年多,可以想象官有多大。她这一走,即便有心也鞭长莫及,张忠国重新坐回龙椅你说会对谁下手?” “哎哎哎,站队的事别乱说,咱都是老伙计不怕,可别传出去了。”这个人说完冲着正研究图纸的冯淼看了一眼。可朔铭听着这句话明显是在说自己。 这群人明白的很,知道谁是自己人站在什么位置,可朔铭与他们不同,他属于体制外的人,可以说没什么忠诚度,商人嘛,在这些人眼里都是奸诈的。 按理说县一级单位不会出现什么站队不站队的概念,这个级别还没权利谈这个,想要站队别人也不见得看得上眼。可还是会分成若干个小团体,也算是站队的一种变相的表现形式,谁谁与某某走得比较近,很自然的就划到一个共同利益体里面。 朔铭也不再多问,都明白了也就没人多说,毕竟刚才说的话已经很露骨了,大家继续嬉嬉闹闹的吹牛皮。 傍晚,朔铭找个没人的地方给翁翠彤去了个电话,问问情况。翁翠彤证实了外面的传言,他的确要调任了,而且是隔壁市。 “没事,离得近,没事我就来看你,如果你想也能去看我。”翁翠彤口气倒是很爽朗,朔铭听得出来这是一种自我安慰,她并不想离开经营多年的明山市。 朔铭自然说有时间一定去看望翁翠彤,当然这些话更多是客气。 翁翠彤说:“我离开之后张忠国肯定会有大动作,我得到消息有人帮他疏通了与葛副市长的矛盾,你也最好小心点。” 朔铭愣了下,不知道翁翠彤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单纯的字面意思关心他还是说明他已经知道帮张忠国的是朔铭,故意点拨他。 朔铭也没细想,的确如那个人说的那样,翁翠彤既然要走了影响力也就随之下降,这比人走茶凉还会让人心寒。不过这个圈就这个风气,表面上一团和气,暗地里恨不得掐死对方。 六标段剩下的工程基本都是些慢活,纵然工人加班加点拼命的干也就那些工程量。范宇华与王兆宁那也差不多,在工地上盯着也是成天溜达打酱油。朔铭隔三差五的就跑一圈,也不会出什么问题。这两个也学乖了,一旦有自己不懂或者解决不了的都会打电话给朔铭,三处工地都安安稳稳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朔铭想想已经几天没去刘晓婉那了,说实话有点不想去,厚着脸皮去了总贴冷屁股。朔铭问冯淼:“刘晓婉最近在忙什么?” 冯淼说:“我不懂这些的,我听同事说交接出现不小的问题,好多人不给刘姐面子。” “哦?”朔铭挑挑眉毛,又问:“是太阳监理公司内部的人不给面子还是外面的人?” 冯淼摇摇头:“不知道,好像都有吧,我也只是听说,刘姐的事我也打听不上。” 朔铭点点头说自己知道了,出门给刘晓婉打过去,可许久也没人接,直到快散工的时候刘晓婉主动给他打过来,口气依旧冰冷:“你给我打过电话?有什么事冯淼处理不了?” “我这没什么事,我听说太阳监理公司你稳不住啊。”朔铭说:“内部的问题我管不上,外面的关系我倒是可以帮你。只要你求求我。” 第六十八章帮忙请客 “去死吧你,还真把自己当大头葱了?”刘晓婉哼了一声:“真想帮我?” “你都让我去死了,我怎么帮你,干脆找个地方买口棺材等着死吧。”刘晓婉一直对他冷冰冰的让朔铭也有气。两人是有些矛盾说开了不就好了?干嘛这么一直像块冰山,朔铭离了刘晓婉就活不下去了是咋的。 “你认识张忠国吗?你如果有本事把他约出来吃顿饭我就好好谢谢你。不过我觉得你没这本事。谁都知道你与翁翠彤走得近,翁翠彤马上调任的事都知道了,我想你也自身难保,还是赶紧想想怎么自保吧。”刘晓婉虽然说话冰冷的,却旁敲侧击的为朔铭担心。 朔铭还是有点小感动的。就对刘晓婉说:“如果我能把张忠国约出来并且帮到你,你就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刘晓婉冷笑一声:“这件事你办到了我什么都能答应你。不过我奉劝你一句,现在别掺和我的事,免得引火烧身让自己下不来台。” “我要你好好亲亲我。”朔铭奸笑说。 “你真是个色坯,脑子里装了多少肮脏的东西?” “我要的不是你违心亲我,是发自肺腑的很热情主动的那种。如果你能做到我就能做到。”朔铭这么说只是想看看刘晓婉的回答是什么,从而分析自己在刘晓婉心里到底是什么地位。 “好,我应了。”刘晓婉说:“不过你如果办不到就要给我揉一百次全身。说实话,你按摩的功夫比你油嘴滑舌的嘴好的多。” 朔铭呵呵一笑:“你就等好消息吧。” 朔铭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看看四周没什么人偷听就给张忠国打过去。 电话响了三四声,张忠国就接起电话,一本正经的问是谁? 领导接电话的口气能传达出很多信息,如果电话已接通与你开句玩笑这就说明非但关系好而且什么话都能说百无禁忌。如果口气比较冷淡可以认为不是求人办事的契机。如果非常平静,无喜无悲就像在处理公事就说明他正在一个很严肃的场合不方便说话,但既然能接电话就证明对来电的人还是非常看重。 朔铭立即说:“张书记,等你有时间了我再给你打。我只是有点小事想跟你说。” “你等会。”张忠国说完,电话就没了声音,过了不久,就传来秘书房文石的声音:“朔老板,方便的话有什么事对我说,我一定转达掌柜的。他现在有个会议要开,走不开。” 房文石是个很会做事的人,朔铭也没客气,就说:“我一个朋友刚接手了太阳监理公司,我听说张书记最近很忙,多次拜访也没见上面。我就想打电话看看书记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如果有就出来见个面,一起商讨一下引黄工程的事。” “刘小姐是你的朋友啊。哎呀,没想到是自己人。”房文石哈哈一笑开着玩笑,也没说张忠国晚上有没有时间,只是最后对朔铭说:“我与朔老板一见如故,一定要抽空聊聊。” 房文石是代表张忠国打这个电话,虽然说的是自己,却表达了张忠国的意思。免得被有心人听到,就说抽空聊聊,这意思是说张忠国只要没事晚上一定会出现。 两人也没什么客套的,挂了电话朔铭就又给刘晓婉打过去:“晓婉,定个饭店然后把地址分发到我手机上,订个大包间哦,我估计人不能少了。” 刘晓婉几分钟后就发来短信,简短的几个字,明堂宾馆。 很快,张忠国就亲自给朔铭来了电话,说最近事太忙,晚上他做东一定好好吃点喝点。朔铭把吃饭的地址告诉张忠国,然后又说:“张书记,我看这样,这么多领导一个个见面也是麻烦,还耽误你们为人民服务,不如凑在一起,引黄工程的那些事也能一次性商量好,减少各环节的流程,方便大家为民办事。” 张忠国喜笑颜开,没想到朔铭嘴里说出来这种官话也是一套一套的。就说:“我组织一下,一定把现在出现的问题一次性解决,并且把一些不好的苗头扼杀在萌芽中。” 刘晓婉又把电话打过来:“你确定能把人约出来,可你为什么要我定一个大房间?” 朔铭很神秘的说:“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房间越大越好。”明堂宾馆属于政府招待指定部门,国有单位。档次自然不低,对外开放价格也高的离谱,可却从来不缺客。能摆上明面的饭局都会选择这。 “你可别诓我,小心我一脚把你废了。”刘晓婉恶狠狠的说:“我现在已经够乱了,你千万别给我添乱。” 朔铭撇撇嘴:“你趁现在有时间酝酿一下感情,想想怎么亲我会让我觉更深情。” “死流氓。”刘晓婉骂了一句就把电话挂了,心里又担心又有期待。都知道朔铭是翁翠彤的人,翁翠彤马上就要调走,张忠国肯定会先拿朔铭这种体制外的人下手整顿,换成自己体系下的人。可朔铭的性格他又不是不了解,撞枪口的傻事绝不会做。虽然如此,他还是不免担心朔铭会不会受到牵连。 接下来的事朔铭就不操心了,刘晓婉一手操办。看看时间还早,刘晓婉坐在太阳监理公司董事长的宽大老板椅上拧着眉毛。心说徐启月,我不跟你争家产你却非要置我于死地,等我稳住太阳监理看谁能哭出来。 天渐渐变凉,秋风已起,一早一晚还的穿件外套,不然还真会冷得受不了。天也越来越短,下午五点多就要黑天了。 朔铭为工人们准备了探照灯,一早一晚可以多干一个多小时,这样一来工期肯定会有一定缩短。现在的朔铭不愁工程款,也不愁没有工程活上门,他愁的是没那么多人手也没那么多精力来分管几个工地。 朔铭挑块干净的石料坐下,工头拍拍手上的泥泞,爬上土坡蹲在朔铭面前:“朔老板,没饭吃了。” 这些工人跟朔铭干了有一段时间了,就是福林线水渠的那帮伙计。老熟人工钱就不用一天一结账,隔三差五的给工人一定生活费,等工程完工一起结算。 朔铭与工头太熟了,工头五十多数曾经很想把自己的侄女介绍给朔铭的。朔铭开玩笑说:“怎么?又没狗粮了?” 工头咧嘴嘿嘿笑:“我们也不能成天吃土豆萝卜,也该改善改善生活弄点肉吃了。” 朔铭从身上抓出准备好的钱递给工头:“等这块活完了我请你们吃顿好的。” 以往朔铭还是经常请他们吃饭的。只是最近工程太多,一直在赶工程量就没时间带出去搓一顿。 “我请你们吃自助哦。”朔铭说。 这些工人都是出体力活的,饭量很大。下馆子不合算,朔铭就带他们去吃自助,看他们能吃能喝,自助餐厅的老板估计能哭出声来。试问哪个工人不能吃上两斤熟牛肉。 “那感情好。”工头也不客气,嘿嘿一笑说:“咋没见朔老板的女朋友,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 工头还不死心,如果自己的侄女嫁给朔铭那真算是嫁个好人家。一辈子吃喝不愁也不用在地里刨食吃。 “我有女朋友了。”朔铭拍了一下工头:“等你什么时候有孙女了介绍给我。” “女朋友是哪的。”工头点上一支烟,悠闲的吐个烟圈。 “在明山市立医院工作。”朔铭也愿意聊,就说:“好好干活,等我请你们吃大餐。” 朔铭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要准备走人。 “朔老板。”工头叫住朔铭:“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朔铭停下脚步,奇怪的看着工头。以前工头可不是什么扭捏的人,这次是怎么了,是不是看上谁家的寡妇想让自己做媒。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干啥呢?”朔铭说:“我还有事。” “我说了你可别到处传啊。”工头小声说,语气很神秘,见朔铭点头这才左右看看说:“上次回去我老婆在地里挖出个东西,我觉得像古董,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找人帮忙看看,你认识人多,我琢磨着有办法。” 这年头还能从地里挖出古董?朔铭也没听说当地古代出过什么王公贵族,没准是一些破罐子,不过老物件还是值钱的,就问他什么模样。 工头也说不明白,朔铭也不懂。说了半天朔铭还是稀里糊涂,就说:“等你拿来我看看,或许能找人帮你鉴定一下,不过别抱太大希望,或许不值钱呢。” 工头自然知道只是有可能是古董,就说自己知道。朔铭说:“有几件?” “不少呢,以前也出过,不过全是碎的,这回我老婆拿回来的是好的。” “那好吧,等拿来我看看,没准你一下就发财了呢。”朔铭开几句玩笑也没当回事,工头也是穷疯了,从地里随便出点东西就能当古董?没准还是别人扔了只破碗让他捡了。 看看时间,朔铭打电话给刘晓婉,问他到了没有,刘晓婉说已经到了,问朔铭是不是真把人请到了。朔铭自然一百个保证。张忠国可欠着朔铭一个大人情,如果这都请不动就搞笑了。 第六十九章饭局 朔铭赶到明堂宾馆的时候时间还早,刚下车拿出电话要问刘晓婉在那个包房就见到张忠国与刘晓婉站在大厅门口聊天。张忠国亲切的笑着,刘晓婉则一脸幸福的表情,看样子张忠国肯定在说些官话套话,而刘晓婉则时不时的点点头表示认可。 朔铭奇怪,张忠国怎么会这么早就到了,他毕竟是区委书记,按照以往的经验他只会迟到绝不会早到。难道有什么事经过这,懒得再回政府大院就先来了? 朔铭走上前,张忠国老远就看到朔铭,迎了两步说:“小朔啊,你来的也挺早的嘛。” 一个区委书记迎接,虽然动作并不夸张但也够惊世骇俗,刘晓婉简直看呆了,朔铭到底是什么身份,难道一直在扮猪吃老虎?也不对啊,之前两人就认识,朔铭的发迹应该从引黄工程开始的,而这项工程也不至于让他飞上枝头。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大家都知道朔铭与翁翠彤走得近,怎么就与张忠国这么熟络,而且地位高于张忠国一般。 朔铭受宠若惊的紧走两步与张忠国握握手:“张书记来这么早,倒是我这个请客的失礼了。”说完又转头对刘晓婉说:“怎么不让张书记进去喝杯茶,站在这像什么?” 刘晓婉赶紧摆出请的姿势,张忠国也不客套了,顺着指引向里走。 刘晓婉轻轻掐住朔铭的胳膊,小声问:“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啊。”朔铭强忍着疼,挤眉弄眼的说:“怎么样,你老公还有点面子吧?” “流氓,谁是你老婆了?”刘晓婉白了朔铭一眼:“等回去给我老实交代。” “回去?”朔铭嘿嘿奸笑:“回哪?” 前面的张忠国自然听到两人窃窃私语,不过他不会蠢到要仔细听,就当没听到一样在前面走。心里暗想朔铭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他可早就听说刘晓婉的老公徐开明的儿子被人打傻了,原来朔铭喜欢少妇,难怪上次单思雨主动投怀送抱都拿不下,原来自己送好处口味选错了。 进了包房,刘晓婉问张忠国喜欢喝什么茶。张忠国却看向朔铭。朔铭心说你这老东西可别老看我了,在外人面前也不知道羞臊,最起码摆出区委书记的架子,这简直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不用明天,朔铭的大名就会再一次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朔铭的身份也就更神秘了。 见朔铭没什么表示,张忠国也知道朔铭怎么想的,人怕出名猪怕壮,张忠国也是故意给朔铭长脸,意思是感谢朔铭的帮助。虽然这并不能还什么人情,至少可以让朔铭觉得自己被尊重。 张忠国说:“要不就来壶铁观音吧,小朔,你喜欢喝吗?” “我对茶没什么研究,张书记喜欢喝什么就点什么。”朔铭讪讪一笑,给刘晓婉做个眼色,示意她主动拉近关系,以后也就不用朔铭从中牵线了。 刘晓婉自然知道这顿饭的重要性,这关乎到他能不能在太阳监理公司站住脚。刘晓婉说:“张书记,你也是大忙人,为民操劳。我其实很早就想有机会一起坐坐,可又怕你没时间。我相信太阳监理公司以后在你的监管下肯定会更上一层楼的。” 朔铭不禁在心里为刘晓婉点赞,这个聪明的女人太会说话了。什么监管不监管的,张忠国还有这闲工夫,所谓的监管不过是常走动的意思。 张忠国也不矫情,笑着点点头说:“太阳监理公司就像名字一样,初升的太阳蒸蒸日上,我相信在刘小姐的大力发展之下肯定会有所建树,为丰城的百姓监理出质量过硬,各项指标达标,惠及民生的一个个好项目。也必定会走出丰城,面向整个明山市,甚至全省全国,必定成为一流的建筑监理企业。” 一段废话把朔铭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叫一个会说。一个小破监理公司让他这么一吹眼看就要面向世界了。照这么说现在就应该融资上市了。 不过张忠国的意思两人都听明白了,他非但不会找麻烦,还会鼎力支持。 说完,张忠国又看向朔铭,又说:“太阳监理公司在丰城是实力企业,小朔在建筑行业也算是一个新星,我相信你们强强联合,一定会再创佳绩。有句古语叫珠联璧合,我觉得非常适合形容你们。” 朔铭心里这个笑啊,张忠国真是个妙人,珠联璧合都能这么大义凌然的说出来,如果让他再吹一会朔铭与刘晓婉的关系就成郎才女貌绝代双骄了。 张忠国的态度已经明确,刘晓婉自然长舒一口气。招呼服务员拿过点菜簿让张忠国点菜。 张忠国一顿比划,点了满满一桌子菜,刘晓婉看后心惊不已,心说这到底是多少人吃,怎么会这么多,该不会铺张浪费习惯了吧。 朔铭老神在在的抽着烟,刘晓婉看过来朔铭微微做了个努嘴的动作惹得刘晓婉一阵脸红,赶紧看了眼张忠国。 从张忠国的话风分析,朔铭已经知道他一定是看出两人关系不一般,只是不说破而已。刘晓婉在这方面就有点后知后觉,心里怕的要命,担心外面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如果在之前刘晓婉没什么好担心的,可此时有所不同,她刚接手太阳监理公司,一旦被徐启月听到什么风吹草动肯定是要借机发挥从中夺回那些股份。 见朔铭不主动说话,刘晓婉怕冷场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张忠国闲聊。 包房的门被推开,朔铭回头看了眼,来的是乔红杉。朔铭立即起身相迎,按理说乔红杉也没必要来这么早,可他是人精,早就发现朔铭与刘晓婉的关系不一般,而且紫萱那丫头时不时打电话给乔红杉打听朔铭的情况,这让他对朔铭一直小心翼翼,能主动示好绝不得罪。 引黄工程毕竟与水利局挂钩,乔红杉也一早就听说了刘晓婉接手太阳监理公司。刘晓婉也表示过几次想要请他吃饭拉进一下感情,可乔红杉始终没答应。主要是因为他知道翁翠彤马上就要调走,也就是说丰城要变天了。这个节骨眼上谁都会小心翼翼,生怕不经意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惹得一些人反感,最后被和谐了都不知道为什么。 可当张忠国的秘书打电话通知他来明堂宾馆吃饭时就想到有可能是刘晓婉请客,没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张忠国竟然来这么早。 “张书记,真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乔红杉目不斜视的对张忠国问好。寒暄几句之后才斜眼看了下朔铭:“今天我就坐朔老板身边吧。” 接下来包房的门基本就没关过,凡是与太阳监理公司有交集的部门一把手全都来了。当看到张忠国已经坐在那喝茶与刘晓婉热情交谈的时候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说是这顿饭要谈谈引黄工程却没一个提及相关的事,就像一大家子人侃天聊地,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需要说,说出来味道就变了。 朔铭没喝多少酒,有上次住院那件事之后也没人找他喝,更何况这一次是刘晓婉的主角,张忠国的态度很明确,就是与刘晓婉亲近。 不得不说,张忠国确实是一个非常能侃能聊的人,晚上十点多这才润润嗓子说的有些累了。 张忠国起身说要走大家这才纷纷表示时间不早了,也该回去陪老婆孩了。 把人送走,刘晓婉与朔铭站在宾馆门口。 朔铭说:“我们打的赌还算数吗?” “什么赌?”刘晓婉装傻,开始耍赖不承认。 朔铭趁着酒劲拍了一下刘晓婉的臀瓣:“信不信我在这把你就地正法?” 突然受袭刘晓婉惊叫一声跳开,秀目怒睁,压低嗓音嗔道:“你找死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朔铭说:“那你想在什么地方?” 刘晓婉知道自己与朔铭这种流氓没道理讲,哼了一声:“我知道要喝酒没开车,你送我回去。” “就这种态度?”朔铭逼上一步,两人的关系本就暧昧,差点贴到一起就像要干点什么辣眼睛的事。 “好,我承认,等我有感觉了一定履行诺言。”刘晓婉向后退一步,走向朔铭的车催促道:“走啊。” 朔铭也不计较,帮刘晓婉只不过是一个电话的事,更何况刘晓婉站住脚跟对他肯定是有好处的。 开着车朔铭突然想起被人撕毁的驾照,心里骂了一句,善固本也真不是东西,答应自己补办驾照并送货上门,怎么还得登门相求? 一本驾照而已,朔铭大不了自己去补办,想不明白善固本憋着什么心思。 到了牧歌小区,刘晓婉下车,朔铭也就顺势下车锁好车门。 “不请我上去坐坐?”虽然是询问的口气,可朔铭却紧跟刘晓婉的步伐。 刘晓婉冷笑:“就你这种人还用请?简直就是引狼入室。” “谁是浪谁是屎?”朔铭抓住刘晓婉的手。 刘晓婉知道朔铭什么人,也就任由他抓着:“你真够不要脸的,除了占便宜就没想过好事。” 这一句把朔铭逗笑了,紧跟着说:“我怎么没想好事,我哪次来不想我们来点好事。可你总是来好事。”一个好事让朔铭说出三个意思,刘晓婉也是无奈,坚决不与他拌嘴,踩着干跟鞋吧嗒吧嗒怒气冲冲的在前面走。 第七十章真是好东西 回到家的刘晓婉根本不管朔铭,直接脱了衣服对着摆出几个诱惑的造型,一头钻进卫生间洗澡,隔着门对朔铭说:“今天我让你到床上睡,我答应你的事就算了了,行么?” 朔铭嘿嘿一笑,这还用问行不行?多余。 等刘晓婉把头发吹干从卫生间出来脸上却挂着坏坏的笑。朔铭觉得不对劲,就问:“你肯定有什么阴谋,从实招来。” 刘晓婉很野性的勾着朔铭的下巴:“我能有什么阴谋,你这么聪明能被我忽悠?” “是你说的让我到床上睡的啊。” “是我说的。”刘晓婉很认真的回答。 本来没什么毛病,可朔铭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想不明白,就问:“你不会躲进去锁上门吧?” “绝对不会。” “你也在床上睡?” “对啊,不然我在哪睡?”刘晓婉咯咯笑着,朔铭心里更发毛了。心说是不是自己疑心太重了,又或者是前几次打击太大了? 朔铭不想了,傲娇的要洗澡,对刘晓婉说:“你等我呦。” “我肯定等你,就怕你不能等。”刘晓婉笑着转身进入卧室,长长的打个呵欠:“我先睡了,你自便。” “哎,什么意思?”朔铭追问。 “我亲戚来了,所以……你懂得。”刘晓婉笑的更欢了。 “骗谁呢,一会我验货。”朔铭不信,心说真的让自己言中了?好事总是来得这么巧这么突然? “现在验都行。”刘晓婉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娘的,我才不管呢,贫僧正是为取经而来。”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一落千丈。 朔铭很干脆的系好扣子,到门旁换鞋:“你别让我逮着机会。” “唐长老,盘丝洞经已经准备好了,你不打算翻阅了?”刘晓婉不依不饶的走上前,故意在朔铭身上摸索几下。 朔铭不敢在这住了,已经有心理阴影了。一旦被刘晓婉勾起火来谁负责,这只管起飞不管降落算什么事,还让不让他睡了。 朔铭头也不回的走了,刘晓婉把头趴在门口说:“欢迎唐长老下次来取经哦。” 朔铭把车开的飞快,心里愤愤的想明天一定去把驾照补了。一肚子邪火全都记恨在那两个交警身上,心里腹诽不停一直到回到家。 第二天,朔铭没着急起床,日上三竿才去了交警队。 朔铭叫个号要办理补办驾照的手续却被告知补办不了,朔铭问为什么,主管驾照的女警察说:“我也不清楚,你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你找我们领导问问吧。” 朔铭把善固本骂了个体无完肤,可又无可奈何。只能翻找出电话打过去:“善局长,我是朔铭。哦,对是我。我今天来补办驾照,可为什么提示办不了啊。” “啊?你一会到?不用这么麻烦就一本驾照而已,你通知一下局里给我办了就行了。”朔铭对善固本没什么好印象,一本驾照值得他来帮忙的?真想示好不如早些帮他办出来。 善固本说立即打电话,朔铭说了声谢。 三分钟不到,从楼上一路小跑下来一个中年警察,通过民警对他打招呼应该是副局长。朔铭在外面看过照片,好像是叫书英和。 朔铭当时还腹诽:“输赢和(糊),这个人是为打牌而生的。” 这个时间段交警队没什么人,书英和左右看了一圈对朔铭说:“请问你是朔先生?” 朔铭点点头,书英和客气的说:“你这情况有点不同,驾照是办出来了可少了样东西,所以一直没送到你手上,还让你跑一趟真不好意思。” “少什么了?”朔铭奇怪,办身份证需要录入指纹了,难道驾照也要走这套工序? “照片啊。”书英和笑着说:“本早就准备好了,现在上楼照张照片,几分钟搞定,就是得让你稍等一会。” 朔铭已经等了好多天了,这一会算不了什么。跟着上了二楼照了相,没过多久书英和就把一本驾照放在朔铭面前。 朔铭没心情与书英和瞎聊,不过也不能驳人面子,装作热情的交换了联系方式也说了些客气话这才离开。 回工地,朔铭也没什么事,冯淼一口一个朔哥叫的他高兴,闲着也是闲着,也就把自己那点经验讲了一些,冯淼大有获益匪浅的感觉,说发工资了要请朔铭吃饭。 傍晚的时候,朔铭刚要离开,工头找上来说:“朔老板,我想回趟家。” 朔铭看了眼护坡工程,距完工还有些时日,就开玩笑说:“你这岁数还有忍不住的时候?难道还想要二胎?” 工头笑着摆手说自己没那本事了。朔铭说:“我身上没带多少钱,你的工钱等一起发吧。” “我不是那意思。”工头说:“我是想回去把那东西拿来让你看看。” “干嘛这么着急?”朔铭问。 工头叹息一声:“去年老婆得病我欠了一屁股债,这不想着能卖钱至少把饥荒还了,亲戚朋友也都要用钱,我总欠着算什么事。” 朔铭没理由拒绝,工头一般不会随便请假,也就点点头应了。 这件事朔铭本没拿着当回事,第二天上午工头就回来了,背上背着一个不小的包,看来东西应该在里面。 工头把东西交给朔铭说:“我与朔老板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为人好,我信得过,如果不值钱也就算了,能卖钱我分你一些。” 要说以前朔铭还想贪点便宜,现在对他来说几千块钱的便宜还不值得让他动心,除非数目比较大:“好吧,我这就去找人问问,不过我劝你别抱太大希望,从地里挖出东西的人多了,你这又不是独一份,大多不值钱空欢喜一场。” 工头说他知道,朔铭也就把包收下。 没往指挥部拿,朔铭直接放到车上,好奇的打开瞧两眼,一个普普通通的罐子,属于陶器。四周有几处破损,根据保存完好的地方分析应该是些小动物形象,不过朔铭一个不认识,随手塞进包里驱车离开。 朔铭去了凤城古玩城,腾龙斋的龙菲对文物很有研究。朔铭曾听说过,有些人送礼会用真古玩,但朔铭从没这么办过。 龙菲见朔铭又来了,妖娆的站起身问:“朔老板,这次要什么东西?” 朔铭先把之前的帐结了,由于翁翠彤并没要他的小物件所以只支付少量佣金。 朔铭忍不住打量龙菲。一身旗袍穿在身上仿佛回到民国那时候,手拿小扇子动作妖娆体态诱人,虽然不是十足十的美女却又极具诱惑,让人看一眼就拔不出来的那种女人,甚至多瞧两眼还会有点反应,这就是龙菲的魅力。 朔铭说:“我这次来不是买东西的,而是想让龙小姐帮忙看一件东西。不知道掌眼的钱是多少。” “东西是假的不要钱,东西是真的你看着给吧。”龙菲很客气的说,看着朔铭手里的包问:“东西看来不小哦。” 朔铭把东西拿出来放到桌上,上面沾满了干土,脏兮兮的。 龙菲戴上一副手套,很专业的拿起来回翻转的研究。许久也没说一句话。 朔铭有些不耐烦,虽然不是他的东西可也把心提起来。心说一定要值钱,无价之宝才好呢。不过他自己也知道,一个陶罐恐怕值不了多少。 “有点意思。”龙菲淡淡的说,眼睛里全是精光,朔铭立刻就猜到了,这东西真是老物件,而且还值点钱,就问:“龙小姐,值多少?” “这东西卖钱就亏死了,这是一种文化懂么?”龙菲没看朔铭,陶罐比朔铭更有吸引力。 “这是我一个朋友让我拿出来找人掌眼的,他最近手头有点紧,说想换钱,所以我就问问值多少。”朔铭半真半假的说。 “不是你的?”朔铭是干工程的龙菲知道,原以为是在工地上挖出来的,还想着怎么才能套出话把出土的东西一起收了。 朔铭摇头说不是,龙菲说:“我现在也不敢十足十的肯定,不过这肯定是个老东西假不了,从风化侵蚀程度来看年头应该很久远。” 朔铭静静的听着,他知道越是舞文弄墨,摆弄与文化有关东西的人都喜欢说说停停卖关子。 “我怀疑这是某个早期文化的东西,可能出自某个部落……” 朔铭一听吓了一跳,凡事这种东西都可称之为国宝了,那价值自然不言而喻:“真的假的,你可别忽悠我。” “这是我个人看法,我不敢保证,这类东西如果要确切年代最好是做碳十四检测。”龙菲说:“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值钱是肯定的。” 朔铭咽口唾沫,真没想到用土捏起来的小陶罐竟然年代这么久远,这是要发财的节奏啊。 “卖不卖?”龙菲说:“如果你打算出手我给你个价格。” “多少钱?”朔铭问。 “三十万。”龙菲再次拿起陶罐仔细研究,好一会才肯定的重复一句价格。 朔铭知道,龙菲有捡漏的意思。朔铭说:“这东西不是我的,我要问问朋友能不能接受这个价格。” 第七十一章亲到屈家庄 朔铭的意思很明白,让龙菲给个实在价,他也好回头与朋友商量。 “最多三十五,我也冒了很大风险,一旦是哪个朝代民用的破烂我可就亏大了。要知道那种东西只值个几千块。”龙菲摊摊手,想了想给出一个最后定价。 朔铭觉得自己有点蒙,虽然罐子的价值不至于让他瞠目结舌,却心潮澎湃。 工头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老婆下地干活随便拿回去一个破罐子就能值三十多万,这可是在地里捡的呀。 停下车朔铭想了很久,他觉得不应该把真实价格告诉工头。朔铭忙里忙外的至少也应该有点好处,没什么不行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雁过拔毛才是商人本色。 朔铭想了想,打定主意后下车,装作轻松的对工头嚷了一嗓子,让他来见自己。 工头知道朔铭要干啥,立即一路小跑过来,小声说:“朔老板,咋样?” “这东西值点钱,我不知道你想卖多少?”朔铭故意这么问,先看看工头的预期。现在这社会其实很乱,尤其是有收藏价值的东西。有的人从家里翻出先人的夜壶也要当宝贝收着,一张嘴就是天价,仿佛里面那点屎也成了文物。 “值多少?”工头急切的问。 朔铭却不说:“你先说说你的预期,如果差不多我再帮你去谈谈。” “我有三万多的饥荒,我琢磨着怎么也要卖五万吧。”工头咬咬牙说。 朔铭笑了,原来工头就这么点要求,这就好办了。朔铭寻思一下说:“我哪朋友愿意出十五万,我看看能不能让他把价格往上抬抬,你看行吗?不过……” 朔铭故意卖个关子,可工头已经完全被十五万的天价惊着了。 朔铭讪讪的搔搔头说:“不过你最好不露面,我这是为你好,你也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没看电视上那些鉴宝的都让朋友上台吗?你突然得了这么多钱如果被文物局知道肯定会找上门要钱,说不好还会以为你是盗墓的。” 工头吓坏了,他哪懂这些,很干脆的说让朔铭做主,只要十五万,多了的算朔铭的好处。 事情敲定,朔铭说:“那我拿去换钱了啊?” 两个小时不到,朔铭再次回到腾龙斋,龙菲很热情的为朔铭泡了一壶茶:“你朋友想好了?” 朔铭说:“我朋友让我来问问你价格能不能再抬抬,他觉得亏,这东西的价值他也知道一些,我只是传话的,价格合适我就拿钱走人。” “最多四十万,这是我的底线。”龙菲说:“我想你那朋友也考虑过风险,这东西明显是刚出土,还带着热乎气。” 朔铭点点头:“要不是这样这个价格他会卖?” 龙菲也不反驳,说:“四十万,我立即给你钱。以后就算出什么问题也不会找上你。” 朔铭自然喜不自胜,转了一圈多了五万,没想到文物这么挣钱,只是自己什么不懂吃不了这碗饭。怕有人进来看了眼门外,立即把包放到桌上:“快点,我那朋友等钱还债。” 等了五分钟,朔铭的手机就来了一条转账短信,朔铭立即起身告辞,感觉自己就像做贼一样。 朔铭没着急回工地,从银行用几张卡取了十八万,用报纸包着这才回到工地。 工头还没一下见过这么多钱,高兴的嘴要咧到耳朵根,马上说回趟家,逃命一样走了。 “娘的,之前说超过十五万的算我的,一转眼就六亲不认了。”朔铭嘀咕一句,高高兴兴的去指挥部喝茶。 冯淼非常刻苦,还在翻看着图纸,一遍一遍的做预算测数值,专心致志的练习图上作业的熟练度。 朔铭心情大好,凑上去教他一些常用知识。 冯淼说:“朔哥,你看这张图,三标段处在平原,为什么要转个弯从这个位置走啊?” “你够勤奋的,其他标段的图纸你也在看了?”朔铭仔细看了一会,这才说:“这个位置这么设计是有道理的。如果直线过去肯定是省钱也省事。不过这个位置依傍着一座小山。你看这座山的坐标图,落差非常大,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遇到石头山了。” “石头山怎么了?又不是从山体中传过去。” “一般地底下的东西勘测起来比较麻烦,这是为了规避遇到石基,也就是石头山的石头拦路。挖土方毕竟省钱,挖石头就费事了。”朔铭解释说:“像这样转个弯,那就好了,更省钱了。” 冯淼满意的点着头,连声道谢。朔铭呵呵笑着拍拍冯淼的肩膀,这种好学的人尤其惹人喜欢,将来发展空间也大,教他点东西也算结个善缘,或许将来有用得着的时候呢。 可朔铭盯着图纸看了会表情凝固了,问冯淼:“这是哪?” “三标段啊。”冯淼奇怪,图纸上写着三标段,朔铭怎么突然有点傻了。 朔铭指着一个坐标点说:“这是屈家庄?” “嗯,应该是。”冯淼漫不经心的说。 “我靠。”朔铭浑身猛地一抖,盯着图纸看了半天。工头的老家就是屈家庄,那刚才卖掉的陶罐不就是从三标段工地位置出土的? “朔哥。你怎么了?屈家庄有亲戚?”冯淼问。 “有,哦,没有。”朔铭用手指点着屈家庄的位置陷入沉思,在朔铭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可赌性太大他不敢轻易下结论。 “这个屈家庄我听说过。”冯淼说。 朔铭看着冯淼,让他说说。冯淼说:“我有个同学是屈家庄的,他说屈家庄的地里有宝贝,以前还有人挖出过人骨头,不过都酥酥了一捏就碎。上学那会那没拿学费,用一块破陶片卖了好几千。他说那些桃片就是在地里捡的。” “真有这事?”朔铭脑子就像一团浆糊了,浑浑噩噩的回到家躺到床上沉思起来。 第二天,他打电叫脚上王兆宁一路疾驰去了屈家庄。 朔铭记得工头说过,屈家庄南山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小山,山上很多野味野果,经常有喜欢野外生存的人进山体验生活。 “朔铭,咱这是干啥去?”王兆宁不知道朔铭要干什么,路上追问了几次。 朔铭说:“我发现一个重大问题,屈家庄附近既有可能藏着什么大型古墓,三标段有可能从那个位置经过,如果真有那就有意思了。” 其实是朔铭不懂,比如红山文明之类的不算是古墓而是遗迹。 “靠。”王兆宁吓了一跳,大骂一句:“你小子看小说看多了吧,盗墓,你找死呢?” “我又不盗墓,你紧张什么?”朔铭说:“如果三标段经过古墓群会怎么样?” 王兆宁这个妇女之友绝非笨蛋,一听这话就坐那不动沉吟起来。过了一会说:“有可能抢救性发掘,也有可能转道重新计划走向。这都说不好,要看价值多大。” 朔铭仍然记得龙菲说过这有可能是什么古代文明,如果真是那样肯定不会抢救性发掘。 朔铭说:“就当游山玩水了,去打听打听再说。” 朔铭带上王兆宁不是没道理。王兆宁非常能侃能聊,拉近关系还真有一手。 到了屈家庄已经是傍晚,朔铭给工头打个电话,问清楚他家住在什么地方直接开车过去。 工头名叫屈本英,屈家庄只有这一个姓。据工头自己说祖先是屈原的某个后代。朔铭当时也就是当笑话一听,现在的人都喜欢傍大款,这个习惯自古有之,连姓氏也要与伟人扯上关系。就比如说孔孟两姓,互相之间都能找上辈分。难道在孔孟之前就没有这两个姓了?肯定有很大一部分人标榜自己是圣人之后。 工头很热情的把朔铭迎进家里,不过表情有些难看。朔铭也能理解工头的心里,突然间得了巨款朔铭是来干啥的真很难说。 进了门,朔铭就闻到一股肉香,很腻人的那种。看来工头一下富有了生活也变得奢侈。毕竟给朔铭做了那么长时间的工,对他还是有些了解,这个人拿钱当命,一分钱也要掰成几瓣花,要说一大盆肉肯定不舍得。 随着工头家里人吃过饭,朔铭先对王兆宁使个眼色,然后就问起附近的风土人情。 其实朔铭也就是随口问问,都是明山市的人,那里什么样都很清楚。 说着说着朔铭就把话题引导田地里,就问工头老婆是从哪里挖来的宝贝,说自己也想试试手气去挖挖看。 “朔老板,这东西不会天天都有,我种地一辈子也就遇到这么一个啊。”工头脸色很难看,不断腹诽朔铭的目的。一听提到古董,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朔铭说:“我来的目的不是跟你借钱,看把你吓的。我就是想看看是什么地方有宝贝。” 王兆宁趁机对工头耳语说:“你就给他个锄头让他帮你除草,在什么地方挖到的说一下就行了,累他一天肯定早早走了,他也是心血来潮所以来看看。” 工头也只能答应,农村人晚上除了看会电视就没什么娱乐活动,当天朔铭两人就在工头家住下。 第七十二章远古文明 第二天,天刚亮朔铭就起床简单的运动一下。工头已经形成上工的习惯,也早早的起床。 朔铭不急着吃早饭,就邀着工头到外面转转,王兆宁则对付工头的老婆,根据朔铭的要求套话去了。 围着屈家庄转了一圈,朔铭记下周围的地形地貌,指着一处田地问工头:“那罐子是从那片地里挖出来的?” 工头点头,朔铭又说:“其他人挖出东西的地方是不是也是那啊?” “朔老板,你到底要干啥,地里真没那么多好东西,要不我早就发财了还要出去打工?”工头真急了,真怕朔铭逼迫他交出那些钱。 朔铭说:“我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况,又不吃了你。说说,东西是不是都是从这片地里挖出来的?” 工头点点头:“全都是,不过面积有点大,这整个一片地都是,从那边到村口,都出过好东西。” “说说都有什么?”朔铭又问。 “东西倒多了,有奇怪的石头,我听说还有人挖出过玉,不过我没见过或许是吹牛呢。还有大石头,一个人头。” 朔铭已经基本可以肯定这地底下一定有一片古人活动的痕迹。不动声色的说:“这些东西难道就没人上交政府?上面没有考古队来过?” “这个还真没有。”工头说:“我听老人说,从很早的时候就有人挖出东西卖钱,你想啊,得了好处谁还会到处去说。” 朔铭觉得不可思议,这些淳朴的老百姓岂能管住自己的嘴。不过这些他都不关心了,因为已经确定三标段必将从这片区域经过。 朔铭回去之后反复研究图纸以及引黄工程的走向。王兆宁问:“朔铭,你反复确定三标段走向为的什么?” “为了钱啊。”朔铭没抬头,继续说:“我在想三标段重新设定走向的概率要有多大,如果改道肯定是走直线,如此一来那座小山旁的地就值钱了。” “可你怎么知道政府会怎么做?”王兆宁摆手说:“我觉得你想多了,想钱想疯了?” “怎么会?”朔铭倒是信心满满:“我们先把土地收购,立即注册开发公司对那片地进行开发,一旦征用可都是钱啊,营业执照就是一本存折。” 王兆宁要告辞离开,临走时说:“除非你能影响大局,不然改道基本不可能。” 王兆宁走了,朔铭却陷入沉思。王兆宁说的没错,朔铭所有的预判都没什么用,除非他能影响到三标段具体规划,如果是这样,他只有动用紫萱的关系,又或者说张忠国与葛副市长,甚至说紫斌书记。 朔铭先是盘算手里的流动资金,然后又想能动用的这些关系以及值不值得大动干戈。一笔账算下来朔铭眉开眼笑。如果三标段所经过的土地要经过自己的手,那他就有话语权要工程量。 想到这,朔铭立即把电话打给紫萱。电话接通,传来紫萱慵懒的声音:“喂,大坏蛋,你干什么我刚睡着,要死啊。” “大小姐,我想你喽。”朔铭嘿嘿笑着:“要不你继续睡,等睡醒了给我打过来。” 紫萱埋怨说:“算了吧,已经醒了,你说什么事。你这人我是看透了,没事你绝不给我打电话。” “其实我不是不想给你打,每次都会想你想的死去活来的,既然不能相见干脆相忘于江湖。”朔铭自以为得意的拽文,哈哈笑着。 紫萱哼了一声:“既然要把我忘了那就挂了吧,臭流氓,大坏蛋。” “哎,别啊。”朔铭急了,在紫萱面前最好少装的好,这个小姐能把朔铭的小心思看的很通透:“我还真有点事,想请教请教你怎么办才好。” 朔铭说了一顿恭维的话,紫萱这才说:“好吧好吧,你都把我夸上天了,我就替你把把关。” 朔铭把三标段可能经过一个远古文明遗迹的事说了,然后又把屈家庄的地形描述一下:“你觉得有没有把握让三标段走直线啊?” 朔铭沉默一会,然后说:“我觉得这个问题不难,而且很容易解决。你说三标段现在经过的区域是农田是吗?而小山旁则有几处乱石岗对吗?如果是这样那就好办了。” 朔铭没急着问,静静的听紫萱说:“上面刚有一个政策,要保证耕地数量限制开发,引黄工程虽然是惠民项目也不能随便占用耕地。这是一点。其二呢,走直线并不见得多花多少钱,如果遇到你说的什么文明绕道的可能性很大,毕竟引黄工程不能一拖再拖,等着考古队抢救性发掘需要很长时间吧。其三呢,我叔这人对考古很痴迷,如果你能弄点破砖烂瓦送给他就好了,用不着你求,他就会主动要求变更走向。其四,在三标段开工之前就让这个地方曝光,记者电视台什么的一传播肯定会引起重视。一旦开工钱已经花了在变道就会造成不小的损失。” 紫萱还真是了不起,朔铭献媚的说:“你真是我的女诸葛啊,我心里正悬疑不定呢,你就给讲出这么多道道。” “那怎么谢我这个女诸葛啊?”紫萱哈哈大笑:“惊喜,礼物,还有你这个大坏蛋以后要来看我。” 朔铭自然答应的爽快,向紫萱要了紫斌的地址就开始盘算下一步怎么做。 隔天,工头又来上工了,朔铭把他叫到一旁说:“你们那还有没有打碎的盆盆罐罐,我是说地里挖出来那样的。如果有给我搞几片过来。” “你也喜欢?”工头问。 朔铭说:“谁家不想弄几样传家宝,好的弄不来咱就搞点残缺的,看着也舒服。” 朔铭自然说的是假话,工头也没细想,拿着朔铭给的两千块钱屁颠屁颠回去找破瓦片了。 接下来朔铭又给葛副市长去了个电话,葛副市长很热情的邀请朔铭出来坐坐,言辞中多次提到紫萱,看样子他很想与紫萱交好。 当天下去,朔铭就去了市委,葛副市长很热情的接待了朔铭。聊了一会,朔铭就提出三标段的事,葛副市长并没表态,朔铭知道他肯定是要斟酌之后才会下结论。 傍晚,朔铭再次回到工地的时候工头竟然已经回来了,拿回来六七片破陶罐的残片。朔铭谢过之后就按照紫萱给他的地址邮寄给紫斌。邮寄信息写的是紫萱的名字。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了。首先是葛副市长会如何取舍如何做,其次就是紫斌是不是真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原以为要等很久,没想到两天后紫萱就打给朔铭,上来就问:“你给我叔叔邮寄的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啊,一些破烂。”朔铭呵呵笑着,紫斌如果真懂一定能看出这些东西的不凡。 “那为什么会那么激动,好像娶了三房姨太太似的。”紫萱追问:“到底是什么?” 朔铭把实话说了,紫萱说:“这回有搞头了,那个地方一定还有好东西,哎,大坏蛋,如果再遇到给我弄个完整的。” “你也喜欢?”朔铭问。按理说紫萱这个年龄不会喜欢这些老东西,当然除了市场价值之外的那种喜欢。 紫萱哼哼一声:“我才不喜欢呢,都是被死人摸过的。我是想送人,不过没有就算了,我也知道可遇不可求。” 这种要求恐怕很难实现,一旦考古队介入所有的东西都会编号存档,平常人想见见也得日后去博物馆,别说搞一个,就算碰碰也不可能。 既然紫斌对此有兴趣,朔铭底气就更足了,先向工头探口风问那座小山的情况,后来又问小山旁那片破地的归属。当听说那片地是被人承包之后朔铭就问承包了干啥。 工头笑了:“承包那片地的是我们村长,这工程不是要经过我们村吗,估计是得到什么消息了,没想到河道绕个弯把他的地转过去了,十几万赔在里面。” 朔铭说:“十几万,那么一大片地怎么可能就这么点钱?” “那地里不能种庄稼,全是小石块,除了种树好像别的干不了。”工头说:“朔老板,你到底想干啥,为什么总打听屈家庄的事?” “没什么。”朔铭打个哈哈:“我觉得你们村人杰地灵,想在那找个老婆的,还有上次跟我一起去的王兆宁,也没女朋友呢。” “这倒行。”工头立即眼睛一亮:“我侄女长得可俊了,你又没见过,等我把他带来?” 朔铭一寻思,说:“等有时间我们再去一趟屈家庄,让王兆宁相个亲,没准就成了呢。” 工头立即满口答应,王兆宁虽然没有朔铭有钱但人不错,长得也比朔铭好看,不然怎么会有妇女之友的绰号。 朔铭不能总动用葛副市长的关系,这份人情日后或许有大用。想了想就打电话给张忠国。 朔铭先说了些恭维的话,话锋一转说起屈家庄来,问他在那边有没有关系。 张忠国说:“屈家庄可不是丰城的,不过那边的镇长我认识,前几年给我做过秘书,你有什么事找他准没错。” 朔铭大喜,没想到瞎猫碰死耗子还真让他找到点关系。 第七十三章谈买地 张忠国也算是真会做人,主动说会给镇长打电话,有什么事有他铺路肯定好办的很。 朔铭赶紧道谢,张忠国又说:“朔老弟,引黄工程的其他标段已经开始有动作了,我估计明年开春就要开工。你就没点想法?” 朔铭心里暗笑,翁翠彤还没调任呢,张忠国就坐不住了想要把权柄接到手里,不过也是,这几年他被翁翠彤压得很死,与他有关系的包工头绝不会多。 “张书记有想法?”朔铭问。 张忠国呵呵一笑不再多言语。朔铭知道,电话里最好不要说这些,也就客气几句挂了电话。 没几分钟,张忠国的秘书就给朔铭发来一条消息,上面只写着一个人名与一串电话号码。朔铭呢喃一声:“汤名雅。是个女的?” 朔铭大感奇怪,张忠国可是个老色鬼,堂而皇之的敢把单思雨导出来游街串巷,难道当初他还有个女秘书?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做法。即便两人清清白白什么没有也会被人诟病。 怀着疑惑的心情,朔铭还是给汤名雅去了电话。 汤名雅的声音很好听,非常稚嫩,朔铭甚至怀疑自己打过电话了,听起来就像十八九的小姑娘。 “呃,请问你是汤镇长吗?”朔铭问。 “是我,你是……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朔铭吧。”黄鹂鸟一般动听的声音让朔铭大感亲切,语气也没有从政者严谨感觉,就像在于邻家小妹一起聊天。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的?”朔铭有点骄傲了,自己这大名传的够快的,怕是已经成了明山市的名人了吧。 “当然是张叔说的喽。”汤名雅笑呵呵说:“朔铭的大名可传开了,你怎么也算名人。叔叔说你找我有事,你这么大的人物我想不到能有什么事办不成的找到我。” “我可不是什么大人物。”朔铭浅笑一声,心里琢磨汤名雅与张忠国的关系,如果两人又什么不齿的事肯定不会叫的这么亲热。朔铭说:“我想在屈家庄那买块地,开发一点小项目,可我看好的那块地听说已经有主了,所以我就想看看汤镇长能不能从中说两句话,让我顺顺利利的拿到地。” 既然是求人,朔铭肯定不会藏着掖着,所以直接把话说明白。汤名雅问是哪块地。朔铭说了具体位置,汤名雅说:“等我看看吧,现在还不能给你准确答复。” 朔铭对汤名雅印象不错,给张忠国做过秘书竟然不打官腔,说话直接干净利落,应该是一个风风火火的人物。只是听声音年龄似乎很小,这真的是个镇长? 与汤名雅约好时间,朔铭就计划着再去一趟屈家庄。现在基本已经可以确定三标段改动走向具有极强的操作性,而且朔铭也有很大的把握。 第二天,朔铭一人开着车去了六汪镇,屈家庄就是这个镇上一个普通的自然村。 六汪镇地处丘陵地带与平原的交界地,虽然物产丰饶经济却并不发达,靠山靠地吃饭的地方总是比较穷。 到了镇政府,朔铭问清楚汤名雅办公室所在直接敲门。 “请进。”声音嘹亮充满朝气,确实是与朔铭打电话的那个声音,就像个小姑娘。 推开门,朔铭先是打量一眼汤名雅,客气的说:“你一定就是汤镇长了,我是朔铭。” 汤名雅起身相迎,动作大方得体。汤名雅穿了一身乳白色的一步裙,腿上则是黑色裤袜。长发及腰简单的扎在身后。从汤名雅的容貌上看至少也有二十六七岁的年龄,可说话的声音尖细的很。眉清目秀,属于很耐看的那种女人,体型略显丰盈却不会觉得胖。 “朔先生,请坐。”镇政府比不了上面,泡茶还是镇长亲自动手。也没什么好茶,也没有好茶具,就是一只玻璃杯捏进去几粒茶叶。 朔铭客气的坐下,说起屈家庄的那块地。 汤名雅说:“那块地我查过,种不了庄稼,我不明白朔先生为什么会选择那里。” 朔铭自然不能说原因,提前也想好说辞,就说:“现在很多地方都在搞新型农业,我想试一下在那建个阳光棚,如果可以加大投入在其他地方投产。这种项目可以从外面运输土方,对土地的要求很低,所以就想最大程度的降低成本。” “这是个好项目啊。”汤名雅毕竟是一方父母官,如果朔铭要在六汪镇投资可是他的政绩,这已经不是朔铭来求着他了而是给他送好处来了,立即说:“如果朔先生要求比较低,那我们还有更合适的地方,不必要非要去屈家庄。屈家庄那个位置交通不便利,而且引黄工程就从附近经过,最近就要大动土木会不会受到影响很难说。” “这个不要紧。”朔铭赶紧说:“引黄工程正好可以给我提供充足的水源,我也是考虑过这个才选择在那的。” 汤名雅掩嘴一笑:“我倒是忘了朔先生正在做引黄工程。” 朔铭不想在汤名雅面前提及引黄工程,一旦让这个镇长联想到什么就不好了。就说:“汤镇长,拿下那块地你预计需要多少钱?我听说屈家庄的村长投入了十多万。” “这个倒不必担心,我帮你出面谈,肯定会低于这个数。”汤名雅说:“当时屈村长也是在投机倒把,现在倒好,砸手里了。” “汤镇长,你看我能不能通过政府把这块地买下来。”朔铭说:“租赁土地毕竟是有年限的,而我开发的这个项目更像是工厂作业。” “这……”汤名雅犹豫以下说:“以前倒是有类似的方案,不过不容易通过,我还得请示一下。” “如果有葛副市长的首肯呢?”朔铭问。 “那肯定能行。只是这个价格恐怕朔先生要吃亏了。”汤名雅说:“征地价格你也知道,但这块地质量很差。” 朔铭自然不会关心这块地质量怎么样,是打着幌子挂羊头卖狗肉。 在明山市,征地赔偿款一般是除了地上作物价值之外另有三万一亩地的一次性补偿款,这块地质量很差,但通过政府少说也得两万一亩。朔铭看过那块地,估计有七八十亩,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一旦赔了朔铭可是被一鞭子抽回解放前了。 不过这么贵的地价也不是没好处,花的钱越多一旦被征用赔偿自然也多。 与汤名雅聊了一会朔铭拒绝对方留他吃饭起身告辞。 回到丰城,朔铭一直拿不定主意,风险太大,一旦赔了留给自己的就是一块只能种树的荒地。 朔铭想了很久,始终不敢下定决心去做。葛副市长那没给明确答复,紫斌那也只是给紫萱去了个电话,具体什么态度朔铭只能猜测。 朔铭属于心大的那种,犹豫不决的事就放一放,或许就会有什么转机或者灵光一闪想通了。 白茹雪这时打来电话:“老公,后天我爸妈的店就要开张了,你不过去看看?” “这么快?”朔铭有些意外,就算是有庞宏达帮忙这效率也够高的,这才多久就要开门做生意了。 白茹雪说:“庞先生帮了很大的忙,联系供货商不说还介绍了一些开饭店的主顾,等开业了生意一定不错。” 朔铭答应着,说到时候一定会去。 “朔铭。”王兆宁招呼他:“走了,今天同学会。” “在哪吃?”朔铭问。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把我们的班花伺候好了,另外账结了就行,其他的我跟刘刘伟安排就好。”王兆宁阴测测的笑着:“我们定的地方可有钟点房哦,用不用我帮你弄一盒小雨衣?” “滚粗。当谁都跟你一样下作。妇女之友,床上双宁。”朔铭回骂几句。 王兆宁倒是脸皮厚:“看我今天不吃穷你。” “靠,那得撑死你。”朔铭一边说着一边去开车,回头问:“有多少同学?” “十多个吧,听说你请客还不都屁颠屁颠的?”王兆宁坐进朔铭的车里:“我那车太破,今天蹭一下。” 朔铭很想把这厮踹下去,突然想起工头说的话,就对王兆宁说:“你小子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没呢。你想把你小姨子介绍给我?我看行,你那女朋友倒是漂亮。”王兆宁一脸狼色,让人觉得他是吃肉长大的。 “我小姨子你也配得上?”朔铭嘿笑说:“老屈有个侄女不错,人挺漂亮,要不介绍给你?” “真漂亮假漂亮,有没有嫂子漂亮?”王兆宁立即感兴趣了。这两年虽然没闲着,身旁出现不少女人,不过这都建立在王兆宁兜里有钱的基础上,要说感情这小子还真缺爱。 “我没见过。”朔铭哈哈大笑。 “你大爷。没见过就说漂亮?”王兆宁退了朔铭一把,摸着下巴说:“不过老屈这人个头还行,长相嘛也说得过去,他闺女应该能行,至于侄女那要看娘家那边的基因了。” “不管怎么样,等你看看,行就行不行就不行,谁也没逼着比娶头狮子回家。”朔铭开着车,漫不经心的说:“你也该找个了,你看同学里几个没对象的,只有你跟刘伟好像没了吧。你们就要成为大龄剩男了。” “钻石级的。”王兆宁乐呵呵的说:“只要哥有钱,让谁劈腿秀贞曹都行,这年头就这世道。” 第七十四章同学会 朔铭的这些同学可以说都是草根,来自乡镇的普通中学,如今很多都在丰城或者明山市区居住,上班族居多。没有党政机关,没有企事业单位,也甚少有做生意的。要说自己谋生还就是那些打小就调皮捣蛋的那些。没学什么大本事,只能在外做些体力或者半体力劳动这帮人不安现状,肯吃苦。朔铭王兆宁之流已经算是佼佼者了,刘伟自然被他们排除在外,因为他的出身还算有钱,在草根阶层算是少爷级的。 同学会也只来了十一个人。刘伟的说法是有的同学自惭形秽不愿参加这种聚会,不舍得花钱吃喝玩乐又觉得一帮穷同学没什么用,吃人嘴短所以干脆不来。很现实,却充分的反映了草根阶层的一个个心理状态。 朔铭与王兆宁先去了刘伟的练歌房,这里几乎成了他们几人的据点。接了刘伟赶到饭店的时候人基本上已经到齐了,场面自然是非常热情,而朔铭也当仁不让的成了主角。 一片哄闹声中朔铭坐到了主位,班花田佳自然坐到朔铭身旁。 能看得出来,田佳经过了刻意打扮,眉黛如画,杏眼琼鼻,高挑的身材依旧有一股出尘之气,气质不算上乘,但脸蛋长相绝对算得上倾城之姿了。如果田佳有足够的钱打扮肯定会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妖精。 有一次喝酒朔铭听过这样一段论述。说女人的气质好坏完全取决于环境,甚至说是金钱。这与长相无关,一个女人身上花了足够的钱也就足够自信,气场也就有了,再丑陋的天鹅也是高贵的,所谓的气质也就是那种让人迷醉风姿。再漂亮的鸭子也不够完美,因为身上沾染了太多的土气。这倒不是说泥坑里飞不出金凤凰,只是这种事太少。 田佳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里面竟然是一件露脐装,下身更惹火,超短裙,虽然有黑色丝袜还是让朔铭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在中学时代,朔铭这个不学无术的坏学生可是把田佳当女神的,虽然时隔多年,女神坐在身边还是会有一点小激动。 刘伟邀请来的人都是精挑细选的,六个女生五个男生,上学时关系也都是特别好的,不过田佳算是个特例,田佳在中学时可算是个学霸。 几杯啤酒下肚,就有同学要朔铭讲讲发家史。朔铭无奈的说:“什么发家史啊,我现在穷的叮当响好不好。” “你还装,与副市长亲切交谈的时候是不是也装穷啊?”同学红闹着一起举杯喝酒。 田佳小声说:“朔铭现在算是同学里最有出息的一个吧。” 这算肯定还是赞扬朔铭不知道,心里自然有些骄傲。就问田佳:“听说你要结婚了,不知道是哪个伙计有这么大的福气能娶到我们的班花。” 一听朔铭说起这个,都聚精会神的听,因为没有人见过田佳的未婚夫,吵吵着今天这场合也不带出来见个面。 “我男朋友可没朔铭有本事。人也不帅。”田佳羞怯怯的低头说。 “臭媳妇也要见公婆,我们怎么也算是娘家人吧。”一个女同学趁热打铁,推着田佳说:“手机里肯定有他的照片,拿出来瞅瞅。” 其他同学也说让大家见识见识到底是谁这么有福气能娶到田佳。 田佳拿出手机,打开相册放在桌上:“哎呀,就是一张照片有什么好看的。”说完偷偷瞧了眼朔铭。 朔铭看着手机里的照片,一个很精神的小伙子穿着一身警服,看起来比田佳小几岁,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女同学开始起哄,说田佳是老牛吃嫩草。 “这老牛够漂亮,只怕那棵草有点难以下咽啊。”刘伟大嗓门一出,喷倒一片人。 朔铭看着照片,总觉得有些面熟,心说这个人难道在哪见过?可自己很少与警察系统的人打交道。或许是某个小警察在街上巡逻的时候碰到过吧。 “警察呀?那我以后可要仰仗班花妹夫的关照了。”刘伟开玩笑说:“我得拍一张留念,等班花妹夫到我那查水表的时候也能通融通融。” 田佳说:“不是刑警,是交警。” 交警?其他人道士更热切了,谁不想有交通系统的朋友,审车处理违章都成了开车人的负担了,如果有点关系,省钱倒是其次,关键是少了很多麻烦。 朔铭眼神一怔,却想到这个人是谁了,不就是查自己酒驾的两个交警中的一个吗,并且还是撕自己驾照的那个。同时也明白了田佳参加同学会的目的了。 以前有同学会田佳基本是不参加的,说他高傲也好说他不合群也罢,朔铭是从没碰到过。难怪这一次田佳主动给王兆宁还有刘伟打电话问朔铭会不会到场,原来是因为这个。 可田佳不说破朔铭就装作不知道。朔铭也犯不上为一个不认识的人说什么,更何况善固本对朔铭的态度有些冷淡,难道还要朔铭主动去求张忠国。虽然张忠国欠了一些人情,可这不代表朔铭可以鸡毛蒜皮的事也去找他。 同学会没什么利益牵扯,大家都放得开,男女同学都是要喝酒的。酒过三巡有的女生脸已经红扑扑了,朔铭刘伟这种老油条倒是轻松自如,毕竟都是酒精沙场的悍将,一般常年不喝几次酒的人很难与他们叫板。 刘伟张开破锣嗓子提议大家玩个游戏,名字叫嘴贴纸,就是用嘴传递一张纸,不能用牙齿咬,靠嘴唇吸住传递给下一个人。这种游戏很暧昧,隔着一张薄薄的纸就像接吻,一旦纸脱落可就真的亲上了。 为了增加娱乐性,正好这次同学会的男女比例也比较适中,王兆宁提议传到谁那失败了就要喝个交杯酒。 男同学没一个不同意的,女同学也大都羞羞答答的没表示什么异议,同学嘛也都放得开。这也算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如果男女同学互相吸引可以故意把纸吹掉然后占点便宜。王兆宁那床上双宁的绰号起因就是嘴贴纸游戏。 起先大家还是有些小顾虑,纸传了两圈一次也没掉。再次传到刘伟嘴上的时候这小子还没等身旁的女同学碰到纸就主动吹掉,两人很自然的喝上交杯酒。 这算是一个导火索,接下来就开始出现各种“失误”,朔铭从田佳嘴上接纸的时候也掉落了,不过朔铭反应快,两人差一点就碰上了。 刘伟对朔铭挤挤眼,示意他可以大胆一点,那眼神就是恨铁不成钢,好像在说老子这么设计就是为你们暖场,难道今天晚上的主题酒店就要流拍了? 喝了几杯酒,朔铭也就放开了。不过却从没主动揩油。 田佳很少玩这种游戏,接二连三的出现问题,朔铭差点就喝大了,最主要的是田佳的唇太醉人。 闹了好一会,有的人看看时间不早了说要回去休息,不然明天没精神上班了。陆陆续续就有人走,王兆宁这厮又与身旁的女同学对上眼了,真对得起自己妇女之友的绰号。这个女同学朔铭也算很熟,上中学时男朋友就一堆,以王兆宁的本事拿下他不成问题。 仅剩的几个同学在刘伟的提议下到练歌房唱歌,房间是免费的,叫姑娘自己负责,喝酒算朔铭的。愉快的决定之后分乘几辆车去了。 田佳一直站在朔铭身旁,也不上别人的车,最后只剩下他们的时候朔铭说:“我唱歌要人命就不去了。我把你送去好了。” “我也不想去,感觉有些醉了。”田佳扶着头皱着眉,一副黛玉葬花的悲楚模样。 “那我送你回家吧。”虽然田佳曾经是朔铭的女神,时过境迁,心里虽然依旧喜欢却不忍亵渎。初恋总是这样,又想得到又怕得要命,其实不过一层窗户纸,当下爽快才是最重要的,等毕业了,分手了,人老了之后回忆也不后悔,甚至可以骄傲的对自己的孩子说,想当年你老子我如何如何把班花拿下。 “我不想回去,能陪我到那边的公园转转吗?”田佳看着朔铭。 田佳这么说朔铭并不意外,因为他知道田佳一定是有求于他,也知道为什么会找他。 说是公园有些夸张,这只是河边的一溜小树林。为了方便老年人出来遛弯原本是有路灯的,可小年轻在树丛里干点什么羞涩的事被照着也不好,就有好心人把灯全砸了。 田佳说要去河边坐坐,朔铭也就陪着,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田佳提出那个交警的事自己应该怎么说。帮忙?朔铭觉得那个交警活该,不认识自己无所谓,毕竟草民一个,在体制内混竟然不认识张忠国,这就是装大尾巴狼。最主要的是朔铭还生气那小子把自己的驾照撕了。 “哎,我记得上学时你给我写过信的。”田佳突然说起上学的事:“那封信里写的什么呀?” 还真是哪壶不来提哪壶,朔铭是给田佳写过情书,不过并没送出去,这件事一个同学知道,好一个帮他宣传,朔铭由于羞涩这封信也就撕了。 第七十五章班花的交易 中学生男女之间传纸条一般都存着好感,田佳用脚丫子也能想到朔铭信里会写什么,朔铭心想他问这个干什么,难道是看上自己了? “也没什么。”朔铭一笑置之,现在田佳马上要结婚了,自己也有了女朋友,与中学时的女神谈初恋怎么说都觉得别扭,时光永远不能倒退,再说了,留下一段美好的初恋印象岂不是很好? “当时你如果主动表白我或许就答应了。”田佳笑嘻嘻的看着朔铭,神色闪烁,白嫩如脂的肌肤透着晶莹剔透的美感,红红的,略带羞意。 朔铭开玩笑说:“现在表白行不行,我琢磨着还不晚。” “什么时候都不晚。”田佳说了句很耐人寻味的话,静静的看着面前的水面。 而朔铭却一直看着田佳,在他心里田佳一直是个女神,可能是初恋在作祟,一直都喜欢这个类型的女孩,直到现在没有一个能与田佳比肩的。情人眼里出西施,田佳依然是那么美,而且更美了。 田佳自然感觉到了朔铭灼热的目光,红着脸扭过头与朔铭对视。朔铭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立即转过头干咳两声掩饰尴尬。 “你还喜欢我吗?”田佳的口气是在开玩笑,可谁又知道有多少玩笑的成分。 朔铭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如果回答喜欢是不是可以发生点什么,如果回答不喜欢肯定是违心的,而自己又在怕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才算喜欢?”朔铭把皮球踢回去。 田佳笑笑没说话,两人就这样站在河边,胳膊微微碰触,让朔铭半个身体有些发紧。 田佳似乎是站累了,用胳膊作支点轻轻倚着朔铭,不很重却能感觉到身体的重量。 朔铭也靠过去,抓住田佳的手腕。田佳则缓缓伸出手像一对情侣一样抱着朔铭的一只胳膊:“真宁静啊。” 朔铭不知说什么好,气氛有点凝固,感觉那一团柔软挤压在自己胳膊上让他心潮澎湃。要说朔铭是个胆大的人的确没错,他能当中耍流氓毫不脸红。要说他是胆小的人也对,女神都靠过来了他却不敢有下一步动作。 “其实……其实我今天想求你件事的。”田佳终于说出口。朔铭心里冷笑,这是给自己一点甜头就要利息了?这算什么甜头,老子难道没摸过女人吗?更何况只是碰了下手腕做游戏亲了几下而已,还要自己负责是咋的。 既然田佳是有求于自己,朔铭心里也就释然了,张开手臂揽住田佳的肩膀问他是什么事。 既然朔铭装作不知道,那就要装到底。田佳说:“你可能已经不记得我男朋友了,你们见过面,而且他把你的驾照撕了。” “啊?”朔铭故作惊讶:“那是你男朋友啊,哎,他当时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这件事是他做的不对,我想问问你能不能放过他这一次。”田佳仰头看着朔铭,微微嘟起嘴像是求保护的小可爱。 “他得罪的可不是我。”朔铭要把这件事的难度说的严重点,也好给那小子一个教训,田佳求情朔铭怎么也要表示一下,断然拒绝有些绝情了,以后在同学里也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田佳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始末,对朔铭说:“只要你能帮到他我肯定会好好的谢谢你的。” “谢我?怎么谢?”朔铭心里冷笑,难道你要勾引我吗,用身体谢我?对一个男人来说女神主动送上门岂能推出去,初恋的诱惑大过一切。 “你想怎么谢?”田佳脸红的发烧,昏暗的光线下低头垂目格外诱人。 朔铭没说,这种事根本不用说。心里苦笑,自己要对初恋的女神潜规则?女神的形象也瞬间崩塌了,这就是所谓的女神,简直是一个贱人。 这一刻朔铭无比的冲动,学生时代懵懂的爱情仿佛再现,多少个日夜曾想着女神就在身边,当时的朔铭是自卑的,知道自己配不上田佳,可现在不同了,为了他的男朋友竟然主动投怀送抱。 朔铭没管什么时间,拿出电话给善固本打过去,电话倒是很快接通,朔铭说:“善局长,没打扰你吧。” 正在做按摩的善固本接到朔铭的电话的确有些意外,摆摆手示意暂停,坐起身说:“是朔先生啊,是不是又有哪个小子不开眼,我一定好好收拾。” “这倒不是。”朔铭看了眼田佳,田佳也正认真的听朔铭打电话。朔铭说:“我想问问上次那两个交警是怎么处理的。” “临时工,开除就好了,你看行吗?”善固本说:“离职手续已经办好了,这几天就让他们滚蛋。” “善局长,我有个小小的请求,那个撕我驾照的就放过他吧。”说到这,朔铭想起还不知道田佳的男朋友叫什么,就对她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田佳小声说:“郭昊伟。” “哦?”善固本没问朔铭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已经听到朔铭身旁有女人说话的声音了:“既然朔先生大人有大量我也就不追究了。是叫郭昊伟那个吧?” 朔铭说:“对,就是他。多谢善局长了。有时间一起出来玩玩,我也好请你吃个饭多听听你的教诲。” “朔先生真是客气了。”善固本哈哈一笑:“谁请不是请啊。” 挂了电话,田佳高兴的在朔铭脸上亲了一口,随即羞涩的低下头。 不得不说,田佳真的很会摆造型,知道男人什么时候喜欢什么状态的女人。朔铭也确实有些意动了。如果不是田佳,不是朔铭上学时的女神,朔铭绝不会因为两人的暧昧而帮他说好话。 朔铭一直搂着田佳的肩膀,田佳虽然身材高挑站在朔铭身旁却相得益彰。朔铭心里不禁邪恶的想,郭昊伟如果知道他做的这件错事让田佳出卖色相来摆平不知道会不会吐血。 朔铭当和尚也有段时间了,本打算去白茹雪那的,既然女神送上门他就不会放过,这可区别于其他女人,男人在这方面有偏执的喜好。 “我送你回去吧。”虽然这么说朔铭可没松开手。 田佳说:“换个地方吧。” 这层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朔铭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附近就又一家快捷酒店,朔铭揽着田佳走进去…… 这一夜没有感情,或许更确切的说朔铭是在告别中学时那段难忘的初恋记忆。也没有爱恋,单纯是为了发泄,满足学生时代得不到的那种惆怅。也是在报复,报复田佳毁了他心里关于女神的印象。从此刻开始,朔铭心里没有女神,有的只有对青春悸动的告别。 第二天朔铭离开的时候田佳还沉浸在梦乡中,朔铭没有告别,在驰骋中告别了青春告别了女神他已经不需要告别了。 按照惯例,朔铭还是去王兆宁管的工地转了一圈,王兆宁一脸猥琐的凑上来说:“昨天那同学,真带劲,我觉得老子被他上了。” “怎么?他骑你了?”朔铭打趣道。 “哎呦喂,那叫一个猛啊,把我爽的嗷嗷叫。完了还告诉我常来常往。”王兆宁阴笑着上下看朔铭:“你昨天没累坏吧?” “我怎么累了?”朔铭装傻。 “难道你没那个啥?”王兆宁不信:“你那两个女朋友个个漂亮,难道还搞不定班花?” “去你的,当我是你啊,满脑子都是精虫。”朔铭踢了王兆宁一脚:“妇女之友,你最好离我远点,我觉得我这个大好青年祖国的花朵都被你带坏了。” 王兆宁拍拍腿上的鞋印,不屑的说:“就你还祖国的花朵,那才恶心呢,花朵就长你这样?像个被戳坏了的菊花一样。” “这么说你是个没被戳坏的是吗?”朔铭突然想到初奇,冷笑说:“要不我给你介绍个朋友,试试他能不能给你戳出点感觉?” 王兆宁打不过朔铭,吵嘴也吵不过,只能悻悻的去看着工人砌砖。 朔铭回到六标段的指挥部,没想到刘晓婉竟然来了,正与几个人在那聊天。 “呦呵,这不是刘总监吗?怎么有时间来我们这种小工地。”朔铭开这玩笑走到刘晓婉身后,亲热的把双手搭在刘晓婉的肩膀上。 “起开。”刘晓婉生气了,指挥部里这么多人这是作死呢。 朔铭厚着脸皮问:“有什么指示?” “我是来找你的。”刘晓婉示意朔铭出去说。 朔铭奇怪刘晓婉想说什么,出了指挥部,刘晓婉说:“本来我是路过这,可突然接到一个消息就过来找你了。我知道你一直想接下其他标段的工程,或许对你有用,是关于三标段的。” “什么消息,是关于变更设计?”朔铭心脏猛跳,看来紫萱与葛副市长都有动作了。这两个死鬼,干嘛不先通知一声,也好让朔铭有时间准备。如果这消息被传出来屈家庄的村长肯定不肯卖那片地,那是聚宝盆啊。 “怎么,你知道了?”刘晓婉奇怪的问,随即做出了然的神态:“我倒忘了你朔铭可是名人,消息自然灵通。” “胡说什么呢,我只是猜的。快说说是怎么个情况。”朔铭有些急了。不知道这条消息有多少人知道。 第七十六章谈不成就耍流氓 “我也是听来的消息,可以说是小道消息。”刘晓婉说:“据说上面有人想更改设计,具体为什么我不知道,听说在一次会议上提过一嘴。” 朔铭若有所思,心说千万不要让更多人知道。立即拿出电话打给汤名雅:“汤镇长,那块地……” “朔先生啊,我正在谈。不过对方把价格抬得太高了,超过了你的预期太多,我觉得你还是选择镇里计划批给你的那块吧。沿近公路交通非常便利,而且土质也非常好。” 朔铭从没与汤名雅交涉过其他土地,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一定是在屈家庄村长面前故意这么说的。于是就说:“要不我去看看吧,能行就谈,不能行就算了。” 从丰城过去也就一个小时不到的车程,汤名雅沉默片刻就说:“那好,我在屈家庄等你。” 朔铭还是带上王兆宁一起去了,朔铭担心与汤名雅唱双簧会出什么纰漏,王兆宁不会,两人好到一撅屁股就知道放什么屁。 王兆宁说:“你真打算收了那块地?一旦搞不好可就砸里面了。” “我有一定的把握,富贵险中求吧。”朔铭想了想,还是先给紫萱去了个电话。 紫萱没接,不一会就给他回了条信息:妥了。 两个字让朔铭大为放心,这代表着紫斌会出面,真有什么文化遗迹肯定会保护,三标段变道基本已成定局,朔铭唯一担心的是屈家庄这根本没有什么遗迹。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乌龙就闹大了。 车开到一半,紫萱给朔铭打过来了。紫萱很不满的说:“大坏蛋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了,我真讨厌你,没一次是因为想我了,我好伤心啊。” “其实我每次都是想你了,正巧赶上有事也就顺便问问。” “那你怎么不说想我的话,每次都是说完事就挂电话。”紫萱可不信,哼哼着说:“那你怎么不来京城看我。” 朔铭只好说:“冬天就去,你在家看着天气预报,天下雪了我就去了。” 等到下雪时工地上基本停工了,朔铭也就有时间出去玩了,这次以与往年不同,没什么外债可以追,那些零零散散的欠债人顺便就把账要了。 “那好,我等着,我要鲜花,惊喜,还有……”紫萱嗯呀一会想不出想要什么,实际上他什么不缺,哼了一声说:“说说你什么事,你就是引黄工程改道吗?我已经答复你了。” “不是。”朔铭说:“我害怕一件事,一旦这地底下没什么古代遗迹怎么办啊?” “那你就倒霉喽。”紫萱咯咯大笑:“那样你就会变成穷光蛋吗?” “你能不能帮个忙?”朔铭早就有鬼点子了。 紫萱不上当,说:“肯定是伤天害理的,我不干,你找别人吧。” 朔铭急道:“别啊。我想来想去这件事也就你能办得到。我想让屈家庄上电视,宣扬村子周围的地里经常能挖出宝贝。” “哦?你想干什么?”这方法还是紫萱教的,不过她还是要问问朔铭打算怎么做。 朔铭大声说:“等我把地收购了,网上以及电视台大肆报道,让更多人知道这个地方,到时候上面肯定会以保护文物为由不让开挖,三标段更改走向也就顺理成章,你叔叔的意见也会收到更多人认可。等尘埃落定,屈家庄开始发掘的时候三标段已经开工了,就算地底下什么没有也没关系。” “投机倒把。”紫萱说了一句:“好吧,我倒认识一个央台的记者,可以去哪采采风,不过你要好好招待人家啊。” “人家?女的?”朔铭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也算是我给你的福利,大美女呦,而且他没有男朋友的。”紫萱呵呵笑着,朔铭刚要说话就听到电话里传来嬉闹声,心说该不会她说的那个记者就在身边吧?紫萱气喘吁吁的说:“不说了,我挂了啊……臭丫头……看我抓你凶……” 打过这个电话,朔铭心下大定。狠踩了几脚油门。 到了屈家庄也才上午十点多,朔铭根本不用打听,村里最好的房子门口停了两辆车,应该就是村长家了。这种情况普遍存在,甚至很多村干部早就不在村里住了,早已成了城里人,之所以回来当村官就是为了中饱私囊。 村长四十多岁,一脸横肉,一看就是混社会的那种感觉。汤名雅介绍时候只提了一句屈村长便没有下文,意思是说就是你看到的这种状态,社会痞子一样。 朔铭还是很热情的跟屈村长打招呼,换来的只是点头嗯了一声。 王兆宁有些不高兴了,小声说:“朔哥,我看还是选汤镇长选的那块地吧,干嘛非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朔铭不动声色,王兆宁的话屈村长肯定听清楚了,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对朔铭说:“朔先生请喝茶。” 朔铭问:“屈村长打算多少钱转让?” “我刚才跟汤镇长说过了,这块地我可是承包了三十年啊,怎么说一亩也得一万块,你上哪找这个价格。” 汤名雅暗暗摇头:“屈村长,那可是近七十亩地,你花了十多万承包下来转手就要近七十万,这也太多了。” 朔铭呵呵一笑,之前听汤名雅说价格偏高没想到竟然高的离谱。这个价格根本没法往下谈。 朔铭说:“屈村长,我是真想要这块地,如果你是这个价格恐怕我们只能走了。” “就是,朔哥,有钱没地方花了买这破地。不知道的还以为下面有黄金呢。”王兆宁嗤笑说。 屈村长脸上的横肉抖动一下,估计是恨不得把王兆宁掐死。不咸不淡的说:“朔老板的意思呢?我想听听你的价格。” 朔铭摆摆手,示意汤名雅可以走了。不过还是说:“我最多出八万。” “你们是来消遣我的?”屈村长脸一横很不高兴的样子:“我花了十多万,你才给这么点,什么意思?打劫来了?” 朔铭算是看明白了,这就是个老流氓地头蛇,与之前打过交道的魏虎完全是一种人,只是屈村长更会敛财而已。 朔铭说:“买卖不成仁义在,何必呢,既然你不卖那我们走就是了。” 朔铭对汤名雅说:“汤镇长,这次真是麻烦你白跑一趟了。” 王兆宁拉着朔铭向外走:“朔哥,要不咱还是在隔壁村买吧,来这一趟成冤大头了。” “小子,最好留点口德。”村长站起身,看似是要送送的意思,实则逼向王兆宁:“当这什么地方,你瞎说什么呢?” “屈村长,难道你还要逼我买吗?”朔铭冷笑,这种人就是纸老虎,就算他没什么拳脚功夫干倒这样的也是分分钟的事,毕竟他与王兆宁年龄在这了。 屈村长沉吟片刻,叫住朔铭说:“十二万,怎么样,我这价格够意思吧。” 朔铭已经生气了,在他看到屈村长耍横的那一幕他就想到一个方法对付这种人。转过身冷冷说:“八万,如果屈村长不同意可能以后连这个价也没了。” “什么?还想着以后,你以为你是谁啊?”屈村长立即翻脸,骂道:“滚,赶紧给我滚。” 朔铭故意要激怒屈村长。第一个原因是以这种人的品行根本谈不拢,就算你答应十二万除非当即就签合同,不然肯定会反悔,尤其是这件事不能耽误时间,也耽误不起,一旦三标段改道的消息传出去,什么都晚了,屈村长怎么也不能卖。第二个原因是朔铭想到一个方法对付屈村长。越是这种横里横气的人觉得自己了不起,遇到庞宏达这种真正的社会大哥越是吓破胆,朔铭已经打算让庞宏达帮忙了,只要范宇光来一趟什么问题都解决。而且范宇光要带着合同来,当场签字画押。 从屈村长家出来,汤名雅说:“朔先生,十二万的价格已经够低了,就算你从政府租地也不可能这么便宜。那可是将近七十亩啊。” 朔铭笑笑,先对王兆宁说:“我们回去,明天让范宇光自己来谈合同就行了。”说完又对汤名雅说:“多谢你了汤镇长,明天我会拿着屈村长的转让合同派人来找你,补上差价将这片地作为开发用地。” “朔铭,为什么非要用开发用地啊,直接这样转手不就行了?”王兆宁不懂,随口问。 朔铭没理他,对汤名雅说:“放心吧,明天什么事都能搞定。” “你能搞定?”汤名雅肯定不信,但也没办法,已经谈崩了,又建议朔铭可以选择其他地方的地,尽量给一个比较实惠的价格。 朔铭婉言拒绝,就与王兆宁驱车往回返。 王兆宁又问:“朔铭,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是越早拿下越好,为什么不同意十二万那个价格?” 朔铭说:“除非今天答应了,不然屈村长肯定会坐地起价。这种人根本没有信用。” “那为什么非要商业用地,那样可是要花更多的钱啊。”王兆宁说。 “你算的倒是挺细,可商业用地与耕地是有本质的区别的。”朔铭说:“商业用地赔偿款多了不少,而且还有拆迁费,这又是一笔钱,再者如果你不要钱肯定会得到一块工业园的工业用地,你想工业园里七十亩地值多少钱?” 第七十七章小店开张 王兆宁忍不住骂了一句奸商,随即自己也笑了。 回到工地的朔铭几乎马不停蹄,立即找到刘晓婉,让她在太阳监理公司找个法务帮忙你一份转让土地的合同。 刘晓婉问:“你要买地?当地主收租?” 朔铭呵呵笑着说:“那我当地主公你做地主婆好不好?老婆孩子热炕头,想想都觉得那是我要的生活。” “去死吧你。”刘晓婉说:“合同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最好今天就给我,千万不要耽误事。”朔铭还真有点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市里那两个大佬可不知道朔铭想干啥。 对于法务来说这种合同都是小儿科,在网上下一份稍微一改,留给朔铭一个填空题就发过来。刘晓婉又问朔铭要干什么。朔铭也就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却并没说屈家庄有文物这件事。朔铭的嘴一向比较严,记者没曝光之前他是不会多嘴的。 “你确定三标段能改道?你知道这要多付出多少机械费用吗?现在这份图纸经过无数次调研才出的,怎么会说改就改。”刘晓婉提醒朔铭千万别做冲动的事,如果买了一片荒地最后赔了可没人给他擦眼泪。 朔铭自然知道轻重,笑问刘晓婉晚上时不时去牧歌小区住。 刘晓婉说:“最近我都会在家,你也别去找我,我总觉得有人跟踪我。” 这算什么,提醒奸夫小心点?朔铭邪恶的想下次肯定会不遇到来好事,如果真是那样干脆买块豆腐撞死算了。买彩票也没这么大的概率。 朔铭把合同里标注的土地大小以及价格写好并打印出来交给范宇光。 朔铭问:“有多少把握?” 他还是担心,一旦屈村长是个硬骨头还真就难啃了。 范宇光冷笑一声,煞气毕露:“这个人我以前接触过,还搞过他,我猜他见到我就能尿裤子。” “怎么回事,说说。”朔铭一向对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感兴趣,虽然自己不打架却喜欢围观,听听也好,不得不说这是国人的劣根性。 “那是去年,庞哥有辆车经过屈家庄,结果在那翻车了,一车的货让那孙子组织人给抢了。我本想报警,可没想到当地的警察认他不认理。我这个气啊,当时就打电话叫来一群人。到了晚上把这孙子绑到树上冻了一宿,听说把那东西冻坏了,呵呵。”范宇光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朔铭听的毫无趣味,最起码说说怎么打的,也好让朔铭身临其境般感受那股热血。 “就冻了一宿?这孙子也太没出息了。赔了多少钱?”朔铭问。 范宇光说:“一车货也就值七八万,我耗了一天能不收点利息吗?就要他二十万,这小子天还没亮就受不了了,当即打电话求人给我转账。” “冬天冻一宿也够受的。”朔铭不禁觉得自己都有点冷,想想都渗人,特别的飘着雪花。 “什么冬天,不过是深秋,也就刚结冰。”范宇光呵呵浅笑:“不过也不好受,在他脚下泼上几盆凉水一会就结冰了,我告诉那孙子再不给钱我就往他身上泼凉水,这才让他松口的。” “你可真坏。”朔铭打个哆嗦。 范宇光说:“让我去算是找对人了,我估计五分钟让他签字拿下,你给的钱多了,要不再少点。” 朔铭把合同扔给范宇光:“这是你的事了,合同上最好就是这个价格,不然我怕他报警,太低了就有威胁他的嫌疑了。你谈多少钱与我无关,剩下的钱都是你的。” “用不着。”范宇光说:“我还真的感谢你这么对我弟,他现在算是走正道了。” “我还得谢谢你呢,我上哪找这么好的伙计。”朔铭笑着说。 “别互相吹捧了,再聊一会就相见恨晚,晚上睡到一起就不好了。”范宇光笑着走开。 虽然范宇光信誓旦旦的说保证拿下,可朔铭还是有些担心闹出什么事,毕竟他从没强迫过别人,这算是敲诈了。 第二天,朔铭打电话给白茹雪:“茹雪,什么时候营业啊。” 白茹雪说:“你现在来吧,中午一起吃饭,会来好多人呢。” “好多人?你的朋友?”朔铭奇怪,白茹雪一向是个宅女,成天直播不闲着,难道他的粉丝能来一群? “我也不认识,听他们说好像与庞大哥关系不错,还有些饭店的老板供货商什么的,我看得找家好饭店,估计有七八桌人吧。”白茹雪估计在忙,有些气喘:“不跟你说了,我帮忙收拾呢。” 朔铭撂下电话,赶到批发市场。 这是明山市最大的批发市场,一旁是海鲜批发区,小店的位置则是调味品区。如果白家胜能把生意做大完全可以盘下一个大门面连冻货也做,那生意才叫一个兴隆。 海鲜市场一般都是凌晨做生意,调味品区也是一样。三四点钟就开市,一直能忙到七八点,这个时间段是店面采购的时候,走货量比较大,人也多。上午是批发市场刚散市的时,来这逛的人都是闲得无聊出来找便宜的市民。批发市场的东西毕竟很全,而且价格也公道一些。 朔铭远远就看着一个店面前围了好多人,估计就是那了。 白家胜忙的不可开交,这个憨厚的农民算账不行待人接物还是可以的,尤其是见人三分笑,谁也不得罪,这种性格做生意最适合了。 有庞宏达的关照,这些饭店肯定会买面子,只要白家胜不欺客生意想不好都难。 朔铭抬头看看,店名起的还算不错,百味园,不知是哪个大师的手笔,木质牌匾还挺上档次。朔铭走进店里,白家胜一家忙东忙西在摆放东西。看样子不是铺货而是补货,看来早上已经忙过一阵了。 白子孝这天没上学,竟然也在帮忙,刚开业的店多个人手只有好处。 朔铭先与白家胜夫妇打声招呼,对白子孝说:“在新学校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 白子孝淡淡说:“欺负谈不上,只是我有些不合群。” “那为什么?你挺聪明的,得罪谁了?”朔铭有些不解,又问:“又或者他们欺负你来自穷山沟?” “不是。”白子孝不想说,闷头帮忙干活,别看挺瘦弱,力气倒不小,一箱货轻轻松松搬到货架上。 朔铭找到白茹雪:“你弟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在学校里被欺负了?” 在朔铭概念里这不是什么小事,朔铭小时经常被欺负,晚上总做梦自己一个人打倒好几个,不过也只能在梦里给自己出气。朔铭长大一些开始学武术,这才没人敢欺负他,直到今天心里还有阴影,如果欺负人又或者被人欺负就会很激动想要大打出手。 “他……唉,别管他。”白茹雪不想说。 朔铭拉住白茹雪:“你以为这是小事?我把他弄到市区上学图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一个更好的环境么?” “他不是被欺负,他是心里不平衡。”白茹雪很无奈的说:“他的同学家境都很好,高档电子产品手机什么的每个人都有,而他没有,自然心里不高兴了。我们的条件你也知道,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对学习也没什么帮助。” 朔铭拍拍脑袋:“这事怪我。” 把白子孝拉到一旁,朔铭说:“你想要什么样的手机还有笔记本电脑,选好了告诉我。至于其他东西我暂时不会给你买,因为你用不着。别人能有的我也能满足你,可你要知道什么是自己需要的,上学不是攀比,唯一可以攀比的只有学习成绩。你那些同学家有钱不是他的,你学习好了没准将来雇佣他们给你打工呢。你说是吗?” 白子孝点点头:“手机给我买个便宜的就行了,没有手机真不方便,同学都联系不上。电脑我真的需要,我不懂,你看着买吧。” 朔铭点点头。白子孝一边干活一边说:“这些我都记着,将来肯定会还你的。” 朔铭没在乎他还不还,开玩笑说:“你用坏了还给我?” 朔铭让白茹雪给他弟弟买这些东西。白茹雪做直播,对电脑还了解一些,朔铭简直堪比老年人了,一年到头也用不几次,需要电脑的时候都是让别人帮忙,就连一份简单的合同也需要求助于人。 “行吧,等我给他买。”白茹雪还是很听朔铭话的。朔铭追了一句:“一定要买好的,这个年龄段的人都很逆反,也很攀比,你不希望你弟弟变得越来越自卑吧。” 朔铭看着忙的满头大汗的白子孝,心说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一个农村孩子突然来到这个充满铜臭的城市中真的好吗?不过这也是早晚的事,难道上大学了就不面临这些吗?那时候课程更宽松,同学之间的攀比更厉害,或许还能遇到富二代,又或者喜欢上哪个女生。如果不此时开始适应,白子孝终究难成大器。 有白茹雪与白子孝的帮忙,货架上的货很快就摆齐了。白家胜说了些感激的话,白茹雪说:“爸,你就不用客套了,多挣钱才是真的。” 第七十八章地权搞定 这时候,一个膘肥体壮的汉子背着手走进店里,白家胜赶紧张罗。汉子看了眼货架:“这么快就忙活起来了,我看你顾客不少啊。不过你要懂的这里的规矩,知道这家店的店主为什么把店面盘出去吗?就是因为得罪人了,懂吗?” “你是谁?”白子孝站起来皱眉问。 白家胜蓝金拦住白子孝,很客气的说:“这位大兄弟,你是管理员?来,抽烟……” 朔铭也以为这个人是市场的管理员,白家胜的做法很可取,县官不如现管,笑脸相迎总不会有错。 “我不是管理员,我就在隔壁开店。”汉子冷笑说:“你知不知道你坏了规矩?” “我也是刚来这开店,不懂这的规矩啊。”白家胜陪着笑问:“大兄弟,你说说都是什么规矩。” “乡巴佬。”汉子鄙夷的看着白家胜,左右走了两步上下打量一番,这才说:“以后你要记着,别人的顾客不能抢,知道吗?再说了,你卖那么便宜别人的生意还怎么做?这就是规矩,惹恼了我就让你们滚蛋。” “这家店是我们家的,想怎么卖就怎么卖,关你什么事。”白子孝有这个年龄应有的脾气,可他毕竟不谙世事,不懂得忍让。朔铭也是暗暗摇头,这种性格不来点教训以后难免吃亏。 “你个小屁孩,有你说话的份吗?谁家的孩子这么少教?”汉子厉声说:“老小子,给老子记住了,最好把抢老子的顾客都送回来,不然要你好看。嘿,这是你儿子?回家得好好教育教育,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白子孝还想上前理论却被白茹雪拦住:“这有你什么事,别说话。” 朔铭就坐在一旁冷眼看着,朔铭倒想看看这个汉子能玩出什么把戏。 白家胜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衣服受气脓包的样子,朔铭大为摇头,心说这个店就算开起来也不能安生了。 汉子见震慑住白家胜,又说:“出去打听打听东西都卖多少钱,你只能比老子贵不能比老子便宜,懂吗?” 汉子说完,推了白家胜一把,一个趔趄差点把白家胜推倒,踢翻一堆东西扬长而去。 白子孝想要冲出去干仗,白茹雪狠狠的拽了他一把:“你能打得过他吗?即便打的过又能怎么样,难道你要每天都在这守着?打坏了人是不是要被警察带走?” 白子孝狠狠的把手里的东西摔到地上:“那就让他这么欺负人吗?” 白子孝没了主意,走到朔铭面前说:“朔铭,你看这事……,哎,我们是乡下来的,也不知怎么干,他再来怎么办啊。” “没事。”朔铭说:“还按照之前那么干,生意嘛,管好自己就行了。” “刚才你干什么去了,肯定是吓破胆了。”白子孝把一肚子火气全对着朔铭了。 朔铭只是笑笑没说话,转头对白茹雪说:“他再来你就给庞宏达打电话,他想砸东西就让他砸,砸多少就当卖多少。” 白茹雪也只能点点头,本来好好的店刚开业生意还不错竟然被人这么搅和,所有人都不高兴。 白子孝嗓子眼里哼了一声,小声说:“懦夫。” “是不是懦夫不是你说了算的。”朔铭不想与他计较:“你就好好读书,其他的事别管了。” 没过多久,店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大多手里拎着礼品花篮,这些人朔铭都不认识,不过没关系,他们认识店名就好。这些人肯定是庞宏达或者他手下的人关照过的,基本都是在明山市区开饭店的老板,只要白家胜做生意公道,货真价实,肯定会到这拿货的。整个市场的东西很雷同,拿谁的不是拿,倒不如卖庞宏达一个面子。 白茹雪原来打算请这些人吃饭的,可能是不认识,大家基本看了圈店里都卖什么东西就走了,白家胜也是个长眼色的人,问这些老板店里一般都需要什么东西,如果没有的全都记在小本上,等日后进货。 “老公,这些人怎么这么坏。”白茹雪低垂着头,他也没做过生意,根本不了解市场上有多乱。 大家都听过沙霸,就是新建小区里的混混,装修房子必须买他的沙子水泥,不然就各种找事,想装修根本不可能。其实海鲜市场调味品市场同样有这种人。鱼霸是一种,市场上的鱼没经过他的手肯定是不行的,整个市场的价格也在这些人的掌控中,社会常态朔铭见怪不怪,至于调味品市场怎么称呼这种人朔铭就不知道了。 “没事,如果那个人再来闹事就交给我。”朔铭也只能安慰几句,难道真要在自家店里动手?刚开业的店岂不晦气。 “说的好听,刚才怎么没见你站出来?”白子孝蹲在一旁生闷气。 下午,朔铭回到工地的时候范宇光已经回来了,笑眯眯的给朔铭递来一份合同。朔铭接过一看的确已经签字。 “你是怎么做的?”朔铭问。 范宇光摊摊手:“我只是告诉他你是我老板,然后他就傻了。” “这么简单?”朔铭不大信,范宇光一定是用了什么胁迫的手段。 范宇光不屑的一笑:“就他还不敢跟我叫板,什么东西,给他脸了。” 朔铭没说什么,有句话是存在即是合理。有屈村长这种人就有范宇光这些人对付他,恶人自有恶人磨。社会痞子必然存在,想要根除根本不可能,看起来两人似乎都属于痞子一类但却完全不在一个层面。范宇光这种人虽然干了些非法的事却懂得利用法律,而屈村长那种人只会耍横,欺负普通村民还行。 朔铭不敢耽搁,立即致电汤名雅。 “汤镇长,我这边的转让合同已经拿到手了,什么时候过去签一下开发合同?”朔铭真急了,一项政策有时候会拖几年,有的政策则瞬息即至,谁也把握不好这个尺度,所以说朔铭只能尽快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你签好了?”汤名雅大为惊讶:“多少钱?” 朔铭笑笑:“等你见了就知道了。” 汤名雅说镇政府那边已经审批过了,朔铭什么时候去都行,他唯一的要求是认真开发为当地创收。朔铭的项目不大,放在一个镇上也是小数目,可汤名雅却在这其中嗅到了政绩的味道。朔铭要这片地是做阳光棚,听说这种种植方式在很多地方开始投入试点,而且效果不错。虽然前期投入有点大,但从长远看利润极为可观。占地少产出多人力投入也少。如果朔铭做成功了,汤名雅就可以尝试推广,这是实打实的政绩,想不升迁都难。 朔铭到了镇政府,汤名雅也准备好了开发合同,只要两人一签字,那片荒地就是开发用地了,性质完全变了。 朔铭没过多的客套,赶紧把名字签字,而汤名雅也拿来大印很郑重的盖上。 “合作愉快。”汤名雅微笑着与朔铭握手:“朔先生,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木已成舟,朔铭长舒一口气。剩下的只剩下把土地的款项过账了。朔铭喝口茶示意汤名雅但说无妨。 “你为什么非要选择那片地,我觉得不会是因为水源。现在虽然限制钻井取水也有这方面的明文规定,却从未真正限制。我猜你不是为了水源。”汤名雅早就开始觉得古怪了,只是朔铭是张忠国介绍的他也不好多说,而且这个项目对他来说好处确实多。 “确实是这样。”朔铭笑笑,现在朔铭巴不得屈家庄出了很多文物这件事被人知道,就说:“我就是要在屈家庄边上,这块地也是最好的,你等着看,我会因为这片地发一笔小财。” “为什么?”汤名雅追问。 “因为这片地下极有可能存在很久以前的秘密。我听说屈家庄附近的地里经常挖出宝贝,一旦上面文物部门要发掘,是不是就要征用我的土地?”朔铭说的太玄了,这种可能性极小,很难让人信服,除非朔铭有什么切实的证据能证明上面会派人来发掘。 想到朔铭与葛副市长的关系,汤名雅也就不奇怪,上面有人消息自然灵通。想到这不禁有些失望,原以为朔铭真是来搞开发的,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投机倒把。 朔铭看出汤名雅的失望态度,又说:“很快这里就会出名,我相信记者也很快就会到。” “朔先生,能请教你一些问题吗?”汤名雅问。 “是关于阳光房的?”朔铭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毕竟这是他在忽悠汤名雅的一个说辞:“其实我还真了解一点,可以给你说说,因为我见过阳光房而且当时确实感兴趣了。” 汤名雅说:“你也知道现在农民致富难,想要找到一个适合当地的发展模式就更难了。我觉得这是个好项目,所以就想多了解一些。” 朔铭说:“阳光房实则就是用钢构龙骨搭建或者直接盖楼一样用混凝土浇筑承重,而墙壁顶棚全都是透明玻璃的。如果是种植高大的经济作物基本都是一层,可以反季节出产,价格自然高。如果是低矮作物就可以层叠起来,前景非常好。” 第七十九章 留宿镇长香闺 “能详细说说?”汤名雅拿出一个本子,其实他在电脑上查阅了一些资料,不过大都是介绍阳光房的,对具体操作还鲜少有讲的详细的。 朔铭就把自己了解的说出来:“阳光房可以增大种植面积提高产出,就像货架,把作物层叠起来种植,其实也简单,与普通大棚的道理基本相同。普通大棚种植蔬菜两年就要换一次覆膜,冬天下雪还要守夜清理积雪,阳光房承重完全没问题,所以这些都不是问题。” 汤名雅一直问东问西,而朔铭也是把自己了解到的说的尽量详细。毕竟现在真心为百姓做实事的基层领导并不多。 朔铭本想回去的,可汤名雅太热情了而且问题又多,等朔铭说完还没尽兴。 朔铭见天色已晚就像告辞离开,即便这个时间回到丰城也会天黑。 朔铭起身告辞,汤名雅却聊到兴头上,非要请朔铭吃饭,朔铭再三婉拒汤名雅却非常热情,朔铭也只好留下多聊聊。 起初汤名雅给朔铭的印象只是一般,没有太过出众的长相,身材也不惹火,比起刘晓婉那种半生不熟的少妇差了不少,比起白茹雪也少了青春的灵动,可聊了半天却对这个女人大感兴趣,汤名雅懂得确实不少。 镇上没什么好饭店,不过做菜的口味非常不错,在汤名雅的劝说下朔铭也喝了点酒,喝过之后才后悔,自己还要开车回丰城呢。在丰城他不担心酒驾,毕竟与张忠国善固本都有些关系,可这已经出了丰城一旦被查还是有不小的麻烦。 汤名雅很高兴,连连举杯。朔铭让一个女人劝着喝酒还是头一次,不免喝的有点多。对汤名雅比较能喝朔铭并不觉得意外。很多人会认为女人不如男人能喝,其实这是一种错误的认识,在酒量上男女都一样,一个是遗传,其次就是看是不是经常喝。 等两人吃完饭,朔铭提出告辞的时候已经是夜里近十点,这个时间回到丰城估计要十一点。 汤名雅喝酒之后脸红红的,拉着朔铭说还没聊够。朔铭也是无语了,这个女人哪都好,唯一的毛病就是喝酒之后话很多,仿佛两人是多年未见的老相识一样,酒桌上甚至说起自己的初恋,就差说说喜欢什么款式的蕾丝。 “朔哥,要不今天晚上就别走了,我给你找家旅馆住吧。”汤名雅自从与朔铭聊上就改口,一直称呼朔铭是朔哥。 “太晚了,我就不留了。”朔铭打开车门,感觉略有点发晕。 “你也说太晚了,这时候回去也是睡觉,听我的,你就留下,我请你住宿。”汤名雅指着不远处说:“那就有家旅馆,听说条件还不错。” 朔铭不想再与汤名雅纠缠,两人已经喝了不少,汤名雅回家也不安全,只能点头答应,如果要回去可以等汤名雅走了之后就离开。 镇上的旅馆怎么可能条件好,一进店门朔铭就闻到一股方便面的味道。店老板是个大叔,光着膀子在网上打扑克,见朔铭两人进店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只有一间房了,二百。” “二百?”朔铭被吓着了,这个价格就算住快捷酒店也是个好房间。 “镇上就我这一家店,住不住?”店老板明显在欺客。 朔铭无法,看了眼汤名雅只能说:“我先看看房间。” 店老板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起身带朔铭走到里间,打开门不冷不热的说:“喏,看看吧。” 朔铭伸进头打眼一看,还算整洁,只是床单上有一摊血渍,就是流上血洗不掉的那种污渍。在床中间出现这么一摊东西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留下的。而且朔铭在房间里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臭脚味夹杂着霉味,虽然不刺鼻但也让人恶心。 朔铭纠结要不要住,身后的汤名雅没看到这些,就问朔铭看好没有。 朔铭还没说话,旁边屋里传来一阵压抑之极的喘息,紧跟着就是“啪啪”的撞击声,就好像在你面前做那些原始动作,就是床板撞在墙上那种声音。 店老板呵呵一笑:“你们在这住也算交到朋友了,你唱我和的多好。” 朔铭一阵头大,你当对歌呢?这边房间叫几声,那边再来几句回响,比比谁叫的好听是吗?店主显然是误会了,晚上可只有朔铭睡的,朔铭忍不住邪恶的想如果汤名雅也在这一起搞点动静对唱几首那方面的歌谣也确实够刺激。 “我看算了,还是回丰城吧。”朔铭住不下去,谁知道旁边屋里的那一对要玩几次,这一晚上他不是睡觉而是爬灰。 汤名雅也觉得不好意思,可能是感觉到房外有人说话,那女的叫的声音更大了,随着床板的啪啪撞击声对着鼓点一样声声尖叫。 朔铭赶紧走出旅馆,店老板很不满意的狠狠关上门,扔下一句现在不住一会这样的房间也没了。 汤名雅说:“最近查的比较严,我看你还是别喝酒开车了,要不去我那将就一宿?” 朔铭只能不说话,汤名雅太热情了,孤男寡女的就不怕干柴烈火撞到一起? 朔铭坚持要走,汤名雅最终也只能答应。朔铭开着车顺路把汤名雅送回去,路过一个路口的时候要要看到极远处有警灯在闪烁。 “你真别走了,风险太大。”汤名雅说:“到我那去,我睡沙发你睡床,怎么样?” 朔铭没办法,谁让自己喝酒了呢,就去了汤名雅的家。 镇上一共就这么两座楼,孤零零的,除了镇政府部分人住在这之外再无他人,黑乎乎的没几个窗户亮灯。 “住在这可恐怖了,黑天我都不敢出门。”汤名雅小心翼翼的顺着路向里走,一手抓住朔铭的胳膊。 汤名雅看似是一个什么事都喜欢做主极具大女子主义的人,没想到竟然怕黑。 楼道里的灯不知被那个坏小子砸碎了,朔铭只能拿出手机照明,等汤名雅拿出钥匙打开门仓皇的逃进屋内朔铭也就笑了。 汤名雅住的是一室一厅的房子,格局还不错。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男人的房间都是臭的,女人的房间多数都是香的,这句话是一点没错。就算女人也有臭脚房间也是香的,男人少用有气味的化妆品,而女人不仅左一层右一层糊墙似的往脸上抹并且还喷香水。 朔铭有点不自然,两人才见了第三次面没想到就能住到同一个屋檐下。 “我先去洗澡。”汤名雅脱了外套走进卫生间。很快就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这句话也太暧昧了,什么叫我先洗,不过朔铭没多想,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汤名雅冲洗完对朔铭说:“你不洗洗?” 朔铭低头看看自己,想了想还是说:“我就不洗了吧。” 朔铭是避免尴尬,在汤名雅这住最好不要脱逛逛,洗了澡也要把脏衣服穿到身上和衣而睡,意义不大。 “那你睡床吧,我睡沙发。”汤名雅打个呵欠,他自己一个人住通常睡得比较早。 “还是我睡沙发吧。”朔铭建议说:“我一个大男人让女人睡沙发算什么。” “客随主便,懂么?”汤名雅拉起朔铭往卧室里推:“难道你嫌我的被窝是臭的?” 朔铭也只能进入卧室关上门,把外套脱了扔到一旁,看着香喷喷的软塌心里长草了一样别扭。这一天也真够传奇的,聊天也能聊到这时候,而且还睡上镇长的床。 被窝是香的,很舒服的那种。枕头很软,透着淡淡的松香味,这应该是真么保健枕吧,看来汤名雅很会保养。 昏昏沉沉的睡过去,朔铭却做了一个梦,他梦到白茹雪靠在自己怀里,在胸膛上轻轻画着圈。他也梦到贺美琦,不远不近的看着他,想要伸手碰触却始终追逐不到。又梦到翁翠彤,渐行渐远。最后他感觉刘晓婉躺在自己身边,又或者是田佳,身体软软的,很舒服。 朔铭翻个身,把柔软的身体压在身下,轻轻的吻上去。 突然,朔铭觉得不对劲,因为他怀里,不对,身下真有一个人。 感觉脑子里炸开一道惊雷一样,朔铭顿时醒了,眼前的景象把自己吓傻了。 汤名雅不着片缕,像个小猫一样睡的正香,而且正被自己抱着。 朔铭低头看看自己下身,千万别在睡梦中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 见自己还穿着衣服长舒一口气,赶紧起身,动作轻柔之极,心里默念千万别把汤名雅吵醒了,不然后果很严重。 朔铭站在床边,咽着唾沫盯着汤名雅的身体看了几眼,轻轻盖上被子走到外间。 沙发上只有一张薄毯,天已入秋盖这些还是有些少。汤名雅估计是朦胧中觉得冷,神志不清的钻到被窝里。 不管怎么样,朔铭悬崖勒马了,并没吵醒汤名雅。 第二天很早朔铭就醒了,主要是在沙发上睡并不舒服,想到卧室里香艳的一幕还是忍不住心驰神遥。 朔铭本想走的,可这样不打招呼又显得没礼貌,只能等汤名雅醒了再走。 汤名雅揉搓着朦胧的双眼从卧室出来,打开卫生间的门突然觉得客厅里有人,回头一看,尖叫一声…… 第八十章范宇光整人 汤名雅从卧室出来那一刻朔铭就打算张嘴打招呼的,当看到汤名雅什么没穿赶紧转过头,装作没看到躺下假寐。 朔铭做这些已经晚了,躺下的那一瞬间已经被汤名雅看到,一声尖叫之后两人不可避免的尴尬了。 朔铭装睡已经不可能,只能闭着眼转个身:“汤镇长,这是个误会。你怎么……这么穿……” 汤名雅也是睡昏头了,一扭头跳进卧室里。寂静了好一会,汤名雅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两人都没喝醉,不至于断篇。可自己明明是睡在沙发上的,怎么就到床上了?而且自己的衣服……不会是朔铭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给脱了吧。 想到自己一向有落睡的习惯,汤名雅差点掉泪,自己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怎么就被人看光了,而且看了也白看,自己可是主动送上门的。 对了,衣服呢?汤名雅看了眼床上,只有一件朔铭的外套,自己的衣服应该是丢在沙发上了。这么说昨天晚上汤名雅就是光溜的走进卧室,然后……然后什么的他就不记得了,可朔铭一定记得,要不为什么会去沙发睡。 后悔药没得吃,汤名雅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对朔铭大声说:“朔哥,你把我衣服拿给我好吗?” 朔铭心里发毛,自己怎么早没想到衣服这一层,拿起沙发上的一身睡衣,卧室的门打开一条缝把衣服递进去:“汤镇长,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啊。” 朔铭是为了避免尴尬,汤名雅说:“你等等,我送送你。” 汤名雅从卧室出来,把朔铭的外套顺手拿出来,脸红的像个烂桃子,尴尬的很。但他还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朔哥,我还要上班,就不留你了,路上一定小心啊。” 朔铭也就顺坡下驴,点点头开门出去。 “你是谁?”门外传来疑惑的声音。 汤名雅探出头一看顿时觉得不妙,住在隔壁的档案室科员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朔铭。 朔铭现在就怕这种愣头青,如果是个老油条肯定会当做什么没看到。可恨的是科员真用古怪的眼神打量两人。 汤名雅穿着睡衣,脸红扑扑的,不用想刚才肯定做了什么剧烈运动:“汤镇长,他是……” “我一个朋友。”汤名雅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对朔铭说:“路上慢点。”随即关门,靠在门上大口喘气,这下完蛋了,镇办公室就那么几个人,肯定会风言风语的传开了。 朔铭讪讪一笑,径自下楼。身后的科员想要搭讪,看到朔铭比较冷淡哼了一声:“不过是把镇长睡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回到丰城,朔铭直接去了银行,向六汪镇转过去商业用地的钱这才去了工地。 中午朔铭接到白茹雪的电话,说隔壁店面的那个人又来闹事了,还打翻了几箱东西,态度极度嚣张。白茹雪差点哭了,怎么就遇到这种无赖。 朔铭琢磨一会,自己不能什么事都求庞宏达,时间长了是人都烦。 琢磨了大半天也没什么头绪,正巧范宇光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过来与他搭讪。朔铭就把心里烦躁的事告诉他,让他帮忙想个办法整治一下那个汉子。 “朔哥,这就要看你舍得花多少钱,又要办到什么效果了。”范宇光一听是这事,呵呵一笑。 朔铭眉毛一挑,范宇光话里有话啊,这朔铭他搞这种事非常在行,立即就有了想法,而且还不止一种。 朔铭问:“你有什么方法,都花多少钱说来听听。” 范宇光却没回答,而是问:“弟妹的电话给我,我问问情况。” 朔铭就把电话播出去,接通之后交给范宇光。范宇光详细的问了汉子的家庭情况与店里的情况。 小店刚开张,白茹雪也不知道汉子有什么背景,只知道他与老婆两口子开的那家店。 范宇光撂下电话对朔铭说:“我有个主意,不用花钱也能找人办,只是我需要请客吃饭。” “那还不简单?请谁?” “明山市我认识一个主管扫黄打非的副局长,我请他吃顿饭。”范宇光说:“请客的钱你得出。” 范宇光是个很讲究的人,感情归感情钱财归钱财,一向分得比较清,就是那种亲兄弟明算账的性格。 朔铭问怎么办。范宇光阴测测的笑着说:“我得找两个小姐,只要钱不要脸的那种。” “那个副局长口味比较重?”朔铭问。 “不是给他,人家能看上这种女人?”范宇光说:“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说完也不解释,给朔灵一个稳稳的眼神躲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下午,范宇光说:“朔哥,明天早上有没有时间?咱俩去看场好戏。” 朔铭问清楚时间也就明白整人的节奏开始了,他真想知道这些痞子混混是怎么修理人的,看范宇光的样子不像是要动拳头。 第二天凌晨三点,朔铭开车载着范宇光来到批发市场。这个时间刚要上客,已经有人陆陆续续的把车停到路边。 朔铭好奇的问:“你到底要怎么做?” “你就等着看好戏,千万别露面。”范宇光看看时间。没过多久一辆小面开到朔铭车前面,从车上下来一男两女。 男的雕龙画虎,一看就是狠角色,女的衣着暴露眉眼间全是骚气,连连打着呵欠像是一夜没睡,这两个女人绝对是站街女无疑。 朔铭不明白范宇光想要干什么,知道他不说也就不问。范宇光下车,伸手在一个站街女半露在外的半球狠狠的抓了一把:“昨晚弄了几次?” “三四次吧,不过加起来也没你一次厉害。”女的杏眼含春,也不顾路边行人诧异的目光在范宇光关键部位摸了一把:“范哥,到底什么事啊,难道你想让我们在这伺候你啊,我不怕人看,你也不怕?” “去你的,你个烂货当然不怕了,老子还要脸呢。你一身的病想传染给我?”范宇光说:“来,我告诉你们……” “这个孙子是谁啊?竟然得罪范哥,我看是活腻歪了。”另一名站街女吃吃的笑着。 “好了,别废话,去吧。”范宇光拿出几张大钞塞进女人的胸口沟壑中,说完转身上车,对朔铭说:“好戏开始。” 站街女进了市场,这身暴露的打扮肯定会引起围观,朔铭不禁咋舌,虽然现在不算深秋,可也很冷,这些个女人也是体格强壮啊。 大约过了半小时,两名站街女扭腰摆臀的从市场里出来,身后跟着那个闹事的汉子。 汉子也是食肉动物,两只眼不够用的上下扫视前面的两个女人。 站街女打开小面的后备箱,用甜的发腻的嗓音对汉子说:“大哥,麻烦你放到车上吧。” “好,好。”汉子嘿嘿笑着,把东西放到车上,两只贼眼却在两女身上流连忘返。 “多少钱啊大哥。”一个站街女把手放在汉子的胸口上,轻轻挠动着。 朔铭睁大眼看着,不解范宇光这是干啥,让汉子占占便宜开开心?又或者等他有什么动作的时候跳出几个人说他非礼自己的媳妇?这可是讹人的活,这么做真的好吗? 汉子吃吃的笑,抓住站街女的手摸了两下:“一共是三百二十二,妹子常来,我给你算三百二。” “就省两块钱啊?”站街女嗔道:“大哥……你就便宜点嘛。” 站街女一边说一边把软乎乎的身体靠近汉子,直接钻到对方怀里扭动起来。 此时街面上人已经不少了,很多人扭头看着却没有有一个驻足围观。一个小青年一边回头看一边走,砰一声撞到电线杆上。 汉子看了眼周围,也知道影响不好,伸手在站街女胸前快速摸了一下:“我跟妹子一见如故,三百就三百。” 另一个站街女也靠上去,嗲声嗲气的说:“大哥,你觉得妹子漂亮吗?” 汉子嘿嘿笑了两声:“漂亮,仙女一样。” 朔铭差点吐了,这他么的什么眼神,脸上的脂粉能有一厘米厚,一弯腰能脱落一层,这还漂亮呢。说这两个女人是粉刷匠一点都不过分,每天粉刷那张脸也能忙大半天。 “大哥,要不这样。我们两个……在车上……保证让你爽的……我们可是两个人啊,三百块不亏的……” 站街女压低了嗓音,朔铭只听了个大概,不过也猜出站街女算的是什么账,想不给货款卖肉抵账,这生意真心不亏啊,你爽我也爽的双赢。 “喂。”朔铭推了下认真看戏的范宇光:“你这是来整人来了还是拉皮条?两个一起上爽一下才三百,这价位也太便宜了,我怎么觉得是送礼。” “稍安勿躁,一会绝对爽翻天,哈哈……”范宇光压低嗓音,怕车外的人听到,对朔铭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汉子不想上车,犹豫不决,时不时看看市场,估计是怕店里的母老虎发威,心里痒得很却又不敢。 站街女媚眼一抛:“大哥,你是不是怕你老婆知道啊?原来你还怕老婆啊,你看你老婆那么胖一定很不爽的,而且她绝对没有我们姊妹活好,过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啊,我们两个出门忘记带钱了,要不能这么便宜你吗?来不来给句痛快话,你可以回去告诉他钱被偷了或者掉了,他还能杀了你啊。” 第八十一章 这次爽大了 汉子纠结了老半天,一会看看这个女人,一会看看那个,时不时的咽着唾沫星子,在车上看戏的朔铭都为他捏把汗,这孙子也太扭捏了。不就是上与不上的抉择么?有这么难下决定? 汉子狠狠的咬着牙,双手起伸各抓了一把两女的臀瓣:“麻辣隔壁,老子今天爽了。” 汉子跳上车,大手一伸就把一个站街女拽上去。站街女尖叫一声,随即就吃吃的笑。另一个站街女先是向范宇光媚笑着看了一眼,随即也钻进车里。 “呀,都这么大了,快上来……”这是朔铭听到的最后对话,立即脑补出汉子与站街女挤在车里的古怪画面。 面包车贴着黑色的太阳膜,从朔铭的位置只能依稀透出一丝光线,隐约间能看到模糊的身影抱在一起。 朔铭觉得头顶一串黑线,大清早的还没亮天就跑到这来看别人做运动。前面的小面底盘有些不稳,左右晃一会前后晃一会。朔铭骂道:“这孙子体格挺好,干了有五百下了吧?” “六百七十五下。”范宇光漫不经心的说,随即点上一支烟,用眼神询问朔铭要不要:“嘿嘿,以后他会更爽。” “我靠,你还数着呢?你可真有才。”朔铭起的太早,也有些困意,就点上一根慢慢抽着。一根烟抽完,前面的小面包才停止晃动,紧接着就是一阵哆嗦。 朔铭呵呵一笑:“这是什么?完事了还有尿颤?” 范宇光也哈哈大笑:“等下我们要下去看热闹了。好饭不怕晚,好戏在后头。” “还有热闹看?”朔铭开始觉得开始有意思了,范宇光这种人岂是随便让人占便宜的,这一定是个套。跳进去就别想跑了。 汉子爽完,提着裤子从车上下来,意犹未尽的飞吻一下,看看时间,转身快速向批发市场跑去,出来这么久家里的婆娘该着急了。 过了三四分钟,站街女一边整理衣服从车上下来,先对范宇光妩媚的看了一眼随即返回市场。 “她们这是去干啥?”朔铭问。 “走,跟进去瞧瞧。”范宇光阴邪的笑着:“大戏开始喽。好久没这么玩了,不知道那个小子能不能顶住。” “快说说,你是怎么安排的?”朔铭真急了,就像在看一部悬疑电影,热切的想要知道最终的结果到底是什么。可范宇光就是不说,让他抓心挠肝的各种猜测。 朔铭走的很急,生怕跟丢了似的,可范宇光却不着急扯住朔铭让他慢点。两人慢吞吞的进了市场,远远的就看到两个站街女已经在汉子的店前争论着什么。 走近后朔铭听一个站街女说:“哪有这种色鬼,上完了不给的钱的,要知道让老娘玩一次至少也要五千块,而且这一次还是外面俩人一起陪他玩的,都弄身体里了,钱要加倍。” “我什么时候弄你了?别在这找事,小心我废了你。”汉子面红耳赤,脸上的横肉一抖一抖的,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刚运动完血压高的原因。 “你没弄?干的老娘腿都软了竟然说没弄。”一个站街女拿出一条黑色豹纹的小裤裤:“要不要找地方检测一下这上面的尿是哪个孙子的,如果你不承认也行,我就报警说你强爆我。” 另一个站街女不嫌事大,大声嚷嚷:“都来看啊,这个不要脸的背着老婆在外面搞女人,完事之后提上裤子不认账,大家都来看呐……” “老不死的,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汉子家里的母老虎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把扫帚,头发凌乱披散着像个女巫。 几个人争吵顿时引来一些人围观,对站街女以及汉子指指点点,所有人瞪大双眼看清楚蕾丝上面那一点黏糊糊的液体,只要有生活的人都能猜得出那些液体是什么东西。 朔铭觉得好笑:“这娘们是要骑着扫帚飞吗?这么肥的女巫还真少见。” “这次够他爽一次了。”范宇光哈哈一笑,怕朔铭被看到拉着躲到人群后悄悄的看。 “老婆,他们是敲诈,对,这就是敲诈,我什么没干啊,你还不知道我吗?没一个小时我也弄不完啊。”汉子急了,慌慌张张的对母老虎解释。 “不承认是吧?那我可报警了啊?”一个站街女哼了一声,拿出电话就要拨号。 朔铭也有些担心了,对范宇光说:“这要真报警了怎么办,算什么?敲诈?他们把我们供出来怎么办?” “你放一百个心,那汉子绝对不敢报警,难道他没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上完了一提裤子就不认账?”范宇光说:“报警他倒霉,证据确凿。你说汉子承认是瞟了还是承认强爆?里外都不是人,到时候我看他咋办。” “那估计是承认瞟了吧。”朔铭说:“这个也就罚点钱然后关上几天,如果是强上的那事就大了,一次还俩,估计从牢里出来也七老八十了,还能硬的起来?” “别,别……有话好说。”汉子满头是汗,站街女要报警可把他吓坏了,伸手要抢站街女的手机。 一旁的母老虎一听汉子不敢报警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扫帚已经抽到汉子身上,破口大骂:“你个老不死的,不嫌丢人啊,老娘哪次不是伺候的你舒舒服服的,就这么一会功夫你竟然就能搞上,看我不废了你。” “私了啊还是公了?”站街女叉着腰,把手里的蕾丝举起来对着围观的人群走了一圈:“大家都看清楚了啊,这是证据,这个猥琐的东西把我们上了还不给钱,哪有这么不要脸的。家里的老婆胖成猪不喜欢了说喜欢我们,上完了提裤子就不认人,大家说他给多少合适?” “就姊妹这身段长相,少说也得五百一次吧。”一旁就有人起哄,看样子很了解行情的样子。 人群开始热闹了,立即就有人反对,大声说:“妹子,怎么一次也得一万块啊,看你这水蛇腰,活肯定好啊。” 众人大声嚷嚷,都是不嫌事大的主。 “别啊,小妹子,我这小本经营,一天也没几个钱,你看能不能少给点。”汉子彻底认输,打算息事宁人,这么多人围在这丢脸不说就连生意也没法做。 “我们俩一人一万。”站街女也是痛快,直接给了价格,而且这个价不能商量。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怎么嫁给这么个东西。我的命苦啊……”母老虎抹着眼泪坐在地上哭,杀猪一般大声嚎着。 汉子从柜台里拿出两万块钱,连零钱都算在内了,好容易凑够两万:“姑奶奶,你们走吧。” 站街女拿过钱,数也不数全都塞进上领口的内衣里,一旁的吃瓜群众又是一阵唏嘘,嚷嚷着问那钱是不是有奶香了。 朔铭哈哈大笑,拍着范宇光的肩膀:“你可真行,分分钟两万块,而且这孙子万行回家跪搓衣板,真有你的。如果知道是有人故意在整他估计能哭死。” 范宇光看了眼朔铭说:“你当这就完了,哪有这么便宜的。后面还有呢。” “什么?”朔铭惊诧,已经两万了,一个店一个月一共能赚多少,难道还有后手? “你没注意那娘们手里拿着什么?”范宇光说:“这可是证据。” 果然,范宇光话音刚落站街女就拿着蕾丝走到汉子身前:“上我们的事解决了,这个东西想不想要了?这可是证据,能让你坐牢的证据。” 汉子伸手去拿,站街女却手一缩,立即换成一副冷厉的表情:“想拿回去,老娘这件可是花大价钱买的,就让你的子孙给弄脏了怎么也得出点血吧?一口价,一万一件。” 一万一件,这是要抢啊。不对,一件?朔铭立即反应过来,另外一个女人应该还有一件,没见他拿出来,难道还穿在身上? “我真没钱了,你就饶了我吧。”汉子认怂了,此时顾不得管在一旁哭天抢地的婆娘,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证据拿回来,不然他就要去蹲大牢。 “你聋了?我说的是一万。”站街女插着腰,泼妇的气质油然而生:“花一万块就能不坐牢,这买卖绝对不亏啊。” 汉子擦把汗,从柜台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打算去取钱。蹬腿哭泣的母老虎这时突然跳起来一把抢过银行卡:“这是我的钱,你一分都不能动。” “给我。”汉子面红耳赤,此时他顾不得许多了,丢人是肯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不坐牢。 母老虎发着狠,使劲一掰就把银行卡折叠一下。这样就不能取钱了,如果要补卡一时半会也办不了。 “麻辣隔壁,你找死。”汉子真急眼了,一巴掌扇过去把母老虎差点打倒。 母老虎体格也很壮,两个人叫嚣着就像相扑一样扭打在一起:“你花我的钱玩女人,还让女人找到店里来。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还敢打我……” 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甚至已经影响到白茹雪家小店的生意,因为很多人为了看得更清楚站到小店门外的台阶上,朔铭看不清楚了,只能看到两个肥硕的身影在不停扭打。 “这次爽了,哈哈,世纪大战啊。”朔铭太过瘾了,这种现场直播的好戏可不容易看到。 “还没完呢。”范宇光又点上一支烟,缓缓吐个烟圈。 “还没完?今天一步一惊喜啊,这次爽大了。”朔铭哈哈笑着,对汉子来说可是一部以惊心了。 “哎哎哎,你们有完没完,先给钱,喜欢打回家去。”这天确实有点冷,站街女穿着也很少,看他们打架冷得受不了,让汉子赶紧给钱。 “你个死老娘们,猪一样,上你都没什么感觉。给我滚。”汉子发着狠,一脚把厮打的女人踢开。毕竟是个女人,怎么可能打得过身强体壮的汉子。 母老虎跌倒在一堆货中间,再也不站起来,只是抹眼泪哭,撕心裂肺的。 战斗结束,站街女说:“给钱吧。” “我没钱了,这样,先打个欠条,等我有钱了一定给你。”汉子看了眼弯折的银行卡,陪着笑说。 “靠。”站街女爆粗口了,看了眼围观的众人,大声问:“谁见过睡了女人说以后付钱的?” 第八十二章还有更爽的 另一个站街女猜着高跟鞋向前走两步:“这样好不好,我们先报警,你跟警察说判多少年先欠着,等你有时间了再去坐牢。” 朔铭差点笑尿了,这个女人还会辩证法啊。 “那怎么办啊?”汉子的脸已经成了猪肝色,这时候就是头猪也知道是有人故意在玩他。 “你店里这么多货,随便卖点不就有钱了?”站街女叉着腰,冷笑一声:“旁边这家店卖的东西是不是一样的?便宜点卖给他们不就好了?” “是他们让你们陷害我的,对不对?”汉子恼羞成怒,恶狠狠的看着白茹雪家的小店。 由于人太多堵住店门,白家胜也没什么生意,外面吵吵闹闹的出来看热闹,一听汉子这么说连忙摆手:“这可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家的人都是老实本分的。” “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汉子恶狠狠的盯着白家胜。 “这样好吗?会不会对百味园不利啊?”朔铭也是有些担心,毕竟在店里时间最长的还是白家胜,这个老实巴交的乡下汉子怎么可能是这种人渣的对手。 “放心吧,后面还有惊喜,我保证他没时间也不会来找茬的。”范宇光老神在在的说:“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会吧,实在没什么意思。” 这种热闹朔铭不常见,正看到兴头上哪会离开,就说再看会。 站街女催促说:“赶紧的,要不我就报警了,要不咱去警局说。” “别。”汉子知道轻重,可现在也只有拆东墙补西墙这一条路了,立即换成另一张嘴脸对白家胜说:“我这店里有些货,急着用钱卖给你,怎么样?” “不要。”白家胜也是个有骨气的人,刚才还骂自己呢,这时候肯定不愿意帮忙,再说了自己刚开业哪有多少流动资金,而且货也是补齐了的,太多库存也没地方放啊。 汉子一听脸色就变了,可也不能强迫白家胜,只能陪着笑说:“我给你算便宜点行吗?” 这时候白茹雪从店里出来,这两天他一直在店里帮忙,就怕白家胜刚做生意忙不过来出什么纰漏。白茹雪说:“便宜多少?” “朔哥,这个是你女朋友?”范宇光看着白茹雪问。 “算是吧。”朔铭只能这样说,要说女朋友朔铭心里还真只有贺美琦。 范宇光奇怪的问:“什么是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怎么回事?” “我女朋友在明山市立医院工作。”朔铭简单的介绍一下,范宇光也就明白了白茹雪的身份。 “你看进货价的九点五折行吗?”汉子铁青着脸,从牙缝里挤出着几个字。 “不要。”白茹雪也不傻,拉着白家胜往店里走。这个价钱等于没便宜,汉子不知道的是那些厂家看在有些人的面子上给白家胜便宜好多,百味园的进货价也就是这个价,而且还有返点。 汉子也不傻,这个价他早就盘算过了,如果算上厂家的返点等于平进平出只是白忙活而已。 “哎,价钱好商量啊。”汉子急道:“那你说几折,只要价钱合适我就倒货。我需要一万块钱急用。” “是两万呦。”另一个站街女嘻嘻笑着说:“我身上还有一件呢。” 汉子差点一口老血没上来当场吐血身亡,一句话又添了一万。只能追加了一句:“两万。” “谁不知道你急用。”白茹雪真是在揭人伤疤,伸出五根手指:“进货价的五折,要不就算了。” 汉子一听差点瘫在地上,这么好的事干脆去抢好了,事实上他现在的情况还不如被抢。 “朔哥,你女朋友是商界奇才啊。”范宇光笑道:“跟你一样,有点道行。” 在站街女的反复催促下,汉子也只能点头应了,心说等这事了了一定要找人把百味园拆了。 白茹雪做主拿出两万元却没给汉子,而是找到正在店里闲聊的几个饭店采购,请他们帮忙去汉子的店里清点出价值四万的东西搬过来,清点好货物确认无误之后这才把钱给汉子。 汉子拿着钱手都有些颤抖了,骂自己是傻缺,裤腰带一松就是六万块送出去了,这一炮可真贵啊。 站街女拿到钱,妩媚的扶着汉子的胸口,把那一片蕾丝塞进汉子的领口:“宝贝,以后常联系哦。” 另一个站街女直接把手伸进小短裙里揪出一块小布料扔到汉子头上古怪的笑着说:“真是的,要个钱比你干一次都费劲。” 围观的人一片哄笑。两个站街女摇曳着身子穿过人群向外走。正在这时,两个警察闯进来:“怎么回事,谁报的警?” “没……没报警啊。”汉子吓坏了,赶紧把蕾丝塞进布兜里。 “是我报的警。”母老虎再一次霸气登场。脸上的横标肉一抖一抖的指着汉子说:“我举报他瞟唱,那两个是卖音的。” “哦?你们站住。”警察脸上没有一点意外的神情,朔铭立即就明白怎么回事了,难怪范宇光在做这些之前要先请客吃饭,原来后手在这啊,就算是汉子报警也不怕,背后站着的可都是自己人,所以无论怎么闹最后赢的肯定是朔铭。 朔铭问范宇光:“真的不会有事?这个老娘们可不在计划之内啊,他报警的目的可是破釜沉舟啊。” “就算他不报警警察就不来了?其实这两个警察早就到了,只是看准时间出现而已。”范宇光说:“先让他把该拿的钱全都拿出来,然后再一点点的修理他。就算现在被抓进去,两个女人也是一人得了两万,这些钱换他们在拘留所睡几天觉他们会觉得亏?这种女人晚上睡在谁的床上自己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在乎去拘留所呆上几天。” 朔铭也明白点了,就问:“是不是这样,警察如果把人带走,主要还是从这个汉子身上得到利益,而那两女的只是走走过场。” 范宇光点点头:“没准这俩娘们还跟着两个警察睡过呢,嘿嘿,一切皆有可能啊。” 站街女站那不动,母老虎冲出来对警察一顿比划:“就是他们三个,都是不要脸的东西……” “行了,行了。”警察不耐烦的摆摆手让围观的人群都散了,说:“你们都跟我回去一趟,做个笔录什么事都清楚了。” “我也去?”母老虎指着自己的鼻子奇怪的问。 “啊?”警察说:“你是报警人,又是他的老婆,整件事都与你有关你不去能行吗?” “那我的店?”母老虎突然后悔了,狠狠剜了一眼汉子,心想如果这件事闹大了能有什么好处,真要把汉子送进监狱?最关键的还要交一次罚款,那可都是钱啊。母老虎赶紧说:“这些都是误会,刚才你们没来的时候都说好了。” “什么?误会?你刚才还说他们……”一个警察冷哼一声,非常不满的说:“你知道随便报警是什么下场吗?” 汉子知道女人在帮他了,赶紧上前说:“警察先生,真是误会,呵呵,都是误会,麻烦你们跑一趟真不好意思,等我请你们吃饭,呃,还有……” 既然没人报警,警察也只能撤了。可另一个警察却说:“不仅他一个人报警,这件案子是两个人报警,所以这位先生必须跟我们走一趟。” “啊?这……” “还有你们……”警察指着两个站街女。 站街女无所谓的摆动腰肢跟着走,汉子回头看了眼小店,差点哭出来,去了警局没事也有事了。 没热闹看人群终于散了,纷纷唏嘘感叹,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市场。 既然已经到了批发市场朔铭也就带着范宇光到百味园坐坐。 白茹雪见朔铭来了,高兴的叫了一声老公冲过来扑到朔铭怀里,小声说:“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干的。” “哦?你怎么猜的?”朔铭问。 白茹雪这才看到朔铭身旁还跟着范宇光,羞涩的放开朔铭,整理一下耳边的乱发说:“其实刚开始我没想到,后来他说要倒腾货的时候我才看明白。那两个女的似乎有意要那个坏蛋把货倒腾给我。” “弟妹可真聪明。”范宇光很适宜的夸赞一句,随即打声招呼。 朔铭为两人做了介绍,这时店里也开始忙了,白茹雪也就让朔铭两人先聊着去帮忙了。 上午八九点,白家胜对朔铭说:“我让茹雪去买早餐了,你们也一定没吃吧。” 这个时间段只有零散的几个人上门买东西,几个人一边吃着饭一边闲聊。白茹雪对范宇光很感激,说这次那个汉子再也不敢到店里嚣张了。 朔铭问范宇光:“他再来闹怎么办?” “等我找个人在里面警告他一下,如果再有不规矩的地方再算账。”范宇光像唠家常一样,整个人对他来说竟然这么简单。 吃过饭,白茹雪帮白家胜去忙了。范宇光说:“还有惊喜你看不到了。” “还有惊喜?”朔铭呵呵一笑:“难道今天的惊喜还不够多吗?” “别说,还真有。”范宇光说:“我昨天找那两个女人的时候才知道,他们都得病了,就是那种病。这下那孙子来爽的了。拘留几天从里面出来估计已经开始犯病了。” 第八十三章记者驾到 朔铭听到这打了个寒颤,突然想起一句话,不怕流氓会武术,就怕流氓懂文化。知识是书本上教的,文化分类可就多了,这些整人的技巧也可以算作一种文化,而这些头脑与本事恰巧被范宇光掌握了,这会起到很耐人寻味的化学反应。 如果有一天朔铭与范宇光起了冲突,就算自己本事比范宇光大也没什么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实在太让人恶心了。 吃过饭,朔铭起身要走,白茹雪说:“我给爸妈租的房子住,弟弟也跟他们一起。” 白茹雪的意思很明白了,让朔铭有时间去他那里。朔铭说:“你不帮叔叔打理小店了?” 白茹雪说:“这两天我妈把家里收拾好就过来帮忙了,其实也不需要那么多人,而且我还要直播,已经耽误好几天了。” 朔铭点点头,说有时间一定来。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十多天,朔六标段的工程也完成大半,已经能看到竣工的雏形,不过想要达到验收还要有一段时间才行。 朔铭偶尔的会给紫萱去个电话,朔铭也不知道自己是图紫萱的关系网还是真的异性相吸,想不明白朔铭也不想,随性就好。 这天紫萱给朔铭来了电话,看到来电朔铭很高兴,接起来说:“紫大小姐,一定是有什么吩咐喽。” “我就不能偶尔想起大坏蛋吗?”紫萱哼哼着,似乎他说话一直是这种很嗲的口气,与生俱来的,让人有种保护欲泛滥的感觉。 “好,我是大坏蛋,你是真的想大坏蛋了吗?”朔铭无聊的摆弄着面前的一束野草,看着不远处依旧加班加点拼命干的工人。 “你要的货我已经给你发过去了,注意接收哦。”紫萱咯咯笑着。 “什么货?你还能给我送礼物?”朔铭不信。 “是记者,笨蛋,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才搞定的,就这点破事值路费么?”紫萱说:“人家很漂亮的,你可以欣赏欣赏,可不能偷吃呦。” “你成天都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说这句话的时候朔铭都觉得自己虚伪,他还真是这种人。 “你不是吗?”紫萱说:“不多说了,他叫凤舞珍,今天下午五点到明山机场,好好接待吧,他的电话是……” 挂了电话,朔铭一颗心终于落下,看来三标段改道基本已成定局。这个时节最好,眼看天就要冷了,此时绝不会大规模的发掘,天越冷工作难度越大,而且等飘起雪花土地冻住除非用到机械,不然根本挖不动。考古可不是粗活,一定会明年开春之后才会有动作。 刚撂下电话,翁翠彤就打进来。朔铭问:“你是要走了吗?” 翁翠彤交接工作已经进行了将近一个月,这种情况并不多见,可见他并不想离开丰城。之所以拖着不走肯定是试探能不能留下,在明山市任职。虽然朔铭不是体制内的人也能了解翁翠彤的大致意思。在明山市这些年翁翠彤也建立了自己的一套关系网,如果换一个新的环境这一切又要从头开始,想要出政绩就有些难了。而且到了新的工作环境中就要选择站队问题,这对他来说肯定是一个影响终生的抉择。 翁翠彤嗯了一声说:“后天走,你能来一趟吗?” “行。”朔铭想了一下:“今天恐怕没时间,明天再晚我也会去。” 翁翠彤也没多说,人走茶凉,让他感到庆幸的是在朔铭这并没有凉又或者没凉透。 傍晚,朔铭早早去了明山机场,由于早到,在停车场停了半个小时这才走进接机大厅。 从京城飞来的航班降落之后,稀稀落落的人群就开始向外走。朔铭没准备等人的牌子,一个个人审视过去始终没见看起来像的人,心想难道人已经走了? 刚要出去找找或者打个电话问问,从里面走出两个托行李箱的人。一男一女,男的身材高大很壮实那种,女的苗条的很,打扮也非常时髦,尤其是长得那叫一个漂亮,长发及腰,朔铭见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几乎立即肯定这个人就是凤舞珍。 看到出站口,女的把行李交给男人,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朔铭迎上去的同时电话响了,朔铭问:“你一定就是凤舞珍记者,我一直在这等你呢。” 听着朔铭口袋里的手机响,上下打量朔铭一眼,凤舞珍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但还是伸出手客气的对朔铭说:“那你一定是朔铭喽,原来紫萱嘴里常说的朔铭就长你这个样啊。” 朔铭老脸一红,这个女的嘴够刁毒的,简直是太犀利了,不愧是做记者的。哪有一见面就这么说的,难道自己长得像什么怪物很出乎意料? 朔铭讪讪一笑,赶紧接过凤舞珍的行李:“车就在外面,我们走吧。” 朔铭根本没关注一旁肌肉男一样的男同志,一门心思只想着紫萱的话,一定要好好照顾凤舞珍,至于怎么好好照顾那就是自己的事了。 男的很不高兴,哼了一声对凤舞珍说:“凤姐,我们还是打车吧。” 朔铭一拍大腿,知道自己的疏忽得罪了这个男记者,赶紧道歉:“对不起,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朔铭,是紫萱的朋友,所以你们这次来我肯定要尽地主之谊,刚才多有疏忽多多包涵啊。” 见朔铭还算客气,也识趣,凤舞珍掩嘴笑了两声,对男人说:“他是朔铭,与紫萱关系很不寻常哦,你最好小心点。” 朔铭连忙说哪里哪里,男记者原本表情已经有所缓和,听凤舞珍这么说又是一脸敌意的看着朔铭。 凤舞珍对朔铭说:“这个是摄像记者,荆畅。” 为了体现自己的热情,朔铭赶紧伸出手,不料荆畅只是与他一碰,还没握手就把手缩回,甚至很夸张的在衣服上蹭了一下。 朔铭对这种小心眼的人通常是无视的,绝不会生气,你不喜欢我我还不喜欢你呢,大不了不交流不说话。 在朔铭的引导下,凤舞珍上了朔铭的车,朔铭主动为凤舞珍开车门,却对荆畅视而不见。 荆畅就算有小脾气也没办法,只能一个人生闷气。 朔铭把两人安排在明山市一家中档宾馆,又主动邀请两人一起吃饭,说是邀请两个人,其实他是对凤舞珍说的。 凤舞珍爽快的答应了,荆畅却说自己不舒服有点累,就不去了。 朔铭巴不得他这么说,装作惋惜的客气几句就与凤舞珍找了家很有特色的海鲜馆吃饭。 “他这人就这么小心眼,你别在意。”凤舞珍面露微笑,自从两人见面一直在打量朔铭,反反复复不下十次。 朔铭根本不在乎荆畅,摸摸自己的脸问:“我脸上有花吗?” 凤舞珍咯咯的笑着,眼睛弯成月牙:“我是奇怪紫萱为什么会对你这样一个男人感兴趣。怎么说呢……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哦。” 朔铭发现凤舞珍笑起来更好看,他听打击的话已经够多了,完全不在乎,就对凤舞珍说:“不就是长得丑嘛,爹妈画图纸的本事就这样,我有什么办法。” “你不算丑,别妄自菲薄。”凤舞珍又笑:“应该用粗陋来形容你,可以说在你身上看不到什么气质,应该说是一种很土的气质。” “我本来就是与泥土打交道的泥腿子,土气点很正常。”朔铭不在意。 凤舞珍又说:“爹妈给的相貌不能改变,可气质却是后天养成的,别埋怨你爸妈,是你自己的问题,比如说同样的一件衣服穿在另一个人身上显得很有档次,可穿在你身上嘛……” 朔铭接口说:“屎壳郎穿龙袍?”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咯咯,我说话是不是太直接了。”凤舞珍一直在笑,朔铭有些受不了了,哪有这样的,一见面就是损人,而且还没完没了,幸好自己对美女一向没什么脾气,换成荆畅那样的估计又要小心眼到生气了。 朔铭也是很无语,示意凤舞珍吃东西,点了几个菜都是这家饭店的招牌菜,口味很不错,就算在京城也很难吃的到。 朔铭本想用菜堵住凤舞珍的嘴,没想到这漂亮的女人一边吃一边说,哪一样也不耽误。凤舞珍问:“你跟我们家紫萱是怎么认识的?” “哦,那时候他在水利局上班,我正好与水利局有业务往来,一来二往的就认识了。”朔铭解释一句。 “那男朋友的事又是怎么回事?”凤舞珍好奇的问。 这个问题很不好回答,难道是紫萱让他来探自己的口风?觉得不像却极有可能。朔铭就说:“互相喜欢而已,只是喜欢。” 这个喜欢的意思就多了,有的人把爱称之为喜欢,有的人则觉得喜欢就是互相之间看着顺眼。朔铭也没明说,就让凤舞珍去猜好了。 凤舞珍嚼着菜,单手撑着下巴:“你们有没有上过床?” 朔铭心里立即出现无数草泥马,两人才刚刚见面,脸朋友也算不上,凤舞珍竟然问出这种问题。 “呃,这个问题好像太隐私了。呵呵……”朔铭尴尬的搔搔头,低头继续吃饭。 第八十四章翻版小妖精 所幸凤舞珍没一直纠缠这个问题,吃着饭突然又问:“那你们有过……么啊……这个么?” 凤舞珍撅起嘴摆出亲吻动作让朔铭一阵好笑,奇怪这个女人为什么一直纠缠这个问题:“凤记者,我想这些问题你还是去问紫萱吧,你们关系那么好我猜他一定会如实相告的。” “哼,不说就不说。”凤舞珍嘟起嘴,这点与紫萱很相近。 朔铭为了避免一直讨论这些话题就把屈家庄的事抬到桌面上:“屈家庄这个地方出过很多好东西,具体多少已经没法考证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凤舞珍问:“你拜托紫萱让我来采访这件事又有什么目的?” “没什么目的啊。”朔铭摊摊手:“我一个包工头能有什么目的,只是前段时间听说屈家庄有一个人把挖出来的东西卖到黑市,觉得这是在糟蹋国宝,所以就对紫萱说了一句,没想到她说找个记者来报道这件事就会引起相关部门的重视。” 朔铭说的半真半假,凤舞珍肯定是不信,朔铭也没指望他信。朔铭与紫萱打电话的时候身旁明显有个人,朔铭在验证这个人是不是凤舞珍。 凤舞珍虽然来自人杰地灵的京城却没有朔铭这种老油条鬼心眼多。咯咯的笑了好久才说:“你撒谎的时候也不打个草稿,胡说八道的。那天你给紫萱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一旁,骗谁呢?” “原来那人是你啊。”朔铭呵呵一笑,用眼神的余光看着凤舞珍的上半身,当时紫萱抓的应该就是这两个馒头吧。这句话也算承认自己没说真话,不过朔铭不在意,如果凤舞珍有什么顾虑就不会什么不知道的情况下来到明山市。 “你真很会骗,难怪紫萱对你念念不忘。”凤舞珍说了一句快吃几口:“一会带我去看海。” 朔铭嘴上答应着好,心里却想着紫萱,这个小丫头在自己闺蜜面前一个劲提起自己代表着什么呢?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竟然要与初奇这种人才结婚。 吃过饭,朔铭与凤舞珍在海边闲逛。凤舞珍不是没到过海边,只是喜欢大海。尤其是浪花拍打在礁石上发出的哗哗声,虽然地处城市,却有种宁静感。 朔铭看看时间不早了,对凤舞珍说:“我送你回去吧,也该休息了。” “哼,如果我是紫萱你肯定不舍得吧。”凤舞珍说完眼睛又眯成月牙:“我很想知道你与紫萱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状态,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坐在沙滩上面朝大海,那种感觉一定很好吧。” “面朝大海,还春暖花开呢。你真有想象力。”朔铭没正面回答,只是笑笑:“有句话是好奇害死猫,如果你太过好奇你会输得很惨。” 朔铭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常年与一些太过精明的人打交道让朔铭养成一个不问别人隐私的习惯,心里想想也就罢了,就算别人想说也不想听,知道的太多反而死的很快。当然这句话不一定适用于凤舞珍,可从另一方面讲,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好奇将会是沦陷的开始。 “我对你好奇主要是因为紫萱太没品味了,哎呀,口味实在太重了。”凤舞珍咯咯笑着。 朔铭说:“明天我来接你,送你们去屈家庄。” “不用,我们自己去就好了。”凤舞珍依然笑个不停,朔铭也是无奈了,什么事能这么好笑。自己长得丑点就成了笑点了? 既然凤舞珍鉴定的这么说朔铭也没什么意见,虽然自己不忙可也不闲着,只要能引起关注,管他上电视的效果如何。 朔铭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大小姐,请,我送你回酒店。” “紫萱在明山市的时候住哪?”凤舞珍再一次扯上紫萱。朔铭很无奈的说:“他住的地方在丰城,也就是我老家那边,那是水利局给他安排的住处,现在应该已经收回去了。” “我还以为你们住一起呢。”凤舞珍又咯咯大笑。 朔铭被她笑的没脾气,只能说:“我们只是朋友,别把我们的关系扯得那么不堪,说我不要紧,紫萱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 “呦,没想到你还挺关心她的嘛。”凤舞珍说:“我就说了怎么呢,你还能咬我啊?” “我哪能咬你。”朔铭学着凤舞珍的样子咯咯笑,笑容有些惨烈,凤舞珍表情一阵抽搐。 好不容易把凤舞珍送回宾馆,刚下车,凤舞珍说:“你就这么送人啊,车也不下?” 朔铭只好下车,鞠躬对凤舞珍说:“恭送凤大小姐。” “你过来。”凤舞珍对朔铭招招手。朔铭就向前走几步,凤舞珍突然抱住朔铭把他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我就像知道紫萱抱着你是什么感觉,跟其他男人也没什么不一样,唯一的好处就是长得还算结实,只是这一身烟味让人受不了。”凤舞珍放开朔铭皱着鼻子,单手在面前挥舞,似乎要赶走烟味。 “好了,抱也抱了,还不快上楼,难道还要亲亲?”朔铭开始耍流氓,对付女流氓的最好方式就是与她对着耍流氓,大不了在床上进行一场人肉大战,看看到底谁能把谁压到身下。 “你跟她亲过啊?”这个她自然说的是紫萱,朔铭瘪瘪嘴不置可否。 凤舞珍凑到朔铭面前认真观察,朔铭浑身一紧连忙向后退了一步。凤舞珍说:“瞧把你吓的,我如果亲你也是你占便宜好不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朔铭故意嘿嘿奸笑:“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们其实在一起睡过,你是不是……呃,邀请我上去坐坐?” “大坏蛋,臭流氓。哼!”凤舞珍嘟起嘴转身逃开,走进酒店又咯咯笑起来。 朔铭摇摇头:“唉,真不知道她在乐什么。简直就是小妖精的翻版,不过……嘿嘿,味道不一样哦。”蹲下身照照车的后视镜,自己也不是丑的掉渣的那种,虽然不帅但也说的过去,难道长得有特点?又仔细看看,毫无特点可言,扔进煤堆就是煤,扔到柴火堆里就是一根干柴,如果扔到工地上就是个土包子。哎,谁让老子可塑造型这么强呢。 朔铭没回去,看看时间贺美琦估计已经休息了就没打电话骚扰,只好去白茹雪那里。 打开门朔铭就听到一阵阵音乐声,这小妮子最近可够努力的,没白没黑的,听说粉丝又涨了不少。 听到门声,白茹雪向外看了一眼,很魅惑的笑了一声随即就对着话筒说:“怎么,不行啊,我男朋友来啦……对啊,就这么晚……” 朔铭想过去看看又怕露脸那些粉丝嫌自己丑,摇摇头还是作罢。 白茹雪接着说:“你们想看可以,礼物礼物……礼物只要多我保证让你们看个够,没准群里还会出现女粉丝呢。” 白茹雪啪嗒啪哒打字,隔了好一会从卧室出来,抱着朔铭说:“老公,你已经很久没来了。” “是啊,已经很久来了。”朔铭说着捏捏白茹雪的脸。 “洗澡去,怎么又喝酒,有应酬啊?”白茹雪算是最关心他的一个,贺美琦与朔铭虽然打电话相对多一些,可两人能聊的话题却太少。一个知识女青年受不了朔铭开一些很荤很俗的玩笑。 朔铭也有些累,洗个澡躺到床上,白茹雪帮他揉着身体驱散疲劳:“老公,谢谢你。” “谢什么?”朔铭问:“哦,对了,白子孝的手机电脑都买了?” “嗯,买了,都买的好的,花了不少钱呢。”白茹雪一向勤俭持家,除了直播的设备其他的东西都是很便宜的那种。 “你也别太省了。”朔铭说:“老公过几天能挣好大一笔钱。”提到买那块地朔铭直乐,就是跑了几趟屈家庄耗费点油,一转手就能赚至少几十万,这可是一笔大收入啊,关键不用操心不用出力。 “那是你的,又不是我的。”白茹雪一向分得清:“我爸说等批发市场的店挣钱了把欠你的全还上。” “我的不是你的吗?”朔铭不想分的太细,可不分也不可能,女人是要宠着却要有个限度。 “还是不一样,我能养活自己的。”白茹雪钻到朔铭怀里:“老公,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什么事?”朔铭奇怪的问,白茹雪很少麻烦他。 “能不能办个结婚证。”白茹雪声音很低,朔铭一听脸色就变了,白茹雪立即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马上补充说:“我的意思是假证,我爸妈问过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在老家我这个岁数的都结婚了,而且你过年就二十九了,所以他们才问。” 朔铭长舒一口气,心说自己想多了。不过假证这件事朔铭不打算办,如果有一天白茹雪想离开朔铭他还是支持的,追逐自己的幸福是每个人的权利。一旦办了假证,虽然是假证也有非凡的意义,至少在白家胜那里两人是结了婚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如果有了结婚证,白家胜说让他们办一场婚礼又该怎么办呢? 朔铭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疑虑说出来,朔铭说:“如果有合适的人对你不错,也就别在我这棵树上吊死,我什么也给不了你,我能给的也只有现在这么多,带你父母子孝离开穷山村,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第八十五章城中村拆迁 “我不。”白茹雪的确是想的少了,以为那张纸可以骗许多人,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还是有一定的小期许,希望朔铭能答应,甚至潜意识里会把那张纸当做是真的。 天不亮,朔铭就被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见白茹雪正在穿衣服就问他要干啥去。白茹雪说:“我还是担心爸妈管不好调料店,我去看看。” 朔铭把白茹雪拉到床上,翻身压住:“不准去。” “老公,你不是已经要了一次了吗?”白茹雪羞答答的,虽然与朔铭早就不陌生还是容易脸红。 “就是不让去。”朔铭这一刻很霸道:“暂时不要帮他们,算错账就当是买教训,你能一直帮他们吗?” “可是,哎呀,老公。”白茹雪扭动身体,还是很配合的把外套脱了。 朔铭又运动一次,白茹雪看看时间已经晚了,靠在朔铭臂弯里说:“他们太老实了,有人买东西稍微强硬点就给人便宜,这哪行啊。” “他们那么大岁数了怎么做生意用你教啊?”朔铭说:“有时候吃点亏才能长大,这与年龄无关。” 朔铭想到自己,刚做建筑那会赔了一些钱,不是工程预算做错了就是用料不对,总是自以为是认为自己从小在父亲的影响下看了不少图纸,自己绝不会出错,可结果呢,买了几次教训之后渐渐的也就会了,如果当时朔宏德帮忙肯定不会出这么大的纰漏,就是这样才练就了朔铭图上作业的一双毒辣的眼睛。 “好吧,反正已经晚了。”白茹雪安静的靠在朔铭的臂弯里很快就睡过去,很安逸,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朔铭睡到将近九点才起床吃饭,之后先给凤舞珍去了个电话,凤舞珍已经在去往屈家庄的路上了,咯咯笑着告诉朔铭他可以试试紫萱做过的那些动作。朔铭一听就觉得头大,这个凤舞珍到底是什么性格,太扭曲了。 到了工地,还没下车朔铭就接到房文石的电话。房文石一般不会给朔铭来电话,如果张忠国又什么事会亲自打给朔铭,不会假借他手。房文石来电只有一个可能,这就是涉及正事而不是私事了。 房文石先很客气的问好,之后说:“掌柜的想让你来办公室一趟,他有点事找你。” 朔铭想问是什么事,可琢磨房文石的口气又觉得没必要问,按照房文石这种会做人会做事的风格,如果他知道肯定会提前透露一点,也好给朔铭留下好印象方便日后交往。可他却没提,这只有一种可能,房文石知道的不多,而这件事又不是张忠国的私事。 朔铭立即驱车到了区政府,房文石非常会做人,竟然在传达室与门卫聊天,见朔铭的车开进大院立即迎出来,主动带着朔铭走向张忠国的办公室。 敲敲门,很有特色的两长两短。一般人敲门的习惯都是两短一长,朔铭看了眼房文石,这应该是他与张忠国的暗号,示意一些什么信息。这个房文石太不简单了,伺候张忠国这么一个区长真是屈才。 朔铭进了办公室,房文石立即对朔铭点头致意出去并关上门。 张忠国起身示意朔铭到一旁的茶几旁坐下,桌上已经泡好一壶茶。朔铭也不客气,主动给张忠国倒上一杯然后给自己添上,放在身前也不喝。 这是礼节,难道要书记亲自为自己添茶倒水?肯定不能所以就主动动手,为了避免反复为自己添茶只好不喝,以免一不小心忘记了让书记端起茶壶为自己倒茶,这样就有些失礼了。 张忠国先问了一些朔铭的近况,朔铭也都如实说了,但并没提起屈家庄的事,屈家庄毕竟不在丰城的治下,张忠国就算知道也不会多问。 “张书记,你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其实让房秘书通知一声就行了。”朔铭客气的说。 张忠国与朔铭算是一条船上的,虽然一个是官一个是商,但毕竟朔铭帮了他很大的忙,要说以前朔铭身上有翁翠彤的标签,现在就算是有张忠国的标签了。张忠国也没客气,直接说:“南红关要拆迁了,朔铭有没有什么想法?” 张忠国很少叫他朔铭,一般都是朔老弟,看来南红关拆迁不是小事,这是告诉朔铭这是大事,而且很严肃的事。 朔铭说:“我能有什么想法,张书记指到哪我打到哪,呵呵,张书记吩咐就是了。” 张忠国点点头,对朔铭的回答还算满意。想了想才说:“南红关一直是丰城的一块硬骨头,典型的城中村,严重影响了整个城市的城市化进程,这一次我联系了一个开发商,打算把那里拿下,我想让你负责拆迁。” 说起南红关这个地方要从地名说起,最初明清时期这个村叫南关。就是字面意思,在丰城的南城门位置,靠近丰城城墙。 后来历经战争,城墙尽毁,由于这里发生过一场大战役,后来改名为南红关。随着城市化不断发展,南红关如今已经完全成为一个城中村,历来就有做工作难,拆迁难,政策下达不落地的各种问题。 朔铭听了张忠国说完沉思起来,拆迁是一个肥差,又是一个苦差事。拆好了大把的钞票,拆不好问题就多了,尤其是南红关这种地方,更是难上加难。 朔铭问:“没有拆迁部?” “这个当然有,临时部门正在组建。”张忠国说:“政府工作毕竟不是万能的,还需要人民群众弄的配合啊。” 这个人民群众就是朔铭了。朔铭犹豫半天不知道应不应该接这个活。虽然他有庞宏达这个外援,可南红关自古以来就是出人物的地方,传闻还出过一个著名的抗倭英雄,他的子孙可都是达官贵人啊。这个地方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能遇到的问题太多,朔铭能想象的到,一个搞不好肯定是钉子户一大堆。 朔铭打算直接点,把话问清楚:“张书记,为什么选我来办这件事,第一我没经验,第二我没有那么多社会资源,第三嘛,拆迁总是要动些手段,我担心拿捏不好尺度。” 张忠国暗暗点头,朔铭还真是拎的清自己,笑着说:“你怕什么,有葛副市长为我们做后台,只要不违反政策你就放心大胆的搞嘛。” 不违反政策?这句话就有点意思了。朔铭呵呵一笑,顿时懂了,点头说:“张书记,什么时候开始办这件事?” “越快越好,这天气马上就转凉了,明年开春也好早早的开发。”张忠国停顿一下,然后说:“有什么问题你就找善局长沟通一下,你们也是老朋友了,我看就不用我给你牵线了。” 张忠国这么说算是给朔铭打定心针,同时也说明善固本是他的人,放心沟通。 朔铭应承下来,不过心里还是忐忑,这拆迁没点痞子流氓助阵还是差点火候,尤其是对待南红关这种城中村。 从张忠国的办公室出来,朔铭感觉头昏沉沉的,不知道答应搞拆迁是对还是错,这肯定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回到工地,朔铭立即找到范宇光:“宇光,你以前有没有拆迁经历?” “拆迁?”范宇光笑笑:“我老家在山沟沟里,八辈子也赶不上拆迁。” “你理解错了,我是说有没有帮庞宏达办过拆迁?”朔铭问。 “这个倒是有,不过那是前几年的事了,现在政策也有些改变。怎么,你有拆迁项目?那可是一个不费一砖一瓦就能挣钱的好项目啊,大多数是动嘴皮子。”听到拆迁,范宇光眼睛一亮。 果然,拆迁这种事更适合范宇光这种人,对付钉子户他有的是办法。朔铭就不行,一个调料店的老板还要求助别人才能摆平。 朔铭点点头:“南红关要拆迁了,我已经接了。” “你接了?什么意思,拆迁这种事一般都有拆迁办公室的,怎么会是你接了?”范宇光对这个还是懂不少。 “这是上面给我送钱,不过这个钱有些烫手,不知道能挣多少,要死多少脑细胞啊。”朔铭摇摇头,这一刻他又有些后悔。 “送馅饼的事你都能这么愁眉苦脸,还真有你的。”范宇光大摇其头,对朔铭说:“你找庞哥说说,让他把我借给你一段时间,我帮你办。” “真的?”真是困了有人送枕头,可庞宏达那边还真不好多求,朔铭已经求他帮过几次忙了,有些张不开嘴。 “怎么?有顾虑?”范宇光问:“要不我给庞哥打电话?” 朔铭只好点点头。范宇光也不避讳朔铭,直接拿出手机拨给庞宏达:“庞哥,我是宇光。朔哥这边要有一个拆迁项目,我想留下一段时间来帮他,你看……行……好……我知道了。” 朔铭一直紧张的听着,范宇光撂下电话喜滋滋的对朔铭说:“庞哥马上同意了,还说让我随便调动市里的人手,只要别闹出大乱子都听你的。” 朔铭一拍大腿,一股王霸之气侧漏而出:“这事至少成一半了。” “什么是一半,拆迁其实都是套路。”范宇光说:“朔哥不会不知道吧?” 第八十六章翁翠彤离开 朔铭毕竟是干土建的,关于拆迁还真是知道一些套路。拆迁办一般会先调查人口,以户为单位分成几类。虽然各地分类不同但做法大致都是这样。 第一类是在党政机关工作的人,即便是为了拥护上面的政策也要把字签了,如果不签单位就会放你的假,什么时候签字什么时候上班,没有政治觉悟还想在机关工作? 第二类,在企事业单位工作的人,与第一类人方法基本雷同,也涉及升迁以及整个家庭的饭碗。如果说有所不同就是利用关系通过公司或者单位来给人施压。如果公司不买面子只能另想办法。这种情况公司都不会得罪拆迁办的人,毕竟公司也要上报税务,也要有个人情往来,除非你不怕查水表。 第三类,有党票的人,领导群众的一支队伍,首先要做到思想进步,配合工作。这部分人也好处理。 第四类,做生意的。谁做生意不偷点税漏点款,就算你是在大街上卖油条的难道就不怕城管天天掀你的油锅? 第五类,有关系的,这种人好处理也难处理。最主要的是处理那些关系,错综复杂每一个都有很独特的情况。 第六类,已经不在本地居住的人,这部分人情况最复杂,实在不行就强拆,反正房子已经推了,要赔多少钱我赔,就算多赔偿也多不了多少,真要打官司也行,一个月让你出庭十次,干脆不要工作专心打官司吧,烦也烦死了。 第七类,剩下的人都是些平头百姓,最好对付也最难对付,有的耍横卖狠,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些人里有部分人用拳头能解决问题,有的是给他实质性的帮助,还有一部分死活都是硬骨头,只能另辟蹊径想点歪点子,让他不得不签字。 第八类就属于真正的钉子户了,什么人都有可能。 朔铭把这几类人一一说了,范宇光点点头:“朔哥这不是懂么,干嘛这么愁眉苦脸的。刚才庞哥也说这对你是个机会,一次拆迁能接触到各个部门,对你来说好处太多了。” 朔铭想想也是,拍拍范宇光的肩膀:“没想到你还挺会哄人开心的,我给你介绍个会所的活,专门伺候富婆怎么样?” “去你的,我看弟妹挺漂亮,伺候她行。”范宇光与朔铭的关系越来越好,两人的玩笑也变得百无禁忌了。 晚上,朔铭去了翁翠彤那。翁翠彤一个人躺在床上,神态比较落寞。 “怎么?升官还不开心?”朔铭走到身边。 翁翠彤拉着朔铭的手让他坐到身边,叹口气说:“我本想留在明山市的,没想到没成功。如果我在明山市发展的能更好,而且对你也有极大的帮助。” 朔铭很感动,这时候翁翠彤竟然想着他,不管是出自真心还是随口一说他都很感激:“别这么说,人挪活树挪死,没准哪一天你又调回来了或者我去你那边发展也说不好。” “不用说好话来安慰我了。”翁翠彤苦笑道:“我想问你个问题,你能如实告诉我吗?” 朔铭帮翁翠彤整理一下乱发问:“什么问题,我们有什么不好说的。” “你喜欢过我吗?我是说有没有哪一刻动过要娶我的念头?”翁翠彤紧张的看着朔铭。 这个问题朔铭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两人接触之初朔铭是很抗拒的,可随着不断的了解他很同情翁翠彤,要说动娶她的念头那根本不可能,就连白茹雪朔铭也从未想过要娶她。朔铭是花心的,男人不都这样么,朔铭自问还对的起与他有关的这些女人。白茹雪朔铭并不亏欠,朔铭帮了他那么多,可以说没有朔铭这个女人依然在别人的掌控中。刘晓婉,朔铭只是跟他有点暧昧,两人从没突破那层界限,谈不上什么深入交流。紫萱,朔铭动过这个念头,不过只是一瞬,朔铭自己知道他爱的不是紫萱,而是紫萱的强大背景,考虑到自己卑微的身份他只能灰溜溜的放弃。唯一让他动过结婚念头的女人就是与他关系最淡的贺美琦,在朔铭眼里她才是正牌女友。 见朔铭长时间不说话,翁翠彤也知道答案,其实他不用问也知道,他与朔铭没有可能。 “算了,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也知道我们不可能。”翁翠彤没有伤心,甚至一瞬间释然了,仿佛压在心口的一块巨石突然没了。 “如果你想我了,我去看你。”朔铭这句话算是安慰,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真的去看望翁翠彤。或许不久之后翁翠彤又会找到另一个男人来替代朔铭吧。 翁翠彤之所以对朔铭有所依恋不过是多少年的空虚突然有人填补造成的心理假象。两人的关系起初也是翁翠彤半拉半拽才成现在这样的。虽然朔铭已经没有了当时的抗拒,事实上对翁翠彤并没有多少感情。 “明天我去送你?”朔铭说。 “不用,我自己走,这样我还能坚强一些。”翁翠彤身在其位自然知道人走茶凉的道理,他的离开不会有人惋惜也不会有让人送行。虽然是高升,可对一直待在丰城这一亩三分地的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了。 翁翠彤说:“这处房子是我买下来的,过几天我安排人过到你身上。” “什么?”朔铭大为惊讶,这算什么,提上裤子之后给的小费?不过这也让朔铭心动,这所房子面积不小,怎么说也是几十万。 翁翠彤说:“我想好了,就是官做的再大又有什么意义,我毕竟只是一个女人。我需要一个家。所以我决定跟那个畜生离婚,即便是两败俱伤我也要离婚。” “你早这么想早就好了。”朔铭抱住翁翠彤的头放在自己的腿弯上:“自己活得快乐才是最主要的,除非你很享受这种人上人的快感。” “的确,某一刻我迷恋权利,因为正是因为权利才让我变成现在这样,我现在想明白了,我想要的不是这个。”翁翠彤低声哭泣:“我能一直在丰城该有多好。” “房子我不要。”朔铭说:“如果你那天不当官了没准还会回来,给自己准备一个放假的地方也挺好。” 朔铭贪财,可他不是什么钱都要。 “给你吧,我离婚肯定是要分割财产的。”翁翠彤说:“我不想把这处房子给那个畜生一丝一毫。” “那好,我替你管着,等什么时候要回来了我再还给你。”朔铭帮翁翠彤擦掉眼泪。 翁翠彤坐起身,神情的凝视朔铭,没有脸红,没有羞涩,朔铭看到的是狼一样的欲念。 “要我……”翁翠彤低声说,女王的命令一般,这才是翁翠彤应有的颜色。 第二天,翁翠彤走了,只带走了一些衣物,其他的什么也没要。朔铭睡在床上也没相送,装作不知道。翁翠彤怕自己流眼泪,朔铭也不想看到一个女人的眼泪。 中午,朔铭打开冰箱拿出食材做了点吃的,然后打给凤舞珍:“美女记者,调查的怎么样?” “别提了。”凤舞珍似乎很不高兴:“我们在这整整一天多,没有人愿意接受采访。” “为什么?”朔铭奇怪,老百姓不就是喜欢上电视吗,凤舞珍还是最顶级的电视台记者,怎么可能采访一个扛锄头的百姓都没人给面子。 “只有一个老头用夹杂不清的话讲了一段,我都听不懂,根据他说这里的人很怕外人知道地里能挖出东西。”凤舞珍也不咯咯笑了,情绪似乎很低落。 朔铭能听到凤舞珍身旁荆畅的抱怨声,甚至还带着浓浓的京音脏话。 朔铭想了想说:“要不要我帮帮忙,我工地上很多工人都是那个村的。” “行,你想想办法吧。”凤舞珍说完便挂了电话。 朔铭没直接打给工头,这种事最好当面谈,而且还要注意方法。 朔铭立即去了工地,先到范宇光那取取经,范宇光讪讪的笑着,说不懂这些。 没想到一旁的冯淼帮朔铭出主意,冯淼说:“朔哥,我觉得这件事就像行军打仗一样。你要想清楚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心齐,兵法上不是说嘛,攻心为上,呵呵,具体怎么攻心就看你自己的了。” “行啊,你小子不看图纸看上兵法了。”朔铭哈哈一笑,经过冯淼的点拨灵光一闪想到一个不错的主意。朔铭对范宇光两人说:“如果你们心很齐,我想打破这种状况我要怎么做?给冯淼一百块钱,故意让范宇光看到,范宇光你怎么想这件事?” 范宇光皱眉说:“我会想冯淼与你有什么无耻勾当怕我知道,而且冯淼已经得到好处了,我也想要拿一百块,甚至还想要更多。” “对,就是这个道理。”朔铭一拍手。立即对范宇光说:“让工头召集屈家庄本村的工人集合,说有别的活要干。” “直接给钱恐怕不行,村民们齐心协力不就是为了能从地里再挖出什么宝贝么?”范宇光摇摇头觉得不可行。 朔铭说:“哪有这么简单,老子这脑子可是24k金的。” “又犯病了。”范宇光摇头:“早上没吃药吧,装x装的这么没水平。” “赶紧去吧。”朔铭推了一把。 朔铭立即打电话给凤舞珍,一阵商量之后朔铭更有底气了。 第八十七章攻心为上 工人召集齐了,由于工头是屈家庄的,这个小工程队的人就有五个是屈家庄人。朔铭说:“我有点事让你们帮忙,都上车,我带你们回家看看。” 工头等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朔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朔铭也不明说,一路疾驰去了屈家庄。 车上,工头问朔铭:“朔老板,你这是带我们去哪?” “还能把你们卖了?”朔铭呵呵笑着,心说还真是要把你们卖了。朔铭看着后视镜说:“我有个朋友是央记者,他下来实习,到了地方他问什么你们回答什么就行了。” 一听央记者,车上的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天天看电视还真没上过电视。要说不激动那是假的。 凤舞珍早在村头等着呢,朔铭也没把车开到村里去。就在村外停下,拍摄背景就是常常挖出东西的那片地。 朔铭对工头说:“你先过去,这是央记者,来这做个调研,问你什么回答就行了。回答的好还有钱拿。” 朔铭最知道这些工人的心里,把钱看的比什么都重,只要给钱又不违法拼了命往上冲。 工头懵懂的点点头,其他人一看凤舞珍手里拿着话筒都要挤上去瞧。朔铭把他们拦住:“都在车上等着,一会都有机会啊。谁表现的好晚上我请他吃大餐,而且还给个娘们玩。” 荆畅调试设备,凤舞珍拿着话筒对着紧张的几乎说不出话的工头。凤舞珍问:“大叔,请问您是屈家庄的人吗?” 工头赶紧点头,凤舞珍示意一下话筒这才想起说话,再次点头说:“祖辈就在这住,族谱上写了三十多代人。” “那您种地吗?”凤舞珍又问。 “种地,咋不种地,我们是农民,不种地吃啥?”工头一头雾水,这是央记者?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您家的地在哪呢?”凤舞珍终于引出关键的问题:“您能指给我看看吗?” 工头不明所以,回过身指了下挖出陶罐的那片地:“就那,种了几十年了。” “往年都种什么农作物,产量怎么样?” “这可不好说了,这要看想吃啥,今年我就种了好几种,有地瓜芋头,还有玉米。” “红薯最大的能有多大?” 工头比划着:“能有这么大吧,这不好说,长成什么样还得看天老爷给不给收成啊。” “是那块地里产的吗?” “是啊,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家的地就在那。”工头心想这个记者简直漂亮的仙女一样,怎么脑子不好使,刚说完就又问一遍,耐着性子回过身指清楚了。 凤舞珍向朔铭点头,咯咯的笑了两声。朔铭敲敲车窗:“来,下一个。” 工头走回来,朔铭没让他上车,拿出三百块钱:“都到家门口了,回家看看吧。一个小小时候集合,我带你们回去,晚上吃大餐。如果有亲戚朋友想赚钱就让他们到村口来接受采访。” “我让老婆来行不行?”工头问。 “最好不是你自己家的人,钱也不能让你一个人赚了不是?”朔铭把钱塞给工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工头乐滋滋的收下钱,不舍的看了眼记者的话筒,转身回家了。 车上的工人奇怪的看着外面的一切,说话声能听到一些,不太清楚,只能看到工头对着那片地指指点点的,不明白为什么。 一个人说:“会不会是地里挖出来的那些东西啊,咱可是有过商量的,如果被外人知道谁也没好处了。” 另一个人立即接口:“我看八成是这件事,老屈这老不死的竟然说出去了。” “不可能,老屈的嘴一向很严,怎么肯能说,绝不可能。” “你瞎呀,没看到朔老板刚才给他钱了么,朔老板这种人谁给他挣钱谁是大爷,他会无缘无故的拉我们回来?无缘无故的给工头几百块钱?” “也是,那记者问我们咋办?” “老屈能拿几百块钱老子难道就一分钱没有?”一个人说:“既然已经有人说了,娘的,老子全说了,以后偶地里的东西谁也别想要。” “对,就这么干。” 如果朔铭听到这些工人这么评价自己没准能气死,他对工人其实还是挺不错的,至少自认为是不错的。 凤舞珍采访第二个人就遇到不小的难度了,自然问到古代文物的事,可这个人就是不说,就说自己不知道记者肯定是听人瞎说的,他在屈家庄住了半辈子,从来没听说过。 凤舞珍一直面带微笑,指着那片地说:“您家的地是不是也在那呀。” 工人终于点点头。 凤舞珍又问:“那地里的收成怎么样?” 还是那套话,为了让工人回头指一指简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工人失踪不买账,基本不回头,手也老实的自然下垂绝不乱指。 无奈之下凤舞珍只能罢手。 朔铭没管他回答的好不好,还是对工头说的那段话一样,给了点钱让他回家看看,一个小时之后再集合一起回去。 车上的人更懵了,凤舞珍指着那片地问了什么他们不知道,只看到这个人不停的点头。应该是与工头回答的一模一样。最后,朔铭依然是拿出钱打发走了,并告诉他让亲戚朋友也出来接受采访,这样大家都有钱赚。 “看见没,小平子这小子最鬼呢,他肯定也说了。” “那下一个我下去,我也说。” “我们都说。” “……” 第三个人就顺利多了,基本上凤舞珍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而且还主动说出一些前些年的事,东家在什么时候在那块地里挖出多大的宝贝,传说卖了多少钱,西家又得了多少便宜,几乎是口沫横飞。凤舞珍认真的听着高兴的差点咯咯笑出来。 好容易采访完这几个人,朔铭把他们都打发走了,凤舞珍收起话筒走到朔铭身前:“喂,大骗子,你可真行啊,骗人不用打草稿。” “那是,小爷我聪明着呢。”朔铭学着京腔。 “难怪紫萱总是提到你,原来这么会骗人。”凤舞珍似乎对紫萱经常提到朔铭很有看法,总是念念不忘的经常提起。 “我骗谁了?”朔铭装作很无辜:“我拿出这么多钱给他们你没看见?” “无利不起早,商人本质,奸商本质。”荆畅在一旁嘀咕。 朔铭根本不在乎这个人说什么,就因为在机场朔铭招待有些不周就一直对他态度恶劣,太小心眼了。 没过多久,村里呼呼啦啦出来一群人,争前恐后的要凤大记者采访自己。凤舞珍很喜欢笑,咯咯笑个不停,好在站在镜头前他能忍得住,表情还算得体。 朔铭又拿出两三千分给这些人这才打发了,人还没走,村里出来一人,遥遥的就吼道:“是谁把村里的事向外说了?啊?不想活了?” 朔铭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屈村长出来了,身旁还跟着一个穿唐装的老者,看起来非常精神,村民都叫这人书记,看来是一把手了。 “爸,你看这帮穷崽子,口无遮拦,你看这事……”屈村长张口叫书记老子,朔铭也明白了,村里的实权是屈村长家的。 “把那记者的摄像机砸了。”老者严重厉芒一闪,对经过身旁的村民颐气指使说道。 “书记,他……这……我们都拿钱了……” “让你砸了没听见?”老者冷哼一声,吓得村民抖了一下。 这种村干部其实很少见,不仅掌握着小村的大权,似乎还很有威信,信不敢说,至少威风很厉害,看来村民没少受这家人欺负。 朔铭怪笑着向前走了两步,对屈村长客气的说:“屈村长,好久不见啊。” 屈村长没认出朔铭,眼睛一转差点瘫在地上,抓着老者的手小声说了两句什么,老者也是有些动容,狠狠的看了朔铭一眼,一句话不说竟然转身走了。 “没想到你在这这么有名气。”凤舞珍看出些端倪,奇怪的打量朔铭,他已经很多次的审视过朔铭了,这一次却又另一种眼神,奇怪这个土里土气的男人从哪来的底气对付村里的痞子村霸。 朔铭嘿嘿一笑:“我们是老相识了,这点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凤舞珍才不信朔铭的鬼话,咯咯笑两声说:“喂,大坏蛋,你真的跟紫萱那个了?” “哪个?” “就是那个。” “我真不知道哪个。” “去死,我说什么你听明白了。如实交代,坦白从宽。”凤舞珍瞪着朔铭,看着他的眼睛,想瞧出什么端倪。 可朔铭的眼神清澈见底平静如水,对凤舞珍阴测测的一笑:“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演示给你看,保证动作都是一样的,我也希望你的叫声能与紫萱一样让我爽。” “臭流氓。”凤舞珍瞪了一眼,怕朔铭对他不利似的转身逃开。凤舞珍对荆畅说:“走吧,今天收获不小,回去剪辑剪辑看看。” “回京城吧,路上就剪辑好了。”荆畅看了眼朔铭,他就是讨厌这个人。 “要回你回去吧,我还要在这待一段时间,先把视频剪辑好传回去,我觉得极有可能还有后续的采访任务。”凤舞珍收拾好设备,转身看到朔铭上车打算要离开。 第八十八章闺蜜送抱 “喂,你不送我们回去啊?”凤舞珍追过来问。 朔铭摊摊手:“我一会还要送工人回去,难道你想跟他们挤在一起?我来的时候车里塞进多少人你也看到了,如果你上车可就是被人抱着了。” 凤舞珍凑到朔铭身前:“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是不是应该谢谢我啊?” “谢,肯定要谢。你是不是想让我用谢紫萱同样的方式谢谢你啊?”朔铭故意挖坑。 “你谢他用什么方式?”凤舞珍果然进套,朔铭觉得他与紫萱小丫头完全是两个路子,就这样的智商在紫萱面前根本不够看。 朔铭嘿嘿一笑:“这个不能说,只能做。就看你感不感兴趣了。” “那我考虑考虑。”凤舞珍摸着下巴,咯咯笑着说:“那晚上请我吃饭。” “好,没问题。”朔铭立即答应:“不过要晚一点,那你能等?” “说定了,我等你。”凤舞珍转身与荆畅一起离开。 朔铭在车上等了一会,工人陆陆续续都回来了,不过看起来来脸色都不大好看,互相指责。 朔铭冷笑,普通百姓也就这点心机了,为了三头二百的蝇头小利就能把人卖了。 把工人拉回丰城送进自助餐厅,朔铭付了钱就离开,一个人再发几百块钱让他们自己找娘们潇洒,如果能忍住不去,钱自然就省下了。 朔铭看看时间,琢磨了一会给贺美琦打过去。 朔铭请凤舞珍吃饭本想带着贺美琦,免得凤舞珍胡说八道,可贺美琦说他晚上要加班没时间出来吃饭。朔铭也只能放弃,找一个医生做女朋友也真是醉了,时间太不固定,见面时间又少,两人除了那次出去玩最多就是一起回老家去看望奶奶还有刘四婶,没太多时间风花雪月,而关系也一直停留在拉拉手的状态,亲亲额头拥抱一下就算天大的福利。 朔铭又想到白茹雪,想了想还是放弃,白茹雪与贺美琦不同,更顺从一些,就算凤舞珍当着她的面说些过分的话也不会生气或者顶撞。 这一次吃饭依然是凤舞珍一个人出现,听凤舞珍说荆畅已经准备要回京城了。朔铭就问:“荆畅对谁都这么敌视么?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 凤舞珍掩着嘴咯咯笑起来,前俯后仰,胸前的大馒头一阵乱颤:“你还没看出来啊,他这是吃醋呢。” “吃醋?吃谁的?我的?”朔铭指着自己的鼻子,又问:“他喜欢紫萱啊?” 朔铭冷笑,一个破记者而已,紫萱又岂是这种人能够随意攀附的,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咯咯……”凤舞珍又笑:“他是喜欢我。” “喜欢你?那他吃我什么醋啊?”朔铭无语,怎么觉得自己认识的人中但凡从京城来的都不大正常一样,凤舞珍也太能笑了,明明有一双大眼睛,一笑就成月牙了。 “就是吃你的醋啊。”凤舞珍说:“你还记得上次在酒店门口我抱你来着,其实我知道他在大厅看着呢。” 躺枪了,这是朔铭的第一反应。凤舞珍根本不想抱自己,看到荆畅故意这么做也好让他恶心加死心,只是可怜了朔铭,无缘无故的被人恨。 “不会吧,他在机场似乎对我就很仇视。” “那也是因为我的态度啊,因为我在飞机上说过,我要跟紫萱抢男朋友,一下飞机我就说是紫萱的男朋友来接机,然后……咯咯……”凤舞珍一直在笑,朔铭都忍不住要笑了。 “好了好了,别笑了,你说说你想吃什么?”朔铭问。 凤舞珍主动揽住朔铭的胳膊,仿佛一对情侣一样,仰头思考然后说:“如果我说要吃你呢?” “那就给你吃,别嫌有烟味。”朔铭抽烟,身上自然有烟味,不过也没那么夸张,淡淡的那种。 “那好,今天你属于我了。”凤舞珍没有丝毫脸红,把朔铭的胳膊抱得更紧,悄悄对朔铭说:“我与紫萱上学的时候是有赌约的,他的男朋友就是我的。” “你们上学的时候?”朔铭问。紫萱是什么身份他现在还不清楚,但绝对不是平常人家的孩子。他与凤舞珍是同学,凤舞珍的家室会不会也同样显赫,这种可能性极高。要知道什么人混在什么圈子里,能与紫萱交好的多半是富二代官二代。 “对啊,我们是同学呢,当时还睡上下铺。”凤舞珍拉着朔铭向前走:“老娘今天要吃肉,你们这有没有好点的烤肉啊?” “那要看你吃什么肉,牛肉?猪肉又或者鱼肉?” “鱼肉也能烤?我可不吃烤全鱼。”凤舞珍身处京城什么美味没吃过。 “我记得有一家烤鱼片的,很有特色。是先把鱼肉用酱料煨好,然后用炭火烤着吃,味道还不错。”朔铭想起一家店,以前去吃过一次,不过这种吃法对于沿海地区的人似乎吸引力不大,鱼最好还是炖着吃或者闷着吃,红烧干烧也都不错。 “那好,先吃鱼,后吃你。”凤舞珍咯咯笑着,看待宰羔羊一样上下打量朔铭:“先吃哪好呢?” “吃腿吧。”朔铭建议,故意耸动一下身体。朔铭彻底看明白了,凤舞珍就是个女流氓,说话毫无顾忌,真难想象与他同事的那些人是怎么度过这一天天的,而且荆畅还喜欢凤舞珍,只有外貌协会成员才会喜欢这种女人。 “我看行。”凤舞珍还真是不脸红,毫无淑女形象。之前朔铭还以为他是紫萱那种小妖精的翻版,现在看来两人完全不是一类人。 朔铭吃东西很快,没多久就吃饱了,坐在那拿着啤酒自斟自饮,凤舞珍虽然稍慢一些却吃了很多,大呼好吃过瘾。 “饭我请了,送你回去吧。”朔铭起身结账。 凤舞珍依然揽着朔铭的胳膊:“去我那坐坐吧。我请你喝杯茶,算是回礼。” “你就不怕引狼入室?”朔铭不想去,自己不是柳下惠,凤舞珍也不是省油的灯。 送到酒店,凤舞珍却非要拉着朔铭到房间里坐会,朔铭说:“你说我们孤男寡女的,真的好吗?尤其你还是紫萱的闺蜜,我上去太不方便了。” “什么闺蜜不闺蜜的,你当我是你的闺蜜不就行了?”凤舞珍不依不饶,朔铭也没办法,也就答应上去喝杯茶就走。 进了房间,凤舞珍真的就给朔铭泡了一杯茶,然后坐到床上面对着站在那愣神的朔铭傻笑。 朔铭捧着茶杯尴尬莫名:“凤大记者,你到底想干什么?让我上来就为了喝杯茶然后傻笑?” “当然不是了,我想吃你啊。”凤舞珍倒是直接。 “别闹了。”朔铭浅尝一口把茶杯放到一边,正色说:“你在丰城的采访任务已经完了,真的打算在这住几天?” 并不是朔铭不舍得在酒店开个房间,没几个钱,只是此时的状态让他觉得别扭的很。凤舞珍绝不是那种很风尘的女人,抱住朔铭的动作以及勾引人的一些肢体语言非常生涩,很显然是故意做出来的。 勾引朔铭?朔铭简直难以想象一个央台的漂亮记者竟然会对自己做这种事,刚见面的时候凤舞珍一直在说自己长的丑,仿佛紫萱瞎了眼。 朔铭身上一没权二没钱,至少是对凤舞珍来说他这点钱差的远,那凤舞珍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对啊,你现在是我男朋友了,作为男朋友在我房间里喝杯茶聊聊天不过分吧?”凤舞珍说着话就站起身,眼睛一眨不眨忽闪忽闪的盯着朔铭:“喝茶呀。” 朔铭觉得喉咙痒,清清嗓子避开凤舞珍的目光:“你不觉得别扭吗?就这样喝茶?” “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你与紫萱在一起的时候都做什么呢?”凤舞珍又向前靠了一步,再有半步就钻进朔铭怀里了。 “呃,我是说我不是你的男朋友,可别想多了。”朔铭还是端起茶杯,至少有半步的距离。 “紫萱的男朋友就是我的,这可是我们之前就说好的,男友共享哦,哪有男人拒绝的道理,你不是应该巴不得这样吗?”凤舞珍奇怪的问,仿佛朔铭已经得了莫大的便宜还在卖乖。 朔铭直言:“对于男人来说的确是这样,巴不得左拥右抱,可有的人知道进退,绝不会做这种事,比如我。” 凤舞珍咯咯笑着,把朔铭手里的杯子轻轻拿开身体随之贴上来:“咱俩就偷偷的,在紫萱面前就是普通朋友,只有我们的时候不提她行不行?” 这一刻朔铭真的心动了,凤舞珍真的非常漂亮而且很有气质,上电视也一定很端庄优雅的人,能把这种女人收入囊下应该是一种很自豪的事。 “可以不提她,但我们是不是应该一步步来呢?比如说先做朋友多见几次面,然后再聊聊感兴趣的话题,再然后……你懂得。”朔铭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凤舞珍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目光。 “怎么一步步来?”凤舞珍已经与朔铭完全贴到一起,而朔铭则半个身体靠在身后的角柜上。 “呃……唔……”朔铭刚要回答凤舞珍已经吻上来。 第八十九章差点假戏真做 如果慢慢来缓缓靠近,两人一点点培养意境,那种期待会让两人变得深情。凤舞珍猛地撞过来让朔铭浑身一紧,这种突如其来的温软丁香只会让人爽到浑身冲动。 凤舞珍的吻很笨拙,几秒种后就变成朔铭在引导。朔铭揽住凤舞珍盈盈一握的腰肢向前缓缓移动。 凤舞珍向后退了两步,她已经站在床的边缘,只要再向后一点就会倒在床上,然后…… 凤舞珍紧张的要命,却又深深的陷在唇间传来的靡靡触感中,几乎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这可是凤舞珍的初吻,没想到竟然有一丝丝甜蜜,还有……偷的快感……偷紫萱的男朋友。 凤舞珍摔倒在床上,轻叫一声,紧张的闭上双眼,期待暴风雨的来临。 “你好好睡一觉吧,女朋友。”朔铭的声音从房门传来,接着就听到朔铭已经把门打开。 “你别走……”凤舞珍简直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坐起身猛地清醒过来,脸红的像个烂桃子。 朔铭微微一笑,做了拜拜的手势,转身离开轻轻带上门。 凤舞珍长舒一口气,幸好没真的发生,那一刻自己竟然假戏真做了,差点就迈出最后一步,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应该如何自处,这可是紫萱的男朋友,凤舞珍舔舔嘴唇,这里还残留着朔铭的味道,不过……挺甜蜜。 凤舞珍拿出电话,播出一个熟悉的号码。电话很快接通,紫萱大叫着说:“大凶妹子,怎么这么晚才来电话,难道你们已经那个了?他是不是抓你凶了。我好伤心,那是我最喜欢抓的地方。” “什么呀……我怎么可能。”凤舞珍似乎要掩饰尴尬,另一只手捂着发烫的脸:“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朔铭就是个柳下惠。” “不可能,你送上门他都不吃?还真不是男人。”紫萱哼哼一声:“这个大坏蛋真的放过你了?” “是真的,我以为就要成功了,他却转身就走了。”凤舞珍失落的说:“我输了。” “哈哈……”紫萱大笑:“想要老娘的钻戒,你还差的远呢,别忘了我们的赌约,回来的时候记得带礼物哦,便宜了我不要,一定要超贵的那种。” 在凤舞珍要到明山市的头一天,紫萱与她打了一个赌。凤舞珍如果能把朔铭勾引到想跟她滚床单就算凤舞珍赢了,当然凤舞珍会在关键时候叫停。赌注就是朔铭买给紫萱的那枚钻戒。 放下电话,凤舞珍呆呆的看着那杯喝掉一半的茶水。他不仅输了与紫萱的赌约,好像还丢了什么东西,他的心随着朔铭的离开竟然极为失落。 朔铭出了酒店,一阵冷风吹过,紧紧外套长舒一口气,朔铭觉得自己又做了一次正确的选择,如果把凤舞珍办了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不过朔铭也被凤舞珍勾的上了邪火,驱车去了白茹雪那。 朔铭越来越喜欢白茹雪了,听话而且任劳任怨,在白茹雪这住一直都能吃到美味而且热乎的饭菜。 朔铭拿出钥匙打开门,屋里却传出两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叽叽喳喳笑的很开心的样子。 朔铭脱下外套挂在墙上,看到卧室里白茹雪与卫爽拿着几件小衣服聊得开心。卫爽撑开布料在白茹雪身上不停的比划,悄声说着什么让白茹雪脸红红的。这是一件极诱惑的半透明小短裙,穿在白茹雪身上一定非常好看,朔铭觉得会很好看也是只给朔铭看。 “聊什么呢?”朔铭故意向后退了一步,装作没看到两人,停了几秒才迈步走到客厅里先倒杯水喝。 “老公,你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啊。”白茹雪红着脸冲出来,对朔铭说:“卫爽在这玩,我们正聊天呢。” 朔铭心说是聊我吧,看你脸红的,不动声色的说:“是你聊天太专注了,你们聊,我看会电视。” 白茹雪哦了一声,小心的看了眼朔铭转身进了卧室,而卫爽却从卧室走出来,手里仍然拿着那件东西,对朔铭说:“茹雪要买一件衣服,说是穿给你看的,你不帮忙挑挑哪件好看?” “卫爽……”白茹雪急了,瞪了卫爽一眼,拉着她回到卧室里。 卫爽却故意大声说:“你穿上这件是个男人都能有反应,尤其是茹雪你这么漂亮,肯定特招人喜欢。” “你瞎说什么呀。”白茹雪夺走围上手里的衣服去放起来,对卫爽说:“我就要这件吧。” 白茹雪站在那不动,意思很明显了,就是告诉卫爽我有客人你还是走吧,可卫爽装作没看出来,拉着白茹雪小声说了几句,白茹雪脸又红了。 卫爽装傻不走,白茹雪也不好直言赶人,朔铭看了卫爽一眼,对白茹雪说:“茹雪,我脖子有点酸帮我揉揉。” 两人已经秀恩爱了,卫爽也应该走了,可他却自己搬张椅子坐到一旁眨着眼对朔铭说:“朔先生,我们之前有点误会,希望你别介意啊,我这人心直口快,想到什么说什么,嘴边上没把门的,呵呵……” 朔铭眯起眼:“我不觉得有什么误会,也没觉得你说什么让我不高兴的。” “那……”卫爽说:“那我能请朔先生帮个忙吗?” 朔铭没回答,没心没肺的白茹雪却说:“什么忙啊?” “我家好像有点漏水,我想让朔先生过去帮我看看哪里漏了。”卫爽说:“上次你不是说朔先生是做土建的么,应该很懂这些才对。” 朔铭看了眼白茹雪,埋怨她什么都随便说,然后不温不火的对卫爽说:“我是做土建的不假,不过都是图上作业,也就是纸上谈兵,不会实际操作更不懂家居装修什么的,我想你找错人了。” 朔铭很冷淡卫爽也不好说什么,笑笑起身告辞,对白茹雪眨眨眼示意他一定穿那件衣服给朔铭看,并且还做了几个非常夸张的动作。 “她是做什么的?”等卫爽走了之后朔铭问。 “她在网上卖衣服,也不少挣钱的,我经常在她那买衣服,所以就熟了。”白茹雪把朔铭的姿势调整好,继续帮他揉肩膀。 朔铭没什么好累的,不过是为了让卫爽离开故意让白茹雪揉而已。拉着白茹雪的手让他坐到身边:“你以后不要什么事都往外说,这个女人很有心机的。要懂的保护自己的隐私。” “我觉得还好啦,他的事我也了解很多啊。”白茹雪瞪着眼不以为意。 朔铭摇摇头,无奈的问白茹雪:“你都对他说什么了?” “嗯……”白茹雪想了想,呵呵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好像什么都说了椰。” “你自己的情况,我的信息,你父母的店,还有你那上学的弟弟,卫爽这些都了解了是吗?”朔铭很无语,女人坐在一起为什么会聊起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朔铭又说:“是你主动找她买这件衣服还是他主动送过来的?” “是她主动的啊。”白茹雪说:“真是她主动的,我可从来没到他那买这种衣服,多不好意思啊。” “你们是不是聊过我们床上的事?”朔铭看着白茹雪,白茹雪羞涩的低下头朔铭就知道,这两个女人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了。朔铭问:“你是怎么说的?” “我告诉过她……”白茹雪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告诉她你很喜欢我那件镂空的衣服,可惜被撕了……然后……他就问我你是怎么撕的,我也就说了……” 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当一个男人谈起他与哪个女人如何激情大家只会当笑话听,没人说真话也没人信以为真。当女人聊起这个话题通常说者有意听者有心。 “我没埋怨你的意思。”朔铭叹口气:“以后不要乱说话,你又对他了解多少呢?” 白茹雪想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朔铭可以想象两个人聊天基本都是卫爽在问白茹雪问题。 白茹雪问朔铭吃了没有,朔铭说已经吃过了。朔铭就洗个澡睡觉。 第二天,朔铭被一阵电话铃音吵醒,电话是房文石打来的,告诉朔铭拆迁办已经成立,张忠国要求里立即开展工作,争取年前就把拆迁事宜办妥。 朔铭一琢磨,这时间可真够紧的,到过年也就剩下三个多月的时间了。 房文石说朔铭已经是拆迁办的一员。朔铭对此没有意外,国人办事一般都是这个套路,涉及有风险的事总是会出现一些临时工。出了问题把责任全推到临时工身上,朔铭应该就是这个临时工的角色。 朔铭问清楚地址,起身穿好衣服吃了早饭去拆迁办公室。 拆迁办公室就在南红关村头,曾经这里是一座小学,如今已经荒废了。两名工人正在安装调试空调,看来拆迁办的人要打算在这过冬。 朔铭敲门进去,拆迁办竟然只有两个人两张桌子。 朔铭表明身份,一个粗壮的汉子立即站起身对朔铭伸出手:“原来是朔哥啊,我是王成义,这个是张忠家,以后我们就归你管了。” 朔铭点点头回问了一声好,随即看向张忠家。张忠国安排的人竟然叫张忠家,而且两人的长相也很相近,看起来是一个人画的图纸,也就是说八成是裙带关系。 第九十章拆迁公司 “张哥,您是张书记的……”朔铭问道。 “你好,我是他弟,亲兄弟。”张忠家古怪的笑了一声,坐在那没起身,很傲气。 朔铭笑笑,转头看向墙上挂着的几张执照。这是一个刚注册的拆迁公司,注册日期赫然是昨天,而法人却是朔铭。公司是股份制企业,张忠家占三成,王成义拥有两成股份,而朔铭是五成。也就是说拆迁的利润朔铭一个人能拿到一半,这可不是小数目,关乎拆迁赔偿款,而且是城中村,数额很巨大,少说也能赚到七位数。 张忠家肯定是因为有张忠国的背景只拿到三成利润有些不满,但张忠国要求这样他也没什么办法。 这样单独成立拆迁公司利润更高,但也有弊端,很多政府部门需要打点,有可能会有人使绊子。 朔铭问:“咱公司就我们三个?” 王成义说:“暂时是这样。如果需要人手招临时的就行。” 既然张忠家对朔铭冷淡朔铭就与王成义聊上了,拆迁公司没外人,朔铭就直接问:“王兄弟也在丰城混饭吃?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王成义小声说:“善固本是我姐夫。” 朔铭顿时了然,原来是这层关系。可善固本年龄可不小了,难道遇上了当官的三大好?升官发财死老婆,善固本不会随便离婚,他的老婆应该过世了,王成义的姐姐应该是趁此机会上的位。 “那我们可要多交流交流啊。”朔铭呵呵笑着:“今天没什么事,等晚上一起出去玩玩?” 王成义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天已经有些冷了,袖口处仍然能看到雕龙画虎的痕迹,这小子一定是个混混。 王成义嘿嘿一笑,对朔铭说:“晚上我带朔哥去个好地方,绝对让你流连忘返。” 他说的好地方朔铭可不感兴趣,他对那些逢场作戏的女人一向兴趣不大。不过遇到什么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朔铭也是有意交好王成义,所以就答应了。 三个人都是拆迁公司的股东,肯定不会下去挨家挨户的做工作谈补偿,朔铭就问临时工的事。拆迁公司的临时工肯定是要有文有武,文的是法务,武的就是二流子混混,要打架的时候能看清形势。 这时候张忠家说话了:“关于临时工公司不发工资,我们三个各自找一些,谁谈成的多按照这个给奖金,你们看怎么样?” 朔铭心里冷笑,张忠家对朔铭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知道他以前鲜少与这些混混打交道,估计找不来人也好多得些好处,可他这次预计错了,朔铭有范宇光帮忙岂会没有人手。 “行,就这么办,我与王老弟一伙吧。”朔铭看了眼王成义:“王老弟,我这方面差一些,我们一起搭把伙?” 王成义倒是爽快人,一口应下了,扭头看了眼张忠家,眼神里满是不屑,看来两人的关系也并不怎么好。 朔铭发现拆迁办公室只有两张桌子,这肯定又是张忠家捣的鬼,故意给自己难堪,不过朔铭不在意这些事,认真可就输了,原本他也不会长在这待。 没过多久,一个憨态可掬的中年胖子敲敲拆迁办的门。朔铭回头看了眼,王成义说:“柳书记来了。” 柳书记头发稀疏却梳得一丝不苟,狗舔了一样苍蝇落到上面也能摔成骨折,穿着一身西装,脚上的皮鞋能做镜子。柳书记虽然看起来很和气,却又有不小的气场,一打眼就知道肯定是个商人,笑面虎那种商人。 “柳书记你好。”王成义伸出手。 柳书记与他握握手,王成义对朔铭介绍说:“柳书记是大河货运公司的董事长,不仅南红关,在丰城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明山市的货运公司也排的上号,有钱人啊。他的名字更出名,你都想不到。柳宗元。” 王成义的嗓门很大,看来他与柳宗元之前就认识。朔铭也只能呵呵笑,伸出手说:“柳书记,你可是大文豪啊,以后多多关照。” “我可早就听说朔老弟的大名,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就快拍死在沙滩上了。”柳宗元亲切的笑着,给朔铭的印象非常好。 “你看,这就是诗人。一张嘴就是文化。”王成义拉住柳宗元的手坐下。 拆迁办也就那么几把椅子,朔铭只能再拖过一把坐到一旁。张忠家见没人理他,讪讪的凑过来来与柳宗元打招呼。 柳宗元说:“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南红关要拆迁,这不今天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你们动作这么快,拆迁办都弄好了。” 张忠家说:“张书记很关注这件事,他希望我们能齐心协力办好拆迁,尽快与村民达成一致,明年……” “哎,柳书记,说说村里的情况吧,我虽然是丰城的,却对南红关真不了解。”朔铭赶紧打断张忠家的话,很不爽的瞪了一眼。这个张忠家与张忠国水平差的太远,就这口才还想学张忠国打官腔,简直是脑子有病。如果朔铭不打断他的话,接下来肯定就会说出张忠国给他们的最后时限。如果让了柳宗元知道过完年一开春就要动土那还了得,朔铭基本敢保证,钉子户一片一片的。柳宗元看起来客气,实则还是与村民更近,村里不知多少人与他有亲戚关系,现在的人只会为自己捞好处,尤其是柳宗元这种商人。 张忠家生气的哼了一声,要不是张忠国说过一切听朔铭的他肯定跳起来发火了,一个小包工头在他面前装什么x。 柳宗元看了眼张忠家,又格外关注朔铭,他已经嗅到味道了,他知道张忠家是张忠国的人却没想到还要听朔铭的。 王成义则一脸冷笑,鄙夷的看着张忠家。 柳宗元说:“村里的情况很乱,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我看这次拆迁难度很大啊。” 还没说拆迁条件就先说难度,朔铭只能笑笑,商人就是商人,张口闭口离不开利益,这刚见面就要谈到分成了。 朔铭说:“柳书记,你看这样行不行,反正时间还早也不急,而且你也知道,政府占地拖个三年五载都正常。我们呢回去请示请示,尽量把拆迁条件提高一些,也好让你开展工作。” “那最好了,我就回去等你的好消息。”柳宗元说完就起身,没有多聊一句的意思。 朔铭差点喷血,还真是个商人啊,没正事了就要走。这也给朔铭敲了一个警钟,对柳宗元这种人只要谈利益就好了。表面笑嘻嘻,实则谁的面子也不买。老话说谈钱伤感情,谈感情伤钱,就是这个道理。 互相交换了电话,送走了柳宗元朔铭回过身看向张忠家。而张忠家正很不高兴的与他对视。 “朔铭,你是占了一半的股份,可你别忘了是谁给你的这个饭碗,还真拿自己当人了,给脸不要脸。刚才我是给你面子,以后再这样你就给我滚蛋。”张忠家直接破口大骂。 “让我滚蛋?”朔铭嗤笑一声:“我建议你给张书记打个电话,别口气太大闪着舌头。” 朔铭不想理他,这种猪头只会坏事,最好是找张忠国说一声将他踢走,该是张忠国的好处不少他的就行了。 王成义笑呵呵的说:“张哥,刚才要不是朔哥拦着你你就犯错误了知道吗?” “这里有你什么事?”张忠家愤愤的坐下,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骂些什么。 王成义就是个江湖脾气,虽然听不清楚可他知道不是好话,腾一下站起来,冲过去就要揍张忠家。 张忠家吓的差点从椅子上摔倒。朔铭怕真打起来,那样撕破脸圆场都没法了,只能拉住王成义:“等我给张书记打个电话,你也别跟他一般见识。” 张忠家不敢再骂了,估计肯定在心里骂。朔铭安抚住王成义走出门外给张忠国打过去。 接到朔铭的电话张忠国又是一番官腔,让朔铭一定为民办事等等。朔铭好容易等张忠国说完,这才把拆迁办刚才发生的事说了。张忠国一听,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好,我知道了,我一定说他。” 等朔铭回到拆迁办的时候张忠家已经接到张忠国的电话了,唯唯诺诺大气也不敢喘。看样子张忠国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挂了电话,张忠家什么话没说,拿起衣服走了。 王成义骂了一句:“这种废物,要不是有个书记老哥就是一个农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哎,朔哥,你说怎么会有这种笨蛋。” 朔铭呵呵一笑:“行了,他以后绝对不会了。耽误事肯定要弄他,张忠国也保不住。” 王成义笑了笑说了句算了,不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朔铭问:“上面定的拆迁补偿是多少?” 王成义拿过一本资料交给朔铭:“朔哥,我姐夫说这都是按标准做的,如果办好了挣大钱,办不好只能喝稀饭。” “没底气?”朔铭笑着说:“先干着再说,哪有稳赚不赔的买卖。” 王成义点头:“也是,不过要看谁来干,就张忠家这种蠢货肯定能赔到姥姥家。” 第九十一章这钱不好挣 朔铭翻开资料,这份资料上记述了一些赔偿条款,一般赔偿拆迁是有多套方案可选择,一是按照面积定价,这个可就要根据市场走了,谁也说不好是多少钱。二是回迁,也就是说原地住宅建好之后分安置房。 没有三了,这里只提供了两条方案。朔铭看了几眼对王成义说:“按照这上面的条款老百姓很占便宜。” “谁说不是呢,可总有钉子户,这些钉子户总要多占资源,所以才需要我们。”王成义笑笑:“老实人吃亏其实与我们无关,主要还是钉子户在作祟。” 朔铭没想到王成义这种痞子气很浓的人竟然能说出这番话,不由得刮目相看,也是后来才知道,若不是王成义家里穷也能上大学的。 “你看具体赔偿怎么做?”朔铭询问王成义的意思。朔铭自己没什么主见,毕竟第一次做这种事,如果让他拿主意他还要问问范宇光以前是怎么做的。 王成义说:“这上面是一平米给一点三平,躲迁费按照当地平均租金拨付。如果要钱是每平米七千一,这个就没有躲迁费了。我看这样,如果要房,就按照点九来算,如果要钱就按照五千给。” 朔铭差点被吓到。南红关有一百五十多户,每户按照一百四五十平来算这可是两万多平,一平米的毛利润如果是两千那可是两千多万。就一个小村,拆迁就能有这么大的利润空间,简直是要吓死宝宝。 朔铭好一番算计,得出结论后好一会才稳稳神,对王成义说:“两千多万的利润,是不是太夸张了?” “起初我算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王成义哈哈大笑,随即又对朔铭说:“你占一半的股份,按照这个数你能得一千多万,可你实际上能得多少还真不好说。” “怎么说?”朔铭问。 “首先,与开发相关的各部门都要打点,关系硬才是王道,要不然谁帮你做工作?其次,村书记这群村官肯定是要啃一口的,要不然他们肯定找麻烦,还让你没脾气。第三,我们找法务找临时工不需要钱吗?这笔开销很大的,法务是死工资,谈成了最多给些提成。临时工花钱才多呢,一旦打起来伤着了残疾了都是钱。第四,我们还要准备一笔钱给最难啃的钉子户,南红关是什么地方,这里出的人物可不少,黑白两道都有人。如果一个地方大佬给你打电话说一平米要十万,你给不给?不给那就不用谈了,插上一根红旗你动都不敢动。如果这里出三五个这样钉子户我们恐怕就没什么赚头。” 经过王成义这么一分析朔铭才回过味来,看起来钱多,实际上很难操作,如果真能赚一千万那朔家的祖坟上可是祖宗显灵,冒了滚滚浓烟了。 王成义唏嘘道:“如果没有钉子户也就不需要我们。政府直接征地,老百姓得实惠。就算有几个门子硬的主也与百姓无关,难道你还要与党作对?” 朔铭点点头,王成义说的可真是真理了。就像屈家庄的那些村民,自己三头二百的蝇头小利就能让他们反目,可见人性本就是自私贪婪的。 王成义问朔铭的意思。朔铭没表态,说要考虑考虑。 王成义也没多说,话题一转说晚上带朔铭去玩刺激的。那眼神就是一头饿狼看到肉,奥特曼见了小怪兽。 朔铭与王成义约好时间开车离开,先去了工地找到范宇光,把拆迁征地的事说了,并且详细的介绍了补偿条款。 范宇光说:“基本上都差不多,具体能挣多少就是看钉子户是不是有门路,我觉得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调研,看看南红关这个地方都有谁门子硬。如果啃下一两个关系户,其他那些刁民就好对付了。” 朔铭点点头,告诉范宇光随时待命,等找到合适的法务就要开始谈拆迁了。 引黄工程六标段已经完成了七八成,剩下的都是些磨洋工的活。这时候才关键,因为都是表面皮上的工作。朔铭把王兆宁叫回来管理六标段,让他把小区的活包出去让工人自生自灭,多干就多拿钱。小区内肯定有技术员盯着,工人也肯定不会出什么差错。 傍晚,朔铭再次回到拆迁办,王成义无聊的在玩手机,见朔铭到了就起身说:“走,先吃饭去,节目能晚一点上。” 王成义与朔铭找了家饭馆,迟到晚上八点。两个人第一次凑在一起自然要把酒言欢。王成义说:“我看让张忠家管理后勤得了,他的人冲到前面去肯定闯祸,得罪了大人物张忠国也保不了他。” 朔铭何尝不知道,可他却不能这么做。张忠国把一把的收入扔给他是有目的的,第一要他顶到前面去。第二是要给朔铭甜头,日后找朔铭办事也就有说话的空间了。第三自然是还他一份人情,这次之后帮张忠国的那份人情算是没了,不过两人的关系比之前好了不少。 朔铭说:“这事我办不了,你更办不了。张忠家在这是什么目的我想你也知道,平衡我们担心我们吃私,明明赚了一千万非说是一百万,到头来他只拿到个零头。这话咱谁也别提。” 王成义叹口气,骂了一句:“这孙子一见面就摆谱,以为他自己是张忠国呢,垃圾。” “国人就这样,裙带关系的天下。”朔铭笑笑:“顺者昌逆者亡,就看你怎么选了,你不也是裙带关系么?” “哎,朔哥,我听姐夫说你关系老铁了,是省里的?”王成义这人城府不深,说话办事也没什么大心眼,朔铭很喜欢与这种人打交道,但这不代表他能如实相告。朔铭的关系那可真是莫须有的,紫斌?只见了一面,那还是看在紫萱的面子上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初奇,好像也是紫萱的面子,而且朔铭现在也不知道紫萱与初奇到底是什么来头。葛副市长,那更是无稽之谈了,说到底朔铭有的关系好像只有紫萱。就算朔铭把实话说了就有些搞笑,没谁能信。 朔铭说:“我的事你就别打听了,都在这个圈里混,就像那些当官的,都知道他是谁的派系却没谁说破也不会有让人抬到桌面上,你说呢?” 朔铭的意思很明白,这些事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王成义虽然年龄不大但也懂点,点点头端起酒杯与朔铭干掉。 酒足饭饱,王成义说:“朔哥,我今天带你去这个地方需要会费五十万,消费不算,一年只能带一个外人进去,如果你喜欢就自己办张会员卡。身份越高的人会费越便宜,我听说有些人不需要会费直接可以拿到会员卡的。不过那些人的身份可都不简单啊。” “这么贵?”朔铭吓了一跳,五十万仅仅是个会员卡,打死他都不会办。有钱没地方扔了才会找这种刺激。 王成义说:“去了你就知道了,很好的一个地方。” 与王成义一起出门酒驾也不怕,谁会闲的腚疼往善固本眼睛里插棒槌,就算是去了市区也没什么问题。朔铭也混了个清闲,让王成义开着他的车去了市区。 一个很大的迪吧,外面灯红酒绿的一看就是个消金窟,安保措施非常好,门外显眼的地方就能看到四五个黑衣男子四处溜达,这还是明面上的安保朔铭怀疑暗地里还有人。 “我听说这个店可是个大人物开的,就连市局的局长也不敢随便造次。”王成义一边咋舌一边说:“所以自从开业以来生意是越来越火。” “靠,五十万的年费还越来越火?”朔铭觉得自己太土了,或者之前自己的层面太低,知道市里有这么一家迪吧,却从没来过,这也是因为朔铭本就不喜欢这种太喧闹的地方。 “靡仙醉,这名字一听就有感觉。”王成义笑着说:“捂紧裤腰带,别一会还没来得及脱就流了。” 朔铭笑笑,自己会这么不堪吗? 进门之后就能听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大厅里尖叫声此起彼伏,一个染着天蓝色头发的少女站在高台上一边扭动舞姿一边摆出诱惑的姿势。 高台下方很多人在喊:“继续脱……继续脱……” 钞票漫天飞舞,但仅限于高台之侧,这些疯狂的人只为了过眼瘾钞票像纸一样乱扔。 “这是迪吧,我们不在这玩。”王成义说:“这里谁都能来,只要有钱你就是爷,但里面不同。” 朔铭跟着王成义继续向里走,穿过一道暗门来到两个黑衣人面前。王成义大张双臂让黑衣人搜身,朔铭也照做了。衣兜里的财务手机全都被装进一个袋子里。王成义在拿起笔在袋子上随手写了一串数字。 朔铭问:“这是什么?” “你的记号,在这你没有名字,叫什么都行,出来的时候报自己的记号就有人把东西还给你。”王成义解释说。 朔铭照做了,随手写上一串数字。自始至终两名黑衣人没说一个字。 “你不是说每年只能带一个人来吗?这不需要验证身份?”朔铭觉得奇怪。 王成义没回答,因为他已经走到安保检测的位置,与上飞机的那种安检基本类似。两个身穿皮裙的少女又在王成义身上摸了一遍,又用仪器扫了一遍。 第九十二章地下会所 朔铭站过去,学着王成义的动作。一个少女对朔铭搜身,对王成义说:“先生,这是你第一次带客人来,从现在到明年的四月份你只能自己来了。” 王成义点点头。少女继续摸,朔铭有点受不了了,干嘛这么仔细的摸来摸去,身体本能有反应。 等一切检查完,朔铭说:“这的安保可以申请吉尼斯纪录了,摸摸就能知道是不是陌生人,牛啊。” 王成义哈哈大笑:“我的会员卡并没交出去,而是带在身上。至于你是因为身上没有会员卡所以才知道你是陌生人。不过你想的也对,她们一天摸过那么多,肯定对每个人了如指掌,或许你下次来他就直接说先生您是第二次来,所以我就少摸一会。” “去你的。”朔铭也笑了,又问:“你到现在也没说这里是个什么情况。” “你进去就知道了,如果有人碰你代表对你感兴趣,别的你不需要了解,到时候你就明白了。”王成义笑的很贱,舔舔嘴唇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再过一道门就是一间酒吧,不过没几个人。王成义再次亮明身份这才走进里面。 一座旋转向下的扶梯,走了很久,朔铭估计少说也有两层楼的高度。王成义说:“这个位置在地下车库的下面,就算是弄出再大的动静外面也听不到。” 扶梯之下就是一座金碧辉煌的走廊,让朔铭大为惊讶的是走廊两侧占满了各种男男女女,基本都是非常暴露的装扮,但有些人的长相就让人不敢恭维了。 朔铭跟着王成义走进去,走廊两侧的男女时不时对他们投来审视的目光,看的朔铭感觉怪怪的。 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走到王成义身前,伸手要去拍他的侧跨,王成义摆手拒绝,男人悻悻离开。 朔铭看了男人一眼,从外表看不出来这是个同志。看来这地方还真是包罗万象,什么人都有。 一个女人走过来妩媚一笑。王成义却摇摇头。 这个女人虽然能有三十岁但保养的非常好,尤其还有这个年龄的女人独有的那份成熟。 走了没多远,走出来摸王成义的女人越来越多,王成义诡笑着搂了两个女人,回头对朔铭眨眨眼说:“明天早上六点离开,如果想多玩会你就留在这,如果早走就自便,如果你走了就给我了留条消息。”王成义说完再不理朔铭,独子逍遥快活去了。 朔铭心里骂了一声,这算什么事,说很好一起玩的自己什么不懂就把自己扔在这了。 这时有一个女人走到朔铭身前,朔铭看这个女人的长相确实有些对不起观众,就说:“不好意思,我……” 女人把手放在唇间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朔铭这才发现这里所有人就算交谈也是把声音压得很低。 朔铭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女人也就退回去。接下来好戏就来了,很多女人走过来与朔铭搭讪,只是这里的搭讪方式非常别致,是互相摸摸,让朔铭觉得这是在牲口市场挑牲口,还要看看牙口。估计这种打招呼的方式是为了验证对方的实力,太小了就没人感兴趣了。 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女人引起朔铭的主意,身材高挑,穿上高跟鞋甚至比朔铭还要高一些,她也对朔铭做了同样的动作,其实朔铭此时生理反应已经非常明显了,简直就是一根铁棍。女人对朔铭的身体很满意,朔铭也装作很老道的伸手揩油。这代表两人互相看好了,接下来就是私人节目。 虽然朔铭身旁已经有一个女人了,但还是会有人来“骚扰”朔铭。既然来了,朔铭就不客气了,你情我愿倒也有情调,干脆搂过另一个随着他们的步伐走进楼梯间。 坐着电梯一直向上,电梯里不显示几层,只有三个按钮,看来是只能通往那三层其中一层。 在这座楼的顶层房间里,初奇正端着一杯红酒与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孩聊得开心,这时一个黑衣人走进来对初奇耳语几句。初奇眼里精光一闪,打个响指对黑衣男子说:“给他一张会员卡,最顶级的那种,告诉他一定经常来玩。” “是,老板,我这就去安排。”黑衣男子面无表情的鞠躬,随即快速离开。 电梯里,两个女人似乎已经等不及,两条蛇一样贴在朔铭身上。出了电梯,在高挑女人的牵引下走向走廊的尽头。 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三人面前,非常恭敬的对朔铭说:“先生,这是您的会员卡。老板请您常来玩。” “我好像没办会员卡,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一张卡可是五十万啊,朔铭可不会烧包到这种程度。 “我没认错,老板与您是朋友,这一切都是他吩咐的。”黑衣人恭敬的向朔铭递过一张透明的卡片,上面什么信息没有,只有一个古怪的标志。 黑衣男子把会员卡交给朔铭之后转身就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朔铭。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牛x的朋友了,而朔铭好像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的天啊。”比朔铭更惊讶的是身旁的两个女人,大张着嘴能塞进一根大萝卜。 朔铭讪讪的笑笑:“有会员卡很意外吗?” “先到房间里说。”女人前后看一眼,好像在走廊里说话犯法一样,拉着朔铭快速向前走,打开房门先进去。 朔铭奇怪,难道有人看到自己了或者女人碰到熟人了?左右看一眼,只有走廊的尽头有一对男女似乎在抱着啃。就在朔铭被女人拉进房间的一瞬间,朔铭大致看清了走廊尽头女人的容貌,这个女人像极了他的中学女神田佳。 朔铭的脑袋轰一声,之前以为自己上了一个良家还是中学时梦寐以求的女神,没想到竟然在这种一夜会所碰到,由于距离太远,朔铭看的不是很真切,但也有六七分把握。 进了房间,朔铭好一会才回过神。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先生,怎么称呼?” “你叫我小铭吧。”朔铭随口说:“你们呢?” “小明?你与小红是不是同桌?上小学的时候最喜欢用小明与小红造句了。我是贝贝。” “我是安琪。”另一个女人也回了一句。王成义说过,在这没有真名。 “小明,你是什么身份啊?随便透露点,没有打听你隐私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我算什么身份。”朔铭不想说,仍在想会员卡的事,看来只有回去之后问王成义了,但王成义就知道? 安琪说:“你的身份一定不一般,透明的无级别会员卡在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这张卡走到哪都不要花钱的。” “不花钱?免费?”朔铭更惊讶了,这个朋友是哪路大神还不露脸,竟然无形中送自己这么大的礼。 “不一起洗澡吗?滑溜溜的很舒服的……”朔铭被一声召唤拉回现实,这才起身脱了外套打量房间里的一切。 房间的摆设很多,但全是那种工具或者说是玩具,种类之多让人惊叹。 朔铭解除武装进入浴室(以下省略无数字)…… 第二天一早,朔铭从会所出来的时候两条腿就像两根面条,如狼似虎的两个女人差点把他榨成人干。王成义已经在车上等他了,双眼全是血丝,看来也是辛劳了一夜没睡。 上了车王成义说:“怎么样,爽吗?” “我靠,从没这么爽。”朔铭说的是实话,三条腿全是软的。 王成义开车离开,漫不经心的问:“办会员卡了?以后我们可以经常一起来玩。” “你花了多少钱?”朔铭问。 “几万吧。”王成义说:“我觉得他们算错账了,我原来以为要花五六万的。” “什么,一晚上就几万?”朔铭差点吐血,如果早知道他绝不来。王成义这个人情大了去了。 王成义说:“其实我也不经常来,谁有这么多闲钱,这年头有钱人多了去了,我们算个毛。” “他们没算错账。”朔铭本不想透露有人送会员卡这件事,可这个人情不能欠:“我办了一张,帐是我自己结的。” “我觉得也是,真需要还能带朋友来玩,最关键的是这里安全。”王成义把车开的飞快,连打了几个呵欠:“不行了,我要回去睡觉。” 朔铭也是困极了,回到家钻到被窝里一直睡到下午。打几个电话问问工地的情况也就没出门。范宇华让朔铭有空去一趟,好像有一处签证有点问题,朔铭随口应了就把电话扔到一旁。 六标段的工程依旧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小区里的活结算了一笔款子,不多,但发工资是够了,而且小区里的配套工程又杂又乱,朔铭懒得管就扔给王兆宁,王兆宁适应能力极强,与监理以及乙方的施工队好到要穿一条裤子了,也不用朔铭操心。范宇华那边的矩形沟已经接近尾声,比朔铭预期中多赚了一点钱,朔铭也没食言,多出来的钱就当是范宇华的奖金,范宇华积极性就更高了。 十多天后,拆迁办的工作要正式启动,法务基本上都是王成义找的,范宇光也正式投入工作,第一波容易谈的村民正在进行动员工作。 让朔铭极为意外的是田佳给朔铭来了电话,第一句就是五雷轰顶的几个字:“朔铭,我怀孕了。” 第九十三章女神有孕 朔铭吓了一跳,那天晚上还真没做什么防护措施,自己的枪法就这么好,一枪正中靶心? 挂了电话,朔铭愣了很久,他从没想过自己会闹出人命。不对,朔铭突然想到在会所里他看到的那个人分明就是田佳。除非有一个女人长相与田佳非常相似,而又恰巧出现在会所里。 不怀疑是不可能的,田佳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会所里的人是田佳,这个浪女人恐怕是找不到孩子的亲爹了吧。如果不是她,那也不一定是自己的啊,她男朋友呢? 孩子肯定是不能留的,田佳也肯定不会跟着他,朔铭也绝不会要这种女人,除非喜欢头上长绿草的人。可朔铭不能完全置之不理,因为郭昊伟的名字赫然出现在南红关的拆迁名单里。如果田佳的事处理不好,这件事让郭昊伟知道,八成会成为钉子户,到那时朔铭想要摆平就难了。而田佳是什么品行朔铭并不清楚,很显然她早已不是上学时候的温婉女神。如果把田佳惹毛了非要把孩子生下来结果是他朔铭的就更麻烦了。 朔铭想了很多可能,每一种可能性都会让他心惊胆战。看看时间,指针已经在下午六点,朔铭与田佳约定晚上七点见面,因为这天郭昊伟值夜班。 依然是上次两人见面的小树林,依然是黑灯瞎火,可朔铭此时却忐忑的很,心里反复盘算田佳会提出什么要求。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朔铭真想狠狠抽自己两个耳光,怎么就那么欠呢,想睡个女人有一大把,干嘛非要趁着同学会把田佳搞了。 “朔铭。”一声轻轻的呼唤从身后响起,田佳穿了一身白色连衣裙站在那,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上,似乎想要保护肚子里的孩子。而朔铭看到这个形象像是一个来索命的女鬼,令人厌恶。 “来,坐会吧。”朔铭指了指身旁的一块石头。 田佳红着脸静静的坐在那没说话,朔铭也不知从何说起,想要问清楚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但这句话问出口就会被人当成白痴,既然田佳找到朔铭那就是说这个孩子无论是不是朔铭的都要扣在他头上。 “你怀孕多久了?”朔铭终于打破僵局。 “肯定是你的。”田佳长舒一口气:“我只与你做过。” “怎么可能,你男朋友呢?”朔铭问。这句话是骗鬼的吧,找理由也要找一个好点的。会所里那个女人的形象再次出现在脑海里,朔铭进行对比,可惜,只是太像,朔铭不能肯定就是。当时就应该冲过去看看到底是不是。 “那段时间郭昊伟不在明山市,所以根本不可能,你本事那么大肯定能查出来他是不是真不在。”田佳肯定的说:“我没骗你,你是不是想多了。” “那你想怎么办?”朔铭问。说是不想让朔铭掏腰包谁信啊,流掉需要钱,营养费,精神损失费,这账要看怎么算了。 “我想生下来。”田佳的一句话差点让朔铭一头栽倒。 朔铭大惊:“你疯了吧你。” “郭昊伟不能生育,这我早就知道,所以就算我与他那个了也不会是他的。”田佳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个孩子似乎已经姓朔了。 “你生不生与我无关,但这个孩子我不会承认。你说吧,什么条件。”朔铭直接把话说开了,长痛不如短痛,免得给自己找麻烦。 田佳说:“我知道你不想要,可我想要。郭昊伟不能生育难道我一辈子没孩子?” “那郭昊伟那你打算怎么做工作,告诉他头绿了?”朔铭大声说:“我不管这些,那是你的事,你就告诉我想让我做点什么,只要条件不过分,我尽量满足你。” “郭昊伟没出息,我不想跟他结婚。”田佳说。 “你想什么呢?以为我会娶你?”朔铭气笑了,这是个什么女人,牛皮糖一样黏上拿不下来。朔铭也在自责,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自己管不住裤腰带。色迷心窍了才做了傻事。 田佳仰起头看着朔铭:“我觉得你会负责,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是个负责任的人。” 田佳还真想做朔太太,朔铭冷笑:“你最好不要有那些不切合实际的想法,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如果你要求过分我只能置之不理,你没办法证明孩子是我的。” “你说的没错。”田佳的情绪突然有些激动:“那我就生下来虐待这个孩子。” 朔铭惊呆了,这是个什么女人啊,竟然能说出这种话。就算是这个孩子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朔铭的他也不会看着孩子受虐待。深吸一口气,朔铭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对田佳说:“你说一个能让我接受的条件,哪怕苛刻点我也认了。” “我要一套房,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还有一笔钱。”田佳声音很低,但是语气却非常坚决。 “工作我可以帮你找,钱也没问题但要看是多少,我现在虽然挣了点钱却没有你想想中的那么多。至于房子,我尽量想办法。”朔铭叹口气,娘的,玩这一个女人比去那个会所贵多了。都喜欢出来浪的少妇熟女,可又有几个人知道被缠上是什么滋味。 “那好,到时候我会把照片发给你看。”田佳淡淡说:“你还记得我那天问你当初你要给我那封信里都写的什么吗?” “别说这些没用的,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当时朔铭是喜欢田佳,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田佳也不是当年的清纯。 “我愿意跟着你过,只要你能满足我的生活,结不结婚我也无所谓。”田佳说:“可能你觉得我是一个拜金女,那好我承认,但我觉得这没什么错。” “等等。”朔铭突然想到之前的一句话:“你说发照片给我看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孩子的照片啊。” “我去,怎么说了这么多全当放屁了?”朔铭怒了:“如果你把孩子做掉,我什么都认,票子,房子,车子,工作一样不少你的,但你执迷不悟苦果自受。” 田佳说:“如果孩子没了你又不承认了怎么办?” “我不承认什么了?我从来也没承认这个孩子是我的。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只是处在人道主义以及同学情谊上帮你,并不是欠你的。而上次我们睡到一起也是因为你主动来找的我,所以没什么可愧疚的。”朔铭如枪似炮的一顿数落,站起身想要离开,因为朔铭觉得谈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两人都应该冷静冷静好好反思。 “你先别走。”田佳一把抓住朔铭:“我们有话好商量好吗?” “那好,你说说能让我接受的。”朔铭说:“前提是孩子必须做掉,然后是我们以后没什么交集,而且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希望听到任何风言风语。” 两人的朋友圈重叠的地方太多,如果有一天传到贺美琦耳朵里也是个麻烦事。 “我要一套房,还要二十万。另外我还有一个条件,我知道你现在在拆迁办,郭昊伟家拆迁你要给他多一点补偿,至于多多少你看着办,毕竟你上了他的女朋友。”田佳说出最终的条件。 朔铭想了想,一咬牙答应下来:“房子给你八十平,够了吧?二十万也可以,等你把孩子做掉拿报告找我。郭昊伟的补偿我再想想,肯定不会亏待他。” 朔铭说完立即起身离开,这事真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爽了一夜,恶心一年。以后坚决不随便乱来,而且要做好防护工作。想想与白茹雪在一起也没什么防护,虽然白茹雪的性格绝不会这样,朔铭还是有点后怕。 回到家,朔铭辗转反侧也睡不着,这件事就像一块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 第二天,朔铭去了工地依旧精神萎靡,范宇光凑过来问他怎么了,朔铭本不想说,可随即想到一种可能,田佳是真的怀孕了?似乎一直没拿出什么证据。 朔铭就把田佳的事说了,让范宇光一阵嘲笑:“这事不至于上火,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这回算是长教训了吧,觉得给别人戴绿帽子过瘾,我看你才是最过瘾的。” “别说那些没用的,我觉得这件事不对劲啊。”朔铭说:“她是不是应该把验孕报告给我看看,可当时我昏头了,什么也没想,你说会不会……” “有这个可能。”范宇光说:“等我帮你查查?” “这事怎么查?” “私家侦探,不过收费挺高。”范宇光说:“他们做事很让人放心的,那个女人就是个普通人,这事简单。” 朔铭考虑很久,咬牙说:“好,就查查,免得最后被人坑死。” 范宇光向朔铭要了田佳的信息,朔铭与田佳多少年没联系也就有他一个电话号码,甚至住哪都不知道。范宇光说不要紧,只要能联系上人就又办法知道其他的。 范宇光马上去安排了,说这件事要尽快,这种女人为了尽早拿到钱通常会第一时间去做掉。 第九十四章送走小魔女 正心烦意乱,凤舞珍把电话打进来,因为两人在酒店中的尴尬朔铭本不想接,可电话一直在响,朔铭只好接起来客气的说:“凤记者,你这是要回京城吗?” “回你个大头鬼。”凤舞珍哼了一声,这一次也不咯咯笑了。怨气冲天的说:“我是来帮你的好不好,你也答应紫萱要好好招待我的,怎么一去就没人影了,就把我自己扔在酒店里,等我回去告诉紫萱你虐待我。” “天地良心,我可真的好好招待你了。”朔铭呵呵笑着:“甚至献上宝贵的初吻,难道你没感觉到我的真诚吗?” “你的初吻?那是老娘的初吻。”凤舞珍要发飙了:“你还有初吻吗?” “当然有,嘿嘿那天的初吻。”朔铭厚着脸皮说。朔铭并非这种厚颜无耻的人,只是凤舞珍给他的印象总是有种面对女流氓的感觉,说话也就没羞没臊了。 “你给我马上出现。”凤舞珍吼了一声立即挂了电话,甚至没给朔铭留下一秒的拒绝时间。 朔铭叹口气,只好开车去了。路上,朔铭打给紫萱,紫萱倒是精神,一接电话就叽叽喳喳的问凤舞珍的情况。朔铭只好说:“凤大小姐生气了,我把他扔在酒店就没管她,刚才朝我发飙了。” “她发疯你受得了?”紫萱说:“她一旦疯起来自己都害怕,我看你还是赶紧去吧。” “你好像巴不得我找她,是不是没安什么好心啊,一旦我们擦出火花你不担心?”朔铭古怪的问:“我可得说清楚了,她对你的男朋友很有感觉的样子。” “很正常啊。我们早就说过她的男朋友是我的,我的男朋友就是她的。”紫萱吃着东西,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哎,大坏蛋,如果你觉得不错可以考虑考虑娶她,你嫁到京城来我们也能常见面。” 朔铭差点晕倒,这是什么逻辑,京城那个圈里都是这样玩的吗?朔铭说:“人家是大记者,我就是野地里的苦菜花,而且凤舞珍一见我就一直在夸我,我深受打击啊。” “她会夸你?”紫萱哼哼几声:“我就没听他夸过人。” “确实夸了。”朔铭苦笑着说:“他夸我长得很丑,对不起观众。还说你瞎了眼,所以才……” “这句话倒是实话,等回来我一定奖励她,吼吼,怎么奖励好呢?”紫萱的声音很邪恶。朔铭更邪恶的想紫萱会不会见多了初奇恶心大了,不会心里出现问题转而对女人感兴趣了吧?听紫萱这口气分明是在想抓凤舞珍的凶,甚至朔铭可以轻易的脑补出让人心动的画面。 非常无语的把电话挂了,朔铭到了酒店敲敲门,好一会凤舞珍才把门打开,头发湿漉漉的应该是刚沐浴完,一脸怒气的盯着朔铭。 朔铭干笑:“不请我进去坐坐?” “怎么这么久才来?”凤舞珍转身进屋。 朔铭进了房间顺手关上门:“刚才我给紫萱打电话了,她说她的男朋友就是你的,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你是不是又想占便宜了?”想起自己的初吻,凤舞珍一阵脸红。 朔铭还是第一次见凤舞珍脸红的样子,红彤彤的脸颊像个大苹果,啃一口才好呢。朔铭找个位置坐下:“那她的丈夫你怎么不抢?” “别提那个变态。”凤舞珍骂了一句,转头看向朔铭:“哎,你好像知道的还不少啊。” 看来朔铭见过初奇的事紫萱并没说过,朔铭说:“初先生是紫萱的未婚夫,现在也可以说是她的男朋友,你抢了没有?” “初先生?他是先生吗?”凤舞珍白了朔铭一眼,估计是想到什么捂着脸咯咯笑起来,用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朔铭好久,忽闪着大眼睛问:“初奇有没有摸你那个位置。” 朔铭感觉浑身的汗毛顿时竖起来,自然知道凤舞珍说的那个位置是哪。干咳一声:“没,我长得这么丑你都看不上谁还能看上。” “你说的倒是实话。”凤舞珍点点头,随即就觉得不对,怒视朔铭:“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朔铭赶紧转移话题:“凤记者打算去哪玩?我今天舍命陪君子。” 凤舞珍哼了一声:“我要走了,今天让你来是有事要说。在屈家庄的采访已经上央台新闻了,有关部门已经介入,我在这也没什么事,你也不陪我,所以就要走了。” 朔铭还真没看新闻的习惯,不过这个不重要,效果达到了比什么都好。就问凤舞珍什么时候的飞机。凤舞珍坐到朔铭身旁,怪笑着说:“我一会就走了,你会不会想我?” “肯定会。”朔铭说:“想紫萱的时候顺便就想你了。” “混蛋,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亲我?”凤舞珍嘟起嘴:“要不再亲亲?” 朔铭一阵无语,明明是凤舞珍偷亲的朔铭,没想到美女反咬一口。好吧,亲就亲了,当时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别了。”朔铭怕得要命:“我一会送你去机场。” 朔铭真怕玩出火,田佳可是个血粼粼的例子,再有这么一出他就要疯了。 “帮我吹头发。”凤舞珍颐气指使的说。 凤舞珍的头发很长也很直,坐在那头发可以垂到床上。朔铭一手拿着梳子一手拿着电吹风,看着凤舞珍窈窕的身段有些心猿意马,手上就没轻没重的。 “哎呀,扯到我了,你要死啊。”凤舞珍扭过头怒视朔铭:“你就是给紫萱这么梳头的吗?” “我还真没给他梳过。”朔铭说的实话,凤舞珍听了一阵欣喜,管他真的假的咯咯笑了两声:“那你喜欢我多一些还是她多一些呢?” 这是个两头堵的问题,就像家长问孩子你喜欢爸爸还是妈妈,孩子一般都会一脸懵相。朔铭如果说喜欢紫萱凤舞珍肯定会不高兴,如果说喜欢凤舞珍又很假,如果说都喜欢又很花心,所以朔铭就不回答。 “你真要走啊?”朔铭问。 “机票昨天就定好了。”凤舞珍身体后倾靠在朔铭身上,咯咯笑着:“怎么?舍不得我?你可以去京城看我啊,而且我经常有采访任务,明山市也不是第一次来。” 朔铭最受不了这种若即若离的身体接触,总会让人心里发毛:“你最好好好坐着,一旦我兽性发作不梳头把你推倒。” “你来啊。我就觉得你不敢。”凤舞珍故意扭动身体,巴不得朔铭把持不住,那样他与紫萱的赌约就算赢了,那么大的钻戒自己还不舍得买。紫萱家境不一般,凤舞珍家里只是中产阶级,二十多万的钻戒只能寄希望于将来的老公了。没想到朔铭竟然能悬崖勒马,这让她对朔铭产生浓厚的兴趣。朔铭不像那些很好色的同事,盯着他的目光充满了兽性。 朔铭在凤舞珍身后轻轻搂住,鼻腔里充斥着迷人的发香:“那我可真来了啊。”朔铭故意说的很慢,他感觉到凤舞珍浑身僵硬,让你装,老子就不上当,揩点油占点便宜见好就收。 最终还是凤舞珍受不了了,挣扎着起身,对朔铭说:“好好吹头。” 纠缠中好容易把头发吹干,凤舞珍把行李收纳好,幽怨的看了眼朔铭:“送我去机场。” 一路上非常沉闷,甚至气氛有些压抑。凤舞珍静静的看着窗外,时不时的偷瞧朔铭。朔铭装作没看到,平心静气的开车。 把凤舞珍送到机场朔铭就打算离开。凤舞珍却拉住朔铭的胳膊:“哪有让女朋友自己等飞机的,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是你男朋友?你确定?”凤舞珍看起来大大咧咧,闪烁的眼神告诉朔铭这是装出来的假象。凤舞珍这些行为很反常,不像一个正常女人能干出来的,难道是紫萱给自己设的套?可他为什么这么做,自己又有什么资本让紫萱认真对待。朔铭能看清自己的位置,他与紫萱不过是互相看着顺眼,紫萱能帮他的不过是顺水人情罢了,一旦热乎劲一过,朔铭就什么也不是。 “这有什么不敢的?”凤舞珍傲娇的说:“紫萱的男朋友就是我的。” “那我可要行使男朋友的权利哦,你确定?”朔铭步步紧逼,露出一脸色相。 凤舞珍脸色一变,向后退了一步:“这里是机场,你要干嘛?” “机场里有没明文规定不准亲热的,既然是男女朋友你怕什么?”朔铭阴测测一笑:“要不我们去车上?那感觉……啧啧……” “变态。”凤舞珍嘟着嘴不再说话,机场广播在提醒前往京城的旅客登机,凤舞珍提起行李箱:“我走了大坏蛋,等回去后一定告诉紫萱你那些令人发指的行为。” 朔铭无所谓,笑笑说:“欢迎举报。” 凤舞珍突然跳过来在朔铭脸上啄了一下,转身拖着行李逃向检票口:“拜拜,男朋友。” 朔铭摸着脸只有苦笑:“下次来提前通知一声,我给你准备礼物。” 凤舞珍回头浅笑:“我要钻戒,只能比紫萱的大哦。” 朔铭点点头,遥遥摆手。 第九十五章老子要报复 过了一个周,一直没什么消息,朔铭有些急了。范宇光找到朔铭,一脸奸笑:“私家侦探花了三万多,我来找你报销。” 朔铭腾一下站起来,从范宇光的表情上朔铭看得出来,绝对是有收获的。把范宇光拉到没人注意的地方:“说说,查到什么了?” “我这里有几张照片,全部拍摄于前天。”范宇光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朔铭:“田佳在换姨妈巾。” 朔铭哈哈大笑,拆开信封看那些照片:“这些私家侦探还真是神通广大啊,竟然能尾随到女厕所,有能力,了不起啊。哈哈,不就花了三万多吗,小意思,老子省了上百万。” 范宇光说:“我还有意外收获。你想不想听?” 朔铭眉毛一挑,捶了范宇光一拳:“能不能不卖关子,赶紧说。” “这个女人不简单,你只是他其中一个客户,那个小交警,哦,好像叫郭昊伟,应该也是他其中一个客户。还有……算了不说了,那些你不认识。” “客户?什么意思?”朔铭问。 “这个女人到处陪人睡觉,但他不是卖的,也不是骗婚放鸽子的,而是敲诈。想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少身家吗?说出来吓死你,将近一千万。”范宇光啧啧舌:“太会玩了,这可比卖肉挣钱多了。” 朔铭把照片狠狠一摔:“也就是说她接近我就是为了用肚子里不存在的孩子敲诈我?” “没错。”范宇光怪笑着说:“知道他为什么这几天没理你吗?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大客户,而且已经成功的搭上线了。这个人你认识,张忠国。” “我靠。”朔铭骂了一句,不过这并不奇怪,张忠国就是个色鬼,堂而皇之的就能把单思雨带出来吃饭,搞的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那些苟且事,政圈里这种人还是极少的,即便别人知道谁是谁的姘头但也不会明说,更不会带出来给人留把柄。张忠国这么长时间没人抓着这件事找他的茬也真算是奇迹了。 “范哥,我现在应该做什么?”朔铭问。 范宇光说:“那要看你想达到什么效果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是大力金刚掌把她打进地狱,又或者是吸星大法让这娘们主动给你上供。” “你看小说看多了?”朔铭笑了,得知真相心情大好,拉着范宇光坐下:“说说都是什么道道。” 现在朔铭越来越依靠范宇光了,如果没有这号人在身边还真不行,原本以为这就是个莽夫,没想到还是个狗头军师,白道上的事不懂,黑道上的没他不精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是好玩一些,就是找一些看起来有钱的让他奉献。上完了她才知道被人骗了,单纯是过过瘾心里爽,估计那女人遇到同行也不会太在乎。如果是大力金刚掌那就是把她送进监狱,以她做过的这些事足够待上些年了。如果用吸星大法就要收集她的证据。她不是有钱么?把这笔钱变成你的,不过这个难度太大,这种女人随时消失。” 朔铭点点头,沉思片刻:“毕竟是同学,而且我还把人家上了,打进监狱是不是有点狠啊,那些男人也都不是吃素的,不然能上当?我看这样,你找人在她面前装有钱人,玩玩她然后消失。搜集一些证据,别再让我在丰城见到她。” “行,这种好事很多人愿意干,我给那帮伙计打电话,肯定爽的不要不要的。”范宇光眨眨眼,似乎自己也有一起上的打算,范宇光咂咂嘴:“你这同学也真行,谁都不放过啊。” 朔铭郁闷的不要不要的,叹口气说:“我也不算有钱人,怎么就盯上我了呢?而且他做的真天衣无缝,求我帮他男朋友,这理由简直绝了。” “你是不算有钱人,可你算是名人了,自从你上电视后你想想身上发生多少事。”范宇光算是说到点上了,拍拍朔铭又说:“现在知道哪些明星为什么逛个街都要捂脸了?” “人怕出名猪怕壮啊。”朔铭感叹一声。 “我要去南红关,你去不去?”范宇光问。 朔铭也没什么事,去南红关还能与王成义聊聊,索性开车去了。 最近这段时间张忠家本分多了,办公桌成了朔铭的位置,基本是不来拆迁办,估计是张忠国说什么了。 王成义无聊的玩着手游,见朔铭到了笑着说:“朔哥,抽空再去玩玩?” 朔铭知道他说的是那个会所,现在的朔铭就像被蛇咬了一样,可不敢随便与女人牵扯上,就问:“拆迁协议谈了多少了?” “别提了,进度太慢,五分之一都不到。”王成义摇摇头,把一份表格放到朔铭面前。 这份表格的信息很详细,某某某做什么工作,家人做什么工作,都有什么关系,甚至上面还提到祖辈是干啥的。 “我靠。真的假的?”朔铭指着一个人的信息栏说:“这人祖上是汉奸你这都调查出来,还真有你的,可这有什么用呢?这不闲的蛋疼吗?” “这条是没用,可这一栏用处可大了。”王成义没说话,范宇光说:“你看看下面那条,那是他一个堂兄,那个不简单啊,家里出过红一代。” “这代表什么?有关系?”朔铭问:“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有什么用。” “你还真别说,这个人还真拿出他爷爷的党票出来招摇撞骗,想要我们提高补偿方案,一个处理不好就是钉子户。”王成义哼了一声:“他祖上是流过血的,我们也尊敬,可拿着祖宗的牌位要钱总觉得这是要卖骨灰啊。” 朔铭注意看这个人的信息,嘴里念叨:“党员,还是事业编,这样人也想当钉子户?没找他领导聊聊?” “还真找了,这哥们现在就在家里反省呢,如果不签字,事业编一撸到底。”王成义说:“朔哥,要不你去会会他?我觉得他有可能不是要钱。” “要命啊?你去。”朔铭开个玩笑。 “还别说,这个人最好是朔铭去。”范宇光很认真的点点头。 朔铭奇怪的问:“为什么这么说?我去管什么用。” “去了你就知道了,他家有个漂亮姑娘啊,那身条,啧啧,那模样,啧啧,那……” “得,你丫的赶紧给我滚。”朔铭已经把这个人的信息看完了。这个人名叫郭瑞强,是郭昊伟的亲爹,范宇光说的姑娘一定就是田佳。 “田佳住在这?”朔铭奇怪的很:“他不是很有钱吗?为什么要住在村里,而且郭昊伟也没什么本事,这是什么意思?” “你问我?我他么哪知道。”范宇光说:“要不你去滚滚床单,没准叫两声亚麻带就告诉你了。” 王成义眼睛一眨一眨的问朔铭与郭瑞强是什么关系,朔铭觉得丢人就没说,范宇光说:“郭瑞强的儿媳妇是朔铭的同学,两个人还发生了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惊天地泣鬼神。” 王成义就喜欢听这种故事,追问是怎么搞上的。朔铭转转眼珠选择告诉他。王成义与范宇光可以说是一类人,鬼点子不少,没准王成义就能出个点子搞定田佳,或许顺手就把郭瑞强搞定了。 朔铭对范宇光点点头,后者就把大致的经过对王成义说了。王成义听后哈哈大笑:“你这事突然让我想起一个笑话。一个女人在一家单位上班,与很多男人有染,等辞职不干了他就群发了一条信息,说自己怀孕了,结果第二天她的账户上多了几十万。” 朔铭问:“你有没有好点子,我被恶心到了。” “这个简单。”王成义说:“你告诉他你得病了,质问她是不是她传染你的,一定要把她骂的狗血淋头,你猜她会怎么做?” “当然是去医院检查,可没病啊。”朔铭觉得这个不怎么好。 如果她去医院检查遇到熟人,并且把她检查的照片发到朋友圈或者那些客户手里会有什么反应? 朔铭眉头一跳:“这就厉害了,谁说的好会发生什么事,我估计去医院检查的人能排队。” “这事我不能干。”朔铭看向范宇光:“你找人干。” 朔铭心里忐忑,范宇光与王成义这种人千万不要得罪,整人的点子一套一套的。好像早就预备在那,得罪了这种人能把人恶心哭了。 朔铭问王成义:“你跟柳宗元怎么谈的?” “他呀,胃口不小。”王成义说:“拆一户他想要三万,也不怕撑死。” 三万,如果全村都拆了那可是四五百万啊,真是狮子大开口。朔铭说:“那你打算咋办?” “跟这种人谈我们不行,还得朔哥你啊,这老狐狸说话一步一个坑,我们不是对手。” “那好,等约他出来,我跟他见见面。”朔铭点点头,拿出手机走出门外给张忠国打过去。 “张书记,柳宗元这个人你知道吗?”朔铭问。 张忠国说:“知道,南红关的村书记,有点本事。” “能安排人查一下他的帐吗?不过进度慢一点,我就是想让他主动来找我。”朔铭说的是柳宗元运输公司的帐,这年头只要查肯定能查出毛病,没毛病也有毛病。 张忠国说:“这个行,我立即就给税务交通这些部门打招呼,要弄动作就大一点。我听忠家说了,他不大配合工作。” 第九十六章拿下柳书记 朔铭想了想才说:“田佳是我同学,我听说他怀了别人的孩子正讹人钱呢,我打听打听张书记人不认识这个人。” 张忠国如何本与朔铭没什么关系,可如果此时张忠国出事了对自己是很不利的。虽然朔铭并不认为田佳会鱼死网破把张忠国搞下台,但如果田佳吹吹枕边风南红关这边拆迁恐怕会受到影响。毕竟田佳现在是郭昊伟的女朋友,枕边的一句话郭昊伟多得些拆迁补偿太正常了。 “啊?呃……我没听说过这个人。”张忠国反应很快立即否认。朔铭的目的达到了就好,张忠国这种人精自然也知道应该怎么善后。 挂了电话,朔铭回到拆迁办。中午三人叫了几个小菜就在拆迁办吃,酒足饭饱,一辆车停在拆迁办门外,柳宗元火急火燎的闯进来。 “这不是柳书记吗?什么风把你这大忙人给吹来了。”朔铭起身相迎。 “朔先生,我就是来找你的,没想到你真的在啊。”柳宗元笑容可掬的坐到一旁,看了眼王成义两人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对朔铭说:“朔先生,我似乎没什么地方得罪你吧?” “柳书记这是说哪里话,你怎么可能得罪我。”朔铭故作惊讶,心说张忠国的动作好快,肯定是狂风暴雨的节奏,不知使出什么手段让柳宗元这么失态,干笑几声:“再说了,我这种小人物巴结柳书记还来不及呢,应该是我怕得罪你才对啊。” 柳宗元说:“咱明人不说暗话,运输公司被查我想朔先生应该是知道的。朔先生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只要我能办得到绝对尽力去办。” 只要能办到,那就是说不想办的就是办不到的,尽力?怎么才算尽力。朔铭自认为也算是个打太极的能手了,怎么可能这点画外音听不出来。 朔铭也不想跟他废话,运输公司那边肯定是有重大问题,如果此时松口柳宗元也就有机会把漏洞堵上,就算是以后要查也不会出现太大的收获。所谓趁人病要人命,朔铭的好机会恐怕就这一次。天已经有些冷了,等开始下雪运输公司的活也少了很多,把柄自然就少。时间上不允许拖到年后。 朔铭干脆直说了:“我很想知道怎么算能办得到,怎么是尽力办。柳书记这话说的我听不懂,我们可都是为民办事的人,拆迁是一项利国利民的大事,好像我们是在刨人祖坟似的。难道柳书记有什么想法?再者我听不懂柳书记话里的意思,你的运输公司被查是政府行为,这与我这平头老百姓有什么关系,我无官无职的草民一个,甚至不是党员。柳书记,你这话言重了。” 柳宗元商场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还真是鲜少被朔铭这样不到三十岁的人顶撞。前半段充满了威胁的味道,后半段却又上升到政治高度而且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之前柳宗元还真是有些轻视朔铭了,以为就是一个依靠裙带关系挣钱的人,没想到只是简单的试探竟然让朔铭对他使出这么大的动作。 柳宗元咧开嘴挤出难看的笑容:“我哪有这个意思,我是想请朔先生帮个忙,给我说句好话,你也知道现在做什么都不容易。这样,我在这表个态,我带头先把拆迁协议签了,并且积极配合拆迁工作。” 朔铭对柳宗元的表态并不满意,这笑面虎肯定会暗中使绊子,而且朔铭还想让他帮忙做工作,既然已经抓到把柄就要好好利用。朔铭说:“我看这样,我呢帮你疏通疏通关系,也请你帮我做做村民的工作,你也知道,有些事不是我能办到的,如果办不成柳书记千万别对我有意见,我可是真心实意想要交你这个朋友的。” 范宇光坐在一旁喝茶,两人的谈话根本没放在心上,这种事他谈不了也不想掺和,王成义就不同了,他有股份在这,听两人说话火药味十足有些不耐烦,大声说:“你们太能扯了,干脆把话说透了,柳书记你有什么条件说给朔哥听听,谈好了你那点麻烦朔哥自然就会帮你搞定。七里八里的弯弯绕也不嫌累。” 朔铭喝口茶说:“我觉得王兄弟说的对,咱干脆明着说。柳书记有什么想法可以全说出来,我也好上报给张书记听听。” 柳宗元想了想,也很干脆的说:“拆迁我尽力帮忙,运输公司那边还请朔先生高抬贵手。别的我没要求,也不敢有什么要求。” “让人干活不给好处也不对啊。”朔铭笑笑。柳宗元这是想解决了运输公司那边的麻烦,关于拆迁的这些事不想管,他的表态只能说明不会故意制造困难,这可不是朔铭想要的结果。朔铭说:“我有一套方案柳书记可以考虑考虑。运输公司那边我帮你疏通关系,不过这花费要算柳书记的,现在求谁办事不得拿点随手礼,你说呢?” “你……这……”柳宗元差点气昏过去,这是要讹他。 “拆迁这块呢柳书记是南红关的书记,自然属于分内工作,给村民做思想工作也不容易。所以我就想签下一户给你两万提成,不过这钱可不是白拿的,有一户超过补偿标准的不仅没有提成还要扣掉五万。柳书记觉得怎么样?” 柳宗元眨着眼睛望着朔铭,脸色难看至极,好一会才说:“我认了,今天也算是领教了后浪是怎么把前浪拍死的。” “柳书记说的有些过,这不都为了拆迁嘛。”朔铭呵呵一笑。只要能谈成就好管你对我什么态度什么看法。 见谈的差不多了,范宇光找出一份拆迁协议放在柳宗元面前。朔铭说:“柳书记肯定是不缺房子,我就按照补偿款给你算,六千五一平,你看行吗?” 柳宗元脸色很难看,拿起笔把字签了:“运输公司那边……” 朔铭保持微笑:“柳书记放心,我会尽快疏通,把柳书记的损失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并且我保证尽快解决。” 柳宗元起身告辞:“那我就等朔先生的好消息了。” 送走柳宗元,王成义对朔铭伸出大拇指:“朔哥,真有你的,不声不响的让柳宗元找上门求咱。” 范宇光说:“既然有他的把柄那就踩他就行了,看不清形势,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干什么好要给他每户两万的好处?” 黑道上的事范宇光明白的很,白道上的他就不懂了。朔铭说:“柳宗元挣不到钱,他得到的就是自己不赔钱,而且我的条件让他不得不尽心尽力的去做。” 运输公司被查就是朔铭搞的鬼,根本不用疏通关系,说是要柳宗元拿疏通关系的钱不过是敲他一笔,这个钱数目多少朔铭可以随便喊。每户两万看起来不少,其实并不多,就算是南红关没有一个钉子户全都拆了柳宗元不过得到二百来万。一旦出现钉子户,里外账就是七万,如果南红关出现十分之一的钉子户柳宗元非但得不到好处还要给朔铭上交疏通关系的钱。 “奸商。”范宇光听明白了对朔铭伸出中指,脸上是无尽的鄙夷神态。 朔铭笑说:“我这都是摆到明面上的,你们可都是暗地里坑人,靠,你们自己一身的毛还笑话我是猴,要不要脸?” 朔铭立即打电话给张忠国,张忠国问朔铭是不是谈妥了,如果谈妥了就不要逼得太紧,毕竟柳宗元是一个村的书记,而且与他也小有些关系。 朔铭说:“交通部门可以停止查他的车,但税务最好还要继续做,让柳宗元的脑袋一直悬在刀刃下面。掌握了他的证据,这样我才好做事。” 朔铭与张忠国的关系越来越好,说话也变得不再含蓄。税务一直查柳宗元会让他神经紧张,掌握了一定的证据却不动他,就是要告诉他最好老老实实的为拆迁服务,不然就要倒霉。南红关拆迁之后会不会继续存在村委书记还是个未知数,拆迁是捞钱的好时机这谁都知道,如果柳宗元这时候出事被抓,南红关能找出一大波想要做书记的人,谁干上书记就等于得了个聚宝盆,有点能力的还不都抢着上? 朔铭也是在玩心计,柳宗元是聪明人,肯定会积极配合工作。就算柳宗元被拿下了,南红关为了争夺书记就会出现矛盾转移。现在拆迁办与村民之间商榷拆迁补偿款是主要矛盾,如果要重新选书记,村里的内部矛盾就成了主要矛盾了。 果然,三天后南红关拒绝拆迁的人数一下减少了许多,一天内工作推进不少。王成义把朔铭叫去,伸出大拇指说:“现在已经有一半人把字签了,这个效率在丰城的拆迁史上从没出现过啊,朔哥牛啊。” 范宇光说:“要不晚上出去庆祝庆祝?” 朔铭摆摆手,拿起那份资料非常详尽的表格:“最后这些才是难啃的骨头,现在有什么好庆祝的。看来我还真得去找一下郭瑞强。” “拿出你那杆金枪,先把他儿媳妇干爽了,不就什么事都没问题了?”范宇光奚落道,朔铭只能苦笑。 让朔铭想不到的是他还没找郭瑞强,郭瑞强却带着田佳来拆迁办主动找上朔铭。 第九十七章鱼儿上钩 郭瑞强的态度还是那么强硬,朔铭没多说,完全交给王成义来谈。田佳一身米黄色的套裙穿在身上也不怕冷露着光洁的大腿,白的晃眼。 朔铭想,这才多久,这两条白晃晃的东西还被自己扛在肩上,没想到此时就已经形同陌路了。 “朔铭。”田佳说话了,含情脉脉的盯着朔铭:“咱都老同学了,就不能照顾照顾我们吗?” 如果在以前朔铭一定会被这股眼神感动的稀里哗啦,可现在他才知道,田佳绝对是实力派演技,那眼神表情,既走心又入戏,让人看了不舍得让她失望。 “我也只是一个办事的,这件事我做不了主啊。”朔铭不温不火的说:“我还想让老同学给点面子,你看那么多人都签了,也就别为难我们了。签了字等着拿钱,你好我也好不是吗?” “小田,你们是同学?”郭瑞强看了眼朔铭又回头盯着田佳。 “我们是中学同学。”朔铭也不否认,笑着说:“如果说起来我们也应该成为朋友的,上次郭昊伟就是因为与我有些误会才差点丢了工作。后来也是因为田佳我才知道都是自己人,所以我就打了个电话帮忙说了句话,都是自己人,亲不亲老同学嘛,我与郭昊伟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朔铭说了一堆郭瑞强也没听明白,朔铭一愣,感情老子说了半天你竟然不知道这件事。 田佳的脸一下红了,低头与郭瑞强小声说了几句。郭瑞强点点头,对朔铭说了句谢谢。 “谢可不敢当,大叔,我也是为了工作,还希望你能体谅啊。”表格朔铭看了好多遍,还尤其关注郭瑞强父子的两套房子,面积都不小,要房能分到四套。人都有贪念,尤其是郭瑞强这种人,自认为为社会建设付出一生就想搞点特权,其实比他门子硬的有的是,也有不少嫌麻烦懒得争抢直接签字的。 “小伙子,我郭家可不比其他人。”郭瑞强冷着脸说:“我爷爷就是反封建的,一直到昊伟这,一直是为人民服务,现在要用我的房子了,难道就给这么点钱吗?我这把老骨头就值这些?你们这些年轻人也真不把建设祖国的前辈放在眼里。” “大叔,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朔铭一看郭瑞强要耍横,要摆出他郭家的老资历脸色马上就不好看了,在我这摆什么臭架子,张口说:“我们都是在为人民服务,人人平等讲不了特权也不能光看情面。你在为人民服务的时候没拿工资吗?没得到薪水吗?如果没有你这个老爹郭昊伟能当上交警吗?难道你非要等着停职,等着开除,等着变成钉子户让上面的领导上门找你谈?” 被朔铭一阵抢白郭瑞强气的胡子抖了三抖,指着朔铭大声斥道:“你个小兔崽子,我为人民服务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竟然这么来指责我,你有什么资格,我就告诉你小子,想让我签字没门。” 朔铭摊摊手,毫不理会郭瑞强的态度,对王成义说:“你看,我也没谈成。给他划成钉子户,让郭昊伟单位的领导亲自处理吧。” “朔铭,你也不能这么说话,是人都有三分情面,你就不能看在我……我的面子上多给点吗?”田佳拉住要放狠话的郭瑞强,盯着朔铭又说:“算我求你了还不行吗?我们毕竟同……学一场,而且关系还那么好,是吧?” 田佳这是隐晦的告诉朔铭两个人毕竟有过鱼水之欢,并且还有一个小宝宝,想以此来让朔铭松松口。如果在这之前朔铭还能上套,现在朔铭已经知道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在骗他在讹他,不大嘴巴抽她已经对的起她了,怎么可能给面子。 朔铭说:“别说那些没用的,这件事……” “哎哎哎,朔铭,怎么能对美女这么说话。”一向不说话的范宇光站出来,狠厉厉的对朔铭说:“这事今天不谈了,都是为了工作,说话干嘛那么冲。这位前辈可是做了一辈子为人民服务的工作,我们至少也应该保持尊敬,是吧。” 一段话把朔铭说愣了,范宇光这是脑子抽筋了?还没反应过来,范宇光就撕下一张纸写上一串号码递给田佳:“我是范宇光,你这件事我亲自负责,等我向领导请示请示,一般我说话基本都管用,朔铭也只是挂个名,不用跟他谈。” 范宇光说完转身对眨眨眼朔铭说:“你呀,还是太年轻,什么事都要灵活点嘛。” 朔铭差点笑了,这个范宇光是想借机上位与田佳搞好关系,看来之前的计划这就开始实施了。朔铭也就顺着范宇光的话说:“他这态度也的确有问题,事的确是商量出来的,拆迁的事不解决郭昊伟还要在家耗着,三等两等事业编也没了,到时候我看谁后悔,拆迁这点钱能过一辈子吗?” 朔铭说的是实话,可听在郭瑞强耳朵里就是另一层意思了,冷哼一声,看了范宇光一眼气呼呼的起身就走:“告诉你们,我的房子别想拆,我就不信没说理的地方了。” 朔铭真想补上一句,你还真没说理的地方。 田佳临走扭头看了眼朔铭,其实朔铭能感觉到,田佳注意的不是他而是范宇光,心里冷笑,这娘们最终还是上钩了,又忍不住唏嘘,上学时是多好的一个姑娘,怎么现在就成这样了呢。想想这个女人为了钱勾引一个个男人就觉得恶心的要死,比出来卖的好要恶心。 郭瑞强两人走后,范宇光笑的差点岔气,王成义不明所以,当听朔铭讲了这事的始末也跟着笑,对范宇光说:“你不早说,趁美女在的时候我们一起怼朔哥,最好用绳子吊起来抽几百鞭子,估计那娘们今天晚上就得钻咱的被窝。” 朔铭骂了一句,这两个没品的东西:“你们就这么喜欢我吃过的剩饭?” “别说这茬,你吃的还指不定是谁的剩饭呢?阿猫阿狗吃过了才轮到你,还当自己是情圣呢,别说班花,就是校花也是个烂货。”范宇光一点面子没给,朔铭愤愤的坐到一旁。 不一会,朔铭的手机就进来一条短信,点开一看是田佳发来的:“晚上八点,老地方。” 朔铭把手机摔在桌上,想着想着也就不气了。不知道田佳得知自己已经完全了解真相会是怎样一副表情,应该会很精彩吧。 傍晚,王成义请说明去吃饭,朔铭拒绝了。范宇光下午就出门,把头发弄成狗舔了一样身上也穿上价值不菲的一身皮衣,手腕上挂着金灿灿的腕表,脚上的皮鞋锃光瓦亮。朔铭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范宇光:“你这是打算出去卖?看起来还挺有卖相的,估计八十岁以上的能被你迷倒一片。” “开什么玩笑,就哥这身板,这长相,这身行头,怎么说也能迷倒五十岁的,别门缝里看人啊。”范宇光有模有样的拿出一把木梳在头顶刮了几下,甩甩头说:“怎么样,是不是一副成功者的打扮?” “靠,作死。”朔铭差点吐了:“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麻袋上绣花。” “啥意思?”虽然知道朔铭说的肯定不是好话,但范宇光还是想听听朔铭能说出什么道道。 朔铭白他一眼,看看时间局里八点还早,对范宇光说:“麻袋绣花,底子太烂,你就是用金线银线也是银枪蜡头,算上脱裤子三分钟一泻千里。”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范宇光嘿嘿一笑,甩着头了走了。 朔铭无所事事,找家饭馆随便吃点。刚走出来就看见刘晓婉在不远处的一个水果店里买东西。 朔铭凑到刘晓婉身后,猛地一下抱住她的腰,用自认为最诱惑的声音说:“想我没……”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刘晓婉吓了一跳,剧烈的挣脱朔铭的手,转过身就是一巴掌。 朔铭自然能躲过,稳住身形说:“哎哎哎,别打,谋杀亲夫啊。” “流氓,怎么是你。”刘晓婉长舒一口气,狠狠的瞪了朔铭一眼:“你吓死我了。” 朔铭已经有段时间没看见刘晓婉了,刘晓婉似乎也把他忘了一样从不给他打电话。 朔铭嬉皮笑脸的说:“有没有想我啊?” 刘晓婉哼了一声,压低嗓音说:“好像你有想我似的,滚一边去,没良心的东西。” “姐,我看你拿这个果篮就行,不过是装装样子,何必买那么好的,难道他还能缺水果吃啊?”从店里走出一个眉目清秀的女人,与刘晓婉有四五分相似。见刘晓婉与朔铭站在一起脸又红红的就问:“姐,这是谁啊?” “我一个朋友。”刘晓婉拿出钱包,抽出两张递给女人。 “得了吧你,跟我算钱,能算得清吗?”女人抿嘴笑着说:“别墨迹了,我已经给你包好了,放几天也没事。” “晓婉。”另个女人完全把他忽视,朔铭问:“这是你妹妹?” “晓婉也是你叫的?”刘晓婉冷着脸只好做介绍:“这是我妹妹,刘晓菲。” 朔铭呵呵笑着说:“真是,姐妹一样漂亮。” 第九十八章麻烦解决 “你还有事吗?”刘晓婉态度很冷淡:“没事走吧。” 朔铭看看时间不早了,与田佳约的时间也快到了只能悻悻离开:“晓婉,明天我去找你。” 旁人可能听不明白,刘晓婉可是知道朔铭在说什么,脸一红没搭话。 朔铭走了之后刘晓菲揪住刘晓婉的衣袖,笑嘻嘻的问:“姐,这个人是谁啊?我觉得他对你有意思。” “你也八卦了?”刘晓婉摇摇头:“那又怎么样,我不能离婚,他又有女朋友,我们不可能走到一起的,所以……” “所以什么啊,你的情况很特殊,找什么样的能行?”刘晓菲说:“你现在需要一个不在乎你已婚身份的男人,而他又有女朋友,只要在一起高高兴兴的不挺好吗?如果你是单身我肯定劝你离他远点,可你现在……唉,你自己的事自己决定吧,我只是给你个建议。” “光说我,也不想想你自己,妹夫一年回来三四次,有没有丈夫不都这样?我们这是什么命啊。”刘晓婉心疼的摸着刘晓菲的脸:“要不就让妹夫换一份工作吧。实在不行让他去太阳监理帮我也行啊。至少你们能在一起。” “嗨,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对那事没什么兴趣的。”刘晓菲说:“他怎么样?对你好吗?那方面呢,你满足吗?” “你个死丫头怎么开始编排我了,没大没小。”刘晓婉打了刘晓菲一下:“等把他介绍给你,你帮我验验货。” “你们没做过?”刘晓菲说:“我才不信呢,要不能一进来就抱你啊,我可都看见了,还深情的说想我没,酸死了。哎,如果姐姐不介意,你用过了之后借给我也行,让我也尝尝姐姐的口味,咯咯……” 朔铭如约来到小树林。站在河边望着银光粼粼的水面。第一次来心情是激动的,那一夜还算美好。第二次更是激动的,回去之后想了半宿。这一次同样的激动的,很坦然的激动,心里竟然有一丝丝的期待。 田佳出现了,什么也没说,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到朔铭面前。 朔铭低头看了两眼,仅仅两眼,差点被纸上的信息惊的内出血。这是一份堕胎的就医诊断,报告上的时间赫然是范宇光说的拍摄照片的那一天。田佳也太能搞了,亲戚来串个门竟然能当做流掉个孩子。第二眼朔铭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是主治医生的签字,让朔铭惊掉下巴的是主治医生是贺美琦。 贺美琦签名朔铭没注意观察过,但这个字绝不是贺美琦签的。贺美琦虽然性格温婉却是典型的大女人,签字很洒脱,大开大合,更像一个男人写的字。而这张报告上的签名则明显是个女人写的,虽然是让人看不懂的医生字体,但确实是贺美琦三个字,字体非常娟秀,甚至透过纸背能感受到这是一个很婉约的小女人。最关键的是贺美琦是创伤科医生,很显然,这份报告是伪造的。 “这份报告能证明什么?”朔铭嗤笑。 “你想反悔?”田佳似乎没有任何意外,抬头无悲无喜的看着朔铭。 朔铭说:“我有什么好反悔的,那天我们是怎么谈的你还记得吧?” “你到底什么意思?”田佳把报告伸到朔铭面前:“现在孩子没了,你想反悔,是吗?朔铭,我真的看错你了,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我什么人,我好像从没说过我是好人。”朔铭冷笑:“其实我很想看看你还能耍出什么把戏,但你真的让人很失望。” 朔铭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照片,同样伸到田佳面前:“我今天可是有礼物给你,我想你一定很喜欢。” “这是什么?”田佳低头一看,表情巨变,一把夺过照片:“这张照片是假的,一定是假的。朔铭,难道你不相信我?我……” “别说了,你以后爱谁谁,那天你主动来找我蹭被窝我也满足你了,所以我们两不相欠。还有,以后作假的时候最好找对人,给你签名的那个医生我正好认识。”朔铭转身就走,田佳的表情很精彩,朔铭觉得很爽,不过他不想继续观赏,这个烂女人毁了自己对女神的一贯印象,走了几步,朔铭停下脚步,头也不回说:“你与别人如何我不管,但我有条件,最好让郭瑞强父子俩把拆迁协议签了,不然我不能保证不用你做文章,别说我缺德说我坏,是你先玩我的。我其实很想看看他们知道你的真实面目会是怎样一副精彩表情。记住,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他们多要一分我就多给一分,但我要从你身上找回两分,嘿嘿,我觉得我还有这个本事。” 朔铭走了,田佳在河边呆了好一会,然后狠狠的把照片撕了扔进河里,转过身看着朔铭驱车离开。 朔铭的心情舒畅极了,再一次路过水果店的时候忍不住放缓车速乡里看了几眼。刘晓菲还没打烊,拖着水果箱向货架上补货。 朔铭找个路边把车停下,走进店里转了一圈。 “想要什么自己选,都是最新鲜的水果。”刘晓菲的声音与刘晓婉一样动听,唯一的区别就是年龄能稍小一些。 朔铭拿起一个黑美人西瓜拍了拍:“西瓜怎么卖?” “哪一种?”刘晓菲转过身,看到朔铭微微一愣:“是你呀,还用问价钱吗?你是姐姐的朋友怎么也不能算你贵了。” 刘晓菲很会做生意,见人三分笑。走到朔铭身旁问:“喜欢这个?这是无籽西瓜,能贵一些,不过很好吃,空运来的。” “好,给我称称这个美人。”朔铭半开玩笑的说:“如果有白美人就好了,黑的不好看。” “难道我姐姐不够白?”刘晓菲抿嘴轻笑,很熟练的打好价钱问朔铭:“你跟我姐姐是怎么认识的?” “你姐?他是你亲姐吗?”刘晓菲点点头,朔铭就说:“就他那性格,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有三百六十六天在工地上待着,除了农民工他能遇见谁?” “有你这样农民工吗?穿这么好开这么好的车。”刘晓菲问:“你该不会是包工头吧?” 这个并不难猜,朔铭的气质也决定了土包子的身份,在工地上与黄土打交道的人不是农民工那肯定就是包工头了。拿出钱付了账:“你姐给谁买水果啊?” “你不是他朋友么,这个不知道?”刘晓菲很会聊天,防范心理也比较强,关键问题不会说而且又让你不觉得反感。 朔铭只能讪讪的说反正不是买给自己的。 刘晓菲把朔铭送出水果店:“那可不一定,没准明天就给你吃呢。” 朔铭客气的问刘晓菲需不需要帮忙,水果箱大多挺沉的,一个女人成天搬这些重物也不轻松。 刘晓菲说:“哎呦,早知道你这么有心我就不摆货了,专等着你来帮忙。” “那我明天来。”朔铭开句玩笑上车与刘晓菲摆手道别。 “好啊,明天我等你啊。” 朔铭心想明天还有工夫搭理你,估计这个时间我躺在刘晓婉的床上。 这一夜朔铭睡的不是很安稳,可能是最近的事比较多,第二天一直精神萎靡总感觉没睡够。 傍晚,朔铭随便吃了点饭打算驱车回去休息,眼看就要进丰城城区,想到刘晓婉干脆一扭方向去了牧歌小区。 刘晓婉这处房子朔铭有把钥匙,刘晓婉也一直没换锁,这不就是告诉他随时可以来住么? 进了门,刘晓婉并不在。刘晓婉工作一向努力回来晚也很正常。朔铭困了,澡也没洗就钻到被窝里睡觉。 被子上有淡淡的清香味道,闻起来很舒服,不一会朔铭就睡过去。 “起来,真是头猪。”朔铭的后腰狠狠挨了一脚,睡梦中的朔铭被一脚蹬到地板上。 头痛欲裂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爬起来见到刘晓婉在床的另一边对他冷笑:“我去,你想摔死我?” “摔死你也算为民除害了。”刘晓婉嘟着嘴哼了一声:“出来吃饭。” 朔铭其实已经吃过了,但美女相邀怎么能驳人面子,屁颠屁颠的起身坐到餐桌前。 还不错,两菜一汤一大碗米饭,朔铭就是吃饱了也强撑着吃光:“真好,这菜做的色香味俱全。” “你衣服也不脱,澡也不洗,脏兮兮的钻被窝里睡觉,恶不恶心?”刘晓婉吃饱了把碗筷狠狠的放下:“刷碗去。” 这人就是贱,朔铭也是这样认为的。朔铭与刘晓婉并没云雨之实却小厮一般听从吩咐。在白茹雪那朔铭不需要做任何家务,地主老财一样躺下就睡起来就吃,却总像是少了点什么,在白茹雪那里少的东西又在刘晓婉这里找回来了一般。 朔铭刷了碗筷,陪刘晓婉坐下看电视。刘晓婉很喜欢看一些真人秀的节目,说白了就是一群明星到处玩,朔铭真不明白有什么好高兴的。 “昨天你买水果给谁?”卖包装精美的果篮送人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去别人家里做客,而且身份不一般关系又好,另一种可能就是去医院看望病号。 第九十九章她要结婚了 “你又不认识。”留下我淡淡的说,看到精彩的部分呵呵笑起来。 “你说了我不就认识了?”朔铭厚着脸皮捉住刘晓婉的手。刘晓婉却一侧身:“给我揉揉肩膀,这几天坐的太久了。” 朔铭向后坐坐,轻轻帮刘晓婉揉着:“徐启月再没找你麻烦吧?太阳监理怎么样,还有人不服?” “徐开明住院了,病情恶化的很严重,估计用不了多久了。”刘晓婉看着电视漫不经心的说。 “哎呦,别人死老公就能变成富婆,你死公公就行了,听着就让人爽,我可要抱大腿。”朔铭开这玩笑,把手从腋下伸过去轻轻搂住刘晓婉:“咱去床上我给你揉揉?” “色狼,一边去。”刘晓婉打开朔铭的手:“今天我亲戚来串门了。” “胡说八道。”朔铭绝不会上当,哪有这么巧的事:“今天就是把你捆了也要把事办了,我可等了几个月了。” 这一次刘晓婉被拒绝,身体后仰靠在朔铭身上,悠悠叹息:“你会对我好吗?” “你觉得我对你不好吗?”朔铭反问。其实好不好的还真没法说,这要看一个人的期望值要有多高,有的人觉得时常见面彼此关心就是好,有的则要求的更多,那朔铭就不一定满足了。刘晓婉不可能离婚,朔铭也不可能娶她,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保持这种微妙的默契,一旦平衡被打破其中一个想要索取更多也就没什么好不好了。 “你这人太鬼,油嘴滑舌。”刘晓婉说:“但你人品还是不错的。” 前一句的评价朔铭无从反驳,后一句朔铭都不自信,朔铭的人品如何恐怕很难评价,有时候很坏,有时候又很知进退。生存在这个大环境里都差不多。朔铭奸笑说:“我觉得你应该在床上夸我。” “还没揉完呢,怎么想偷懒?”刘晓婉扭动身体,示意朔铭手不要停。 朔铭把刘晓婉抱起来:“换个地方更舒服,里面外面都给你揉舒服了……” “混蛋……放开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刘晓婉却没有挣扎。 第二天,朔铭刚起床就接到范宇光的电话,朔铭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范宇光笑着说:“拿下,这娘们真够味,三个人一起上都没征服。” “啥?”朔铭微微一愣,随即就想到田佳:“你昨天跟田佳在一起?” “对啊。你当老子打扮那么帅为了什么?不过让你失望了,前天就在一起。”范宇光打个呵欠,应该是累着了。 “靠。”朔铭骂了一句把电话扔到一边,也就是说朔铭与田佳见面之后田佳直接去见了范宇光,而且两个人迅速的勾搭在一起纠缠了两天,这效率真是现代化啊。 刘晓婉买了豆浆油条,朔铭吃了些又在刘晓婉的抗拒中缠绵一会才开车去工地。 这天范宇光没去拆迁办,躺在车里呼呼睡大觉。朔铭敲敲车窗:“别睡了,怎么搞的?” 范宇光睁开眼看到是朔铭咧嘴一笑:“咋搞的忘了,反正翻来覆去的,呵呵……” “谁问你那个了。”朔铭拉开另一侧的车门坐上去:“我是说你后来怎么打算的?搞搞他就完了?要不你把他收了当个姨太太养着。” 范宇光把头摇成拨浪鼓:“我可养不起,而且也不喜欢戴帽子。谁要养了她那就有好戏了,绿帽子能戴一辈子。” 朔铭阴笑道:“也不是说你养她,他不有很多钱吗?你可以被她养,财色两得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事啊。” 范宇光说:“这娘们绝不是省油的灯,我建议到此为止,不然恐怕会有麻烦。别看这小娘们只有不到三十岁,道行深得可怕。朔铭,我建议你也别招惹她。” 朔铭问:“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发现倒谈不上,只是感觉。我这么些年跟着庞哥也算是见过世面,但我从没在一个女人身上有这种感觉。”范宇光啧啧舌:“我有预感你不是对手,如果她不主动招惹你最好,这事就揭过去得了,别主动出击了。” “你是不是弄爽了替她说话了?”朔铭怎么就这么不信呢,田佳只是一个坑蒙拐骗的女人而已,难道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原因范宇光说不上来,但却奉劝朔铭到此为止。朔铭本也不想把田佳怎么样,讹诈自己的事也算过了,南红关的拆迁别出幺蛾子就行,其他的朔铭管不着,至于田佳为人处世与他没有一毛钱干系。 六标段的工程已经完成了八九成,有几处管路的铺设朔铭也外包出去,天气渐冷,朔铭还是要主攻南红关的拆迁。这几天朔铭一直在南红关的拆迁办待着。 拆迁办没多少人,王成义找来的几个谈拆迁的法务,范宇光带来的几个小混混,有这些人忙着也没出什么事,按部就班的工作。经过上次的事柳宗元老实多了,也主动谈下几个不愿签字的村民。 朔铭拿着一份表格皱眉看着,剩下的还有几十户拒绝签字,越往后越是难啃的硬骨头,这其中就有郭瑞强与郭昊伟父子。 王成义指着其中一条说:“我觉得这个会很麻烦。市里有关系,而且挺硬实。” “什么关系?为什么表格上没注明?”朔铭抬头问。 “葛副市长。”王成义对朔铭做了个你懂的表情。的确,关系太强大肯定不能写在明面上,心知肚明就好。朔铭一听是葛副市长就明白王成义是什么意思了,因为朔铭能有现在这么大的名气葛副市长功不可没。 “你是想让我去找葛副市长谈?”朔铭摇摇头:“人家就是个钉子户,又没明着把葛副市长抬出来,我主动去找不太冒失了?” 朔铭盯着人名看了很久,葛高举,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人物,年龄三十出头,没有稳定职业。 “你见没见过这个人?”朔铭问。 王成义说:“我见过,不过就一面,没说几句话就赶人,态度很嚣张,当时我真想上去抽他。” 王成义就这种莽夫性子,不过还好,知道什么人得罪不起,冲动但还算有分寸。 朔铭两人正聊着,拆迁办进来一人,王成义眼睛一亮,轻轻推推朔铭,一脸坏笑的小声嘀咕:“你相好的来了。” 朔铭回头一看见是田佳,勉强笑笑,指着身旁的椅子:“坐。” “大老板就是大老板,真悠闲啊,什么不用做等着数钱,下面的人跑断腿。”田佳的话里带刺,不过朔铭无所谓她怎么说。 “田大小姐来做什么呢?”朔铭依旧保持微笑,打量田佳的穿戴。不得不说,田佳依然是那么漂亮,要说缺点那就是气质略显不足,如果有足够的气场绝对是个祸国殃民的东西。田佳穿了一声呢子外套,一条笔挺的长筒裤下面是一双精致的小皮鞋。在丰城,这身打扮已经算是很时髦了。 “我有两件事,第一件是我要结婚了。”田佳说着从小背包里拿出一张红请柬,双手很郑重的递给朔铭:“这个周末,希望你还有同学们能来。” “这周末?这也太快了吧。”朔铭一寻思,这不已经周三了,也就是说再有四天田佳就结婚了,除非有要死人的这种特殊情况,不然谁的婚礼会这么仓促。朔铭心说难道郭瑞强得了什么绝症马上就要伸腿,想要郭昊伟赶紧结婚冲冲喜,也好闭眼之前看着儿子成家立业? “其实我们早就准备结婚了,只是没定日子,这次是快了点,不过幸福总是突然的,你说呢?”田佳向朔铭挑挑眉毛,似乎是在暗示什么,但朔铭没心情关注这些,就问:“另一件事呢?” “另一件事是我希望我结婚之后再谈拆迁的事,这些天家里忙着准备结婚的东西,所以希望你体谅也别来打扰。”田佳说着站起身,走到门口又对朔铭说:“我觉得你能体谅我。” 几天而已,朔铭为什么不能等呢,摆摆手与田佳告别。 没多久,朔铭的电话就开始响了。先是王兆宁打来的,问朔铭有没有受到请柬。朔铭说收着了,王兆宁说:“你没与田佳建立长期外交关系啊?以后他可就是少妇了,味道肯定更好。” “去你的。”朔铭可没心情说田佳:“结不结婚也只是称呼上有所区别,什么少妇不少妇的,还不都一个样。” “也是,对你一样,我们看起来就不一样了。”王兆宁嘿嘿奸笑说:“这么着急结婚会不会是怀孕了,从时间上分析这娃有可能是你的种。” 王兆宁信誓旦旦斩钉截铁,好像他给做了鉴定。朔铭最不爱听的就是这茬,如果能隔着电话揍王兆宁他已经动手了。没好气的说:“别八卦了,准备交罚款吧。哎,你是什么时间收的请柬?他不刚从我这走吗?” “你的身份与外面自然不一样,外面收的是电子请柬,你肯定是要登门相求啊。”王兆宁说:“有没有奉献香吻一枚,求求你去见证他的幸福?也对,他的幸…福是你给的,哈吼吼……” 刚撂下电话,刘伟又打进来,朔铭知道这两个损友肯定没什么好事,直接挂掉。 第一百章小姨子 市政公司的活朔铭就一直交给范宇华了,这小子很好学也工作积极。市政公司这种正规单位工地上一直都有技术员,朔铭也不担心出现什么问题,矩形沟的配套工程也已经做完,范宇华回来复命,说还想让朔铭安排点活干。 让朔铭略微惊喜的是范宇华顺手带回来一笔款子,市政公司的并没食言,全款拨付。 朔铭估算一下时间,按照往年的气候来看用不了多久就该下雪了,工程活一般没有此时开工的,在说手头上也没有现成的,就让范宇华去找王兆宁,两个人没事也能吹个牛,小区那边有两个人盯着进度也能快一些。 最近这段时间朔铭算不上忙却一直困在拆迁办抽不开身,与贺美琦也只是打个电话互诉衷肠并没见面。贺美琦给朔铭发了条信息,说要带他朔铭见见他的妹妹,朔铭自然一口答应。 贺美琦父母都离世了,要说长辈自然就是刘四婶,要说至亲的人就是这个朔铭没见过的小姨子,贺美琦说过一次,小姨子叫贺昕薇。 周五下午,朔铭去市立医院等贺美琦。 贺美琦很洒脱的穿了一身休闲装,高挑的身材显得更加修长。朔铭迎上去赞了一句漂亮。贺美琦依然会羞涩的笑笑。 “你妹妹来明山市了?”朔铭问。 贺美琦说:“其实他一直在明山市,而且在丰城,不过距明山市区更近一些。” “那你怎么不早介绍小姨子认识。”朔铭打趣说:“你妹妹是不是比你更漂亮啊?” “他还上学,就在明山大学。”贺美琦说:“妹妹从小就比较独立,也很少来医院找我,我也是有段时间没见他了,所以就想去看看她,请她吃顿饭。” 朔铭根据贺美琦的指示开往丰城。明山大学不算什么好大学,不过在明山市却是数一数二的高等学府。丰城也只是其中一个学院,朔铭这种学渣对大学没什么概念,也只对这个学院的大致位置有点印象。 到了校门口,朔铭把车窗打开,渐冷的空气涌进来让人觉得略有些冷,看看天色,离下雪也不会远了。 贺美琦打个电话让贺昕薇出来,随即两人就在校外等候。 朔铭无聊站到车下抽根烟,隔着车窗与贺美琦闲聊:“你妹妹读大几?” “大四了,过了年就该实习了。”贺美琦一直反对朔铭抽烟却也没办法。 男人抽烟大多是心里烦闷而找个发泄,久而久之就养成习惯,一旦抽上想要戒烟就有点熬人了,朔铭戒了几次也就放弃。如果让贺美琦知道朔铭当初学抽烟只是为了耍酷估计要嘲笑他幼稚。 “你为什么不戒烟呢?”贺美琦问。 朔铭吐了一口烟圈这才说:“戒过几次了,心烦的时候就想抽一根,也就戒不掉。” “找理由,还是你自己不想戒。你这种人我见的多了,很多人去医院住院,顺路就把烟戒了。尤其是那些得了大病的,一听抽烟可能导致病情恶化,谁也不用劝打死都不抽了。”贺美琦撇撇嘴。 “抽烟也能导致病情恶化?”朔铭还真没听说过。 贺美琦烟嘴笑着说:“大多数都在吓唬人呢,主要是医院不让抽烟,对其他病号也不好。” “你妹妹学什么专业的?”朔铭回头看了眼,大学校门总是有很多学生进进出出,朔铭没上过大学,惆怅的很,感觉自己的人生并不完整似的。 “他是学设计的,倒是跟你对口,这也是我今天让你来的目的,眼看就要实习了,能不能帮他找家单位?”贺美琦说:“昕薇刚拿到建筑学与土木工程双学位,找工作应该好找吧。” 朔铭想了想,没什么目的性,心说要不给自己预备一个秘书,想想还是算了,小姨子放在身边闲言碎语就多了,而且他也没什么正式资质,纯粹的野路子,这样会耽误贺昕薇的前程。 丰城倒是有一个设计公司,不过朔铭并没有太多接触,想要帮贺昕薇找一个对口的工作还得求人,能不能办成还不好说,所以只能暂时不回答。 贺美琦也没追着问,自然知道朔铭会上心。等了一会就从车上下来,向校门口方向招手。 朔铭顺着贺美琦的目光看过去,感觉从校园里出来女生有些面熟,仔细一想才记得这个人是谁了,他竟然见过贺昕薇。就在请乔红杉吃饭的那次,朔铭很大方的给了一百的小费,还被贺昕薇恶心了一把隐喻成太监。 “他是你妹妹?”朔铭问。 “是啊,你见过了?”贺美琦奇怪的看着朔铭。 朔铭啧啧舌:“他嘴皮子倒是比蜜利索多了,上次我还给了一百的小费。” “什么小费?”贺美琦已经工作,而且还是副主任,供读一个大学生也不吃力,为了让贺昕薇好好读书不允许她出去打工。 朔铭简短的把事说了,贺昕薇已经走到身边。 贺昕薇瞪着朔铭哼了一声,显然朔铭说这些她也听到了,对贺美琦说:“你说的男朋友就是他呀?姐,你也没瞎,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怎么说话呢?还不打招呼?真没礼貌。”贺美琦批评贺昕薇。 贺昕薇嘟着嘴叫了声朔老板。贺美琦说:“你们果然认识,我不让你耽误学业你为什么不听,看我怎么收拾你。” 朔铭应了声帮贺美琦打开车门,贺昕薇对朔铭说:“一见面就打小报告,哼,还真是伺候人的命。” 显然贺昕薇也记得上次在饭店的事,朔铭只能苦笑,上了车回头问贺美琦:“去哪吃点饭?” “大姐夫,今天肯定是你做东喽,那你选吧,我看你请我们吃什么山珍海味。”贺昕薇话里有刺。 朔铭笑着说:“我还真不知道宫女一般都吃什么,要不你说说?” “太监吃什么宫女就吃什么。”贺昕薇一句话差点让朔铭气的吐血,真想给自己来一耳光,这不是没事给自己挖坑跳吗,贺昕薇的嘴皮子功夫他可是领教过的。 “什么太监宫女的,怎么回事?”贺美琦自然看出两人有故事。 朔铭肯定不会说自己的糗事,贺昕薇恶狠狠的看了眼朔铭,添油加醋的把两人第一次见面的事说了。贺美琦也忍不住笑:“你这嘴也太损了。” 朔铭带贺美琦两女去了一家粥府,这里的粥很不错,炒菜也非常好吃,听说是一个很有名的鲁菜厨子开的店,很有特色。 朔铭点了几个特色菜,贺昕薇一改常态笑着对朔铭说:“姐夫,我想吃辣的,你再点个辣菜呗?” 贺美琦看了贺昕薇一眼:“吃什么辣的,你不早说,菜已经点完了再点能吃的完?” “怕什么?姐夫有钱,嘿嘿,还是很有钱的那种,你说是不是啊姐夫。”贺昕薇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没有歪心思岂会对朔铭露出笑脸。朔铭已经知道贺昕薇的小心思,朔铭之前由于有痔疮外出吃饭很少吃辣的。就算去川渝酒家吃饭也会专门点上一两个不辣的菜。贺昕薇应该是知道朔铭的习惯以为他不吃辣故意要点辣菜。 朔铭笑着摇头说:“多加个菜其实没什么,不过今天却不行。” “姐,你看姐夫,不就一个菜嘛,给小姨子花钱都不舍得他会心疼你吗?我看赶紧跟他分手算了。”贺昕薇眼睛里满满的狡黠光芒。朔铭一阵头大,贺美琦这么温婉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妹妹,看来是从小被娇生惯养养成的。 “胡说什么呢?”贺美琦因为她一口一个姐夫有些脸红,但更看不惯贺昕薇耍小脾气。 “不是我不舍得,如果你要吃辣的在这吃完了一会给你买别的吃。”朔铭说:“传统鲁菜是没有辣椒的,除非炒青椒之类的菜,不过那也不辣。” “胡说,还有没有辣菜的饭店?”贺昕薇不信,叫来服务员拿过菜谱一看果然是这样。悻悻的放下菜谱对朔铭说:“没行到你对吃倒是很有研究啊,如果你经常来请我吃饭的话……你跟我姐的事我就同意了。” “昕薇,瞎说什么呢。”贺美琦轻打一下贺昕薇。 “好说,我会经常请你吃饭的,只要你不怕变成小肥猪将来嫁不出去。”既然有吃货朔铭自然不会拒绝拉近关系的机会,尤其是小姨子,宠着点也没什么。 贺美琦却对朔铭说:“你可别听他的,就知道乱花钱,如果不是我给的生活费花光了就以他的性格会出去打工?你请他吃饭他省下钱只会干些乱七八糟的事。” “我你还不放心嘛,我有分寸的。”朔铭拍拍贺美琦的手,安慰说。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菜品无论从色香味以及摆盘都非常讲究,上一道菜服务员会顺口报一下菜名。 贺昕薇还真是个吃货,一见又香又好看的菜端上来立即喜笑颜开,不理朔铭两人开始动筷子。 贺美琦打了一下贺昕薇:“谁让你先吃了,有没有点规矩。” 朔铭拦住说:“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自己家人出来吃饭还讲究这些干什么。我在外面陪领导那些规矩已经让人恶心了,随意多好,想吃什么就吃。” 第一百零一章厨子的故事 贺昕薇大快朵颐的吃着,含糊不清的对朔铭说:“朔老板,你对吃挺讲究啊,说说这道鲁菜呗。” 朔铭去川渝酒家吃饭与贺昕薇接触过几次,贺昕薇知道朔铭就是个包工头,而贺美琦则是高学历的学霸,故意让朔铭难堪。 朔铭对书本上的知识了解不多,酒桌文化却不是两个女人可比的,喝一口茶说:“鲁菜有煎炒烹炸,烧烩蒸扒,熘炝煮拌等五十多种做法。由于现代食材以及调料的多种多样菜品也层出不穷。如果要讲发源地,那就是济南历城与胶东福山了。整个菜系的发源与发展这两个地方功不可没。关于鲁菜的故事也有一大堆,如果要说估计能说道明天早上,呵呵……” “故事?我最喜欢听故事了。”贺昕薇把小嘴塞得满满的,好奇宝宝一样望着朔铭:“说说呗。” “你想听啊?”朔铭吃了几口菜,心说让我讲故事这是不让我吃饭了啊,赶紧往嘴里多扒拉几口。咽下去说:“我给你讲一个烟台福山厨子去京城闯荡的故事吧。” 贺美琦成天对着吊瓶病号打交道的人很少这么闲聊听故事,也好奇的看着朔铭。 朔铭也只能讲一段故事满足两个女人的好奇心。朔铭说:“福山这个地方可能你没听过,但要说两个人你们就知道了。王懿荣听过吗?” 贺美琦两人都摇摇头。朔铭说:“甲骨文之父,就是他发现了甲骨文。” 两女顿时了然,贺昕薇说:“那王懿荣肯定也是个会做菜的厨子。” 都知道这是笑话,朔铭也只是一乐,又说:“还有一个人,朱时茂,他也是福山人。” “哎,说菜,说他们干啥?”贺昕薇催促说。 朔铭又吃几口菜才说:“说福山有个名厨,无论做什么菜都很鲜美,有些人为了吃他一道菜要预定很久,那时候可没味精鸡精这些调料,这个厨子做菜是有自己的秘方的。这一年他去京城给一个大人物做饭吃,大人物吃好了就让他在京城一个菜馆干。这个大人物就想啊,厨子不可能留一辈子,他走了自己就吃不上这么好吃的菜了,于是就安排了一个小伙计跟着他帮厨,实则是偷学他的手艺。” “不得不说,这个小伙计学得很快,把厨子做菜的工序以及火候的把握都掌握了七八成。可作出的菜味道就是不行。因为最关键的技术他没学去。” “净瞎扯,当着面看还能学不去?”贺昕薇不信:“来,你让厨子在我面前做一个月的菜,我肯定能偷学来。” “这你还真学不去。”朔铭肯定的说:“你也知道帮厨不是在那一直盯着看,他是要帮忙的,一会拿盘子一会端调料,反正是学不会。后来,厨子回了福山老家,老了之后才把这个秘方传给后人。他是用了一种增鲜的东西,就像味精一样不过更健康。你猜猜是什么?” 朔铭嘿嘿笑卖着关子,夹起面前的几根海肠扔进嘴里。贺美琦两人哪能说的上来,贺美琦就说:“你真讨厌,要说就说嘛,干什么总卖关子。” “说故事不卖关子不好听。”朔铭用筷子一指说:“就是这个,海肠子。不过厨子用的海肠子是晒成干磨成粉,每一道菜都加上一点点,起到增鲜的作用,与炒菜的时候加味精是一个道理。” “这也太悬了。那个学徒那么长时间怎么会看不到厨子往锅里加东西,还有,有什么调料学徒能不知道?”贺昕薇说出自己的看法。 朔铭说:“厨子腰上总挂着两个酒葫芦,一个是酒一个就是海肠子粉。所有人都以为两个里面都是酒,每次做菜的时候倒上一点。就算是学徒在旁边看着也不怕,随手一指,你去把那个盘子再刷一遍,趁着学徒刷盘子的功夫也能把调料加上。” 吃过饭,贺美琦在朔铭的陪同下要把贺昕薇送回学校,在车上一再叮咛嘱咐让贺昕薇不要打工,最好是考研。 朔铭插嘴问:“考研的把握有多大?” “考研不考研的真有必要吗?”贺昕薇有自己的想法:“我都二十多了,还让姐姐养着,我是不是很没用啊。我也想像很多同学那样有时间玩,也有钱买自己想买的东西……” 朔铭一听就知道症结在哪,贺美琦一定是给的零花钱少了,而这个年龄的人攀比心在作祟。十多岁的人比如白子孝如果有攀比心会表现的非常明显,贺昕薇这种就会藏到心底,试图自己尝试改变,久而久之有可能会养成一种自卑心理,认为自己先天不如别人。 贺美琦显然没想到这些,他认为当时自己读书的时候就是这样过来的,贺昕薇也应该这样。 朔铭不动声色,等把贺昕薇送回学校之后对贺美琦劝说一番,毕竟朔铭就在丰城,距离明山大学的这个学院也不远,可以时常带贺昕薇出来玩玩散散心。 “你就惯着她,知道这是什么心理吗?”贺美琦叹口气。 “什么心理?我只知道我没上过大学,小姨子能好好读书比什么都好,就像我能去读书一样。”朔铭嘻嘻笑着,对贺美琦开玩笑说:“尤其是她叫我姐夫,这一声声叫的我这个舒坦啊,就算付出点代价我也愿意。” “你就臭美吧你。”贺美琦也笑了,想说就这么想做姐夫?想了想又没好意思说出口,心里突然又有些惆怅,是不是应该告诉朔铭自己的情况呢?两人关系发展到现在基本已经能看清一个人了,也该是抉择的时候了。可随着贺美琦与朔铭的深入交往,真怕朔铭知道真相之后会离她而去,到时候贺美琦又应该怎么办呢?想着这些事,贺美琦就心烦意乱,难受的很。 “你不舒服?”朔铭问。贺美琦是医生,自己出现什么问题很清楚,朔铭只是关心的问问。 “没有。”贺美琦长舒一口气,转移话题说:“你也别对昕薇太好,你这种心理是典型的补偿性心理,就是自己身上无法完成的事寄托在别人身上,这样不好。” “你说这些心理学大道理我不懂,我只知道如果对昕薇能宽松一些,让她得到些满足会起到很好的效果,第一他会很高兴,人活着不就为了开心吗??第二我也很高兴,就算是你说的那什么心理作祟又如何?第三这也可以激励他好好去完成学业,这不好吗?” 朔铭说的很有道理,贺美琦无从反驳,可她不想欠朔铭太多,就说:“那也应该由我来为他买单,哪能让你破费。” 朔铭握住贺美琦的手,微微有些凉,紧紧抓住,说:“咱俩真的要分的那么细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哪里不好还在考验我,或者还在犹豫是不是要跟我继续下去?” “不是你想那样,我们只是男女朋友而已。”朔铭的问话让贺美琦一阵慌乱,心砰砰跳着,注视朔铭投来的深情的目光心里一阵恍惚,这一刻心里的纠结就像朔铭在求婚,而她需要回答是否答应一样。 贺美琦闪烁的眼神告诉朔铭她很在乎自己,朔铭微微一笑:“你想多了,很多事不是金钱能衡量的,工作的事我会锱铢必较,因为那都是钱不涉及情感,如果是感情的事就不要谈钱。” 最终贺美琦还是点点头,张张嘴差点就把自己的问题说出来,可她很怕,怕朔铭离她而去。 车开到宿舍楼下,贺美琦下车正好遇见一个男同事,两人就打个招呼。 朔铭在车上把外套穿上,等下车的时候贺美琦已经与那个同事正聊着。 贺美琦笑笑:“不好意思,我与男朋友说点事。” “那好,我一会给你打电话。”男同事看了眼朔铭,脸色微变对贺美琦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不……”贺美琦要拒绝,男同事立即说:“我先走了,你们先聊着。” “这是谁啊?”朔铭问。 “我一个同事。”贺美琦笑笑:“刚到医院工作,与我一个科室。” 虽然朔铭没注意这个人的长相以及表情,但两人的对话还是听清了,如果不是有好感怎么会夜晚互相打电话。朔铭看着那人的背影:“他是不是喜欢你?” “你别想多了。”贺美琦脸微微发红紧忙解释:“只是一个科室的,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朔铭走到贺美琦身边,亲切的捧起贺美琦的脸:“有人喜欢你我干嘛要不愿意,你也不需要解释,难道我们这点信任都没有吗?再说了,这足以证明我媳妇有魅力,我脸上也有光。不过如果他让人讨厌或者骚扰你的话我就穿上红裤头出现来保护你。” “臭美,谁是你媳妇。”贺美琦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走吧,我们去公园玩一会?”朔铭只是想与贺美琦多待一会,医院旁的公园真没什么好玩的,除了年轻的病号就是锻炼身体的老年人,坐在路边椅上对过往的人行注目礼,让人心里很不自在。 “算了吧,我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贺美琦说完却没动,含情脉脉的看着朔铭。 第一百零二章三标段成定局 朔铭轻轻抱住贺美琦,在对方的额头轻吻一下,这是两人交往以来惯例性的分别礼。 以往贺美琦都会很羞涩的尽快逃离,可这一次却红着脸站在那不动。朔铭问:“你今天有些奇怪,回去休息吧。” “嗯,我走了。”贺美琦说完,飞快的勾住朔铭的脖子,踮起脚尖吻在朔铭唇上。 贺美琦本就个子高,垫脚尖也是朔铭本能的向后躲了一下,飞瞬即逝的温柔之后,贺美琦摆摆手:“路上注意安全。” 贺美琦消失在楼道口,朔铭摸着脸颊憨憨的笑着,打个响指哼着只有自己能听懂的歌谣驱车离开。 隔天,葛副市长亲自给朔铭来了电话,告诉朔铭一个很好的消息,引黄工程三标段改道已成定局,明年一开春屈家庄就会进行一次大规模的考古发掘,但这些还是秘密不能提前公布,以免被有心人盯上造成损失。 这个消息已经不需要葛副市长通知了,因为他早有预判,不过听到确切的消息还是一阵欣喜,那片地看来真的要被征用,如此一来不费一兵一卒就有上百万的收入。 朔铭自然又是一阵虚与委蛇,仿佛葛副市长的这个消息有多值钱似的。 朔铭立即叫来王兆宁,让他联系做阳光棚的厂家用最快的速度搭建棚舍,而且还要他联系好一些农户,买一些成年盛果期的果树。 “你弄阳光棚我能理解,不知道你买果树干啥,真的要当农场主?”王兆宁有些不懂。 朔铭说:“占地赔偿只是地钱,要想获得更高的收益土地之上必须要有经济作物,我们收购果树并不需要现在移植,等开始丈量土地的时候能栽上就行了,每一棵树都是钱,那可是几十亩地,种的密集一些你算算会有多少钱?” 王兆宁明白了,立即着手去办这件事。 朔铭又给汤名雅去了个电话,自从上次在汤名雅那住了一夜之后在就没联系,朔铭也是觉得比较尴尬,打个电话也不知从何说起。 “汤镇长,最近忙吗?”朔铭笑呵呵的问。 汤名雅先是问好,然后说:“还行,朔老板可真不拿我当朋友,一个电话也没有。” “我这不给你打了嘛,呵呵。”朔铭觉得这么聊下去就把天聊死了,就说:“我是有事找你的,你不是对阳光鹏鹏很感兴趣吗?我最近就要在那块地上搭建阳光棚了,如果你想了解什么可以问厂家的人,他们更专业。” “那好啊。”汤名雅立即来了兴趣:“可你为什么要在冬天做这些,难道现在种植反季节的东西吗?” “其实也不是。等我有时间去找你玩吧。”朔铭不知应该怎么回答,毕竟改道的事还不能说。 汤名雅也没追问,客气几句说又想跟朔铭喝酒了,朔铭只能打个哈哈圆过去。 周末,田佳的婚礼如期举行,朔铭这一干同学自然到场。婚礼在南红关村内举行,很传统的婚礼模式,田佳穿着汉服的婚装头顶着凤冠霞帔,虽然只能看到妖娆的身段还是让很多人直勾勾的瞪大双眼。 王兆宁推推朔铭:“小盆友,有没有一丝丝的失落,这个女人以后想上就没那么容易了。” “去你的。”朔铭白他一眼:“你喜欢啊?你去啊。” 王兆宁讪讪的笑笑:“咱可没那福气。走,看看哪一桌。” 村里举行婚礼比在酒店热闹的多,虽然也会排几号桌却不是按顺序来的,张家两桌李家三桌那样子,雇一个大厨做菜,亲戚朋友帮忙传菜,非常热闹。 婚礼仪式很快就结束了,剩下的只有吃喝。朔铭与田佳关系搞成这样本不想来,可同学都在这他不来也不好,似乎对不起田佳似的让同学非议。几个同学商量好给多少份子钱,朔铭也就随大流,这点钱他还不在乎,可不代表别人不在乎。就你给的多了让人侧目,这是显摆还是啥,给少了又好像没面子,所以大多是商量好给一样多的。 “哎,朔铭,怎么没见女方的娘家人啊?”刘伟眼睛很毒,别人看新娘的时候他发现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在丰城,这种传统婚礼女方家长是不出现的。找两个长辈来送亲,也是送亲客,非常尊贵的客人,结婚这天地位仅次于新娘。 朔铭看了一圈,没看到胸前顶着贵宾鲜花的人,而田佳的出现也是从南红关一个村民家里出来,没有迎亲的车队。 朔铭挠挠头:“上学的时候田佳的父母我可是见过的,怎么结婚能不来人呢?” 想到田佳一直住在南红关,朔铭又寻思田佳的老家是哪的,似乎从没关注这个,还真不知道。 刘伟也参与进来,指指点点的评论。他的嗓门大,立即引来一片片侧目,一个南红关的村民认识朔铭,知道他是拆迁办的人,对朔铭说:“这日子别说这个,新娘家里没人了。” “没人了?”刘伟破锣嗓子像是要吵架:“什么意思,死干净了?” “你大爷的,会不会说话,今天是人家结婚,你找揍啊?”王兆宁推了刘伟一把。这种话平常日子说出口也不大好,更何况是结婚的大喜日子。 刘伟讪讪的挠挠头,走到一边嘀咕几句,突然一拍脑门把朔铭拽倒身旁:“我记起来了,这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 刘伟吨位太大,朔铭被拽了一趔趄,听他这么说就问怎么回事。王兆宁也凑过来,刘伟压低嗓音说:“田佳他妈好像是被人弄死了,他爸杀了人被枪毙了。” “靠,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从没听说。”朔铭想想,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能有印象就不对了。”王兆宁也想起来了:“我记得有这么件事,却不知道那是田佳的父母。” 朔铭还是一脸懵逼相,刘伟说:“那年你当兵去了,这种事与外面无关也就谈论一阵也就忘了。田佳他妈怎么死的我不知道,只听说他爸杀了人,后来被枪毙了。” “这就难怪了。”朔铭心说这个女人也不容易,可随即就想到很多问题。 田佳不缺钱,经过私人侦探的调查她有近一千万的储蓄,可为什么还要继续靠卖身讹诈呢?或许一个人越是有钱越想有更多钱吧。那田佳又为什么要与郭昊伟结婚呢?很显然不为了图钱,可这又不对,从田佳对他说的那些话里可以听得出来,田佳对郭昊伟没什么感情。 没准还真是为了拆迁补助款。郭昊伟与他的父亲各有一套房,如果全换成钱那可是二百多万,这个数目可以让很多人疯狂。不过朔铭没什么证据,这是郭昊伟的婚前财产,怎么也落不到田佳头上。 想了想也没什么头绪,别人的事朔铭也懒得操心,只要不干扰自己的生活怎么都好。 婚宴开始,婚宴成了同学会,一桌子同学喝得不亦乐乎。田佳在郭昊伟的陪伴下来敬酒,还非常感谢的多给朔铭添了一杯酒,谢谢朔铭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上次的事。 朔铭干笑两声也就把酒喝了,心说要不是田佳脱成大白羊你以为我能放过你? 酒足饭饱,很多人都东倒西歪了。刘伟很好奇朔铭做拆迁,跟着去了拆迁办,两个人虽说不是海量也算是酒仙一类,不至于醉。就在拆迁办吹起牛。 聊到傍晚,刘伟看看时间说他的店也该营业了,就告辞离开。 朔铭则双腿打摆开着车回家睡觉。 躺下没一会,王成义给朔铭来了电话,说善固本想要请朔铭出去坐坐。朔铭已经喝了不少,不先去,可想想毕竟自己在丰城混,以后用得着善固本的地方还很多,也只好强打精神出去了。 朔铭如月来到一家餐馆,善固本与王成义另有几人正吃着。朔铭说自己不喝酒了也就添了双筷子。 朔铭说:“善局长肯定有指示,咱都不是外人,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没事就不能请朔先生出来坐坐了,你看,不愿交我这个朋友是不是?”善固本故作生气的样子。 王成义在一旁打秋风:“我只是跟姐夫聊起了朔哥,姐夫说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请朔哥出来坐坐,朋友嘛,自然是互相帮衬。” 朔铭眉毛一挑,不知道善固本是什么意思,真的是单纯的交好?可之前对朔铭可是比较冷淡的。朔铭只能顺杆爬,笑着说:“善局长这是看得起我,以后有什么事不方便的交给我就行,只要能办到的决不推辞。” 朔铭可不会把话说的太满,更何况两人没什么深交,与善固本的关系还不如王成义铁。 善固本说:“那我就以茶代酒跟朔先生喝一个,希望以后多多帮扶老哥啊。” 还是有事,朔铭点点头也不说破。 等吃完饭,善固本说回去休息,安排王成义好好招待朔铭。 朔铭中午喝了不少,乏得很也不想去,毕竟两个人在拆迁办几乎天天见面,什么话非要现在说。 王成义属于说话不藏着掖着那种,拉着朔铭说:“朔哥,姐夫的意思就是想与你做个朋友,丰城一个副区长要退了,看你能不能帮忙在张书记那说上句话,如果这样他上位就简单多了。” 第一百零三章小姨子有请 朔铭差点笑喷了,这是什么逻辑,自己又不是体制内的人,自己说话顶个屁用。可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朔铭与张忠国走的近都能看得出来,不然南红关拆迁岂会让朔铭拿大头。善固本肯定是琢磨不透张忠国为什么会把一半的利好交给朔铭。 朔铭说:“兄弟,不是我不帮忙,我就是一个平头百姓,你让我办这种事我也得有这种能力啊。” 王成义只是说:“你只要递句话就好,其他的姐夫肯定会自己办。” 朔铭只能答应,心里却想这事不能做,如果朔铭冒冒失失的找张忠国会让对方怎么看自己。 王成义又说:“朔哥,姐夫还有句话让我带给你,是关于南红关拆迁的,他说该松松口了,不然会有麻烦,至少是对你。” 朔铭疑惑的看着王成义,问:“麻烦,什么麻烦?” 王成义摇摇头说自己也不清楚:“朔哥,这几天我不去拆迁办了,那里的事都交给你吧。” 朔铭嗅到一股别样的味道,却又说不出道不明,王成义邀请朔铭再去会所玩,朔铭拒绝了。 第二天,朔铭临近中午才去了拆迁办,刚一进门范宇光就对朔铭说:“昨天南红关出大事了,你知道了?” “什么大事?”朔铭脱下外套挂好,打个呵欠。 “我听说省里来人了,在南红关转了一圈。”范宇光低声说:“我看八成是与拆迁有关,这个节骨眼上也太敏感了。” “是谁知道吗?”朔铭问。 范宇光摇摇头说不知道:“今天一早南红关就传遍了,而且下去找村民谈拆迁的法务遇到了不小的麻烦,之前一直不张口提条件的那几家姓朱的都放出话,说上面来人给他们朱家做主呢。” “先别急,搞清楚状况再说。”朔铭倒是平静,南红关签字的已经有七八成,剩下的三四十户肯定会有不少钉子户,这个他早有预判。 朔铭突然想到善固本让王成义带的那句话,会不会是他提前得到了什么消息在提醒自己。 朔铭立即给张忠国去了电话,问省里是不是有人微服私访了。 张忠国好一会没说话,朔铭也没催,估计是在思考,过了一会说:“朔铭,该松口的时候别死扛着,如果对方没找你可以先去找他。我帮你查查这件事。” 朔铭说:“昨天我与善局长见了面,他话中有话似乎透着邪乎劲,好像说的是这件事。” 张忠国说知道了随即挂了电话。直到下午张忠国也没联系朔铭,只是张忠家来拆迁办转了一圈。 这个张忠家自从上次的事之后对朔铭一直不冷不热的,看朔铭不顺眼又不敢得罪的样子。朔铭懒得理他,张忠家变乖了,识趣的坐了一会就走。 一连好几天,拆迁协议签订的进程停滞不前,就连柳宗元也销声匿迹,这个非常反常。 下午,朔铭接到张忠国秘书房文石发来的一条信息,上面只有一个人名与一个地址,明堂宾馆,朱志标。朔铭把电话打给房文石,问清楚这个朱志标是什么人。 房文石说:“别的我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朱志标在省水利口任职,应该是个大秘。” 朔铭若有所思的挂了电话,张忠国的意思已经很明朗了,这个朱志标就是南红关的人,南红关姓朱的应该与他都是亲戚关系。 省里水利口的大秘,身份自然不简单,朔铭也终于明白善固本是什么意思了,王成义这几天不在拆迁办也是善固本授意的。善固本是公安体系的,与水利口关系不大,让王成义暂时离开是为了不与朱志标有什么交集,一旦朔铭没谈好善固本也好把自己撇清。至于说什么让朔铭帮忙递话只不过是个托词,善固本恐怕没指望朔铭上位,毕竟他与张忠国当时的情况大不相同。 如果朔铭与朱志标谈的不错善固本张忠国都会跟着受益,如果谈崩了,那是朔铭倒霉,朱志标肯定会记恨朔铭,而朔铭正在做的引黄工程就成了朱志标下手的目标。如果真这样朔铭就会变成一个弃子,张忠国与善固本就会把他踢到一边,交好朱志标的就是他们。 朔铭长舒一口气,他么的我就是炮灰的货?两个老狐狸打的一手好算盘。不过朔铭还是要感谢善固本的,之前让王成义说的那一句明显是善意的提醒。 朔铭没急着去找朱志标,他需要时间想想应该怎么说,如何做才能得到利益最大化。眼下的情况对朔铭是个考验,朱志标肯定不会把朔铭放在眼里。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想这件事对朔铭来说也是个机会。南红关拆迁朔铭能得到的实际利益的一半,无论他怎么谈扔出去的钱自己只花了一半,如果能用南红关换引黄工程,那可是朔铭实打实的纯收益。 心烦意乱朔铭想打电话给贺美琦聊聊,翻出号码同时看到贺昕薇的电话。想想这个精灵古怪的小姨子随手按了播出键。 “姐夫,你是不是想请我吃饭了?”贺昕薇一定是在玩手机,几乎是瞬间接通。 朔铭呵呵笑着说:“你这一声姐夫,叫的我骨头都酥了。” “姐夫,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朔铭与贺昕薇虽然正式见面只有一次,但朔铭太了解贺昕薇这种人了,如果不是有求于朔铭肯定不会叫他姐夫。 不过朔铭喜欢这个称呼,就问:“什么事?你肯定是有求于我,说吧,看在你叫姐夫的份上我尽量满足你。” “你来学校,到了给我打电话。”贺昕薇心急火燎的说:“多带点钱哦。” “你要干什么?带多少算多?喂……我去。”朔铭话没说完贺昕薇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朔铭驱车来到校门外,随便找个路边停下,给贺昕薇打过去却没人接,不一会发来一条消息让朔铭等着。 朔铭下车点上一支烟随处乱转。大学校园也就那样,与高中初中没太大不同,只是学生年龄有区别罢了。但上过大学的人不能理解朔铭这种人的心情,虽然是很普通的校园却透着无限的向往,怪自己当初不好好学习。 简单的转了一圈,一回头正巧看到一个交警把摩托车停在朔铭的车旁,下车就开始拍照。 朔铭快走两步迎上去:“警察同志,等个人就走。” “你违章停车了知道吗?”天下的交警都一样,好像谁都欠他几百万似的,说话的口气很冲。 朔铭陪着笑说一会就走。 “马上走。”警察斥道。 朔铭转了一圈,没看到停车位,就说:“几分钟也不行吗?” 这一次警察不说话了,拿出一个花花绿绿的本子就是一阵龙飞凤舞,随后啪一声贴到车门上,在朔铭惊讶的目光中冷笑一声:“你可以停车了。” 朔铭真想吐脏口,可随即就笑笑说:“我与你们善局长认识,给人方便自己方便行吗?” 这个交警是个老油子,一听朔铭说的很笃定,口气温和下来说:“我怎么知道你认识,就算你认识人也不能乱停乱放。” 交警站在那不动,但罚单却依然挂在那。朔铭明白他的意思,不是我不通融,如果你有关系就赶紧打电话。 这才多大点事啊,朔铭不想麻烦善固本,问清警察的警号姓氏就给王成义打过去。 几分钟后,交警接到一个电话,对朔铭笑笑撕下罚单笑着说:“兄弟贵姓?” 朔铭知道这是交好的意思,自报家门之后与交警握握手,说有时间请交警吃饭。交警说:“朔老弟再遇到这种情况不用麻烦领导,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我的电话是……” 朔铭记下,再三表示感谢。交警也知道,朔铭不可能什么事都找那些看似很忙的局长帮忙,这种小事随便找个体制内的人就行了。朔铭找他帮忙难道还能白帮吗?肯定是要记个人情送点好处的。 与交警聊了几句,从校内走出一帮学生。贺昕薇挤在一群女生中间叽叽喳喳兴奋的说个不停。女生后面又是一群男生。 朔铭苦笑,原来贺昕薇要请客让自己来付账的。 “朔老板……”隔了老远贺昕薇像见了最亲的人,张开双臂蹦跳着跑过来一把将朔铭抱住。 “你这是干啥?是不是要请客怕自己钱不够啊?”朔铭趁机在贺昕薇耳旁小声说。贺昕薇毕竟是小姨子,朔铭还是知道分寸赶紧推开。 贺昕薇低声说:“总是同学请客我都不好意思了,原本我们今天打算aa的,没想到你个土财主主动撞进来,算你倒霉,今天我要尽情嗨。” “你现在还去川渝酒家打工吗?”朔铭问。这个是贺美琦的心事,朔铭也顺带着关心一下。 “要你管。”贺昕薇不高兴的嘟起嘴。 朔铭说:“只要你能考上研我天天到你出来玩都行。如果没那本事继续读书,哼哼……你姐能把你屁股打烂。” 贺美琦姐妹没了父母,对贺昕薇来说长姐如母,贺昕薇还是很听话的。 “那咱可说好了啊,我考研你买单。”贺昕薇狡黠的笑着说:“那我今天请同学吃鲁菜好不好?我很 第一百零四章这才是真的会玩 “昕薇,这是你男朋友?”一个长相甜美的在贺昕薇身后问。好奇的目光一闪一闪。 “贺昕薇,你男朋友也太老了吧。”一个男生皱着眉古怪的看着朔铭说,言外之意还有丑的意思。 几个女生掩嘴发笑,更有男生露出鄙夷之色,肯定是贺昕薇抱了朔铭一下被同学误会了,贺昕薇说:“他是我姐夫,今天的饭票。想玩什么尽管说,他请客。” “姐夫好。”一个高挑帅气的大男孩大声说。随后就是齐刷刷的问好,所有人都跟着贺昕薇叫姐夫。 朔铭笑笑问贺昕薇:“先吃饭吧,吃完了尽情玩,不过我有个要求,晚上十点之前要回来睡觉。” “哇,你要不要这么老古董,十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好不好?”贺昕薇不满的嘟着嘴。 贺昕薇的其他同学也都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朔铭也想知道这些学生平时都是怎么玩的,也就不再勉强:“那好,今天有着你们疯,不过要把握尺度。” “知道啦。”贺昕薇推了一把朔铭,当先打开车门坐到车上,对身后的同学说:“你们打车去吧,一会我把地址发到你们手机上,是一家鲁菜馆。” 贺昕薇招呼那个很甜美的女生与另外两个女生坐到朔铭车上,贺昕薇介绍说:“喏,这就是我们宿舍的全部成员了,这个是方诗诗,笑起来是不是很甜啊,比我姐姐还漂亮。这个是侯凡,段书文。侯凡是体育生,不过学习成绩也很棒,段书文是彻头彻尾的书呆子。两个女人起男人名,哼哼……” “有你这么介绍人的吗?”朔铭笑着说:“人家那是认真学习,像你一样成天只想着玩?” “昕薇,介绍介绍你姐夫呗。呵呵。”方诗诗只要一笑就能露出两个酒窝,只是呵呵那两声好像是在说朔铭土气。 “我姐夫啊?哈哈……”贺昕薇突然大笑起来,好一会才喘着气说:“我认识姐夫比我姐都早,那时候我还骂他是个太监。” “……”朔铭一阵无语,这就是现代的大学生?这么介绍自己的姐夫? 贺昕薇活说:“我姐夫是个包工头,够洋气吧?” “那肯定有钱喽。”侯凡咯咯笑着说:“今天吃大户,痛恨剥削者,一定吃穷他。” 朔铭知道这是开玩笑,可这个社会已经把包工头的形象包装的太固定化,好像包工头就应该是土豪,就应该土得掉渣,就应该扛着一麻袋钱去买奢侈品。 朔铭懒得辩驳,一路把车开到鲁菜馆门外。 贺昕薇的同学陆陆续续都到了,朔铭注意不远处的公交站牌,从学校到鲁菜馆也就六七站,这些学生花钱还真是不含糊,明明一块钱就能到非要打个车,这都是没进入社会的人体会不到赚钱的辛苦。 鲁菜馆有一个大包间,两张超大的桌子才把贺昕薇的一干同学装下。朔铭点了菜,坐在这些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学生中间总觉得格格不入。其实朔铭才不到二十九岁,六七岁的年龄差距竟然已经明显能看出代沟。 朔铭格外注意方诗诗,不仅因为这个姑娘是贺昕薇同学里最漂亮的,身材很棒气质又好,让朔铭格外关注的是言谈举止有大家风范。 要说国人最喜欢的四大菜系鲁菜算是价格高昂的,传统鲁菜用料都很精,尤其是沿海地区海鲜居多。这两桌菜朔铭点了很多传统鲁菜,把贺昕薇吃的停不下筷子。 贺昕薇等人要喝酒,朔铭想了想也就没劝,都是成年人了,也应该锻炼着适应酒场的氛围。 酒足饭饱已经有人东倒西歪,朔铭又带着贺昕薇等人去了不远处的量贩ktv。 等朔铭回到家已经是下半夜两三点,被吵的头疼,叹口气问自己才二十八岁,是不是老了。 朔铭一觉睡到中午,吃了点饭琢磨着怎么去见朱志标。原本想带点随手礼去拜访,想了想花钱也是白花,自己去不就是送礼去了么,还是大礼。 一场寒流一场寒,走出家门朔铭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看看时节用不了多久就该下雪了。 到了明堂宾馆,根据房文石提供的信息朔铭找到房号,敲敲门,很快就有一个三十六七岁的精干男子打开门。 “请问,您是朱先生吗?”朔铭并不知道朱志标是什么职称,只能尽可能的客气。 “是我,你是?”朱志标上下打量朔铭。 朔铭笑笑:“我是朔铭,南红关拆迁项目的负责人。” “哦,是你哦,进来坐。”朱志标侧身让朔铭进去。 这是一间套房,外面是会客室,里间是卧室,装修非常精美豪华。朔铭心说这个朱志标的标准够高的,这么高档的房间一天可得不少钱。 朔铭站在房间中间并没坐下,眼神也没随处乱看,但他还是发现一些有意思的事,几桌上摆着两杯茶,一只茶杯的杯口有红色印记,像极了口红印。而在对应的沙发边缘朔铭发现了一个女人用的那种化妆盒。 “坐吧。”朱志标对朔铭示意,同时也看到沙发上的化妆盒,若无其事的走过去收起,顺手把杯子拿走。 朔铭坐下,等朱志标坐好之后说:“朱先生,我可是可以来拜访您的,不知有没有时间谈谈南红关拆迁的事。” “你能全权负责吗?”朱志标说:“我的几个长辈都在南红关,一辈子没离开故土,我曾经想把他们安置到省城他们都没同意,现在南红关要拆迁你可不能让他们吃亏啊。” 说得轻松,朱志标的语言艺术显然不是张忠国这个层面的人可比的,朔铭觉得自己有些热。朱志标的话里有话,表达了很多意思。第一,他是从南红关走出去的,而且现在在省城工作,口气很傲,意思是告诉朔铭手里有实权。第二,朔铭才不信他曾经要把穷亲戚拉到省城,照顾一个可以却照顾不过来一大群,朱志标的意思是说他们的关系好,这件事等于是朱志标的事。现在朱志标回来了,肯定是要管到底。 朔铭说:“虽然我只是一个拆迁办的负责人,但都跳不出为人民服务。我这次来呢是想问问朱先生对拆迁有什么宝贵的意见,我们做基层的肯定没有您想的周到。您提意见,我们回去好好反思,争取不断进步。” 朱志标点点头,对朔铭的表现很肯定,身体后仰靠在沙发上,一手缓缓敲动似乎是在深思。 朔铭也不急,等着朱志标开口。朔铭的意思是说朱志标可以提条件,朔铭只是考虑,具体能不能答应还要斟酌。 朱志标喝了口茶说:“我在南红关也有房子,那是我爷爷留下的,他可是做了一辈子实事的好公仆,枪林弹雨的走过来只给我留下这么一所老房子,说实话,南红关拆迁我也不舍得,但我总要顾及社会的进步,城镇一体化的建设,决不能给地方同志制造困难。” 朔铭眨眨眼,静静等着下文,可朱志标说到这竟然停了。朔铭心里暗骂,这该死的货是什么意思?直接提条件不好么。不过朱志标这个人朔铭也是看明白了,他这次回来不是为了给朱姓亲戚要实惠的,而是要处理自己名下的那处房子。只是朱志标这个名字朔铭没关注过,南红关也有不在村里住或者联系不上的,这种情况能解决最好,解决不了就收拾收拾到时候干脆推倒。找上门要赔偿款就按照标准走,谁让当时找不到人呢。 “朱先生在南红关也有房子啊?这真是疏忽了,我应该早来听听朱先生的教导的。”朔铭说:“不知道朱先生的房子有多少平米。” 朱志标起身从小柜上拿过公文包,拿出一叠证件放在朔铭面前。这一摞证件全是房产证,足足有十多本。 朔铭奇怪,如果朱志标名下有这么多房产那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打开房产证朔铭差点一口老血没上来惨死当场。 这十几本房产证所标注的房屋其实是一处,也就是说一套连院带屋的房子愣是有十多本房产证,这并不是重复,而是每一本房产证只标注了十平米左右的产权。 朔铭眨眨眼,觉得自己以前真的很渣。总觉得白道上的事还算看得明白,处理起来也算得心应手,没想到朱志标更胜一筹。他可是顺应国家法律合情合理的多要拆迁费。 根据规定,拆迁房屋不足六十平米的分拨安置房的时候要补足六十平。也就是说朱志标的这十几个房产证也就是十几套六十平的房子。 这可是大几百万,房子到手一卖可就是五六百万。而且这个钱谁也查不了,正当的合法收入。 以朱志标的能量,如果帮那些朱姓同宗都这么办南红关还真就拆不了,所以朱志标提什么条件朔铭必须答应。 朔铭半天说不出话,看着一摞房产证一阵窒息,这可是一摞银票啊。要说会玩这才是真的会玩。 “朔先生是觉得这些房产证有问题?”朱志标皮笑肉不笑的说。 “没问题。”朔铭抬起头:“我是觉得拆迁补助有点少,我可以做主提高标准,不知道朱先生有什么要求?我回去也好商量一下尽量满足。” 第一百零五章真的很猛 这是朔铭经过慎重考虑之后下的决定,朱志标无论从手腕还是身份都是朔铭惹不起的人,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首先要满足朱志标的需求。如果与朱志标一拍两散,结果是朔铭吃亏,而且极有可能会把朔铭一拍到底。朔铭有多少底气自己最清楚,紫萱能帮他的不过是紫斌这层关系,而且紫斌也只是若有若无的卖个面子,葛副市长也是因为紫萱,不过这其中有多少紫斌的影响力很难说。朔铭实际上什么背景也没有,所以千万不能让人针对性的戳破他身上的这层神秘感。 “哦?”朱志标非常意外,朔铭就算不讨价还价也应该先争取好处,没想到竟然直接松口还主动送好处。朱志标想了想,很直接的问:“你想得到什么?这里也没外人,但说无妨。” 朔铭起初不敢把话说的太明白就是因为这个套房里很有可能存在另一个人,朱志标这么说大为放心,所以就直言不讳的说:“我希望朱先生能控制住局面,让南红关尽早拆迁,而我也有利可图。还有,我听说朱先生在水利口很有影响力,不知道引黄工程能不能给我一些。” “你还做工程?”朱志标眯起眼,朔铭看似说的轻松,两人谈的可是几百上千万的大生意。 朔铭说:“引黄工程六标段就是我负责的,不过标价压得太低没什么利润,所以我想明山市的其他标段也能做一些。” 朱志标没回答,反问朔铭:“我的拆迁款能有多少?” “朱先生也了解政策,直接给钱恐怕不行,我看可以这样,你这些房产证都要房产,而我帮你出售,无论能卖多少钱我都税前支付一千万。”朔铭说出自己的底线。 “这样……”朱志标没想到朔铭这么大的手笔,以前他还真没听过明山市出了朔铭这么一号人,尤其是还不到三十岁,看起来也很土气。 “朱先生,这个价钱已经超过了底线,我只是希望朱先生能看到我的诚意。”朔铭真诚的说:“我希望朱先生能牵个线让我做引黄工程。” “我帮你问问吧。”朱志标点点头,虽没明说也算是承诺,朔铭顿时长舒一口气。好家伙,一张嘴就是千万,朔铭浑身都开始冒汗了。 “那多些朱先生了。”事情已经谈完,朔铭就打算收收尾告辞,朱志标房间里还藏着一个人呢,让人久等了可不好。朔铭站起身,还是不放心的说:“南红关那……” “都是老亲戚,怎么也得给点实惠,我看就提高两成如何?”朱志标微笑着与朔铭握手。 朔铭离开明堂宾馆,在车上直接给张忠国去了个电话:“张书记,朱先生那已经谈好了,按照政策给房产,这些房产我们拆迁办负责倒手,签订一千万。” 张忠国并没有任何意外,笑着说一切让朔铭做主就好。 朔铭回到拆迁办,过了没一会王成义就到了。朔铭心里冷笑,善固本真是好灵通的消息,自己这边刚谈成王成义就出现了。 朔铭说:“通知朱姓村民,只要他们能老实的不泄密,赔偿标准提高两成。但如果让其他村民知道了,协议作废。我他么的还不拆了。” “干嘛这么大火气。”王成义笑着说:“朔哥,能听老弟说句实话吗?” “什么实话,你说。” “朱志标这件事张书记与我姐夫一早就知道,都明白这是个难啃的骨头,一个不小心南红关拆不了自己还惹一身骚。张忠国想要往市里调,我姐夫也想升一升,如果得罪了朱志标想往上爬肯定没戏。”王成义说:“朔哥别介意啊,我之前是在不能说。只要朱志标搞定了,南红关拆迁也就剩一块绊脚石了。” “还有谁?”朔铭问。 “于豪。”王成义说:“于豪这个人别看在明山市甚至丰城区都不显山不露水的,其实很厉害的。丰城说有的黄与赌都是他在背后操控,黑白两道通吃。现在没签字的这些村民都是眼巴巴的盯着于豪。” “刚降住几个妖又来了几个魔,还真是不安生。”朔铭盘算一下,南红关的拆迁款毛利有两千多万,经过朱志标这么一折腾就少了一半,还真是三年清知府,万两雪花银啊。朱志标只是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朔铭只好媚笑着上供。如果再来一个于豪,最后核算成本能不能挣钱倒是小事,可千万别赔上了,毕竟为了拆迁动用了各级关系,这些可都要钱来打点。 王成义说:“我听说于豪现在不在国内,过几天就能回来,我看到时候他能找你。” “说说这个人。”朔铭问:“他有什么特点,性格怎么样?江湖脾气还是老油条?” “当时于豪请我姐夫吃饭我见过一面,阴森森的,喜怒无常,就因为服务员不小心把他的酒杯碰歪了就大打出手,而且……而且还让自己的小弟拖出去糟蹋了一宿。可以算是真正的黑涩会。”王成义脸色微变,看来对那件事依然记忆犹新。 “当着你姐夫的面?”朔铭惊讶。 王成义点点头:“一点面子都不给。” 听了王成义的话,朔铭倒有另一种感觉。这个于豪并不是表现的这么虎,能这么张狂的混到现在肯定是会做人的,最起码尺度会把握的比较好。于豪应该是因为什么事给善固本下马威,善固本是警察局长他动不了却不代表可以做些事威慑一下。由此看来,于豪背后肯定也是有人的,至善善固本不敢招惹。也可以说张忠国之流也不远与他发生矛盾。 朔铭心烦意乱,最初的时候朔铭还抱着很大的希望能大挣一笔,现在看来难的很。一个朱志标拿走一半,如果于豪再拿走一半自己连汤都喝不上。这两个人朔铭每一个惹得起,朔铭也终于明白张忠国为什么要让他拿走一半好处,如果赔钱了,朔铭也要赔一半。张忠国要的不是钱而是政绩,只要南红关这个历任书记都没啃下来的硬骨头拿下,这可真是一个实打实的政绩,关系已经活动开了,张忠国巴不得尽快出成绩,有了政绩他就有理由高升。 王成义见朔铭呆坐在那不说话转身走了。 朔铭想了很多,不过最后他还是有不少好处的,朱志标答应给朔铭引黄工程,最不济也能给他一个标段。只要忙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朔铭就能挣到三四百万,这钱他不需要分给任何人,实打实的个人存款。 “朔铭。”一道温婉的声音打断朔铭的思路,抬头一看田佳挽着穿西装的郭昊伟站在门口。田佳身上穿着新婚的大红色衣服,甚至腿上的大红色的裤袜,有些不伦不类,可这是规矩,新婚都这么穿。 “哦,你怎么来了。”在郭昊伟面前朔铭还是表现的很熟络,毕竟他与田佳是同学,也参加了两人的婚礼。 “我是来签拆迁协议的。”郭昊伟说:“田佳说的对,我们没什么强硬关系,做钉子户最后只是给自己找麻烦,所以只要不比别人的标准低就好了。” 难得郭昊伟会这么好说话,在朔铭眼里郭昊伟对人的态度一向不大好,田佳还真是个精明的女人,把男人玩的团团转。郭昊伟能主动来签协议肯定是田佳的功劳,朔铭给她投去感激的笑容。 朔铭拿过两份协议,简单的审查一遍就放在郭昊伟面前,虽然有一份是郭瑞强的,但作为他的儿子也可以代签,所以郭昊伟就签了两份。 郭昊伟的面色不大好,似乎很累。朔铭见他签了就关心的问了几句让他保重身体之类的话。 田佳说:“等叫着几个同学一起聚聚吧,我结婚的时候也没跟你们喝上一杯。” 朔铭含糊的应着,没想过再与田佳一起吃饭,免不了还要尴尬。 田佳让郭昊伟先回去,说他要与老同学多聊聊。郭昊伟打个呵欠与朔铭告辞转身走了。 朔铭礼节性的帮田佳搬张椅子,笑着说:“昨天折腾了一宿?看把你老公累的,腰受不了吧?” “他没你厉害。”田佳倒是不羞涩,大大咧咧的说:“我还真的挺喜欢你的。” “你可别。”朔铭是怕了。转口问:“你为什么会嫁给郭昊伟?” “想听实话吗?”田佳搅动着垂在胸前的长发,一身大红的衣服衬托着胸前的挺高更加壮观。 “我无所谓,这是你的事。”朔铭还真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习惯。 田佳说:“郭瑞强已经得了绝症,郭昊伟的身体也不好而且不能生育。我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朔铭笑笑,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如果是朔铭宁愿不要钱也不会出卖自己,除非田佳本性就是这种浪女人,喜欢在不同的男人之间周旋,又或者很喜欢别人狼一样盯着他的身体,最后扑过去。 “我也说句实话,我不大信。”朔铭说:“我觉得你不是那种喜欢放长线钓大鱼的人,短平快才是你的准则,呵呵,我说的对吗?” “这要分情况。”田佳把白嫩的手搭在朔铭的肩膀上,凑过来在朔铭耳边吹着热气说:“我还真怀念那一夜,你真的很猛,什么时候再来一次?” 第一百零六章男“女“有别 朔铭轻轻推开田佳:“怎么,对付我的策略换了?打算放长线钓大鱼?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这种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大鱼。” 田佳呵呵笑了几声:“你对我们还真不了解。” “你们?”朔铭听不懂了,难道田佳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 “我知道你有靡仙醉的会员。”田佳怪笑一声:“你不也喜欢出去找女人吗?难道我不好?我记得那一夜你要了很多次。” 朔铭差点惊叫出声,在靡仙醉的会所里见到的女人果然是田佳,可朔铭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田佳嘴里的我们代表着什么?一个组织又或者是会所本身。想到那个神秘的朋友给了朔铭一张无级别的会员卡,似乎权限不小,可朔铭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神秘的朋友是谁,又为什么要给朔铭一张这种会员卡。 朔铭勾起嘴角,笑着问:“靡仙醉的老板是谁?我想你一定知道。” “还真让你失望了,我并不清楚。”田佳突然神色一变:“你难道认识我们老板?” 果然,靡仙醉不仅仅是个会所。朔铭讪讪一笑,摊摊手:“我哪有本事认识那种大人物啊,好好家伙,一个会员卡就几十万。” “那你什么时候再去?”田佳向前走了两步,上身已经贴到朔铭身上,吐气若兰:“你如果不喜欢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几个好姐妹。” “再说吧。”朔铭要推开田佳,拆迁办就在南红关村口,如果被人看到又是一桩麻烦事。 可田佳却突然抓住朔铭的手按在自己的胸上:“那天你可是很喜欢这里的,怎么不敢了?为什么要把手抽回去,那天你可是都抓疼我了。” “别浪了。”朔铭用力推开,冷笑说:“我是去了会所,那不过是去消遣。我也是把你上了,这是因为曾经我喜欢过你。可现在不同,你这种女人我不感兴趣,更不想沾着。” “果然,男人都一个样,提上裤子就是另一个人。哼……”田佳转身向外走,轻飘飘的扔下一句:“有人请你再去一次靡仙醉,至于是谁我想你能猜得到。” 朔铭拿起一旁的茶杯一口喝光,他想知道这个藏在暗处的人到底是谁,是敌是友?可他又不敢,一旦对方是自己不能碰触的层面只有死路一条。 那是去还是不去呢?朔铭纠结了很久。 田佳是靡仙醉的人,既然能找到田佳传话给自己足以说明那个人对朔铭已经非常了解,如果想要对自己不利非常简单。所以朔铭没有什么选择余地,他必须去。 没顾得上时间,管他白天还是晚上,朔铭打定主意之后立即开车去了市里。靡仙醉一楼的迪吧没什么人,这里是夜生活的专场。 沿着之前走过的路继续向里走,经过安检朔铭竟然惊讶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仙鸣。 “朔先生,你来的可真早。”仙鸣面带微笑,对朔铭做个请的手势:“老板正在等你。” 朔铭很想问她不是应该在庞宏达身边吗,怎么会出现在这。以前朔铭见了仙鸣哪敢有非分之想,可在这个会所里就不同了,朔铭看着前面妖娆的身段一扭一扭不由的有了点反应。 “仙鸣小姐,你怎么在这?”朔铭还是问出口。 仙鸣笑着说:“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庞宏达只是我的客户而已。” 客户?这个客户的概念还真值得人细细品味啊。不过朔铭想起另一个问题,白茹雪是不是也拿他当做客户来对待。 “那我呢?”朔铭想表达的意思是白茹雪算什么身份,是不是真的脱离他们所说的那个老板。 仙鸣没想那么多,微笑着说:“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为你服务,你可是拥有无级别会员卡的人。” “我想知道无级别会员卡代表什么。”朔铭问:“恐怕不只是一张会员卡吧。” 仙鸣一贯的保持微笑:“关于这个问题你可以直接问老板。” 仙鸣与朔铭坐上通往顶层的电梯。楼不高电梯也不慢,但朔铭像是经历了很久,不断的猜测仙鸣的这个老板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到了顶层,进入眼帘的竟然是一个透明的温室房,不远处是一个游泳池。而池边的躺椅上正有一个人漫不经心的喝着饮品。 初奇回过头,对朔铭妩媚一笑,摆摆手示意仙鸣可以离开:“朔先生,咱们又见面了。” “初先生,你是靡仙醉的老板?”朔铭大为惊讶。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是初奇,可初奇为什么要给他这张无级别会员卡,又为什么对他另眼相看,自己身上又有什么让初奇感兴趣的呢?想到初奇几次拍自己的臀浑身一哆嗦。这不男不女的货该不会真的看上自己了吧? “你以为会是谁呢?嗯哼?”初奇的声音很柔,如果不看那张脸很多人会认为是个女人。言行举止更是比女人还女人,妖媚之极。 朔铭心里脆弱,受不了这么强烈的刺激,为了避免与初奇有什么过于亲近的举动挑了一个比较远的地方坐下:“我可真是要感谢初先生的厚爱了,给我会员卡不说还帮了我那么多。” “那你怎么谢我呢?嗯哼哼……”初奇掩嘴笑道:“人家可是为了你才在明山市待了这么久的。” 朔铭狠狠的咽口唾沫,与初奇聊天对人的心脑血管还真是一个考验:“我想知道我身上哪里值得初先生感兴趣?” “感兴趣的地方多了。”初奇说:“不过更多是因为紫萱,我想你能猜到我的目的。” “你想让我泡你老婆?”朔铭说话已经很粗鲁了,基本是不过脑子张口就来,没想到初奇还真是要玩真的,如果自己真与紫萱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后果又是什么呢? “初先生,我觉得这件事有些困难,要不你找别人吧。”朔铭委婉拒绝:“你看我要长相没长相,还很土气,要地位没地位,相比你们更是穷光蛋一个。我真不知道自己哪里能让你觉得可以胜任。” 初奇摊摊手,倒了一杯饮料示意朔铭自己取自己喝:“我也不知道你对她有什么吸引力,可根据现在的情形来看,也只有你能办的到。” “那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目的。”朔铭说:“你肯定也调查过我,我这个人胆小的很,怕死无葬身之地啊。” “我已经说过了,我会给你想不到的好处,而且紫萱也会给你提供一切便利,对于你现在的身份来说,应该义无反顾的抱紧这次机会,如果失去了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哦。” “这件事我很难给你准确答复。”朔铭想了想,他可不能得罪初奇,当然也不能得罪紫萱:“初先生,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呢,尽力去做,如果做成了你就给我我想要的,如果做不成你也别怪我无能。” “没问题。”初奇回答的倒是爽快:“我想你一定会努力的,呵呵。” 朔铭没想到初奇能答应的这么痛快,可如果把初奇当做傻子那他自己才是傻子。朔铭说:“紫萱在京城,而我在丰城,差了一个字可是十万八千里啊,我有心也无力,还是看机缘吧。” 朔铭这是变相的推辞了,两个人异地怎么也不可能关系越处越好,更不可能怀上孩子。 “这你不必担心,他很快就会回到齐省,不过却在甄阳市,几个小时的车程远吗?”初奇又笑,好像是把朔铭玩弄于股掌之间。 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了,朔铭只能说:“那好吧,我会采取主动的。” 主动是主动,可两人是不是滚床单那就再说了,就算是滚床单给初奇戴绿帽子也可以有效的避免闹出人命。 不过初奇似乎并不担心,对朔铭说:“只要你能完成第一步,剩下的就简单了。” 第一步肯定是两人又了实质性的身体接触,剩下的更是不言而喻。朔铭觉得后背出汗了,紫萱让他猜不透,初奇同样如此。即便是一个变态也不会随便让人给自己戴绿帽子,更何况还是主动找人给自己戴上。朔铭邪恶的想,这个初奇肯定是有绿帽情结,戴绿帽子过瘾呢。 聊完正事,初奇示意朔铭喝饮料。朔铭没兴趣与变态闲聊就起身告辞。初奇说:“你对仙鸣感兴趣?” “啊?”朔铭吓了一跳,这不过是他心里的一种想法,男人嘛,看到漂亮又气质高雅女人很自然会有一种征服欲,只不过是想想,真要去做就会反复斟酌。 “如果喜欢她今天就是你的。”初奇没回头,微微闭上眼,仿佛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东西,不过用完了之后要放回原处。 “我还是走吧。”朔铭完全不能理解初奇是什么思维。感觉像是男人与女人的差别,难以沟通。 “喜欢就去占有,真不是男人。”初奇淡淡说。 “不是男人?”朔铭心里咆哮,自己好歹也是取向正常的男人,竟然被这样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嘲笑,心里生出一股邪火,心说:“这可是你让我上的,老子提上裤子绝对不认账。” 第一百零七章又借宿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从顶楼出来再见仙鸣的时候朔铭却没有那么做,甚至仙鸣很主动的用手臂勾住他的脖子红唇迎上来时他毅然的回绝了。 仙鸣就像是初奇的一个宠物,想扔给谁就扔给谁,而仙鸣还保持着很愉悦的状态,朔铭难以理解这种奴性。 已经在市区了,朔铭就去找贺美琦聊了一会,晚上两人又一起吃了饭。吃完饭分别的时候贺美琦没再像上次那样主动吻过来,而是嬉笑着逃开。 朔铭去了白茹雪那,可进门发现白茹雪并不在家,一个电话打过去白茹雪说在百味园帮忙,正在上货白茹雪在帮忙清点。 悻悻的回到家,王兆宁打电话来说搭建阳光房的厂家已经联系好了,今天已经动工了。 第二天,朔铭去了六汪镇。汤名雅煞有其事的组织镇上以及各村的领导在现象参观,还请阳光房厂家的一个所谓的专家详细介绍阳光房的农业优势,产业化以及未来阳光房的前景。 不过天公不美,起初一切正常进行,到了下午竟然开始飘起雪花。阳光房的搭建要暂停,所谓的专家讲座也自然取消。 阳光房是否真有开发价值朔铭并不清楚,也没打算真正营业,既然三标段改道已成定局,那朔铭收下的这片地那就值钱了。 汤名雅羞涩的邀请朔铭去她办公室坐会,朔铭也不想两人太生分,如果能拿下三标段日后接触的可能会很大,也就同意去了。 “还真要谢谢你搞的这个阳光房,我觉得可以推广,我说的是小范围推广。”汤名雅给朔铭冲了杯茶,放在朔铭面前:“作为一个农业大国,最应该改变的是农民的生存状况。” 朔铭呵呵笑着说:“你说的政治我不懂,我只知道如果铺天盖地的阳光房那农民就失业了,你有没有想过这些没地可种的农民干什么吃饭?” 汤名雅眨眨眼:“闲散劳动力可以在阳光房打工啊,而且还可以去工厂。出路还是很多的。” “我觉得你看问题的角度太片面,真不知道你这个镇长是怎么来的。”朔铭说:“如何解决正与劳动力我不懂,我只知道现在的工厂都是流水线作业,这种环境下四五十岁的农民根本没有生存技能,哦,对了,还有一点,进工厂是需要体检的,这些农民恐怕很难合格,监理一座现代化工厂投入了巨大资金购置的流水线,如果没有熟练工人岂不是要亏损?” 汤名雅笑了,看朔铭的目光愈发的顺眼:“我觉得你不从政真是亏了。” “这才哪跟哪,我只是会吐槽而已。”朔铭说:“打个比方说,农民种了一亩地的玉米,如果自己煮,然后到大街上叫卖这是单亩收入最高的算法。如果按照你的算法,我种一百亩,直接批量出售,虽然价格低但收入却高了,是这个意思吗?” “收入高了不好吗?”汤名雅没明白朔铭的意思。 “当然是好事,可我要问汤镇长了,你从哪来那么多土地让农民耕种,就算是真有这么多土地,那粮食丰收供大于求粮食是不是还是不值钱?最后穷困的还是农民。”朔铭撇撇嘴:“我只是吐槽啊,我随口一说你也就随便一听,像我这种思维的人很多。阳光房是不是好东西,是。但是推广却不容易,因为农民不愿意把土地让出来,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基础,也没有那么多钱做投资。” “这个问题的确值得深思。”汤名雅很认真的点点头。 朔铭哈哈大笑:“我只是随口胡说的,你还真当事来想了。” 朔铭不过是逗汤名雅开心罢了,这种关乎社会大局的辩证法也没什么对错,适者生存嘛。 汤名雅看着窗外:“这雪越下越大了,我看你今天又回不去了。” 说完汤名雅又是一阵脸红,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睡过他的床,最关键的是把他全身都看遍了,自己朦胧中跳到床上睡觉谁知道他有没有摸过。 朔铭打电话为王兆宁,这厮竟然冒着雪回丰城了,此时已经快到到家了。 “要不晚上还在我那睡吧。”汤名雅故作镇定的说。 “你就不怕晚上再梦游?” “这次你睡沙发。”汤名雅瞪了朔铭一眼:“你可不准胡思乱想啊,我只是觉得与你聊得开而已,别以为我是随便的人,我到现在连男朋友也没有过呢。在我那借宿的你也是第一个。” “那我还真是荣幸了。”朔铭看着雪花飞舞,心说今年的雪来的可真早啊。 六标段还没完工,等雪停了一定做完,明天开春可就没什么时间管这些收尾的工程。 朔铭试图冒着雪开车回去,可这种天气太危险了,从六汪镇回丰城要经过一处山涧,虽然不是非常高可一旦在那出点事就是要命。可让朔铭去汤名雅那借宿又很不合适。如果不知道汤名雅有不穿衣服睡觉的习惯还好,可他不仅知道,而且还差点把人上了。 闲着也是闲着,朔铭就与汤名雅聊起家常,自然说起汤名雅与张忠国的关系。汤名雅说:“张叔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刚大学毕业没有合适的单位接收,所以就先给他做了将近一年的秘书。你也知道,女秘书容易遭人非议,所以六汪镇这有个副镇长的缺我就来了。” 朔铭咂咂嘴:“又是一个二代分子。” “算是也不算。”汤名雅咯咯笑着说:“我发现你挺仇恨先天条件不错的。” “可能吧。我是八十辈贫农,祖辈住在村里。”朔铭摇头晃脑的说:“可真比不了你们这些一出生就有光圈的,羡慕嫉妒恨啊。” “走吧,去吃点东西。”汤名雅穿上外套。 由于来的时候没注意天气预报,朔铭穿的比较少,汤名雅就说就近找个地方吧。 朔铭问:“你就不能回去做点?” 汤名雅俏脸一红:“做饭的东西我都有,可我做饭实在不好吃,拿不出手。” “那我做吧。”朔铭可真不想出去挨冻,这大冷天的,只穿了一件冲锋衣,是要冻死的节奏。 “那感情好,我去食堂弄点菜。”汤名雅穿上衣服出门,回头说:“你等我一会吧。” 朔铭等了很久,汤名雅回来时菜肉蛋都拿了一些。朔铭笑说:“你这是要我做大厨的意思啊。” “既然能品尝到朔大厨的手艺当然不能放过机会喽。”汤名雅像个小女生一样把菜交到朔铭手上,蹦蹦跳跳的去接雪花。 起初雪虽然大,可地面是热的,雪落到地上就化了,此时空气变得更冷,地上已经有薄薄的一层雪,踩在上面会留下一串串脚印。 到了汤名雅的住处,雪已经不下了,朔铭撸开袖子做了几样小菜。 朔铭没学过厨艺,只是自己生活几年环境所迫也会炒几样简单的小菜。就是朔铭这种水准依然吸引汤名雅眼巴巴的看着。 “喂,你还真是什么都会啊。”汤名雅感叹:“如果有你这样一个男朋友多好,每天早上起来就能吃到香喷喷饭菜。” “要不你做我女朋友?”朔铭开玩笑说。 “好啊。”汤名雅倒挺热切:“你有没有女朋友?” “我有女朋友了,呵呵。”朔铭实话实说。如果两人只是萍水相逢朔铭倒不介意发生点什么,可汤名雅只是与他工作上有些交集,还是保持距离把握尺度比较好。 “好可惜啊。好男人为什么都被抢了。”汤名雅笑着说:“那我没机会喽。” “女朋友可以有好多个的。”朔铭把一道菜盛出来递给汤名雅:“放到桌上,我马上就好。” “男人都是一个样,得陇望蜀,吃锅望盆。” “或许吧。” 朔铭又做一道菜简单与汤名雅吃点,聊了一会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朔铭说:“今天我睡沙发吧,可别……” 汤名雅脸瞬间就红了,神色闪烁的看着朔铭,嘻嘻笑着说:“要不我们一起睡床?” “我可是很正常的,你可别勾引我犯错误。”朔铭知道她在开玩笑。 “那多给你一床毯子吧,我这不供暖,睡沙发会很冷的。”汤名雅打开柜子拿出毯子:“你真的可以?这么冷的天。” 要说不会冷那是胡说,朔铭本就穿的不多,汤名雅这又不供暖,在屋里依然穿着外套。朔铭说:“我将就将就就行了,明天一早就回去,应该没什么事。” “那晚安。”汤名雅走进卧室,把门关上。 朔铭睡到半夜,由于天气冷被冻醒,起身倒杯热水喝也没觉得怎么舒服。再躺下却冷的怎么也睡不着。 去趟厕所,发现热水器的水是热的,心说要不洗个澡,热水一冲也能舒服点。回到卧室门前听听动静,还是钻进卫生间冲冲。 疲惫与寒气被略微发烫的水冲走,也舒服了很多。拿过一条毛巾把身上擦干净,坐在浴霸灯下擦着头,卫生间门外突然传来开门的响动。 “我马上就好。”朔铭招呼一声,估计是汤名雅起夜上厕所。 朔铭赶紧抓过一旁的衣服,还没穿到身上卫生间的门就打开了…… 第一百零八章真出事了 朔铭看到让他喷血的一幕,汤名雅不着片缕,揉着眼睛哆嗦着身体冲进来。汤名雅喜欢不穿衣服睡觉他已经领教过了,喜欢闯卫生间还真是让他涨姿势了,卫生间里开着浴霸灯光晃眼,汤名雅难道没发现里面会有人,最关键的是朔铭也打过招呼了。 可能是光线太刺眼,汤名雅并没发现朔铭,闭着眼摸向马桶的位置,坐下后就发出哗哗的流水声,完事之后还浑身颤抖一下。 朔铭把衣服放在胸前遮挡住关键部位,愣愣的看着汤名雅如厕。最好汤名雅一直保持这种状态,再闭着眼摸出去,这样两人也就避免了尴尬。 汤名雅虽然人长得只有六七分漂亮,身材还是非常棒的,尤其是那两坨大馒头尤为壮观,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发育的。 朔铭看的眼睛都快直了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向后退半步躲到墙角,这个位置最不容易被看到,不过这也是建立在相对的基础上。 汤名雅已经适应浴霸的光线,眯缝着眼长舒一口气,擦干净之后拍拍屁股要去关浴霸,嘴里嘟囔一定是洗澡的时候忘关了。 可就在汤名雅站起身时发现朔铭就在一两米远的地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皱皱眉:“你怎么在这?” “呃,是我先来的,我正洗澡呢,然后你就……”朔铭干笑一声,示意汤名雅没穿衣服。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寂静的深夜,闹鬼一样让人心颤,汤名雅捂着胸口蹲下身:“你在这干嘛?” “我……其实我只是想洗个澡,太冷了,这样能热乎点。”朔铭想把衣服穿上,可这样就会暴露关键的地方,从卫生间出去又太冷。 正纠结呢,汤名雅怒吼:“你还不出去?没看够吗。” 朔铭彻底无语,这算什么事,两次都是汤名雅主动的好不好。而且就算朔铭在客厅睡,汤名雅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难道自己就看不到了? 逃出卫生间,朔铭赶紧把衣服穿起来,不过比之前是舒服多了。 很久,汤名雅才在卫生间里说:“把我衣服拿来。” 朔铭把衣服拿给汤名雅,心下说以后再也不能到这借宿了,来几次看几次人肉福利,汤名雅的这种招待方式也太客气了。 汤名雅从卫生间出来,脸红的发烧,也知道这都怪自己从小养成的习惯,不穿衣服睡觉还好,最关键的是晚上总会朦胧中起夜上厕所。 “不准胡思乱想。”汤名雅纠结好一会才发出一声警告。 她不说还好,这么说朔铭肯定是要多想的,又岂会脑补出两人纠缠的画面,这种思想可以说是雄性动物的本能。 朔铭故意不去与汤名雅对视,点点头躺下,薄毯太单薄,朔铭还是很冷,略有些鼻塞,恐怕是带点感冒。 “要不你去床上睡?”汤名雅纠结了很久,见朔铭抽着鼻子红着脸建议说。 “别了。”朔铭说:“实在不行我连夜赶回去算了。” “那怎么行。”汤名雅伸手摸摸朔铭的头,有些发烫:“我给你找点药吃。” 一杯感冒冲剂起不了什么作用,朔铭也后悔了不应该来的。汤名雅拉着朔铭说:“走吧,去床上睡吧,如果你烧得更厉害了怎么办?” 朔铭也不敢硬撑,刚到汤名雅家的时候还没觉得冷,估计是感冒了开始对温度敏感。 汤名雅把两床毛毯叠在一起,示意朔铭睡一边自己睡另一边。 朔铭躺下绻起身体,闻着淡淡的香味头昏沉沉的。汤名雅开着电热毯,温暖的被窝非常舒服。 汤名雅本想在沙发上睡的,一是不放心朔铭,二是客厅太冷,只好硬着头皮和衣躺到床上。 “你睡了么?”两个人都侧着身,汤名雅看着朔铭睫毛微动,明知故问的说。汤名雅不是不困而是不敢睡,一旦睡着了再把衣服脱了,想想就要羞死人了,朔铭也真是冤家,一共来他这两次都发生了同样的事。自己连男朋友也没有过,却被朔灵看光了两次。 “没呢,你睡不着?”朔铭小声问。 “睡不着,要不我们聊聊?”汤名雅强装镇定:“我还是第一次与一个男人躺在一起,感觉好怪啊。你呢?” “我可不是。”朔铭说:“不过身边有一个陌生的女人还是有些不适应。” “我还陌生啊……”话说了一半,汤名雅顿时羞红了脸,自己这是说的什么,好像两人发生了什么一样。误会,两次都是误会。 “我们算是扯平了。”朔铭说:“把我也看光了。” 汤名雅啐了一口:“才没呢,你挡的很严实,呵呵。” “你想看看?”朔铭问。 “你有这方面的癖好?可我没有耶。” “你身材真好。”朔铭算是夸赞,不过在这种气氛下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汤名雅打个呵欠,强打精神说:“你跟我说说你女朋友的事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发生的关系?” “你很八卦啊。”朔铭可不想在另一个女人面前说自己的女朋友,无论对汤名雅是不是有想法这些都是不明智的。就说:“我女朋友是个医生,我们也不住在一起,更没有那个,所以无从说起。” “胡说八道,一看你就是情场老司机了。”汤名雅才不信,朔铭说话很有分寸,开玩笑也是点到即止,不会让人新生反感。 不知不觉中朔铭睡过去,温软的被褥非常舒服。不知不觉中一个软乎乎的身体钻进怀里,朔铭轻轻搂住,就像与白茹雪在一起一样。 可能是被汤名雅白花花的身子刺激到了,朔铭迷蒙中手就有些不老实,绸缎般丝滑的肌肤让朔铭心动。 朔铭感觉非常疲累,换个姿势搂着怀里的玉人又睡过去。 清晨,太阳还没露头,白洁的光线透过窗帘让室内变得明亮。朔铭睡得很沉,汤名雅枕着朔铭的胳膊脖子有些发酸。 他做梦一样羞涩的被一个男人揽在怀里,很温暖也很舒服。换个姿势又向臂弯里钻了钻,可随即他就觉得不对劲,这种温热的感觉太真实了,这不是梦。 睁开眼,汤名雅才发现自己真的在男人的怀里,而这个男人就是朔铭,呼吸均匀,沉沉睡着,只是姿势太过暧昧,一条大毛腿搭在汤名雅腰上,朔铭穿着衣服,可汤名雅不知什么时候又光洁一片了。 汤名雅差点尖叫出来,赶紧捂住嘴,此时吵醒朔铭太不明智,这可是自己主动钻过来的,太让人难堪了。 汤名雅的心狂跳着,就要跳出嗓子眼,他试着抽身出去,可朔铭的腿却在他身上。 缓缓试了几次没什么效果,汤名雅羞涩的望了眼朔铭,这一刻让他离开这个怀抱竟然有点舍不得。 怀着忐忑的心情,汤名雅缓缓闭上眼,对自己说:等这条腿拿开就迅速离开,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如果吵醒朔铭以后两人还怎么见面啊。第一次见面就被看观光,第二次见面更是睡到一起,而自己没羞没臊的竟然会光着身体主动钻过来,真想找个地方钻进去,羞死人了。 这是朔铭最舒服的姿势,就像在家睡觉一样。朔铭睡眠习惯很不好,有时候很早就躺下睡了有时候则是半夜,起床的时间还算有规律,可自从六标段交给王兆宁之后他越来越喜欢睡懒觉了,所以一直没醒。 汤名雅紧张的要命,一边微笑着窝在朔铭怀里一边瞧着朔铭的反应,很担心朔铭突然睁开眼,有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些,越慢越好。 汤名雅的脖子很酸,髋部支着朔铭的一条腿也有些累,正心烦意乱的时候朔铭砸吧几下嘴活动一下胳膊。 汤名雅赶紧闭上眼装睡,如果朔铭醒过来发现这尴尬的一幕一定会装作什么没发生悄悄离开吧。 可朔铭没醒,刚把腿拿开似乎又觉得不舒服,真个身体压过来,还不忘伸出手在汤名雅身上摸了两把。 这下汤名雅想要离开就更不可能了,尤其是朔铭的喘息喷在他的脖颈上更让他心里长草一样毛毛的。仿佛期待发生点什么却又羞臊的不行。 “真是个色狼。”汤名雅脸红的发烧,心想着一定是习惯性行为,是不是每天都会抱着他的女朋友睡觉啊,那么他们都会做什么呢?是不是早上起来还会亲亲,然后…… 汤名雅胡思乱想,看着朔铭略有点胡茬的下巴,嘟起嘴轻轻的碰了一下:这算不算初吻呢,应该算吧。初吻应该亲在嘴上吧,那我…… 汤名雅试图碰触朔铭的嘴唇,尝试几次总差那么一丝一毫,不禁有些气馁,也有些失落。 第一百零九章寻思军 朔铭睁开眼看到的却是让他鼻血狂喷的惊艳一幕,不过反应还算快,迅速的抓过一旁的手机按下拒接。 朔铭晃晃头,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汤名雅怎么就在他怀里呢,看看自己身上穿着衣服,似乎两人没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朔铭想抽身起来,两个人这种姿势算怎么回事。不对,就在朔铭醒来的瞬间他记得手上好像抓着什么东西,就像沉甸甸的大馒头。 朔铭不禁老脸一红,这下可尴尬了,刚一动朔铭就放弃了,因为汤名雅正枕着自己的胳膊。 朔铭半个身体还压在汤名雅身上,慢慢挪动向后撤了一点,还算有些空隙,朔铭看向汤名雅粉嘟嘟的嘴唇,尤其是颈下的雪白让他一瞬间挺枪,这画面太诱人了。 正犹豫要不要强行把手抽出来朔铭发现汤名雅的睫毛在微微颤动,朔铭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玩心大起,在汤名雅的唇瓣上轻轻一吻,小声说:“可千万别醒了,宝贝。” 朔铭放心的把胳膊抽出来,因为他知道就是他现在把房子拆了这个漂亮的女镇长也不会“醒”。 汤名雅突然受袭心跳的更厉害了,整张脸迅速胀红,羞涩的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朔铭帮汤名雅把杯子盖好,揉了揉还有些沉重的头起身。 半个小时后,汤名雅才从卧室走出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揉着眼睛。而朔铭已经煎了几个鸡蛋,招呼汤名雅说:“洗洗手,先吃饭吧。你这房子也太冷了,做饭也能冻僵手,而且这水怎么可能这么凉。” “这是镇上,可不比大城市。”汤名雅嘟囔说:“我们这用的全是地下水,先抽到水塔里,天有多冷就有多凉,如果你夏天来基本可以直接洗热水澡了。” 说起洗澡汤名雅赶紧闭嘴,两次的尴尬简直让他无地自容。 朔铭说:“刚才王兆宁来电话了,我要赶回丰城,有些事需要处理。” 汤名雅哦了一声,这才坐下吃饭。 吃过饭,朔铭说要走,这一次汤名雅甚至没出门相送,只是淡淡一笑。 朔铭走到门口对汤名雅说:“下次装睡的时候最好趴着,不然会被我发现的。” 汤名雅顿时大囧,没想到朔铭竟然发现自己的小心思了,只是不知道他偷亲朔铭的时候有没有被发现,想想他光着身子被朔铭搂着睡了一夜就觉得浑身发烧。 寒流来袭,回丰城的这一路朔铭开的极慢,很多路段的积雪已经化掉,经过一夜的严寒结成一层薄冰。沥青路面黑漆漆的露出本色,虽然看不出什么可朔铭知道这其实很危险。 回到丰城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王兆宁说:“你还是赶紧去趟南红关吧,我听范宇光说了一嘴,好像什么黑道上的人回来了。” 朔铭一听就明白,肯定是于豪回来了。饭也没吃就赶往南红关。 拆迁办空调大开,温暖如春,王成义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玩着手机。见朔铭到了就说:“于豪回来了,听说昨天中午到了。” “他来找过你吗?”朔铭问:“有没有安排人去与他交涉,探探口风?” 王成义说:“这种人也是我们能试探的?我可不想去招惹他。我听说他带了个娘们回来,那娘们一看就不是简单人。” 关于这个女人王成义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只是听说气场不简单,而且于豪对其点头哈腰的。 王成义在他姐夫善固本面前什么也不是,怎么指挥就要怎么干。而善固本在于豪面前似乎矮了半头,从于豪可以不给他面子当着面让手下搞那个女服务员,从这件事就知道于豪行为做事多么乖张,也不把善固本放在眼里。而就是这么一个不把警察局长放在眼里的老痞子,竟然会点头哈腰。 这就好比一盘斗兽棋,又或者说是生物链。朔铭看似是不在其列属于旁观,其实他也在这盘棋局里,不过他的身份太小,没谁看得上眼。 朔铭等到下午,于豪消失一样再没出现,朔铭也就回去休息。于豪可不是没有耐心的人,既然是拆迁,两人肯定会有所接触。朔铭也不急,等上几天再说。 天一下雪,刘伟店里的生意就不大好做,这大冷天谁闲的出来嘚瑟。叫上说明王兆宁等几个不错的同学,要在刘伟的办公室里吃火锅。 说是办公室,其实差不多是一个存酒的小仓库,刘伟这人比较细心,价值比较高的酒就放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进了练歌房,迎头看到橙子弓着腰在摆弄一束花。 朔铭走过去拍拍橙子的臀,猥琐的半拉半拽的从后面抱住:“你这撅着腚干啥呢?是想哥了?” 橙子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朔铭妩媚的笑笑说:“朔老板对我们可从来不感兴趣,难道今天是吃药了?” “靠,老子什么时候吃药啊。”朔铭撇撇嘴,看了眼刘伟办公室的方向,里面已经有喧闹声,刘伟粗着嗓门正嚷嚷着吃喝呢。 橙子也不转身,把手伸道身后捏了一把:“还是软的,怎么证明你有实力呢?” 朔铭可不会跟橙子纠缠,一个不怕吃亏的女人就是占了点便宜也没成就感,更何况占这点便宜还不定是经过几手呢。朔铭可是见过橙子与刘伟堂而皇之的办事。 刘伟的办公室里已经有两个同学坐在那,见朔铭来了都起身打声招呼,朔铭也不客气就坐下与他们一起吃。 刘伟小声说:“朔铭,我今天去找一个朋友玩,听说一件事,我觉得你可能感兴趣。” “我能感兴趣的是什么事?”朔铭奇怪的问。 就刘伟这嗓门,就是小声说所有人也都听到了。一个同学说:“啥事能让我们朔老板感兴趣,除非是哪个女人寂寞难耐看上朔老板那根大黄瓜了。” 朔铭反唇相讥:“是不是你那个太小,就像一根牙签扔进水缸里,嚎了一宿也没什么反应这才会看上我。” 另一个同学说:“其实说白了,这男人与女人的关系就是看沟没沟通好,那用什么沟通呢?这就要讲到工具,什么东西都讲究配套,拖把放到笔筒里不合适,牙签扔进水缸里也不合适,哈哈……” 同学在一起说话没什么顾忌,开起玩笑也没底线。刘伟却没笑,打断几人的笑声:“得了吧你,别闹了,我说正事呢。” 刘伟这人还真很少说正事,但一旦严肃起来大家还是表情肃穆的听着。刘伟说:“我听说季王庄是要拆迁了,朔铭肯定有兴趣。” “我晕。”经过南红关拆迁这件事朔铭是彻底不想沾染拆迁二字。以他的关系网以及能力很难胜任,哪个地方不出一个两个有头有脸的人啊,感叹说:“你是觉得我现在是拆迁专业户吗?我倒是觉得老老实实本分的干点建筑活挺好,挣点钱也安心,南红关差点把我愁死。” “我说的不是这个。”刘伟说:“我听说季王庄那要建一个港口,而季王庄那很有可能被当做试点做一个经济开发区。” 新世纪,每个城市基本都建设了经济开发区与工业园。就连小小的丰城也是五脏俱全这两样都有,可实际上这只是从一个侧面辅助了城市化的建设,具体经济价值有多大很难说。 季王庄是一个沿海的小渔村,由于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季王庄算是很富裕的。至少三分之一的村民是渔民。 朔铭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在海边搞什么经济开发区,好奇的看着刘伟。 刘伟说:“季王庄那片海什么情况我想不用我说了吧,邪乎的很。” 季王庄临近一个大型海湾,自古就有海鳖墓的称呼。这个海湾里死过的人不计其数,听说水下暗流涌动还有一个超大的吃人海龟。 这些只是传说,毕竟谁也没亲眼见过那只海龟,一辈辈传下来的描述那只海龟的直径至少有三四米,如果按这个大小来算,千年王八万年龟还真是说对了。 “开发区,呵呵,你该不会是说要开发海鳖墓吧?”朔铭笑了:“一个海鳖墓又不是百慕大,难道水下还能有金字塔?” “扯淡。”刘伟嫌朔铭话多,就说:“我可听说那个地方要建一个大型港口,而很多需要海运走货的厂家纷纷在那选址建设新厂。” “港口?”这下朔铭动心了,建设一个港口那厉害了,这种工程与引黄工程一样都是国家项目,很挣钱而且工程狂还不拖拖拉拉。朔铭说:“什么时候建设,别告诉我现在只是计划中。” “这就要看寻思军怎么想了。”刘伟哈哈一笑:“你不是认识很多寻思军吗?带听打听不就知道了?” 丰城百姓口舌算得上非常爽利了。说明山市有两大军种。一个是寻思军一个是扒路军。寻思军就是专门坐在办公室里对着图纸报表数据瞎寻思,寻思好了大笔一挥扔给扒路军,而扒路军就是朔铭这些干活的,按照图纸把路扒开,今天下管明天走线,一趟刚修好的公路愣是被搞成一条条的拉链路。 第一百一十章小别离 刘伟说完,朔铭就动心了。港口的建设需要大量土石方,同样需要大量的商品砼,如果搞一个商品砼搅拌站那可真是一本万利吗,钱财滚滚。 可惜朔铭没那么大的本事,首先他没钱搞商品砼搅拌站,就算有钱弄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拿到港口建设的工程。 港口建设与与水利工程可大不相同,需要大型船舶把海里的沙子掏空,建设出沿海堤坝以便停靠船只。需要填海肯定不能用沙子泥土,用就是大量的毛石与混凝土,只要能占着其中一项,钞票就会像雪花一样飞来。 “我看我没戏。”朔铭叹口气,这种工程不仅对实力有要求,还对中标企业的资质以及施工单位资质都有极高的要求,港口如果出现质量问题就不是罚钱那么简单了,严重了真能牢底坐穿,一辈子别想翻身。 “不试试怎么知道。”刘伟推了一下朔铭说:“如果这活能找上门子拿下一些工程量能不能带我一起玩啊?” “什么意思,你也要干建筑?”朔铭问:“你这练歌房开的不是挺好的吗?” “谁不想多挣点钱啊,我看王兆宁跟着你也真挣着钱了。”刘伟说:“虽说说这话有些早了,但我还真认识一个人在这方面能说上点话,到时候我给你引荐引荐。” 朔铭立即说:“那感情好,只要能拿下工程量我保证给你干股,什么都不用做,等着在家数钱就行了。” 刘伟点点头,端起酒杯与朔铭等几个同学喝一个。一个同学对刘伟说:“哎,哥们,叫两个姑娘呗,你也太抠了,来你这也有几次了,不陪着玩大活过过瘾也行啊。” 朔铭看了眼刘伟,刘伟没听见一样淡淡的表情不说话。 这个同学也真是厚脸皮,朔铭从没见他请客,每次到刘伟这来都是最好的酒一桌子好菜,还这种那种要求,这次竟然要求特殊服务。 朔铭嘿嘿一笑说:“凌哥,刘伟这有的是姑娘,你能不能上也得看有没有那本事,一脱裤子是根牙签还让人笑话,刘伟也是怕你丢人不是?” “谁说的。要不我脱下裤子你看看?”凌哥不满的嘟囔着:“小气就说小气呗,你朔老板是挣钱了,玩女人花点钱也不在乎了。” 朔铭本是想打个哈哈圆个场,同学之间笑闹几句也就过了。没想到凌哥借着酒劲失了分寸,而且还把矛头对准了朔铭。朔铭哪能惯着这种人的臭脾气,当即脸色就不好看了。冷笑一声对凌哥说:“我有钱玩女人那是我的本事,老子不用花钱女人也排着队送来。你就不行喽,不吃药比牙签小,比棉花软,兜里比脸都干净还学着别人出来偷腥,玩女人还有别人付账的?外面有的是女人,有本事去上一个,完事之后大把的钞票一甩,看有没有人嗲着嗓子对你喊凌哥我还要。” 刘伟也没想到朔铭能这么大反应,嘿嘿一笑说:“凌哥别介意啊,朔铭喝大了。而且咱玩了这么久你们也知道,朔铭从不在外面找女人。我店里好几个姑娘喜欢朔铭呢,巴不得把他们办了,可朔铭就是不喜欢。每个人对这件事的看法不同,喝酒,啊喝酒……哎呀……喝酒啊……” 朔铭讪讪的端起杯,刘伟的面子他要给,更何况这在刘伟店里。 凌哥哼了一声,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了,嘴里小声嘀咕:“装什么x,一个硬不起来的无能有俩臭钱了不起了。” 朔铭一听就火了,腾一下站起来对凌哥说:“你再说一次,想试试我脾气好不好?” 刘伟一把将朔铭按着坐下,转身对凌哥说:“吃饱了没,要不你先走吧。” 凌哥把筷子一摔,踉跄着走了。 朔铭骂了一句,长喘一口气,暗道自己真是冲动了,何必与这么一个人一般见识。最近可能心情太糟了,事又多,而且挣了点小钱膨胀了?朔铭自问自己不算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人,膨胀也轮不到他。回头看了眼门外,觉得自己是有些过了。 “朔铭,你跟他一般见识干嘛。他呀,最近比较烦,要是我心情也不好。”另一个同学压低嗓音说:“他老婆给他戴了顶帽子,上他老婆那孙子也是个包工头,还有俩钱,所以这才借着酒与朔铭吵起来了。” 朔铭顿时明白了,可他又不是出气筒,干嘛对着自己开炮。躺枪有没有,自己的老婆被人上了难道要找另一个人撒气? 凌哥的老婆朔铭见过,长得倒不是非常漂亮就是会打扮,一颦一笑透着一股浪劲,那眼睛就像一块试验田,种满了秋天的菠菜,一眨眼就暗送秋波,挺让男人受不了的那种女人。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的眼神可以表现很多情绪,如果凌哥的老婆无心勾引男人,眼睛能那么勾魂夺魄? 喝酒的气氛被破坏,刘伟对朔铭说:“季王庄那你打听打听,这种工程说干就干了,也可能拖上三年五载,反正没准,如果上马要干我找找人,你给我点分成,你看行吗?” “没问题,咱俩谁跟谁啊。”朔铭立即答应。 “朔哥,我听说引黄工程挖出好多古董,是真的吗?”一个同学问朔铭。 朔铭一听就知道是屈家庄的事,就说:“不是我干的这块,我也听说了,不过咱谁都别惦记了,我听说上面已经派人保护起来了,等那些考古的开春去挖呢。” 又喝了一瓶洋酒,朔铭几人都有些大了。说话也就尽是往歪路上走,谁家的媳妇漂亮,又是谁家的女人被捉奸。朔铭说:“你们成天就关注这些,好好回家看着自己的女人吧。” 刘伟哈哈大笑:“我没女人呢,你们可得看好了,小心我半夜去爬灰。” “靠,就你这样,感觉像一头黑瞎子,哪个女人看上你算是瞎了眼了。”朔铭笑话刘伟胖。 另一个同学就说:“瞎子恐怕也不行,瞎子可能摸着刘伟的一根指头说,这是大腿吧?又摸着刘伟的第三条腿说这是指头吧。你的指头好细啊。” 刘伟铁青着脸,端起酒杯:“来,我今天喝死你们,让你们的女人都成寡妇。寂寞难耐我就顺手全收了。” 等散场的时候朔铭腿已经有点打摆了,不巧一头与橙子撞到一起。橙子哎呦一声,随即吃吃的笑着说:“朔哥,喝成这样还能找到厕所?” 朔铭嘿嘿一笑:“找不到不要紧,我全都尿你小鸟窝里。” 橙子也不吃亏,媚笑一声说:“我这不收小鸟,我只要大雕。” 朔铭摇摇晃晃的出来,一边闲着刘伟说的港口的事漫不经心的向前开着车。 不知不觉的竟然开进了牧歌小区。 朔铭看看时间已经是午夜,抬头看看刘晓婉的房间黑乎乎一片,就算是刘晓婉在也不会欢迎他这个醉汉,更何况刘晓婉不是经常住在这。 上车打算回住处,回过身却发现翁翠彤的房子里竟然透着灯光。朔铭浑身打了个激灵,酒也醒了三分。 翁翠彤走了有些日子了,难道是回来了,这不大可能,如果翁翠彤回来八成会给自己打电话。那么就是招贼了。 朔铭找出钥匙摸上楼,打开房门见房子里所有的灯都亮着,卧室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还真是进贼了。 朔铭还是有些身手,大门也没关上,踮着脚尖走到卧室口,往里一看翁翠彤正在换床单。 “你怎么回来了?”这一刻朔铭有惊喜,如果说他对翁翠彤一点感觉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翁翠彤抿嘴一笑,扑向朔铭。 朔铭抱着翁翠彤小声说:“门没关呢。” 朔铭把门关上,拉着翁翠彤说:“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我时间挺紧的,所以就没告诉你,可今天没办完事,就打算回来住一晚。”翁翠彤虽然比朔铭大上不少,很小女儿态的嘟着嘴却没觉得有违和感,对朔铭说:“你从来也没在这住,家里都有种空屋子的味道了,而且床单还是我走时的那块,都落上灰尘了。” 翁翠彤细心而且还干净,如果是朔铭根本不会在意这些,更何况关门堵窗的哪来的灰尘。 “我正巧走到这,就像顺便来看看。来一百次不如一次碰上,感觉很有意思。”朔铭满嘴的酒气,翁翠彤皱皱鼻子:“我去给你倒杯水,干嘛喝这么多,臭死了。” 在朔铭所认识的这些女人里,最能照顾人的是白茹雪,要说最会照顾人的就是翁翠彤了。阅历经验在那摆着,就像一个大姐姐,知道朔铭什么时候有什么想法。也只有翁翠彤会主动为朔铭点上一支事后烟。 “你回来办什么事?”朔铭问。 “我已经起诉离婚了,但我的户口在丰城,这一次是回来带走户口的。这处房子我也托人把产权挂在你的名下,产权证我放在柜子里。”翁翠彤这次回来很不同,没有忧郁,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春光。 朔铭说:“看来你已经想明白了,对你来说离婚是一个新的开始,这件事早就应该办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紫萱要参加工作 翁翠彤说:“我也付出了一些代价,为了不让那个混蛋来骚扰我,他拿了一大笔钱,而且我也再也不用他的庇护,以后也不要太累,官多大算是大呢。” “你能想开最好。”朔铭打个呵欠,他有些困了。 翁翠彤含情脉脉的说:“去洗澡吧。” 第二天一早,朔铭与翁翠彤在路边摊吃了点早点,朔铭说:“你去哪我送你去。” “不用,现在我还没离婚呢,我们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站在一起会有人说闲话的。而且我把房子过到你的名下如果被人知道也不是什么好事。” 朔铭点点头,翁翠彤依然是非常理智的那个她。 朔铭正要去工地,路过刘晓菲水果店的时候正巧碰到刘晓菲在卸货。 朔铭下车,笑着问需不需要帮忙。 刘晓菲擦擦额头的汗说:“你要真想帮忙就动手了,这还要问吗?真是口是心非的人。” “哎,我怎么成了口是心非了?”朔铭被一阵抢白气的说不上话来。 “我们只见过两次,你问我需不需要帮忙我怎么回答?”刘晓菲搬起一箱香蕉,很吃力的放倒拖车上,直起腰说:“大多数人都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让人帮忙,只能说不用,你只是说了一句话,我还得记你个人情,至少你表示过要帮我,是吗?” “我晕。”朔铭想想也对,不过这个道理很有诡辩的味道:“我就是这种人啊,那好吧,我今天就帮你搬了。” 说完朔铭就撸起袖子帮刘晓菲把车上的货卸了,其实也不多,但干完之后朔铭还是略出了点汗。 刘晓婉递给朔铭一条热毛巾:“擦擦吧,我谢谢你哦。” “客气什么,上次不是说了吗,有出体力活的地方就叫我。”朔铭很客气的说。 刘晓菲掩着嘴嘻嘻笑,看朔铭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傻孩子。朔铭也不奇怪,擦擦汗把毛巾还给刘晓菲。 朔铭看看时间也该去工地转一圈了,六标段眼看就要收尾,这时候千万不能出问题。 “下次还来哦。”刘晓菲笑着说。 车走了一段,朔铭也笑了,他不是看不出来刘晓菲的激将法,明明需要帮忙还偏要朔铭自己主动,仿佛朔铭真欠,不干活不舒坦一样。有点小心思朔铭不讨厌,甚至喜欢这种聪明的女人,只是不故意针对性的坑蒙拐骗怎么都好。 六标段要准备完工验收了,现在主要是组织工人各种检查,哪里做的不完美赶紧补上。朔铭沿着开挖的河道一路走上去,再顺着另一边走回来,细细的检查护坡石的质量。 “朔哥,用得着这么认真吗?”冯淼跟过来,也顺着朔铭的视线到处看。 朔铭说:“这种工程就算有些问题也是小问题,有些情况你可以认为他是质量不合格,也可以认为他是正常的。但作为施工者来说可以允许在控制范围内出现点问题,但关键地方千万不能松口。这可都是钱啊。” “朔哥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冯淼笑着仰起头。虽然是秋冬天气才到了工地,冯淼的脸还是晒得有点黑,不过对于男生来说这个肤色显得更健康。 “怎么说?”朔铭问。两人认识也有段时间了,冯淼还真是很少评价朔铭,或者说指挥部里的这些人精都不会随便评价一个人,冯淼自然也是有样学样。 “请客吃饭的时候从不在乎,挣钱的时候一分钱都是金豆子,你的性格很有特点。”冯淼说:“我说的不对你别介意啊。”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双重人格。”朔铭也点头同意:“我这人目的性很强的,挣钱的时候就是挣钱,谈感情的时候就是谈感情,混为一谈什么事都谈不成。” 朔铭说:“六标段眼看就要完工了,你没事干是不是也要冬眠啊?” 建筑这一行上冻之后就基本是休息时间,朔铭称之为冬眠,其实也不完全对,很多平时不能做的事趁着冬天也要忙上一冬天,比如说讨债,至少一半债务都是冬天结清的,仿佛一下雪债主就有了钱似的,这还真不仅仅是建筑这一个行业这样,从整个社会来看年前买车会是一个高峰期,可以从侧面证明这个时间段人是有钱的。 再如说一些书面的东西,一项工程不仅有签证变更函之类,还有很多文件需要敲定修改,一项工程尤其是环境复杂的野外工程,变更图纸是常态,虽然没什么大的改动,一些小的方面也都需要从书面上体现出来。 不过这一年朔铭算是能休息一整个冬天,除了拆迁办的那点事基本没什么债务。朔铭现在也小有些名气,很多人因为他那莫须有的靠山也大多不欠账。就算是有些外债也是关系比较好的,朔铭也不好意思追得太紧。 想到南红关的拆迁,朔铭给范宇光去了个电话,范宇光说他安排人找过于豪一次,于豪的意思是第二天会主动去拆迁办找朔铭。 南红关虽然没有朔铭预计的那样大把的挣钱,可从拆迁时间上却缩短了太多,可以说少有的快速度。 朔铭能挣到多少钱就看于豪张多大嘴了,如果于豪也想朱志标那样狮子大开口那就主动离开算了,把这个烂摊子交给张忠国自己去处理。反正朔铭想要得到的东西已经到手。朱志标不会食言,肯定会让朔铭拿到一些工程量的。 晚上,朔铭躺在床上,想起紫萱就给她打过去。电话里哄哄闹闹紫萱又在外面疯玩。 “大坏蛋,想我了?”紫萱接起电话就习惯性的先哼一声。 “这次可不是我有事想你哦。”朔铭笑着说:“你每天都这么疯狂?天天在外面玩?” “那还能怎样,像你一样在野外吹冷风?我可没那么忧国忧民。”紫萱一边与朔铭聊着,一边对其他人大声嚷嚷着喝酒。 朔铭说:“你少喝点,你的酒品可不大好啊。” 说起紫萱的酒品朔铭能笑出来,如果没有那次误会他与紫萱也不能发展成这么暧昧的朋友。 “我酒品怎么了?要你管。”紫萱说:“有没有想我们的大记者啊,他就在我身边……哎呦……你个死丫头,看我不抓你凶……” 电话里闹了一阵,就传来凤舞珍的声音:“男朋友,有没有想我啊。” 朔铭只能呵呵一笑说想,想死了,死去活来的。最后嘱咐凤舞珍:“你可要看好紫萱,他喝酒之后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他一个女孩子别有危险。” “哎呦喂,你这么关心紫萱啊,也不关心我会不会被坏人盯上,难道我很丑吗?”凤舞珍说着又咯咯的笑。 朔铭与他接触几次,似乎一直有什么事让他开心,时不时的就咯咯笑几声,还很开怀的样子。 “我的女朋友都漂亮。”朔铭也只能顺着凤舞珍的话说,不料电话里却传来了紫萱的声音:“如实交代,你有几个女朋友?” “五个。”朔铭想也不想直接说。 “什么?五个?哪五个?”紫萱大为惊讶,就以朔铭这长相虽说不至于吓人也不会有太多女人喜欢吧。要说性格或者其他的魅力还是有点可能,至少紫萱还是对朔铭非常有好感的。 朔铭哈哈大笑,掰着指头说:“大拇指,食指,中指……” “大坏蛋,臭流氓,你去死吧……”紫萱自然明白朔铭是什么意思,最后哼哼两声说:“你弄墙上吧,一会就会围上一群苍蝇。” 紫萱气的挂了电话,朔铭心情突然好了许多,忍不住勾起嘴角轻轻的笑。 朔铭刚放下电话,没想到紫萱又给朔铭打过来。朔铭问:“紫大小姐什么事啊?” “忘了告诉你了,我要参加工作了,就在甄阳市,大坏蛋会不会去看我啊?”紫萱的口气听起来听平静,朔铭却听出了一丝热切。 朔铭说:“那是自然,我肯定经常去,可是有个问题比较麻烦,就是……” “什么问题?你是不是又想让我帮你办什么事啊?”紫萱不高兴了,难道朔铭除了找他办事就没别的想说的吗? “这件事还真得问问你。”朔铭故意说话大喘气,停顿了好一会才说:“你说我去了甄阳市住哪啊?你能让我住在你床上吗?” “做梦,去死吧。”紫萱哼了一声,随即就嘻嘻阴笑说:“不过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好去处,一定能美死你。” “什么地方?”朔铭知道紫萱肯定没安什么好心,闲聊嘛也就顺着口气问出来。 紫萱先是大声哈哈笑,随即说:“凤舞珍也会去甄阳市,作为央台的驻地记者,我可以让他出租半张床给你,你听了是不是特别兴奋啊?” “这有什么好兴奋的。”朔铭也算是美貌协会的会员。凤舞珍漂亮他不是不动心,可两个妖精在一起怎么会有自己的便宜占。朔铭说:“那另外半边是你睡吗?” 紫萱说:“你是不是在想我们睡半边你睡半边或者躺中间,一张大床上三个人啊?” 朔铭差点吐血,就在紫萱说话前的一瞬,他还真是这么想的。紫萱难道是妖精变的吗?为什么总能猜到他的心思。 第一百一十二章这么简单 朔铭讪讪的笑,这个问题他还真不好回答。紫萱与凤舞珍好的要穿一条裤子,以紫萱的关系想要调动凤舞珍的工作地点恐怕不难。 朔铭答应了几次,说保证去看望紫萱,这才被饶过,挂电话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翌日,朔铭早早就到了拆迁办,将近中午王成义也没出现,朔铭就把电话打过去却始终没人接听。正奇怪,拆迁办来了一个身穿皮草的中年男子。 中年人身量挺高,近一米九的身高。一身很华贵的长款皮草,脚上蹬着雪地靴,头上顶着杨子荣同款的貂皮帽子,只是看他的面相却更像座山雕。浓眉大眼却又有一股邪性,仿佛被看他一眼就会惹来麻烦,那种眼神很毒,一看就是狠角色。鼻梁上一道猩红的伤疤斜着向下,微微一笑就会变成扭曲的蚯蚓。 朔铭站起身:“请问你是……” “呵呵,我是于豪。”于豪的声音尖细,很不像他这种高大的男人。 朔铭赶紧让座:“原来是于大哥,这段时间很想拜访你,听说你出国了,没想到竟然让你亲自登门。” “别说客气话,咱聊正事吧。”于豪摆摆手不怒自威。 朔铭面对这种社会大哥通常没什么底气,因为这种人会根据自己的喜好改变情绪,不像官场上那些人,就是心里有一万坨牛粪表现出来的却是漫山遍野的鲜花。 “于大哥说的是拆迁的事吧。”朔铭说:“我想听听于大哥的意思。” “我的意思?呵呵。”于豪笑着说:“小伙子挺会办事也挺会说话。” 朔铭不知道这是不是夸赞,只能干笑。 于豪说:“拿份协议来我签个字吧,拆迁这点钱我还没看在眼里。” 朔铭毫不怀疑于豪的话,几十万在这种眼里恐怕真算不得什么。不过于豪的决定却让朔铭大跌眼镜,王成义说的另一个硬骨头就这么简单?什么话也没说,拆迁政策也没聊,直接就签字? 按照朔铭的设想,于豪怎么也应该狮子大开口要东要西,朔铭还担心过,与于豪这种人讨价还价会出现什么结果,甚至做好了甩手不管拆迁的准备。 “于大哥,你不是开玩笑吧?”朔铭虽说年龄不大经历的也不算少,很多心理扭曲的人都会用这种看似真诚的方法来玩弄别人。当朔铭拿出协议于豪立即翻脸,说朔铭把他当傻子。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于豪说完停顿一下,似乎在考虑一件重大的事:“只是我有个条件,希望你能答应。” 果然,于豪这种人说是雁过拔毛也不为过,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签了拆迁协议。 见朔铭认真听着,于豪说:“其实也不是我的要求,算是我的请求。我需要你的骨髓来挽救我女儿的生命。” “骨髓?”朔铭奇怪:“白血病?” 于豪点点头:“我这次去国外就是为女儿进行一次治疗,在回来的路上我一个朋友帮我调查了干细胞库的样本,里面有你的资料,你的骨髓与我女儿配对成功。” “这也太巧了吧。”朔铭得好好想想,这世上竟有这么巧合的事?朔铭当兵的时候有一个战友得了白血病,全团的战士全都验过干细胞,没一个可以匹配的。时隔几年了,连他自己都忘了。要知道茫茫人海干细胞能配对成功的几率简直小到令人发指。而朔铭本人却正巧出现在南红关,这个白血病患者又是南红关的人。 于豪盯着朔铭,神色中有一丝急切。朔铭仍然不敢相信,随口问:“于大哥,这不是玩笑的事,你确定是认真的?” “我会用自己的女儿开玩笑吗?”于豪倒没有不悦,对朔铭说:“你有什么条件可以提,只要我能办到的,决不推辞。帮了我这次忙我算欠你一个人情。” 于豪朔铭不了解,可从与王成义的对话中他知道这是个枭雄人物。于豪的人情岂是随便欠下的,于豪对朔铭的承诺可比金钱重得多,尤其是南红关拆迁就没有大的阻碍了,至少没有官方的阻碍。剩下的就算有钉子户也好处理一些。 可朔铭在这一刻却有了其他想法,于豪的意思是欠下一个人情,人情还了两不相欠,按理说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可朔铭却想要更多,而朔铭又相信,于豪也能给他更多。 “我想问一句,骨髓移植对我有多大风险?”这个问题朔铭是知道的,骨髓移植对捐献者来说影响很小,就像献血一样,只要营养够了很快就会恢复。 “我也问过,对你的身体没什么影响。”于豪说。 “那好,你安排手术吧。”朔铭倒是干脆,甚至没急着要于豪签拆迁协议。 “你想要得到什么?多少钱又或者有什么想办的事可以告诉我,我尽全力帮你。”于豪问。 于豪的意思很明白,不想欠朔铭什么人情,最好一手钱一手货钱货两讫概不相欠。 朔铭大大咧咧的摆摆手:“什么人情不人情的,于哥这是不愿意交往我这个小兄弟啊。呵呵。看得起我见了面叫声老弟,看不起我就算了。如果用我的骨髓能救活一个人也挺不错的,呵呵,好像马上高大上了,变成一个大好人了,哈哈。” 朔铭干笑着,开着玩笑,尽量表现的不在乎于豪那所谓的人情。 于豪心说还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要知道我于豪的承诺可不是随便说的。不过朔铭的表现倒让于豪对朔铭有了一些好感。 “那好,什么时候治疗我会通知你。”于豪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示意朔铭拿拆迁协议。 于豪签了字就说:“我最近比较忙,没时间请朔兄弟吃饭,这点拆迁款就当我送给你喝茶吧。” 好家伙,一百多万竟然随口就送了,不知道多少人为买一栋房做半辈子房奴,而朔铭就在这几言几语中得到了别人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攒下的财富。 “这,无功不受禄,不大好吧。”朔铭可不能贪便宜,至少现在不能,又对于豪说:“等拆迁款下来我会亲自给你送去。” 于豪本要起身走的,听朔铭这么说淡淡一笑,递给朔铭一张名片:“你的电话我知道了,有事可以联系我。” 朔铭接过名片,很认真的看了几眼,这才送于豪出门。 回到屋里朔铭差点跳起来,这生意做的一张口就是百万上下啊,而这么大的好处朔铭竟然没要,很轻松淡然的送了回去。 于豪可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半辈子的巨型老油条,朔铭的这些小伎俩怎么可能看不穿,但他没说破,因为但凡聪明人都喜欢聪明人,于豪也喜欢培养聪明人。朔铭想要结交他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甚至朔铭都没有过多的掩饰。 于豪默认朔铭的交好也不是一点原因没有,他是做黑道生意的,除了不沾毒其他的都在经营。朔铭所谓的官方背景让于豪感兴趣了,或许在某一天他也能用到朔铭。因为于豪知道,他永远也洗不干净自己,能做的就是保持一定的平衡,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很低调,低调到朔铭这个本地人都对于豪不甚了解。 朔铭兴奋的翻看剩下没签字的村民名单,这些人里已经没有太强的社会背景,即便是有也是通过自己的关系能够摆平的。 于豪走了没多久,王成义就出现了。朔铭也猜到了他是为了不与于豪正面接触。 王成义也不避讳,直接问朔铭于豪提了什么条件。 朔铭摊摊手说:“什么没要,很直接的签字了。我是不是很会谈判啊?” 谈判?谈判是建立在互相平等的基础上,朔铭与于豪根本不在一个层面,王成义骂了一句脏话,随即就说:“到底是怎么谈的?于豪没狮子大开口?” 朔铭拿过于豪刚签字的那份合同扔在王成义面前:“看看吧,就凭这份合同老子占一半的好处绝不多。” 王成义不信的翻开看,惊讶的大张着嘴,差点把下巴砸到地上:“真的假的,该不会你伪造他的签字吧?” 朔铭嘿嘿一笑:“给你了机会伪造一下,我看看你敢不敢。” 王成义还真不敢。看怪物一样盯着朔铭转了两圈:“朔哥,你是怎么做到的?是不是卖身了?我他么的就佩服你这种要钱不要脸的人。” “去你大爷的。”朔铭一脚踢过去,王成义嗤笑着跳开:“果然被爷们我猜中了吧,告诉我他捅你哪了?用不用给你买点治痔疮的药?” 朔铭说:“我告诉他我们这有个人叫王成义,那叫一个活好,保证让他爽到天亮。于豪一拍桌子,对我说:今天晚上就把这厮洗香香送去。” 朔铭嘿嘿笑着:“走着?去澡堂子洗干净了我把你送给于老板。” 王成义严肃起来,拉住朔铭说:“朔哥,说说,怎么谈的。” 朔铭说:“他只是想让我给他帮个忙,所以南红关的拆迁他就不多要了。” “这么简单?你能帮上他什么忙?”王成义不信,可合同摆在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朔铭起身穿上外套向外走:“老子今天心情好,去潇洒潇洒。” 第一百一十三章错乱了 说是潇洒,朔铭是去找贺美琦。车开到半路,朔铭给贺美琦打过电话,贺美琦说今天不行,医院要加班。朔铭只能悻悻的打道回府。刚一掉头,这才想起来这距贺昕薇学校不远,就对贺美琦说:“你不陪我是么?那好我去找小姨子潇洒去。” 贺美琦笑着说:“那好,你去吧。多带点钱。” 贺美琦最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是什么脾性,朔铭要想哄得高兴肯定要大放血不可。但这点钱对现在的朔铭来说还是承担的起的,贺美琦也就这一个妹妹,不对他好对谁好,就当是从已故的老丈人丈母娘那省下的钱花在小姨子身上了。 朔铭给贺昕薇打电话,电话打了两遍也没人接听,这在以往是不可能的,因为朔铭一打电话对贺昕薇来说都是好事,肯定第一时间接了。 把车停在校门口,朔铭又把电话播出去,如果再没人接听他也只能回去了,或许正在用功读书呢。 把电话拨出去,朔铭就下车抽根烟,这是朔铭一向的习惯,很少在车里吸烟,车里空气密封,一上车那股老烟枪的味道自己也不喜欢。 电话还是没打通,朔铭狠狠抽了几口,一弹烟头正巧看到校园内一男一女拉拉扯扯,而那个女的不正是贺昕薇么,拉扯他的男生朔铭也认识,应该是与贺昕薇一个专业,上次吃饭还一起的。 朔铭迎上去,两人正拉扯的起劲根本没注意到朔铭,朔铭伸手抓住男生:“你大爷的,找死?” 朔铭当过兵,还会武术,在部队上可是擒拿的一把好手,虽然疏于练习也不是一个大学生能抗衡的,一下就被朔铭捏住手腕的软肉。 朔铭向一侧一掰男生疼的差点哭出来,半条腿就要跪下去:“你他么的是谁啊?” “娘的。”朔铭一向很少说粗话,这一次也真是怒了,光天化日的调戏他的小姨子,还真不拿朔铭当回事,一脚迎着脸就踢过去:“让你看看老子是谁?” 男生这才认出是朔铭,一个踉跄被踢翻在地,捂着脸做起来恶狠狠的盯着朔铭。 “怎么回事?”贺昕薇已经吓傻了,躲到朔铭的身后。朔铭却一把将她抓出来问:“你们有什么过节?” “没有,他就是追我,我不答应他就这样了。”贺昕薇快要哭出来。 “小子,耍流氓?”朔铭再没什么顾虑,真想一脚踢死这孙子。 男同学站起来,抹了一把脸对贺昕薇说:“你对你姐夫说的是实话?” 朔铭偏袒贺昕薇是不错,可却不是不讲理的人,就问男生:“你说说怎么回事,如果是贺昕薇的错我一定给你个交代,如果是你的错,我可不见得饶你。” 男生看着贺昕薇抽了抽鼻子没说话。朔铭转过头对贺昕薇说:“你说。” 贺昕薇生气的跺着脚,怒冲冲的说:“那些东西我还给你,真是小气,没出息。” “东西?”朔铭问:“什么东西?” 男生知道已经挽回不了贺昕薇,干脆说了:“我追了昕薇三年多,给她买过很多东西,这些是我愿意的,我不说什么,可他不能一边哄着我给他买东西一边与其他男生眉来眼去吧,你是昕薇的姐夫肯定向着他说话,可我还是想问一句,这是拿我当猴耍呢?” 这一刻朔铭竟然无言以对,回头盯着贺昕薇看了一眼,贺昕薇没什么表示,似乎这一切都是这个男生自找的,咎由自取。 朔铭想了想,问:“你花了多少钱?” “那可多了,我数不过来。”男生干脆不说,三年多,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 朔铭说:“你可以说个大概数字,我是指他骗你之后,在这之前你花的钱是你自愿的,追不到女孩也很正常。” “姐夫,你干嘛?”贺昕薇也听出朔铭的意思,这是要给男生钱啊。 朔铭是男人,男人在外不想做的卑微去要感情债,可对方只是一个学生,而贺昕薇却利用了别人对他的喜欢,这是可耻的。 朔铭对贺昕薇斥道:“你先闭嘴吧,一会我带你去找你姐。” 贺昕薇一听马上就不犟嘴了,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朔铭:“姐夫,你别告诉我姐行不行啊?” 朔铭不理他,对男生说:“说说,多少钱?” “四千多吧。”男生低声嘀咕一句,声音很小朔铭却听清楚了,男生说:“如果她真心对我就是饿肚子也愿意,可她……唉,算我倒霉,这钱我不要了……” 朔铭拉住男生,笑了笑:“刚才踢你一脚是你活该,因为你对一个女孩动手。但我们从不欠着别人的,你跟我来。” 朔铭不由分说拉着男生就走,回头那钥匙扔给贺昕薇说:“去车上等我。” 校园里就又自动取款机,朔铭取了一万放到男生手里:“是我们家教不严,我对你表示歉意。” “姐夫,哦不,大哥,不要这么多。”男生看了眼校门口,朔铭的车正停在那。男生眼神闪烁,叹口气说:“其实这些是我愿意的,只是气不过昕薇骗我。而且我真是急用钱了,所以我只要四千就好。” “拿着吧。”朔铭拍拍男生的肩膀转身走向自己的车。 贺昕薇坐在车上心情忐忑,如果这件事告诉贺美琦肯定会引发十二级地震,贺昕薇会被撕成碎片。 朔铭坐到驾驶座上,看着一旁低头不语的贺昕薇:“有什么获奖感言吗?我想听听。” “你真傻。为什么要给他钱,我又没逼他。”贺昕薇仍不觉得自己有多大错误。 朔铭拿出长辈的姿态:“你还觉得自己挺好的?你在大学谈恋爱我没什么意见,就算知道了也会帮你瞒着你姐,只要你不耽误学习。可没想到你的三观都不正了,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 “犯法吗?”贺昕薇仰着头说:“哪条法律规定我不准收礼物了,哪条法律规定我收了礼物还要退回去的?哪条法律规定送人的东西还能追着屁股要的?” “强词夺理。”朔铭一向觉得自己嘴皮子够利索,没想到在贺昕薇这吃瘪。想了想就说:“那你是不是劈腿了,而且还脚踩两只船?” “什么劈腿?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真不知道我姐看上你什么了,又丑又老的破包工头,不就有两个臭钱吗?”贺美琦说:“我们都是成年人好不好?你们参加工作的人可以随便拜金,找一个有钱的男朋友,可我们学生就不能谈恋爱了?找一个条件好一点的有错吗?” “我……你……”朔铭张张嘴,竟然气的说不出话,好半天才说:“你的口才不错,我讲道理讲不过你,那我问你一句,你现在这种行为算不算拜金而且欺骗别人感情?” “算吧。”贺昕薇说:“我姐呢?他不拜金能找你啊,还真把自己当成香饽饽了?你以为你谁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佛见佛下跪?我实话告诉你吧,当我姐真看上你了,也不照照镜子,你可比他单位哪个小鲜肉差多了。” “什么意思?什么小鲜肉?”朔铭听到关键词,顿时觉得脑袋炸开一样,整个人都不好了。在朔铭心里贺美琦一向是话少温婉的好女人,可从他的亲妹妹贺昕薇嘴里说出来怎么就成了另外一个人了呢? 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贺昕薇撇撇嘴不在多嘴,心说这下完蛋了,姐一定恨死自己了。 朔铭看着贺昕薇,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只能说:“你下车吧,我还有点事。” “我不,你带我去吃饭,我喜欢吃海肠子,鲁菜馆,走起。”贺昕薇倒是心大,转瞬间又呵呵笑起来,嗲声嗲气的说:“姐夫,我饿了,去吃饭好不好?哦,刚才是我说错了,我姐可是真心对你好呢,我只不过随口说说的。” “我请你吃饭可以,也可以给你买礼物,但我想知道你刚才说的什么小鲜肉是什么意思?”并非朔铭不相信贺美琦,只是这个社会太乱了,田佳那种曾经的女神都能变成女浪人,彻彻底底的成了一个搔货,朔铭就能保证自己一眼看穿接触没多久的贺美琦的心态吗? 朔铭想过,贺昕薇会不会说什么气话。可朔铭最知道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会说实话。 贺昕薇在表达自己的观点的时候语速很快,基本是没过脑子,这种状态下肯定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也不会有时间组织语言编造故事,所以贺昕薇说的什么小鲜肉绝对有可能。 朔铭简直不敢相信,贺美琦竟然能脚踩两条船,而他的亲妹妹竟然在出卖她。 朔铭有些错乱,直勾勾的看着贺昕薇。贺昕薇怎么可能说,抱着朔铭的胳膊说:“姐夫,你要把我饿死吗?” 朔铭甩开贺昕薇:“不说么?我可以先把今天的事告诉你姐,你猜他会怎么做?” “何必那么认真嘛,认真你可就输了呦。”贺昕薇把眼睛笑成一道弯弯的月牙:“姐夫,你看我长得漂亮吗?如果你不 第一百一十四章只是误会 “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朔铭冷斥:“下车,我还有事。” 朔铭知道从贺昕薇这里什么信息也不会得到,心里相信贺美琦但却忍不住想要去看看。朔铭问自己,真的相信贺美琦吗?朔铭的答案是不知道,朔铭见过太多这种关系混杂的情况。 想想自己,朔铭也笑了。自己何尝是一个对感情忠诚的人呢?不过这世界的雄性动物大致也都如此吧,本能的想要占有更多异性。 贺昕薇气鼓鼓的下车,看着朔铭朝着市区的方向扬长而去,跺跺脚给贺美琦打过去,可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眼珠一转,转身进入学校,他要知道朔铭给了那个大傻蛋多少钱,最少也要要回来一半。 朔铭把车开进医院,进入创伤科问护士:“护士,请问贺美琦在吗?” “你是谁?”女护士见朔铭指名道姓又不像病号,好奇的问。 朔铭说:“我是他男朋友,他让我来接她下班的。” “哦,原来你就是贺医生的男朋友啊,呵呵。”女护士笑面如花,却没回答朔铭的问题。 朔铭觉得头顶长草了一样恶心,这一声呵呵是什么意思,嘲笑他吗?又或者是觉得自己配不上贺美琦。 朔铭忍着怒气又问了一遍,护士这才说:“贺医生下午应该没班吧,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你不是她男朋友吗?为什么不打个电话问问呢?” 朔铭直接去了医院的宿舍楼,经过小花园的时候朔铭突然看到不远处的长椅上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贺美琦,而他身边则是之前碰到过的那个男同事,也就是所谓的小鲜肉。 朔铭上次并没看清这个人的正脸,虽然相隔有段距离,这个男同事的长相的确算得上极品小鲜肉了。 贺美琦与小鲜肉聊得正开心,时不时传来笑声。听说话还不是说中国话。朔铭心里骂了一句,欺负老子不会鸟语吗? 朔铭走上前,站到两人身前的时候贺美琦才发现朔铭。贺美琦惊讶的说:“朔铭,你怎么来了?”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朔铭的口气已经很不好了,看了眼小鲜肉,衣着打扮也很时髦,尤其是长相,甩朔铭一百条街。 “没关系,我们很快就聊完了。要不你去一边等一会?”贺美琦虽然看出来朔铭不高兴,却还是让他先等着。 “那你们聊,拜拜。”态度已经很明朗了,朔铭真不明白自己来是为了什么,当面被羞辱就过瘾了?朔铭说完转身就走,狠狠的甩了自己一个耳光,这是来找帽子戴啊。 看出朔铭不对劲,贺美琦与小鲜肉说了一句鸟语,立即追上来:“朔铭,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算了,你们聊吧。”朔铭讪讪的笑:“祝您们幸福。” 就是头猪也能听明白朔铭的意思,贺美琦一把抓住朔铭:“你说什么呢?呵呵,没想到你这么小心眼啊?这种飞醋也吃,真没出息。” 贺美琦是想开句玩笑缓解气氛,没想到朔铭听了直接火冒三丈:“贺美琦,我知道自己什么也不是,能跟你好是我的造化,可不代表我就是一个傻x。追上来羞辱我有意思?你很有快感是不是?” 朔铭说完甩开贺美琦就走,他待不下去了,真扎心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贺美琦也急了,如果现在不解释清楚他与朔铭脸陌路也算不上了,两个人彻底拜拜。 贺美琦跑上前抓了一下朔铭没抓住,又跑两步一把抱住:“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能不能听我解释。我与他只是同事,难道与同事坐在一起你也吃醋吗?” “他可真是小鲜肉,你们在一起才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我已经看到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朔铭气头上,其实他什么也没看到,只听到两人用英语聊天,至于聊的什么他就不懂了。先入为主的想如果聊的是正经话题还要用别人听不懂的话吗? “我教他英文呢,你怎么回事,这点信任都没有。”贺美琦也生气了,狠狠的拽了一下朔铭:“不信你可以问问,我每天教他两个小时的英文,他要付我工钱的。” “真的?”朔铭回头看了眼小鲜肉,而小鲜肉依然坐在那纹丝未动。朔铭也想到了,该不会这真是什么误会吧。贺昕薇也没说什么关键的事,只是说他不如小鲜肉。要比较外貌朔铭的确不如小鲜肉的。 “你就这么缺钱?”朔铭又问:“他一个小时给你多少钱,我也给你,你陪我行吗?” 这只是朔铭一时激愤的话,贺美琦听来就等同于侮辱了,眼里噙着泪盯着朔铭:“朔铭,你什么意思,我跟你在一起就是为了钱吗?你也太小看人了,我再穷也是个医生,不至于饿死。” 朔铭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尴尬的不知再说点什么好。这时小哦鲜肉走过来,对贺美琦说:“美琦,怎么回事?” 朔铭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小鲜肉撞进来算他倒霉,冷斥:“滚。” “朔铭,你什么意思,怎么这么对我同事说话?”贺美琦狠狠的跺脚,眼泪竟然流出来。 小鲜肉也不是泥捏的,对朔铭一瞪眼:“朔铭是吧,你觉得自己很威风吗?美琦找了你这样一个男朋友真是瞎眼了,现在就这样,如果结婚了你还能打她呀?” “你最好给我滚远点,趁我没发火之前。”朔铭冷冷的说:“你们那个宝贝副院长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贺美琦并不知道副院长是朔铭找人弄下台的,听了朔铭的话瞪大双眼难以置信:“那件事是你做的?” 朔铭不想解释,拉住贺美琦的手却对小鲜肉说:“美琦以后不教你鸟语了,想学去找只鸟养着。” 小鲜肉也震惊了,他来医院的时候副院长已经下台了,这段史诗级的风流韵事自然听过,他比贺美琦还震惊,因为他知道朔铭连一个副院长都能整下台修理他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朔铭把贺美琦拉到车上,贺美琦依然很生气,站在那就是不上车:“你想干什么说明白,没想到你竟然到这来闹。我教他英文怎么了,犯法吗?你怎么管的那么宽啊?” 在这方面朔铭嘴笨,不会哄女孩子开心,可他却又对付贺美琦的最后一件法宝,上前一步一把抱住:“对不起,都怪我。”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涵盖一切,贺美琦使劲挣扎却怎么也挣不脱:“放开,让人看到多不好,放开,混蛋。” “不放,我一直抱到你原谅我,其实我早就想一直这样抱着你了。”朔铭厚脸皮的时候就不是人。 挣扎半天,贺美琦也不是朔铭的对手,最终只能喘着粗气放弃。 好一会,朔铭说:“还生气吗?” “哼……” 又过一会:“还生气吗?” “哼……” 再过一会:“还生气吗?” “……” 朔铭松开手,贺美琦一脚踩在朔铭脚上。贺美琦可是穿了高跟鞋,钉子一样扎在脚上钻心的疼。可朔铭却嬉皮笑脸的捧起贺美琦的脸,一口吻上去。 “呜呜……” 贺美琦挣脱开红着脸骂了一句流氓。 贺美琦受过的教育可是朔铭的好几倍,尤其是还学过心理学。朔铭的表现以及行为实在太反常了。奇怪的问朔铭:“你怎么来的,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而且发疯?” 朔铭几乎要把贺昕薇恨死了,可他不能说贺昕薇故意编排贺美琦。想了想还是打算把贺昕薇的事告诉贺美琦。 贺美琦听完脸都绿了,咬着嘴唇好半天不说话。朔铭问:“这件事怎么处理,我怕他被金钱诱惑干出什么傻事。” “真是不省心。”贺美琦拿出电话打给贺昕薇。 好一会,贺美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朔铭问:“怎么样?” “电话打不通。”贺美琦气坏了,已经顾不得朔铭惹她生气的事。拉开车门坐上去:“走,去学校。” 朔铭开着车,又有些后悔,这件事让贺美琦来处理真的好吗?贺美琦姊妹肯定不能说道一起去,吵起来解决不了问题还会激化矛盾。 朔铭说:“到了学校你能不能心态平和,如果你们针锋相对估计说不出什么结果还能把你气个半死。” “我现在就要被她气死了。”贺美琦哼了一声,挖了一眼朔铭:“前几天我还说别惯着她,你说说你,请她吃饭还送东西,这次还帮她给了一万块,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朔铭嘿嘿一笑:“我就站在工地上指点江山,风一吹,钱就来了。真的,我什么没干……” 贺美琦脸色很不好,朔铭也只能悻悻的闭嘴。 到了学校,贺昕薇的电话依然打不通,贺美琦进学校找了一圈,出来之后脸上已经没什么血色。 朔铭问:“什么情况?没找到还是吵架了?” “昕薇的同学说他上了一个男人的车,跟着人走了。”贺美琦双眼无神,艰难的说了这么一句。 朔铭赶紧问:“他的同学有没有说别的,比如说那个男的她认不认识。” 贺美琦说:“诗诗说那个男的带她去什么……醉什么……哦对了,靡仙醉。” 第一百一十五章贺昕薇遇险 “靡仙醉?”听到这个名字朔铭吓了一跳,那是什么地方他最清楚了。如果贺昕薇被送到那里后果会是什么不言而喻。 朔铭神经猛跳,对贺美琦说:“你在这等我,我自己去。” 朔铭没有把握能救出贺昕薇,初奇就是个心理扭曲的人,还是一个有大背景的人,市局的人做睁眼瞎从不差靡仙醉就可见一斑。 “我与你一起去。”贺昕薇是他妹妹,贺美琦说什么也要去。 朔铭急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那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没时间解释,朔铭跳上车疾驰而去,贺美琦站在路边呆住了。从朔铭的表现上看那一定不是个好地方,贺昕薇有危险。 朔铭一边开车疾驰脑子一直在想问题。贺昕薇真的去了靡仙醉?这并不能确定,方诗诗也只是听说而已,并不是亲眼见到贺昕薇去了靡仙醉,有可能那个男人说了谎话,也有可能带去了另一个地方。 朔铭立即打给善固本,把事情缘由说了,让善固本帮忙调看沿路的监控录像。 善固本说:“朔兄弟,一个成年人上了谁的车去了哪这怎么查?而且我还不认识你说的这个女学生,长什么样光听你描述也不够啊。我看这样,如果失联二十四小时……” “善局长。”朔铭冷冷说:“我想你能在固定的时间段通过校门口的监控找到对的人,如果你帮我这个忙我也算欠你一个人情,如果善局长不帮忙那我也只好找找别人了。我觉得我朔铭还有这么几分薄面。” 朔铭说的自然是张忠国,而且言外之意还有葛副市长与紫斌。 善固本本想让朔铭求着自己,至少也应该捞点好处,毕竟人刚走就动用警力查这种事与制度不合,一听朔铭语气中有威胁的意思立即有些不高兴了,但转念一想朔铭说的也是实情,就说:“那好,我全力帮忙,朔兄弟可不要忘了咱俩的感情啊。” 朔铭自然答应,但对善固本这个人没什么好印象了。一个不会做事只想着好处的人是怎么做上局长宝座的,这种人想要往上升恐怕也难,朔铭不给他使绊子就不错了,肯定不会记他的好。 市区的交通状况很令人堪忧,朔铭挤在车队里艰难的向前挪动,狠狠的拍打一下方向盘,赶紧拿出电话给初奇打过去,希望贺昕薇真是去了靡仙醉,也希望初奇能给他这个面子,就算是付出一些代价他也认了。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长音却始终没人接听,朔铭有些急躁,心里很忐忑,如果初奇接了电话也帮了他,以此为条件向他提出紫萱的事自己又应该怎么做呢?紧接着,朔铭就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这件事是初奇安排的,为了就是让朔铭主动求他。如果真是这样,朔铭还真是不好办。 前面不远就是靡仙醉了。公路上却成了停车场,想要过前面的路口最少也要等三四个红灯。 朔铭的电话响了,是善固本打来的。朔铭接起电话就问:“善局长,是去了靡仙醉吗?” 善固本说:“朔铭啊,你知道我为了查这个学生的去向动用了多少警力吗?很多警察本来是要下班的,愣是让我逼着……” “行了,快说结果,我没时间听你啰嗦这些。”朔铭没什么好口气了,这个善固本也太会拿捏火候,这时候了竟然在说自己有多不容易。 善固本没想到朔铭能这么不给面子,只能暗哼一声说:“没错,她上了一辆黑色轿车,进了靡仙醉的地下停车场。” 朔铭要感谢当今社会铺天盖地的监控系统,只要有权限查看在城市中基本没跑,调查一个人的行踪简单的很。 “谢了。”朔铭简短的道声谢,把电话扔在一旁驶向靡仙醉。 朔铭几乎是冲进了靡仙醉的地下停车场,一个保安提着警棍冲过来,看到朔铭开的一辆普通的破车大声说:“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乱闯,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朔铭扬了扬手里的无级别会员卡,保安立即闭嘴,陪着笑说:“原来您是会员啊,那车也不能开这么快啊,一旦出现蹭蹭刮刮的也不好不是?我们……” 朔铭没时间听他扯淡,一把揪住保安的衣领问:“就在刚才,一个小时内吧,有一辆黑色轿车开进来了是吗?” 保安吓了一跳,他知道这里的会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惹不起,面露难色的对朔铭说:“我这刚接班,你说的什么黑色轿车也很多啊,我哪知道是哪个?” 朔铭扔下保安,一路小跑进入靡仙醉。 靡仙醉的一个包房里,桌上摆放着两只空酒瓶,两个男人正对一个女人品头论足。 其中一个说:“安全吗?这娘们千万别的烈性子,出去之后乱说。” “烈性子?”另一个矮胖的男人哈哈大笑:“现在还有贞洁烈女?只要钱到位想要让谁劈开腿不都老老实实的?你看着娘们年轻,身段好,还是大学生,如果训练好了送给那些老板一定会高兴的。” “也是,你给他上的这种药可是顶级的,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半个小时他就能忍不住自己爬过来。”高瘦的男人奸笑一声:“老哥,你先来?” “要不咱就一起……”两个男人肆无忌惮的笑声并没避讳面前的贺昕薇。 一个半小时前,贺昕薇上了黑衣男人的车,来到靡仙醉与几个人喝了两杯酒。 贺昕薇得到男人许诺的两千元,可他却站不起身了。浑身软弱无力,并且伴有非常强烈的冲动,又觉得自己很热,想要把身上的衣服脱掉,可撕扯了好一会却始终没力气脱掉。 矮胖的男人坐到贺昕薇身旁,一脸奸笑的看着紧咬下唇的贺昕薇:“美女,只要你求我哥哥设么都答应你。现在是不是觉得热了?想要男人对不对?” 贺昕薇倔强的紧咬牙关,嘴唇几乎被咬破,迷离着双眼却始终不张嘴,一滴清泪缓缓滑落,这一刻他想到的不是贺美琦竟然是朔铭。短短的几次见面,他觉得朔铭会帮他会救他,可此时的他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就连抬手拿起手机的力气也没有。 “这种药厉害着呢,你抗不过去倒不如放开了享受,哥哥们会心疼你的,哈哈……”高瘦的男人脸上挂着贱贱的笑容,贴到贺昕薇面前:“刚吃上药的时候你会觉得浑身无力,当药效持续发作你可是会变的呦。精力充沛,活力四射。我还怕伺候不了你让哥哥吃不消呢。” “你们等着坐牢吧。”贺昕薇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随即精神一阵恍惚,脑海里不断闪现出一些靡靡之极的画面,让他耳红心跳。当贺昕薇能抬起手的时候已经基本失去理智,完全是身体的本能在只配她的行为。爬向两个男人…… 朔铭冲进靡仙醉,一路狂奔,直接冲过安检区对一个皮衣女人大吼:“我要见初奇,初先生在哪?” “你是朔先生?”皮衣女子看了眼电脑,上面显示朔铭身上有无级别会员卡,明山市的靡仙醉只有一张无级别会员卡,就是朔铭身上的。 “果然是他。”朔铭猜到是初奇再暗中操盘,这一切都是他预先设计好的。大声质问:“初先生在哪?我要见他,如果晚了我宁愿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他得逞。” “初先生已经走了。”一个皮衣女子站到朔铭身前,挺挺胸脯:“临走时他交代过,朔先生有什么事可以对我们说,我们一样可以满足你,任何需求。” 女人把任何需求说的很重,朔铭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可他哪有心情管这些:“刚才是不是有个男的带了一个女人进来,告诉我那个女人在哪?” “我们这里不就是男人跟女人吗?成双结对的人多了,我不知道朔先生问的是哪一个。” “那个女的没有会员卡,也是第一次来。”朔铭扭头看到头顶的摄像头:“把监控调出来。” “我已经知道朔先生要找的是谁了。”皮衣女子说:“我可以带你去,我想结果会让你高兴的。” 高兴?朔铭肯定不会高兴。朔铭跟着皮衣女子走上电梯。 贺昕薇身上的衣服都车不多被撕成碎片,两个男人却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们不着急,药效充分发挥作用之后才是他们享受之时,甚至贺昕薇主动爬过来他们也会躲避,看得到却永远得不到让贺昕薇心急如焚。 就在贺昕薇抓住一个男人,拼命的爬上去并撕扯对方衣服的时候,一声巨响房门被踹开。 朔铭像一个脚踩祥云的救世主一样出现了,当看到屋内的情况,朔铭暴怒,不由分上上前就是几拳。 “找死。”两个男人吃了点亏,被朔铭一圈打倒在沙发上,捂着脸坐起身,恶狠狠的看着朔铭:“你是……” 敢在靡仙醉乱来的人他们还真没见过,朔铭上来就动手也把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当看到朔铭身后看笑话一样的皮衣女子时两个男人愣住了,竟然再不敢反抗。 第一百一十六章何去何从 朔铭检查一下贺昕薇,不幸中的万幸还没被糟蹋。当看到贺昕薇神色迷离疯狂的往自己身上爬怒火中烧,转过头盯着两个男人说:“解药。” “这是靡仙醉独有的下酒调料,没有解药。”皮衣女子摊摊手表示爱莫能助,随即又吃吃的笑着说:“你不就是解药吗?这种调料会让你感到惊喜的,不过你可不要做正人君子,就算她能扛过去也只是暂时的,因为这种药可以改变神志,神志性格都会有所影响,如果没经过人事硬抗过去,以后……你会很幸福。” “还有后遗症?”朔铭听明白了,可他怎么能对贺昕薇下手,这可是他的小姨子,贺美琦知道了还不把他杀了。 “我可以给朔先生准备一间房。”皮衣女子用眼神示意两个男人离开。 两个男人也是吓坏了,在靡仙醉不会用真实姓氏全都是代号,皮衣女子竟然直呼其名,这代表朔铭拥有非凡的身份。 朔铭阴沉着脸,理智重新回来。能救下贺昕薇就是万幸了,他决不能在靡仙醉闹事。对皮衣女子说:“给他准备一身衣服,还有详细的说说这是什么药。” 皮衣女子拿出对讲机让人送一身衣服上来。随即对朔铭说:“我已经说的够详细了。这种东西只能通过男人来解决,倒不是不能硬抗过去,到时候她性格变得很浪那就正常了。不是可能,而是基本肯定,那种浪会让你受不了的。这种药是初先生带来的,听说是最新发明哦。” 没过多久,皮衣女子就递过来一身衣服,朔铭帮贺昕薇套上,想要扶起她离开。 贺昕薇几乎失去理智,拼命的贴到朔铭身上,呼吸急促,嘴里含糊不清的轻声低吟。 朔铭用贺昕薇的破衣服把她背手绑住,免得他一直纠缠自己,一躬腰扛起贺昕薇转身离开。 把贺昕薇扔到车后座上,朔铭一边开车一边给贺美琦打电话:“喂,美琦,昕薇已经救出来了,只是情况比较糟……还是见面谈吧,你到我家去,我现在就往回走。” 在市区朔铭还真没合适的地方去,以贺昕薇此时的状态最好不去医院职工宿舍,如果被人看到贺美琦也会被说闲话。此时贺昕薇的状态让朔铭担忧,在后座上不断挣扎想要跳到前面来爬到朔铭身上。 白茹雪那得到的男人用的药朔铭品尝过,太猛,给女人用的也绝不是简单货色。朔铭叹口气,心里纠结这事怎么处理。如果真像皮衣女子说的那样可就糟了。贺昕薇应该还是黄花大闺女,如果需要男人来解决,这事还真难办。 把车开到楼下,贺美琦已经等了一会了。朔铭冷着脸打开车门:“先上楼再说。” “他这是怎么了?”贺美琦惊讶的张大嘴,大瞪着双眼惊讶的看着后座上被捆住的贺昕薇。 “他被下药了。”朔铭把贺昕薇扛起来快速跑上楼。 把贺昕薇扔到床上,朔铭并没急着解开贺昕薇,而是把贺昕薇被下药的经过说了,并且介绍一下药效:“你是医生,这种药有方法解吗?” 听朔铭说完,贺美琦瘫坐一旁,眼泪忍不住唰唰向下落,嘴里呢喃:“解不了,我们医院曾经来过这样一个女人,后来……后来好像疯了。” “疯了?”那个皮衣女人可没这么说:“为什么疯了?” “就是有些不正常。”贺美琦捂着脸哭起来:“怎么办……怎么办……” 朔铭说:“他们说过,只要有男人……呃……我是说你可不可以帮她,你帮他……那个……用点工具什么的。” “我?”贺美琦愣愣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还是……怎么能这样呢。” “那怎么办?”朔铭也急了:“眼睁睁的看着他这样下去?” 朔铭想了想,转身出去顺手关上门。 卧室里传来时断时续的轻吟声,贺美琦别无选择,只能代替男人帮贺昕薇。 朔铭静静的抽烟,反复回忆整件事的经过。应该不会是初奇做的,如果是怎么可能让他这么轻松的把贺昕薇带出来,这岂不是白费功夫?这次算是贺昕薇倒霉,也算他命大。如果身陷初奇的这个组织,朔铭可以试想贺昕薇会变成怎样的一个女人,田佳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初奇虽然是个取向有问题的变态,但似乎对训练这些听话的女人很有一手,仙鸣气质高雅,绝非庸脂俗粉,在初奇面前竟然那么听话。初奇简单的一句话就能让他欣然对朔铭投怀送抱。 初奇太可怕了,朔铭却无意中闯了进去,如果自己不按照初奇说的那样与紫萱发生关系最后会被如何对待呢? “朔铭。”贺美琦一声大吼打断了朔铭的思绪。 朔铭走到我是门外:“怎么了?” “我不行啊,也没什么用。”贺美琦又哭了:“我该怎么办?” 卧室的门打开,贺美琦冲进朔铭怀里,梨花带雨一般嚎哭着。 朔铭拍拍贺美琦的背。卧室里的情况很糟糕,贺昕薇扭动身体不停的挣扎。 “要不你帮帮她吧。”贺美琦哭着抬起头,他现在能求的只有朔铭了。医院里疯掉的那个女人的样貌就在他面善闪烁,贺美琦不能计较后果,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满足贺昕薇。 “我?”朔铭犹豫:“我怎么能,他是你妹妹。” “求你了,我怕,真的很怕,他会疯掉的。”贺美琦松开朔铭把他往卧室里推:“快去,快。” 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朔铭自认为自己的还算壮观,但也从没想过自己的女朋友会把自己推给小姨子。如果在冷静的情绪下这算是对一个男人的超级福利,可现在朔铭却是被赶鸭子上架,他一点清欲也没有。 房门被关上,朔铭尴尬的站在那许久。 朔铭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竟然有种耻辱感。 夜深了,朔铭才穿上衣服从卧室出来,而贺昕薇沉沉睡去。 贺美琦呆坐在那一动不动,朔铭走过去碰触到她。贺美琦浑身一抖,眼泪再一次流出来,朔铭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说自己是被迫的?似乎还挺享受。说宽慰贺美琦的话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跟我妹妹结婚吧。”贺美琦是很传统的女人,传统到有些封建,她认为朔铭应该负责,既然吃了就要负责到底。 一句话差点让朔铭栽倒在地,朔铭喜欢贺美琦,并不是小妖精一样的贺昕薇,在这之前从未有过非分之想。仅仅为了迎合贺美琦甚至会刻意的去讨好贺昕薇。 “你怎么能这么说。”朔铭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 气氛再次变得压抑,贺美琦低声啜泣,所有的心事一下涌到心头,朔铭想要拥抱她也被奋力推开:“我们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就因为你妹妹?我为什么这么做你也知道,我再不是人也不能当着你的面做这些事吧?”朔铭不高兴了,这事也不能赖到自己头上。要说责任应该是贺昕薇自己承担苦果。 如果贺昕薇不欺骗男同学朔铭也不会与他说那些话,贺昕薇也不会说出贺美琦与小鲜肉的事,朔铭本想请贺昕薇去吃饭的。阴差阳错之后竟然发生这么多事,结果却要朔铭承担,这不公平。虽然在于贺昕薇缠绵的时候朔铭也乐在其中可这不代表他想把贺昕薇娶回家。 “真的不能。”贺美琦擦擦眼泪,深情的看着朔铭,幽幽叹口气说:“在这之前我曾想过我们的结局是什么,唯一想不到的会是这样。我想过你会有其他女人,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默许过。还记得那个白茹雪,他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如果你与他交往我或许不会反对,因为有些东西我给不了你。我也想过你会因为其他女人而离开我,反正就是没想到你最终会成为我的妹夫。” “你魔怔了。”朔铭说:“你怎么能有那种想法。” 贺美琦的这种想法是多少男人做梦都想的,家里红旗招展,外面彩旗飘飘,可却不能当着女人的面把这句话摆到台面上。 贺美琦又哭了,对朔铭说:“只要你对昕薇好,我别的什么也不求。” “我不会娶她的,要娶也是娶你。”朔铭强行把贺美琦抱进怀里:“我真的喜欢你,你想你应该能感觉得到。” “我知道,我知道……”贺美琦耸动着肩膀。 “那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朔铭问。 “我身体有病,不能嫁给你,如果你娶了我妹妹是我最好的选择。”贺美琦终于打算把实情说出口。 “有病?”朔铭愣了,贺美琦可是医生,怎么从没听她说起过,而且贺美琦看起来很健康。 朔铭追问是什么病,贺美琦却只是哭着不说话。朔铭急了:“贺美琦,你可真行。我会扔下你不管吗?什么事不能一起面对。” 朔铭觉得此事太乱了,贺昕薇的事,贺美琦的事,初奇的事,全都夹杂到一起让他精神要崩溃。 “没有,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贺美琦咬着牙艰难的说:“我不能生育。” 第一百一十七章令人纠结的隐疾 朔铭没听清,贺美琦又说一遍:“我不能生育。” 虽然声音更小,朔铭还是听清楚了。 朔铭愣了,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或者表达不出此时的心情。奶奶高龄,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朔铭能有自己的孩子。朔家几代单传,也需要一个孩子来继承。并非朔铭重男轻女,有个女儿也好啊。很多同学都有孩子了,甚至有的结婚早的已经两个娃了。而朔铭却听到这样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 贺美琦看着朔铭,见他呆愣的表情便知道朔铭接受不了,凄惨的笑笑:“现在我明白了,你娶谁也不会娶我,如果你愿意可以娶我妹妹,他是一个好女孩,只是被社会一些风气给带坏了。我希望……” “别说了。”朔铭打断贺美琦,他需要静一静,想清楚自己到底要怎么办。与贺美琦断绝往来?朔铭心痛,他喜欢贺美琦这毋容置疑,当听到贺美琦与小鲜肉的绯闻可是第一时间就冲了过去,这说明贺美琦在朔铭心里有不可替代的位置。如果是换成别的女人,任何一个朔铭都不会这么做。朔铭自问,会与贺美琦继续好吗?告诉父母贺美琦不能生育,他与贺美琦的婚姻是一种畸形的丁克婚姻。朔铭又做不到,且不说奶奶失望的表情,也不要说父母会如何排斥,就拿他自己来说也不见得能接受,朔铭还是喜欢孩子的。 贺美琦坐在那神情呆滞,她从没想过与朔铭的感情能发展到这样,对朔铭的依恋竟然让他难以割舍。贺美琦想过很多,甚至想过借腹生子,这不难,尤其对一个医生来说,可那是他与朔铭的孩子吗?贺美琦也想过朔铭会不会与其他女人生孩子,会不会在外面养情人,因为自身的缺陷贺美琦甚至想过绝不会去干涉朔铭,只要他不领到家里来。贺美琦试着做最大的让步,看来朔铭还是介意的,他所谓的那些让步也不必要说出来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朔铭长喘一口气,看着贺美琦问。 “很早就知道。”贺美琦说:“我看起来与其他女人没什么不同,但我永远不会来大姨妈。” 这说明什么,贺美琦的身体没可能通过治疗恢复,这是先天疾病。 “我需要想想,现在不能给你准确答复。”朔铭处理事还是比较冷静的,他要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在乎或者对贺美琦的爱已经达到了可以忽略这些的程度。朔铭说:“现在需要解决的是你妹妹,他应该怎么办?这件事虽然是他咎由自取,可一个小姑娘,唉。” “如果他在执迷不悟我就当没有这个妹妹。”贺美琦也是快刀斩乱麻的性格,当即表态:“我妹妹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会处理好。” 朔铭点点头,看看时间也太晚,自己的房子也就一个大卧室,很多地方不是很方便,就对贺美琦说:“你住在这吧,我出去找个地方睡。” 贺美琦也没多说,他也知道朔铭能认真考虑与他的关系至少证明两人还是有很强的感情基础。 夜深人静,朔铭下楼开车,缓缓的行驶在空旷的马路上,漫无目的的走了一段,看看位置局里牧歌小区不远,索性去翁翠彤的房子住一夜。 进了小区,朔铭好容易找到一个停车位,下车才注意旁边停的正是刘晓婉的车。 朔铭心里很乱,毫无睡意,就想找个人聊聊也没管时间径直上楼。 刘晓婉已经睡下,但睡得不沉,朔铭的开锁声把她吵醒,惊恐的小声问了一句:“是谁?” “你没睡啊,是我。”朔铭回了一句。 “你怎么这么晚来我这。”刘晓婉穿着睡衣从卧室出来,觉得灯光有些刺眼,眯缝着眼问:“是不是被你女朋友从床上踹出来了?” “差不多吧,心里很烦想找你聊聊。”朔铭缓缓搂住刘晓婉。 刘晓婉推开朔铭,皱皱眉瞪了朔铭一眼,脸色有些难看:“我告诉过你,来我这可以,但不要带着其他女人的味道,你真恶心。” “不是你想的那样。”朔铭有些心力交瘁,本不想解释,但刘晓婉的脾气一上来他还真是有些怵。那刘晓婉拉到床边坐下,自从与贺昕薇见面开始整件事和盘托出。 “我去,你也太不是人了,女朋友的妹妹也不放过。”刘晓婉哼了一声,清澈的眼神却没有看不起朔铭。朔铭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把刘晓婉换在贺美琦的角度上,他也会这么做。 “我应该怎么办?”朔铭看着刘晓婉。朔铭觉得自己有些悲哀,真到出事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刘伟几个虽然算是铁哥们,却不是好的倾诉对象。他能什么都说的也只有刘晓婉了。 “什么怎么办?你女朋友还是你小姨子?”刘晓婉说:“你女朋友就看你是不是在乎,他这种问题我听说过,就是先天性零件不正常,又或者缺少制造孩子的关键零件。很悲催,呵呵。” 刘晓婉笑的有些言不由衷,朔铭知道他一半是在笑自己。刘晓婉倒是不缺什么零件也很健康,但却没有孩子。贺美琦想有孩子却生不出来,不得不说上天还真是在愚弄这两个女人。 刘晓婉又说:“至于你小姨子,你完全可以提上裤子不负责,你在帮他好不好,为什么要负责?” “那你觉得我应该在乎美琦不能生育这件事吗?”朔铭说:“我很纠结,就好像一件东西明明是我的却突然变得虚无缥缈。” “我觉得你还是在乎贺美琦的。”刘晓婉笑笑:“你如果想要个孩子还不简单,这个社会只要有钱有的是人帮你生。这事就要看刘晓婉能不能接受了。” “你是女人,会在意自己的老公在外面乱搞吗?”朔铭明知故问。 刘晓婉掐了朔铭一下:“哪个女人不在乎,说的倒是轻巧。我这个情况特殊,要不能有你什么事。我倒是想找一个对我好的,结婚生子然后相夫教子,可事实呢,我现在离婚都不可能,还要经常面对一个呆傻的丈夫。” “我想我是在乎的,可又不想贺美琦伤心,更不想他永远离开我。我是不是要求太高了。”朔铭说。 刘晓婉抚弄朔铭的头发,很认真的说:“我觉得你不应该为孩子而活,而是为自己而活。贺美琦是个聪明的女人,婚前告诉你就是要你知道他的情况。如果你们结了婚呢?离了?好像理由并不充分,而你结婚后挣的钱是不是还要分给她一半?我挺你说贺美琦这个女人很值得人尊敬的,他跟你什么也不图,只图你对他好。这种女人很少有的。” 朔铭点点头,的确。朔铭见过太多嘴上喊着感情第一结果还是看男人有多少钱的女人,甚至会为彩礼多少而分手。 刘晓婉打个呵欠:“你真讨厌,这个时间把我吵起来,来,帮我揉揉。” 只要见了朔铭这已经成了必做项目,朔铭肯定要给刘晓婉揉捏一番,直到她舒服了才行。 朔铭不是很有心情,漫不经心的给刘晓婉揉着。刘晓婉故作生气的蹬来朔铭:“滚到外面睡,以后记住了,带着别人的味道不要来找我。” 朔铭嗅嗅衣服,没问到有什么气味,刘晓婉的鼻子也太灵了。殊不知女人的第六感很强大,贺美琦也从朔铭身上闻到过别的女人的味道,只是他不说罢了。尤其是在医院见到白茹雪,贺美琦几乎可以肯定朔铭与她有过身体接触。 朔铭躺倒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出神。刘晓婉嚷嚷说:“你去洗澡啊,干什么呢?” 看到朔铭躺在沙发上发呆,刘晓婉哼了一声进屋把门关上。 朔铭想了很久,依旧如同一团乱麻。起身穿上外套,打开卧室的门看了眼,刘晓婉已经睡熟,紧紧衣服下楼开车。 路上,朔铭犹豫了很久把电话打给白茹雪。过了一会才传来白茹雪慵懒的声音:“老公,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啊。你要来吗?” 朔铭说:“我是有点急事想要打听你,你知道靡仙醉里有一种让女人丧失理智的药吗?给我介绍一下药效。” “老公看上谁了要用这种药?”白茹雪吃吃的笑,心里略有一丝酸楚。但还是说:“我没接触过,靡仙醉我也只是去过一次。” 朔铭挂断电话,又给田佳打过去。 田佳接听的倒是快,因为是半夜吵到她休息,语气有些不快:“朔铭,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朔铭说了打电话的原因,田佳沉默一会才说:“这种药我听说过,药效可以持续一个周,不过也就第一天效果明显,后期主要是对人的精神是一种考验,会不断的想男女那点事,也会忍不住想要。怎么?你想弄点给哪个女人尝尝?” 朔铭很无语,为什么每个女人听了都要怀疑他要做坏事,或许自己真不是什么好人吧。可自己也不是十恶不赦的人啊,朔铭自问还没主动去坑害一个人,至少到此时是没有。朔铭怀疑是不是自己为人处世的态度以及方式方法出了问题,以至于被两个女人这么看。 其实朔铭不知道的是大部分人听了他的问话都不会往好处想,毕竟这种药的性质是摆在那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又一个有关系的 朔铭回到家的时候客厅的灯依然亮着。贺美琦姐妹二人坐在沙发的两头默默的抹着眼泪。 朔铭说:“昕薇好了?” 贺美琦没说话,眼睛红红的,转头问贺昕薇:“你想没想好,到底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都已经这样了。”贺昕薇哭出声。 “呃……”朔铭组织一下语言:“我想表达一下我的看法。” “闭嘴……”两个女人同时说。 朔铭也只好闭嘴,气氛一时陷入僵局。 好一会贺昕薇擦擦眼泪对朔铭说:“这下你满意了?我彻底变成一个坏女人了。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贺昕薇的本性并不坏,只是出于这个年龄段又被各种攀比心理影响,难免有点拜金,只是贺昕薇一向被娇惯,处事方式有失偏驳并非本性。 “我没觉得你是坏女人,可你也不能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啊。”朔铭很不高兴,虽然跟贺昕薇睡了,可这是权宜之计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对贺昕薇说:“来,你说说哪里怪我了。是我让你忽悠男同学骗他们的感情了?是我让你跟那个男的走了?还是我给你下药了?又或者是我主动把你……那什么了?” “我妹妹你娶不娶?”贺美琦抽抽鼻子,抹了一把眼泪。 “什么我就娶?”朔铭说:“我想娶的是你,不是她?”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能生。”贺美琦已经看开了,朔铭对她的好贺美琦很明白,但她又清楚的知道一个家庭孩子的重要性,这是夫妻关系的重要纽带。如果贺美琦与朔铭结婚又没有孩子,很难想象将来的生活会是什么样。 “我不在乎。”朔铭走过去拉起贺美琦的手,很坚定的说:“至少现在我不在乎,以后怎么样不能保证,我能给的只是现在的承诺。我这是实话,不想骗你,我希望你能看明白我的真诚。” “你还是娶我妹妹吧。”贺美琦长叹一声。 “我才不嫁给这头猪呢。”贺昕薇突然插嘴,起身蹒跚着很别扭的步子走进卧室。 贺美琦想要抽回手,朔铭就死死的攥着,贺美琦说:“朔铭,我们都需要时间好好想想。我不希望我们任何一个人做什么冲动的决定。” 朔铭点点头,对贺美琦说:“你去睡吧,别跟昕薇吵。虽然她……毕竟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贺美琦去睡觉了,朔铭靠在沙发上直到天亮。朔铭去楼下买了点早点,没什么食欲,直接去了拆迁办。 朔铭来的很早,拆迁办也就他自己。一夜没睡眼皮有些打架,趴在桌上准备眯瞪一会。 “你是朔铭?”一直很有力的打手推了一把朔铭。 朔铭睁开眼看到一个秃顶的中年,朔铭问:“你是谁?” “我是来找你谈拆迁的,我姓葛。”葛高举左右看了几眼,鼻孔冲天说:“来客人不冲杯茶也就算了,怎么连个干净的凳子也没有。” 朔铭左右看了一圈,很多空位置,这个人难道就不会自己坐?朔铭本就心情不好,见这个人穿戴也一般还趾高气昂的没好气的说:“哪个凳子脏了?你自己不坐找谁,我又没让你站着。哦对了,你姓葛,是南红关的人?” 关于拆迁朔铭也就接触那两个超级钉子户了,普通村民自然有王成义他们搞定,文的不行就来武的。王成义与范宇光是一个脾性,能打就不吵吵,所以现在还有很多村民没签字。告诉你价格了你不同意那我转身就走,总有能看明白形势的,到最后剩下几个咬着狗屎不放的也就要用强硬手段了。 “不是南红关的我能在这跟你说话?”葛高举句句带刺,朔铭已经忍无可忍了,这老东西难道觉得老子好欺负? 朔铭不冷不热的说:“来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是葛高举。”葛高举有些趾高气昂,似乎在说我是葛副市长的亲戚。 朔铭终于想起这么个人,之前王成义还存有担忧,毕竟葛高举是葛副市长的一个亲戚。 南红关本没有葛姓,这个葛高举属于外迁户,要不是朔铭心里正烦躁早就应该想到,南红关不就一户姓葛的么。 朔铭问:“看来你对南红关的拆迁有想法,不如说出来听听。” “就凭我的关系,最少也应该给双倍拆迁款吧。你说呢?”葛高举淡淡的笑着,似乎胸有成竹,很笃定朔铭能同意一样。 朔铭笑了,怀疑这个人是白痴。葛高举对拆迁里的道道还真不懂,也不会隐晦的表达意思,朔铭大为放心,这就是个普通村民,只是有葛副市长的这层关系而已。如果他有葛副市长万分之一的功力绝不会这么说。 在拆迁过程中,通常不会书面性的给某一个人提高拆迁补助,而是把多余的钱用其他方式表述出来,这样就会避免很多麻烦。就算是提高了拆迁标准也都是最后处理。如果提高标准的事被散布出去,那些还没签字的人岂不都成了钉子户了?最为关键的是真正会办事的人绝不会上来就要求具体数目,更不会趾高气昂。有没有底气有没有地位不是能装出来的,至少葛高举是没这种演技。 朔铭说:“你觉得你的关系有多硬?能比柳宗元硬?还是比于豪硬?” “他们?”葛高举的脸色终于变了,可随即就冷哼一声,心里自然不信这两人会轻轻松松的签了拆迁协议,街面上也没人谈论这两人得到多少拆迁款:“他们能有我的关系硬?” “你的关系?什么关系?”朔铭试探着问。一个懂得表述的人肯定不会直言,可葛高举却说:“你与葛副市长在一起的照片我也看了,就冲着这层关系给我双倍补偿一点都不多。” “你的意思是你的关系是葛副市长,是吗?”朔铭戏谑的问。 “那是,葛副市长是我表亲,血浓于水你懂么?” “不懂,我听过远亲不如近邻。”朔铭呵呵一笑,从一堆协议里挑出两份摆在葛高举面前:“这两份协议是柳宗元跟于豪的,如果你觉得比他们牛x就当钉子户,我看最后谁倒霉。” 葛高举真的翻开看,当看到这两人的拆迁协议上的款项与其他村民一样非常惊讶。瞠目结舌半天才说:“你这两份一定是假的。” “是不是假的去打听打听。”朔铭摇摇头,这个葛高举绝对不能给他好脸色,就属于那种刁民,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如果你的态度足够强硬他反而会软下来,这就是劣根性。 朔铭不耐烦的说:“标准呢就是这样,如果你不满意可以让葛副市长给我打电话,别忘了告诉他是朔铭在跟你谈。” 葛副市长是油条中的老油条,从葛高举的言谈举止上看与葛副市长绝对没有深交。朔铭不排除葛高举能请的动葛副市长的可能,朔铭也不是一点不能让,但这要在葛副市长替他出头的份上。 如果朔铭给葛副市长打电话问这件事,葛副市长肯定会顺杆往上爬,对朔铭讲一通官话套话,先把朔铭夸一番然后让朔铭在政策允许的情况下给于一定的让步。话赶话朔铭也不好说什么,嘴一秃噜钱就送出去了,而葛副市长只不过刷了一次脸,不需要记朔铭什么人情。 可如果葛副市长给朔铭打电话性质就不同了,这关乎谁主谁次。葛副市长主动相求,朔铭肯定是要买面子的,当然了,葛副市长也肯定要领朔铭一个人情。这世道什么都容易还,人情债最不容易。葛高举就是一个平头百姓,就算是与葛副市长有什么关系也不过如此。朔铭基本肯定,葛副市长不会给葛高举这个面子主动打电话给朔铭。 “朔铭,我可告诉你,如果葛副市长亲自打电话肯定不是这个价,到时候你可别后悔。”葛高举腾一下站起身,气呼呼的走了。 朔铭追到门外,对葛高举说:“葛先生,你可以让葛副市长尽量把价格往高了说,只要他张口多少钱我都认,你看行吗?” 葛高举还真是个笨蛋,竟然回过头问朔铭:“真的?” “我说的有一个字是假的天打五雷轰。”朔铭赌咒发誓。 葛高举开怀一笑,满脸的褶子成了一朵菊花,还被戳坏了的菊花,难看的要死。 朔铭哈哈笑着回道拆迁办,这个葛高举还真是憨傻人。朔铭确实没骗他,葛副市长只要能说出个数目朔铭二话不说就给钱,皱一下眉头不是男人。 只是这里面的道道就不是葛高举能看得出来的,这个笨蛋一定会想葛副市长一张嘴他的房子一百万二百万都有可能。凭着他与葛副市长这层血缘关系,就替他说句话这么简单的事绝不成问题。 朔铭极为笃定,葛副市长绝对不会说这些话,只要他张口那就等于是向朔铭要好处,要多少好处就要做多大的事,这可是潜规则,朔铭可不管这钱最后落进谁的口袋,反正是你葛副市长张嘴要的。这等于葛副市长向朔铭要了好处结果落进了葛高举的腰包,也相当于葛副市长把自己兜里的钱送给葛高举了,这已经是个人精泛滥的年代,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算不过这笔账。 第一百一十九章郭家父子 朔铭回到家的时候贺美琦已经走了,不过贺昕薇却睡在他的床上。为了避免尴尬,朔铭帮贺昕薇买了点饭转身走了。 朔铭在刘晓婉那住了两天,不过是一个人住的,刘晓婉并没出现,朔铭也没打电话,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静一静。 葛副市长显然是要交好朔铭,安排秘书给朔铭来了个电话,告诉他三标段改道已成定局,很快就会征地。不过却没提葛高举拆迁的事。朔铭暗笑,葛高举自我感觉良好,认为与葛副市长是亲戚就能占点便宜,没想到人家根本不买他的帐。 朔铭买了屈家庄的地做商业开发不是什么秘密,肯定也会出现在相关工作人员的案头,葛副市长知道并不奇怪。 朔铭让秘书转告葛副市长,紫萱就要从政了,就在甄阳市,如果有时间可以约着一起坐坐。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朔铭无所事事,南红关拆迁不温不火的进行着,最后剩下九户已经基本成了钉子户。这些人除了葛高举这个异类都没什么关系,但就是骨头硬,死活不签协议,非要多要拆迁补助。 朔铭放心的交给范宇光与王成义两人来办,他们整人是最有办法的。 范宇光还真不是吃素的,第二天就开始动员已经签协议的村民搬迁,搬出一户立即拆掉一户。钱到位,没几天大半村民已经迁走,南红关就像鬼村一样一到夜晚只有那么几家亮着灯。 朔铭问范宇光:“接下来是不是就要玩硬得了?” “这也不一定,对每个人用的方法肯定不一样。”范宇光也没细说,对这些事朔铭也不问,范宇光可比他有经验多了。范宇光说:“田佳好像出了点事,你要不要打电话问问?” “他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朔铭摇摇头,这种女人最好离她远点,沾身上拿不下来没什么好处。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也太绝情了。”范宇光呵呵笑。 朔铭白他一眼:“你丫的玩的比老子还乐呵,照这么说你与他也是夫妻了?” “我们是萍水相逢,相忘于江湖。”范宇光看着外面的天,竟然喷出这么一句牛唇不对马嘴的话。 朔铭差点吐了:“草,一个流氓竟然吟诗,真他么的恶心。” “流氓也有文化好吗?”范宇光说:“他真的出事了,你真不关心一下?” “出什么事了?让人糟蹋了?”朔铭心说就这种女人只能糟蹋男人。 “郭瑞强被抓了。”范宇光说:“听说是与几年前的什么案子有关,好像挺严重估计是出不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朔铭还真是震惊不小,这个满嘴跑火车说自己一辈子为人民服务的人也有干丧尽天良的事? 范宇光斜眼看朔铭:“你自己不会打电话问啊,我又不是你秘书。” 朔铭闲得无聊,真是闲的无聊这才打电话关心一下。其实是八卦心理作祟,毕竟他与田佳是同学。两人也睡过,几个同学碰见也能做个谈资吹嘘一下。 电话接通的很快,田佳微微喘息着,似乎正在做什么体力运动。朔铭皱皱眉:“你该不会跟哪个男人在摔跤吧?” “我只想跟你摔跤,你来不来?”女人一旦在某个男人面前撕破脸皮了就是彻底不要脸了。田佳故意喘息几声,诱人的声波从听筒里传来:“是不是有感觉了?” “没感觉。”朔铭还真有感觉了,在喘息的第一声就脑补出田佳骚气的表情:“我是有个事问问你。你公公犯了什么事?” “你竟然会关心他?”田佳觉得不可思议:“你最近是不是做上记者了?开始研究八卦新闻了?” 朔铭瘪瘪嘴:“要不是与你有关我才懒得管呢。不想说算了,继续做你的爱吧。” “男人脑子里永远是些肮脏的东西。”田佳说:“我在健身呢,就在丰城撩铁俱乐部。” 撩铁俱乐部,这健身房的名字够洋气。朔铭呵呵一笑:“你撩了几块铁?” “你来我就陪你撩会,不来就算了,你就为问他的情况打这个电话?”田佳问。 朔铭说实话:“其实就是闲得无聊,刚听说就打个电话骚扰一下,希望你节哀。” “我有什么好节哀的,高兴还来不及呢。”田佳阴笑一声:“他这是咎由自取。” 朔铭讪讪的挂了电话,觉得自己是有点多事,人家的家事自己插什么嘴。 晚上刘伟叫几个同学去他那吃饭喝酒,朔铭去了之后没想到听了半宿的故事。郭瑞强也就是田佳的公公,竟然与田佳有仇,田佳的母亲是被郭瑞强害死的,而田佳的父亲锒铛入狱也是因为郭瑞强。 “净他么的瞎扯。”朔铭不信:“两家有世仇郭昊伟不知道那郭瑞强也不知道?田佳会嫁给自己的仇人?你可千万别说他们两个是真爱。”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而且我还听说一个消息。”刘伟嘿嘿奸笑,仿佛他的消息最灵通,故意压低嗓音说:“郭昊伟也进去了,你们猜是因为什么?” “去你的,能猜出来干脆出去装瞎子算命的了,要你做啥。”一个同学开玩笑,催促刘伟赶紧说别吊胃口。 刘伟说:“有人举报郭昊伟,在他的车里发现了大量违禁品,听说还是摇头晃脑丸,那数量足够枪毙两回了。” “他不是交警么?怎么也干这事?”朔铭奇怪的很。 “谁说不是呢,我一个朋友干警察,听他说那小子从一进去就嚷嚷着是有人陷害他。可证据确凿也找不出陷害他的人,就算这小子嘴硬抗到底恐怕也会被零口供宣布死刑。”刘伟啧啧舌,摇头晃脑的说:“所以啊,老子有先见之明,我开的店里决不允许出现那些东西。就连常来的老客都知道,一旦发现不用别人举报,我就报警了。” 朔铭眨眨眼,双手使劲搓搓脸,怎么都觉得这事好蹊跷啊。郭瑞强的案子被人翻出来,郭瑞强被捕,郭昊伟几乎是同一时间也被举报,要说这之间没什么联系朔铭打死都不信。还有,田佳与郭瑞强有仇为什么还要嫁给郭昊伟,郭瑞强还挺喜欢田佳的样子,去拆迁办竟然没用儿子陪着而是田佳。还有,朔铭给田佳打过电话,这浪女人竟然在健身房锻炼,天知道他是锻炼还是真的跟一个男人黑球黑球呢。 朔铭觉得自己脑洞不够用了,如果这一切都是田佳布局,这个网撒的也太大了。 郭瑞强父子二人的房子拆迁之后一共要了一套安置房,其他的全都要的现钱。田佳从一开始就打算继承遗产,也就是说这一切是田佳布局把这父子二人整死。两人入狱,能重见天日的可能微乎其微,田佳坐拥大把拆迁款,这才结婚几天啊,就得了这么大一笔遗产,这可比朔铭这个拆迁办的负责人挣钱快啊。 见朔铭愣神,刘伟说:“你小子行啊,上次有没有把人家睡了?” 朔铭瞪他一眼,刘伟这人没混过政治圈,甚至商业圈也没接触太多,说话口无遮拦,这里还有别的同学呢,怎么就能说起这件事。 朔铭打哈哈说:“你们谁有本事赶紧把田佳搞定,美人有了,票子也少不了,一张结婚证这辈子齐活。” 刘伟为了掩饰说错话的尴尬,赶紧说:“就差一个娃了。” 接下来喝酒朔铭就有些心不在焉了,田佳的心机不是深沉,简直是可怕。周旋于很多男人中间牟利不说,还不声不响的不下这么一个死局,平白得了遗产,高明啊,够心机也够胆量。 几个同学说一早还要上班早早走了,刘伟不舍得再喝好酒就让橙子从外面拿进来一瓶黑方,两人兑着红茶满满喝着。 橙子见了朔铭总要嘻嘻笑着摸几下揩油。朔铭也不在乎,就当被丝滑的鸡毛掸子掠过。 刘伟说:“要不你收了田佳,已经成富婆了,财色两得。他么的我都动心了。” “别。”朔铭张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实话,只是告诉刘伟田佳不能碰。 刘伟不是很会说话但也是聪明人,估计也猜到郭瑞强父子的事与田佳有关。 朔铭又打听刘伟几年前田佳父母的案子,刘伟还是说的那些,他也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 刘伟突然说:“哥们想把练歌房关了,换个行当,给个建议呗。” 朔铭知道刘伟脑子活,肯定是想好了出路,就问他想干啥。 刘伟说:“咱俩的关系不用多说了,我想倒卖一些工程用料,你看能不能行?” “工程用料?哪方面的?”朔铭问。 工程用料分类可就多了,小到螺丝钉大到钢筋混凝土,石头沙子水泥哪样没有大批的人做。其实用料单位用谁的料都无所谓,价格也差不多,最关键的还是要看关系。没有关系就是比别人便宜也卖不出去,有关系价钱就好说了。潜规则也是规则,适应规则才能混得下去也能赚到钱。 刘伟说:“我听说丰城南的河道边上有个搅拌站,你觉得拿下这个咋样?” “搅拌站?”朔铭知道那个地方,不过位置有点偏,也已经荒废几年了,设备都全是铁锈。搅拌站是其实就是商品砼的拌料工厂,操作简单利润可观,朔铭也动了心思。 第一百二十章美琦要走 一个商品砼搅拌站真正运营好了比朔铭做包工头一点不少赚,甚至来钱更快。看似一方(立方)商品砼只赚三五十块钱,但贵在数量大。按照市价一方商品砼在二百六到二百九之间,一方毛利约为五六十,扣除所有成本纯利润也不会少于三十。三十看似不多实则蕴含着巨大利润,哪个小区建设不用几万方,随便拿下一个项目不用自己盯着就能赚到几十万。 朔铭认真的想了想,能利用的关系有市政公司,建新集团的几个子公司都能说得上话,不管怎么样,这买卖亏不了。朔铭就问:“打算怎么收购,那可是个废弃的搅拌站,很多设备都要重新买新的,光那块地就值不少钱。” 刘伟说:“收购的事好说,搅拌站里还有六七两罐车也都扔在那了。关键是土地。我听说之前的老板是一个台商,经营不善让银行查封了。要买搅拌站还要经过银行。” “这可不是小钱啊。”朔铭说:“那块地怎么也得三四百万,我现在能拿得出来的也只有不到二百万。你呢?” “你有这么多那就好说了。”刘伟笑起来:“这样,你占六成我占四成,怎么样?” 刘伟与朔铭是同学又是发小,但这毕竟是生意就不能谈感情了。搅拌站这种投资最关键的还是关系,能不能拉到工程。刘伟是可以投资,但在建筑行当里没什么人脉。朔铭眯起眼睛点上一支烟,吞云吐雾好一会说:“利润怎么分?” 都是同学就没必要说那些弯弯绕了,所以朔铭就直截了当的明说。正常投资肯定是按照投资比例分红利,但特殊行业就要有特殊分法。搅拌站最关键的是能不能拉到工程,所以说谁能拉到工程自然就又发言权,理应多拿利润,也可以称之为提成。 刘伟也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朔铭的意思。想了想说:“这样,咱俩谁能拉到工程就多拿纯利的一半,剩下的一半按照股权分红。” 朔铭也让刘伟的大手笔惊着了,一半的纯利作为提成,太夸张,这不是说谈下一个工程就能拿到几十万的提成?刘伟也是个把舍得二字看的透彻的人。 两人一拍既合,朔铭就问起收购的事。刘伟说:“我正好在银行那边有个老熟人,是我爸的关系。最近有些银行资产要拍卖,我让他把这块地加进去。” “拍卖?”朔铭皱皱眉:“这还能有我们什么事,就算收了也不会太便宜,不经过拍卖不行么?” 这点就是朔铭不懂了,搅拌站贷款经营之后亏损,银行查封的资产自然要经过拍卖,对银行来说这样可以杜绝很多权钱交易暗箱操作。 刘伟笑笑说:“这套套我明白,我在干这个练歌房之前就是玩拍卖的。每次银行拍卖资产我都会收一些便宜的,比如说轿车什么的,参与拍卖的人都没见到实物,谁也不会往死了竞价,价格很低,我收下之后一转手就是钱。这个搅拌站也可以这么做,拍卖会即将举行的时候再宣布,有些人就是有心买也没时间准备钱。我也可以让这个主管资产的经理把搅拌站与一些像车之类的便宜货一起拍卖,这部分人没谁会有钱收搅拌站。” “这倒也行。”朔铭点点头:“那你准备运作吧,我这钱是现成的。” 从练歌房出来,朔铭也不想回家,不知道贺昕薇走了没有,也不知道贺昕薇与贺美琦是吵僵了还是交流好了。贺昕薇被下的那种药药劲很强,田佳说过要维持几天的时间,贺昕薇不回学校也就正常了。 朔铭想去刘晓婉那住,又或者去翁翠彤的房子。刚上车,朔铭的电话就响了,一看来电显示一个头两个大,竟然是贺昕薇。 朔铭看看时间这已经将近午夜了,这大姑娘怎么还不睡,难道药效发作又想那事了? 朔铭把手机扔到一旁不管他,可接下来电话却一直响。朔铭只好不耐烦的接起来:“喂,大小姐,你到底有什么事,至于这么一直打吗?” “你回来,我有事对你说。”贺昕薇声音微颤有点冷冰冰的。 “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朔铭说:“没重要的事明天再说吧。” 贺昕薇哼了一声:“你在不在乎我姐?” 一听与贺美琦有关了,朔铭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朔铭还是很在意贺美琦的,非常在意。 朔铭说:“怎么?你姐怎么了?” “你先回来。”贺昕薇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朔铭不是一个怕面对的人,只是不知道应该如何解决。搓搓脸,开车回去。 进了家门贺昕薇穿着睡衣在看电视,午夜节目也没什么好看的,听到朔铭进来头也没动一下。 朔铭坐到沙发上对贺昕薇说:“什么事非要当面说?” 贺昕薇脸红彤彤的,咬咬嘴唇说:“我们都是成年人,这些事只要你情我愿也没什么的。你说对不对?” “你要能这么想那就太好了,我从没想过要把你怎么样,当时也不过是权宜之计,换成是你你要怎么做?”朔铭点头认可。朔铭不是不负责任,可让他娶了贺昕薇就太过了,这不是封建社会,碰一下就非谁不嫁。 “你还想做我大姐夫吗?”贺昕薇终于转过头,眼睛红红的,在这之前应该是哭过。 “你说呢?”朔铭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问的就多余。 “那你在逃避什么?”贺昕薇哼了一声:“我也是女人,我知道我姐心里想什么呢。他这么走了就是想给我们腾地方,也好强迫自己忘掉。可你呢?你也逃避,真不是男人。” 朔铭最讨厌别人这么评价他,却从无反驳:“我找你姐,她对我冷言冷语的,解决不了问题,我们需要冷静下来找个时间好好聊聊,平心静气的,你说呢?” 贺昕薇低下头好半天没说话,朔铭就说:“你帮我劝劝你姐,我不能因为跟你那个了就要娶你吧。” “姐夫。”贺昕薇的声音很低:“那药效一直没退呢,我想……” “靠。”朔铭骂了一句,感情这小妮子不是为他姐让自己回来的,而是受不了煎熬了。 “我现在的情况很特殊,就算我姐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贺昕薇突然大声说:“就当你是医生我是病号?” “你脑子进水了。”朔铭起身向外走。有漂亮女人投怀送抱朔铭向来是不拒绝的,是谁都好,可不能是贺美琦的妹妹,一来二往的成了习惯怎么办?是人都有那方面的需求,难道自己时不时的都要充当这个医生角色?大爷的,还玩上角色扮演了。 “你要走出这个门可别后悔。”贺美琦咬着嘴唇:“我一会告诉你姐的一些事。” “我可不可以看做这是在威胁我?”朔铭脚步没停。 “那你以后恐怕见不到我姐了。”贺昕薇故作惋惜的说:“你自然也就成不了我姐夫。” 朔铭停下脚步,回头问:“说明白。” 贺昕薇走过来轻轻搂住朔铭:“就帮我这一次吧,等药效过了我绝不纠缠你的,你可是我姐夫。难不成你要我去街上拉个男人啊?” 闻着淡淡的幽香,朔铭也是心动。男人都幻想过自己的小姨子,朔铭却尝过了。既然有第一次也不差第二次。朔铭可以给自己个理由是在帮贺昕薇。 第二天早上,贺昕薇慵懒的抱着朔铭说:“我姐好像要辞职,听说报告已经递上去了,如果你不想再也见不到他最好尽快出现。” “靠,你怎么不早说。”朔铭立即起身穿衣服,用最快的速度要去市立医院。 “别急啊,一时半会还走不了。”贺昕薇说:“无论我怎么样他就能放心我?” “这可说不好。”朔铭推开贺昕薇:“你姐什么性格我知道,他也了解我。如果他走了我就能扔下你不管?他没什么后顾之忧走的会很干脆。” 的确如朔铭所说,贺美琦已经收拾好包裹。辞职信已经递上去了,批复只是时间问题,这点工资他也可以不要。贺美琦打算换个环境,过一年半载的朔铭把他淡忘了,再回来朔铭与贺昕薇基本已经木已成舟。 贺美琦手里拿着机票,目的地是一个旅游城市。自从参加工作也就与朔铭出去玩了一次,深吸一口气,为自己放个假也不错。 清晨还没到上下班高峰期,朔铭的车一路疾驰。他怕晚一会贺美琦已经离开。 到了宿舍楼下,朔铭把车一扔跑上楼。看着房门一阵恍惚,他还是第一次进贺美琦的房间。 敲敲门,没人回应。朔铭使劲敲门,楼道里回响着咚咚敲门声,一旁房间的一人揉着惺忪的双眼伸出头:“你找谁?” “贺美琦呢?”朔铭问。因为太急,朔铭没什么礼貌。 “我下班的时候他走了,不知去哪,好像还拎着行李。” 朔铭转身跑下楼,拿出电话半天不知应该找谁求助。离开明山市有太多方法,火车汽车飞机都可以。朔铭就是想追也没什么目的。 朔铭狠狠的踩着油门,车像一只跳脱的兔子窜了出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还是先冷静 朔铭还是先去机场。如果能撞上最好,撞不上也没办法。 朔铭只有三分之一的机会能追到贺美琦,机场候机厅里人相对少一些,不比汽车站火车站人山人海。如果贺美琦去了汽车站朔铭就是去找也不见得能找到。 朔铭到了机场疯了一样窜进候机大厅。由于太早没太多航班,候机大厅里也就那么点人。朔铭转了一圈,瘫坐在椅子上。看来是找错了又或者贺美琦已经飞走了。 朔铭苦笑,起身离开。走出机场大厅突然笑了,他看到贺美琦正从一辆出租车的后备箱向下搬行李。 “小姐,需要帮忙吗?”朔铭凑上去问。 “不用,谢谢。”贺美琦倒是很客气,觉得声音太熟悉,转过头惊讶的大张着嘴:“你怎么在这。” “如果我告诉你我在等你你信吗?”朔铭接过贺美琦手上的行李:“你带的东西可真不少,这是打算出国还是离开地球?” “不用你管。”贺美琦要从朔铭手上把行李拿走。 朔铭抓住贺美琦的手:“你多大了,像个小孩子一样逃避?你这么走了真的能解决问题吗?不会想我?我就能顺着你的意思娶你妹妹?再说了你知道贺昕薇愿不愿意?” 朔铭的一阵抢白让贺美琦没话说。朔铭想这些他都想过,却不敢再去面对,或许逃避才是最好的办法,眼不见心不烦。可他自己知道,他真能忘了朔铭不去想他?贺美琦不知道。 “别闹了,跟我回去。”朔铭拉着贺美琦向外走。 贺美琦甩掉朔铭的手:“我机票已经买好了,我想出去转转。” “机票?我看看。”朔铭说:“我想知道你去哪?” 贺美琦信以为真,拿出机票晃了一下:“真买好了,等我想好了就会回来的。” 朔铭不由分说,夺过机票撕成几瓣,摊摊手说:“好了,现在你没有机票了,可以跟我回去了。” “你无耻。”贺美琦怎么也想到朔铭能这么干。朔铭有些地方霸道一点她很清楚,没想到竟然这么霸道。 “跟我回去。”朔铭不由分说,拉着贺美琦就走。 “我不回去。”贺美琦挣扎记下没挣脱,使劲拽着朔铭:“我已经辞职了,回去也没地方住。” “可以住我家。”朔铭很坚定自己的行为,笑道:“没我的同意谁敢批复你的辞职信?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烦了。” “你怎么这么霸道。”贺美琦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只能跟着朔铭回到车上,流下眼泪说:“朔铭你就不能给我留一点自尊吗?” “我哪不尊重你了?”朔铭觉得莫名奇妙。 “我不能生育,你不可能喜欢我这种女人的。”贺美琦擦擦眼泪:“你真能接受做一辈子丁克?” 朔铭不想骗自己,朔铭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将来的家庭还真需要一个孩子的。此时他心里很乱,并没完全想明白,只是本能的不希望贺美琦离开自己。如果让朔铭现在表明态度是不是能接受贺美琦这种身体状况,朔铭也很为难。 朔铭牵住贺美琦的手:“你能给我一段时间想明白吗?我不想因为短暂的犹豫而失去你。” “多久?”贺美琦问。 “我不知道,或许转瞬我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又或者需要一段时间。” “那你跟我妹妹又怎么办?”这是贺美琦无法跨越的一道坎。一个是自己的妹妹一个是男朋友,两个至亲的人竟然夹杂不清男女关系,这让他如何自处。 “我不知道,你给我一段时间好吗?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朔铭坚定的看着贺美琦。 贺美琦缓缓点头:“那好,在你想明白之前我们最好不见面了。” 朔铭只能答应,开车载着贺美琦回到明山市区。 朔铭真的没再联系贺美琦,或许时间能告诉他一切,让他明白贺美琦是不是他最合适的人生伴侣。贺昕薇也走了,从他的房子里默默的消失。朔铭曾想过去找贺昕薇了解一下贺美琦的近况,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够尴尬了,见了面又怎么说呢? 朔铭这几天也开始忙了,屈家庄的阳光棚刚刚建好。汤名雅知道朔铭建设这个阳光房并不是真的要投资,而是投机倒把。给朔铭打来电话。 朔铭接听后问汤名雅近况,汤名雅说:“朔铭,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你说。”朔铭很干脆的应道。 “我想用你的阳光房做个实验,种植一些反季节的东西试试看。如果成功效果也不错可以做个试点来运营。”汤名雅也算是造福一方好官了,一心为民。如果换成其他人可没这闲心思想这些,而且朔铭刚来找他的时候也不会这么热心的帮忙,除非朔铭也给他一定的好处。 “我听说征地文件已经下达了,眼看就要拆掉了还做什么实验。”朔铭说:“如果你真感兴趣可以做一个小的,反正是试验田。” “没关系。”汤名雅说:“有我在,你们开工之前阳光房不会被拆掉,只是这样你会损失一些利益,毕竟阳光房里的作物也会被估值赔偿。” 朔铭说:“汤镇长,我先把树木种上,然后与镇政府签订一个租用协议。我免费把阳光房给镇政府使用。如果涉及占地赔偿有这些文件我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你呢就可以放心大胆的搞科研。” “这倒是个好办法。”汤名雅呵呵笑着:“商人就是商人,每句话都透着铜臭的味道。” “汤镇长这是在取笑我吗?”朔铭也顺着开玩笑。 汤名雅说:“还叫我汤镇长,我们也挺熟了,直接叫我名字吧。” 汤名雅觉得脸有些发烧,想起两人尴尬无比的两次同居,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正因为朔铭想到这些才一直称呼汤镇长免得给两人造成什么难堪。既然汤名雅这么说了,朔铭也就称呼他名雅。 汤名雅让朔铭再去一次六汪镇,说尽快把免费租用协议签了,他也好安排人做实验。 朔铭不无担忧的说:“第一次喝了酒,我没回来。第二次下雪了怕路上不安全没回来。这一次会不会再处什么状况啊?” 汤名雅俏脸一红,啐一口说:“看把你美的,每次都能去我那住是吗?” 一阵沉默,两人都选择换话题,朔铭开玩笑说:“我明天一早走,中午你可要请我吃饭啊。” “那没问题。公款。”汤名雅哈哈笑,听着爽朗的笑声朔铭能想象出来汤名雅脸上浅浅的酒窝。 第二天,朔铭敢要准备上路突然想起王兆宁,之前还答应过这小子带他去相亲的。先给工头屈本英去了个电话。 六标段基本已经完工,朔铭手底下的工人已经开始歇冬了,工地上剩下的也只有另外几个包工头的人,忙着修修补补为验收做准备。工头自然回了屈家庄,朔铭打过去说:“屈老板,你侄女嫁出去没有啊?” 朔铭一直与工头开玩笑,工头嘿嘿笑着说:“下过雪,我侄女也在家呢,朔老板要来?” 朔铭说:“今天我去屈家庄,顺便带着王兆宁,你给他们安排安排,要不就在你家见个面吧。” 工头一口答应,朔铭这才给王兆宁打电话,问清在什么位置开车去接他。 王兆宁上了车,对朔铭说:“去六汪镇?不是化冻之后再移树么?难道征地现在就开始了?” 朔铭问王兆宁:“让你买的那些果木怎么样了?你给多少定金?” “一两万吧。”王兆宁说:“就是一点零头钱,等移植的时候一次性补齐。” “那钱不要了。”朔铭说:“今天我就把这事办了。” “不要了?那可是一万多呀,你一张嘴这钱就白扔了。”王兆宁眨眨眼,古怪的看着朔铭。在他印象里朔铭可是个做生意锱铢必较的人,一万多随手就扔了能让朔铭疼的掉眼泪。 “我们把树钱省了还不行?”朔铭呵呵一笑,丢撒这种钱也是没办法的事。 到了六汪镇,朔铭下车后把钥匙扔给王兆宁:“你在车上等我一会,我上去说点事就走。” 王兆宁太了解朔铭了,坏笑着说:“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你跟那个汤镇长是不是有一腿啊?” “有你姥姥。”朔铭瞪他一眼:“看看这是哪,让人听见这不是毁汤镇长的名誉么。” 其实朔铭不知道的是汤名雅的名誉早就被毁了,除了汤名雅整个镇政府大院都传开了。说汤名雅与一个男人同居了,住在隔壁的小伙子可是亲眼看到汤名雅穿着睡衣送朔铭离开。而且越传越邪乎,说汤名雅衣冠不整的与朔铭在楼道里对着啃,旁若无人就像在自己家的床上。 朔铭敲门进了汤名雅的办公室,顿时眼前一亮。 汤名雅的面容经过刻意修饰,颇有一种小清新的风格,与之前身穿ol制服完全是两种感觉。 “汤镇长今天可真是漂亮呀,一点镇长的架子也没有,难道是刻意为我打扮的?真是受宠若惊。”朔铭赞誉之词不要钱的狂扔。 汤名雅转个身,对朔铭说:“真的很漂亮吗?会不会有点太装嫩了。” 朔铭说:“关键你不老,嫩得很哩。” 第一百二十二章再到屈家庄 汤名雅没让朔铭久等。很快拿来一份文件让朔铭签字。朔铭粗略看了几眼签上自己的名字:“产权是我的,我无偿提供给镇政府使用三年。这个协议怎么觉得像是杨白劳在按手印?” “就是缺少个喜儿。”汤名雅笑着收起协议:“你也不亏啊,这上面写的是每一亩地都有六十棵盛果期的经济作物,算算这笔账比征地还划算。” “你知道我之前预计要栽种多少果树吗?一亩地少说也要二百棵吧。”朔铭得了便宜还卖乖,笑笑说:“中午就不在这陪你聊了,我还要去趟屈家庄。” “去干嘛?”汤名雅随口问。 “相亲。”朔铭半真半假的说。 汤名雅感觉有点发酸,但很好的掩饰下去。嘟起嘴说:“呦,朔老板还没女朋友?追你的女人估计要排队了吧,还用得着相亲?” “不是。”朔铭说:“是我一个兄弟,也是同学。” 离开镇政府,朔铭开着车与王兆宁去了屈家庄。 路上王兆宁问朔铭到底让他来干啥,朔铭说:“你还记不记得跟你说过,工头有个侄女挺不错想介绍你认识呢。咱这些同学光棍的没几个,你,我,刘伟都是大龄剩男了,我们要互相帮衬。” “我看你这眼神不像介绍对象,倒像是拉皮条的。”王兆宁说:“你不是说你也没见过吗?怎么就说漂亮,如果冒出来一个扣鼻屎的如花说不定我能一脚踹死你。” 朔铭说:“你不要那就不去了。要不要?” 王兆宁嘿嘿笑:“管他呢,先看看再说,兴许就能碰上不错的。农村姑娘好,会持家也不拜金,最关键的是听话懂事,我们男的在外面忙也能理解。” “我发现你越来越会说道理了。”朔铭撇撇嘴,相信王兆宁的话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这厮说的听话肯定是说他可以在外面乱来搞别人的媳妇。 工头家的客人已经到了,工头正与一个长相与他下不多的男人喝着茶。而一个清秀的女生正跟工头的老婆在摘菜。 女生中长发,穿着很朴素的t恤,腿上是一条发白的牛仔裤,蹲在那看不清身材。 朔铭进门就发现这个女生了,由于出身农村的关系身上没有特别出众的气质,听见有人来一抬头朔铭顿时给惊艳到了。让朔铭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个穷山沟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这一刻朔铭有些后悔,早知道这么漂亮就不介绍给王兆宁了,这厮的艳福也的确不浅,不过朔铭也只是一想,灵光一闪冒出的想法。 王兆宁猛地看到这么漂亮的女生眼睛有点直,对朔铭小声说:“该不会是这姑娘吧,漂亮,我老王决定要了。”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朔铭白他一眼:“人家没准看上我了呢。” “去,别忘了,老子可是姓王。隔壁老王说的就是我。哈哈……”王兆宁乐了,两眼就没离开女生。 朔铭主动与工头的老婆打招呼。工头的老婆向屋里招呼一声,工头就出门相迎。寒暄着走进屋,王兆宁的魂却留在小院里。 朔铭知道这厮藏不住事,就对工头说:“吃饭之前先让他们聊聊?” 另一人对工头小声说了几句,工头瞅了他一眼说:“王老板也是个老板,家里有钱的很,好几辆大卡车,现在还跟朔老板一起做工程,要是我侄女跟着他就等着吃香的喝辣的吧,人都来了你还挑肥拣瘦的。” 朔铭两人一听就明白了,姑娘的父亲是想给女儿找一个有钱的,估计是看王兆宁跟在朔铭身后身份地位略低一点心里有落差。 朔铭不计较,家长嘛,肯定是希望女儿找个条件好的,这样实话说出来也没啥。王兆宁更不在乎了,他的注意力始终在小院里,还没回魂呢。 工头先介绍了朔铭两人,又向朔铭介绍说:“这是我叔家的弟,名叫屈本田,我侄女呢名叫屈桂英。名字是土了点,可这闺女俊啊。” 朔铭与屈本田打了招呼,分宾主坐下后对屈本田说:“这还没到晌午,大叔如果觉得王兆宁还行就让他们先聊聊?” 屈本田听工头说王兆宁也是个小老板脸上也堆上笑,自然同意朔铭的提议,主动起身去了小院。隔一会,屈本田就拽着羞臊的屈桂英进屋。 朔铭大为摇头,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没见过什么世面,见了生人就往后躲。甚至对不起他爹娘给他起的这名字,桂英,如果真有穆桂英万分之一的胆气也是龙睁虎眼的一代佳人。 工头要先说两句话,似乎要暖暖场。朔铭对他摇头说:“就让他们自己聊吧,这时候我们可都是外人。” 工头连忙点头,让老婆搬几把椅子到小院里,茶壶也拿出去吹着冷风聊天。 朔铭才不担心王兆宁呢,这厮对待漂亮姑娘那叫一个脸皮厚,没准半个小时再进去就能把女生的内衣尺寸打听出来。 工头笑着说:“朔老板,你可真会发财啊。” 朔铭不明白什么意思,奇怪的看着工头。工头说:“我们做那个挖水渠(引黄工程)的工程不是要从我们村头经过么,现在有人说要从那片乱石地里挖了,现在的庄稼地又不要了。你买了村长的地要赚大钱呢。” 农民一向是朴实的,说话也直来直去。但也有一些习惯,那就是总在羡慕别人挣了钱。 朔铭说:“这不算啥,等着开工了我如果能要点工程量你们可就能在家门口干活,白天累一天晚上也能热菜好汤热炕头。多好。” 屈本田面色古怪,张了几次嘴似乎要说话始终被工头给挡住了。朔铭就问:“大叔想说什么尽管说,咱也都不是外人。” 工头紧忙说:“没啥,我这弟是紧张呢,自己家的姑娘要出嫁了不舍得呢。” 这是骗鬼的话,朔铭可不会信。就对工头说:“有什么话直接说,你还不了解我吗?用这些废话搪塞我。” 屈本田还是看了眼工头,这才心一横问:“朔老板,我是想问一下丰城那边彩礼钱给多少?” 朔铭一听就皱眉头,这算什么事,两个人刚见面就提到这个,感觉屈本田像是在卖闺女,哪有这样当爹的。 朔铭也没表现出不高兴,就是生气也轮不到他。就说:“丰城一向礼金少,这要看家境情况。大多数都是一万零一,这代表万里挑一,其实就是图个吉利。也有的给两万八的,这是两家一起发。还有给三万多的,也有四万八的,这是四平八稳。这东西没什么准,只要两家商量好了彩礼钱就是一分钱不给人家愿意别人又能说什么,你说是不是。” “最多四万八吗?”屈本田从腰上抽出旱烟袋,点上抽了一口。 朔铭说:“彩礼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对你闺女好,你说呢大叔。”屈本田不说话,朔铭又说:“你给闺女找婆家严格把关是对的,但我保证我这兄弟绝对是个好人。王兆宁这人你表哥知道,当年家里也很穷,这些年当牛做马的拼命挣钱,绝对是个可以托付的人。” 朔铭看向工头,用眼神询问他屈本田是什么意思,怎么一心想着钱,好像四万八还嫌少。 工头说:“我这兄弟得过一场大病,家里没什么钱又有饥荒,老婆死的又早。现在只剩下一儿一女。女儿你也见了,二十六了还没对象,儿子也二十三了,在我们这二十三再不找对象就不好找了。我侄子倒是有个女朋友,可这娶媳妇的彩礼加上孩子结婚的钱……” 朔铭明白了,屈本田是想把大女儿嫁了用彩礼钱为小儿子娶媳妇。现年代这种事其实也挺多的,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屈本田的做法也不是不对,但对屈桂英很不公平。 朔铭干笑一声不好说什么,如果王兆宁看上了也与屈桂英聊得不错没准就愿拿出十万八万的,如果两人聊的不怎么开心屈桂英只有个长相这件事肯定是掰了。 足足半个小时,朔铭在小院里坐着已经有些冷了,看看时间也要晌午,起身从窗口向里张望一眼。王兆宁正口吐唾沫张牙舞爪的聊着,屈桂英双手托着下巴一脸懵懂的笑。 “这事基本成了。”朔铭心下觉得好笑,王兆宁这个妇女之友已经呈现通杀趋势。开启忽悠模式,那张嘴可以通杀小萝莉到老大娘。 朔铭说:“我们进去吧,该聊的也都聊了,他们之间也有个印象,如果看上了就先谈着,如果没看上那以后也是朋友,你们说呢。” 工头自然点头,屈本田连续看了朔铭几眼,估计心里在想朔铭怎么就没看上自己的女儿呢。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朔铭也不是看不上,而是不能。屈桂英谈朋友是向着结婚的目的去的,而朔铭已经有了贺美琦。 朔铭当先走进去,清清嗓子这才推开里间的门。屈桂英脸红红的一脸羞涩,王兆宁话说多了一样脸上抽动的坏笑。 朔铭就知道这种人渣是说不出什么好话的,不过没关系,能哄得屈桂英开心就行。 见人都进来了,屈桂英低着头紧忙去帮工头的老婆做饭了。 朔铭对王兆宁十个眼色:“是不是拿下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南红关出事 王兆宁眉开眼笑,对朔铭做了个只有两人懂的表情。朔铭却冷笑,你小子看上不要紧,老丈人可是磨刀霍霍要狠宰你一笔彩礼钱。 朔铭觉得还是有必要把实情告诉王兆宁,想了想说:“你想过要给多少彩礼吗?” “钱对兄弟来说有意义吗?”王兆宁高兴坏了,这个问题根本没想过,张口就说:“人我看好了,多少彩礼都是小事。” 既然王兆宁这么说朔铭也就无话可说了,就对他说:“你这未来的老丈人可是想要十万八万的彩礼,屈桂英有个弟弟,屈本田想用彩礼钱为他娶媳妇呢。” 王兆宁乐了,转过头对朔铭说:“这些我都知道了,桂英已经告诉我啦。” “我晕,真的假的?”朔铭惊讶的能把拳头塞进嘴里:“你们可真是深入交流啊。” “那是,我觉得桂英挺好的。” “我去,桂英桂英的叫着,好像你是那杨宗保似的,也不看看自己的揍性。”朔铭有点酸溜溜的说:“早知道桂英这么漂亮我就来相亲了,哪有你小子什么事。” “桂英也是你叫的?”王兆宁哈哈大笑:“走着,今天晚上我请客。” 朔铭不想去,哼了一声:“你还是攒着钱留给你桂英花吧,还有你那小舅子嗷嗷待哺等着你的彩礼钱娶媳妇呢。” 王兆宁说:“你这人,真没情调,我请客都不去。” 朔铭想想也是,这几天也没什么事,跟兄弟们多乐呵乐呵也不错,刚想答应一个电话打进来。 朔铭接起,王成义说:“朔哥,出事了,南红关差点打死人。” “怎么搞的?”朔铭一惊,本能的点了一脚刹车,把王兆宁吓了一跳。 “你先来吧,警察已经到了,相关的人都带进去了,受伤的也全都去了医院。”王成义有点不方便说话,很快挂了电话。 王兆宁问出什么事了,朔铭简单一说,王兆宁说:“拆迁无小事,无论打了谁都会无限期拖延下去,我听说南红关拆迁挺急的,会不会影响整体拆迁进度?” 朔铭说:“肯定是会影响,但要看事怎么解决了,我现在毕竟还不了解情况,看来只有去了才知道。” 朔铭到南红关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再有一会就要黑天了。王成义从拆迁办出来:“朔哥,你可算回来了,我等的要急死。” “怎么回事,说说。”朔铭把王成义推进屋里,遇到事首先要做到不慌不乱,只有这样才能最快的想到解决办法。 王成义说:“今天我安排人下去做钉子户的思想工作,你也知道现在剩下这些都是靠骨头硬硬不签字的,所以就让几个混混去,这样也好起到威慑作用,或许有些胆小的就签字了呢。” “你让他们主动动手打人了?”朔铭有些生气:“怎么能主动打人,光天化日的,这不找上门让人讹咱们吗?” “不是啊。”王成义说:“我只让他们把袖子挽起来,故意露纹身什么的给人看,就是想吓唬人,甚至没带什么家伙。可有一户不知怎么谈的,聊着聊着说话不好听怼上了,那个傻x一激动抄起水果刀捅伤咱的人,一起去的哥们一看不好也就动手了。结果……唉,现在收拾不住了。” “没什么事,安排治疗,这事自然有派出所处理,你姐夫那怎么说?”朔铭一听是村民先动刀子就放心许多,至于被捅的那个人给点安抚金也就是了。 王成义说:“真要这么简单就好了。不知哪个龟孙把这件事捅给电视台,记者刚走不一会,今天晚上南红关可真是出名了。” “哪的电视台?”朔铭问。 “好像是省里的,我也不清楚。”王成义很无奈的说:“一旦这件事要经过法律程序,至少也得一年半载的,拆迁这事就耽误了。” “这样。”朔铭想了想安抚说:“你去医院探望一下被捅的那个人,让他一定做出受害者的样子,并且稳住所有人,找好证人证明是对方先动手的,我们没有暴力强拆,更没有对人不敬,剩下的事我尽量处理,明白?” 王成义答应,应了几声挂断电话。 朔铭对新闻体系不大懂,赶紧打电话给凤舞珍。 接到朔铭的电话凤舞珍开心的咯咯笑:“朔铭,你想我啦?” “你想多了,我不是想你,我是想让你帮忙。”朔铭没心情开玩笑,这时候已经火烧眉毛了。 “那好吧,拜拜。”凤舞珍倒是干脆,直接把电话挂了。 朔铭诧异的看着手机,凤舞珍也太喜怒无常了吧,按照朔铭对他的了解至少应该埋怨几句又或者骂朔铭才对,赶紧再打过去。 凤舞珍说:“你不想我我也不想你,打电话干嘛。哼……” “大小姐,我这火上房了,想请教你点问题。”朔铭快速把南红关的事说了,对凤舞珍说:“有没有办法让记者不报道这件事啊,一旦上电视都不会认为我们占理,这官司可不好打了。” 凤舞珍冷冷的哼哼两声:“就这点事啊?我倒是能帮你摆平,无论是市里还是省里都能压得住,就连央台压住也没什么问题,毕竟这会引起非常不好的影响。” “那我真是太谢谢你了。”朔铭赶紧道谢。 凤舞珍咯咯笑:“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你打算怎么谢谢我?” “等你来明山市我一定好好亲亲你行吗?”朔铭听凤舞珍的口气就知道这点事对他来说不算事。虽然不知道凤舞珍从哪来的这么大底气,但他还是非常相信凤舞珍能办到。 “油嘴滑舌,真给你亲了那是我吃亏。我要一个跟紫萱一样的钻戒,还要你亲自戴到我的手上,并且……跪下给我戴。”凤舞珍说的很认真。 朔铭蒙了,这是什么情况,逼婚?一个钻戒不算什么,就是多花点钱朔铭心疼一下,凭借他与紫萱的关系想要捞点好处赚回来不难。送钻戒也没什么,就是一件东西,就当是朋友之间互赠的礼物。可一旦下跪问题就大了,朔铭结结巴巴的说:“下……跪?” “双膝跪地。”凤舞珍态度很坚决:“如果你不同意就算了。” “好,行,我答应了。”凤舞珍有挂电话的意思,朔铭赶紧投降。不就是下跪吗,先答应再说,事办完了通过其他方式哄这个小魔女高兴就好,还双膝,以为自己是武则天还是慈禧? “那就说定了啊。”凤舞珍咯咯大笑,很满意的说:“等好消息吧。” 说完随即挂了电话,朔铭却一阵失神,凤舞珍该不会是真看上自己了吧。朔铭差点脱下裤子撒泡尿好好照照,老子长得一定不赖。 凤舞珍挂了电话对身旁的紫萱说:“你看,这种男人一点底线都没有,让他双膝他就答应,我看你呀算是瞎眼了。” 如果朔铭得知在他打这个电话之前凤舞珍已经接触了这条新闻,并且通过紫萱帮朔铭压下来一定会吐血。 紫萱哼哼道:“你以为你占便宜了,也就做梦的时候偷着乐乐。他如果能对你下跪太阳就从西面出来了。朔铭那张嘴说出来的话你也敢信。胸大无脑。” “我看你才是,头脑简单胸脯倒是复杂的一塌糊涂。”凤舞珍说:“他答应这件事我没必要让他做,可以一直威胁他,如果不对姑奶奶好我就逼着他跪下。” 朔铭没去医院,而是直接给善固本去了电话。 善固本很为难的说:“现在正在审讯,这家伙什么不说就是撬不开嘴。” “他不解释不就坐实了是故意伤人吗?”朔铭说:“既然这样直接上交得了。” 上交的意思是交给检察院公诉,也就是说不商量私了直接把这个钉子户送进监狱。 “现在还不能这么做。”善固本说:“医院那边正在抢救,死了还是重伤还需要时间经过鉴定,你以为想公诉就能公诉?” 朔铭问:“那现在怎么办,你也知道南红关这千万不能拖延,一旦拆迁延期一系列后果很多。” “我话还没说完呢。”善固本说:“你可以到警局看看,现在南红关没拆迁的那些人抱成团在这请愿呢,非说你们暴力拆迁。” “这不是放屁吗?”朔铭怒了。 “不管是放屁也好说瞎话也罢,这件事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安抚。”善固本说完对朔铭说:“最好管住你手下的那些人,最近这段时间别出乱子,不然就会变成南红关的群体事件,到时候谁也压不住。” 朔铭悻悻的挂了电话,又给范宇光打过去。 范宇光正在医院,里面躺着的正是他找来的一个混混。要说他暴力拆迁还真是冤枉了,范宇光绝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要整人也会把自己甩在事外,或者暗地里动手,绝不可能众目睽睽之下做什么不明智的事。 朔铭正心烦意乱,然他非常意外的一个电话打进来。朔铭一看来电,竟然是于豪。 想到于豪朔铭笑了笑,这件事于豪肯定能帮上点忙,就看于豪是不是有兴趣帮他说一嘴。 接起电话,朔铭说:“于大哥,最近怎么样?” 第一百二十四章于豪来办 于豪笑着说:“朔兄弟,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通知你明天做手术,希望你能抽出时间到明山市立医院来一趟,耽误不了你太多时间。” “没问题。”朔铭立即爽快的答应了,言辞犹豫的说:“于大哥,我这出了点事,我想问问需要多长时间,我怕时间太紧张了。” 于豪是老江湖了,知道朔铭是有事难张口又或者让他主动问,就说:“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只要不耽误明天的手术我帮你挡一下。” 于豪很会说话,挡一下就是说可以帮忙处理,但不用朔铭记他什么好,他欠朔铭的人情他日再还。但能不能办好就不保证了。 朔铭说:“那我就不跟于大哥客气了。南红关出事了,今天捅伤一个人,这件事正在处理。” “你们怎么能这样,明着做这些……”于豪有些不高兴,南红关的人可都是他的老乡,于豪在这长大肯定是有些感情的。他不帮任何一方,却也不能看着南红关受欺负,这就是江湖人护犊子的心态。 “受伤的不是南红关的村民,而是我们的人,现在还在丰城医院抢救呢。”朔铭说:“我希望这件事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尽快把南红关这个烂摊子解决掉,没想到村民这么激愤,上来就捅。” 于豪说:“这件事你想怎么解决?” “于大哥,我不想闹大,让对方赔偿点医药费,最好能把拆迁协议签了,如果南红关能全体拆迁我也可以不追究任何责任,关于伤者我去说,补偿多少也算我的,你看……”朔铭言辞已经够恳切了,这也给足了于豪面子。 如果走正常程序同样能逼着这个村民签协议,不过时间有点长而已。而这个村民也必将会进去待几年,故意伤人而且还是动刀子岂能随便放了。 于豪好一会没说话,纵然他这种老江湖也不明白朔铭为了什么,明明占据优势却非要吃点亏。安抚伤者要支付多少钱很难下定论,如果落下残疾就更麻烦。 朔铭又补充一句:“现在伤者还没脱离危险,我也希望尽快解决。一旦人死了我想找他们的家属私了都不可能了。” “好,这件事我办了。”于豪想明白其中关窍了。朔铭没想着把人往监狱送,这是在卖他的好。于豪出头协调这件事帮村名争了利益肯定会提升他的威望。言辞中是朔铭在求着于豪,实则是于豪占了便宜,行走江湖一辈子的他怎么能想不明白。 朔铭又谢了一声,于豪说:“明天上午九点,明山市立医院。” 说明答应,然后又立即给范宇光打过去。 “朔哥,这事怎么处理?我听说那些人还在警局门口闹事,真是够不要脸,要不要……”范宇光语气冰冷至极,朔铭知道这种混黑道的绝不会吃这种亏。 朔铭说:“伤者怎么样?” “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一刀下去捅伤了两根肠子。”范宇光说:“幸好不在关键地方,接上养几个月也就没事了。” “那就好。”朔铭说:“伤者的医药费我出,你们千万别再出去闹事,本来有理那样就不占理了。尽力的安抚伤者家属,他们可以提条件,只要不太夸张就全答应了,身体受伤只能用钱抹平。” “什么意思?”范宇光听出朔铭话里的意思了,几乎是质问朔铭:“你打算饶了那畜生?你没毛病吧。” “我知道你以为我疯了,但我告诉你现在是解决南红关拆迁难题的最后一次机会,所以损失点钱也要干。受伤的这哥们如果心里不忿想报仇我不管,但要等他好了,南红关顺利拆迁之后。明白我的意思了?”朔铭解释完就又让范宇光安抚家属,告诉他钱不是问题。 范宇光明白,朔铭与他不同,他是混混,义字当先,朔铭不是,朔铭是商人利字当先。两个人虽然脾性相投本性却完全不同。在商人的概念里没什么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庞宏达曾经对范宇光说过,有时候讲义气是好的,有时候就是不对的。范宇光混到现在也没什么钱就是因为义字占了太多的分量。而朔铭能大赚特赚的根本原因就是一切向钱看。 既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朔铭也就没去医院。 回到家,朔铭先给贺美琦打个电话,想要问他明天几点下班,自己做完手术可以陪她聊会。但没想到朔铭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无法接通。 朔铭翻出贺昕薇的电话,刚播出去迅速挂掉,面对贺昕薇的时候还是太尴尬。 第二天,朔铭八点就到医院了,医院是八点半开始接诊,朔铭提前到了就去创伤科找贺美琦,结果却听到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贺美琦自从交了辞职报告之后再没来上班。 朔铭再给贺美琦打过去,结果依然是无法接通。朔铭也只能找贺昕薇了解一些情况,贺昕薇说:“姐夫,你不用找了,我姐能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他这么大的人你难道还不放心?” “放心?我怎么放心?”朔铭几乎是在咆哮。 贺昕薇说:“我姐把我丢了,你管不管我?” “你说吧,什么事。”朔铭还真不能不管贺昕薇,虽然知道贺美琦肯定会为贺昕薇做一些安排,但他无法拒绝贺昕薇的要求。 “眼看放假了,我去哪住啊?”贺昕薇的声音越来越小,朔铭似乎听出贺昕薇的意思,决然的说:“我会给你安排住处。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就去找你。” “好,那我等你。”听口气贺昕薇就像一个小媳妇,可朔铭觉得头大。应该怎么安排贺昕薇呢。 朔铭突然想到,贺昕薇不是刘四婶的外甥女吗?她为什么不去姨家住而是找上自己。现在后悔也晚了,先解决掉于豪的事再想起他的吧。 见了于豪直到安排手术,朔铭都没听这个于老大说一句谢谢。朔铭反而很高兴,于豪不需要说谢,既然不说那就是放在心底。 于豪的姑娘特别漂亮,闪烁着大眼睛非常萌,看着朔铭说:“这个叔叔就是来救我的天使吗?” 朔铭问:“小姑娘多大了?” “六岁,你呢?”于豪的女儿非常开朗大气,一点不像于豪,感觉像是从两个世界来的人一样。 朔铭故作愁眉苦脸的说:“我已经二十八了,过完年就二十九了。是不是很老?” “嘻嘻,一点不老,你比爸爸年轻多了。” 手术很快,略有些疼,于豪安排人把朔铭送回家,进门却发现贺昕薇在看电视。 于豪的小弟很识趣的告辞离开。朔铭问:“你怎么来了,不等我去接你吗?” “你怎么了?”贺昕薇关切的问朔铭。他清楚的看到朔铭是被人搀着回家的。 “没事,做了个小手术。”朔铭又说:“你睡卧室,我一会就走。” “手术?你该不会去自宫了吧?”贺昕薇还有心情开玩笑。 朔铭白他一眼:“你姐走了你提前就知道是吗?” “我不知道。”贺昕薇说:“我发现我的银行卡里多了一千块钱,我猜他离开了。” “你喜欢我吗?”贺昕薇突然问了一句很暧昧但却毫不相干的话。 “为什么这么问?”朔铭似乎并不惊讶,走到里间找出几件衣服:“你先在这住吧。” “你想多了,我不是来勾引你的。”贺昕薇说:“就两个人住吧,我已经把客卧打扫出来了,以后那就是我的房间。” 朔铭也确实感觉累了,想想自己也没必要回避,就说:“那好,我现在想要休息会。” 第二天,范宇光给朔铭打来电话,说南红关有几户签了拆迁协议,但仍有两户坚持不拆。 朔铭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于豪已经给他们脸了,他们要要就怪不得别人。” 这世界就这样,适应规则才能生存的更好。南红关剩下这两户没什么关系更没有背景,普通村民抗衡城市一体化的建设就是螳臂当车。朔铭也相信范宇光会处理的很好。 当天夜里,南红关剩下的这两个钉子户玻璃就被砸了。报警也没用,自然找不到肇事者。接下来就是停水停电,整个村子已经拆了多半,怎么可能保留古老的通电方式,到处都是电线杆工程怎么进行。 朔铭休息两天再去南红关的时候差点笑喷了,这两个钉子户在自家的院子里竖起旗杆,飘扬着一面崭新的红旗。 朔铭问范宇光:“他们就这么坚持不拆怎么办?” 范宇光眼神里闪烁着凶光:“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你想怎么做?就这么两户了千万别闹出什么大动静。”朔铭警告说:“如果再有上次那种事发生不见得能压得住。” “你放心吧,我送给他们一个超级礼物。”范宇光阴笑一声并没明说想要怎么做。 朔铭不问也不想知道,出了拆迁办围着南红关转了一圈。南红关已经面目全非,朔铭主持的这次拆迁算是非常成功,用最短的时间啃下一个老骨头。按照现有的速度,只要两天时间就能基本拆完,只会剩下两座房子孤零零的矗立在废墟中。 第一百二十五章修理钉子户 范宇光处理这种事还真是有办法,断电断水也就罢了,还在房子周围挖出一圈大坑,这两户钉子户每天出门回家就像取经一样艰难,特别是用水,还的往家里搬,真是一个不轻松的体力活。 一个周,南红关拆迁出现的建筑垃圾基本清理干净,朔铭安排人把拆迁办的东西搬走,这处小房子也要拆了。 这时一个娇滴滴的小媳妇找到朔铭,小声说:“这位领导,我想问问拆迁费能不能往上提一提,只要你松松口我也好回去跟我家男人说,这样天天搬水喝怎么行,你们也给条活路啊。” 朔铭懒洋洋的摆摆手不想理他。范宇光怒冲冲的说:“你们太牛了,我们拆不起,所以干脆就不拆了,来,你看看这份图纸,原本你们的房子就在楼座的位置,现在挪了三十米,你们啊以后就是小区的居民了,别人住楼房你们还是独门独院,多好。甭拆了,这可是小别墅啊。” 朔铭笑了,范宇光拿的拿份图纸是六标段的。可普通百姓有几个懂图纸的,一看上面乱七八糟的就蒙圈。范宇光也没给他好话,让他回家安心的住着,等小区建好了只要交物业费就能给他们通电通水,但前提是物业费要按别墅来算。 女人红着脸走了,朔铭差点笑喷了:“我才看出来,你忽悠人的本事也不差。” “忽悠她?”范宇光说:“这种情况我不是没经历过,还真有小区建好了自己住独门独院的钉子户。这种事不新鲜。” 朔铭看了看周围的地势,相比整座城区还是有些低,日后建设小区免不了要垫高海拔,这两个钉子户真扛到那时候夏天一下雨家里就能养乌龟。 现代小区建设一般都会垫高地势,这是有意这么设计。开挖地下室或者地下停车场会产生大量土方,处理这些土方也需要钱,如果能原地消化一些肯定是有比经济账的。 这还不算,范宇光让挖掘机在钉子户旁边堆起好大一座土山,只要一刮风,家里像沙漠一样转起小风暴,风沙浓郁让人睁不开眼。眼看就要天寒地冻了,如果下场大雪就更有意思了,风一吹大雪能把地势低的地方填平。 朔铭指着土山说:“西北方向别堆土,其他三面堆上。” “为啥?我弄这些土方就是让他们天天上下班翻山越岭,如果这样还不如不弄。”范宇光有他自己的道理。 朔铭拿出手机翻开信息:“眼看就要下雪了,明天小雪,后天就是大雪。三面环成的土山正好遮风挡雨。而我们这冬天刮什么风?西北风一吹,风雪全在钉子户门前,所有的雪都积在这个小山坳里。那场面肯定壮观。哎,别忘了打电话给王成义,我们来堆雪人。” “你狠。”范宇光没想到这些,哈哈笑着去安排。 第二天就开始下雪了。雪势不大,也就薄薄的一层,第三天老天一下变了脸,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不一会就能堆雪人。 朔铭闲着也没事,在家与贺昕薇大眼瞪小眼无趣的很,索性开着车出来转转,下午的时候雪势渐停,朔铭再来南红关一趟。艰难的爬上土堆往下一看差点被吓死。 大雪都被刮到钉子户家里,整栋房子差点被淹没了,雪至少有两米深。寒风呼号,大雪持续不停被刮进土堆旁,那一圈深坑没用多久就填平了,如果不小心一脚踩下去能冻成冰棍。朔铭心说千万别把房子淹死了,闷死一两个事就大了。 正在此时,厚厚的雪堆突然下陷,雪窟窿里露出一个人头,骂骂咧咧的在雪里开挖出一条沟。朔铭差点笑尿了,这个家伙是看不到脚下掉进那圈坑里了。 又过了一天,朔铭联系范宇光:“那两家钉子户有没有松口的迹象?” “要不我给他们打个电话?”范宇光问。 朔铭想了想说:“你给他们一个最后通牒,不搬迁可以,那以后就永远不要谈了,他们想拆也不拆了。如果要签字就趁早,给他们躲迁费赶紧滚蛋。” 朔铭预计这种情况下一般人是扛不住了,没想到没过多久范宇光就回话了,两个钉子户竟然去住旅馆了。 “娘希匹的。”朔铭骂了一句:“那就别管他,这雪再这么下房子也能塌了。就让他们咬着狗屎别松口。” 要说有关系的钉子户可以谈关系,有背景的可以谈背景,朔铭这种白黑都不沾的拆迁人员还真拿骨头硬的钉子户没办法。 朔铭试着给贺美琦打电话,始终处于关机状态,换了个城市贺美琦可能换电话号了吧。问贺昕薇也是白问,既然贺美琦要躲着自然也不会告诉他。 汤名雅给朔铭来了电话:“朔铭,占地通告已经下来了,你的那片地已经确定要被征用。按照补偿标准给你补偿,你有什么想法?” 朔铭说:“什么补偿标准?” “那要看你要地还是要钱。如果要地可以在六汪镇的工业园给你一片厂区地皮。如果你要钱距按照三万一亩,六十八亩是多少你可以算算。地上经济作物也是按照标准补偿你,再就是阳光房,我申请领导了,上面的意思是按照原价补偿。” “原价?”朔铭有些不满意,最少也应该多给点辛苦钱。 “你不同意?”汤名雅笑着说:“我觉得你也不能同意,所以告诉你一条出路,你可以找紫斌书记争辩,我看对你的补偿标准是他亲自下达的。” “我晕,这是故意整我啊。”朔铭心里暗骂,可无可奈何,就为一点蝇头小利不值当。干脆答应得了:“我没意见了,你们拆就好,只要尽快把钱拨付就没问题。” “看来你还是要来六汪镇一趟啊。”汤名雅说:“补偿协议需要你签字。” “我还去?这大雪天的你就不能帮我签了?你不怕我再借宿?”朔铭呵呵笑。 汤名雅啐道:“你成天都想什么呢,再这样不让你住我家了。” “你是不是挺喜欢我去借宿的啊?这几天有没有想我?”只花个电话费,朔铭就当找人聊天了。 “流氓。”汤名雅觉得脸有些发烧,赶紧把电话挂了。 朔铭哈哈笑几声,贺昕薇好奇的问:“是给谁打啊,女朋友?” “是女性朋友,别乱说。”朔铭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说。 “就你那副嘴脸,我觉得应该把女性朋友的女去掉才对。你都不知道自己笑的有多贱。”贺昕薇一向比朔铭言辞犀利。 朔铭不想跟他争辩,每次都是自己赚个脸红。 大雪终于过去了,朔铭就像一个度过冬眠期的小动物开始出门潇洒,最多的是去刘伟的练歌房,几个同学聚在一起吹个牛x喝个小酒,日子也过得轻松惬意。 朔铭每天都醉醺醺的回家,贺昕薇每天都会记得给他留一碗醒酒汤,也会把热水器里的水烧到合适的温度。偶尔回来早了贺昕薇还没睡就会帮朔铭泡上一壶茶。 两人没有太多交流却保持着微妙的关系,就像一对哑巴夫妻,平淡的日子也算有滋有味,朔铭某一刻曾想过,这或许就是家的味道,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更没有引人遐想的言语暧昧,甚至渐渐适应,哪天略有不同还会觉得古怪。 雪开始化了,寒流终于过去,虽然下一个寒流距此不远却顶着暖洋洋的大太阳。 朔铭去练歌房要经过南红关,稍微绕一下就能看到矗立风雪中的两家钉子户。朔铭再一次爬上土堆。雪已经化了大半,钉子户房前屋后由于少见阳光依然堆着一座座小雪山。有阳光的地方雪水化成的冰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朔铭被那个娇滴滴的小媳妇看到了,招着手大声嚷嚷。距离有些远,朔铭听不清楚,但确定是对自己说话。 不一会,从屋里出来一个年轻男子,看说朔铭也对他招手。 朔铭真想高声大笑,钉子户终于顶不住了。 “大兄弟,有事?”朔铭皮笑肉不笑的说。 男子点上一支烟,狠狠的抽了一口:“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协议我签了,但要多给我五万。” “那你还是继续住在这把。”朔铭不想跟他啰嗦,转身就走。 这种最普通的钉子户最好处理,他们最终的目的还是要拆迁,只是想多要点拆迁费。一旦他的房子没人要了就会比谁都紧张,范宇光摆出的姿态就是告诉他不签字房子就没人收了,你就永远住在这算了,等高楼大厦盖起来所有的光线都给你挡住,晒条内裤也晒不干。 “哎,大兄弟别走啊。”小媳妇推了一下男人,示意男人拉住朔铭。 朔铭停下脚步:“我再重申一次,你们签字我立即拨款,不签字那就死扛着,反正过完年拆迁的事就与我无关了。你们直接找小区物业吧。” “你就不能通融通融,多给点意思意思吧。”男人也受不了了,总不能自己有房子天天在外面睡旅馆或者租房子住。 朔铭眼珠一转,转过身对男人说:“你这几天肯定也不容易,我倒是可以给你适当的放宽条件,但有一条,你要与另外一家钉子户一起拆,就你一个我要这块地也没用,还不如干脆点改一下图纸。” 第一百二十六章不能生的还挺贵 “那你能给多少?”男人眼睛一亮:“那伙计就是看着我,我拆了他一准就跟着拆。” “我多给你一万。你想明白,干就麻溜的,不干谁也别耽误谁的时间。你看行吗?”朔铭看了眼另外一家钉子户,门前的积雪虽然扫过却没有新鲜的脚印,应该是不在这住。他还真担心钉子户搬走,真要这样上哪找人去。 “两万,两万我一准劝动他拆,你看……”男人就像一个女人在买衣服,很会讨价还价。 “这样,我给你一万二,那两千算是您们这两天住旅馆的使费,如果你谈不下来就给他两千,能谈下来这钱都是你的。怎么样?”朔铭煽动着。 “好,我们干了。”小媳妇赶忙替男人答应,推了一下男人说:“还不快去说说,要等这些雪全化了我们就住水帘洞吧。” “行,我这就找他。”男人转身就打电话。 朔铭对小媳妇说:“等下午我会让人带拆迁协议来,你们签上字躲迁费很快就到账了,行不?” 从南红关离开通知范宇光安排人来把协议签了,朔铭一路上哼着小调,路过刘晓菲的水果店下车买点水果。 “美女,美人多少钱?”并非朔铭喜欢反季节的水果,主要是他喜欢吃西瓜。 “你想要什么级别的?能生娃的还是不能生的?”刘晓菲见是朔铭笑着回道。 这本是无心之语,朔铭听着总觉得那么别扭。也不知道贺美琦在哪,下大雪了有没有添件衣服。或许她去南方了吧,那里不下雪。 “能生的多少钱,不能生的多少钱?”朔铭问。 能生的自然是有籽西瓜,不能生的就是无籽的了。刘晓菲指着两堆西瓜说:“能生的比不能生的便宜八毛。” “这不能生的还这么值钱啊?”朔铭呵呵笑。 没想到刘晓菲小声说:“我姐也不可能给别人生孩子,你觉得他值钱还是不值钱?” 朔铭一惊,尴尬的干笑:“肯定值钱,无价之宝啊。” 刘晓婉这个大嘴巴,肯定是把两人的事说给刘晓菲听了。 刘晓菲咯咯大笑:“我诈你呢,没想到你还真招了,来,你告诉我什么时候跟我姐勾搭上的?” “什么是勾搭,看你这措辞真没水平。”朔铭扔下几十块钱也不用刘晓菲找了,拎起西瓜向外走,嘴里嘀咕:“这小娘皮竟然给我挖坑。” 刘晓菲在身后吃吃的笑,招呼朔铭常来。 回家把西瓜放在一边,紫萱给朔灵打来电话:“大坏蛋,不是说来看我吗?我都上班半个月了也不见你的人影。” 朔铭说:“美女不邀请我怎么去啊,那样显得多冒失。” “就会找理由,最近这几天没事吧?你带着钱我带着你,一起潇洒潇洒。”紫萱学着凤舞珍的样子咯咯笑。 朔铭问:“凤舞珍是不是也在你那?” “对啊,我在甄阳太闷了,故意把他调过来陪我玩。”紫萱说:“要不你明天就来吧。” 朔铭想想也没什么事了,就答应去一趟。去看望紫萱维系一下关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去看看翁翠彤,这个女人对自己还是不错的。 朔铭对紫萱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央台记者说调就调,这是什么能量?可见紫萱家里的关系要有多硬。可又一想朔铭又觉得头疼,初奇那边自己可是答应要搞定紫萱的,难道自己真的要去做?紫萱就能与自己发生关系?朔铭成什么了,牛郎?想到这又呵呵笑,就自己这长相简直在侮辱这个职业。 “笑什么呢?这么贱。”贺昕薇帮忙把西瓜切开,看着朔铭问。 朔铭立即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要你管,吃西瓜也堵不住你的嘴。” “我发现你经常买西瓜回来,是喜欢吃西瓜还是喜欢吃卖西瓜的?”贺昕薇有点古灵精怪的气质,虽然涉世未深但情商不低,从朔铭的表现上看出一些端倪。 “你好像很关心我的事。”朔铭不想说,也不能说,拿起一块西瓜吃了一口:“明天我要出去一趟,你自己住吧。” “去哪?”贺昕薇问。现在两人的关系真是尴尬了,小姨子陪朔铭睡了,虽然只是那么两次可这肌肤之亲却是忘不掉的,无论说什么做什么总觉得别扭。而现在又住到一起,朔铭本是一个比较宅的人,也只能每天出去浪尽量少在家待着。 “去甄阳,办点事。”朔铭飞快的啃光一片西瓜,西瓜皮放在桌上:“晚上把西瓜皮炒一下,当凉菜吃。” “是不是甄阳有你想念的人啊?”贺昕薇不停的追问:“我也想去。” “你老实待着吧。”朔铭又吃了一块西瓜转身回屋。 第二天,朔铭却没能走成,因为他接到了朱志标的电话。朱志标给朔铭一个联系方式,说引黄工程可以找这个人谈。 朔铭愣愣的看着电话上的一串号码,连个名字也没给他。 朔铭先给紫萱打过去:“紫大小姐,我今天恐怕去不了了。” “大骗子……”电话里传来一百多分被的怒吼:“你最好给我个解释,不然就等着跪刺猬吧。” 虽然不会真的被跪刺猬,但朔铭还是浑身一紧:“是这,我最近在谈引黄工程的另一个标段,人家约我这几天见个面。等我谈完事一定去找你,行吗?跪刺猬就算了,我可以……好好亲亲你。” “流氓,混蛋,色狼,没人性,说话不算话……哼。”紫萱气的挂了电话。 朔铭再拨过去就没人接了。担心惹紫萱生气,心说要不玩几天再谈引黄工程?现在可不能惹到紫萱,以后用得着的地方多着呢。当即就给凤舞珍打过去:“凤大记者,有没有……” 想我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凤舞珍就说:“得了吧你,你把紫萱惹生气了来我这找安慰?你可别忘了,双膝下跪的事。” “你们是不是在一起?”朔铭小声问:“帮我劝劝她呗,我是真有事。” “没在一起,你能给我打电话肯定是因为紫萱。没良心的,还男朋友呢。”凤舞珍说:“别忘了啊,钻戒,双膝跪地。” 朔铭是个算细账的人,紫萱帮了他太多,花点钱买个钻戒也无所谓,凤舞珍与他了没利益往来,买束花搞点气氛还行,钻戒还是算了吧,自己还没富得流油有钱烧包。至于双膝跪地,钻戒都打算不承认更别提这个条件了。 朔铭联系了那个电话,响了三四声终于有一个女人接听:“喂,你好,请问哪位?” “你好,我叫朔铭,是朱志标先生给我你的电话,我想……” “我知道了,你现在有时间吗?”女人操着慵懒的声音,似乎正在享受什么服务。 朔铭忙道:“时间有,我去哪找你呢?” “你来明山宾馆,我在……”女人说了准确地点就把电话挂了。 朔铭搞不明白这是哪家水利公司的人,竟然能住明山宾馆。之前接触碧城水利的栾洪波也只是摆谱在明山宾馆吃饭,似乎也不是住在这。这个女人的档次够高的。 朔铭去了明山宾馆,找到对应的房号,沉吟片刻敲敲门。 一两分钟门才打开,出现一个贴着面膜的女人脸,长相看不清楚,惹火的身材却一览无余。只穿了一身宽松的睡衣,大大方方的示意朔铭可以进去。 睡衣虽然很肥,但依然能看出女人妖娆之极的身段,尤其是两人对视的那一眼,朔铭的余光却看到了对方睡衣上凸起的两点。朔铭有点懵,这是谈事,还是搞事情。 房间没有想象的那么大,一张大床占据了一小半,不过这个房间有一个不错的阳台,一张小几桌旁是两张藤椅,桌上摆放着一堆图纸。 朔铭暗骂朱志标不厚道,竟然只给他一个电话号码,怎么称呼都不知道。也只能没名没姓的叫声美女。 进了房间,朔铭目不斜视,女人示意自己坐下谈朔铭这才怀着忐忑的心情小心的坐下,心说非礼勿视,这个女人穿成这样多看了就会惹人反感。 “美女,我……” 女人摆摆手,怕弄褶了面膜嘴唇微张,含糊不清的说:“我叫齐淑。” 齐淑,七叔。幸好这是个女的,如果是个男的起这个占人便宜的名字不知道会不会被人扔砖头。朔铭说:“齐女士,我这次来是想问问引黄工程能不能……” “图纸都在这了,自己看吧。”齐淑优雅的起身走进卫生间,随即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酒店的卫生间都是玻璃隔间,透明度很高,朔铭能清楚的看到齐淑撅着臀在洗脸,短到令人发指的睡衣差点遮挡不住关键的地方,若隐若现引人遐思。 朔铭看的心里乱七八糟,低头翻看图纸。可朔铭不明白齐淑让他看图纸是什么意思,从里面挑自己喜欢的?如果朔铭说自己都喜欢难道能全扔给自己? 这些图纸朔铭大多都看过,甚至很多部分做过大致的预算。这是职业病也算是一个好习惯,拿到一份图纸看工程量的同时也在盘算预算。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了解一项工程。 第一百二十七章拿下大工程 各种工程用料的价格以及产生的连带费用朔铭都了熟于胸,就算是不很了解的方面也大致能估算出价格。 朔铭翻看一遍,齐淑也就从卫生间里出来:“挑选好了?” 朔铭一愣,想不到齐淑这么勾人。刚洗完脸的齐淑头发上还挂着一点水珠,相貌不算出众,只能说中规中矩的长相。但齐淑绝对是那种气质型的女人,高贵典雅还带有勾魂摄魄的魅力,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媚力。水汪汪的杏眼透着妩媚,嘴唇嘟起粉粉嫩嫩的是个男人都想咬一口那种。 朔铭只看了一眼,赶紧低头装作认真看图纸,同时心里觉得古怪,齐淑给他这么多图纸,还真是让朔铭挑着干啊。朔铭问:“齐女士不谈谈价格?” “我的价格都是固定的,你来找我竟然不知道?”齐淑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朔铭:“八成,招标价的八成。” 引黄工程分成诸多标段,当然也被多家公司中标。齐淑能把明山市范围内剩下的六个标段的图纸摆在一起这就证明工程量她说了算。 朔铭明白了齐淑的身份,这种人朔铭接触过,形容他们是一种掮客更为恰当。游走于政府与商人之间,别人办不成的事找他们帮忙。当然,他们会利用好自己的关系网做工程从中牟利。建筑工程水利工程无孔不入。 朔铭不明白齐淑既然能拿下明山市六个标段的工程却为何放弃了六标段。不过这些不是朔铭应该想的。 朔铭看着图纸,眉头皱到一起,小心翼翼的问:“齐女士,不知道你能给我多少工程量?” “咯咯……”齐淑掩嘴笑:“听起来你胃口不小啊,那你说你能吃下多少?” 朔铭不敢说了,说少了就得不到最大利益,说多了又怕齐淑对他的印象是贪婪无度,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说:“那要看齐女士能给我多少?” “我就卖个面子,你能做多少就给你多少。你看行吗?”说完,齐淑玩味的看着朔铭。 朔铭仔细盘算工程量,又想了一遍工程造价。如果按照招标价的八成来算,自己拿掉三到五个点的利润分包给其他人仍然赚钱,虽然利润不是很可观却有不少人愿意做,毕竟引黄工程款项是专款专用,结算快就是利润小也抢破头。 朔铭说:“如果我说我能全部吃下齐女士会给我吗?” “不是不可以,把所有工程都交给一个人我也省心了。”齐淑起身泡了一杯茶却没给朔铭。 朔铭在齐淑眼里就是个包工头,朔铭也不会觉得对方必须要重视自己,身份地位悬殊的情况下很正常。 “那我就多谢齐女士了。”朔铭笑了笑,说两句感谢的话。 齐淑说:“既然这样,我就不留你了。” 这是逐客令了,朔铭赶紧告辞离开。 从明山宾馆出来,朔铭兴奋的要跳起来。就算他只有三到五个点的利润,这也是一笔巨款,六标段挣得再多也只是一个标段,明山市剩余的这六个标段利润加起来可以敌得过两个六标段的利润了。 朔铭坐上车,许久才从兴奋中回过神来。脑子里蹦出朱志标这个人,朔铭要感谢他八辈祖宗,真是个贵人啊。 自从朔铭接下六标段,先是二百多万的纯利润,后来又是拆迁南红关,虽然南红关的账目还没理顺明白,扣除打点关系的支出少说也能有二百多万的红利,三标段的那片地被征用也得到的不到一百万。这么算下来朔铭一年之内就赚了五六百万。对于一个普通的包工头来说几个月赚这么多钱简直难以想象。最关键的是朔铭毫无根基基础。 朔铭来之前完全没想到能得到这么多的工程量,原本只打算再一个标段上弄一点自己的工人做做,如果有可能庞宏达也会盯着引黄工程,二加一也能让他忙上一阵。 兴奋之余朔铭也隐隐有些担心,他所有的这一切会被人嫉妒,虽然此时没人对他使绊子不代表没有人对他咬牙切齿的恨。一旦他与紫萱的关系被人所知,朔铭没有任何背景势力,他将面对的一定是狂风骤雨般的挤兑,甚至现在与他交好的这些人也会倒戈相向。 朔铭还是要紧紧的抓住紫萱这条大腿,无论是从哪方面都不能闹掰了。 看看时间还早,如果此时开车去甄阳市天黑之前就到了。朔铭没再联系紫萱,吃了点午饭驱车上了高速。 从明山市去甄阳市要经过六汪镇,也算顺路把占地赔偿款处理了。 到了六汪镇,朔铭打电话给汤名雅。汤名雅热情的邀请朔铭留下吃饭。朔铭说:“我发现只要在你这吃饭就要留宿,真是一条龙服务啊。” “想什么呢?”汤名雅脸顿时红了:“其实你晚上留下也行,反正我没男朋友。” 言外之意已经很明白了,如果朔铭对他有意思就顺着他说自己也没女朋友,干柴烈火豺狼虎豹的滚到一起顺理成章。可朔铭却不能这么做,汤名雅不比刘晓婉,也不比翁翠彤。对那两个女人朔铭不需要负责,她们也不稀罕朔铭的什么承诺。汤名雅不同,一个很传统的女人,朔铭如果与他勾三搭四的岂不成了禽兽。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今天要去甄阳市,一个朋友在那,很长时间也没去看看。”朔铭一边解释一边起身告辞。 “是女朋友吧?”汤名雅满满的酸楚味道。 “算是,也不算。”朔铭半真半假的说:“我们两人的关系就像你跟我。” “那你还去勾搭人家?”汤名雅把朔铭送出办公室。 朔铭说:“不是我勾搭她,互相勾搭,呵呵,你不也在勾搭我么?” “讨厌。”汤名雅知道朔铭在开玩笑,朔铭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口无遮拦开玩笑也能让人面红耳赤。 边聊着朔铭下楼,镇上的工作人员见到朔铭一个个面色古怪,偷偷摸摸的注视。朔铭觉得奇怪,摸摸自己的脸问汤名雅:“你们这的人眼睛是不是都有病?看人为什么斜着眼?” “还不都怪你。”风言风语汤名雅已经听说了,不过他无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更何况朔铭未娶汤名雅未嫁,就算是男女交往又有什么关系。 “怪我?”朔铭奇怪:“他们该不会在传你的闲话吧?” 汤名雅笑着说:“他们以为你是我的男朋友,隔三差五的会到我这来住,而我也从没介绍过你还说自己是单身,所以有些人就乱说我勾引已婚的野男人。” “我靠,这帮人都什么嘴啊。”朔铭有些生气,正好一个人经过,看了两人一眼,朔铭狠狠的瞪过去像要打架。他一个糙老爷们也不混六汪镇这滩浑水自然不在乎,汤名雅可是堂堂镇长,难道没有一点威信? “行了吧,你表现的越抢眼风言风语就多,他们说累了就没事了。”汤名雅倒是看得开。 朔铭无奈,只能上车离开,摇下车窗说:“既然已经被人误会了,要不来个吻别?” “臭流氓,快走吧,路上注意安全,别到了缺胳膊少腿的被人扔出来。”汤名雅吃吃的笑,对朔铭这种交谈方式也不生气。 朔铭摆摆手离开,汤名雅直到朔铭出了视线才转身回去。 朔铭把车设置成巡航模式,车窗要开一条缝隙悠闲的吸着烟。想起隐患工程被自己拿下,兴奋的打开音响听着音乐,仿佛一切都变得比原来漂亮了许多。拍拍方向盘:“老子有钱了先换车,要高档的。” 这时庞宏达竟然给朔铭打来电话。朔铭接起来:“庞哥,你可是几乎不主动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让我去办?” “朔老弟,我是有点事,不过是个坏消息呀。”庞宏达说:“我原以为引黄工程怎么也能拿下一个标段,没想到其中另有内情啊。” 朔铭忍着笑,打算先不把自己拿下工程量这件事告诉庞宏达,等他哭诉玩完了再说。毕竟这对朔铭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对庞宏达来说就不怎么样了,朔铭拿到的工程量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分他一半。就算朔铭愿意让出一部分工程量给庞宏达也是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互相利用罢了。故作惊讶的说:“什么内情?难道还有庞哥办不了的事?” “呵呵,你当我多厉害?”庞宏达笑了笑:“我今天才听说,引黄工程除了六标段之外,剩下的标段都是被一个人拿走了,听说是来自京城的一个女人,他借用几家水利公司的资质投的标,而且是全中。我正在查这个女人是谁,我觉得不用报太大希望了。” 朔铭说:“引黄工程你也不用托关系找了,六个标段已经全部被人拿下。而且,这个人你还认识。” “我认识?”庞宏达沉默,细想一下自己熟悉的那几个人似乎都在研究京城来的这个女人。 朔铭笑笑说:“引黄工程剩下的六个标段已经全被老弟我拿到手了。” “真的假的?”庞宏达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想要在他脸上看到点波澜极为不易。朔铭拿下所有工程量还真是让他意外,不由的想起朔铭身后的那个人,难道又是“他”出手相助? 第一百二十八章两个吃货 朔铭拿到工程量之后就考虑过了,他现在手头有的人也只有范宇华与王兆宁,虽然刘伟见朔铭挣钱了有心插一脚,但他不懂工程。范宇光是庞宏达的人,这个人非常忠义,朔铭也不会撬门缝。所以,朔铭用得着庞宏达的地方还是不少,至少还需要范宇光这么个人在工地上,只有他能镇住那些上不了台面的牛鬼蛇神。 朔铭说:“庞哥,我打算引黄工程还是我们一起做,我想让范宇光继续待在工地上。” 对庞宏达朔铭只要把握住尺度什么话都可以直说。绕来绕去的反倒让庞宏达不喜欢。 “这没问题。”朔铭这么说是给他送钱,但庞宏达并不打算要这点蝇头小利,朔铭背后的那个人太厉害了,庞宏达更多的是希望交好朔铭。庞宏达爽朗一笑:“工程还是你的,范宇光就让他跟着你吧,不过名义上他还是我这边的人。” 朔铭没想到庞宏达能这么大方,让范宇光直接跳槽。庞宏达说范宇光还是他的人主要是利用庞宏达的个人魅力以及在某些方面的震慑力。如果范宇光脱离了庞宏达那就只是一个混混而已,很多人恐怕不会买账。 朔铭说了声谢,庞宏达说:“有时间一起坐坐,好久没跟朔兄弟一起喝茶了。” “我不会喝茶,倒喜欢喝酒,下次一起喝点吧,一定多敬庞哥几杯。”朔铭与庞宏达开始客气。 由于在六汪镇耽误了一点时间,到甄阳市的时候已经五点多,冬天天短,天差不多黑透。朔铭对甄阳市也不大了解,只是来过一两次。找了半天买了两束花,这才给紫萱打电话。 “喂,紫大小姐,是不是还在生气啊?”朔铭说。 紫萱哼哼道:“生你的气干嘛,我真没什么生了才生你的。” “你想生我的什么?”朔铭故做沉思:“你能生什么?” “滚,大流氓。”紫萱哼了一声。 朔铭从听筒里听到凤舞珍标志性的咯咯娇笑,心说两个女人成天黏在一起会不会是女同志,不过看起来两个人的三观倒没什么异样。 朔铭说:“大小姐,你住哪?我去找你。” “你真的来么?哼,总是骗人。我的鲜花,礼物,惊喜……”紫萱大声嚷嚷,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小姑娘。朔铭一头黑线,初见紫萱的时候虽然不觉得成熟最起码像个成年人,随着交往越来越密切年龄好像越过越小了。 “我已经在甄阳市了,你倒是说你的位置啊?”朔铭认真的说。 凤舞珍的声音传来:“你真的在甄阳?知道骗人的代价是什么吗?我可听紫萱说了,你喜欢跪刺猬哦。” “哼,有你什么事,再插嘴我抓你……”紫萱那边又开始吵。 朔铭只能大声说:“赶紧说,在哪,我带你们去吃饭。” “紫萱……”听筒里传来凤舞珍的低吟般的嚎叫:“他真的来了,你块告诉他位置吧,一会你抓他,别抓我啊……” 紫萱大声说了一个位置,电话里就传来两个人舒爽的惨叫…… 朔铭想象着那是怎么一幅画面,还真想亲眼见见。 紫萱住在局里市政府不远的一个新建小区里,入住率似乎不是很高,停车场还真没几辆车。 朔铭在楼下再打电话,过了足足一个小时两个女生才从楼上下来。 凤舞珍打扮的非常干练,很时尚的一身羽绒服,笔直高挑的长腿上穿着一条鲜红色的皮裤,蹬着模特猫步走在路上格外吸睛。紫萱的打扮越来越小女生了,竟然穿了一身公主裙,外面又套了一件皮草披肩,还真有几分皇家公主的味道。 紫萱相距很远就伸出手嚷嚷着要她的礼物。朔铭开门下车,无奈的摊摊手然后捶捶自己的胸,示意只把自己带来了什么礼物也没有。 朔铭迎上两步:“哎呦喂,两位美女的打扮可真好啊,感觉像是一个辣妈带着自己成熟的闺女去逛街。” “去你的。”紫萱生气的嘟起嘴:“我的礼物。” 凤舞珍说:“我们紫大小姐为了见你可是打扮了半天,没想到你这么煞风景,今天就等着跪刺猬吧。” 朔铭从车上拿下一束鲜花递给紫萱:“美丽的公主,请你收下我这一点点心意吧。” 紫萱很高兴的笑着接过鲜花,朔铭趁机抱住,嘴唇轻轻在紫萱额头点了一下,嬉笑说:“还是那个味道。” “你耍流氓。”紫萱推开朔铭,红着脸小心的看了眼凤舞珍。 凤舞珍倒是大方,视若无睹,对朔铭说:“男朋友,你好像忘了我的礼物哦。” “哪能呢。”朔铭又拿出一束花:“送给我最美丽的大记者。” 凤舞珍抱着花轻嗅,微笑看着朔铭:“我也要。” “要什么?”朔铭不明白。 “抱抱亲亲啊。”凤舞珍向前一步,微微眯起双眼。 朔铭个头不算矮,可不抬头踮脚还真亲不到凤舞珍的额头,只好在她的鼻尖亲一下。 没想到凤舞珍并没完全闭上眼,就在朔铭靠过来的一瞬间主动迎上去。 “呀,你们干什么?”紫萱大呼小叫:“过分了哦,过分了哦。当着我的面就这样,还有没有王法了。” 朔铭无奈,暗道凤舞珍是个害人的妖精。凤舞珍说:“得了吧你,他亲过我几次,还不是总亲你。别忘了你的男朋友就是我的。” “我没忘,还怕你忘了呢,你的丈夫可是我的男朋友,你也别忘了。”紫萱不服输的仰起头。 “走,带你们吃饭去。”朔铭给两位美女打开车门。 “朔铭,大坏蛋,礼物只有鲜花呀?”紫萱左右看看,车上再也没什么惊喜了,很不满意的质问朔铭:“礼物,礼物呢?” “大小姐,你想要什么礼物啊,礼物不是在车上了吗?”朔铭看着后视镜又问了一次喜欢去哪吃。 紫萱哼哼道:“我不吃了,我要购物,我要横扫甄阳商场,虽然这里没什么好东西,我要全买回去。” “行了,你怎么这么欺负我男朋友。”凤舞珍帮朔铭制住紫萱:“快说,想吃什么,如果你不说我就先跟男朋友去吃了哦。到时候你别后悔。” “吃什么呢?”紫萱把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朔铭真怀疑紫萱是吃什么药了,越看越像小孩了。 紫萱与凤舞珍对视一眼,同时开口说:“甄阳料理。” “甄阳料理?”朔铭没听说过甄阳有什么料理店,奇怪的问:“你们要吃曰本饭?半生不熟的有法吃?” “没文化。”紫萱哼道。 “真可怕。”凤舞珍咯咯笑了两声跟着补刀。 “我一共来甄阳几次,没听说过什么甄阳料理啊。”朔铭说:“来,你们指路我们去吃。” 十多分钟后,朔铭把车停在一个胡同口,看着胡同里人山人海狠狠的咽了一下唾沫:“你们确定要来小吃一条街吃大排档?这是你们嘴里那个高大上的甄阳料理?” “大排档怎么了?好吃不就行了?”紫萱当先走进去。 凤舞珍走在朔铭身旁,朔铭问:“你们来甄阳这段时间该不会把各个有美食的地方都吃了一遍吧?” “是啊,这里有一家海捞馆,真的很好吃啊。”凤舞珍眼睛都闪烁着精光,两个女人身材都很好,难道是专吃不胖的体制? 朔铭跟着走进一家大排档,环境一般基本没什么装修,好在看起来还算干净,用手摸摸桌子也没有很油腻的那种感觉。 紫萱轻车熟路的点了一个大锅,朔铭没吃过也就没多说。经过几年的锻炼,朔铭还真没什么不能吃的。 很快,热气腾腾的一锅海鲜就端上来。紫萱与凤舞珍迫不及待的开始打捞。 朔铭呵呵笑:“实在不行你们就脱了裤子下去捞,那感觉肯定更爽。” 按照以往,两个女生绝对不会饶了他,可此时似乎不抢吃的就会挨饿一样,都没时间搭理朔铭。 紫萱用漏勺捞出的海鲜放到碗里,然后倒上一点店里秘制的调料,猛虎扑食一样大快朵颐。 这种海捞说白了就是水煮海鲜。几种价格相对便宜的海鲜烩成一锅,放上些调料煮熟了端上来,再用蘸酱调配着吃。具体好不好吃全在蘸酱上,也就是每家的独门秘方。 朔铭捞起来看几眼,基本都是鱿鱼,鳕鱼,小虾,贝类。不过这些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鲜。 朔铭从没想过两个女生竟然有大胃王的潜质,饭量直逼朔铭。朔铭在部队待了几年,吃饭已经算是狼吞虎咽,相比两个女生就没有任何优势了。 朔铭吃饱了,抱着一瓶饮料慢慢喝着。 紫萱扶着微微隆起的小肚子:“哇好饱啊。” 朔铭说:“胆固醇太高了,不能常吃的。” “一会去哪玩啊?”凤舞珍意犹未尽,眼巴巴的看着一锅汤水:“紫萱,把这锅汤喝了。” “我支持。”朔铭也跟着起哄。 “你当我是你啊,这么傻。”紫萱起身去结账。朔铭立即跟上去,还是主动付了钱。 走出大排档,朔铭说:“我看要不就别疯了,回去休息吧,这刚吃完饭就玩对身体也不好。” 第一百二十九章闹事 “你是不是不舍得花钱啊?”凤舞珍故意这么说。 对一个男人来说这句话够刺激人的,但朔铭何等脸皮根本不在乎:“对,我没带钱。” “我不管,蹦迪去。”紫萱扬天吼一嗓子,拉起朔铭就跑,好像去晚了就没地方蹦了。 朔铭最不喜欢这种哄闹的环境,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让人的整个身体跟着震颤,就连内脏也在微微颤抖。吵杂中三人互相交流也基本是吼,而且就这样也听不清楚,连说带比划才能搞明白对方的意思。 朔铭很想说赶紧走吧,可既然来了紫萱肯定不会离开,没办法也只能坐在一旁喝瓶饮料。朔铭拿出一张纸巾塞进耳朵眼里,紫萱对他说了句什么也没听清。 凤舞珍与紫萱两人钻进舞池开始跳舞,试图拉朔铭一起去,可朔铭哪受得了,舞台中央地面都是上下震颤的,站在上面不跳都不行。 朔铭只能让这两个女人去疯,而他自己则坐在一旁干瞪眼。 “帅哥,请我喝一杯?”这是夜店里标准的搭讪方式,不过仅限于女性。 朔铭没听清,从耳朵里掏出纸巾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女人。算不上浓妆艳抹的妆容,也不是非常精致漂亮的女人,唯一的特点是上衣领开叉很低,低到能把人的眼睛勾进去。特别是在这吵杂的环境里互相交流要窃窃私语一样贴到耳朵根,感受着女人吐出来的热乎气感觉更暧昧了。 朔铭微笑摆摆手说自己不需要。虽然朔铭很少来迪吧这种地方,但还是知道其中的一些规则,上前搭讪的女人无非是两种。一种是陪酒女,也就是卖酒的,他陪你喝酒聊天,酒水需要你买单,不过这个过程可以适当的揩油,但如果你认为聊好了就能领走睡一觉那就大错特错了。还有一种就是外围,喝酒是其次,卖肉是真的。这两种虽然从妆容打扮上分辨不出来,但却泾渭分明的是两种人。而朔铭眼前的就是典型的卖酒女。 女人似乎并不气馁,因为环顾四周也只有朔铭在喝饮料,其他几桌基本上都点了酒水。女人把手搭在朔铭的肩膀上,上身前倾让朔铭能看到那巨大深陷的海沟:“帅哥,这桌台是有最低消费的,你要只喝饮料可不够哦。” “最低消费多少?”朔铭问。 女人伸出五根手指,意思是五百元。朔铭心说这也太贵了,就一张直径四五十厘米的小玻璃桌坐一会就要这么多钱。 朔铭看起来像土包子,不过见识却不是。每个环境都有他的规则。朔铭拿出几百块钱放在桌上:“给我来五百块的饮料。” “帅哥,就不能点一瓶酒水吗?”女人上半身基本靠过来,朔铭知道这是要送他点甜头,如果自己动手动脚了就要买酒水。 倒不是朔铭不舍得喝酒,主要是一会还要开车。这里可不比丰城,一旦警察叔叔敬礼没准就戴镯子了。 朔铭轻轻推开女人:“我女朋友在跳舞,我一会还要开车,不好意思了。” 女人见朔铭横竖不上钩,只能起身走了,还冷冷的哼了一声,骂了一句土包子。 朔铭可不在乎这些,谁喜欢骂随便,就当没听到,在这闹事可不是明智的,要知道夜场通常都有“保安”的,没有点势力能随便开夜店? 朔铭不想惹事可事却来惹他,舞池里变得哄闹,一群人不跳舞开始起哄。 朔铭站起身一看,紫萱正指着一个男人的鼻子骂着什么。而那个男人似乎也不是什么善茬,想对紫萱动手动脚。 朔铭三两步跳进舞池,挡在紫萱面前:“小子,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朔铭了解紫萱,虽然有些公主脾气却不是主动招惹人的主。一定是这个男的没礼貌在先,没准还动手动脚的要揩油。 紫萱大声说:“老公,他欺负我。” 朔铭左右看了看,周围的人全在看热闹,就算把小伙子打成猪头也没太大意义,拉着紫萱就走:“先回去喝点饮料,不跟这种人渣一般见识。” 朔铭不怕事,但不想闹事。 没想到小伙子见紫萱有朔铭保护转头对凤舞珍说了句什么。 凤舞珍比紫萱硬实的多,甩手就是一个耳光。 “草……老子……”声音太吵,小伙子说什么朔铭没听清,可大致意思是明白了。 把凤舞珍拉到身旁冷笑一声:“你可真不让人省心啊。” 朔铭说的是小伙子。小伙子怒火中烧:“有你毛事,滚蛋。” “他是我男朋友。”凤舞珍傲然的挽着朔铭的胳膊,一只前大灯挤压在朔铭的胳膊上好像挺舒服。 “刚才那个叫你老公,这个叫你男朋友,你可真是有艳福啊。”小伙子笑了,摸着脸说:“他刚才打我了,你说这事怎么办?” “活该。”朔铭嗤笑,说完又对凤舞珍说:“下次不准动手,要保持淑女风度,一抬腿不就什么事都解决了?” 凤舞珍咯咯娇笑,狠狠的点着头,不怀好意的看向小伙子。 知道朔铭在调侃自己,小伙子忍不住了,对着朔铭就是一拳。 这种小混混朔铭还不放在眼里,一抬腿给小伙子来了一脚正蹬,如果再向下一点估计就能废了小伙子的鸟蛋。 “看到了?就这么玩,打人用不着两下,尤其是这种人渣。”朔铭勾肩搭背的搂住凤舞珍,另一只手拉过紫萱:“走,喝饮料休息会。” “吗的,竟敢打老子。哥们上啊。”小伙子怒吼一声。 朔铭回过身,这才发现小伙子不是一个人来的,此时身旁站着两个体型健壮的汉子,挽起袖子的胳膊上雕龙画虎,这些是告诉朔铭他们是混社会的。 紫萱吓了一跳,紧紧的拉着朔铭的胳膊,被朔铭搂住的凤舞珍也抖了一下。朔铭说:“你们那都不要去,在这等着,我让你们跑的时候就向外跑,拿着我的钥匙去车上等我,如果看情况不对就先走,报警救我。” 朔铭很少打架,对自己的身手也不是很自信。尤其是几年时间也疏于练习这些拳脚功夫,早就生疏了。 小伙子当先冲过来,好了伤疤一样迈着大步子。朔铭阴笑随即一抬腿。 小伙子惨叫一声捂着小弟弟跪在那,眼泪鼻涕止不住要往外流。 一看朔铭下手狠,另外两个一起冲上来。这两个人比较健壮,朔铭左右各打一拳连退几步,当一个汉子一拳打来的时候使出擒拿手捏住对方的手腕,顺势一拧。 汉子手腕剧痛,断掉一样捂着手腕退了一步。朔铭趁此机会手脚并用逼退另一个汉子。转身对紫萱说:“走。” 紫萱还是比较听话的,拉着凤舞珍就向外跑。凤舞珍关切的回头看着朔铭:“你怎么办?” 朔铭向前一步,虚晃一拳同样转身就跑。他要趁迪吧的“保安”没出现之前离开。如果被堵住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两个汉子知道不是朔铭的对手,可不追又不像男人,等他们追出迪吧的时候朔铭已经坐进车里。 朔铭很庆幸,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也没打坏迪吧什么东西,不然还真难办了。 “以后别来这玩啊。不是每次都有我保护你们。”朔铭最讨厌这种地方,并不是说迪吧里的人都是坏人。这要看地方也要看人。紫萱与凤舞珍来自京城,那个地方是天子脚下,一般人也不敢闹事。公子哥太子党多如牛毛,迪吧也好还是混混也罢都不会随便招惹是非,可这只是甄阳,还是普通人多。混混长期以来养成欺软怕硬的习气,如果再让他们碰上紫萱肯定会再出乱子。 “我才不怕呢。”紫萱仰起头,傲娇的说,我还真想看看谁能对我怎么样。 凤舞珍倒是很识大体,拉住紫萱说:“朔铭说的对,他们又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等吃亏了就算把他们打死又能真么样?” 朔铭很想趁机为紫萱到底是什么身份,想了想还是闭嘴。这么长时间紫萱从没提起,这足以说明不想让朔铭知道,贸贸然问起来也不大好。 “来这么长时间我还没问你现在在哪工作?”朔铭问的自然是紫萱。 紫萱嘟着嘴哼了一声,凤舞珍咯咯笑着说:“我们的紫大小姐现在是警察了。” 难怪紫萱说不怕,原来是这个身份,如果紫萱亮出身份混混还不赶紧求饶,哪需要自己动手。 朔铭说:“那以后还要仰望紫警官多多提携,可千万别一不小心把我抓进去。” 凤舞珍咯咯笑着说:“如果有一天把你抓进去了就吊起来打。” 紫萱还没消气,哼哼着说:“明天就让人把这个地方给封了,非要把这个杂碎抓出来。” 凤舞珍说:“他怎么你了?” “他……”紫萱看了眼朔铭,欲言又止,脸红扑扑的。朔铭也有些关心,凤舞珍就说:“他是不是摸你哪了?” 紫萱哼了一声也不否认,朔铭深感无奈,对于男人来说遇到这种事通常是很难处理的。揍对方一顿犯法了,不出手心里还有气。出手轻了没解气,出手重了又担心把人打坏了。最郁闷的就是那种打不过对方的,一肚子委屈只能忍着,动手就是让人家虐啊。 第一百三十章坦白一切 回到紫萱所住的小区朔铭又尴尬了,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除了极小的一个客厅就是卫生间,甚至没有厨房。这也不难理解,他们娇生惯养的有谁会做饭,有把水果刀能切个苹果也就行了。 紫萱与凤舞珍跳了一身汗,争着抢着去洗澡,朔铭只好在客厅待着,这晚上睡觉又成了难题。 紫萱这两个姑娘竟然不看电视也没有沙发,所谓的客厅就是一张桌子几把椅子,难道要朔铭在桌子上趴着睡?又或者……朔铭禁不住邪恶的想其中一个会留宿他到自己的床上。 卫生间里寄了两个女人简直成了鸭子窝,一会尖叫一会嬉闹,根据声音推断紫萱那邪恶的小手肯定又去抓某些让人遐想的位置。这两个人还真是一对活宝,感情竟然能这么好,这一点让朔铭非常难理解。 在朔铭的概念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司马迁的这段话虽然说的有些太过凄凉,不过却道处了人性的本质,那就是利益。像紫萱与凤舞珍这样完全不考虑利益交往这么好简直就是奇迹。 一个小时,两个女生才拖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凤舞珍咯咯笑着说:“今天晚上你就跟紫萱睡吧,我可听某人叫你老公呢。” “你个坏蛋,那不是情急之下随口说说么?”紫萱的脸马上变成大苹果一样红。 “情急之下的话才是真心话呢。”凤舞珍说:“你反正也不喜欢初奇,不然就解除婚约跟朔铭结婚算了,我也名副其实的做他的女朋友。” “对哦,你是他的女朋友,那今天晚上就由你事寝了,刚才你也说了我叫他老公来着,那我就是正宫娘娘,你这个没品没级的小宫女可要听话呦。”紫萱邪恶的张开五爪,似乎要对某个地方发动攻击。 凤舞珍赶紧逃开:“今天你有爱的把手了,快去抓吧,我可要睡觉喽。”凤舞珍一边嚷嚷转身进了一侧的房间,砰一声关上门:“祝你们一夜好梦,我等着做干妈。” 场面尴尬了,朔铭有猜到两个女人住在一起,但没想到连个沙发也没有,这怎么睡,地板太硬而且冬天也太冷,上次在汤名雅那就是鲜活的例子,差点没把朔铭冻死。 “紫大小姐,这怎么睡?”朔铭有点结巴了,这一瞬间竟然想起初奇。当日初奇对他说的话还历历在目。朔铭很想对紫萱说明白,也好问问紫萱自己应该如何应对。紫萱看起来就是个没长大的小魔女,可对人情世故以及官场厉害的把控能力是朔铭望尘莫及的。告诉紫萱也好让自己让紫萱有个好的应对策略,至少两个人能唱一段双簧骗骗初奇。 可他转念一想,紫萱会怎么想,会不会对朔铭与他接触生出抵触心理,两个人的关系还会像现在这样纯洁么? 朔铭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也非常纠结。 紫萱说:“还能怎么睡,如果你能撬开舞珍的门你就跟她睡。” 这是什么意思?让朔铭跟紫萱一起睡?同床共枕?朔铭心里生出一股彷徨不安的情绪,一旦弄假成真真的会是好事吗?初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一觉踩下去极有可能就是万丈深渊,而且还连带着紫萱。大家门的博弈朔铭不懂,也不想知道,可他却卷进去拔不出来。 “你别想多了,只是睡在一个房间里而已。我可没……没答应……”省略的话不言而喻了。 朔铭也不至于天真到以为紫萱要跟自己干点什么,想想也没其他办法,只能这么办了。 紫萱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男式睡衣:“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提前为你准备了一身衣服,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紫萱的脸红彤彤的,漂亮极了。朔铭赶紧甩甩头驱散不健康的想法,接过睡衣说:“你买的都合身。” 紫萱嘻嘻笑着说:“那等下次我给你买一身海绵宝宝的。一定萌死了。”说完,紫萱又补充说:“给你买衣服羞死人了,那个售货员总是说这件衣服多好穿在我男人身上会睡好觉之类的话。” 朔铭去洗个澡,客厅的灯已经关了。紫萱卧室里传出微弱的灯光。小巧的单人床如果躺下两个人难免会有身体接触,朔铭有点尴尬。 朔铭躺到紫萱身旁,紫萱转过身看着朔铭:“跟本小姐一起睡觉有没有坏想法啊?” “没有,这个真没有。”朔铭表情很坚定,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真不是个男人。”紫萱趁机鄙视一句,笑着说:“大坏蛋,想不想亲亲我?” 两个人有过一次拥吻,朔铭只当那是刹那间的芳华,只能藏进心里,当时想过这辈子恐怕只有这么一次了。没想到幸福来的有些突然,紫萱竟然会这么问自己,而且眼神清澈见底,看来是认真的。 “说实话,想。”朔铭伸出胳膊,轻轻勾住紫萱,缓缓把唇靠上去。 紫萱很笨拙,却让人很销魂。朔铭不舍的分开,紫萱抹抹嘴,哼了一声:“这么有经验,说实话,吻过几个?” “你这句话太破坏气氛了。”朔铭拍打自己的额头,大感头疼,紫萱这丫头分分钟就能把天聊死,而且是破坏气氛的一把好手。 紫萱往朔铭怀里钻了钻,似乎很享受朔铭宽阔的胸膛:“哼,你就沾花惹草吧,我听说有的男人会让女人累死。” 还真是,朔铭就觉得累,关键是心力交瘁。尤其是难以处理与贺昕薇的关系。 朔铭沉默了许久,紫萱差点窝在朔铭怀里睡过去。朔铭终于鼓足勇气说:“紫萱,我想跟你说点事。不知道你听了会不会生气。” “你别说了,我已经生气了。”紫萱微微眯起眼,一条腿很夸张的搭在朔铭身上,八爪章鱼一样。 朔铭说:“我是认真的,与初奇有关。” “别提那个变态,真让人恶心。”紫萱哼了一声,随即推开朔铭:“你该不会跟他……” “我去,你想啥呢?”朔铭简直郁闷死了,把紫萱一把抱进怀里叹口气:“我是怕伤害到你,所以想对你说明白。” “好吧,那你说,我暂且装作高兴听着。”紫萱面带微笑,任由朔铭抱着也不挣扎。 “初奇让我主动约你,尽量发展关系,最好……最好能跟你……那个啥。”一句简单的话愣是让朔铭说成几段,表情古怪的又说:“他说要我让你……怀孕。” “啊?”紫萱也震惊了:“真的假的?他希望我找个男人不假,可也不能……让我生孩子吧?” “我哪知道,我不想伤害你,又不能得罪他,夹在中间难受死了,左右为难所以我就想把一切都告诉你,问问你什么意思有什么好的应对办法。” 紫萱推开朔铭坐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听了听凤舞珍房间的动静,对朔铭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你小点声,这事能让别人听去么?” “你们不是好到共用一个男朋友吗?”朔铭嘻嘻笑着说:“我看她挺有意思的,等我逗逗她。” 紫萱坐在那考虑半天,一副非常认真的模样,转过头看朔铭,又问:“他真是这么说的?” 朔铭点点头,紫萱又说:“那他给你的是什么承诺?” “打白条,什么具体的也没说。”朔铭摊摊手。 “哼,你是嫌他给的利益小吧。要不早就把我卖了。”紫萱说:“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 朔铭也无话可说,紫萱说的其实也不无道理,或许初奇给他的利益不足以让他不顾一切。 “如果是这样那就有意思了。”紫萱嘻嘻笑着转身,抱住朔铭亲了一口。 朔铭不明白紫萱在想什么,前一刻似乎还很嫌弃朔铭,这一刻又主动投怀,这种极端变化的心理简直扭曲到了极点。 “你到底要干啥?”朔铭问。 紫萱笑着说:“我想是时候与初奇结婚了,而且我们需要谈一次,过段时间我会去明山市找他。” “明山市?他应该已经不在了吧。你们不都是京城的吗?他不回京城?”朔铭问。 “不结婚他不会回京城的。”紫萱说:“我在甄阳市他肯定不会来,而他的砝码,也就是你一直在明山市。” “你的意思是他在盯着我?”朔铭感觉毛骨悚然,朔铭从没注意到有人跟踪自己,难道自己去刘晓婉那,与翁翠彤的事情,还有与贺昕薇的事初奇全都知道了?被一个正常人盯上还不觉得怎么样,初奇可是取向有问题,想到这朔铭就会忍不住菊花一紧。 “你把心放肚子里,初奇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而且你有事找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紫萱把一切都想通了可他并不打算告诉朔铭。 “为什么?”朔铭问。 “听我的就行了,我可是你的女诸葛。”紫萱嘻嘻笑着,再次主动钻进朔铭怀里:“睡觉,搂紧我。” 朔铭怀着忐忑的心情始终睡不着,紫萱不对他说也不好多问,难道紫萱也认可初奇的计划,而朔铭能与紫萱圈圈叉叉?并且还能生个娃。想想都他么的爽啊,做梦一样。 第一百三十一章紫萱设套 “你是不是没睡着?”紫萱呢喃着问:“怀里换人了不习惯?” 朔铭差点喷血,紫萱说话总是那么不靠谱,紧搂住紫萱说:“我总觉得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或许不是觉得,而是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你还有时间想这些,真让我惊讶。”紫萱换个姿势,总被朔铭抱着并不舒服:“我觉得你就是个唯利是图的人,你还能想哲学问题,真了不起,屎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是士,不是屎。”朔铭纠正道。 “就是屎,你就是一个臭流氓。”紫萱哼哼两声,突然问:“我问你个问题,你可要老实回答,不然我就让你跪刺猬。” “你别总想着伤害小动物,有点公德心不好吗?”朔铭很无奈,刺猬似乎一直住在紫萱的心里。 “先答应我说实话。”紫萱仰起头,盯着朔铭的双眼。 “好,我答应。”朔铭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装作很认真的听问题,心里却盘算怎么才能不被紫萱看出破绽。 紫萱先亲了一下才说:“你实话告诉我,想不想跟凤舞珍睡觉?” “呃……”万万想不到,打死朔铭也想不到紫萱竟然能问这个问题,可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更重要的是很难撒谎。 朔铭说:“我是一个爷们,纯爷们。看见漂亮女人有那方面想法很正常,关键是去不去做,如果只是想想也就无伤大雅了。” “如果我愿意而且促成你们的好事呢?”紫萱眼睛里已经掩饰不住狡黠的目光,用坏坏的眼神盯着朔铭。 “这个……不好吧。第一我不是禽兽,第二我与她也不熟,说实话潜意识里还真没有动那个念头,第三,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奇葩的想法?我总觉得你与初奇都很奇怪,我是说想法很奇怪。一个喜欢被戴绿帽子,你就喜欢把自己床上的男人送给别人,你说说,这算不算绿帽子?” “别说那些没用的,我只要肯定或者否定的答案。”紫萱认真的问。 “没有男人排斥,但这并不可行。”朔铭还是拒绝:“你可千万别,如果我跟她真发生什么你夹在中间算怎么回事?” “你就甭管我了,反正我乐意。”紫萱说:“你在这多住几天,明天我给你创造机会,你可一定别做柳下惠。” “我今天已经是了。”朔铭苦笑说:“有美女我当然愿意,可你总得告诉我原因。” “你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难道这点道理你都不懂?”紫萱怪笑:“听我的,我怎么安排你就怎么做。大坏蛋一定要听话呦。” 朔铭很晚才睡过去,可天刚亮就醒了。紫萱睡觉就像一个武术大家,一会谭腿一会铁线拳,还有可能给你来几招泰拳,用肘狠狠的戳软肉。朔铭皮糙肉厚还算能坚持,后来一招下劈腿竟然主攻朔铭的小兄弟,这种痛苦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只好捂着下床,逃离现场。与紫萱一个床上睡一定要穿铁裤子,不然很容易断子绝孙。 起床之后无所事事,想着紫萱两人可能要去上班,干脆下楼看看有没有卖早点的。走出门看了眼时间,这才恍然自己果然是起早了,因为是周六,紫萱与凤舞珍恐怕会睡懒觉。 买了点早点回来,两女果然还在睡梦中。无聊的玩会手机,紫萱揉着眼睛上厕所,看到朔铭问:“你为什么会起这么早?” “我怕……我怕被你打死。”朔铭很无语,把紫萱睡觉的姿势比划一遍。紫萱咯咯笑:“知道凤舞珍为什么不跟我睡一个房间了吗?哈哈……” 朔铭再不明白就是猪:“我买了早点,洗把脸吃饭吧。” “这也太早了,谁能吃得下。”紫萱从卫生间出来,对朔铭眨眨眼,对着凤舞珍的房间指了指:“你去叫他起床。” “我不去。”朔铭可不上当,紫萱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你忘了我们说什么了?”紫萱提示朔铭,挑着眉毛说:“快去,轻轻的呦。” 朔铭也有些心动,在这之前与凤舞珍也算是有过短兵相接的时候,想到凤舞珍高挑的身材竟然心猿意马起来。 走到凤舞珍的门前,朔铭要敲门,紫萱抓住朔铭的手:“你傻呀?这么样叫他起床还用得着你?进去,亲亲他。” 见朔铭不动,紫萱掐住朔铭腰上的软肉,恶狠狠的说:“快去,不然老娘掐死你。” “好好好,你放手。”朔铭尽量压低嗓音,心脏怦怦跳着。这可不是正人君子在作风,算是非礼还是猥亵? 掰着门把手,朔铭把门打开一条缝,房间里凤舞珍四仰八叉的睡在床中间,而这张床与紫萱的完全不同,这是双人床。 朔铭走进屋里,回头看紫萱。紫萱对他摆摆手笑嘻嘻的转身走了。 凤舞珍摆成一个大字型睡的正香,朔铭凑上去观察,眼睛还在左右晃,朔铭以为她醒了,吓得后撤了一步。凤舞珍突然双手舞动无助胸口,朔铭差点跑出去,感觉自己在做贼。 停了一会,朔铭这才反应过来,凤舞珍在做梦,估计是梦到紫萱正在抓她。 朔铭笑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在凤舞珍的唇上用手点了一下然后推推她:“美女,起床吃早点了。” “啊,别烦我。”凤舞珍翻个身接着睡。察觉到异样,凤舞珍猛的坐起身:“你谁啊……” “怎么是你。”凤舞珍捂着嘴,好像记起自己的嘴唇被侵犯过,低头看看身上还穿着睡衣,又侧头看了眼门外,这才怒吼:“你作死啊,刚才你干嘛了?” “不就亲了一下么,至于这么大呼小叫的?”朔铭逃出门外。 足足半个小事,凤舞珍才红着脸从卧室出来,看看朔铭又看看紫萱的房间,小声问:“紫萱没醒?” 朔铭摇摇头:“我是叫你吃早饭,与她有什么关系。” “那你为什么……”虽然两个人也亲过,但凤舞珍说不下去了:“你为什么不叫紫萱。” “我叫她了,可她非要亲我,我记得你说过,我怎么对待他就怎么对待你,所以……”朔铭嘿嘿一笑:“你懂得。” “你们昨天……那个了?”凤舞珍好奇宝宝一样瞪大眼:“我为什么什么也没听到?” “为什么要让你听到?”朔铭反问:“难道你也想?” “臭流氓。”凤舞珍起身离开,回头对朔铭妩媚一笑:“那要看你表现喽。” 紫萱再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早点已经凉了,三个人默默的吃过早点,紫萱说:“朔铭,今天我要惊喜,礼物,嗯……还有……” “别还有了,只要你的要求不高我都能满足,你还是给我剩点零花钱吧。”朔铭可真是怕了,紫萱购物那叫一个疯狂。那次去仙茗山紫萱就是购物狂,买了一大堆破茶叶。当时朔铭没在意,后来才明白这是购物狂的本性。那枚钻戒还记忆犹新,紫萱看上的东西自己还真不见得能满足得了,与其到时候自己难堪还不如现在就打预防针。 “我的钻戒,礼物,还有……”凤舞珍也火烧浇油。 “行了,有你什么事。”紫萱哼哼说:“我是朔铭的女朋友,他给我买东西天经地义,你呢?” “你的男朋友就是我的,他给我买也天经地义。”凤舞珍也不认输。 紫萱狡黠的笑着:“我们昨天晚上可……哈哈,你能么?” “为什么不能,今天晚上就让男朋友睡我的房间。”凤舞珍不服输的仰着头,咯咯笑着,似乎他一定会赢一样。 “这样……真的好……”朔铭没说完,紫萱与凤舞珍同时对朔铭说:“你闭嘴,没有发言权。” 朔铭看着紫萱,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举动,好像巴不得自己与凤舞珍发生点什么,难道不吃醋?如果根本不在乎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根本不喜欢朔铭,另一种可能就是取向或者心理有问题。不管哪样朔铭都接受不了。 通过紫萱狡黠的目光朔铭知道,凤舞珍正在被紫萱算计,而后者似乎已经入瓮并且乐在其中。 “答应了可就不能反悔哦,将来你的老公也是我的呦。”紫萱嘿嘿笑着伸手要抓凤舞珍。 两人打闹惯了,凤舞珍轻松躲开,红着脸看了眼朔铭,咯咯笑着:“只要你不后悔就行。”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男人如衣服,闺蜜如手足。”紫萱大口把早餐吃完:“谁动我衣服我剁他手足,谁动我手足我就撕衣服。哼哼……” “真变态……”凤舞珍也赶紧吃完。 朔铭坐在那没动,把早餐产生的垃圾收拾好,两个女人又开始争抢卫生间的镜子化妆。 “哎,你们别把镜子照碎了。”朔铭说:“你们为什么不问问魔镜谁最漂亮。” 正洗脸的两个女人同时对朔铭甩水,朔铭只能躲远点。朔铭本想挑拨一下,看看紫萱能不能抓到凤舞珍。不过只要朔铭出现两人似乎立即结成统一战线,这让朔铭好失望。 女人化妆时间之长简直令人发指,尤其是两个女人同时化妆,完全没有时间概念,等一切搞定也快吃午饭了。朔铭叹口气:“魔镜魔镜,让她们都变成世上最漂亮的女人吧,永远不化妆的那种。” 第一百三十二章回丰城 紫萱与凤舞珍所住的房间并不算大,但就衣柜多,朔铭也算彻底明白一个道理,女人永远少一件衣服,并不是没衣服穿,而是喜欢买。 为了购物甚至不会记得要吃饭,这种癫狂的状态一直长持续到下午三四点,朔铭手上车里已经一大堆东西。虽然花了不少钱,但朔铭看着两个女人开心的样子还是很有满足感。 五点了,天要黑了。朔铭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两个女人似乎意犹未尽,誓要把甄阳的所有商场横扫一遍的架势。朔铭赶紧提议吃饭,这才把东西扔上车找了家餐馆坐下。 “朔铭,晚上回去给我揉揉,呀,今天脚要累断了。”紫萱哼着。 “你还知道累啊。”一点不心疼钱那是撒谎,不过朔铭还算花的起这点钱:“你们两个对着揉吧,我没力气了。” “你还是不是男人啊。”紫萱不高兴的说:“我不管,就要揉。就当你给我的礼物。” 凤舞珍插嘴说:“我也要揉。朔铭也是我的男朋友。” 正好服务员上菜,听到凤舞珍几人的对话,奇怪的看着朔铭,那眼神就像看到怪物,两个美女争着抢着做一个土包子的男朋友,这世道是不是有点乱。 朔铭说:“只能一个,你们自己决定。” 朔铭极力的想让紫萱两女发生争执,这样就能看到抓凶大戏,也试着猜测紫萱的用意。 不过两人不上当,凤舞珍咯咯笑不说话,紫萱白了朔铭一眼:“先给我揉,等我睡了你们揉到天亮我也不管,嘿嘿,还可以揉别的地方哦。” 早上只吃了点早点,中午空着肚子,朔铭也是饿极了,几碟菜一会功夫就被横扫一空。 朔铭问凤舞珍:“你这个记者做的也太轻松了吧。我可听说记者周末的时候也要加班采访的,你为什么总是在家?” 凤舞珍咯咯笑:“你不就喜欢这样吗?两个女人陪着你玩还想东想西的。” 紫萱说:“他是齐省其中一个负责人,东部地区都归他管,基本不需要亲自采访的。” “哦,原来记者李也有当官的。”朔铭撇撇嘴,肯定是紫萱帮他安排的,这年头,有个有本事的朋友就是好啊。 回到住处,朔铭几乎瘫掉,谁说女人体力不如男人,逛街的时候没一个喊累的。 紫萱凑过来让朔铭帮着揉脚,朔铭也只能瞎按。 紫萱也真累了,觉得朔铭揉的不好嘟着嘴洗刷睡觉去了,临走还给朔铭一个奇怪的眼神,朔铭知道这是要他把握机会。 看着紫萱回到卧室关上门,朔铭思索紫萱与凤舞珍的关系,紫萱很有心机,让朔铭与凤舞珍睡到一起肯定是有目的。朔铭猜不透紫萱,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女生脑子里竟然装着这么深的城府。 “我也要揉。”凤舞珍洗过澡一边吹着头发一边对朔铭嚷嚷。 “你确定?”朔铭嘿嘿笑,摆出一副猪哥相:“那是不是我怎么对紫萱就怎么对你?” “想的美,我可不会跟你那个……”凤舞珍羞红了脸。 朔铭说:“那算了。” 凤舞珍眨眨眼咯咯笑着说:“晚上倒可以给你点福利,我让你抱着睡,就像你与紫萱一样。” “啊?”朔铭被惊到了,凤舞珍竟然知道这么多,随即也就明白了,两人的卧室门对门,如果朔铭晚上有什么动静凤舞珍怎么可能听不到。 “那行。”朔铭嘿嘿笑。其实朔铭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还真想看看紫萱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朔铭洗刷完纠结一下才进入凤舞珍的房间,凤舞珍背对着朝里躺着,似乎已经睡过去了。朔铭也没动手动脚,老老实实的躺倒一边睡觉。头天晚上没睡好,做了一天拎包人也累得很,没过多久就睡过去。 第二天,朔铭还是早早的就醒了,看着身旁凤舞珍夸张的睡姿勾起嘴角。两个人都很意外的一夜没什么身体接触。 陪两女又玩了半天朔铭就打算返回丰城。紫萱偷偷问朔铭:“你们晚上都干啥了?” 朔铭摇摇头:“什么也没干。” “真是猪。”紫萱哼哼道。 离开紫萱的小窝朔铭才给翁翠彤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翁翠彤竟然不在甄阳,去外面考察学习去了。翁翠彤在电话里说了些想念的话也就把电话挂了。 回到丰城天已经黑了,朔铭打开门竟然闻到一股饭香。心里奇怪贺昕薇竟然在做饭。 贺昕薇听到门声出来看了一眼,夸张的凑过来闻闻朔铭身上的味道:“说说,跟谁鬼混去了。” “我不是说过了?要去甄阳看望一个朋友。”朔铭随口解释:“你竟然会做饭,真让人感觉意外。” “学着做,要不要尝尝?” 朔铭坐下,夹一筷子塞进嘴里,嚼了一口差点呛死:“你把卖盐的打死了?这么咸。” “是吗?”贺昕薇也尝了一口,挤出苦瓜脸说:“是哦,我放盐放多了。” 贺昕薇不仅放盐多了,而且还炒糊了,朔铭深感无奈,这饭是不能吃的。看看还有食材只能自己下厨做点。 贺昕薇坐在那闷闷不乐,朔铭说:“你以为做个好女人容易啊?慢慢学不着急,总有第一次。” 人是需要鼓励的,可贺昕薇太没天分了。 朔铭清炒了两盘蔬菜,贺昕薇吃了一口撇撇嘴说:“吃别人做的菜总觉得一般般,自己做就难得很。这可比上课学东西难多了。” 朔铭趁机问:“那你还考研吗?” “考吧。”贺昕薇说:“我似乎也只能考研了,现在大学毕业很难找工作,似乎硕士也不好找。” 对找工作朔铭没什么发言权,因为他从部队回来就没正式上过班,也没有星期几的概念。朔铭说:“工作其实也是个学习的过程,就像我,刚做包工头的时候什么不懂还赔过钱,懂得多了也就慢慢好了。我想找工作也一样吧。” “现在都要求有几年工作经验,不给应届毕业生活路。”贺昕薇感叹。 “其实也不对。”朔铭说:“如果是我怎么可能把工地扔给一个什么不懂的。刚毕业的学生觉得自己什么都懂,拉出去一试屁也不是。张嘴就要几千上万的工资,我想知道是谁给这些人这么大的底气。我觉得无论考研还是工作你都应该脚踏实地,有本事了工资自然就高了。” “哎,姐夫。”贺昕薇最近很少称呼朔铭姐夫,把嘴里的菜咽下去说:“要不我帮你干吧,你给我发工资。” “这……”倒不是朔铭不舍得给贺昕薇钱花,主要是怕耽误贺昕薇。贺美琦不在,朔铭自然要管贺昕薇,衣食住行上需要钱了朔铭肯定二话不说。 “哼,不愿意算了。”贺昕薇不高兴的狠狠夹着菜。 “不是我不愿意。”朔铭说:“你跟我学不着东西啊。” 朔铭转念一想,刘伟想收了那个废弃的商品砼搅拌站,自己不能没有人管着,实在不行就把贺昕薇安排进去,也算是安插一个眼线,最少能第一时间掌握搅拌站的动向。 朔铭说:“这样,你先考研,实在不行我给你安排个工作,行吗?” 贺昕薇点点头,朔铭又问:“最近有没有你姐的消息?如果有一定要告诉我。” 贺昕薇吃完了,放下筷子拿出手机放在朔铭面前:“这是我姐给我发来的照片,玩得挺开心。” 照片放大,贺美琦穿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寒风撩起耳边杂乱的头发对着镜头抿嘴笑着,身后是一尊大佛。朔铭说:“这是在哪?” “我晕,这你都看不出来。乐山大佛啊。”贺昕薇鄙视的看着朔铭:“就你这土包子一点都不懂得生活,将来我姐跟着你也算是瞎了。现在的年轻人都会每年出去玩几次的。” 朔铭不以为意,呵呵笑着说:“姊妹,那得钱啊,不挣钱潇洒个毛。” “穷游,穷游懂不懂?”贺昕薇夺过朔铭手里的手机:“只给你看着一张,什么时候表现好了再给你看下一张。” “不止一张啊。”朔铭嘿嘿笑着,恬着脸凑上去:“漂亮的小姨子,全给姐夫看看怎么样?等我带你去吃大餐,还带你玩。” “一边去。”贺昕薇不为所动。 朔铭突然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你姐一直在外面玩也没工作,钱够不够啊?” 贺美琦平日里的生活很节俭,但她工作的时间并不长还要养活贺昕薇,现在没了稳定收入,朔铭担心贺美琦在外面吃苦。 “还算你有点良心。我姐虽然没说但我看得出来她很节省,住的旅馆都是非常便宜的。这大冷天可能连个热水都没有。”贺昕薇沉着脸说:“我这有他工资卡号,要不你给他点?” 朔铭应下,又是一番小纠结。贺美琦一定不想花朔铭的钱,一旦有钱打过去贺美琦恐怕也不会动。朔铭还想过,贺美琦没钱了是不是就会回来。 朔铭拿出一张卡交给贺昕薇:“这里面有点钱,你明天去给你姐打过去吧。自己也留点钱花。” 贺昕薇没拒绝,收下银行卡。 朔铭问:“最近怎么没见你去学校?” “我们要实习了,已经进入准备论文的阶段。”贺昕薇说:“烦死了,也闷死了,要不我们出去玩吧。” 朔铭正要答应,这时电话响了,朔铭一看是王成义打来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王成义要活干 “朔哥,忙什么呢?”王成义乐呵呵的问。 “没什么事,你在哪玩呢?”朔铭搪塞一句。 “今天晚上有个聚会,你来不来?”王成义笑的很阴,朔铭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刚要拒绝王成义说:“拆迁办的利润已经到账了,你顺便拿走,放在我这一不小心给你花了。” 王成义是那种不攒钱的人,还真有可能没钱了挪用一点,朔铭就问:“你在哪呢?” 王成义没说,却问朔铭住址。朔铭说:“你到路口等我就行,我在……” 挂了电话,朔铭对贺昕薇摊摊手,很无奈的说:“明天出去玩吧。我今天有事。” 贺昕薇也没不高兴,帮朔铭穿上外套。朔铭有点不自在:“我又没残,自己还不能穿衣服了?” “我姐不在我要替她看着你,也要替她照顾好你。我知道姐是怎么想的,肯定能回来,除非你心里有别人了。”贺昕薇帮朔铭整理一下衣服又说:“我姐不能生育,他会在某些方面纵容你,但你也要记住了,要对得起在乎自己的人,别没分寸。” 这句话不像贺昕薇的口气,朔铭神经一跳,该不会是贺美琦的意思吧。就问:“你跟你姐怎么说的,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我想跟他谈谈。” “该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了。”贺昕薇转身走开。 朔铭走出小区,站在约定好的路口等王成义。 王成义与朔铭虽然关系不错却并无深交,朔铭不想谁都知道自己住在什么位置,这是关系近疏的一种体现。 王成义来的很快,把车停在朔铭面前招呼朔铭上车:“朔哥,今天晚上一起去热闹热闹。” “去哪?”朔铭问。 王成义知道朔铭与他见面不是因为要一起去玩,而是要拿拆迁的红利,把一张支票递给朔铭才说:“靡仙醉。” “我看要不算了吧。”朔铭不想去,虽然对女人有兴趣这要看是什么类型的,朔铭如果有需求何必去买。 “今天是化装舞会,全是小少妇那种,很刺激的。”王成义极力游说。 朔铭说:“我不喜欢这种场合,我看还是不去了。你前面停下。” 王成义古怪的看着朔铭,但还是停下车:“真不去了?” 朔铭说:“你玩好。我最近挺累的,就不去了。” 王成义一听朔铭兴趣缺缺就说:“要不我们找个地方放松一下,我也不去了。自己去没啥意思。” 朔铭眉毛一挑奇怪王成义的反应。王成义找自己是有事啊。 朔铭已经把车门打开,又关上说:“那行,找个会所做个保健,放松放松就行了。” 丰城夜生活虽然不算丰富多彩但也不缺洗浴中心。两个人找了个地方做按摩。朔铭两人去的这家洗浴中心算不上纯绿色但尺度把握的很好,不出台的与小姐衣着打扮不同,常来的客人大都知道。 朔铭与王成义找了个两人包间,王成义常来,直接喊号挑技师顺便也帮朔铭叫了。朔铭对王成义说:“这几天忙什么了?最后这段时间拆迁办都很少去,是不是有什么发财的项目?” “啥项目啊。我能有朔哥有本事?都是些蝇头小利。”王成义呵呵笑了几声,点上烟吐口烟圈问:“朔哥,我听说引黄工程又让你拿下了,而且是全部拿下,真的假的?” 这事捂不住,朔铭也不想藏着掖着,早晚都要见光,笑着说:“看来你是有想法了,是善局长给你提供的消息?” “我那些狐朋狗友除了能看见谁家的媳妇漂亮还能知道啥,肯定是我姐夫说的。”王成义说话一向干脆,这也是朔铭与他投缘的原因之一。这样人爱恨分明,也好把握尺度。王成义说:“朔哥,你那么聪明,肯定也知道我找你为了什么,这么多工程量你也干不下来,就分点给我。” 朔铭想了想说:“这没什么问题,但现在我不能确定给你哪一部分。兄弟,别怪我说话直。剩下的几个标段基本上都有技术活,我担心你玩不转。” “那你就给我点没技术含量的,嘿嘿。”王成义奸笑说:“土方活就挺不错。” 自从拿下剩下的几个标段朔铭就有自己的盘算。土方活是最挣钱的,而且最快。朔铭计划是土方活尽量自己干,除非有些关系抹不开面子。但王成义不属于抹不开面子的那种,善固本也不算。最主要的是朔铭对善固本并没有太好的印象,这个人城府很深却色厉内荏,从两人接触以来帮过朔铭两次,但言语中一直在向朔铭要好处。真正懂得经营的人不会这样急功近利。 对善固本来说,朔铭只是一个有关系的包工头,他一个警察局长还用不着求着朔铭,相反,朔铭想要做工程多少是要求着善固本的,比如说土方活,如果善固本找人封路查土方车就能让朔铭的工程停滞。 可对朔铭来说也不需要太在乎善固本,朔铭在丰城区有张忠国这个一把手,可以说畅行无阻。在明山市又有葛副市长,如果真有需要通过紫萱也能搭上紫斌的关系。一个丰城区的警察局长朔铭还能搞定。 这个微妙关系朔铭能看明白,善固本自然也清楚的很,所以才没贸然的亲自出马找朔铭要工程量。王成义找到朔铭也代表着善固本的意思,工程量是一方面,看看朔铭的态度是另一方面。 朔铭说:“如果给你工程量肯定是要给丰城区的,毕竟除了丰城你就要打点关系。丰城只有一个七标段了,你能做的也只有下管路与涵洞的建设。等我考虑考虑,你也想想能做什么。” 朔铭没给肯定答复王成义也没追问。王成义也知道,他只是一个小马仔,没有善固本屁都不是,朔铭给他多少工程量要看善固本有多大面子。丰城的确只剩下一个七标段,虽然这个标段跨度比较大,总体工程量也比六标段要大很多,但丰城盯着的人不少,狼多肉少。 说着话,王成义点的两名技师就到了。王成义起身说:“我先去放放水,别一会给我勾出火来呲美女一脸。” 给王成义做按摩的小姑娘与他相熟,吃吃的笑着竟然伸手摸了摸王成义的下身:“王哥,火气挺旺,一会给你找个姐妹泄泄火吧?” “那些我不要,我就喜欢你。”王成义摸了把小姑娘的脸:“等我回来,别让边上这个大哥给吃了。” “快去吧,人家有人伺候呢。”小姑娘主动帮王成义穿上拖鞋,服务那叫一个到位,看来王成义小费没少给。 给朔铭服务的技师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身上穿着洗浴中心技师制服,体态丰盈。 很多洗浴中心的按摩技师差不多都用类似的技巧,就是撩拨客人,让人身心愉悦,说白了什么便宜也没占着。 “我是五十五号,小薇。”技师先介绍自己,说了牌号服务好了以后朔铭来就会点钟。之后问朔铭:“大哥想做个什么价位的?” 来这种地方朔铭很少问都有什么套餐,一般直接是最贵的。在以往都是朔铭请客,小气了被人轻视。这次肯定是王成义请客,就问:“你们这都有什么套餐,都有什么服务?” 小薇刚要介绍,为王成义服务的小姑娘就抢着说:“就给他来至尊套餐就行了,王哥又不是花不起钱的人。” 小薇还是对朔铭投来询问的眼神,被小姑娘一句抢白朔铭也没了聊天的兴致,点点头算是应了。 朔铭把脚放进水盆里,略有些烫,不过还算舒服。小薇就开始为朔铭揉头肩膀。 朔铭闲得无聊手就有些不老实,伸去摸小薇的腿。丝袜的质量很好,入手丝滑,略有肉感。 并不是所有的保健会所都能动手动脚的,这要看会所的经营性质以及服务档次。朔铭来的这家会所有特殊服务,很多客人都是先做小保健,然后再做大的。在这工作的技师就免不了要被揩油,时间长了也都习惯了。 按完头与肩膀,朔铭就开始觉得舒服,闭上眼静静的享受服务。 小薇说:“大哥,我出去接个电话。” 朔铭点点头,一旁的小姑娘奇怪:“王哥这是去泻火了?上个厕所这么长时间。” 朔铭笑笑说:“没准是去干大的了。”这句话一语双关,就看怎么理解。 小姑娘起身说:“我出去看看,让我在这干等算怎么回事啊。” 技师服务都是按时间算钱的,如果王成义心血来潮不回来了小姑娘可就赔了。朔铭调侃说:“要不你就去找找,我可提醒你,打断他的好事没准就把你扒光了。” 小姑娘出去,朔铭泡着脚就觉得有点困,门开了朔铭也没在意。 感觉到一个人走到身边,朔铭以为是小薇回来了,伸出手去摸腿:“怎么去了这么久,男朋友来了?” 可随即朔铭就觉得不对,小薇穿的是超短裙,腿上是袜子,这次摸到的却是裤子,而且还挺厚实。 第一百三十四章这回尴尬了 朔铭还没反应过来,一掌已经打过来,啪一声被扇了一个耳光。朔铭怒了,睁开眼看到一个齐耳短发的俏丽美女,而这个女人正双眼喷着怒火又扇来一巴掌。 朔铭一把抓住美女的手腕,向怀里一扯。 女人脚下不稳,整个身体趴在朔铭身上。 这里可是会所,朔铭又没干什么违法的事,突然冒出个女人就算是有所冒犯也不至于扇朔铭耳光。就算是第一下打了是因为朔铭动手动脚不规矩了,可第二下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女人娇哼一声,曲起腿撞向朔铭胯间。 这是断子绝孙脚,朔铭与她紧紧贴着有所感应,一扭身把女人压到身下。把女人的两只手扭到一起按在她胸前。伸手摸摸女人的脸蛋:“长得倒是不错,怎么胸这么小。” “放开我。”女人冷斥说。 “想让我放开也行。”朔铭奸笑:“先让老哥亲亲,这小脸蛋真俊呦。” 女人剧烈的挣扎,朔铭一只手按不住。女人挣脱开双手张牙舞爪的抓朔铭的脸。 这要被抓了还不破相,朔铭只好一边抵挡一边俯下身压上去,可随即朔铭脸色就变了,他在女人腰上感觉到一块坚硬的铁疙瘩。 伸手一摸差点把朔铭吓傻了,美女的腰上竟然是一副手铐。 “你是谁?”朔铭问。 “你已经袭警了,等死吧你。”女人扭动身体:“还不给我起来。” 朔铭只能起身,坐到另一张按摩床上:“我去,是警察也不说一声。” 女人满面赤红,冷笑着拿出手铐:“你袭警,还对我动手动脚,等死吧你。” “哎,咱可先说好了,你没亮明身份,进房间也不敲门,而且见面就打,你觉得这样合适吗?刚才的事都是误会,谁知道你是警察。”朔铭自然要解释,可自己也知道,这种情况下解释没什么用。 心里把王成义骂了个狗血淋头体无完肤,这小子还是善固本的小舅子呢,警察有什么行动应该会提前得到什么消息的,难怪王成义上了趟厕所就再没回来,吗的这小子是不是跑了。 随即朔铭就想到另一种可能,王成义是故意陷害自己,这一切都是给朔铭下了个套,而朔铭傻不愣登的撞进来。 朔铭暗道,王成义还想要工程量,你就在家撅着屁古等着吧,老子绝不松口给你一分钱的工程量,一边骂一边想,甚至把善固本也骂了,幕后推手一定是善固本这老东西,老子又没得罪你,干嘛针对我。 “伸出手。”女警俊俏的脸上能挤出水来,阴寒的可怕。 朔铭笑笑说:“咱能不能不戴这东西,一会还要打开多麻烦,我什么违法的事也没干干嘛要跑啊。” 女警不由分说,抓过朔铭的手腕咔嚓一声拷上:“姓名?” 朔铭一愣,这是要现场做笔录?朔铭只能说:“我叫朔铭。我跟你们善局长认识,也跟他小舅子王成义是好兄弟,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借我电话用用,我给他打个电话。” 朔铭这是试探,如果是善固本给他设计的套肯定不会让他打电话,就算是打也肯定联系不上。如果不是善固本捣鬼,电话一打善固本说两句好话自己也就不用跟着进局子。 朔铭说完又想到另一种可能,善固本会不会是故意逼着朔铭打这个电话,让朔铭继续欠他的人情,也好从朔铭这得到更多的工程量。如果是这样善固本这招棋下的不错,不管朔铭愿不愿意肯定要松松口多给点工程。 “我不认识什么善局长。”美女依然冷着脸问:“性别。” 朔铭低头看看自己,这笔录也太程序化了,这不是在搞笑么,用得着这么问?朔铭说:“用不用脱衣服让你检查检查?” “严肃点,你以为这是过家家么?”女警再问:“性别。” “公的。你也可以写上母的,我无所谓。”朔铭有点烦了,盯着女警淡淡的回道:“你做笔录难道不需要记录?一会忘了怎么办?给我随便定个罪名是不是?” 这时包房的门被打开,一个男警伸进头看了眼:“小郝,把人带出去,要收队。” “原来你叫小郝,郝什么?”朔铭套近乎:“其实都是误会,没准以后咱俩还是朋友呢。” “什么也不好,我们也不可能成为朋友。”小郝冷笑拉住手铐中间的链子使劲一拽:“你就是个人渣。” 朔铭吃痛,再不敢多说,只能跟着向外走。 走廊里蹲了不少人,朔铭一边走一边看,很多女人没来得及穿衣服。有的捂着脸怕丢人,朔铭心说已经出来卖肉了,还要脸么? 朔铭身上穿着会所里一次性的无纺布衣服,自己的衣服还在洗浴的更衣间里。几个男警察还算客气的把手铐打开让朔铭这些人去更衣室换上自己的衣服。 朔铭嘴里嘀咕着倒霉,打开柜门往身上套衣服。 “朔哥。”说话的是王成义,这小子已经把衣服穿好了,一脸苦相。 “大爷的,这怎么回事?”朔铭就差给王成义几巴掌了,都是这孙子害的。 “我也不知道,提前也没什么消息。”王成义苦着脸说:“这些不是丰城的警力,我想打个电话报个信都不行。” “不是丰城的?刚才那小娘皮说话却是当地口音。”朔铭套上衣服,奇怪的看着外面:“这次可真是尴尬了。” “说什么呢?穿好衣服就出去。”一个警察对着朔铭吼一嗓子。 朔铭两人一前一后的出去,朔铭手上的大金镯子自然又给戴上了,可奇怪的是王成义等人就没这项优待。验明身份后,挨个蹲在走廊里。 这些警察似乎是在找什么人,一个个看过去依次比对。朔铭小声说:“以前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被带回警局?” 王成义小声回道:“按理说不会全部,有重大嫌疑或者被抓个现形的才会带走。哎,朔哥,你怎么戴上镯子了?” 朔铭也正奇怪呢,就问:“不是人人都有这待遇啊?我刚才还在纳闷呢。” 朔铭心念一转,暗道不好,这是那个姓郝的小娘们在报复自己,这堆人里也有几个是带镯子的,不过大都衣冠不整,看来是真有问题的。如果这小娘们非要把自己划成另一类自己连辩驳的资格都没有。 “朔哥,刚才我出来之后你都干什么了?”王成义左右看了一眼,走廊尽头几个警察似乎找到了正主,正在对比照片。 “什么也没干啊。”朔铭说:“我好好的躺在那,一个女警察进来我就动手动脚了,这不发生了点误会,这娘们是要害死我,王成义,你可别不管我啊,一会如果把你放了一定要救我出来。” “说什么呢?”姓郝的女警察走过来,走到近前看到蹲在地上的是朔铭哼了一声,对身边的警察说:“邹队,我怀疑这个人也是来瞟的,而且他还袭警,应该带回去审讯。” 朔铭一听头就大了,仰起头说:“我干什么了?我怎么你了就这么针对我,你进门就打我也什么没说,怎么你还反咬一口。你说说我怎么你了?” 女警脸一下就红了,毕竟只是个小姑娘。朔铭也算是拿捏住分寸与说话的尺度,女警怎么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两人纠缠的那一幕绘声绘色的说出来。 朔铭见被称为邹队的中年警察犹豫,立即添油加醋的说:“郝女士,我们之前是有点误会,可也不能公报私仇,你男朋友跟你分手真的与我无关。” 朔铭就是在胡说八道,可其他人有不了解女警的隐私,还不是朔铭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女警顿时一脸怒容:“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会认识你这个人渣。” 邹队呵呵一笑,对女警说:“我看这事就算了吧,你们的事私下处理。” 女警气急:“邹队,他是……” “郝女士,我现在正式向你道歉,至于你男朋友我也会给他打电话解释,你看这事能不能算了?” 朔铭夹杂步清的胡说八道,简直让女警七窍生烟。对朔铭怒吼:“我没男朋友,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废了你。” 作为警察这么说话就失了分寸,朔铭心里嘿嘿笑,女警的这种表现只能让人相信朔铭,如果两人没什么关系朔铭能这么说么,如果没什么误会女警怎么会这么生气。 “邹队……我……”女警还要解释,非要把朔铭带回去审讯,心说进了号子里看怎么收拾朔铭。 “行了。”邹队有些不满了,对女警说:“现在在执行任务,你的私事先放下,现在把那几个有嫌疑的带走。还不快去。” 女警快要气炸了,银牙紧咬,狠狠的跺脚,指着朔铭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朔哥,你认识她?”王成义奇怪的看着朔铭。 朔铭嘿嘿笑:“我如果认识还能蹲在这?谁知道这小娘皮从哪冒出来的。” 王成义伸出大拇指:“牛,你真是太神了,没见过你这么会说瞎话的。” 朔铭说:“赶紧想办法通知你姐夫吧。如果我被带走估计能被吊起来打。” 王成义阴笑着看着朔铭:“你这么得罪那女的,吊起来打算是饶了你。我估计他能用皮鞭蜡烛,让你嗷嗷叫上一宿。” 第一百三十五章要争财产 “靠,还说风凉话,是不是想死啊。”朔铭侧头看着,一些衣冠不整的男男女女开始被带走。朔铭很怕那个女的对邹队解释清楚,如果那样还真有可能享受一夜小皮鞭。 朔铭的心提到嗓子眼,走廊里只剩下一半人的时候从尽头的楼梯口走过来几名警察。 王成义突然嘿嘿的笑起来。 笑声把朔铭吓了一跳,回头怒怼:“你有病啊,要吓老子。” “朔哥,救兵到了。”王成义用下巴指指走廊尽头:“喏,这些是丰城的警力,即便不认识我也得给我个面子。” 的确,只要是丰城的警力就好说了,王成义是善固本小舅子这个身份可不简单。王成义做人又很高调,体制内的人没几个不认识的。 朔铭说:“那你还不赶紧过去说说,让我一直在蹲着?”朔铭腹诽不已,真是闲的蛋疼,没什么事非要来洗澡按摩,什么没干还惹了一身骚,在走廊里蹲半小时。 “等会,等他们走近了再说。”王成义说“我怀疑这是上面突然越境抓人,我们倒霉碰上,主要嫌疑犯被带走,剩下的这些就交给当地刑侦部门。如果现在起来那才傻呢,谁知道越境的那些警察走没走?” 朔铭想想也对,老老实实的蹲着。 半个小时,朔铭才从洗浴中心出来。洗了个免费澡却蹲了半小时,啥啥没干差点被吓尿了。 王成义说要换个地方玩,朔铭赶忙摆手:“今天倒霉,以后再说吧,一会换个地方那小娘们再去了再碰上可真有趣了。” 王成义也觉得不好意思,好好的请朔铭洗澡竟然能碰上这种事。只能陪着笑说下次有机会一定好好请朔铭潇洒潇洒。王成义要送朔铭回去,朔铭摆摆手说算了。 朔铭从被王成义打电话交出来还不到两个小时,看看时间不到九点,想着打个车回去睡觉算了。 朔铭坐上出租车,想想已经出来了,就给刘晓婉去个电话,似乎很久没联系刘晓婉了。 电话打过去,刘晓婉哼了一声:“你还能想起我啊?我以为你死了呢。” “真要死了就是半夜去找你了。”朔铭问:“在哪呢?” “牧歌小区。”刘晓婉情绪似乎比较低落,问朔铭是不是过去。 朔铭说:“洗白白等我吧,我马上就到。” 朔铭让出租车转个弯去了牧歌小区,拿出钥匙打开门,刚要换鞋却发现客厅里坐着刘晓菲。 “啊?你怎么在这?”朔铭一紧张没经过大脑就问出口。刘晓菲是亲妹妹,在这再正常不过了,朔铭这个身份这个时间出现就有些不合理。 “呵,有意思。我在我姐家里有你什么事,我还想问你呢,这大晚上的跑到女人的闺房来是想偷东西还是想窃东西?”刘晓菲嗤笑说:“赶紧换鞋吧,晓婉洗刷呢。” 短暂的尴尬之后朔铭也回过神,既然刘晓婉让他来显然不怕刘晓菲知道,大模大样的换上拖鞋说:“偷香窃玉算不算?你姐姐是香,你是玉。” “色狼。”刘晓菲白了朔铭一眼,示意朔铭坐:“我姐正烦着呢,你帮我劝劝她。” “出什么事了?”朔铭问。打量刘晓菲几眼,刘晓菲的头发还没干透,应该是刚洗过澡,心说刘晓菲晚上估计是不走了,而自己肯定是要被驱逐出境,早知道这样还来干啥。 “徐启星你知道吧?”刘晓菲问。 朔铭点点头。刘晓菲又说:“得病了,估计没几天活头了,晓婉正烦着呢。” “徐启星如果死了晓婉不就自由了?”朔铭觉得这是好事,无论对谁都不是坏事。徐启星半死不活的一个傻子,活着也没什么乐趣,早死早超生。徐开明肯定是悲痛欲绝,但死后就没什么挂念了,也不会担心徐启星得不到照顾或者被虐待。对刘晓婉来说更是好事,从此就是自由身了,想找人结婚就随便,生活上不会有人总是盯着,多好。 “你想的太简单了。”刘晓菲说:“很多事可能你不知道,哎,等你跟晓婉说吧。我姐这人太拧,多劝劝她,有些东西是自己的,别人死了老公都是成了富婆,他倒好,这是要被净身出户啊。” 朔铭明白了,这是与利益有关。刘晓婉对争权夺利一向不热衷,徐启星一旦死了徐家人不用逼她也能把不是自己的让出去。 刘晓菲站起身:“行,你陪陪他吧,我走了。” “嗯?”朔铭奇怪的看着刘晓菲:“你就穿着这身走啊?能冻成冰棍。” 刘晓婉吃吃的笑:“我就住这个单元,几步就到家了。” 朔铭恍然,原来是两姐妹住在一起。 没过多久,刘晓婉次刷完出来,见朔铭坐在那色眯眯的打量自己,说:“晓菲呢?” “他不想打扰我们好事,已经走了。”朔铭上前抱住刘晓婉:“我的美人好像正在为什么事发愁,能说给我听听吗?” 刘晓婉推开朔铭:“我能有什么烦心的,还是老样子。” “晓菲对我说了点,我想听你说说。”朔铭问。 刘晓婉说:“当初嫁给徐启星不是想图他家的钱,怎么现在弄的好像我要争财产似的。” 徐开明病情急剧恶化,刘晓婉那次卖水果也是去看望公公。也就是那次,刘晓婉带徐启星做例行检查,这种检查每年都会做几次,无非是徐开明抱着一丝希望儿子能够痊愈。那一次体检检查的项目比较多,最后却检查出徐启星脑子里长了一点东西,经过化验,是恶性肿瘤。医生不建议做手术,徐启星有很大的可能死在手术台上。 朔铭问:“徐启星的病情现在都谁知道?” “现在化验单在我手上,应该只有我知道。”刘晓婉说:“我打算把这个化验单给徐开明看,这样他也就不会干涉我的私生活了。” 朔铭皱皱眉:“这样不好。你知道徐开明一旦知道这些会做出什么反应吗?” “他会怎么做?又能怎么做?”刘晓婉摇摇头:“无所谓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想起徐启星背着我在外面胡搞我就伤心,从那以后感情也就越来越淡。如果让你每天对着一个智商只有六七岁的成年人你会怎么样?恐怕会疯吧。” 朔铭说:“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既然你与徐启星在法律上是夫妻,你们的权益就应该受到保障,除非徐开明立下遗嘱把财产全都给徐启月,否则你就应该得到应得的那部分。” 刘晓婉抱住朔铭,眼泪忍不住唰唰向下落:“你知道吗?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对一个女人来说太不公平了。” “我知道。”朔铭安慰的轻轻拍着刘晓婉的后背:“医生有没有说徐启星还能活多久?” “这可不好说。”刘晓婉说:“我查过一些资料,这种肿瘤最长的有活十多年的,短的就没法说了,有的只能活几个月,但根据徐启星的情况来看,这个肿瘤已经存在大半年时间了。” “你要争财产。”朔铭坚定的支持刘晓婉这么做,朔铭说:“徐启星的病情只有你知道,徐启星自己不会说也不清楚,你要把这件事隐瞒下来,不然你会一无所有,而且受到的排挤更多,心情怎么会好?” 朔铭虽然也重感情,但站在利益的角度上就要考虑利弊得失。刘晓婉与徐家没太深的情感,就连徐启星与刘晓婉也是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徐开明所做的这一切也不曾考虑过刘晓婉的感受,他要的只是自己的血脉至亲过的好,尤其是傻掉的徐启星憨傻快乐的过一辈子。 既然没什么感情可以谈,那就只有利益了。刘晓婉无论做的好与不好都与徐启星保持了多年的夫妻关系,徐启星的财产他理应得到一半,而且徐启星如果蹬腿死了,刘晓婉很自然就是第一继承人。 朔铭说:“你之前答应徐开明照顾徐启星,并且从他手里得到了太阳监理公司,为什么不继续做下去呢?现在唯一有变化的就是徐启星命不长久。这不正好了?徐启星一死你与徐开明的协议也算完成。” “可如果徐启星死在徐开明前面怎么办?”刘晓婉说:“如果是那样,我依然是什么得不到,最终的结果肯定是被徐家赶出来。” 朔铭笑笑说:“那我问你,太阳监理公司现在挂在谁的名下?” “徐启星。”刘晓婉说着也想到关键问题。紧皱的眉头舒展开:“徐启星的财产已经是外面夫妻共同财产了,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朔铭点点头说:“你就按部就班的生活,该上班就上班,该美容美容,该吃吃该喝喝,该到这陪我睡觉就来陪我,一样也少不了。啊哈哈……” 朔铭很夸张笑着,见刘晓婉心情好了很多手也不老实的揩油。 刘晓婉羞羞答答的说:“去洗澡……” 朔铭把头贴到刘晓婉耳边:“我已经洗过了,香喷喷的呦……” 一个公主抱,刘晓婉温柔的趴伏在朔铭的肩头。朔铭夸张的阴邪笑着,把刘晓婉粗鲁的扔到床上:“妖怪,吃俺老孙一棒……” 第一百三十六章女人的味道 进入冬季,监理公司也没太多事要做,朔铭懒床,刘晓婉也不是勤快人,两个人就赖在床上看谁能稳住。 朔铭说:“要不你去洗刷,然后顺便做点早餐。” “你还吃早餐?我没喂饱你?”刘晓婉逗逗朔铭的鼻尖,笑嘻嘻的开玩笑。 “咱俩是谁喂谁?”朔铭很不老实的摸来抹去。 刘晓婉抓住朔铭的手,好奇的问:“我听说你拿下了引黄工程的其他标段,真的假的?” “这是真的。”朔铭到现在仍然觉得不那么真实,仿佛很虚幻。朔铭的运气也算是逆天了,南红关拆迁竟然能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好处。恐怕连朱志标也想不到,齐淑竟然能把明山市的引黄工程全盘交给朔铭。 其实细算下来朔铭不算是多占便宜,朱志标做那么多房产证明显的违规的,但谁能去举报朱志标又有谁能告的倒。如果没有朱志标朔铭能从中多赚四百万,给朱志标的一千万其中可有自己一半。但朔铭只能顺从的适应规则,明显是吃亏的生意还要装作很高兴。不然不仅是吃亏,还是吃大亏。这就是那个关于社会强爆的逻辑,朔铭看清形势,顺从的享受。 “我还以为大家以讹传讹呢,真难想象这是真的。”刘晓婉捏捏朔铭的脸:“你也不算小白脸啊,怎么那么受欢迎,难道现在流行你这一款?” 朔铭呵呵笑:“我也不知道,回想起来我觉得是你给我带来的运气。就是那次我把衣服脱给你之后气运飙升,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呵呵,好事打着滚来找我呢。” “臭美吧你。”刘晓婉说:“看来这次你又能大赚一笔了。” 真会算账的人都明白,什么买卖最好,做庄生意。朔铭这种凡事都要求人的职业其实生存在社会的夹缝中。能赚到招标价的十个点就是好买卖,十五个点就能让朔铭高兴的去祖坟上点一柱高香谢祖宗保佑。就拿刘晓婉的监理公司来做对比,监理费是招标价的百分之五。随便安排个监理在工地上守着,只要工程不出什么大问题就签字。几乎是什么不干就有大笔的利润进账。 正因为此,刘伟说想要收了废弃的搅拌站朔铭几乎毫不犹豫的答应,搅拌站再差也是实体经济,比他这个没资质没固定员工的包工头强太多,甚至也比做工程挣钱。 朔铭把刘晓婉压到身下,坏笑着耸耸身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想不知道都难,别忘了引黄工程可有不少是太阳监理的项目,就算不因为这个过几天也肯定知道,现在外面可都传开了,我估计过几天你的电话能被打爆了。不知多少人想着找你要工程量呢。”刘晓婉见朔铭又来了兴致,挣扎着扭动身体:“别来了,起床吧。” 朔铭说:“既然是太阳监理的项目那我又能省一笔钱了。就让冯淼去监理一个标段吧,这小伙子不错,肯学上进。” “你放开我呀。”刘晓婉半推半就。 朔铭阴笑:“吃老孙一棒。” 刘晓婉气喘吁吁:“真是冤家,好吧,你来吧……” 朔铭回到家,贺昕薇已经做好饭了。朔铭也饿了,坐下就吃。这一次贺昕薇做的饭菜口味还行,看到桌上放着一本名家菜谱,笑着说:“你一个学土建的不看图纸看什么菜谱,不准备考研了?” 贺昕薇嗅嗅鼻子,厌恶的剜了朔铭一眼:“以后回来之前洗洗澡,如果不方便就准备一瓶男士香水。” 朔铭闻闻身上:“怎么?昨天换的衣服,臭了?” “你真是猪,身上带着女人的味道回来。如果你跟我姐结婚了,总这样你猜他怎么想?”贺昕薇冷哼一声:“男人都一个德行,没有钱的说自己本分老实对爱情忠贞不渝,有钱了就说身不由己逢场作戏,其实都是满足邪恶的心理需求。我看到你就觉得你脏。” 朔铭尴尬的瘪瘪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女人这么说了,看来女人的鼻子是比男人的灵许多,特别是对香水。 朔铭问:“给你姐打钱了?” “打了,而且我上午还出去买了张桌子用来学习,还买了台电脑,又把你的电脑扔了。”贺昕薇盛了一碗秘方放在朔铭面前,漫不经心的说。 “我晕。有没有搞错。”朔铭差点蹦起来:“我电脑里装着不少东西呢,你就这么给我扔了?” 朔铭虽然不常用电脑,而且电脑的年纪也确实大了点,但朔铭够用。以往做工程来不及去取图纸都是电脑传过来的。朔铭刻意建了一个文件夹专门放这些文件。而且其中还记录了一些账目往来,如果这些文件丢了就麻烦了。很多小账目朔铭哪能记得那么多那么清楚。 “放心吧。”贺昕薇说:“不就是几张破图纸,几个文本文档么?我早就给你备份了。你也真是猪,这些东西怎么能放电脑里,而且还是那么破的电脑。也不备份,一旦硬盘烧了你哭都没地方哭。” “你都给我转出来了?”朔铭长舒一口气。 “我买了一个移动硬盘,专门放你的图纸还有账目备份。电脑里也存了一份,哦,还有,电脑桌上有个笔记,我把账目抄录了一份,以后尽量做两笔账,万无一失。”贺昕薇还真细心,朔铭其实也想过这些,只是太懒从来不做。 “别说,你还真是个贤内助。”朔铭呵呵笑。 贺昕薇吃完,对朔铭说:“把碗筷刷了。记住以后别带着别人的味道回来,我喜不喜欢无所谓,你要考虑我姐的感受。” 朔铭无言以对,不知道让贺昕薇跟自己一起住是对是错,简直是绑贺美琦盯着自己的潜伏者。 引黄工程落到朔铭手里肯定被传开了,但让朔铭很奇怪的是连续半个月也没人联系自己。要说关心这件事的只有王兆宁,可以打个电话给朔铭问是不是真的。得到肯定答复高兴的差点从话筒里钻出来抱着朔铭亲一口。引黄工程土方量之大让王兆宁也跟着兴奋,他那四辆土方车足足能忙上几个月。虽然朔铭给他的价格一向不高,但贵在排他性,只要有活先紧着王兆宁的车先用。 朔铭问:“上次介绍那个桂英谈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带回来给你爹妈看看?” 王兆宁很阴险的嘿嘿笑:“桂英现在就住在我家呢,这媳妇,贤惠啊。” “我靠,真的假的,这才几天你小子就拿下了?”朔铭有点不信,从屈桂英的表现上看就是一个非常本分的农村妇女,虽然长得漂亮也受过一点教育,但本质还是很传统。见了生人都会害羞那种,怎么可能被王兆宁忽悠进狼窝。王兆宁是色狼,他的家自然就是狼窝。 “感情慢慢来,现在天冷也没什么事,我就邀请她来玩,一来二去……呵呵,她就住习惯了。”王兆宁厚颜无耻的说:“我们是真爱,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哦对了,举案齐眉。” “去你的吧,那是形容夫妻,你们算个啥。”朔铭鄙夷没文化的。建议说:“晚上一起出来聚聚?” “去哪?”王兆宁说:“那你要带着你女朋友,要不俺媳妇被你们两个色狼盯着还有好下场?” 王兆宁与朔铭一起聚都叫着刘伟,很俗的有个外号三剑客。 朔铭说:“我女朋友去旅游了,我带着小姨子怎么样?” “不是吧?女朋友一个人去旅游?放心你自己?还让你跟小姨子一起出来浪,你小子该不会……”王兆宁还没说完,朔铭立即说:“留点口德,别忘了今天你可要带女朋友。小心刘伟用橙子跟你换着玩。” “去你的吧。”王兆宁说:“那一会我定个饭店,咱一起坐坐。” 商定好,朔铭就问贺昕薇:“晚上我带你一起出去吃个饭。” “不去,你那些狐朋狗友还有个好人?”朔铭打电话贺昕薇可是听到了,嘴里不干不净,还总围绕着别人的女朋友转。 “真不去?”朔铭眼睛一转说:“今天晚上有个哥们要跟我一起收购一个商品砼搅拌站,我原本想安排你进去做个厂长什么的,既然不去那就算了。” “既然是为了工作我就勉强答应了。”贺昕薇含蓄的笑笑。 自从那件事之后,贺昕薇一直窝在家里不大出门,朔铭很担心贺昕薇心里出现什么问题,带她出去散散心也不错。朔铭有想过带贺昕薇去夜店玩,想想还是算了,醉生梦死的对贺昕薇不见得真是好事。 朔铭打电话通知刘伟。刘伟听说王兆宁要带女朋友哭天抢地的说世态炎凉苍天不公,他都这岁数了也没个女人喜欢。 朔铭调侃说:“橙子很喜欢你,要不你就收了吧。” “滚。”刘伟突然想到:“哎,你不带女朋友?” 朔铭说:“我带小姨子。” “那正好,大连襟亲自搭线我就不客气了。”刘伟色狼本质暴露无遗。 “就你,也配得上我家小姨子?”朔铭冷笑:“先回回炉,回去念几年书吧。” 傍晚,王兆宁发来饭店地址,朔铭知道要与两个哥们喝点也就没开车,打个车去饭店。 第一百三十七章聚餐 贺昕薇经过一番精心打扮,衣着虽然不名贵但很得体,化着淡妆看起来有几分贺美琦的影子,恍惚间朔铭又是感慨,也不知道贺美琦自己在外面过的好不好。 下了车,贺昕薇很自然的挽着朔铭的胳膊,朔铭本想拒绝太过亲近,想想还是算了,仿佛心里有鬼似的。 刘伟最积极,已经早到了,埋怨朔铭几个迟到。当刘伟看到贺昕薇的时候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嘿嘿笑着柔声细语的说:“美女,里面请。” 一向大嗓门的刘伟非常体贴的帮贺昕薇推椅子,朔铭暗骂一句也就由他。这禽兽就这德行,见了美女就挪不动步。 刘伟说:“朔铭,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怎么不介绍介绍。” 朔铭给两人做了介绍,然后警告刘伟:“这是我小姨子,你最好放尊重点把口水擦擦,看起来是头熊,流口水就是猪了。” 贺昕薇笑笑说了声谢,对朔铭说:“姐夫,你这朋友也太胖了。” 一句话正好说到刘伟的软处,干笑一声:“等我减肥,这次一定要减肥。你可能看不出来,我瘦下来绝对是迷倒花丛的帅哥一枚。” “就你?”朔铭撇撇嘴:“我看还是算了吧,一只熊突然变成猴子我怕接受不了。” 贺昕薇咯咯笑:“我看是,刘哥其实长得不赖,就是消化太好。” “就是,就是……”刘伟很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到贺昕薇身旁,对朔铭说:“今晚我请客,谁也别抢啊。” “你以为我会抢?”朔铭怪笑说:“拉你来就是付钱的,你以为自己是香菜饽饽都喜欢跟你一起吃饭啊?” “今天有美女,我要保持绅士风度,不跟你一般见识。”刘伟主动为贺昕薇添上茶水,问贺昕薇喜欢喝什么饮料立即让服务员拿来。 “昕薇,别被这小子给迷惑了,他可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朔铭怀疑自己带贺昕薇来是不是个错误。 刘伟瞪了朔铭一眼:“你再说我就把你小时候的那点糗事全说了,再损我一个试试?” 朔铭闭嘴不语,贺昕薇倒是来了兴致,掩嘴笑着问:“我最喜欢听故事了,你说说姐夫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朔铭拍拍桌子:“刘伟,你最好别乱说,你就没点糗事么?” 刘伟大大咧咧的不在乎,脖颈一横:“你说呗,昕薇可是想听你那点破事,谁喜欢听我的。” 这倒是实话,朔铭竟无言以对。刘伟不管朔铭,把椅子拖到贺昕薇身旁,凑过头说起朔铭几个小时候的一些事。 刘伟说:“我们小时候物资匮乏,哪有现在这么多玩具,社会也不像现在这么乱。我们几个经常凑着一起翘课去水库洗澡。哎,对了,你姐夫屁股上有道伤疤你知道吧?” 说到朔铭的身体贺昕薇马上就脸红了,肯定是想起两人缠绵的那一段,但当时贺昕薇是药效刚猛的时候,哪还注意朔铭身上是不是有伤疤。 贺昕薇脸红刘伟以为是害羞,大姑娘家的,说起姐夫的隐私部位肯定会觉得不好意思。刘伟说:“那一年,我跟你姐夫还有另几个小朋友一起去水库玩。天正热的时候,水库边有种西瓜的,我们趁着瓜农在窝棚里睡觉时偷偷的抱走几个西瓜,拿到水库泡在水里吃。” 贺昕薇说:“难怪我姐夫喜欢吃西瓜,原来打小就喜欢这口啊。” “别打岔,听我说。”刘伟说:“一遍洗澡一遍吃西瓜其实挺爽的。西瓜皮顺手扔到水草里,神不知鬼不觉。” “吃西瓜能受伤?”贺昕薇还是关心那道疤痕。 “这不就讲了么,你姐夫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坐在台阶上啃西瓜,然后用西瓜皮摔我们。可那一次出了点意外,哈哈……”说道关键地方刘伟自己忍不住大笑起来。朔铭一头黑线,知道阻止不了刘伟干脆点上一支烟吞云吐雾,谁还没点青春岁月。 “你笑什么,吓我一跳。”贺昕薇打了刘伟一下,刘伟则嘿嘿怪笑,感觉两人关系亲近了许多。 刘伟笑够了继续说:“不知哪个坏蛋在水库边喝啤酒,酒瓶子砸碎了扔进水里。你姐夫一屁股坐下去差点多个菊花,哈哈……当时那血就哗哗的淌。” “哎呀,估计要在医院里住上半个月吧。”贺昕薇五官纠结在一起,看了眼朔铭好似在说,你真是个倒霉孩子。 “住院?”刘伟嗤笑:“你姐夫绝不是一般人。我们去水库洗澡的事可不敢随便告诉家长,那是要挨板子的。你姐夫愣是一片消炎药都没吃,就这么硬生生的挺过来了。” “真的假的?”贺昕薇艰难的做了一个吞咽动作:“姐夫,你真牛。没感染啊?” 朔铭搓搓脸,当做没听到:“刘伟,你给我等着。” 刘伟可不在乎朔铭的威胁,继续添油加醋的说:“等让你姐扒开看看,朔铭那块疤绝对不小。” 贺昕薇吃吃的笑,心说等晚上不行我亲自看看。一个孩子竟然能硬生生的扛过去,胆子也真大,一旦感染后果就很难说了。 贺昕薇喜欢听朔铭的破事,刘伟自然言无不尽,下一段还没开始,王兆宁带着屈桂英到了。 刘伟一脸痛苦的说:“你们这是来虐单身狗的,在我这找爽点啊。女朋友一个比一个漂亮。” 王兆宁习惯了刘伟的反应,给刘伟与贺昕薇介绍了屈桂英,然后对刘伟说:“等让桂英给你介绍个母猪,他们村里可不少。” “滚粗,一会喝死你们。”刘伟无奈的坐下,随即招呼服务员上菜。 朔铭觉得这顿饭吃的真没意思,刘伟的注意力完全被贺昕薇吸引,而朔铭则主要跟王兆宁聊着。屈桂英很恬静的坐在那听着。虽然朔铭与王兆宁说的他不懂缺没有丝毫没急躁的情绪,现在这种女人已经很少了。 朔铭把引黄工程的事对王兆宁交代一下,王兆宁很认真的听着,这对王兆宁来说同样的头等大事,引黄工程开挖的土方量大的惊人,那四辆土方车连轴转都忙不过来,想着每天都有大把的钞票进账王兆宁做梦都能笑出来。 说完引黄工程,朔铭看了眼屈桂英:“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其实两人交往没几天,现在谈婚嫁还早,朔铭不过是开玩笑。 没想到王兆宁嘿嘿笑,屈桂英则羞红脸低下头。朔铭惊道:“该不会已经提上日程了吧?” 王兆宁点点头,朔铭小声问:“给了多少彩礼钱?” 王兆宁知道这事会让屈桂英难堪,在桌下伸出两根手指,朔铭哦了一声,道了句:“太贵了这可是两捆。”从银行取十万现钞一般都会给点钞厂捆好的那种大砖头,十本一捆十万元。两捆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朔铭心道屈桂英这新媳妇还真是贵。在丰城乃至明山市除非家财万贯的人家为了那点面子会给这么多钱,大多数人都是一万两万的意思意思,毕竟不是卖闺女。 “你们聊啥呢?让这个妹妹脸都红了。”贺昕薇突然奇怪的问:“是不是又偶说什么肮脏的话题了?” 朔铭呵呵笑:“这个还真没有。王兆宁又可能很快就结婚。” “真的假的?”刘伟大嗓门能喷死人,差点把桌子掀了:“要不要这么快。我今天不该来,让你们这些牲口完虐。” 贺昕薇呵呵笑。刘伟又说:“幸好有昕薇妹子陪着我,不然我真的要哭了。” “别那么亲热。”朔铭说:“你们最好保持距离。” “姐夫,你说的那个商品砼搅拌站是不是跟刘哥一起合作?”贺昕薇突然问。 朔铭点点头:“我后悔了,你还是好好读书吧,别想着工作的事了。”把贺昕薇放到刘伟身边那就是在狼窝边上放香喷喷的肉包子。 刘伟说:“朔铭,搅拌站的事已经有眉目了,下个周拍卖,我有八九成把握。” 说到正事朔铭就严肃起来,神情肃然的说:“搅拌站的事我考虑过,只要能三百万之内拿下就算赚到了。那块地也值这个价。最近这几年丰城的放假越来越贵,地越来越值钱。就算我们不搞搅拌站,过几年一样挣钱,就当固定投资。” 刘伟说:“固定投资算个球,我要的是盈利。我已经在谈转店的事了,价格差不多谈好了,等练歌房盘出去我可就成无业游民了。” 朔铭调侃说:“那橙子怎么办?他会不会伤心到死去活来?” 朔铭笑了王兆宁也跟着坏笑。刘伟只好闷头吃菜,受不了两个损友干脆把酒杯端起来:“一口闷了啊。” 朔铭说:“出来混的有些债迟早要还,之前你是怎么编排我来着?” 让朔铭意外的是贺昕薇竟然与刘伟聊的很开。刘伟是典型的老油条,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还真怕贺昕薇被他给带坏了。 朔铭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对贺昕薇示意要走,但贺美琦还没聊够,一个劲的催促刘伟再将一些朔铭小时候的糗事。 朔铭也真是无语了,这时电话响了,朔铭一看竟然是葛副市长打来的。 第一百三十八章工作学习 朔铭心下一惊,这个时间肯定不是谈公事,朔铭与葛副市长也没什么公事要谈,难道这厮想通过朔铭找紫萱办事?朔铭沉吟片刻,先示意大家安静,怀着忐忑的心情接起电话:“葛副市长,这么晚了还没休息,你可真是忧国忧民的好领导啊,如果国人能多几个你这样的领导何愁不富不强。” 虽然知道朔铭是在恭维自己,葛副市长听了还是挺高兴。爽朗的笑着说:“朔铭啊,我可要先恭喜你啊,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引黄工程,没想到被你不声不响的全拿走了。” 朔铭说:“那可是托您的福。不知葛副市长有什么指示?” 朔铭真不想跟他多说,还是直接切入正题。 葛副市长说:“我们明山市虽然沿海,但经济一直上不去,其中掣肘的关键一点就是没有大型港口,去年紫书记上任之初就看到这个问题,给上面递了一份报告,现在上面派人下来考察。这可是个大事啊,所以明山市最近一直在准备中。不知朔铭你有什么想法?” 朔铭觉得奇怪,上面来人跟一个包工头能扯上什么关系,可葛副市长绝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他打电话。港口?一定就是刘伟说过的季王庄边上那个名叫海鳖墓的海湾。葛副市长问朔铭有什么想法就很奇怪,好像朔铭的意见多重要似的。但朔铭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葛副市长话里有两个意思,第一是这是个大项目,挣钱的项目,朔铭可以插上一脚,而且能通过葛副市长插进脚。第二是交好朔铭。如果葛副市长不提紫萱那就是要与朔铭合作共同拿下季王庄的工程,想要从中渔利。但葛副市长只是副职,上头还有好几个实权派,不找大型建筑集团而与朔铭合作也在情理之中。 想明白其中关窍朔铭才说:“季王庄要建港口我也听说过,这自然是个利国利民的好项目。” 表示出感兴趣就够了,剩下的就要看葛副市长是不是有本事拿工程量了。不过这个工程还早着呢,就算是现在拨款也还会有几个月的缓冲期,到时候再走关系也不晚,所以朔铭并不是很急切。 听明白朔铭的意思,葛副市长就说:“不知道紫小姐什么时候再来明山市,我这个老古董也想尽尽地主之谊,呵呵。” 朔铭也跟着干笑几声,只能说有机会,一定有机会。 挂了电话,朔铭扫视一圈眼巴巴看着他的众人:“季王庄那边开始考察了,上面很重视,看来基本是定局。” 权利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有的人指点江山随手在图纸上一点一圈,大量的资金涌入,当地想不发展都难。 刘伟说:“季王庄这次要发达了,早知道就去买几间破房子,以后那边的房价肯定窜天猴一样飙升。” “蝇头小利。”朔铭说:“我们要把眼光放长远,要看到更多的钱,现在把钱花到购买房产上,等工程用钱的时候你小子就回家抱着枕头哭吧。那时候买块豆腐撞死的心都有。” 朔铭说的是实话,无论做什么资金链很重要。好项目也会死在资金链不稳健这个问题上。 刘伟突然笑了,对朔铭说:“搅拌站距离季王庄可不远,港口建设以及周边工厂民宅都要大量的商品砼,这要是能谈下一部分,就等着在家数钱吧。” 朔铭也笑了,看来收购废弃的搅拌站还真是一部不错的棋。端起酒杯:“来,为明天的胜利干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朔铭说要回去休息。刘伟看了眼贺昕薇恋恋不舍的说:“要不一起去我那唱会歌?” 朔铭还真怕刘伟把贺昕薇带坏了,想要拒绝,贺昕薇说:“好啊。姐夫,要不就去玩会,反正又不花钱。” 朔铭岂会在乎这点钱,主要是觉得让刘伟与贺昕薇多接触并不妥。贺昕薇是个还没毕业的学生,刘伟与朔铭同岁,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两人的阅历不在一个层面上。最主要的还是怕贺昕薇吃亏。 但贺昕薇已经这么说了,又有王兆宁在一旁添油加醋朔铭也只好同意去了。 屈桂英没来过这种地方,见几个陪唱女衣着暴露从身边走过惊讶的大张着嘴。朔铭呵呵笑,这应该就算没见过世面那种人了。 如果没有应酬朔铭是不会到练歌房这种地方,第一不会唱,第二唱的难听。贺昕薇没听过朔铭唱歌,嚷嚷着让他露一嗓子。刘伟与王兆宁连忙阻止:“朔哥不喜欢唱歌,你还是让他安静的坐会吧。他比较适应自己一个人喝闷酒。” 贺昕薇初生牛犊不怕虎,硬要朔铭点一首。朔铭挨不住软磨硬泡,只能与贺昕薇共唱一首歌。 朔铭一张嘴,贺昕薇就不唱了,差点找面墙撞死,听过难听的没听过这么难听的。贺昕薇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听朔铭唱歌了。 刘伟嘎嘎笑:“这回涨姿势了吧,他唱歌不仅要命,连魂都能拘走了。” 朔铭铁青着脸,对贺昕薇摆出一个无奈的姿势:“是你非要我唱的,我满足你了,是不是还想听一首?” 贺昕薇摇头摆手,说自己再也不敢了。 从练歌房出来已经夜里十一点多,贺昕薇亲热的搂着朔铭的胳膊,刘伟跟在后面说要送送。 朔铭白他一眼:“你送谁?” “反正不是你。”刘伟也不给朔铭好脸色:“我这你一天能来八趟,值当我送的么?” “刘哥别这么客气,我们认识路。”贺昕薇笑着回头拜拜。刘伟站在路边帮忙打车。朔铭说:“得,你回去吧,我们溜达溜达。” 从练歌房到朔铭住的小区也就四五站路,如果不困不冷也就走不到半小时。贺昕薇一直揽着朔铭的胳膊,偶尔把头靠到朔铭的肩膀上,就像一对亲热的小情侣。 “姐夫,你说如果没有我姐你会喜欢我吗?”贺昕薇突然问。 朔铭笑笑说:“感情这东西没有假设,如果真要假设恐怕你现在不在我身边。” “说的也是哦。”贺昕薇说:“那次你给我一百元的小费我那么说你是不是恨上我了?” 朔铭点头说:“谁能想到你个小丫头片子能那么消遣我,你是宫女我倒成了太监,这回知道老子不是……” 话说到一半,朔铭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喝过酒嘴上没把门的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其实没什么好避讳的,我也没怨你。现在想想当时就是鬼迷心窍了。”贺昕薇叹口气:“也算长个教训。不过……第一次给姐夫好像也挺好。” “你这胡说的什么?”朔铭推开贺昕薇,这天聊的,越来越暧昧。 贺昕薇牛皮糖一样又靠上来,紧紧抱着朔铭的胳膊:“我是说真的,虽然不见得喜欢你但却不讨厌。” 朔铭无奈,希望贺美琦尽早回来,已经有点受不了贺昕薇了。 连续两三天,朔铭几乎足不出户,开始核算引黄工程各标段的预算。无论是转包给别人还是自己做都要把工地上产生的收支做到心中有数。自己做要预计利润有多少,如果分包给其他人就要衡算的更仔细,物料以及成本了熟于胸之后加上能让其他包工头动心的利润,只有这样才能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不然工程款给多了朔铭少赚钱,给少了就成了鸡肋没人干。 贺昕薇偶尔帮朔铭算一部分,可贺昕薇的预算方式是科班的算法,朔铭是野路子,双方都看不懂对方是怎么算的,但结果大致相当。 贺昕薇说:“你这么算看起来不会出错,可很没章法,引黄工程图纸单一,如果这是一个小区的图纸能累死你,动辄上百张图纸,你可算去吧。算到最后自己都蒙圈。” “可我只会这么算,这是我自己摸索出来的方法。你以为都像你,去大学深造系统的学这些东西?”朔铭不以为意的撇撇嘴,自己这套算法至少到此时还没出过什么纰漏。 “其实方法也简单,要不我教教你?”贺昕薇打开电脑,从网上下载一大堆公式给朔铭:“先把这些背下来,以后你就轻松了。” 朔铭本不想学,贺昕薇不依不饶的让他学几个小方法试试,结果大出朔铭意料,科班毕竟是科班,算出来的结果更精确。 已经是冬月中旬了,元旦也不远了。朔铭在贺昕薇的督促下把预算方式学的有模有样。 贺昕薇很傲娇的说:“我这个师傅还不错吧?” “还可以。”朔铭呵呵笑:“那我怎么奖励你呢?” “你能怎么奖励?”贺昕薇凑过来:“要不你亲亲我吧。” 一句话让朔铭大囧,赶紧让贺昕薇滚一边去。贺昕薇狡黠的怪笑:“美女送上门都不要,真能装。我要出去玩,你自己做饭吃吧。” “去哪?”朔铭问。 “要你管。”贺昕薇穿上衣服拎起朔铭刚给她买的包包走了。 并非朔铭有意纵容贺昕薇的物质欲望,女人出门包包就是张脸面,打扮的时尚才哼有女人味也更自信。 看着一堆数据,朔铭又盘算一下时间。拿到引黄工程已经有段时间了,为什么没人联系自己要工程量呢?乔红杉也没联系自己,张忠国同样没什么反应,丰城的所有关系都没有动静。 第一百三十九章喝酒五阶段 朔铭可不能等,他急切的想知道原因。如果此时不开始分派工程量过完年冰雪消融的时候就抓瞎了,凭朔铭自己可干不完这么多工程量。 朔铭联系了几个丰城不错的朋友,基本都是相关部门的领导,想了想还是不要叫张忠国了,他的级别比乔红杉等人高,上下级同坐一席没法聊了,这饭吃起来肯定是别扭的很,没人会说实话,估计要听一顿饭功夫的官腔。 打了几个电话,约好了吃饭的地点。让朔铭心下稍安的是并没人拒绝,似乎都在等着他主动送上门一样。接到朔铭的邀请一口答应。 朔铭穿衣服出门,贺昕薇问他去哪?朔铭想想说:“我请几个领导吃饭,想不想跟着去见见世面?” 人的眼界是越看越宽,多待人接物肯定会提升自己,这种机会对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来说很珍贵。 贺昕薇考虑一下才说:“你是想让我多听多看少说话,是么?” 朔铭点点头:“孺子可教。” “那好,等我。”贺昕薇去化妆:“我不会让你丢脸的。” 贺昕薇天生丽质,一直都是淡妆,挽着朔铭的胳膊出现让乔红杉一阵瞪眼,估计都在寻思朔铭又换女朋友了,难道与紫萱闹掰了? 乔红杉几人都是酒场老狐狸,几杯酒下肚朔铭就要提起引黄工程却被别的话题岔开。 朔铭也不着急,因为他发现酒桌上的气氛有些古怪。不需要朔铭劝酒,几个相熟的领导互相就喝起来,言辞中颇有几分求关照的意思。 无论什么环境下,喝酒是讲究进度的。通常也分为几个阶段,这里的阶段可不是杜康造酒的粗陋分析。朔铭曾在酒桌上听一个“酒仙”评论过,无论官场还是商场,喝酒大致可分为五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少女阶段,羞羞答答,什么话也不多说,害羞似的严防死守,关键问题就像在打听她的三围一样。第二个阶段是少妇阶段,这时候已经喝了几圈,略有点酒意,此时问她什么问题说一半藏一半,半推半就的让你心里猫抓一样难受。第三个阶段是中年已婚阶段,处于这个阶段的人略有酣意,五分醉五分醒,不用劝酒,还会主动找你喝。如果有什么疑问但说无妨,喝高兴了什么话不能说,嘴边上那个把门的估计也喝高了。第四个阶段就是中间单身阶段,无论是酒还是你想知道的问题,主动找上门跟你亲热,不听还不行,不喝那更不行。第五个阶段基本已经喝醉了,这是老太阶段。要喝不能喝,要说见过的场面没谁比她多。嘴里胡话连篇,真的假的全都冒出来,挑着听还要分辨真伪。 乔红杉这些人酒精沙场,别说第五阶段,第四阶段都不大可能,只要喝高兴了第三阶段还是能达成的。朔铭等的也就是这时候。 眼看乔红杉等人喝得差不多了,朔铭就趁机问:“掌柜的,今天这是什么情况?” “你不知道?”乔红杉神秘的笑笑,对朔铭耳语说:“组织部刚得到的消息,领导班子可能要在近期调整,都着急呢。” 朔铭顿时明白,在级别面前一切利益都要让位,所以才没人买朔铭的帐,也没人着急要工程量。 “有没有小道消息?”朔铭又问。 “说法多了。”乔红杉已经喝的眼睛有些红,随后淡淡的说:“我的位置应该不会动,还在水利口。” 这句话很有意思,不会动并不是级别不动,而是专业不动。 朔铭联想到即将到来的考察团,这一次人员变动会不会与建设港口有关,这很难说。 季王庄这么大的项目上马那可是大政绩,只要没得罪人都能升。在这个节骨眼上动领导班子只有一种可能,给某些人让道,快速积攒政绩方便上位。 朔铭又说:“引黄工程……” 乔红杉摆摆手:“别急。” 两个字打断朔铭的话,朔铭也就安心的喝酒吃饭了。 这顿饭成了乔红杉这些人的联谊会,各部门之前虽然少有往来但却联系密切,尤其是同一个级别的也存在这相互竞争。太极拳一个比一个打的好。 喝的差不多了,有的人就开始退场,说自己喝高了。 朔铭其实并没喝多少,得到乔红杉的那几句话这顿饭也就值了。 贺昕薇问朔铭:“你请他们吃饭没什么目的?” “当然有。”朔铭回问:“你看出什么了?” “没搞明白。”贺昕薇说:“只听他们聊感情了,我还以为这一桌的人都是同学呢。” “是有几个人是同学,不过不是大学。”朔铭呵呵笑:“谈谈感想。” “这么说话太累。”贺昕薇说:“如果我猜得没错你是想把工程量做一个合理分配,可我没听你提这事,也没听别人谈起。不明白你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朔铭说:“都不缺吃缺喝现在谁差这顿饭?他们能来已经表明态度了。” 朔铭把丰城当下的局势简短的介绍了一下,贺昕薇说:“他们之间能互相帮忙上位?” “不会。”朔铭说。 “那怎么还这么客气?” “领导班子是要团结滴,这些人是谁也不想得罪,一旦好事落到自己身上别有人使坏下绊子,明白了?”朔铭揉揉贺昕薇的头:“这个圈子对你来说还很深奥,当是我可是吃了不少亏才慢慢搞明白他们这些乱七八糟的话都代表什么意思。” “姐夫,你有没有门路,要不送我当官吧。”贺昕薇咯咯笑着开玩笑。 朔铭也笑了:“就你,能被人吃的骨头也不剩,你还给别人点钱,信吗?” 贺昕薇哼了一声:“那我帮你管着搅拌站。” “哎,说好了,先考研,不然什么也别想。”朔铭可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贺昕薇的学业:“只要你考上研,可以一边工作一边学习。” “这倒是个好法子。”贺昕薇抱住朔铭亲了一口,脸红红的说:“奖励你的。” 朔铭摸摸脸,就当是小姨子与自己亲近吧,不应该有什么过分的想法。 贺昕薇说:“那其他几个标段为什么没人找你?” 朔铭想了想说:“可能对我不了解,都在等别人打第一枪。这个不急,我想土方活自己干不外包,只要土方活动工,自然有人忍不住要跳出来。” 虽然这样说,但朔铭还是隐隐有些担忧,毕竟很少在丰城之外做工程,一些关系并没打通还真怕遇到不好解决的人出来阻挠。 回到家,贺昕薇很贤惠的为朔铭打开一瓶葡萄糖:“喏,我姐告诉我的法子,这样有利促进你的新陈代谢。” “我没喝多。”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朔铭还是接过来喝了。 第二天,朔铭还没起床,贺昕薇就在外面砸门:“死没死?没死出来看看手机,你的电话一直在响。” 朔铭揉揉头,有点难受。朔铭每次喝完酒第二天早上都会难受一会。出来看了眼手机吓了一跳。很多与自己认识但并无深交的人在联系自己,不用想,肯定是冲着引黄工程来的。 朔铭一次翻开来看,大多是请自己出去坐坐。算算能有十多个人发来消息,这么多人朔铭分身乏术坐不过来。 朔铭笑笑把电话扔到一旁,心里终于安定下来,还是有人坐不住了。这些人估计都不是为自己要工程量的,而是受人所托联系自己。让朔铭不禁莞尔的是其中有一个人是汤名雅。 她联系朔铭并不奇怪,朔铭那块地签过的合同是经过汤名雅的。 朔铭没理其他人,给汤名雅打过去:“名雅,我听说有人想我了,是你么?” “大流氓,谁会想你。”虽然这么说汤名雅却在笑:“你这次可成名人了,区里好几位领导找上我要你的联系方式,我也是身在其位没办法,只能发条信息给你,如果有时间就来六汪镇一趟吧。” “难道你又要留宿我?”朔铭开玩笑说:“你这睡觉的习惯……” “别说了。”汤名雅赶紧打断朔铭:“什么时候有时间?” 朔铭想了想说:“最早后天,最晚大后天,你看行吗?” “还真是大忙人啊,时间都定不下?”汤名雅说:“我怎么说也算提前预约的啊。” “我真定不下。”朔铭只能搪塞过去,第二天就是考察团来考察的日子,朔铭虽然不明白葛副市长为什么会让朔铭去,但这是一次机会,能与考察团近距离接触可不是谁都有机会。如果搭上哪条关系,走出丰城冲出明山市指日可待。 汤名雅只能说:“那咱们订好了,大后天吧,我会联系那几个领导,到时候你别放我鸽子。” 朔铭自然应下,调侃汤名雅几句才撂下电话。 当天的晚间新闻,明山电视台对季王庄做了一个全面的报道,无论是人文还是水文都有详细介绍。估计看电视的群众要蒙圈了,只有知道这些消息的人才会看明白,季王庄真是被上天眷顾了,就像当年的长江三角洲,一个圈改变了一个地区。虽然季王庄与之没有可比性,但性质完全相同。 第一百四十章考察团 第二天上午十点,朔铭如约赶到了市政府,葛副市长早就忙开了,哪有时间接待朔铭。 无所事事的在车上等了一上午,中午时分办公楼出来一大群人,朔铭几乎把脸贴到车窗上,紫斌葛副市长在内的一众人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一个中年。 葛副市长看到朔铭,却只是点点头,紧跟着一帮人上了一辆巴士。 朔铭想要问问情况拿出手机想想还是算了,自己什么也不是就算被葛副市长放了鸽子还有权利发脾气? 可就在这群人里,朔铭看到一个还算熟悉的身影,齐淑。朔铭万万想不到这个齐淑竟然是官方背景,堂而皇之的做水利工程就不怕查水表的吗? 紧接着,朔铭看到另一个更为熟悉的人,初奇。 “靠,这什么情况?”朔铭大为惊讶。 巴士走了,朔铭愣愣的坐在车上,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肚子有点饿该吃点东西了。 吃了饭,朔铭回到车上坐好,巴士还没回来,朔铭想走又不甘心,如果葛副市长突然给自己打电话可别赶不及出现。 朔铭拿出手机打给紫萱,把市政府的情况说了,又问:“初奇怎么会出现在市政府,他是什么级别?” “什么也不是。”紫萱接了电话就听到朔铭急不可耐的问话,哼哼几声说:“你别管他,谁知道他又打什么鬼主意。咦对了,你怎么会在市政府跟他碰上?” 朔铭又把季王庄的要见港口的事说了,紫萱说:“那就正常了,初奇是不是跟着一个女人?” “女人多了,我哪知道是哪个?”朔铭说:“难道他口味换了开始喜欢女人了?” “天能塌下来他也不会换口味。”紫萱很恶心初奇,故意干呕一声说:“那个女人叫齐淑。” “你竟然认识齐淑?”朔铭有点惊讶,不过很快就明白了,齐淑一口京腔,与紫萱认识也不是什么值得惊奇的事。 “看来你也认识,说说怎么认识那搔娘们的。”紫萱对齐淑没好印象。 “我从他手里拿到了引黄工程,就在去找你之前。”朔铭说:“齐淑这个人是什么身份?” 紫萱说:“这就不奇怪了,齐淑也是初家人,他与初奇的关系是嫂子与小叔子。不过初奇的大哥前年就死了,这个小寡妇就变着花样浪。喂,他有没有跟你那个?” “哪个?”朔铭还是第一次听到紫萱这么评价一个人,想想上次与齐淑见面的场景还真能喷出点鼻血,那天齐淑衣着打扮可够豪放的,里面竟然是真空的,凸起的两点依然在印象中晃悠。 “就是有没有勾引你。”紫萱倒是直白。 朔铭说:“就我这样长得好不够安全?他能看得上我?”朔铭问:“这个小寡妇很浪吗?” 紫萱呵呵笑:“在京城太有名了,谁也拦不住啊。” 朔铭说:“丰城要搞一个港口,考察团来了,他们怎么混在考察团里?” “哦?”紫萱恍然:“这就不奇怪了,怎么?你想干港口的工程?” 这还用问,朔铭说:“这可是肥的流油的大蛋糕。我能不惦记么。” 紫萱说:“这事你找初奇就行,最好不要跟齐淑接触,他能把你吃得骨头都不剩。” 朔铭答应一声,紫萱又重复一句:“你小心点,被这女人看上的还没一个跑得了。” 朔铭自然连声答应,心说自己这长相多安全啊,太接地气了。 下午一点多,巴士才缓缓驶回来。人流从巴士上鱼贯而出,看样子都喝的挺高兴。 葛副市长招呼朔铭过去,朔铭先对紫斌问了声好然后站到葛副市长身边。 紫斌对朔铭只是点点头,随即就与身旁的中年小声交谈着。 葛副市长自然不好插话,静静等几人交谈。这时初奇见到朔铭,眼里闪现出一丝异样,笑呵呵的说:“呦,这不是朔先生么?我最近可想你了呢。” 不男不女的声音让朔铭浑身起鸡皮疙瘩,但他只能硬着头皮问好。可能是见朔铭卑微的对认识的人点头哈腰初奇掩嘴咯咯娇笑。 齐淑对初奇说:“你认识他?” “他呀,嗯哼哼……”初奇笑的更开心了,贴到齐淑耳边小声说了一句,齐淑皱皱眉随即就好奇的上下打量朔铭,那眼神让朔铭浑身起鸡皮,就像是一个买主在观赏即将到手的牲口。 与紫斌交谈的中年自然注意到几人,先看了眼朔铭随即对齐淑说了几句,然后又是打量朔铭。 朔铭觉得奇怪,但似乎也猜到一些,很可能与紫萱有关,因为紫斌站在那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中年没理朔铭,对紫斌示意后走向办公楼,一边走一遍摆着手势交谈。 葛副市长对朔铭说:“下午领导要去季王庄调研,你呀尽量跟着去。” 朔铭点点头,初奇咯咯笑着说:“我看朔铭就没必要去了。” 葛副市长一听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似乎不想招惹初奇但刚对朔铭说的话又不好改口。 初奇走到朔铭身旁:“你不就像要季王庄的工程么?只要我的要求你能做到这都是小事情。嗯哼?” 朔铭干咽一下,站在那不知应该怎么回话。初奇又说:“我的要求你能保证去做不敷衍我,港口的活你能做多少我就给你多少,你看……” “初奇。”齐淑打断初奇的话,皱皱眉:“现在这些事还定不下,可别答应的太早了。” “嫂子,你就放心吧,我有数。”初奇转头看朔铭,投来询问的眼神。 朔铭说:“那好,我尽力去做。” “这才乖哦。”初奇说:“你现在还是回去吧,你在这起不到什么作用。” 朔铭算是得了满意的答复,对葛副市长报以感激的笑容告辞离开。 葛副市长站在那神色变幻,一会瞧瞧走向办公楼的初奇,一会又看看离开的朔铭,心里盘算朔铭与紫萱到底是什么关系。 上头下来的考察团主要是调研季王庄建设港口的可行性,脸朔铭都知道这不过是走个过场,基本数据早就提交上去了,就算是派人下来也是对一些数据进行验证,考量这项投资是不是值得。 朔铭回到家还是很高兴的,轻松的咧嘴笑。 贺昕薇见了朔铭回来,嗤笑说:“你吃蜜蜂屎了??看吧你甜的,嘴角都要流糖汁了。” “你要尝尝啊?”朔铭脱欧下外套白了一句。 “行啊。你舍得?”贺昕薇故意凑上来,哼了一声:“这次没有女人的味道,我发现只要你晚上单独出去就会到这古怪的气味回来,而且每次都不同。” 朔铭差点石化了,把衣服扔给贺昕薇:“后天我要出趟门,你要跟着去吗?” 朔铭要去见汤名雅,还是担心贺昕薇想多了,故意这么说。 “去哪?”贺昕薇问。 “见一个女人。”朔铭很干脆的直说。有时候越是隐藏越是让人怀疑,只说了反倒会让人失去兴趣。 贺昕薇说:“我在准备考研的一些资料,你自己去吧,只要别带女人的味道回来。” 朔铭呵呵笑:“这好像很难的,晚上我有可能住在她那。” “随便。”贺昕薇转身进了屋,停下脚步对朔铭说:“你做饭吧,我正忙着呢。” 朔铭回到自己房间,打电话给紫萱:“大小姐,初奇又对我提出那个要求了,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别提那个变态,他是不是摸你了?”紫萱叨咕一句:“真恶心。” “这还真没有。”朔铭说:“答应他?或者你有什么打算?” “我没打算,你答应就是了,过几天他可能会过来,我们要商量一下结婚的细节了。”紫萱的声音很惆怅,对朔铭说:“我结婚你会去吗?” 这关系太复杂,太奇葩。紫萱要结婚了还跟一个男朋友睡到一起,虽然没干什么出格的事,但两人也说不清关系。最关键的是初奇巴不得两个人突破最后那道防线。 朔铭说:“我去合适?” “这有什么?不过你只能参加晚宴。”紫萱说:“婚礼的时候你不能进。” 朔铭也知道,紫萱的婚礼肯定很多大人物出席,朔铭这种土包子上不了台面的。 朔铭说:“我看就算了吧。结完婚你不还会到甄阳市吗?到时候我再去看你吧。” 紫萱说:“过几天我会把凤舞珍送到你面前,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再让他跑掉了我跟你没完。”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朔铭说:“你把我当牛郎了?” “你配么?”紫萱说:“听我的就行,把她收了。” 男人不会嫌女人多,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可朔铭实在不想与凤舞珍有什么特殊关系,最主要的是感觉自己真像一头种猪,被人拎来拎去安排一个个母猪。 凤舞珍给朔铭的感觉也不是那种很随便的女人,两人之前发生的那些暧昧事刻意成分太多,朔铭早就怀疑凤舞珍是抱着什么目的与自己接触。 想多了也没用,朔铭干脆不去想这些事,凤舞珍如果真来了那就顺其自然吧。如果凤舞珍主动勾引朔铭在外打个野食爽爽也无可厚非。凤舞珍有什么小心思也就明白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六汪镇饭局 隔天,朔铭一早就去了六汪镇,路上先联系了汤名雅。汤名雅告诉朔铭不用去办公室,直接去家里找他就行。 朔铭到了汤名雅宿舍楼,敲敲门汤名雅很快就开门让他进去。 “迎接客人就穿成这样?”朔铭看着汤名雅身上的衣服。一身厚厚的家居服整的像只母熊,汤名雅这不供暖又没有空调,条件只能用艰苦来形容。 朔铭说:“要不要帮你装个空调啊?” 汤名雅倒水为朔铭冲茶:“我成什么了,难道连空调也装不起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朔老板很会撩妹。” “我撩你了?”朔铭呵呵笑,看向卧室方向:“晚上你穿这身估计不容易脱下来吧。” 一句话让汤名雅大囧,红着脸说:“你还看上瘾了?” 朔铭又不是看过一次,不仅看过该碰的地方也都碰了,汤名雅与朔铭的关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了,说话就不再含蓄,羞羞答答的还蛮期望再发生点什么。尤其是窝在朔铭怀里睡觉让她觉得很有安全感。 朔铭哈哈笑:“怎么看也看不够,男人都这样,我只不过想什么说出来罢了,不像有些人明明想看非说不想,然后又偷偷的瞄。那样多猥琐啊。” “明明是恶心的事让你说的还那么高大上,好像有理似的。”汤名雅啐了一口,转过头小声说:“哎,要想看晚上留在这呗。” 汤名雅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说,心脏砰砰的跳,意识一阵恍惚。 朔铭也有些意外,不过很快镇定下来,转移话题说:“说说今天想见我的都有谁?” 这个让人害羞的话题没继续下去汤名雅长舒一口气,心里免不了有点失落,整理一下耳边的乱发说:“这些部门都与引黄工程沾上点边,他们知道我与你接触过,找上我了我又不能拒绝。” 这种饭局免不了,朔铭也早有准备。引黄工程只是在明山市版图的一边穿过去,涉及范围并不广。其中涉及丰城区与六汪镇,还有另一个岭山区。 六汪镇别看只是一个镇,却涉及了三到五标段。一二标段在岭山区。工程开工之前,岭山区的肯定还是要走一趟的。 对朔铭来说最好的做法就是先拿出一点留给区里大领导,剩下的工程量分给与工程相关的部门一把手手里,让他们再进行二次分配,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在工程的进展中给朔铭上眼药使绊子。岭山区肯定也是要这么做的。 朔铭说:“这对你我都有好处的事怎么搞的很不乐意啊?” “有什么好处?”汤名雅看着朔铭奇怪的问:“难不成你还想把工程量给我一点?” “给你一点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能找到合适的人施工就行了。”朔铭说:“真搞不懂你政治觉悟这么低怎么做的这个镇长。这些老油条通过你联系我能不记你个好?以后镇里要办什么事是不是就方便多了,就算为你自身考虑,以后升迁也有人支持,你说呢?” “我没想过要升迁,能在镇上做个镇长就挺好了,你说的这些我也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参与进去尔虞我诈罢了。”汤名雅出身在官宦世家,对这些怎么可能不了解,只是与朔铭考虑问题的方向有所不同罢了。 朔铭想明白也就不多说,又问汤名雅阳光房怎么样了。汤名雅说:“正在试验,温度不大容易控制,太阳出来的时候就太热了,前几天下雪里面的温度倒是很适宜,湿度也很好。” “你干脆辞官种田吧。”朔铭呵呵笑。 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朔铭说:“定在什么地方吃饭?我们要不要去早一点啊?让领导等着可不是好事,挑眼了以后给你上眼药。” “就在六汪镇,上次你去过的那家饭店。”汤名雅说:“虽然环境一般但好在位置比较偏,领导们也够小心的。” 现在什么都不怕,就怕偷拍,一张照片风风雨雨的谁也解释不清楚,最容易让人诟病。 朔铭开玩笑说:“这顿饭算是公款么?” “当然算,难道要我请客?”汤名雅笑笑:“我可是正当的请领导吃饭,完全按照上级指示的标准招待。” “四菜一汤?”朔铭哈哈大笑:“真要这么上那些领导的脸都能绿了。” “这么多领导,四菜一汤要乘以好多倍的。”汤名雅自然有自己的办法。 “说好了啊,我今天不喝酒,只谈事。”朔铭不喝酒还真不大现实,开玩笑说:“不然晚上又要睡你床上。” 但凡到汤名雅这借宿似乎只能住在床上,客厅里太冷,汤名雅又会忍不住春光大泄,两个人没干柴烈火的滚到一起已经很不错了。 汤名雅嘀咕:“好像没喝酒也会睡到床上。” 不过这句话朔铭没听到,不然肯定又会瞎想了。一旦让一个男人想入非非就会逐渐的加深印象,如果朔铭忍不住,汤名雅真的会拒绝吗?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汤名雅与朔铭两人徒步前往饭店。 刚下楼,汤名雅碰上下班回来的邻居。朔铭没理会,汤名雅与其简单的打个招呼。 小伙子对朔铭上看下看,眼神复杂的很。朔铭盯回去:“看什么?” “没看什么,呵呵。”小伙子讪讪一笑,低声说了句什么。 朔铭没听清,但绝对不是什么好话。朔铭回过身一把揪住小伙子:“有胆就再说一次。” “你放开。”小伙子也不是吃素的,身材还行比较健壮,可朔铭哪能瞧的上眼,在会点功夫的人眼里只不过是有些蛮力罢了。 “我想试试不放开会怎么样?”朔铭冷笑:“你把刚才的话再给老子喷一遍。” “哎,你们干什么呀。”汤名雅奇怪的看着要打架的两人,拉住朔铭的胳膊说:“怎么就动手了呢,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朔铭推开汤名雅,对小伙子说:“再说一次,看哥哥有没有本事教育教育你。” “狗男女,老子说的是狗男女。”小伙子哼了一声:“你动我一指头试试。” “激将法?”朔铭嘿嘿笑了,他还就不怕这种愣小子,照着面门就是一拳:“今天我让你长长记性,爹妈没教育好别人替他们教育了。” 小伙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鼻子开始向外冒血,小伙子捂着鼻子骂了一句,想要打有些不敢:“你给我等着。” “老子等着呢。”朔铭霸道的搂过汤名雅的肩膀说:“小子,你记住了,这个女人不是你能招惹的,下次老子废了你。” 朔铭不是冲动的人,可对待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手段。如果对方是个混混朔铭绝不动手,并非怕吃亏而是解决不了问题。小伙子这样讲道理就没用了,还不如干脆点给他点教训。 汤名雅被朔铭搂着心里一阵窃喜,被一个男人保护最能让一个女人得到满足感,虽然方法并不可取可此时谁还在乎这些。 小伙子拿出电话估计是要叫人,朔铭不在乎的搂着汤名雅走了。 走出小区,朔铭放手:“刚才不是有意的,但这小子真是欠揍。” “嗨,也就是你,如果是别人绝不得罪他。”汤名雅苦笑摇头。 “难道还有什么背景?”朔铭问。 汤名雅说:“他是副区长的侄子,在镇里像小霸王一样,没什么本事还指手画脚,好像明天他就是镇长了。” 朔铭笑笑,这种人多了。副区长,好大的官啊。区长还有很大的发言权,副区长就不同了,这要看第几副区长,如果常务副区长还有点权力,如果是管后勤的,那就呵呵了。 汤名雅仰着头说:“如果他再欺负我你真的会帮我吗?” “那是当然,不过我在丰城,你在六汪镇,距离有点远啊。”朔铭自然要捡着好听的说。 汤名雅也是,不会去深究朔铭说的几分真几分假,女人不就喜欢听动人的话么,朔铭的这几句比情话还让人动心。 到了定好的饭店,汤名雅先把菜点好就与朔铭坐在那闲聊。 汤名雅说:“今天还真有意思了,那个副区长也会来。” “就那小伙子的叔叔?”朔铭嗤笑:“让他这个叔叔知道刚才的事不知会怎么想。” 汤名雅说:“烂泥扶不上墙。” 没过多久,饭店外面就停上几辆车,汤名雅起身出去迎接,朔铭自然也跟在后面。 汤名雅先介绍说:“这位是吴副区长,这位是……” 朔铭一一问好,几人见了朔铭就像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样,热情的不像话。朔铭也习惯这种寒暄,自然应对自如。 这些领导好像是约好了一样,前后不差五分钟。人到齐,汤名雅就示意饭店可以上菜了。 这些人还是秉承酒场的一贯作风,起先几杯自然是杯杯有故事,每一口都有说辞,好像这些人能坐在一起就人生的一大乐事,多少年也碰碰不上一次。 三杯酒之后一般都是互相熟络感情的时间段了。很多领导时不时的看朔铭一眼,按理说这个阶段应该汤名雅领酒了,他毕竟是中间人。 汤名雅站起身,端起酒杯还没说话,包间外传来一阵吵杂的声响,紧接着就是饭店老板阻挠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冲着包间来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分工程量 包间里都是区里数得上号的是实权派,自然都是坐得住的人,虽然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却没一个开门看。 朔铭想到什么,心里冷笑,看来有热闹看了。 果然,两分钟不到包间的门就被一脚踹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提着刀的黄毛小子。头上染着屎一样的颜色,脸上却是极为狠厉的表情,张口就问:“这里谁是朔铭,给老子出来。” 朔铭自然装傻坐在那不动,一脸懵懂的看着吴副区长。 这里毕竟吴副区长的官职最高,而朔铭今天坐的是客的位置,吴副区长作为东道主脸上有些挂不住,这不是在外人面前丢人么?当即摆出官威,靠在椅背上冷声说:“你是谁?找朔铭干什么?” “你是朔铭?”黄毛看起来挺聪明,没想到是个没脑子的,用刀指着吴副区长:“你给我出来,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也是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能来的?” 朔铭差点笑出声来,心说这个黄毛的言辞太犀利,吴副区长恐怕要下不来台了。 吴副区长这时反对汤名雅说:“汤镇长,这就是六汪镇的治安吗?今天真是开眼了。” 朔铭一看吴副区长要把火撒在汤名雅身上就有些坐不住了,这姓吴的老东西还不笨,知道在桌上朔铭也只与汤名雅走得近,这是逼着朔铭跳出来顶缸。 朔铭起身对黄毛说:“你找谁?” “这没你事,一边玩去。”黄毛一看朔铭不像个有身份的,用刀片摆摆,示意朔铭靠边站,之后二话不说伸过手抓住吴副区长向外拖:“你还真坐得住,不知道的以为你瘫在椅子上。” 朔铭差点笑尿了,赶紧伸手去拦,汤名雅也急的站起身,朔铭对他摆出一个安慰的眼神,付过吴副区长出事可就真闹笑话了。 包间门外还站着几个手持刀片的混混,那头发染的好像要开染坊。包间里的官老爷作威作福习惯了,谁敢上前阻拦。 吴副区长一路嚎叫被黄毛拖出去,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朔铭有些担心了,别这个黄毛不知轻重真出什么事,那汤名雅这个镇长恐怕就真不保了。 跑出饭店,吴副区长已经躺在地上,没受什么重伤,只是脸有些肿。 正在这时,打远处一辆车上下来一个人,正是吴副区长的侄子,朔铭对汤名雅使个眼色,两人同时冲上去要保护吴副区长:“小子,有什么事冲我来,你对副区长动手就不怕被枪毙吗?” “副区长?”黄毛有点傻了,眨巴着眼愣在当场,他也知道出事了,扭过头对青年喊:“老大,我好像打错人了。” 小吴鼻子里插着卫生纸,迈着八字步不可一世的走来,嘴里嘟囔:“打错了算他倒霉,找到正主没有?” 可当小吴走到近前看到吴副镇长躺在地上时差点尿出来:“叔,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吴副区长气炸了,这次丢人丢到家了,还当着这么多同僚与下级,就是头猪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吴副区长站起身,狠狠的拍拍身上的泥土:“你小子给我等着。” “你说谁呢?找死呢?”黄毛听小吴叫了一声叔还没开窍,朔铭不禁摇头,这真是个傻子。 “滚。”这次小吴怕了,赶紧过来帮吴副区长整理衣服却被推开。 朔铭忍着笑,对吴副区长说:“吴副区长,我们进去喝点茶吧,原来这是你侄子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与你侄子有点误会。” “误会?”小吴后一嗓子:“老子今天不弄死不不姓吴。” 朔铭真想说你弄死我吧我就在这等着,吴副区长先说话了:“你现在就给我回家,我一会去找你。” “叔……”小吴还想解释,他可在朔铭面前吃了大亏,怎么可能放过朔铭。 “滚。”吴副区长真动了肝火,对朔铭说:“朔先生,让你见笑了,我们进去聊吧。” 小吴不傻,一看吴副区长对朔铭客客气气的知道碰到硬骨头,心说汤名雅什么时候抱了这么一条大粗腿,难怪能坐稳镇长这个位置。他向吴副区长求了好几次都没如愿。 如果小吴把话说出来估计在场的人全能笑喷了,一个普通科员想一步上顶,直接去干镇长,这不是白痴是什么?就是上面安排下来的人也要一步步走的,更何何况副区长的职位也不算高。 一众人重新回到包间,气氛就变得很沉重,吴副区长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几杯酒下去再就没人喝酒了。 吴副区长说:“朔先生,引黄工程可要看你的了,我们这些老骨头只能帮点小忙啊。” 吴副区长这是明说要工程量了。朔铭也希望尽早谈妥,就说:“吴副区长,我只做点土方工程,其他的那些八成我干不过来,所以这次来还希望极为领导能帮帮忙,介绍几个当地的工程能手,引黄工程也好尽快完工。” 几个局长一直没说话,听朔铭这么上道头点头表示同意。朔铭说:“路管我希望能适当的给点方便,毕竟这是利国利民的工程,所以……” 朔铭明着说没人反对,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吴副区长。只要这个最高领导同意其他人还真不会明着使绊子,更何况得到自己应得的利益,谁会闲的往别人眼里插棒槌。 吴副区长点头表示同意,朔铭又说:“除了土方工程其余的我就摆脱吴副区长帮忙分配了,毕竟我对这边不了解。之前我有向紫斌书记还有葛副市长请教,但他们太忙了,让我与几位领导联络,所以……” 朔铭很自然的把紫斌与葛副市长抬出来,这是告诉众人我上头有人,大家最好和气生财。 果然,朔铭这句话一出口,吴副区长立即说:“朔先生工作很认证,书记那么忙,怎么可能什么事都帮我们做好,所以后什么困难朔先生还是找我们吧。” 朔铭拿出几张图纸,全是六汪镇的几个标段。对吴副区长说:“区书记还有区长那我就不去叨扰了,不知吴副区长能不能帮我个小忙,你看这图纸……” 朔铭这是让吴副区长帮忙把工程量递上去,无论对方要不要自己都做到位了,而且还等于送了吴副区长一个见面礼,这工程量可是吴副区长送到他们手上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工程量商定完,吴副区长就说:“朔先生一般把成本控制在什么范围?” 朔铭说:“能有四分之一就不错了,再多工程质量就难以保证。” 吴副区长问的是工程款,朔铭回答的是招标价会抽走二十五个点。但这二十五个点只有朔铭的五分之一,大多是要被齐淑拿走的。大家都听明白了,吴副区长就做了一个了然的神色。 这顿饭一桌子菜基本没人吃,气氛太压抑了。大家来也不是为了吃饭,谈完事吴副区长就说要回去换身衣服。朔铭与汤名雅赶紧出门相送。 其他领导也纷纷表示要走,谁也不会留在这,难道要谈论吴副区长被打了这件事? 所有人都走了,汤名雅结了账,拿回来几个餐盒打包。这些菜足够吃上几天了。 汤名雅紧着喜欢吃的装了两种菜,看朔铭在哪傻笑说:“你今天可真是出风头了。” “出风头的是吴副区长还有他侄子,这大侄子大巴掌打叔的脸,啪啪响啊。”朔铭哈哈笑。 汤名雅也笑了:“我猜小吴回家能跪上七天七夜。” 朔铭问:“想不想要点工程量?也赚点外快,最好自己买套房,总住宿舍条件太艰苦了。” “行啊。”汤名雅说:“你刚才可把所有的工程量全都分了,拿什么给我?” 朔铭说:“屈家庄跟前我留了五百米的护坡工程,也能赚不少钱。这块我本来是留给我自己的工人干,这样,你领着他们干挣着钱是你的。” 这是朔铭给汤名雅送钱了,之前无论是买地还是占地赔偿,汤名雅都帮了朔铭不小的忙,无论两人是什么关系,如果此时不表示一下那就太不会做人了。 汤名雅说:“我可不要,你这是明摆着送钱啊。” “那你怎么才要?”朔铭笑着说:“那这样,今天晚上我还在你那住,活我干着,挣多少钱都算你的,我到时候给你买个大钻戒。” 汤名雅一听面红耳赤:“我可不要你的钻戒,我是你什么人啊就收你这种礼物。” 朔铭见汤名雅收拾好想吃的菜,主动拎到手里说:“你想是什么人就是什么人。” 汤名雅低头默默不语,朔铭心说以前来也总不给汤名雅带礼物,看来以后带随手礼这个习惯不能丢。 走回宿舍的路上,朔铭惊奇的发现一个小破镇子竟然有花店。虽然只卖一些装喜车用的玫瑰花但这足够了,朔铭让汤名雅等一会,走进店里没一会就抱出一大捧玫瑰花:“送给你。” “谢谢。”女人通常都不会拒绝鲜花。朔铭也是深有体会。 汤名雅闻闻,很满足的闭上眼享受这股芳香:“真香啊。” “有你香吗?”朔铭开玩笑说。 “你可以闻闻。”汤名雅说完就觉出不对,因为朔经已经抻着头在闻汤名雅的发香。 第一百四十三章记者驾到 “你可真流氓。”他名雅笑骂一句,自从上次的事之后与朔铭的关系就有些说不清楚了。每次朔铭摆出色色的表情也不觉得别扭,甚至心里还有一丝窃喜。 朔铭笑着说:“我能有副区长的侄子流氓?他可是打的他叔下不来台。” 说道小吴汤名雅也忍不住笑:“在镇里小吴可是最牛的职员了,谁也没他的官大,这次更厉害,咯咯……” 回到汤名雅的宿舍,朔铭说:“我躺一会,醒醒酒就走。” “晚上不留下了?”汤名雅略有期盼的眼神看着朔铭。 朔铭觉得暧昧一下无伤大雅,真与汤名雅失了尺度不好收场。就拉着汤名雅坐下说:“我是商你是官,本来太亲密就会被人说闲话,而且我有女朋友,虽然挺喜欢你,但我们不大可能。” “我是个成年人好吧?你情我愿又没让你负责。”汤名雅脸红红的,朔铭坦诚布公把话说明白汤名雅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直视朔铭的眼神说:“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说实话也从没期望能与你走到哪一步,我喜欢你很自然的想跟你在一起,虽然过程可能是短暂的,但我不后悔,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人。” 朔铭说:“发乎情可以,但要止乎礼。我们走的太近对你没好处。” “什么是礼?”汤名雅也是拼了,从没向一个男人表白,没想到还被朔铭拒绝,但话已经出口就要做最大的努力:“我觉得礼是互相尊重,而不是什么三纲五常。” 朔铭呵呵笑,三纲五常是什么他还说不明白呢。见两人越聊越不在正途就岔开话题说起工程的事,然后又问起阳光房。 汤名雅说:“我给你泡杯茶,你睡一会吧。” 朔铭在汤名雅的床上小憩一会,刚睡着就接到白茹雪的电话。 朔铭想想也是,很长时间没去白茹雪那了,几乎要把这个乖巧的女人给忘掉。 朔铭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老公,我想你了。”白茹雪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 “等我给你拍张照片挂到墙上,想我了就上柱香。”朔铭呵呵笑,说:“今天不行,我在六汪镇呢。” “那好吧。”白茹雪说:“百味园赚了点钱,我爸的意思是把开店的钱先还你一部分。” 朔铭根本就没想着让白茹雪还钱,随口说:“你自己收着吧,等我用钱的时候找你要。” 白茹雪口气有些吞吞吐吐,朔铭知道她有什么不好意思出口的话,就问出什么事了。 白茹雪说:“我那些同学每年都聚一次,以前都在老家那边我也没去。这次在明山市,我想去。” 朔铭明白了白茹雪的意思,一定是想带朔铭一起去,也好显摆自己有男朋友了,又或者让一些对白茹雪钟情的人死心。朔铭说:“什么时候,我陪你去。” “真的?老公,我爱你。”白茹雪很夸张的香了一口,开心的咯咯笑。 “先说好什么时间,别到时候我抽不开身让你失望。”朔铭也不是随便答应,不一定能做到的事朔铭一般不给承诺。 白茹雪说还不知道时间,等到时候通知朔铭,只要朔铭能尽可能的去就好了。 聊了一会,朔铭挂了电话。看了眼汤名雅,想想中午只喝了一点傍晚走应该没什么问题。 朔铭一觉睡到傍晚,起来看天已经有点暗了,汤名雅自然不想让他离开,把中午打包回来的饭菜热了一下招呼朔铭吃饭。 “要不我们再喝点红酒?”汤名雅建议说。 朔铭摇摇头说:“我虽然喝了多年的酒,但红酒根本不会品,喝到嘴里基本都是一个味,我看你还是别搞那些调调,我是个粗人。” “真是浪费感情。”汤名雅已经把酒拿出来,见朔铭没兴致也只能放回去。吃着饭问:“下午你跟谁打电话,态度那么好。” “我的一个朋友。”朔铭敷衍一句。 “女朋友?” “不是,也算是。”朔铭还真说不清楚与白茹雪的关系。可以说现在与他最亲近的就要数白茹雪了,但却不能算是女朋友,在朔铭的概念里女朋友是要本着结婚的目标去的。 “男人都这么色吗?怀里搂着这个还要想着另一个?”汤名雅看着朔铭:“我发现身边的人每一个都这样。” “这只能说明你身边的这些男人都是思想健康的。生物进化就是需要不断的繁衍后代,而大多数动物为了争夺繁衍的权利通常会打一架争夺异性。很多女人不也喜欢男人为了争抢自己而决斗,以体现女人的重要地位。”朔铭想起初奇,大摇其头:“我见过一个取向有问题的,是我一个朋友的未婚夫,对女人不感兴趣,反而对男人那个……” “等等。”汤名雅掰着指头算:“你一个朋友的未婚夫,你确定是未婚夫?取向有问题,那他还嫁给他做什么?是不是那个男人很有钱啊?” 朔铭耸耸肩:“算是政治婚姻或者利益婚姻吧。我也说不明白。” 汤名雅出身在官宦世家,自然懂其中道理,笑笑说:“这种婚姻比那些取向正常的可能还要幸福。” “为什么这么说?”朔铭觉得没有比这更糟的了。一个女人的丈夫不仅对自己没任何兴趣还让自己恶心,想想都觉得这辈子难熬了。 “你想啊,无论女人是不是爱他的丈夫都忍受不了这个男人沾花惹草,男的取向有问题就不会去招惹女人喽。”汤名雅笑笑:“我猜那个男的巴不得自己的老婆到外面找男人,省的成天盯着他的取向。” “你好像分析的很有道理哦。”朔铭沉吟着,初奇可能就是这种情况,但让朔铭帮他造娃就说不通了。 朔铭留下吃饭,自然会在这睡,汤名雅一直表现的很腼腆,准备了一套看起来很诱惑的服装,可刚准备洗澡朔铭的手机就响了。 汤名雅的心想被什么捶了一下,预感到朔铭要走。 朔铭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人名就觉得头大,紫萱还真把凤舞珍送来了,来电的正是凤舞珍。 朔铭接起电话,凤舞珍就在电话那头咯咯笑:“男朋友,我在车上了,估计晚上九点多到明山市。” “你怎么这个时间来?”朔铭问。 “当然是有采访任务啊。”凤舞珍笑着说:“你去车站接我。” “可我现在不在丰城,恐怕接不了你。”朔铭想推辞。 凤舞珍不买账,哼了一声说:“我不管,要不我给紫萱打个电话?” 朔铭想了想说:“那你等着,我或许比你还要晚到。只要你等得起我现在就动身。” 挂了电话,朔铭对汤名雅说:“有个朋友来明山市了,我要去接一下,今天就不能在这了。” “女的吧?”汤名雅口气里透着失望。 朔铭不想隐瞒,最好让汤名雅看清事实,不要进行这段畸形的关系。就说:“是啊,一个央台记者。” “那我送你。”汤名雅知道已经挽留不住了,只能做个好人送走朔铭。 临走,汤名雅翘起脚尖吻在朔铭唇上:“想我了就来,好吗?” 汤名雅很羞涩,吻也很生涩,朔铭笑笑点点头。 没想到汤名雅从后面抱住朔铭:“我是真心的,不想有什么遗憾。” 这一刻朔铭还真有种冲动转过身抱起汤名雅扔到床上,但理智告诉他不能。 回过身看着面红的汤名雅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 朔铭走了,似乎有些决绝。汤名雅站在那愣了很久,看着一旁镜中的自己,难道自己就这么普通,已经非常主动了竟然留不下一个男人。汤名雅并不是非常了解朔铭,也不清楚这个土里土气的包工头哟偶什么魅力。从朔铭的言辞以及打过的几个电话里可以猜到,这几个女人与他都有关系,而且很有可能是那种关系。 或许朔铭身上有什么魅力吧,汤名雅说不上来,就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竟然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 汤名雅知道朔铭不可能属于她,但她还是会有种义无反顾的感觉。没谈过恋爱没有过男朋友,第一次尝到恋爱的滋味竟然是这样的苦涩。 朔铭离开六汪镇,一路上车开的很快。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到了车站已经是夜里十点,朔铭打电话给凤舞珍。凤舞珍正在一家咖啡店里喝咖啡,很不高兴的嘟囔:“我已经喝了三杯咖啡了,你才出现。” 朔铭说了位置,没过多久凤舞珍踩着高跟鞋出现。朔铭上下打量凤舞珍,这个女人还真是有气质。少有的长发烫着大大的波浪卷,上身穿着小款的貂皮小西装,下身则是紧身皮裤,把身段衬托的极为热火。 “大美女这是来勾引我的?”朔铭开玩笑说:“一点也不知道爱护小动物,你这一身要几只动物的皮才能做成啊?” “要你管,下次接我再来晚了就把你的皮扒了做衣服。”凤舞珍不由分上上来就揽住朔铭的胳膊,不断挤压让朔铭的血压有点高。 朔铭推开凤舞珍:“大庭广众的你要注意素质,这么多人看我们呢。” “他们在恨你呦。”凤舞珍使劲抱着咯咯笑着说:“羡慕嫉妒恨。看我们的人都在恨你,好白菜被猪拱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极尽暧昧 朔铭呵呵笑:“我看是羡慕嫉妒吧。” “绝对是恨。”车站距海边不远,冬天的夜晚海风凌烈,凤舞珍有些冷,一边拖着朔铭走一边说:“你理解什么是羡慕嫉妒恨吗?” “这个词好像小学就学了吧。”朔铭不想跟一个记者比知识,找虐这是。 “那女朋友我就教教你。”凤舞珍说:“什么情况下会有羡慕的情绪?某一个人拥有你得不到的而又能通过一定的努力得到的东西,这时候你出现的情绪就是羡慕。比如说女人会羡慕别人手上有个钻戒,其实他是不舍得买。可如果对方拥有的东西是自己努力也不一定能达成的时候,就会出现第二种情绪,嫉妒。有的人在嫉妒别人的出身好,有个有钱当官的爹妈,有的人在羡慕别人先天长得帅,难自弃的自信。这么解释你懂了?” 朔铭淡淡的笑笑,这些道理换不来米饭换不来钞票,听着玩呗。就问:“那恨呢?你说对我侧目的人是恨我,这又是为什么?按照你的道理他们应该羡慕我才对。” “绝对是恨。”凤舞珍斩钉截铁的说:“首先你搞搞清楚什么情况下才会出现恨这个情绪。当别人各方面条件都不如你而拥有的东西又是令人羡慕的,这时候就会招来恨意。你看看你,土气,丑,除了身高还算可以之外简直就是甲等残废。我站在你身边别人会怎么想?” 果然是搞文字工作的,凤舞珍说的极具道理。朔铭被凤舞珍嘲讽的体无完肤,心里不爽,揪着话茬说:“他们会怎么想?我猜……他们是在想好白菜让猪拱了,不过不够形象。应该是好x让狗曰了。” “大坏蛋,流氓。你怎么这么粗俗?”凤舞珍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狠狠的掐着朔铭。 朔铭扭身躲开:“你是不是我女朋友?如果是今天晚上就跟我一起睡。看我不把你扒成脱毛的大绵羊,然后……嘿嘿……”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姑奶奶又不是没陪你睡过。”凤舞珍咯咯笑着说:“你不会是那方面不行吧,连续两天都有美女陪睡你竟然什么也没干,我的天啊。我在网上查了一下,你这种人好像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初奇那样的,另一种就是有病。” 朔铭觉得这种事需要睡其自然水到渠成,没想到竟然被凤舞珍这么嘲笑。咬咬牙说:“今天晚上老子就上了你。” 凤舞珍咯咯笑:“我饿了,一肚子咖啡。我要吃海鲜。” 朔铭吃过饭了,但也只能陪着凤舞珍再吃一顿。 吃着东西,朔铭问凤舞珍:“你这回来明山市采访什么?” “咦,你竟然不知道?”凤舞珍奇怪的说:“丰城可是要出大事情了。” 朔铭想了想,丰城能出什么大事,好像只有一个准备建设的刚开口能赚点眼球,但这也只是一小部分人,调研正在继续,新闻上应该会有大篇幅报道。 朔铭说:“你来该不会是因为调研港口的事吧?” “你这不知道么。”凤舞珍说:“你有没有插上一脚啊,这可是个肥的流油的好项目,我可听紫萱说财政上钱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下面的基础工作做好马上就会开始运作。” 朔铭笑笑不说话,心说初奇答应帮忙这事八九不离十了,朔铭要做的只等上面拍板拿钱。 吃过饭已经很晚了,朔铭问凤舞珍定没定酒店。 凤舞珍说:“我想去你那住,这样还省钱。” 朔铭知道凤舞珍不是为了省钱,肯定是别有用心,但没拒绝:“好,你就跟我去住吧。住不习惯别找我啊。” “男朋友的狗窝怎么也要去看看的。”凤舞珍咯咯笑:“会不会一股臭脚味啊,上次你睡我那我可闻到了,化学武器,不对,生化武器。” 朔铭老脸一红,这臭脚是改不了,就算喷香水一天下来也是脚臭。 朔铭说:“今天我不陪你睡,让别人陪你。” 朔铭说的自然是贺昕薇。 “你跟别人合住啊?”凤舞珍突然停下脚步嘟起嘴抓着朔铭的胳膊一针猛摇说:“我要男朋友陪。” “一共两个房间,晚上忍不住弄出什么动静不让人听墙脚么?”朔铭拉着凤舞珍往车上走。 “我猜一定是女的吧,你就不怕我说我们的关系?” “不怕。” “难道是个男的?”凤舞珍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暗暗跺脚,这送上门的都不要,朔铭该不会真不是个男人吧? “我跟小姨子住一起。”朔铭解释道。 “你结婚了?”凤舞珍更惊讶了:“你老婆呢?不会是死了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朔铭有些不高兴了,开他的玩笑可以,说贺美琦就触碰逆鳞了。 “好,我不胡说。”凤舞珍表情讪讪,上车然后说:“那我还是住酒店吧,不过你要留下陪我。” 朔铭觉得奇怪,凤舞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真有这样主动投怀送抱的?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凤舞珍就主动吻过自己,而凤舞珍又不断的说朔铭丑,很显然朔铭不是凤舞珍是菜。 朔铭冷笑,既然你送上门那我就不客气了,老子先把你睡了,然后再慢慢拷问到底什么目的。女人不都那样么,干爽了什么话都说了。 朔铭把凤舞珍安排在一家三星酒店,环境相当不错。定了一间很有主题味道的房间。 朔铭帮凤舞珍把行李从车上搬下来,进了房间朔铭就笑了。粉红色的主调会让人有种情欲的冲动,尤其是淡淡的粉红灯光映照在凤舞珍脸上显得更加诱人。 凤舞珍红着脸说:“你这定的什么房间啊,怎么感觉怪怪的。” “哪奇怪了?”朔铭明知故问:“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或者我们一起?” “谁要跟你一起,流氓。”凤舞珍很紧张,小心脏扑腾扑腾的乱跳。知道即将发生什么,虽然早有准备但心里还是很忐忑,毕竟没经历过男女之事,愣在那不知干什么好了。 “你愣在那干什么?难道等不及了?”朔铭故意从身后抱住凤舞珍,鼻尖碰触长发觉得痒痒的,很夸张的嗅着发香,手不老实的摸向凤舞珍平坦的小腹。 “你为什么浑身发紧,紧张么?”朔铭嘿嘿怪笑。心说凤舞珍该不会是没经人事的大黄花吧。 凤舞珍浑身绷紧,紧张的呼吸有些粗重。紧紧的抓住朔铭的魔爪:“别……” “别什么?”朔铭问:“你是不是很怕,又或者不愿意?” “没有……我……”凤舞珍说不出口,眼泪在打转狠狠的咬着嘴唇:“我愿意,只是……” “既然愿意那就开始吧。”朔铭把凤舞珍推到床边。凤舞珍倒在床上,飘逸的秀发像一朵花散落开迎接即将到来的成人礼。 朔铭从脖颈一点点向上探索,而凤舞珍像块木头挺着身体不动。朔铭这才注意凤舞珍眼里的泪水。 翻身躺倒一边,顿时兴趣索然:“既然不愿意你早说嘛,干嘛弄得像是要被糟蹋一样。” “我没不愿意。”朔铭的身体离开凤舞珍长舒一口气,但还是倔强的说:“你来吧。” “没兴致了。”朔铭起身穿上外套觉得自己还是尽早走了最好,与凤舞珍待在一起一会勾起兴趣又不能上,这不是只管上天不管降落么,难道让他看着身旁躺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用手搓? “你别走。”凤舞珍坐起身,见朔铭没什么反应下床抱住朔铭:“你能给我点时间适应么?” “这还用适应?搞的谁要强迫谁一样。我看还是算了吧。”朔铭故意这么说。 凤舞珍嘟着嘴:“那你为什么停下?” 朔铭真是无语了,叹口气说:“感觉像是在上充气的娃娃,会有感觉?” “那你也不准走。”凤舞珍撒娇,抱住朔铭说:“我去洗澡。” 凤舞珍说完就跑进浴室,朔铭愣在当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来感觉了? 酒店的卫生间大多是透明玻璃的,这间情趣房间连个遮挡的帘子也没有。朔铭只看了一眼就差点流鼻血。 热气蒸腾,玻璃上出现淡淡的水雾,就这种若隐若现的感官感受最让人受不了。 朔铭躺倒在床上,心说要不去白茹雪那吧,这么搞下去自己还真得动用五姑娘。 凤舞珍冲洗完,什么也不穿就这样白晃晃的冲出来,钻进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扔给朔铭一条毛巾:“帮我擦头。” “你自己擦吧。”朔铭转过头,还是打算起身走。两人没接触的时候凤舞珍豪放的不要不要的,一旦朔铭想要干点什么又泪眼婆娑,这让他上还是不上。 凤舞珍直接坐起身嘟着嘴擦头发,朔铭狠狠的咽着口水,要走有点不舍,不走在这上干火。 “去洗澡,你身上都有味了。”凤舞珍推了朔铭一下。朔铭尴尬了,本来想开一间这样房间调戏凤舞珍的,没想到最后自己被调戏了。走进卫生间想了半天才一横心把衣服脱了。 冲洗完学着凤舞珍的样子冲出来。 “抱着我睡……”凤舞珍的头发还有点湿漉漉,碰到身上略显冰凉。 第一百四十五章 凤舞珍的小心思 夜深人静,朔铭觉得自己热的要喷火了,而凤舞珍却躲在朔铭的怀抱里睡的很熟,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非常有安全感的一种表情。 朔铭试着睡过去,可本能反应让他觉得难受。一个光溜溜的女人紧紧抱着自己入睡,朔铭能睡着才怪。 不知什么时候朔铭才朦朦胧胧的睡过去,凤舞珍稍微一动朔铭就醒来。抚着丝滑的脊背,朔铭轻轻吻在凤舞珍的后背上。 以前从没注意,凤舞珍的肩膀有一朵很漂亮的花朵状的纹身,五彩斑斓。一直以来朔铭都觉得纹身是混混的专利,女人纹身他还的第一次见。 天刚亮,凤舞珍就醒了,延期头见到朔铭正盯着自己看,羞的胀红脸低下头。 柔弱无骨的玉手轻轻抚摸朔铭的胸膛。虽然退伍已经有几年,但朔铭的身材保持的还算不错,肌肉不像刚退伍时有棱有角不过依然不夸张的健美。 “如果你把我勾起火来我就上了你。”朔铭受不了了,抓住凤舞珍的手:“你在玩火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愿意给你。”凤舞珍羞答答的小声说。 “这么好?嘿嘿。”朔铭的手开始不规矩的乱碰乱摸,凤舞珍咯咯娇笑:“别挠痒痒啊。” “我想问你点事。”朔铭打算把事挑明了,如果凤舞珍给的答案不能让他满意,朔铭只好先享受这个美人再说。 “你想问什么?”凤舞珍神色中出现一丝慌乱,似乎已经知道朔铭会问什么。 “你真的喜欢我?” “嗯……真的。” “你当男人真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白痴啊?”朔铭说:“如果真是那样在甄阳市我就把你办了,还会留到今天?” “你到底想问什么?” “你的目的。”朔铭说:“你在紫萱身旁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我与紫萱?”凤舞珍咯咯笑:“我对他能有什么目的,我们上学的时候就是同学,而且你也知道我们的关系非常好。亲姐妹一样,你觉得紫萱对我能有什么目的吗?” 朔铭一把抓住凤舞珍的臀瓣使劲一捏,凤舞珍痛呼出声,只是略作挣扎便趴到朔铭身上不动了。两人紧紧贴着,朔铭盯着凤舞珍的双眼,因为吃痛眼里噙着泪水。 朔铭说:“你不说实话只会徒让我怀疑,如果你说出来或许会有你意想不到的答案。对你,对我,对紫萱都有好处。” “真没什么。”凤舞珍坚定的咬着嘴唇:“你是紫萱的男朋友也就是我的,我们上学的时候就有过约定。” “你觉得我会信?”朔铭冷笑,使劲拍打:“如果你不说我就把这打肿。” “你变态啊,你想让我说什么?”凤舞珍终于挤出一滴泪:“我都这样了你还能怀疑我什么,哪个女人不珍惜自己的第一次,你一点都不心疼我。” 朔铭说:“你想用第一次跟我换什么?又或者说你想得到什么?” “你想多了,我能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凤舞珍的话毫不犹豫的说出口,朔铭觉得凤舞珍这个回答是早有准备,不过说的也合情合理。 “这个问题我要问你。”朔铭说:“你觉得我帅还是看上我了,我觉得都不是,那为什么自荐枕席?” “想听真话?”凤舞珍仰起头,主动的吻上来。 一个激烈的长吻让凤舞珍气喘吁吁,幽怨的看着朔铭说:“我不管你信不信,我与紫萱的关系太好了,想一辈子做好闺蜜。他不可能嫁给你,我也不会。但我们都与你有情人关系就有更多话题可聊。” 朔铭灵光一闪,凤舞珍的话很假,但却透着很多信息。朔铭挑挑眉毛问:“没这么简单,你想从紫萱身上得到你想要的,我说的对吗?” 凤舞珍点头:“确实是这样。” “或许还有更多的动机。”朔铭知道凤舞珍不会说太多,勾起她的肩膀:“我不管你有什么想法,我劝你别做伤害她的事,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朔铭说这话不是寓意自己会报复凤舞珍,一个破包工头能有多少能量对一个央台记者出手,朔铭是说紫萱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也已经在防着凤舞珍了。 朔铭翻个身,把凤舞珍压在身下,主动吻上去。 就在凤舞珍即将窒息的时候朔铭突然松开,快速问:“你背后那个人是初奇?” “你怎么知道?”凤舞珍的回答出于本能,说出口就知道自己路露馅了,眼睛瞪得很大,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盯着朔铭。 朔铭冷笑。 话一出口,凤舞珍知道自己已经露馅了,脸色变得非常难看。瞪着朔铭既吃惊又诧异。朔铭只是一个包工头,但无论是做事还是说话都足以比得上一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谁能想到在两人暧昧的时候突然来这么一句问话,而凤舞珍却没有丝毫的防备,依据本能的回问暴露了一切。 看到凤舞珍的表情,朔铭嗤笑,以为凤舞珍会破罐子破摔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哪成想凤舞珍却不动了,什么也不说,不过偶尔眨眨眼。朔铭知道,凤舞珍是在思考,思考如何搪塞自己,冷笑说:“现在可以说说了?” 凤舞珍知道藏不住了,先咬了朔铭一口:“你与其他男人真不一样。” 朔铭对凤舞珍说:“我想知道你的目的,放心,只要对紫萱无害我就当不知道。” “是对你自己无害你无视吧。”凤舞珍看破朔铭的心思,朔铭还是最怕把自己卷进去。自私是一个人的本性,朔铭只有先好好的保护自己才会想着去保护自己关心的人,但也要看对方是谁,如果是至亲的人又有不同。 凤舞珍说:“的确是初奇,我上大学时初奇就找到我了,从那时候我就为初奇办事。” “我听说初奇与紫萱早有婚约,难道初奇要你盯着紫萱监视她?”朔铭突然觉得初奇很可怕,上大学的时候初奇也不大吧,竟然能有这种心机,而且把一个心腹隐藏在紫萱身边这么多年。 不过紫萱也不是傻子,应该早就看出凤舞珍的破绽,只是装作不知道与凤舞珍成为最好的闺蜜。要说心机沉稳紫萱可以说是第一了,容忍有度量而且演了一出好戏。 想想紫萱一直以小女人的状态出现,可能所有人都被他天真无邪无懈可击的表演所迷惑,紫萱才是最有道的全局掌控者。 朔铭觉得有点出冷汗,这仅仅是个小姑娘,心思之缜密让人胆寒。如果朔铭某一天与紫萱发生关系岂不成了紫萱的一个棋子?想到这朔铭笑了,现在他已经是紫萱的一枚棋子了,从没逃出过对方的手掌心。 凤舞珍点点头说:“他让我监视紫萱并不是怕她不守规矩与男人相好,相反,初奇很希望能有一个男人偷走紫萱的心,别问我初奇是什么目的,因为我也不知道。他的想法根本不是一个正常思维。” 朔铭问:“那你是怎么做的?” “我?”凤舞珍微笑不语,朔铭只好使出抓乃手逼凤舞珍求饶。凤舞珍咯咯笑着说:“起初我做事还是尽心尽力的,可后来我发现如果初奇用不到我了我就失业了。所以我就两头吃喽。” “两头吃?”朔铭把凤舞珍用力拖进怀里,一边手脚不老实一边拷问:“初奇给你一定的报酬让你件事紫萱。紫萱能给你事业上很多帮助,我说的对吗?” 凤舞珍吃吃的笑:“你就下瞎猜吧。” 早饭没吃,中午吃饭时间朔铭才与凤舞珍外出吃饭,凤舞珍走路的姿态有些别扭,嘟着嘴幽怨的看着朔铭。 酒店不远处就有一家火锅店,冬天这个时节火锅很火,朔铭两人进去坐下。凤舞珍点菜,朔铭就接到刘伟的电话,刘伟一贯的大嗓门,朔铭没把手机放到耳边,相隔一尺远就听到刘伟大声嚎叫:“哈哈,朔铭,搅拌站搞定了,而且我刚才去了一趟,我请一个朋友去看过,大部分设备虽然看起来老旧生锈其实没什么问题,只要更换一些常用件就能运转。那些罐车也都一直有保养,问题不大。” 朔铭也挺高兴,就说会尽力给搅拌站揽工程,让刘伟尽快找人修理那些设备,同时招兵买马。 刘伟呵呵笑着说:“朔铭,这么值得庆贺的事不打算庆祝庆祝?” 朔铭问:“你想怎么庆祝?” “叫着几个朋友一起出来高兴高兴啊,哦对了,你可要带上昕薇。”刘伟压低嗓音嘿嘿笑。 朔铭脸一冷:“你个胖熊,竟然打我小姨子的主意,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庆祝可以这事免谈。” “老子我还没女朋友呢,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这什么态度。”刘伟立即变脸,哼声说:“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朔铭这臭脾气一下就上头了,关键是对刘伟没必要留面子,两人好到穿一条裤子都嫌肥:“我绝不会带昕薇的,你就死了这条心,他还上学呢,不谈对象。如果你能等你就等着,他念完研究生还有可能读博士,再然后出去读博士后啥的。” 刘伟也不买朔铭的帐,哈哈大笑说:“你觉得你是天王老子?谁都要听你的。我告诉你吧,你这妹夫我还真当定了,先吃你的喜糖还是先吃我的咱还说不好呢。我已经约好了昕薇,只是通知你一声,别拿着鸡毛当令箭了,你就按时来看我们秀恩爱吧。” 第一百四十六章关键时候买雨衣 朔铭只是出于对贺昕薇的保护,但细细想来贺昕薇又不是他什么人,就算真是他小姨子也有权利谈恋爱。只是刘伟这厮…… 下午,朔铭说有事要走,凤舞珍说:“我跟你一起去。” “今天有我小姨子。”朔铭很直白的说:“我女朋友知道会生气的。” “你还知道你有女朋友?那你把我……”凤舞珍羞红了脸,偷偷瞧了眼朔铭:“我不管,就要去,穿上衣服就当什么事没发生?” 见朔铭沉默不语,凤舞珍说:“放心吧,我不会跟你太过亲密的,也不会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 “你来明山市不是有采访任务吗?”朔铭奇怪,凤舞珍的这些行为好像是专程来自荐枕席的。 “我是负责人好不好,自然有人打理。昨天你来之前已经有人见过我了。”凤舞珍抱着朔铭的胳膊把他推上车,咯咯笑着说:“今天我就喊你男朋友,倒要看看你小姨子什么反应。” 朔铭带着凤舞珍参加聚会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贺昕薇这姑娘聪明的很,恐怕会看出两人的关系吧。 在凤舞珍的一再要求下,朔铭将凤舞珍领回住处,朔铭开门进去之后竟然没看到贺昕薇。拿出电话打给她:“昕薇,你人呢?” “哦,我在外面买东西。”贺昕薇略有些慌乱,停顿一下才解释。 “是不是与刘伟在一起?”朔铭追问:“有必要对我遮遮掩掩的?” 贺昕薇哼了一声:“你管的太宽了。我跟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 朔铭懒得管,最主要是管不了。随口问:“你姐知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我姐?”贺昕薇说:“如果你没什么事就挂了吧。” 朔铭本想去吃这顿饭的,不知为什么心里就是憋着火,索性给刘伟发条信息,告诉他小心点别欺负贺昕薇就行了,聚餐就不去了。 “你好像对你小姨子有想法,这样可不健康呦。”凤舞珍何等聪明,竟然一语道破朔铭潜意识里的想法。 朔铭自己也知道,与贺昕薇发生关系只是误会,两人不应该对此有什么芥蒂,朔铭也应该正视自己与贺昕薇的关系才对。 想通了朔铭长舒一口气,既然这样就干脆陪陪凤舞珍。由于忙了半夜,朔铭与凤舞珍都没睡好呵欠连天,朔铭小睡一会,傍晚起床与凤舞珍出去吃了点饭。 朔铭说:“我送你回酒店吧。” “我今天想在你这睡。”凤舞珍咯咯笑:“我猜你小姨子晚上不会回来了。” “胡说,他可是正经女人,怎么可能在外留宿。” “女人的直觉。”凤舞珍抱住朔铭的胳膊,秀目含春的说:“我包里带了点小礼品,如果你看了一准不舍得我走。” “什么?”朔铭坏坏的笑:“小情趣?” 朔铭原本打算晚上去白茹雪那的,凤舞珍肯定纠缠,想想还是算了。 凤舞珍妩媚的咯咯笑:“不告诉你。” 与凤舞珍并肩往回走,寒冷的烈风像刀子一样,朔铭紧紧身上的衣服,心里盘算开春之后如何运作引黄工程,岭山区朔铭没什么朋友,到现在做工程的一些关系还没打通。要开挖土方必须要先与公路交通沟通好,随便哪个路口站上几个执法的就能让朔铭吃不消。朔铭心想应该去一趟岭山区了,既然对方联系不上自己,那就应该主动出击了。 回到家,凤舞珍去洗澡,朔铭躺在沙发上静静的抽烟。 凤舞珍像在酒店一样,光溜的就跑出来。朔铭看了眼门口方向,很担心两人这种状态被突然回来的贺昕薇撞到:“你能不能穿上衣服,暴露癖?” “你才暴露癖呢。”凤舞珍一点也没羞臊,大大咧咧的坐进朔铭怀里:“我哪你没看过,多看一眼又不少块肉。” 朔铭也不怀好意的开始动手动脚,凤舞珍挑起朔铭的下巴:“小宝贝,去洗澡,我等你呦。” 这女人一旦突破那层界限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凤舞珍更是走了两个极端,在昨天这时候还羞羞答答紧张的浑身绷紧,此时竟然毫无顾忌的在朔铭面前表现傲人的身材。 朔铭只能拍拍凤舞珍丝滑的后背起身起洗澡。等从卫生间出来只有卧室透着微微的亮光。凤舞珍把所有的灯都关了,只留下一个小台灯。 走进卧室,朔铭就狠狠的咽下口水。凤舞珍一身女警的装扮,宽松的外套堪堪挡住春光,若隐若现引人遐想。凤舞珍微昂起头,神色迷离轻轻舔着嘴唇,一根手指从脖颈间缓缓滑落,而另一只手上微微摇动,一只明晃晃的手铐发出轻微的声响。 “你这是早有准备啊,看来在你来明山市之前就早有预谋了。”朔铭嘿嘿笑着凑上去。 凤舞珍抓住朔铭的手腕,咔嚓一声把手铐铐上,轻轻推倒,手铐另一边拷上床头:“大坏蛋,你掉进圈套里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想让我坦白什么?”朔铭双眼不老实的左看右看。 “我要一点点的撕碎你,先是衣服,然后是裤子,再然后……”凤舞珍咯咯媚笑:“下一个想让我撕哪呢?这还真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朔铭已经受不了了,白茹雪试过穿点情趣的衣服,但他比不了凤舞珍的演技,尤其是这身衣服更诱惑到了极致,一直以来朔铭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对制服这么偏恋。一只手被拷住,另一只手把凤舞珍紧紧抱住,朔铭冲动到了极点,哪还管贺昕薇会不会突然回来,先办了凤舞珍再说。 “等等。”凤舞珍突然喊停,小声问:“你先拿出一个小雨衣。” “啊?”朔铭从没领女人回家,话里从来不准备这些东西,上次与贺昕薇也是没任何安全措施:“我家没有。” “什么?这怎么行?吃事后药很伤身体的,我不管,你先去买小雨衣。”凤舞珍极尽妩媚的说:“我就在这等你,你可要快点回来呦。” 朔铭就要飞上天了,此时突然告诉他没准备好降落设备,哪个男人受得了。就说:“小心点应该没事的,你这是点上火打算不管了?” 凤舞珍快速把手铐解开,一边还挂在朔铭的手腕上,低头舔一下朔铭的鼻尖:“快去快回。” 朔铭只能无奈的起身:“把手铐先解开。” “我要让你一直有快感,就戴着去吧。”凤舞珍慵懒的摆出一个迷人的造型。朔铭受不了了,只拿上一点钱冲出门。 朔铭用最快的速度穿衣服,甚至没穿内衣,套上一件厚重的外套就冲出门。小区外就有一家刚开的药店,应该会卖小雨衣,朔铭顾不得冷风一路小跑。 进了药店,一个小姑娘正在吧台后面打瞌睡,朔铭急火火的问:“小雨衣,快,给我来一盒。” “最便宜的三十。还有超薄的,能贵一点,还有彩色的,还有……你要哪样?”姑娘鄙夷的看了眼朔铭,这种急色的男人也不常见,干嘛那么着急。 朔铭甩手扔出一张大钞,现在哪还会关心价格,随口说:“拿最好的。” 就在朔铭伸出手把钱递给小姑娘的时候藏在衣服里的半截手铐滑落出来,碰到柜台铛啷啷的一阵响动。 朔铭大囧,讪讪的笑笑。 小姑娘脸色微变,对朔铭说:“外间没有最好的那种了,我去后面给你拿,稍等一会。” 说完,姑娘顺手拿起手机转身走进后面的小门。 药店的玻璃门密封性不是很好,冷风一个劲的向里吹,朔铭穿的少已经有些冷,紧紧身上的衣服神偷看看小门后的小姑娘,不就拿一盒小雨衣么,至于去这么久?这是要现生产啊?这节奏等把雨衣买回去自己也没兴致了。 朔铭等了将近十分钟,是在忍不住了就嚷嚷说:“喂,你找到没有啊?没找到就随便给我拿一盒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向厂家订货呢。” 小姑娘从里间发出声音:“先生,马上就好,你等一下。” 又过了一分钟,小姑娘才从后面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雨衣放在扫码器上滴了一声。 “哦,先生,您中奖了。”小姑娘故意摆出一脸惊讶的样子。 朔铭心说这是商家惯用的手法,骗骗老年人还行,然后告诉你再买多少钱的东西就会送你价值多少的礼品。所以很干脆的说:“不用了,你把东西给我就行了,奖品送给你。” “等等,先生,我们这是需要实名验证的系统,你至少也要告诉我一个联系方式记录一下,不然老板还以为我自己贪污了呢。”小姑娘陪着笑,不让朔铭走。 朔铭烦得很,抓过小雨衣转身就走:“你们这些营销策略好像不管用。” 朔铭刚转身就看到一辆警车停在药店门外,朔铭没理会,紧紧衣服打算一路小跑跑回去,下次出来一定多穿点,小弟弟都冻小了。 刚出药店的门跑没几步,从警车上下来一个女警,对朔铭喊:“这位先生,你稍等。” 第一百四十七章被警察带走 如果不是警察朔铭肯定不做理会,无奈的转过身问:“有什么事?” 一回头,朔铭才知道这世界是多么小,眼前的女警不就是上次在洗浴中心栽赃自己飘的那个姓郝的警察吗?王成义说那些警察不是丰城的,这姓郝的女警为什么又出现在丰城,难道又要对洗浴中心进行清洗? 朔铭琢磨着最近不要到外面洗澡,免得再有什么误会。特别是别撞到小郝的枪口下,不然会死的很难看。这时从车上又下来三个男警察,一个个虎背熊腰的一看就不是善茬,个个目光冰冷的瞧着朔铭。 朔铭心下冷笑,干嘛这么盯着老子,好像欠你们几百万似的,该不会这三个都是小郝的追求者吧,深更半夜的在一辆车上乱搞? “你是……”小郝也认出朔铭了,把手放在腰上向朔铭走过来:“上次那个人是你吧?还真是不老实啊。” “天地良心,我哪有不老实。”朔铭无奈的摊摊手:“你到底有什么事?” 朔铭很紧张,其他三个警察都装作漫不经心的走向朔铭。朔铭是当过兵的,从三个人的站位以及走势上能判断出这是要包围他的节奏。可朔铭又不能跑,现在跑还不被追半座城?没事也有事了。 “我也没说你有事啊。”小郝突然大笑一声,把朔铭吓了一跳:“最近发生几个案子,我想问问你有没有了解到什么信息。” 朔铭知道小郝在撒谎,就说:“别说那些没用的,你不就是想报复我吗?我可告诉你,这是丰城,不是你们的辖区。” “这跟辖区没什么关系,而且我已经调到丰城工作了。”小郝说:“你到这边来,我做个笔录就好,只耽误你一分钟弄时间,好么?” 小郝用的是商量的口吻,这个女人会和颜悦色的跟自己说话?朔铭信鬼也不信小郝,站在原地说:“你问吧,我知道什么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朔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警察将自己包围,一个男警察伸手揪住朔铭的胳膊说:“你现在跟我们走一趟。” “去哪?”朔铭想要甩开警察,这要去了局子里不吃点亏那还好意思说进去过?朔铭太了解了,以前就有一个朋友进去了半天,出来的时候就像被一万只棒槌捅了菊花,挨揍了还看不出伤痕。 两个警察觉得已经控制了朔铭,从身上拿出手铐:“我们能带你去吃饭?” 朔铭把手挡在身前:“你们抓我/最少应该给个理由吧。” “你以为自己出国了?”小郝嗤笑:“我是不是应该说你有权保持沉默?” 朔铭无语,既然小郝有心整自己他也不能只讲道理,想给善固本打个电话,可一摸布兜才想起来出来的急除了一点钱什么也没带。 朔铭说:“我想给我一个朋友打个电话,能用一下你的手机吗?” “还是跟我们走吧。”小郝盯着朔铭:“如果你要找律师也不是现在。” 两个警察强行抓住朔铭的胳膊,朔铭立即反抗想要挣扎。小郝说:“你袭警上瘾?这一次没人能救得了你了。” “郝警官,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聊聊。”朔铭说:“行,我跟你们走,但手铐是不是就不用了?我什么身份,犯了什么罪就要戴手铐?” 小郝想了想对一个青年警察说:“师兄,你去店里做个笔录,我们先打他回局里。” 青年点点头去了药店,另外两名警察打开警车门让朔铭进去坐到后排中间。 看着青年进了药店,朔铭猛然想起药店里的小姑娘找小雨衣的时间有些长,肯定是她打电话让小郝来的。难道小郝非要报复自己查到自己的住址?虽然这对一个警察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可这也太无聊了。 朔铭一拍脑门,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小姑娘一定是误会自己了,心急火燎的买小雨衣肯定是办那事。而自己给钱的时候却甩出半只手铐,谁没事戴着手铐上街,还去买让人脑洞大开的套子。 小姑娘是好心,以为朔铭是逃犯报警,但好心也会办坏事,朔铭被带走不知算不算失踪,床上那个浪警察还等着自己买了工具回去共赴云雨,看来这一宿凤舞珍就在那望穿秋水吧。 小郝开着车,时不时的从后视镜看朔铭两眼。朔铭知道进了警局肯定不会有好处,干脆过嘴瘾,说:“郝警察,郝姑娘。我发现你这个姓真的挺好,什么都好哈哈。不知你叫什么名?郝漂亮还是郝高兴,又或者郝幸福。” “老实点。”身旁的两名警察一直抓着朔铭的胳膊,朔铭也就是不能动手,就这两个外强中干的货还真留不住自己。 一个警察说:“能让我看看你的手腕吗?” 朔铭已经猜到肯定是手铐惹的祸,干脆把手伸出来说:“这是玩具好不好,我女朋友给我戴的。我想你们是误会了。” “误会?”小郝说:“是不是误会那也要回去做个笔录问清楚才知道。” “那你现在就问呗。”朔铭干脆摆出一副死猪不怕热水汤的样子。 这就是朔铭不懂了,必要的时候警察会在外面做笔录,但有些时候还是会把人带回警局,做笔录不仅要全程记录还会留下影像资料。 到了警局,朔铭被带进一个没窗户的小房间。没过几分钟,小郝拿着一个本子进来,装模作样的要给朔铭做笔录,另一个警察就懒洋洋的撑着下巴看着小郝。 其实小郝已经查过了,朔铭没什么犯罪记录,这让她很失望,朔铭这种人竟然是干净的,还有没有天理了。但随即她就想,只要朔铭干了什么违法的事一定要套出来,坐实了朔铭犯罪违反的证据,也好收拾朔铭上次对自己动手动脚。 “姓名。”一成不变的问话。似乎警察找人谈人生总是从这两个字开始。 “朔铭。”朔铭倒是老实,虽然有监控拍着,但在这出点什么状况吃亏的可是自己。 “性别。” “男的。”朔铭无奈的摇摇头:“郝警察想问什么直接问吧,你们上班也挺辛苦,我也急着回去,就别耽误大家时间了行吗?” “严肃点,别嬉皮笑脸。”小郝一拍桌子:“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问题。” 朔铭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什么时候嬉皮笑脸了,就我这张脸笑也是哭相,谁看到我笑了。” “赶紧交代问题,你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很多了,不然也不会把你带回来。”小郝毕竟受过转业的刑侦训练,问话滴水不漏。 警察带人回来可以分成两种情况,一种是证据确凿的嫌疑犯,目的性很强,就是为了破获某起案子,嫌疑犯也知道抓自己为了什么,问话以及回答都围绕着一件事进行。可朔铭这个却属于另一种情况,查清朔铭的背景,已经很清晰的知道戴着手铐满街窜是个闹剧,小郝就不能说因为什么事抓朔铭回来,而且在车上她也一直不提这件事。问话的时候不点明因为什么抓朔铭,让朔铭心里瞎猜自己都犯了什么事。这样会有极大的可能有意外收获,朔铭一个不小心狐疑的交代了自己一些违反证据。 “我有什么问题还想问问郝警察。”朔铭说:“我是一个守法公民,我还想知道为什么非要带我回警局。” 朔铭不等小郝说话,抢着伸出手腕说:“不就是因为这个手铐吗?这是玩具,虽然逼真了一些就是玩具,晚上随便一搜有的是卖的。你们就因为这个抓我回来是不是有点武断了。” “我说的不止这件事,还有别的,你最好老实交代,看看你身后写着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小郝嘴角勾起,就算朔铭回答的滴水不漏他也要拖到第二天早上。自己值夜班闲着也是闲着,坐警车溜街还不如在审讯室暖和。 朔铭也听明白了,小郝这是铁了心要收纳自己二十四小时。干脆脖子一横说:“我只听说过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如果你这个态度恐怕就不能回家过年了。”小郝故意吓唬朔铭。但朔铭学没多上社会经验岂是小郝可比的。小郝想套朔铭的话成功率基本为零。 朔铭就算有什么违法行为也一定是在工程上做了手脚偷工减料了,但这似乎不在警察的调查范围之内,而且小郝也不知道朔铭是个包工头。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小郝之前的问话被朔铭打断了,此时才想起来对朔铭了解太少。 “我是为人民服务的。”朔铭阴测测的笑笑,细说起来谁不为人民服务。 “你最好正视我的问题,不然我有权怀疑你,也有可能拘禁你超过二十四小时。”小郝说的是实情,一个警察想要多留你两天那还不是闹着玩一样。 “好,郝警察,你真是好警察。”朔铭摆出投降的姿势:“我是做工程的。” “包工头呗?”小郝说:“说说你的问题吧。” “我没问题。”朔铭说:“你们有什么证据就全拿出来,不用在这诈我的话,我是包工头,做这个违法还是低人一等?” 第一百四十八章相见恨尴尬 朔铭接受审讯,家里的床上凤舞珍等不及了,生气的拿出电话打给朔铭,却听到朔铭的电话就扔在沙发上。 “大坏蛋,去哪了这么长时间?”凤舞珍从窗口向下张望,静静的小区只有微弱的路灯,连个人毛也没有。 凤舞珍等了很久,想着要不要出门找找朔铭,可丰城这地方凤舞珍还是第一次来,没准人没找到又把自己走丢了。 愤愤的躺到床上,嘟着嘴邪恶的想朔铭该不会是突然不行了吧。不会,绝对不会,昨天晚上可是很男人的。 隔上几分钟凤舞珍就会看看时间,此时已经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这样就不让朔铭出去买了,一次两次的还真能怀上?就算吃事后药仅仅一次也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怪只怪自己太小心了。 凤舞珍的电话响了,是紫萱打来了。凤舞珍只能接起来:“紫萱,我想你了。” “我的大美女,今天晚上有没有人陪你睡觉啊?”紫萱邪恶的笑着,凤舞珍能猜到紫萱的表情,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一定眯成月牙。 凤舞珍嘟着嘴说:“没有,我是想让朔铭留下的,可他出去一趟人就没影了。” “不会吧,你这么漂亮勾不住他?”紫萱说:“我给你准备的那套衣服他还满意吗?” “去你的,我才不穿呢。”凤舞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极具诱惑的情趣警服,像一个小孩子撒谎怕紫萱看穿一样很紧张。 “哈哈……”紫萱突然笑了,很开怀的那种,故意把嗓音压低:“我猜你现在就穿着那身衣服,肯定是,我对你太了解了。不过好奇怪哦,朔铭竟然不上钩?” “哎,你是不是我的好闺蜜啊,就这么像我被你男朋友上了?”凤舞珍终于找到反击的话题。 “上学的时候不是你说的?我的男朋友也是你男朋友,而且你还要先尝尝。”紫萱笑的更邪恶了:“该诉本小姐,味道这么样?” “挺好的,他很猛哦,昨天我半宿都没睡觉。天亮了还缠着人呢。”凤舞珍半真半假的说。 “你的话我信了,朔铭再来甄阳你就陪他睡吧,我在外面听动静,给你们录下来。”紫萱学着凤舞珍的样子咯咯笑。 凤舞珍说:“不跟你说了,等我给朔铭下药,让后扔进你房间。” 挂了电话,凤舞珍一阵惆怅,这都几点了,朔铭怎么还没回来,难道去另外一个女人那睡了? 朔铭不是那种人,更何况走的时候很焦急,肯定会买了小雨衣迫不及待的第一时间回来,凤舞珍想破脑袋也猜不到朔铭正在审讯室里与小郝斗智斗勇。 凤舞珍已经等不起了,眼皮开始打架,这时候就算朔铭回来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就在迷迷糊糊中差点睡过去的时候凤舞珍听到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 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嚓声,就像怕吵醒房里的人,而且进屋之后也不开灯,尽量压低声音嘻嘻索索的脱外套。 凤舞珍哼了一声,心说这大坏蛋还知道回来。困意突然消散了,心说自己还是有魅力的,朔铭挡不住。 整理一下身上的情趣警服,凤舞珍从床上下来,既然不开灯那就吓他一跳。 凤舞珍悄悄走出卧室,凭着客厅窗户透进来的微弱灯光看到一个人影蹑手蹑脚的向里走。凤舞珍躲到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等人影靠近突然蹦出来。 贺昕薇虽然对朔铭冷言冷语,但内心里还是承认这个姐夫,至少对贺美琦有感情而且得知贺美琦的身体情况不离不弃,还对贺昕薇非常照顾。朔铭是花心,时常带着女人的香味回家,但不可否认还算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贺昕薇对刘伟印象还算不错,如果刘伟减肥肯定比朔铭好看多了。最主要的是刘伟对贺昕薇百依百顺。贺昕薇站在门外许久,也想了很多。 刘伟约朔铭一起出来吃饭,朔铭估计是生气了并没来,虽然贺昕薇不排斥刘伟还是在乎朔铭的感受与看法。看看时间很晚了,从猫眼也看不到房间里有什么亮光,朔铭有可能没回来,也有可能已经睡下了。贺昕薇拿出钥匙轻轻的开门,尽量不发出声音。脱下外套挂好也是蹑手蹑脚的想要看看朔铭是不是在家。 朔铭房间的门开着,昏昏暗暗的看不清楚,贺昕薇就伸头仔细瞧。正在这时从一旁跳出一个人一把将她抱住。 “大坏蛋,怎么去了这么久?让我等的好辛苦……”凤舞珍抱着贺昕薇咯咯笑,可他觉得不对劲,这个人不是朔铭,身材矮小一些也比朔铭瘦很多,最主要的是凤舞珍好像摸到了一团大馒头。 凤舞珍尖叫一声,吓得心脏就要跳出来。拼命的推开凤舞珍:“你作死啊,吓死我了。” 两人都觉得不对劲,透过微弱的灯光发现对方是女人。 贺昕薇打开灯,刺眼的光想让两个女人眯起眼睛。 凤舞珍穿的太惹火了,就连贺昕薇都觉得脸红,尤其是身材比贺昕薇好很多,那对大灯也壮观太多,随着呼吸颤颤悠悠,这说明衣服下面什么也没穿。 “你是谁?”两个人同事问出口。 贺昕薇说:“你怎么在我家,朔铭呢?” 凤舞珍心下一阵慌乱,暗说自己猜错了,没想到女主人竟然三更半夜的回来了。 “你是他女朋友?”凤舞珍想想觉得不对,贺昕薇毕竟是个没毕业的大学生,长相还稚嫩一些。 “你又是谁?穿成这样真恶心。”贺昕薇撇撇嘴,问都是多余的,肯定是朔铭带了个野女人回来,一看这身打扮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好,我叫凤舞珍。”凤舞珍尴尬的咯咯笑了一声:“朔铭出去了……可是……” “可是再没回来,对吗?”贺昕薇接过话头继续说:“他一定对你没什么感觉,出去找其他女人了。我看你还是赶紧走吧,以为贴上朔铭他就能要你了?” 贺昕薇的话尽量往恶毒了说。该死的朔铭竟然把野女人带回家,如果这时候姐姐回来了该如何自处?贺昕薇不认为贺美琦会与朔铭分手,但生气是肯定的。朔铭是贺美琦的男朋友,自己盘子里的菜被别人盯着能舒服了才怪。还好是看到凤舞珍要勾引朔铭,而不是朔铭正与她在那翻滚。 不过贺昕薇心下窃喜,这是不是可以从另一个侧面反映朔铭还是能抵住诱惑的,这么妖娆的一个女人竟然扔到家里自己躲出去了,这个行为可是对贺美琦的一百个忠诚。 凤舞珍好歹是央台记者,而且是一个地区的负责人,没想到竟然被贺昕薇这个丫头片子给训斥了。也不与贺昕薇计较,转身回到朔铭床上躺下准备睡觉,心里把朔铭恨死了,出去买一盒小雨衣竟然一去不回了。 “你怎么能睡到我姐夫的床上?”贺昕薇摆出地主的架势。 凤舞珍咯咯笑:“我不睡这我睡哪?如果我没说错这是朔铭的房子吧,你也应该算是房客,我说的没错吧。小姨子。” “他倒是什么都对你说。”小姨子这个身份贺昕薇没说过,肯定就是朔铭说的。 “好了,我没必要跟你吵。”凤舞珍说:“我要睡觉了请你出去。” “你……”贺昕薇双手叉腰,狠狠的跺脚回到自己房间摔上房门。 虽然家里有另一个女人,但贺昕薇很快就睡过去了,朔铭放着这么诱人的美女不上竟然跑出去了,虽然不能证明朔铭不是偷腥的人但却让他欢喜,至少朔铭能把握好尺度,不在自己家里胡来。 凤舞珍就睡不着了,辗转反侧很不是滋味,不断的猜测朔铭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自己没魅力?如果真是这样头天晚上为什么又与自己那个。思来想去也没什么结果,心里像有只猫一样不停的挠着。 与此同时,朔铭打着呵欠坐在审讯室里,郝笑漫不经心的抠着指甲:“还不打算交代?” “我有什么好交代的?”朔铭无奈的耸耸肩。 “还嘴硬。”郝笑看了眼一旁的警察,后者会意站起身关上审讯室的监控。 朔铭一看不好,这厮是想动手,但他此时身陷囹圄如果与警察撕打肯定是他的错。朔铭打伤了警察那是袭警,被警察打伤了可以说成带他回来的时候拘捕。这是两头堵的状况,朔铭立即起身,小心的看着走近的警察:“你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我觉得你说话声音太小我听不清楚。”警察奸笑。 朔铭挑挑眉毛,这种状况不吐出点郝笑感兴趣的东西这个娘们是不会放过自己的。脑筋一转就说:“你们想听我就说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怕你们不敢查,甚至不敢验证我的话是真的假的。” “我们是警察,你看清楚,就是打击你们这种社会渣子的。”郝笑拍拍胸口的警员号一脸傲娇。 朔铭苦笑摇头:“头脑这么简单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上警察的,不过……嘿嘿……胸前那对灯可是复杂的乱七八糟。” “你说什么?”郝笑腾一下站起来:“你再给我说一次试试。” 第一百四十九章受审 朔铭看了眼男警察,然后说:“我可以坦白一件事,如果这件事调查清楚我敢保证你们都会立功,最少是个二等功。” 其实朔铭根本不懂什么算立功,也不知道二等功代表什么意义,但郝笑两人知道,从他们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来,朔铭要说的事肯定不简单。 朔铭说:“我可以交代我在这半年时间里都给哪些人送礼,你们真的想听?” 郝笑巴不得朔铭说点能让他进班房最好进监狱的案底,急切的拿起笔示意朔铭可以开始了,她已经准备好记录。 朔铭眨眨眼看了眼男警察:“兄弟,我渴了,能不能帮我倒杯水,太困了,最好来杯茶。” 男警察虽然岁数不是很大,经验岂是郝笑这个丫头片子可比的。立即察觉出朔铭话里有话,略一寻思沉吟片刻就转身出去,对郝笑说:“我去去就来,你继续。” 男警察并没将监控设备打开,而是快步出门并把门带上。朔铭的意思是警告,警告他接下来说的这些话男警察最好不要听。听多了会有人倒霉的。 查贪官,查收受贿赂不应由警局当先查起,真当纪检委是吃白饭的了?干好了没嘉奖,干得不好贪官没查到就会死的很难看,而男警察知道,哪个官是他们能动手查的。郝笑这是疯了,什么话都敢听,什么案件都敢记录。 男警察想明白,自然不会在这待下去,更不会留下什么影像资料。郝笑非要整朔铭,关上二十四小时也就是了,干嘛非要查朔铭身上的毛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怎么就不懂呢。 可男警察不知道的是朔铭在洗浴中心与郝笑发生过什么,这个女警察被朔铭抱过,还差点亲了,就凭这个郝笑就想把朔铭碎尸万段。 男警察离开直接开着车巡街去了,回头看了眼,把手机调成震动。 朔铭见男警察这么上道呵呵一笑对郝笑说:“郝美女,这夜深人静的你说我们聊点什么好呢?” 男警察把录像设备关了朔铭知道,而且一直盯着并没见再打开。 好像看见朔铭嬉皮笑脸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哼了一声说:“你最好注意你的行为,千万别为此付出代价。现在你可以交代你的问题了。” 朔铭起身活动一下筋骨,对郝笑说:“我记得你不属于丰城的警察,怎么突然调到这边来了?” 郝笑用笔敲敲桌面,冷冷的说:“交代问题。” 朔铭摊摊手:“行,我交代。与我有关系的官员可不少,你确定要全都记下来?” 郝笑眯着眼盯着朔铭,想从朔铭的眼睛里分析是不是在撒谎,犯罪心理学可是警校的必修课,而郝笑的成绩一向不错。但他忽视了一点,朔铭是江湖老油条,照本宣科的那些东西不可能看穿朔铭。 “你可听好了。”朔铭脑筋急转,心里想着怎么能让郝笑一时冲动当即去查某个人,这样也好把自己在警局的消息散布出去,只有这样才会有人来帮忙。朔铭说:“我就从丰城说起吧,你的顶头上司善固本就与我有所往来,还有他的小舅子。在往上就是丰城的前区长,现在调任甄阳市市委工作,他是翁翠彤。再比如丰城书记张忠国,水利局局长乔红杉……” 丰城官圈里但凡朔铭认识的人几乎说了个遍,有的没的,只要朔铭认识都把名字官号说出来,听的郝笑一阵发愣。这件案子如果是真的丰城可是要地震了,还能剩下一个干净的? “还想听?”朔铭这么说有两个用意,如果郝笑去查那就吃不了兜着走,毕竟很多人只与朔铭有一面之缘,甚至好多朔铭也没见过,在丰城混,什么部门有什么领导还不门清?至于他“交代”的问题肯定是子虚乌有的。 “你交友面倒是挺广。”郝笑真是无脑,没注意男警察一直没回来,仍然沉浸在震撼中。 朔铭想了想,最好不要说市里那些大佬,不然把郝笑吓住消息就船体不出去了。随即摆摆手说:“我有证据,就在家里。” “什么证据?”郝笑一听果然感兴趣,不管这件案子他能不能查都要把证据掌握在手里,这是做警察的本能。 “我家电脑桌上有个本子,红皮本,上面记录这我这段时间的账目往来。你可以带我去拿回来。”朔铭说:“我家里有人,如果你不放心也可以亲自去拿。” 郝笑想了想,马上起身向外打了个电话,转头问朔铭家庭住址。朔铭心里窃喜,这傻姑娘还真上套了,毫不犹豫的说了地址。郝笑对着电话让一个警察去取东西。 朔铭顿时放松,凤舞珍可是央台记者,对付几个小警察还不是轻松加愉快? 凤舞珍还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听到敲门声吓了一跳,以为听错了坐起身侧耳倾听。 敲门声再次传来,凤舞珍以为是朔铭回来了,立即起身,从猫眼向外张望一眼,看到是一个身穿警服的人又转了回来,敲敲贺昕薇的房门:“小姨子,外面好像有人敲门。” 贺昕薇睡的正香,揉着眼不耐烦的打开门问什么事。听到有人敲门看了眼凤舞珍:“我就开门,你赶紧换身衣服吧,穿成这样给谁看啊。” 凤舞珍尴尬的回到卧室穿衣服。贺昕薇已经套上外套在门口问:“你找谁?” “这是朔铭的家吗?有点事想要询问一下,你把门打开,这是我的警员证。”警察把证件摆在猫眼处让屋里的两人看个清楚。 贺昕薇问凤舞珍:“怎么办?开门?” “开。”凤舞珍与贺昕薇立即达成统一战线。对视一眼,如果外面的警察是假的他们就要准备好奋力反抗。 门打开,警察没急着冲进来,先看了眼门口远远站着的两个女人说:“朔铭现在在警局里录口供,我来帮他取点东西。” “录口供?”凤舞珍与贺昕薇同时大惊:“出什么事了?” “这我也不知道。”警察笑笑说:“我现在能进去了吗?” 两个女人只能让开身。凤舞珍说:“朔铭怎么了?我们作为家属有权利知道。” “现在还在调查中,我无权奉告。”警察进门后问清楚朔铭的房间,走到电脑桌那翻了一圈并没找到什么红色的本子:“朔铭有一个红色的本子被你们收起来了?” “什么红色的本子,我怎么不知道?”贺昕薇说。 “你是他什么人?”警察问。 “他是朔铭的小姨子。”凤舞珍抢着回答。凤舞珍比贺昕薇更成熟一些,很容易让人联想成他是朔铭的老婆或者女朋友。 警察果然没多问,看了两女一眼拨出电话。嗯啊几声之后挂了电话对两女说没事了,转身就走。 “喂,朔铭出了什么事?”凤舞珍追上来拦住警察要问清楚,难怪朔铭一去不回,没想到竟然进了局子,买盒小雨衣犯法? “没什么事。”警察三缄其口。 凤舞珍脸色阴沉,从包里拿出记者证打开给警察看:“我是央台记者,希望你能说点有用的。” 凤舞珍动了肝火,但警察并不买账。当然,他也是不敢接受一个记者的盘问,一旦出问题了就会被当成临时工开除,聪明人不会触霉头。警察停下脚步:“这件案子不是我负责,所以我并不清楚,如果你想了解更多的信息就请你明天去警局问我们领导吧。” 凤舞珍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平静的看着警察离开。 “你是央台记者?”贺昕薇愣了,看着凤舞珍大为奇怪,朔铭带回家的女人竟然有这么高的身份,那可是最大的电视台,听说一个记者到了地方区长都不敢随便得罪。 “这很奇怪吗?”凤舞珍皱着眉头沉思,对贺昕薇说:“快想想谁能帮到朔铭。朔铭是故意让警察来取东西的,为的就是通知我们他在什么地方。” “我哪知道他都有什么朋友啊。”贺昕薇也急了,不再关注凤舞珍的身份,她能想到的只有刘伟。 贺昕薇把电话打给刘伟,这孙子正流着哈喇子呼呼大睡。听到手机响烦的差点摔了,一看是女神贺昕薇打来的立即又喜笑颜开。接起电话:“小宝贝,大晚上的求安慰?” “朔铭被警察抓了,你快想办法救他。”贺昕薇没心思跟刘伟说悄悄话,凤舞珍还在一旁听着呢。 “啥?”刘伟也被惊到了:“真的假的,什么时候的事?” 听贺昕薇大体说了始末,刘伟也没了主意,就把电话打给王兆宁。 王兆宁则打给了王成义,王成义一听立即说马上打听清楚。 朔铭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打瞌睡,郝笑不断的问他关于送礼的细节,还要求朔铭主动坦白其他违法的事,可朔铭说都在本子上就不再张口。 郝笑接了一个电话,立即变成一头母狮子,朔铭竟然敢骗她。电脑桌上根本没什么本子。 郝笑冲过来揪住朔铭:“你竟然敢戏耍我,知道后果吗?” 反正录像设备已经关了,朔铭就开始耍流氓,一把捏住郝笑的臀瓣:“不仅耍你,老子还玩你。有本事你咬我啊。上次没摸够,再让我爽爽?” 第一百五十章香艳审讯室 郝笑一巴掌甩向朔铭,朔铭岂能让她打到自己,抓住手腕一扭就让郝笑转过身,身体一歪坐到朔铭怀里。朔铭把郝笑的双手按在对方小腹嘿嘿阴笑:“你可以在笔录上写你要打过结果被我非礼了,我想看看你领导看到这份笔录会不会脑补出咱俩现在的体位。” “你混蛋。”郝笑奋力挣扎,可朔铭抱的死死的,很夸张的嗅嗅郝笑身上的味道:“这身警服是挺诱惑的。” 朔铭出门之前就被凤舞珍勾了一肚子邪火,现在怀里真有个如花似玉的真警察那心情别提多爽了。有了本能反应郝笑也感觉到了,回头怒斥:“你放开我,知不知道这样会坐牢的。” 朔铭很无所谓的用下巴蹭郝笑的后背:“你可以喊,可以叫。就算有人进来看到又怎么样?你觉得我们这个姿势是你情我愿还是我强迫你的?” 郝笑跺脚,可朔铭却早他一步向后一挪双腿盘到郝笑的腰上:“这下爽了,哈哈……” “流氓,你放开我。”郝笑努力挣扎,朔铭困了一宿也没多少体力,坚持一会就说:“要不这样,我放开你我们就好好聊聊。怎么样?” “你要交代了?”郝笑还在做白日梦。 朔铭也无所谓,就说:“只要你不动手动脚怎么都好,你觉得呢?” “放开。”郝笑算是答应。 朔铭松开手,郝笑站起身刚要回头打朔铭后背被猛地一推,一头向桌子撞去。 “还不老实吗?”朔铭说:“我劝你最好好好聊,一会有人来了就尴尬了,我无所谓,你这警花就臭名声了,与嫌疑人公然在笔录室做这个,嘿嘿……” 郝笑最大的特点就是要面子,怎么可能让人知道这羞人的一幕,只能眼含热泪狠狠的点头,心里把朔铭枪毙一万遍。 朔铭终于松开了,勉强整理一下衣服,因为大帐篷确实让他觉得难受。 郝笑的脸红成猪肝色,眼泪在打转,倔强的坐回去闷头不说话。似乎想到什么赶紧去看录像设备,审讯过程中录制的东西会被其他同事看到,到时候自己还怎么在警局混下去。没想到刚调到丰城区两天不到就发生这种事。 “不用看了,录像设备已经关了。”朔铭知道郝笑心里想什么,摆出一个舒服的坐姿说:“郝警察,你有没有男朋友?” “跟你没关系,人渣。”郝笑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恶狠狠的盯着朔铭:“你等着,就凭你交代的这些事我也能让你在这待上十天半个月。” 朔铭无所谓的说:“那希望你美梦成真。” 不过事情的发展出乎郝笑的预料,没过多久分所所长就打来电话,张口就质问郝笑抓了什么人,并且让他立即无理由放人。 “所长,朔铭交代了很严重的事,我有理由继续拘禁他,并且要求彻查。”郝笑坚持正义,法律是不会给朔铭活路的。 “做笔录了?”所长问:“那好,你现在就交到副所长那去,副所长没在值班吗?就让你们这么胡作非为?” 所长的口气非常严厉,说无论朔铭是谁立即放人。 郝笑并没立即执行,但想了想还是合上笔录去送给副所长。 副所长原本在睡觉,接到电话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大案子。当郝笑拿着一份笔录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偶副所长让郝笑带路,要立即见到朔铭。 副所长也是人精,他要看看朔铭是何方神圣,最好能搭上一点关系,能支配动善固本的人怎么会默默无闻。 看到朔铭那一刻副所长就奇怪了,朔铭虽然穿着外套但里面似乎没穿什么衣服,而且手上还挂着一把手铐。从朔铭的形象上来看郝笑把朔铭带回来无可厚非。 在去往审讯室的路上副所长已经把笔录翻看了一遍,这份笔录能把他吓尿了。朔铭竟然与善固本关系很好,那可是丰城警察系统的大boos。更甚者与张忠国关系匪浅。这份笔录需要立即销毁,一旦被别人知道他这副所长恐怕就要被一撸到底。 “朔先生,让你受委屈了。”副所长还没看到人,进了审讯室的门就大声问好。 朔铭知道这是救兵到了,对副所长说:“没什么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郝笑,你最好解释解释这是真么回事?”副所长立即摆出官威训斥郝笑。 朔铭呵呵一笑,心说这个名字还真是好听也好记,郝笑!办事这风格还真能让人笑尿了。说:“副所,我们这是闹着玩呢,没想到竟然惊动了你们。我与郝笑是朋友,他正生我的气呢,回家我好好哄哄,毕竟只是点男女关系的事,怎么就要闹到警局里来呢。这不是私事公办吗?” “男女关系?”副所神经一跳,郝笑是从外面调进来的他知道,还琢磨着怎么打听打听郝笑又没有什么关系,工作中需不需要他给予帮助,没想到竟然跟朔铭是男女朋友。 副所长四十五六岁,很精明的一个人,听了朔铭的话眼睛眨巴眨巴说:“小两口的事的确不应该拿到单位来说。郝笑啊,不是我说你,有什么事不能与朔先生好好交流呢。这是警局,不是自己家的热炕头。” 之前朔铭说什么郝笑还没寻思明白,一听副所长这话就知道朔铭有在胡说八道了,朔铭编瞎话的功夫他可不是头一次领教,立即辩驳说:“副所,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其实……” 朔铭差点笑喷血,副所长还真是个妙人,这话说的,热炕头。如果真让郝笑与朔铭在热炕头上滚一滚估计也能挺狂野。郝笑要解释,朔铭哪能让他瞎说,立即打断他的话对副所长说:“副所,都是我不好,惹郝笑生气了。其实这事怪我,在路上遇到郝笑执勤就拦下车说两句话,我也知道你们有制度,不能上班时聊私事,也怪我,情不自禁的亲了一下让他同事看到了。这才……” 副所长舒一口气,原来是因为郝笑脸皮薄,这就难怪了。看看时间立即对郝笑说:“以后与男朋友吵架不要带到警局来,回家解决嘛。现在你立即送朔先生回去,就不用回来报道了,你们把事说开,生活愉快了才能好好工作嘛。” 郝笑大瞪着双眼,狠狠的看了眼朔铭。知道现在越描越黑,副所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朔铭是他男朋友了,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看着朔铭那张让人嫌弃的坏笑,咬牙跺脚说:“朔铭,跟我走。” “郝笑,我真错了,下次绝不再外面随便亲你。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朔铭的做派就是一个怕老婆婆的小男人,副所长不仅大为摇头,好好的一个男人怎么就是个妻管严呢。不过也难怪,郝笑虽然来了两天,不过在局里已经有了冰山警花的称号,只可惜那些单身的小警察了,单位离好容易来了个漂亮的竟然已经名花有主了。 郝笑气的狠狠一跺脚转身走了。朔铭嘿嘿笑着与副所握握手,看到对方手里拿着郝笑写的笔录,对副所说:“那我就先走了,这次真是麻烦副所了。不过……这份笔录都是我瞎说的,副所长……” “什么笔录?”副所长装傻。朔铭也就会意的笑笑。与聪明人说话就是好,只要点到为止就行,跟郝笑交流就有些麻烦了,这个女人除了胸很壮观似乎智商比较小。这种性格这种政治素养想要往上升,难。 朔铭厚着脸皮上了警车,一屁股坐到副驾驶位置。 “到后面去?”郝笑怒道:“咱俩的事没完,你给我等着别让我抓到机会。” “到后面?”朔铭回头看了一眼,故意说:“你还是喜欢我从后面抱住你的感觉对吗?” “我真是奇怪了,怎么会有你这种流氓加无赖,黑的能让你说成白的。”郝笑记得差点哭出来。 朔铭一不做二不休,这个小娘皮关了自己一宿,天快亮了才送自己回去。既然副所长已经认为他们是男女朋友,一把拉住郝笑抱进怀里:“美女,你就别生气了,让我好好抱抱你。” “你给我放开。”郝笑推了一下没推动,在朔铭的下肋狠狠的掐了一下。朔铭吃痛只好松手。 郝笑齐耳短发有些凌乱,整理一下头发说:“你要再敢无理我就弄死你。” 见郝笑的眼神恶毒无比,真动了杀念朔铭这才讪讪的坐好。 朔铭与郝笑在车里发生的这一幕恰巧被站在窗口的副所长看在眼里。再说郝笑与朔铭没有男女关系谁信啊。都上车了还勾勾搭搭,这样女人一旦到了床上绝对是狂野奔放型的,想想都带劲,朔铭还真是有艳福。 到了带朔铭走的那家药店门前,郝笑停下车简简单单的送给朔铭一个字:“滚!” “不就是抱了一下嘛,你抱回来不就好了?”朔铭再开玩笑,热烈贴了个冷屁股只能讪讪的下车。 第一百五十一章搅拌站 朔铭还没站稳,郝笑一脚油门警车冲了出去,朔铭被车一带滚到地上,差点被压断腿,站起来拍拍身上看着远去的车尾灯:“娘滴,真够辣,等老子有机会非要把你办了。” 朔铭紧紧身上的衣服,一摸布兜那盒小雨衣不见了。转头主要了一圈竟然没找到,心说该不会丢在审讯室了吧,几十块钱的东西肯定不值当找的。这时候回去估计也睡不着,没准还能被凤舞珍诱惑一次,转头看了眼药店还开着灯,索性走进去。 这是一家二十四小时药店,看店的小姑娘趴在柜台上睡觉,听到门响,张开眼打算开门营业,一看到朔铭站在门外差点吓哭了。 没想到这个手上戴着手铐的家伙竟然被警察放了。可随即又想,既然放了肯定就不是什么流串犯。从门旁打开一个小窗口对朔铭说:“大哥,我错了,我以为你是坏人。” “别说哦那些没用的,再给我一盒质量好的。”朔铭甩甩手上的铐子:“你可以继续报警。” 小姑娘赶紧拿了一盒小雨衣给朔铭,朔铭也不差这几十块钱,交了钱紧紧衣服转身跑进小区。 打开门朔铭钻进屋里就是一阵哆嗦,这大冬天的在外面还真够冷。 客厅里亮着灯,凤舞珍与贺昕薇都在沙发上坐着发呆,见朔铭没事人一样回来贺昕薇竟然冲过来抱住朔铭:“姐夫,你吓死我了。” 朔铭拍拍贺昕薇:“没事,一定没睡好,去睡觉吧。” 朔铭打了个呵欠,连续两天没睡好困得要死。贺昕薇点点头,看了眼凤舞珍:“你跟我去睡吧。” 贺昕薇肯定不能让凤舞珍与朔铭睡到一起,这是主权问题。 凤舞珍不买他的帐:“我有事跟朔铭说,不想睡你那边。” 意思很明白了,就是睡也要睡在朔铭怀里。 贺昕薇狠狠的剜了眼朔铭,气鼓鼓的进屋摔上门。 凤舞珍问清楚怎么回事,朔铭把事情原委说了。凤舞珍笑的直不起腰,双眼迷离的看着朔铭:“亲爱的,我们是不是继续……” 朔铭也以为贺昕薇可能夜不归宿在外玩一宿,当时就没想后果,被贺昕薇发现他与凤舞珍的关系别扭的很,可已经发现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朔铭脱下外套去床上睡觉,困的要死也提不起什么兴致。 第二天一早,贺昕薇就早早的出门了,他与刘伟约好一起去玩,哪有心思管朔铭。如果朔铭知道恐怕肯定会阻拦,所以就趁着朔铭还在深睡早早走了。 朔铭起的也比较早,上趟厕所就想着早上吃什么,看到贺昕薇的房间门大开着就知道这小妮子一定是出门了。 再回到床上,朔铭看着挂在墙上那套衣服,想起与郝笑的惊艳一幕,竟然不自觉的有了反应,看来自己还真是喜欢制服,竟然没有丝毫抵抗力。 凤舞珍睡觉姿势很夸张,整张床是他自己的。四仰八叉的把朔铭挤到一边。朔铭回去躺下,身旁睡着一个大美人又受不了了,悄悄拿过那副手铐给凤舞珍戴上,另一头挂在床头。 凤舞珍觉得姿势不舒服,一翻身扯动手铐勒在手腕上,吃痛之后醒过来。当见到朔铭坏笑着盯着看自己俏脸一红:“怎么?想了?” 朔铭说:“想听实话吗?” “不用听我也知道你想干什么,大坏蛋。”凤舞珍扭动身体,对朔铭勾勾手指:“你来呀,小怪兽。” 凤舞珍不想听朔铭也想说,因为他希望凤舞珍照着做:“我对制服很感兴趣,昨天晚上那个女警察就勾的我一身的火,要不你穿上?” 凤舞珍咯咯笑:“那我要欺负你……小乖乖,把手铐给本姑娘解开。” 朔铭在床上睡到下午,中午饭还是凤舞珍端过来喂的。要说男人怎么感觉最爽,那就是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掌权朔铭这辈子没戏了,但在家里还能办得到,醉卧美人膝,好像已经达成了。 凤舞珍是傍晚走的,没让朔铭送,他要赶晚上的飞机回京城,具体做什么朔铭没问。 吃过晚饭,贺昕薇才回来,而且对朔铭不理不睬。 朔铭拦住她说:“说说都干什么去了?你不考研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就好好的跟你的大记者缠绵吧。死男人,就知道沾花惹草,真想不通我姐中了哪门子邪竟然看上你。”贺昕薇也没给朔铭好脸色。这件事的确是朔铭做的不对,但他从贺昕薇的话里听出另外一个意思,贺昕薇与贺美琦不断的在联系。 “你姐现在在哪?”朔铭问。 “不知道。”贺昕薇从包里拿出一本书,回到房间砰一声关上门。朔铭站在门外愣神好久。 第二天,刘伟打电话给朔铭,说让他一起去搅拌站那看看,最好是趁着冬天把设备整修好,等第二年一开春就能正式上马。 朔铭等着刘伟来接他,上了车,上下打量刘伟:“你吃屎了?怎么面黄肌瘦的。” 从一个胖子脸上感受到面黄肌瘦的模样是一件很古怪的事,但朔铭可以肯定,刘伟身体似乎比以前变差了。 “我减肥呢。昕薇不喜欢太胖。”刘伟为了爱情也真是拼了。之前刘伟谈过几个对象也没见他减肥,朔铭不禁想贺昕薇给刘伟下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能让一个喝凉水都能长肉的人下定决心减肥。可转念又觉得不对,应该是说刘伟给贺昕薇下了什么药,竟然能看上这么一头熊。 刘伟的长相其实不赖,气质也算中等,除了胖就是嗓门太大这个缺点,当刘伟与贺昕薇在一起的时候竟然温言细语,让人听了一身鸡皮疙瘩还带恶心死。 “刘伟。”朔铭与刘伟是发小,同穿一条裤子的兄弟,有些话朔铭觉得还是说明白为好。想了想说:“你真是喜欢贺昕薇?” “真的,要不老子能这么拼命啊。昕薇就说了一句我胖,我老子立即发誓减肥,不瘦十斤,哦不,不瘦五十斤就自宫。”刘伟信誓旦旦。 朔铭咽了口唾沫,这毒誓够狠。朔铭说:“你不介意他曾经与别人,啊……那什么……” “是不是处?”刘伟说:“这什么年代了,只要我们以后感情好互相忠诚就好。” 忠诚?刘伟与朔铭一个德行,是个男人就别谈什么忠诚,所谓的忠诚是实在撩不到妹子,找不到出轨的对象。但朔铭相信刘伟是那种精神上绝对忠诚的人。 到了搅拌站,抬眼看去除了高耸的机械设备就只剩下干枯的荒草。让朔铭略感惊喜的是搅拌站的一角有一大堆黄沙,这一堆少说也有上千方,这等于是几万现金摆在这。朔铭说:“地方倒是不小,就这块地也值那些钱。” “那是。”刘伟说:“朔铭,我可把身家都压在这上面了,你可要揽到工程活,不然我就成穷光蛋了,也没钱娶你小姨子。” “你三句话都离不开昕薇,简直是入魔了。”朔铭白他一眼,走到搅拌设备钱抬头看着。 搅拌设备锈迹斑斑,不过打磨一下刷上油漆也是好东西,易损件坏了可以更换,真正之前的是设备主体,这种设备没太多的技术含量,说白了就看钢材多少钱了。 刘伟跟过来,顺着朔铭的目光看过去说:“我找人问过了,把这铁家伙修好最少要三万多,这还不算搅拌站的其他设备,还有那些车,虽然都是好车也需要保养维修。都是钱啊。” “你小子该不会没钱了吧?”朔铭问。 “钱是有,这没挣钱一个劲的往里砸我心疼,哈哈……”刘伟古怪的笑笑:“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彩礼钱啊。” “嗯,你是应该多准备点彩礼。”朔铭邪恶的想,贺昕薇没了父母,长姐如母,贺昕薇收了嫁妆也应该送进姐姐的口袋,朔铭作为姐夫,岂不是落进他的口袋?看刘伟的样子应该还不知道贺昕薇父母双亡。 “那是,女神出嫁自然要最大程度的体面。”刘伟哈哈笑:“咱以后可是连襟了,红包不能太小啊。” 朔铭心说给你多少钱也是我的,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想到贺昕薇朔铭对刘伟说:“你喜欢昕薇我不管,你们的关系怎么处我也不管,但有一点,你要劝他考研。你我都是没什么大文化的人,吃多少亏,只能干别人不愿意干的出力活。” 其实朔铭说的有些夸张,不过两人的职业都很普通,只要有钱投资都能干。但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干的起来的,这需要各方面关系的照应。 刘伟说:“考研这事说过,我支持她继续读书。嘿嘿,听说现在供他读书的是姐夫你啊。以后就交给我吧。” “你少臭美,谁是你姐夫了?”朔铭无语,刘伟蹭鼻子上脸的功夫不减当年。 把搅拌站维修的事交给刘伟。刘伟说没问题,他有神队友。朔铭说:“你竟然还认识这样朋友?是谁,介绍介绍我认识。” “这个人你认识啊,哈哈……”刘伟神秘的笑笑。 “我认识?”朔铭皱眉重复一句,随即就想到了刘伟说的一定是贺昕薇。除了这个大学生懂与建筑相关的东西在没别人。朔铭与刘伟共同的同学还真没这方面的人人才。 第一百五十二章这叫一个忙 年关将至,元旦已经近在眼前。朔铭没有过西方节日的习惯,就连过年也是没办法,全国上下一片热闹他也只能随波逐流。 朔铭回了趟老家,带着贺昕薇,跟父亲喝了两杯茶。父母很自然的要问起朔铭与贺美琦的关系,起初还以为贺昕薇是自己的儿媳妇,送上红包之后才知道闹了个大乌龙。 朔铭的奶奶岁数大了,父母也不让他一个人住,生土炉子非常容易煤气中毒,就被朔宏德的接到新房住。 朔铭的奶奶岁数不小了,记忆力有所下降,贺昕薇与贺美琦长相有五六分相似,奶奶拉着贺昕薇说了好一会话才放开。不过贺昕薇也是个懂事的孩子,虽然不喜欢听老人唠叨,但还是微笑着听完。 吃过午饭,朔铭才被贺昕薇拉着去了刘四婶家。朔铭本不想来的,没别的原因,贺美琦是与自己发生矛盾后走的,朔铭觉得有点对不起刘四婶,或者说是对不起贺美琦,抹不开面子不好意思登门。 从刘四婶家出来,朔铭问:“你为什么不到刘四婶这住?环境安静还有人帮你做饭吃。” “虽然是至亲,但毕竟不是自己的父母,这是姨的家,不是我的。”贺昕薇说:“我姐在的地方就是家。” 朔铭感同身受,房子不是家,有亲人的地方才是家,就像朔铭,丰城区的房子虽然称之为家但却不是家。他的家就在这个小村庄里,有他的奶奶爸爸妈妈,或许以后还有贺美琦。 “后天就是元旦了,你打算怎么过?”之前朔铭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此时却不得不考虑,看贺昕薇的样子不打算在刘四婶家过。 “当然跟你一起喽,你该不会把我扔下吧?”贺昕薇忽闪着大眼睛。 “不会,怎么会。”朔铭讪讪笑,心里却不禁为难起来。他肯定是要回家与父母一起吃饭的。贺昕薇怎么办,把他一个人扔在丰城?带她一起回来肯定又不行,被刘四婶知道还以为朔铭要拐走另一个外甥女呢。 “你晚上陪我就好,行吗?”贺昕薇说:“你中午回来跟你父母一起吃饭,晚上陪我烛光晚餐怎么样?” “烛光晚餐?”朔铭同意贺昕薇的计划笑着说:“那不是跟情人一起吃的?” “如果我要做你的情人呢?”贺昕薇狡黠的笑着。 “那感情好。”朔铭看穿贺昕薇的心思,故意说:“左拥右抱的还是姐妹花,那感觉肯定倍爽。” “大坏蛋,想得美。”贺昕薇大囧:“中午有刘伟陪我。” 朔铭曾想过,是不是贺昕薇觉得孤独才会看上百依百顺的刘伟。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刘伟会对贺昕薇好,而他与贺昕薇的那段床上的桃色花边最好深深的藏进心里。 元旦这天,朔铭刻意订了一只烤鸭回家,也带了点朔宏德喜欢喝的酒。当然,这被母亲一顿批评,说什么都不同意再给朔宏德买酒。 吃过饭,朔铭被奶奶拉着说了一会话就赶回丰城。朔铭的母亲问朔铭为什么不见带贺美琦回来,朔铭只能撒谎说医院比较忙,尤其是一年一节的,放鞭炮会伤到很多人,创伤科可是很忙的科室。 母亲怎么会对儿子不了解,朔铭说的话母亲自然不信,可也没多问,就说对人一定要真诚。 回到丰城,贺昕薇还没回来,朔铭去了个电话,贺昕薇说要傍晚才回来。朔铭就先准备了点饭菜,等晚上做给贺昕薇吃,让她感受家的温暖,朔铭能做的似乎也只有这么多。 下午两点,朔铭却接到了翁翠彤的电话。朔铭叹口气接起来,这个孤独的女人在过节的时候似乎尤其孤单。 “翠彤,现在还忙吗?”朔铭问。 “朔铭,想你了。”翁翠彤的声音变得很空灵,不知是朔铭对她真有了感情还是体恤翁翠彤的孤独,就说:“你在哪?元旦也不算什么大节日,你可以找几个单身的同事一起聚聚。” “我在丰城。”翁翠彤说:“你能来吗?” 朔铭略感惊讶,翁翠彤竟然回来了,难道是因为自己?还是觉得在丰城住了那么久当成第二故乡了。 朔铭立即说:“等我,我现在就过去。” 翁翠彤做了一桌子菜,桌上摆了一瓶红酒还有一个小巧的礼物盒。 朔铭开门进屋,翁翠彤带起一阵香风扑进朔铭怀里。朔铭紧紧的抱着,感受久别的温柔。 翁翠彤仰起头微微闭上眼,朔铭也是动情,搂的更紧了…… 床上像是被敌军轰炸一遍,乱的不成样子。两人这才衣冠不整的再次坐到餐桌旁。翁翠彤连红彤彤的把礼物送给朔铭,得到满足的女人尤其惹人怜爱。 朔铭打开,是个棕色钱包,做工精致也很洋气的款式。朔铭老脸一红,自己竟然没给翁翠彤带点什么,有点尴尬。 “我知道你今天肯定没时间陪我,所以我才这时候让你来。就算是陪我喝个下午茶吧。”翁翠彤笑着说:“你越来越厉害了,我都受不了了呢。” 对男人来说这是最好的情话,比空洞无力的爱你喜欢你好听太多。朔铭与翁系统碰碰杯一口喝了。 “你怎么还是这么粗,红酒哪能这么喝。”翁翠彤呵呵笑着给朔铭添上。 “哪粗?”翁翠彤说的是粗俗,朔铭故意曲解意思。朔铭呵呵笑,他可不会品红酒,还不如给他一瓶啤酒,差不多,反正都是酒,好酒喝了浪费“习惯了,这杯子倒不满我还不适应,一口就喝了。” 朔铭中午吃的很饱,也只是吃了一点,翁翠彤有段时间没见到朔铭,主动坐到朔铭怀里小声说着一些思念的话。 朔铭说:“翠彤,我不能给你将来的,如果有喜欢你的可以考虑考虑,你看,过年过节你都一个人,我看着也都心疼的很。” “你知道心疼我就好,如果遇到好的我就把你甩了。哼。”翁翠彤已经不是原来的区长大人了,此时的她更像一个邻家的寂寞大姐,勾人但却不粘人。 四点多,天色已经开始变暗,朔铭看看时间说:“我晚上尽量过来,好吗?” 翁翠彤说:“如果太忙就不用了,我又不是没一个人睡过。” 朔铭想的是与贺昕薇吃个饭,然后睡下之后再过来,就算是与翁翠彤相敬如宾的待在一起也算是对她的一种陪伴。 朔铭返回家里,贺昕薇与他前后脚进家门,闻着饭菜的清香幸福的笑了笑,他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家的味道。虽然之前朔铭也有下厨为她做饭,但日子不同感受也就不同。每逢佳节倍思亲,贺昕薇感受的尤其真切。 点上蜡烛,熄灭灯。朔铭按照贺昕薇喜欢的样子布置好一切,端起酒杯说:“这第一杯祝你考研成功。” “就知道考研。”贺昕薇不高兴了,过个节能不能说点轻松的话题:“是不是你对刘伟说了什么,今天提了好几次让我考研。” “我是提了一嘴。”朔铭说:“别人关心你才这么说的啊。好啦,你只要考研成功我保证满足你一样要求。” 贺昕薇哼了一声,还是把酒喝了。 “这第二杯……”朔铭说到这有点说不下去了。纠结了好一会才说“你姐现在的电话是多少?” “你想给他打个电话?”贺昕薇有些不高兴的说:“你怎么这样,既然想着我姐为什么还要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的?又在床上……” 朔铭的房间很多时候都是贺昕薇打扫的,上次与凤舞珍做完了小雨衣似乎就扔在地上。贺昕薇看不到那就是瞎了。 朔铭不说话,贺昕薇拿出电话,把号码拨出去,对朔铭说:“我姐真是作孽了,要让她知道肯定恨死你了,如果你想让她回来最好注意你自己的言行。今天肯定又去鬼混了,身上这么香。我看你……” 贺昕薇突然停下,因为电话已经接通了,朔铭喂了一声。 电话里静悄悄的,朔铭说:“美琦,我知道你在听,想在外面玩就玩,想回来就回来,你要知道我一直在等你,我们可以好好聊聊,或许没什么说不开的。” “你……好吗?”这是贺美琦离开之后朔铭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 “我好。我就怕你……”朔铭说不下去,也不知应该怎么表达才是最好。 贺美琦说:“我想清楚了,我不介意你有其他女人,甚至可以让其他人给你生个孩子,但我有一个要求,如果有孩子让我带。” 朔铭差点一头栽倒,贺美琦不仅原谅自己还主动提出这种要求。贺美琦没得到朔铭的回音,声音有点哽咽:“我不能生,但我很喜欢孩子,上天还真的会愚弄人。” 朔铭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走到哪算哪,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我要谢谢你寄给我的钱,我会省着点花的,我花你的钱没有负罪感。”贺美琦笑笑说:“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物质女了?” “哪有。”朔铭说:“等我让昕薇再给你打点过去,在外面别亏着自己。” 第一百五十三章岭山区来人 朔铭又说了几句暖心的话,贺美琦说:“我想你了会问昕薇,听说你最近过的挺好我也就放心了。” 朔铭觉得这句话像是讽刺自己,是挺好的,一个接一个女人,关系乱的很。又聊了几句朔铭挂了电话,贺昕薇说:“看把你臭美的,告诉你,你再不知检点我就把这段时间的事全都告诉我姐。” 朔铭嘿笑说:“你肯定也没告诉你姐谈恋爱了吧,而且还是刘伟,你姐可见过刘伟。要不要我告诉她?你猜他知道之后会不会第一时间回来天天盯着你?” “我没打你的小报告你竟然威胁我?”贺昕薇嘟起嘴,朔铭如果告诉贺美琦,还真有可能转瞬即回。不过朔铭似乎并没有贺美琦的电话。 朔铭讪讪的笑,并不想破坏气氛,吃过饭说:“你睡吧,我一会出去有点事,可能很晚才回来。” “你……”贺昕薇怒视朔铭,随即一跺脚回到房间,轰一声关上房门。 朔铭摇摇头,看来那扇门迟早要换新的,什么门也经不住这么摔摔打打。 朔铭简单收拾去牧歌小区,翁翠彤好容易回来一次说什么也要陪她一会。 第二天,翁翠彤就走了,与朔铭缠绵一会恋恋不舍的打车离开。朔铭没去送,就站在窗口看着。 翁翠彤走了没多久,朔铭就看到刘晓婉从前面的楼上下来,开上自己红色轿车离开。但刘晓婉在车前略微驻足,因为朔铭的车就停在不远处,刘晓婉肯定是发现了。 这种事刘晓婉不会问,朔铭也不需要解释,两人的关系就是寂寞的时候互相慰藉罢了。 朔铭坐下,元旦已过,此时应该考虑过年的事了,手头上还有几笔以前的旧账没算,也该时候去要账。最让朔铭揪心的还不是这些零零散散的小账,而是引黄工程。岭山区到此时也没一个人联系自己,看来还是要主动出击才对,可朔铭就这样拎着工程量找上门反倒让人轻视了。 都睡困了有人送枕头,刘晓婉竟然给朔铭打来电话:“朔铭你在哪呢?” “我在你小区,想我了?我一会就过去。”朔铭装作没见到刘晓婉,故意这么说。如果朔铭此时的话里掩饰成分太多反倒让刘晓婉鄙视,就算朔铭与其他女人有染,刘晓婉又有什么资格说呢。 “不用了,我已经走了。”刘晓婉说:“晚上有时间出来坐坐吧,我有个朋友想见你。” “你的朋友?男的女的?”朔铭音色古怪的问。 “当然是女的,当每个人都是你啊,没异性就没法活。”刘晓婉哼了一声:“他是奔着引黄工程来的,你不需要考虑我的面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就行了。”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啊?”朔铭问。 “同学。”刘晓婉简短的回了一句,随即关了电话,连声再见也没说。 朔铭挠挠头,这娘们大姨妈又来串门了?脾气怎么这么古怪。 朔铭回到家里,一进门竟然听到郎朗的读书声,虽然时间还早,贺昕薇已经开始学习了。 贺昕薇没理会门声,听声音肯定是朔铭回来了。 朔铭脱下外套站在贺昕薇的房门外,静静的看着贺昕薇读一段写一段。贺昕薇的学习习惯很好,但却影响别人休息,读出声来可以增加专注度也增强记忆,朔铭好像听说过一次,这是用右脑记忆东西,听起来似乎很玄。 朔铭打小就是个学渣,到部队以后才后悔当初没好好学,毕业了把所有知识都还给老师了。 贺昕薇朗朗读书的背影深深的吸引着朔铭,很多次朔铭想过找个地方再学两年,不过也只是想想,真让他天天看书还头疼。 朔铭看了一会,回身给自己泡杯茶。 贺昕薇读书累了从房间出来,故意凑到朔铭身前嗅嗅鼻子:“回来之前竟然洗澡了,说说,为什么洗澡啊?” “你这样有意思?”朔铭说:“我出去应酬也需要见很多女性好吧,他们身上的香水味难道就不能沾到我身上?” “呵呵,这个好像不大可能,除非太过亲密的接触了。再说了,什么应酬还要洗澡啊?并且你去哪洗的澡?”贺昕薇冷笑。 朔铭也不明白贺昕薇是怎么闻出来的,朔铭也尝试闻过,但什么感觉也没有。对于贺昕薇的怀疑加猜测朔铭选择冷处理,坚决不回答,不然肯定会一步步的陷入贺昕薇的陷阱里。 下午,朔铭说:“晚上我有应酬,你去不去?” “去,为什么不去,我倒要看看朔大包工头有多少女性朋友。”贺昕薇的回答出乎朔铭意料。 “真要去?”这一次朔铭失算了,与刘晓婉一起吃饭贺昕薇最好还是别去了,这一桌三个女人有点头大。 “看把你吓得。”贺昕薇鄙视的冷笑:“肯定是女人,而且关系匪浅。我说的对吗?” 原来贺昕薇在诈自己,朔铭心里大骂,这小妮子会运用心理学了,这是什么?这几天看上兵法了?欲擒故纵啊。 傍晚,朔铭还是很蛋疼的给贺昕薇做了点饭才出门。贺昕薇也不领情,对他说:“肯定是去干见不得人的事,瞎献殷勤。” 朔铭赶紧转移话题:“上次说要给你姐寄点钱,你去办吧。” “知道了,明天就去。”贺昕薇的口气略有些缓和。朔铭对贺美琦还是挺不错的,只是这花心的毛病似乎从骨子里带来的。 朔铭按时赴约,地址选在一家小酒馆里,气氛倒是不错就是没什么好吃的,朔铭可是空着肚子来的。 朔铭到的时候刘晓婉已经点好菜。除了刘晓婉与刘晓菲之外还有一个短发女子,很精干的那种人,眼神里透着精明,作为外貌协会的朔铭印象一般,因为这个女人长得有点脱离组织,如果穿一身长衫估计能被当做教书先生。 四方脸就差一字胡须,不然肯定会被当成大文豪鲁迅。 朔铭示意性的敲敲门。刘晓婉装作不认识一样客气的站起身回头对朔铭说:“来,我们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是我大学同学百灵。这位就是朔铭了。” 刘晓婉又客气的介绍了刘晓菲,朔铭也听出意思了。刘晓婉介绍百灵没错,介绍刘晓菲就是让百灵看起来她与朔铭的关系比较生分,具体尺度要朔铭拿捏,就算是给百灵便宜占刘晓婉也不领情。刘晓婉这是在向朔铭传达一个信号,他与这个百灵关系一般,只是抹不开同学的面子才把朔铭邀出来。 朔铭先向百灵点点头,然后对刘晓菲说:“这个美女也是丰城的?丰城也就这么大,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哎呀,晓婉也不早介绍认识。” 朔铭言辞间很有些惋惜的口吻,而两眼一直盯着刘晓菲看,不过余光却关注在百灵身上。朔铭感叹糟蹋了一个好名字,百灵既不白也不灵,她爹妈起名的时候难道是为了羞辱这个女儿吗? 刘晓菲说:“贾姐,都坐吧,站在这看门呢?” “贾姐?”朔铭好奇的看着刘晓菲。 “百灵姐姓贾,我姐介绍的时候也不说明白了,这多容易让人误会啊。”刘晓菲说着就拉着百灵坐下。 朔铭一愣,心下一笑,刚才还觉得这个名字糟蹋了,现在再想想也挺合适。 分宾坐下都很默契的没说关于引黄工程的事,不紧不慢的吃着菜,但让朔铭意外的是百灵倒是个女中豪杰,喝酒那叫一个猛。 朔铭可没心情与贾百灵应酬,适量而止。 朔铭说:“百灵姐不用这么客气,我与晓婉都是不错的朋友,以后咱俩也是朋友,酒少喝点,也不是什么都在酒里是吧。” 贾百灵说:“也幸好我有晓婉这么个好姐妹,不然还真联系不上你。” 朔铭干笑一声,心说想联系我还不简单,随便在丰城地界上找个行政上的人就很容易能打听出来朔铭的联系方式,只是那样联系略有些唐突罢了。丰城最近可能不太平,既然有人冲着建港口的政绩来到丰城,具体怎么运作很难说的。一种是把原有位置的人提半级或者平调腾出位置方便后来者上位。第二种就是在丰城进行一次洗牌,很多部门都会有人事调动。这样一来一般都是几个人升迁,空降的官员肯定不是一个。第三种就是拿掉关键部门关键部位的倒霉蛋,这是最霸道的一种方式。 无论是上面哪一种空降方式,丰城的人都人心惶惶,同时心里热切的期盼着有好事降临到自己头上,这个节骨眼都会比较老实,谁也不会做出什么让人捏把柄的事。所以贾百灵肯定是找过丰城其他人,有职称的都比较本分不愿参与,免得被人诟病。 朔铭这才问:“百灵姐在岭山区负责哪个部门?” “我哪能负责一个部门啊,我跟你一样做工程。”贾百灵很小女儿态的掩嘴轻笑,朔铭看了一身鸡皮疙瘩,如花一样的女人很豪爽的笑没人觉得有问题,如果故作扭捏那就让人恶心了。 朔铭觉得没意思,与三个女人一起吃饭找不到共同话题,还真不如借着送刘晓婉睡去的机会赶紧滚滚床单。就对贾百灵说:“百灵姐,你能把岭山区的引黄工程全部吃下?” 第一百五十四章贾百灵 朔铭问的并不是贾百灵能不能接的下两个标段,而是说她是不是代表着岭山区大部分人的利益。换句话说能不能让引黄工程顺利进行。 贾百灵自然明白朔铭的意思,微笑着点头说:“我这次来确实是这个意思,不知道朔先生能给多少?” 朔铭很直白的说:“土方工程我打算自己做,其他的都可以转包,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存储土方的场地以及路政这一块要顺畅。” “这个没问题。”贾百灵说:“我妹夫有点关系,这些不是问题。而且我已经掌握了引黄工程所用的各种物料。” 朔铭沉吟着看了眼刘晓婉,后者微微眨眼,朔铭就端起酒杯说:“那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正事算是谈完了,贾百灵就邀请朔铭一定去岭山区做客,他要尽地主之谊,朔铭也很高兴的答应了。岭山区早晚是要去的,兴许以后在岭山区还有别的工程可以做,朔铭自然不会放过建立关系网的机会。 吃过饭,各自告辞离开。由于来饭店的时候是贾百灵载着刘晓婉来的,朔铭就主动说送刘晓婉姐妹回去。 贾百灵转转眼睛,没一句客套,寒暄几句说自己喝了不少要回酒店休息了。 刘晓婉两人上了朔铭的车,朔铭问:“这个贾百灵与你是什么关系?” “不是说了么,同学啊。”刘晓婉看着窗外,有些漫不经心。 “那他的关系……”朔铭还是担心这个问题,毕竟他对岭山区不了解,对贾百灵更不了解,只是感觉这个女人太精明,甚至有些精明的过头了。 “关系你就放心吧。他妹妹的公公是岭山区一把手,如果连她都搞不定也能从市里找到关系摆平,与他合作是你最好的选择,而且你也没吃亏不是?” 朔铭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刘晓菲,又问:“晓菲与贾百灵也认识?” “你查户口啊?”刘晓菲脸一红不说话了。 朔铭讪讪的开着车,到了牧歌小区很自然的陪两个女人上楼。刘晓菲说:“你们恩爱去吧,我回家。” “死丫头。”刘晓婉脸色绯红。 “你应该这样,嘻嘻。”刘晓菲拉着刘晓婉的手揽住朔铭的胳膊,还使劲往一起推了推这才跳着跑开。 朔铭呵呵一笑:“我是不是应该感谢我的美女监理啊?” “怎么谢我?”刘晓婉看着刘晓菲离开,眼睛笑成月牙:“只用嘴谢?” “那你还想用哪?”朔铭搂住刘晓婉的肩,轻轻哼唱:“我要,这铁棒醉舞魔,我有这变化乱迷浊……” “行了,别唱了,难听死了,一身鸡皮疙瘩。”刘晓婉鄙夷的推了一把朔铭:“真不知道你这舌头是怎么长的。” 朔铭嘿嘿笑:“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 “意思?什么意思,好像你明白似的。”刘晓婉挣开朔铭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你知道迷浊什么意思吗?” “迷浊?”朔铭还真不知道,伸出咸猪手骚扰着刘晓婉:“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就行了。” “猪,多看几本书吧。”刘晓婉可比朔铭好学多了,时常捧着一本书在看。朔铭就是那种闻见书味就能吐的人。 “那你说什么意思?”朔铭抱住刘晓婉,在对方的额头轻轻一碰。 “迷浊最初的意思是不懂佛法的凡俗世人。”刘晓婉挣开朔铭,皱皱鼻子:“一身的酒味,去洗个澡去。” 朔铭却不放开,说:“就因为不懂你,我才要好好研究。今天美女监理姐姐就手把手的教教我你的身体构造怎么样?我一定好好学,还带了钻探工具,第一测量深度,第二测量地耐(单位面积能承受的重量)。嘿嘿,建小区之前都要在地上打洞测地耐的,你准备好了吗?” “流氓。”刘晓婉魅笑一声说:“不过我喜欢。” 朔铭洗个澡,骚情的在床上等着,听着哗哗的水声,这种满怀期待的感觉总让人遐想。 朔铭的手机响了,一看是白茹雪打来的。朔铭这才想起之前与白茹雪约好了要去她那住的,在几个女人身边稍微一忙就把这事给忘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起电话:“茹雪,我……” “老公。你方便吗?” “方便,有什么事你说。”朔铭以为白茹雪有事要说。 白茹雪说:“没事,就是想你了,你总也不来。是不是把我忘了啊。” 朔铭知道白茹先问方不方便是怕朔铭身旁有人。朔铭说:“这两天我就抽空过去啊。” “你要给我带礼物,好久都不看我要补偿我。”白茹雪学着撒娇。 不过朔铭很吃这一套,自然满口答应。白茹雪的要求一向不高,朔铭买束花能高兴半天。 本想打发时间与白茹雪煲电话粥,当朔铭看到刘晓婉穿着若隐若现的情趣小衣服靠在卧室门旁夸张的舔着嘴唇立即就受不了了,随口告诉白茹雪以后联系就把电话扔到一旁扑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朔铭一直在外面忙,以前的那些旧账也该算算了,年关将近,大街上卖烟花爆竹的也不少,处处透着年味。 以前朔铭求着别人拿工程量,现在不少人会在朔铭这拿工程量,虽然账目抵消,但算账还是必要的。朔铭身份的转换,让很多人从牙缝里挤出钱还给朔铭,朔铭还从没这么心满意足过。以前要账总是求爹爹告奶奶,现在基本是一出现毫不犹豫的把账结清。 朔铭把欠下的材料款付清,年前也就没什么事了。 朔铭就打算买几身衣服好过年,贺昕薇虽然是小姨子但现在朔铭像他的监护人一样,自然也要照顾到位。 朔铭回到家,贺昕薇依然在学习着。贺昕薇性格很好,打定主意的事会不遗余力的去完成,比如考研,每天基本除了吃饭就在看各种考研资料。朔铭闲暇时凑上去问东问西,也学了不少科班的知识,比他自己总结的野路子好用很多。 “美女,今天有没有约会啊?”朔铭问。 贺昕薇头也不会:“你还记得家里有个美女啊?我看你是把我忘了。” “快过年了,去买身衣服咋样?”朔铭说:“提前预祝你考研成功,给你买几身有女人味的衣服。” “就是那种大记者穿的那种吗?”贺昕薇说的是凤舞珍,制服一类。 朔铭一阵头大,贺昕薇什么都好,就是这嘴太刁毒,哪壶不开提哪壶。朔铭说:“你去不去?” 其实贺昕薇完全可以自己去买,这个小妮子只要有钱很明确自己喜欢什么,女人在买衣服方面绝对没有选择恐惧症。 朔铭也有自己的意思,贺昕薇与贺美琦身材体貌差不多,鞋都是同一码的,朔铭想提前给贺美琦买几身衣服,也算是给贺美琦的一个惊喜,让她知道自己一直想着她。 “那好。我就勉强同意了。”贺昕薇合上书本,看看时间:“我想吃海肠子了,先去吃饭吧。” 朔铭先与贺昕薇吃了顿鲁菜,吃着饭,朔铭漫不经心的问:“你姐什么时候回来,也快过年了。” “谁知道呢。”贺昕薇随口一答。 朔铭说:“等再给他打电话就问问,什么时候回来,这年在哪过。” 贺美琦姐妹俩最亲近的就算是刘四婶了,可那毕竟不是贺美琦的家,朔铭问过贺昕薇,往年的时候两姐妹经常旅游过节,虽然听起来很好,却让人感觉到两人心里那种无家可归的凄凉。 “你咋想的?”贺昕薇问。 “我现在还没想法,我要听听你姐的意思,如果他愿意去我家过年最好。”朔铭这句话可不是白说的,如果贺美琦在朔铭家过年这就证明两人的关系已经确定了,而且已经准备结婚。 “那我咋办?”贺昕薇瞪着朔铭:“是不是打算把我扔出去?” “哪有。”朔铭说:“你可以在刘四婶那,不过就是一夜时间而已。初一的时候就一起回丰城,怎么样?” 老话说要结婚先要搞定丈母娘,朔铭这个没丈母娘的却在一直努力搞定小姨子。好在贺昕薇是现实主义者,只要有自己的好处才不会管朔铭与贺美琦的闲事。 “不怎么样。”贺昕薇转着眼珠,心里盘算怎么跟朔铭要新年礼物。 朔铭哪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对贺昕薇说:“如果你能劝你姐尽早回来,我就给你买辆车,你那些同学可没谁开车吧?” “真的?”贺昕薇果然动心,又说:“买辆什么车?” 车分好赖,朔铭肯定不会买一辆太高价位的。就说:“十万以内,最好是二手车,方便你练手。等你开熟练了可以自己挣钱买,如果你考上研再到搅拌站挂个职,应该不少挣钱。” 朔铭甚至不用猜,刘伟那厮肯定会在这些方面给贺昕薇好处以博美人芳心。钱进了贺昕薇的口袋就像花在自己老婆身上一样,刘伟这便宜账一向算的明白。 “这还差不多。”贺昕薇咬着筷子,皱皱眉:“如果我姐不回来怎么办?我听他的意思还想在外面呢,以往我们两个可都不在家过年的。” “这好说。”朔铭支招:“你就说哦身体最近总是不舒服,他问你怎么不舒服你就不说,啪一声就把电话挂了,你说他着急不?” 第一百五十五章再遇郝笑 “还是你坏。”贺昕薇摇摇头,很快就把一盘海肠子吃光。 两人吃过饭,朔铭就载着贺昕薇去明山市区。要说购物丰城毕竟只是一个区,档次以及东西的质量还是市区更好。 刚转过一个路口,朔铭就被堵在路上,前面车挤在一起,马路成了停车场。很多司机开始按喇叭,更有甚者从车窗里伸出头谩骂。朔铭下车向前张望,二三十米外一群人围在一起。一个老大爷步行过来,朔铭客气的问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大爷说:“两家卖鞭炮的打起来了,没听清,好像是谁被举报了。” 朔铭回头看一眼,后面的车堵的越来越多,想要掉头也不大可能。 贺昕薇喜欢看热闹,下车拉着朔铭说去看看怎么回事,如果有好的烟花顺便买点。 “你喜欢放烟花?”在朔铭的印象里烟花一般都是男人放,女人少有碰的。看看前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就说:“我看要不算了吧,人家一旦动手打起来我们岂不躺枪?” “我记得某人武力值很高的,一脚能把壮汉踹飞。”贺昕薇说的是自己被下药那次,朔铭的英武表现还记忆犹新。只是说起那件事不免脸红。 “行,那就去瞧瞧。”闲着也是无事。朔铭也有喜欢围观劣根性,只是一向克制的比较好罢了。但还是劝贺昕薇说:“一旦有人争吵我们立即回来,哪个眼瞎的把鞭炮点了可就热闹了。” 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卖鞭炮摊位起火,结果围观的人免费看场好戏。 两人凑到前面去,朔铭找了个地势较高的台子看。两名妇女在相互对骂。朔铭不嫌事大的说:“能打就别吵吵,这家伙闹的,都走不了了。” “让让,让让……”一名女警挤过人群,制止两人争吵。 “哪里都有她。”朔铭嘀咕一句。女警察本来就少,朔铭看到的这个人正是郝笑。 “你认识?”贺昕薇看了眼女警,一身警服穿在身上显得英姿飒爽,想起凤舞珍微朔铭穿的那一身,不由得鄙夷朔铭:“哼,原来你喜欢这调调啊,难怪了。” “你知道上次是谁把我抓进去的吗?就是这个娘们。”朔铭对郝笑印象并不好,虽然漂亮点,也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可就这脾气实在是像只母狮子。 贺昕薇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又躺枪,这与男女有什么关系。朔铭无奈的摇摇头不想辩驳。 郝笑还是属于那种会办事的,先让两个女人不吵了,然后先疏通交通。朔铭就说:“走吧,我可不想被这头狮子看到。” 车流开始动了,朔铭回到车上缓缓向前开,由于堵得比较严重,行速很慢。车开到鞭炮摊前时又堵上了。 朔铭两人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不急不躁向窗外看热闹。 “朔哥。”一个人敲敲车窗,朔铭抬头一看竟然是王成义。 朔铭摇下车窗问:“你可真闲啊,怎么在这,买鞭炮?” “买什么鞭炮,兄弟我卖鞭炮。”王成义对朔铭说:“朔哥,你把车在前面一停,我送你点,我的摊位就在这。” 朔铭没想到王成义还做这生意,本不想要,贺昕薇说:“你这朋友倒是大方,我下车挑挑,看有没有我喜欢的。” 一点鞭炮对王成义来说不算啥,朔铭拿点也省的买了。就与贺昕薇下车。 可下车之后朔铭就后悔了,因为刚才吵架的两个摊位其中一个就是王成义的,那个扁脸大嘴的妇女就是为王成义卖鞭炮,也就是她嚷嚷另一个摊位举报她。 “朔哥,你等几分钟,我打发走这个警察。”王成义小声说了一句就走向郝笑。 朔铭觉得事没那么简单,从郝笑冷峻的脸上能看得出来,这个娘们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两个妇女如果继续吵很有可能带回警局慢慢处理。 王成义也记得郝笑,打声招呼就问鞭炮摊怎么回事,为什么警察要查封。 朔铭觉得这事有点意思了,郝笑是那种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屈的人,王成义就是把天王老子抬出来郝笑也不见得买面子。 果然,朔铭就听郝笑冷声道:“你认识谁也没用,这摊位是你的?你来的正好,为这么这些鞭炮上没有帖?” 每一箱鞭炮主管部门都贴了标签,只要有标签的那就是合格产品经过正常渠道来的。如果没有那就是黑鞭,一旦查着,不仅没收,人还要拘留。 王成义呵呵一笑,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晃了一下说:“警察同志,这就是我的文件。” 卖个鞭炮还有批文?朔铭觉得好笑,这张纸上一定写着事后多谢或者证明这些鞭炮属于哪个郝笑惹不起的大人物。 郝笑嗤笑说:“就这一张纸?”说完转身对身后的两个小警察说:“把这些东西全都查封,等调查清楚再说。” “哎,女同志,事不能这么办啊。”在丰城区不给王成义面子的人还真不多,善固本一向护短,几乎所有人都清楚。 “我怎么办事你有意见?”郝笑对两个警察说:“搬,谁阻拦直接带回去。” “哎呦,我这暴脾气。”王成义回头看了眼幸灾乐祸的朔铭,心里这个气啊,在朔铭面前不给自己面子,没想到在丰城竟然有人不给他脑子,就是要搞他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这死娘们是不想干了。 “你跟我走一趟吧。”郝笑说:“有什么暴脾气跟我回去之后说。” 看来郝笑是要把王成义带走,如果是普通人这也无可厚非,但王成义被带走而且还在朔铭面前岂不是丢面子了,而朔铭就站那看似乎有些不仗义。 朔铭凑上前说:“郝笑,这件事你别管了。” “我别管了……”郝笑转过头,一看是朔铭立即气不打一处来,就是这个登徒子非礼自己,而且还在审讯室。郝笑看朔铭的眼神能喷出火来:“你让我不管我就不管?你算哪颗葱啊?说,这个摊位与你也有关?” 朔铭摊摊手,无奈的说:“摊位与我无关,我也只是个吃瓜群众,但我要奉劝你一句,别闹乌龙,把他带回去后果跟你把我带回去一样。能让你爽的不要不要的。” 朔铭故意把爽子咬的重些,而且腰疼一般双手掐腰扭动一下。 郝笑顿时脸红了,要了下嘴唇看了眼王成义:“你纸上写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啊。”王成义呵呵笑着说:“美女,我们可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要不要有时间请你喝一杯?” “不是第一次?”郝笑皱皱眉,上次她被朔铭气炸了哪能想起蹲在朔铭身旁的王成义。 朔铭不好解释,好像与郝笑接触的每一次都有点故事发生。 王成义说:“你可以打电话问问。” “你打,让那个人给我来个电话,不然今天这摊位我是收定了。”郝笑秀目一瞪,颐气指使的对王成义说。 王成义也是无奈了,郝笑怎么就领着两个年轻警察出来呢,但凡有个岁数大点的怎么可能不认识王成义。 最终还是王成义找到郝笑所在派出所的所长,这才把郝笑稳住。 郝笑转身就走,嘴里嘀咕:“跟朔铭再一起的还能有一个好东西?” “哎,你这什么意思啊?警察都喜欢这么说话吗?”朔铭就当没听到,没想到贺昕薇听不下去了,上下打量郝笑,尤其是在胸前的一对饱满上仔细看了几眼:“难道朔铭非礼过你?” 朔铭差点一口血喷死贺昕薇,这小妮子一向口无遮拦,就算编瞎话气郝笑也不能这么说,而且真猜中了。现在郝笑会怎么想?一定以为是朔铭把两人在审讯室里的那点事到处宣扬了,很骄傲的说非礼了一个警花。 “你……”果然,郝笑指着朔铭的鼻子,鼻孔大张,粗重的喘息着,如果此时不在大庭广众之下郝笑一定会一脚封裆,让朔铭后悔一辈子。 “我晕。”朔铭装作没看到,拉了一下贺昕薇:“你瞎说什么。” 贺昕薇古灵精怪的,郝笑的表情变化全都映射着心里的强烈反应,咯咯大笑:“难道被我猜中了?我晕,你们两个……” 朔铭赶紧把贺昕薇的嘴捂起来,讪讪苦笑:“其实他蒙的,而且我们什么也没有不是吗?” 朔铭大骂,郝笑怎么干上警察的,人情世故不懂,最简单的一句话也能让他动容,而且还让人猜到心里想什么,地球不适合这种女人。 郝笑的眼泪已经在打转了,紧紧的攥着拳头。王成义倒是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嘿嘿怪笑站在一边看笑话。 朔铭给贺昕薇一个警告的眼神,这才松开手。可朔铭刚把手拿下来,贺昕薇就说:“姐夫,他是你第几个情人啊?” 这句话声音很大,朔铭真想一拳把贺昕薇打回家去,这不是在给自己拉仇恨吗?以后郝笑见了自己还不玩命的整?一旦让她抓到什么把柄朔铭可就倒霉了。 “朔铭,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郝笑,冷哼一声,担心在这会哭出来转身走了。 “你给我老实待着,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扔这。”朔铭紧追两步叫住郝笑:“我怎么给你解释,我什么也没说是他自己瞎说的,而且你那表情……哎,行了,别动手,你要想打也别在这么多人的地方啊。” 第一百五十六章外包土方 “你给我等着。”郝笑也只能说这点狠话,要说修理朔铭他暂时还没什么招。 朔铭愣在那,看着郝笑离开,回头狠狠的盯着贺昕薇:“你说你,净给我惹麻烦。” “谁知道你们两个真有故事啊。”贺昕薇呵呵冷笑,朔铭还真行,警花也敢上。 王成义人小鬼大,猜到上次朔铭被抓就是因为郝笑,但他不会说,见警察走了,立即招呼朔铭到鞭炮摊前:“朔哥,你喜欢什么样的?这个好,如果弄几个一起点上绝对过瘾,漂亮。” 朔铭有些犹豫,王成义的烟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怎么好意思白要。朔铭不喜欢放烟花,只是买几个回去有点过年的气氛就是了。看着面前庞大的烟花有点纠结:“这个太大了,我的车也装不下几个,要不这样,我就拿几个小的吧。” “别呀。”王成义正求着朔铭多给点工程量呢,朔铭这不能算是占便宜,而且王成义也听善固本说过,上面的人脉不简单。这样交好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顶了天几千块钱的烟花钱,他不会不舍得,最关键的是这些烟花王成义可没花一分钱,都是善固本查抄那些无证经营的货。王成义小声对朔铭说:“你拿回去放就行了,这些东西没几个钱。” 虽然没明说,朔铭还是明白了烟花的来路。如果真是进货销售王成义又不需要背着人说这些。朔铭点点头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不过我车太小,等换辆车拉两个回去玩玩。” 王成义很会卖人情,很干脆的说找人给朔铭捎过去,这样也顺便问清朔铭的住址,显得关系更近。 “我也要。”贺昕薇在一旁翻了半天,挑出几件自己喜欢的,都是窜天猴一类的小东西,不过也不少。 王成义看了眼贺昕薇对朔铭使个眼色,意思是说什么关系。朔铭介绍说:“这是我小姨子,就是没大没小,见面就要东西。” “看你说哪里话,你的小姨子就是我的妹子。来,随便挑。”王成义倒是大方,贺昕薇就把一堆东西搬到车上。 商量好烟花这些琐事之后,王成义说:“朔哥,我一直想跟你说个事,不知怎么开口好。我说错了……” “有话就说。”朔铭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实际上心里开始打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刚占了点便宜就要放血,王成义应该不是这样急躁的人才对,难道是善固本教的? 王成义说:“朔哥,我想跟你要点土方活,几个朋友都是养车的,用人的地方多,所以我就想把伙计们拉到一起挣点小钱。” 朔铭想了想,引黄工程一旦开工肯定是风风火火短平快的搞完,这种大工程一般不会拖延太久。朔铭手下能用的人也就王兆宁与范宇华,范宇光也算是个能用的人,就算是一人看一个标段还有两个标段需要盯着。朔铭肯定不能像以前一样长期在一个工地待着,最好的方式还是转包出去。 朔铭说:“这样,丰城的土方工程全给你都没问题,但恐怕我会把预算卡的比较严格一点,如果你想干就干,不想干就算了。” 一点鞭炮而已,朔铭还不至于卖王成义什么面子,这么说也是看在善固本的面子上。善固本毕竟算是几次帮了朔铭,如果朔铭咬着牙不松口难免会出什么幺蛾子。 王成义一听就高兴坏了,嘿嘿笑着说:“有朔哥这句话就够了,只要不让兄弟赔上就行。” 朔铭要做一个详细的预算,不能让王成义多挣也不能让他少挣,就含糊的说:“等我把价格给你,你可以组织机械,到时候可一定按照图纸来啊。” 王成义自然满口答应。朔铭对贺昕薇做个手势,两人就驱车离开。王成义目送朔铭远去,咧嘴笑着狠狠的拍了一下手掌。土方活不见得是最挣钱的,但挣钱快是真的。最为关键的是王成义通过善固本得到另一项工程需要大量的土方,这样一来一去朔铭这就算是一点利润没有他也省了很大一笔土方钱。 车上,贺昕薇说:“你这不是变相的让王成义给你打工吗?” “是又怎么样?难道他会不愿意?”朔铭说:“也算不上是打工,他会得到他想要的。互相之间的利益都有了,他会在乎这个?” “我怎么看你都有种投机倒把资本家的感觉了。”贺昕薇说:“社会与大学太不一样了。” “呦,我们的大美女会感叹人生了,说说怎么不一样了?”朔铭看着贺昕薇说。 “上学的时候总认为这个世界是讲究规则的,实际上看到你们这些人的做派我才发现根本不是那回事。有时候努力真不如有关系有背景。”贺昕薇说::“我有一个同学,家里的开工厂的,翘课是家常便饭,别说考研,就是毕业都成问题,可人家照样能拿到毕业证,而且毕业之后也有前途,不像我们毕业就等于失业。” “规则。”朔铭咀嚼着这两个字,笑笑说:“我一直在顺应规则,只是社会的规则大学不教而已。不是没有穷人发家的,但毕竟是少数。” “是啊。”贺昕薇突然变的老气横秋的说:“整整的富豪都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谁的家长也不是八辈贫农。” 朔铭无语,贺昕薇的这种观点他不怎么认同,有钱人有有钱人的好,穷人有穷人的好。烦恼也不一样。就看自己是不是过的开心,满不满足现在的生存状况。 到了市里,贺昕薇买了好大一堆东西,朔铭以为他要把商场搬回家。找个适当的时候对贺昕薇说:“要不你给你姐打个电话,问问他喜欢什么样的衣服,你帮他买几身呗。” “带我来买衣服是想着我姐吧?”贺昕薇笑笑说:“放心吧,我买这些里面就有我姐穿的。” “快过小年了,不知道你姐什么时候回来。”朔铭嘀咕一句,贺美琦离开已经有段时间了,还是让朔铭想念。 晚上朔铭与贺昕薇在市区吃了点东西,贺昕薇神神秘秘的接了个电话,一改常态抱住朔铭的肩膀说:“姐夫,我有几个同学在市区呢,要不你自己回去吧,我找他们玩玩。” “是刘伟的电话吧?”朔铭可不是憨货,贺昕薇想要骗人还是嫩点。 贺昕薇被戳破小心思,不满的嘟起嘴:“你就不能装作不知道?” “去吧,但要保护自己哦,刘伟那厮就是个流氓。”朔铭又问:“他减肥到什么程度了?” “他没你流氓。”贺昕薇哼了一声,对朔铭说了句拜拜就要走。 此时正好走到品牌包包专区,朔铭说:“你挑一个吧,女人出门不带包等于衣冠不整。” “包治百病么?”贺昕薇开玩笑说:“这里的包好贵啊,也不是皮子的怎么就这么贵呢。” 朔铭也不懂,看设计也不见得多漂亮,质量朔铭更是无从说起了。就说:“人家就卖这个价,为了体现你的身份。包治百病,肯定也治不自信什么的。” “不自信?”贺昕薇咯咯笑:“你还真能开脑洞。照你这么说不应该送包,应该给块砖头。” “为什么,让人拍死我?”朔铭笑问。 “砖治疑难杂症懂不懂?”贺昕薇笑的弯下腰:“比包便宜不?” “那算了,咱不买了,等回头我从工地上给你带几块,保证各种款式的全有。”朔铭嘴上这么说还是领着贺昕薇走进品牌店。 贺昕薇挑了一个中等价位的心满意足的挎着离开,朔铭走出商场已经傍晚了,这一天逛下来腿都要酸掉了。 这个商场距白茹雪那也不远,索性去她那吧,贺昕薇与刘伟凑到一起或许晚上不回来也说不定。 朔铭的到来让白茹雪欣喜不已,冲过来抱住朔铭说:“老公,你都好久没来了,我都忘了抱着你是什么感觉了。” “那就复习复习。”朔铭说着脱下外套挂起来:“晚上让你搂一宿。” “讨厌。”白茹雪娇嗔一声羞羞答答的说:“我买了几件衣服,等你帮我看看哪件好看。” 说起衣服,朔铭就响起凤舞珍穿的那套,朔铭还就对那套衣服最感兴趣。朔铭问白茹雪:“这眼看要过年了,打算怎么过?” “原本打算回老家的,毕竟很多亲戚都在那,但我不想回去了。”白茹雪说:“就过年拜个年,再就是各过各的日子,谁联系谁了好像很亲热似的。而且我也想百味园不能关门,我怕损失老顾客。” 朔铭这才想起来还有个调料店,就问生意怎么样。白茹雪说:“开店的钱已经回本一半了,没想到这么挣钱。” “那你眼看就要成为小富婆了。”朔铭开玩笑说:“我要傍富婆,求保养。” 白茹雪嘻嘻笑:“老公,你初一能来一趟吗?今天不回去过年在明山市里肯定很冷清,而且我父母肯定也想……” “行,初一我给他们来拜年,就以你男朋友的身份,行吗?”朔铭抱住白茹雪,白茹雪是不是跟朔铭好全凭她自己的意愿,朔铭只能顺水行舟而已。 第一百五十七章登门做客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小年已过,朔铭也计划着过年送礼的事,不仅七大姑八大姨要送,还有那些与他关系不错的机构,一个都不能少。 朔铭在一张纸上裂了很多人名,有的只要送点礼物聊表心意就行了,有的则需要认真对待,比如与朔铭关系不错的乔红杉。虽然他级别不高,但却是实权部门一向管着朔铭工程这一块。还有如张忠国,朔铭也要前去拜会,随手礼也不能少,虽然朔铭帮过张忠国的忙,但也要让对方看出来自己拎的清关系,只有聪明人才会被重视。 至于市里朔铭有心想要渐渐紫斌,但给紫萱打了个电话之后被否定了,紫萱开玩笑说:“你这是要见我家长啊,大坏蛋,我不能嫁给你的哦。” 剩下的只有葛副市长了,朔铭问过紫萱,她说让朔铭自己处理就好,与她无关。 葛副市长朔灵几次让朔铭去家里坐坐,但朔铭碍于紫萱一直没去。如果他去了就证明关系亲近,葛副市长若有什么要求是答应好还是不答应好,关系就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了。。而朔铭这次打算去,朔铭想明白了,管他葛副市长误会也好想多了也罢,朔铭最好搞得与葛副市长亲兄弟一样,如果被外人知道了还不以为他们有什么关系?扯虎皮做大旗的事还不用花费太多。 朔铭备了点礼物,先给丰城这些大小领导松了一遍。与往年不同,朔铭得到了超规格的接待,并且有的领导还给了回礼,虽然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态度在这,证明朔铭很有地位。 朔铭打电话给乔红杉,问他什么时间有空一起出来坐坐。乔红杉说:“朔铭啊,咱也不是外人,要不有时间来家里坐坐?我正好有点忙想让你帮呢。” 朔铭一听高兴了,这是想往拜把子关系上赶呢,哪能不同意。点头说:“掌柜的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保证准时到。” “那就今天晚上吧。”乔红杉也没客套,又说:“可别拿什么东西,我不跟你客气你也别当我是外人。” 外人?谁不是外人。如果听字面意思能把人蒙死。乔红杉的意思是朔铭与他是一根线上的蚂蚱,至少在很多地方有共同利益。 朔铭呵呵笑:“哪能什么不带,如果被我爹知道回家还不打断我的腿。他从小可教育我要尊敬长辈啊。” 又可谈几句,都是些没用的废话。朔铭怎么可能不拿东西,如果真那样乔红杉脸能绿了。 按照乔红杉给的位置,朔铭按时赴约,自然少不了拎点东西。朔铭给乔红杉准备了几斤羊肉还有一个黄金的小挂坠,挂坠是打算送给乔红杉老婆的。 看到朔铭了拎着东西来了乔红杉故作不高兴的说:“一会你带回去,怎么就这么客气呢。” 朔铭只是笑笑,就随手把东西放下。乔红杉的老婆明娟从厨房出来,对朔铭说:“哎呀,小朔怎么带这么多。” 朔铭把东西递给明娟,拿出装首饰的小红盒:“嫂子,这是送你的小礼物。” “你看小朔,真是太客气了。”虽然叫嫂子,明娟可比朔铭大多了,纵然保养有方也顶多算是半老徐娘。 乔红杉拦住,看了眼明娟,把东西拿过去打开:“这太贵重了,我们怎么能要呢。” 朔铭就奇怪了,乔红杉以前收自己东西的时候从没手软,这次是怎么了,反常必为妖,乔红杉有事。 朔铭怀着心事坐下与乔红杉喝茶。乔红杉与朔铭随口聊着,很自然的就聊到丰城的官场上。朔铭心下狐疑,就问:“掌柜的,不是说新年前后会有调动么?你高升了?” 乔红杉打个哈哈没回答,不过看样子是了,赶紧恭喜几句,说没带什么贺礼来。 “怎么你总提东西,谈谈感情多好,呵呵。”乔红杉非常古怪,朔铭心下打鼓,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乔红杉到底要干啥。 朔铭说:“掌柜的,不知我能做点什么?” 既然乔红杉已经露出这个意思,朔铭干脆只说了,这样倒显得自己懂事,以后再用到乔红杉的时候也好张嘴。 乔红杉神情一肃,看来是要说正事了。朔铭认真听着。乔红杉说:“我这次调动的确是调到市里去了,级别没动只是挪挪窝。这次是在葛副市长手下做事,可之前我跟他没什么交流,所以……” 官场的人习惯了,说话说一半藏一半,不过像这样不过脑子就能想到的问题已经算是直说了。 葛副市长对朔铭的暧昧态度让很多人摸不着头脑,私底下很多人肯定打听过,但朔铭似乎还是那个包工头。乔红杉到葛副市长下面办事,自然想要提前接触一下,汇报工作顺便拉近关系,以后见面也好办事。 如果只是见一面,朔铭并不觉得难办,自己牵个线,来两人聊聊,好与不好是他们自己的事。 朔铭说:“正好这两天我要去趟葛副市长那,如果掌柜的有意也能一起去。” 乔红杉听了大喜,连说朔铭是他的福星,招呼厨房里的明娟多坐几个菜,今天他要跟朔铭好好喝两杯。 这些都是客气话,谁家请客菜不是早就弄好的。朔铭跟着说不用麻烦,有碗米饭再来一碟咸菜就行了。 明娟伸出头:“你看你说的,到大姐家里来能让你吃那个?让人知道了还不戳我脊梁骨。” 朔铭打几句哈哈就问乔红杉什么时候有时间,也好约葛副市长出来见面。 乔红杉哪能托大,忙说紧着葛副市长的空闲。如果是朔铭肯定要看自己的时间,去见领导自己挑时间那就搞笑了。 很快就上菜了,乔红杉确实很高兴,借着酒劲对朔铭说:“港口那边我听说过完年就要筹备动工,你最好早做准备。” “这么快?”朔铭惊讶的很,一般来说这种工程都会三令五审,毕竟要有各部门的签章批示才行。 “这些文章提前就做好了,早在五六年前上一任书记就提了报告,但不知为什么一直拖着也不说行也不说不行,紫书记来了之后立即就着手这件事。”乔红杉说到这,明娟清清嗓子,不仅乔红杉,朔铭也明白明娟的意思,这是提醒乔红杉话别多了,言多必失。 乔红杉没理会,继续说:“紫小姐估计能帮上你不少忙,明天你肯定大丰收了。” “那还不是仰仗你们这些长辈给脸,我才能挣碗稀饭钱。”朔铭呵呵笑了几声,又被明娟张罗着多吃。 朔铭看了眼明娟,乔红杉也停下话茬,看来还有什么没说,但明娟提醒之后乔红杉选择闭嘴了。 酒过三巡,朔铭已经感觉到酒劲上头就停杯不喝,说自己吃饱了。 乔红杉说:“朔铭,你在丰城得罪过人?” 这是提醒朔铭了,可朔铭一向喜欢做老好人,怎么可能得罪人呢?除非是他抢了别人的利益,可引黄工程是从源头拿下的,无论是紫斌那边还是齐淑那里都没经过别人,说的最也无从谈起。 朔铭沉思,难道是引黄工程?不应该啊,现在图纸还没出来最终版,当然谁也不知道这工程能给谁。又或者南红关拆迁?这是张忠国直接给自己的好处,朔铭也没听说谁想干结果没干成。 见朔铭迷惑,乔红杉说:“善局长那你可得多走动走动,他这人喜欢交朋友,办事可是风风火火的。” 朔铭顿时明白了,原来是善固本。朔铭用了善固本几次一直没请对方出来吃个饭,本想着过年去拜访的时候多备点东西,也好谢谢善固本。 朔铭隐隐有些担忧,怪自己没及时做这些事。看来之前朔铭还是小看了善固本,也庆幸把丰城片区的引黄工程全都给了王成义。 接下来朔铭想到的就是引黄工程土方活的利润问题,如果自己咬的太狠善固本无利可图恐怕对朔铭会有意见,如果给的太多朔铭又觉得亏。 朔铭问:“掌柜的,善局长在什么地方提到过我?” “我听了两次,在别人面前我就不知道了。而且他也不是对我说,而是与别人议论的时候提到你了。”乔红杉得用朔铭,所以只能给点好处,这些信息可是花钱都买不来的。 朔铭又端起酒杯说:“多些掌柜的提醒,不然还真是错失了一个朋友。” 朔铭笑笑。乔红杉也笑。两人心知肚明,互相利用的交谈已经结束,剩下的都是插科打诨的屁话了。 明娟把碗筷收拾了,朔铭小坐一会就说要走,并且表示让乔红杉等消息,这两天就办。 从乔红杉家里出来,朔铭坐在车上打开车窗抽根烟,一支烟抽完这才开车离开。 善固本那最好早早的去一趟,虽然现在引黄工程不会开工,但避免夜长梦多,善固本在很多人面前说自己不好也会带来负面影响的。 傍晚,朔铭就带着随手礼给王成义去了个电话:“王成义,我打算去拜访一下你姐夫,不知能不能帮我问问什么时候方便?” “这事啊,呵呵,你找我就对了。”王成义笑,一声呵呵代表的意思可多了,看来王成义早就在等朔铭的电话,又或者善固本早就在等朔铭登门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饭局 朔铭与善固本的关系不算太好,也不像乔红杉那样有共同的利益能坐到一起瞎吹。 地址选在一个很小的小饭馆,农家乐那种感觉了,厨子自己开的饭店,听说这个厨子是在某电视节目的烹饪大赛上拿过奖的。每天只有晚上招待客人,而且只有两桌,但价格高的离谱。 在这吃饭是善固本选的,跟着导航的指示一路开进城城乡结合部的小村里。 不出意外,王成义也在,但在善固本边上坐着一个三十左右的小少妇,与王成义有几分相像,看来这就是善固本的小娇妻了。朔铭腹诽,鲜花插在牛粪上,好x都让狗上了。 善固本介绍说:“这个是朔铭,这个是刘慧慧。” 朔铭就奇怪了,王成义的姐姐竟然不姓王,但善固本没解释他也不好问,毕竟这是别人的家事,与他没什么关系。 朔铭好奇的是这个刘慧慧,典型的浪女人,刚见面就对朔铭抛个媚眼,樱桃小口轻轻勾起隐隐发笑。朔铭长相不算出众,怎么想也不会看上朔铭,而且刘慧慧当着善固本的面这么做也不怕搞出事情。 朔铭讪讪一笑,叫了声嫂子就算大过招呼。几个人坐下,善固本说:“今天算是家宴,朔铭也不是外人,就多吃点多喝点。” 朔铭顺着说:“善局长跟我吃饭那是看得起我,我早就想请善局长出来坐坐又怕耽误你这大忙人的正事。我接着这次机会一定多敬善局长几杯。” “你看小朔多会说话,小王你可要多学学啊。”善固本颇有深意的看了眼王成义,称呼也由朔铭换成小朔,摆出一个大哥大的样子,王成义则心领神会的点头。 朔铭猜测着两人的用意,就听王成义说:“朔哥,你也知道我这人比较心急,上次说好的土方活也没说价格,你看……” “小王,你怎么回事,刚说你要多学学,难道小朔还能让你少赚了?”善固本故作不高兴的说。 “老善,你看你,我弟不是还小吗?”刘慧慧撒娇一般的说:“反正早晚都是要谈的,我觉得倒不如趁着没喝酒多聊聊,这样对谁都好。” “头发长,见识短,你知道什么。”善固本嫁妆斥责,却老神在在的端起茶杯浅喝一口。 朔铭本就要把这事处理了,早说早好,也方便看看善固本的胃口多大,如果善固本想多了吃拿卡要的朔铭就打算不理他,就不信有张忠国压着这厮能翻出什么大的浪花。 朔铭说了个价格,善固本没说话,王成义点点头,越俎代庖的招呼朔铭喝酒。 这肯定是善固本与他的暗号,王成义认可这个价格就行。善固本端起酒杯说:“以后我们要多走动走动,以前不是生分了么。” 朔铭也满意的笑了。善固本还是知道进退的,朔铭与张忠国的关系也不算什么秘密,善固本看来朔铭也是有不小背景的。按理说朔铭与翁翠彤走得近,之后能与张忠国拴到一起肯定是这两人知道朔铭的背景。 既然结果让大家都满意,这段饭吃的还算是愉快。让朔铭受不了的是正对着刘慧慧坐,这个女人时不时眉目含春的盯着自己看。 朔铭被看的不好意思了,怕善固本误会,只能神色躲闪尽量不与之对视,心里暗骂善固本眼睛瞎了是怎么着,怎么着了这么个浪货。虽然刘慧慧有七分长相,但眉眼间的这种媚意似乎根深蒂固,绝非现场临时做作,夫妻生活方面不知道善固本是不是吃得消。 “朔铭,你有没有哥哥或者弟弟?”刘慧慧问。 朔铭说自己是独生子女,几代单传的朔家自然想多要孩子,但当时国家有政策。朔铭开玩笑说:“难道嫂子见过我哪个从未谋面的小弟小妹?” 善固本哈哈大笑:“这可说不好呢。” 朔铭也只能跟着笑,心说这笑话还真是挺冷的。 酒过三巡,善固本的话也变得多起来。不冷不热的对朔铭说:“小朔啊,都说你上面有关系,是什么关系说出来让外面也长长见识。” 朔铭大奇,善固本怎么说也在领导岗位上干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直接问出这种话。难道说善固本已经知道朔铭其实没什么背景?可想想有不对,善固本如果不认为朔铭有什么背景怎么会一直用商量的口吻,更不可能帮自己。 善固本言语中的古怪朔铭想不明白,但又不能直说有背景或者没有。讪讪一笑:“我哪有什么背景,还不都是你们这些人民的公仆一直照顾我?要说背景人民群众就是我的背景了,我们做这些工程还不都是惠民工程吗?” 这话说的什么毛病没有,似乎是回答了善固本的问题,实际上什么也没说,打个哈哈把事圆过去。 王成义看了眼善固本,转头对朔铭说:“朔哥,我听说是省里的关系,还有人说是更上面的,到底是哪的?” 朔铭露出很耐人寻味的微笑,心说你们能猜到死。可这种表情看在善固本眼里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善固本心里一颤,果然,朔铭的关系是上面的,这可大发了,纵容王成义要土方工程量,以往还向朔铭表示过想要好处。如果朔铭能在上面给自己美言几句一个丰城局长算个屁,分分钟官升三级。 其实朔铭是难以回答,这些当官的成天看新闻,对体制内的事太了解。朔铭说哪都不好,联想不到某个人还好,如果善固本联想到哪个人就麻烦了,被这样大人物知道自己扯虎皮不等于找死? 善固本表情变得难看,心里盘算引黄工程成了烫手的山芋。拿到手里不见得多挣多少钱,有可能得罪了朔铭。不拿到手里也不成了,刚才已经把事谈妥了,难道要他一个堂堂的局长说土方或不敢要了?太丢脸了。怎么想怎么左右不是人。 王成义以为善固本对朔铭的暧昧表态不满意,追问说:“你就不能明说么,我读书少你就别笑了。上学那时候我一见老师对我笑我就觉得要挨揍。呵呵……” 王成义自以为好笑,呵呵笑个不停,朔铭说:“其实也没什么关系,我也是通过一个朋友结识了几位领导,他们都比较低调,我也……呵呵……” 朔铭这是明确表示不会谈这件事了,善固本也不追着问,赶紧对王成义使个眼色:“我吃饱了,朔铭如果没吃饱就多吃,年轻人嘛。如果菜不够加菜,这个厨师是我一个朋友,做菜很有一手的。” 善固本对朔铭的称呼一会是小朔一会是朔铭,搞的朔铭也有些莫名其妙,这种称呼的转换代表着善固本对两人关系亲疏程度的认可。 不过朔铭可不想太过计较善固本怎么想自己,反正这种局长朔铭不可能与之监理长期关系,贪婪无度,而且把我不出尺度,看年纪以及做派,很有可能止步于这个级别了。 朔铭早就吃饱了,就说自己也吃饱了,见刘慧慧还在吃就说了句嫂子慢慢吃。 刘慧慧腼腆一笑,对朔铭眨眨眼,从桌子底下伸过脚轻轻踩了下朔铭。 朔铭吓了一跳,这是什么场合,当着自己老公的面勾引男人,还有没有底线了,如果被善固本知道会怎么想?会说自己的老婆不是东西勾引野汉子?肯定是说朔铭勾引刘慧慧的。 朔铭赶紧把脚抽回来,起身给刘慧慧添上茶水:“嫂子胃口可真好。” “老公,你看朔铭多会体贴人家,你怎么就不学学。”刘慧慧妩媚起来真是要血命,朔铭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这是与善固本恩爱还是对朔铭撒娇耍嗲? 朔铭赶紧说不早了,喝酒也多了感觉有点累,而且还故意打了几个呵欠。 善固本说:“哪能现在就休息,我可听说朔铭是夜场的一把好手啊。要不这样,今天你跟成义一起出去潇洒潇洒,算我的。我人老了,不像你们年轻人,玩不动哦。” 朔铭心说只要早走就好,一会拿娘们再伸脚碰自己关键部位还不出事?所以就干脆的说:“那也好,换个地方喝点茶醒醒酒。” 王成义站起身出门,估计是去结账去了。刘慧慧说:“老公,我也不老,要不我跟他们一起去玩吧,晚上总是跟你在家看新闻,真没劲。” 朔铭以为有这么个风情的老婆一定会看的死死的,千万别不小心戴上帽子,没想到善固本说:“行,你要去也好,替我好好招待朔铭,多亲近亲近。” 朔铭吓了一跳,赶忙说:“这,合适吗?要不就不玩了吧,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没办。” 善固本拍拍朔铭的肩膀说:“你看你这说的什么话,现在怎么会有事?你就跟他们一起去玩玩吧。” 朔铭一个头两个大,不过善固本不去倒是轻松不少。刘慧慧对朔铭真做出什么不规矩的举动王成义也不会说。 善固本起身要走,朔铭就送送。这时候王成义回来,与善固本说了几句就安排车把善固本送走。对朔铭说:“朔哥,去哪玩?” “我看还是回家吧。”朔铭可不想出什么事。 第一百五十九章歌声嘹亮 “这那行啊。”王成义说:“姐夫把刘妹妹留下了那我肯定是要陪的,你走了这多不好,刘妹妹可是点名要陪你找地方玩的。” “你叫他啥?”朔铭瞪大双眼问。 “刘妹妹啊。”王成义一愣,随即哦了一声说:“其实她看起来成熟,年龄比我还小半岁呢,她不是姐夫的原配。” 朔铭这才明白三人的关系,善固本摊上官场三大好了,升官发财死老婆,最难的一步没想到善固本完成了,不过这续弦就有点呵呵了。 朔铭看了眼正在照小镜补妆的刘慧慧,对王成义面露难色:“刘小姐她……” “嘿嘿,怎么,她勾搭你了?”王成义阴笑一声:“这娘们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面上我也要尊敬,私底下还勾搭我呢,就是喂不饱的一头小母狼。” “勾搭你?”朔铭没想到王成义能直接说出来,看来王成义对刘慧慧印象并不好。朔铭不会问王成义有没有染指,这是禁忌,只能说:“没,你想哪去了,我能对你姐夫的人动什么心思吗?” “最好别这样,这女的邪乎的很。”王成义说:“就这副做派也能把我姐夫迷得五迷三道的,真是邪门了。” 朔铭算是被赶鸭子上架,不去又不好,只能挑一个量贩唱唱歌,而朔铭根本不会唱歌只能坐在那喝饮料装作喝大了。 朔铭靠在软椅上假寐,任由刘慧慧与王成义唱歌,两人干了什么也不能看。刘慧慧就坐在朔铭身旁,包间里那么大地方,刘慧慧偏要坐在朔铭身旁,紧贴着腿。朔铭心说幸好是冬天,如果是夏天还不勾起火来,这也让朔铭难受了。如果这一幕被善固本看到,还不气的脑袋发绿。 唱歌两个人唱是最没意思的,王成义也是唱够了,起身借故出去。如果只有朔铭与王成义肯定不会到练歌房,明面上说是陪着朔铭嗨一下,实际上是给刘慧慧找乐子。 王成义好一会不回来,朔铭心里就焦躁,因为身旁的刘慧慧一边哼哼呀呀的唱歌一边把手搭在朔铭的腿上。如果仅仅放在上面还好,这骚娘们竟然缓缓摸起来,朔铭干脆装作什么不知道睡过去,可身体反应骗不了人,那顶帐篷已经很大了。朔铭只能挪动一下身体靠远一点:“善夫人,我喝醉了睡了一觉,王成义呢,走了?”朔铭称呼他善夫人已经是在拉远关系,别说有的没的,表示两人不熟。 “谁知道那死小子去哪了,再说他走了不好么?”刘慧慧秀目含春的盯着朔铭,似乎没明白朔铭的意思。 朔铭受不了这种刺激,刘慧慧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容貌,就是这股骚劲让人受不了,那种一颦一笑都透着媚态的感觉。朔铭说:“时间不早了,我回去睡了,明天还有事呢。” “别呀。”老刘会会干脆拉起朔铭的手,豪放的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怎么,陪我唱歌委屈你了?” “那倒不是,我这人不会唱歌也不喜欢唱,你要想唱自己唱会吧,我坐哪帮你点歌。”朔铭赶紧抽回手离开座位,换到点歌台那。 没想到刘慧慧直接跟过来,搂住朔铭的胳膊说:“朔哥,陪小妹唱一首怎么样?” 朔铭也真是恶心了,可又不能恶语相向,只能尴尬的说:“我不会唱歌,如果你非要唱就要唱到我高兴。不然你就别邀请我了。” 朔铭有自己的小算盘,就他这副破锣嗓子要钱又要命的音符绝对能让刘慧慧做噩梦。 刘慧慧巴不得朔铭这么说,立即答应,并且很大气的说只要朔铭会唱的他肯定都会唱。 朔铭也不会什么歌,大部分会哼哼的也就是关键那几句,为了恶心刘慧慧,朔铭古怪的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难道我还能骗你啊,如果我不会就认输,任你处置!”刘慧慧把最后几个字说的很婉转,是个男人听了都有想法,可朔铭却不想与刘慧慧有什么瓜葛,与善固本的老婆玩暧昧,那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朔铭点点头,快速的点了几首歌,刘慧慧绝对会唱,就是记不住词也能看屏幕哼出来,比如少先队歌,我有一头小毛驴,门前大桥下几只鸭什么的,让刘慧慧差点把下巴惊掉了。 “不是吧。”刘慧慧说:“我进幼儿园了?” “我就幼儿园的档次,你唱还是不唱?”朔铭也是铁了心,只要能好说好散尽快离开这张脸不要了,本来认识他的人也都知道朔铭唱歌超难听。 “咯咯……”刘慧慧掩嘴笑着:“能有二十年不唱这种歌了,今天还就过把瘾,如果我都能唱出来怎么办?你任由我处置?” 朔铭头皮发麻,谁处置谁似乎最后都是一个结果,这刘慧慧很会说话啊,这就两头堵了。 朔铭不置可否,说:“先唱了再说。” “还第一次在练歌房听到有人唱儿歌的,不过也得亏练歌房有这种歌。”刘慧慧秀目已经弯成月牙。 可当刘慧慧听到朔铭的歌声之后就更惊讶了,他怀疑朔铭是故意恶心自己的:“你能不能好好唱?” “我就很认真啊,我说我不会唱,一唱就停不下来的。你不信。”朔铭摊摊手:“这歌让我唱是不是很有意境?” “呃……”刘慧慧突然发现对朔铭没什么兴趣了,朔铭的歌声能颠覆三观,唱的他怀疑人生。 接下来朔铭越唱越高兴,虽然大部分是装的,但看到刘慧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就乐了。反倒是刘慧慧,时不时看向包房的门外,期望王成义尽早回来,找个理由干脆走算了,朔铭这么唱是往自己耳朵眼里塞脏东西。 可王成义掉茅坑里一样始终不出现,朔铭与刘慧慧已经长了五六首儿歌了,看眼朔铭会的那几首也唱完了,心说实在不行还恶心不到你就重新播放一边,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把你恶心到吐。 刘慧慧唱歌还算好听的,尤其那声音嗲嗲的格外悦耳。可与朔铭唱歌调调能被朔铭带到月球上去,明明不跑调的刘慧慧惊然发现自己也跑调了。能听出自己跑调还改不过来绝对是摧残人心的事,刘慧慧干脆选择低哼,可依然还是越唱越糟糕。 朔铭心里暗笑,让你非逼着我唱歌,我让你连续一年都要做噩梦,再来练歌房都要想起我的大名而且还要浑身颤抖。 王成义终于回来了,刘慧慧像是见到救星一样立即把话筒放下,起身对王成义说:“你姐夫没打电话来?他不要我了吗?一点都不关心我。” 王成义进门的时候朔铭正在切歌,没听到朔铭的美妙歌喉,听刘慧慧这么说心下奇怪,这娘们竟然不勾引朔铭了,还真是意外。 知道刘慧慧要走,王成义说:“姐夫打过电话了,说你肯定也累了,让你早点回去。” “是吗?那我们现在走吧,他这人脾气不好,我回去晚了就会不高兴。”刘慧慧把善固本说出来做挡箭牌。 朔铭肯定要顺着话茬赶紧走算了,就说:“善夫人明天也肯定有重要的事要忙,我看咱就散了吧。” 王成义说要开车送刘慧慧回去,没想到刘慧慧颇有深意的说:“你留下陪陪朔铭吧,我自己打车走就好了。” 说完生怕朔铭说自己没唱够,再说起来人的赌约就尴尬了,拎起包就对朔铭告辞,并郑重的邀请朔铭去家里做客。 如果要朔铭去家里坐坐,肯定是善固本发出邀请,刘慧慧这么说除了给善固本戴绿帽子之外没有任何意义。但朔铭微笑着说:“有机会一定去。” 刘慧慧走了,王成义奇怪的看着朔铭,伸过头问问朔铭身上的味道:“朔哥,你也不是臭的,他怎么变性了。” 说起刘慧慧朔铭就想笑,坐在那把话筒扔给王成义:“你还要唱吗?唱我就听着等你会,不唱咱就走。” 王成义把话筒放下,勾肩搭背的搂着朔铭的肩膀:“朔哥,你得教教我,这娘们再勾引我怎么办,一旦被姐夫发现我就完蛋了,不管是不是我的错都是我倒霉。” 朔铭故作神秘的说:“这个方法你学不会,就算告诉你窍门你用也不灵光了。” “那你也要说嘛,兴许就好用呢。”王成义拿起饮料示意朔铭喝点。 朔铭说:“你可能不知道,我唱歌要血命的难听,刘慧慧被恶心着了实在听不下去走了。” “我晕,这得多难听。”王成义不信:“破锣嗓子说的是你这种人?” 朔铭哈哈笑:“你就别侮辱破锣了。我唱歌是真难听,刘慧慧不做噩梦都是精神强大的。” “这方法我还真用不了。”王成义眼睛一转说:“走,咱俩出去逛逛,放松一下。” 朔铭想起上次与王成义去洗澡结果与郝笑发生误会,似乎与王成义出去总没什么好事,很干脆的摆手拒绝说:“我看就算了吧,明天我真有事,而且挺重要。” 朔铭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午夜,说是今天更为恰当一些。 王成义也不勉强,两人就在练歌房门外分手。朔铭开着车离开,听着舒缓的音乐新乐开花了,不知道刘慧慧在善固本面前怎么形容自己,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练歌房见到朔铭了。 第一百六十章做中间人 第二天一早,朔铭就给葛副市长去了电话,电话响了三声,葛副市长很高兴的说:“小朔啊,有什么事吗?” 朔铭说:“没什么事,这傍年靠节的想你这个大领导了,不知道有没有时间请你喝个茶。” “哈哈,好,那就去我家里吧。”葛副市长没客套,直接说:“我正想在你这打听一下紫小姐的事呢。” 朔铭略作犹豫,葛副市长问:“怎么?有什么不方便说的?是不是紫小姐耍小姐脾气了,年轻人嘛,总要磕磕碰碰的,像我跟老婆,吵都吵不起来。” 听着葛副市长爽朗的笑声,朔铭知道此事对方心情很好,就说:“不知道葛副市长认不认识丰城区水利局长?叫乔红杉。” “哦,有点印象,上次还一起吃饭了呢,不过接触都属于公务,我与他没什么私交。”葛副市长也严肃起来,很认真的说。 朔铭知道,葛副市长担心自己求他办事,这是先把筹划说在前面,如果办不成那也没办法。这些老狐狸,要谋胜先谋败,在你张口之前就把路堵死。 朔铭说:“这还真不是我的事,最近有点调动,葛副市长应该知道,乔局长会到市里任职,正好是你管辖之下,所以他就想提前见见领导。” “哦,原来是这样啊。”葛副市长说:“这样,你挑个地方,就今天晚上吧,我们吃个家宴。” 现如今这家宴还真多,动不动就拿家宴做幌子,不过这样也避免了许多事端。朔铭听了自然满口答应,心说人家的家宴我又不带家属,这算什么家宴。 朔铭试探的问:“那是去明山宾馆你看怎么样?” “我看随便找个地方就行了,我喜欢安静。”通常情况下政府部门只有必须要高规格招待的时候才会去那,葛副市长也是要做的小心些。 朔铭说:“那我就随便找个饭馆了,到时候葛副市长可别说菜不好吃。” 开开了几句玩笑,葛副市长就说还有事就把电话挂断了。朔铭立即给乔红杉打过去,说了时间。 “朔铭啊,这次我怎么谢你好啊。”乔红杉自然大喜,对朔铭的态度就像一个干儿子。 朔铭说:“掌柜的,还是你面子大,我与葛副市长只有一面之缘,没想到一提你他就同意了。” 乔红杉知道朔铭这是给他脸,但也很受用,高高兴兴的说他要准备准备。官场与商场差不多,都需要打点各种关系,乔红杉肯定也是会带一点随手礼,而且厉害不能轻了。 傍晚,朔铭说要出去办事,贺昕薇皱皱眉说:“你就不怕我姐回来发现你出去鬼混了?” “你姐要回来了?”朔铭惊喜的问。 贺昕薇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我只是随口说说,你还当真了是咋的。也快过年了,说不好哪天就回来了,等见不到你,哼哼……” “如果你姐回来了一定给我打电话,我请你吃饭。”朔铭献媚般的笑着。 贺昕薇却不买账,嗤笑说:“我不给你通风报信你就不管我了是不是?” 朔铭可没时间与他争辩,换上一身比较体面的衣服穿上,对贺昕薇说:“我走了,晚上真有正事。” “我管你有没有事。”贺昕薇说:“晚上我也出去。” 朔铭奇怪贺昕薇的审美,刘伟虽然长得不赖可太胖了,活生生的一条棕熊。朔铭说:“我不知道你看上他哪了?” “我不知道我姐看上你哪了?”贺昕薇回怼,朔铭顿时无言以对。 和新闻网拿出手机给朔铭看:“你看看这是谁?” 朔铭伸头一瞅,照片里的人是刘伟没错,可明显瘦了一圈。朔铭说:“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受了这么多,他该不会是用刀从身上往下切肉吧。” “你以为都像你?至少刘伟对感情是认真的。”贺昕薇哼了一身转身回屋:“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 朔铭撇撇嘴,心说你以为刘伟还是什么好东西?只是比朔铭会装而已。 朔铭没开车,这次去市里吃饭肯定是要喝酒的,从市里开车回来也不安全,一旦被抓住又要进班房。 朔铭站在里边想要打车,这时接到乔红杉的电话,对朔铭说:“朔铭,你在哪呢?” “我正要去呢,刚在路口打车。”朔铭问:“掌柜的已经到了?” “什么到了,我以为你能跟我一起走呢,在家等你呢。”乔红杉说:“我让司机送我去,一会去接你,给他发个信息说一下你的位置。” 乔红杉的司机朔铭算是老相识了,干脆把电话打过去说清楚地址。没过多久乔红杉的专车就停在朔铭面前。朔铭发现乔红杉不在车上,没想到他竟然先让司机来接自己。 接了乔红杉,朔铭见他两手空空就问:“掌柜的没王什么东西吧?” 随手礼一定是要准备的,不然会得罪领导。朔铭只是提一句,乔红杉点点头说:“没落下什么,走吧。” 乔红杉说:“葛副市长这人什么脾气,朔铭你可要提前说一下,别我那句话说的不对得罪了领导都不知道。” 朔铭也不清楚,只能说:“很随和的一个人,只要说话注意点就行了。” 到了预定的饭店,朔铭先把菜点了,给乔红杉的司机也点了两个菜让他在大堂吃。司机微笑着点点头,司机一般都是在车上等的,随便在地摊上买点什么垫垫就行了,每次接触朔铭都把他也算上,好吃好喝的招待好。这种卖人好处的事朔铭不是第一次干,一个司机算是乔红杉的身边人,能得到常人难以知道的信息,甚至在某些方面比秘书有过而无不及。朔铭也从这个司机嘴里得到过不少实惠,通常几句话就能让朔铭受益匪浅。 朔铭安排好司机就让服务员稍晚一点上菜,没过多久,葛副市长的车就到了。朔铭一直看着窗外,当看到悬挂政府小号牌之后肯定就是葛副市长的,立即起身迎出去。 乔红杉肯定是跟着,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走在朔铭后面。此时此刻无论两人的身份如何,朔铭是他的引荐人,所以朔铭走在前面也是对的。 见了葛副市长,朔铭先打几声招呼,然后就是介绍乔红杉。 葛副市长与乔红杉简短的聊了几句,官话废话朔铭也懒得听,小声对司机说了几句,然后看了眼大堂里正等着上菜的乔红杉的司机。 朔铭以为葛副市长不会动用公务车的,没想到见乔红杉竟然这么高调。 朔铭安排好司机,对葛副市长说:“大领导,里面请。” “在外面就别领导不领导的,你呀,跟紫小姐学坏了。”葛副市长摆出一副与紫萱很熟的样子,实际上朔铭也清楚,他求着紫萱办事才会这样。 朔铭把两位领导让进包厢,随即吩咐服务员可以上菜了。问葛副市长平时喜欢喝什么酒。葛副市长看了眼乔红杉:“我很少喝酒,就让乔局长点吧。” 乔红杉一听眼就直了,这是什么意思,主动让他越俎代庖是要试探他吗? 乔红杉说:“葛副市长,我对酒没什么研究,还是希望你指示啊。” 葛副市长嗯了一声,说:“那就来一瓶红酒吧,我这岁数要保养身体了,红酒软化血管。” 朔铭问酒店里都有什么红酒,当着葛副市长两人的面询问价钱,然后挑了一瓶价钱最高的,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葛副市长。 “你点就好了嘛,不过这瓶有点贵,我看就换个便宜的吧。”葛副市长说完与乔红杉交流工作上的事。 朔铭就对服务员点点头说让他准备就好。 “小朔,你可真是大忙人,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出来坐坐,你可与紫小姐的架子一样大哦。”葛副市长开玩笑的说。 朔铭说:“哪里啊,我是怕耽误葛副市长工作,那我可就成了人民的罪人。” 葛副市长没有官架子,乔红杉也是江湖老油条,说话很得体,两人聊得还算投机。 对乔红杉来说这是一个机会,如果调到市里级别上能再升一级就更好了,如果不能也要换个好一点的部门养老,最少也要找个靠山为自己安全着陆做好铺垫。 葛副市长自然也有自己的算盘,谁也不会嫌自己手下的人少,尤其是在自己管辖的部门里当然是心腹越多越好,虽然乔红杉的岁数不小,但勉强再干一届也可以,如果乔红杉值得栽培葛副市长一定会考虑。 整个饭桌最清闲的要数朔铭了,吃饭喝酒不耽误,基本都是乔红杉在听领导训话,葛副市长虽然没太多的官腔但也够人受的。 工作的事告一段落,葛副市长就看向朔铭,问起紫萱的事。 紫萱在甄阳市工作不是什么秘密,朔铭知道的也少,就算是知道这种场合下也不会多说。 葛副市长表达出有时间会去甄阳市拜访的话,朔铭听了非常惊讶,就算是紫萱有再强大的背景也不至于这个年过半百的人去拜访一个小姑娘。但乔红杉却没表示出意外,甚至还有衣服理应如此的表情。 站在朔铭的位置上可不能问紫萱有什么背景,这个神秘的大小姐是他的护身符,如果他问紫萱的身份其他人会怎么想。 第一百六十一章保研 朔铭心里七上八下的吃完饭,酒也喝了两瓶,葛副市长也露出酒足饭饱的表情,朔铭就适时的提出换个地方玩玩,其实是说这个饭局散了吧,大家都吃饱喝足了。 葛副市长起身打算离开,朔铭令人立即相送。葛副市长说:“小朔啊,等我去甄阳的时候你可要给我开车呀。” “这没问题,不知多少人想给你开车还开不上了呢。”朔铭立即回道。看来葛副市长自从碰到紫萱之后开始动脑筋了,一个副市长的位置已经坐不稳他了。 朔铭乐于帮这种忙,只是耽误一两天的时间就能卖一个大人情,葛副市长随便一句话可是朔铭受用无穷的。至于葛副市长与紫萱谈什么,谈成什么样朔铭不在意,就算是葛副市长的事没办成也要记朔铭的好,更不敢抱怨紫萱。 看着葛副市长的车离开,乔红杉笑着说:“没想到葛副市长这么随和的一个人,看来我是多想了。” 朔铭笑笑,甚至没想乔红杉给葛副市长带了什么随手礼,这种人精肯定不会忘记。但什么时候给的朔铭都不清楚,这种拉手之间就能办成的事朔铭也没少干。 司机先把乔红杉送回家,然后再把朔铭送回去。 司机问朔铭:“朔先生,我跟掌柜的去市里工作以后咱见面的时候就少了。” “怎么?”朔铭说:“你还想我?” “当然想。”司机与朔铭熟了,很自然的开玩笑:“等有机会我请你吃饭,每次都是你请我。” 朔铭想了想说:“掌柜的有没有提紫萱的事?” “提过,怎么了?”司机奇怪的问。朔铭与紫萱的暧昧关系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紫萱在丰城的时间极短,大家对他没太大印象罢了。 朔铭纠结片刻,还是问:“那掌柜的有没有说紫萱是什么身份?” 朔铭这么问有他自己的想法,司机不见得会把两人的谈话告诉乔红杉,就算说了也没什么,乔红杉一定会认为朔铭在试探他的嘴是不是够严实。 “这还真没说。”司机摇摇头:“紫萱就在水利局待了没多长时间,估计是谁家的大小姐体验生活吧。” “为什么这么说?”朔铭问。 “你想啊,这年月谁考个公务员干几天就不干了,而且紫萱来的时候也不是公务员考试的时间。我可听水利局里的人说过,紫萱基本什么没干,成天在玩。”司机笑呵呵的说:“以我这么多年开车的经验,紫萱一定有一定的身份,没准是那个领导的亲戚。” 司机这么说肯定是不知道了,朔铭打个哈哈告辞回家。 朔铭打开门,家里黑漆漆的,叫了声也没人说话,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朔铭就打电话给贺昕薇,电话打了很久没人接听,朔铭干脆打给刘伟。 “朔铭,你小子还能想起我来?”刘伟的嗓门依然是那么大,身体瘦了嗓门没瘦。 朔铭说:“你把我家昕薇拐到哪去了,看看几点了还在外面疯玩。” “得了吧你。”刘伟说:“我们在外面吃饭呢,我帮他找了个教授,可以保送他上研。” “真的假的?”朔铭不敢相信。要说找人办一个保送不是不可能,只是这种代价不是平常人能承受的起的,更何况朔铭这种普通人怎么会有那么高大上的关系网,这比搞一个公务员名额都难。 “当然是真的。”刘伟傲娇的说:“还姐夫呢,还是我这个老公亲啊。” “去你的。”朔铭问:“你有那么强的关系?告诉我花了多少钱?如果太多就没必要。” 如果自己本事不济就是上了研究生也学不到什么玩意。朔铭也不认为刘伟有这本事。 刘伟说:“这事是我爸帮忙办的,他前些年帮过这个教授的一个忙,对方一直记着呢。” “你带她见家长了?”朔铭更惊讶了,这节奏也太快了,贺昕薇竟然什么都没对自己说。 刘伟还真是动真格的了,贺昕薇竟然也跟他去见了家长,朔铭怀疑贺昕薇已经把他与刘伟处对象的事告诉贺美琦了。 朔铭说:“没想到你小子还真下血本。” “行吧,那回聊。”刘伟说着就挂了电话,朔铭很想把这个喜欢告诉贺美琦,可惜他并不知道贺美琦的电话。朔铭试着问过贺昕薇,但对方并不想告诉朔铭。 将近午夜朔铭也没睡,正在盘算需要打点的各路神仙。 贺昕薇回到家,连打几个呵欠,见朔铭的房间亮着灯就伸头看了眼:“姐夫,怎么这时候还没睡?” “保研的事聊的怎么样了?”朔铭问。 “我也不知道,那个教授总说些没用的东西,我搞不明白。”贺昕薇问朔铭:“他是不是不想帮忙办啊。如果能在丰城读研挺不错的,如果考到外校就说不好是什么地方了,或许还是省外。” “那他都说什么了?”朔铭问。贺昕薇毕竟是没毕业的学生,官场职场的一些太极拳了解的还太少,阅历有限的人经常会搞不明白这些老狐狸说的什么意思闹出乌龙。不过有刘伟与他的父亲坐镇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才对。 “什么也没说。”贺昕薇说:“一晚上光听刘伟他爸与那个教授聊当年的感情了,好像是失散多年的兄弟一样。” 朔铭一听就高兴了,看来这事八成有门。教授也不可能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能办成,一旦有个万一呢,能说的只是一个承诺,而且不会说在明面上。 朔铭说:“你就安心的等消息吧,如果能成刘伟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或者等你知道结果了就是拿到通知书了。” “我问你个问题,你们都这么说话不累吗?”贺昕薇好奇宝宝一样的问:“那次跟你出去吃饭也是,听得我云山雾罩的,可你们却把想知道的都了解了。” “这才哪跟哪,你还没见过真正的太极高手呢,感情都懒得说,就一句两句,剩下的全是废话。”朔铭说:“等你上了职场,社会大学会给你好好上一课的。” 朔铭搓搓脸:“睡吧,有些事不是老实教的,这要看你的悟性有多少,刚进社会吃点亏很正常,但要时刻保持警惕别被人骗了。” 贺昕薇嘟起嘴,哼哼两声简单洗漱去睡觉。 转眼小年已经过了,年关越来越近,朔铭外面虽然没太多账目要清算但也忙的可以,张忠国那本想亲自去一趟,可没想到电话打过去竟然被张忠国婉拒了。张忠国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拒绝了朔铭登门就是变相的拒绝了利益,朔铭怎么也不可能空着手。 朔铭在家呆了几天,心情越来越糟糕,烦躁的很,贺昕薇却早出晚归的天天疯玩。 朔铭对贺昕薇说:“你姐什么时候回来?” “你问我干嘛,我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贺昕薇在化妆,最近这段时间几乎天天与刘伟见面,用如胶似漆来形容毫不为过。 “那你把他的电话给我。”朔铭曾偷偷看过贺昕薇的手机,但对方的手机锁是指纹,朔铭解不了,只能干巴巴的瞪眼。 贺昕薇说:“我建议你别打扰她,你真的了解我姐吗?我不明白你想让她回来过年还是想让她正视你们的关系。” 社会阅历朔铭比贺昕薇丰富太多,但对贺美琦的了解上贺昕薇毕竟是亲妹妹能甩朔铭一百条街。 “我总要打个电话问问吧。”朔铭不甘心的说:“这还是我女朋友?作为男朋友竟然不知道美琦的电话,说出去能被人笑死。” “我给你也行,但我有个要求。”贺昕薇说:“你可以问他回不回来,但不能把你的意志强加到他身上。行吗?” 朔铭只能答应。贺昕薇这才把电话给朔铭。 朔铭没立即拨出去,想了很久才决定要怎么说。此时此景最好的选择不是让贺美琦回来,而是多关心,用真心换真心。 贺昕薇拎起包走了,朔铭好一会才给贺美琦打过去。 朔铭连续拨了几遍,始终没人接听。不禁有些气馁,贺美琦知道朔铭的电话,肯定是不想接。 下午,朔铭去了白茹雪那。傍近新年,在网上浪的年轻人还真是不少,白茹雪说这段时间收到了很多礼物。礼物就是钱,这代表白茹雪的收入更高了。 “老公,你不高兴?”白茹雪也很会察言观色,给朔铭倒杯水坐到一旁。 朔铭勉强笑笑说自己没事。 白茹雪说:“我爸赚了一点钱,想先给你一部分,如果你不急着要我就把钱先收着,你什么时候需要了找我拿就好。” 朔铭点点头。对朔铭来说十万八万已经不能充实他的资金链了,仅仅几个月的时间,朔铭谈的生意都是成千上百万。 白茹雪说:“老公,你初一能过来吗?” “初一?”朔铭想了想说:“为什么是初一?” 什么时候见白茹雪的父母是有讲究的,明山市这里的风俗是初一走至亲,初二拜姥姥,初三拜丈人。按理说朔铭应该初三见白茹雪的父母才对。 无论白茹雪是什么目的,朔铭想想也不错,初三朔铭最好的选择是去刘四婶家做客,贺美琦没有父母,刘四婶就相当于贺美琦的娘家人,按照贺昕薇与刘伟关系的进展,没准朔铭能与刘伟一起去刘四婶家呢。 第一百六十二章过年 白茹雪解释说:“我姥姥还在世呢,我能不去姥姥家?我爸初三也要去啊。总不能有了新姑爷就忘了老丈人吧?” 朔铭呵呵笑:“我这算哪门子姑爷。” 白茹雪抱着朔铭说:“我不管,我觉得是就是,你是我一辈子的老公。” 腊月二十八,朔铭回到老家,并没带贺昕薇,朔铭给贺昕薇一些钱,对她说:“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是自己过年,第二个选择是去找你姐,想好了给我个信。” 贺昕薇纠结片刻,对朔铭说:“其实我早就决定了,我要去找我姐。” 既然是这样,朔铭也没什么好纠结的,把准备好的年货搬到车上回老家。 民间习俗,腊月二十九封门,贴对联挂门神,这时候天大的事也要等到年后办。就算债主上门看到对联贴上也不能触霉头张嘴要钱,当然了,习俗在这谁也不会这时候要账。 朔铭从小也算是娇生惯养,家务活基本不用朔铭操心。朔铭的母亲也把整个家打理的井井有条。朔宏德退休也有几年时间了,能给他打电话发消息百年的都是多少钱的老关系,基本都是退休养老那个阶段的人。朔铭不同,自从二十九吃过午饭电话就响个不停,不是短信就是电话。 这时候发短信打电话的基本都是不错的朋友。那些领导一般都会等朔铭主动打过去才会程序化的说两句好听的话。 比如朔铭给张忠国打电话拜早年,张忠国就是长达十分钟的政治教育,什么来年好好干多挣钱,多为人民创造福利,建造一流的工程,做出什么成绩等等,让人听了耳朵起茧子。不过朔铭却高高兴兴的听着,张忠国这个位置能给他打电话拜年的人一定很多,而且他还要主动给更高的领导拜年,能在朔铭身上浪费十多分钟足以证明朔铭是有一定地位的,值得张忠国重视。 朔铭把一应官员都打了一遍,之后才躲到没人的地方给几个女人一次去了电话。 刘晓婉无喜无悲的应付几句,对于这个女人来说过年没什么好高兴的,肯定也是在家守着一个像是未成年的智障丈夫。白茹雪倒是很高兴,一口一个老公的叫着。至于紫萱,根本就只说了几句话,要朔铭给他新年礼物。 最难缠也最不好说话的就是凤舞珍了,朔铭发现凤舞珍自从被自己开发成真正的女人之后说话风格完全变了,除了不停的咯咯笑就是与朔铭说荤话。 朔铭最后才打给翁翠彤。翁翠彤依然在甄阳市,在家里对着镜子自斟自饮。朔铭说:“翠彤,你不回家吗?” 翁翠彤说过她家里的事,父亲过世了母亲依然健在。 翁翠彤说:“我也想回去的,第一太远了,第二我要值班的,你当做一个部门的领导就那么容易,初一这天一把手都要坚守岗位的。” “闹形式。”朔铭撇撇嘴。不过翁翠彤说的也是实情,大年初一一般都是最高领导值班的日子,第一体现了领导的工作热情,也方便下属回家团圆。第二就是在单位里能办很多事,许多关系不错的人会登门拜年的,也是处理关系的一个绝妙时刻。区政府肯定是张忠国值班,水利局肯定是乔红杉值班,这么多年朔铭也看出门道,这是定式。 “等过完年赶个周末我去看你。”翁翠彤说。 “不用,等我去看你吧。”朔铭也闹不清楚对翁翠彤是个什么情绪或者感情。最初的时候朔铭有种被上的感觉,好像自己是卖的一样,可随着不断的接触他还真有点喜欢翁翠彤这个大姐姐一样的女人。不非常温柔却总能为朔铭考虑,不会很深情的为朔铭做什么,却在朔铭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挺身而出。或许这就是阅历丰富的女人不同之处。 “还是我去吧。”朔铭有自己的考虑,去甄阳他可以顺便看看紫萱与凤舞珍。朔铭说:“你作为地级领导最好不要离开岗位太远,一旦有什么突发情况是要随时加班的。” “我发现你越来越体谅人了,不过……”翁翠彤欲言又止。 “大过年的,有什么不能说的?”朔铭说:“跟我没什么避讳的话题吧?” 翁翠彤说:“朔铭,我想结婚了。” 对一个女人来说,尤其是翁翠彤这个年纪的女人,再不找个男人嫁了这辈子就孤独了。难道能一直做朔铭的情人? “有男朋友了?”朔铭还是有些意外,甚至心理有点酸酸的感觉。翁翠彤虽然与前夫没什么感情了,那个男人也是个人渣,可毕竟刚离婚,这就再婚对一个政治圈里的女人不是什么好事。 “还不算男朋友吧,我不讨厌他。”翁翠彤说:“他是我的司机。” “司机?”朔铭真愣了,奇怪的问:“你与他有共同话题吗?你们能聊的上来吗?他会对你好吗?” 朔铭连续问了很多问题,翁翠彤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深吸一口气说:“朔铭,你没结过婚不知道婚姻是什么样的。结了婚就没那么多浪漫的事了,就是非常平淡的日子。两口子甚至不会说太多情话,说的最多的可能就是今天吃什么。” “那你看上他什么了?”朔铭说:“我怕你过的再不幸福。” “他老实,人好,也知道关心人。”翁翠彤说:“我只是不讨厌他,我能从他眼神里看到他喜欢我。这只是碍于身份从来不说。” 话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朔铭就没什么好说的,一个曾经与自己有关系的女人离他而去而已,仅仅是而已。朔铭能做的只有祝福,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他多大?”朔铭还是想问清楚。这是朔铭对翁翠彤最后的关心,如果翁翠彤再婚,朔铭与她就会形同陌路从此老死不相往来,这是对两人最负责人的做法。 “比我小一岁。”翁翠彤说:“对不起,朔铭,我不应该这时候说这些。” “挺好,这是我今年收到的最好的新年礼物,你只要幸福比什么都好。”这倒是朔铭的真心话。 “你真这么想就太好了,我想我没还能做朋友对吗?”翁翠彤说。 朔铭想了想,还是说:“做什么朋友,普通朋友?见面会不会尴尬啊,这把你将来的老公放在什么位置,我看做一个有事相互帮衬,没事不多联系的朋友就挺好。” 翁翠彤嗯了一声,简短的说了几句拜年的话就挂了电话。 朔铭沉思良久,他与翁翠彤也的确应该到此为止了。翻开手机继续看千篇一律的拜年信息,每一条都写的很有意思,却不会让人笑出来,很做作的那种恭维话烦人看了倒生出反感。 朔铭惊讶的发现其中有一条是紫萱发来的,上面只有区区的几个字:我要结婚了。 朔铭奇怪,为什么刚才与紫萱打电话的时候不说,竟然发了这么一条没头没尾的短信。 朔铭打过去,紫萱再没接听。朔铭就又把电话打给凤舞珍:“凤舞珍,紫萱那边是什么情况?” “怎么什么情况?”凤舞珍不高兴的说:“我还以为刚挂了电话你就又想我了呢,原来是想着紫大小姐啊,哼,紫萱说的一点没错,你就是个大坏蛋。” “她要结婚了?”朔铭没心情打情骂俏,虽然早就知道紫萱近期就会结婚,不曾想会这么快。紫萱也邀请过朔铭去京城做客,朔铭拒绝了。 “是啊,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凤舞珍说:“早就定下了,只不过最近选了个时间而已。你会来吗?” “不会。”朔铭说:“等他要结婚了你把时间给我,我给他寄个礼物。” “你可别。”凤舞珍说:“别人结婚是高兴的事,他结婚是往火坑里跳,你还送礼物我看你是脑残片吃多了。” 朔铭想想也是,谁结婚都是欢天喜地的,可紫萱与初奇的婚礼好像不是这样。 “哪位就当不知道?”朔铭说。 凤舞珍说:“她的婚礼我都不会去,而且他结完婚一周内就会回来上班,如果你真有心就到甄阳市来一趟,咯咯,我帮帮你,晚上你们一起睡。” “你能不能有点正事。”朔铭无奈的说:“小心我对你用家法。” “什么家法?减法也没用。”凤舞珍咯咯笑着挂了电话。 春节联欢晚会也就那套形式,除了人多场面宏大似乎没什么看头。朔铭懒得看,接到发小的电话穿上外套出门。这是朔铭几个人多年的规矩,大年夜里一定要进行一场豪赌。 上学那会赌毛票,再大一些赌的大一些,时至今日基本都是大红钞,一晚上千千八百的输赢不伤筋不动骨,大家都图个乐呵。 五更天,天还没亮,农村就爱是走街串巷的拜年,城里的人是看不到了,这些规矩也只有在农村还保留着。 忙到天亮,又冻又冷在回家美美的睡上一觉。将近中午了,朔铭这才起床跟父母说不在家吃饭,去了白茹雪那。 路上没几辆车,朔铭慢慢悠悠的开着。白茹雪等不及给朔铭来了电话:“老公,不是说今天来吗?怎么现在还没到?” 第一百六十三章国建集团少东家 到白茹雪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白家胜与付清彩做了一大桌子好菜,把朔铭当座上宾来伺候。在明山市这么招待也没什么错,结婚之前的新女婿都是大客的。 朔铭有点不好意思,还是第一次以准女婿的身份进别人家的门。朔铭说:“叔,不用这么麻烦,做这么多菜也吃不完,再热就不好吃了。” “你来了哪能随随便便吃点。”付清彩算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白子孝比朔铭之前见到时明显精神很多,更多的是自信,看起来与当初那个山村小子有些不同了,这就是气质的转变。 朔铭问起他的学习,白子孝撇撇嘴说:“我现在已经是奥赛班了。” 奥赛班相当于重点班,能进这个班级的都是级部学习优异的学生,老师也会根据学生的知识掌握程度深入讲解,如果没有一定的学习功底就算进了奥赛班也不见得能学得好。 朔铭就是这样,自己没好好学习听到别人学习好就很高兴,拿出一部手机放在白子孝面前:“这是送你的礼物,祝贺你考了个好成绩。” 手机是朔铭年前就买的,原本打算节前送礼时送人,没想到没用上,来见白茹雪的家人也不能空着手,就送给白子孝。 “老公,你怎么给他这么好的手机。”白茹雪赶紧夺过来对朔铭说:“他上学呢,这手机好几千呢,他哪用得上。” “姐,这是姐夫给我的,你急什么,羡慕啊?”白子孝哼了一声夺过去,对白家胜说:“姐有老公就不要弟弟了,你得好好管管。” 朔铭笑了,能开得起玩笑的就算关系融洽,朔铭也算走进这个家庭也没认可,只是他不可能与白茹雪的关系再进一步。 其乐融融的吃过饭,朔铭与白家胜坐在那喝茶。这个朴实的农民虽然来城里小半年却依然憨厚的很,不大会说话,更不会聊些有意思的话题,闷闷的只是催着朔铭多喝水。 付清彩对白家胜使个眼色说:“他爸,你看茹雪也不小了,朔铭也二十九,要不要商量商量把事定一下。” 付清彩说的肯定是白茹雪的婚事。朔铭一听就皱眉,看来这茬是躲不过去了,心里就盘算怎么应付。白茹雪说:“你们别乱说话,谁要结婚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结婚又什么不对,你还害臊是怎么了?”付清彩比白家胜嘴皮子利索,所以干脆由她来说:“朔铭,我想问问你是什么意思。” 朔铭不好回答,白茹雪赶紧把付清彩拉拉到房间里,叽叽喳喳说了好一会才出来,付清彩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看了眼朔铭纠结半晌,最终还是咬咬嘴唇没多说。 朔铭坐那也觉得尴尬了,干脆起身告辞离开。 白茹雪对付清彩夫妇说要送朔铭下楼。白子孝非要跟着。朔铭知道白茹雪有话要说,就对白子孝说:“等我有时间找你玩,现在你还是好好研究那部手机吧。” 白子孝很聪慧,点点头也就与朔铭说再见。 到了楼下,朔铭上车,白茹雪坐到副驾驶上拉住朔铭的手说对不起。 朔铭说:“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们谁也不欠谁的。如果你有合适的对象就找一个吧。” 朔铭想到了翁翠彤,这个女人很了解自己需要什么,当初出了那件事没一哭二闹三上吊而是要了个官。与朔铭之间也不能说没感情,但却能快刀斩乱麻,因为翁翠彤知道他与朔铭永远不可能走到一起,也从未有过什么奢望。 白茹雪不同,这个女人还算清白,但却并非是朔铭的良配。白茹雪对朔铭来说只是一个情人,仅仅做情人而已,从没有过要娶她的冲动。 白茹雪说:“等我对父母解释清楚,他们也不会再说了。” 朔铭问:“你对你母亲说了什么?他为什么不再说了而且脸色有些不好看,该不会说我得了绝症不久于人世了吧。” “胡说什么呢,咯咯。”白茹雪被朔铭逗笑了,说:“我记得你说过一个人,他的丈夫脑子坏掉了,这个女人就不能离婚对吗?” 朔铭点点头,也想到了白茹雪会怎么说:“你告诉她我有老婆,但不能离婚?” 白茹雪说:“差不多吧,我告诉他如果认可你这个女婿就永远不要提让我们结婚的事,要不我们只能分手。” “她肯定让你分手。”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付清彩会怎么说。 “起先是,但我告诉他我欠你很大一笔钱,但我们的感情跟钱没有关系。”白茹雪说:“我妈这人就怕欠人钱,怕还不上能睡不着觉,我这么一说他就懵了。” “净胡说八道。”朔铭说:“行了,我要走了,你赶紧回去吧。” “老公,你可要经常来看我,那天我去过你家里,你女朋友跟你住一起?”白茹雪这么说朔铭吓了一跳,被贺昕薇知道又不知会出什么幺蛾子。贺昕薇与自己住在一起终究不是长久的事,何况两人还有几次云雨之事。 朔铭点点头说:“正月我基本没什么事,等忙过这几天就多来陪陪你。” 在车上与白茹雪缠绵一会朔铭就开车离开。朔铭打电话给庞宏达,朔铭与庞宏达的关系很微妙,算是朋友可又没有什么深交,但庞宏达却帮了他很多,当然,朔铭在初奇面前也帮了庞宏达一个大忙。利益纠结出的情谊但已经超脱了金钱。 电话接通,朔铭先说了一句庞哥过年好。庞宏达爽朗的笑着说:“朔兄弟有没有时间啊,我这三缺一,等只手呢。” 三缺一肯定是打麻将,朔铭会玩而且有点水平,当兵的时候有一个战友喜欢鼓捣这些牌技,教给朔铭几手算牌的技巧,虽然上不了什么台面但也算无往不利了。 朔铭知道庞宏达可没心思邀朔铭去打牌,这可定是一种托词。先答应要去,随即开玩笑说:“我可没带多少钱,输了当衣服行不行?” “你就使劲输吧,老哥陪着一起当衣服。”庞宏达笑着问朔铭什么时候能到,大年初一路上也没什么车,朔铭就说一刻钟准到。 到了庞宏达的会所,朔铭径直上楼。庞宏达与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在喝茶闲聊。 朔铭敲门进去,庞宏达立即起身介绍。 朔铭有些奇怪,庞宏达岁数地位都摆在那,为什么要起身介绍呢,难道这两个人又什么特殊身份? 但朔铭看到那两个人也站起身的时候才明白,庞宏达在给自己长脸,用肢体语言告诉这一男一女朔铭是有一定身份的,至少能与庞宏达并肩。 庞宏达说:“这位是朔铭朔先生,主要业务都在丰城,但现在可不得了,你们也知道引黄工程,明山市的七个标段全都被朔先生一举拿下了。” 那一男一女立即露出了然的神色,看朔铭的眼神也都是敬仰模样。朔铭虽然知道对方是装的,但也只能讪讪的笑笑等着庞宏达介绍这两个人。 朔铭一进门就开始打量一男一女,男的高大帅气,年龄应该在四十左右岁,当的起男人四十一支花的美誉。 女的虽然看起来三十四五岁,但有股青春靓丽的小女人气质,身材也比较小巧,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保护欲。 庞宏达介绍说:“这位是关伟,齐省国建集团的少董事长,这位是马婷婷,马经理。” 朔铭赶紧握手,说:“没想到关先生来自国建集团,那可是我省数一数二的建筑上市名企,真是幸会啊。”关伟客气几句,朔铭又与马婷婷握手,一碰既松,对马婷婷说:“马经理这名起的好,亭亭玉立说的就是你这种美女。” 马婷婷掩嘴一笑,对庞宏达说:“庞先生,你这位朋友可真会说话。” 本来关伟见朔铭气质土气,不像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人,见谈吐不卑不亢略感意外,对朔铭的有点好奇,难怪这样一个土气的人竟然能让庞宏达起身相迎。 庞宏达作为地主,招呼大家坐下,主动为朔铭添上茶水说:“朔铭这次来的正好,季王庄的那个港口可是国建集团整盘中标,你可要多交流交流啊。” 朔铭奇怪,按照初奇的说法只要朔铭有足够的能力季王庄那的工程能做多少就给多少,怎么突然蹦出一个国建集团,而这个关伟来明山市的目的是什么,并且选在这个时候,大年初一不在家过年跑到明山市来谈工作?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朔铭问:“我还是刚听说季王庄的项目被国建集团拿下了,考察团刚走图纸就定下了?” 朔铭觉得时间上不对劲,考察团肯定要带着数据回去研究,就算走个形式也需要一段时间,然后就是敲定图纸,再然后就是申请通过项目让财政拨款,最后才是投标干活。国建集团能越过这些手续直接拿到项目?虽然是国有集团公司,但越是这样越要按照程序一步步的来。 朔铭问过这句话没一个人回答,朔铭顿时明白,自己话有些多了,关伟这是准备拿下季王庄的项目,而不是已经拿到手了。庞宏达是在恭维他才这么说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白茹雪的回答 庞宏达说:“朔铭,关董事长的老家可是明山市,这你恐怕不知道吧。” 庞宏达的这句话算是给朔铭解围了,朔铭才不会关心关伟的祖籍在哪,顺着庞宏达的话说:“哎呀,以前从没想过竟然能与关董事长是老乡,以后有什么工程可要多照顾照顾啊。” 之前朔铭给关伟刚建立的好印象被之前一句话搞得七零八落,可朔铭说的也没什么错,只能讪讪的说:“我父亲很久没回来了,每年都会安排我回来走动一些老朋友。” 庞宏达面无表情的喝着茶水。朔铭看了眼心里暗笑。 庞宏达与关董事长应该是认识,而且关系不错。但从关伟的嘴里说出来就变味了。老朋友这个称呼是没什么错,但站在关伟的角度上说应该成为长辈了,虽然庞宏达比关伟大不几岁,但却是与其父亲深交的一个人,辈分摆在这了,不然不会大年初一让他来拜访,看了来这个关伟有些托大。 朔铭知道关伟只是坐坐就走,而且看庞宏达兴趣缺缺,就说:“庞哥,今天晚上我可要在你这蹭饭吃,顺便与关先生多聊聊,多条朋友多条路嘛。” 庞宏达说:“是啊,你们多聊聊,我与关董事长都老了,将来是你们的天下,朔铭你可要好好干啊。” 关伟眼里精光一闪,怎么可能听不出庞宏达话里的意思。庞宏达很看好朔铭,甚至有让朔铭接班的意思,不由得奇怪朔铭的身份,难道是庞宏达的私生子?这可能性又不高,而且朔铭称之为庞哥。 想不出什么结果,关伟也仅仅是坐坐,替父亲捎来礼物而已,对一旁静坐的马婷婷说:“马经理,以后丰城的项目都是你负责了,一定多请教庞先生,也多与朔先生沟通。” 马婷婷自然点头应诺,朔铭与马婷婷对视一眼,却意外的从马婷婷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鄙夷的成分。看来关伟只是一个二世祖,马婷婷对初一还要跟着出来颇有意见。 关伟与马婷婷告辞走了,庞宏达甚至没起身相送,只是坐在那说了几句不痛不痒告辞的话。 朔铭问:“庞哥,这关伟到底是什么来路?” “除了好事什么都干。”庞宏达笑笑:“你没看出来,他是看上马经理了,想利用职务之便抱美人呢,我看啊,这事悬啊。” 朔铭也能看得出来,马婷婷属于那种很有事业心的人,绝不会为了工作委曲求全,一个经理级别的项目负责人而已,大不了换家公司还不是继续上班挣钱。 “那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带马经理来吧?”朔铭又问。 “季王庄那绝不会一家建筑公司把整个项目全部拿下,国建集团能得到一部分项目也合情合理,你要与马经理搞好关系,说不定还能挣点小钱。” 朔铭点点头,心说就是想做季王庄港口的项目也决不能找关伟。 朔铭在会所与庞宏达聊了半下午,最后拒绝庞宏达留他吃饭告辞离开。 从初二开始,朔铭就要走动亲戚,一直能忙到初六。初七,朔铭没什么事就到白茹雪家里,往年这个时节都是与几个狐朋狗友成天打牌,没白没黑的。那不过是无聊,现在朔铭巴不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多睡会。 白茹雪每天做三四个小时的直播,剩下的时间就陪朔铭闲耍,当然朔铭在床上也没闲着。 白茹雪说:“老公,我想生个孩子。我想生你的……” 一句话刺痛了朔铭,与贺美琦结婚难道真要一辈子做丁克没有孩子?朔铭年轻的时候恐怕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当四五十岁的时候就会越发的觉得孤单,朔铭不敢想一个家庭没有孩子会是什么状况。 可朔铭怎么能让白茹雪生,给孩子上个户口倒是可以办妥,但将来这个孩子跟谁过。白茹雪?又或者按照贺美琦说的那样自己带着养,那白茹雪又该如何。 “我不能给你婚姻的。”朔铭这算是拒绝,心下一想自从与白茹雪发生关系一来似乎从没涌过什么防护措施。心下一惊:“你该不会有了吧。” 白茹雪说:“说什么呀,我要先问问你,你喜欢孩子吗?” 朔铭说:“我看以后我还是戴安全帽吧。” “不用,我吃药呢。”这个朔铭之前就知道。 朔铭喜欢孩子却不能自私到让白茹雪生了又夺走,所以只能不置可否。白茹雪很体贴的并没再问。 过了元宵节,朔铭就要开始盘算几个标段开工事宜了。丰城的七标段朔铭只是起到联谊作用,根本不需要参与管理,朔铭问过乔红杉,指挥部还是原班人马,只是换了办公地点而已。 岭山区太远,而且是两个标段,朔铭打算让王兆宁与范宇光两人管着,有他们一文一武也闹不出什么乱子,王兆宁这个妇女之友一定也会搞定贾百灵。这种工程土方活走在前面,朔铭答应把其余的工程量都给贾百灵,条件就是贾百灵要走通关系为土方活开道,如果土方活做不完或者做不了,其他工程只能停滞不前了。 最要紧的要数六汪镇了,朔铭打算带上范宇华亲自坐镇,看来要在六汪镇驻守一段时间。 反复想了很多遍,梳理了各种关系以及会出现的纰漏,朔铭打定主意之后就通知下去。 朔铭给建新集团的尚佳轩去了个电话,这个专做小区建设的公司可是用商品砼的大户,随便谈下一个项目都是几百万上下。 得益于朔铭帮过建新集团,尚佳轩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项目负责人但还是很热情的主动联系集团高层,只要是丰城的项目用到商品砼都从朔铭的搅拌站送料。 朔铭把好消息告诉刘伟,这小子竟然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朔铭问出什么事了。刘伟说:“年前的时候我就安排人去检修设备,可到现在还没弄好呢,眼看很多工程就要上马,我们做不了活可就完蛋了。” “不是说那些设备维修好就能用吗?”朔铭奇怪了。 “原来是这样,可现在出了很多状况,我有些处理不了了。”刘伟很无奈的说:“之前设备修好了,可调试的时候就不能用,总有小偷去搅拌站偷零件,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刚装上就被偷了。真鸡贼啊。” “为什么不早说?”朔铭不无埋怨的说:“你再买些零件,我想办法。” 朔铭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突然想到范宇光可是对付毛贼的能手,就给范宇光去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朔铭先开玩笑说:“现在是不是在哪个娘们的肚皮上啊?” 范宇光呵呵笑:“这都被你猜到了。” 朔铭可没以为真猜中了,范宇光也是胡说,朔铭就直接说事:“我刚弄了个搅拌站,可总有小偷去厂区偷东西,现在还没正式运营连个看门的也没有,你看这事怎么办?” “怎么能没人看门呢。”范宇光说:“这事也好办,不过有风险,你把事交给我就行了。” 朔铭对范宇光一百个放心,把搅拌站的地址说给范宇光听,范宇光问:“你们每次修好之后就有人偷是吗?” 朔铭说是,这时候才一拍脑门,这肯定是周围的村民干的,自己怎么早没想到。 范宇光神神秘秘的说:“想不想看好戏了?” “好戏?”朔铭顿时响起批发市场那件事,现在想起来还能笑出声来,听说那个汉子把店面盘出去了,两口子正闹离婚呢。 朔铭说:“你说打算怎么办,我听你的。” 范宇光说:“这件事离了王成义还不行,你联系联系他,到时候让他找关系派几个人追查小偷。” “啊?报警啊?”朔铭说:“刘伟早就报警了,如果这法子好用还用给你打电话?” “听我的就行,到时候我提供嫌疑犯的特征,绝对一抓一个准。”范宇光笑着说:“我准备材料,你让刘伟现在就风风火火的去把设备修理好,但不更欢零件,明白我的意思?” 朔铭听明白了,范宇光让刘伟找人修设备,只是做做样子给贼看,以为新设备弄上了晚上好下手偷。 朔铭自然应诺,立即联系刘伟让他大张旗鼓的去修理设备。 刘伟一听有好戏看自然不能错过,嚷嚷着抓到小贼一定赏他几个耳刮子。 傍晚,朔铭开车去了搅拌站,见刘伟正只会几个人调试设备,朔铭问:“不该不会把零件换上了吧,今天晚上可不一定能抓到人啊。” 刘伟嘿嘿笑着说:“别看现在这设备有动静,只是换上零件试试,一会把常丢的拆下来带走,谁能猜到我们装上又拆下来。做戏做全套,我就不信这毛贼不上钩。” 朔铭点点头,给范宇光去了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到。范宇光说:“我已经到了,你们弄完了就离开,我们先去吃点东西。我在外面的公路旁等你们。” 刘伟招呼人走,朔铭与刘伟出了厂区天要黑了。刘伟说:“不留个人守着,一会那贼就得来。” 朔铭也不明白范宇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等找到范宇光就问。范宇光竟然开了一辆箱货皮卡停在路边,把头伸出车窗抽着烟对着朔铭诡笑。 “我一看你笑的那么阴森就知道这事能成,说说怎么办?”朔铭说着下车。 第一百六十五章狗哥 范宇光从车上下来,招呼车里另一个人出来对朔铭介绍说:“这是狗哥,大名和枸,养狗专业户,这次要看他的本事。” 人如其名,这个狗哥给朔铭的第一感觉就不是什么好人,偷鸡摸狗那种人,反正一看就觉得不干偷鸡摸狗的事对不起这长相。五短身材,身量才到朔铭的肩膀,像是个中学生,不过岁数不小了,看起来少说也有四十岁。 范宇光开玩笑说:“狗哥,你爹妈怎么给你起的名,起早贪黑的起了个狗名。” 狗哥也不在乎,撇撇嘴说:“绝对没重名的,你羡慕也可以改一个。” 朔铭看了眼箱货,说:“这里面装着狗?你这是要用警犬追踪啊?” “什么警犬。”狗哥说:“一只警犬要耗费太大的精力,比培养一个警察局长都难。我这车里全是训练有素的恶犬,除了咬人别的不会。” “我去,你是想把狗扔到厂区里,只有有人进去就咬?”朔铭觉得这个方法不靠谱一旦咬坏了人自己还要负责的,又说:“一听狗叫唤还敢来?等以后狗不在这了东西照样丢。” 范宇光推了一下朔铭说:“我有你说的那么不靠谱?放心吧,安排的妥妥的。” 范宇光几人站在路边,等天完全黑透才对狗哥说:“狗哥,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狗哥点点头,拍拍小鸡仔一样的胸脯:“放心吧,咱养的狗只会咬人,而且只咬腿,不吃他二斤肉绝不撒口。” 狗哥打开箱货,货仓里立即跳出三只大黑狗,看个头少说也有一百来斤,朔铭立即闻到一股难闻的骚味,狗哥从车上拿出一个袋子,从里面捏出一块块血粼粼的肉依次分给三只狗吃。 吃完肉狗哥就对几只狗小声说了几句,然后就扭头走向搅拌站方向。 如果大摇大摆的把狗放进去肯定会让人怀疑或者意识到危险,那个小偷就不来了。朔铭问范宇光:“他能让这些狗不叫?” “你从见到这几只狗还见他们叫了?”范宇光嘿嘿笑。 朔铭摇摇头,还别说,真没听到狗叫声,安静的可怕。朔铭想到一句话,会咬人的狗不叫。 “他这几只狗都是哑巴。”范宇光说:“这小子指着这三只狗生活呢,值钱的很哩。” “这三条狗出场费很高?”朔铭呵呵一笑,指着狗生活,狗能给他赚什么钱,这三条狗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名犬,除了个头大点肉多点没什么优点。 见狗哥走远了,范宇光才说:“狗哥是捞偏门的,而且你没听说过的偏门。” 偏门的意思就是盗抢剽窃之类的行当,都是见不得光的营生,朔铭看狗哥也不像好人,就问范宇光说:“他是小偷?” “算是也不算。”范宇光点上一根烟,靠在车上狠狠的吸了一口:“他专门做狗的生意。” 刘伟蹙着嗓门好奇的问:“狗的生意?难道是配种?可这三条狗就是土狗,谁喜欢这种狗。” “这你们就不懂了,狗哥有自己的发财门道。”范宇光说:“你们听说猫三狗四吗?” 朔铭懵懂的摇摇头,刘伟说:“猫三个月一窝,狗是四个月,所以叫猫三狗四。” “没想到你还真知道。”范宇光嘿嘿笑着说:“狗哥这三条狗是精挑细选的,三四个月发情一次,他就靠这个挣钱?” 朔铭彻底懵了,狗发情太正常了,难道这个也能挣钱?有些狗主人想让狗爽一爽找狗小姐?朔铭推了一下范宇光:“你这习惯不好啊,卖什么关子,有话直接说嘛。” “说出来也简单,狗哥干的这营生很多人也能想的到。”范宇光说:“每当有狗发情他就拉着狗走街串巷,让母狗留下自己的气味,村里那些闻见肉味的公狗还不追出来上啊?狗哥也真有办法,把母狗弄笼子里关在厢货车里。等箱货里聚集了十几条狗一关箱货的门拉着把狗卖掉。” 刘伟眨眨眼:“就这么简单?一条狗能卖多少钱?” “大部分狗都是土狗,不值钱,也就卖给汤锅吃了狗肉,如果运气好弄两条名犬这小子就发财了。”范宇光说:“看似这个简单,狗哥真不少挣钱的。我听说最多一个月搞了一百多条狗卖。” “是挺挣钱的,这道道也邪门。”朔铭摇头苦笑,人为了挣钱真是什么法子都能想出来。古时候有男人石榴裙下死,现代有土狗在母狗屁股后面死,这些笨狗怕是到死也没啪啪一次。 没过多久,狗哥就一个人回来,把箱货开到一条小路扔那,范宇光与狗哥坐上朔铭的车。 “朔兄弟,只要那孙子来,肯定能给你找到人,还让他爽的要死。”狗哥傲娇的说。 “如果不来呢?”朔铭还是有些担忧,忙了大半天搞这么大动静如果没抓到贼就尴尬了。 “这就的看命了。”狗哥说:“现在只能守株待兔。” 范宇光问朔铭去哪吃饭,朔铭随口说了家饭店的名字。这顿饭自然是朔铭请客,而且还要记狗哥一个人情。这大过年的,没几家饭店开门,朔铭选这家也是自己做厨师,就连大年夜都不休息,听说生意还不错。 饭店距刘伟家不远,刘伟就把车送回去,说晚上要与范宇光好好喝点。他知道范宇光算是道上的人,刘伟也一直致力于交往各种人。 朔铭没喝酒,关键是没心情,一颗心总悬在半空想着搅拌站,刘伟几个倒是喝成哥们,就差在地上点上三根烟抢天拜地的结成异姓兄弟。 范宇光对朔铭说:“你就把心放肚子里,我猜那孙子肯定会去。” 朔铭说:“用不用去看看,我害怕那几只够把人咬坏了或者咬死了。” 狗哥说:“咬是肯定的,但绝咬不死,我的狗我还不清楚吗。就算是咬断腿又怎么样?他还能告你?他可是来偷东西的。” 朔铭面色古怪,搅拌站是朔铭与刘伟两个人的,在搅拌站出了事自然也是朔铭两人承担责任。如果在厂区里出事了肯定有推卸不掉的责任。无论是偷是抢,自己的狗咬了人就要负责人,以人为本就是这点不好,防贼都能防出毛病来。 范宇光说:“朔铭,你别想多了,只要狗咬不死他就行了,我保证什么事没有。他本就是个小偷,最怕什么,怕被抓啊。就算他带着伤回家我们还要报警抓他,让他把你的损失补回来。” 朔铭想想也是,自己有什么好怕的。要怕也是那个贼怕。 刘伟大大咧咧的不在乎,说咬死才好呢。三个人闹闹哄哄的喝到半夜,朔铭一不喝酒二不吹牛陪着干坐。看看时间对范宇光说:“这时间了,是不是该收网了?” 朔铭早就想走了,饭店老板愁眉苦脸的站在吧台那等着收钱。饭店里就朔铭这一桌客人,老板认识朔铭不想得罪老客,只能陪着熬夜。 范宇光看了眼老板,对老板说:“要不你趴那眯瞪一会,不放心我们先把钱给你结了。一会朔老板肯定会给你点熬夜钱的。” 饭店老板只能陪着笑点头,朔铭也不好说什么,范宇光做事一向有自己的道理。狗哥喝得有点高,说:“朔铭,你知道做偏门的一般几点动手吗?” 朔铭不解,小偷这行当他还真是第一次接触。只听狗哥连吹带比划的说:“一般是下半夜两点之后四点之前,这个时间的人都睡得很沉,就算起的再早也不会四点起床。偷鸡摸狗的人都选择这个时间上班。” 朔铭呵呵笑着点头,真是做哪行研究哪行,狗哥也算是偏门这行里的能手了。用发青的母狗套公狗,就算被抓了能怎么判?偷东西?那些公狗可是自己跑到车上的,狗哥也没下饵,警察也不能不让母狗发青啊。 三个人又喝了一箱啤酒,一箱酒量不错的刘伟舌头有些大了。朔铭看看时间说:“已经三点了,咱不睡觉人家老板也得睡啊。” 范宇光起身,对朔铭伸出几根指头示意,朔铭明白,耽误老板休息时间一定要给点补偿。 朔铭把睡着的老板推醒:“老板,这是一千,管吃了多少不用找了,耽误你睡觉了。” 老板也没做作,很干脆的把钱收了。朔铭几人走出门老板立即把防盗门关上,看来是等不及要钻进被窝里。 朔铭起初很困,凉风一吹顿时醒了。开车拉着三个醉汉返回搅拌站。 透过夜色夜景能看到搅拌站,范宇光对朔铭说:“把大灯关了,摸黑过去,我怎么觉得有动静。” 朔铭还没注意,把大灯一关开了以段才停到搅拌站里传来几声惨叫。 朔铭的心立即揪到嗓子眼,心说坏了,果然把人咬坏了。脚下油门一踩,车飞快的向搅拌站驶去。 范宇光嘴里喷着酒气,呵呵笑着说:“你急什么,狗哥不是说了么肯定死不了,他的狗经过训练,专门咬腿。” 朔铭可没心思扯皮,到了搅拌站打开车门就要冲进去。 狗哥在后面嚷嚷:“朔铭,别进去,我的狗可不认识你。” 朔铭想想也是,别自己进去挨上一顿猛咬,停下脚步看着狗哥。 范宇光不急不缓的给狗哥递上一支烟说:“行了,事成了。过几天再找你玩。” 第一百六十六章抓到了 狗哥独自一人从围墙上跳进去,隔了好一会也没什么动静。朔铭问范宇光:“狗哥怎么还不出来。” “你忘了这孙子是干啥的?”范宇光说:“他有脱身的本事,肯定带着狗走了。” 果然,朔铭看向停放箱货车的位置,那里出现车灯光,朔铭没想到这个狗哥说走就走,而且不打招呼,就像做贼一样。 范宇光对朔铭说:“报警吧。” “报警?”朔铭奇怪,人还没见着呢,一旦出事捂都捂不住了。朔铭想了想还是打算先进厂区看看再说。 刘伟酒也醒了不少,当先走进厂区,不知从哪摸出一把手电来回照着。 “朔铭,你来看,哈哈,这小子肯定受伤了。”刘伟哈哈大笑,用手电照着地上一滩血迹。 朔铭心下一凉,偷东西是小偷的不对,可纵狗伤人难道就对?朔铭有些后悔,不应该用这卑劣的手段。可事已至此,也只能按照事前设计好的剧本往下走。 朔铭报了警,然后就是静等警察上门。大过年的,也大半夜的,警察恐怕也不愿这时候出警。半个多小时警察才到。 朔铭在这之前就给王成义打过招呼,让他关照指挥中心的人拍几个精干的警员来查案。 警车灯光刺眼,朔铭立即迎上去,可当看清从警车上下来的警察后差点愣住。万万没想到来人竟然是郝笑与一个中年警察。 朔铭是给王成义打过招呼的,难道让郝笑接警是王成义刻意安排的?朔铭怎么想都有可能,王成义这小子就是嫌事不够大,郝笑绝不会帮自己,对朔铭公事公办算是开恩了。 朔铭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陪着笑说:“郝笑,没想到竟然是你出警,这大冷天的麻烦你了。” “怎么哪都有你。”郝笑眼睛里能喷出火,恨不得立即给朔铭拷上带走,想到两个人在审讯室的一幕被寒风冻得有些僵冷的俏脸有些发热。 朔铭讪讪一笑:“就是我报的警,我当然要在这了。” “说说怎么回事吧。”另一个警员整理一下衣服,看了眼郝笑。奇怪郝笑的态度,略显冰冷的对朔铭说。 朔铭赶紧走上去递上一支烟,伸手与中年警察握握手,顺便把手里的一团东西塞到对方手心里。朔铭简短的把搅拌站招贼的事说了,不过却没说用狗咬人的事,只说有人在厂区里偷东西受伤要求抓人,自己损失了多少钱等等。 中年警察一改扑克脸,笑着问都丢过什么东西。 刘伟凑上来把前几次丢东西的事说了,并且说他报警几次了,始终没抓到嫌疑人。这次偷东西的贼受伤了,留下证据所以又报警。 “受伤了?”中年警察说:“知道是怎么伤到的吗?” 朔铭摇摇头,想把放狗咬人的事隔过去不说,没想到刘伟这个嘴上门把门的东西一秃噜把实情说了。 朔铭真想上去抽他,郝笑冷笑说:“你纵狗咬人,你就等着赔吧。” 朔铭心一横,郝笑真是针对自己,就说:“我赔偿可以,你们也得找到那个贼啊。” 中年警察不置可否,随口问了几个问题算是做了笔录了解情况。郝笑说:“这件事我们会调查清楚的,你们等消息吧。” “啥?”朔铭不干了,好容易留下线索竟然不追查,郝笑是跟毛贼一伙的吧。朔铭说:“现在小偷受伤了,应该训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郝笑,我们是有矛盾,可你不能公报私仇。” “你说谁呢?给我说清楚。”郝笑哼了一声,转身上车做势要走。 中年警察毕竟是老警员了,也收了朔铭的好处,就说:“现在在岗的警察都是值班的,等天亮我们就开始排查,你放心吧,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朔铭点点头,说了些有时间一起吃饭的客气话。郝笑鄙夷的看着朔铭,从鼻孔里哼出几声。 刘伟把几个人的表态全都看在眼里,等郝笑两人开着警车走了之后才问朔铭:“你跟这女警察有故事?” “有屁故事。”朔铭白了一句,上车回去睡觉。 朔铭先把刘伟与范宇光送回去,然后才回到家睡觉。 一觉睡到下午,朔铭被饿醒了,看看时间熬一会就该吃晚饭了。朔铭想着搅拌站的事,给王成义打个电话过去。 “王成义,郝笑来办我的案子是不是你刻意安排的?”朔铭直接质问。虽然口气是开玩笑,但也能让人听出心里的不快。 “大半夜的有个女神陪着你不好吗?”王成义哈哈笑:“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你那案子有眉目了。一会我去接你,我也想见见这娘们。” “娘们?”朔铭说:“郝笑?” “是偷东西那个,是个女的。”王成义说:“我听说还挺年轻。三十来岁。” 等了半小时,王成义在路口接了朔铭。。朔铭问:“你确定是个女人到我的搅拌站偷东西?” “等你自己扒了他裤子鉴定一下不就行了,这方面你是行家。”王成义开玩笑说。 朔铭悻悻的闭嘴,此时还有心情开玩笑? 王成义说:“朔哥,你行啊,不声不响的搅拌站都建上了,以后我用到混凝土的时候就打电话给你。” 朔铭自然满口应喏,王成义一路把车开到丰城医院。朔铭问:“你知不知道咬成啥样了?” “听说挺惨,今天凌晨被急救车拉回来的,小腿上掉了两斤肉。”王成义撇撇嘴:“你这弄得什么狗,太狠了。这个女人算是完了,再也没有大长腿了。” “好像你扛过似的。”朔铭随口说一句。 “等我设计设计让你扛到肩上。”王成义哈哈笑:“如果漂亮我就不让了啊。” 一路玩笑,朔铭跟着王成义来了骨科。朔铭心情更糟糕了,可以想象出当时那副画面,三只恶犬追着一个女人撕咬,两条腿能被咬成什么样,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这个女人只是偷了点东西,腿上受伤没准这半辈子就瞎了,一个瘸女人就是再漂亮也不会太吸引人。 一间单床病房,门外站着两个警察正在聊天,王成义走过去,两个警察对他打招呼,非常客气。 王成义说:“什么情况?” “腿断了,不过不是很严重,最严重的就是撕下来一块肉,现在正在里面吊腿呢。” 王成义与朔铭走进病房,病床上一个女人披散着头发挡住了大半面容,一条腿挂用绳挂着缠着厚厚的绷带。 王成义用脚踢了下病床要把女人叫醒,女人没什么反应,王成义直接拽了一下吊起来的腿。 一声痛哼,女人回醒过来,伸出手艰难的整理一下乱发看向朔铭两人。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在农村随处可见,皮肤黝黑,是那种既不打理仪容又不注重形象的农村妇女。长相还算可以,却与漂亮根本沾不上什么边,最主要的是不修边幅没有气质。 王成义拽动吊腿,朔铭拍拍他的肩膀:“既然醒了就行了,问问什么情况,之前的那些设备他卖给谁了。我要追回损失。” 朔铭的话既是说给王成义听的也是给女人听的。 女人看着朔铭双眼无神,悠悠张口说:“东西是我偷的,我赔不起,我主动承认错误,只求你们不让我坐牢。” “你还知道偷东西要坐牢啊?”朔铭愤愤的说:“你知道你偷的那些东西值多少钱吗?给我们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吗?” 朔铭问过刘伟,连续换过几次零件各种支出少说也有四五万了,可女人拆走的那些东西卖废铁顶了天能卖三千块。 “求你们了,只要你放过我当牛做马都我愿意。”女人的眼泪止不住的向外流。 朔铭问:“你把卸下来的东西弄哪去了?卖废铁了?”朔铭问:“还有,卖了多少钱。” 王成义说:“朔哥,这些不需要你问,我带你来已经是违规了,你问也白问。” 朔铭知道王成义说的没错,可就是没忍住,他不是警察身份,无权盘问。 朔铭转身要走,有些自责把人伤成这样:“一个女人干点什么不好去偷东西,这下可好,人废了腿也废了。” 王成义开玩笑说:“就是,女人挣钱还不简单,劈腿就来钱,哈哈……” 朔铭觉得这句话粗鲁但却不认可,偷东西只能说想要不劳而获,张腿出来卖就不同了,人家可是劳动了好不好,两者之间的区别就是一个要脸一个要钱。如果让朔铭选择,朔铭更喜欢要脸的人,人一旦不要脸活着就没什么意思了。 “大哥,别走,你是厂长吗?”女人急了,想要挣扎起身,可身子一斜痛呼出声。 朔铭回头说:“你想说什么,我给你个机会,如果你觉得偷东西有理就不用说了。” “我也是被逼无奈啊大哥,求求你放过我吧,你损失了多少钱算我欠你的,以后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还你。”女人急切的看着朔铭。 朔铭摸摸脸无奈的说:“叫谁大哥呢,我有那么老吗?” 王成义哈哈笑:“你叫声老弟就行,这哥们心软,不信你摸摸。” 王成义说着还故意摸摸朔铭,把朔铭好一个恶心。王成义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让他很不 第一百六十七章郝笑找上门 女人估计是看朔铭面善,又或者是没办法,只能哀求说:“只要你别告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朔铭可没那么多菩萨心肠,哼了一声说:“我对你没兴趣,而且你的质量也不好。公事公办吧,问问只想知道你把偷来的东西卖给谁了,如果能挽回一点损失我或许能替你求求情轻判你。” 朔铭说的倒是实情,放过这个女人怎么可能,这社会没有恩情只有利益,今天他把女人放了明天就能在跳出来偷东西,这种情况朔铭见的多了。 “大哥,我没办法啊,我不偷孩子就要饿死了。”女人哭了,眼泪哗哗的流,看似情真意切。 “你这给谁哭丧呢?”王成义说:“你孩子死不死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偷东西还有理了?你有手有脚的就不能干点活非要出来偷。” 朔铭也是这么认为,转身就要走,对王成义说:“尽早套出话来,没准卖给收破烂的了,那些东西都是新的,拿回来还能用。” 王成义应了一声,叹口气说:“其实我心也软了,当初我姐为了我也偷过东西。” 朔铭奇怪的看着王成义,没想到善固本那死鬼老婆竟然还有这一手。 王成义说:“我爹妈死的早,是我姐把我拉扯大的。呵呵,要不是他偷东西还不认识我姐夫呢。” 朔铭也有点不落忍,一个女人被狗咬成那样,不残也能留下巨大难看的疤痕,何况带个孩子,如果他进监狱了孩子怎么办。 朔铭虽说不是圣人,但心地不坏,对王成义说:“走,回去听听那娘们能说出什么道理,别把这女人送进监狱孩子真就饿死了。” 两人再次走进病房,女人依然稀里哗啦的哭着。朔铭坐下问:“说说你孩子的情况。” 女人一听朔铭的声音顿时不哭了,抬头看见菩萨一样又哭又笑的说:“大兄弟,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朔铭整理一下思路说:“我想知道这么几个问题,第一就是你把东西卖给谁了。” “东西?那些铁吗?”女人恍然的说:“我给我男人了,卖多少钱我不知道。” “你男人?”王成义大叫一嗓子:“臭娘们,有男人还会饿死孩子?竟然骗我们,等死吧你。” 王成义说完就拉着朔铭要走,可朔铭坐在那没动,他知道女人不可能做出这么拙劣的表演,更不会撒谎漏洞百出。 女人赶紧解释:“我男人成天喝酒,回来就打我,如果我不回家孩子真能饿死,或者还能让他打死。” “你偷东西是你男人指使的?”朔铭问。 女人点头说:“我不偷他就打我,所以……” “你跟着这样男人过什么劲,骗谁呢。”王成义不信,朔铭也不信。现在什么年月了,有家庭暴力大不了离婚啊。带个孩子怎么了,男人带孩子再婚看有没有钱,女人带孩子再婚看漂不漂亮,生物法则而已。 接着,女人就说起自己的故事。十九岁就跟着自己的男人过了,而且不是丰城本地人,是从南方穷山沟里逃出来的。他与丈夫的婚姻现代人看来很奇葩,换婚。女人的哥哥娶了男人的妹妹,而女人就要嫁给这个男人。 如果女人了离婚或者跑了,男人势必会去找回自己的妹妹。 朔铭撇撇嘴:“这什么时代了,还有这种事?” 朔铭不信,王成义更不信。呵呵阴笑两声:“你男人呢,我怎么听说你是自己打电话叫的救护车。” “他喝醉了。”女人说完这句话不再解释:“放我回去吧,孩子才六岁,没我真能饿死。” 朔铭看了王成义一眼,想了想才问:“警察有没有录口供?” “这些程序肯定走完了。”王成义点头,问女人:“你刚才说这些都跟警察交代了?” “都说了,我求他们放了我他们说要老板同意才行。”女人很急,带着哭腔说:“我只是想包一包不流血就行了,我可没钱住院啊。” 朔铭哪能管得了这些,对王成义说:“赶紧让人控制他男人,以前被盗的那些东西或许能追回一些,也算是物证。” 王成义倒是不着急:“他们能不知道怎么办事?”说完偷着看了眼朔铭,嘿嘿笑着说:“你知道办这件案子的是谁?” “谁?”朔铭疑惑的问,自己好像并不认识几个警察,深交的也几乎没有。可看到王成义一脸的坏笑就知道这小子说的一定是郝笑。朔铭说:“不会吧,他能让我有好日子过?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王成义看了眼女人,不冷不热的说:“你躺着吧,能不能放你要看朔老板损失多少,如果能追回来些东西或许能轻判一点。” 女人不停的哀求,朔铭不想听泼妇一样的哭诉,与王成义赶紧离开。 出了门,王成义说:“郝笑一定会秉公办理的,你也少花点钱不是?你肯定与这个女警花有故事,我能看出来,咱这关系你也别藏着掖着。” “能有什么关系?”朔铭急道:“大半夜的把我拷走审讯室里还想对我用暴力。你觉得我们关系能好?我不管啊,如果郝笑出什么幺蛾子你要给我摆平。” 王成义说:“我知道你对女人有一手的,自己看着办吧,我还有事,把你送回去?” 朔铭说不用,干脆自己打车走算了。 回到家,朔铭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郝笑会怎么办这件案子还真难说的很。女人偷东西是铁打的证据,而且供认不讳。可女人在搅拌站被狗咬了,这可就要朔铭负责了。虽然是偷东西被狗咬了,可法律不管这些,朔铭还是要承担一定的责任的。如果被郝笑知道故意放狗咬人,那就算是蓄意伤害了,更麻烦。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郝笑就主动给朔铭打来电话。 朔铭一看是陌生号码奇怪的接起来,郝笑说:“是朔铭吗?” 声音冷冰冰的,朔铭一时没听出是谁,就问:“你是哪位?” “我是郝笑。”郝笑说:“我想跟你聊聊偷盗的案子,你有时间来警局一趟吗?” “怎么,又要审我?”朔铭开玩笑的说:“不去警局了,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说吧。” 朔铭只是试探,如果郝笑要公事公办让朔铭承担狗咬人的责任肯定会让朔铭去警局。 郝笑说:“那就明山咖啡厅吧。” 朔铭想开句玩笑说一个不吃私贪污的警察就靠那么点工资过活,有钱喝咖啡?但朔铭还没张嘴就听到电话里传来忙音。朔铭把电话扔到一旁,心说拽什么拽,不就是穿了一身皮么,如果没有这身皮……嘿嘿,那身制服的确不错,虽然掩盖身段,但狂野的感觉还不错,尤其是在审讯室里,朔铭还真有那方面的 想法。 到了明山咖啡厅,朔铭在门外显眼的位置看到一辆警车,看来郝笑先到了。 进了门,服务员询问朔铭喝点什么,朔铭说找人,来杯白开水就好。 郝笑就坐在不远的地方透过窗玻璃看着外面,身上依然是警服。 朔铭过去拉过椅子坐下:“郝笑,想聊点什么要找这么有情调的地方?” “你这种人渣能聊什么好话。”郝笑哼了一声,似乎看朔铭一眼就觉得恶心,头也没回依然看着窗外。 朔铭顺着郝笑的目光看过去,一个母亲正领着一个孩子路边剥糖果给孩子吃。 “那是你亲戚?”朔铭故意这么问。 “你亲戚。”郝笑依然不冷不热的,朔铭觉得这女人随口一句话就要把天聊死,干脆切入主题直接说:“你找我来是什么意思?” “是你纵狗咬人,现在一个孩子的母亲住进医院,你对这件事怎么看?”郝笑终于回过头,不喜不悲的看着朔铭。 “他带不带孩子跟偷东西有关系?”朔铭不想纠结这个问题,心说郝笑是不是母爱爆棚了,竟然对别人的孩子这么关心。 “我也不跟你说废话。”郝笑说:“你想要公了还是私了?” “公了怎么说,私了又是怎么个私了法?”朔铭终于明白郝笑让自己出来的意图了。看来不是为了办案,是为那个女人求情的。但作为警察郝笑不能说有事偏驳的话,更不会主动对朔铭说什么温言惜语的哀求之语。 郝笑说:“公了就麻烦了,我会先把案子调查清楚,然后根据她偷盗多少公诉。而你纵狗咬人,属于故意伤人,理应负有一定的责任,虽然她偷盗在先,但一码归一码,医药费肯定是你出了,而且你还要进一步赔偿。具体数额我就不好说了,这要看法官怎么判。” “我去,我的东西被偷了还要被讹上,有没有天理了。”朔铭早就想过这个结果,郝笑也绝不是想这么办,不然不会约朔铭出来喝咖啡。 正聊着,服务员把朔铭点的白水送来,然后给郝笑端上一杯冒热气的咖啡。 郝笑淡淡一笑,放糖轻轻搅拌:“当然,也有私了的法子。” “你让我来不就像说这个么?怎么我就坐在这你还吞吞吐吐的。”朔铭嗤笑说:“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只要我答应做你男人你就放过我吧。” 第一百六十八章条件 “你……”郝笑目光一愣,抬手指着朔铭的鼻子:“朔铭,你最好把话放干净点,不然我现在就拷你回去接受盘查,你纵狗咬人还有理了?” 朔铭无所谓的摊摊手:“你随便,我保证只有你来审我,别人没帮忙的,嘿嘿,咱俩私聊。” “你……”郝笑强忍着怒气,深吸一口气平缓情绪,好一会才说:“想不想私了?” “怎么私了?”朔铭问。 “你给钱,医药费,我帮你把丢的东西追回来。”郝笑好像吃定朔铭一样,口气有些颐气指使的味道。 “你就这态度?”朔铭没立即回答,他要考虑利弊得失。女人具体伤势如何朔铭并不清楚忙不过可以肯定要花不少钱,少说也要小一万。丢的东西倒是值不少钱,不过这其中有很多是找人安装的工时费,这个钱肯定是追不回来的。朔铭说:“我觉得很不划算,无论是不是私了都要我付医药费,何苦来的,我不干。” “那好,我就让她在医院住上一年半载,看你怎么处理。”郝笑哼笑一声,拿起一旁的帽子戴上作势要走。 朔铭说:“那你就让他住着好了,看家里的孩子能不能饿死。”朔铭呵呵笑。 “他孩子的事你知道了?”郝笑停下脚步说:“你可真没人心,只是可怜那个孩子了。” “他说的情况属实?”朔铭问。其实朔铭也不是不能同意,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该死的是女人的丈夫。朔铭说:“私了没问题,我有三个要求。只要你能答应这些都不是事。” “好,你说。”郝笑说:“我希望你的要求不过分。” “我要求追回我丢失的那些设备零件,这只是其中之一,还有一条就是让孩子的爹做牢去。”既然那是个不是人的爹就没必要待在外面碍眼,没有这厮搅拌站也不会出这么多事。 “行。”郝笑毫不犹豫的答应,朔铭有点惊奇。朔铭的要求并不符合规定,如果要定罪肯定先是女人再是他丈夫。 “你就不用考虑考虑?”朔铭问。 “这正是我所想的,你也没要求以什么名义送他坐牢。”郝笑突然笑了:“没想到你还是长了一颗人心,我突然对你这种人渣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难道是看上我了?”朔铭默默下巴故意调侃。 “去死吧你。”郝笑说了句拜拜就走,可走了两步突然停下,回头对朔铭说:“你有三个要求,可你说了两个,剩下一个是什么?” “剩下一个简单。”朔铭嘿嘿阴笑:“我要你做我女朋友。” “啊?”郝笑大张着嘴,可以用花容失色来形容,似乎被特别的恶心的东西盯上一样,难看到极点。 “怎么?不同意?”朔铭故作轻松的把杯里的水喝了:“那之前的两个条件就作废。” 朔铭也起身准备要走,郝笑说:“你过分了。” “以后还打算为难我吗?”朔铭笑着说:“好像在你的那些同事眼里我已经是你男朋友了,而且我们两个还……” 朔铭故意说的暧昧,其实只有那个副局长知道这点破事。郝笑羞红了脸,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朔铭也不是真要郝笑做他女朋友,这是在身边放一个随时咬自己的母老虎,何况这个母老虎真有咬死自己的想法。朔铭用的是欲擒故纵的话术,先说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条件,当对方表示接受不了再松松口,这样原本比较过分的要求也变得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朔铭说:“我可以改改要求,不过是两条。你看能答应吗?” “你先说来听听。”郝笑是真心实意的想为医院里那个女人办事,尽量让自己放松心态别与朔铭谈崩了。 朔铭说:“我要你做我一天的女朋友,这是其中一个要求,第二个要求是以后不能针对我为难我。” “一秒钟都不行。”郝笑坚决不同意。 “那算了。”朔铭转身就走。 “哎,你等等。”郝笑追上两步,犹豫片刻说:“不能有过分亲密的举动,如果你能答应我就……” “没问题。”朔铭呵呵一笑:“什么时候我有时间了通知你,记得是一天。” “那医药费……”郝笑说:“医院要准备给她停药了,这样怎么行。” “她的孩子现在在哪?”朔铭还是想亲眼看看是不是真的,很怕郝笑是在诓自己。 “孩子现在在我家里,我照顾着呢,你不放心?”郝笑又问医药费的事,朔铭只能点头。既然孩子在郝笑那,朔铭就没必要非要见了,郝笑也不会用别人的孩子来顶缸。 朔铭说:“医药费我来负责,这没什么问题。只要你能记住你的承诺。” 郝笑哼了一声扭着身子走了。朔铭无奈的摇头,还没走出门就被服务员拦住:“先生,您还没买单呢。” 朔铭奇怪的说:“白开水也花钱啊?” “白开水二十元。”服务员一副很职业的微笑,朔铭瞧着那么难看。一杯水而已,竟然要二十,干脆抢好了。 朔铭只能拿出钱包付钱,服务员打出小票说:“先生,一共是壹佰贰拾元。” “啊?”朔铭一愣,随即也就拿出钱放在桌上没想到郝笑竟然不结账,这是找冤大头来了,这破地方就做一小会喝杯水一百多,这年头是不是生意都很好做啊? 朔铭走出咖啡厅,上车离开。店里的服务员看着朔铭离开露出鄙夷的神态,一个乡巴佬没见过世面。如果这些话让朔铭听见肯定无所谓的笑笑,郁闷倒是会有一点的。 工地开工要等到出了正月,引黄工程比较急也大约是那个时段。朔铭每年都会有这么一个月闲的腚疼,在白茹雪那住几天又去找刘晓婉玩几天。年味已经淡的闻不出味道,街上的行人也开始匆匆的忙碌一年的活计。 过几天就要准备引黄工程开工了。朔铭闲着没事翻看电话本,突然看到郝笑的名字,呵呵笑着想不知道让他做自己一天的女朋友会发生什么好事。 随即就把电话打过去,郝笑也很快接听。 郝笑并没记朔铭的电话,在他看来朔铭就是人渣,多留意已经够恶心的了。郝笑很机械的说:“你好,请问是哪位?” “郝姑娘,你可是我的女朋友,不记得我?”朔铭故意捏着鼻子说。 “无聊,你是谁?”郝笑冷嗤一声:“你放尊重点,我不喜欢这种玩笑。” “我是朔铭。”朔铭只能自报家门,心里腹诽,这个女人的习惯真不好,又或者自己根本在郝笑心里就是个路人甲没必要记电话号码。殊不知没几个人有朔铭这种习惯,只要联系一次的人就记下对方的电话,哪天一旦用得上也不至于抓瞎。 “你有什么事?”郝笑口气依然冷冰冰的。 “我们还有个约定似乎没完成,是不是找个时间……”朔铭尽量让自己的笑声让人听着舒服。 “没空。”郝笑说完啪一声挂了电话。 朔铭拿着手机愣了,这小妮子是打算放自己鸽子。卸磨杀驴?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反正医药费朔铭付了,朔铭没什么能掣肘郝笑的地方了,而且郝笑答应的追查丢掉的那些零件也没了踪影。 想想就是一肚子气,朔铭再把电话打过去,可没想到还没拨通郝笑竟然主动打过来。笑着接听:“怎么,大美女似乎想起来了。” “我明天有空,你到单位宿舍来接我吧。”郝笑说完又把电话挂了。 这一次朔铭愣了好一会,觉得有些不对劲,本来是闲着无聊消遣郝笑,可从郝笑的表现上看似乎被消遣的是自己。郝笑这么主动显然怀着什么坏心思。 朔铭琢磨,也无所谓了,郝笑也不能把自己卖了。 第二天一大早,朔铭早早的来到公安局的宿舍楼,打电话给郝笑好久才见郝笑化着淡妆,一身休闲装从楼道里出来。 朔铭上下打量郝笑,比穿警服更漂亮了,但却少了那股英气,朔铭还是喜欢那身制服。 “美女,今天打算玩什么?”朔铭主动为郝笑打开车门问。 郝笑上车,等朔铭上车后才说:“今天我去朋友那,你可以以男朋友的身份出现。” “挡箭牌?”朔铭第一反应就是这个词。 郝笑面无表情的说:“不愿意我就下车,你看着办。” “行,去哪无所谓,就是去你房间坐坐我也来者不拒,最好能住上几天。”朔铭故意流里流气的说。 郝笑说了个地址,任由朔铭怎么逗他都不说话。朔铭有些后悔,这不闲的没事找事么,在家看电视也好,为什么要出来给郝笑做挡箭牌加司机。 “色狼。”好像终于冒出这两个字。不过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如果可能郝笑真想一口咬死朔铭。想到审讯室里被这个色狼非礼就觉得窝火,郝笑可是堂堂警察,竟然被流氓占便宜了,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死。 路上,朔铭问:“你总得告诉我做挡箭牌挡谁?还有今天都做什么事,你不说很有可能穿帮哦。” “到了地方我自然会告诉你。”郝笑扭头看着窗外:“废话真多。” 朔铭觉得身旁做了一块寒冰,不说话寂静的无聊,说话似乎自找没趣,脑筋一转说:“我猜猜看,是不是去见你前男友啊?” 第一百六十九章神棍 郝笑不说话,闪烁的眼神告诉朔铭猜对了。朔铭说:“说说怎么分手的?” “要你管。”郝笑干脆侧过身远离朔铭。 “你这可不像一个女朋友的做派。”朔铭摇摇头,自己还真是闲的,没事出来找着差事干。 “哪里不像了?女朋友生气就这样。”郝笑说:“我的事你最好少打听。” 朔铭可没心思打听别人的隐私,专心开车。到了明山市区,朔铭开进一个小区,郝笑下车说:“你在车上等我吧,我一会就下来。” “干嘛等你啊,放我鸽子怎么办?我傻乎乎的在这等一天?”朔铭说:“我跟你一起上去,可别孤男寡女的被人欺负了。” 朔铭锁好车,跟着郝笑走进楼道:“你去前男友家干啥哩,该不会是想旧情复燃吧?” 郝笑停下脚步,冷冷的看着朔铭,把朔铭看的有些发毛:“你的嘴是租来的么?不说话难受?这一路上就没停过,小心用坏了。” 朔铭呵呵笑,又说:“带着现男友去前男友家里,想想还怪刺激的,难道你喜欢三人行?” “你找死。”郝笑忍不住回头踢向朔铭。 郝笑虽然练过,可毕竟是个女人,柔软度有却没什么力量,朔铭单手就能抓到她的脚踝,另一只手故意在小腿上摸了一下:“现在就调情?” “你放开。”郝笑向后挣脱,朔铭随即松手:“最好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哥可是会武术。” “这是我一个同学家,我来接他一起去。”郝笑还是怕朔铭理不清情况随口乱说给自己找不自在。 朔铭拽着郝笑说:“作为女朋友怎么也要拽着手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抓回来个犯人呢。” “你还不如个犯人。”郝笑哼了一声。 找到地方,郝笑敲敲门,一个体态略显用臃肿面容俏丽的女生为郝笑开门,笑笑说:“你怎么来这么早,我还没收拾呢。哎……这是……” 女人说的自然是朔铭的身份。朔铭立即回道:“我是郝笑的男朋友,幸会。” “幸会你个头。”郝笑不好辩驳,很后悔带朔铭来,就为了气前男友?自己根本就不在乎那个男人,为什么要用朔铭来气他,可此时赶朔铭离开似乎有些晚了,只能硬着头皮坚持一天。 郝笑进门换上拖鞋,朔铭也接过女人递过来的鞋,就说:“郝笑,你也不介绍介绍?” “这个姓朔,这个姓张。”郝笑的介绍不伦不类,极度敷衍。 “我叫张清。”张清奇怪的看了眼郝笑,以前怎么没听说她有男朋友,第一次带出来见人竟然闹脾气。 “朔铭。”朔铭说了自己的名字就听到客厅里几个人正在说话。一个白胡子老头手里拿着一个罗盘东看西看,贼眉鼠眼瞄来瞄去。 “张清,你家里有客人?”郝笑奇怪的看着老头。 “这是郭明请回来的大仙,最近孩子总说看到眼睛看到小孩什么的,挺邪门。”张清小声解释一句。 朔铭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不全信,可也信奉一些,毕竟周围有很多事科学无法解释。但对这些神棍就没什么好印象了,尤其是上次与贺美琦一起算了一卦更让他对算命先生嗤之以鼻。 白胡子老头看了一会罗盘,对房间的摆设指指点点,之后把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叫到身前问:“你都看到什么了?” “两个小朋友,还有眼睛?”孩子呀呀的说,一脸的可爱。 “都在什么地方看到的?”老头又问。 “那上面有两个小朋友,对我笑呢。那里(指着卧室)有眼睛。” 朔铭也觉得这事古怪的很,老话说孩子天眼未闭,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脏东西,虽然朔铭持怀疑态度可却不敢肯定没有这些灵异的事。好奇的打量孩子。孩子应该刚吃过什么东西,嘴角还站着一块白白的残渣,说话的声调奶声奶气。 大家都随着孩子的目光看向两处位置。孩子看到有小朋友的地方放着一个冰箱,干干净净的也没见摆放什么东西,至于卧室朔铭只是扫了一眼,也就一张床与床头柜,更多的处在死角朔铭看不到。 白胡子老头说:“我进门就说你们家的家居摆放位置不对,这个女士似乎对我的话有所怀疑,只要按照风水之学改变一下格局这种现象就不会发生了。” 郭明点头,看来是真信。立即说:“那就麻烦大师施法吧。” 郭明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没想到竟然对这些深信不疑还真是少见。 白胡子老头老神在在的摸摸胡子却不再说话,朔铭有过类似的经验,肯定是等着郭明上钱,没钱不干活。 郭明也是深谙其道,立即拿出一个红包,看样子挺厚重,里面应该有不少钱,双手递给白胡子老头说:“还请大师略施手段,不然我这家就不安生了。” 白胡子老头立即眉开眼笑,说:“放心吧,我与你有缘,肯定要帮忙的。” 朔铭心说你丫的是与钱有缘。郝笑站在朔铭旁边,小声嘀咕:“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买个心里安慰吧。”朔铭呵呵笑:“等我给你施法,让你变得听话。” “就你?色狼。”郝笑哼了一声。 朔铭只能悻悻的不说话。 白胡子老头说郭明家里的脏东西法力有点高,需要祖师爷上身才行。朔铭就问祖师爷是谁,想来应该是三清玉皇大帝之流。没想到白胡子老头说是黄大仙,白色的黄大仙。朔铭很难脑补出白色的黄鼠狼是什么样子,应该是变异的吧。 白胡子来头站到房间中央,咿咿呀呀的说了半天胡话。之后就满面潮红的把孩子叫到自己身前,指着自己问:“什么颜色的?” 孩子眨眨眼,歪着小脑袋说:“白色。” “你们看,孩子天眼未闭,能看到祖师爷上身。” 朔铭也惊奇的很,可转念一想差点笑喷了,白胡子老头的长相也没什么太出众的地方,他指着自己问孩子什么颜色孩子肯定第一眼看到的是白胡子,当然是白色的。这个神棍的骗术也粗浅的很啊。 可其他人不这么认为,尤其是郭明夫妇,简直是惊为天人,郝笑皱皱眉:“这也太玄了吧。” 看来除了朔铭所有人都被老头骗了,朔铭怕被白胡子老头听到,凑到郝笑身边耳语说:“你看我是什么颜色的?” 好像刚想让朔铭离自己远点,奇怪的看了眼朔铭,见朔铭指着自己的头顶,很自然的回了一句:“黑色,怎么了?你想变成八十岁的老大爷?或者……” 郝笑说道一半不说了,这么聪明的女人怎么可能猜不到朔铭想表达什么意思。惊讶的张张嘴立即就像戳穿白胡子老头。 朔铭一下拉住郝笑的手:“你最好稍安勿躁,现在出生就是得罪你这个朋友,他们可是信了。” 郝笑只能悻悻的闭嘴,顾不得两人贴的很近有点暧昧,小声说:“那你想办法戳穿他。” “你怎么谢我?”朔铭嘿嘿笑。 “你想怎么样都行。”郝笑随口说。可朔铭不这样认为,这个女人一向没什么信用,说的话从不算数。 朔铭双手抱胸站在那静静的看着,让朔铭叹为观止的是白胡子老头是实力派演员,那演技不拿个最佳男一号都得叫屈。无论面部表情还是肢体动作,像极了羊羔疯发作。 朔铭趁白胡子老头做法的空档把孩子叫到身前,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孩子玩。现在的孩子无论多小都喜欢玩手机看动画片。 孩子乐呵呵的接过去,朔铭替他找出动画片看,搂着孩子问:“你能告诉叔叔那两个小朋友在哪吗?” “就在那。”孩子指着冰箱。朔铭随着孩子的手指看过去却什么也没发现,心里嘀咕难道真能开天眼看到虚妄的东西?朔铭又问:“那眼睛呢?” 孩子看漏了眼卧室,向一旁走了两步说:“就在哪。” 孩子为什么会走两步,这大小的孩子绝不会做作,肯定是有原因的。 朔铭走到孩子站的位置,蹲下身向卧室看看去,又让孩子指给自己看。孩子指了一下说:“就在那,天上。” 孩子说的天上就是屋顶,朔铭向上看。卧室的屋顶装着一个水晶灯,垂吊下来一串串水晶球的那种,有大有小很美观。 朔铭看了半天这才发现问题,朔铭对孩子的问话郭明与张清肯定也问过,而且不止一次,但他们只是去看并没有站在孩子的高度,更没有用孩子的眼光去审视。 卧室里顶灯的水晶球有各种颜色,虽然很淡,从孩子这个高度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两个颜色较深的水晶球在两侧,下放几个小一些的水晶球连成一串,看起来来有点想弯弯的嘴角。孩子说的眼睛就应该是想想出来的人脸图案。 朔铭拿过手机翻出画板界面,在手机上画出自己看到的东西,两个点,下面是一个两短向上翘起的嘴:“你看到的眼睛是这样的吗?” 孩子点点头嚷嚷着朔铭答应过他玩会手机的。 朔铭只能把手机给孩子玩会,这人可以对任何人失信,唯独孩子不行,答应的事就要做。 朔铭冷笑一声,转过头去看就冰箱,只看了一眼就发现了这里的问题。 第一百七十章赶走神棍 郭明家的冰箱是刚买的,或者擦得比较亮。但商标却一直在上面,某名牌冰箱的标识就是两个小孩光着膀子搂在一起。 朔铭对郝笑说:“把你手机给我用用,快。” 郝笑不给,手机里可有自己不少的隐私,怎们能给朔铭这个色狼。 朔铭说:“你想不想知道孩子看到了什么?我这就弄给你看。” 郝笑这才把手机给了朔铭,顾不得看大仙做法,低头看朔铭在手机上搜索。 当朔铭找出某名牌的商标给孩子看后,郝笑也明白了,笑说:“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 “去你们单位干能不能称职?”朔铭调侃。 “那是肯定了。”郝笑竟然对朔铭开起了玩笑:“你就长相邪恶了点,其实人不坏。” 这可是郝笑第一次没挖苦朔铭,朔铭笑笑小声说:“什么时候拆穿这老头?” “等等。”知道结果的郝笑却不着急了:“等他把那什么祖师爷送走,我一会让他问问祖师爷我会不会拷他回去调查清楚。” “这事也能上手铐?”朔铭问。 “只要我想,就有理由拷他,他现在的做法是不是骗人?我可以说他是诈骗。”郝笑低声说:“你看着老头现在高兴的浑身颤抖,一会会不会吓得浑身抖。” “你就是母老虎,谁看见你都浑身发抖。”朔铭调侃。 白胡子老头还在做法,时间有点长,这岁数出来干这个也真是拼了,已经有些气喘吁吁。 好一会才完事,也不见烧点纸钱什么的,就对郭明说可以了,只要把家居摆设按照他的说法摆设就好了。 朔铭这时候插嘴问:“大师,请问我朋友家是什么脏东西?” “什么脏东西,是误会啊。”白胡子老头捋着胡子,喘息有点粗重的说:“这位也是五仙之一,说起来与我祖师爷还是同门师兄弟呢。” “是吗?”朔铭找到对方话里的漏洞,追问说:“孩子不是看到两个吗?怎么才一个呢?” 老头眼珠一转,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哈哈笑着说:“另一个大仙也走了,我没看到。” “原来是这样啊。”朔铭说:“那你把祖师爷再请来,我请他喝杯茶怎么样?” 白胡子老头也不是傻子,已经觉察出朔铭在消遣他。有些不高兴的说:“祖师爷岂是说请就请的?没有什么事麻烦祖师爷可是大不敬,哼,我看你年纪还小,这次就算了,以后这样话千万别说。” 朔铭又想说话,但郭明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对张清使个眼色,示意让她的朋友先走。 朔铭抢上一步抱起孩子,问孩子:“你现在看老爷爷是什么颜色的?” “白色。”孩子奶声奶气的说。 “大师,你这就不对了,祖师爷没走啊?”朔铭呵呵笑。 郭明忍不住站起身,刚要对朔铭下驱逐令,郝笑小声对他说了句什么,这才让郭明愣愣的站在那不说话。 既然郭明已经被郝笑稳住,朔铭也就没什么顾忌。又问孩子:“你现在看到的老爷爷跟刚才看到的有什么区别?” 孩子懵懂的摇摇头,也可以理解为听不懂朔铭什么意思。朔铭抱着孩子走到冰箱前,指着上面小孩商标说:“你说的两个小朋友是他们吗?” 孩子点点头,因为朔铭的手机在手里,动画片正演到好看的地方,根本不想理朔铭。 朔铭又蹲下身,指着卧室里的水晶灯说:“你看到的眼睛是不是那上面的两个球球。” 再次得到孩子的肯定答复,所有人都明白朔铭是什么意思了。郭明家里自然没什么脏东西,这一切只是孩子的一种表述,或者说是想法。 白胡子老头脸色难看的要死,杀朔铭的心都有了。愤愤的坐在那不说话。 朔铭对白胡子老头说:“刚才我朋友给你的那个红包拿出来吧,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红包?”白胡子老头恼羞成怒了,对朔铭说:“我请祖师爷附身就没有辛苦费吗?”白胡子老头转身对郭明说:“郭先生,你信他的鬼话?” 郭明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他已经没了主意,所以看向张清。 张清也不好张嘴赶老头走,一旦孩子真有什么问题或者家里有脏东西呢。 朔铭趁机拉住郝笑的手:“老先生,我女朋友的身份我想你一定感兴趣。” 朔铭只说一句,剩下的就让老头去猜。老头表情阴晴不定,最后咬咬牙说:“郭先生,既然你这位朋友这么厉害你这个忙我帮不上了,我先走了。” 老头说完就走,郭明还没来的及反应,朔铭却站到老头面前:“老先生,我还没告诉你我女朋友的身份你就急着走啊?走也不要紧,把红包留下,不然咱就换个地方喝茶。” “我看风水又不犯法,这个小姑娘是什么身份跟我有什么关系。”老头绕过朔铭要离开,眼神很是愤愤像受到了屈辱。 朔铭说:“郝笑,看来你真要把他拷回去,最好让他的祖师爷来救他。” 郝笑这才发现朔铭抓着他的玉手,狠狠的甩掉,脸色赤红,从腰上抓出一把手铐。 “我晕。”朔铭差点一头栽倒,郝笑这是休班时间好不好,怎么随身带着手铐,难道有这个嗜好?不对啊,朔铭上次被拷的时候凤舞珍的眼神可不是这样杀气腾腾。 老头一看郝笑要来真格的了,很干脆的拿出红包放下,很不高兴的离开。 郭明对朔铭自然千恩万谢,看了看冰箱又蹲下身看卧室,一拍脑门:“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从一开始就想着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让孩子看到了。” 贺美琦对朔铭说过,这叫什么心理来着。就是先入为主的想问题,总是以自己的目光来审视别人,以为别人与自己会是一个想法。 事办完了,郝笑就对张清说:“生了孩子怎么就变成家庭妇女了,快去化妆,今天中午同学聚会呢。” 原来是同学聚会,朔铭凑到郝笑身旁说:“你男朋友是上学的时候谈的吧?” “要你管。”郝笑虽然口气依然冷冰冰的,却对朔铭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今天谢谢你了,不然张清就被这个神棍给骗了。” 朔铭说:“我记得某人说要好好谢谢我呢,不知道……” “我不是已经谢过你了?”郝笑皮笑肉不笑的说。 “这也算?来,你摸着良心说,这算不算。”朔铭指着郝笑的胸口。 “色狼,一边去。”郝笑对张清说:“你可要快点啊。” “很快的。”张清笑笑,看了眼朔铭就去化妆了。 朔铭以为女人化妆怎么也要一两个小时,没想到刚与郭明聊了几句闲话张清就说好了,极为简单的淡淡妆容,配合着一身羽绒服,完全是家庭妇女的形象。 美貌是用来消费的,当然漂亮也需要成本,时间成本最关键。张清就属于在这方面不舍得投资的人。 张清的孩子还小,不适合太闹的环境,郭明在家带孩子,张清随着朔铭与郝笑下楼。 两个女人叽叽喳喳小声说着话,朔铭只好一个人走在前面。 张清问:“郝笑,这是你男朋友?” “才不是呢,他就是个色狼变态。”郝笑嘟嘟嘴,还是解释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他是丰城的一个包工头。” “包工头?那有钱啊。现在不都找一个有钱的嫁吗?我看他就行,脑子灵活人也不错。”张清劝说道:“别学我,一心一意的爱情,结果呢,你看我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你挺好啊,只是不打扮而已,如果好好捯饬捯饬回头率肯定高。”郝笑说:“要说朔铭也不是那么坏,只是这个人太痞气,我都猜不透他想干什么,而且满嘴跑火车,你不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他竟然在我领导面前胡说八道。还有,第二次在我副所长面前又……” 说起那次审讯,郝笑脸能红到脖子根。郝笑虽然岁数也不算小,张清可是已婚妇女,这方面经验比郝笑多了不知多少,一看郝笑的表情就知道她与朔铭肯定有故事。 “咯咯,你这些故事留着自己慢慢品吧,我能看得出来,其实你并不讨厌他。”张清说;“从大学毕业你就一直这个样子,我真的不明白一段感情能把你伤到这样?” “什么感情不感情的?”郝笑长舒一口气说:“大学时谈恋爱那也能称之为感情?” “怎么不算,我觉得我与我老公结婚都不算你那段感情才算。”张清说:“有钱有权的男人都那副德行,哪个在外面不搞点暧昧的?你呀,就是看不开,如果你嫁给那个谁,现在还不是阔太太一个?” “郭明也在外面乱来?”郝笑惊讶的说:“他可是外面这个圈里最标准的暖男好老公好父亲的,你这么说会毁了我的三观的。” “他倒是没什么让我怀疑的,就以我们的经济条件,买束花都要算算多少钱的合适,现在的小姑娘那个不是图财的?”张清看得倒开,又小声说:“我倒期望我老公出去找,至少那证明他有魅力,还有,他有那份经济实力。可现实是残酷的,他什么也没有,只有暖男好父亲好丈夫这些所谓的称呼。” 第一百七十一章郝笑的聚会 这一次朔铭没要求郝笑坐在前面,两个女人很自然的坐到后面。张清故作不知两人的关系,对朔铭有说有笑开两人的玩笑,还问什么时候结婚身孩子之类的话。 朔铭自然没脸没皮的一句句应付过去,郝笑红着脸对张清使眼色。朔铭透过后视镜全都看在眼里,郝笑害羞时的样子还真的挺漂亮的。 到了一家酒店,郝笑等朔铭锁好车装作非常亲热的揽住朔铭的胳膊:“从现在起你是我男朋友,但你要放尊重点,我们是假装的?” “假到什么程度?”朔铭问:“是真品还是高仿,又或者是中端商场货,地摊货我可不干,至于九块九包邮的那种你还是找别人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个假男朋友能让你说出花来。”郝笑不明白朔铭的意思。 朔铭解释说:“真品是即将成为夫妻关系的那种,高仿呢就是可以滚床单的,中端商场货是确定的恋爱关系但没进行那啥,嘿嘿,你知道那啥……哎呦,别掐啊,我好好说行吗?地摊货就是假的,演戏而已,但也很假,质量不好。九块九包邮就是我只管承认你男朋友的身份,其他地方完全按照我的想法来,不会配合你演戏。” “我要九块九的价格,真品的服务。”郝笑哼了一声。 “我可以给你省钱,服务绝对到位,你是想做我女朋友了?”朔铭嘿嘿奸笑,摸着下巴想:真品的服务要到什么程度呢。 “你懂我的意思,如果不懂就等着倒霉吧。”郝笑使劲拽了拽朔铭示意他快走几步,张清已经落下他们有一段距离了。 张清回头看了一眼,故意大声说:“你们有没有公德心,大庭广众的撒狗粮秀恩爱。” 郝笑脸一红,对张清摆出一个咬牙切齿的表情:“好好走你的路吧,小心走快了孩子没奶吃。” 朔铭也是无语,对郝笑说:“你的前男友真的会来吗?” “管他呢。”郝笑哼了声:“你只要记得你是我男朋友就好了。” 刚过完年,各单位基本都已经开始上班,一起出来聚会的也不少,这才十一点不到酒店里已经不少人了。 朔铭与郝笑跟着前面张清的方向走进一个大厅,朔铭惊讶的说:“你们这是多少人一起聚会啊?” 这是一个小型的婚宴厅,摆放着十多张桌子,什么班级也不可能有这么多人,郝笑说:“我们聚会不是按照班级的,我们这一届只要在明山市工作的同学都会来,很多人还会带家属。” “那我算不算家属啊?”朔铭说:“你报名两人的时候是不是已经知道要带我来了。” 朔铭对这种订桌宴会还是有一定了解,在这之前就要确定与会人数,不然太少或者太多就搞笑了,比如婚宴,请柬上一般都写着如果有事不能到场最好提前三天通知一下,免得空留座位。郝笑是头一天说要让朔铭一起来参加聚会的,也就是说郝笑在那时候才决定会带人来。这有些不符合常理。 郝笑闷闷的不说话,这场同学会早在年前就定下了,当时给郝笑打电话的竟然是他,郝笑也不知当时怎么想的,就说要带男朋友一起去,要组织同学会的同学预留两个位置。 大厅里已经有不少人了,一小部分人穿着警服,估计是从岗位上直接下来还没来得及换便装就来了。朔铭问:“你们这些同学现在都是警察?” “不一定。”郝笑对朔铭尽量保持比较亲近的状态,虽然不会过分但让人看不出什么破绽。郝笑说:“虽然读的是警察学校,但最后能当上警察的只是一小部分而已,能干一辈子的恐怕十分之一二十分之一都没有。” 人陆陆续续开始到了,相互熟悉的热情的打着招呼,说着工作那点事。与那些形单影只的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郝笑这一桌基本都是成双结对,唯一没有陪伴的只有张清。 许多年轻的警察凑过来问长问短,对朔铭纷纷侧目,朔铭也知道,警花被自己“拿下”让这些没吃到葡萄的心里发酸。 人长得美就是好,与之打招呼的人多不说言辞中更是充满了关切。郝笑旁边的位置的主人还没到,但却一直没闲着,始终有一个人坐在那与郝笑闲聊。当听说郝笑带着男朋友来了纷纷露出失望的神色。 这时候上了一些茶点,还没到开饭的时间就放起音乐,一个平头帅哥站在台上致开幕词。 张清坐在朔铭身旁,小声说:“这个就是郝笑的前男友,你的竞争对手,现在对郝笑还不死心呢,你小心点。” 朔铭撇撇嘴,这人长得帅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的人几个看长相的,关键是硬件,除非是在看不下去有碍观瞻的五官。 朔铭看了眼郝笑身旁的空位置,对郝笑说:“你前男友该不会是坐在这吧?” “应该是。”郝笑漫不经心的喝着茶水,对台上侃侃而谈的帅哥视若无睹。淡淡一笑,心说原来自己根本就不在乎了,又何必让朔铭来假扮自己的男朋友呢。 “他怎么称呼?”朔铭问。 “农建林。”郝笑说:“甭理他,他是他我是我。” 朔铭看着农建林在台上侃侃而谈很有大家风范,如果所料不错这个人绝对是出自一个官宦世家,最不济也是商贾豪门,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与气质想要后天养成还是不易的。 “农建林家里的做什么的?当官的?”朔铭问。 郝笑瞪了朔铭一眼:“打听这么多干什么,今天有免费的茶点还有午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我不爱吃茶点,你可比茶点好吃多了。”朔铭痞里痞气的说:“说实话,我不喜欢这种环境,一个个都很虚伪,你参加这种活动相当于上了个党校。” “党校?”郝笑抿嘴:“这有什么关系,你的思维还真是跳跃。” “你听我说。”朔铭说:“农建林在台上也说了五分钟了吧,他这一套屁话说的好听还不容易让人厌烦,没有演讲的基本功底怎么能拿捏的这么好,最关键的还要调动现场的气氛,虽然他提前准备的可能性不小,但一般人绝对做不出这么举重若轻。” “没想到你还懂这个。”郝笑也没否认,淡淡的说:“上学的时候他就是个小主持了,现在在市局工作,听说又要高升了。” “哎,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会分手呢?都在明山市工作。”朔铭说到这突然想到,郝笑之前并不在丰城工作,突然调到丰城会不会不想在市区待着,难道是因为这个农建林?可能性很高,朔铭笑嘻嘻的问:“你去丰城工作该不会是躲农建林吧?” “你的话有点多,我给你脸了是不是?”郝笑立即就有些不高兴,朔铭不停的打听她的隐私让她反感。 朔铭讪讪的闭嘴,见一旁的张清幸灾乐祸的看着朔铭只能无奈的撇撇嘴。 农建林终于说完了,把话筒交给一个胖乎乎的矮胖警察径直走向郝笑这一桌。 朔铭见农建林在打量郝笑身旁的人,淡淡一笑很殷勤的为郝笑添上茶水。 郝笑不明所以,这杯茶他只浅浅的喝了一口,朔铭添上他只能微笑着说句谢谢。 这本是最基本的礼貌,可农建林看着却神经一跳,这个土包子是从哪冒出来的?农建林几乎可以肯定朔铭是郝笑带来的,如果不是其他人肯定会对朔铭解释清楚对郝笑的说话的尺度,尤其是在农建林面前。万万不能做出什么太过亲密的举动,这年头干什么都行就是别得罪人,尤其是得罪农建林这种有背景的。 台上的警察开始唱歌,虽然是军旅歌曲朔铭也是听的津津有味,毕竟当兵出身,对这些歌太熟悉了。当兵那会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讨厌唱歌。一大群公鸭嗓子一起唱也没谁在乎是不是跑调。 农建林做坐到郝笑的身旁,对其笑笑:“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也不找我打声招呼。” 郝笑说:“你可是大忙人大领导,我哪能高攀的起啊。” 虽然听起来像是酸酸的,但朔铭从郝笑的口气重却感觉不到一丝生气,仿佛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的说话,就算对一只狗说胡话也不会像朗读课文一样没什么情感流露。 “你说我们都这么熟了,干什么还要对我冷冰冰的。”农建林小声说:“那件事我解释过了,我也是身不由己。” “哪件事?”郝笑故作不知:“我们只有同学之谊,没有其他的,农先生可千万别想多了。” 农建林看了眼朔铭,上下打量,眼神中透着鄙夷:“这是谁?你的司机?” 郝笑的级别距有司机服务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农建林这么说就是为了羞辱朔铭。 朔铭一向不争口舌之利,别人对他的看法从不在乎。很多人觉得人活一口气,受到言语攻击一定会怼回来,也好在郝笑面前体现自己是个纯爷们,可朔铭根本不在乎,就算是口舌生花说赢了又能怎么样。 见朔铭没听到一样静静的喝茶,农建林对他更鄙夷了,这种卑微又懦弱的人怎么能配得上郝笑。 第一百七十二章前男友 郝笑淡淡一笑说:“这是我男朋友,也算我的司机,今天可是他开车载我来的。” 说完,郝笑主动伸手抓着朔铭的胳膊说:“朔铭,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市局的农建林,我们是关系很好的同学。这位是朔铭,我男朋友。” 朔铭很客气的说了句你好。农建林眯着眼说:“我是他前男友,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农建林这是要打架的节奏,无论是谁都不会说这种话来让气氛变得尴尬,农建林这么说也是想看看朔铭的底线在哪,如果朔铭一时冲动说了什么过激的话他也好有理由针对朔铭。 朔铭淡淡一笑没接话茬,就当没听到,朔铭这样做固然是软弱的,可没必要争这一时长短,但同样,朔铭这种做法让农建林有点无趣又难堪。 朔铭那无所谓的淡淡表情根本没关注农建林,台上唱歌的小警察更吸引朔铭,农建林坐在那就如同一团空气。 郝笑与朔铭不同,他可是火爆脾气,眼里怎么能揉得进沙子。脸色立即变得很难看,对农建林说:“你什么意思,当着我男朋友的面说什么呢?” “郝笑,我说的是事实,毕竟上学的时候我们可是……哎,都是我不好,没好好珍惜……”农建林一脸的惋惜,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朔铭的一举一动。 “以前的事就不要说了。”好像不耐烦的皱皱眉,幸好朔铭不是他真男朋友,不然还不引起误会冲突?他能理解朔铭的心情,就算是假装郝笑的男朋友朔铭也多半会觉得这是一种屈辱。 “以前我们住在一起的时候……”农建林淡淡的笑着,又对郝笑说:“那时候是我人生里最好的一段……” 郝笑怒火中烧,这里不仅有朔铭,还有很多同学与这些同学的家属,农建林这么说什么意思,郝笑曾经是他的,现在还是他的? “农建林……”郝笑的眼睛里能喷出火,刚要站起身怒怼农建林却不曾想胳膊被拽住。 拽住郝笑的自然是朔铭,朔铭说:“笑笑,你会唱这首歌吗?等今天晚上你唱给我听好不好?” 朔铭很自然的过滤掉农建林,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他,让他觉得无趣也就无从说起。而朔铭一句简单的话透着很多意思。第一郝笑已经与朔铭同居了。第二两人关系很好,好到朔铭要求郝笑给他唱歌后者一定会答应,并且尽力的取悦朔铭。第三是朔铭对郝笑的称呼,这之前朔铭与郝笑并没商量过,朔铭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显得亲近。但听在农建林的耳朵里就是另一层意思了。 当初郝笑与农建林处朋友的时候农建林也这么称呼郝笑,但郝笑并没有答应,而且很不高兴。因为这个称呼只有她过世的父母才会对他这么说。 好像心下一动,听朔铭对他这么称呼不是很高兴,可转念一想就知道朔铭一定是随口说的,不巧郝笑正好心里有所芥蒂罢了。郝笑微微一笑,故意摆出一副溺爱孩子一样的表情对朔铭说:“好,等晚上我给你唱一百遍,烦死你。” “听一辈子都不烦,我要你天天唱歌给我听,今天唱这个,明天就唱情歌。怎么样?”朔铭情深意切的看着郝笑,完全无视周围一道道寒冷的目光,朔铭从农建林的眼睛里甚至看到了杀人一般的怒火。 朔铭心里冷笑,就你那点道行跟老子玩这套,能气死你。 “哎呦喂,你们有完没完了,在我家的时候就开始秀恩爱撒狗粮,当时就应该把我的卧室借给你们用用。”张清知道郝笑与农建林已经不可能了,故意装作酸溜溜的这么说,其实他是说给农建林听的,这就是一种恶心别人快乐自己的心态。 农建林脸都要绿了,哼了一声转头看演出。 台上已经换了两茬人了,没专业演员,都是同学们喜欢唱歌的上去秀一嗓子。朔铭拉着郝笑的手说:“笑笑,要不要上去唱一个?就昨天晚上你唱的那个就行。” “我不去了吧。”郝笑始终挂着笑容,但这个笑容丝毫不假,因为朔铭的演技比较高超,农建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让郝笑心里大爽。郝笑很夸张的抹了一把朔铭的脸:“等晚上我唱给你听,现在唱不就让别人听去了吗?” 朔铭也大爽,哈哈笑着说:“那好,我现在就要寻思寻思晚上听什么。” “朔铭是吧?”农建林说:“不知道朔先生是做什么的?我好像以前没见过你。” 农建林在市局工作,没见过朔铭很正常,更何况朔铭也不是体制内的人与警察系统打交道也少。朔铭呵呵一笑说:“我就是个农民工,但笑笑就喜欢我这种真诚又知道疼人的男人,虽然没什么本事但笑笑就是喜欢我,你说气人不气人。” 朔铭说的夸张,口气言辞还真是气人。农建林差点把肺气炸了,张张嘴不知道怎么接话好了。 郝笑说:“行了吧,你安静的喝茶,我要听师兄唱歌。” 朔铭立即闭嘴,与郝笑牵在一起的手始终没放开。郝笑几次试图挣脱开都被朔铭紧紧的握住,两人假扮男女朋友可不能这时候穿帮,那要丢死人了。之前修了那么一段恩爱又不能无缘无故的强行撒手,只能红着脸让朔铭一直握着。 朔铭心里乐坏了,不知道郝笑这算不算自己给自己挖坑跳。 郝笑不动声色的在朔铭的手心里狠狠的掐了一下,朔铭强忍着疼,两只手把郝笑的手握住,摸来摸去。又爽又能报复郝笑对自己下重手。 两人的手纠缠在一起并没避讳身旁的人,农建林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对郝笑说:“笑笑,我觉得我们……” “农建林,你最好注意你的措辞,笑笑也是你叫的?”郝笑立即不高兴了,对朔铭占自己便宜的火气没地方撒正好用农建林做出气筒。 “他能叫,我为什么不……” “他是我男朋友,你是谁?”郝笑冷哼一声,这两个字是郝笑的逆鳞,农建林是知道的,一时激愤没过脑子就叫出来,可为什么朔铭就能这么称呼呢? 上台几波同学表演几个节目,大都是唱歌,也只有一个小女警表演了一个比较粗陋的魔术。 农建林坐在那尴尬了,干脆起身去示意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农建林一走,郝笑立即强行甩开朔铭的手:“给你脸了是不是?” 朔铭讪讪一笑:“这就是真品的服务,你不满意?” 让农建林吃瘪,郝笑还是挺满意的,哼了一声没说话。一旁的张清说:“你算是把农建林得罪了,他可最记仇的。” “记仇怎么样?”朔铭不以为意的嗤笑:“我又不混你们这个圈,他能把我整死?” 郝笑说:“张清,没事的,农建林不会乱来。” “好吧,我只是善意提醒。”张清说:“我先去那一桌找几个姐妹聊聊,你们慢慢秀恩爱,别狗粮喂多了让农建林撑死。” 郝笑抿嘴一笑,斜眼看着朔铭,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就是个无赖流氓,找尽一切便利占人便宜。” “你是我女朋友,我占你便宜了?”朔铭哈哈笑:“占便宜是相互的,我第一次牵手给了你,你要负责啊。” “第一次?”郝笑就是头猪也绝不可能相信:“你去死吧,除非以前跟你牵手的都是母猪。” “刚才跟我牵手的也很快变成以前跟我牵手的,难道都是母猪?”朔铭调侃说:“我怎么没见你主动去找同学聊天啊?难道你上学的时候没朋友?” “要你管。”郝笑瘪瘪嘴。 沿海地区的宴会菜都差不多,前三道菜一向被称为三大件。海参大虾鲍鱼。饭量小的吃完三大件基本大半饱,朔铭对这些所谓的营养品不感冒,尤其是虾不大喜欢剥皮,见农建林回来很暧昧的对郝笑说了几句话,然后把大虾放到郝笑的餐盘里。 农建林愤愤的吃着东西,跟几个同学喝着酒。 农建林上学的时候名气应该不小,时不时的有同学过来敬酒,农建林应该是酒精沙场的悍将,喝了不少却没有丝毫酒意。 一个高大的同学直接拎着酒瓶过来要与农建林喝一个,农建林抹不开面子与之连喝了三个。男同学看到一旁的郝笑,笑着说:“郝笑真是越来越漂亮了,真是郎才女貌,我今天厚着脸皮要与郝大美女喝一个,嫂子一定要赏脸啊。” 这声嫂子叫的所有人都不自在了。男同学说的那个大哥自然是农建林,可郝笑此时的男朋友却是坐在另一边的朔铭。 农建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难看的要死,坐在那装作没听到不说话。 郝笑浅浅笑着说:“我男朋友不喜欢我喝酒,所以我就以茶代酒好了。” “那就让你男朋友喝。”男同学故意这么说。 “他开的车,而且原本也不喝酒。”郝笑耐着性子解释。 “啊?”男同学有点懵,看了眼死了亲爹一样脸色难看的农建林奇怪的问:“农哥。既然开车了就少喝点吧,我没想到你开车来的。” “这才是我男朋友。”郝笑淡淡的说。 第一百七十三章广茂饭店 朔铭对男同学致以微笑:“你好,这位同学。我不喝酒的。” 男同学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打个哈哈说不喝就算了,对农建林报以歉意的微笑转身走了。 酒足饭饱,场面变得格外热闹。女同学基本三五成堆的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男同学一个个拎着酒瓶子找相熟的拼酒。这个阶段关系好不好要看喝多少。尤其是都混体制内的,互相之间有个照应,这些人也要拉自己的关系网,虽然不至于说官话套话,也有很大成分的虚与委蛇。 朔铭没什么朋友,只能坐在那无聊的等待。郝笑与张清找同学聊了好一会,这时候就有人因为喝高了开始退场,乱哄哄的场面也不记得谁走了谁留下了。 郝笑对朔铭说:“走吧。” 朔铭看了眼张清,问:“她不一起走?” 张清正与一个男警察聊的开心,郝笑说:“他遇到初恋了,可能能聊一会。” “已经生娃了,难道还能重续前缘?”朔铭笑着说。同时也想到自己同学会的时候不就与田佳滚到一起了?王兆宁更是与多个女同学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转而又想到了贺美琦,那个法医初恋似乎对贺美琦并不死心的样子。 其实是下午,时间还挺早,朔铭问:“笑笑,不觉得挺早的,找个地方玩会?” 中午郝笑与一些朋友聊的多吃的少,虽然是女生饭量小也只能勉强算是吃饱了。 “笑笑也是你叫的?”郝笑脸色突然变得冰冷,朔铭一看知道这个称呼让对方不高兴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也决不能再这么称呼。 朔铭讪讪一笑:“你告诉我我就知道了,何必这么认真。” 郝笑看了眼朔铭,虽然看起来有些江湖痞气,但还算尊重自己,尤其是饭桌上的演技那是没的说,对朔铭的看法也极为改观,尤其是朔铭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平复一下心情说:“我知道个好地方,就是有点远。” “哪?”朔铭心说远能远到哪去。 “你想去?”郝笑没说什么地方,朔铭也没问,顶了天是烧点油的事。 “行,闲着也是闲着,过几天我就要忙了,可没时间出来这么闲逛。”朔铭无所谓的说。。随即看了眼郝笑,嘻嘻笑:“今天你可是我女朋友,作为男人,尤其是有点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女人。” 朔铭故意把女人两个字咬的重一些,但郝笑并没生气,给朔铭指明方向。 车开到一半朔铭就后悔了,没想到这么远,已经出城半个小时了,在这么走就出明山市了。朔铭说:“到底去哪?这么远?” “快到了,这有家不错的饭店,以前我常来吃饭。”郝笑似乎把记忆深处的东西扒出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偶尔还会露出淡淡的笑容。 朔铭说:“你该不会是在这长大的吧?” “对啊,这就是我的家乡,十四岁之前都在这生活的,那家饭店也是我常去的地方。”郝笑指着前面一座小矮山说:“山后就是一个小镇,镇子上就那么一家好点的饭店,已经经营了将近二十年了。” 朔铭看了眼郝笑,郝笑十四岁之前经常下馆子,那可是家庭条件优越的表现。十多年以前不比现在,饭店少服务差,虽然东西没现在贵可没几个人舍得下馆子吃饭,就连结婚也是在自己家办婚宴,邻居家摆上几桌那样子。郝笑小时候的生活看来是挺优越的,看她的表情却不似回忆起好事,看来这个女人身上也发生了很多故事。 转过山头,小镇不大,看起来前后也就一公里的长度。郝笑说:“好多年没回来了,怎么都变样了。” “现在无论从基础建设还是人民生活,怎么可能与十多年前多比较。”朔铭说:“不知道那家饭店还在不在,你这么长时间没来没准转行了也说不好。” “不会。”郝笑斩钉截铁的说:“广茂叔经常给我打电话,他说饭店还经营着。你去那边的旗杆那看看。” 朔铭顺着郝笑的指引一路开过去,有旗杆的地方是一所学校,学校对面就是一个二层小楼的饭馆,门外的招牌写着广茂酒店。简单的黑体字,铁招牌,不过看起来与郝笑说的好没一毛钱关系,从门外看进去黑洞洞的,就像孙二娘开的店,让人觉得森森发寒。 “这是你说的饭店,还是镇长最好的?”朔铭奇怪的看着郝笑:“就算十多年前也不能这么破败,如果没有饭店的招牌我还以为是卖花圈的呢。” “胡说什么。”郝笑看着饭店淡淡的笑着,朔铭知道肯定是找对地方了。但郝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朔铭看看时间说:“虽然现在吃饭有点早,但也四点多了,就当下午茶,在这吃点?回丰城我再请你吃夜宵吧。” 朔铭是一百个不愿在这吃饭的,脏乱差,看环境就能想到后面的厨师一定是一边擤鼻涕一边做菜,想想就恶心。 “算了吧,我们要不回去吧。”郝笑摇摇头,两眼始终没离开广茂饭店。 朔铭说:“要不我就陪你下去看看,能回到小时候吃饭的地方重温一下童年也是挺浪漫的事。” “你说我现在见他好吗?”郝笑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朔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个他指的是谁? 朔铭没问,郝笑的问题只有自己解决,就是她说现在转头走朔铭也不说什么,毕竟这么一家饭馆也提不起什么食欲。 “你带钱了吗?”郝笑又说。 “现金没带多少,带了一张卡。”朔铭实话实说。如果郝笑需要钱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支援,只要数目不是很大也不用她还,能结交一个警察也是一件好事,谁还没点不方便的难办的事么,以后见面也好说话。 “等以后我还你。”郝笑说着下车,对朔铭招招手,示意朔铭停到路边。 朔铭停下车,郝笑却一直在打量广茂饭店的招牌,嘴里嘀咕:“这么多年了招牌都没换一个,就好像是在等我回来一样。” 朔铭说:“在这傻站着别人还以为我们是打劫,要不进去参观一下,你告诉我曾经在哪张桌子上吃饭?” “今天我请你吃羊肉。”郝笑笑着,不过笑容有点勉强。 犹豫片刻,郝笑还是走进饭店。 朔铭紧随其后,进入饭店朔铭对这家饭馆的印象大为改观,虽然门头不怎么样,里面的装修也可以用落伍来形容,但胜在干净。每一块瓷砖似乎都用毛巾擦过一样,墙上也不是现在常用的大白,而是很久以前白瓷砖的款式。桌子也是普通的折叠桌,这在当年可是潮流的东西。 朔铭说:“怎么没看见人。”说完向里走了两步,嚷嚷说:“有人吗?再不出来把桌子搬走了啊。” “来了。”一个大叔的声音从里间传来,很快后门就被推开走出一个系着白围裙的中年大叔,看起来五十多岁的样子。 郝笑静静的看着大叔,大叔也看到郝笑,愣了一下说:“你是笑笑?” 朔铭以为郝笑能生气,这个名字似乎不让别人称呼有极其特别的含义。但大叔这么叫却让郝笑眼睛雾蒙蒙的,轻声叫了声:“广茂叔,你还忙呢。” “哎呀,真的是你啊。”广茂大喜,拉过郝笑说:“快,里面坐,外面也没开空调,别感冒了。” 朔铭随着两人进入一间小屋,广茂这才注意到跟在郝笑身旁的朔铭,一脸疑惑,随后面色一喜说:“笑笑,这是你男朋友?” 郝笑还没说话,朔铭立即做自我介绍:“广茂叔,我叫朔铭。” “哎呀,一晃又是好几年,你都长成大姑娘了要出嫁了。”广茂既有感叹人生的天赋,那表情简直绝了,就差捶胸顿足,不过是高兴的。 话已经说到这了,郝笑见广茂高兴也不好说什么,瞅了朔铭一眼只能话赶话:“他是我在丰城的朋友。” “上次打电话你说到丰城工作了,为什么不留在明山市,难道你想……”广茂看了眼朔铭,后面的话生生的咽下去。 郝笑却不想提这件事,笑着对广茂说:“叔,我想吃羊肉了。” “这还不简单,我正弄着呢,今天我好好招待招待你们。”广茂一拍脑门:“光说话了, 灶上还有火呢,你坐一会,我一会就来。” “这是间羊肉馆啊?”朔铭嗅嗅鼻子,难怪一进门的时候就闻到一股膻味。 “广茂叔做羊肉有祖传秘方,特别好吃。”郝笑笑着说,随即转头看饭店的装修:“当年这个饭店也是远近闻名的,广茂叔是从东北来的大厨,没想到二十年了竟然还只是一个羊肉馆的厨师。” “这可不好说,口味固然重要,有时候也需要经营的,比如说装修,这个店一看就不上档次,当然也要不上什么价,挣得自然少。”朔铭去过的饭店多了,对这些还有些了解。饭店装修的好坏直接与价格划成正比。 “如果不是当年出那回事,广茂叔怎么可能只开一个羊肉馆。”郝笑脸色有不好看。对朔铭说:“我想借你三十万,你有么?” 第一百七十四章真是好警察吗 朔铭没想到会是这么多,如果是三万两万朔铭眉头都不皱一下,但他与郝笑毕竟不算很近的关系,一张嘴就是三十万让朔铭很为难。朔铭问:“你想做什么用?” “我想让广茂叔去丰城开饭店,以他的手艺绝对可以。”郝笑很自信的说:“他做的羊肉原汁原味,而且膻味很淡。” 明山这里吃羊肉都喜欢膻味轻,凭借羊肉好坏这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依据。朔铭想了想,说:“三十万开个饭店只是勉强,租店面,装修,请人,流动资金,哪都需要钱,你觉得够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朔铭还是有些不想借,并不是觉得郝笑还不起,他是觉得两人还没到可以相互借钱的那种关系。 如果是一个江湖老油条肯定听出朔铭的顾虑,但郝笑却想一个不经世事的白纸一样,对朔铭说:“这几年我工作也攒了点钱,有十万吧。算起来勉强开个店够了。” 朔铭不好拒绝,当下也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只能说:“我现在没有这么多,恐怕只能拿出十万。” 十万是朔铭的极限了,或者说把与郝笑的关系定价在十万,如果朔铭有什么事需要郝笑去办的,顶了天也就这些价值。 郝笑说:“你是不想借还是其他原因,是因为我还不起?我可以给你写借条的,也可以给你利息,还怕我赖账?” 朔铭已经没什么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说:“那行,给你三十万。” “那我先谢谢你了。”郝笑笑笑,转身出去,不一会拿回来一个点菜本与一支笔,在上面龙飞凤舞的写了一个借条给朔铭:“这下你放心了?” 朔铭只能收起,拿出银行卡对郝笑说:“你自己找地方划账吧。” 郝笑从吧台找来pos机,把三十万转过去。 很快,广茂就拉着郝笑与朔铭进入一个小包房,空调全开,不仅暖和甚至有点热。 一桌子羊肉,各种做法,中间还有一小盆热气腾腾的羊杂汤。 朔铭平日里不吃羊杂汤,觉得味道不好,可郝笑却很热情的先给朔铭盛了一碗:“你尝尝,味道超赞。不过要先加一点炒酱,羊杂汤没什么秘籍,就是火候问题,但这个炒酱却是广茂叔的独门绝技。” 朔铭硬着头皮学着样子加上一些炒酱,一碗清汤白水的羊汤立即变成刷锅水一样浑浊,让朔铭难以下咽。 不过味道还是挺好闻的,朔铭试着尝了一口,味道确实非常好,朔铭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羊汤,立即就又再吃一口的冲动。 “确实很好吃,广茂叔的手艺可以去明山市区开店了。”朔铭恭维说:“这可不是一般的大厨能做得出来的。” 烤羊排上有一点黑黑的粉末,朔铭不知道这是什么调料,先尝一口味道很特别,但却没问是什么东西。但凡涉及秘方,就是问了也是白问。 一顿饭差点把朔铭撑死,摸摸嘴上的油脂拍拍肚皮对郝笑说:“这手艺没的说。你打算在哪选店?” “其实我早就想好了,丰城就又一个不错的地方,我与那的房东也认识,毛坯店面没什么装修,就是 投资有点大。”郝笑慢慢喝着羊杂汤,羊排手撕羊肉什么的也吃了不少。 “多大面积?”朔铭随口问。广茂的手艺非常不错,只要不宰客生意肯定会不错,只是这个时节有点晚了。冬天是吃羊肉多的时候,可这冬天已经过去了,眼看就要慢慢热起来。 郝笑没说,广茂有点奇怪的问:“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明白。” 郝笑淡淡一笑没说话,朔铭想这事还是早早的捅破了为好,希望广茂的生意能好,自己这三十万的借款也能早早的收回。 朔铭说:“广茂叔,郝笑要帮你在丰城开家羊肉馆,有他在有我在,你的生意肯定会火爆的,到时候可别数钱数到手抽筋啊。” “就你话多。”郝笑知道藏不住,对广茂说:“我用你吧台上的pos机给你刷了三十万过去,等我在丰城租好店面你就把这里的关掉。” “这哪成,我不能离开这的。”广茂脸色一变,对郝笑说:“笑笑,这钱是从哪来的?你工作这才几年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朔铭开玩笑说:“广茂叔,这钱是我的,不过不是给你的,而是郝笑在我这借的,是要还的,你可要好好做生意,不然我要收利息的。” “我这的债……”广茂叹息一声:“我走不了啊。” “放心,债务的事我帮你处理,连本带利还给他就行了,难道还想限制你的自由吗?”郝笑冷哼一声:“别忘了,我现在可是警察。” “哎,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拧呢……”广茂垂头,很丧气的样子。 朔铭问:“呃,我能打听打听是什么事吗?什么债务让广茂叔脱不了身?” 广茂叔低垂着头不说话,郝笑只是看了眼朔铭,张张嘴,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压抑了,朔铭看看时间说:“郝笑,你明天还要上班,我们要不早早走吧。” 郝笑随之与广茂告辞,朔铭很自觉的先上车,让郝笑与广茂私下说几句话。广茂不知对郝笑说了什么,郝笑愤恨的跺跺脚。 等郝笑上车,与广茂告辞离开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走出小镇也就几分钟的路程,郝笑突然说:“我还想去另一个地方,你能陪我去吗?” “说吧,去哪?”朔铭捶捶自己的胸口,很有男子气概的说:“我是男人,现在是你的保护神,你可以把我当男神敬仰。” 郝笑噗嗤一声笑了:“就你还男神,就是个渣男。” 郝笑带朔铭去了附近的一个小水库,这个水库是七十年代初建设的,只有一条长度不足一公里的小水坝,水库中波光粼粼映照着对面村子里的灯光,由于是冬天,安静的可怕连只蛐蛐叫都听不到。 朔铭开玩笑说:“你说我们孤男寡女的到这来,你是让我干点什么呢还是干点什么呢。” 郝笑找块长条石坐下,拍拍身旁的石头对朔铭说:“能再借你点东西吗?” 朔铭坐下,紧紧靠着郝笑:“除了良心我什么都不缺,你想借什么有什么。” “这倒是一句实话。”郝笑说着把头靠在朔铭肩膀上:“我只是想静静的看一会,就一会。” 朔铭扭一下身体,犹豫片刻轻轻揽住郝笑的肩膀,把一直手臂搭在郝笑的肩头。郝笑并没拒绝,缓缓闭上眼:“你真是那种得寸进尺的人。” “这是你给我的机会,别忘了今天我是你男朋友,一整天了总该让我行使点男朋友的权利吧。”朔铭用脸颊磨蹭着郝笑的头顶:“你有什么不开心的或者想不明白的可以对我说,或许我这个二把刀能给你出出主意。” 郝笑抬起头,看了眼朔铭:“也是啊,你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或许还真有什么办法。” “你不就讨厌我这种人吗?”朔铭摇摇头:“其实我从没做过什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事,只是我的一些做法让你看不惯而已。既然生在这种社会环境里你就要学会适应,如果适应不了最终的结局只有一条路,穷困潦倒被人所驱使。” “就像广茂叔?”郝笑点点头:“我是不是也算这种人啊?” “想听我的实话吗?”朔铭拍拍郝笑。 郝笑没反对,默认朔铭可以继续说下去。朔铭说:“你不是不了解规则,只是你太固执的认为你做的是对的,课本上,道义上的东西是对的,你要不遗余力的去遵守,你怕与社会的阴暗面同流合污,你怕你也变成你自己讨厌的样子。所以你就成了一个大公无私的人,所以你就变成了油盐不进维护法纪的人,所以你自以为成了邪恶克星。我说的对吗?” “或许吧。” “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真的独善其身了?”朔铭轻轻摸着郝笑的后背,并非是在揩油或者有什么心理活动,只是朔铭觉得郝笑身体有些发紧,想让她放松一些。朔铭说:“就用我知道的来说事吧。我真的是干净的?那次你把我待到审讯室我交代的事至少有一些是真的,但你能继续查吗?如果我所料不错那份笔录已经被销毁了。还有,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当时你确定是在秉公办理?你知道我不是去找特服的,可你还是要利用职务之便对我惩罚,这是要利用权力满足你个人的需求,我说的没错吧。最后一次,王成义的那个鞭炮摊真的没问题?可你就是查不了,或者不敢继续查了,为什么?是因为你知道了这个小摊上卖出去的东西钱会进谁的腰包,这个人你得罪不起,你非常在乎身上的这身制服。综上所述,你觉得你还是一个纯洁无瑕没被污染的好警察?” “我就是郝警察。”郝笑淡淡的笑笑:“你说的对,所以我要利用职务之便坑你三十万。” “那我就现在把你正法了,反正我不亏,三十万还你这样的暖床丫头划算,简直是太值了。”朔铭故意把胳膊紧了紧,让郝笑窝在自己怀里。 第一百七十五章郝笑的故事 郝笑说:“我把广茂叔的事告诉你,你能帮我出出主意吗?就这样给那个畜生十多万我有些不甘心。” 朔铭说:“好吧,你说吧,我尽力帮你想办法。” 郝笑的母亲在她八岁时就去世了,广茂叔与郝笑家住对门,广茂与郝笑的父亲好到成了异姓兄弟,郝笑父亲忙的时候就把郝笑寄养在广茂家里,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么深厚的感情。 十四岁的时候,因为父亲的工作调动郝笑离开小镇,虽然离开,郝笑还是经常回来,尤其是寒暑假的时候还会到广茂家住上几天,不仅因为感情好,更重要的是郝笑的父亲非常忙,郝笑说那种感情很奇怪,就像自己有两个父亲一样让人幸福。 郝笑十七岁的时候发生了两件大事,郝笑的父亲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郝笑的天塌了。 “你父亲也是个警察?”朔铭问。 郝笑点点头说:“他是专查毒的。” 朔铭点点头,这可是高危行业啊。那些贩卖违禁品的都是亡命徒,成天与这些人打交道肯定危险。 郝笑继续说,郝笑在广茂的帮助下安葬了父亲,可随即广茂家里出事了。广茂的儿子胡俊杀人了。 这件案子审讯的非常之快,短短的一个月就宣判了,这一个月胡广茂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为了保住孩子的命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为了争得对方的谅解,让胡俊免于死刑广茂拿出了自己全部家当,还有一屁股债。 广茂饭店的那处房子是广茂最值钱的财产,从那天起就成了别人的财产。而住的房子也变成别人的,广茂只能住饭店里。 “既然饭店不是广茂叔的,为什么还能在那开饭店?”朔铭觉得奇怪。 郝笑说:“广茂还承诺分期付给死者家属五十万,现如今还有十多万的债务没有偿清。而广茂叔只会做羊肉,所以唯有坚持做这个饭店,以每年两万租金的价格回租饭店那处房子。” 朔铭握握拳,问郝笑:“我猜死者的家属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当地一定是地痞流氓那种人吧。” 郝笑点头苦笑:“这种人似乎永远清理不干净。” “所以你才嫉恶如仇,对吗?”朔铭说:“这么多钱才让胡俊免于死刑,这代价太大。” “我去看过胡俊几次,起初的时候他总说自己是冤枉的,他没杀人。”郝笑表情变得很复杂:“后来胡俊突然改口,说人就是自己杀的,这辈子也不翻案了。” “这案子有疑点?”朔铭一惊。 郝笑说:“我怀疑是,但我无权调看卷宗。” 此时朔铭没想这是个什么案子,他毕竟不是警察,想管也管不了。但一个奇怪的想法却突然冒出来,郝笑当初与前男友农建林分手是为了什么?两个人真的是因为感情而凑到一起的?郝笑可能让农建林帮他托关系调看当年的卷宗翻案,但弄简历拒绝了。 朔铭很想问,但这属于郝笑的隐私,真是朔铭猜测的那样郝笑也不会承认。没有一个人是完全纯净的,郝笑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如果农建林家里关系够硬郝笑会不会是想借着农建林的关系重新调查当年的杀人案呢。 朔铭甩甩头,想这些有些多了,朔铭只是一个普通的包工头,能有多少本事管这些事,一个弄不好就是引火上身。但朔铭脑海里却冒出了几个人的身影,一个是紫萱,这个身份未知的大小姐一定有办法,但朔铭犯不上为了一个并不是非常熟的小警察去求紫萱,一旦问起来朔铭又应该怎么解释两人的关系呢? 另一个是凤舞珍,自从两人越过了最后那道红线电话变得少了,但短信却多起来,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对方还想着而而已。凤舞珍是央台记者,这个身份非常敏感,如果凤舞珍有心要查也不是不行,如果事态比较严重最后免不了还要麻烦紫萱,而且朔铭与凤舞珍的这些小动作紫萱应该早有想到。 还有一个人是初奇,不男不女的东西能量惊人的大,一个普通人的身份竟然能参与到市政府对季王庄港口建设的考察团。但朔铭最不能求的人就是初奇,现在最好离他远点,越远越好。 朔铭想了想,还是给郝笑一个不错的建议。说:“如果你想办好这件事最好请教一下你领导,他会在某些程度上给你指点。或许社会人用社会的办法解决最好。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要通过法律途径来解决的。” 郝笑点点头:“其实我也知道,所以这件事我打算去求一个人。” 朔铭没问是谁,他与郝笑的关系就是无聊中找个人作伴玩玩而已,而且还不会发生什么暧昧的事。 毕竟刚过完年,夜晚的凉气让人发紧,朔铭帮郝笑紧紧身上的衣服:“我们走吧,在这时间长了别感冒了。” 郝笑随着朔铭上车,朔铭静静的开着车。一路上两个人个自想着心事。朔铭想如果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应该如何处理。郝笑想的同样是这件事,但却愁云密布。 回到丰城,朔铭把郝笑送回宿舍楼。郝笑下车对朔铭小声说了句谢谢。 朔铭下车相送也是出于礼貌毛而已。朔铭开玩笑说;“现在我们还是男女朋友呢,要不要来个吻别?” “吻你个头。”郝笑瞪了朔铭一眼:“蹭鼻子上脸了?” “吻头吻脸其实我是无所谓的。你说的鼻子也行。”朔铭谈谈手,很无奈的说:“今天我帮你这么多,最少也应该给点奖励吧。” “嗯……那就抱抱吧,我真的很感谢你。”郝笑笑着说:“不过你这种流氓做派真让我看不惯,想要拷起来回去审讯。” 朔铭一伸手:“来吧,不过我有要求,你自己审我就好了,旁边有人我不习惯。” 郝笑想到两人那些暧昧的事脸一红,哼哼着走到朔铭身前轻轻抱了一下,一触即分。 朔铭叹口气:“我还以为出国了呢,外国人不还贴贴脸吗?” “想得美,蹭我化妆品?”郝笑开玩笑,转身就要回宿舍楼。 两人道别的时候,警局宿舍楼上下来一个人正巧撞见拥抱中分开的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郝笑所在派出所的副所长。 副所长知道郝笑与朔铭的“亲密”关系,见两人搂抱完了打情骂俏笑呵呵的说:“朔先生,送郝笑回来啊,其实太晚了就没必要这么忙,明天上班稍微晚点也没什么的。” 朔铭想了想才记得这个人是谁,赶紧迎上去握握手:“让你见笑了。” 郝笑差点找个地缝钻进去,两人相拥只是出于感激或者礼节性的,完全没有那种男女之情,没想到竟然再一次被副所长误会,现在就是想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了。上次朔铭被抓说两人是男女朋友郝笑还想解释,现在看来一切都成了事实,有这个大嘴巴副所长在,郝笑与朔铭谈对象就不是什么秘密。 郝笑纠结片刻,只能低垂着头瞪了朔铭一眼,与副所长打声招呼上楼去了。 副所长给朔铭一个我懂的表情,对朔铭说:“我还有事要赶紧走,你还是上楼休息吧。不过公安系统的宿舍条件有限。这样,等我给郝笑挑一个比较好的房间,至少家具要实用。” 朔铭差点笑尿了,这个副所长还真是个会办事的人,如果上面有点关系这个人绝对官运亨通啊。副所长肯定以为郝笑与朔铭晚上是要住在一起,郝笑最后那一眼是让朔铭与她不要一起上楼,而朔铭留下与副所长闲聊不正好印证了这种猜测?想到单身宿舍里只有一张单身床,朔铭两个人睡在上面该有多挤,就像玩点花样换个动作也嫌地方不够用,所以为了示好主动要给郝笑换宿舍,而且还要换家具。 朔铭不会解释,就算解释也是越描越黑,所以很干脆的谢谢副所长,毕竟郝笑住的更舒服也挺好。 朔铭看着副所长离开,这才上车。刚发动车准备走朔铭就接到了郝笑的电话:“喂,大坏蛋,你跟副所长说什么了?” “我晕,我跟他有什么好聊的。”朔铭嘿嘿一笑说:“你上楼是不是不舍得我了?要不我上去陪你?多晚都行。” “滚。”郝笑哼了一声,随即把电话挂了。 朔铭抬头看看,三楼的一扇窗户正缓缓关上,还能依稀看到郝笑的身影。朔铭对楼上做个飞吻这才上车离开。 回到家,朔铭又觉得这不像个家。空荡荡的黑乎乎的,没有一丝人气。之前朔铭一个人住的时候也没觉得怎么样,反而很习惯,自从贺昕薇搬过来住之后就变了,一旦家里就剩下自己还觉得孤独的很。 朔铭躺到沙发上,拿出手机翻看,找出贺昕薇的电话播出去。 电话想了很久也没人接听,朔铭又拨了两遍都是同样的结果。想来贺昕薇与贺美琦在一起他也比较放心,两姐妹父母离世自力更生的能力岂是一般女生可比的。 朔铭想了想,本要去牧歌小区看看刘晓婉在不在,最终还是放弃了,开车去了市里。 白茹雪正躺在床上发呆,手里拿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朔铭打过去。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放下了,他知道朔铭很讨厌别人一个劲打电话,如果有心要来又岂是几个电话能求来的?那样反倒显得自己更卑微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开工会议 朔铭拿出钥匙打开门,白茹雪像一阵风一样冲出来。这个时间能来的只有朔铭了。见到朔铭高兴的一把抱住:“老公,你可来了,我刚才还在想你呢。” 朔铭笑着问:“想我来干点什么?” “讨厌。”虽然与朔铭已经熟如夫妻了,但白茹雪依然很喜欢脸红。 朔铭洗洗,刚躺到床上白茹雪说:“老公,卫爽总向我打听你的事,你说他是想干什么呀?” “他都问什么了?”朔铭好奇的问。 “比如你是干什么的,都在哪有什么工程,有没有老婆。还有……我们那个生活和不和谐……”白茹雪脸红红的说。 “无聊。”朔铭对白茹雪说:“你是怎么回答的?” “起初的时候我还说一些,后来觉得问的越来越不像话了就干脆不说。”白茹雪说:“他好像跟我父母说了什么,那天我妈不大高兴。” 朔铭说:“这种人别理他,无聊透顶,没事少与他来往。” “我也就能与他聊聊天,我在明山市哪还有朋友啊。”白茹雪嘟起嘴。 朔铭也是无奈,有没有朋友与别人无关,这是自己的社交问题。有很多人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人,但却朋友满天下,可白茹雪的朋友却少的可怜。 第二天,朔铭接到了贾百灵的电话,说岭山区要准备动工了,朔铭是不是准备好开挖土方。 挂了电话朔铭想想就把王兆宁与范宇光叫到一起,朔铭一早就准备安排他们两人去盯着岭山区的工程。主要是处理土方活别处什么事,其他的工程量全都打包给贾百灵朔铭根本不会操心。 朔铭顺便让范宇光带上范宇华。自从朔铭把市政的配套工程交给范玉华打理之后这个小子自信心爆棚,觉得什么工程都能拿下,但朔铭知道他还嫩的很,首先处理关系就一般,骨子里年轻人那种锐气并没去除。有时候这种本性或者气质是一种个性,有时候就是缺点,出门在外待人接物,谁还惯着你的臭毛病? 傍晚,朔铭去了预定好的饭店,范宇光几个人已经在那等了,见朔铭到了纷纷起身。虽然朔铭从来不摆什么架子,但毕竟是几个人的老板。这是谈工作的时候,肯定要体现尊卑主次的。朔铭看了眼范宇华,根据朔铭的了解他不会有这种觉悟,肯定是范宇光提前教导过。 桌上四个人,少有的没喝一滴酒。等上菜的时候,朔铭说:“闲话我就不多说了,今天叫你们来是因为引黄工程马上就要开工了,这次吃饭也算是开工会议。岭山区我让王兆宁与范宇光去,你们有什么困难可以说。我能帮你们解决的尽量帮,不能帮忙的自己想办法。” “朔铭,你这表态不像个老板,我感觉这是要把我们卖了。”王兆宁开玩笑说。 “就是。”范宇光也说:“你就不能说点吉利话,我们什么困难都没有,让我们尽快完工最好带着钱回来。” 几句玩笑,桌上的气氛轻松很多。朔铭说:“我以前从没去岭山区做过工程,那边的关系可以说是零。不过这次好在有贾百灵,我把所有配套工程都给了贾百灵,路政上比较安全,应该会畅通无阻,如果有问题你们可以找他帮忙解决。” 朔铭说到这沉吟片刻,又说:“王兆宁是妇女之友,与贾百灵处理关系就交给你了,范宇光辅佐就好。” 范宇光点点头没说什么,他的作用就是找一帮地痞混混到岭山区强压地头蛇的,官方背景的绊脚石都要交给贾百灵来处理。 “我现在有桂英,谁稀罕外面的女人。”王兆宁撇撇嘴。 “朔铭。”范宇光自从朔铭进门一直在沉思,朔铭说完才说:“贾百灵是个什么人,你给我们介绍一下。” “你有什么想法?”朔铭反问。 范宇光说:“想法倒没有,只是我找人打听过这个女人,似乎名声不怎么好啊。” 朔铭想了想,答应把工程量给对方也不是没条件,首先贾百灵要保证岭山区两个标段工程进行的畅通无阻。只要土方活能顺顺利利的做下来,其他的是不是可以顺利进行就与他无关了。 朔铭说:“只要他能保证土方活的顺利运转就行,其他的我们不必操心。” 范宇光点点头,但还是有些忧虑的说:“你确定他有那么能力?我找人打听似乎不是你了解的这样。” “是吗?”朔铭也皱皱眉,但此时已经避无可避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件事已经没有什么回旋余地,就算是硬着头皮也得上了。 不过朔铭还是长了个心眼,立即给刘晓婉打电话问贾百灵的情况。 刘晓婉接到朔铭的电话还是挺高兴的,笑呵呵的说:“你还记得我啊,过年就一个电话连个面也没看见。” 朔铭看了眼周围的人,他与刘晓婉的关系虽然不算什么秘密但大多数人是不知道已经反展到滚床单了。朔铭说:“这件事以后再给你打电话,我是有事找你。贾百灵在岭山区的关系到底怎么样?” “问这个呀。”刘晓婉说:“贾百灵这个人特别工于心计,我有另一个同学在岭山区,他说在岭山区基本没有贾百灵办不到的事,区里的一把手二把手全都给他几分面子,上次跟你说的那点关系只是个零头。” “我晕,真的假的。”说明奇怪:“一个公务员都不是的人竟然会手眼通天?” “错。”刘晓婉说:“在岭山区可以说是只手遮天。” 朔铭挂了电话,一瞬间想了很多。一个人手段太过高明能力过强肯定会遭人嫉妒挡了别人的财路,招人恨恐怕在所难免。想到这,朔铭就放心了,很高兴的对范宇光说:“这事我问了,你们只要与贾百灵搞好关系就好了,工程上的事没问题。” 说完,朔铭突然想到另一个人,郝笑。胡广茂的羊肉馆就在岭山区的一个小镇上。如果贾百灵愿意帮忙这件案子翻案也就有了可能,只是不知道这么大的事贾百灵会不会帮忙,还有,郝笑能不能付出对方想要的好处。 话又说回来,朔铭对郝笑是有点好感,但远远不至于赴汤蹈火的地步。朔铭还犯不上为了帮郝笑拉下这么大的一个人情。如果这件事发生在贺美琦姐妹身上,又或者白茹雪刘晓婉等人朔铭恐怕会毫不犹豫的主动去找贾百灵,但郝笑就算了,两人只是作态般的拉过几次手,朔铭与之交好的主要目的还是不希望一个警察在身后经常揪自己的小辫子。 岭山区的事说完,朔铭看了眼范宇华,问:“现在图上作业怎么样?” 范宇光也注意听着,范宇华正吃的热火朝天,抬头含糊不清的对朔铭说:“工地上那么多技术员,都是科班出身的高材生,有这么多人教我再学不会就是傻子了。” 朔铭点点头,虽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但科班里教的东西还是经过万千人验证的。就比如说贺昕薇教给朔铭如何做预算,比朔铭自己总结的一套方法管用的多。但这也只是工作所必须的技能而已,真要做到融会贯通范宇华还早的很,就连朔铭也不敢说自己图上作业有多好。朔铭说:“这次你就跟着我常驻沙家浜吧。我可能要在六汪镇呆上一段时间,那里可是有我们三个标段的工程。” 范宇光说:“朔铭,要不我们两个去六汪镇吧,宇华经验不够,我担心你忙不过来。” 朔铭笑笑:“让我带带他,这三个标段干下来他就必须独当一面。如果做不到我就只能扔给你一些配套工程干。实在不行就招一些女民工,让范宇华做妇女之友。” 很多工地都用女民工干活,虽然体力有限但工资便宜,朔铭却从不用女民工。在朔铭做工程之初也用过女民工,老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但工地上一旦出现男女搭配的情况全都去吹牛打屁了,工程的进度反而会降低。 王兆宁哈哈大笑:“那得我去挑民工,专门给宇华找又丑又浪的,让这小子学学成人礼,免得突然出现个娘们脱了裤子也不会玩。” 范宇华年纪不小了,朔铭从没听到他给哪个女人打电话,看了眼范宇光说:“也该给你弟弟介绍一个女朋友了,我们干的都是粗活,能接触到的女人都是五十开外,不行就给他在相亲网站上报个名。” 范宇光呵呵笑没说话,范宇华却少有的红了脸。王兆宁说:“宇华肯定是有女朋友了,可能是觉得朔铭不像善类,绝不敢带出来让朔铭瞧。” “妇女之友,我看是怕你瞧见吧。”朔铭开玩笑说:“什么时候跟你家的桂英结婚啊?我看让宇华给你当伴郎就不错,桂英的伴娘如果长得不赖也可以顺便成就一段好事。” “就这个木头,唉。”范宇光叹口气。 没想到一直红着脸的范宇华说:“别说我了,你都多大了也不给我找个嫂子。” 朔铭看向范宇光,以前从没谈过对方的家庭,朔铭还真不知道范宇光也没结婚,笑着说:“要不让妇女之友给你们两个介绍介绍,他手头的名单又多又长。” “得了吧。”范宇光撇撇嘴:“都说了他叫妇女之友,难道我还要用他玩剩下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挨揍 一顿饭闹腾到半来夜,朔铭安排好王兆宁与范宇光去岭山区的时间,打个呵欠说:“今天到这吧,散会。” 走出饭店,朔铭问王兆宁:“你去岭山区家里的新媳妇放心?” “这有啥不放心的,嘿嘿,你别说,她真的非常不错,可孝顺了。”王兆宁最看重的就是这一点,屈桂英有农村人特有的朴实。 “看把你乐的。”朔铭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酸溜溜的。贺美琦已经离开很长时间了,过完年也不少时日怎么也没见两个女人来联系自己呢。贺美琦还好说,小姨子贺昕薇竟然也不给朔铭打个电话。 想到这,朔铭就给刘伟打过去:“刘伟,昕薇最近给你打过电话?” “打过,怎么了?你联系不上我大姨子了?”刘伟开玩笑的说。朔铭与贺美琦的事刘伟并不清楚。 朔铭讪讪的说:“是啊,这姐俩出去玩就失踪了。” “我看你别干工程了,赶紧去人山人海的找吧。没准早外面又有相好的了。”刘伟呵呵笑,之后说:“搅拌站下个月就正式上马了,工人现在招的差不多了,只是刚开始弄的时候没什么工程可以做,要不你想想办法?” “最近丰城有什么在建项目吗?我是说刚开始挖基槽的。”朔铭想想还真没有。 刘伟说:“怎么没有,在南红关不刚拆了一个棚户区吗?” 朔铭一拍脑门,这才想起南红关。整个南红关已成平地,张忠国急着升迁需要政绩,南红关肯定是重中之重。朔铭说:“我怎么把那地方给忘了,这不正好现成的吗。” 朔铭立即给张忠国打过去,可随即就挂了电话,差点忘了什么时间了。此时已经夜里十一点多,此时给了刘伟打电话他不会生气,可给张忠国就有点太晚了,难免让人不高兴。 朔铭摇摇头,已经很困了。迷迷瞪瞪的开着车竟然开到了牧歌小区。朔铭锁车之后才发现不知不觉中竟然来了这。朔铭来牧歌小区也不是非常频,怎么就像走溜腿了一样呢。 朔铭抬头看看翁萃雅的房子又扭头看看刘晓婉的窗户,都是黑漆漆的。此时去翁翠彤的房子躺下睡一觉也行,但朔铭还是走向刘晓婉家,那里或许有一个女人等着自己宠爱呢。 朔铭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透过昏暗的光线,朔铭看到卫生间的门半敞着,里面散发出沐浴露的气味。朔铭心说刘晓婉肯定在床上睡呢,只是不知道用什么姿势。 走到卧室门外,朔铭依然蹑手蹑脚,把门轻轻打开一条缝隙向里偷瞄几眼。看仔细后朔铭就有点失望。床上凌乱的扔着一张毛毯,刘晓婉应该在那躺过,但却没在这留宿。 此时眼睛已经有些适应黑暗了,朔铭摸到桌旁为自己倒杯水喝。 “水竟然是温的。”朔铭嘀咕。这个时间了刘晓婉竟然离开了。刘晓婉是一个极为整洁的人,除非有什么急事顾不得收拾,不然肯定会把毯子叠起来的。 把水喝了,朔铭本想躺下睡觉,但想到刘晓婉变态一般的洁癖只能去卫生间冲洗一下。 打开门,朔铭打个呵欠走进去,最近这段时间是闲出毛病来了,以前连续两天不睡觉也不像现在这样困。 脱下上衣,朔铭躬下身脱裤子,刚解开腰带褪到一半就听到脑后传来风声。 朔铭在部队受过训练,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偷袭。可他并不是神,也没有很好的身手,砰一声,朔铭的后脑勺被打个结实,朔铭感觉自己的鼻腔一阵发热,脑袋一片空白。 朔铭差点栽倒在地,一个踉跄撞在对面的墙上,还没回过神来,棍棒雨点一般落下来。 等朔铭反应过来要反抗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挨了多少下,但情急之下身上也不觉得疼,只有脑袋昏沉沉的。 朔铭背对着袭击他的人,向后一脚踹出去却踢了个空,心下一急觉得对方是高手。转过身一个人影正已经在他面前,朔铭一把抓过扭住,使出缠斗擒拿。 “啊……”一个女人的痛呼声让朔铭神经一跳,现年头女人都这么厉害了?可随即一听又觉得不对,这动静怎么这么像刘晓婉的。 伸手打开灯,还真是刘晓婉,一直拖把扔在一边捂着胳膊眯着眼。 朔铭打开的是浴霸,灯光刺眼。朔铭五官就要扭到一起,这时才感觉到身上疼的要死要活的,刘晓婉也是下了死手。怒斥说:“你干什么,想弄死我?” “怎么是你?”刘晓婉带着哭腔,看来朔铭真的弄疼他了。 朔铭摸摸后脑,鼓起一个大包应该没太大事,叹口气说:“你藏在这干啥呢?” “你怎么这时候来了,我以为家里进贼了,吓得我不敢出声,你进来肯定会发现我,所以我就先动手了。”刘晓婉呜呜着说。 朔铭感觉一万只草泥马飞奔而过,这是多大的一个乌龙事件啊,关键的是自己受伤了。进贼了有什么好怕的,贼最怕的就是主人在家,如果随弄出点动静肯定会落荒而逃,谁知道这房子里都有几个人自己是不是对手,就算只有刘晓婉自己偷东西的贼也怕露脸。 朔铭拉着刘晓婉转身走到客厅,打开灯才问:“你有没有事?” “疼死我了。”情急之下朔铭是下了重手的。刘晓婉细皮嫩肉的怎么经得住朔铭这一手狠掰,感觉就要脱臼了,眼泪忍不住已经在打转。 朔铭给刘晓婉轻轻捏捏,让他活动活动,确定没事才坐下说:“家里进来人了你怕什么,随便弄点动静还不都跑了?” “我就是怕。”刘晓婉哼了一声:“你干嘛下那么重的手啊?” 朔铭说:“我知道你是谁?幸好那一脚没踹着你,不然有你受的。” 女人的世界男人理解不了,如果是朔铭听到动静即便藏起来也是打算生擒,怎么可能吓得浑身发软。 朔铭心大,虽然头疼得厉害但却很快喜笑颜开,刘晓婉就是另一种人了,撅着嘴想着心事。 朔铭问:“想男人了?这么入神。” 朔铭只是玩笑,没想到刘晓婉说:“是啊,想男人了。如果我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有丈夫孩子在家又怎么会受到这种惊吓。” 朔铭一时无语,刘晓婉的情况非常特殊,朔铭也没啥办法,甚至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宽慰刘晓婉。 两人都没什么心情,刘晓婉就当朔铭是个借床的房客,当朔铭要抱刘晓婉时却被他推开。朔铭只能讪讪的转过身。 第二天一早,朔铭还没睡醒,门外有人敲门,刘晓菲要去水果店,早早的下楼买早餐,顺便给刘晓婉买了点。 刘晓婉开门,刘晓菲说:“今天早上买多了,平日我都不在家吃饭,你就多吃点吧。” “怎么这么多?”早餐的分量足够两个人吃了,而且还是两个男人。 “他回来了,没跟我说就走了。我刚接到他的电话,说船上出事了,他要立即赶过去。”刘晓婉打了一句,眼睛一瞟嘿嘿坏笑:“姐,你屋里是不是藏着个男人?” “啊?胡说什么。”虽然刘晓婉与朔铭的关系并不避讳刘晓菲,但当面被说出来还是脸红心跳。 “这件衣服是谁的?”刘晓菲指着门旁挂着的一件男士外套眼睛放光的说:“让我进去检查检查,看看我姐看上的是哪个男人。” “死丫头,妹夫回来没喂饱你啊。”刘晓婉拦住。 但刘晓菲铁了心要进去看看,刘晓婉只能说:“是朔铭,昨天晚上来的,还被我敲了一闷棍。” “你打他了?这么暴力。”刘晓菲嘻嘻笑:“那他有没有在床上敲你一闷棍?” “胡说八道什么。”刘晓婉把刘晓菲向门外推。 刘晓菲却向里挤:“让我看看战场,检查一下你们热闹到什么程度,有没有用到特殊工具啊?姐,如果你需要我就买一套送给你。” 刘晓婉也真是无奈了,反正看的是朔铭又不是他,干脆让刘晓菲进门:“要不你就在我这吃过了直接去店里吧,你想看他我没意见,陪他睡我都不管。” “那他厉不厉害?”刘晓菲真的进来对这卧室看了一眼,不过朔铭正面朝里趴着睡,而且身上盖着毯子没什么看头。刘晓菲不无失望的说:“盖这么严实,还怕吃亏是咋的。” “厉不厉害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刘晓婉拉了一把刘晓菲:“去吃饭去,小心他起来把你吃了。” 两女吃着饭,刘晓菲说:“你还没回答我呢,他厉不厉害,我看你红光满面的肯定是特幸福。” 刘晓婉打了一下妹妹:“你成天都想什么呢,妹夫这次回来有将近半个月吧,难道你还没吃饱?” “姐,你不懂。”刘晓菲说起自己的丈夫就一脸苦笑。 “怎么?你不爱他了?”刘晓婉问。 “要说感情还是有,但却不是爱情而是亲情了。姐,你结婚后还有前婚前的浪漫情怀吗?女人就是在家相夫教子,男人在外打拼天下。就是夫妻生活也是交作业一样。”刘晓菲漫不经心的搅动着手里的勺子,吃口稀饭说:“你可能体会不到那种感觉。就是一个人被饿了很久,突然天天给你山珍海味,吃上几天又饿你半年,有时候真想在外面找个男人,可觉得对不起老公,自己也接受不了婚外情。哎,尤其是老公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大姨妈,抓心挠肝的也没办法。” 第一百七十八章贺昕薇回来 朔铭睡得迷糊,听到外面有人小声交谈,起身看了眼,房门紧闭。 刘晓婉睡觉有个习惯,总是开着卧室的门,说这样可以保证空气流通。 听声音朔铭听不出来是谁,穿上衣服看来两人正在吃饭。朔铭说:“这么好,外卖小姐还把早餐送家里来。而且还陪吃。” “我还陪着聊天呢。”刘晓菲开句玩笑也就算是打过招呼,又不是第一次在刘晓婉这里见到朔铭,两人没有太多尴尬。 朔铭坐下就吃,刘晓婉打他一下:“去洗刷去。” 女人就是规矩多,朔铭为了赶时间经常脸都不洗就去工地了。不过在刘晓婉这还是要遵守她的规矩,不然真给脸色看。 朔铭搓把脸刷刷牙出来吃饭,刘晓菲说:“我吃好了,你们慢慢恩爱,我去店里了。” “还有美人吗?等给我留个好的。要不能生的。”朔铭开玩笑说。但说完就有些后悔,这是在含沙射影的说刘晓婉不能生吗? 不过刘晓婉却没在意这个,奇怪的看着刘晓菲:“什么美人?” “就不告诉你,我建议你把他吊起来拷打,或许还能有意外收获。”刘晓菲起身穿上外套走了。在门口穿鞋又对刘晓婉说:“这几天可能降温,你可要多穿点。” 刘晓婉点点头送妹妹离开,坐回来细嚼慢咽的吃饭。她没问朔铭美人是什么,如果真有什么情况刘晓菲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她,而且刘晓婉能要求朔铭什么呢?说句不好听的,两个人滚到一起就是一对狗男女,互相慰藉罢了。 朔铭吃好了,主动帮刘晓婉收拾餐具,对刘晓婉说:“我这几天就要去六汪镇了,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来。” “引黄工程?”刘晓婉刷碗,对朔铭说:“六汪镇有个女镇长吧?” “你怎么知道?”朔铭问。 “明山市大小的官我知道的比你一点不少,我与这个女镇长打过一次交道,很不错的一个人,可以用忧国忧民来形容了。”能在刘晓婉嘴里听到这么高的评价着实不易。 朔铭笑笑:“她忧国也在六汪镇,忧民我又不是她的民,与我关系不大。” “好了。”刘晓婉刷完碗筷拿出衣服穿上准备出门:“我先去趟公司,约了朋友一起逛街,需要给你买点什么吗?” 朔铭摇头说不用,自己也该走了。 回去的路上,朔铭想到了贺美琦,拿出电话打过去却不在服务区。朔铭又把电话打给贺昕薇,贺昕薇却第一时间接听了。 朔铭说:“你们现在在哪呢?” “我在明山机场,姐夫来接我吧。”贺昕薇很开心的说。 “你姐回来了?”朔铭本能的以为贺美琦之所以关机是因为坐飞机的缘故,却没注意贺昕薇说的是我而不是我们。 “没有,我姐应该下个月回来。”贺昕薇说:“我刚出机场,人好多哦,不好打车。” 朔铭说:“那你等着,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说完朔铭就开车去了机场。明山市机场不大,航班也少,朔铭很容易在一家咖啡店找到贺昕薇,左右看看就她一人时问:“你姐呢?” “我姐说下个月才回来,他还有个地方没去过所以一定要去看看,完事之后就回来好好上班挣钱。”贺昕薇笑着说:“我姐这个人一向很抠门的,没想到这次竟然舍得在外面玩那么长时间,而且要谢谢你这个姐夫给我们经济援助,不然我们可就惨了。夏天穷游还行,冬天就麻烦了,住不起好的酒店只能忍冬受寒。” “别说的那么艰苦。”朔铭帮贺昕薇拖上行李箱:“那些喜欢旅游的人都不用活了?” “姐夫,这次去了哈尔滨,我晕,冰做的长城啊,一个字,壮观。”贺昕薇还兴奋着。 “那是两个字。”朔铭嘀咕一句,贺美琦为什么还不回来,不过贺美琦说下个月回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出入。 “你怎么不叫你的护花使者来接你?”朔铭有点吃味。自己为贺美琦姐妹俩一向服务到位,到最后却要有一半便宜刘伟那头熊。 “你还吃醋啊?谁接不是接,这不正好接到你的电话了么?”贺昕薇很神秘的说:“这次我可是给你带礼物回来的哦。” 朔铭把贺昕薇的行李放到车上,随后上车问:“什么礼物,是不是与刘伟的一样?” 朔铭并不喜欢出去旅游带什么纪念品,景点里卖的所谓纪念品不但贵的离谱质量还不行,最关键的是在家上网随便一点就能买得到。 “我才不会给你带礼物呢,这是我姐年前就给你买的。”贺昕薇说着翻出背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这是给你的。” 朔铭本想开车,等不及的接过打开看。 盒子包装很精美,朔铭废了好大力气才毫发无损的打开。贺昕薇笑着说:“盒子不是礼物,这是包装礼物的东西,撕开不就行了?” “因为这是你姐给我的第一份正式礼物,我要好好珍惜。”朔铭笑着说:“盒子,我收藏了。” “看你那样。”贺昕薇说:“喜欢吗?” 盒子里是一条精致的淡粉色领带。且不说领带的颜色朔铭捆上之后是不是装小鲜肉,关键是朔铭没什么场合需要人模狗样的正装出席。但朔铭还是很高兴的说:“喜欢,太喜欢了。” “你知道领带的意义吗?这可是在我的参考下买的,你要谢谢我呢。”贺昕薇傲娇的说。 “礼物不就是意义吗?难道里面还有什么讲究?”朔铭不明白的眨眨眼,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这代表我姐要捆住你,你一辈子都是她的。满意吗?”贺昕薇说:“我姐知道这中间的含义,但我们都没明说。” 朔铭恍然,竟然还有这么多道道。以前总以为只有送花多少朵有什么寓意,没想到领带还有这意思。朔铭说:“我已经被套靠了。” “我还想了另一个用意。”贺昕薇对朔铭笑着说:“这条领带你可以结婚的时候用,颜色款式都很适合那个场合那个身份。” 朔铭点点头,很想抱着贺昕薇啃上一口,这小妮子会做人也会办事了。 “姐夫,我早饭就喝了两杯咖啡,中午我想吃鲁菜。”贺昕薇捂着肚子。 朔铭看看时间,就是回到丰城距午饭时间还早。阴笑着说:“不如我把你送给刘伟,他肯定愿意买单。” “我不愿意你陪我们一起吃饭。”说这句话的时候贺昕薇脸红了。他与朔铭毕竟有过关系,就像一个前任与现任坐在一起,怎么想都觉得别扭。 但朔铭没想那么多,就说:“这不用说,我绝不蹭饭当电灯泡,这下你满意了?”朔铭看了眼贺昕薇,又问:“你跟他的关系告诉你姐了?” 贺美琦见过刘伟,热情的一口一个嫂子叫着。贺美琦恐怕看不上刘伟的身材,相比贺昕薇岁数也有点偏大了。 贺昕薇说:“我姐不反对。” “哦?”朔铭虽然疑惑却没多问。贺美琦很快就回来了,就算贺昕薇不说纸还能包着住火?不过朔铭没多问,贺美琦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再说了贺昕薇已经是成年人了,应该有自己的选择。 朔铭问:“你打算住校还是住在我那?” 贺昕薇想了想说:“要不我走读吧,这半年在学校也没什么事,大多数人已经实习了。哦对了,我让姐夫帮我找实习单位的,你是不是给我忘了?” 朔铭根本每当什么事,要找实习单位还不简单,只要是建筑口的都没什么问题。朔铭只要一个电话刘晓婉那肯定能接收贺昕薇。 朔铭说:“上研究生的事怎么样了?有没有结果?” “等通知呗。”贺昕薇无聊的摆弄着手指。 朔铭说:“过几天我就要走了,你就是在家住也是一个人,不会做饭就叫外卖吧。” “去哪?”贺昕薇一时没反应过来。 朔铭说:“丰城的引黄工程都已经外包出去了,根本不用我操心,现在就剩下六汪镇还有岭山区。。岭山区我安排给王兆宁他们,六汪镇需要我自己盯着。” “你自己盯三个标段?”引黄工程的全套图纸贺昕薇都看过,自然知道一些具体的事。笑着说:“三个标段顾得过来吗?要不要我过去帮你?” “你就好好读书吧。”朔铭拒绝,就是需要人帮忙也不是贺昕薇能帮得上的,对于人际关系这个还没从校园毕业的学生差点火候,什么事都想着有规矩,真正的处理起来就不是那回事,规矩是人定的,上位者才有权利说规矩,处于下风的人只能顺应时代。 “你就是小看女人。”贺昕薇口是心非,只不过是给自己找个托词,其实他也不想去,只是一时好奇而已。 朔铭听了没搭话,只是淡淡的笑笑。 把贺昕薇送给刘伟,把这孙子高兴的像是见了亲妈,朔铭说:“人我给你了,给我照顾好啊。” 刘伟也不避讳,揽住贺昕薇的肩膀说:“他是我的人,能不照顾好吗?” 朔铭上下打量刘伟,这几天又瘦了一点,朔铭开玩笑说:“你是不是吃地沟油了,怎么瘦的这么快?” “我吃你了。”刘伟毫不示弱,哼了一声对朔铭下了逐客令:“不送。” 第一百七十九章到达六汪镇 年味已过,春暖花开的世界也就不远了。再也找不到天寒地冻的气氛,六汪镇就忙活起来,各种领导视察,敦促相关单位一定把好关,定好三个安全两个坚决作为指导思想,会不知开了多少,工程却没什么动静。 朔铭给汤名雅去了电话:“汤镇长,你有没有养车的朋友,我需要不少土方车做运输。” 朔铭这么说是变相给汤名雅好处,介绍车到朔铭的工地运输土方汤名雅可以名正言顺的抽取提成,朔铭甚至可以与汤名雅单独结账。这对汤名雅来说是一个光明正大捞好处的机会。 但汤名雅却说:“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开车的朋友认识,至于工程我不懂。” 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朔铭的钱他不想要。 朔铭想了想,这事还真难办,这种人情最让人难受,如果汤名雅说出个能让人接受的数目朔铭也会毫不犹豫,毕竟县官不如现管,汤名雅在六汪镇有一定的民意支持,他的话还是挺有分量的。 朔铭交往人有两条原则,第一是这个人不会使绊子给他难堪或者阻挠他发财,只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就是好朋友。还有一种人朔铭是希望得到对方的帮助,或者说庇护。这部分人通常是有一定实权或者话语权的。 朔铭又说:“这段时间我会在六汪镇常驻,你有没有好的房子给我介绍一个?” 汤名雅沉默一会才说:“其实镇政府的宿舍楼就又很多房间是空的,如果你愿意可以过来住,租金方面多少都是那么回事,毕竟你也是为引黄工程的基础建设来的。” 朔铭听明白汤名雅的意思了。汤名雅话里有话,他想说朔铭可以住到他那去,但作为一个女生怎么能这么厚脸皮的自荐枕席,更何况上次朔铭拒绝一次了。 朔铭立即回说:“这个好说,只要有价就行,你帮我弄一间,租金等我去了给你。最好找人帮我打扫一下。” 汤名雅说这没问题,之后两人就聊起阳光房的事,汤名雅说:“过年这段时间阳光房整体情况还是挺让人满意的,种植绿色或者有机蔬菜不成问题,我看这个项目可以推广。” “那是你的事,需要政绩的时候说一声,我或许改行做农场主。”朔铭开玩笑说。 “我要的是真心实意做事业的人,你就会投机倒把。”汤名雅笑笑,他也知道朔铭是开玩笑。 “我不是事业型的人吗?”朔铭明知故问,最后说:“我最晚大后天过去,房子的事你就帮我多费心吧。” 汤名雅自然应诺,朔铭挂了电话沉思一会,起身穿上衣服出去逛逛,他要给汤名雅买件礼物,还不能太便宜。又贵重又能让汤名雅接受的东西。 要说朔铭最不擅长的是什么那就是逛街购物,去了商场,看到琳琅满目的商品竟然有了选择恐惧症。 女人需要什么朔铭真心不懂,逛了半天也没拿定一个主意。朔铭想了很久,没办法给刘晓婉去了个电话:“晓婉,现在忙不忙?” “什么事?我处理完这件事就好了。”刘晓婉身旁肯定有人,说话的口气很平淡。 “我想买点东西,想让你参考参考。”朔铭开门见山的说出本意:“是给那个女镇长买,我想送点好处他也不收,想买一个他不想拒绝的礼物。” “包治百病。”刘晓婉淡淡的说:“这个女人对你有意思吧?” “怎么可能。”朔铭讪讪笑着说:“就我长的这么安全有谁会看上我。” “你的意思是我眼瞎了?”刘晓婉的口气一转,朔铭知道她一定是找了一个方便说话的地方。 “你慧眼识珠,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本事的。”朔铭恭维的话不要钱的狂送:“你可是我见过的最聪明漂亮的女人了。” “得了吧你,今天吃蜜蜂屎了?再甜也没用。”刘晓婉轻笑一声:“买个包,根据年龄。如果需要包里可以放上女人喜欢的东西。我建议你放上几朵鲜花,不要太多但要精致。” 朔铭恍然,送鲜花是真的,包包只是一个包装物。如果汤名雅把包退回来就有点买珠还椟的意思了。可汤名雅似乎不能拒绝朔铭送的花。 朔铭对着话筒亲了一口:“你还真是我的女诸葛啊。难了我半天的事分分钟搞定。” “得了吧你,赶紧买包买花讨好你的小美人去吧。”刘晓婉苦笑摇头:“男人都这样吗?有些事似乎什么都懂,对女人又好像什么都不懂。就是你这种渣渣又能让很多女人对你感兴趣,这可真有趣。” 朔铭一阵无语,挂了电话就非常有目的性的在商场逛了一圈,专看那些奢侈品包包。 朔铭最终选择了两只同款的奢侈品包包,一个一万多。朔铭之所以买两个是因为他几乎没给白茹雪送过什么礼物,而这个女人无怨无悔的跟在朔铭身后。 曾经朔铭想过,白茹雪会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如果他要朔铭娶她或者露出这个意思那么两人的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了。但白茹雪一直很乖巧的从没说过,这又让朔铭隐隐中觉得对不起白茹雪。 买完东西朔铭就去了白茹雪那,得到朔铭送的包白茹雪高兴的两眼弯成月牙,不过朔铭从白茹雪的眉眼间看到了一丝忧愁。朔铭很会观察人的面部表情,可能是这些年与人精打交道练就的。白茹雪在朔铭面前藏不住什么事。 朔铭就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说给我听听?” 白茹雪说:“没什么事,就是最近直播粉丝少了。” 朔铭点点头,粉丝少了也就预示着白茹雪挣钱少了。她的饭碗当然在乎,不过朔铭开导他说:“也没什么,不就是少挣点钱吗,难道我还养不起你?” “你真的愿意养我?”白茹雪目光闪烁。 朔铭也没多想,笑呵呵的说那是肯定的。 接下来朔铭就要准备去六汪镇了,汤名雅打电话过来说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只是条件一般同样不供暖。 汤名雅那可真是够冷的,眼看就要出正月了,天气已经很暖和,朔铭想就是睡在汤名雅的客厅里估计也不会再冻感冒了吧。 朔铭先把应该拿的东西收拾好,然后买了一点营养品回去看望奶奶。 在家住了一天,朔铭第二天带上范宇华就去了六汪镇。 朔铭平静如常,范宇华倒是挺兴奋,对朔铭说:“朔哥,这次就咱俩人三个标段?这忙得过来吗?” “你兴奋什么?”朔铭问。 “去年干的那点工程太小了,不过瘾。你想啊,能指挥调度上百台车肯定很爽。”范宇华嘿嘿笑着,似乎自己已经成了大领导了。 其实在工地上没什么领导不领导的,只要看好工程器械就好了。运输土方的车辆都是根据距离按趟付钱。每一辆车载上一车土方运到指定地点就会给一张小票,车老板就凭这些小票结算土方车的运费。 真正需要关注的就是挖掘机的工作情况,做到合理调度以及对现场标高的测量。 “有你灰头土脸的时候,成天泥里土里滚来滚去,半天下来都是泥猴子,真不知道你高兴的什么劲。”朔铭无奈的摇摇头,回忆一下自己刚做工程的时候似乎也挺兴奋的,时至今日却回忆不起当初自己为什么高兴。 车直接开到六汪镇宿舍楼下,把电话打给汤名雅:“汤镇长,我到了楼下了,哪个房间?” “你怎么才到啊,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汤名雅笑呵呵的说:“我以为你昨天就能到呢。” 范宇华好奇的看着朔铭:“朔哥,给嫂子打电话呢?” 这个嫂子是加引号的,范宇华的表情坏坏的,见朔铭不说话,嘿嘿笑着说:“嫂子可真多啊。” “跟我说这些没什么,开玩笑过火了我也不会生气。”朔铭不得不教育几声,干包工头这行每一句话都要仔细斟酌过了才会说,范宇华嘴边没把门的以后会闯祸的。朔铭说:“以后要管住自己的嘴,别什么话都说,有时候一句话能让自己难堪知道吗?如果仅仅是损失点面子还没什么,我们接触的都是什么人,全都是些狐狸,表面上对你笑呵呵的,暗地里给你使绊子算小账,到时候得罪人都不知道为什么。” 范宇华点点头:“我也只是跟朔哥这么说话,对其他人我不会多说的,真的。” 看范宇华听懂自己的意思了,朔铭点点头又说:“你对汤名雅不必要太过热情,我与他关系很好,一会你收拾一下房间,我跟他聊聊。” 朔铭打算送汤名雅一个包的,当着范宇华的面恐怕不会收,最好的方式还是聊聊,不动声色的随手放下。 没过多久,汤名雅就回到宿舍楼,见了朔铭羞涩的笑笑。朔铭给汤名雅介绍了范宇华,汤名雅也只是点点头。 给朔铭准备的房间就在汤名雅房间的旁边,之前是有人住过的。朔铭想起是谁住在这了,就问:“那小子呢。” “他叔把他调走了,还在六汪镇干岂不是给他丢人么?”汤名雅笑笑。 朔铭对范宇华说:“你收拾一下。” 说完与汤名雅一起去了她的房间。 第一百八十章开始准备工作 汤名雅早就发现朔铭手里拎着一个很不错的女士包包,但却没问,心里有一丝窃喜,希望这是送她的礼物。汤名雅不在意礼物是否贵重,这是朔铭的一份心意,不过太贵重了反倒让他有点压力,好像他想图朔铭什么似的。 朔铭把包放在桌上,对汤名雅说:“你给我联系的土方车呢?还有挖掘机什么的。” “我只能给你电话,你自己联系好了。”汤名雅拿出一张纸,上面写了很多联系方式。朔铭一阵感动,汤名雅不要朔铭的好处却默默的做了这么多。 朔铭看了眼为汤名雅准备的包,笑笑说:“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你难道就不想看看是什么吗?” “不就是一个包吗?我又不瞎。”汤名雅嘟嘟嘴,想要拒绝朔铭的奢侈品可心里又渴望得到。 朔铭接过汤名雅递过来的茶杯说:“那你自己研究吧。” 朔铭喝了几口茶,起身说:“中午了,要不我请汤镇长吃饭?” “这是贿赂我吗?”汤名雅没拒绝,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还长着呢,引黄工程少说也能做上几个月。汤名雅不知道的是朔铭只会在这待上最多一个月,土方工程做起来很快,剩下的工程朔铭没必要监管。监理公司以及甲方肯定会成立指挥部,那些官老爷可不是吃闲饭的。就算出了问题与朔铭关系也不大,只管赚取自己的差价就好。 朔铭笑道:“已经贿赂过了。” 朔铭没叫范宇华,到了饭馆之后才给他去了条信息,让他午饭自己解决。汤名雅与范宇华不熟,朔铭也有好多问题要问清楚。 镇上饭店菜量比较大,朔铭两人指点了两道菜。上了菜,朔铭问:“今天我也没什么事,要不喝上一杯?” “不了。”汤名雅说:“我下午还上班呢,一个镇长醉醺醺的像什么。要不晚上?” “晚上就算了,我再喝醉了回不去。”朔铭不温不火的开玩笑。 朔铭问:“你给我的这些电话都是六汪镇车老板的?” “不全是,其实大部分我并不认识,甚至没见过。”汤名雅细嚼慢咽的吃着菜:“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么多,我毕竟是六汪镇的公职人员,公然招募土方车算什么事啊?” 这只不过是汤名雅的托词,不知多少官员明着做这些事,只要没碰触别人的蛋糕谁管你做什么。 朔铭也不强求,用手机拍照把图片发给范宇华:“按照上面的联系方式联系人,我要看到结果。一个360的挖掘机配上八台土方车。” 挖掘机采挖土方的进度基本是一定的,八台土方车也是根据运输土方的距离决定的。挖掘机不停,土方车一直在循环,达到一个最佳配比才能尽可能的多赚钱。 朔铭吃了个大半饱,问汤名雅:“区里没说先做哪个标段?” 汤名雅奇怪的看着朔铭:“工程不是你的吗?你决定不就好了?” 理是这么个理,但通常情况下都会有人跳出来指手画脚,至于目的可能性就多了。 既然区里没人过问朔铭也省了麻烦,很干脆的又说:“这三个标段都在六汪镇,你们又没有安排人对工程现场进行勘察?” “区里把引黄工程安排给我管了。”说到这汤名雅突然笑了:“我一个镇级干部,没想到竟然能混上指挥部的二把手。” 朔铭笑笑没说话,其实他与汤名雅都明白。上面是觉得朔铭与汤名雅的关系匪浅,故意卖好。又不花钱这种好人谁都会做。 “那我以后可要仰望汤镇长的鼻息了。”朔铭故意露出猥琐的样子,汤名雅轻啐一口说:“瞎说什么呢。”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朔铭吃完饭,把筷子一放:“放线了吗?” 放线就是根据图纸上所示的坐标用纱线或者白灰标示出来。 汤名雅眨眨眼:“这些也要我们做?” 理论上说都是朔铭做,因为他是承建者。但在很多地方都是政府部门的人在做这些,不是这些人闲的蛋疼,而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承建商出点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朔铭请客吃顿饭然后再送上点纪念品是免不了的。 名义上是指挥部派人协助承建商放线,如果承建商不买账,那日后工作起来麻烦就多了。要想在工程活上挑点毛病那太简单了。 如果对方放线,除了上述那些,能不给点劳务费? 朔铭摸摸下巴,现在的情况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区里的大小相关人员承朔铭的人情,不会出来刁难。第二种可能就是都没憋着什么好屁,想找朔铭的麻烦呢。 朔铭问汤名雅:“吴副区长有没有说什么?” “没,就说等你来了一定要来工地参观。”汤名雅漫不经心的说着。朔铭这次来基本上没什么废话,虽然送了汤名雅一个包,但两人似乎生分了不少。 朔铭没关注汤名雅,想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吴副区长是什么意思。 作为副区长来工地指导工作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不过通过汤名雅的口说出来会不会有其他意思。是来工地视察作秀增强政绩还是要朔铭放点血请客吃饭,又或者包含着其他小心思。 朔铭想不明白,但他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吴副区长应该不会为难他,毕竟朔铭作为礼物分派出去的工程量都是在土方工程完工之后才能做的。” 吃完饭,朔铭与汤名雅走回宿舍楼。汤名雅说:“晚上去我那吃饭吧,我算给你接风。” 朔铭笑笑,不置可否。作为朋友吃顿饭也没什么,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两个人恐怕会经常坐在一起吃饭。 汤名雅回房间拿点东西就继续去上班了,朔铭回了房间就听到范宇华正在打电话,嗓门大的像是要吵架。 朔铭偷看了一眼,范宇华把所有的电话号码都记录在一个小本子上,让朔铭略感意外的是范宇华的字真的很漂亮,应该是系统的学过什么字体,非常不错。 不过上面写的电话号码一大半都都画了一个叉号。 范宇华把电话放下,看了眼朔铭,一脸的挫败:“朔哥,情况不对啊。” “怎么?遇到什么问题了?”朔铭问。 “这些土方车的司机都傻了?有钱不挣。我主动给提高了一点他们还是不买账,现在只有一台挖掘机还有四台车愿意来干活,而且这还是在我的游说之下才愿意的。”范宇华说:“现在几个工程开工了,而且我也可以打听过,六汪镇这里没什么大项目,土方车更是能闲的冒烟,怎么回事呢?” 朔铭拿过那张纸,范宇华已经给多数土方车司机打过电话。只是纸上只有少有的几个对号,全是叉。朔铭笑笑,这肯定是有人故意放出风了,想要刁难朔铭,谁干朔铭的活就会怎么样。 朔铭想了想,应该不会是政府部门的人做这些事,能让这么多车老板有钱不赚那肯定是有不小的关系的,而朔铭第一个想到的身份就是交通部门的人。 可这件事朔铭凭借自己又解决不了,就算是知道是谁在后面使绊子也没什么用,市场经济,土方车爱给谁干活就给谁干,谁也不能强求。这个背后的主使人必定不会与朔铭面对面,朔铭可不是一年前的朔铭了,谁也不会妥协。 朔铭拿出手机,想了想之后才播出去:“喂,王兆宁,你把你的土方车调到六汪镇来,还有,联系一个车队,我给提供住宿来这干半个月。” “你打算一天干完啊?”王兆宁不知出什么事,乐呵呵的开玩笑。 朔铭听着电话里闹哄哄的,就知道这个妇女之友正在与其他人吃饭。算算时间王兆宁两人已经到了岭山区,看来各层面上的关系已经在疏通了。 朔铭简短的把六汪镇的情况说了,又说:“不需要太多,十八辆车,两台大型挖掘机就好。” “这还不多?”王兆宁抽了一口凉气:“六汪镇那边难道有别的大工程?为什么要这么远调车过去。” 朔铭笑笑没解释:“你就按照我说的做就好了,那边的工程不要停,磨洋工就行,等我这边告一段落再短平快的做。” 王兆宁听从朔铭的安排拍,挂了电话。 朔铭想到另一个人,挂上一脸的坏笑给王成义打过去:“兄弟,忙啥呢?” 与王成义的关系自然比不了王兆宁。朔铭说话会有调侃腔调,但更多的是严肃的说事。 “你还能记得有我这个兄弟啊?”王成义哈哈笑着,嘴里含含糊糊的说了句糊了。 “朔哥,你真是财神呀啊,我接到你的电话就来好事,自摸七万,来,给钱……”王成义正打麻将呢,听起来牌风不错赢了不少。 朔铭说:“七标段你打算什么时候动工?” “就最近吧。”王成义嘴里叼着烟,含含糊糊的打着电话搓麻将。 朔铭深吸一口气说:“我找你有事而且要立即办。” “什么事你说,只要兄弟能做到哦的绝不推辞。”自从朔铭答应把土方让给王成义,他对朔铭的态度更好了。 朔铭说:“你把丰城的器械全都调到六汪镇,帮我几天忙行不行?” “怎么,那边找不到机械?”王成义显得漫不经心,这年头,有钱还能找不到车? 第一百八十一章奇怪的人 朔铭没时间与他瞎白活。很干脆的说:“你把工程器械安排过来,所有的费用是我的,进场费我也不会少给。” 进场费是挖掘机等大型工程器械的运输费用。具体谁来承担经过协商。如果承建商的工程量够大一般不会有这个费用,工程量比较小的时候就会提及。 王成义说:“朔哥,咱俩啥关系,说那些不是见外了吗?我这这么多工程量他们怎么会得罪我,我看进场费就算了吧,只要你按时给他们工程款就行了。” 朔铭嗯了一声,问:“那什么时候可以到?” “明天吧,我现在就联系。”王成义说着又对其他牌友说:“打完这一圈就散了吧,兄弟的事大过天。” 朔铭知道王成义在故意说好话给自己听,呵呵一笑就挂了电话。人情朔铭记下了,不过却不赞成王成义这样明显的方式。 朔铭围着房间转了一圈,还不错,小两室一厅的房子。虽然房间非常小,但朔铭两个糙老爷们也成天不在家何必那么大呢。 朔铭躺下,想着心事。汤名雅给朔铭打来电话,一直高兴的笑着:“原来你说的礼物是这个啊,我更喜欢你送的花。” 朔铭让人把花骨朵剪下来,摆弄成一个非常拍漂亮的造型放在包里。虽然只有区区几朵花,但看了确实会让人觉得惊喜,尤其是女人,感性动物,在漂亮花朵面前包包根本不是事。 朔铭说:“当时让你打开看看你不愿意,现在有惊喜的感觉了?是不是想抱着我亲上几口?” “谁要亲你了。”汤名雅脸一红,说:“我谢谢你的礼物。” 挂了电话,朔铭苦笑摇头。女人真是一个奇怪的动物,而且每个女人都不同。有的女人看到男人给买了奢侈品会感动的一塌糊涂,好像越贵的东西越能代表诚意。而有的女人就不同,比如说汤名雅,看到包只不过是一个礼物,没太大的反应,可当看到包里不值几个钱的玫瑰花时却高兴的要隔着一堵墙打给朔铭道谢。 朔铭叫来范宇华:“走,咱出去转转。” “你是想视察工地吗?”范宇华笑着问。 “算是吧。”朔铭说:“屈家庄那有几个朋友,正好三标段就在村外,看看工地,顺便去拜访一下老朋友。” 朔铭去屈家庄实则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屈家庄那地里能不能挖出什么宝贝。至于是不是真有什么古代文明朔铭也好奇的很,心说当时那破罐子应该留着不卖的,真有个什么文明那价格还不是水涨船高? 此时后悔什么也晚了,不过朔铭也不亏,帮工头把破罐子买了也赚了不少的差价,东西又不是自己挖出来,没什么值得患得患失的。 范宇华说:“朔哥,你打算从那个标段开始?” 朔铭还没打定主意,如果就近最好是从三标段开始。朔铭与范宇华要根据图纸上所示的坐标放线,确定位置之后工程器械才会进场。 朔铭说:“其实哪个标段还不都一样?我先在屈家庄找几个工人,把线放了再说。” 范宇华说:“听说王哥的媳妇是屈家庄的,还是你介绍的是不?” 王兆宁相亲的事没瞒着,这小子自从找了个漂亮懂事的媳妇到处宣扬,一脸傲娇的样子让让人看了就想揍他。 朔铭笑着说:“你该不会也动心思了吧?怎么,见王兆宁那媳妇漂亮也想找个?不过可惜哦,她是个弟弟,人如果是妹妹我介绍给你认识。” 范宇华笑着说:“有合适的最好,没合适的也不着急,我还小。” “你哪小?”朔铭开玩笑说:“你先跟着我挣点钱,现在找媳妇说是不看硬件,可哪个丈母娘免俗了?” “也是。”范宇华说:“以前没想过这些,现在跟着你也能挣大钱了。” “去你的吧,跟着我这叫挣大钱?”朔铭摇摇头:“有钱的你是没见着,我挣这点不算啥。有理想是好事,但要拎得清现实,我们没什么背景,也没有一个富豪老爹,所以脚踏实地想想现在能做到的。” “朔哥不是有很大的关系吗?”范宇华毕竟是年轻,换做其他人这句话不会说出口。关系层面的事大家心知肚明就行,点破了只会让人反感。 朔铭皱皱眉,但没多说,以前曾经提过一次,朔铭说:“你还真是不长记性,有些话最好少说。” 范宇华讪讪的点点头不再言语。 到了屈家庄,朔铭直接去了工头家。由于最近的工程全都打包外包出去了。朔铭只是在三标段留下一点点,并不着急,所以也就没让工头召集人手上工。 “老屈,在家吗?”走到门外朔铭就大声嚷嚷。 “呦,是朔老板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请进。”工头非常热情的把朔铭让进门。 朔铭也没客气,大模大样的走进去。朔铭坐下,对工头说:“眼看就开工了,这两天准备准备,跟我去放线。” “朔老板,干哪一块?门前这吗?”工头对工程活不像以前那么热衷了,朔铭也知道,这老家伙卖了古董兜里有俩钱打算养老了。工头说:“要人简单,我招呼一声还不是大把的人,如果干门前这块活就更好了,每天都能回家,也能洗个热水澡不是。” 朔铭说:“我留下的一块活就是门前这的,大约是两千多方石头,能让你们忙活一阵。” 朔铭喝口茶,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疑惑村民叽叽喳喳走过,似乎谈论着什么古董。 朔铭问工头:“哦对了,你们前面这块地挖出什么宝贝没有?” 工头点上旱烟袋,狠狠的抽了一口:“唉,这工程干的,以后连地都没得种了。” 朔铭问:“怎么了?难道被征地了?” 工头摇头晃脑的说:“可不是吗,屈家庄这次可出名了,十里八乡没不知道这地方的,都说我们这有的是宝贝,就前段时间,还有很多人到我们村里来收购老东西的。” “收走什么了?”朔铭好奇的瞪大眼,要说村里有什么宝贝这可是说不好的事,老百姓能懂多少,是古董不认识,不是古董当成宝贝。 “村里谁还卖东西,那不是缺心眼了么?”工头呵呵笑着说:“现在就是个破饭碗都得找人鉴定鉴定。” 朔铭也是无语,小声问:“外面那片地什么时候发掘?” “这咱可不知道。”工头说:“从去年冬天开始就又不少人在村里租了房子,几个人好像是买卖人,进进出出的还不停的问东问西,收宝贝呢。不过我看呐,这些人能赔到姥姥家,到现在连个值钱的夜壶也没弄走?” “收老东西收到现在?”朔铭奇怪的问。这个朔铭以前了解过,走街串巷向收老物件的人一般不会再同一个地方驻足太久,用句行内的话叫捡漏,这些人就是到处捡漏的。明明值一万非说不值钱的破烂。收了好东西立即就走绝不回来。 工头在地上使劲敲着烟袋锅,窗外走过两个人,一口的川味。工头起身向外看了眼:“喏,就是这些人,每天进进出出的也不知在忙些什么,一直住在村里的房子里。” 朔铭从窗户向外看,只看到一个背影。 闲话聊了不少,朔铭起身说:“那你准备准备,明天跟范宇华去放线,先把三标段弄了。” 朔铭不想在六汪镇待太长时间。最短的工期就是先把六汪镇的土方活做完,屈家庄这些工人在这干活哦,朔铭去主持其他两个标段的土方工程。一切就绪,这里的护坡工程也差不多了。 朔铭对范宇华说:“这都是跟我干了好些年的人,有什么事跟他说就行了。” 范宇华与工头客气几句,工头说:“朔老板,什么时候能开工,村里有的让人等不及了,家里的地都不让种了,所以大家都急着出去打工挣钱。” “很快。”朔铭向外走,走出工头家的院落,看到几个人背着沉重的登山包出村。 朔铭皱皱眉,奇怪的看了眼。与工头告别,工头说:“就是那几个人,也不知成天忙什么。” 朔铭没在意,让工头准备好等范宇华来接他放线。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三标段人如何开工,放了线通知汤名雅将指挥部的办公地点定在这就行了。 上了车,朔铭想着三标段的事。范宇华说:“朔哥,我觉得不对劲。” “哪不对劲?”朔铭奇怪的看了眼范宇华,按理说范宇华经验尚浅,他能看出问题的地方没理由自己没注意,更何况工程还没开工呢,怎么就有什么问题了呢。朔铭说:“现在还停留在图上作业时期,具体的还要等开工之后才知道,谁知道那块地下面有多少硬骨头,想想也是,山麓旁没准就能挖到坚硬石。” “朔哥,我说的不是这个。”朔铭的车开的再慢也比前面几个人步行快很多,很快就要超过去。范宇华却死死的盯着这几个人,等朔铭把车超过之后又回头看了一眼才说:“我觉得他们不是收文物的贩子。更像是盗墓的。” “怎么说?”朔铭差点一脚刹车闷死,这可是大事,不过想想也没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向是朔铭的为人处世的准则。 第一百八十二章盗墓人 朔铭把车停在路边,拿出一包烟递给范宇华一支,点上之后两人有说有笑的聊起来。 三个身材中等的人背着不小的登山包从车旁走过,其中一个留着胡须的男子警惕的回头看了眼朔铭的车。 朔铭小声问:“他们有什么问题?不就是文物贩子吗?” “朔哥,你也知道我坐过牢。”范宇华说起自己坐牢的事有些不好意思,这是一个人的污点,无论范宇华是出于什么目的。范宇华狠狠的抽了一口烟说:“当时跟我一个屋的就有一个文物贩子。说白了他就是盗墓的。当时因为证据不足轻判了。他经常对我们吹怎么辨别盗墓贼。” 朔铭静静的听着,同时用余光去打量前面渐行渐远的几个人。 范宇华说:“走街串巷的文物贩子不会租房子,因为这些人是掮客,不会再一个地方待上很长时间。眼前这几个人就非常符合那个人说的盗墓贼的特性。首先他们租房子了,而且长期居住还出入反常,你看他们,明明什么东西也没收到却背着包进进出出。其次是这几个人身上有泥土,脚上穿着胶鞋。” “别扯了。”朔铭盯着那几个人的衣着打扮,裤腿上确实不是很干净有些泥土,脚上也确实是胶鞋,农民下地干活的那种,非常朴实的穿戴。朔铭说:“我在小说上看过,盗墓贼不是总是穿冲锋衣与登山靴吗?” “你书看多了,朔哥。”范宇华笑笑。朔铭也笑了,朔铭是那种特别不喜欢看书的人,也只是好奇翻过几本网络小说。 范宇华说:“他们在村里收古董,为什么要穿成这样,而且身上的泥土哪来的?” “哪来的?”朔铭是想不明白,突然间脑子灵光一闪:“他们像老鼠一样挖洞了,所以身上有泥土?” “我就是这个意思。”范宇华说:“谁会闲的没事挖土玩?” “这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朔铭不想管,朔铭只是一个包工头,也没有什么觉悟,更没有与这些盗墓贼斗争的想法,做好自己的工程赚钱是最要紧的。 “也是。”范宇华摇摇头:“那就当做没看到?” 朔铭说:“少管闲事吧。” 说完朔铭把烟头扔到车窗外,继续开车上路。走到前面不远处的路口,朔铭就看到三个人向着山口的方向去了。嘴里嘀咕:“难道那山上有什么古墓不是这片地下面的老古董?” “这谁说的好。”范宇华说:“不过我想到另一种可能。” 朔铭的好奇心已经被调动起来,转头问范宇华什么意思。范宇华说:“他们身上的背包可是非常沉,我看八成是有问题。你说他们是不是背着泥土?” “还真有这个可能。”朔铭回想一下说:“不过也不对啊,一个人就背上这么一点,挖地洞能挖多少泥土出来我们做工程的没数?就这个一包包的向外背能累死这些猴孙子。” “可不见得。”范宇华说:“朔哥,工头可是说了,他们从年前就在这租房子了,大白天的就向外运送泥土,晚上呢?水滴石穿,就算有再多的泥土也经不住这样搞啊。” “的确。”朔铭说:“如果晚上干那就更有意思了,干一宿一个人还不背出来半来方土?呵呵,说起来也搞笑了,谁知道这地下是不是真有什么宝贝,如果没有那就可怜这些地老鼠了。” “坐牢的时候那个人跟我们说了很多风水上的东西,古代有一本书叫藏经,很多豪门大户甚至帝王将相都根据这本风水书选坟地。后代就根据这本书找坟地,那老东西说过,只要他看过的地方随手一点就能知道什么位置最适合做龙楼什么殿。” “龙楼宝殿。”这个词朔铭看书的时候学来的,具体什么意思他也解释不清楚。 朔铭与范宇华回到六汪镇,傍晚的时候汤名雅给朔铭发消息:“你来一下。” 朔铭看看范宇华,说:“晚上你自己搞着吃点吧,我估计不能回来吃了。” 范宇华已经习惯了,根据朔铭的要求联系丰城的车辆以及工程器械,希望尽快把这些东西调到屈家庄也好方便尽快施工。而且朔铭让范宇华带着工头去放线,图上作业是个二把刀的范宇华又在研究图纸。 朔铭很欣慰范宇华的这种好学的天性,其实图纸上的信息早就在朔铭的脑子里了,就算不拿图纸也能记得一个大概。让范宇华放线主要是锻炼他理论联合实际,毕竟图纸是抽像一点,现实的情况却又是多变的。 朔铭敲敲汤名雅的房门,很快汤名雅就打开门侧身让朔铭进去,颇有深意的看了眼朔铭的身后,见朔铭没带范宇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朔铭进门之后抽抽鼻子说:“今天做什么好饭了?什么东西这么香?” “馋猫鼻子尖。”汤名雅打趣说。 朔铭看到桌上摆着两碟小菜一瓶红酒,看了眼脸色红通通的汤名雅,朔铭说:“烛光晚餐啊?” “我替你庆祝即将开工。”汤名雅说:“我有可能会常驻屈家庄,估计要很长一段时间。” “为什么?”朔铭很绅士的为汤名雅拖了一下椅子,等汤名雅坐下之后坐到一旁说:“指挥部准备安置在三标段?你们怎么知道我会先做三标段?” “指挥部我只是挂了虚名。”汤名雅神神秘秘的说:“你知道我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吗?” “我怎么知道。”朔铭摇摇头:“今天就不喝酒了吧,我真不会喝红酒,怕糟蹋了你的好酒。” 汤名雅不由分说,给朔铭倒上一杯:“就一杯,我也只是一杯。” 两人碰碰杯,汤名雅说:“我上学是学历史的,偏向于考古的一个专业。原本想毕业之后去文物局工作的,没想到混成现在这样。” “屈家庄那发掘你会在现场?”朔铭笑笑,突然想起白天发生的事,就说:“可别到时候去了捡了别人的剩饭。” “你什么意思?”汤名雅刚喝了一小口听朔铭这么说端着酒杯好奇的问:“有人打古代文明的主意?” “我也不清楚。”如果朔铭面对的是一个警察或者不相干的人肯定不会说的,但在汤名雅面前朔铭就没什么顾忌,喝了口酒夹起一筷子菜塞进嘴里才含糊不清的说:“今天我去过屈家庄,在那遇到三个奇怪的人。范宇华说他们像盗墓贼。” “真的假的?”汤名雅瞪大双眼:“你们怎么知道他们的身份的。” “猜的,更确切的说是范宇华猜的。”朔铭耸耸肩,接着就把范宇华的分析说了一下。 汤名雅端着酒杯愣在那,过了一会才抓起一旁的手机打出去。 朔铭抓住汤名雅的手说:“你干什么?我们没什么证据,你打算报警?” “如果他们真是盗墓贼那就糟了。”汤名雅说:“之前我去区里开会的时候听专家分析过,地底下的东西很可能经历过很大的灾难,破坏严重,如果被这些盗墓贼盯上就更坏了。” “大姐,我们只是猜测,猜测你懂吗?”朔铭可不想把事情闹大,如果汤名雅报警自己是不是还要去作证指认。在朔铭的概念里这些盗墓贼都是亡命徒,朔铭可不想得罪什么不该得罪的人,尤其是这种一言不合就动刀子的。朔铭说:“要不你就安排镇里的警察去村里转上两圈,如果对方是盗墓的吓唬走就行了,现在就是抓人也没什么证据啊。” “这可不行。”汤名雅挣脱朔铭的手毅然的把电话播出去。汤名雅起身走进里屋,打了几分钟电话。等汤名雅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没心没肺的朔铭差不多已经吃饱了。 汤名雅说:“朔铭,跟我去一趟。” “去哪?”朔铭喝了口水顺顺,看着桌上的菜:“你不吃了?吃完在去办事啊,就差这么几分钟人能跑了?” 朔铭知道,汤名雅肯定是想安排人去抓那几个盗墓贼,怪就怪自己多嘴,非要说他与范宇华的猜测,如果不说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不吃了。”汤名雅从衣柜里拿出一身比较轻便的衣服,一边穿一边对朔铭说:“刚才我已经安排人去了,我也没办法,只能征用你的车了。” 朔铭很想说要不你自己开车去吧,但这样做非常不绅士。汤名雅与朔铭虽然没有男女之实,两人的关系却已经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朔铭也只能硬着头皮皮跟着去。 朔铭回去穿了件厚实的外套,对范宇华说:“老子晚上估计不回来了, 明天的事交给你了,你给我安排好。” “朔哥,你这是要偷的节奏啊。”范宇华嘿嘿奸笑,冲朔铭说:“可别累着,我看这楼盖得不好,一旦摇晃起来大家都会以为是地震了。” 朔铭没心情与他开玩笑,嘴里嘀咕着就是自己找事,拿上车钥匙出门。 汤名雅已经在车旁等着了,朔铭看着有点瑟瑟的汤名雅说:“你穿这些是不是有点少啊?” “不少了。”汤名雅打开车门上车:“快点吧,别等我们去了汤也混不上。” 第一百八十三章亲临现场 “汤镇长,你是镇长不是警察,冲锋陷阵的事跟你没关系,就算是去了你也老老实实在车上待着,等人来向你汇报工作。”朔铭真是奇了怪了,汤名雅明明是一个温文尔雅很温柔的女生,怎么就会对抓盗墓贼这么热衷呢。 汤名雅说:“你知道屈家庄那地下冒着什么宝贝吗?只要出土一件就是不可复制的宝贝,这些都是古代人留给后世的珍宝。嗨,算了,跟你说不明白。” 朔铭很懵懂的笑着,不就是些瓶瓶罐罐吗?值钱朔铭知道,至于有什么其他价值朔铭不知道也不关心。 一路上朔铭开的很快,汤名雅却不停的在催促。朔铭说:“你怎么这么心急,没准警察还在我们后面呢。” “怎么可能。”汤名雅白了朔铭一眼,突然把手放到朔铭的手上:“不过今天真是非常谢谢你。” 朔铭笑笑:“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心急,你也不像那种嫉恶如仇的人啊。” “我是学考古的,这是我自己选的专业,希望有一天我能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我却从政了,我的梦想就摆在面前却不能完成,所以这一次我决不允许这些人破坏这些文物。” 朔铭摇摇头:“搞得真事似的,一些破砖烂瓦的这么上心真不明白为什么。”说到这,朔铭翻过手抓住汤名雅:“不过我会尽力帮你,希望你能圆梦,没准今天就能缴获很多有价值的东西。” “谢谢。”汤名雅说:“这些盗墓贼真是可恶。” 等朔铭到屈家庄的时候差点吓到,整个村子灯火通明,村外听了十多辆警车,很多警察把守者每个路口。朔铭开到近前,摇下车窗朔铭汤名雅的身份,一番验证之后这才放行。 汤名雅问:“那些人抓到了吗?” 一个胖乎乎的中年警察说:“人已经控制了,具体情况还在了解中。” 汤名雅问清方向,让朔铭开车过去。 一处很破很老旧的民宅外,一辆警车停在门外,两个警察在哪站着吸烟,朔铭停下车与汤名雅走过去。 汤名雅朔铭身份,警察客气的问了声好。朔铭小声说:“你这从哪调来的警力,镇上的警察不会不认识你吧?” “这些都是区里的。”汤名雅解释一句,与朔铭一起走进去。 屋里的灯光非常昏暗,几只弹簧床一个锅灶,没什么家具,里屋的地面上扔了几把折叠铲,朔铭以前见过这种小巧的工具,倒是头一回见到用折叠铲挖洞的。 一个警察拿着本子记录,另一个警察正在问话,墙角蹲着一个灰头土脸的人。汤名雅与朔铭就站在一旁听着。 问题都很简单,只是证明这个人的身份。 朔铭对汤名雅小声说:“白天看到的是三个人,他们这个团伙至少是三个人,其他人呢?” 朔铭只是普通身份,这些问题只有汤名雅才合适问。汤名雅对警察说:“他们一共几个人?有没有对文物进行破坏?” “现在还没有。”警察说:“根据这个人交代,他们刚刚挖通主墓室,还没来得及进去拿东西。” 朔铭四下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挖洞的痕迹。警察说:“他们在这已经挖了两个多月了,工程量真是不小。这床底下挖了一条半米见方的洞。很深也很长。” 朔铭蹲下身看了一眼,床下的墙角堆放着一些零散的泥土,几个背包扔在一旁,款式正是白天朔铭见过的那三个人背的那种。看来还真让范宇华说对了,这些人就是用这种最简单的方式向外运送泥土。 警察说其他几个人已经在逃跑的过程中被控制抓获,至于盗洞里有没有同伙就不知道了,所以这个地方还是要安排警力守着。 朔铭拉着汤名雅回到车上,看看时间已经半夜了。朔铭说:“看,你来不来不都一样?事情已经解决了。要不现在回去睡觉?” “不,今天晚上就守在这,我总觉得要出问题。”汤名雅鉴定的说,不过刚说完就打了个呵欠,平时这个时间早就睡了。 朔铭只好一直不让车熄火,开着暖风车渐渐变热。朔铭把外套脱了,汤名雅时不时的搓搓眼。 车外的警车开走几辆,应该是拉着几个盗墓贼离开。还有很多警察坚守在这,朔铭不知道想要忙些什么。 “要不你睡会吧。”朔铭建议说:“其实我们可以回去了。”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在车上实在无聊,朔铭不喜欢听歌,车上播放的歌曲就像摇篮曲,听了让人犯困索性就关了。 汤名雅眼睛发酸,就差用火柴把眼睑支起来。对朔铭说:“我总觉得哪不对劲,难道是我多疑了?” “能有什么不对劲的?”朔铭回想一下事情的始末,好像没什么地方有纰漏,朔铭说:“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是女人的第六感。” “就是第六感。”汤名雅困了,为了缓解困意话也变多,对朔铭说:“你知道什么是女人的第六感吗?” “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女人。”朔铭想下车抽根烟,汤名雅示意他打开车窗就好。朔铭也就点上慢条斯理的抽起来。 汤名雅说:“人都有第六感,这是潜意识的一种反应,你看到的很多东西很多事物都不会存在记忆,比如说你见过某个人,感觉似曾相识却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什么时候接触过,这种感觉就是第六感。用通俗的话说就是潜意识给你的指示。” 朔铭可没心情听这些大道理,抽了几口烟说:“你说这些我不关心,我只是一个包工头,别人盗墓也好杀人也罢,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能这么冷漠?”汤名雅奇怪朔铭是一种什么心理,其实她也知道,这个世界大部分人都是朔铭这种人。 “不是我冷漠。”朔铭笑笑摇摇头,把范宇华的事说给汤名雅听,说完后又问:“你说范宇华是不是个倒霉孩子,这个人以后还会去帮助别人吗?” 一段话让汤名雅无言以对,打了一个呵欠说:“困死了,难道真是我判断错了?” “无论对错,你在这就没什么用,警察系统的工作也不用你来主持,真想不明白在这干耗着是什么用意。”朔铭对汤名雅说:“要不我们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呢,大家都很忙也很累的。” “我……”汤名雅刚说完,村里就传来一声疾呼:“站住……” 紧接着,屈家庄就变得鸡飞狗跳了。原本就不大的村庄刚要灭灯藏进黑暗,这一下再次灯火通明了。 汤名雅腾一下从座椅上直起身,朔铭也瞪大双眼看向汤名雅:“我勒个去,你这第六感够可以的,什么时候教教我?” “我就说,肯定还有一个没抓到,当时就觉得蹲在地上那个人的表情有点奇怪。”汤名雅呵呵笑了一声,刚要下车朔铭抓住汤名雅说:“你得了吧你,一个小女人能冲锋陷阵?让警察抓到了你瞻仰一下遗容也就是了。” 汤名雅笑了笑:“好了,我心愿已了,送我回去吧。” 朔铭却没急着开车,又点上一支烟压下困意,直勾勾的看着村里。过了十多分钟,村里这才消停,两个警察拖死猪一样拽着一个人拖出来,扔到一辆警车上扬长而去。 朔铭把烟头扔了,苦笑说:“遗容也看不到了,我们回去。” 等回到六汪镇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三点多,朔铭困的不行,打着呵欠拿出钥匙。 汤名雅拉住朔铭说:“在我这睡吧。” “啊?”朔铭以为自己耳朵出了什么问题,原本困得要死就像猛地打上一个强心针,立即来了精神,但朔铭知道最好与汤名雅保持一定的距离,可以暧昧但不能吃,这对谁都好,朔铭不是怕负责任,而是他付不起责任。朔铭说:“这……” “我只是有点害怕。”汤名雅低头说:“你可不要想多了。” 朔铭不想多才怪,如果不多想那就是朔铭取向有问题了。 “能陪我聊会吗?”汤名雅打开门,再次说。 连续被邀请两次,朔铭也抹不开面子,只好走进门。 汤名雅语气中明显带着点兴奋:“那些人已经打通主墓室了,看来真有宝贝。我记得这件事还是某人捅到电视台的。” 说起屈家庄这件事朔铭也不是好心,而是琢磨着投机倒把发国财而已。朔铭说:“我觉得不会这么简单吧。等文物部门来实地验证吧。” 汤名雅已经很困了,打了个呵欠用凉水洗了个脸:“算了,不洗了,睡觉吧。” 朔铭愣了愣,想起身离开,汤名雅说:“我知道我们不可能,我也没想跟你怎么样,上次之后我想过很多,只是喜欢与你在一起的感觉而已,你就留下吧。” 朔铭点点头,也就没再拒绝。 第二天,朔铭起床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汤名雅很乖巧的窝在自己怀里。朔铭起身洗洗脸,也没叫醒汤名雅穿上衣服离开。朔铭还是不放心工地上的事,放线不是什么大事,但一旦出错就会有大损失。 第一百八十四章暗中黑手 朔铭吃了点饭,赶到屈家庄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三点了,范宇华与工头等几个人正在放线。这种放线只是用白石灰在地上洒出一条痕迹,挖掘机根据这些痕迹来施工。 朔铭缓缓走过去,工头见朔铭来了笑着说:“朔老板,昨天屈家庄可算是出名了。” 朔铭问:“怎么?出什么大事了?”朔铭哪能不知道出什么事,但却装作不知道,很感兴趣的想听听老百姓是怎么传这些事。 “昨天夜里在村里抓人呢,闹腾到下半夜。”工头绘声绘色的把昨晚上的事说了个大概齐:“你说现在的人胆子要多大,就住在村里挖地道要偷东西,真要命了,要是以往还不被批斗死?” 朔铭呵呵笑:“你说这个以往可就远了,那时候还没我呢。” “嘿嘿,也是。”工头的年龄大,动荡十年有亲身体会,可朔铭没什么印象。 朔铭递给工头一支烟问:“抓了几个知道吗?” “好像是三个,哦不对,应该是四个,后来又抓了一个。”工头很笃定的说,仿佛这一切他都是亲眼所见。根据朔铭的了解应该是抓了四个,但突然觉得哪不对劲,怎么是四个呢?白天看到的是三个人,房子里应该有人不停的挖土才对,这么算下来的确应该是四个人,或许……还有一个人是老板,调动指挥。 朔铭讪讪一笑摇摇头,这盗墓不是包工程干,哪来的什么老板指挥工人干活。只是潜意识里觉得会有这么一个人,按照汤名雅的意思这个就是第六感。 朔铭从范宇华手里拿过图纸,对他们之前放过线的位置一一验证,还不错,范宇华学的很快,没出什么纰漏。想到岭山区是王兆宁在主持工作,朔铭还是不放心打电话过去问问。 电话几乎是瞬间接通,朔铭没好气的说:“你小子是不是又在撩妹?拿着手机正傻笑呢是不是?” “靠,你到岭山区了?”王兆宁一定在四处张望,找朔铭的位置。 朔铭知道自己一定是猜对了,这孙子成天满脑子想的都是老娘们。朔铭说:“岭山区那边是什么情况?” “情况不大好,放了线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械,我感觉遭到抵制了,现在已经开工了,只有我的四辆车在干活,慢的要死。”王兆宁说:“你说这是什么情况?这些车老板有钱不挣?” 朔铭想了想,如果只是六汪镇这出事了可以理解成六汪镇这里的地头蛇想要吃杯羹,但岭山区那边一起出事就有些奇怪了。这里面肯定有人在暗中使坏。 朔铭想了半天想不出什么头绪,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可以影响这么多车老板,而且自己还没得到任何口风。 朔铭说:“我说你的车为什么现在还没来,不来六汪镇难道就不能通知我一声?我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呢。” “嘿嘿,我还真把这事忘了。”王兆宁说:“范哥已经去找关系去了,要查查这是怎么回事。” 朔铭说:“你让他停手吧,别查。工程等几天再说。” 朔铭挂了电话,找块石头坐下,看看时间王成义帮自己找的车也应该到了才对,为什么现在还没动静,难道王成义也会对自己不管不顾?丰城那边的土方活这小子是不想要了。 如果王成义安排的车辆也到不了,就能说明王成义也知道是谁在背后操控着一切。朔铭把电话打过去,王成义慵懒的说:“朔哥,你是不是被惊到了?” “的确惊讶。”朔铭讪讪一笑,自从他做包工头一来还从没出现这种情况。可能是以往朔铭的身份太低没人理他,现在朔铭大小也算是个名人了,这就有人动脑筋使坏了? “那就尽快干吧。我姐夫说丰城这边也最好开工,你也知道,这工程是有工期的。”王成义似乎并不知道朔铭身边发生的事。 朔铭皱皱眉说:“你的车现在在哪?我还没看到呢,你现在就打电话问问情况。” “不可能吧?”王成义嗓门提高几度,很惊讶的说:“早上走了现在还没到?他们开的是牛车也该到了啊。” “这里面好像有什么情况,你帮我了解一下。”朔铭觉得事情要大,这只黑手也能伸到丰城,而且能量这么大。 朔铭挂了电话,坐在那沉思了很久,他在想谁能帮到自己。丰城,六汪镇以及岭山区都出现同样的情况,朔铭身边的人恐怕没这么大的能量。 朔铭开始盘点自己认识的人,庞宏达有可能能做到,想要不漏口风就比较难了,而庞宏达没理由对付自己。 于豪?自从在医院分别之后于豪给朔铭打过几次电话,都是邀请他吃饭想要表示感谢,而朔铭每次都有事也就没去。朔铭对于豪算是有恩的,于豪没里有对付自己。 初奇?朔铭想他比较有可能,初奇让朔铭把紫萱睡了,最好是怀上孩子,可朔铭对此事并不热衷,反倒是把凤舞珍给办了。可初奇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难道是因为朔铭很长时间没有趣找紫萱? 朔铭点上一支烟,想要把这件事告诉紫萱,想了想才把电话播出去。 紫萱接电话不紧不慢,哼哼着说:“你这个大坏蛋肯定有事,没事的时候你总想不起我。” “说哪里话,我每天都想你,只是没打电话罢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朔铭没心情开玩笑,把引黄工程出现的没车没机械干活这件事说了。朔铭问:“紫萱,会不会是初奇?” “这我哪知道?”紫萱想了想说:“这种做法的确像他那个变态的行为。” “那你方便帮我一下吗?”朔铭有点耐不住了,虽然这件事刚刚开始,但对方能做到这样让他胆寒,一旦引黄工程延误了工期,那朔铭把裤子当了也赔不起。 “我问问他吧。”紫萱哼哼两声,又对朔铭说:“过几天你又有幸福生活了,舞珍要去六汪镇。” “他来做什么?”朔铭觉得焦头烂额,哪有心思想男女之事。 “还不是帮你报道那个什么遗迹。”紫萱说:“行了,你做好接待工作就好,我帮你问问初奇。” 朔铭很想问紫萱与初奇是不是已经结婚了,但话到嘴边还是放弃了。他与紫萱的关系是病态的,甚至与初奇的关系也是病态的,初奇做出什么事都不为过,因为他是个心里有问题的人。 朔铭有些懊恼,在六汪镇刚出现找不到土方车的时候就应该注意到这件事不正常,但朔铭采取了一个笨方法来解决。事已至此朔铭想什么都没用了,只是希望紫萱能帮他忙解决掉这次的麻烦,以后为人处世要更加小心,免得被人暗算。 朔铭不知道这算不算横祸,难道是自己太招摇了,把引黄工程全部拿下的原因? 没过多久,王成义就打来电话,对朔铭着急的说:“事就出在六汪镇,那些车老板告诉我的。” “怎么回事?”朔铭眉毛一挑,如果让他知道对方的身份一定以牙还牙。朔铭身后有市政府的关系,也也有于豪这种社会关系,甚至还有紫萱这个杀手锏,如果对朔铭使绊子的只是一个普通人肯定要找回场子。 王成义说:“你认不认识王奇正这个人?” “王奇正?”朔铭仔细回忆,确定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反问说:“这个人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大能量。而且我什么地方得罪这个人了?” “王奇正可是一个奇人。”王成义说:“这个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但在官面上很多人都知道他。” 朔铭没着急发问,静静听着。王成义说:“这个人是个红三代,现在不到五十岁,这个人可不简单,我听说在京城有很强的关系,在六汪镇这个地方没谁不买他面子。用句那什么话说就是欺男霸女横行乡里。” “现在还有这种人?”朔铭奇怪的说。 “王奇正这个人看起来是个粗人,但他爷爷当年的老部下却在京城当官,护短的很。”王成义说:“我建议你见见这个人。” “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你们怎么说也是本家,有没有什么门路能让我联系上他,最好告诉我怎么得罪这老东西的。” “这事我姐夫肯定不让我参与,你还是找找别的关系吧。”王成义直接说:“朔哥,我告诉你一个小道消息。王奇正还不是幕后老板,王奇正身后的人估计是想看看你背后是谁,所以才用这个烂点子。” “想知道我背后的人?”朔铭嘀咕一句,说了几句谢把电话挂了。 朔铭又点上一支烟想了很多,王成义与朔铭说这些是话里有话。估计在明山市认识朔铭的很多都想知道朔铭背后到底是谁,凭什么有这么好的关系连续拿到这么多工程。引黄工程最初只是一个六标段,没想到接下来让大家大跌眼镜的是所有的工程量都被朔铭收入囊中。更何况还有南红关拆迁,许多人不敢碰的南红关竟然让朔铭用极短的时间全部拿下。 王成义代表着善固本,善固本也是那个迫切希望知道朔铭背后关系是谁,所以就会对此事不理不顾,让朔铭亮出底牌也好对朔铭有一个全面的了解。 朔铭头有点大,王奇正既然在京城有关系也不知道紫萱能不能搞定。 第一百八十五章红家族 朔铭又给紫萱打过去,但朔铭还没说话紫萱就说:“这件事不是初奇做的,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 朔铭说:“我知道是谁了,一个叫王奇正的人,他在京城有点关系,不知道你能不能摆平?” “王奇正?”紫萱重复一遍又问:“你知道他的关系是谁吗?” 朔铭还真不知道,真想抽自己两个耳光,应该想王成义问清楚的,什么时候做事变得毛毛躁躁了。朔铭讪讪一笑:“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听说他是个红三代,想当初他爷爷……” “得得得,别给我翻老黄历。”紫萱不耐烦的说:“这事我帮你打听打听吧。” 紫萱还没挂电话,朔铭就听到听筒里传来初奇的声音,紫萱说:“事是王奇正搞的鬼,你在明山市那么长时间认不认识这个人……我不管,你给我搞定。” 朔铭差点高兴的跳起来,紫萱还是维护他的,这让他非常感动,初奇毕竟是紫萱的未婚夫或者丈夫,竟然为了自己这么与初奇说话。 紫萱估计是忘了挂电话,只听电话里初奇不温不火的说:“不就是个小人物吗?朔铭连这点事都搞不定能有什么用,真不明白你看上他什么了?” “你想知道?”紫萱的声音变的邪恶。 “我不想听。”初奇说:“等我打听打听再说吧,都是红家族的人,何必弄得剑拔弩张的。” “谁跟他是红家族?就他也配。”紫萱哼了一声。对初奇说:“蜜月你自己出去玩吧,我要跟凤舞珍一起去六汪镇玩几天。” 朔铭有心拿着电话一直听下去,估计是紫萱发现电话没断线就挂断了。朔铭默默下巴:“这小两口都是奇葩,蜜月期到六汪镇,难道是要跟我一起度蜜月?” 范宇华走到朔铭身旁,见朔铭一脸坏笑,就问:“朔哥,我一猜就知道肯定是谁家的小少妇要遭殃了。” “去你的。”朔铭转头看了一眼,三标段放线的人物差不多已经完工了。朔铭说:“准备测量仪器吧。很快就会开工了。” 在紫萱与初奇的对话中朔铭听到也一个词,红家族。这个红家族代表了什么意思呢?问范宇光这种人肯定是没什么卵用,也只能等向凤舞珍打听打听了。 在艰难中等待了两天时间,朔铭早就已经坐不住了。经过汤名雅的帮忙,王奇正的身份也渐渐浮出水面,甚至还有一个让朔铭异常兴奋的消息,红家族是什么意思汤名雅竟然知道。 汤名雅说:“红家族是一个组织,互帮互助的一个组织。在动乱年代,很多红一代血染疆场,而他们的后代却成了孤儿。五零年建立了红家族这个组织,就是拓展照顾这些红一代的孩子。后来这个组织一直延续下来。” “原来是这样。”朔铭眉毛一动,紫萱与初奇都是这个组织里的人,也就是说……。这一切朔铭早有预判,但听到这么确切的消息还是不免震惊了一下。 朔铭看着手里青烟袅袅的烟蒂,心里想着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素未谋面的王奇正。朔铭问汤名雅:“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组织的。按照我的理解这应该是很高层面才会知道的事。” “因为我就是红家族的人,只不过很边缘化的那种,挂个名而已。要知道,当初为和平牺牲的人很多,这个红家族也是一个庞大的组织。”汤名雅不以为意,撇撇嘴说:“现在这个组织已经成了一些人牟利的工具,至少是拉帮结派。” 朔铭并不意外,毕竟现在是市场经济了,谁还不想往自己兜里多装点钱。朔铭也没心情管这些,自己又不是什么红几代,完全是两个世界。 只是朔铭不知道王奇正是红家族的成员还是与其中的某些人关系匪浅。如果是前者肯定不是朔铭能招惹的起的,如果是后者朔铭有紫萱的关系还是有实力与他抗衡一下。 第三天,朔铭连续接到了很多个电话,丰城那边的车到了,各种工程机械也都到达屈家庄三标段的工地上。 王兆宁给朔铭打来电话,说:“你那边还用车吗?我这边一下来了好多,用不了这么多。” 看来封杀结束了,朔铭长舒一口气,不知道紫萱为此付出了什么代价,如果有时间最好是主动找紫萱表示感谢。一个大钻戒那都是小事。 朔铭说:“你管好岭山区就好,我这边还行。尽快把土方活做完,低调一些。” 朔铭说的低调是让王兆宁别与当地的人交往过密,现在看来强龙还是压不过地头蛇,引黄工程对有些人来说只是小面包,可对有些人来说诱惑太大了。 王兆宁明白朔铭的意思,应下之后对朔铭说:“贾百灵请你来做客呢,说是要给你介绍一个老朋友认识。” “等以后有机会吧。”朔正在想怎么处理王奇正的事,或许王奇正在经过此事之后不会露面,也有可能会结交自己,甚至还有可能心里不忿从别的地方给自己使绊子,这要看王奇正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工程按部就班的开始进行,完全按照放好的线施工,几个开挖掘机的司机朔铭都认识,抽空请他们吃了顿饭,让他们加班加点的尽快完工。 朔铭打算回丰城一趟,凤舞珍很快就会来,到时候免不了去接机。朔铭提前给凤舞珍去了个电话,凤舞珍咯咯笑着说:“你还能记起我来啊,是不是吃过了抹抹嘴就不认账了?” “我什么时候抹嘴了,一般都是提裤子。”男女一旦突破那层关系之后说话就没什么顾忌了,朔铭问:“你什么时候到明山市?” “今天晚上的飞机,原来想给你个惊喜的。还算你有点良心,记得给我打电话。”凤舞珍咯咯笑着说:“喂,你现在知道我要到明山市了,晚上九点到,是不是应该给我准备个礼物呢?” “好吧,你想要什么?”朔铭说:“真搞不懂你们女人,要来的礼物有什么意思呢?”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凤舞珍哼了一声:“礼物有要的吗?只有木头才会让人追着要礼物。这是你们男人该做的知道吗?” “什么是该做的?”朔铭很不理解这是一种什么心理,随口敷衍说:“你想要什么礼物,我现在就给你买去。” 凤舞珍与朔铭除了有床上关系之外其实还帮了朔铭不少,尤其是在紫萱那边凤舞珍非常有话语权,无论紫萱出于什么目的,管用就好。朔铭给凤舞珍花钱也是舍得的,只要不是太离谱的要求朔铭都会满足。 “我要钻戒,而且还要你亲自为我戴上。”凤舞珍咯咯笑,好像已经戴上钻戒一样很兴奋。 朔铭琢磨一下,钻戒有大有小,随手买个也就是了,送给汤名雅的那个包不也一万多吗,一个钻戒花上几万块也能让凤舞珍乐上好一会。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上火,朔铭想起凤舞珍穿上那身警察制服就想泄泄火,不由得有点意动。 朔铭答应凤舞珍一定去机场,挂了电话把工地的事交代给范宇华开车回丰城。 回到丰城朔铭先回家一趟,空荡荡的房间让人觉得失落,换上一身衣服去商场逛了一圈,挑来选去帮凤舞珍买钻戒。 买东西还真是一个让人难受的营生,买大了嫌贵,买小了怕凤舞珍说自己小气。最关键的是朔铭根本看不出两块破石头有多大差距,大小明明区别很小,价格却天差地别。 朔铭看到一个五万多的,个头也还行,可朔铭要定下来的时候售货员问朔铭未婚妻指围是多大。这一个问题把朔铭问蒙了,这才知道戒指是有大有小的。 打电话给凤舞珍有点不合适了,看看时间估计等登机或者已经候机了。朔铭挠挠头,刚想随便买一个算了看到郝笑拎着一只衣服袋子从商场的二楼下来。 “这不是朔大包工头吗?有时间逛商场了?”郝笑看到朔铭站在首饰柜台前,面前放着一只钻戒,皮笑肉不笑的说:“怎么,要结婚了?” “我跟谁结婚啊,你别开我玩笑。”朔铭笑笑,低头看了眼郝笑的手指。虽然是警花,但保养的非常好,纤悉修长。 郝笑与凤舞珍的身高差不多,身材胖瘦也差不多,而且手型也非常的接近,至少从朔铭的眼光来看是这样的。朔铭灵光一闪,让郝笑帮忙试试不就行了? 朔铭说:“郝笑,帮我个忙呗。” “什么忙?”郝笑欠着朔铭的钱,也欠着他的人情,虽然表情像是对待杀父仇人,不过见到朔铭心里还是暖暖的。 “帮我试试这个钻戒,合适我就买了。”郝笑愣了一下,随即失声说:“你该不会想买了送我吧,我可受不起这么贵重的礼物。” 一句大实话把朔铭说尴尬了,说不是送给他的肯定让郝笑脸红,这是在向朔铭要礼物吗?如果说是送给他的更完蛋,朔铭买还是不买呢。 见朔铭的表情纠结着,而且很难看,郝笑说:“我知道你不是送给我的,跟你开玩笑呢。你女朋友的指围跟我的能一样吗?” 朔铭拉过郝笑的手仔细端详,看起来手指的粗细还真是差不多。朔铭让郝笑带上试试,如果合适那就买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白茹雪走了 借用郝笑的手买了钻戒,朔铭兴高采烈的去机场接机。 凤舞珍这次来的目的是屈家庄,朔铭对屈家庄地底下埋的东西也是挺感兴趣的,最主要的是这些东西都很值钱。如果当时工头拿来的那个破罐子不卖自己留着,现在是不是价格翻倍了? 朔铭在机场等了半个多小时,凤舞珍才随着人流不急不缓的出来,远远的看到朔铭站在接机口,咯咯笑着露出两个酒窝。 朔铭看看左右,奇怪的问:“紫萱呢?没跟你一起来?” “我是来工作的,他来做什么?”凤舞珍嘟嘟嘴,哼了一声说:“你心里老想着他呢?你来接机也不是接我而是她吧?” 朔铭最讨厌与女人讨论这个话题,女人的思维发散到让朔铭发指,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话就能带出点酸味。朔铭接过凤舞珍的行李问:“这次来几天?” 凤舞珍揽住朔铭的胳膊说:“这可说不好,我要拍到有价值的东西才行。” “你不是地区负责人吗?还要亲自动手?”虽然已经开春,但明山市的气温还是很低,出了候机大厅让人忍不住要打个寒颤。 朔铭紧紧身上的衣服,对凤舞珍说:“你该不会是来跟我度蜜月的吧?” “臭美吧你。”凤舞珍咯咯笑,低声对朔铭说:“有没有准备小雨衣啊?” “什么小雨衣?”朔铭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邪恶的笑笑。从兜里摸出首饰盒,抓过凤舞珍的手放上去:“喏,给你的礼物。” “你也太没诚意了。”凤舞珍说:“怎么也要帮我戴上吧。你就是个木头,这么浪漫的事非要让你搞成这样,没意思。” 朔铭无奈,只好上车之后主动给凤舞珍戴上。凤舞珍看了眼钻戒撇撇嘴:“比紫萱的小多了,真小气。” “好了,大小姐,你要的礼物我也给了,就别难为我了。”朔铭连忙告饶。 “别不知足了,我还想让你跪下给我戴上呢。”凤舞珍说完又咬牙切齿的说:“双膝跪地。” “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朔铭嘀咕一句,随即想到当时打电话时紫萱对初奇说的那句话,看来是气话了,紫萱怎么可能到六汪镇找朔铭,毕竟她与初奇是夫妻关系。 朔铭问:“紫萱结婚了吧?” “她没告诉你?”凤舞珍并不意外,随即叹口气说:“也是,如果你出现了那是一种多么尴尬的事啊。” 朔铭没问紫萱婚礼的状况,有些话不是他一个小包工头能问的,朔铭能与紫萱有这层莫须有的关系对他的事业发展极其有利,一旦涉足过深是福是祸很难料。 凤舞珍对此也选择三缄其口,从内心上讲她还是向着朔铭的,毕竟两人现在也是有了那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凤舞珍说:“现在屈家庄那边是什么情况?” 朔铭把前段时间抓了几个盗墓的说了,凤舞珍说:“现在新闻的力量是很大,但有时候也会起到反作用。这些人一定是看了新闻才对屈家庄打主意的,如果没有我那篇报道屈家庄将会是原来的样子。” 朔铭没感叹什么,还好这一切都按照自己事先预计的在发展,三标段改道对他来说增加了不少收入。仅仅一块地就赚上几十万,什么力也没出。 朔铭没急着发动车,转头问凤舞珍:“晚上准备住哪?” 朔铭的口气很邪恶,自从上次的事之后朔铭也是做了很长时间的和尚,一个身条妖娆的大记者放在身边难免有点想法。手也伸过去抓住凤舞珍的手。 凤舞珍推开朔铭,吃吃笑着说:“我都累死了,先找个地方陪我吃点东西吧,我总要吃饱了才能让你吃饱啊。” 朔铭嘿嘿一笑,一扭方向离开机场,就在要走进主干道的时候一辆出租车斜着插过来,差点与朔铭的车出现剐蹭,朔铭骂了一句脏话,突然发现出租车后座上坐着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 朔铭心里狂跳,一脚油门踩下去,追上之后确认车里的人是不是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 确认之后,朔铭把车停在路边拿出烟点上一支。 出租车上的人正是贺美琦,朔铭很想喊她的名字,可张张嘴还是放弃了。 贺美琦回来并没通知朔铭,贺昕薇也从未对朔铭说起过。最关键的是朔铭来机场接凤舞珍,如果一旦见面会不会再发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朔铭抽着烟,凤舞珍很懂事的没出声,这个聪明的女人已经发现朔铭不对劲,也知道肯定与刚才那辆出租车有关。朔铭不想在出什么幺蛾子,最好装作什么不知道,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与贺美琦见面,如同偶遇那样最好。 朔铭打定主意,深吸一口气对凤舞珍说:“想吃什么?我的大记者。” “我看有些人心情不好,你把我送到酒店我随便吃点算了。你一定有事要办。”凤舞珍同样看到出租车上坐着一个女人,虽然没看清面容,但长发飘飘确定那是一个女人,一个能让朔铭日如此动容的女人。 朔铭笑笑说:“没事,我陪你吃饭。” 既然朔铭这么说了凤舞珍也没什么好拒绝的。朔铭载着凤舞珍去了一家海鲜馆,在京城其实并不缺海鲜吃,但凤舞珍更喜欢明山市这种沿海城市的原汁原味。京城的做法色香味俱全,看起来更美观,但明山市海鲜的做法更具特色一些,也少了太多调料的味道。 吃着饭,朔铭尽量装作大大咧咧的样子,但贺美琦的身影始终盘桓在朔铭的脑海里。 吃过饭,凤舞珍说:“还去上次那家酒店吧。” 凤舞珍脸红红的,似乎知道朔铭一定会干点什么,但朔铭默默的开车送到酒店楼下后对凤舞珍说:“你自己上去吧,我心里有点乱想静一静。” 凤舞珍少有的没咯咯笑,也没缠着朔铭多说话,问朔铭什么时候去六汪镇,朔铭想了想说:“明天下午我会去,不过你去六汪镇有住的地方吗?” “难道你没住的地方?”凤舞珍反问说:“你住哪我就住哪,难道你怕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朔铭摇摇头,心说你都不在乎我一个老爷们在乎什么,告辞凤舞珍开车离开,满脑子都是贺美琦。 朔铭开车走在路上,一时间竟然不知去哪好了,回家?贺美琦肯定不会去,贺昕薇前几天也搬到学校去了,说是要为考研做准备,虽然找了关系,但还是需要考的。 以前从未发觉一个人住会有种冷冰冰的感觉,但此时的朔铭竟然莫名的觉得空虚。贺美琦这个时间回到明山市会去哪呢?单位宿舍?似乎在他递交辞职手续的时候已经把房间退了。不过朔铭找过庞宏达,贺美琦算是停薪留职。 朔铭自嘲的笑笑,与他有关系的女人也不少,突如其来的空虚寂寞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宣泄口,更确切的说朔铭不想与这些女人说心里话。 看看时间,朔铭还是去了白茹雪那里。打开门,房间里昏昏暗暗的,只有窗外透进的路灯灯光。 房间里略有些冷,朔铭并没脱去外套,寻思白茹雪会不会不在家。当朔铭可看到卧室床上的被褥叠成一摞的时候有点蒙神。白茹雪一向把家里收拾的很干净,被褥却从不是摞在一起。朔铭有种不好的预感,打开灯四下看了一圈。白茹雪离开了,静悄悄的走了,衣柜里只剩下朔铭在时穿的几件衣服与睡衣。卫生间完全没有潮湿的感觉,白茹雪一定是离开有几天时间了。 朔铭颓然的坐到沙发上,轻声叹口气,白茹雪离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对白茹雪来说是另一个人生的开始,毕竟朔铭不能给白茹雪名分,甚至不能保证陪她的时间。 靠在沙发上,朔铭没有睡意,就这样静静的坐着,思考自己的处境,也在想何去何从。 当朔铭看到桌上的一张白纸心里还是略有些激动,普通的一张纸,娟秀的字体是白茹雪的。上面简单的写着,老公,我走了,不用找我,如果有缘我还会回来的。 这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白茹雪有了自己的选择。朔铭心里挺为白茹雪感到高兴的,心底深处又有那么一丝失落。 朔铭起身,紧紧身上的衣服,不再看房间的装饰快步离开,朔铭也要告别此时的生活状态,似乎自从与紫萱有了莫须有的关系之后自己的生活一直围着女人在转。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这一切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朔铭坐在车上点燃一支烟,想了想这个时间了懒得回丰城,还是去了酒店。 凤舞珍已经睡下,当听到敲门声开门见到朔铭后还是露出了浅浅的酒窝,笑着说:“我猜有人一定是被踢出来了。” 朔铭没心情开玩笑,走进去换下衣服洗澡休息。这一夜出乎预料,朔铭静静的睡着,呼吸粗重而有力。 凤舞珍看着睡去的朔铭眨眨眼,奇怪朔铭身上有什么优点能吸引紫萱,又有什么方面能让自己与这个男人发生关系,而且还是第一次。思来想去也没什么结果,只能摇头笑着缓缓睡去,有时候感情不需要理由,甚至没有任何原因。 第一百八十七章贺美琦回来 这一晚朔铭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的想起贺美琦,直到此时朔铭才知道贺美琦在朔铭心里具有多高的地位,这是其他女人无法比的。 朔铭很早就起床了,并没有打扰沉睡中的凤舞珍。朔铭想要回丰城看看,或许贺美琦真的会去自己的住处,朔铭很后悔,为什么昨晚不回去睡觉呢,难道自己在逃避什么吗? 可朔铭还没赶到丰城就接连接到了几个电话,第一个是凤舞珍打来的,问朔铭为什么走也不说一声,朔铭说:“我见你睡得很熟,就没忍心打扰你,接下来几天你可能会比较累,所以你还是多休息吧,等我去六汪镇的时候捎上你。” 凤舞珍说:“那我就在酒店等你吧,六汪镇那边反正也不急。文物部门还没开始正式工作呢。” 让朔铭意外的是第二个电话是郝笑打来的。朔铭看看时间还很早,就笑着问:“郝警察,这么早是叫我起来晨练吗?” 郝笑说:“朔铭,你在大槐镇有没有熟人?” “大槐镇?”朔铭奇怪的反问,随即想到上次与郝笑去的就是大槐镇,朔铭说:“广茂叔打算再丰城开羊肉馆了?” “没那么简单,对方不放人,说广茂叔还欠他的钱。”郝笑说:“胡俊眼看就要出来了,如果这时候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我担心……” 这些破事朔铭可不想管,他与郝笑没什么关系,可郝笑似乎把他当成男朋友一般依恋了,发展成什么事都想找他帮忙。朔铭说:“我最近很忙啊,你告诉我那个人叫什么,我打听打听。不过能不能帮上忙我就说不好了。” 郝笑有些失望,但还是说了声谢谢,郝笑说:“那个人叫王奇正。” “王奇正?”朔铭差点叫出来,在六汪镇给自己找麻烦的不就是这个人吗?朔铭可不想找王奇正晦气,红家族不简单,这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人。 “怎么?你认识?”郝笑有点惊喜。 朔铭直言说:“这个人我不认识,只是听说过,惹不起也不想惹他,广茂叔的事我能帮上多少尽力而为,我劝你最好也别顶着风上。” 朔铭知道苦口婆心的说郝笑没什么用,这个浑身都是正义感的警车肯定不会妥协,但事实是社会总会为你磨平棱角。 “好了,我知道了。”郝笑很失落的挂了电话。 朔铭撇撇嘴,这个王奇正还真是个神秘人,想了想就笑了,还好自己有紫萱,不然这次可就真麻烦了。 接下来的电话是范宇华打来的,口气略带一丝兴奋:“朔哥,你猜今天早上怎么了?” “怎么了,你踩狗屎了?”朔铭打趣说。范宇华看起来挺成熟,就是有点一惊一乍,一件小事都能让他高兴的笑出来,换句话说就是不稳重。 “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有人联系我,说想来做引黄工程的土方活,全是六汪镇当地的车老板,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得来的我的电话。”范宇华估计是从没被人当成大老板,那些车老板肯定言辞很恳切,让范宇华一瞬间感觉身上多了金光一样。 “这些人都是之前你联系的那些,早干嘛去了。”朔铭发了句牢骚,心却沉了下来,如今的情况他要好好想想了。如果不用这些车在六汪镇当地肯定会得罪一些人,这些人会不会给朔铭找麻烦。如果用了是不是证明自己妥协了,那费用就有待商榷了。 范宇华也没着急,等着朔铭想好。朔铭说:“这样,你把台班费降低两成,问他们干不干,如果干就加快工程进度,如果他们不愿意,那就再打电话给我,我想想怎么办再说。” 范宇华得到令箭挂了电话就去安排了,朔铭整理一下衣服从车上下来,抬头看看自己家的窗户,心里又很纠结,心里多么希望贺美琦在家,多么希望贺美琦回来之后能回到自己的家,这就朔铭两个人已经无需解释了,心照不宣。 可朔铭心里又有一丝紧张,如果贺美琦在会不会问一些让他难以回答的问题。 朔铭不是优柔寡断的人,舔舔嘴唇上楼,是福是祸上去才知道。 可当朔铭打开门心就凉了半截,因为朔铭能感觉到家里没人,没有人气的感觉。 朔铭颓然的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支烟,苦笑一声,之后的一段时间朔铭要在六汪镇一段时间,收拾几件东西离开。 就在朔铭离开不久,贺美琦轻轻打开门,拖着行李箱进来。闻到淡淡的烟味以为朔铭在家,犹豫片刻轻声呼唤,结果给她的只有回音。 贺美琦把行李放到一边,为朔铭收拾房间。其实在贺昕薇离开的时候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但贺美琦依然重新做了一遍。在贺美琦离开的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能与到一个真心对她的男人已经足够了。贺美琦不止一次的想过朔铭会不会嫌弃她,也想过很多次朔铭会不会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可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贺美琦内心纠结而复杂。 贺美琦拿出电话,找出朔铭的号码想要拨出去,想了想还是算了,或许朔铭是有事离开的呢。贺美琦又想给贺昕薇打电话,最终还是放弃了,虽然一切都想明白了,可贺美琦还是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想要完全把朔铭与贺昕薇发生的事忘记几乎不可能。 朔铭去酒店接了凤舞珍直接驱车前往六汪镇。 “你今天的状态好像不大对啊。能跟我说说吗?或许我能给你做一下心理疏导。”见朔铭一路上一句话不说,凤舞珍忍不住先张口。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点感情的事。”朔铭也没什么好避讳的,虽然朔铭未娶凤舞珍未嫁,但他与凤舞珍也没什么可能。凤舞珍是央台记者,朔铭只是一个包工头,两个人的世界几乎不重叠,如果没有屈家庄这件事,如果没有紫萱站在中间,两个人不会有什么交集。 “说说你女朋友?”凤舞珍试探的问。 朔铭摇下车窗,点上一支烟,缭绕的烟雾顺着车窗飘出去,在车里只留下淡淡的烟味,长舒一口气说:“我与她是相亲认识的,后来发生了点误会,结果我与小姨子那什么了。” “小姨子?”凤舞珍简直难以相信:“你还是不是人啊,小姨子都不放过,该不会未成年吧?” “你想什么呢。”朔铭看了眼凤舞珍,这些话说给任何人听都不会觉得朔铭是什么好人,这件事毕竟比较离奇。朔铭说:“她被人下药了,我也是无可奈何。” “那后来呢?”凤舞珍忽闪着眼睛,好奇宝宝一样咯咯笑着问:“你与小姨子后来还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 “她现在有男朋友,还是我哥们。”说起刘伟朔铭总觉得给这伙计戴了顶绿帽子,心里别扭的很。朔铭说:“那件事之后,她就离开了,我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能不能……,唉,你也知道,我对感情这些事不太懂。” “不是不懂,而是白痴一样。”凤舞珍白了朔铭一眼:“昨天见到的那个女的就是你女朋友?” 朔铭点点头:“你说他回来为什么不联系我?” “这可就不好说了,或许她等着你主动联系她呢。又或者他想静一静,不知道怎么面对。”凤舞珍说:“如果你真的在乎她就试着给她打个电话,或许什么都不用解释,你们也会当做什么没发生一样。” “真的?”朔铭纠结着,但却没拿出电话打出去,至少不会当着凤舞珍的面给贺美琦打电话。 “我有点奇怪。”凤舞珍抽抽鼻子看着朔铭:“你女朋友能容忍你这样在外面沾花惹草?” “那你是花还是草呢?”朔铭不想纠缠这个问题,开句玩笑把话题岔开。 “你说呢?”凤舞珍很有禅意的说:“我听过这样一句话,一个人这一生的运气是相对固定的数值,如果早早用完了那晚年只剩下倒霉了。你看看你,长相普通,土包子一个,虽然不脏话连篇却与高大上毫不沾边。你凭什么让这么多女人围着你转?你就是在透支你的运气,如果哪一天运气用完了,所有女人都会离你而去,到时候你就变成一个干巴老头坐在轮椅上呆傻的望着那些恩爱的老夫老妻。” “你这是咒我呢吧?”朔铭可不信这些理论:“那你为什么跟我?” “我也不知道,阴差阳错吧。”凤舞珍口是心非的说。 “你与我接触的其他女人都不同。”朔铭没说太具体,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凤舞珍是抱着一定的目的,紫萱是有一个变态的未婚夫,需要找一个心灵寄托一样。其实与朔铭发生关系的其他女人大郅也都是如此,翁翠彤,刘晓婉两人都是婚姻不幸,虽然各有各的不幸,但她们不过是一个弱女子,需要一个男人来呵护,而朔铭正巧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出现了。贺昕薇算是一个另类,只能算是造化弄人。 在心里盘算一圈,朔铭不禁邪恶的想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守活寡俱乐部的主席了。紫萱,翁翠彤,刘晓婉三个女人都属于守活寡那一类。如果这三个女人的丈夫都是正常人,也就不会有朔铭什么事吧。 第一百八十八章见王奇正 凤舞珍看着朔铭说:“你一定在想很肮脏的事,看你一脸贱贱的表情。” 朔铭不置可否,对凤舞珍说:“六汪镇的房子是我与另一个人合住,你住进去似乎不大合适。” “那怎么办,你打算把我扔到马路上?”凤舞珍毫不在意的说:“你舍得就行,反正我不管,你要给我准备好住的地方,标准不能太差。我可是央台下来的记者,你就这么招待我啊?” “你是央台的不假,报道什么事与我无关,我觉得应该是政府招待你吧。”朔铭不动其中的道道。 “他们才不会呢,除非是给他们某个领导歌功颂德做宣传片,不然谁会买我的帐。”凤舞珍小声嘀咕:“不行就把与你合住的那个人赶走,我们过二人世界好不好?” “我怎么越看你越像一个大波浪了。”朔铭伸手拽了拽凤舞珍齐腰的长发:“还别说,这头发如果烫成大波浪也确实好看。” 凤舞珍听出朔铭大波浪什么意思,脸一红啐了一口:“你说话怎么越来越粗俗了。” 车还没开到六汪镇,让朔铭意外的是庞宏达给朔铭来了电话。朔铭知道这个昔日的老大不会闲的没事找自己聊天,奇怪的看了眼手机,但还是很快接起来:“庞哥,老长时间没见你了,还真很想你呢。” “朔铭,说话方便吗?”庞宏达没有一丝客套,甚至没有客气话。朔铭觉得奇怪,反问:“有事?我这方便,你请指示。” “有个朋友在我这,你来一下吧。”庞宏达没给朔铭考虑的时间,直接把电话挂断了,朔铭甚至没来得及问上一句是谁。 朔铭把车停在路边,点上一支烟沉吟片刻。凤舞珍奇怪的看着朔铭:“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朔铭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我要回一趟明山市,你跟我一起回去还是你先坐车去六汪镇?” “我看好像出的不是什么好事,需要我帮忙吗?”凤舞珍前后看看:“你把我扔在这该不会要让我做公交车吧?” 朔铭想想也是,只能掉头载着凤舞珍返回明山市。庞宏达对朔铭一向不错,这次的做法有点反常,在以往什么事都能与朔铭开几句玩笑,至少口气不会这么生硬。 朔铭猜测在庞宏达那的人是谁,初奇?有可能,初奇与庞宏达还有一段恩怨。但如果是初奇没必要非要隔着庞宏达,所以可能性并不大。其他人朔铭就想不出来了,虽然庞宏达不像前些年那么有派头,但能成为他的座上宾还让他对朔铭说话的口气如此生硬肯定是一个比较有身份的人。朔铭一共认识几个有身份的,但被他一一排除。 心情不免有点忐忑,肯定没什么好事。凤舞珍见朔铭表情严肃就问什么事,朔铭说要去见一个朋友。凤舞珍说:“我跟你一起去吧,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朔铭不知道要在庞宏达那待上多久,把凤舞珍一个人扔下也不好,索性让他跟着一起去。凤舞珍虽然对朔铭的关系网并不了解,但毕竟是央台记者,见识还是在那的。 一路把车开进庞宏达的会所,朔铭与凤舞珍上楼。 敲敲门走进去,让朔铭略感意外的是庞宏达竟然亲自在为一个中年胖子沏茶,态度说不上恭敬但绝对是非常客气。 庞宏达见朔铭进来,笑呵呵的说:“来,朔铭,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 庞宏达还没说完话头就被胖子打断,抖了抖脸上的横肉,对朔铭冷笑一声:“你就是朔铭?还真是久仰大名啊,没想到是个毛孩子。” 朔铭不到三十,在有些人眼里的确是小毛孩子,但胖子这么说就有些托大了。朔铭也算是见过场面的,毫不在意对方的措辞,笑呵呵的说:“相比两位前辈我的确年轻了点,很多事还希望前辈多指点,经验的宝贵的。” “还挺会说话。”胖子不理朔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老庞,你这差也不错,一会给我带上几斤。” 胖子完全不给朔铭面子,朔铭尴尬之余也一头雾水,奇怪的看了眼庞宏达。庞宏达笑呵呵的说:“这茶叶也是我一个朋友送给我的,你要我全给你,不过连一斤也没了。” “老庞什么时候变小气了。”胖子咂咂嘴,放下茶杯。 朔铭站在那尴尬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身后的凤舞珍却没管这些,对朔铭说:“朔铭,来了这么久你也不给我介绍介绍这位大哥。” 凤舞珍说的是庞宏达,言辞中把胖子甩到一边。央台记者什么人没见过,明山市还鲜少有放进眼里的。 朔铭知道凤舞珍在给自己找面子,但心底深处还是失望的摇摇头。凤舞珍还意气用事了,在不明白胖子身份的情况下这不是拉仇恨吗。不过朔铭没其他路走,只能对凤舞珍介绍说:“这位是庞宏达庞哥,对我帮助很大,我一直响要感谢感谢他却不知道怎么做好呢。” 介绍凤舞珍的时候,朔铭只是说这是一个朋友。 庞宏达看了眼凤舞珍只是点点头,然后就对朔铭说:“坐。” 庞宏发给朔铭台阶下,胖子死了一般坐在椅子上微微眯着眼盯着朔铭。 朔铭端起杯喝了一口,却听到凤舞珍说:“庞哥,这茶叶还行,等我送你点比这个好。” “哦?是真的吗?”庞宏达不喜好研究茶,但却喜欢喝。朔铭每次来都见他在喝茶。以往朔铭也曾经想过送点茶叶给庞宏达,却弄不到什么好茶。凤舞珍不是太冒失的人,肯定是能弄到一点不错的茶叶的,至少能在紫萱那搞的到。 凤舞珍咯咯笑着点头:“一点茶叶而已,等你找朔铭就行。其实这件事他就办了。” 凤舞珍说的是从紫萱那弄,朔铭会意的点点头。 第一次介绍被胖子打断,庞宏达也不气恼,对朔铭说:“这个大哥你不认识,但你们已经接触过了。” 朔铭静静的听着,庞宏达不是喜欢卖关子的人,这么委婉的说话肯定是在考量胖子的态度,见胖子没什么反应,庞宏达接着说:“这位大哥就是王奇正,王总。” 朔铭顿时恍然,似然有点惊讶但也在意料哦之中,只是没想到是在庞宏达这见到王奇正。 朔铭打量几眼王奇正,身上穿着一身中山装,很复古的那种,衣服挺好,只是气质有点配不上这身衣服,如果换上一阵补丁衣服一定会被认定是一个扛锄头的老农。 “王哥,久仰大名。”朔铭这句话一语双关,看王奇正是做派与气质,完全不能想象这样一个人竟然是红家族的。那么高大上的一个组织怎么会有这么土的一个人,比朔铭还要土很多。 “小子,你挺有种啊。”王奇正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么一句。 朔铭说:“我年轻不懂事,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王哥,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计小人过。” 朔铭应该端起茶杯道歉的,但此时此景却没那么做,王奇正一定不会给自己面子。 王奇正嘿嘿冷笑一声,庞宏达打圆场说:“王老弟,有什么你直说,在我这还有什么不方便的?” “老庞,也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不然我一定要这小子好看。”王奇正把小茶杯重重的放到桌上:“知道你在哪做工程吗?” 朔铭挑挑眉毛,他已经忍耐够多了,王奇正是不是觉得自己好欺负,竟然说看在庞宏达的面子上,朔铭哪能不知道这其中一定是紫萱做了工作,王奇正不想得罪紫萱。或许王奇正根本不知道紫萱是谁,毕竟两人的层面差的太多。 朔铭只是笑笑没说话,庞宏达坐在中间希望能做个和事老,实则庞宏达了解的也不多,但王奇正的意思他看明白了。又想对朔铭居高临下又想得到好处。 庞宏达不了解事情的始末,只能说:“老王,我也不了解是什么事,有什么话大家可以好好聊,朔铭是我的一个小兄弟,为人处世没的说,我想以后你们也能成为朋友的。” “老庞。”王奇正说:“引黄工程就在我家门口,朔铭就没想着跟我商量商量,你觉得这么做合适?” 这还真是流氓理论了,这种话从王奇正嘴里说出来也不奇怪,雁过拔毛一般的性格朔铭倒是见过不少,这样直言说出来还真是少见。朔铭有点不高兴,王奇正算是什么东西,朔铭从齐淑手里拿到的工程量难道还要过问王奇正是不是愿意?在齐淑眼里王奇正恐怕连个喽啰也算不上吧。 朔铭说:“这事还真是我疏忽了,当时齐女士给我工程量的时候也没提到王哥,我还以为王哥对这点小工程看不上眼呢,所以就没去打扰王哥的清净。” 朔铭干笑几声,随即又说:“等我向齐淑齐女士汇报一下,齐女士一定会照顾到王哥这个老朋友的。” 朔铭的话已经句句带刺了,王奇正根本不知道齐淑是谁,但朔铭的口气很明白,齐淑是他身后的大老板。 王奇正有点拿不住了,脸色难看的坐在那喝茶,心里琢磨齐淑是谁。 第一百八十九章谈条件 作为紫萱的闺蜜,凤舞珍自然知道齐淑。虽然没有太多接触,齐淑的大名还是听过的。朔铭提到齐淑凤舞珍一脸嫌弃的看了眼朔铭。心说没想到朔铭还真有手腕,那种浪女人也能搞上。 庞宏达也听明白朔铭的意思,根本不怕王奇正的什么关系,淡淡一笑,想起朔铭与紫斌的古怪关系也就了然。在明山市朔铭能攀上一把手,哪还会把其他人放在眼里,所以默默沏茶不再说话。 王奇正说:“朔铭,土方活我放了你一马,没想到你竟然压低市价,那些车老板可把电话打到我这来了。” 朔铭心里冷笑,王奇正能让这些车老板集体抵制朔铭肯定是许诺了什么好处,不然谁会放着挣钱的生意不做在家闲着。朔铭不难想象,王奇正一定告诉那些车老板,只要挺住一定能让朔铭高价雇佣车辆拉土方,到时候大家挣得更多,也一定说了如果朔铭不买账王奇正就给大家补偿之类的话。 朔铭说:“王哥,我不觉得王哥给我难堪了,我也不觉得我给的价格有多么不公道。现在工地上土方车够用了,再多不过是加快工程速度而已。我何必要花大价钱加快速度呢。” 朔铭虽然嘴硬,但还是担心王奇正又给自己出什么幺蛾子,说这句话的时候没什么底气。 凤舞珍眼睛一转,心说庞宏达一定认识齐淑,紫斌作为明山市一把手庞宏达知道紫萱也毫不为过。凤舞珍说:“庞哥,这件事我听紫萱说过,你可要为朔铭说句公道话呀。” 提到紫萱庞宏达就动心思了,这让庞宏达有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帮着朔铭说话肯定会得罪王奇正,如果帮着王奇正得罪了朔铭恐怕在紫萱这头庞宏达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最关键的是庞宏达知道紫萱是初奇的未婚妻。 庞宏达脸色有些难看,朔铭不想与庞宏达的关系闹僵,只能看了眼凤舞珍说:“紫萱的事我自己处理,别让庞哥费心了。” 庞宏达感激的看了眼朔铭,默不作声的给朔铭添上茶水。 王奇正看在眼里,心里七上八下。庞宏达已经洗白很长时间了,能让庞宏达动容的人物也就那么几个,至少在明山市是这样。王奇正起身说了句去趟茅房,转身走了。 凤舞珍掩嘴咯咯笑:“这是个什么人啊,说个卫生间也好听点啊,茅房,真粗俗。” 庞宏达看了眼门外,心说这个女人是什么身份,说话毫无顾忌,好像巴不得要得罪王奇正似的。 庞宏达问朔铭:“这位凤小姐……” 朔铭知道庞宏达要问凤舞珍的身份,与庞宏达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更何况让庞宏达知道身边跟着一个央台记者更有数不尽的好处,毕竟新闻的力量是庞大的。朔铭说:“凤舞珍是央台记者,与紫萱是闺蜜。” 庞宏达眉毛一挑,朔铭与凤舞珍进门的时候他可是看的很清楚,凤舞珍揽着朔铭的胳膊,两人的关系似乎不言而喻。可朔铭不是与紫萱是情人关系么?之前还以为朔铭玩火,连初奇的女人也敢沾惹,没想到朔铭就是个在石榴裙下找死的登徒子,连紫萱的闺蜜也不放过。 庞宏达苦笑摇头:“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样的已经死在沙滩上了。” 庞宏达的话一语双关,朔铭听着是在感叹人已经老了,可只有自己知道,朔铭玩这些花样就是当年做亡命徒的庞宏达也不敢碰。 庞宏达与朔铭简单的交谈几句,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个服务生在庞宏达耳边低语几句。 朔铭以为王奇正走了,没想到庞宏达起身,让朔铭稍坐片刻离开了。 朔铭一头雾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凤舞珍笑着说:“看来你朔铭的大名又一次要被人捧上天了。” “怎么说?”朔铭自认为在人心这方面还算看得透,凤舞珍说的他却听不明白。 凤舞珍说:“庞哥一定是让王奇正叫出去的。” 朔铭点点头,认可凤舞珍的说法,笑笑说:“你说他们会说什么?” “王奇正一定会问你是什么身份,都有什么关系。”凤舞珍撇撇嘴,随后咯咯笑着说:“庞哥肯定不会说的太明白,但一定会把你捧上天,告诉王奇正他惹不起你,如果非要迎难而上最后倒霉的只有王奇正。” “会吗?”朔铭不是在问凤舞珍而是在问自己。朔铭心里也是这么判断的,想想庞宏达会站在一个相对中立的位置上,如果想要说和这件事最好的方式就是让朔铭与王奇正之间的对话变得不平等,身份的不平等我最好的方法。 庞宏达与王奇正在门外聊了好一会,至少能有十五分钟。朔铭喝茶快要喝饱了。凤舞珍泡着茶伺候朔铭喝,两个人眉来眼去的几乎要把王奇正这个人给忘了。 庞宏达回来,脸上带着喜气,朔铭看了也高兴,这代表着王奇正妥协了。 朔铭给庞宏达续上茶水,低声问:“庞哥,给我说说王奇正这个人。” 庞宏达笑着说:“他跟我是一个时期的人,干的同一样事,只是他有关系,而我肯拼命。” 这么一说朔铭也就了然,庞宏达只表达了一个意思,王奇正是个流氓,不折不扣的流氓,庞宏达洗白了,可王奇正依然干着老本行。 朔铭想到郝笑,胡广茂的事或许还真能提上一嘴,不管王奇正是不是卖面子,朔铭就算帮了朋友了。 只是朔铭好奇王奇正是六汪镇的地头蛇,怎么会在其他镇子发生这种事。郝笑曾经说过,胡广茂的儿子胡俊是杀了人坐牢的。如果胡俊杀的人是王奇正的儿子,就凭他这个流氓性格怎么可能只要钱不要命。 从王奇正的面相上可以看得出来,王奇正是个内心狠厉的厉害角色,想来死的那个“儿子”应该不是真儿子。王奇正只是要用这个关系来要挟胡广茂讹钱罢了。 王奇正回来了,迈着八字步谁也不服的样子。 最终还是庞宏达先开口:“朔铭,作为你的老大哥我想说哦两句,你没意见吧。” 朔铭自然点头,很认真的听着。庞宏达又用目光询问王奇正,后者只是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庞宏达笑笑说:“你们之间的误会我也了解了。王老弟是个好面子的人,朔铭去六汪镇做引黄工程也没尊老爱幼的去拜会一下肯定是不对的。你认可吗?” 庞宏达的面子肯定是要给的,而且朔铭知道庞宏达这么说只是在给王奇正找台阶下而已,点点头说:“这件事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希望王哥海涵。” 王奇正眯着眼坐在那,庞宏达继续说:“老话说不打不相识,我看我做个中间人你们也把这件事忘了怎么样?” “这么便宜?老庞,我姓王的是好欺负的吗?”王奇正头一抬,脸上的头抖了抖,不过眼神中却没什么厉色。 庞宏达说:“你听我说完。这样,你们把自己的想法说说,有什么说什么别掖着藏着。我只说和这一次,如果你们谈不好那我就不留二位了。” 朔铭与王奇正都点点头。庞宏达说:“王老弟,你先说吧。” “我不管什么误会不误会的,我忘性大。”王奇正说:“我只有一条,引黄工程一概用当地的车,而且要提价。还有,我要三千米的工程量。” “你没算错?”朔铭眼睛一瞪,这次真是怒了,王奇正占点口舌之利也就算了,朔铭不跟这种流氓计较,但他要三千米的工程量就是狮子大开口了。三千米,大半个标段啊。且不说朔铭已经把工程量分了,就算是全在朔铭手里他也不可能一下给王奇正这么多。而且王奇正在要利益的同时竟然还让朔铭提高土方车的佣金价格。王奇正有点拎不清自己是谁了。 王奇正也知道这个要求有点高,本来就想着朔铭能与他讨价还价,看向庞宏达说:“庞哥,我的要求高?” 庞宏达脸上有点挂不住,王奇正他太了解了,蹭鼻子上脸的那种人。但庞宏达没想到他已经把什么都对王奇正说了,王奇正还是狮子大开口,这时候朔铭不找王奇正的晦气就不错了,没想到上赶着去招惹朔铭。庞宏达说:“王老弟,我刚才说了,我做个中间人,能谈成就谈成,谈不成私下解决,作为你们的朋友,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朔铭心里冷笑,庞宏达这是在怪王奇正给脸不要脸了。 果然,王奇正脸上有点难看,随即说:“既然这样,我也就一个要求,给我五百米的工程量。” “工程量恐怕没有。”朔铭说:“现在引黄工程的工程量已经全在政府部门的案桌上,至于能拿下多少就看王哥的关系怎么样了。” “朔老弟这是不想交朋友啊。”王奇正没想到朔铭能这么说。他原本想着不管怎么样都弄点工程量给手下的人,这次让那些车老板放朔铭的鸽子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不是不想交王哥这个朋友。而是事实如此,工程量的合同已经签了,难道要我毁约?”朔铭有点得理不饶人了。庞宏达的确像预计的那样给王奇正下了猛药,让王奇正不招惹朔铭。 第一百九十章替人求情 “行。”王奇正哼了一声,端起茶杯把水喝光:“这次算我长见识了。” 王奇正说完就要走了,起身紧紧身上的中山服对庞宏达说:“庞哥,有时间我再来玩,今天不舒服,我先走了。” “等等。”说话的不是庞宏达,也不是朔铭,而是凤舞珍。 王奇正转头奇怪的看着凤舞珍,这个女人要个头有个头,要身段有身段,长相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自从凤舞珍进门王奇正就多看了几眼,原本以为只是朔铭的一个花瓶姘头,没想到不是,竟然能在这时候说话。 凤舞珍看着王奇正,掩嘴咯咯笑了一声说:“王哥的事说完了是不是该朔铭说两句了?” 朔铭也奇怪凤舞珍为什么会这么说,想想也是,不如趁这个时机与王奇正聊聊胡广茂的事。 “你竟然有条件?”王奇正似乎被朔铭气着了,但想到庞宏达对他说朔铭的身份背景很强大,能让庞宏达瞬间破产就有点心悸。王奇正认识庞宏达也有些年头了,庞宏达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很深入人心,这种不怕死的人都怕,王奇正也要掂量掂量,所以才会不管丢不丢面子转身要走。 “没什么条件,只是有点事想与王哥一起探讨探讨。”朔铭说:“我有个问题想问王哥,如果一个人杀了你的儿子你会怎么样?” “杀我儿子?”王奇正一愣,眨眨眼奇怪的看着朔铭:“他是找死。” 朔铭很注意王奇正的表情变化,明显的一愣神,是奇怪朔铭为什么会有这么个问题的那种表情。朔铭立即可以断定,王奇正与胡广茂之间的事只是王奇正在讹人。如果胡俊杀的人是他儿子,一定会想起当时的场景,表情也绝不会这般轻松自如。 “朔铭。”庞宏达立即笑笑说:“有些玩笑不能开的。” 朔铭说:“我没开玩笑,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王奇正眯着眼盯着朔铭。庞宏达知道这老东西眯眼睛就是恨上了,立即打圆场:“朔铭只是开玩笑,王老弟别当真啊,更何况你也没儿子。” 庞宏达这么说朔铭就更放心了。站起身对王奇正说:“我有个朋友叫胡广茂,不知道王哥是不是还记得,如果你还有想法,我想在这替他求个情,放他一马行不行。” “胡广茂?”王奇正皱眉,想了想才恍然说:“原来你认识他,我倒是想听听你有什么想法。” 王奇正回身坐下,冷笑着看着朔铭。庞宏达眉头一动,看了眼朔铭选择闭嘴,此时的气氛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或者说他一直自以为对朔铭有点了解,但实际上朔铭的能力还在他理解范围之外。 朔铭说:“我没什么想法,只是替一个朋友向老哥你求求情,希望你高抬贵手。” 朔铭的表情皮笑肉不笑,似乎吃定王奇正,但口气又是在软语商量。 王奇正舔舔嘴唇没说话,看了眼庞宏达,而后者竟然仰躺在椅子上假寐不理他。 王奇正向前躬身,把手放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冷笑说:“朔老弟,看来之前我还是小看你了。我很想知道红家族的那个人是谁?” “红家族是什么?”朔铭装作莫名其妙,但闪烁的眼神又故意透着神秘,仿佛对王奇正说我知道就不告诉你。 “让我想想吧,这件事时间太长了我都忘记了。”王奇正再次站起身。他不能在这太长时间,朔铭是一个揉不死踩不扁的角色,王奇正很奇怪明山市什么时候出了朔铭这么个人物。 庞宏达没动身,朔铭越俎代庖一般起身相送:“王哥,以后我们可要多联系啊,互相帮忙嘛,多个兄弟多条路。” 朔铭也不想把关系搞的太糟糕,尽量让事情和平解决,如果王奇正就是抓着胡广茂不放那朔铭也没什么办法,做朋友能做到朔铭这样的也已经不容易了。 王奇正勉强笑笑,依然迈着八字步离开,那感觉就是谁也不服。 朔铭回身坐下,庞宏达说:“朔铭,今天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这么多年能让老王吃亏的人还真是不多。难道紫小姐……” 胖胖宏达没说完,朔铭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庞宏达很小心,担心在凤舞珍面前不好提起。朔铭问:“庞哥,他是先找的你还是你找的他?” 这个问题很重要。如果是王奇正找的庞宏达那就是这个人调查过朔铭,知道他与庞宏达有些关系,同时也证明王奇正与朔铭见面其实是想把之前的事揭过去。如果是庞宏达先找的王奇正,那朔铭就要记庞宏达一个大人情了,不管是不是帮到朔铭。至少庞宏达是在帮朔铭。 庞宏达说:“我与老王能有四五年没见面了,之前我们还有点恩怨。这次他来找我是希望能化解之前的误会。其实你们之间的有什么我也不清楚,所以就让你来一趟,如果有什么能调和的我也尽量说上两句。” 朔铭点点头,知道庞宏达是什么意思,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就对庞宏达说:“庞哥,我先走了,如果你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 “我能有什么事。”庞宏达呵呵笑了两声,对朔铭说:“你还是小心点王奇正吧,上面关系不少。” 这个朔铭之前就知道,无论王奇正是不是给面子饶过胡广茂朔铭都打算带点礼品去拜访一下,朔铭只是一个包工头,可不想得罪人。在庞宏达这与王奇正针尖对麦芒只是不能让对方小瞧了。 朔铭与庞宏达告辞,凤舞珍很自然的揽住朔铭的胳膊,对庞宏达说:“庞哥,我可记住了,等过段时间我让朔铭把茶叶给你送来。” “哪用得着这么麻烦,如果以后冯小姐再来明山市就到我这里找个房间住下,条件虽然一般但胜在安静。” 凤舞珍咯咯笑着说:“那我先谢谢你了。” 从会所出来,朔铭一边开车一边想王奇正的事。此时又有些后悔提到胡广茂。朔铭与郝笑也没熟悉到帮他办这种事的程度,贸然开口的确有些孟浪了。如果朔铭不提胡广茂的事两人的关系就不会这么尴尬,日后再见面也就杯酒释前嫌了。 凤舞珍对朔铭说:“你在想什么?我很好奇那个姓胡的是谁?在我的理解中你这种人眼里只有利益,怎么会帮别人说话,而且你也知道这种话说出来很有可能得罪人的。” “我也有些后悔。”朔铭呵呵一笑,并没否认。 “我猜……”凤舞珍狡黠的咯咯娇笑:“胡广茂是个男人的名字,我猜其中一定有一个关键人物是个女人,而且还是很漂亮的那种。” 朔铭自嘲的笑笑,或许吧,或许就是因为郝笑漂亮,又或者是朔铭一向喜欢警察制服,喜欢与郝笑在一起的感觉。 朔铭坏坏的看着凤舞珍,小声说:“我喜欢你上次穿的那身衣服,这件事的确有一个女人是关键人物,而他就穿着那身衣服。” “衣服?”凤舞珍一时没想起来,眼珠一转瞬间变成大红脸,捶了朔铭一下:“你真讨厌,怎么说起那件事了。” 朔铭说:“还有啊,上次出去买小雨衣非要带我走的警察就是这个女警花。” “他看上你了?”凤舞珍难以置信的瞪着大眼睛,忽闪忽闪透着迷人的光芒。 “不知道,或许吧。”朔铭心里有一丝希冀,多么希望郝笑真的对自己有意思,或许这种想法就是为了满足心里那种制服下的诱惑。但朔铭不在乎这些,只要爽比什么都好。 “真变态。”凤舞珍嘀咕一句,随即咯咯笑着说:“这次我又带了那件衣服,你想不想看看?” “行啊。”朔铭拉住凤舞珍的手:“你现在就换上?” 凤舞珍突然不笑了,前后看看说:“在这?车里?你想什么呢?该不会你真是变态吧。” “我开玩笑的,看把你吓得。”朔铭哈哈大笑。 “你告诉我你还喜欢什么衣服,等我偷偷告诉紫萱,让他与我一起怼你角色扮演。”凤舞珍斜眼看着朔铭。 朔铭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自从那次见你穿那身衣服之后就有感觉,其他的我还没经历过。” 凤舞珍坏笑说:“那我等把衣服借给紫萱。” “我们的关系你与紫萱说了?”朔铭问。按照朔铭的理解凤舞珍不会把两人的既成事实说给紫萱听,但凤舞珍怎么想的朔铭猜不透,所以一切皆有可能。 “当然是说了,而且我们第一次也是他计划的,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凤舞珍哼了一声。 这让朔铭吓了一跳,没想到凤舞珍竟然什么都知道。朔铭说:“那你为什么还愿意。” “因为那个男人是你。”凤舞珍咂咂嘴。 “我帅?”朔铭说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脸皮厚,朔铭的长相虽然不丑但绝对与帅沾不上什么关系。 “你要不要脸?”凤舞珍掐了朔铭一下:“我只是觉得你虽然色但却算是个男人。” 凤舞珍沉默一会,犹犹豫豫的说:“其实我知道,紫萱一直防着我的。如果没有你,我的处境恐怕很艰难。正因为我们有了关系,紫萱对我好像信任很多。” 第一百九十一章讲笑话 凤舞珍知道紫萱防着她似乎并不意外,但凤舞珍这样直接说出来就出乎朔铭的意料之外了。朔铭捏捏凤舞珍的手说:“你觉得难做?其实当你选择帮初奇的时候这已经是一条不归路了。” “说什么呢。”凤舞珍横了朔铭一眼:“搞的我要当刺客似的,什么是不归路啊。” 朔铭说:“初奇有个地下会所你知道吗?” “会所?”凤舞珍并不清楚,甚至理解不了为什么会有靡仙醉这种地方:“他作为一个世家的大公子,有几家会所太正常了,那些公子哥什么二代,买他的面子也要办张会员卡的。” 朔铭说:“你理解错了。” 朔铭把没提靡仙醉这三个字,倒是把靡仙醉的性质说出来,惊讶的凤舞珍大张着嘴。朔铭说:“如果初奇对你不满或者利用完了,谁知道你会不会被扔进会所,吃上那种让女人沉迷的药。” “你说的是真的?”凤舞珍捂着嘴,大睁着眼似乎被吓到了。从她的眼神中朔铭知道这个傻记者已经相信了。 朔铭点点头:“现在是不是很庆幸做了我的俏情人?” 凤舞珍咽口唾沫没说话,心里七上八下:“初奇就是个变态,什么事发生在他身上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如果紫萱……唉,这简直难以想象,我的后果……” “至少现在你还是安全的。”朔铭耸耸肩:“你与紫萱的关系还非常好,而且你与我有了关系初奇应该知道吧?” “他知道的。”凤舞珍心不在焉的说。 朔铭突然冷笑说:“那你还不说当时为什么与我发生关系?” “什么?”凤舞珍一下回过神来,看着朔铭结结巴巴的说:“你怎么猜到的?” “这还用猜?我们第一次时你说的话已经承认一半了。我现在只是想知道初奇的目的是什么?”朔铭直言说:“我觉得你现在应该重新选择站队了,如果你依然站在初奇那边将来的后果很难预测啊。” “初奇?”凤舞珍淡淡一笑,也可以说是苦笑,理了理耳旁的乱发看着窗外说:“他只是怀疑你是不是有男人的功能,所以就安排我试试你。” “我去,就因为这个?”朔铭差点惊掉下巴,初奇果然是变态,心思不是正常人的。就因为有这么一点小小的怀疑,就让凤舞珍自荐枕席。朔铭奇怪的看着凤舞珍:“你就这么同意了?他没答应你什么条件?” 朔铭感觉心凉了半截,从心里说朔铭还是挺喜欢凤舞珍的,可当想到对方只不过是初奇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一个卖身女就觉得恶心。虽然凤舞珍是原装的,可谁知道这个原装是不是人工原装。 “你想听实话?”凤舞珍笑着说:“他给了我很多条件,对他来说没什么,对我来说是改变命运的东西。第一次我的确是因为受他的指使。可当你拒绝之后我竟然对你产生了好感。现在想起来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你这么丑我竟然会喜欢你,而且明知道我在你身上什么也得不到,终究是没有将来。” “第二次呢?”朔铭还是很关系凤舞珍对他是不是真有什么感情,虽然这么像很贪婪,但这是男人的通病。每个男人都希望自己是万人迷,多少女人为自己疯狂,可事实上这些不过是意阴而已。 “第二次,咯咯,其实我已经愿意了。得到初奇的好处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有好处为什么不拿?”凤舞珍咯咯笑着,伸手摸摸朔铭的大腿,很暧昧的说:“不然我怎么可能准备那件衣服,没想到还真有奇效啊,歪打正着你竟然那么喜欢,还对女警花感兴趣。” 朔铭老脸一红,心里窃喜不已。把凤舞珍的手拿开:“紫萱知道之后为什么会对你产生变化?” “那是因为我对他坦白了一件事。”凤舞珍说:“我对他说我真的有些喜欢你了。” “都是心里不正常的。”这是朔铭由衷的感叹。 “你说谁?”凤舞珍哼了一声,伸过手掐住朔铭腰间的软肉。 朔铭吃痛,方向一转差点出车祸。转头对凤舞珍说:“我开车呢,开玩笑别动手啊。” 凤舞珍讪讪的收回手,看着窗外一语不发。朔铭说:“我没指责你的意思,以后注意点。” 凤舞珍也不是生气朔铭对他的态度,转而问:“明山市文物部门还没到屈家庄?” “这我可不知道。你都要采访谁啊?”朔铭搞不懂这些采访的流程。之前的采访只是私下进行的,这一次肯定不同,要给官方一个正面的形象。特别是文物部门,一定是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对现场进行了保护,也是第一时间考察相关资料对屈家庄这里存在古代文明的可能性做了转业的推测,同样是第一时间找了很多专家,开了多少会议,研究出什么策略做了多少方案。 凤舞珍说:“我要先与镇政府联系,先做他们的采访,后期还要做当地群众的采访,最关键的是要跟拍发掘过程,一定要拿到一手资料。” 朔铭哦了一声,对凤舞珍说:“我与六汪镇的汤镇长关系不错,而且现在他就住在我隔壁,我可以让你们先见见面,具体怎么工作你们谈就好了。” “那好。”凤舞珍拿出一个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问朔铭:“汤镇长叫什么名字,多大岁数,做镇长多长时间了?” “这个也要问?”朔铭开玩笑说:“你们是查户口还是采访啊?” “这些信息看似无用,有可能后期用的上,所以要做到有备无患。” “她叫汤名雅。”朔铭说:“工作几年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年龄不大,应该比我小。” “女的?”凤舞珍看了眼朔铭用审问的口气说:“你们是不是有一腿?” “你说什么呢?”朔铭苦笑摇头:“如果要发生还真就发生了,只是我们现在还是朋友关系,这么解释你能听明白吗?” “好像你是只臭蛤蟆,肥肉到了嘴边竟然不吃。你觉得你很高尚吗?”凤舞珍最信不过的就是朔铭的为人,这个小色鬼似乎是见了女人走不动路的那种。 朔铭竟无言以对,只能讪讪的笑笑。朔铭扪心自问,如果汤名雅不是个从政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汤名雅自荐枕席的时候恐怕两人早就滚到一起了。 朔铭说:“还是说说你的采访任务吧。这次为什么就你一个人来。” “前期采访只是做个铺垫,来的人多也没什么用。”凤舞珍嬉笑着说:“也省的给我们找灯泡不是?” 朔铭说:“你真打算与我住到一起?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谁敢说闲话?”凤舞珍脖子一横:“就是有人说闲话也随便,我还怕他们不成,至少不会当着我们的面说,不然后期剪辑的时候我就故意让他难堪。” “你很有威力。”朔铭说:“前面不远处就到了,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时间已经不早了,之前想着的是早早的到六汪镇,没想到磨蹭到下午一点了。 凤舞珍说:“其实我也早就饿了,只是没说罢了,早饭吃的就不开心。” “早上不是在酒店吃的?有什么不开心的?是不是厨子长得丑没什么食欲。”朔铭开玩笑说:“看看我,没准就不那么饿了,也有可能想吃火腿肠。” “我觉得是牙签。”凤舞珍咯咯笑。 “你竟然知道这个笑话,作为一个女生这么污真的好吗?”朔铭头上一溜黑线飘过。 “笑话?我还真没听说过,你讲给我听听好吗?”凤舞珍还真是感兴趣。 朔铭说:“这不是什么高大上的笑话,很低俗,你确定要听?” 见凤舞珍点头,朔铭也是闲着没事就绘声绘色的说起来:“说一个米国人,一个倭国人,还有一个华夏人。三个人是很好的朋友,相约一起去非洲旅行。他们走到一个少数民族部落,已经很饿了,可当地的语言是土著话他们谁也听不懂。当三人走进一家土著餐馆,由于语言限制服务员不知道他们想要吃什么。米国人最聪明,裤子一脱,指着命根子比划比划。服务员会意,没过多久就给米国人拿来一根火腿还有两个鸵鸟蛋。” “哈哈,鸵鸟蛋,这是变异的么?”凤舞珍咯咯大笑。 朔铭清清嗓子继续说:“华夏人一看这个方法管用,虽然好面子但也只能把那东西拿出来给服务员看。服务员给华夏人拿来了一根火腿肠还有两个鸡蛋。” “这个比方还算合适,大小也适中。”凤舞珍忍不住插嘴点评。 “好像你见过很多似的。”朔铭白他一眼,接着说:“轮到那个倭国人了。只见他扭扭捏捏像个虫子扭了半天,好不容易心一横把裤子一脱。你猜后来怎么着了?” 朔铭故意卖关子,凤舞珍不愿意了,嘟着嘴说:“哪有你这样的,讲故事最关键的时候卖关子,快说啊,服务员给他拿来了什么?” 朔铭讲到这自己都笑了,一直把车开到政府宿舍楼下,停好车止住笑说:“你先猜猜,猜对了有奖励。” 第一百九十二章女主人 “去死啊你,快说。”凤舞珍也算是被调起了好奇心。见朔铭把车停了连掐带抓。 朔铭只能求饶,赶紧说:“服务员看着倭国人的身体,摸着下巴琢磨了好一会,突然想到了什么,重重的点点头走进后厨,没过多久给倭国人拿来了一个小碟,上面摆着两粒花生米与一根牙签。” 朔铭呵呵笑,凤舞珍也跟着笑,骂朔铭是流氓。凤舞珍笑够了才说:“我还以为他能拿来一根牙签与两粒大米呢。” “我觉得你的思想更邪恶。”朔铭说着,把放在后面的包拿过来,下车帮凤舞珍拿着行李上楼。 刚走进楼梯间,汤名雅迎面走出来。估计是中午回来休息,没想到要去上班与朔铭碰个面对面。 朔铭介绍说:“这位就是汤镇长。这位是央台的记者凤舞珍女士。” 凤舞珍原本拉着朔铭的手正在打闹,见了汤名雅伸出手:“你好,我是凤舞珍,是来采访屈家庄遗迹的新闻,以后免不了要多麻烦汤镇长。” 汤名雅脸色淡然,上下打量凤舞珍,由于自身的条件做了对比,凤舞珍无论从穿戴还是气质都比汤名雅好上一些,心里不免有些失落,淡淡说:“我是汤名雅,肯定会配合央台记者的工作的,这对我们六汪镇也是个好事。” 汤名雅说完,就对朔铭说:“好好招待大记者,我去上班了。” 朔铭与汤名雅告别。汤名雅也没回话自顾自的走了。朔铭嘀咕:“这是吃什么枪药了,我哪里得罪他了?” “还说你们什么没有,他是吃醋了。”凤舞珍咯咯笑着说:“说,你们到底有没有?” “这个真没有。”朔铭简直比窦娥还冤,苦着脸说:“要真有什么就好了。” “你还真想有啊,果然是色狼,什么款式的都想收藏。”凤舞珍掐了朔铭一下。 朔铭赶紧躲开,他发现凤舞珍越来越喜欢虐待自己了,以后可得注意。 回了房间,一股浓浓的烟味。凤舞珍皱皱眉:“你跟谁住在一起?我住进来你赶紧把这个老烟枪处理掉。” 朔铭奇怪,范宇华很少抽烟的,至少烟瘾不会这么大,而且看时间中午应该没回来才对,房间里的烟味也不是新鲜的,皱皱眉把窗打开。 朔铭给范宇华打过去:“范宇华,你在家干什么了,要把房子点了抽这么多烟。” “那不是我抽的,是来找我的车老板。”范宇华哈哈笑着说:“他们接受了我们的价格,明天就开始干活了,我在工地上安排其他几台挖掘机。” 朔铭说:“工地上忙完了你就去再找个房子,住旅馆也行,反正别回来了。” “咋了?”范宇华一时没反应过来,可随即就说:“朔哥,你该不会带着女人回来了吧?” “这事是你能管的?”朔铭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从现在开始我不想看到你,直到我让你回来为止。” “朔哥。”范宇华在朔铭挂电话之前吼了一句:“那至少应该让我回去拿上我的衣服吧,你也知道在工地上几天就能臭了,幸好不是夏天,要不两天就能苍蝇围着转。” “等我通知。”朔铭把电话扔到一旁。 朔铭打电话的功夫凤舞珍已经忙开了,先问清楚哪个是朔铭的铺盖卷,捏着鼻子拖出来说要暴晒一下,不然会得病。然后又细致入微的打扫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指着范宇华的房间说:“你看看人家,被褥干净就不说了,房间里也没那么大的烟味,还有,这个人抹化妆品,你什么时候也弄点鸟屎往脸上涂涂?” 朔铭白她一眼:“你往脸上抹的都是鸟屎?” 收拾完朔铭的房间,凤舞珍接着把范宇华的被褥全都拖到客厅,对朔铭说:“赶时间让这小伙子拖走。” 朔铭饶有兴致的看着女主人一般的凤舞珍,摸着下巴问:“你怎么知道他是小伙子,其实他是一个中年猥琐大叔,留着胡茬,满嘴脏话,最重要的是随地吐痰,扣鼻屎挖耳朵的。” “绝不会是这种人。”凤舞珍咯咯笑:“等我见了真人一定告诉他你这么埋汰人家。” “怎么那么肯定?”朔铭问。 “直觉,还有房间里这些东西给我的感觉,这绝对是一个有自律性的小伙子,岁数绝对不会超过你。” 朔铭问了几遍,凤舞珍就用女人的第六感来搪塞他,朔铭只好悻悻的回房间打算睡一觉,反正这天已经这时候了,用不着去工地,能做的事似乎只有睡觉,还可以为晚上摇床储备力气。 走进房间才记起来凤舞珍已经把被褥弄在防盗窗外晒了。坐到沙发上苦着脸看着凤舞珍收拾。如果凤舞珍不来,朔铭与范宇华肯定过的好好的,谁也不会觉得房间脏,地上掉了东西扫一下就好,两个人甚至没用过卫生间角落里的那只拖把。 这时朔铭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竟然是郝笑打来的。 朔铭想起与王奇正见面的场景,看来郝笑的事八成是办不成的,王奇正是那种见财忘义的人,更何况与朔铭并没什么交集,为了郝笑这点破事难道还要朔铭麻烦紫萱。如果真是那样紫萱又会觉得朔铭什么也不是,有点屁事就找他帮忙了。 朔铭把电话接起来,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笑呵呵的问:“哎呦,我的女警花竟然主动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想大晚上的一起在水库边上谈天说地啊?” “行啊。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只要你不嫌冷就好。”郝笑很开心的笑着,朔铭第一次见她答应什么是这么痛快。 说明奇怪的说:“你吃老鼠屎了?这么开心。” “我得感谢你啊。”郝笑说:“晚上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随便。” “你就不怕我一顿饭吃穷你?”朔铭开玩笑的说。郝笑的脾性他还是了解一些,到头来很可能是朔铭买单,所以这种傻事最好别干。还不如见面之前就说好是朔铭请客,这样还能留下一个大方的形象。 “不怕,吃什么都行。”郝笑追问:“想吃什么你就说,别不好意思。” 朔铭嘿嘿一笑,抬头与看过来的凤舞珍对视一眼,凤舞珍奇怪的看着朔铭打电话,估计是被那一句警花吸引了。朔铭小声说:“那我吃你怎么样?” “我答应了,吃什么都行……”郝笑没想到朔铭能突然说这个,等反应过来为时已晚,狠狠的跺脚:“臭流氓。” “不愿意就算了。”朔铭懒得与她多说话,如果帮郝笑的事办成了,吃她一顿倒也没什么,没办成就两说了。 “行。”郝笑竟然答应了。 朔铭一愣,甚至能想象的到郝笑拿着电话咬着嘴唇,甚至眼角已经开始滑落羞辱的泪水。 朔铭甩甩头,问郝笑:“你到底有什么事,别什么玩笑话都说,我这个人经不起玩笑的,小心哪天我在警车里就把你办了。” “还不是你引起来的。”郝笑反倒埋怨朔铭,紧接着又说:“你住在哪,一会我下班去找你。” “我住在六汪镇,你真的来吗?”朔铭呵呵笑。 “好,我一会下班……”郝笑又是直接答应,哼了一声:“你能不能不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我没开玩笑啊。”朔铭也不想多聊了,不知道郝笑找自己会有什么事,不管怎么说,郝笑找自己似乎从来没什么好事。就说:“你到底有什么事,我真的在六汪镇。” “你是不是找过王奇正?”郝笑也不藏着掖着了,高兴的说:“那个变态放过广茂叔了,而且还退了一些钱。” “真的?”朔铭难以置信,王奇正的态度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这让朔铭简直难以相信。 “当然是真的。”郝笑说:“广茂叔说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我才不用他谢呢,我想让你谢,那你想怎么谢谢我呢?”朔铭说完故意嘿嘿阴笑两声。 “你想怎么谢都行。”郝笑大笑一声,随即竟然呜呜的哭起来:“谢谢……” “哎,你这什么毛病?”朔铭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哭。 郝笑说:“胡俊很快就会被放出来了,我真的谢谢你,没有儿子的广茂叔晚年可怎么过啊。” 朔铭无奈的说:“广茂叔与你感情就那么深?” 这种感情是旁人难以理解的,完全走极端。朔铭也不想理解,对郝笑说:“等我回丰城了给你打电话,到时候别不让我吃哦。” 朔铭故意把吃咬的很重,郝笑没什么回应,只是小声说:“回来给我电话。” 断了电话,凤舞珍拿着扫帚站在朔铭面前,一脸好奇的问:“是那个女警察?打算投怀送抱?” “只是几句玩笑话,她没当真你当真了?”朔铭看着凤舞珍穿着围裙干活,说:“你这是打算当巫婆?拿着扫帚是要骑着从窗口飞出去?” “我这个样子不像女主人吗?”凤舞珍用扫帚打朔铭。朔铭懒得动,就让凤舞珍打了一下。 朔铭摇摇头:“每个女主人都是这幅德行这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你等着,晚上我非让你跪着。”凤舞珍继续打扫卫生。 朔铭说:“似乎大部分上位都是跪着的,我想让你跪着,我站着或者躺着都行。” “滚……” 第一百九十三章工地出事 傍晚,凤舞珍基本已经收拾好了。其实朔铭觉得房间本来就不脏,凤舞珍差点用消毒水排着喷一遍。朔铭六汪镇的饭馆里打包回来几个菜,打算与凤舞珍吃个温馨的晚饭。 刚拿出钥匙打算开门,汤名雅的房门却打开了,汤名雅伸出头确定是朔铭后才说:“你吃饭了?我做了两个菜,一起吃点?” “呃……”朔铭不知拒绝好还是答应好。只能说:“我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呢,要不你一起来吧。” 这只是客气话,汤名雅很懂人情世故的,却没想到竟然一口答应:“那我就不客气了。” 朔铭不知道汤名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说:“你想聊什么?工作?或者只是闲聊?” “闲聊。”汤名雅等朔铭打开门,紧跟着走进房间。 凤舞珍见朔铭带着汤名雅回来到没什么意外,很客气的让汤名雅坐下,深深的看了眼朔铭然后去给汤名雅倒了杯水。 朔铭把餐盒打开,招呼两女说:“都过来吃饭,幸好你们饭量都不大,不然还不够吃呢。” 汤名雅红着脸过来坐下,凤舞珍颐气指使的让朔铭拿筷子碗碟。 汤名雅问:“凤记者,你跟朔铭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汤名雅想问的是凤舞珍是不是朔铭的女朋友。凤舞珍很漂亮,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凤舞珍与朔铭根本不是一路人。两人如果不是男女关系为什么又那么亲密。 “我们是去年认识的,你呢?”凤舞珍看似随口一说,脸上却挂着坏坏的笑容,看着朔铭撇撇嘴,示意汤名雅对朔铭有意思。 “我们也是去年。”汤名雅接过朔铭递过来的筷子,不走心的夹起菜吃了一口。 朔铭觉得有点尴尬,立即转移话题说:“舞珍,你不如现在就与汤镇长沟通一下采访的事,她毕竟是父母官。” 凤舞珍笑笑,汤名雅脸色立即就不好看了,似乎很不高兴。朔铭转念一想,差点给自己两个耳光。女人都是敏感动物,对凤舞珍的称呼是爱称,对汤名雅就是汤镇长,关系远近就很清楚了,也难怪汤名雅不高兴。 朔铭想到这个,立即补充说:“名雅,要不你先向凤记者说说六汪镇的风土人情也行。” 这各打一棒子的事朔铭还真少做,凤舞珍咯咯笑,对朔铭竟然投来赞许的目光。朔铭赶紧擦擦额头的冷汗,闷头吃饭,让两个女人火药味十足的交流吧。 朔铭虽然饭量大,但却吃得很快。吃饱之后对两人说:“你们先聊着,工作的事我也插不上嘴,我去楼下买盒烟。” 朔铭很少买烟,一般都是托朋友在烟草一次拿几条扔在车上,凤舞珍知道,汤名雅却不了解,但凤舞珍不会说破。 朔铭下楼,坐在车上好一会,看看时间心说什么工作也应该聊完了,如果两人能聊上两个小时也成姐妹了。 朔铭抬头看看,汤名雅房间的灯还没点亮,心里不禁邪恶的想如果两个女人同时…… 朔铭等了很久,烟也抽了小半盒,这才一步一摇的上楼。朔铭站在门外听了一会,隔音效果比较好朔铭听不到任何动静。 打开房门向里张望,同样也没看到人。朔铭走近房间脱下外套,听到从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舞珍?”朔铭轻叫。 “你怎么才回来啊?”凤舞珍的声音略有些埋怨:“你那美丽的汤镇长早就走了,嘻嘻,估计今天晚上要失眠了。” “你们聊什么了她会失眠?”朔铭干脆回到卧室打算躺下休息。 “工作没聊几句,大部分时间都在说你。”凤舞珍拉开卫生间的门,擦着头发从里面出来。这里不供暖,房间里还是比较冷,凤舞珍抱着身体哆哆嗦嗦的一头钻进被窝,把头露出来一边擦一边说:“你到底把人家汤镇长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他的意思你是吃完不认账的陈世美。” “什么乱七八糟的。”朔铭觉得头大:“我跟他真没什么关系的。” “咯咯,那你跟我有关系了,现在……”凤舞珍主动骑到朔铭身上。 朔铭也不想聊汤名雅的事,干脆上下其手:“让你编排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朔铭早就忍不住了,翻身压住,可就在这时候朔铭的电话突然响了。 朔铭本不想理会,可闹心的铃音一直响,凤舞珍说:“接电话啊,我们有的是时间。” 朔铭拿过电话一看,竟然是汤名雅打来的,如果是以往汤名雅可能只发一条消息,此时似乎是故意要打扰朔铭的好事。 朔铭喘几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接起来说:“名雅,有什么事?” “我只是想起点事来,明天市文物局的人就会到屈家庄了,让凤记者早早去吧。”汤名雅仔细分辨朔铭的口气,似乎期盼听到什么异样的味道。 “好,我一会告诉他。”朔铭应付过去,汤名雅也找不出什么理由继续说,只能悻悻的挂了电话。 朔铭把电话放在一边:“她说明天市文物局的人就会到,你要准备工作了。” “他们什么时候到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有另一份工作要做呢。”凤舞珍咯咯笑,抱着朔铭滚在床上。 刚要进行最重要的一步,朔铭的手机又响了,朔铭拿过来一看是郝笑打来的。朔铭心情郁闷极了,很干脆的挂了电话。郝笑肯定没什么大事,就算是有事要自己帮忙现在他在六汪镇也鞭长莫及。 朔铭说:“好事多磨,我们是直入主题还是重新来过?” “要不我穿上小警花的衣服?”凤舞珍挑挑眉毛,故意勾引朔铭,手也不老实的上下摸索。 朔铭最受不了这个,看到凤舞珍穿上那身衣服就会忍不住。重重的点点头:“你快点。” 凤舞珍走出去找出衣服,还没穿好朔铭的电话又响了。 朔铭打算几秒钟就把电话挂了,拿过来一看竟然是范宇华的电话。朔铭接起来没好气的说:“范宇华,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现在打电话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电话那头的范宇华楞了一下,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这才不到十点,难道朔铭有这么早睡觉的习惯?想到朔铭待了个女人来,了然的阴笑:“朔哥肯定在滚床单。” “我滚你妹。”朔铭骂了一句粗口:“快说什么事,如果没事骚扰我我让你不得好死。” “朔哥。”范宇华觉得朔铭上火了,心说一个电话值得这么生气吗?难道是最关键的时候被我的电话给吓软了?范宇华赶紧说:“工地上出事了了,要不我能没事给你打电话?你又不是大姑娘。” “工地上出事了?”朔铭听到工地上出事头就大,想到六标段时死人就心悸,现在是土方工程时期,如工地上出事故一定不是小事,那些巨大的铁家伙只要碰到人最轻的也是骨折。朔铭赶紧问:“出了什么事了?” “今天你不让我回去,我寻思着也没地方去,索性就安排器械与土方车在工地上加班。从傍晚到现在一共运出去土方……”范宇华毫无重点啰里啰嗦。 朔铭急了:“说重点你干嘛呢。” “哦,对,重点。重点是工地上挖出东西了,好像是人骨头。”范宇华说:“晦气啊,我已经让人去买纸钱了,一会给他烧上几捆,送点盘缠。” “我今天才发现你是老娘们变的,那嘴是租来的不说废话难受。”朔铭骂了一句,又问:“什么样的骨头,你确定是人骨头?” “骷髅谁不认识,我他娘滴还踢了一脚。”范宇华说:“我有可能犯错误了,不小心踢了一脚竟然碎成几片。” 朔铭说:“你等着,我想想。” 挂了电话朔铭已经没有兴致跟凤舞珍缠绵了,坐在那点上一支烟静静的抽着想事。 凤舞珍走过来抢过烟头扔到卫生间:“别在房间里抽烟,你想死我可不想。” 朔铭对凤舞珍说:“我问你个问题,人的骨头是不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腐朽?骨头要多少年才能变的很酥脆?” “你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凤舞珍奇怪的看着朔铭:“我又不是考古的,不懂这些啊。” 朔铭说:“工地上可能出事了,挖出了人骨头。我分析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刑事案件,他杀之后埋起来变成骨头的,另一种可能就是古代文明。” “真的假的,你说的是不是有点玄乎?”凤舞珍抱住朔铭:“那我们不来了?” “还来什么啊来。”朔铭推开凤舞珍,其实心里那只小怪兽早就想快刀斩乱麻的来上一发子弹,但此时却不能了,朔铭要立即去工地看一眼。 工地上出现人骨头本没有包工头什么事,但这也关乎朔铭的利益。如果是他杀腐烂之后剩下的骨头,工程不用停止,警察取证之后可以接着干。如果是古代人,那这里既有可能会有其他发现,工程恐怕只能停止了。朔铭最好尽早安排这些工程器械去其他标段开工。 “我跟你一起去。”凤舞珍及不乐意的嘟着嘴,但她还是很有职业素养,快速穿衣服。然后检查相机。 第一百九十四章人骨头 朔铭上车之后才想起旁边就住着汤名雅,这件事毕竟是发生在六汪镇的地界上,汤名雅必须要第一时间知道并且妥善处理。 朔铭给汤名雅去了电话。汤名雅早就钻进被窝却始终睡不着,脑子里不断在想旁边房间里朔铭正与凤舞珍用这个淫靡之极的动作做着运动。接到朔铭的电话非常意外,惊喜的接起来问:“你有事?” “不是我有事,是工地上出事了,范宇华说挖出人骨头了,你快下楼,我已经在车上了,马上要去一趟屈家庄。”朔铭挂了电话,拍拍方向盘说:“我怎么觉得屈家庄这个地方真不省心。” 没过多久,汤名雅火急火燎的从楼上下来,本能的打开副驾驶的位置,见到凤舞珍坐在那脸一红,赶紧关上门上了后车座。 汤名雅问:“朔铭,怎么回事,说说。”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人骨头,恐怕要到了之后才知道吧。”朔铭说:“你把这个消息都通知那些部门了?” 汤名雅说:“我只是让镇里的警察去,其他的还什么没做呢。” “汤镇长很有处理这些事的经验。”凤舞珍说:“现在什么情况谁知道,很多部门大半夜的跑来结果是一场乌龙,这会让汤镇长难堪的。” 朔铭缓缓开着车,不急不缓。转过头说:“名雅,市文物部门明天才回到是吗?我觉得明天早上可以催一催。” 汤名雅点点头。 朔铭到达工地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几台挖掘机开着大灯把一处深坑照的亮如白昼。 朔铭走上前,对一群围观的车老板说:“今天晚上肯定不能继续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会给大家结果,最多耽误一天工期。” 很多车老板还是想看热闹的,不过朔铭赶人他们也只能三步一回头的离开。 朔铭看了眼深坑下面,只有一张白布盖着什么。朔铭问范宇华:“你这是打算帮他出殡?怎么还盖上了。” “朔哥。”范宇华说:“挖掘机司机告诉我挖出东西来了,我连滚带爬的跳下去,你也知道这附近有宝贝,如果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咱第一时间揣兜里不是么,可谁想到没站稳,一脚把这东西的脑袋踩碎了。” “你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朔铭小声回问一声,上下打量范宇华,这小子够精明,知道第一时间下去摸好东西。可朔铭不能在这搜范宇华的身,不然一定要看着小子是不是真找到什么之前的玩意。 “喏,就这个。”范宇华悄悄把一块石头塞进朔铭手里,面色古怪的说:“黑灯瞎火的,我只看到这玩意反光,没想到就是一块破石头。” 朔铭没做声,不管是不是石头先放进兜里最好。一旦是什么之前的玉石,那朔铭就发财了。朔铭对汤名雅说:“不打算下去看看?” “骷髅有什么好看的。”汤名雅胆子小,怎么会下去看人骨头。 朔铭心里惦记着还有没有值钱的东西,给范宇光使个眼色:“跟我一起下去看看。” “我也去。”凤舞珍摆弄着手里的相机,很专业的拍了一张看看效果。 朔铭知道这是凤舞珍的职责所在,如果真有什么好东西朔铭偷偷藏起来凤舞珍肯定也不会说。 公路的尽头开始闪烁警车的灯光,朔铭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所以干脆跳进坑里。范宇华也跳进去,朔铭把凤舞珍接下去的时候范宇华已经把白布掀开。 这些人骨头完全在朔铭的意料之外,杂乱的碎骨头零散的半插在土壤里。朔铭接过范宇华手里的手电筒排着照一圈,根本没看这些骨头,他在找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接过让朔铭很失望,没有任何收获。 凤舞珍看了眼朔铭,见朔铭摇摇头准备好相机,咔嚓咔嚓照了很多照片。 凤舞珍之所以等朔铭检查完再照相就是怕有什么好东西照上去就麻烦了。朔铭也知道,对范宇华使个眼色:“我们上去。” “这,嫂子……”范宇华见凤舞珍与朔铭亲密,很自然的称呼嫂子。 朔铭瞪他一眼,在这也不能解释什么。凤舞珍是记者,拍几张照片也没谁说什么。朔铭身上还装着一块不知道值不值钱的石头,待在现场难免被人说闲话,说是下去摸古董的。 凤舞珍拍完了,朔铭把她从坑里推上去,等爬到上面的时候警察也到了。 几个警察走过来先与汤名雅打个招呼。毕竟是六汪镇的警察,对汤名雅还是很熟悉的。 汤名雅问朔铭:“下面什么情况,是人骨头?” 朔铭摇头说:“这我哪知道,我以前也没见过人骨头啊,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被挖碎了应该。” 走在前面的警察也认识朔铭,上次抓盗墓贼的时候与朔铭有一面之缘,对朔铭点点头。朔铭就顺口说:“警察应该学过这方面知识吧,下去看看是不是人骨头。如果不是人的那就好办了,谁也不耽误谁我们继续干活。” “不管是不是人的都不能继续。”汤名雅制止朔铭,对那个警察说让他下去确定一下。 朔铭在说这些的时候已经确定这是人骨头了,而且骷髅头骨也是范宇华踩碎的。 没过多久,警察从深坑里爬出来,对汤名雅点头说:“基本确定是人骨头,只是……只是这时间好像有点不对头啊。” “怎么说?”汤名雅问。 “这骨头一捏就碎,就像被火烧过一样。”警察奇怪的挠挠头。 “这下可有事干了,这肯定是古代人的骨头。”朔铭开玩笑说:“范宇光,你下去看看这些骨头有没有尾巴,没准还是类人猿呢。” “什么时候还开玩笑。”凤舞珍打了朔铭一下,转头对汤名雅说:“现在通知文物部门还是等天亮?” 汤名雅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深夜给区领导的秘书打电话。这样即便相关人员不会深夜来也会在第二天一早赶到。 三标段是不是继续施工也要看地下是不是藏着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工地上已经没朔铭什么事了,干脆会车上小眯一会,范宇华倒是精神,围在凤舞珍周围问东问西,一口一个嫂子,嘴角抹了蜜蜂屎一样把凤舞珍逗得花枝招展。 没多久,凤舞珍上车对朔铭说:“走吧,我们回去。” “汤名雅不走?”朔铭问。 “你还是挺关心她的呀。他是最高领导,要在这主持工作。”凤舞珍白了朔铭一眼,嘀咕说:“吃锅望盆难道是男人的通病?” 朔铭无言以为,把头伸出车窗,正好汤名雅看过来,对朔铭招招手,示意他要留下。朔铭这才开车离开:“就这么一个三标段,闹出多少幺蛾子。” “今天这个局面不管怎么样都会出现的。”凤舞珍说:“如果引黄工程还是按照之前的图纸,麻烦会更大。你想想,这一下挖出破罐子,那一下挖出人骨头,又或者挖出什么旧石器时代的东西。等这一切都解决了没准是半年之后。你做工程能等这么长时间?” “也是。”朔铭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耽误了工期可不是我的责任。” 朔铭一边开车一边从兜里摸出那块石头对着光看。看了几眼也没个所以然,递给凤舞珍:“你看看这玩意值钱吗?” 凤舞珍很认真的观察,对朔铭说:“这应该是方解石。” “方解石?值多少钱?”朔铭一听名字觉得高大上,心说这下又能发一笔小财。 凤舞珍说:“方解石是构成石头的一种成分,没什么用。”随后咯咯笑着说:“你真是财迷,看见什么都觉得值钱。” “不值钱啊?”朔铭有点失望,随手把这块小石头扔到一旁:“要是块玉石没准能卖上几十万。” “什么玉石这么值钱,你是不是发烧了。”凤舞珍摇摇头:“你这种性格适合包山开矿,随便挖出点什么东西都价值连城。” 朔铭知道这是在调侃自己,笑笑说:“有梦想总是好的,如果真是一块玉石让我扔了找谁哭去。” 又开了一路车,朔铭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困的不行,即便凤舞珍要穿上轻薄的警察制服朔铭也提不起什么兴致了。 这一觉睡到清晨,朔铭一翻身手腕吃痛,转过头一看自己已经被拷在床头上。凤舞珍像一只小猫,舔着嘴唇缓缓靠近。 “这么有兴致,嘿嘿……”朔铭坏笑,用另一只手抓过凤舞珍扔到身旁。 “今天你是我的。”凤舞珍猫在朔铭的耳边轻轻呵着气,妖娆的说:“你想在上面还是下面呢?” “妖怪,看俺老孙怎么收了你。”朔铭哈哈笑,抱住凤舞珍的腰挺了挺身体:“我觉得你越来越迷人了。” “那你用的金箍棒还是降魔杵?”凤舞珍却不着急,挣脱开细尖的指甲轻轻滑过朔铭的胸膛。朔铭觉得浑身的气血上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忙的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朔铭休息过来已经日上三竿了。朔铭推了推怀里的凤舞珍说:“你不着急采访了,现在文物部门的人肯定已经去屈家庄了。” “急什么。”凤舞珍说:“他们到了先要开会,研究好各种方案之后才会一点点清理,我去了拍几张照片就好,关键不是工地上的骨头,而是那片地下面是不是有什么遗迹。” 第一百九十五章工地血水 朔铭再次赶到工地的时候深坑里围满了人,都拿着各种工具在清理骨头周围的泥土。 朔铭走到汤名雅身旁,看他眼睛里带着血丝,估计是一夜没睡,说:“要不你去车上睡会,或者我送你回去?这里估计也用不到你主持工作。” “我还要在这,区政府的人谁也没来,唉,全都安排给我了。”汤名雅无奈的说。 凤舞珍走过来,先对着土坑拍了几张照片之后说:“这种情况我见得多了,要采访的时候各路人马都出现了,真有事的时候安排相关部门工作就好。汤镇长是六汪镇的父母官,她在这也无可厚非。” 朔铭说:“去我车上睡会吧。这些人清理现场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汤名雅点点头去朔铭的车上补觉去了。朔铭招呼范宇华:“你去其他标段放线吧,争取明后天就开工。” 范宇华也是看腻了,嘀咕说:“真想不明白这些骨头能有什么用,搞的像他们家亲戚似的,让挖掘机挖出来挑拣出来不就好了?” 朔铭白他一眼:“你懂什么,或许这其中能研究出什么也说不好,或者还有可能下面有值钱的东西。” 范宇华呵呵笑:“朔哥,你可真庸俗。人家文物部门的才不会这么说。他们肯定会说这些东西具有极高的考古价值,对某一时期的人文以及生产力进行对比研究,还有可能是某种文明的雏形,对六汪镇古代做出了什么贡献。” “别贫了。”朔铭推他一把:“去吧,今天放线,明天上工。工期摆在这,我们等不起。” 范宇华点点头,招呼工头拿着一干工具走了。朔铭蹲下来点上一支烟,看着土坑里的人忙活,眼巴巴的希望能出点什么好东西,过过眼瘾也好。 将近中午,朔铭看的发困。土坑里一个人疾呼:“看,这有发现。” 人群呼啦一下围过去,那种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在保护自己新婚的娇妻。朔铭不免有些好笑,不就是一堆骨头么。 果不其然,这个人发现的也是一具骸骨,大部分都已经腐朽,不过经过非常详细的清理能看出人类骨骼的大致形态。 随着土坑里发现人骨越来越多,朔铭也有点心惊。问一旁西装革履的一个领导模样的人:“领导,这是墓葬吗?” “你是?”领导看了朔铭一眼,估计是以为朔铭是屈家庄的村民。 朔铭说:“我是引黄工程的负责人,你们清理结束之后我们才能继续施工啊。” “原来是这样,给你们添麻烦了。”领导模样的人倒是很客气,对朔铭说:“根据我的经验判断,这很有可能是一个陪葬坑。” “陪葬?”朔铭心下一跳。朔铭听电视里的砖家介绍过,近现代没有陪葬,陪葬比较多的是奴隶社会。屈家庄这还真有可能有大型墓葬,能有陪葬的肯定不是普通人。 朔铭很想问面前的这个砖家屈家庄这埋的是什么人,但想想还是算了。明山市只是一个小地方,所谓的砖家除了研究砖好像没太大本事。即便是自己问了砖家也不会说的太详细,就算是说的详细了自己也不懂。 傍晚的时候,范宇华带着工头回来,说四标段明天就能开工,剩下的部分一边做一边放线也来得及。朔铭让范宇华安排第二天就开工。 到此时,土坑里清理出来的人骨已经有二十多具。汤名雅睡醒之后紧张的站在朔铭身旁。朔铭说:“名雅,你帮我问问陪葬坑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是不是这些骨头清理出来就算完事,这里的工程能不能继续做。” 汤名雅说:“你不是已经安排人做其他地方了吗?我看这里你就放几天吧。别一动土又出来一片骨头。” 一个明目清秀的长发姑娘蹲在地上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朔铭凑过去看。姑娘画的正是土坑周围的草图。把坑里骸骨的位置标注的非常清楚。 感觉到朔铭在一旁窥视,姑娘抬起头浅浅的笑笑,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朔铭说:“你也是做考古工作的?” “是啊。”姑娘倒是大方。 朔铭说:“那这坑里还会有骨头吗?” “这可说不好。”姑娘说:“一般情况能有二十多个陪葬的非常少,地位也非常之高。我觉得一号坑周围会出现有价值的线索。” “什么线索是有价值的?”朔铭打破砂锅问的到底。 姑娘看了眼朔铭:“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问这么多。” “我是这个工地的老板,工程都停了所以就好奇的问问。” “一般来说陪葬坑周围就会有墓葬,主墓室相距也不会太远。”姑娘看看周围:“不出意外,我们脚下这个位置有可能就是主墓室的位置。” 朔铭低头下点跳起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风水啊。”姑娘呵呵笑:“虽然现代人不信这个,但古代人信啊,我们做考古的不就是研究他们吗?他们喜欢风水我们就得学,这样找到他们长眠的地方也就不难了。” “那你为什么不让你同事们挖挖看看。”朔铭看着那些人在给骨头编号,随即装进一个个小袋子里。 “工作总要一点点进行啊。”姑娘倒是耐心,朔铭的问题多也不厌其烦的解答。 朔铭刚要再问问题,土坑里一个人说:“又有发现。” 这次的发现是一团绿油油的东西,朔铭几乎立即想到铜绿。不过已经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混合着泥土绿油油的一团。 “没想到陪葬坑竟然有青铜,这还真是少见。”姑娘懂得很多,笑呵呵的对朔铭说:“一般来说陪葬坑里都是囚徒或者奴隶,拥有青铜器在那个年代非常不易,这个人的身份一定不是普通人。” 要不是看姑娘漂亮朔铭也懒得多说,他对考古可没什么兴趣。找到凤舞珍问:“别告诉我你会一直陪在这看他们挖。” “这是我的工作,如果有价值我有可能还会着急些人手过来在这办电视直播。”凤舞珍两眼紧紧盯着那件锈成绿疙瘩的青铜器。 “有没有搞错哦。”朔铭不信:“挖坟还直播,如果是一个直播平台也就算了,央台做直播是不是有点……” “你懂什么?”凤舞珍说:“只要是高大上的东西,这里的东西有价值能引来围观就足够了,我要的是收视率,老百姓想要看的是热闹,明白?” “你说的这些我不懂。”朔铭叹口气:“我只知道三标段算是要停工了。” 凤舞珍也是瞎猜。说:“不见得,没准这些破骨头挖走就继续干呢。” “刚才我跟那个小姑娘聊了几句,我们站这个位置下面有可能就是个古墓。”朔铭指指脚下。 “真的?”凤舞珍眉头一动,立即开始动心思:“我去找找他们领导。” “人家挖坟呢,怎么可能有工夫搭理你。”朔铭觉得天色不早了,最好还是早早回去休息。 “不搭理我行吗?”凤舞珍说:“如果有可能做成直播,你猜猜他们会不会上电视,一旦上了电视对他们的政治生涯有多大好处你知道吗?” 作为央台记者,敏锐的嗅觉岂是朔铭能比的。朔铭点点头:“那我怎么办,在这等你啊?昨天晚上就没睡好,今天再熬夜明天爬不起来了。” 凤舞珍咯咯笑:“我看你还是去关心一下你的汤镇长吧。小情人在那等你好一会了。” 朔铭这才注意到汤名雅就在朔铭的车旁与另一个人小声交谈着,有说有笑,看样子不像是在谈工作。 朔铭心说等凤舞珍与文物部门的领导说完立即就走,三标段暂时先放弃。刚迈步,土坑里有一个人大叫了一声:“这是什么,怎么会有血……” 朔铭回头一看,也吓了一跳。深坑的土壁上生了泉眼一样流出一股细小的水流,不过这些水血红的颜色,的确像鲜血。朔铭觉得这不是血,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没有血腥气。 发现流血水的人仓皇向后退,其他人则围过去想要看个究竟。这点血水就像在人群里扔下一个炸弹,所有人闹成一团。有的人往里挤想要看明白,朔铭站在土坑边上,差点让身后的人给他挤下去。 站在远处的汤名雅一听土坑旁乱成一团,立即冲过来,嚷嚷几声也没人理他,只能安排警力让屈家庄遗迹周围村长看热闹的人离开。 警察说话就是管用,虽然很多人不走,但却远离土坑。朔铭擦擦额头的汗水,这也太危险了,虽然掉下去不至于摔死,谁知道这些水里会不会有书里说的那样有什么病毒。 警察立即封锁现场,把之前围起来的警戒线向外挪了二三十米。站在警戒线外怎么也看不到坑里的情况了。朔铭悻悻的上车,凤舞珍也回来了。 朔铭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拍下来没有?” “拍了一小段,不是很清楚。”凤舞珍摇摇头:“我看明天这里就要加强警力了,不允许有人围观。” “可能吧。”朔铭说:“我还第一次听说泥土里冒红水的,你说那真是血吗?会不会地底下埋着一个血池?” “你别开脑洞了,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凤舞珍白了朔铭一眼:“赶紧叫上你的小情人走吧,这里有警察维持秩序,他可要回去睡觉的。” 第一百九十六章再见王奇正 朔铭还是等了一会,汤名雅才安排好一切上车。 朔铭问:“流出来的那些红色的东西是什么?” 汤名雅摇头说:“不知道,这种问题我肯定不能带头问,尤其是周围有那么多群众。” “其实问问也没什么,让大家打消顾虑。”凤舞珍说:“人言可畏,你们越藏着掖着到头来麻烦越多。”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朔铭就听到消息,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工地上挖出死人,还在流血。有的说工地上挖出古墓了,古墓里有千年僵尸。朔铭也真佩服这些造谣的人,这么好的智商怎么不去写书。 范宇华带着人去了其他标段。朔铭要去工地还是要经过屈家庄。屈家庄这可是忙活开了。一晚上的功夫,土坑周围搭起了一个非常大的棚子。 朔铭见市文物部门的那个漂亮女生依然在写写画画就凑过去问:“美女,昨天是什么情况?” 美女眨眨眼反问朔铭:“哪有什么情况?” 朔铭恍然,这对考古工作者来说恐怕不是事。朔铭就说:“就是地里冒血那件事,你们没听到各种说法?” 女生掩嘴轻笑:“有些东西我们懒得解释,不过是古墓积水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那水为什么是红色的?”朔铭问。 “你知道丹砂吗?我估计里面含有大量丹砂。又或者是什么颜料。现在检验报告还没出来,我也不知道呢。”女生打量朔铭:“我发现你很闲哦,每天就是这样开着车到处闲逛?” “那我应该怎么办?”朔铭耸耸肩:“工地就是我的阵地,我的阵地被你们占领了我也只能当俘虏 了。” 朔铭说的搞笑,女生笑的花枝乱颤:“你还真挺幽默的。不过我估计你这工程至少半个月不能动了。” “能说说什么情况吗?”朔铭试探的问。很多部门都有自己的规定,有些东西能说有些不能说的。 女生说:“已经发现古墓了,不过在你们施工现场,接下来肯定是抢救性发掘。” “抢救性?”朔铭撇撇嘴:“不过是给自己盗墓找个合适的理由罢了。” 朔铭想起那几个盗墓贼,那才叫抢救性的。热火朝天加班加点的挖洞。结果刚弄好被人端了老窝。 凤舞珍也真的开始忙了,朔铭问:“你怎么就一个人在忙,你不是地区负责人吗?” “我已经安排人手过来了,只要条件合适我们就会申请开专栏直播。”凤舞珍时刻关注着发掘情况,土坑里已经出现人工凿过石头的痕迹,虽然年代久远,却依然能看得出来是人为所致。 朔铭无所事事,去工地看了几圈也就那么回事。朔铭打电话给庞宏达,问王奇正的住址。 庞宏达说:“你找他还有事?” “没什么事,我总觉得这种人最好别交恶,虽然我不怕他什么,但总有个人恶狠狠的盯着我的脊梁骨让我不舒服。”朔铭实话实说,有紫萱在王奇正他朔铭还不放在眼里。 “你能这么办事最好,朔铭,无论出什么事都别鱼死网破。”这算是庞宏达的一个忠告了。 朔铭记下王奇正的地址,随便在商店里买了一箱奶打算去拜访一下王奇正。 王奇正住在半山腰的一个小别墅里。周围三株古松树像卫兵一样挺拔而高耸。朔铭欣赏着周围的风景,如画一般。心里腹诽,这王成义什么也不干就靠坑蒙拐骗竟然能有这么大的身家。虽然在山腰上建个别墅花不了几个钱,但一个别墅的使费绝非小数。 别墅的大门大敞着。朔铭把车停在门外,拎着奶下车走进去。 让朔铭万分意外的是这里竟然没个保安保镖什么的,而且还大敞着门,难道就不怕贼惦记吗? “先生,你找谁?”一个青年女子大冷天的只穿了一身单薄的羽绒服,没什么感情色彩的问朔铭。 朔铭说:“不好意思,我见门开着就自己走进来了。我是来找王奇正王先生的。” “那你是谁?” “我叫朔铭,王先生知道我。” 这时女人的电话响了,接听后直是点点头嗯了一声,随即对朔铭说:“王先生请你进去说话。” 朔铭看了眼监控探头,说了句谢谢,随着女人走进别墅。 进了别墅正厅,朔铭就眼前一亮,可随即差点笑出来。这个王奇正花了大价钱装的别墅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金碧辉煌不说,处处透着土豪气息,简直要把一身的土豪气质发挥到极致。 王奇正坐在一张六角桌前喝茶,见朔铭进来竟然站起身迎了一步,粗着嗓门说:“朔铭啊,你来也不打声招呼,我也好准备准备,你看家里乱的不成样子。” 朔铭只是笑笑:“哪里乱了,我来老哥这提前通知那是吃白食来了。” 王奇正自然看到朔铭手里拎着的一箱牛奶。处在这个高度的人,至少王奇正认为不应该只拿一箱奶,这是农村人走亲戚的习惯,心里不免请看朔铭几分。但想到朔铭那通天般的关系也只能笑笑:“我刚才还在想什么时候邀请老弟来我这住上几天,没想到你就来了,就像那什么鸟跳到树梢上叫唤。” 王奇正说话粗俗,用极为卑劣的口气贬低朔铭。朔铭这些年见过的人物也算不少,再难堪的场面也经历过,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像王奇正这样一会直呼其名一会老弟的叫着也没觉得怎么不舒服,最关键的是两人把矛盾化解,以后别互相出什么幺蛾子给对方找别扭。朔铭说:“王哥,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喝奶,这附近也没什么好玩意,就顺手给你带点过来。” 朔铭把牛奶放到一旁,王奇正没正眼看一眼,摆摆手让女人出去,笑呵呵的说:“我断奶几十年了,除了人奶别的都不喜欢。” 这算一个冷笑话了,朔铭只能陪着干笑。朔铭说:“王哥,真是多谢你的体谅,以后有用得着老弟的地方尽管开口。” 朔铭是打算几句话说完赶紧离开,他与王奇正实在没什么好说的,这次来也只是熟络一下而已,见王奇正言辞中有点忌惮的意思,朔铭也就放心了。 “那我真遇到什么事就找你帮忙,到时候可别不认我这个哥哥哦。”王奇正大模大样的招呼朔铭坐下,随即填上一杯茶:“我这也没什么好茶叶,你就将就喝点吧。” 这是常用的客气话,朔铭说:“王哥这肯定都是好茶,只是我不会品而已。” 两人坐在这一边无聊的抖腿一边说些乱七八糟不相干的话。王奇正说:“要不朔老弟今晚就留在这,我找几个人招待一下。” “不了。”朔铭也看得出来,王奇正也烦了,想让朔铭尽早离开。朔铭站起身说:“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以后只要老哥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就直说,决不推辞。” 这算是朔铭的一句承诺,王奇正笑了几声点点头,眼看着朔铭离开也没再说什么。 朔铭走出别墅,长舒一口气。王奇正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看不起朔铭却不会得罪,既然这样对谁都好,井水不犯河水。 朔铭本想回工地,又想去屈家庄看看发掘现场。无论去哪都是同一条路也就顺着公路向前开。 路上朔铭接到刘伟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就传来刘伟那大嗓门:“朔铭,大连襟,最近忙啥呢,怎么不见人影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朔铭把电话举高,距离耳朵一尺远,不然真有可能被这厮的嗓门震破耳膜,这家伙身材瘦了怎么嗓门没什么变化呢。 “别提了,最近营养不良早上从楼梯上摔下去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你也不来看看我,我好伤心啊。”刘伟哈哈笑着,一点没有受伤后不舒服的感觉。 朔铭骂了一句:“你怎么不去死,告诉老子你挺尸在哪家医院,我一会就买点纸钱去给你烧烧。” “你说话永远是这么难听,不过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有事跟你说的。”刘伟的语气变得很神秘,故意压低嗓音,不过他那嗓门压低就相当于正常说话:“我现在就躺在明山市立医院的病床上,你猜是谁给我包扎的伤口?” “你该不会又看上哪个小护士了吧?”刘伟的品行朔铭太了解了,出门不看美女对不起长了那双眼。 “是看上了,就怕你不愿意。”刘伟呵呵笑。 朔铭这就听明白了,立即问:“贺美琦上班了?” 当初贺美琦离开的时候虽然交的是辞职报告,但朔铭给他搞成了停薪留职,后来也告诉了贺美琦,这样她才会重新回到医院上班。 “原来你知道啊?”刘伟说:“我还以为能给你个惊喜呢。怎么嫂子说回来之后没见过你。” “我在六汪镇,引黄工程开工你知道的呀。”朔铭说:“贺美琦怎么样?” “昕薇都能让我哄得高高兴兴的,一个大姨子几句话肯定笑弯腰。”刘伟很不负责任的吹牛。 朔铭把车速放缓,想想工地上暂时也没什么事,不如干脆回去看看贺美琦。要说不想拿是不可能的,但朔铭一直没想好怎么去面对。朔铭心说自己毕竟是个男人,怎么能让一个女人跨出第一步呢,所以很干脆的说:“我今天傍晚就能到市区,我去接美琦下班。” 第一百九十七章一切都正好 朔铭下了决定之后在没有任何顾虑,油门狠踩向市区急速前行。 路上朔铭打电话给范宇华,把工地上的事安排好,并且让范宇华照顾好汤名雅与凤舞珍,每天的接送任务就落到了范宇华身上。 接着朔铭给王兆宁去了电话。岭山区那边的引黄工程如火如荼的进行。据王兆宁估计,再有一个月的时间土方活基本完工。 朔铭进入明山市区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医院,而是去了附近的一个商场。在一楼首饰区逛了好一会,抓着一个售货员的手摸了半天才大约确定贺美琦的指围是多少,售货员为了挣点提成脸红的像煮熟的螃蟹,朔铭则闭着眼很享受的摸来摸去,想象着与贺美琦牵手时的那种手感。 朔铭买了戒指,又给售货员几百元的小费,这才匆匆离开。 售货员眼泛桃花,心想自己能有这么有钱的一个男朋友多好。随时可以摸手,摸掉皮也没什么,只要鸽子蛋一样的钻戒戴到手上,别说身体上的创伤,心灵创伤也能治愈。 朔铭又去了了附近的一个花店,买个大大的一捧玫瑰花。把首饰盒塞进花丛里这才捧着玫瑰走进医院。 上天给朔铭一个好时机,创伤科的人并不多。医院里出现这么一大束玫瑰的概率并不大,几个小护士羡慕的看着朔铭。而朔铭目不斜视询问贺美琦在那间房间给病患就诊。 明山市立医院的医护人员还真有职业素养,还算漂亮的女护士对朔铭说:“不好意思先生,如果不你是看病就请稍等,贺医生下班之后再打扰。如果此时让你进去对那些病患也不公平是不是?” “那好,我等会。你可以通知贺美琦一声,说一个叫朔铭的人在外面等他。”朔铭看看时间,也没必要着急,最多有半个小时贺美琦就下班了。 护士虽然嘴上答应却没帮朔铭通报。朔铭就坐在外面的等候区静静的看着一些病号进进出出。 差不多一个小时,贺美琦终于穿着白大褂从里面出来。揉着头似乎很累,与前台打个招呼要去更衣室换衣服。 朔铭不急不缓的追上去。前台的护士这才想起还有朔铭这号人物,刚要叫住贺美琦朔铭对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女护士心想这个男人太浪漫了,如果自己把贺美琦叫住多么破坏氛围啊。 女人的确有第六感,走了没多远贺美琦就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自己。回头一看,朔铭捧着闲话笑盈盈的站在那。 贺美琦心情很复杂,但此刻所有的不满,所有的怨怼都如同冰雪消融,就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朔铭。 两人静静凝望,谁也没打破这一刻的宁静。周围的人流仿佛已经不存在了,天地间只剩下眼眸中的彼此。 朔铭心里什么也没想,甚至已经忘却了这么长时间的思念,没有冲上去拥抱贺美琦,也没有问上一句你最近过的好不好。 贺美琦同样如此,就像两个阔别已久的老夫老妻,剩下的只有彼此的身影。贺美琦静静的望着朔铭,嘴角不自觉的勾起笑容。 “你好,我叫朔铭。”朔铭平淡的说。 “我是贺美琦,很高兴能在茫茫人海中与你相遇。”贺美琦说着同样不着边际的话。但这两句话如同宣泄着对彼此的思念。 可贺美琦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刚下飞机疲累以及,遇到了一个温暖的港湾,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朔铭也是那么幸福。有时候幸福是很简单的,只需要彼此注视对方。 “这里正好有一捧花,我觉得很适合你。”朔铭上前两步,把手里的花伸到两人中间。 “我的房间正好没有植物,也没有鲜艳的色彩。”贺美琦没拒绝,接过朔铭的话,低头轻轻嗅着。 朔铭说:“能邀请你一起吃点东西吗?” “正好我有时间。”贺美琦淡淡的笑着。 一切都是正好。朔铭正好没有第一时间与贺美琦相见。也正好在贺美琦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贺美琦也正好是朔铭需要找的人。正好,一切都是正好,正好两个人彼此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对视。正好,一切都那么的正好…… 朔铭没有急着去牵贺美琦的手。两个人就像就别的老朋友并肩走着,没有一个人说话,都知道对方的目的地一般。 朔铭为贺美琦打开车门,贺美琦上车。 朔铭转过车头还没上车就有一头猪打扰两人的默契。正好,还是那么正好,副院长正好路过看到朔铭为贺美琦开车门,凑上来想要缓和一下关系。但他还没说话,正好朔铭看到他就心烦,目不斜视的说了一句:“滚。” 朔铭上车,没急着打火,静静的转头凝视贺美琦,许久才说:“我觉得正好,正好花丛里应该有惊喜。” “正好我想收礼物了。”贺美琦在鲜花从中翻了一遍,找出那个装着钻戒的首饰盒。 贺美琦打开,惊喜的发现里面盛放着代表永恒的钻石。微微张着嘴,略感惊讶。 朔铭说:“我正好可以帮你戴上。” 贺美琦微笑着伸出手,朔铭帮贺美琦戴上钻戒。正好,还是那么正好,钻戒的尺寸正好与贺美琦的指围相同。 朔铭说:“正好合适。” “我正好少一件这种首饰。”贺美琦把手放在面前,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对朔铭说:“你觉得好看吗?” “我觉得正好。”朔铭说:“这枚戒指正好为你而生。” “真酸。”贺美琦终于绷不住了,扑哧一声笑出来。 朔铭说:“正好海边有一个停车位,也会正好有个位置看海。冬天的海过完年我还没认真的看过。” “我正好有时间。”贺美琦答应说。 朔铭却没动,依然看着贺美琦,抓住拿束鲜花,粗暴的扔到后座上,伸手拦住贺美琦的腰肢向怀里一拉:“我正好想找个女人调情。” 说完,朔铭不由分说把贺美琦搂进怀里,吻了上去…… 时间在这一刻真正的停止了,朔铭轻轻的吻着,贺美琦也温软如玉的回应着,淡淡的芳香充斥着朔铭每一个细胞。 朔铭吻到了贺美琦的泪水,咸咸的略带苦涩,朔铭吻到了贺美琦的回应,是那么幸福甜蜜。朔铭也吻到了贺美琦的感动,碰触了对方最柔软的心房。 许久,两人相距不足半尺对视而坐。贺美琦抽抽鼻子:“我想看海了。” “那我们就去看海。”朔铭一脚油门,性能不错的汽车窜了出去。 朔铭像是开着一辆跑车,车速极快,一路疾驰开到海边。朔铭拉着贺美琦的手,静静的看着大海。 贺美琦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朔铭心里想的是,一切都过去了。朔铭说:“在外面玩的开心吗?” “想听真话?”贺美琦问。 朔铭转过头,并没回答,因为他知道贺美琦一定会说。贺美琦说:“很复杂,开心又不开心,孤寂的开心吧。” “下次我陪你一起去,我们找一个玻璃房。”朔铭拉过贺美琦,贺美琦轻轻的靠在朔铭的肩膀上。 “你想好了?”贺美琦问的是婚姻,并不仅仅是两人的感情。 “与你一样。”朔铭并没有正面回答,今天他来找贺美琦其实已经说明一切。 “戒指是什么意思?”贺美琦问:“这是你的礼物吗?” 朔铭觉得有点尴尬,他已经买过好几枚钻戒了,没想到最后一个才是送给贺美琦的。 “你喜欢吗?”朔铭反问。 贺美琦没回答,静静的看海:“走了很多地方我才发现明山市的海是最漂亮的。” “你也是最美的。”朔铭紧接着加上一句。 贺美琦掩嘴轻笑:“我发现你变得油嘴滑舌了,这段时间是不是经常撩妹啊?” “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朔铭不置可否,但自己知道好像什么也没闲着。 两人在海边站了许久,直到都觉得有点冷的时候贺美琦才如梦方醒一般对朔铭说:“我想说说我的想法,你想听吗?” 贺美琦接着说:“我可以容忍你在外面有女人,但不能让我见到,甚至不能让我听到风言风语。我也允许你在外面有孩子,不过……不过我想最好能让孩子跟着你,我也算是有孩子了。我一直有个想法就是将来结婚了领养一个孩子,但我知道那并不是你的孩子,你不会喜欢。” 朔铭没想到贺美琦能这么说,可贺美琦的这些话朔铭无法给出正面回答,贺美琦的这些条件本身都是相互冲突的。有女人不能说,有孩子反倒可以说了,这是什么逻辑,朔铭难道能自产自销? 贺美琦又说:“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只有这点要求。” 朔铭说:“你身体的问题难道就不能治了吗?我们可以去国外,哪都行花多少钱都行。” “你不明白。”贺美琦摇摇头,用微弱的声音说:“我与你只能进行柏拉图式的恋爱关系。你是不是很在乎?” “我不在乎。”朔铭说:“至少现在不在乎。” 朔铭之前就想过很多,但此时他只能随心而定。因为贺美琦离开的这段时间他知道,贺美琦在他心里的地位是别的女人难以取代的。朔铭把贺美琦的身体掰过来,单膝跪地非常郑重庄严的说:“贺美琦,愿意嫁给我吗?” 今天将会有四更,谢谢几位读者的实物打赏,谢谢这么多读者给我投推荐票。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我 第一百九十八章求婚 朔铭几乎是吼出来的,虽然是刚开春海边还是比较冷,但在这看海的人还是不少,周围的人纷纷侧目,有的是好奇的打量两人,有的则是一脸羡慕与希冀,还有很多少男少女对着朔铭两人吹口哨。 “哇,好浪漫,嫁给他吧姐姐。”一个少女大声喊道。周围的人纷纷声援朔铭。 朔铭一张老脸也红透了,不知是冻得还是羞臊了。贺美琦更是一张俏脸成了一张猴屁股,看看四周偷来嘱咐的目光,拉住朔铭说:“怎么在这啊,快起来。” “就在这,这么多人见证之下,我才能让你觉得我会对自己的话负责。”朔铭说:“我想好了,贺美琦,没有你的这段时间我真的很难熬,我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边,想看到你时能见到你,想你了也能随时给你打电话,每天在外面再累再苦,我总会有一份希望回家之后能见到你,有了你,家才是温馨的。” 朔铭自己都难以相信能说出这么酸这么肉麻的话,但此时此刻却毫不犹豫不打草稿的说出口。 见贺美琦犹豫,朔铭失望的说:“如果你拒绝我也能理解,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拒绝。”贺美琦小声说:“不过不是在这,我想让你双膝跪地。” 看着贺美琦狡黠的目光,朔铭心一横,双膝跪地捧着贺美琦的手大声喊:“贺美琦,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答应他吧,这天寒地冻的,小心冻坏膝盖。”一个老太太从朔铭身旁经过,笑呵呵的说:“小伙子不错,姑娘也漂亮,郎才女貌啊。” 很多人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声援让贺美琦嫁给朔铭,自然也有人出声质疑,让贺美琦认真考虑,不过朔铭听得出来,这些人用的是激将法。 贺美琦点点头:“好了,快起来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朔铭却纹丝不动。对贺美琦说:“我要你大声说出来。” “好,我愿意嫁给你,还不行吗?”贺美琦的声音依然不大,一向脸皮薄的贺美琦怎么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声说话。 朔铭也只能顺势起身,抱住贺美琦旁若无人的拥吻。 周围响起掌声,朔铭也是大喜,看到一个推车卖麻花的小贩,走上前问:“麻花多少钱一斤?” 小贩眨眨眼,奇怪这个男人刚求婚成功该不会想买麻花哄女孩开心吧,狮子大开口说:“三十一斤。” “你车上是多少斤?”朔铭哪还在乎价格,能得到贺美琦就是无价之宝了。 “这能有六七十斤,你哪能吃的了这么多?”小贩说:“想要多少斤我给你称称。” 朔铭拿出一叠钱数也没数,拍在小贩面前:“这些钱买你这一车,卖不卖?” 小贩看看钱,大约是几百块,不够一千,如果此时能把车里的麻花全卖了完全可以回去拉上一车再出来。更何况这些钱比他正常卖可能还要更多,就这价钱也足够他赚上几百块了,忙不迭的点头说:“我立即给你包好。” 朔铭却说:“两根麻花一包,全都包起来。” 接着朔铭站到一个大石球上,对着四周大声喊:“今天高兴,麻花免费送,每人两根随便领。” 说完,朔铭跳下来,拿起两根麻花走到贺美琦身前:“这两根麻花就是你跟我,永远的扭在一起,你觉得好吗?” 贺美琦泪眼朦胧,没有比这样的情话更感人了。抽抽鼻子狠狠的点点头。 周围的人闹腾开了,再没人关心朔铭与贺美琦,所有人围成一堆去领免费的麻花,尤其是那些傍晚出来锻炼的老奶奶老爷爷,一听有免费的东西可以领跑的比年轻人还快。 朔铭与贺美琦找块石头坐下,朔铭看着领麻花的人对贺美琦说:“小时候买东西或者领东西都是一队一队的,长大一些很多同学开始谈恋爱了,买东西就成了一对一对的。再长大一些踏入社会,你就会发现买东西是一堆一堆的。现在我免费送麻花,你看这些人是不是一球一球的?” 贺美琦咯咯笑,差点直不起腰来:“没想到你还挺能总结的。” 朔铭拉起贺美琦的手捧到手心里,微笑着说:“我的女神,我饿了,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海鲜。”贺美琦说:“我去了很多地方才发现,海鲜只有海边的人做的最好吃,原汁原味。” “你只要不吃鲸鱼就好。”朔铭哈哈笑,拉着贺美琦离开,剩下的只有卖麻花的小贩被一大群人围着。 吃过饭,贺美琦揽着朔铭的胳膊走在路上,朔铭故意把车放下与贺美琦溜达一会。 朔铭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大型商场,想到曾经给几个女人买过包,对贺美琦说:“我再送你一件礼物,走着。” “别乱花钱了。”在海边朔铭买了一车麻花送给路人贺美琦就有点心疼,虽然他知道朔铭挣得不少,但钱是用来享受生活的,不是打水漂的。 “什么叫乱花钱,女人的气质是靠一张张钞票养起来的,你见过哪个穷山沟里来的姑娘又有气质又漂亮了?” 贺美琦也不辩驳,因为朔铭已经很霸道的拉着他走进商场。他能做的就是让朔铭开心的更久一些。 两人从商场出来的时候朔铭手里拎了七八个袋子,除了朔铭自己的一身衣服一块情侣表之外都是贺美琦的。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全的。朔铭也很自然的知道了贺美琦的身材尺寸。 朔铭说:“明天我接你下班,一起跟我回一趟老家看看奶奶,好吗?” 这是见家长的节奏,贺美琦红着脸没说话,算是默认,已经答应朔铭的求婚见家长肯定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那我买点什么?”贺美琦问:“去你家总要带点礼物吧?” 贺美琦想了想停下脚步,对朔铭说:“你等我一下,我进去一趟。” 贺美琦要在商场给朔铭的家人挑选礼物,朔铭肯定不能在外面傻站着等,也跟进去。这一次朔铭没急着给钱而是让贺美琦花钱,这可是未来儿媳妇的礼物,不知道奶奶见了贺美琦得有多高兴。 朔铭把贺美琦送回单位宿舍,朔铭说:“以后不允许不打招呼就离开。” “不会了。”贺美琦笑笑,眼角噙着泪水。这一天过的太快,贺美琦还没从幸福的眩晕中回过神来就到时间分别了。 “以后每天都与我打个电话。”朔铭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媳妇了,也是我朔家的人了,一定要听话哦。” “那你要容忍我的小脾气,要容忍我的坏毛病,还要容忍我不讲理,更要容忍我随手乱花钱……”贺美琦故意装作很公主的样子一条条的数下去。 朔铭说:“你会乱花钱吗?” “当然会啊。”贺美琦说:“女人天生喜欢花钱。” “你想花就花,但能听话吗?”朔铭坏坏的笑着,已经开始给贺美琦下套了,但贺美琦在这方面肯定不是朔铭的对手,仍不自知。 “我肯定听话。”贺美琦咯咯笑着说。 朔铭就说:“那好,听话哦,咱不花钱。” “啊?”贺美琦还没转过弯来,突然明白朔铭玩的什么文字把戏,哼了一声说:“看你没读几天书,口才倒是不错,更是会诡辩。” “我上的是社会大学,知识没学多少,但文化比你一点不低。”朔铭说的是实情,文化与知识是两个概念。 “好了,不跟你贫嘴了,我要上楼休息了,明天是早班,要早起的。”贺美琦嘟了一下嘴。 朔铭问:“你还住在之前那个宿舍里吗?” 贺美琦已经走进楼道,回过身对朔铭眨眨眼说:“对啊,欢迎你来参观,不过今天不行。” 朔铭一直看着贺美琦的身影消失,过了几分钟才折返回去开车离开。 回到家里,朔铭看着被收拾的很干净的小狗窝,仿佛进了别人家一样转了一圈,感叹说:“还是得有个女人啊。” 朔铭转到之前贺昕薇的房间,奇怪这个小妮子最近在干什么,怎么会一直不联系自己。 朔铭看看时间已经将近十一点了,但贺昕薇这个时间通常是不会睡觉的,现在的年轻人睡觉都很晚。朔铭在想这些的时候一点也没注意自己也不老,也经常下半夜睡觉。 朔铭给贺昕薇打过去,号码还没播出去没想到贺昕薇竟然主动打过来了。朔铭笑笑接起来,贺昕薇大声嚷道:“朔铭,说说这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朔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说明白一点。” “我都看见了,我姐发的照片,那钻戒是怎么回事?”贺昕薇估计是受刘伟的传染了,嗓门突然变大了很多。 “我送的,怎么了?”朔铭嬉笑说:“你想要可以让刘伟买给你啊。很多研究生结婚生子学业两不误,你可以尝试一下,等毕业了什么都完成了。” “说你的事呢,别扯开话题。”贺昕薇说:“你求婚了?” 朔铭心情极好,开玩笑说:“你猜。” “我猜你个大头鬼,怎么可能啊,怎么可能……”贺昕薇连续说了几个不可能,接着就说:“等明天我一定去找我姐问问清楚。” 今天将会有四更,谢谢几位读者的实物打赏,谢谢这么多读者给我投推荐票。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我 第一百九十九章丑媳妇见公婆 “贺昕薇,你什么意思?”朔铭有些气恼:“你见不得我跟你姐好?” “这倒不是。”贺昕薇嘻嘻笑着说:“我只是有些意外罢了。” “那你就哪开心哪玩去。”朔铭问:“最近你干什么呢?研究生办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你就放心吧。”贺昕薇说:“我记得你说要给我买辆车的,别忘了啊。” “什么别忘了,我根本没放心上。”朔铭说:“让刘伟给你买吧。我给你买了是便宜那小子了。” “哼。”贺昕薇哼了一声:“那再见。” 贺昕薇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朔铭苦笑摇头,好像自己做错了似的,刘伟这小子也不是没有钱,伺候自己媳妇的事还是让他自己来吧,朔铭才不会做这个冤大头。 朔铭摸着下巴,心想可以给贺美琦买辆车,这倒是正经的正事。贺美琦没必要非要住在单位宿舍,有了车来回也方便。 第二天,原本计划回六汪镇的朔铭更改行程,因为晚上要带贺美琦回老家见家长,只能用电话遥控工地的情况。 朔铭挑选一套看起来还算不错的衣服穿上,下午才出门去接贺美琦。 贺美琦上的是早班,下班时间想对能早一些,朔铭来的时候已经返回宿舍。 朔铭本想在宿舍楼下等着,可随即想贺美琦已经答应自己求婚了,两个人也不怕有什么过于亲密的举动,所以就干脆上楼去贺美琦的宿舍看看。 朔铭上楼敲敲门,情不自禁的想起贺美琦要离开的那天,朔铭火急火燎的赶往机场。 朔铭摇摇头,驱散那些不愉快的经历敲敲门。 贺美琦很快就打开门,见了朔铭轻轻一笑转身进屋,仿佛朔铭迟早要来又似乎经常来似的:“你先坐一会,我马上就好。” 贺美琦忙着补妆呢,一般贺美琦上班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淡妆,天生丽质难自弃,即便这样已经很好看了,现在补妆可以看得出对见朔铭的父母有多重视。贺美琦走到卫生间外停下脚步转了一圈,对朔铭说:“我穿这身好看吗?” 朔铭跟本就没注意贺美琦穿什么衣服,这么一说才注意到这身衣服是昨天刚买的,穿在朔铭身上非常好看,把修长挺拔的身材衬托的更加完美无瑕。 朔铭说:“你天生就是个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你今天吃糖了?”贺美琦高兴的很,开句玩笑:“你等会吧,我马上就好。” 朔铭四处看贺美琦房间的摆设,这是一个最普通简单的公寓房间了。进门就是卫生间,很小。再往里就是卧室加客厅。面积不过三四十平。对于一个每天加班的人来说已经够用了。床边摆着一个衣服架,上面晾着刚洗过的衣服,里外都有。除此之外整个房间被收拾的井井有条,朔铭心说这样女人得有多贤惠,从收拾房间就能看得出来贺美琦是一个生活非常自律而且干净卫生的人。 房间里只有一个小几桌,一把小凳子,朔铭选择坐到床头,饶有兴致的看着墙上挂着一幅贺美琦自己的写真照片。朔铭开玩笑说:“你这么自恋啊,墙上都要挂自己的照片。” “这就算自恋吗?”贺美琦随口应道。 “以后挂我的吧,恋我一回。”朔铭说着又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外看着贺美琦雕眉画脸。 贺美琦忙了几分钟,对着镜子摆出一个笑脸说:“走吧,我收拾好了,让你父母等急了就不好了。” “为什么要对着镜子笑?”朔铭很好奇这个举动,在别人身上朔铭从没发现同样的行为。 “长久以来的一个小习惯,上学的时候养成的。”贺美琦掩嘴轻笑:“你如果想听我就说给你听。” 朔铭静静看着贺美琦,贺美琦说:“上高中的时候学业压力很大,为了能考上一个比较不错的大学很多同学都拼了命学习。也会用各种各样的自我激励的手段。有的同学每天早上起床会对着墙喊,我是最棒的,我是最努力的,我是最强的,我一定能考上理想的大学。” 朔铭奇怪的问:“自我催眠?真的管用?” “算不上催眠,只是给自己一个信心而已。”贺美琦说:“我做不出来他们那些事,所以就每天都给自己一个笑脸,告诉自己我会轻松应对。从那以后我就养成了这个习惯,每次照镜子都会不自觉的笑一下。笑过之后心情也就好上一点,再大的不高兴也能减轻一些。” “有点意思,从明天开始我也这么干。”朔铭只是玩笑,并不认为这种方法对自己有效,最关键的是朔铭觉得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傻笑是一件很蠢的事。 贺美琦拎上朔铭送给他的包,又拎了一个礼物盒子对朔铭笑着说:“你父母会不会嫌弃我啊?你又会不会……” 贺美琦说的是他不能生育的问题,问朔铭的是朔铭会不会嫌弃她不能与行男女之礼。 朔铭抱住贺美琦的腰身说:“我没想好怎么对父母说,你身体的情况暂时不要提,可以吗?” “这好吗?”贺美琦皱皱眉,虽然这些问题是迟早要面对的,贺美琦知道,几乎所有人都不能接受自己的子女找一个柏拉图式的儿媳妇。 “没什么不好的。”朔铭有自己的规划:“我只要让父母高兴就好,让我奶奶高兴就好,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贺美琦纠结着点点头,深情的抱住朔铭:“谢谢你。” “怎么谢我啊?”朔铭侧头吻上去。 贺美琦挣扎着推开,对朔铭嗔道:“真讨厌,你吃我的唇膏。” “我想吃你呢。”朔铭呵呵笑着开玩笑,话已出口立即闭嘴,心里不免真有些惆怅,面对贺美琦的时候似乎永远不能真的吃上。 贺美琦又擦了点唇膏,两人手挽手下楼,上车之后朔铭说:“丑媳妇见公婆喽。” 朔铭开着车哼着小曲很快就回到老家,与贺美琦定下要回来后朔铭第一时间告诉了父母,贺美琦毕竟是第一次正式登门,朔家很重视,也很郑重。 朔铭推开门进入小院,朔铭的母亲正在摘菜,见朔铭回来立即起身招呼贺美琦进屋,同时上下打量贺美琦。 朔铭的母亲见过贺昕薇,妹妹虽然漂亮但却显得有点青涩,贺美琦不仅漂亮,人大大方方的,更有职业女性的一种气质。贺美琦的母亲说:“姑娘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贺美琦腼腆的笑着,同时拿出准备好的礼物说:“阿姨你不用麻烦,随便吃点就好了。这是给您的礼物,您别嫌弃。” “什么您不您的,以后咱就是一家人,本来我与你姨也是多少年的关系了,亲上加亲。”朔铭的母亲欢快的笑着。 朔铭说:“这是美琦的一份心意。我们先去看看奶奶。” 朔铭的母亲也说:“是应该去,早去早回,晚上让奶奶也过来一起吃个团圆饭。” 朔铭应着拉着贺美琦去奶奶家。 朔铭一向孝顺,对奶奶的感情也很深厚,只是这个老太婆不听人劝,非要一个人住,只是偶尔一起吃个团圆饭,除非是过年的时候照顾朔铭父亲的感受,不然再晚也要回自己的小房子睡觉。 朔铭说:“我猜猜你把哪件礼物给我妈了。是不是那条丝巾?” 贺美琦掩嘴笑着说:“我给你奶奶买的是点心,那么花哨的丝巾给你奶奶能戴出门?” 说起丝巾朔铭能笑出声来,对贺美琦说:“记得我小时候妈曾经给奶奶买过一条丝巾,好像还挺贵。奶奶戴那种赶集买的头巾戴习惯了,对角一折戴帽子一样戴在头上,我当时小不会说话,指着奶奶说这是鸡妈妈。” 朔铭说完,贺美琦笑的差点走不动路:“这什么比喻啊,鸡妈妈是那形象吗?” “怎么不是,你看没看过动画片,鸡妈妈头上都戴着围巾的。”朔铭对鸡妈妈的形象还是记忆犹新。 进了奶奶的小院,这大冷天的竟然在晒太阳,见了朔铭来缓缓起身仔细瞧着:“大孙子,不忙了?” “不忙了。”朔铭走到近前,蹲下身拉住奶奶略显冰凉的手:“这么冷的天你别冻着。” “这个丫头是谁?”奶奶仔细瞧着贺美琦,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估计是早把贺美琦给忘了。 贺美琦学着朔铭的样子蹲下来,对奶奶说:“奶奶,我是贺美琦,朔铭的女朋友。” “大孙子,你结婚了?”奶奶仗着没牙的嘴,惊奇的说:“我怎么不知道你结婚了?” 朔铭苦笑,这人年纪大了总是颠三倒四的,九十多岁的人行动自如还能一个人住真不容易了。朔铭说:“这个孙媳妇还是你介绍给我的呢,你忘了?刘四婶!” “刘四婶?刘四婶怎么了?”朔铭的奶奶记忆力一直停留在老熟人层面上,新近接触的人转眼就会忘。过完年记忆力尤其低了,朔铭隐隐有些担忧。 朔铭耐心的解释几遍,奶奶还是没搞明白是怎么一层关系,但对朔铭带着新媳妇回家高兴的合不拢嘴,口水顺着没牙的褶皱嘴唇淌下几滴。朔铭用衣袖给奶奶擦去,说:“去你儿子家吧,今天跟你孙媳妇吃个团圆饭。” 第二百章意外来客 朔铭对贺美琦说:“要不要去刘四婶家里串串门?” “等有机会再来吧,今天是来你家的。”贺美琦从外地回来第一时间已经来过了,也不必要再去一趟。 朔铭与贺美琦缠着奶奶缓缓走着,朔铭说:“美琦,奶奶这种情况能不能通过药物缓解?” “没什么用。”贺美琦摇头说:“这是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谁也逃不掉。或许几十年后我们也是这样,我见过一个老大爷,甚至记不清自己的老伴是谁。” “这就有点惨了。”朔铭撇撇嘴,看了眼兴高采烈时不时打量贺美琦的奶奶。 回到家,朔铭很意外的发现母亲正在客厅里与两个人交谈,走进门看到来人后让朔铭差点惊掉下巴。 表姑家的堂兄带着他的女朋友来串门。朔铭的这个堂兄不是什么好货色,吃喝嫖赌什么都干,听说在外面还做些拉皮条的营生,总之一句话,只要给钱到位,杀人的事他都能干的出来,人长得也是尖嘴猴腮,没有朔家血统似的。 堂兄来朔铭并不意外,两家的关系一向不远不近,每年也都会走动几次。真正让朔铭意外的是坐在堂兄身旁亲密的揽着他胳膊的女人。这个女人竟然是田佳。 朔铭觉得有点尴尬,不知道应该主动打招呼说认识田佳还是装作不认识的好。 没想到田佳见了朔铭与贺美琦进门竟然主动起身,惊讶的说:“朔铭?原来这是你家啊。” 朔铭只能笑笑:“你是朱明哥的女朋友?” 朔铭的母亲正倒着茶水,奇怪的看着朔铭:“你们认识啊?朔铭,你看你朱明哥的女朋友长得真俊。” 田佳看了眼贺美琦:“老同学的女朋友才叫俊呢。” 一直没说话的朱明笑着说:“我原本还想介绍介绍呢,看来你们不但认识还挺熟的。” 朔铭干笑一声,心说是挺熟,熟到知道田佳胸前有几两肉。朔铭说:“我跟田佳是同学,他可是我们的班花啊,朱明哥真有福气。” 朔铭把福气两个字咬的挺重,所有人都没在意,只有田佳与朔铭明白是什么意思。 朔铭母亲说:“正好今天家里做了很多菜,你们就留下吃饭,家里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贺美琦很懂事的说:“阿姨我帮你吧,虽然不会炒菜打个下手还行。” “哪能用得上你,你就坐着就行了。”朔铭母亲对朔铭说:“你去找找你爸,估计在你张叔家打牌呢,什么时候了也不回来,家里今天来客人他又不是不知道。” 朔铭也替父亲捏把汗,平日里朔铭母亲可是很能唠叨的一个人。 朔铭给贺美琦使个眼色,示意他帮母亲做点家务。后者会意的点点头。 朔铭刚出门,后面就传来田佳的声音。田佳跟出来说:“朔铭,你应该不会乱说的吧,我们可知道对方不少事呢。” 朔铭冷笑,明白田佳什么意思,言外之意是在警告朔铭最好别乱说,不然田佳也会乱说他的生活作风问题。 朔铭说:“你都知道我什么事?” “一时想不起来。”田佳咯咯笑:“怎么样,现在我是你的嫂子了。” “你会跟朱明哥结婚?”朔铭知道田佳是干什么营生的,不过他与朱明没什么交情,也就每年走动两次而已。虽然不至于眼睁睁的看着朱明跳进火坑,但对帮他也兴趣缺缺,反正朱明的钱大多来路不正。 “或许吧。”田佳说:“我说出来买点东西,你知道商店怎么走吗?” 村里只有两家商店,朔铭要去的张叔那就开了一家商店,后面一个房间弄个麻将屋,找一些喜欢打牌的人乌烟瘴气的玩牌。张叔从中收取一定的好处费。 朔铭说:“我正要去商店,你要什么我可以帮你捎了。” “姨妈巾你会买吗?”田佳掩嘴笑:“当着你女朋友的面给我?” 朔铭想想也是,这东西帮忙捎其实没什么,当着很多人的面就尴尬了。 朔铭一边走一边问:“你怎么勾搭上朱明哥的?” “你就这么形容你未来的嫂子?”田佳吃吃的笑:“是不是还对嫂子有什么非分之想?” 与田佳说话朔铭也放得开,怪笑说:“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吃嫂子包的饺子,玩包饺子的嫂子。” 朔铭只是出言调戏,反正田佳也不在乎。让朔铭没想到的是田佳竟然在街口上摸向朔铭的关键部位,痴笑说:“你想用什么地方玩嫂子呢?” 朔铭赶紧躲开,四下看了一眼,这可是村里,几乎人人认识朔铭,这要是在街口玩嫂子的事传开了朔家还要不要做人了。朔铭冷着脸说:“你到底是什么目的,小心我跟你撕破脸。” “我是怕撕破脸的人吗?”田佳无所谓的摆弄着衣角:“我只是想告诉你,想玩嫂子随便,你的事我不会说,我的事希望你也忘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朔铭五官差点拧到一起,面色古怪的说:“你从良了?” “好像我跳进过火坑似的。”田佳白了朔铭一眼:“以后只给你玩好不好?” “你怎么对朱明哥我不管,从他那得到点利益我也不管,但有一条,你要注意分寸尺度,不然小心我找人修理你。”朔铭很郑重的警告,甚至懒得进行任何修饰。朱明虽然与朔铭交集不深,但毕竟是表亲。 “我会真的嫁给他,只要他对得起我我就对得起他,你看呢?”田佳也很认真的说:“会所那边已经与我没什么关系了,以前的田佳死了。” “怎么突然转性了?”朔铭还是难以接受,俗话说本性难移,田佳可是坑过很多人的,还打算用莫须有的孩子坑朔铭。这种所有事都用钱来衡量的女人会从良? “以前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田佳停下脚步,很认真的看着朔铭:“我当时把自己卖给老板,唯一的要求就是报仇。老板帮我报仇了,我也替他挣够了他应得的利益,等价交换,现如今是钱货两讫。这么说你明白了?” 朔铭点点头:“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朱明找什么样的老婆朔铭管不着了,如果现在朔铭把田佳的过往对朱明说了,朱明也绝不会领情,这是人的本性。 一个人得知自己的女人曾经是人尽可夫的人会怎么想,头顶冒绿长草就是奇耻大辱。朔铭如果把这些告诉朱明,朱明一定会认为朔铭在羞辱他,无论出发点是不是好的,而且日后两人的关系也绝不会越来越好。 朔铭与田佳一边闲聊一边走向小商店,还没走到朔铭就看到父亲哼着小调往回走。 朔铭说:“爸,我妈让我来喊你了,等回去肯定又会唠叨你。” “呀,这是贺美琦?”朔宏德开心的看着田佳,朔宏德并没见过贺美琦,所以认错人也是正常。 “他不是。”朔铭说:“朱明哥带着女朋友来了,他要去商店买点东西,我来喊你正好顺路。” “朱明来了?今天家里可真热闹啊。”朔宏德想与田佳简单聊两句,朔铭赶紧说:“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转头又对田佳说:“你不是去买东西吗?就在那边,快去快回啊,马上开饭了。” 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朔铭与朔宏德并肩往回走。朔宏德回头看了眼,对朔铭说:“我怎么觉得你跟朱明的这个女朋友怪怪的?” “有什么奇怪的。”朔铭解释说:“我跟他是同学,今天见面才知道朱明哥的女朋友跟我认识,而且我们还很熟。” “原来是这样。”朔宏德在社会上行走这么多年,虽然心里疑惑却只能接受这个说法。 回到家,朔宏德就被朔铭的母亲叫去帮忙了。朱明正陪着朔铭的奶奶说话,脸色不是很好,估计是厌烦老人。 朔铭只能坐下与他闲聊,大多说一些亲戚之间的趣事。 朱明说:“朔铭,我听说你最近攀上高枝了,是不是弄了什么大工程?” 朔铭接下引黄工程的事被很多人传的神乎其神,暗地里都在猜测朔铭上头有了不得的大关系。越传越神,甚至有人说京城里有姓朔的在做大官。 朔铭笑笑:“还是老样子,忙东忙西的也挣不着几个钱。” “你谦虚了。”朱明说:“你的事我听好几个人说过,听说你住院很多领导都去看望呢。” 朔铭心说,你知道我住院也没见你打电话问候一声,现在倒是跳出来说风凉话。 朱明接着说:“以后有什么工程分给我点,这两天手头紧啊,我准备最晚明年年初就结婚,总得挣够了婚礼钱吧。” 朔铭不置可否,笑呵呵的说:“到时候我给你包个大红包。双份的。田佳也是我同学,两份份子钱我全给了。” 朔铭说的好听,实则是不想回答朱明的问题。朱明也知道朔铭在搪塞,可这么好听的话又让他没法再张嘴了。喝了口水说:“最近忙哪块工程?” “六汪镇那边有点活,不过现在停工了。工地上出了点事。”朔铭说的是屈家庄。 “六汪镇我可有几个朋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话啊。”朱明就差拍胸脯保证自己有社会关系了。 第二百零一章警花有约 朔铭说:“基本搞定了,都是政府的事,与我没什么关系。” 正聊着,田佳从外面回来,对朱明说:“老公,朔铭可真有本事,你找他要点工程量还不简单,都是兄弟,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朔铭刚把这个话头隔过去,没想到田佳又跳了出来,朱明也顺坡下驴说:“刚才还跟朔铭说这事呢,朔铭已经答应了。” 朔铭没法,只能将就着说:“这些都不是事,给谁不是给,不过现在不行了,都已经分出去了,早不知道朱明哥也干工程,我还怕这三瓜俩枣的朱明哥看不上眼呢。” 田佳笑着说:“朔铭现在挣得都是大钱,你说的三瓜俩枣在我们看来都是天文数字了。” 朔铭不想与她扯皮,见贺美琦已经在帮着端菜了,起身扶起正看电视的奶奶去落座吃饭。 朔铭原本以为是家宴,但朱明毕竟是客人,饭桌上不免更多的招待朱明田佳二人。贺美琦倒没什么看法,看样子吃的乐呵呵的。 朔宏德喝了几杯小酒,脸有点红,一会看看田佳一会看看贺美琦,嘴里叨咕着孩子都长大了。朔铭的奶奶咧开没有牙的嘴,幸福的笑着。 吃过饭,陪着朱明说了会话,朱明与田佳离开朔铭也就打算要走。 把奶奶送回小院,两人开车往市里走。朔铭说:“你回单位宿舍还是去我那住一宿,要不明早再走吧。” “不了,如果你累了我就打车回去算了。”贺美琦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朔铭也不强求,说:“那行,我送你回去。” 贺美琦看着朔铭说:“你与那个田佳到底是什么关系?” 朔铭不止一次的领略到女人直觉的可怕,田佳与朔铭对视的眼神肯定被贺美琦注意到了。朔铭半真半假的说:“其实也没什么,上学的时候他是班花,我还喜欢过她。你吃醋?” “我吃什么飞醋。”贺美琦淡淡笑着说:“谁没年轻过,我曾经也有喜欢的啊。” “帅吗?”朔铭问。 “没你帅,行了吗?”贺美琦说:“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听恭维话?” “女人更喜欢恭维话。”朔铭倒是说了句大实话,对朔铭来说评价他丑或者帅没什么意义,当然,这也要看是谁在评价。 “我觉得……”贺美琦摸着下巴,仔细想想才说:“朔铭,你与田佳真的没什么?” “你怎么这么说?”朔铭装作很无所谓的样子,实则心里紧张的要死。朔铭与贺美琦的关系刚刚缓和,并且又有了重大的进展,这时候一旦出什么幺蛾子是很要命的。 贺美琦似乎看出朔铭的担心,很淡然的叹口气,看着窗外宁静的夜空说:“其实有什么我也不在乎了,只要你对我好别的我什么也不求。我说过了,只有一个要求,不要让我知道其他女人的事,更不要让我看到你与其他女人在一起。虽然我不能跟你那什么,但我还是有思想洁癖的。” 朔铭有意岔开话题,故意装作很懵懂的样子说:“那什么是什么意思?你跟我那什么?” “你讨厌。”贺美琦哼了一声,讨厌朔铭说这个,因为贺美琦永远不可能给朔铭一个男人需要的满足。 朔铭知道有些过了,把贺美琦送回去之后开车往回走。晚饭的时候朔宏德曾经有心让儿子陪自己喝上几杯,因为有外人在也就作罢。朔铭一路开车看到很多路口有警察,甚至在经过几个重要路口的时候还被查酒驾,所幸朔铭没喝酒,不然又免不了是一场麻烦。 朔铭觉得这不像是查酒驾,哪有这么多警察一起上街查酒驾的,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但这与朔铭没什么关系,又或者是严打,也有可能是在抓捕逃犯。 朔铭是个良民,配合警察调查。再过两个路口就到家了,朔铭再一次被警察堵住。 警察走上前看了朔铭一眼。朔铭也就摇下车窗,很淡然的说:“拿检测仪器吧,我没喝酒。” 警察来回扫了几眼,朔铭的车买了之后就没贴玻璃膜,一眼就能看到后座的情况,警察看了眼空空的后车座对朔铭摆摆手:“走吧,开车小心点。” 朔铭心说这个警察不错,还提醒注意安全。可随即朔铭就被另一个人挡在车前。朔铭看清这个人的长相就笑了,因为车前的是郝笑。 郝笑拍拍前车盖,对朔铭说:“下车,接受检查。” 朔铭把头伸出车窗:“郝警察,什么意思?找事?” 郝笑撇撇嘴,走到驾驶座旁说:“让你下车,你个坏蛋,你不是说在六汪镇吗?千万别说是今天回来的。” “的确不是今天,是昨天回来的。”朔铭实话实说。 郝笑让朔铭下车让一旁的两个警察紧张了一下,听朔铭叫郝警察就知道两个人是认识,识趣的到一旁查另一辆车。 朔铭还是没下车,就把头伸出车窗外说:“你们在执行公务,这样跟我瞎唠嗑没啥事?” 郝笑知道朔铭在提醒自己这是工作时间,点点头说:“回去后等我电话。” 朔铭说:“出什么事了?” “纪律,不能说。”郝笑摆出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没接到我的电话不能离开丰城啊,这是命令。” “好。我一定遵守纪律。”朔铭笑笑离开。 这一夜丰城闹腾的厉害,窗外时不时就又警车闪烁着灯光开过。朔铭可能是兴奋大了,有点睡不着,就给贺美琦发了一条信息问他睡了没有。 贺美琦很快就回复了,说同样睡不着。 没什么话题可聊,朔铭就把丰城这边警力出动的消息说了,贺美琦也说市区闹腾的厉害,还有警察挨家挨户的查户口。 朔铭知道这一定是警察在找人,但这事与他就没什么关系了。 下半夜,外面逐渐安静下来。朔铭却接到了郝笑的电话。 “喂,我刚刚睡着,要不要这么没公德心?”朔铭朦朦胧胧的接起来,听到郝笑的声音不禁有些埋怨。 郝笑说:“我刚刚下班呢,哦,对了,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 “请我吃饭也不用这个时间打电话啊,明天一早不行?”朔铭说。 “我怕我起不来啊。”郝笑说:“累死我了,你这个男朋友也没什么关心的话,真让人寒心。” “你当我是男朋友了?”朔铭开玩笑说:“那只是一天,过期作废。” 朔铭可不想再与郝笑发生什么,郝笑是警察,她与刘晓婉等人不同,如果与郝笑发生什么感情纠葛最后很难办。 “难道你就不想找一个警察做女朋友,我可告诉你哦,这对你的事业很有帮助的。”郝笑半开玩笑的说。 朔铭说:“你真要请我吃饭我能不能带上女朋友?”朔铭听出言外之意,感觉两人的关系还是止步于此为好。如果人有暧昧这么发展下去,朔铭那么喜欢警察制服,真能把控的住? “你有女朋友吗?”郝笑不以为意。 朔铭说:“如果我找你做女朋友能对我的事业有所帮助,至少不会有不开眼的警察找我的麻烦。可我的女朋友是个医生,这对我的身体有更大的帮助,谁还没点头疼脑热的不是?” “你真有女朋友了?”郝笑的话还是很失望的,不过哦仍旧不服输的说:“那我倒要看看你女朋友是什么样的天仙,行,等明天晚上你带女朋友一起来吧。” 郝笑这么说朔铭就放心来了,至少她的话开玩笑的成分居多一些。就说:“我要看看她有没有时间,他工作很忙的。” 朔铭困得要命,不想聊太久,说了两句闲话就把电话挂断了。 本来想回六汪镇的,看来还要耽误一天,不过朔铭有了另一个打算,他要给贺美琦买辆车,如果贺美琦能住到丰城,朔铭也就有种家的感觉。 朔铭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看看时间给贺美琦打过去。 贺美琦幽怨的说:“昨天睡晚了,今天怎么都没精神。” “要不今天你休息一天吧,我让人给你领导打个电话?”朔铭说:“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送礼物还要请假啊,那是什么礼物。”贺美琦说:“反正今天也不忙,我也想出去逛逛,要不你来吧。” “好,我一会就到。”朔铭一边打电话一边穿衣服。 “工地上不忙?你最近怎么都很闲啊?”贺美琦问。 朔铭说:“晚上一个警花请我吃饭,不去又不好,她总缠着我,所以我就想带你一起去。” “呦,还警花呢。”贺美琦夸张的开玩笑,心里有点苦涩,女人,又是女人。不过让他高兴的是朔铭打算带她一起去,这说明两人的关系是清白的。 挂了电话,贺美琦撑着下巴想。朔铭虽然不算太优秀的男人,但总有一些吸引力的,这个年纪能把工程坐到这么大的人也很少,最关键的是挣了些钱。现在的女孩不就喜欢这种有钱的吗?贺美琦不能给朔家传宗接代,贺美琦曾经想过很多次也对朔铭提过,可以允许他在外面与别的女人生一个。如果这种事真发生了,贺美琦真的不在乎吗?可在乎又能怎么样呢,因为自身的原因让朔铭断后? 贺美琦心里乱的很,像一锅粥,纠结中在忙乱的工作里把这件事暂时忘掉。 第二百零二章送车 将近中午,朔铭来到市立医院,朔铭来过几次,前台的值班护士已经知道这是贺美琦的男朋友,对朔铭还算热情。 朔铭问贺美琦什么时间下班,小护士腼腆的笑着说:“我们刚才还在奇怪呢,贺医生从不请假的,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要跟你逛街啊。说说,贺医生跟你是怎么认识的?” “也没什么,相亲啊。”朔铭闲着也是无聊,就与护士攀谈起来。 另一个护士也凑过来打招呼,两个护士笑成一团:“就凭我们贺医生的条件还需要相亲啊?” 朔铭笑笑,想找个地方坐下等,贺美琦穿着白大褂从里面出来,对朔铭笑笑后与护士说了几句话。 贺美琦羞红了脸,这几个护士又说两人处对象的事。朔铭说:“美琦,我们走吧。” “呦,大帅哥不理我们啦,要到哪去秀恩爱啊。”一个护士把眼睛眯成月牙,笑嘻嘻的说:“贺姐夫,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饭啊,什么时候发喜糖?” 朔铭敷衍说:“吃饭还不好说,只要你们有时间我随时。喜糖还要等一段时间呢。” 离开医院,朔铭大摇其头,无论走到哪,女人的嘴永远是那么爽利,就算这些护士都是些小姑娘,还是让朔铭受不了。 贺美琦说:“你答应的倒是痛快,你也不经常来,他们肯定缠着我让我请客。” “这有什么,都是一个科室的同事。”朔铭满不在乎的说:“要不你们去聚餐,钱算我的。” 贺美琦看了眼朔铭:“你不是说有礼物吗?” “太大了,我带不来。”朔铭笑着为贺美琦打开车门,很殷勤的伺候女神上车,坐上驾驶位之后说:“我们现在就去取礼物。” “到底是什么啊?”贺美琦原本以为只是一束花什么的,没想到朔铭弄的很郑重。 朔铭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很随意的问:“美琦,你喜欢什么车?” “车?”贺美琦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随便问问。”朔铭说:“一般来说女人很少有汽车发烧友,不过人人心里都有一款适合自己的车。我想知道你喜欢的是什么类型的。” 贺美琦憋着嘴想了想说:“我上学的时候有个同学家里可有钱了,开了一辆藏蓝色的敞篷甲壳虫,拉风的很哩。” “你也喜欢?”朔铭问:“你是因为羡慕还是单纯性的喜欢那辆车?” “当时是羡慕居多,现在想想还是挺喜欢的。甲壳虫是半个多世纪的经典款式,你不觉得好看吗?”贺美琦说:“车子小,也适合女人开,不过挺贵,要三四十万好像。” “你的愿望会实现的。”朔铭原本计划送贺美琦一辆二十左右万的车,三十多万也不是不能接受,现在手头上也有不少闲钱,还算负担的起。 朔铭在导航上寻找位置,贺美琦发现朔铭搜索的位置是4s店,就问:“你该不会带我去买车吧?” 朔铭说:“有这个打算,不过最好试乘试驾一下,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你就先去感受一下。” “又不买,试乘试驾不大好吧?”贺美琦说:“我看还是算了吧。” 朔铭说:“一会我就去买彩票,中奖了就送你一辆甲壳虫怎么样?” “想多了吧你。”贺美琦说:“那得多大的运气啊。我数学还算不错,中奖的概率原本就不高,更不要说是中大奖了。” 市立医院在市中心位置,4s一条街却在市郊区,十多分钟朔铭两人才开进专卖店。 朔铭说:“别的车型你不试试?” “这……我总觉得不买车只是来试车不大好。”贺美琦一向脸皮薄,不买光试似乎是在占人便宜一样还在犹豫。 朔铭大模大样的拉着贺美琦走进去,一个长相帅气,白白净净的销售顾问迎上来做了简短的介绍。朔铭说:“我女朋友想试乘一下甲壳虫,你安排一下吧。” “好的先生。”销售顾问很职业的回答,同时飞快的打量朔铭两人。 朔铭面相普通,算不上丑也绝对不帅。贺美琦则身材高挑面容姣好,尤其是很有气质。朔铭的穿戴算不上好但也都是牌子,贺美琦的一身打扮比朔铭好上很多。 销售顾问就想,朔铭一定是个深藏不漏的富二代或者王老五,不然贺美琦这种级别的美女怎么可能看得上朔铭。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好白菜都让猪拱了,好娘们都让狗上了。 如果朔铭知道销售顾问的想法一定会发火,不过心里也会窃喜,贺美琦这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人跟着自己也很有面子,同时也说明一件事,朔铭也算有魅力。 试驾很快安排好了,销售顾问很有技巧的打听朔铭一下工作上的事,尤其是问了一句开什么车来的专卖店。朔铭知道这是销售顾问担心不买车光练车。朔铭小声问:“现在买车有优惠吗?” “现在从我们这里提车可以按照春季车展的价格的,如果女士喜欢现场成交还能折上折。”销售顾问很高兴,至少朔铭来两人购买欲望还是有的。 贺美琦开车的水平太差,朔铭开玩笑说:“美琦,你以前没开过车?” “开过医院的急救车,也就那么几次。”贺美琦不好意思的说:“急救车在路上是有特权的,也不会有人查证件,出了事也全都是别人的责任,所以就没什么顾忌。” 急救车可以闯红灯,可以无视交通规则,而且就算闯红灯发生事故也是对方的全责,开车的人都知道。 跑了一圈下来,虽然贺美琦开的慢还算是平平稳稳。朔铭问:“怎么样,开着舒服?” “挺好的。”贺美琦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说好销售顾问肯定是第一时间促单,如果说不好又有些违心。 回到专卖店,朔铭直接与销售顾问谈起价格,贺美琦拉了朔铭一下小声说:“要不我们还是走吧,难不成还真要买啊。” “我是真要买,说好的礼物的。”朔铭回了一句。 “啊?”贺美琦这才明白朔铭说的礼物是什么,立即拒绝说:“这怎么行,我要车也没什么用啊,下班走两分钟就回宿舍了。就算是出门也比较少,打个车多方便。” 朔铭说:“我想以后你住在丰城,去市立医院也就十多分钟的车程,就算堵车不过半小时,你觉得呢?” 贺美琦羞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说,闷闷的低头不说话,有些不舍的看着朔铭掏出一张银行卡。 车卖了,保险也办好了。 来的时候朔铭没多想,当时就不应该开两辆车来。朔铭问销售顾问:“这辆车你们能不能安排人给送货上门?” “我开回去就好了,你还不放心啊?”贺美琦说。 “我们现在不回去。”朔铭笑笑:“你不饿吗?先去吃饭吧。” 提成已经拿到手了,销售顾问笑的更好看了,对朔铭恭敬的说:“没问题,先生您留下地址,我安排人给你送货上门。不过恐怕要明天,今天来不及了,您能等吗?” 朔铭说没问题,把丰城的地址给了销售顾问,拉着贺美琦离开。贺美琦上车后埋怨说:“太贵了,干嘛买车啊。” “因为我想你到丰城住。”朔铭拉住贺美琦的手说:“昨天晚上睡不着想了很多。你不觉得我们应该更进一步吗?” 贺美琦眼角有点湿润,看着朔铭问:“你真的不嫌弃我?” “你这句话已经问过很多次了。”朔铭很耐心的说:“我也回答了很多次,再问就没意思了。” “好吧,我听你的安排。”贺美琦深吸一口气,这一刻觉得有点亏欠朔铭的,而且很多。 “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朔铭笑笑,开玩笑说:“我的钱都花光了,今天中午你请我吃饭怎么样?” “想吃什么?”贺美琦问。 “如果说我想吃你呢?”朔铭厚颜无耻的在车里抱住贺美琦。 朔铭的车没贴玻璃膜,在外面能看的一清二楚。贺美琦脸红的像个猴屁股,立即推开朔铭:“你讨厌啊,会有人看到的。” “那么说没人看到就行了?”朔铭却不松手,与贺美琦深深的吻在一起。 专卖店里销售顾问正隔着玻璃看着朔铭的车一直没动,当看到两个人影抱在一起的时候哼了一声,嘴里咒骂:“一辆车就能让人投怀送抱,真现实啊。我什么时候能有钱潇洒。” 直到贺美琦有些喘不过气的时候朔铭才松手,擦擦嘴:“我吃饱了,你呢?” “混蛋。”贺美琦羞涩的笑着,不理朔铭看向窗外。 朔铭与贺美琦在市里吃了点东西,然后找地方玩了一下午,朔铭说:“晚上带你去吃警花的饭局,也让你露露脸,洒洒狗粮。” “你跟那警花真没什么?”贺美琦笑着说:“人家可是警花呀。” “那又怎么样,我女朋友还是医院的院花,比警花更高大上。”朔铭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心里还是想象着郝笑穿着警服转转承欢的样子。朔铭告诫自己,只是想想,想想而已。郝笑那火爆脾气,一个不小心就能给朔铭戴上镯子送进号子,最关键的是朔铭与他不可能修成正果的。 第二百零三章赴约 傍晚,郝笑给朔铭打来电话,问朔铭在哪。朔铭说:“我正在市里呢,跟女朋友逛街,你想来当电灯泡吗?” “好啊。”郝笑根本不信朔铭有女朋友,一个有女朋友的人会去夜店吗?而且还对郝笑动手动脚。这只能朔铭郝笑太不了解男人,在那种场合就是一个柳下惠也会动手动脚占点便宜。郝笑说:“那我就去市里找家饭店吧,我定好房间一会给你消息。” 朔铭本想推掉饭局的,朔铭帮了郝笑一个大忙,如果不赴约郝笑肯定会一直记在心里,索性带着贺美琦去。 没过多久,郝笑就给朔铭发来具体位置。贺美琦看了眼说:“这个地方我知道,以前聚餐的时候去过一次,口味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辣。” “川菜馆?”朔铭问:“如果你不想吃辣的我让他换一家。” “别了,是人家请客,客随主便吧,这家饭店口味不错的。”贺美琦说:“其实我不是不能吃辣,只是怕长痘。” “我女朋友天生丽质难自弃,长痘怕什么。”朔铭说:“从这过去估计又要堵车,我看现在就走吧,让警花等时间长了也不好。” 让朔铭略显感外的是这一路上竟然畅通无阻,到了饭店郝笑竟然还没到。朔铭与贺美琦就在大堂找个位置坐下闲聊。 贺美琦说:“警花为什么要请你吃饭啊?” “一会人来了就别叫警花了。他姓郝,叫郝笑。”朔铭介绍着自己就能笑出来:“我觉得这个名字就够好笑的。” “多好的名字,难道你的名字就好?”贺美琦说:“现在的人起名都喜欢标新立异,避免重名。也避免尴尬的联想。我上学的时候班里有三个叫什么娜的,两个叫什么坤的。哦,对了,还有一个人名字好古怪的,叫李明艮。艮就是八卦里的那个艮字。许多同学都叫他命根子。” 贺美琦说到命根子脸也红了,毕竟是医生,只把命根子当成男人的一个部位而已。 朔铭也笑了,这做爹妈的估计是想起个与众不同的名字,怎么也想不到竟然给孩子带来这么大的困扰。朔铭也想起一些同学或者认识的人比较古怪的名字。就说:“我认识一个胡栾高,谐音就是胡乱搞。估计他妈姓栾,还想孩子长得高一些,就成了胡乱搞。前两年新闻上不是有个人因为名字被采访。就是因为他爹妈想当初打开脑洞给他起了个名字叫秦寿。寓意是好的,想让孩子长寿,可结果就会被人听成了禽兽。” “我觉得禽兽还好一些,胡乱搞也会被旁听者当成一句玩笑,我那同学,无论谁称呼他都会很有指向性的联想到身体部位,这很尴尬。”贺美琦笑着说。 “将来给孩子起名还得慎重啊。”朔铭由衷的发出一声感慨。 贺美琦脸色一变,瞬间想到自己不能生育。朔铭也知道自己说错话,赶紧说:“美琦,要不你养只小狗小猫,起个好听的名字。你喜欢什么小动物呢?” 贺美琦也不想提及孩子的事,心里烦躁的很,淡淡的说:“我喜欢冷血动物,不喜欢动的那种。” 这倒让朔铭意外,问:“蜥蜴,蛇之类的?” “对啊,他们可老实了。”贺美琦说:“以前养过一只蜥蜴,不知什么时候得病死了。” 一般女孩子都喜欢猫猫狗狗的,鲜少有喜欢这些让人害怕的动物,一般男人都接受不了养蛇,没想到贺美琦竟然有这种偏好。朔铭说:“你不是医生吗?没给蜥蜴把把脉?估计打两天吊瓶就好了。” “还没吊瓶大呢,一个就胀死了。”贺美琦心情终于缓和一些,笑的也比较自然了。朔铭长舒一口气,转头看看门外一辆警车停下,朔铭说:“人来了。” 郝笑从警车上下来,虽然穿着便装但还是腰板挺得很直,锁好车,躬腰对着后视镜理了理耳边的乱发,微微一笑走进饭店。 “原来他与你有同样的习惯,这是不是证明你们是同一种人呢?”朔铭注意到郝笑会对着镜子笑一下。 贺美琦没注意这些细节,问朔铭什么习惯相同。朔铭解释两句,贺美琦说:“这可说不好,只是一个小习惯而已。” 两人说着话,郝笑走进饭店站在那转头看,很容易就发现朔铭的位置,朔铭也起身对郝笑招招手。 郝笑见到贺美琦明显愣了一下,没想到朔铭真带女朋友来了。 朔铭给两人做了介绍,郝笑就说:“包房我已经订好了,我们上楼吧。” 贺美琦淡淡的笑笑,走在最后,对朔铭小声说:“警花的确挺漂亮,而且对你有意思。” “别乱说。”朔铭赶紧说:“我们不可能的。” “没准哦。”贺美琦说:“要不要我帮你说和说和?” 贺美琦一向腼腆大方,与朔铭从不开这种玩笑,甚至不能接受朔铭对她开这种两性之间的玩笑。朔铭奇怪的看了眼贺美琦,不置可否的摇摇头。 进了包房,郝笑先招呼贺美琦坐下,似乎对朔铭有气似的让贺美琦坐在身边,反而让朔铭坐到靠近门厅的方向,美其名曰方便接菜。 朔铭无所谓的坐下,打量郝笑发现对方竟然化了妆。不过郝笑平日里只是淡妆,甚至抹上一点大宝之类的化妆品就行,看起来素面朝天的投入到工作中。没想到一顿饭竟然让郝笑这么重视,心思是好的,但郝笑实在不会化妆。 朔铭说:“郝笑,你怎么也开始走熟女路线了?我以前见你都是不化妆的啊。” “这不为了跟你吃饭,看看我有没有吸引力。”郝笑半真半假的说:“我想把你从你女朋友身边抢过来啊。” 贺美琦说:“郝笑真当的起警花,就是不化妆也比我漂亮,要不我主动认输算了,朔铭就送给你。” 郝笑问贺美琦的职业,贺美琦如实说了,郝笑说:“我还以为朔铭骗我玩呢,没想到真有一个做医生的女朋友啊。朔铭,从实招来,你是怎么把这么漂亮的医生骗到手的。” 朔铭摊摊手,装作很无奈的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有魅力。” 说话的功夫,服务员上了两道凉菜。朔铭说:“你点了几个菜,就我一个能吃的别一会吃不了浪费。” “我要好好感谢你,上多少菜都不过分的。”郝笑说:“广茂叔的事真是多谢你了,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关系,之前听人说你有些背景我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 “如果我说真没什么背景肯定没人信,那我就实话实说,我背景很强大。”朔铭呵呵笑着说:“要不要我跟你们局长说说,把你的职位网上提提?” “不用了,我做个小警察挺好。”郝笑说:“我也参与不了那些尔虞我诈的事。” 郝笑招呼贺美琦吃菜,并且主动帮贺美琦夹菜。朔铭说:“喂,美女,我也要服务。” “这属于特殊服务,你没有。”郝笑说道特殊服务脸红了一下,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狠狠的看了眼朔铭,面色古怪的说:“最近没出去洗澡啊?” “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朔铭不想当着贺美琦的面说这个,没去过洗浴中心的人也知道很多这种场合都不是正规的,朔铭担心贺美琦想多了,要说朔铭去洗浴中心还真没找过什么刺激,关键是不喜欢那调调。 “洗澡?怎么回事?”贺美琦果然感兴趣,吃着菜问郝笑。 郝笑不顾朔铭的阻拦,就当时两人第一次碰到的前前后后都说了,甚至还提到朔铭手脚不老实。 朔铭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吧郝笑拉出去枪毙五分钟。郝笑明知道贺美琦是朔铭的女朋友还说她到外面浪,这不明摆着想让两人吵架吗? 朔铭说:“郝警察,你就是正义的化身,那我问你我在洗浴中心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 朔铭可以肯定,脸皮薄的郝笑能说出曾经对他动手动脚已经是极限,不然还能说摸过她? 郝笑不理朔铭,贺美琦却说:“男人,如果在外面没有几个女人喜欢他只能朔铭这个人不够优秀,我觉得朔铭还挺优秀的,所以又几个红颜知己也没什么。” 朔铭惊奇的看着贺美琦,这是什么情况,女朋友当着外人的面说不在乎自己的男朋友在外面胡搞? 更惊讶的要数郝笑了,简直差点把下巴砸到地上:“你……你……” 郝笑你了半天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描述贺美琦,最后只能说了句你可真大方。 朔铭笑了,很开心的笑着。朔铭没把贺美琦的话当真,只能算是在外故意给朔铭脸面,朔铭自己要知道尺度。 朔铭吃了几口菜,见两女窃窃私语说悄悄话把自己当空气,只能打断她们说:“广茂叔要到丰城开羊肉馆吗?什么时候来?我可等着吃羊肉呢。” 郝笑说:“房子我已经找好了,估计再有一个月能开业,到时候你可要包一个大红包来啊。哎,对了,你认不认识搞装修的朋友,我找的那个店面原来是卖杂货的,需要好好装修一下才好。” 朔铭摇头说:“我是做土建的,你要砸墙我给安排几个工人,要说装修我可没熟人。” 第二百零四章就寝 要说世界上最难理解的生物就是女人,两个刚见面的女人竟然能聊到一起去。从时装到化妆品,没想到成天穿制服的郝笑竟然能与贺美琦有同样的审美。根本没人与朔铭说话,郝笑也似乎有意冷落朔铭,搞的朔铭很快就吃饱了在那干坐着。 朔铭起身去外面透透气抽支烟,心说这算什么事,自己帮了郝笑,郝笑请吃饭竟然只是吃饭,连句话都懒得对自己说了。 再回包房朔铭就说:“美琦,我们走吧。郝笑也要早早回去休息,明天你们都得上班。” 郝笑说:“也好,反正已经留了联系方式,常交流。” 看着郝笑开着警车扬长而去,朔铭问贺美琦:“你们聊什么呢,几件衣服几瓶化妆品就能有这么多话题?” 贺美琦微笑不语,朔铭觉得里面有事。就追问:“你要不说我肯定会胡思乱想,然后就不会让你睡觉一直问,还会一直……” 朔铭坏笑,贺美琦说:“我们聊了很多你的事,没想到你真不是什么好人。” “哎呦喂,她这是感谢我么?我帮了她这么大的忙就在我女朋友面前损我啊?”朔铭很不满的哼哼。 “其实也没有,我觉得他真是喜欢你。”贺美琦说:“你为什么不选择他呢?你看,人漂亮,工作又好,最主要的是对你一往情深。”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朔铭很想说男人都喜欢左拥右抱,但显然不能说出口,最关键的是朔铭并不觉得郝笑对自己有多大意思。就反问:“你喜欢黄色还是绿色?” “这跟这事有什么关系?”贺美琦说:“你是不是想说喜欢没什么道理,也不会有太明确的原因。” 朔铭点点头:“就喜欢跟你这种感情上高智商的人交流,一点不费劲。” “你这是在夸自己吗?”贺美琦摇摇头,看着前面闪烁的车灯突然问:“你这是去哪?回丰城?” 朔铭点点头:“你以为去哪?” “你不送我回去啊?”贺美琦埋怨说:“明天一早还要早起上班呢。” “那些已经成家的就不上班了?”朔铭说:“你明天就把东西拿回来,不住单位宿舍了。” “那怎么行,我为了保持精力旺盛通常情况下中午还会休息的。”贺美琦是一个很有主心骨的人,他不想被朔铭管束着,但他同时也知道,朔铭这并非是管束,而是想两个人更亲密。 朔铭说:“要不就这样,单位的宿舍还保留着,你带些东西过来,尽量在家住,行吗?而且最近我不在家,要在六汪镇住上一段时间,等我回来你就搬过来,行吗?” 朔铭想到了还在六汪镇的凤舞珍,这两天也没给自己打电话,估计是有些累吧。屈家庄那出现古墓的事新闻还没有报道,凤舞珍肯定是在收集素材,朔铭并不了解新闻工作者的工作流程,想必也是比较累的一件事。 贺美琦想了想说:“你想好了就行了。我没意见。” 朔铭笑笑,说:“那好,我尽快把六汪镇那边的工程做完,完事之后就回来陪陪你。” 回到家,朔铭为贺美琦找出一件自己的睡衣,把她推到卫生间洗澡,自己则坐在沙发听着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发愣。如果是其他女人,朔铭会巴不得今早出来然后叉叉圈圈,但贺美琦不能,朔铭想到两个人真的住到一起会是怎样一种尴尬局面。朔铭对贺美琦的爱可以忽略这些生理需求,但不代表朔铭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一阵电话铃声把朔铭拉回现实,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凤舞珍打来的。朔铭走近卧室关上门接听:“舞珍,你那边很忙吗?” “大坏蛋,这么长时间连个电话也没有,我死了你都不管吗?”凤舞珍有点埋怨的口吻。 朔铭说:“我明天就回去。屈家庄那什么情况?” “你来了不就知道了。”凤舞珍哼了一声:“现在肯定是跟一个女人在一起,我猜你一定是躲在一个角落里像一只老鼠一样偷偷打电话。” 朔铭为了不让贺美琦听到,只能压低嗓音,这个细节肯定是被凤舞珍察觉了。朔铭也不否认,不置可否。凤舞珍说:“明天中午能来吗?” 朔铭想想说:“应该没问题,正常情况下明天上午我就到了。从丰城过去也只有个把小时的车程。” 挂了电话,朔铭从卧室出来贺美琦已经洗完澡。朔铭从柜子里找出热风机,拉着贺美琦坐到沙发上:“来,我帮我的女神吹头发。” 贺美琦不好意思的说:“我自己来就行了,又不是七老八十。” 朔铭说:“七老八十就不会给你吹头了,我那时候估计已经挂在墙上了。” 贺美琦说:“净胡说八道。我见过很多老年人相互照顾,很有爱的生活。其中一个腿脚不利索了另一个就搀扶着,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暖心。” 朔铭也见过类似的场景,曾经想过,两性之间的爱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变成亲情,甚至比有血缘还要亲密的一种情感。老两口相互照顾已经不能称之为两性的爱,应该是亲情了。 朔铭搂住贺美琦说:“你说我们到那个年纪会怎么样?简直难以想象,两个没牙的老东西抱在一起对着啃,你说会不会把假牙咬下来?” 贺美琦啐了一口:“你真恶心。” 朔铭一边给贺美琦吹头发,一边说:“美琦,我觉得你应该想想什么时候嫁给我了。” “现在想这个是不是有点早啊?”贺美琦沉吟片刻。对朔铭的感情她不怀疑,但让她现在嫁给朔铭还做不了这个决定。朔铭有可能是一时兴起,也有可能是冲动了,如果有一天嫌弃她不能生育,又不能人伦后悔了怎么办,贺美琦又应该何去何从。 朔铭看破贺美琦的想法,不想把这个问题深入,只能说:“头发吹干了就早些休息,明天一早我送你去上班。” “不用,我自己打车就好了。”贺美琦说:“我知道你们这些不上班的人生活都不规律,都喜欢睡懒觉。” 朔铭说:“明天送你走之后我就要回六汪镇了,那里还有一摊子事。”朔铭把六汪镇的事说给贺美琦听。 没想到贺美琦对这些八卦的事很感兴趣,转过头问朔铭:“古墓里都有什么啊?” “我哪知道。”朔铭说:“我只看到一滩红水冒出来,就像流血了一样,怪恶心的。” 朔铭帮贺美琦吹干头发,热吹风往边上一扔。贺美琦摇摇头,笑着说:“你这什么习惯,用完的东西随手就这么一扔,等下次用的时候就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完之后送回原处,这样家里就不用经常收拾,明白吗?” 朔铭点点头:“这不是有你吗?” 贺美琦挖了朔铭一眼:“你是找媳妇还是找老妈子,我就是成天收拾家的吗?” 朔铭很高兴,贺美琦能这么说就证明她已经进入角色了,已经把自己当成这处房子的女主人,既然这样朔铭的一些提议贺美琦就不会拒绝了。 朔铭说:“我是有些坏毛病,慢慢改,一定改。” 贺美琦把热吹风收拾好,又把脱下来的衣服挂好,整理一下身上的睡衣,尴尬的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朔铭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就说:“睡觉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贺美琦嗯了一声,可就是不动地方。朔铭瞧过去,见贺美琦羞涩的红着脸,低着头摆弄衣角。 朔铭怪笑着说:“那我服侍女神就寝。” 朔铭说完,拦腰抱住贺美琦,给她来了一个公主抱。在贺美琦的尖叫声中站起身:“美女,准备好了吗?” “坏蛋,把我放下来。”贺美琦嘴上这么说,头却靠在朔铭的肩膀上。 朔铭抱着贺美琦走进卧室,把贺美琦轻柔的放到床上,然后缓缓的压上去。 虽然贺美琦身体有缺陷,不能行房事,但两个人也算是干柴烈火,过过干瘾总是行的。 朔铭上下其手,贺美琦也是欲拒还迎。很快就变成一只没毛的大绵羊。 贺美琦挡住关键部位,拉过一旁的杯子盖上。朔铭靠上去搂住,轻轻吻在贺美琦的眉心。 朔铭挑着贺美琦的下巴让她仰起头,轻轻吻上去。 贺美琦多次被朔铭吻过,但这一次却完全不同,两个人已经坦诚相见了。 朔铭急切的索取着,这与其他女人在床上的感觉完全不同,已经陷入一种忘我的境地。 朔铭的吻雨点一般落在贺美琦脸上,但在吻到贺美琦眼睛的时候朔铭却亲到了咸咸的液体,贺美琦哭了。 “怎么了,你不愿意吗?”朔铭吓了一跳,搞的自己要强行干什么似的。 “我没有。”贺美琦把头埋进被子里:“对不起,我不能……” 朔铭抱住贺美琦,的确,自己有点情不自禁了。朔铭说:“没事,我只是想抱抱你。” 抱着贺美琦姣好的身体,朔铭轻轻摸着。贺美琦绷紧的身体也渐渐放松,朔铭把贺美琦深深搂进怀里:“睡吧,我会永远保护你。” 贺美琦点点头,主动吻住朔铭,用蚊蝇大小的声音说:“我可以用其他方法……” 第二百零五章空斗 第二天,朔铭还是心满意足的早早起床。看着贺美琦睡的正香,到厨房为她煎了两个鸡蛋。由于长时间不在家住,冰箱里真没什么可以吃的。 朔铭把贺美琦叫起来,贺美琦羞涩的用被子挡住身体:“你先出去,我穿好衣服就去吃饭。” 朔铭笑:“害臊什么?” 等贺美琦美美的吃过煎鸡蛋,朔铭送贺美琦去上班。到了市立医院,朔铭拉着贺美琦的手说:“等我那边忙完了就回来,到时候你就回家住吧。对了,别忘了回去开车,今天4s店的就会把车送到了。” 贺美琦点点头,整理一下头发又变成一个很知性的职业女性,对朔铭点点头转身走进医院。 朔铭开车去六汪镇,心情好到就要飞起来。路上打了个电话给王兆宁,王兆宁说岭山区的工程已经做了一小半了,由于机械多,工程进展很快,估计再有十多天的时间就能完工。 朔铭笑着说:“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要告诉我你那几台车又没活干了?” “嘿嘿,什么都瞒不过你,车是我养家糊口的本钱啊,桂英等着我拿钱办婚礼娶她呢。”王兆宁厚颜无耻的说:“你跟嫂子结婚的时候我难道能不随份子?给少了你一定说我小气,我现在就要提前挣出来。” “你总有说不完的理由。”朔铭才不上鬼子当,对王兆宁说:“干完你那边的活就让你的司机休息几天,这么累想把司机累跑啊?” 王兆宁说:“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干嘛说累。现在只要活多我就给他们发奖金,前天有一个司机说要回一趟家,我没让他回去,每个人给找了两个娘们双飞。哈哈……现在没一个想回家的。” “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好事。”朔铭调侃说:“是不是也给自己找了两个?小心桂英检查出来把你踢下床。” “我那媳妇听话的很哩。”王兆宁骄傲的说:“行了,不跟你贫了,等这边忙完了我就去六汪镇,反正也不远。” 朔铭说:“岭山区那边再没出什么问题?”朔铭是在问贾百灵。看来之前还是轻看贾百灵了。一个人把引黄工程全都拿下,竟然没有一个跳出来找刺激的。这只能说贾百灵关系疏通的很到位。 王兆宁说:“前几天贾百灵还请我们哥俩吃饭,没说什么重要的事,不过她倒是提了一嘴季王庄。我看看这娘们是对季王庄那边的港口感兴趣了。” “不动心思就不对了。”朔铭说:“行了,我知道了。多关注一下这个人。” 朔铭先去了其他标段的工地,范宇光灰头土脸的在测量海拔。见朔铭来了就说:“朔哥,你这老板干的也真没谁了,测量仪器还得我在当地借。要没有汤镇长估计我就要歇菜。” 朔铭看了眼范宇华手里的定位仪器,呵呵笑着说:“用得着这么好的仪器?你以为你自己在做航天科技啊?一分一毫都不能差?” “那怎么测量?”范宇华不解的看着朔铭:“是不是有什么好方法没教给我。” “你问过吗?”朔铭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台子说:“那边有个海拔的原始点,用水平仪就能把海拔返过来,何必每个点都要测量一遍。脱裤子放屁,你这是闲的。” 朔铭又说:“你再看看这里的地势,顺势而下,比降这么大,什么水也流下去了,就是高度差上一两米都没事。你听我的,就用水平仪测量就行了。” “我晕。”范宇华说:“我认真工作还被批评了,也真是没谁了。早知道这样我还费这功夫干啥。” 范宇华把测量工具收起来,拿出一个本子又让工头提着标杆找位置继续测量。这样一来进度快了不止一倍。朔铭问:“屈家庄那边什么情况?” “听说古墓已经打开了,现在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这里忙死了,哪有闲工夫去看热闹。”范宇华垂头丧气:“早就应该给你打个电话的,不然也不用这么多无用功。” 朔铭骨子里也是个比较喜欢看热闹的人,听范宇华说的不清不楚也动了心思,看工地上土方车以及挖掘机有序的工作没什么好操心的,也就去屈家庄围观一下。 朔铭先给汤名雅打电话,问她在哪。汤名雅说:“引黄工程的指挥部就设在屈家庄,而且我也是这次考古工作的地区负责人,所以我只能在屈家庄这。” 朔铭挂了电话,本想给凤舞珍也去个电话,想想还是算了,免得耽误凤舞珍工作,在者打电话这姑娘又跟自己要礼物,这次回丰城可什么也没给他带。 到了屈家庄,并不是朔铭想象中的那样人山人海的围观者,老百姓该干啥还是干啥,土坑位置已经搭起一个很大的棚子,外围也用警示线围起来,并且挂上了闲人免进的牌子。 朔铭走过去,还没跨过警戒线就被一个警察拦住,朔铭说:“我是找汤镇长的,有事跟她说。” “那你打个电话给她吧,这里不让人进入。”警察尽忠职守的严词拒绝。朔铭也只能给汤名雅打个电话。汤名雅从土坑下面露出头来,对朔铭招招手,喊了几句,意思是让警察放行。警察也只能站到一旁,朔铭说了声谢就钻过警示线。 以前曾在电视上见过考古现场,就是挖一个坑下面出现被挖出来的东西。可朔铭站到土坑边上完全不是那回事。土坑里的人骨早就被清理干净,一些工作者穿着很土气的衣服摆弄着各种设备。而之前与朔铭有过交流的姑娘依然在纸上写写画画。朔铭不明白弄这些有什么用,就问汤名雅:“现在下面什么情况?出现什么之前的宝贝了?” “值不值钱我不知道,这些人也不讨论价值。”汤名雅说:“昨天抬出去一口棺材,剩下的什么也没见到。” “棺材?”朔铭奇怪:“这都多少年了,棺材还能保存完好?那一定是金丝楠木的。” “你想多了吧。”汤名雅说:“我听一个老教授说这里的墓葬与边上的人骨头没什么关系。墓葬是后来才有的,好像是宋朝的。埋下去的时候不过是赶巧在这个位置罢了。如果当时再偏上一点就又可能挖到人骨头。” 朔铭笑笑说:“这也行,不过也好,死了还有人做邻居。” “想下来看看吗?”汤名雅说:“凤记者也在下面,这两天拍摄的东西能做一个电影了。” 朔铭点点头,跟着汤名雅下到土坑。之前流出红色液体的地方已经挖出一个圆洞,能看到周边还有参差不齐的墓砖。 汤名雅从洞里出来,手里拿着照相机,而他身后跟着一个小姑娘问东问西,手里也有摄像机。 朔铭大声说:“舞珍,这里。” 凤舞珍凑过来,汤名雅说:“在这说话小声点。” “有鬼还能被我吓到?”朔铭开玩笑说。 “你不是工作人员,让你进来是违规的。”汤名雅说:“别问东问西的,到时候让人给你赶出去。” 朔铭点点头,凤舞珍说:“你还知道回来啊。” 朔铭看了眼凤舞珍身后的小姑娘。长相甜美,不过属于没长开的那种,就是年龄小,胸也平平的。 凤舞珍说:“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苗红。这个就是朔铭。” 苗红对朔铭笑笑,露出两个酒窝:“你就是姐夫啊,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 “姐夫?”朔铭奇怪的看了眼凤舞珍,奇怪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这么介绍自己,难道在同事面前要公开与朔铭的关系? 凤舞珍从一旁扔在地上的包里拿出一瓶水,喝了一口说:“这次回去都干啥了?” “有点事才回去了。”朔铭说:“里面什么情况,我还从来没见过古墓。” “没什么情况,棺材都被抬走了。”凤舞珍说:“也就剩下一口蜂窝煤一样的棺材,里面连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不是吧。”朔铭略感失望,本以为能亲眼见到抬出来各种宝贝。 苗红说:“古墓就那么多,大多数都被盗贼挖过,我听专家说盗洞有十几个。” “那还真是蜂窝煤。用专业的话说这是空斗,是这么个说法吧?”朔铭说:“东西都被挖走了,那这些人在这干啥?改造成一个宾馆?” 见朔铭说的好笑,汤名雅说:“那一定租给你住。反正这地方原来也是你的。” 朔铭看看周围的环境,可不是吗,这里就是之前买过的那块地,当时谁能想到地底下能有古墓。要是早知道这块地的价格还能往上抬一抬。 既然没什么热闹可看,朔铭就问汤名雅:“估计什么时候能弄好,工程不能一直这么耗着啊。” “我们都没急你急什么,先干别的地方的。”汤名雅说:“其实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有人说这些砖头都是文物,要弄走的。” “还真是什么都是宝贝。”朔铭撇撇嘴:“弄回去盖个房子,等死了把骨灰盒放进去,也挺不错的。” 苗红与凤舞珍同时咯咯笑。汤名雅却白了朔铭一眼:“那我一定提前给你准备一个。” 朔铭觉得失望无聊,想爬上土坑离开。留在这还不如回去睡上一觉。可他还没与几个女人告辞,就听到古墓里传来一声大吼:“有情况……” 第二百零六章一箱黄金 朔铭神经一跳,本能的想要冲进去看看看情况。可随即就想到一个问题,虽然他是这个工地的负责人,但却没有进入的权利。 汤名雅浑身一震,竟然躲到朔铭身后。 最为淡定的还要数凤舞珍与苗红。凤舞珍饶有兴趣的看了眼汤名雅,对苗红淡淡一笑:“我们现在外面等着,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最好不要妄动。” “凤姐,我们不进去拿一手资料?”苗红非常有职业素养,第一时间要进行拍摄。 凤舞珍说:“我请教过一个老前辈,他说这种情况下最好是征求考古队的意见,贸然进去真会发生意外。毕竟这些古墓很多有防盗措施,有可能有些机关没被触发,现在还有用也说不好。” 朔铭一向是个冷静的人,只是当时一愣就回过神,听了凤舞珍的话也比较赞同,拉着汤名雅站到右边。 洞外几个年纪比较大的人冲过来,并没有贸然进去,而是站在外面对着了里面喊话:“里面什么情况?” “外面发现了一点东西,好像是陪葬品。”里面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向外吼,朔铭听声音足有三四十米。朔铭奇怪,古代生产力低下,墓葬能建这么大吗?如果真有这么大这个墓主人的地位绝对不一般。 年纪比较大的几个工作人员这才快步走进去,随即里面就传来笑声。凤舞珍说:“苗红,我们进去看看。” 可他们还没进去就被从里面出来的一个老头拦住:“凤记者。你们最好不要此时进入,可以拍摄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在土坑里的人就变成热锅上的蚂蚁了。凤舞珍急切的看着洞口,也只能摇着头望洞兴叹。 汤名雅给朔铭递过来一瓶水,朔铭一口气喝了。几个人找地方坐下,朔铭说:“我估计是出现什么好东西了,不然里面不会这么兴奋。” “会不会是金银财宝啊?”苗红开玩笑说:“以前我听说过,这种古代的东西随便一点就价值连城,尤其是能说出从哪个墓葬出来的或者是某个名人用过的东西就更值钱了。” 朔铭笑着说:“那慈禧太后的马桶也值钱喽?” “那是当然。”苗红说:“你想想啊,慈禧太后坐过的,能不值钱吗?哎,姐夫,你知不知道,慈禧太后的墓被孙殿英炸掉之后屁塞都卖了个天价。” “屁塞是什么?”朔铭不明白。 凤舞珍与苗红一起笑,汤名雅红着脸说:“你还真是没见识,屁塞我倒是听说过。” “是什么?该不会是塞屁股的吧?”朔铭联想到某网络交易平台畅销的一些情绪小玩意,以前只是翻着看看,也会联想那些人是怎么使用。 “上朝的时候是不允许放屁的,慈禧太后也不例外。为了保证皇家颜面就要弄个屁塞塞住。好像是这样。”汤名雅看向凤舞珍,通过后者的笑容,估计是知道屁塞的用处。 凤舞珍说:“好像是有这种说法,具体是不是这样我也不知道。不过慈禧太后尸体上确实有屁塞这个东西,而且还是价值连城的玉石。” “靠。”朔铭骂了一句:“管天管地还管得着拉屎放屁?当个太后也不容易,菊花也要被这么摧残。” “姐夫,你好污哦。”苗红嘻嘻笑着,两个酒窝格外的漂亮。 几人聊了好一会,大多都是些没用的废话。一个多小时,洞里才出来两个人,抬着一个很精美的箱子。 凤舞珍与苗红立即起身,拿着装也设备准备拍摄。 汤名雅是六汪镇的负责人,考古这种有苦又累的营生就安排给他值守了,上面没来什么大领导。考古队的一切需求也都会找汤名雅,所以汤名雅在一旁看着谁也没说什么,至于朔铭是什么身份谁也没关注。 箱子打开,迎着即将落日的余晖朔铭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金灿灿的一整箱黄金。 “我地乖乖,这的有几十斤吧。”朔铭惊讶的说:“这得多少钱啊?” “就知道钱。”汤名雅说:“现在黄金便宜的很。交易价格三百左右。一公斤才三十万。几十斤也就几百万吧。” 如果抬出几百万的现金朔铭可能没这么大的反应,黄金就不同了,尤其是古代的黄金,估计价格要大于黄金本身的价值。 “这些黄金为什么要做成这种形状?”朔铭伸着头仔细瞧瞧,奇怪这些黄金为什么像牛屎一样全都成饼状。 闹哄哄的拍摄一小会,一个老头接受了凤舞珍的采访,说了一段很官方的话。几个工作人员就把黄金箱子抬走了。 朔铭目送沉重的箱子离开,悠悠说:“你说这两个哥们半路会不会往自己口袋里塞点?” “你当谁都像你一样。”汤名雅觉得好笑,以前没发现朔铭爱财竟然到这种地步。 天渐渐黑了,朔铭拉着汤名雅凤舞珍三女回六汪镇。说哦名从后视镜看了眼在后座上跟汤名雅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苗红,问凤舞珍:“苗红晚上住哪?” “我们那不是两个房间吗?他住一间。”凤舞珍漫不经心的毁了一句,正在回放这一天拍摄的东西,估计是在琢磨怎么剪辑。 “跟我们住在一起?”朔铭奇怪的扭过头,看着副驾驶的凤舞珍:“这是不是有些不方便啊?” “人家没觉得不方便你倒是嫌弃别人了。”凤舞珍偷偷伸过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朔铭小声说:“没事,都是成年人,晚上听点动静也没啥。他男朋友可是个练健美的壮男,以前一起住过,吵得我我几乎一夜没睡觉。” “你……这……”朔铭很意外,如果不是确定跟自己发生关系的时候还是原装的,朔铭肯定以为凤舞珍也是那种玩得开的女人。 “你们这穷乡僻壤的思想保守。”凤舞珍说:“我们都是成年人好不好,都是有需求的,你情我愿谁又需要谁负责呢?只药保护好自己不受伤害,其他的有什么所谓。” 朔铭摇摇头表示不能理解,把车开到宿舍楼下,汤名雅说:“我去定几个菜,算是为朔铭接风怎么样?” “也好。”凤舞珍说:“也可以把昨天那半瓶红酒喝了。” “接风?我才离开两天好不好,用得着吗?好像我多脏似的。”朔铭乐呵呵的说。不过几人的表现让朔铭还是很欣慰的,凤舞珍与汤名雅的关系缓和了,不像最初汤名雅对凤舞珍不冷不热的而且还充满了敌意。 汤名雅在她经常去的那家饭馆定了菜,服务员一会就会送来然后把前一天的盘子带走。凤舞珍说:“真没想到,汤镇长还珍藏了几瓶红酒,真心不错。” “你们什么时候成为朋友的?”朔铭奇怪,女人还真是难以理解。 凤舞珍说:“要说她对我的态度转变就要从那天吃饭说起,她问我跟你是什么关系,我就说算是情人。然后她对我的态度就变好了。” “情人?”朔铭问。 “对啊,难道不是吗?”凤舞珍说:“你不会傻到以为我会嫁给你吧?我们两个世界观完全不同,现在这种关系最好,如果真要生活在一起肯定不行。” 朔铭也没想着要娶凤舞珍,她能这么想最好。 朔铭说:“那晚上怎么睡啊?” 与凤舞珍堂而皇之的睡在一起,旁边屋还有一个苗红。朔铭总觉得像是在偷人,虽然本质上就是在偷人,却有种被人发现的感觉,心里怪怪的。 “你想怎么睡?”凤舞珍笑着说。 朔铭无言以为,只能吃完饭再说吧,实在不行硬着头皮与凤舞珍钻被窝越没啥,苗红已经交朔铭姐夫了,他与凤舞珍的关系自然也是清楚的。 汤名雅定好餐从自己房间里拿了半瓶酒过来,说饭店会安排人把菜一会送来。 朔铭就问这几天自己不再时的情况。苗红来了已经两天了,也就是说朔铭刚刚离开苗红就来了。朔铭不在的时候汤名雅都是过来与凤舞珍两人凑着一起吃饭,这样还热闹些。 朔铭说:“就这半瓶酒够谁喝啊。汤镇长不会只剩下这半瓶了吧。”朔铭开玩笑说。朔铭不喜欢喝红酒,有些场合为了装x没办法,红酒只不过是葡萄酒罢了,反正也能喝醉人,至于什么价位品质如何朔铭喝不出来。而且他喝红酒是典型的酒桌喝法,一口一杯豪不啰嗦,一口也是难喝,两口也是喝。 汤名雅说:“这酒是我一个朋友送给我的,上次给你喝你不喝,现在没你的份。” 凤舞珍也与汤名雅一伙,拿出三个杯子倒上半杯酒,看瓶子里还整下一半,估计是每人两杯,还真没有朔铭的份。 朔铭喝过不少酒,但却是一个不喜欢喝酒的人,酒场上没什么办法,自己在家从来不喝。几个女人和也不在乎。 没过多久,饭店就把饭送来了,汤名雅付过钱几个人就开始吃。 朔铭一直纠结着要不要提一句晚上怎么睡。想想还是算了,真这么说了不就证明晚上有行动吗?这得让人多尴尬。 吃过饭,汤名雅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朔铭,对苗红说:“我有点事想问问你,今天你跟我去睡吧。” 都知道她这话里是什么意思,是给凤舞珍与朔铭腾地方,朔铭也不好点破,凤舞珍则送他们出门。 第二百零七章到底谁玩谁 朔铭先洗了个澡,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自从与贺美琦关系缓和之后每天晚上都要聊上几句。 凤舞珍擦着头发从卫生间出来,身上却穿着那身诱惑之极的警察制服。 朔铭眼前一亮,几乎立即就有了反应。 凤舞珍媚笑着坐到朔铭身旁,伸出手轻轻滑动着朔铭的身体:“帅哥,要不要我用这只手让你爽一下?” “只是手吗?”朔铭把手机扔到一旁,一把抓住。 “那你想是哪?腿?”凤舞珍故作不知,不过神态却越来越迷离。 朔铭看着演技高超的凤舞珍,心说自己竟然喜欢这种情调,之前怎么就没发觉有这种潜质。 “要不这样好不好?”凤舞珍做沉思状:“我用手还有舌头让你高兴高兴。” “舌头?”朔铭眼睛一亮,差点放出精光。朔铭嘿嘿笑着说:“舌头我喜欢,至于是手是不是与舌头配合……这还真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那你说到底用不用嘛。”凤舞珍半个身体靠上来,朔铭闻着淡淡的发香,很是意动。 “那就让我先看看你是怎么用手跟舌头让我高兴的。如果我高兴了重重有赏。”朔铭摆出一副安心享受的样子,靠在上发上摆出一个京城瘫。 “我怎么知道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凤舞珍把一直手指放到嘴边,很可爱的思考着:“要不这样,只要你笑了就算你高兴了。但我也有个条件。如果你笑了明天就要给我买礼物。” “礼物?”说道礼物朔铭神经一跳,他可受不了每件礼物都是天价,如果凤舞珍再要一只钻戒朔铭能哭出来,为了高兴一下,这个代价也太贵了。 “放心,死财迷,我不会狮子大开口的。”凤舞珍也越来越了解朔铭,知道他拿钱比较金贵重视,虽然对女人舍得花钱,但也是非常有计划。 “好吧。”朔铭想想没什么问题,一口答应:“可如果我没笑呢?” “那我就用其他办法让你高兴,让你高兴很久很久……” “好吧,那你来吧。”朔铭就差自己脱掉衣服了,但他没动,等着这个妖娆的大记者为自己服务,这可是帝王般的享受啊。 凤舞珍冲着朔铭舔舔嘴唇,极度诱惑的说:“那你可看好了啊,如果错过了可是你的损失呦。” 朔铭静静的看着,心里长草了一样有些急不可耐。 凤舞珍用双手挤压俏脸,伸出舌头逐出一个鬼脸,伴着夸张的声音问朔铭:“你看我漂亮吗?是不是想把我立即就地正法?” 朔铭哈了一声,苦笑说:“原来你说的高兴就是这个?你说的用手跟舌头就是这个?你说的……哎呦我去。” 朔铭觉得自己被玩了,而且凤舞珍还不是第一次玩自己。 “我不管,你笑了。”凤舞珍扑到朔铭怀里。 朔铭搂住凤舞珍,这个大记者还是很小女人的,也懂的用些小情调来调节气氛,但两人根本不在一个平面上,朔铭比凤舞珍有钱,但他境界太低,土得掉渣。 “你说咱俩这是谁玩谁?”朔铭抱起凤舞珍走进卧室,扔到床上冷笑说:“妖女,你竟然戏耍老子,看我不一棒镇压你。” 凤舞珍嬉笑着搂住朔铭,朔铭则一个翻身。可随即咔嚓一声,朔铭的手腕被一直锃亮的手铐锁住。凤舞珍娇笑着说:“今晚我做主。” 朔铭让凤舞珍“做主”了一个晚上。幸好苗红去了汤名雅那,不然还真就不用睡觉了,听墙头也能让他寂寞难耐。 之前一直没报道的屈家庄考古在第二天终于上电视了,这也预示着这个古墓里在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由于古墓所在的位置并不影响引黄工程所以就再次让它进入地底尘封起来。 土坑里的人骨基本可以确定是陪葬坑,这种规模在古代还是比较少见的。考古的那些专家们在周围进行了打量勘探,确保引黄工程沿线再不会有陪葬或者墓葬坑才作罢。 直到半个月后,范宇华指挥的四标段基本完工三标段重新进入施工期。不过工地成了保护单位,一般人是进不去的,因为周围开始了地质勘探,寻找古代文明留下的线索。许多部门也开始对屈家庄这表示重视,尤其是地方新闻频道更是有很高的关注度。 朔铭在六汪镇待了将近一个月,上下班一样每天往返于镇上的宿舍与工地之间。凤舞珍申请了直播屈家庄考古现场,上面也做了重要批示,只要屈家庄这能出什么好东西就立即进行直播。而凤舞珍则要离开六汪镇,好像是上面派了什么任务给她。 范宇华住了这么长时间的旅馆,好容易再搬回宿舍住。一进门就大呼小叫:“朔哥,我怎么闻到了女人的味道,嫂子该不会还没走吧。” “胡说什么呢,在人前要管好自己的嘴。”朔铭很担心范宇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凤舞珍的事说出来,尤其是在贺美琦面前。虽然两人没见过面,但都是比较亲近的,说不好哪天就见了。 范宇华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嬉笑着说:“朔哥,什么时候给我介绍个对象呗。” “又提这事。”朔铭无奈的说:“现在你已经是大孩子了,自己的事自己做,知道吗?” “我去。”范宇华扁扁嘴:“你这教育儿子呢?朔哥,没你这样的啊。” 朔铭只是笑笑,正色说:“现在四标段的基础已经挖好了,告诉相关人开始干活吧。” “我已经通知他们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还没什么动静。”范宇华说:“我有点奇怪。” “又是没动静。上次是王奇正捣鬼我们找不到车,难道这次那些人找不到干活的人?”朔铭寻思说:“不对啊,王奇正应该不会出这些幺蛾子的。” 范宇华也说:“我觉得不是他,没理由啊。你想,现在接这些活的人可全都是实权部门的领导,虽然签字的不是他们,可利益是他们的,所以我认为不会是这些原因。” 朔铭想不出为什么,索性不关心,工程已经承包出去了,就算是完不成延误了工期与他朔铭也没太大关系。 第二天,朔铭再去六汪镇的时候汤名雅对朔铭说:“现在屈家庄村委快成招待所了,很多部门都来视察工作,真不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 朔铭恍然大悟,终于知道这些人不关心工程进度的原因了。这些领导是得到消息,屈家庄这的考古现场会上电视,而且是央台。只要出了什么好东西直播立即展开,只要能上电视,这也就算是露脸了,虽然不是政治资本也胜过政治资本。 朔铭说:“亏你还是搞政治的,觉悟这么低。” “怎么说?”汤名雅这次是真没明白。 朔铭解释之后汤名雅说:“那他们让我做这个地方单位的负责人岂不是把政治资本送给我?” “你错了。”朔铭说:“轮也轮不到你,你只是一个干活的。如果挖不出什么好东西,那你只是做了分内的事。如果出现什么好东西,上面开始直播你也只是一个干活的。区里那么多领导能轮的上你上镜?” “你说的也对。这些人不图给老百姓实惠,成天脑子里就想这些事。”汤名雅还是一个忧国忧民的好领导,至少比那些衣冠楚楚的人强很多。 朔铭笑了笑说:“有些事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他们也可控制不了。你可别忘了,央台的负责人是谁。” “对哦,是朔大包工头的女朋友呢。”汤名雅打趣朔铭。 朔铭说:“他还真不是我女朋友,我们只是互相看好而已。” “我明白。”汤名雅脸色微红,小声问朔铭:“我就不行吗?” “你?”朔铭哪能听不明白汤名雅的意思,可当两个人真正跨出那一步的时候性质就变了。朔铭想不负责也会背上心理包袱。所以只能摇摇头说:“你会遇上一个对你好的,能给你将来的。我女朋友对我非常好,我不想对不起她。” “你做的那些对不起她的事还少吗?”汤名雅哼了一声:“还真当自己是情圣呢?” 这一次屈家庄这火的一塌糊涂,很多人慕名而来采风一样看热闹。朔铭也每天看着这些人用小铲子挖土。 不过让朔铭好奇的是这些考古的挖土是非常有计划的,围着一片片区域像是圈出来一个城郭。 朔铭问汤名雅:“他们是怎么知道地底下有什么的?难道这是一座大房子?” “不是大房子。”汤名雅说:“这就是一座小城,很古老的一座小城。” “那考古的是怎么知道的?”朔铭又问,这是让他最好奇的地方。 “洛阳铲。”汤名雅说:“就像你们开工之前打地耐一样,把地底的土弄出来分析成分。” 朔铭恍然,不过看了很多天朔铭也烦了。这些人的工作枯燥乏味的很,每天就是拿着小铲子铲土,然后用竹娄一担担的运送出去。工作量很大,费时费力。 朔铭事这计算这些人每天运送多少土方,竟然与一个民工的工作量相差不大,但朔铭知道,他们挣的钱还不见得有民工多。不过还好,一年也没有多少遗迹可以考,权当锻炼身体了。 第二百零八章撩不成的妹子 凤舞珍自从离开便没什么动静,由于不知道所谓的遗迹埋藏多深,考古队这边还需要很长时间来清理表层泥土。那些得到工程量领导们也都忙活开了,纷纷安排自己的工程队进入工地开始施工。 这些领导手下的工程队就与朔铭以前做的差不多,不过朔铭不只干一个领导名下的工程而已,水利局只是工程量比较多朔铭也做的比较多的部门。 朔铭对汤名雅说:“看这些人考古也够焦心的,你说成天拿着小铲子蹲在那就不累吗?” 汤名雅反问说:“你一年做那么多工程,难道就没想过累?” “当然累,不然怎么办,在家喝西北风?”朔铭调侃一句,随即就明白汤名雅是什么意思,呵呵笑着说:“我是给自己干,他们是给部门干,没必要这么认真,也没必要这么拼命。” 汤名雅说:“我估计他们谁发现的东西多也是有好处的,最少也的些奖金什么的。不然发现了什么东西值当那么兴奋?” “是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朔铭呵呵笑,看着那个成天写写画画的女考古队员,这个女生依旧在纸上写着什么。 “你应该用另外一句话来表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汤名雅知道朔铭读书不多,开始拽文。 朔铭说:“你还别说,这句话我还真知道。” 朔铭悄悄凑过去,看了眼女生在本子上写什么,基本都是整个考古场地的一些地形地貌,像一张图纸一样,不过与朔铭日常看到的不大一样。 朔铭说::“你画这些有什么用?” 女生回过头,见是朔铭淡淡的笑笑:“自然有用,这也算是每天的记录,我刚才在分析这个遗迹大概轮廓会是什么样,又有什么故事,怎么会有那样的陪葬坑。” 朔铭在女生旁边蹲下身,看了眼远处的土坑,也就是考古队员说的陪葬坑。朔铭说:“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分析事的,但如果是我可能不会这么想。” “你会怎么想?”女生放下本子,好奇的询问朔铭。在女生看来朔铭绝对是个门外汉,但有时候门外汉的一句无心之语就能解开一个谜题。 朔铭说:“我不知道你们又什么证据能证明那是个陪葬坑。好像只是发现一些骨头而已,会不会是食人族吃完之后扔在那的残羹冷炙呢?” 女生掩嘴大笑:“你挺像天桥底下说书的,说胡话随口就来啊。不过我要告诉你,这不可能。” “那会不会不是陪葬坑,比如说发生了战争,死了这么多人,懒得弄公墓所以就挖了一个坑一起埋了。”朔铭又分析一种可能。 女生想了想说:“你说的也有道理,的确有可能是这样,我们称之为陪葬坑也只是猜测,因为没挖掘机碰过的骨头都是完好的,没有骨折的现象,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条,这些骨头以女性为主。无论什么年代,女性参与战争的可能性都比较小。” “哦,是这样啊。”朔铭摸着下巴,又说:“那会不会是这个古城发生了什么瘟疫,一下死了好多人,所以才埋在一起?” “这倒是一种比较合理的解释,但我又不同的意见,古代人并不像现代人这样科学,如果发生瘟疫他们会认为是天神在惩罚他们,得病的人会被处死。”女生又提出反对意见,不过接着说:“这个是我的猜测,因为在历史中出现过我说的这种情况。” “毕竟谁也没见过。”朔铭呵呵一笑,想了想又说:“那会不会是这样,这个地方的土著人有这样一种习惯,把死去的人存起来够一定数量一起下葬。又或者天葬之类的习俗,就是扔到坑里完事,后来这些坑被泥土掩埋了就成今天这样子了。” “这个不大可能。”女生腼腆的笑着,似乎不想与朔铭说了,低头又画起来。 朔铭讪讪的站起身,低头看了眼女生画的图形,朔铭又说:“你们为什么不找找周围有没有同样的陪葬坑呢,或许有意外的收获。” 女生眼睛一亮,可随即又低下头去:“或许吧,这个领导有安排,我就不操心了。” 吃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朔铭只能离开。 汤名雅吃吃的笑着说:“你看你,吃闭门羹了吧,我还以为你撩妹那么厉害呢。” “我才没撩妹呢,你想多了。”朔铭只是无聊,想找个人说话而已,而且想从女生嘴里套点有价值的线索,可惜,女生没给他这个机会。 “那碰软钉子的感觉怎么样?”汤名雅笑着说。 朔铭苦笑不语,汤名雅又说:“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我弄点东西我们吃火锅。” “那你可得多弄点,我跟范宇华都是吃货。”朔铭爽朗的答应。 “只让你来。”汤名雅说:“我干嘛要请他呀。” “你什么意思?不就是一顿饭吗?”朔铭问。 汤名雅红着脸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喜欢你,你不知道?我想干什么别说你不知道。” 朔铭一愣,汤名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直白了。想到凤舞珍,肯定是这个女人教的,朔铭碰到自己解决不好的就喜欢装傻,但如果把话说的直白了装傻就没什么用了。朔铭说:“名雅,我们不可能的,我有女朋友。其实我跟凤舞珍在一起也是一段很畸形很变态的关系,你何必非要插进来呢?” “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你。”汤名雅算是把心横起来了。凤舞珍给汤名雅绘声绘色的讲述了他与朔铭是怎么发生的第一次,汤名雅做不出那么暧昧的举动,但他却能比凤舞珍更直白。 朔铭对这辆个女人也是颇有了解,知道他们性格不同,处事方式不同,所以朔铭觉得对待这两个人也要有不同的策略或者说方法。 朔铭说:“你是一个很正统的女人,对吗?” 汤名雅不解朔铭为什么会这么说,但只能回答是。朔铭又说:“你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是不是应该徐徐渐进呢?” “是。”汤名雅也只能说是。 “那好,我们就从朋友做起,你看成吗?”朔铭目的达到了,不管怎样,先拖一阵子再说。等银黄工程结束,两个人想见一面都难,更不要说住在一起。 朔铭把话已经说道这个份上,汤名雅也只能点头。想了想失望的说:“六汪镇也没有西餐厅,我好想吃一顿西餐啊。” 一顿西餐没什么稀奇的,朔铭看看时间说:“不就是吃西餐吗?我陪你去。” “真的?”汤名雅像是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女生一样,差点高兴的跳起来,但她内心清楚的知道,这是因为朔铭在为她做一件事,虽然只是一顿饭而已,但这是不是代表迈出了重要一步呢。 朔铭说:“要不我们就去岭山区吃吧,还近一些。” 虽然六汪镇不是岭山区管辖,但讲距离城区近还是去岭山区比较方便,路途金不说路况也比较好,最重要的是朔铭想到岭山区的工地看一眼,自从一标段与二标段开工一直是王兆宁与范宇光在打理,朔铭完全没参与,要说放心朔铭没什么担心的,土方活都是粗活,要说不放心朔铭还真担心出什么变数,或者王兆宁这个看图纸的二把刀把工程做错了。 汤名雅说:“现在走是不是早点,我安排一下。” “别了吧。”朔铭说:“我顺路去那边的工地看一下,再晚了我只能看夜景了。” 汤名雅咬着嘴唇纠结着,现在走那可是擅离职守,如果屈家庄这出现什么状况还真不好办。 朔铭说:“走吧,离了你地球一样转。” 汤名雅打定主意,乐呵呵的说:“我要吃两份牛排,还要蜡烛。” 朔铭点头,追加一句:“如果有拉琴唱歌的,我再给你点首歌,你看行吗?” 汤名雅立即揽住朔铭的胳膊,但朔铭还是抽开了:“在屈家庄这过于亲密对你不好,你毕竟是官,我是商,还是奸商。” “不仅是奸商,还是奸诈的人。”汤名雅看了眼左右,也认同朔铭的看法,有些事也不急于一时,在岭山区可没人认识汤名雅,想跟朔铭怎么亲密都行。 汤名雅上了朔铭的车,朔铭打电话给王兆宁,问了一下现在的工程进度,也没说要突然去工地。。随后又把电话打给范宇华,确定没什么事这才开车。 路上汤名雅脸上一直挂着微笑,打开朔铭车上的音响挑选喜欢的歌曲听。 朔铭不会唱歌,平日里也不大听歌,车载音乐大多是上世纪的老歌。汤名雅皱皱眉说:“你车里的歌都要老掉牙了,难道你很喜欢这种复古风格的?” 朔铭说:“这些歌有什么不好,我从小听到大。将近三十年的歌到现在还是说成是经典,你再看看现在的歌,能流行一两个月就不错了。” “老古董。”汤名雅哼了一句,拿出自己的手机连接到车载音响上,随即传来轰隆隆的音乐声。 朔铭不大 第二百零九章香水有毒 岭山区朔铭还很少来,毕竟以前只在丰城做工程。到工地的时候已经傍晚,朔铭远远的就能听到机械的轰鸣声。 让汤名雅在车上等一会,朔铭下车看。一个痞里痞气的小黄毛拦住朔铭:“这里正在施工,闲人免进。” 朔铭心说也就是范宇光,不然工地上怎么会出现这种小痞子。不过这样也好,有这些人在会避免很多麻烦,当地的一些牛鬼蛇神不会跳出来兴风作浪。 朔铭说:“王兆宁与范宇光在哪,我要见他们。” 听朔铭颐气指使的口气,小痞子很不舒服,脸一横说:“你算什么东西,王哥与范哥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朔铭深感无奈,小黄毛年龄不大,也就这种毛头小子初出茅庐不怕虎,对谁都能横起来。朔铭没办法,只能拿出电话打给王兆宁。 “王兆宁,我在工地上呢,你来一下。”朔铭说完,得到王兆宁的恢复就把电话挂掉。 小黄毛有点不信,但朔铭转头看着工地的样子明显有底气,不敢赶人也不再大声说话,问朔铭:“你是谁?” “我是朔铭。”朔铭笑笑说。 范宇光估计没说过朔铭,小黄毛不认识。 两三分钟,王兆宁就一路小跑过来,后面跟着范宇光。范宇光比王兆宁稳重的多,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走。 朔铭对王兆宁点点头:“工地现在什么情况,还需要多久才能完工?” 王兆宁哈哈大笑:“你小子要来也不提前通知一声,这是突袭工地视察工作啊?” 范宇光走过来,先对朔铭点点头然后说:“王兆宁,你这是急着见亲爹啊,还屁颠屁颠的一路小跑。” 王兆宁骂了一句:“我见你亲爹。” 见他们两人关系不错,朔铭也笑了。范宇光见小黄毛脸色有些不好看站在那不动,知道小黄毛的脾气,肯定是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就说:“黄毛,这是咱们的大老板,朔先生。” “朔先生好。”黄毛献媚的笑笑:“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朔铭摆摆手说了句没事,拉着王兆宁两人围着工地转了一圈,从王兆宁那要来图纸,仔细看看工地的施工情况与图纸上有没有出入。 见没什么纰漏,朔铭说:“我就怕你这个二把刀给我作怪,一旦挖错了就是大毛病了。” 王兆宁傲娇的说:“要说以前我不敢保证,现在,老子绝对做不错。” “哎呦,有长进啊。”朔铭可不认为图上作业王兆宁能比自己强,不然这几年的工程可真就白干了。 “听他吹。”范宇光笑着说:“这小子还真是个妇女之友,在岭山区这么短的时间就找了个姘头,他这个姘头就是做审计的,对图纸很在行。王兆宁在床上跟那女的学了不少。” “哎哎哎,有你这么损人的吗?”王兆宁推了范宇光一下。 “没毛病。”朔铭也被王兆宁逗笑了,妇女之友这名号还真没白叫,到哪都能有人上当受骗。朔铭说:“老话说跟谁学就要跟谁睡这样才能深入讨论。老师能九浅一深的教,学生也能根根见底的学习。你好我好大家好。” “娘的,你不做官可惜了。”王兆宁也哈哈笑:“怎么样,晚上一起坐坐,岭山区这边也有不少好饭店,成天跟范宇光一起吃饭无聊死了。” “他无聊?”朔铭还真不信:“你是不是喝酒喝不过他?” 王兆宁讪讪一笑,摸摸后脑勺说:“我前几天去过一家饭馆,挺不错的,今天去尝尝?” 朔铭看看时间,天要黑了,回头看了眼车里说:“别了,我车上还有个朋友。我今天是路过,顺便下来看看你们死了没有,见你们还活的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也是,你不经常打电话,我总以为你什么时候就突然没了,前几天我跟范宇光还说,要给你准备一套寿衣,他非说质量太次你穿不习惯。”王兆宁被朔铭损了几句,这就开始报复。 朔铭说:“我用不上了,你还是留着自己穿吧。得了,我走了,去岭山区里面逛逛。” “真要走啊?”王兆宁说:“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们喝酒的呢。” 朔铭摆摆手,回到车上驱车离开。王兆宁与范宇光瞧着朔铭的车,王兆宁说:“范哥,我怎么觉得副驾驶坐着的是一个女人啊?” “我什么也没看见。也就妇女之友能看见女人。”范宇光呵呵一笑。 王兆宁碰了个软钉子,嘴里嘀咕说:“别自己没女人喜欢就羡慕别人,你这是羡慕,不对,是嫉妒。” 朔铭一边开车一边问汤名雅:“你知道岭山区有什么好点的西餐厅?” 明山市虽然是沿海地区,不过经济真算不上发达。虽然现在生活好了,每个区都有西餐厅这种情调场合,消费以及观念还是落后。 汤名雅说:“我倒是知道一家,不过价格有点贵。” 既然出来吃东西,朔铭哪能在乎这点钱,两个人能吃多少钱。 现在网络发达,朔铭拿出手机搜索一下就找到两家西餐厅的位置,让汤名雅确定是哪家之后朔铭说:“我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吃西餐,半生不熟的肉就那么好吃?” “你这个人真没意思。”汤名雅说:“如果只是满足温饱自己在家做着吃就好了,出来不就是为了享受生活吗?平时工作都挺累的,西餐相对来说节奏更慢一些,让人的心情放松。我觉得不是好吃,而是很多人喜欢那种氛围。” 朔铭不仅外表土气,内心也是个比较土的人,理解不了这种心理需求,吃东西最爽的感觉就是大快朵颐,用小刀一点点的切着吃还不够麻烦的。 到了西餐厅,氛围确实不错。灯红酒绿的宁静氛围,也确实是能让人慢下来。一个拉小提琴的女生拉着不知名的曲子。 朔铭找地方坐下,还装作很绅士的为汤名雅拉椅子。 汤名雅脸红红的,很享受朔铭为她做这些,小声说了句谢谢。 朔铭说:“做绅士真的很累,装x。” “你怎么这样?”汤名雅顿时觉得气氛被破坏了,嘟着嘴说:“你就不能顺着我的意思?” 朔铭其实是故意这么做这么说,给汤名雅一个极大的反差,笑着说:“我就是这种人啊,你不是喜欢吗?跟我接触久了的人都会觉得我这个人没什么情调的。” “你那点小心思我看不出来?”汤名雅说:“你是不喜欢我对不对,或者不想接受我。如果你接受了也肯定愿意为我做这些,即便是装也要哄得我很开心。” 的确,对一个男人来说不是不愿意改变,而是对方是不是值得自己改变。如果坐在朔铭对面的是贺美琦,朔铭肯定不会说同样的话。 汤名雅很悠闲的吃着牛排,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朔铭,喜滋滋的表情由衷而发。朔铭看在眼里,心下也是一动,汤名雅是个好女孩,如果朔铭没有贺美琦肯定会考虑。 朔铭起身上一趟卫生间,顺便叫住服务生问:“你们这拉小提琴的能单独点曲子为我的朋友拉一首吗?” 服务生很客气的说:“可以的先生,不过那是另外收取费用,一首曲子二百元。” 朔铭点点头,拿出三张大钞递给服务生:“只要拉的好,其他的都好说。” 之所以多给一百元是告诉服务生只要拉小提琴的服务到位他还会有小费。 服务生谢过朔铭,立即就去安排了。 朔铭回到座位,对汤名雅说:“名雅,你喜欢听什么曲子?” 汤名雅回头看了眼台上拉小提琴的女生,想了想说:“还是算了吧,我们自己选择曲子是要花钱的。” 朔铭说:“钱我已经给过了,如果你不需要那就算了。” “真的?”汤名雅开心的笑着,把一根手指塞进嘴里很俏皮的想了想说:“我要听爱你一万年。” “我去,你能不能高大上一些。”朔铭呵呵笑,不过也随着汤名雅,他想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钱花的值。 拉小提琴的女生过来问汤名雅想听什么曲子,汤名雅却突然改了主意,对女生说:“来一首香水有毒?” “啊?”女生以为自己没听清楚,奇怪的看着汤名雅,有点结巴的问:“你确定要听的是香水有毒?” 朔铭不知道这是什么歌,就问:“难道这首曲子有什么问题?” 女生尴尬的看着朔铭,心说这个男人还真是心大,这一男一女都是奇葩。但女生的职业素养还有,点点头说:“那我开始了?” 汤名雅点点头,曲子一开始狠狠的剜了朔铭一眼。拉琴的女生看在眼里,心里苦笑摇头,心说这个男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外面勾三搭四。 朔铭奇怪,却没从女生那里得到满意的回答,拿出手就搜索一下,看到歌词立即就明白了。 一曲终结,朔铭给了女生一百元的小费,等女生走了之后对汤名雅说:“你啥意思啊?怎么听这个。” “这就代表了我现在的心情啊。”汤名雅说:“前几天我天天闻到你身上有凤舞珍的香水味,我只想听适合我心情的,有错吗?” 今天十章 第一章 第二百一十章终究还是发生了 吃过饭,汤名雅意犹未尽,非要拉着朔铭在岭山区玩一会再回去。朔铭看看时间说:“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六汪镇也需要时间。等以后有机会你去明山市区或者丰城区我陪你玩到几点都没事。 汤名雅这才失望的点点头,说:“那好吧,我们回去,不过我有一个小要求。” “什么要求?”朔铭问。 汤名雅狡黠的说:“你先答应我。” 女生在有些方面是可以提无理要求的,朔铭苦笑说:“好吧,只要要求不过分。” “等回去再告诉你。”汤名雅却又不说了,只是红着脸看着车窗外的夜空。悠悠说:“天要下雨了吗?为什么看不到星星。” “你太漂亮了,星星羞于见你,所以都躲起来。”朔铭嘴上抹了蜜一样。 “油嘴滑舌。”汤名雅把座椅向后放了放,半躺着说:“今天真开心啊。你身上没有别人的味道,安静的吃了顿西餐,虽然听的那首曲子不怎么样,但我还是挺高兴。” 朔铭把车开回六汪镇已经是夜里十点多。朔铭做戏做全套,帮汤名雅开车门,又帮他拎包,一直把汤名雅送回房间。 朔铭说:“早点睡吧,明天早上还要早起。” “你忘了我有一个要求的?”汤名雅拉住朔铭的胳膊,用力的将他拽倒房间里,然后关上门。 “啥要求?”朔铭很紧张,是男人都不排斥女人投怀送抱,更何况汤名雅说过不需要朔铭负责。但朔铭不能对汤名雅做什么,对方毕竟是一方镇长,更何况朔铭也不能给汤名雅任何承诺以及未来。 汤名雅不由分说,紧紧的抱住朔铭:“今天晚上留下。” 朔铭想推开汤名雅,但却被越抱越紧。汤名雅说:“这么简单的要求怎么像是要杀掉你一样,我就这么难看让你恶心吗?” “这倒不是,只是我们……似乎……太急了点。”朔铭已经有反应了,但他仍然艰难的克制着本能的反应。 汤名雅不依不饶:“我又不是要干什么,只是要你留下来而已,你又不是没在这住过。” 留下来?朔铭暗暗叫苦,汤名雅睡觉什么作风他最清楚了,如果大半夜的一个光溜溜的人钻到自己怀里一个把握不住怎么办。 汤名雅说:“我不管,你已经答应我了,今天怎么都要留下,不然我就去你那。” “好吧。”朔铭举手投降。 汤名雅看犯人一眼把朔铭盯得死死的,朔铭说:“难道你不打算洗刷睡觉吗?就这么一直盯着我干什么?” 汤名雅羞涩到了极致,垂下头说:“我这么做是不是很让人看不起啊,但我不是一个坏女人,以前也从没这么做过。” 朔铭点头:“我知道,如果你不洗刷那我先去了啊。” 朔铭在卫生间想了很多,多少次差那么一点,干脆收了汤名雅得了,谁还会嫌女人多吗?可朔铭清楚的知道一件事,人心不足蛇吞象。朔铭要克制自己,同样,汤名雅也要克制一下,如果朔铭与汤名雅发生了什么,难免日后汤名雅会想与朔铭长相厮守,真要那样就成狗皮膏药了。 朔铭最终决定,过了今晚就回丰城,六汪镇这里没太多事,朔铭已经可以遥控指挥了,之前有凤舞珍在这还好一些,汤名雅碍于面子举止不是过于亲密。 朔铭躺到床上久久睡不过去,当汤名雅抱住自己的时候朔铭才说:“名雅,丰城有点事,明天我要回去一趟,这里有什么情况你第一时间通知我。” “你工地上又不是都死绝了,用得着我?”汤名雅轻轻摩擦这朔铭的身体,好像很享受,可随即手停住不动,疑惑的说:“朔铭,你该不会是躲我吧?” “怎么会。”朔铭讪讪笑着,就说:“我说出来你可别不高兴啊。” “如果真有事我有什么可不高兴的。”汤名雅把朔铭拉转过身,含情脉脉的看着:“我真想这么一直看着你,我的要求是不是很简单?” 朔铭没心情调情,对汤名雅说:“我有女朋友,我这次回去是见见双方父母。” 本以为汤名雅能很失望,甚至看清现实,没想到汤名雅只是笑笑:“我们的关系我也想过了,恐怕走不到一起,就算你没有女朋友,也喜欢我,我们毕竟没有同等的价值观。就像今天吃饭,我们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我之所以还对你这样是因为我也是真心喜欢你,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罢了。如果哪天我们越走越远,这段时间也会成为一段美好的记忆,你说呢?” 朔铭笑笑,汤名雅分析的很有道理,这也正是朔铭想说的。朔铭没把事想这么细,但对择偶还是有很严苛的标准。与刘晓婉的关系只是男人的猎奇心理在作祟,与白茹雪的关系也只是意外事件水到渠成发生的。贺昕薇是个意外,只有贺美琦是朔铭真心喜欢的,如果非要提升到价值观的层面上,朔铭与贺美琦还是属于同一类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求风花雪月。 朔铭搂住汤名雅说:“睡觉吧。” “那你还回去吗?”汤名雅抬头问,撅起红唇轻轻在朔铭脸上碰了一下。 朔铭的小心思汤名雅看的清楚,朔铭也只是笑笑不回答。至于回不回丰城还要看与汤名雅能进行到什么地步。 最近这段时间由于工地上忙朔铭一直起的比较早,形成稳定的生物钟。朔铭醒来的时候汤名雅光光的什么也没穿,那爪章鱼一样抱着朔铭睡得很沉。 朔铭扭动几下,汤名雅半睡半醒之间竟然靠过来抓的更紧了。朔铭只好看着天花板躺着不动,朔铭知道能睡个懒觉是很爽的一件事。 身上贴着一个年轻女人的身体,是个男人都会有反应。朔铭的内心也挣扎,很想翻个身压上去,做点晨练运动。 “你为什么什么也不干?”汤名雅醒了,看到朔铭瞪着眼噗嗤笑出声。 “你想让我干点什么?”朔铭反问,伸手摸了几下,心里长草一样更难受了。 汤名雅活动一下,伸手摸摸朔铭的脸:“我听凤舞珍说你很猛的,真的吗?” “什么是猛?”朔铭不想正面回答,干脆打太极糊弄过去。 “就是很猛,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猛。”虽然两人坦诚相见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说起羞人的事汤名雅还是脸红到发烧。 “没有比较就无从说起。”朔铭说:“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就知道什么是猛。” “讨厌,你现在就是我的男朋友。”汤名雅闭上眼,仰起头说:“你不想干点什么吗?” 朔铭蜻蜓点水一样亲了一下,几乎要控制不住做点本能的事,赶紧作势起身:“起床吧,我们还要去屈家庄呢。” “今天我不去了。”汤名雅说:“镇上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这些天也真是把我忙坏了。” “那我也要去啊。”朔铭说着要起身。 汤名雅说:“再抱会吧,你就不能顺着我,等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也能回味一下。” 朔铭只好躺着不动。有时候爱情是甜蜜的,就像一块糖,没有丝毫苦涩的味道。有时候又像黄连,深陷其中,到头来谁苦谁知道。有的时候又像榴莲,闻起来是臭的,吃起来却是甜的。 汤名雅很自然的碰到了朔铭的关键地方,吃吃笑着说:“你不打算给我用用?” “你说你一个黄花大姑娘,说话怎么就这么不知道害臊呢。”朔铭简直无语到极致,一万头草泥马飞过也难以形容。 “我知道你想,也愿意,就怕伤害我是吗?”汤名雅说:“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你的思想也太老旧了。你情我愿的有什么,而且我跟你也挺熟了,其实也没什么的。” 汤名雅的声音越来越小,朔铭也听明白了。是啊,有什么了不起的,谁还没有个男朋友,谁还没点原始的冲动呢。就算与汤名雅发生了也不算是不该发生的事。 朔铭说:“我真是很幸运,能被你们这么看好。” 汤名雅主动吻上来,朔铭虽然是被动的接受,但技巧却不是汤名雅可比的。汤名雅很动情的小声说:“亲爱的,要了我吧……” 如果这时候还不发生点什么朔铭就是有病了。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但汤名雅眼角却疼出眼泪。朔铭分不清汤名雅是破瓜之痛还是有什么伤感之处。 这一天,朔铭没早早的去工地,汤名雅也没按时上班。两个人躺在床上听着对方肚子里咕咕唱着空城计。 “朔铭,我饿了。”汤名雅嘴上这么说却死死的抱着朔铭不放。 朔铭的胳膊也被汤名雅压麻了。朔铭说:“我没喂饱你?” “讨厌,难怪凤舞珍叫你坏蛋,流氓。”汤名雅红着脸说:“引黄工程做完了你还会来看我吗?” “会的,只要你不讨厌我,也欢迎我来我就会来。”朔铭这是承诺,也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的承诺。 “你还要回丰城吗?”汤名雅用被子挡住身体穿衣服,依然是羞涩的。 “不回了。”什么都发生了,朔铭也没什么可逃避的。如果与汤名雅发生关系算是错误,朔铭愿意用每天犯错误来掩盖这次错误。 第二章 第二百一十一章真有好东西 屈家庄的考古队简直是要掘地三尺,不远处堆起了一座土山。看在汤名雅的面子上朔铭还找了挖掘机将土山堆高一些,不然还真没那么大地方放下这么多土方量。 朔铭坐在车里,摇下车窗懒洋洋的抽着烟,眼睛却瞧着那个总是写写画画的女生。 这个女生容貌算不上非常出众,但给人一种非常干净恬静的感觉,也非常耐看。 女生注意到朔铭在一直盯着自己,只是起初看了眼朔铭便再无动静,专心致志的写写画画。 到了中午饭点,送餐队来了,考古队三五成堆的坐在一起吃东西。朔铭这些天也与考古队混熟了,知道是引黄工程的包工头,而且朔铭也客气的请他们吃顿饭,到了开饭时间考古队的人就会很热情的邀请朔铭一起吃。 朔铭吃过饭,先是到工地上转了一圈,纠正了几个数值错误,然后无所事事的返回车里继续看女生写写画画。 考古队的一个老教授路过朔铭的车旁,笑眯眯的对朔铭说:“朔老板,你看上那丫头了?” “老教授怎么知道?”虽然不是这样,但朔铭也没否认,当然也没承认,至于怎么想那就是老教授的事了。 “你这一天总盯着人家姑娘看,谁还看不出来啊。”老教授说:“这姑娘好哩,学什么都快,只是家里没什么门道,看来也就做个科员了。” 朔铭笑笑说:“老教授很爱才,为什么不收她做个徒弟啊?” 老教授摇头不语,朔铭也不好追问。朔铭就说:“这块地挖下去有两米了吧,该不会什么也没有吧?” 老教授也抽烟,朔铭下车递上一支烟,给老教授点上又说:“就没出现什么值钱的东西?” “你想知道?”老教授奸诈的笑笑,虽然老教授不是什么官,但活到这个年纪哪个不是老江湖,对朔铭挤眉弄眼的说:“要想知道就问那姑娘好了。” “为什么问她?”朔铭不解。 “所有出土的东西都是她在整理编号,你当她成天在写什么画什么?”老教授小声说:“已经出了不少东西了,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 最近这段时间朔铭很少关注考古的情况,听到老教授的话眼睛一亮:“难道出了什么金箱子?” 老教授抽口烟,缓缓吐着烟圈:“就是一些瓶瓶罐罐,不过还没出现完好的。不过南边已经发现了城墙遗迹,只是还没公布。” 朔铭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想着这些天考古队的一些行为也就不奇怪了。起先的时候这些人在南面发掘,后来渐渐向北转移,一定是发现了城墙遗迹顺着城墙根一点点的清理上面的泥土。 朔铭说:“这么大的事难道就不找记者曝光一下?这对你们也有好处的。上个电视你的职称还不往上提一提?” “你看我多大年纪了?”老教授突然这么说,朔铭摇摇头,老教授看起来有七十多了,但朔铭怎么好说对方年纪大。老教授说:“我七十了,退休之后被返聘回来,职称什么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报道一下也好啊,至少上面的领导能关注一些,跟领导见个面对自己也有好处的。”朔铭说。 “现在千万不能报道,谁知道后面还会出现什么,一旦这里的村民看到有好东西发生集体哄抢怎么办?”老教授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朔铭也听说过很多类似的事,但抢文物却从没听说过。 老教授与朔铭聊了一会,抽了两支烟老教授要去工作了,神神秘秘的对朔铭说:“要不要帮你介绍介绍?” 朔铭笑着摇摇头。如果朔铭真看上那个女生肯定就自己上前搭讪了,还用得着他来当红娘? 朔铭想了想,然后给凤舞珍去了个电话。 凤舞珍没接,没过多久就给朔铭打回来。朔铭接起电话说:“床上小警察,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床上小警察是朔铭与凤舞珍办事时候的爱称,凤舞珍称呼朔铭是粗恶棍,凤舞珍也乐于与朔铭开这种玩笑,私底下两个人就这么称呼。 “她有事忙着呢,你先解释解释什么是床上小警察。”电话里传来的却是紫萱的声音。 朔铭赶紧说:“原来是紫萱啊,吓我一跳。我刚才开玩笑呢。” “你们那点破事我不知道吗?装什么蒜啊。”紫萱说:“你真行啊,朔铭,你说说多久没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现在女人多了忙不过来啊?要不要我找个人帮帮你?” 朔铭一头的黑线,凤舞珍的电话怎么就是紫萱拿着的呢,也怪自己,没确定对方身份就开玩笑。朔铭说:“帮忙就不用了,我可以去帮你的忙。” “帮我的忙?”紫萱奇怪的说:“你能帮我什么?给我盖房子?” “你看啊,你跟初奇已经结婚了,对双方父母来说最急切的是什么,肯定是要孩子啊。”朔铭呵呵笑着说:“要不要我帮你们要一个。” “跟谁要,谁的孩子能给我们?就是要来我也不会养啊。”紫萱装傻。 朔铭知道紫萱装傻,笑话,紫萱那股聪明劲一般人能比得了?朔铭说:“当然是我们要,床上要。就是运动运动之后的结果。” “运动运动就能要来孩子?谁会把孩子当门票看我们运动。你说的运动是跑步还是跳远?”紫萱坏坏的笑着说。 朔铭深吸一口气:“算了,不要了,就算要了孩子遗传你这情商也是个傻子。” “朔铭,你说谁呢?找死呢?”紫萱突然发表了,哼哼着说:“这几天你安排一下,我可能会去明山市。到时候你要是给老娘要不上孩子我就把你当孙子养着。” “喂,大姐,开玩笑不带急眼的啊。”朔铭赶紧说:“你真的要来明山市?” “对啊,我真要去,而且还是跟凤舞珍一起去。”紫萱说:“叔叔说你们那出了些好东西,我想去瞧瞧。” 原来这件事瞒不过紫萱,朔铭本想通知一声看来是多余的。 朔铭问:“那你什么时间到?屈家庄这要上新闻了?” “上不上新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某人答应我要给我一个孩子。等我蹦蹦跳跳运动着,看能不能要来孩子。”紫萱不依不饶的说:“你洗干净等着。” 朔铭知道,想要对付紫萱只能比她更不要脸,嘿嘿笑着说:“你想让我把哪个部位洗干净?” “去死。”紫萱啪一声把电话挂断了。 朔铭拿着手机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就觉得不对劲,以前紫萱从没提过要孩子这件事,也从没打算与朔铭真的上床。难道事情有变?紫萱与初奇成了一条战线里的人,想要在朔铭这借种? 紫萱看起来很小女生,做事也没头没尾的,其实心里比谁都精明,出现这种转变肯定是有原因的,朔铭有点担心是紫萱与初奇之间产生了什么矛盾。如果是那样,初奇对朔铭的态度也会转变,以初奇的为人处世变态程度,想要搞死朔铭还不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想多了也没什么用,本想打电话过去问问紫萱是什么情况,但想想还是算了。紫萱一准能猜到朔铭在想什么,如果给紫萱知道朔铭一直想着自己的利益,留下这种印象可不好。 朔铭走下车,钻进隔离带站在女生后面,看着对方在本子上画一直瓶子,或者是罐子。 朔铭眉心一跳,这种罐子朔铭见过,非但见过还摸过。经过朔铭的手卖出去的那件东西就是这个样子。 女生回头看了眼朔铭,淡淡笑笑,这只是一个招呼。朔铭也只是点点头。 朔铭说:“这个罐子是在这出土的?” “是啊。”女生没什么心理防备,本能的说出口。但随即就反应过来,回过头问朔铭:“你怎么知道的?你看到什么了?” 朔铭心说保密工作做的可真好,在这周围的人竟然没发现出现什么文物。这也代表着这些罐子具有非凡的意义,肯定是价值连城。 朔铭有些后悔,想当初工头给自己的那件东西就应该自己留着,现在肯定不只值那点钱。工头也是太憨厚太容易相信人了,得了那么点钱竟然兴高采烈的。 朔铭想到这突然笑起来,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呢,当时从中赚了点差价就屁颠屁颠的。 朔铭说:“我是猜的,真挖到宝贝了,这东西值多少钱?” “这是文化,或者说是文明,怎么能用钱来衡量呢。”女生摇摇头,又说:“你别随处乱说啊,到时候我要挨处分的。” 朔铭说:“要想让我三缄其口也简单,请我吃饭呗。” “请你吃饭?”女生看向朔铭:“你可是大老板,我挣那点钱不够你塞牙缝的。” “那做个朋友吧。”朔铭顺杆往上爬。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女生低下头继续画。 “哪有朋友之间不知道对方的名字还有联系方式的,你这朋友也太生分了吧?”朔铭说:“我叫朔铭,你呢?” “我是吴敏霞。”女生笑笑,随口应道。 这个女生属于天生爱笑的那种人,但就是不抬头看人不好,给人一种三月桃花开的小清新感觉。朔铭打量她,觉得范宇华能找这样一个女朋友应该不错。 朔铭说:“电话呢?” 第三章 第二百一十二章红娘不好当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朔铭开玩笑说:“美女,有没有男朋友啊?” 吴敏霞笑着说:“通常情况下你都是这样搭讪女生吗?” 朔铭一愣,自己似乎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就说:“我有女朋友,也没想跟你有深入交流,我想我的意思够明白的。” “不仅明白,而且直白。”吴敏霞说:“不过你这种说话方式并不讨人喜欢。” “那又有什么关系。”朔铭说:“如果你没有男朋友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一个。人挺不错,现在跟着我工作。” “也是包工头?”吴敏霞笑着问:“那他有钱么?” “是不是现在的女生都这么现实?”朔铭说:“还不知道人怎么样就问有没有钱,我觉得你可以更含蓄一些。” “怎么含蓄,看来你是情场老手了。”吴敏霞没有看起来那么腼腆,样子神情都很干净,但说话就很世俗,朔铭略感失望,看来在这个社会里找一个内心纯净的人还真是不容易,最初朔铭对吴敏霞感兴趣就是因为她与众不同,非常干净的那种。 朔铭说:“你可以换个问法,比如说你小时候在哪上的幼儿园,再比如说小区里车位是多少钱的管理费,再比如说父母什么工作?” “问这些有什么用?”吴敏霞毕竟涉世未深,距离朔铭这种老油条还是差点,没明白朔铭什么意思。 朔铭狡黠的笑着,解释说:“这你就不懂了吧。问在哪上幼儿园就可以推断这个家庭有多少根基,如果对方上的是机关幼儿园那就朔铭父母在机关单位工作。问小区里车位管理费是多少就更明显了,首先他要有房子,其次还要有车,这样才能知道管理费是多少,如果没车谁关注这些事。至于父母什么工作那就是看是不是有一个有钱的老爹,这不是你们这些年轻人最关心的事吗?” “你把人想的好污哦。”吴敏霞无奈的笑:“我问他有钱吗是要评价这个人是不是有挣钱的能力,我嫁一个男人总不能我养活他吧。” 朔铭说:“意思差不多。” 说到这,吴敏霞说:“我觉得你不像一个包工头,更像红娘。” 朔铭心说红娘那是说好听的,怎么不说是拉皮条的。朔铭见关系热乎的差不多了,前期的铺垫再多也没什么意思,就问:“现在这能确定是一个古代遗迹吗?” “基本确定了。”吴敏霞说完,突然又转头看朔铭:“哎,我发现你这个人很有一套,为什么总是突然套我的话?” “我什么时候套你的话了?”朔铭嘿嘿笑,没想到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就被识破,虽然吴敏霞回答了一句,但似乎不涉及关键问题,因为吴敏霞没有表现出敏感的情绪,如果涉及机密吴敏霞估计是要生气的。 吴敏霞哼了一声:“你忙你的吧。” 吴敏霞这是不想跟朔铭聊了,朔铭说:“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叫上兄弟跟你见个面,我还就当上一回红娘。” “你兄弟?”吴敏霞说:“你这么鬼头,你兄弟也不是好人。” “看看你这话说的,难道坏人交往的就一定是坏人吗?更何况我本性纯良,也不是什么坏人,难道我坑蒙拐骗了?”朔铭极力为自己申辩。 吴敏霞吃吃的笑着说:“就你?本性纯良,也不怕污了这个词。” 朔铭蹲下身说:“我那兄弟是个好人,要不你见上一面看看,或许就是你的菜呢?”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不用在这套近乎。”吴敏霞还是有很强的防范心理。最关键的是朔铭看起来的确不像什么好人。 朔铭小声问:“你说有没有可能你们挖出来的东西被私下卖掉。” 这个问题朔铭想了很久,在朔铭的概念里还真没什么是用钱买不到的,如果能私下里搞到一点东西,肯定能大赚一笔,朔铭猜测只要一两件就能比干一个标段的工程还挣钱。 这是违法的行当,朔铭也想过很多。朔铭与前几年不同,前些年完全不敢干违法的事,而现在他有紫萱这层关系,不仅如此,还有公安口的关系,葛副市长也拿朔铭当座上宾,只要小心点不会出什么大事,就算是被人知道了朔铭也有能力摆平。 “你想多了,估计很多人都有这种想法,但事实上基本不可能。”吴敏霞说:“现在基本没什么东西出土,出现的也就一两件。等到正式公布发现遗迹的时候这里就会装上监控,谁也不会冒着丢饭碗掉脑袋的风险做这些事的。” “那现在呢?”朔铭问。 “现在?”吴敏霞摇摇头:“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看那边,那么多领导,我敢说所有人都有这种心思,可谁也不敢伸手,一旦被抓,不对,应该是肯定会被抓,那这辈子就完蛋了。” 朔铭也没什么好失望的,如果有机会固然是好,没机会也没什么损失。朔铭说:“如果地里出现什么东西,你说会不会马上塞进兜里?” “你满脑子都是这种坏思想,真不是好人。”吴敏霞非常肯定的给朔铭套上标签。 “那你对我兄弟感不感兴趣?”朔铭突然跳转回来问这个问题。 “没兴趣。”吴敏霞断然拒绝。低下头继续画上几笔,又抬头说:“如果有机会可以一起玩,合适就好,不合适也不至于尴尬,你说呢包工头。” 朔铭悻悻的回到车上坐下,点上一支烟,斜着眼瞧着吴敏霞继续工作。 第二天,范宇华就带着工头回到三标段工地开始继续放线。四标段的土方工程已经基本完工了。 朔铭对范宇华说:“那边有个小姑娘你看到没有?” “嗯,怎么了?”范宇华瞪大双眼仔细瞧着:“是我的新嫂子?朔哥,你太牛x了。” 朔铭踢他一脚:“我跟她没关系,你去看看漂亮不,喜欢就上,搞定他带回去做媳妇。” “朔哥。”范宇华奇怪的看着朔铭,嘿嘿笑着说:“你是不是已经探过路了,人家不买你的帐这才推给我,有好的你自己不留着能让给我?” “我靠,你大爷的。”朔铭彻底无语了,没想到自己在别人眼里就是这种形象。不过也怪不得别人,范宇华还不知道自己有几个女人,就从凤舞珍汤名雅刘晓婉这几个来看已经不少了,如果有人说朔铭不是滥情的人,打死人都不信。 范宇华说:“朔哥,你真的是打算介绍给我?” 朔铭觉得跟他聊天伤了自尊,转身就走。 范宇华追上几步,嘿嘿笑着说:“朔哥,说说什么情况。” 朔铭说:“你先去瞧瞧,觉得喜欢就追,正好你到三标段这来,顺路而已。昨天我已经给你说过了,可人家不喜欢相亲这调调,所以只有你自己上了。” “真的?”范宇华还是不大相信。 朔铭觉得自己真的很失败,最初认识范宇华的时候这小子还是一张白纸,为什么跟着自己这么短的时间就变成这样,感觉像是在社会上历练了很多年似的,油的很,谁的话都要信一半怀疑一半。红娘不好当啊。 范宇华忙完手头的活,屁颠屁颠的跑过去瞧了两眼,回来后对朔铭说话就差点流哈喇子了:“朔哥,真心漂亮,还……怎么说呢,就是好看。” “我觉得你是好贱。”朔铭说:“那还不赶紧上?” “怎么上啊?你教教我。”范宇华一副求教的样子,不过说出嘴的话能让朔铭喷血:“我那么多嫂子你都搞的定,你就教我几招,如果这事成了我感谢你一辈子。” 朔铭还真没什么好办法,想想自己的几个女人,除了刘晓婉是半推半就的,其他的几个全都是水到渠成或者说阴差阳错。 朔铭眼珠一转,对范宇华说:“你这样,不会说不要紧,你就去蹲到他面前死死的盯着他,越是邪魅越好。” “这也是方法?会不会被当成神经病啊?”范宇华不上当。 朔铭说:“你知道吗?想让一个女人对你感兴趣首先要让他对你好奇。你得神秘,举止越是诡异他就越会注意你,只有让他对你感兴趣了这事才能成。” “就这么傻不愣登的盯着?”范宇华撇撇嘴,完全不信:“朔哥,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 “那你明天就带一束花,越多越好,送给他什么也不说,转身就走,连续几天就是块冰也能被感动了。”朔铭又开始支招:“你知道什么颜色的花代表纯洁的爱情吗?” “玫瑰?”范宇华眨眨眼。 朔铭心里大笑,这还真是个像自己一样的傻子,原以为只有朔铭自己对花一点研究没有,没想到范宇华也是个花语白痴。朔铭说:“玫瑰代表火热的爱情,那是已经成为男女朋友才送的东西,你要与旁人不同。这样,你送小菊花,黄色的最好。” “为什么是黄色的?”范宇华终于上道了,关键是朔铭忽悠人的时候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朔铭说:“你看那女生,是不是特别干净的那种,就好像出水莲花,古文里怎么说来着……” “出淤泥而不染。”范宇华立即补充。 朔铭说:“对,就是这个意思,黄色的菊花就代表这个意思,你送这个准备错,投其所好你懂吗?” 第二百一十三章使坏 范宇华在感情问题上就是一张白纸,朔铭本不想戏耍他,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怀疑自己的用心,所以就出狠招让他涨涨记性。 本以为范宇华不会上当,没参加过追悼会电视上还没见过?就算是信了朔铭的话买花的时候也会有人提醒。让朔铭万万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上午,范宇华向朔铭借了车出去半个多小时,回来的时候手里好大一捧黄色的菊花。 朔铭差点笑尿了,本想阻拦免得得罪两个人,可当他要招呼范宇华的时候已经晚了。 吴敏霞坐在一块石头整理手中的笔记,范宇华捧着菊花蹲到吴敏霞面前,红着脸不知说了几句什么,硬生生的把花塞到吴敏霞怀里,逃命似的跑开。 朔铭捂着脸躲到一旁,心说千万要当做不认识这傻小子。 吴敏霞捧着一大束菊花愣在那,范宇华由于紧张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吴敏霞根本没听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意思,然后就是一大捧菊花塞进自己怀里。 朔铭躲到土堆后面偷偷瞧着,范宇华跑进三标段工地就开始装作若无其事的指挥机械。吴敏霞傻愣愣的看着手里的一捧菊花。 考古现场出现一片哄笑声,纷纷看向吴敏霞。 吴敏霞似乎生气了把菊花扔到一旁,发现朔铭正在偷看自己,咬着嘴唇哼了一声,愤愤的坐下继续翻看自己的笔记。 中午吃饭的时候,范宇华对朔铭说:“朔哥,我有点不好意思,他收到我的花是什么表情?” “表情嘛……”朔铭很认真的思考,主要是要想清楚措辞。沉吟好久才说:“我见他咬着嘴唇看了你好久,你这小子也真的是,送了花就不能多说几句,跑去工地看也不看她一眼,他还以为你是替别人送花的呢。” “我不好意思说啊。你说怎么办?”范宇华问朔铭:“昨天我想了很久,半夜才睡着,我真的挺喜欢她,不过到现在连名字也不知道。” 朔铭脑筋一转,笑着说:“你明天继续送一捧花,花里插上一张卡片。上面就写吴敏霞我爱你,一直想着你。” “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说我爱你是不是有点唐突了?”范宇华皱皱眉,很艰难的说:“能不能不一上来就这么肉麻。” “那简单啊。”朔铭没想到范宇华主动为自己挖坑跳,哈哈笑着说:“那就更简单了,你就写,吴敏霞,我一直把你放在心里。” 这句话歧义很重的,尤其是有菊花来衬托,这会让吴敏霞使劲往歪处想。 “这也行。”范宇华打定主意,想了想又问朔铭:“中午走的时候我还刻意看了眼吴敏霞,也没见他拿着花呀,是叫吴敏霞?你确定?” 朔铭肯定的说对方叫吴敏霞。朔铭说:“你想啊,女生脸皮都薄,突然送来这么大一束花还不藏起来,又或者装作不喜欢扔掉,这都正常。即便他把你的花扔了你也别介意,女孩子害臊是正常的。” “那我懂了。”范宇华说:“朔哥,你说用不用下午再送一束花?” “不用了,你明天再送就好了。”朔铭表情严肃,但心里差点笑的岔气。 吃完饭,朔铭接到汤名雅的电话,朔铭就让范宇华自己去工地,朔铭去找汤名雅。 汤名雅自从把朔铭当时弄的阳光房搬迁之后就一直很关注这个项目,如果真能推广对六汪镇绝对是一个发展现代农业的契机。对增加当地百姓收入,提高政绩绝对是一大助力。 朔铭还是第一次来这个阳光房,走进去之后就觉得潮气偏重,温暖如春,穿着外套会觉得很闷热。 朔铭把外套脱了,见汤名雅正在深处与几个身穿白大褂的人交谈,朔铭招呼一声,汤名雅就对朔铭招手让他过去。 汤名雅介绍说:“这是我找来的两个专家,他们对大棚栽培都是很有研究的。” 汤名雅介绍了几人认识,朔铭就说:“难道种植出现什么问题了?” “不是有问题,而是很有问题。”汤名雅掩嘴大笑:“这绝对是个好项目,我打算写报告在六汪镇进行推广,向区里或者市里要补助,只要投资阳光棚可以几年免税,并且给与一定的政策支持。” “那感情好啊。”朔铭顺着汤名雅说,随即就问:“那你叫我来是什么意思?” “朔铭,我想让你开第一枪,这个项目对老百姓来说投资过大,必须要有带头并给做个榜样,我能请动的人也只有你了。” “不是吧,你让我搞农业开发啊?”朔铭还真没搞过,对阳光房也什么不懂。这个活可不是工地上用几车砖几车水泥那么简单。 “你就放心吧。”汤名雅说:“这几个专家会安排自己的学生过来指导,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病虫害,我要做就做最好的,一定要种植有机蔬菜。” 朔铭说:“倒不一定非要是蔬菜,也可以种一些经济作物。明山市是北方城市,我们这里气候比较冷。热带水果都是长途运输送过来的,如果当地能产出肯定会大卖。比如说,我们这个阳光棚如果能种植橘子香蕉火龙果之类的东西,到时候不用卖就能赚大钱。” “找人来参观?”汤名雅不解。 专家笑着说:“朔先生说的是采摘园吧。” 朔铭点点头,跟懂行的人说话就是轻松。采摘园买门票,这是很大的一笔收入,在里面吃能吃多少,自己采摘带走还会以高价卖出,完全不用操心。现在很流行农家乐,采摘园也不算什么新鲜项目了。 汤名雅说:“我们这也能种橘子?” “如果你们考虑种植经济作物,我建议你们种低矮一些的作物。这样可以分层种植,一亩地的阳光棚能当做几亩地来使用,用货柜陈列的方式将作物叠起来。”专家就是专家,一句话道破天机,朔铭最初见到阳光棚的时候人家就是这么做的。 汤名雅没再劝说朔铭投资,与专家聊了一些种植方面的问题就送专家离开。 大棚里只剩下朔铭与汤名雅两人,另外还有一个农民模样的人在打理农作物。 朔铭说:“你是回去还是在这?我要走了,工地上还有事呢。” 汤名雅与朔铭一起出来,上了车汤名雅就抱住朔铭说:“亲爱的,你能帮我的对吗?” “我不是搞农业的料,我什么也不会种,你让我做这个是不是有点难啊。”朔铭觉得阳光棚是挣钱,但投入大产出慢,哪里及得上做工程来钱快,更何况做阳光棚一点不少操心,今天有虫子了,明天又是什么病害,后天又来冷空气,阳光棚里要保持温度湿度。 “我投资你管理行不行。”汤名雅说:“我是做政治的,不能经商的。” 朔铭问:“你有这么多钱?” “你当我穷光蛋吗?”汤名雅知道朔铭已经答应了,在朔铭脸上亲了一口:“我明天就把一些理财产品处理点,不过你可要用心做哦,这是我全部家当。” 朔铭有些感动,对汤名雅说:“你相信我?就不怕我拿着钱跑了?” 汤名雅没解释,只是在朔铭脸上亲了一下。朔铭说:“我不用你的钱,投资一个阳光棚我还是玩得起,这样,等六汪镇这边的工程差不多了我就着手做这件事,你看怎么样?” 之前的阳光棚是王兆宁帮朔铭搞起来的,很多情况朔铭还没有王兆宁了解的多。六汪镇这里三标段完工,王兆宁那边也差不多完事了。 与汤名雅敲定之后,朔铭就返回工地。朔铭苦笑着想,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种地的那一天。 晚上朔铭就给王兆宁去了个电话,详细的询问了关于阳光房的一些问题。王兆宁说:“阳光房真是个好东西,一次性投入能使用很多年,从长远来看比普通大棚好管理,而且对温度的把控更好。只不过回报太慢,总得让种子一点点变成钱。如果种经济作物那就更麻烦了,比如说你种苹果,果树种下去,没有三五年别想结果,更何况盛果期还要几年的时间。” 王兆宁一次说了很多,而且他还说之前考察这个东西的时候王兆宁也想过自己做一个,但看到回报太慢也就放弃了。 朔铭说自己知道了,想想还是决定帮助汤名雅出个政绩。两人的关系很微妙,但朔铭不能不帮这个忙。 第二天一早,朔铭载着范宇华早早的去工地,范宇华精神不是很好,朔铭问:“你昨天晚上去偷了?我明明看见你早早的就睡了,怎么今天起来没什么精神?” “别提了朔哥,我昨天一直在想吴敏霞收到花之后会怎么想我。”范宇华是一个做事非常认真的人,一直琢磨并不代表他用情多深,只是希望把没一件事做到尽善尽美。 朔铭没理他,这种事值当想的么,简直是吃饱了撑的,喜欢就上,直截了当就行了。 上午,范宇华又开车出去卖了很大一束菊花回来,黄灿灿的朔铭看了就心惊肉跳。朔铭心说这次吴敏霞看了菊花肯定会发飙,一怒之下没准能用长长的指甲与范宇华的脸做个亲密接触。朔铭甚至已经想好了被范宇华追着讨要说法往哪里躲。 但让朔铭很意外的是,吴敏霞再次收到范宇华的花之后并没有生气,反而很淡定的抽出花丛中的那张卡片,非常腼腆的笑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意外之喜 朔铭叫住范宇华,奇怪的问:“你那卡片上写的什么?” 范宇华说:“就是按照你说的那样啊,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朔铭很疑惑,摇摇头说没什么。按理说范宇华把菊花送给吴敏霞最少也会遭受一顿白眼,怎么就会看起来很高兴呢? 朔铭想个半天也想不错个所以然来,没想到傍晚吴敏霞竟然主动找到朔铭:“朔大包工头,我有点事想问你。” 朔铭一听就知道是范宇华的事,觉得这么恶搞两人似乎有些过了,不大好意思,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说:“什么事,难道你想好了打算见见我兄弟?” “范宇华就是你兄弟吧?”吴敏霞肯定也不是傻子,如果连这个都看不出来那智商肯定有问题。红脸说:“送花这件事是你教的?” “什么送花?”朔铭只能装傻装到底。 吴敏霞说:“我本来还要感谢你呢,没想到不是你,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你把范宇华的电话给我。” 现在的女生都这么主动吗?吴敏霞看起来干干净净的样子,而且还是很腼腆的那种,绝对是内向不大说话的性格,竟然能看上憨傻的范宇华? 朔铭问:“你可别骂他哦,他脸皮薄的很。” “他送花我为什么要骂他。”吴敏霞不解。 朔铭后悔说这句话,这不正好暴露自己支招让范宇华送花的吗? 朔铭把电话给了吴敏霞,后者道声谢离开了。 接下来两天朔铭简直不想在工地上待,范宇华成天拿着手机按来按去,朔铭用脚趾头猜也知道是与吴敏霞甜腻呢。 朔铭说:“怎么样?是不是搞上了?” “朔哥,我真得好好谢谢你。”范宇华咧嘴笑着,嘴角能咧到耳朵根,满嘴的牙都清晰可见。 “真的假的,这么容易?”朔铭讪讪的笑笑:“谢就不用了,我可什么没干。” 朔铭心说让你知道真相只要不埋怨我就好了,哪里敢让范宇华谢。朔铭看着远处同样摆弄手机的吴敏霞,心说这个姑娘该不会是在故意玩范宇华吧。 这天汤名雅没什么事,就到屈家庄这转了一圈。朔铭与他坐在车里闲聊,朔铭想起范宇华的事就问汤名雅:“如果一个男人给你送菊花你会怎么想?” “菊花?”汤名雅皱皱眉:“估计没几个人会送菊花吧。你为什么会这么问?难道你送别人菊花了?” “我还不想找死。”朔铭哈哈大笑,把范宇华的事说了,朔铭说:“没想到吴敏霞这姑娘还真是心大,送菊花都要。” “送的什么颜色的?”汤名雅说:“不同的颜色可是有不同的花语,也不全是你想的那样。” “黄色的啊。”朔铭坐直身体:“黄色的不是上坟祭奠的时候用的吗?难道还有别的意思?想想也真是奇怪,吴敏霞竟然很无所谓。” 汤名雅咯咯大笑,朔铭奇怪的看着她。汤名雅说:“你可真够损的,你怎么就这么坏呢,两人明明能好上,如果因为你破坏了人家的因缘还不恨死你。” “其实我最初的时候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朔铭也很后悔,不过此时的情况似乎没什么可后悔的。 汤名雅说:“你坏心办了好事了。” “怎么说?”朔铭眼睛一瞪。 “黄色的菊花并不是祭奠所用,白色的菊花才代表哀悼。”汤名雅很耐心的解释说:“黄色的菊花代表着微笑,也代表着淡淡的爱。我与吴敏霞接触过几次,还是很有点情调的。如果范宇华上来就送玫瑰反倒会让人觉得庸俗。菊花就不同了,难道刚认识的两个人产生感情不是淡淡的爱吗?” “我靠。”朔铭一拍方向盘,几乎是捶胸顿足:“我本想开个玩笑,没想到柳暗花明的给他们整圆满了,这也够奇葩的。” 汤名雅说:“范宇华两人都要感谢你呢,不过我怎么看你做了好事似乎很失望,你是不是对吴敏霞有意思?” “说什么呢。”朔铭说:“不过也好,范宇华成天在工地上,母苍蝇都少见,如果能找个女朋友再好不过了。这还真是个意外之喜。” 朔铭说:“我以为菊花就是在追悼会上才会用的,如果有人送给我肯定能揍他。没想到还有这个意思。” “人都是向往美好的。”汤名雅说:“大多数花语都是好的寓意,就算是特殊场合用到的花也都会避免太悲观的词汇。” 朔铭哪有兴趣听这些,说道:“好像女生向往的东西与男生不同,我就不喜欢花。” “你就是色狼。”汤名雅笑道:“男人天生有极强的占有欲,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是吗?” 朔铭就势躺下,枕在汤名雅身上:“我醉了……” 汤名雅吃吃的笑,小心的看着车窗外,两人的举止太过亲密还是会被人说闲话的。 朔铭去工地转了一圈,重新安排一下不合理的地方就接到了凤舞珍的电话。 朔铭听到是凤舞珍的声音后才说:“床上小警察,想朕了?” “我打算把你拷起来鞭打。”凤舞珍咯咯笑。笑够了才说:“我现在已经坐上去明山市的车了,你去车站接我们。” “我们?”朔铭听到关键词汇,突然想到与紫萱的那个电话,就问:“你是跟紫萱一起来吗?” “大坏蛋,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紫萱的声音冒出来,朔铭能听出一身冷汗,随即想到两人之前的交谈内容又不免有些心虚。紫萱真打算跟自己要个孩子?要说一个女人愿意为自己生孩子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可紫萱如果这样能让朔铭冒出冷汗。初奇头上的这顶绿帽子可是实打实的。就算初奇是个变态不在乎,可初奇家里人能不在乎?如果被人知道了会是什么结果,朔铭想想都觉得可怕。 朔铭说:“我是确定一下,欢迎,太欢迎了,我都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鬼才信你的话。”紫萱说:“行了,我知道你在六汪镇,赶紧动身去汽车站,我跟你的床上小警察很快就到。” 朔铭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心说紫萱还真是没羞没臊的,这种词汇竟然当着凤舞珍的面说出口。 朔铭立即把工地的事交给范宇华,而后又与汤名雅打声招呼,让他自己想办法回六汪镇,这就驱车前往明山市。 明山市共有两个长途汽车站,一个是远途,一个是近途。朔铭自然是去那个近途的,毕竟从甄阳市到明山市并不太远。 朔铭到汽车站就给紫萱去了电话,没想到这两个女人其实才上车没多久,还要将近一个小时才能到。 朔铭在汽车站周围转了一圈,无所事事的找了个椅子坐下。 天气转暖,不过空气还是发凉,尤其是最近又有冷空气过境,朔铭干巴巴的坐在这吹冷风。 “大哥,住旅馆吗?”相信很多汽车站都能碰到这种人。多半是中年或者老年的老头老太太在沿街招揽生意。 朔铭正闲得无聊,随口问:“你们那有什么啊?” 旅馆能有什么,不就是空调热水卫生间这些基础设置吗?可与朔铭攀谈的中年妇女可不这么认为,眼睛一亮觉得朔铭是个懂行的,肯定经常出差熟知其中关窍,笑着说:“你想有啥就有啥。” 其实朔铭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竟然得到了这种回答。朔铭故意含糊其辞的说:“我能想什么,住店不都想那些吗?” “小伙子一看就是经常出来玩的,要不我带你去看看,保证环境舒适。” “不了,我还要等个人,估计不会去你那住。”朔铭呵呵笑笑,不说普通话了,带出一口明山市本地口音。 中间妇女又劝说几句,见朔铭无动于衷就知道他在消遣自己,见汽车站里出来很多乘客,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朔铭看看时间,紫萱到明山市还得半小时,坐在这又冷,就想到汽车站外面找一个地方做下来喝点热饮驱散寒气。 除了汽车站,街对面就是一家洋快餐,朔铭刚过马路就被一个身材高挑化着淡妆的美女拦住:“先生要坐船吗?” 明山市沿海,不过却没有什么游轮停靠,至少朔铭是没听说过。朔铭打量美女几眼,立即就明白眼前的这个美女是做什么职业的。嘿嘿笑着问:“多少钱啊。” “那要看先生是住一晚还是一回就走。”这显然不是谈坐船了,而是开船,床上荡悠悠的开船。 朔铭惋惜的说:“你这么漂亮干嘛要做这个啊,难道就没有好男人喜欢你吗?” “我只是邀请人的,你去了会有技师服务。”美女理了一下乱发,拉住朔铭的胳膊说:“人美活好啊。” “得了。我还以为是你呢。”虽然朔铭从不在外找这种女人,但他却听过很多玩法。一些特服女安排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站街拉客。很多人冲着美女漂亮价位不高就上钩了,等到了地方美女只能陪你聊天,如果你想干别的就有其他女人服务。如果你想转身走还不行,美其名曰最低消费。 不过这些方法都是骗那些过路客的,在明山市人生地不熟的,只能给钱了事。朔铭同样露出明山口音,美女立即就不说话了,转这头在街头上寻找下一个目标。 第六 第二百一十五章愿意跟我要孩子吗 朔铭喝了一杯热果汁,吹着空调暖和过来,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去车站接着紫萱两人。 眼看从甄阳市到明山的车进站,朔铭突然一拍脑门想起来这次竟然连花也没买,两个大小姐还不吃了自己?在车站无所事事那么长时间,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 紫萱蹦跳着从长途车上下来,身后只背了一个帆布包,简单而明了。凤舞珍则是取了一个行李箱托在身后。 朔铭冲着紫萱招手,笑着迎上去:“美女,有没有想我啊,我可想死你了,来,让我抱抱。” “大坏蛋,你是不是只想着你的床上小警察啊?”紫萱嘟着嘴,哼哼着说,但却没拒绝朔铭对她的拥抱。 同样,朔铭与凤舞珍也进行了一次深入拥抱,唯一不同的是凤舞珍玉手不老实的在朔铭身上捏了一下,惹得朔铭紧张的回头看紫萱,害怕这个小女神吃味。 这一次紫萱鲜少的没有叽叽喳喳的说话,仿佛有什么心事。朔铭对凤舞珍做出一个询问的眼神,凤舞珍爱莫能助的摊摊手。 朔铭打开车门让两人上车,朔铭就怕紫萱提起礼物的事,但这个小魔女一直没说话。 朔铭上车后问:“紫萱,你好像有什么心事啊。能说出来听听?或许我就能帮到你呢。” 凤舞珍对朔铭做个一个禁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说了或者不要提紫萱不开心的事。朔铭只能悻悻的闭嘴,回头问:“那现在去哪?” 朔铭还真不敢带紫萱会丰城了,谁知道贺美琦会不会真的住到那。在朔铭里离开的第二天贺美琦就去丰城开走了朔铭给他买的车,也特别享受朔铭为她做的这些事。朔铭问过贺美琦会不会自己在丰城住,贺美琦却没给朔铭准确的答复。 “就知道睡觉,你是猪啊。”紫萱心情不好,朔铭只能尴尬的闭嘴。 “带我去玩,吃饭喝酒,然后去唱歌。”紫萱说:“我要去你朋友那家练歌房。” 紫萱说的是刘伟开的那家,在紫萱走后发生了很多事,刘伟也把练歌房关了,现在经营搅拌站,朔铭说:“那家练歌房不做了,要不就在明山市区找个地方?” 紫萱没说话,凤舞珍说:“先去吃饭吧,我有点累了,晚上你陪紫萱唱歌。” 朔铭明白,凤舞珍是给朔铭与紫萱独处的机会,朔铭看了眼凤舞珍,想从对方眼中读懂一点意思,可凤舞珍却对朔铭眨眨眼,用下巴指了指紫萱。 朔铭问:“吃什么?” “辣的。”紫萱立即回了一句。 朔铭还从没见紫萱这么上火,只好选择闭嘴,想了想带着两女去了一家川菜馆。由于以前朔铭经常喝酒,胃不好,所以基本不吃辣的,给自己点了一道相对不辣的菜吃了点,就坐在那看着紫萱大快朵颐。 一顿饭吃的没什么滋味,饭后,凤舞珍说:“我先去酒店,等晚上你把紫萱送来。” 凤舞珍对朔铭眨眨眼,小声说:“最好别送来,再给他开一间房。” 朔铭拍了一下凤舞珍的臀瓣,哼道:“等晚上我去找你?” “你有紫小姐了,难道还会要我?”凤舞珍咯咯笑。 “你们聊什么恶心的话题了?”紫萱说:“我要唱歌,大声唱歌。” “你吼都没问题。”朔铭与凤舞珍再见,让他自己打车找酒店,带着紫萱就近去了一家量贩。 开了一个小房间,紫萱点了两瓶芝华士还有一打啤酒几瓶饮料。朔铭说:“你这是要喝死啊?这么多。” 紫萱的酒量朔铭知道,两杯就差不多了,如果喝三杯肯定放倒。朔铭退了一瓶芝华士帮紫萱点歌。 紫萱坐在那不动,打开就倒上两杯:“朔铭,来,干了。” 朔铭接过酒杯说:“慢慢喝,不着急,这样容易醉。” “我就是要醉。”紫萱一口干了,酒劲太大呛得他直咳嗽。 朔铭拍拍紫萱的后背,让她舒服一些:“你心里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我帮不上忙没准还能出个主意,这样憋在心里多难受啊。” 紫萱又倒了一杯酒,没管朔铭喝没喝,仰头一口喝了:“我就是要醉。” 朔铭一口没喝,放下酒杯坐在紫萱身旁,紫萱心情不快,这时候最需要的可能只是陪伴。 在朔铭眼里,紫萱虽然看起来古灵精怪的但却是一个非常理智是人,也是一个很有度量心里能容得下事的人。紫萱此时的这种煎熬肯定是出现了最难以解决的事,即便告诉朔铭也没什么意义。 两杯酒下肚,紫萱已经略有酣意,醉倒只是时间问题。紫萱抱住朔铭,轻轻把头靠在朔铭肩膀上:“朔铭,你喜欢我吗?说实话。” “喜欢。”朔铭说:“曾经我还动过要娶你的想法,只是后来想明白了,我没那福气。” 朔铭这倒真不是什么假话,虽然只是一刹那的念头,其中也有极强的功利心,但朔铭确实对紫萱极有好感。 “真的吗?”紫萱朦胧着眼看着朔铭:“什么时候?” “具体时间我忘记了,但那种感觉仍然在。”朔铭说:“为什么说这些,难道困扰你的是感情问题?你与初奇既然没感情为什么要结婚啊,就算结婚了不是说好了谁也不管谁的吗?” “有些事你不懂。”紫萱抱住朔铭,带着浓浓的酒气小声说:“抱着我,吻我。” 朔铭低头轻轻的亲了一下,就像恋人之间的问好,没有丝毫欲念。朔铭说:“要不我们唱首歌吧。” “我要你唱纤夫的爱。”紫萱呵呵笑着说:“唱完了你就会抱着我送到酒店对吗?” 紫萱是记起两人第一次接触的事了,紫萱也是那时候对朔铭有了好感。一个男人不趁人之危,一个男人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把握好尺度,一个男人能极力的照顾女生的感受。有了这些,朔铭是不是帅的掉渣已经无关紧要了。 朔铭笑着说:“你听我唱歌能把你唱吐了。” “我想做你歌词里唱的那些事,你愿意吗?”紫萱咬住朔铭的耳垂,嘴里呵出的热气直往耳朵眼里钻,痒痒的,让人很意动。 朔铭觉得头大,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抢手了,汤名雅,紫萱,都抢着往自己床上钻。但朔铭知道,紫萱与汤名雅决然不同。汤名雅是对朔铭真心喜欢,紫萱夹杂了很多别的情绪在其中。 朔铭说:“紫萱,你能把心事说给我听吗?” “你听了也没用,除非……”紫萱即便喝醉了依然羞臊的很:“除非你能给我一个孩子。” “要一个孩子?”朔铭眉心一跳,果然又是这件事,朔铭还没想好,这事一个弄不好就是往火坑里跳:“跟谁要孩子?别人的孩子能给我们?” “你讨厌。”紫萱生气的打了一下朔铭。 “那也不能在这要啊。”朔铭说:“练歌房里没孩子,要也没有。” 朔铭一边搪塞敷衍紫萱,一边想着一些问题。朔铭与紫萱发生关系大哦没什么要紧,反正初奇也不是正常人类,而且不在乎戴绿帽子。最关键的问题是孩子,朔铭能不能让紫萱怀上朔铭的种。 如果紫萱有了朔铭的孩子,初奇的目的是什么?一个人可以有戴绿帽子的癖好,但绝不会有养别人孩子的癖好。就算是不用考虑初奇,紫萱朔铭也要想清楚。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还不能叫朔铭亲爹,而且朔铭基本没什么机会见面,这是多么奇葩病态的关系。一旦这个孩子的身份被人识破,紫萱将处于何种境地,这个孩子将来又会遭受什么待遇。而朔铭马上就会被绑上耻辱柱,紫萱有身份,能解气的只有朔铭这个包工头。 “你想知道为什么要孩子吗?”紫萱何等聪明,朔铭想什么她都能猜得到。紫萱觉得有点热,把外套脱了,跨坐在朔铭怀里,先深深来了一个拥吻,这才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说:“初奇什么样子你知道,我不可能要他的孩子,而且他也不能生育,试管婴儿也不行。” “这还是男人?”朔铭笑笑。 “他是男人吗?”紫萱鄙夷的说了一句,随即接着说:“我们都需要一个孩子,只有这样来能稳固地位,我才能在初家站得住脚。” “这跟孩子有什么关系?”朔铭问。 “后继有人才有话语权,这个你不懂?”紫萱说:“跟你说这些都是多余的。你就说愿不愿意吧。你是不是觉得我做母亲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 “你想多了。”朔铭说:“我很感动你愿意找我生孩子,或许……你可以去精子库看看。” “没有爱的孩子我不要。”紫萱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你却是我喜欢的人,因为从小到大只有你那样对我好。” 把紫萱送回酒店就是对她好?或许紫萱经历的环境都是尔虞我诈没有真心吧,想想那些人也真够累的。 朔铭说:“这样吧,你我都想清楚,行吗?” 朔铭还是觉得这件事太玄,朔铭苦笑,自从与紫萱接触以来朔铭身上发生的奇葩事已经够多了。没想到还有更奇葩的。一个女人愿意生养朔铭的孩子这是荣幸,但这份荣幸背后却有巨大的危机。这让朔铭不得不慎重的考虑。 第二百一十六章会怀上么 紫萱喝醉了,不省人事。朔铭抱着紫萱从练歌房出来,放倒在后车坐上打电话给凤舞珍:“舞珍,你住在哪家酒店?” “就是上次住的那家,挺不错的,很有情调哦。”凤舞珍说:“紫萱呢?难道你要把他送回来啊,你是不是男人,我都看出来他要干什么了。” 这些事紫萱不见得能与凤舞珍说,凤舞珍也只是看到了表象,朔铭挂了电话把紫萱送到酒店。想了想还是再开一间房,凤舞珍问清楚房号过来帮忙:“你这是怎么搞的,为什么能喝成这样,我还从没见他喝醉过。” 紫萱办事一向有尺度,只在心情糟糕郁闷的时候会借酒浇愁,在凤舞珍面前会喝一点红酒,但仅仅一杯而已。 “我还一点没喝呢,他就醉倒了。”朔铭无奈的摇摇头。接过凤舞珍抵赖的毛巾为紫萱擦擦身上。 “我看今天晚上你留下来陪她吧。”凤舞珍偷偷的摸摸朔铭:“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 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凤舞珍就由一个端庄的记者变成床上雨女,朔铭说:“你成天就想着那点事?紫萱怎么办?用不用搞点醒酒的东西?” “醉了也好。”凤舞珍叹口气说:“我不知道他与初奇发生了什么,但似乎并不愉快,这段时间经常愁眉不展的。” 朔铭不想也不会把紫萱想要孩子的事说出来,对凤舞珍说:“要不还是你陪她睡吧,有些事我还没想清楚。” “喂,你是不是有病啊。”凤舞珍不解的看着朔铭:“多少人想上还不能呢,你倒好,想要走啊?如果你今天走了,说不定以后都见不到紫萱,你相信吗?” “会这么严重?”朔铭还是很需要紫萱的,每次遇到事这个大小姐都能尽心尽力的帮自己。如果没有紫萱,朔铭也不可能发展的这么顺风顺水。 朔铭呵呵笑着说:“我觉得你也有病。我算是你的男人吧?你竟然把自己的男人奉送给别人,幸好女人头上没有绿帽子这种说法。” “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与你发展成什么关系,能走到今天只是因为你还算看着顺眼。”凤舞珍噘着嘴,小声说:“我们都需要紫萱,对吗?” 的确,凤舞珍也很现实,她能与朔铭变成现在这种关系难道就没有功利心? “那好吧,我今天晚上就在这陪着她。”朔铭说着看了眼房门,示意凤舞珍可以走了。 凤舞珍白了一眼朔铭:“脱衣服,把她的也脱了,然后一起钻到被窝窝里搂着睡。最好明天起床的时候能做点运动,这次你放弃机会了不仅是失去紫萱,我也可能不再出现了。你想清楚吧你。” 凤舞珍说的一点错没有。朔铭与凤舞珍之间的纽带就是紫萱。如果紫萱与朔铭断了关系,那在凤舞珍心里朔铭也就没什么价值了。 凤舞珍走了,朔铭坐到床头叹口气,男女关系,利益纠葛,一切的一切都要从利益的角度去考虑,即便是发乎情也必须止乎礼,真的是礼吗?这句话应该说成是发乎利益,止乎风险。 朔铭想了很多,最终还是决定脱了自己与紫萱的衣服,躺到床上抱着睡。抱着软绵绵的紫萱,朔铭苦笑,这算不算为了利益自荐枕席,虽然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事实确实如此。 第二天一早,紫萱比朔铭醒的好要早,见自己靠在朔铭怀里羞涩的笑笑向朔铭怀抱伸出钻了钻。 紫萱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叹口气,该发生的似乎什么也没发生。在这之前紫萱曾经分析过朔铭。朔铭能与凤舞珍搞到一起就证明基本的男人本能会有,只要自己愿意朔铭似乎没什么好拒绝的,但事实却让他意外,朔铭竟然什么也没做。 但似乎又什么都做了,两个人就这样抱着睡也算做了吧,唯一的区别就是最后那一步。 朔铭睡得很安稳,紫萱活动也没影响到他。紫萱抱住朔铭,静静的看着。 紫萱等了很久朔铭也不醒,不老实的一会碰碰这里一会捏捏那里。 朔铭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自己正在海里游泳,身旁围着很多漂亮的美女。紫萱站在岸上静静的看着,似乎有点生气。 朔铭想要推开身旁的女人,可那个女人就像一条软软的美女蛇,死死的缠在朔铭身上。朔铭想解释两句,但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心情彷徨紧张中朔铭竟然发现站在岸上瞧着自己的人竟然变成了贺美琦,贺美琦的目光透着失望,孤寂与无助。没有愤恨埋怨,什么也没说,缓缓转过身,渐行渐远。 朔铭想喊却喊不出来,他不想市区贺美琦,虽然这个女人不能生育,虽然贺美琦不能与他过正常的夫妻生活,虽然……很多虽然,但朔铭清楚的知道贺美琦才是他最喜欢的女人。或许上天的公平的,朔铭在外面沾花惹草,家里的女人却不能给他生养。或许上天是不公平的,朔铭自认为并没有对不起谁,可他却碰到了贺美琦。 朔铭猛的惊醒,长长的喘着粗气。睁开眼看到的是紫萱笑嘻嘻带着羞涩的瞧着自己。 朔铭回忆梦中的情景,有些怨恨造化弄人。与朔铭发生关系的女人已经不少了,可朔铭并不是有意招惹,当然,除了班花田佳,但上天却跟他开了个玩笑,田佳却不是什么好女人。 “为什么我要没有孩子。”朔铭心里一道声音大喊,为什么,这是为什么。紫萱愿意给朔铭生养一个,朔铭为什么要拒绝,这可是朔铭留下自己血脉的机会,可能也是唯一的机会了。这个社会,那个女人会不在乎钱的情况下为一个男人生儿育女。就算将来基本见不到自己的孩子又能怎么样,即便是这个孩子不跟自己姓又能怎么样,即便是这个孩子不认识自己又怎么样,难道这就能抹除朔铭的存在? 朔铭满脑子都是孩子,看着紫萱笑盈盈的脸,朔铭脑子一热抱住紫萱吻上去。 紫萱被朔铭突如其来的勇武吓到了,惊叫一声想要抗拒。可朔铭没给他任何机会,心里想的是跟紫萱要一个孩子。 房门外,凤舞珍起床等了很久,却没见朔铭牵来叫他一起去吃早餐,彷徨中想到朔铭可能与紫萱已经发生了。悄悄走出房间来到紫萱的房门外,踌躇片刻刚要打算敲门,依稀听到房门里传来紫萱的尖叫声。 凤舞珍举起的玉手停在半空,这一切是他预想到的。但真正发生在面前的时候他却手足无措了。朔铭与紫萱终于突破最后一道窗户纸,凤舞珍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听到这声尖叫她会有种怅然若失的伤心。 “我这是怎么了。”凤舞珍苦笑摇头。凤舞珍知道,他与朔铭没可能,也知道朔铭在她之前也有几个女人,甚至知道朔铭有女朋友,也知道朔铭与紫萱是迟早的事。凤舞珍就像一个小女孩,蹲到地上双手捂着脸,心痛,不舍,很过怪诞的情绪一下涌出来,怅然若失,就像自己的玩具被人抢走了,而抢走玩具的竟然是自己最亲近的闺蜜。 凤舞珍独自一人下楼吃了点早点,很机械的吃完回房间继续睡觉,打了几个电话安排屈家庄采访的事。凤舞珍决定回一趟京城,把屈家庄考古做成现场直播。此时此刻,凤舞珍只能用工作麻痹自己,忘掉本就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或许凤舞珍下次来明山市的时候会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继续与朔铭保持这种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或许下次朔铭会恶狠狠的在床上做一个小警察,把朔铭欠自己的全部索要回来。或许过段时间凤舞珍就会看得开了,完全不拿这件事当回事。又或许,凤舞珍会把一切都想明白,看开了就不在乎了。 凤舞珍胡思乱想,朔铭却什么也没想,与朔铭相同的是紫萱,他什么也没想,也想不了,因为他正用柔弱的身体接受朔铭的洗礼。 雨过天晴之后,朔铭躺到在一旁喘着粗气。紫萱很想抱住朔铭说两句体己话,但他却没动,小声问朔铭:“你说我会怀上吗?” “哪有这么巧的?”朔铭无语:“你是女生,这个不懂?” 紫萱不是不懂,只是希望朔铭能给他一个安慰,但朔铭没有情调,说话直来直去。 “给孩子起个名字吧。”紫萱抱着朔铭,这一刻竟然不自觉的留下一滴眼泪,自己的第一次就这么没了? 朔铭闭着眼休息,没发现紫萱情绪的变化。淡淡的说:“叫朔紫怎么样?” 说完这句话朔铭叹口气,这个名字不可能会用的到。紫萱的孩子不可能跟着朔铭姓。 紫萱也想到了,戚戚然的没说话。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躺着,直到肚子里唱响空城计。 朔铭说:“出去吃点早饭吧。凤舞珍不是要去采访吗?估计要等急了。” “他会安排好的。”紫萱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你说说床上小警察是怎么回事?” “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朔铭很不解。女人善妒,但却忍不住好奇心去想朔铭与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情景,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这种问题朔铭自然不好回答。 第二百一十七章搅拌站 吃过饭,凤舞珍说要回一趟京城,机票已经买好了,让朔铭带着紫萱在明山市好好玩玩。 紫萱看了眼凤舞珍没多说什么,朔铭没心没肺的问什么时候回来。一句话让两个女人都有些吃味,朔铭却傻乎乎的要追问到底。 送走凤舞珍,朔铭盘算带紫萱到哪里去玩,紫萱说:“朔铭,我来明山市也是有事的,你就不用个陪我了,我要去趟市办公厅。” 朔铭明白了,紫萱是去找紫斌的。具体什么事朔铭没问,朔铭说:“那你晚上……” “晚上我会坐着叔叔的车回甄阳,我就不陪你了。”紫萱说完抱着朔铭小声说:“如果怀不上我还来找你。” 朔铭感觉一万头草泥马飞过去了,自己成什么了,就是配种的?朔铭笑着说:“那最好怀不上,以后你天天来。” “你咒我啊。”虽然嘴上这么说,紫萱却面带笑意:“你喜欢跟我在一起吗?” 朔铭肯定是顺着紫萱的话说,把紫萱红的开心也很重要。 朔铭把紫萱送到市办公厅,看不见她的背影才离开。此时再回想起来又有些后悔,紫萱一旦真的怀上了真是好事?朔铭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想了一会朔铭也就释然了,有时候顺应天意没什么错,怀上怎么样,朔铭也算有后了。没怀上又怎么样,他与紫萱的关系更牢实了,以后朔铭的事不就是紫萱的事吗? 看看时间还早,朔铭就去市立医院找贺美琦,没想到贺美琦竟然休班。朔铭给贺美琦打过去:“美琦,干嘛呢?” “我跟昕薇在一起呢,今天休班过来看看她工作的地方?”贺美琦问:“你那边还忙吗?” 朔铭说:“我到市里来办点事,打算晚上回丰城,刚到你单位找你,没想到你竟然不在。” 贺美琦说:“今天我去了趟姨那里,顺便给你妈带了点化妆品,也就顺便过来看看昕薇。” “昕薇在哪工作?”朔铭倒是很意外,贺昕薇不是要考研吗?什么时候参加工作了。虽然现在的研究生参加工作也不是很耽误,但毕竟现在是考研时期,会耽误学业。 “你怎么会不知道,就在搅拌站啊。”贺美琦笑着说:“你不是搅拌站的大老板吗?” “我晕。”朔铭自嘲的笑笑:“现在哪搅拌站快成他们小两口的了,自从弄起来我还一次没去呢。” 朔铭让贺美琦在那等着,他马上就到。 到了搅拌站,朔铭看到与之前完全不同的一番景象。搅拌站里的杂草全部清理干净了,一侧的空地上堆放着沙子石子等物料,另一侧则是简易的板房办公区。门上挂着总经理副总经理的牌子,剩下的几个房间就是值班室。 朔铭推门进去,见刘伟贺美琦姐妹都在,朔铭说:“你们两个也真没谁了,一个破搅拌站,统共加起来十多个人,竟然还挂上总经理的牌子,真会给自己升官。” “那可不。”刘伟的嗓门依然很大,但身材瘦了好几圈,看起来也有几分帅气。刘伟给朔铭拿过一把椅子说:“总经理办公室是办公重地,闲人免进你知道吗?” “我是闲人,那我走好了。”嘴上这么说但朔铭却坐下,看了眼贺昕薇说:“你什么时候来上班的,拿着我的工资我竟然不知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可没拿你的工资,我拿的是搅拌站的工资,别忘了,这里可有刘伟的股份。”贺昕薇说:“等我们两个合起火来把你架空得了。” 朔铭问:“考研是什么情况?” 贺美琦说:“刘伟给他找的关系还不错,说没什么问题。” “这就好。”朔铭点点头,有对刘伟说:“你别假公济私,耽误他的学业将来有你哭的时候。” 刘伟说:“朔铭,最近工程少啊,现在要我们商品砼的只有上次你介绍的那个客户,现如今很多工地开工了我有点着急。你也知道,在这方面我没什么门路,得靠你。” 贺美琦说:“是你是你们定价高了,所以没什么生意。” 这就是贺美琦不懂了。市场价就那样,一方差个几块钱,跟大公司谈一般都是几万方的量,属于包干到位的那种,不是面对老百姓的价格。比如说一万两千方,进行一次招标,中标企业去做。 朔铭说:“昕薇懂这些?” 贺昕薇撇撇嘴,不高兴的说:“喂,我是学这个的好不好,你也别门缝里看人,最不济我有同学有老师。” 朔铭嗤之以鼻,老师能教的都是课本上的东西,怎么会教学生尔虞我诈这些社会经验,至于同学那就更指望不上了,刚毕业的学生最要紧的是在单位里站稳脚跟,不可能有那个实权来帮贺昕薇。 朔铭说:“等我联系一下几个建筑公司,摆上几桌应该就能谈下一点工程。实在不行我就后者脸皮找找张忠国,他一出面肯定没什么问题。” 坐着闲聊一会,朔铭问了问搅拌站的情况,没什么要紧的事朔铭就说:“要不晚上一起出去玩玩?” 刘伟第一个答应,他本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自从练歌房盘出去了再就没机会浪,而且在贺昕薇面前也总要保持一个君子风度。 朔铭看向贺美琦,贺美琦说:“要不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贺昕薇说:“我姐是想跟姐夫过二人世界,嫌我们碍事了。” 朔铭说:“要不就一起吃个饭吧,我请你们吃海鲜。” “我要吃鲁菜。”贺昕薇笑着说:“我要吃海肠子。” 朔铭自然答应,本想打个电话过去定个桌,没想到朔铭却接到了郝笑的电话。 朔铭接起来说:“郝警察,又有什么事啊,难道又要请客?” “是啊,我打电话给你就是请客的。”郝笑说:“你还带你女朋友来吗?” 朔铭说:“美琦就在我旁边呢,你要请客肯定是两张嘴一起去,哦不对,应该是四张嘴。我小姨子还有我一个兄弟一起的。不怕吃穷你你就请。” 郝笑说:“来吧,城西广茂羊肉馆。” “广茂叔这么快把羊肉馆开起来了?”朔铭有点惊奇,之前郝笑说找好了房子,需要装修,怎么可能这么快。 “之前看好的那个房子我给退了,找到一个原本就是开羊肉馆的,口味不行经营不善,就给我盘下来了。”郝笑说:“今天是第一锅羊肉,还没开业就像让你先尝个鲜。今天有好菜,鱼羊鲜,你来不来?” 鱼羊两个字组在一起就是鲜字。古代人很认可这两种食材,不过鱼羊鲜朔铭倒真没吃过,想象不出鱼与羊肉混合在一起是个什么口味。 朔铭也没客气,与郝笑说好时间挂了电话。对贺昕薇说:“今天没有海肠子吃了,我带你们去吃霸王餐。” “是那个警花?”贺美琦问。 “警花?你什么时候勾搭上警花了,朔铭,你这样可不好啊。”刘伟就嫌事不够大,故意添油加醋。 朔铭却不在乎,对刘伟说:“你小子给我注意点,闲心我揭你的伤疤,你都忘了我都看见过什么吧?” 朔铭说的自然是刘伟开练歌房时的姘头,朔铭还撞见过两个人办事。 刘伟悻悻的不说话,贺昕薇听出点意思,揪着刘伟的耳朵质问。 朔铭说:“晚上带你们去吃羊肉,上回吃过一次,真的很好。就是不吃羊肉的都能吃上半斤。” “那可得尝尝。”贺美琦说:“羊肉属于温补性质的食材,冬天吃非常好,抵抗严寒增强抵抗力。” 刘伟哈哈大笑:“还装样呢。” 贺昕薇与贺美琦两人红脸不说话,朔铭说:“那你可得多吃点,我听说还补肾。” 贺美琦笑着对朔铭说:“你还真有口福,在六汪镇那么长时间警花不请客,你刚回来就打来电话,我都怀疑你们是不是商量好了。” “嫂子,你想多了,要真商量好了这孙子就不带我们去了。”刘伟狡诈的笑着,故意把朔铭说的很腹黑。 贺美琦知道郝笑,朔铭也就不在乎的撇撇嘴。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分两辆车去城西。 朔铭见贺昕薇与刘伟上了一辆甲壳虫,朔铭眉心一跳,上车之后对贺美琦说:“你怎么把车给贺昕薇了?” “他年纪小,喜欢攀比,就让他开两天吧。”贺美琦知道朔铭不会生气,就说:“我也从那个年纪过来,知道看别人开好车是什么感觉。” 朔铭无语,本想给贺美琦买辆车,没想到最后便宜了小姨子,最省钱的应该是刘伟了吧,什么没干专等着捡便宜。 贺美琦说:“我跟他说了,就开一个月,到时见就要给我。你那边一个月应该完工了吧?” 朔铭立即就高兴了,贺美琦的意思是说六汪镇那边工程完工他就会到丰城住,到时候上下班开车。朔铭说:“差不多吧,后期没必要常驻,时不时的去看几眼就行了。” 朔铭说:“那今天晚上……” 贺美琦脸红红的没说话,朔铭却一直追问,贺美琦故作生气的说:“要不要我给你说和说和,你跟郝笑去住吧。” “那你住哪?”朔铭问。 “我住丰城。”贺美琦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朔铭轻轻拉住贺美琦的手:“你真漂亮。” 第二百一十八章空降局长 到了与郝笑约好的地点。这是一家装修不错的饭店,朔铭来吃过一次,不过口味一般价格却不低,自那以后朔铭也就再没来过。这个饭店好像只做了半年不到,这么好的装修没想到便宜了胡广茂。 饭店的名字还没弄好,只做了一半只安装上广茂两个字。朔铭心说这个名字真土,完全不上档次。 郝笑在厅里坐着,胡广茂穿着白围裙从后厨出来,正好与朔铭碰了个照面。朔铭把贺美琦几人介绍一遍,意义打了招呼。朔铭说:“广茂叔,你这饭店名能不能洋气点,这样的名字会给人一种小酒馆的感觉。你看看这地段,这装修,会拉低身价的。” “我就说不好听,你偏不信。”郝笑也说:“朔老板可是吃遍大江南北的老牌吃货,这方面你还真的问问他。” 朔铭说:“我怎么听着你说话总是带刺,你对我有意见是咋地?” 刘伟笑嘻嘻的说:“朔铭,你小子有事啊。” 虽然只是玩笑,贺美琦与郝笑的表情都有点不大自然。朔铭说:“广茂叔,我建议你换个名字。” “就让朔老板帮忙起一个吧。”郝笑又把皮球推给朔铭。 朔铭说:“饭店是广茂叔的,我算什么身份,再说了,我文化水也不行,你看,我女朋友是研究生,一肚子学问,这个是我小姨子,也马上要读研究生了,这个……”说道刘伟,朔铭摇头叹息一声干脆隔过去。 刘伟退了朔铭一把:“你什么意思,觉得老子没文化是吗?哎,我还就有一个比较不错的名字。” “你说出来听听。”朔铭知道刘伟吹牛绝对行,办事就不见得靠谱。 胡广茂也顺着朔铭的话说:“又好名字就换换,换个牌子才几个钱。你们都是见过世面的人,肯定能想出好名字的。” 刘伟笑嘻嘻的说:“聚鲜小厨怎么样?” “聚鲜小厨?”朔铭皱皱眉,觉得也还行,至少比广茂饭店好太多。 “我看行。”郝笑笑着说:“就冲给起的这名字,这顿饭免费。” “我去,你原本还打算要我钱啊?”朔铭知道郝笑是开玩笑,也跟着开起玩笑。 胡广茂问朔铭是不是人到齐了,朔铭点头,胡广茂就开始上菜。饭店还没正式营业,胡广茂说找了几个服务员过几天才正式上班,今天只是试锅。 还是那么地道的口味,朔铭觉得胡广茂做羊肉比那些几星几星的大厨好多了,就连之前嚷嚷着要吃海肠子的贺昕薇也把嘴塞得满满的,没工夫说话了。 “朔铭,就这口味绝对值得弄一个定点饭店,以后有朋友一定要带着到这来。”刘伟边吃边说。 朔铭与刘伟喝了几瓶啤酒,朔铭说:“等我叫上些朋友来吃几次,吃上馋虫还怕他们不来?” “那免费。”胡广茂呵呵笑着,很憨厚的样子。 朔铭小声问起胡俊的事,郝笑说:“具体手续已经在办了,不出意外下个月就出来了。” 朔铭说:“难怪广茂叔这么高兴,这是有盼头了。” 胡广茂端起酒杯敬朔铭,说如果没有朔铭帮忙胡俊这辈子算是完了,等胡俊出来一定要让胡俊跟着朔铭干。 刘伟哈哈大笑,开玩笑说:“广茂叔,你可真会做生意。朔铭帮你把儿子弄出来,也顺便给而融资找了工作是吗?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排着队想跟着朔铭干吗?” 刘伟是开玩笑,说的也很夸张。胡广茂不要意思的笑了几声,突然一拍大腿:“哎呦,锅里还有一道菜呢。” 几分钟之后,胡广茂端来一个小铁锅,用个支架撑着放在桌上:“这就是鱼羊鲜了。这手艺可不是谁都能有的,我做的最好的一道菜就是这个了。” 几个人已经吃饱了,朔铭当先尝了一口,果然鲜香爽滑,鱼羊的鲜味很完美的糅合在一起。 几个人差点被一桌子羊肉撑死,朔铭离开的时候还打包了一些。羊肉不能凉了吃,做的再好也很难下咽,胡广茂说回去只要热热就好,就跟刚出锅的一样,尤其是从胡广茂这拿了一些炒酱,炒酱与羊肉简直就是绝配。 贺昕薇说晚上还要回学校,开车载着吃白食白坐车的刘伟走了。朔铭对贺美琦说:“你把车给她开,那你上班怎么办?” “明天你送我吧。你不在丰城我肯定要住在单位宿舍,来回跑多麻烦啊,也用不上车。”贺美琦羞涩涩的说。 朔铭点点头,说的也是。 回到家,没多久王成义给朔铭来了电话:“朔哥,在哪忙呢?” 朔铭说:“我刚回丰城,打算明天去六汪镇,你有事?” “找你肯定有事啊,原本不想麻烦你的,可缺了你还真不行。”王成义说:“引黄工程的头一笔款子下来了,得你签字才行啊,明天出来一趟?” 朔铭立即说:“明天上午,你等我电话吧。” 按照惯例,朔铭拿到第一笔款之后扣掉自己应得的那部分,剩下的工程做一个协议让分包人找相关部门清算就行了,除了挂个名以外,引黄工程与朔铭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第二天上午,王成义早早就到了,可朔铭早上送贺美琦上班回来的比较晚,停下车上了王成义的车。王成义极有深意的说:“朔哥,你这大清早的忙啥去了,该不会昨天夜不归宿了吧?” “我送你嫂子上班,咋,你有意见?”朔铭也开玩笑。 王成义说:“朔哥,水利局的局长换了,这你知道?” 乔红杉调到市里工作朔铭知道,原以为能从副局长升一个提正,朔铭这段时间一直在管引黄工程就没来得及打通关系。问王成义:“是空降的?” “是啊,空降一个,而且还是个女的,听说不大好对付。”王成义递给朔铭一支烟,点上之后又说:“朔哥,你没及时拜访,这小娘们会不会有意见?” “小娘们?”朔铭呵呵笑:“她多大,我听你说是个女的还以为是个老娘们。” 官场上女领导比较少,整个丰城之前也就一个正局是女的,算是半老徐娘的那种。女人本就做官少,年纪轻轻坐到这个位置的就更少了。 王成义说:“听说刚刚三十出头,婆家很有点门道。” “你了解多少?”朔铭问。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朔铭最好了解的透彻一些,最好要知道对方的喜好。这样贸贸然的拜访就像瞎子摸象,一旦摸错地方就得罪了。比方说人家是个寡妇,你非说她嫁的好,那不是找晦气么。 “我听我姐夫说过一点,这个小娘们是从省里下放到这的,以前是一个领导的秘书。”王成义说:“他叫何梓珊,听听这名字就觉得动人,我猜八成是个美女。” “看名字也能分析长相?”朔铭笑着说:“我之前没想到这些,我们这趟去带点什么随手礼?” “东西我倒是准备了,要不你看看?”王成义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朔铭说:“这是一块老蜜蜡,做工也极为考究,个头还不小,送他这个不会唐突吧。” 朔铭打开盒子瞧了眼,怎么鉴别真伪朔铭不会,王成义既然能拿出来肯定有十足的把握是好东西,朔铭说:“这个个头挂在胸前夸张了点,不过谁管好不好看,关键要看看价值。送女人首饰八成是没错的,先去见见再说。” 王成义开车一路到了水利局,朔铭与相熟的门外打声招呼:“新局长在不在?” “朔老板最近可是大忙人啊。”门卫接了说哦名递过去的烟笑着说:“局长刚到,你们可真会赶时间,这两天一直在下面调研。” 朔铭问王成义:“何局长调研有没有去过引黄工程?” “我哪知道,工地上我基本不去。”王成义古怪的笑笑:“不就是点土方活吗?我就交给那几个小伙计了。” 朔铭有点不高兴,这工程一旦做错了自己也是有责任的。就对王成义说:“等一会我们一起去趟工地,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能出什么岔子。”王成义与朔铭向保安摆摆手走进办公楼。朔铭说:“如果挖偏了一米你就等着赔钱吧,你当着是闹着玩呢?” “有这么夸张?”王成义不懂其中关窍。现在无论大小工程,坐标都是要上报的,如果要建一座楼房,房子的几个角在什么位置不能有丝毫偏差。水利工程也一样,水渠的边缘在什么坐标也是实打实的硬性数据,虽然这个数据不像盖楼那么严格,但如果偏了肯定是要负责人的。 之前局长的办公室都在二楼,一般领导都会选择二楼办公。一楼太吵,人多眼杂。三楼往上就要爬很多层的楼梯,很多人会戏称二楼是管理层。 朔铭与几个碰头的熟人打过招呼,问清楚何梓珊的办公室位置。 何梓珊的办公室沿用了乔红杉之前那一间,这比较少见,一般领导都会重新选择一间办公室,可能是乔红杉高升,何梓珊才不会觉得晦气吧。 朔铭对王成义使个眼色,王成义就敲敲门。敲了几下,里面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请进。” 十章 第二百一十九章出事了 王成义推门进去,朔铭跟在后面。何梓珊坐在崭新的办公桌后面,低着头书写着什么东西。 朔铭打量眼前的这个新局长,看了几眼差点笑出来。 并不是何梓珊长得多有特点,而是毫无特点。至少是与王成义分析的美女毫不沾边。身上穿着质地优良的小西装,头发比较短,烫成一个个发卷,乍一看就像一只狮子狗。 何梓珊抬起头,奇怪朔铭两个人并不认识:“你们是……” 王成义也有点意外何梓珊的容貌,这长相哪个领导看着能舒服了,还让她做秘书,不是反胃吗?何梓珊脸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低着头看不到,一抬头就像被人闷了一棍子。 朔铭说:“何局长你好,贸然前来有些唐突了。本来前段时间就应该来拜访的,但怕何局长刚到任事太多就没好意思叨扰。” “你们到底是谁?”何梓珊倒是干净利落,没与朔铭说没用的废话。朔铭就喜欢这种不打官腔的,有什么说什么,就算是想要好处也是快刀斩乱麻。 朔铭说:“我是朔铭,这位是王成义。现在的引黄工程就是我承接的,王成义的姐夫与何局长还是同僚,就是公安的善局长。” 朔铭这么介绍已经算是很啰嗦了,把语速加快让人听了不厌烦。提到引黄工程朔铭是希望何梓珊对朔铭有所耳闻,最好是挺过那些朔铭有背景的传闻,也能对朔铭高看一眼。提到善固本则是提高王成义的身份,朔铭也能跟着沾光,就算何梓珊不知道朔铭也能看在善固本的面子上给几分薄面。 “原来是朔先生啊,你可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何梓珊站起身,示意朔铭二人坐下,走过来坐到主位之后说:“我在到丰城工作之前就听过朔先生的大名,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 朔铭讪讪的笑笑:“我可不年轻了,不过长了张娃娃脸。何局才年轻呢,现在已经是局长了。” 朔铭本想恭维何梓珊是局长,但自己都觉得太假容易招人反感,最终还是选择避免提到相貌。 相互交流一会,没想到何梓珊主动说:“朔先生这次来是为了引黄工程第一笔款子吧?” 王成义抢着说:“我们就是……” 朔铭用腿碰了一下王成义,抢过话头说:“何局长,现在的工程不好干,什么地方都要现钱,所以我本不想来麻烦您的。您看……” “财政局那边说这笔钱好像有点什么问题,帐没弄好,我看你们等几天吧。”何梓珊笑笑:“而且引黄工程的工地我也去了,你们是在按照图纸做吗?” 朔铭一听就知道要坏事,听到何梓珊后面一句更是心脏猛跳。这个王成义,从自己这得到土方工程只想着拿钱,工地上肯定出事了。完全没有事业心的人什么也干不好,王成义就属于只想着捞偏门什么也不会的那种人。 朔铭问:“何局长,最近我一直在六汪镇那边,不知道七标段出什么事了” “你是负责人都不知道,我在指挥部只挂了个名又怎么会知道。”何梓珊不疼不痒的说:“有错误就该嘛,谁还能一点错误不犯?” 王成义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眼巴巴的盯着朔铭与何梓珊聊。 朔铭对王成义使个眼色,让他把准备好的随手礼放到桌上,送这种礼物什么话也不要说,就当忘在桌子上了,何梓珊从省城来,肯定也是个中老手,怎么会看不明白朔铭两人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站起身说:“何局长,我们虽然是普通公民但也是为人民服务的,如果我们出了问题,已经负责到底,给老百姓一个交代。我们现在就去工地看看,如果有问题立即整改。” 朔铭拉着王成义与何梓珊告辞。何梓珊只是笑笑,送到办公室门口:“朔先生,我听说朔先生曾经喝酒住过院,可要注意身体啊。” 这句话听似是关心,实则是在对朔铭说:我可听说朔铭请客吃饭很能喝酒,找个时间想见识一下。 朔铭回头笑笑,也不答应也不说话,与王成义离开。 上了车,王成义说:“这小娘们狮子大开口,想要好处呢。” 朔铭说:“现在最要紧的是到工地看看,出过出了什么问题你兜得住?你这不是找着机会让人咬你一口吗?” 朔铭觉得当初把工程给王成义就是个错误,朔铭又不是不知道王成义除了正事还真没干过什么有意义的。 王成义也不好说什么,立即驱车去了七标段工地。 七标段尘土飞扬,正干的热火朝天。朔铭与王成义下车。目测工地没什么问题,朔铭让王成义要来图纸,再叫上几个人校验坐标。 让朔铭万万想不到的是王成义的工地上竟然没有校验坐标的设备。朔铭说:“现在,立即,马上去找,让所有工程器械停下来,如果做错了再继续做还是错的。” 王成义脸色难看急了,对身旁的几个人吼了一嗓子脏话:“我要在半个小时之内见到校验设备,如果招不来你们就别干了,老子不会给你们擦屁股。”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见王成义发火也只能东奔西走的去找设备。 朔铭围着工地转了一圈,这段时间七标段可以说是加班加点的在干。这个工程进度确实很有效率,可再有效率一旦做错了就全错了,如果要纠正错误就要付出更多成本。 朔铭拿着图纸反复的看了几遍,然后围着工地又转了一圈。朔铭发现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在一侧的山体旁边出现一个比较别扭的弧度,如果拉成直线肯定是最节省成本。但水渠中露出一侧的山体,透着青蓝色的坚硬石。难道画图纸的就能一眼隔过图层看到下面有石头?如果真是这样朔铭就佩服这个小伙伴了。 这个弧度一定是工地的施工人员为了避免挖石头的麻烦而刻意变了走向。 朔铭反复校对图纸,对王成义说:“你手底下这些人胆子太大了,随便的变更图纸,这不是找事吗?你又不在工地上,如果我猜的没错一张签证也没做是吗?” “这么麻烦,哪里需要签证以后补上不就行了?”王成义挠挠头说:“监理什么模样我还不知道呢。” 朔铭差点一头栽倒,无论什么工程首先要打通监理的关系,如果监理有意刁难,想哭都找不到坟头。当时朔铭得罪刘晓婉就是个例子,他就不给你签证你的钱就算不下来,而且私自改变工程走向是要负责人的,整改都是小事,一旦出了更大的问题谁也担待不起。 朔铭看了一圈说:“指挥部呢?你可别说指挥部根本就没建。” 王成义说:“之前还有几个人在这搭了个帐篷,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都走了。” 朔铭差点气死,冷着脸对王成义说:“指挥部是甲方的人,你都不打点关系?你觉得善局长就那么厉害?你不买别人的面子别人会给你面子?你求上门的时候一百句话等着搪塞你呢,要钱?猴年马月吧。” 朔铭干脆找个地方坐下,顾不得脏不脏了。喘了几口气说:“你说你,监理你不认识,大不了找找关系走通一下总监。指挥部的人你竟然不买账。你知道指挥部的一把手是谁?” “谁?”王成义还真不知道。 “我晕。”朔铭想了想,这件事也正好处在乔红杉调任的档口。建立指挥部的时候应该是乔红杉主持工作,现如今乔红杉调走了,那肯定是新来的局长何梓珊。 何梓珊上任之后忙着调研,但肯定会到七标段这视察。一看承建商不给自己面子,何梓珊会在这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指挥部撤到办公室里。让王成义自己在这看着蹦跶,反正出了问题有人买单,就是没问题到头来也会找出问题。 “朔哥,那现在怎么办?”王成义知道事严重了,对朔铭说:“我以为就是挖出一条沟,能出什么事,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 政府工程与开发商的楼盘工程不同。这种工程充斥着各种人际关系各种对利益的妥协。一旦公事公办找点毛病太简单了,看你不顺眼都是毛病。 朔铭说:“等会他们把测量仪器拿来先看下再说,如果出了问题你赶紧去找你姐夫,这件事要摆平还得你姐夫出马。” 王成义的脸色很难看,沉吟着坐到一旁。没过多久,几个人就扛着设备回来了,说是跑了半个丰城才借来的。 朔铭立即安排这些人进行测量,让朔铭更上火的是王成义找来的这些人都是门外汉,这些设备竟然不会用。朔铭耐心的教了一遍,测量结果第一个数值就让朔铭心沉了一下,竟然与图纸上的位置差了五米多。 朔铭那图纸扔给王成义说:“这一个点就差五米多,我看不用测了。你找你姐夫走通一下关系,看看能不能根据你们挖这个沟做下去,如果可以做些签证,这已经是变更通知了。如果变更通知办不下来你只有按照图纸上标识的再挖一次,也就是说你现在挖出来的这条沟基本作废了。” 第二百二十章大学城 朔铭没给王成义一点好脸色,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说:“走吧,回去。” 朔铭是坐着王成义的车来的,打开车门上车。王成义则拿出手机给善固本打过去。 王成义把工地的事说给善固本听,善固本也是火冒三丈把王成义骂了个狗血喷头。 善固本说:“朔铭还在你那吗?” 王成义说:“在呢,他打算回去,我把他送回去。” “你别送他回去。”善固本小声说:“带她去潇洒潇洒,尽量拉近关系,这件事还得他从中卸掉帮忙,最不济他不会背后捅刀子黑我们,明白了?” 王成义说知道了,善固本又说:“如果你这点事都办不好干脆就别回来了,找个地方撞死算了。你姐怎么能带出你这么蠢的弟弟。” 善固本闷闷的不说话,放下电话想了想赶紧上车:“朔哥,时间还早,要不找个地方潇洒一下?” “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潇洒?你的心可真大啊。”朔铭苦笑一声,简直能用没心没肺来形容王成义。 “人就要及时行乐啊。”王成义笑着推了一下朔铭:“我知道朔哥不喜欢那些出来卖的,我带你去找大学生怎么样?” “能跟你搞的还有不是卖的?”朔铭没那个心情,七标段出了这么大的事朔铭也有责任,如果之前回来就到工地上看看也不会把事闹的这么大。 不过朔铭转念一想就释然了,朔铭是把工程承包给王成义了,至于挣钱赔钱那就与朔铭没什么关系了,王成义怎么走关系搞定这件事朔铭可管不着,朔铭只管这笔钱下来先把自己该拿的那部分装进腰包里。 王成义说:“走,我带你去大学城。” 明山市只有一个大学城,称之为城有点过了,不过是三所想对大点的学校相隔不远。朔铭曾去大学城那做过一点小工程,对大学附近的文化颇有几分感触。 大学城周围什么多,除了小吃,日用品商店之外最显著的就是网吧与旅馆非常多,当然,自然要有几家成人用品商店。 朔铭不想去,王成义铁了心要缠住朔铭一样,不由分说的开车就往大学城走。王成义说:“以前不知道,大学生玩的比我们还要开放。” “最近经常玩学生?”朔铭有一搭没一搭的与王成义闲聊:“我发现你除了正事还想什么都在行,尤其是对女人,你是专家。” “你看我这人,会吃会喝会玩女人,朔哥,你说说人这一辈子能样样都会么?”王成义很认真的看着朔铭。 朔铭嗤笑说:“我去,你倒是心大,还一套一套的理论。是像你说的那样,人一辈子不可能样样都会,总有几个拿手的,难道你拿手的就是找女生开房?” 王成义龇牙咧嘴的笑:“这还真不算勾搭女学生,我给钱他服务,等价交换。都是市场价,关键是年轻漂亮有气质。” “得了吧你。”朔铭说:“我跟你不是同样的人,我不喜欢花钱买的。” “那是啊,朔哥身边哪个女人差了,我都嫉妒你怎么有这么大的魅力。”王成义完全按照善固本的安排,一心要朔铭陪他在外面玩。 到了大学城,王成义把车停在一个天桥底下,在副驾驶位置的车窗缝里插上几张大钞。 朔铭问:“你这是啥意思?来着装x你有钱?” “嗨,这你就不懂了,一会等着看好戏吧。”王成义趴在方向盘上,心里也想着引黄工程的事,心说怎么才能让朔铭张嘴,如果朔铭能帮忙说上一两句好话肯定有好处,尤其是朔铭与张忠国的关系那么好。如果张忠国能从中协调一下,就算付出点代价也肯定比善固本处理起来简单的多。 朔铭懒洋洋的看着太阳渐渐西斜。天桥上涌出来一大批学生,朔铭看看时间,这应该是刚下课,很多学生还摆着课本有说有笑的。 朔铭注意到,在王成义前后有几辆车与王成义做了同样的举动,都是把钱塞到车窗上。 朔铭说:“你们这是暗号吧?” 朔铭刚说完,前面一辆车就被一个女生拉开车门,冲着驾驶位低头说了几句话,把车窗上的钱抽下来坐上车。 王成义努努嘴:“你看人家,生意谈成了。” 朔铭说:“一会你找你自己喜欢的,我就不玩了。” “别啊,朔哥,都出来了,最不济你找个姑娘陪你聊天,这些大学生聊什么都带劲。”王成义哈哈笑,看来是这里的常客,不然不会什么都知道。 没过多久,一个身穿小皮裤的女生就打开车门,见到车里两个人愣了一下,但还是大大方方的说:“大哥是找人聊天?” 王成义见女生挺漂亮的,对朔铭挑挑眉毛:“上车。” 女生坐到后面,手里拿着手机摆弄着,王成义说:“妹子,一天多少钱?” “一天?”女生说:“最迟明天早上要把我送回来。一千。” 朔铭暗暗咋舌,倒不是嫌贵,通过与王成义聊天朔铭知道,现在但凡有点品质的都超过这个数了,女生的要价还不算太离谱。惊讶的是一个普通的女学生竟然能收入这么高。果然应了那句老话,男人学坏就有钱,女人不要脸就有钱。 “你有没有一起出来玩的同学或者朋友。钱不是问题,主要是漂亮会说话。”王成义说:“我这个老大哥不差钱。” 王成义看了眼朔铭又说:“朔哥,你觉得这个妹子怎么样?” 朔铭说:“找个地方吃点饭喝口茶吧,我上火了。晚上我还有事。” 朔铭说的够明白了,不想找这样女人找刺激。 女生吃吃的笑:“大哥不上火也不会到这来,我们就是消灭你心里小火苗的。” 朔铭也被他逗笑了,王成义说:“到底有没有合适的?” “有倒是有,质量功夫都很好,只是价钱有些高。”女生说:“他现在是个模特,身材我就不用说了,比我漂亮多了。他不过夜,四个小时两千。” 没等朔铭表态,王成义就说:“好,你把他约出来吧。” 女生立即打了个电话,问王成义车牌号,随即就问:“大哥一会到我们吃什么?” 王成义说:“大火腿吃不吃?” “我不吃你不高兴呀,你想让我吃多久?”女生倒是开放的很,什么话都说,而且没有任何羞涩。 这就是笑贫不笑娼的世道,朔铭也见的多了。没过多久,车门被打开,一个女生带着一身香气钻进车里。 朔铭转头一看,心脏也跟着跳了一下。要说朔铭见过漂亮女人不少,刘晓婉算是漂亮的,贺美琦也很漂亮,凤舞珍更不用说了。而且这几个女人各有千秋属于不同款式的。即便这样朔铭也被后座的这个女生深深的吸引。身材纤细修长,上身隆起,脸蛋完美无瑕,一个整理乱发的动作都显得非常飘逸。 王成义差点流口水,立即说:“美女,一会给个联系方式。” 朔铭动心了,虽然不喜欢花钱找女人,但要看对方是什么品质,就像这样的美女没有几个男人能抗拒,说是尤物毫不为过。 王成义说:“美女,你今天可要把我朔哥伺候好了。” “怎么伺候呀?”女生对朔铭腼腆的笑笑。 另一个女生借口说:“大哥要请我们吃火腿的,可我想先吃鸡蛋行不行。” 朔铭脸皮已经够厚的了,这种荤玩笑竟然不好意思张口了。 王成义常出来玩,倒是放得开,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你们两个一起吃不行吗?” 后上车的美女见朔铭地位想对较高一些,知道自己陪侍的是朔铭,问朔铭怎么称呼,朔铭说:“你叫我小铭吧。” “那你就称呼我小红好了。”美女紧接着吃吃的笑:“好像小红跟小明是同桌。” 王成义说:“同桌的你最好玩。” 这种钱肉交易没谁会说真话,只是寻开心罢了,名字也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王成义先找了个饭店吃饭,这个饭店也是极具特色的,每个房间都做成套房。外间是餐厅,里面则是两个或者三个小房间,这种格局在大学城周边似乎就是为了迎合市场。在这找的妹子一般都会比较有情调的吃完饭办事。 王成义点了一桌子菜,但与朔铭两个都没喝酒。王成义瞧着朔铭似乎有点放不开,对另一个女生做个手势,两人钻到一个小房间里。 朔铭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小红聊着,问了很多学校里的事。小红也与朔铭聊得比较开,坐的越来越近。 小红属于不仅漂亮还很诱人的那种女生,举手投足间带着诱惑的风情但却不失腼腆。之前朔铭很反感这种交易,但此时却又想尝尝口味了。 “小明,你难道想在这?”话两千买了小红四个小时,吃饭就花了一个多小时,一般的客人肯定会迫不及待的上一次,缓口气临走时再来一次。可朔铭竟然不急不缓,让小红觉得自己是不是丧失魅力了。 朔铭也不再做作,干脆一把抱住小红走进里面的小房间。朔铭静静的躺着,享受着美女带来的唇香服务。 朔铭与小红交换了联系方式,朔铭看看时间给了小红一百块让他打车回去穿衣走人。 第二百二十一章要建设了 王成义用这种方式招待朔铭肯定是受善固本的授意,朔铭也知道善固本什么意思,但朔铭不会帮他说话,因为七标段此时出现的问题已经超出朔铭的能力范围。如果朔铭贸然插进去帮忙,就成了给王成义擦屁股。之所以朔铭跟王成义去了大学城主要是朔铭不算占他便宜,这个档口,朔铭不一脚把王成义踢开找他的毛病就算对得起他了。 朔铭回到家,静静的抽烟思索,何梓珊给朔铭的感觉不像一个三十露头的女人,更将一个杀伐果断的男人,而且还是久处高位聛睨一切上位者。 朔铭给乔红杉打过去,电话响了几声就传来乔红杉笑呵呵的声音:“朔铭啊,最近可是挺忙,都没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朔铭笑笑说:“我是怕耽误了掌柜的工作,你现在在市里主持工作,肯定案头很多事等着你处理。” 朔铭这是说客气话,乔红杉去市里做了个副职,而且年纪也在这了,想在往上爬不大可能,基本是在这个位置判终生监禁,对朔铭来说乔红杉可以利用的也只剩下在丰城这些年经营出来的人脉。 “你肯定有事,不然想不起我来,说吧,什么事?”乔红杉也不客气了,朔铭帮过他不小的忙,所以朔铭有求于他只要力所能及还是会帮一下的。 朔铭说:“掌柜的走了之后水利局空间了一个局长,不知道掌柜的对这个人了解多少?” “他呀。”乔红杉思索一下说:“听说他是从省城来的,以前曾经是一个部级干部的秘书,季王庄那马上要建港口了,这是下来捞政绩的。” 乔红杉说的够直白,丝毫没有遮掩,停顿一下继续说:“难道你跟他相处的不愉快?” “今天我去见他了。”朔铭说:“七标段的土方活我交给善固本的小舅子了,这小子什么不会给办砸了,何局长对此很恼火。” 乔红杉笑笑说:“你怎么能把工程给他,善固本这么些年一直没动位置,难道你看不明白?” 朔铭还真没往这方面想,乔红杉的意思是这次的事麻烦了,善固本可能搞不定。朔铭说:“水利局那些人毕竟都是你曾经的下属,我想打听一下何梓珊这个空降局长是什么意思。是要七标段推倒重做还是能办变更通知。其实我也只是问问,实在不行就让王成义这小子倒霉算了。” 朔铭加上最后一句的意思是不会承乔红杉太大人情,朔铭帮忙有些不值得。乔红杉没给朔铭准确答复,只是说:“等我打听打听再说吧。没准我还有点面子。” 乔红杉这是打算帮忙了,朔铭说了几句客气话,约着乔红杉有空出来坐坐。 乔红杉说:“我这有个内部消息可能你想知道。季王庄那边已经开始招标了。” 这对朔铭来说的确是个好消息,一个大型港口的建设工程量是个天文数字,能分上一杯羹肯定是大赚特赚。不仅有港口本身,还有很多配套设置的建设,只要开始招标这件事就是板上钉钉,无数人盯着这块蛋糕。 季王庄建设港口与引黄工程完全是两个层次的工程。引黄工程属于简单粗暴的那种,挖个沟做做护坡工程顶了天再弄些绿化。港口就不同了,不仅有港口本身,公路的建设以及配套,港口附近肯定会招商建设很多大型企业,这是要开发一个新的开发新区。 朔铭说:“掌柜的知不知道都是那些单位投标了。” 这种工程一般是邀请投标,不再邀请范围内的企业是没资格投标的,这样一来基本全是暗箱操作。只要参与进来的都能份上一些工程量。 乔红杉说:“我不负责这一块,我也只是听说而已。” 朔铭说等有时间去拜访乔红杉,说了几句家常话就把电话挂了。 朔铭几句想立即给初奇打过去,现如今初奇给朔铭安排的任务做了一半,紫萱已经与朔铭发生关系,至于能不能怀上孩子那就要看天意。 但朔铭拿着手机却不敢拨出去,现在初奇说的好好的,让朔铭跟紫萱造小孩,可一旦这个变态翻脸呢,初奇是什么人物,朔铭捏不扁搓不圆,而初奇想搞定朔铭只要一句话,无数人愿意帮这个忙,而且很多无关的人也会踩上两脚。到那时朔铭就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了。 朔铭想给紫萱打过去,想想还是算了,朔铭很后悔脑子一热与紫萱发生关系,一旦真怀上了怎么办,朔铭能承担得起后果? 张忠国也不行,级别太低。葛副市长,似乎也不行,上次的事葛副市长是想帮忙的,可结果还是 爱莫能助,葛副市长看似是个副市长,其实能力很有限,与初奇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想了一圈,朔铭竟然想不到一个合适的人能帮上忙。以前交往的那些人还不如朔铭,至少朔铭从引黄工程开始突然爆发了。 朔铭没什么人可以商量,只能闷闷的在那瞎琢磨。可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脑海里,朔铭似乎可以找齐淑问问,齐淑不搞政治,但却能把政治玩于股掌之中,齐淑怎么可能放过这样一个大项目,肯定会借用资质投标,就算朔铭能从齐淑那得到些好处也受益匪浅。 朔铭想的很仔细,齐淑与初奇是关系,朔铭找齐淑真没什么问题吗? 朔铭看看时间已经挺晚了,干脆第二天打给齐淑问问,行是最好,不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半年前港口这种工程朔铭想也不敢想,最多从市政那边弄点配套工程,吃别人嘴巴下面的残羹冷炙。 朔铭躺到床上,照例与贺美琦发了几条信息。朔铭说打算会六汪镇了,贺美琦也说了些关心话。 七标段的事等王成义折腾一段时间看看,没准善固本就能搞定也说不好。一旦搞不定只要不牵扯自己顶天了是不挣钱了。趟上这趟浑水朔铭想抽身就不容易了。 第二天朔铭先去一趟市立医院,很细心的为贺美琦带去早餐。之后就驱车前往六汪镇。 车开到一半,朔铭手机里接到一张图片,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很古怪的黑白照片,乱七八糟朔铭也看不出这是什么东西。心说没准是谁发错了,也就没多加理会。 到了六汪镇,朔铭给齐淑打了个电话,仔细斟酌措辞之后才拨出去。 “你是谁?”电话里传来齐淑慵懒的声音。 朔铭做了自我介绍,齐淑怪笑说:“原来是朔先生啊,你可是第一次打电话给我,难道有什么事吗?” 朔铭说:“齐小姐是做大事的人,我的这些小事恐怕看不上眼。嗯,我想问问季王庄那边齐小姐能不能分我点工程做做。” “季王庄?”齐淑停顿一下,估计是在想季王庄是哪里。转瞬就明白朔铭是什么意思了,笑呵呵的说:“朔先生就这么跟我要工程量啊,难道就不想表示点什么吗?” 齐淑这么说朔铭还真是意外了。表示?怎么表示,齐淑是从中赚差价的掮客,赚够了利润找人干活而已,难道朔铭还要提着礼物去拜访?朔铭不明白什么意思,尴尬的笑笑说:“肯定是要表示的,等齐小姐来明山市我一定请你吃饭。” 明白人不用说太多,吃饭只不过是沟通感情,至于其他的都明白。齐淑说:“那你想怎么表示呢?” 齐淑咯咯笑起来,似乎在说朔铭真是个傻蛋。朔铭神经一跳,突然想起紫萱说过齐淑是个浪女人,被他看上的男人没跑。 朔铭谈口唾沫,心里骂了一句,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吸引人了,齐淑虽然不怎么漂亮,但也不至于找朔铭这样的歪瓜裂枣啊。 朔铭只能硬着头皮说:“齐小姐想怎么表示我就怎么表示,合作嘛,我肯定会拿出诚意。” 朔铭说的是金钱上,只要能拿到一定的工程量,朔铭可以少赚一点,这比不赚要好。 齐淑说:“正好,我现在就在明山市,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一趟吧?” 齐淑一直在笑,而且笑的很诡异,朔铭觉得自己脊背发寒头皮都有些发麻了。齐淑这是邀请他去房间里做做?到底是坐坐还是做做就很难说了。 对一个男人来说这种事是耻辱的,当然也不排除有些人觉得很自豪,至少得了便宜还得工程量。 朔铭说:“那我明天过去吧。” “那我等你呦。”齐淑每笑一声挂了电话。 朔铭拿着电话在寒风里傻愣了半天,这他娘的什么世道,现在不流行送脑什么黄金了,也不流行送钱了,难道流行送爽感? 这一刻朔铭觉得力不从心了,一个男人有一个好腰是多么重要啊。不仅能自己爽,能让自己爱的人爽,还能换来工程量,也能换来钱。 与朔铭有关系的女人有点多了,朔铭自嘲的笑笑,还真需要两个金刚肾,不然总有一天能脱阳而死。 朔铭围着三标段工地转了一圈,只见机械轰鸣开挖河道,车辆有条不紊的进进出出,却没看到范宇华。。 朔铭扫视一圈,不远处考古的工地上范宇华蹲在那哈巴狗一样手舞足蹈的对一个女生说着可笑的事,这个女的正是吴敏霞。 第二百二十二章再见齐淑 朔铭走过去,两个人聊得正开心没人关注到朔铭。 朔铭清清嗓子,抬腿踢了范宇华一脚:“你小子不好好的看着工地,让你来泡妞的吗?” 范宇华正说道兴起,被朔铭突如其来的脚丫子吓了一跳,抬头看到是朔铭嘿嘿笑着说:“我这不都安排好了吗?” 朔铭吴敏霞说:“这样男人欠管教,等你将来嫁给他也要狠狠的教训,越是下手重他越听话。哎,我说的是真的,难道你不信?” 吴敏霞抿嘴笑着:“信你才怪。” 朔铭狡诈的笑着说:“那这么说你已经准备好嫁给他了是不是?” 吴敏霞知道自己掉进坑里,红着脸不说话,倒是范宇华眼睛放光,崇拜的看着朔铭。心说还是朔哥会聊天,难怪那么多嫂子。 朔铭问了问这几天工地的情况,让范宇华把成本核算一下,又说:“你们继续甜腻腻吧,我在这碍事了。” 范宇华这个没脑子的竟然张嘴就说:“不碍事一起聊聊吧。” 朔铭叹口气:“你真是个付不起的阿斗。” 范宇华挠着头不明白什么意思,朔铭对吴敏霞说:“你懂了,对不对?” 吴敏霞说:“我听范哥说过你没读过大学,怎么感觉你读的是厚黑学。” 厚黑学是什么朔铭不知道,但在酒场上这么长时间这个词什么意思还是明白的,对吴敏霞说:“你们什么时候变得厚黑了才有资格谈成功。现在连谈的资格都没有。” 朔铭这句话是实话,非常现实。这几年朔铭总结了几条为人处世的道理,见人三分笑与谁都不起冲突做个笑面虎是一条。厚黑又是一条。只要把这两条运用好了,就算不能挣大钱也能安身立命。 朔铭没心情耽误他们谈情说爱,走到一旁看着那些灰头土脸的考古工作者不停的挖。 现在这片区域已经能看出一个古城的雏形了。两个记者扛着摄像机这拍拍那拍拍。朔铭不明白凤舞珍为什么这次没来,估计是央台有事抽不开身吧。 晚上回到六汪镇,朔铭没去跟范宇华睡在一个屋檐下,大模大样的住进了汤名雅的房间。 朔铭问汤名雅:“屈家庄那边是什么情况,电视台开始直播了?” 汤名雅说:“结果可能让很多人失望了。那里的确有一个古代文明,但出土的东西少得可怜,后期没什么开发价值。” “这玩意还能开发?”朔铭不解的问。 “对啊。”汤名雅说:“这可是几千年前的人类遗迹,很多人会有兴趣来观光,既然有人感兴趣就会带动当地发展。” “什么玩意都当宝贝了。”朔铭兴趣缺缺,不就是几块破石头破土墙吗。 汤名雅问朔铭:“你打算什么时候弄阳光房?” 朔铭对此没太大兴趣,但答应汤名雅了也只能投点钱。想了想说:“你总得让我昨晚引黄工程,其实我不大懂这些东西,当时也是我一个兄弟帮我弄的。再弄一个我想还让他来操办。” “只要你别忘了就行。”汤名雅抱着朔铭说:“说,这次回去之后是不是又跟相好的睡觉了?” 汤名雅的思维太跳跃了,朔铭还没反应过来。朔铭说:“我发现你们女人好奇怪,明明不喜欢男人在外面沾花惹草,而又极力的想知道都干了什么。知道了怎么样,生气?不知道怎么样,抓心挠肝?” “不就是问问吗,你紧张什么。”汤名雅也知道自己问这些有点多余,怅然若失的说:“其实我知道,引黄工程完工了你就会走,可能很久都不会来六汪镇,也可能我们就此分开了。” “现在这段时间只是我们生命中的一部分,应该往前看。”朔铭只能故作深沉的说句文酸的话。 汤名雅瘪瘪嘴:“回去两天吃墨水了?怎么突然文绉绉的,下一刻是不是就能啊出声来,然后给我吟诗。” “我吟你就行了,何必吟诗。”朔铭又说:“明天我还会回明山市,季王庄那边要建设港口你知道吗?” “我听说了,你感兴趣?”汤名雅说:“那可是大工程,估计能进行好几年。” “是好多年。”朔铭说:“首先会用一两年的时间把港口建设好,其次呢是建设配套设施,再然后就会有各种企业进驻,早着呢,估计能发展十年。” “那你朔大包工头不发财了?”汤名雅笑嘻嘻的说:“我要抱粗腿,求保养。” “我回去就是为了这件事,季王庄港口已经开始招标了,可我还没什么门路能拿到工程量。这次回去就是见一个从京城来的人,希望能得到一些好处吧。”朔铭也实在没人说话,许多事压在心里也怪难受的。汤名雅绝对不会说出去,朔铭也就一吐为快,汤名雅很知性,也能适当的给朔铭宽宽心。 可朔铭心里七上八下的,与齐淑那通电话寓意太深刻,朔铭简直不敢想象齐淑到底是什么目的。如果单纯是齐淑看上自己想要自己陪侍还好说一些,大不了含泪从了。 朔铭心里乱糟糟的,好容易才睡着。第二天朔铭没去工地,直接返回明山市。 齐淑依旧住在明山酒店,朔铭找到房号,心情忐忑的敲了敲门。 “谁啊?”门内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朔铭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敲错房门了,仔细确认之后才说:“我是来找齐女士的,请问他在吗?” “你等会。”男人不耐烦的说了一句,过了一会房门打开,朔铭看到齐淑穿着睡衣双手抱胸站在那,饶有兴致的打量朔铭,像看一头牲口,侧过身:“进来吧。” 朔铭咽口唾沫,齐淑是个寡妇,竟然堂而皇之的与姘头开房而且不避讳朔铭。不过朔铭也不算什么人物,就算知道了也没人说去,也不敢胡说八道。更何况齐淑似乎根本不在乎,紫萱都知道这个女人有多方浪。 朔铭说:“这……方便吗?” “有什么不方便的?”齐淑倒是奇怪了,似乎朔铭不进去才是不正常的。 朔铭硬着头皮进去,却没看到之前说话的那个男人。这是一个套房,那个男人应该在里屋吧。最好不要出现,朔铭也不想认识哪个男人能得到齐淑的青睐。 朔铭尴尬的站在原地,齐淑笑着说:“你是来罚立正的吗?别那么拘谨。你可是初奇的座上宾呢。” 朔铭心里一条,初奇会把与朔铭的交易告诉齐淑吗?这个很难下结论,如果是一个正常人这种事是铁定也不会说的,可初奇并不正常。朔铭直截了当的说:“齐女士,季王庄那边……” “现在那个工程还在招标,我怎么看你比发改委都着急。”齐淑咯咯笑着说:“你担心没活干吗?我记得当时初奇说过,只要你能做到他要求的事你能做多少工程量就给你多少。这不仅是他的承诺,也是我的承诺。” “你知道他想让我干什么?”朔铭反问。朔铭并不确定齐淑知道多少,毕竟谁也不会把自己戴绿帽子这件事说出去。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齐淑咯咯笑着说:“我还知道你现在已经完成一半了,不是吗?” 一半?初奇要朔铭把紫萱睡了,最好生个孩子。睡了紫萱算是完成一半,这种比喻似乎也没错。 朔铭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朔铭已经闻到了危险的气息,此时初奇翻脸足以让它死无葬身之地。朔铭的额头出现冷汗,但内心却在此时变得出奇的宁静。朔铭直视齐淑,不温不火的说:“齐女士,你们已经知道了,那你想怎么办?” “我想怎么办?”齐淑笑了一声:“你是在质问我吗?” 朔铭无言以为,他说话的口气的确像质问一样。齐淑说:“放心吧,季王庄那边我会给你一定的工程量,只不过有些事你最好上上心,做的更圆满一些,而且要尽快。” “请问是哪些事?”朔铭明知故问,心里打定主意,千万不能顺了初奇的意思,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别在我这装傻。”齐淑板着脸说:“这些话之所以不在电话里跟你说主要还是怕别人知道,我想你懂我的意思。人长这张嘴除了吃喝之外还能说话,但说话总会不经意的给人带来灾难。” “齐女士,齐小姐。”朔铭很严肃的说:“那好,我会尽力而为,再见。” 朔铭说完就从齐淑的房间出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套房里屋走出一个帅气的青年,看了眼房门,搂住齐淑说:“亲爱的,你好像并不喜欢他,可为什么要把事交给他来做呢?” 齐淑推开青年,哼了一声:“你觉得谁都喜欢长得好看的吗?也不照照镜子,那个大小姐看到你估计就要吐了。” “那为什么要让那个小姐红杏出墙,难道……” “啪”一声,齐淑狠狠的甩了青年一个耳光,指着对方的鼻子恶狠狠的说:“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如果让我知道你多说一个字我保证你死的很惨。明白吗?” 青年捂着脸,轻轻点头竟然不敢反驳一句。齐淑鄙夷的看着青年,斥道:“没用的东西。” 第二百二十三章分析利弊 朔铭离开明山酒店,坐在车上连续抽了几支烟。深吸几口气把电话给紫萱打过去。这件事不能拖延,他必须第一时间告诉紫萱,如果有危险也好让紫萱想好应对的策略。 紫萱接了电话,朔铭立即说:“紫萱,现在方便说话吗?” 紫萱停顿一下,隔了一会才说:“你现在可以说了。” “我刚才见了齐淑了。”朔铭说:“他知道我们的事,而且还要求我加快进度。我觉得对你有危险,所以我想……” “你想多了。”紫萱说:“我的事你不要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这也是我什么都不对你说的原因。我只能告诉你几个理由,第一,我喜欢孩子,我自己的孩子。第二,你永远不会以孩子父亲的身份出现,这可能对你不公平,但这样能最大限度的保护孩子。第三,即便别人知道这个孩子不是初奇的也没关系,谁也不会说破,至少十几年之内都不会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第四,你可以用这件事尽可能的向初奇要好处,只要他能给的你无所顾忌的全收了。” “真的没事?”紫萱这么说朔铭就放心了,但心里还是很忐忑,没有把握的事朔铭一向不做,可这件事非但没有把握,而且根本是难以控制。 挂了电话,朔铭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心说:朔铭啊朔铭,你为了钱为了一点工程量竟然用女人的前途做赌注,更可恶的是还想用自己的孩子做赌注,真这么做了还是个男人吗? 朔铭一直在在车里,想了太多太多。心情复杂到了极致。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似乎已经不受控制了,如果朔铭停下,那结果将是什么?朔铭现在拥有的一切将付诸东流,紫萱永远不会出现了,朔铭也就失去了靠山。 朔铭最终还是唯利是图的人,所有人都这样,朔铭不免俗罢了。 朔铭想只要紫萱没有孩子,只要能安抚住初奇与紫萱这层关系就一直能维系下去。可朔铭真能做得到吗?不是没信心,而是基本不可能。 紫萱是什么人,看似精灵古怪,实则把所有事都能看破的人。初奇呢,朔铭根本猜不透。朔铭与他们相比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简直甩了朔铭一百条街。齐淑朔铭就更看不透了,看似简简单单的一个女人,能在权力中心做工程掮客还有个简单人? 朔铭叹口气,现如今能做的恐怕只有随波逐流了。 朔铭回家休息,虽然没什么方法避免危机,但想清楚前后关系之后反倒心情舒畅了很多,这一觉水的很安稳。 自从碰上紫萱开始,朔铭一直活在梦幻中一样。对一个包工头来说朔铭的气运已经顶天了。可酷仔谁身上谁知道,很多方面,朔铭也只能含泪强装笑脸。 清晨,朔铭正睡得安稳,王成义就打电话给朔铭,说善固本想见见他。 朔铭说:“我现在不在丰城,等以后有时间再约吧。” 朔铭这是拒绝善固本的邀请,朔铭知道善固本想说什么,引黄工程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善固本恐怕是捂不住的。 王成义说:“六汪镇吗?我去接你,这次你一定要来啊,你不来我姐夫能杀了我。” 朔铭心说你死不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但也怕王成义真追到六汪镇去。只能说:“这样吧,你晚上安排个地方,我跟你姐夫聊聊。” 王成义差点感动的哭出来,说了很多感谢的话。朔铭知道,王成义是善固本的枪,王成义赔钱就是善固本在赔钱。善固本比较贪婪,赔一毛钱能让那老东西疼出眼泪。 朔铭说:“等晚上聊吧,我这还有事,提前安排一下我就回去。” 善固本想说什么朔铭是知道的,心里盘算怎么才能婉言相拒,最好又能让善固本跳不出什么毛病又不帮忙。七标段这块工程朔铭大不了不挣钱了,但最好别趟进浑水里。何梓珊什么来路朔铭还不知道,如果此时何梓珊狮子大开口要好处朔铭是给还是不给?让善固本出钱?那老东西肯定赖账。 朔铭想到一个最坏的结局,善固本干脆把引黄工程扔了不要,然后利用职务的便利威胁那些车老板,让他们去政府请愿要钱,一旦造成社会负面影响,朔铭想躲在后面都不可能。想到这朔铭又骂了一句,善固本真是害人的妖精。王成义也是个怪胎,什么不懂就敢接工程。 想来想去,朔铭还真不能撂挑子不干了,真要那样脏水全都泼在自己身上,这事麻烦了。 好在下午乔红杉就给朔铭来了电话,乔红杉说:“何局长有点背景,给省里的一个常务副省长做了两年秘书。家庭背景倒是一般,不过他的父亲是个烈士,死因可能与副省长有关。” 短短的几句话,信息量非常大。朔铭思索片刻谢过乔红杉。 乔红杉说:“朔铭,我帮你约了何梓珊见了面,你最好自己去。” “那我可真得多谢掌柜的抬举了,如果这件事闹大了我肯定很倒霉。”朔铭说。 乔红杉果然是老狐狸,对朔铭说:“之前你给我打电话我还奇怪,这么浅显的道理你竟然看不明白,没想到悟性挺好,这么快就琢磨出味道了。不错。” 乔红杉肯定是猜到善固本会动用自己的影响力让车老板聚众闹事。善固本能把控道路,那些车老板谁的面子不给也不敢得罪善固本。否则善固本真能砸了他的饭碗。如果善固本吆喝一声,绝大多数车老板都会听他的安排去闹事。 朔铭说:“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掌柜的,晚上善固本想要约我吃饭,你点拨点拨我,我应该怎么说。” “你还用我点拨吗?”乔红杉说:“你尽力帮忙,让他站到前面去。我会联系一下何梓珊局长,把利害关系说给他听,一旦出现聚众闹事的对他的政治生涯可没好处。他本是下来摘桃子的,绝不会惹一身骚。” 朔铭谢过乔红杉,心想姜还是老的辣,乔红杉这是两面得好处。尽心尽力的帮朔铭,让朔铭承他个大人情。何梓珊也会感谢乔红杉,政治圈里谁会对你掏心掏肺的,乔红杉告诉何梓珊善固本是什么为人,何梓珊肯定要为自己的前途考虑,也肯定会记乔红杉一个好。 朔铭想过要找张忠国,毕竟张忠国是丰城的领导班子班长,何梓珊从省里来也要买面子。但最终被朔铭否认了。 何梓珊人如果听了乔红杉的话肯定会尽量给朔铭方便,如果在找张忠国何梓珊会怎么想,朔铭这是仗着自己有点关系对何梓珊施压吗?如此一来肯定又得罪了。 傍晚,王成义给朔铭打电话,问朔铭回丰城了没有。 朔铭说:“你还到那个路口等我吧。” 朔铭穿上衣服下楼,上了王成义的车:“善局长呢?” “我姐夫已经在酒楼等你了,朔哥,这件事你一定帮帮忙啊,我都睡不好觉了。”王成义苦着脸说:“我姐夫给我算了一笔账,说七标段如果全部更改最少能赔上百万,我猴年马月能挣到这些钱啊。” 朔铭不置可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朔铭本不想把土方活扔给王成义,是善固本哭着闹着非要让王成义要。朔铭也算是受不住压力也算给善固本一个面子。没想到王成义做成这个烂样最后还的自己给他擦屁股。 到了酒楼,朔铭跟着王成义进了包房。包房里只有善固本一个人,朔铭还真怕善固本带着那个浪的不成样的老婆一起出来。真要带出来朔铭就送给善固本一顶绿帽子,也算报复善固本给自己找麻烦。 善固本一改之前的傲气做派,竟然起身迎了一步与朔铭握握手:“朔老弟,我们有段时间没一起坐坐了,你也是,就不能提醒提醒我?今天赶着这个机会,我们可要多喝几杯。” 善固本在高位半辈子,处变不惊是最基本的修养了,肯定不会像王成义那样一见面就说正事,感情融洽了再谈正事事半功倍。朔铭说:“善局长真客气,我早就想找善局长喝上两杯,只怕耽误你的工作,为人民服务才是头等大事。” 朔铭诡笑说:“善局长最近心情挺好啊,我觉得你胖了。” 善固本摇头苦笑:“我这是虚胖,岁数大了很多操心的事就想让好兄弟帮帮忙,就是不知道能找谁帮忙。” 这就算进入正题了,朔铭却不想现在谈,对王成义说:“让服务员上菜吧,我要跟善局长唠唠家常。” 酒过三巡,朔铭就放下酒杯说自己不喝了。喝太多酒思维会变得迟钝,朔铭担心面对这种老油条会一不小心说错话。 善固本也不强求,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王成义,对朔铭说:“我没想到引黄工程能出这么大的问题,都怪这个死小子,一会我找根棒子揍他一顿。” 按照以往朔铭肯定会让善固本息怒,但此时朔铭却没听见一样坐在那喝茶,好像巴不得善固本把王成义的腿打断。善固本有点抹不开面子了,对朔铭说:“朔兄弟,我有话就直说了。七标段已经这样了,不知道你能不能找找关系让何局长签一个变更通知,这样才好办事啊。” 感谢月票 第二百二十四章撕破脸 果然还是来了,善固本终于说出目的。朔铭眯着眼说:“善局长可是一局之长,你都没办法的事我能有什么办法。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在新来的何局长身上,只要他点头什么事都好办。那天我与王成义去了一趟,你也知道,这层关系我并不熟,我也是爱莫能助啊。” “朔哥,你手眼通天,难道就没什么办法了?”王成义说:“这要是七标段赔钱了我可赔不起。” 这句话肯定是善固本让他说的,明显带有威胁的意思了。言外之意是朔铭不管善固本很有可能也不管,大不了不挣钱了,到头来那些车老板就要去政府要钱。朔铭也早就料到了,坐在那冷冷的笑着。 善固本说:“朔兄弟,这里面可有你不少钱呢,我看你就帮帮忙吧。” 朔铭说:“善局长,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不知道从哪下手。你也说里面有我的钱,难道我就不想多挣钱吗?钱可是好东西啊。” 朔铭在这之前想了很多,原本朔铭把七标段的土方活交给王成义也是想还善固本的人情,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超出了预期,善固本有坑朔铭的想法了,朔铭也就没必要做好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善固本没钱可赚。如果善固本想要和平解决这件事那就乖乖的退出,而且还要赔上一大笔钱。 善固本脸色极为难看,冷声说:“看来朔老板是不给我这个面子了。” 善固本对朔铭的称呼一直在变,朔铭也觉得好笑,关系好的时候称呼朔先生或者朔兄弟,心情差点的时候就直呼其名,现在竟然称呼朔铭是朔老板了,在商言商,意思很明白,如果朔铭不配合善固本不会坐以待毙。 朔铭可不在乎这些,之前想过很多,如果善固本胆敢让车老板去闹事朔铭就能动用市里的关系或者让紫萱出面,善固本注定是要被查水表了。 朔铭说:“善局长,我只是一个包工头,你别把我的能力高看了。这件事你还是找何梓珊何局长聊聊吧。” 善固本突然笑着说:“既然是这样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当初王成义也没跟你签一份协议,总是抬不上桌面的。” 朔铭神经一跳,善固本要发飙了,没签协议不就代表这件事与他们无关吗?撕破脸转瞬之间的事。朔铭干脆起身,对善固本说:“善局长,我喝多了肚子不舒服,去上趟厕所。” 朔铭从包房里出来,直接去了吧台把一桌子酒菜的帐结清,递出一张大钞对吧台的服务员说:“你去包房告诉姓善的客人,就说我喝醉了有些话当不得真,我已经把帐结了,以后有机会再聚。” 平白得了一百元吧台的女服务员屁颠屁颠的去了,朔铭出门打个车回去,心里盘算着不能等善固本动手,他就要先下手为强。 回到家,朔铭看看时间还早,立即就给张忠国去了个电话,委婉的表达了与善固本闹了点误会。 张忠国可是老狐狸,其实早就知道七标段出现问题的事,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听朔铭这么一说,张忠国笑呵呵的说:“小朔,有误会就解决误会,我这岁数不小了,年轻人的事我看不懂了。而且我下半年就有可能调走,这事还没公开,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朔铭先恭贺几句,说等张忠国高升的时候一定摆上几桌践行。 挂了电话,朔铭就更加放心了,在丰城,张忠国都独善其身了其他人就更不会跳出来帮善固本,可见善固本这些年的人际关系处理的也不怎么样。朔铭就奇怪了,这么个贪婪成性的东西怎么就当上一把手的呢。 紧接着,朔铭就给葛副市长去了电话,说了些同样的话。葛副市长睡着了一样没什么动静,最后却装模作样的关心朔铭的身体。朔铭笑笑,同样问候了葛副市长的身体这才满意的挂了电话。 张忠国的格局比葛副市长还差点,张忠国还算明确的表达了意思。葛副市长就是没听到,听到了也是没听到,以后出了事关乎自身的时候也会说当初不知道这回事。 做完这一切,朔铭考虑很久才给紫萱去电话,把七标段的事说了。紫萱说:“这件事我管不着,你给初奇打个电话吧。” “初奇?”朔铭差点惊讶到下巴脱臼。朔铭需要帮忙紫萱竟然推荐初奇。把男朋友推荐给自己的丈夫普天之下也是少有的吧。 “他一句话的事,如果我做了什么会让很多人盯着。”紫萱没解释的很明白,但只要给朔铭指明道路就好。紫萱又说:“齐淑不是在明山市吗?你也可以让他帮忙。但我要提醒你,最好少与他见面,那是个浪女人。” 对浪女人这个称呼朔铭也深有体会,齐淑能穿成那样见朔铭,足以证明是有多开放。 朔铭自然认可紫萱的话,放下电话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等等看,如果善固本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过激的举动朔铭岂不是孟浪了?参与政治可不是件好事,这回让人对他产生忌惮心里,很多人会对朔铭敬而远之,而且一个搞不好身败名裂的是自己。 饭店里,善固本还想着朔铭回来之后如何劝说,最好让朔铭出钱出力,如果朔铭能让出自己的利润,善固本就是什么不做全部推掉重做也不至于赔太多钱。 可善固本与王成义等来的却是服务员,当得知朔铭把餐费结清不告而辞善固本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随手打发了服务员,善固本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摔了:“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不就有点关系吗,难道老子没有?” 王成义说:“姐夫,你能动得了朔铭,我可听说市里的领导都很给他面子。” “给他面子难道就不给我面子了?”善固本恶狠狠的说:“当我是软柿子呢,还想让我认倒霉,到头来我看谁倒霉。” 善固本对王成义说:“你立即联系那些车老板,告诉他们从明天开始就到水利局要钱,水利局没人出面就去财政局,实在不行就去区政府,我还就不信了,他朔铭敢不给钱。” “姐夫,可那些车老板是我找来的,他们找我要钱怎么办?”王成义稚嫩的很,不明白善固本什么意思。 善固本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句,随后叹口气说:“你就不会让车老板说是给朔铭干活的?谁都知道七标段是朔铭拿下了。你又没跟朔铭签什么协议,完全可以把这件事撇清了。你警告那些车老板,如果说起我们以后就不要混了。” 善固本主管警察系统,交警那边想要控制车老板太简单了。如果这些车老板配合,善固本肯定也会记他们的好,以后车在路上跑也安心许多,如果能搭上善固本这层关系,以后就算出了什么事也好解决。 王成义明白了,立即挨个通知那些车老板,甚至还把一些没在七标段干活的车老板叫上,让他们一起去聚众请愿,让水里去拨款发放工程款。 这些朔铭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只是冷笑几声罢了。半夜,朔铭被电话声吵醒,不耐烦的接听,电话里传来王兆宁的声音:“朔铭,你丫的知不知道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朔铭一惊,腾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心说屋漏又逢连天雨,难道岭山区那边也有什么问题?不对啊,朔铭前几天刚去看过,绝不会出问题,王兆宁也绝不会像王成义那样把工程做成那样。 “你在哪?六汪镇吗?”王成义说:“赶紧连夜回丰城吧。我接到消息,丰城的很多车老板明天要到水利局闹事,说七标段只干活不给钱,你朔铭拖欠工程款不放。” “又不是我找他们干活,找我要钱要的着么。”朔铭呵呵一笑:“这个善固本,也不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么快就动手了,不想想前因后果?” “原来你知道啊,我可跟你说啊,那些车老板都买善固本的面子,大半夜的一个个通知呢。很多人不知道咱俩的这层关系,这才告诉我的。” “我知道了。”朔铭说:“岭南山区那边还有多久才能做完?第一笔款子是不是该到账了?” “我听说已经到账了,可贾百灵那臭娘们让拖着不放,朔铭,你说他是什么意思?”王兆宁气愤的说:“我听人说上面的拨款到位了,就问过指挥部的一个人,好容易才套出话,说说贾百灵从中作梗。” “没啥,他只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只要其他所有工程都开工了,我们不能再把工程分被别人钱自然就到位了。”贾百灵不这么做才奇怪呢,这是谁也不信为了自保。 “那丰城那边用不用我找找几个哥们,让他们别去。”王兆宁说:“一旦有人去闹事,谁也捂不住的。” 朔铭说:“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明天一早我就开始准备,我看他这个局长也是干到头了。” 挂了电话,朔铭已经没有睡意,善固本的这种鱼死网破的做法哪是一个有政治觉悟的官员能做得出来的。简直就是社会流氓的做法。 朔铭在桌子前坐了很久,一只烟灰缸装满了烟蒂。朔铭思前想后,在早上八点的时候拿起电话给齐淑打过去。 感谢月票 第二百二十五章 有人闹事 齐淑的声音似乎永远是那么慵懒,就好像刚经历风雨躺在床上,只听声音朔铭就能脑补出齐淑摆弄着妖娆的身姿冲着他舔着唇角,媚眼如丝伸出手对朔铭勾手指。 不过齐淑的长相真心一般,虽然无数昂贵的化妆品糊在脸上,却始终无法给人一种漂亮的感觉,甚至是错觉也好。 “朔铭,你好像最近开始喜欢给我打电话了,难道有什么事?”齐淑娇滴滴的说,如果朔铭没见过齐淑一定以为这是个十八岁的少女,还是很浪的那种。 朔铭说:“其实我打电话给齐女士是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可以啊。”齐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同意。 朔铭有点不敢相信,以齐淑这种性格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任何代价,最关键的是朔铭好像并没说想让齐淑帮什么忙。 朔铭说:“齐女士就不打算问问我想让你帮什么忙吗?” “你的忙我能帮,至少我自认为还没什么帮不上的。”齐淑很傲娇的说。 朔铭想想也对,对齐淑来说朔铭只不过是蝼蚁一样的包工头,能很客气的与朔铭打电话已经是给他脸了。如果朔铭当初没有朱志标介绍,齐淑绝不会见朔铭。如果没有初奇这层关系,齐淑也不会对朔铭另眼相看。这些朔铭都知道,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齐淑毫不犹豫答应可以帮忙朔铭才难以置信。 朔铭说:“那齐女士有什么条件?” “条件?”齐淑咯咯大笑:“你竟然跟我谈条件,真好笑。” “我不是那个意思。”朔铭老脸一红,立即解释说:“我是想问问齐女士对我有什么要求,或者什么地方能用得上我的。” “你就当欠我一个人情好了。”齐淑说:“不过我的人情可不大好还啊。” 朔铭说:“其实我很怕欠人人情的,担心自己还不起。” “我觉得你能还得起。”齐淑咯咯娇笑,似乎下一刻就会说我自己在房间里,你要不要来耍耍。 朔铭说:“齐女士还是把要朔铭做什么大致说一下,我可不敢随便答应哦。” “先欠着,我还没想好。”齐淑说:“难道你想这么一直跟我煲电话粥?如果这样我就不陪你聊天了。” 朔铭已经顾不得多想,赶紧把事说了。 齐淑沉默一会,问了点细节,然后才说:“这件事我可以帮你,不知道你想要什么结果。” “我不想做冤大头,是谁的责任谁买单。”朔铭说:“这件事不仅为我自己,也为齐女士想,毕竟引黄工程是我在齐女士手里接过来的,我们还算是唇齿相依。” “别套近乎。”齐淑哼了一声,觉得朔铭有点蹭鼻子上脸了。齐淑说:“这件事你告诉我就行了,不需要找别人了。” 朔铭也实在没别人可以找,说了几声客气话。齐淑说:“你答应初奇的事最好尽早办了。” 朔铭只能随口应诺。挂了电话朔铭心里一阵舒坦,齐淑很肯定的能帮上忙就证明这件事八九不离十,善固本就等着倒霉吧。 不过朔铭却又为另一件事难住了,齐淑最后一句话是答应初奇的事。朔铭皱皱眉,答应初奇什么了?借种那件事?如果这事是那个变态取向有问题的初奇说出来还能听得进去,毕竟兴趣点不同,初奇能这么说也算正常。可从齐淑嘴里说出来就是另一个味道了。这就不仅仅是初奇怕人诟病自己没那方面能力或者取向有问题,故意弄个孩子做挡箭牌。 朔铭皱皱眉,这个齐淑,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刚挂了电话,朔铭就接到水利胡科长打来的电话。胡科长很焦急的说:“朔铭,这是什么情况,你的人怎么会到街上闹事。” “闹事?我什么时候安排人闹事了,给我吃十斤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呀。”朔铭明知故问,当不知道。朔铭说:“胡科长,你认识我这么长时间了,我可是一等一的良民啊。这么大的一顶帽子不能扣到我头上不是?我心里的冤屈找谁哭去。” 胡科长说:“你赶紧来一趟。现在何局长正压着呢。” 胡科长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有时候就是这样,你再有钱不过是个包工头,人家再不济也是个领导,从地位上说,朔铭永远去做那只舔狗,而人家却是真正的居高临下。 朔铭不急不缓的把外套穿在身上,吹着口哨下楼开车。朔铭没急着去找何梓珊,这个节骨眼上去早了也没用,最好是事解决的差不多了,朔铭去露个脸,把问题一说解释一下。至于后面怎么处理与自己就没什么关系了。对待这种事,那就一个字,拖。 何梓珊会对朔铭什么态度朔铭压根不会去想,聪明人都能明白其中的道道,让朔铭平白的蒙受巨大损失,脸皮再厚也不好说这种话吧。 胡科长又给朔铭打来电话,朔铭有些不耐烦,胡科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看不出来这些车老板与朔铭没关系?。 不过朔铭还是把电话接了,现在不接电话岂不是心里有鬼?所以朔铭不仅要接,而且还要堂堂真正的接。甚至朔铭已经想好了,必要的时候还要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这样表明这件事与自己无关更贴切一些。朔铭说:“胡科长,我刚才去看了一眼,这些人我跟本不认识啊,这里面有误会,我猜是有人陷害我。” 胡科长说:“要不你找个地方跟何局长见一面吧。有什么话你们说,让我夹在中间算什么事。” 这种事躲都躲不开,没谁想参合进来。一则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二则是本就不是什么好事。处理好了没功劳,这是擦屁股的活。处理不好还受埋怨,何苦呢。 朔铭说:“好,我这就给何局长打电话。”其实朔铭并不知道何梓珊的电话,只是推脱过去,具体朔铭会不会打电话胡科长就只能猜测了。 打电话?朔铭肯定会打,不过不是现在。朔铭吃了点东西,原本想回去再休息一会,正巧看到街边上有两个老人在下棋,闲来无事就凑上去看。 朔铭不是那种喜欢下棋的人,不过是消磨时光罢了。而且这两个老头的棋艺实在不咋地,比不了朔宏德,甚至朔铭在一旁看着都捉急了。丢掉观棋不语真君子的屁话,朔铭逐渐开始指指点点。 还好两个老人好脾气,还与朔铭正儿八经的聊起了那些著名的棋谱。朔铭哪懂什么棋谱啊,胡说八道一番竟然给两个老头唬的一愣一愣的。直到朔铭看时间差不多了要走,两个老人还意犹未尽。 朔铭翻找一圈,通过一个朋友要来何梓珊的电话。电话接通,何梓珊用沉闷而且奇怪的口吻问是谁。 能听得出来,何梓珊正上火呢。这事让谁来处理都不会有个好心情,这个问题太敏感。 通了姓名,何梓珊自然问朔铭一些问题,朔铭说:“何局长,我建议找个地方坐下聊聊,免得被人利用,这里面有故事啊。我找个安静的地方,你看行吗?” 下午,朔铭选了一家比较不错的茶馆,朔铭告诉何梓珊位置之后点上一壶茶,没过多久何梓珊就拎着一个名牌包到了。 见何梓珊到了,朔铭起身相迎,何梓珊摆摆手,很干脆的坐下:“朔老板,这件事真与你没关系?” 何梓珊来的时候就风风火火的,就像谁死了急着奔丧一样。而且还没坐稳就问了这样一句话,可以说何梓珊绝对到了爆发的边缘。 这时候朔铭哪敢卖关子,干脆把与王成义的交易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楚。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更没有说不出口的。 朔铭什么重点也没说。几句话就能解释明白,何梓珊哪能不知道王成义到底是在为谁服务。 “你们有协议?”何梓珊问。 朔铭摇摇头:“包工头之间一般不会有什么协议,只能在局里分拨工程款的时候签一个转让手续,在档案里这个工程也不是他做的,只不过算钱的时候是他而已。” 何梓珊作为部门领导这些道道肯定也是明白,对朔铭说:“可现在你是承包人,这些车老板要钱肯定是找你要,到哪说理都没错啊。” 朔铭简直无语了,看来何梓珊只是外强中干的人,对处理这些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屁事没什么经验,根本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朔铭只能耐心的解释说:“我不是承包者,谁投标水利局应该有档案的,怎么就成我个人的,据我所知明山市的所有引黄工程一共七个标段,虽然投标公司不同,但负责人却是一个人,他叫齐淑,是一个京城来的女人。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所有人都应该找齐淑要钱才对啊。” 何梓珊碰了个软钉子脸一下红了,来之前他的确没想这些,一般也没谁关注这些问题,负责人基本不回露面,露面的也都是包工头,主管工程的领导想要好处也是包工头孝敬的。何梓珊说:“如果这样你也就拿不到钱了,对吗?” 朔铭笑了,何梓珊现在威胁朔铭没任何作用,内心对何梓珊开始鄙夷,这个女人情商似乎有些低。朔铭说:“这件事跟钱没关系,何局长应该搞清楚什么是主要矛盾什么是次要矛盾。” 还是感谢月票 第二百二十六章约见女局长 朔铭一边说话一边给何梓珊倒上茶水,示意何梓珊别上火喝口茶。 何梓珊说:“那现在这件事怎么办?” 朔铭说:“他们要钱可以,拿出证据啊,现在是法治社会,说我欠他钱也行,估计很多人都不知道我长啥样吧?” 朔铭只是不想把自己扯进去,也不能得罪何梓珊,不然以后算工程款还真是个麻烦事。 朔铭说:“何局长,如果我没猜错善局长找过你吧,希望你能开一个变更通知,让现在验收不过的地方能通过验收,而你给拒绝了是吗?” “我为什么要答应他?”何梓珊哼了一声。 朔铭心说,第一次与何梓珊见面的时候没觉得哪里不对,现在看来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笨丫头,不会打官腔,也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这种人位置越高越危险,登高跌重的道理能看明白,他自身的法力不够,所以到头来还是会被人暗算,而且还不知道是谁陷害自己。 “那既然这样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朔铭说,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善局长,不是这些车老板。 何梓珊把杯子里的茶一口喝了,想了想还是拾起朔铭提过的问题:“你说说什么是主要矛盾,什么是次要矛盾。” 朔铭给何梓珊添上茶水,这才悠悠说:“从表面上看,主要矛盾就是有人拖欠工程款了,其实不是这样,最关键的是引黄工程质量不达标。如果何局长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变更通知签了,立即就什么事也没有了。除了这个主要矛盾吗,其他的都是次要矛盾。” 何梓珊说:“没有其他办法?” 何梓珊虽然不会做官,但却知道这样贸贸然的认怂把变更协议签了会担责任,所以这个口子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 朔铭说:“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找到善固本指使车老板闹事的证据。你觉得你能做到吗?” 何梓珊是从省城来的,要说没关系谁也不信,就何梓珊这种政治觉悟没有关系能当上局长?可朔铭不清楚何梓珊的关系能不能影响到警察系统,有时候不是比官大官小,而是看谁与谁有利益关系。 何梓珊虽然没什么政治觉悟也不会说官话套话,但绝对不是傻子,如果此时何梓珊认怂把变更协议签了恐怕在丰城永远抬不起头了。 朔铭说:“何局长,我觉得你可以回去等消息,只要安抚住那些闹事的车老板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让他们先回去,告诉他们政府部门一定管到底,一定会给他们一个交代。并且承诺多长时间通报一次调查此事的进展,我想大部分人不会与政府作对的,更何况这件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何梓珊看着朔铭,冷笑着说:“朔老板真有手腕啊,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已经找人处理了?” 朔铭隐晦的告诉何梓珊这件事很快就会解决主要是想交好何梓珊,希望能得到利益。如果善固本顶不住压力主动退出,那朔铭接盘之后让何梓珊签变更协议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没想到何梓珊就是个虎犊子,竟然把话直接挑明。朔铭怎么可能告诉何梓珊已经找人处理这件事,讪讪笑着说:“何局长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哪有那本事啊。我只是说这件事只能等,靠时间解决问题。” 何梓珊明白朔铭不想说也不会说,站起身拎着包说:“那我就等朔老板的好消息了。” 朔铭立即起身相送,回到吧台把帐结了,只能回家等消息。 接下来两天时间,朔铭接了很多电话,但朔铭一直躲在家里不出门,闹事的第二天,参与聚众的人数就少了很多,毕竟都有事要忙,谁有时间成天在政府面前请愿,即便是来了也是凑人头,真有个什么事保管跑的比谁都快。第三天也就剩下一半人,朔铭的一个朋友发来图片,朔铭大致看了一眼,这个人数应该是参与七标段工程的那些人。 第四天,朔铭在家闷到中午,却接到了王成义的电话。朔铭不想接,既然已经撕破脸了何必再聊,也没什么可聊的。但王成义就是不死心,电话一直打。朔铭接起来问:“请问是哪位?” “朔哥,我是王成义。”王成义差不多是喊出来的。 “原来是王兄弟啊,有什么事你请吩咐。”朔铭呵呵笑着打哈哈。 “朔哥,就请你放我一马吧,你帮帮忙只要能把成本收回来就行了,你看行吗?”善固本言辞很恳切。 朔铭说:“我已经说了,这件事我帮不上忙,善局长很有能力,肯定能帮你摆平的。” “朔哥,你这么说就不仗义了。”王成义口气一变似乎要翻脸:“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这么做有点不厚道。” “这跟厚道有什么关系,我是真没那个能力管。”朔铭说:“你的意思让我跟他们一起去在政府面前闹事?” 既然善固本走出这步棋就已经证明双方没什么缓和的余地了。这已经三四天时间了,善固本还是没少一根头发这就证明善固本也是有点背景。这年月,当官谁背后没个人撑腰。 朔铭的概念是千万别翻脸,如果一定要翻脸就要有绝对的把握把对方踩死。如果善固本还在丰城警察局长这个位置上,朔铭以后就别在丰城接工程了,善固本能变着花样恶心朔铭。只要路上跑的车都给你查一查,只要是朔铭参与的工地都会有人来查案,恶心也恶心死了。 朔铭心里是很紧张的,希望善固本没有太大的能量。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如果齐淑搞不定一个善固本那也就没什么可怕的。相比善固本朔铭更忌惮的是齐淑。 在朔铭这碰了个软钉子,王成义不甘心的撂下一句:“朔铭,你真行,咱们走着瞧。” 这是威胁朔铭,王成义绝对有这个能力。要说做工程他不在行,交往狐朋狗友倒是一把好手。随便找几个人就能给朔铭颜色看。不过王成义只是善固本的一个棋子,善固本如果倒台,谁还会买王成义的面子。 朔铭把电话扔到一旁,心说最好别再丰城待了,最少要出去一段时间避避风头,狗急跳墙的王成义会使出什么手段睡也猜不到。这些地痞混混不按常理出牌,范宇光整人的手段朔铭可是见识过,他可不想自己变成被整的对象。 第二天一早,朔铭就去了六汪镇,干脆不去想丰城这边的烂摊子,至于七标段,只能暂时搁置。 屈家庄这里基本已经完工了,紧接着就是五标段。范宇华每天天安排好工作就与吴敏霞腻在一起,两个人也在人前秀恩爱了。 朔铭把车停在路边,范宇华看到朔铭过来打开车门,小声说:“朔哥,汤镇长问过你好几次回去干什么了,嫂子想你呢。” 朔铭白了他一眼:“你就看好你家媳妇就行了。” 朔铭远远看到汤名雅在考古的工地上,招招手走过去,不忘回头对范宇华说:“等结婚的时候记得让我做证婚人啊,不对,我应该是媒人,要给钱的。” 媒人是有红包的,丰城这边礼轻的很,一般都是几百块钱,朔铭也不图财,图个吉利。 汤名雅见了朔铭,笑着问:“回去干什么了?是不是有工人闹事啊?” “你怎么知道?”朔铭笑笑,这官场还真没什么秘密,虽然这种事不会上新闻,可传播的速度却一点不慢,丰城这段时间肯定会被热议,引黄工程再一次受到瞩目。不过好在大多数人关注的焦点是不给车老板发工程款,在朔铭看来只要没人关注工程质量就好。一旦工程质量被曝光,那日后再签变更通知就难上加难了。 “别忘了,我在丰城还是有点关系的,而且还是水利局。”汤名雅说:“这件事真的与你无关?” 朔铭不想说的太细,而且这在外面人多耳杂。朔铭说:“等以后告诉你。” 朔铭转而问起考古的事,现在考古工地管理更严格了,朔铭即便与这些人认识也进不去了,看来是出了什么宝贝。 汤名雅小声说:“专家说这里是一个古城,具体什么时期的我也说不上来,不过我听说在这个古城里女人的地位似乎很高,或者是发现的那个女尸的地位非常高。” 朔铭问汤名雅也是白问,更何况知道这些也没什么用。但好奇心作祟,朔铭就去打听吴敏霞。吴敏霞说:“现在还不能定性,有可能那个女人是祭祀或者巫师,所以地位超然。也有可能这座古城所处的时代是母氏社会。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反正与你也没什么关系。” 朔铭哈哈笑着说:“那我是不是应该问问你跟范宇华进行到哪一步了?”朔铭狡诈的笑着:“是亲嘴了还是拉手了,又或者该办的都办了。我应该问问你他猛不猛是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吴敏霞赤红着脸,侧过头不看朔铭,嘟着嘴跑开。 朔铭心说这范宇华动作也太慢了,这么长时间就不能先试试货? 朔铭闲得无聊,主动去五标段跟着放线,也是担心一不小心出现与六标段相同的错误,最后难以收拾。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尽量给范宇华创造机会,如果范宇华离开三标段的工地,他与吴敏霞交流只能靠手机了。爱情一旦有了距离就只能越变越淡。 这是感谢打赏 第二百二十七章奇怪的图片 朔铭在六汪镇一待就是十天,天天跑工地似乎回到曾经最小包工头的生活,偶尔还帮着抬一些东西。 由于只是土方活,工程进度很快。四标段已经完工的部分分包工程的包工头开始安排人开始施工。 朔铭坐在一台挖掘机上,看着眼前一个月时间就大变样的工地心里却想着其他几个标段。 王兆宁已经把岭山区的土方活做完了,朔铭没让王兆宁与范宇光来六汪镇,而是让他们回去休息。王兆宁的车安排到六汪镇就行了。 朔铭让王兆宁回去也是有任务的,朔铭答应汤名雅要做一个阳光房,而且选址还要在六汪镇,算是汤名雅招商引资来的项目吧。 六汪镇这里只要再有十天最多半个月土方工程就完工了,朔铭也等着算算工程款拍屁股走人。 让朔铭比较上火的是丰城区那边,最近这几天竟然没有一点动静,汤名雅刻意打听也没探听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正巧郝笑给朔铭打电话,说胡广茂的饭店就要开业了,希望他能去捧场。朔铭表示暂时回不去还在六汪镇,郝笑略感失望,说朔铭回去之后一定去照顾生意。 朔铭趁机问:“郝笑,警察系统最近有没有什么小道消息啊?” “你想知道什么?”郝笑不明白朔铭什么意思:“很多事我们是有纪律的不能随便说。” “谁问你那些事了,我是说善固本。”朔铭直接称呼善固本郝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郝笑说:“善局长能有什么事,老太爷一样成天上班下班而已。” 朔铭有些失望,心说齐淑该不会放自己鸽子吧,难道齐淑什么也没管?不应该啊,齐淑也不像是说大话的那种人,更何况骗朔铭能得到什么好处。又或者善固本身后站着一个齐淑都不愿得罪的人?这个可能更小了,如果是那样,善固本就不会在警察局长的位置上一直不动。 朔铭想如果七标段的事情解决了最先给朔铭打电话的应该是张忠国或者何梓珊。首先这两个人会得到第一手消息,其次引黄工程的地方政府的一大政绩,他们两个是主管这个项目的怎敢有丝毫马虎,肯定会联系朔铭尽快把七标段做好。 没想到没等到他们两人的电话,朔铭先等到了庞宏达的电话。 庞宏达说:“朔铭,你还记不记得关伟。” 朔铭奇怪怎么突然说起关伟了,朔铭与关伟只是见过一面,别说有什么关系了,这个关伟有点瞧不起朔铭。可朔铭转瞬就想到了这可能与季王庄的港口有关,上次与关伟见面的时候就说到了季王庄。 朔铭问:“是不是季王庄那边有什么动静了?” 庞宏达说:“今天关伟来找过我,这也是他父亲的意思,希望我能帮他挑一些合适的人去做中标的项目。” 庞宏达一直感念朔铭的人情,说的也很好听,关伟的父亲与庞宏达是老关系了,肯定是要把工程交给庞宏达来做,庞宏达就转交给朔铭,让朔铭分一杯羹。 朔铭知道进退,但送上门的肥肉不咬一口就是傻子,就看朔铭自己留多少利润了。 朔铭说:“那感情好,庞哥,有多少工程要多少啊,我们自己做不了还可以转包,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做好。” 朔铭说的是给你做好,意思是说这个工程还是你的,我只拿一点辛苦费。 庞宏达说:“那你明天下午来一趟吧,最好能与关伟好好聊聊,你也知道,这个关伟有什么喜好。” 说到喜好,朔铭就想到上次与关伟一起出现的马婷婷,只不过是集团的一个项目经理,关伟都想染指,可见这个关伟是个无女不欢的人。这种色鬼最好对付,朔铭只要给他找个漂亮的就能拿下,更何况朔铭什么不做关伟也会把工程给庞宏达。但做人最好是八面玲珑一点,能与关伟搞好关系对日后的工程好处太多了。 朔铭高兴的拍拍手掌,正巧汤名雅走过来问:“什么事这么高兴,是不是七标段的事解决了?” “解决了吗?”朔铭以为汤名雅得到了什么消息。但汤名雅摇头说:“我哪知道,这里不是丰城,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朔铭说:“我刚谈下一笔生意,是季王庄那边,港口马上就要开始建设了。” “那我可要恭喜朔大包工头,又能狠狠的赚上一笔。”汤名雅呵呵笑着说:“有了钱是不是就投资阳光棚了?” 朔铭知道,汤名雅让朔铭投资阳光棚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让朔铭经常到六汪镇来。 朔铭说:“你就用嘴恭喜我啊?” “那你想用什么?”汤名雅说完就知道朔铭又在使坏,脸一红啐了一口:“你能不能有点正经的。” “什么不正经了?我觉得我好正经的在跟你谈论一些人类繁衍发展的事。”朔铭呵呵笑着说:“等晚上你要好好恭贺恭贺我。” 汤名雅转身离开,对朔铭说:“你去找你的凤大记者吧。” 汤名雅不提朔铭几乎要把凤舞珍给忘了,因为好长时间没接到凤舞珍的电话了。 朔铭闲着没事就打过去问个平安,凤舞珍的电话几乎是瞬间接通,朔铭说:“床上小警察,有没有想我啊。” 凤舞珍咯咯笑着说:“你想我把你拷上。然后用鞭子用蜡烛?” “那好,你来呀。”朔铭嘿嘿笑:“你什么时候来,我让你享受一下这几种玩具。” “过两天能过去一趟,屈家庄那边有重大发现了。”凤舞珍说:“你那边的工程也快完工了吧?” 朔铭说:“差不多了,以后就没啥事了,需要签字的时候跑一趟就行了。” 聊了一阵,朔铭问:“紫萱最近有什么变化吗?” “还那样,总欺负我。”凤舞珍咯咯笑着说:“他没抓你呀?” “我又没有胸,抓我哪里?”朔铭突然停下,想到凤舞珍话里的意思,心说一向都是自己嘴皮子上占便宜,没想到这次在凤舞珍面前吃亏了,笑着说:“等下次我学着他的样子抓你,试试什么感觉。” “那我就学着紫萱的样子抓你,看谁受不了。”凤舞珍笑的更大声了。 朔铭赶紧认输,真要抓起来男人那最脆弱了,这是要断子绝孙的节奏。朔铭说:“等你要来的时候给我电话,我去机场接你。” 刚把电话挂断,朔铭手机就接到一张图片,打开开一看灰蒙蒙一片,朔铭看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在这之前朔铭接过一张这样的图片,以为是谁发错了。当时朔铭觉得无聊就把那张图片给删了。怎么又给朔铭发来一张呢? 朔铭奇怪的看着手机,不明所以。查验一下是一个外地号码,朔铭就更奇怪了,收起手机没多想。 第二天,朔铭上午就去了明山市区,中午特意跑去与贺美琦一起吃了顿饭,贺美琦要打个电话,正巧手机没电了。朔铭就把手机给贺美琦用。 朔铭解锁手机之后突然想到那张图片,就对贺美琦说:“最近我接到两张图片,很古怪,我又看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朔铭随手打开,贺美琦侧头看看了一眼就把电话抓过去。贺美琦用完电话对朔铭说:“这张图片是谁发给你的?” “我不知道。之前就接过这么一张图片,画面里乱七八糟的我也搞不明白。”朔铭说:“隔了一段时间又给我发来这么一张。关键是我没有这样恶作剧的朋友,更何况这张图片不吓人有什么意义。” “这是一张b超。”贺美琦是医生,是专业的,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东西。 “b超是什么?”朔铭没听明白,因为一般男人很少做b超,一般女人检查身体的时候才会有这项检查。 贺美琦看着朔铭说:“你确信你不认识发照片的这个人?” “真不认识。”朔铭再三确定发照片的号码。朔铭有个习惯,打过一次电话的人都会把对方的联系方式记下来,所以朔铭不知道的电话号码一般都是不认识的陌生人。 “那就奇怪了,他为什么连续两次给你发这个。”贺美琦说:“如果你认识我基本能确定对方是个女的。” “女的?”朔铭脑子里一下冒出一大堆女人,与朔铭有关系的女人太多了,跟他开玩笑的谁都有可能。朔铭说:“你是怎么分析的,说给我听听。” 贺美琦说:“你还是先想想谁最有可能,一个女的。我可以告诉你这是妇检的一个必须项目。” 贺美琦看似轻松的喝着饮料,小心脏却在狂跳,朔铭接到的这张图片让贺美琦感觉难过,同时又似乎给了贺美琦一丝希望,纠结中盯着朔铭,希望他能想到那个女人会是谁,同时又不希望朔铭真的猜到对方的身份。 贺美琦问自己,真的想让朔铭知道对方是谁吗?这对贺美琦来说有可能是好事,也有可能是一场灾难,贺美琦不知道最终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发生在他身上。 朔铭想了半天,挠挠头说实在想不出来。追问贺美琦这张图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贺美琦再看了几眼手机,确定之后对朔铭说:“这是一张b超,一个女人的b超……” 贺美琦不知道应不应该说,朔铭却一直追问,贺美琦咬咬嘴唇:“这个女人已经怀孕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关伟 “怎么看出来的?”朔铭问。 贺美琦看着朔铭的表情,没有丝毫做作更没有一丝紧张,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这证明朔铭没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让某个女人怀孕。与此同时又有些失落,贺美琦曾经说过也很认真的盘算过,她可以允许朔铭在外面有女人,谁让贺美琦的身体条件是这样的呢,贺美琦希望朔铭能与别的女人生养一个孩子,然后这个孩子让他带。这个想法很自私,但贺美琦需要一个孩子来让她与朔铭的家庭变得完美。 贺美琦说:“我是医生,当然能看懂。” 朔铭收起手机,讪讪说:“太无聊了,怎么发这种图片给我。” 朔铭突然神经一跳,该不会是紫萱发来的吧,自己的枪法那么好?一枪命中?不对啊,朔铭又想到之前的那张照片,两张照片肯定是同一个人发的,从时间上推断不可能是紫萱,而且紫萱与凤舞珍住在一起,如果紫萱有什么反应凤舞珍应该第一时间知道才对。朔铭想凤舞珍绝对会立即通知朔铭,毕竟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朔铭与贺美琦吃完饭,送贺美琦回医院上班就去了庞宏达的会所。 庞宏达很热情的招呼朔铭坐下,对朔铭说:“你来的挺早,是不是没吃饭。” 朔铭说已经吃过了,庞宏达就泡上茶,对朔铭语重心长的说:“朔铭,季王庄这个工程一定把握住,在明山市多少年也遇不上,这种工程可不是引黄工程那样小打小闹。” 引黄工程也是一个大型工程,国家投入重金。庞宏达之所以说是小打小闹则是因为引黄工程在明山市只是擦了一个边,统共只有七个标段,相比整个引黄工程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季王庄那投建大型港口就不同了,所有的主体以及配套全在明山市,而丰城这个几乎被人遗忘的小城也火了。只要季王庄的港口开始建设,划出来一个区域建设经济开发区是迟早的事,各种配套设置,各种商机齐聚在此,只要脑子不笨都能捞点好处。 朔铭说:“庞哥真有面子,我们这样的都是赶上门求爹爹告奶奶的要点工程做,你这朋友也真仗义,主动送过来。” 庞宏达只是笑笑,摇头说:“我这个老哥们眼看就要退居二线了,他在的时候能给我行方便,可退了就不同了。所以这也算是外面的告别礼喽。” 朔铭问:“那这块工程按照招标价的几成转给庞哥的?” “九成。”庞宏达把杯子里的茶喝了,淡淡的说。 “这么高?”朔铭被惊到了,如果这个工程不向外分包,那利润高的会让所有人眼红。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块工程中标价就比较低,所以没有太多利润。”庞宏达说:“你只要控制成本应该能赚一些的。” 朔铭问:“庞哥,你打算给我算几成?” “我什么也不要,你跟关伟那小子签协议吧。”庞宏达见朔铭不解,就又说:“我一直挺看好你,有我当年的闯劲,上次你帮了我一个大忙,这个工程就当时感谢你的吧。” 话已经够直白了,庞宏达的意思是这份工程给了朔铭就两不相欠,日后两人交往只是平淡的朋友关系。 朔铭想想,自己帮庞宏达不过是顺手为之,能得到这么大的一个工程赚大了。但还是客气了几句,说怎么能让庞宏达不挣钱,肯定是要把大多数利润给庞宏达的。 庞宏达笑笑说不用,紧接着又说:“我哪老朋友在退居二线之前打算培养一下关伟。想让他接班的。所以你应该与关伟做朋友的。” 庞宏达的意思是关伟能接手国建集团,朔铭如果能与国建集团建立长久的关系,以后还会愁没有工程做吗? 庞宏达是在点拨朔铭,也是在把自己的这份关系送给朔铭,但朔铭能不能接的下就要看有没有那份本事了。 朔铭与庞宏达先聊到三四点,关伟这才带着马婷婷姗姗来迟。 朔铭起身相迎,尽量把自己摆在一个地主的位置上,毕竟朔铭与庞宏达更亲近一些。 朔铭说:“关总,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关伟只是嗯了一声,对朔铭不冷不热的说了句客气。 朔铭没在意关伟的态度,这种二世祖朔铭还是交往过一些,只要能玩到一起很快就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朔铭又向马婷婷打招呼,夸人漂亮的话不要钱的扔出去。 马婷婷似乎不大高兴,但还是客气的与朔铭寒暄几句。 扯了一会闲话,庞宏达就替朔铭主动说起季王庄的事,朔铭也就趁机插嘴问是哪一块的工程。 关伟说:“主要是浇筑结构,几座主体的建设,其他的还有一些配套,不过都是小生意。” 对关伟来说的小生意朔铭可都当成大生意来做了。但朔铭也没表示出欣喜的表情,又问了一些细节,然后说:“正好我刚弄了一个搅拌站,商品砼完全可以做到自产自销。” 对谈论这些话题关伟没太大兴致,倒是时不时的转头看马婷婷,眼神中含着深意。 马婷婷则是一脸嫌弃但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朔铭立即明白关伟想干什么了,笑着邀请关伟一起出去玩玩。 关伟淡淡的说:“什么地方能有庞哥这里好玩,我记得庞哥这有不少有特色的服务。” 朔铭心说庞哥也是你叫的,庞宏达与关伟的父亲是至交,按照这层关系关伟应该客气的叫一声叔。不过朔铭叫庞哥,关伟如果叫庞叔难道还比朔铭矮上一辈吗?这显然又不合适了。 但庞宏达没在乎朔铭自然不会说什么,朔铭故意凑上去神神秘秘的说:“绝对比这要好,要不咱出去转转,如果关哥觉得不合适再回来也行。到庞哥这玩什么时候不行啊。” 关伟看着朔铭,眨眨眼似乎在确定朔铭说话的真实性。 朔铭暗暗点头,偷偷对马婷婷使个眼色,意思是说我帮你把他带走,救你一命。 马婷婷面无表情,对朔铭的暗号无动于衷。朔铭心说难道这个马婷婷把自己当成关伟一样的人了? 朔铭让关伟跟着自己出去玩不是没有道理,也自然有把握关伟能接受自己的安排,因为朔铭想到了大学城的小红。 那姑娘绝对是个尤物,而且很会伺候人,像关伟这种色鬼肯定会上钩。 关伟没多说,但看表情已经动心了。朔铭趁去卫生间的功夫给小红去了个电话,一旦小红接了别人的生意朔铭岂不是在关伟面前吹牛皮了? 电话响了两声,就传来小红娇滴滴的声音:“原来是小明哥啊,是不是想妹妹了?” 别看是大学生,一旦出来做这个都没羞没臊的。朔铭笑呵呵的说:“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出来坐坐?” “哎呀,今天不行啊,我跟一个朋友约好了。”小红用很失望的口气说:“小明哥能不能改天呀。” “就今天,我给你加点钱。”如果小红真的不方便跟自己走肯定会断然拒绝,但他的言辞中含有万事可商量的意思,朔铭就知道这个小红在趁机抬高价格。 “那你加多少?”小红吃吃笑着说。 “那要看你加多少服务了。”朔铭说,今天我一个朋友过来,只要你服务好了我给你五千,不过要你晚上陪着过夜。 “之前说过的呀,我不在外面过夜。”小红说:“小明哥就不要让我随便破坏规矩。” 规矩?一个出来卖的还谈什么规矩,朔铭笑着说:“规矩不就是用来破坏的么,如果人人都遵守规矩还要规矩有什么用。” “诡辩。”小红说:“小明哥,真不行啊,要不……” 要不了半天小红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朔铭哪能不知道她的意思,懒得墨迹,直接说:“你就直接说多少钱就行了。” “最少八千,不然我就帮你介绍别人。”小红最后喊了一个价格。 朔铭咬咬牙,这娘们也太会赚钱了,把腿分开什么也没干,出力气的活都是男人干了,最后累得不轻还要给钱,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朔铭没有选择的余地,最后说:“行,八千就八千,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不能跟他交流联系方式,他也不是本地人,你要伺候的他舒舒服服的,以后他来肯定找你,这样我也好办事,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这个我懂,不就是公关吗?”小红倒是明白的很,看来这种事没少干。 朔铭说:“那就行,一会我去接你。” 朔铭挂了电话回到房间,庞宏达不知去向,只有关伟与马婷婷在那干坐着。关伟与马婷婷坐的很近,朔铭从两人的肢体语言上能猜到,关伟肯定动手动脚了,而马婷婷反抗却又不敢,如果关伟用强,马婷婷八成是要从了。 这个马婷婷绝对不是为钱卖自己的人,朔铭也体谅这种自珍自爱的女人,故意大声说:“关哥,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关伟清清嗓子,向边上挪了一下,对朔铭说:“到底行不行啊,如果没有这好玩就别去了。” “保证让你难忘,何必非要在这呢。”朔铭看向马婷婷:“你说呢马经理。” 第二百二十九章这种招待够热情 马婷婷咳嗽一声,起身说:“关总,既然你还有事我就先走了。”说完不等关伟点头对朔铭示意告辞转身就走。 朔铭客气的送马婷婷出门,马婷婷小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朔铭做这一切还算值,这一切都是朔铭故意的,就是要交好马婷婷。季王庄那边开工在即,关伟肯定会安排马婷婷常驻,朔铭也免不了与之打交道,这时候送个人情日后可就能换来真钞。 朔铭问关伟庞宏达去哪了,关伟说:“庞哥说有点事,我们不用管他了。” 朔铭再次邀请关伟一起出去玩,关伟也就没做作跟着动身了。 朔铭说:“关总,今天你就将就将就坐着我的车吧。” 关伟说:“只要一会的节目好就行,车无所谓。” 朔铭一边与关伟先聊着,一边开车去大学城。将要到达天桥的时候朔铭给小红去了个电话:“小红,我快要到了,你再约一个漂亮的同学出来吧。”告诉小红自己的车牌号挂了电话。 关伟问朔铭:“这是约学生妹啊?这能玩的开吗?” “就怕你玩不开。”朔铭呵呵笑,心说关伟成天在女人堆里,估计早就肾虚了,别让小红搞的连尿都流干净了。 朔铭两人等了不到十分钟小红就揽着另一个女生的胳膊从天桥上下来,上车之后先跟朔铭打个招呼,然后说:“这个是我同学,小明哥可以叫他小新。” 朔铭回头看了眼,小新虽然没有小红漂亮,但也属于七八分的美女,尤其是身材,真叫一个火爆,童颜巨啥玩意的那种台词简直太形象了。 朔铭再看关伟,立即觉得这事成了。关伟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小红,自从小红上车眼睛差点瞪出来,朔铭坐在他旁边,已近感觉到这个禽兽呼吸有点急促了。 朔铭说:“小新是新朋友,要不你坐到前面来,让伟哥与小红坐在后面怎么样?” 这是分配伴侣了,女生自然没什么意见,关伟差点抱着朔铭亲一口,这个小包工头怎么就这么体贴人呢。毫不犹豫的打开车门坐到后面。 朔铭问关伟喜欢吃什么,关伟那还有心情跟朔铭说这些,随口说随便。 朔铭知道,他与关伟的关系已经很近了。老话说,一起坐过牢,一起同过窗,一起瞟过娼,一起分过赃。这是关系最好的四种人。 朔铭开车,顺手把后视镜掰到一边。 关伟刚坐到后面小红就轻叫了一声,朔铭知道这急色的东西已经上手了。随后小红就吃吃的笑,问关伟:“伟哥,你是哪个伟哥,是吃的那个吗?” “我还用吃那个吗?”关伟大笑着说:“不用吃我也是伟哥。” 朔铭轻轻摇头,外强中干的蜡枪头而已,看那略显暗黄的脸色就知道平日里肯定是纵欲过度了。 朔铭身旁的小新见朔铭不说话认真开车,以为朔铭是个拘禁的人,故意把手伸过来轻轻搭在朔铭手上。 朔铭的车是自动挡的,对老司机来说一只手开车就像玩一样,毫无顾忌的与小红的玉手纠缠在一起。虽然只是手,小红却很有分寸的在朔铭手心轻轻挠动,就像挠在朔铭心里一样。 到了饭店,朔铭要了一个比较大的房间吗,这样隔音效果能更好。 关伟吃饭简直是狼吞虎咽,朔铭也只能干陪着慢慢吃。 关伟吃好了,就与小红一边调情一边互相喂着吃,让朔铭好一个恶心。 两人很快就去了一个小房间,关上门就过上伊甸园的生活。 朔铭问小新:“你的价位是多少?” 约小红的时候朔铭没想到自己,快要到地方的时候突然琢磨过来,如果自己不叫一个关伟恐怕也会心有芥蒂玩的不痛快,就好像一个人的把柄被人抓到一样很别扭。 可当着关伟的面朔铭又不好问多少钱,这多煞风景,所以这时候才问清楚价格,免得上完了之后再被讹上一顿。 小新说:“小明哥是想在这过夜还是一会就走。” 朔铭想了想说:“我一会就走。” 这是朔铭最好的选择,虽然他与关伟一起出来玩,但两人还是比较生分,最好的结局是朔铭与关伟两人日后相见谁都不记得今天的事。 小新说:“那你就给我一千吧。我觉得人大哥挺好的。” “你的意思是给我打折了?”朔铭笑了一声,出来做这个还第一次听说打折的。笑着问:“那我能不能办张会员卡,以后都打折。” “可以啊。”小新开玩笑说:“你也可以充值,充一万当一百万用。也可以办会员卡,免镜子流量钱。” “你是中国移动?”朔铭觉得这个女生比较风趣。 “你不觉得我们是移动服务吗?”小新也不避讳自己的职业,主动过来抱住朔铭说:“你想先从哪里开始呢?” “我觉得下面一点比较重要,可上面两点决不能忽视,你说先搞上面两点还是先弄下面一点?”朔铭嘿嘿奸笑,与小新勾肩搭背进入另一个房间。 要说技术小红与小新似乎是一个师傅教的,朔铭觉得差不多,要说差距就是两人的相貌了。办完事,朔铭说:“你怎么比小红价格低那么多?” “他长得漂亮,身材也比我好,现在的人啊全都是相貌协会的。”小新嘟着嘴。这个女生在人堆里已经是出类拔萃的美人了,只是货比货永远有更好的。 “关上灯谁在乎这个。”朔铭手脚依然不老实,笑话,钱都花了不摸白不摸。 朔铭走的时候给小红发了条消息,然后把钱转过去。然后又给关伟发了条信息,说一切都安排好了,让他什么都不用管。 朔铭把小心送回去,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这两天忙的还真有点累,觉得困朔铭就想干脆不回丰城了,要不去贺美琦的宿舍睡算了,两人已经是男女朋友关系,住在一起也不会有人说闲话的,更何况两人也不是第一次住在一起。 可当朔铭路过白茹雪所在小区附近时突然想起这个体贴入微的女人。方向盘一转,干脆去白茹雪那住一晚算了。 虽然白茹雪离开了,但朔铭却时常想起她。这段时间也没找人去看看白家胜的小店怎么样了,不过有庞宏达关照肯定不会有什么事。 打开房门走进去,房间里显得有点冰冷。一切还是朔铭上次来时的样子。白茹雪为什么离开朔铭不知道,她又为什么不让白家胜等人住在这而在外面租房子朔铭也不知道,甚至从没想过这些问题。或许白茹雪走时想的是随时都能回来吧。 朔铭躺倒在床上,已经很困了,虽然被褥都是凉的,朔铭还是很快就睡过去。 刘伟打小家境富裕,上学时就是花花公子,可以说阅女无数,但他面对小红时却依然会生起最原始的冲动,甚至在小红不注意的情况下偷偷吃下一粒药丸,可以让他奋斗一夜的药丸。不过刘伟的身体已经被掏空了,这个药丸最多能让他持续一两个小时的亢奋状态。 不过即使是这样刘伟也很心满意足,小红拿了朔铭的钱也是不遗余力的让刘伟得到满足。心里却在盘算等以后刘伟要找自己的时候可以让朔铭出更高的价格。 朔铭睡到下半夜,渐渐开始做梦。很少做梦的朔铭这一次竟然是梦到了那张b超照片。 朔铭腾一下坐起身,一身的冷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朔铭的梦境中想到一种可能,发来这两张照片的是白茹雪,b超里的孩子也是他与白茹雪的。 这可能吗?白茹雪一直服用避孕药。但白茹雪曾经问过朔铭想不想要一个孩子,他与朔铭的孩子。 白茹雪还说过很多,朔铭脑子乱哄哄的也想不起来。但朔铭觉察出一件事,白茹雪的离开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如果白茹雪觉得跟着朔铭没有什么意义完全可以明说。难道白茹雪是想吞了朔铭放在她那的钱?那才多大一点钱,更何况白家胜还在明山市,调料小店也很挣钱,白茹雪不可能是因为钱。 既然这样,朔铭想不出什么原因能让白茹雪不辞而别。除非是他肚子里有了朔铭的孩子。 朔铭坐在床上,点上一支烟,看着袅袅的青烟不断向上窜着心情变得更加糟糕。如果白茹雪真的怀了自己的孩子,难道是觉得朔铭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所以要离开吗? 可如果觉得朔铭不称职为什么还要给朔铭发来那两张照片,这是要告诉朔铭这个孩子正在母亲的肚子里成长着。 朔铭心乱如麻,既然白茹雪要离开,又为什么要把这两张照片发给朔铭呢。是不是代表着有一天还会回来。既然要回来何必要走呢? 朔铭想了很多,地上的烟头也积攒了一小戳。但却没有任何头绪,因为朔铭根本不能确定这张照片是不是白茹雪发来的。 紧接着,朔铭想到了其他女人,翁翠彤?不可能,他与翁翠彤已经很久没联系了。如果是翁翠彤怀孕应该不会这么做,这种女人朔铭了解,她一定会告诉朔铭一切。凤舞珍?这个不可能,从时间上算完全不对路。刘晓婉?有可能吗?刘晓婉也很久没给朔铭打电话了,似乎一直是朔铭主动去联系她。朔铭再也想不到其他可能了,朔铭决定天一亮就去找刘晓婉,他要知道是不是刘晓婉怀孕了。 第二百三十章扑空 天刚亮,朔铭就迫不及待的去了牧歌小区,朔铭拿出钥匙打开房门,房间里依然是老样子,饭桌上有一只没刷的水杯,通过上面的水渍判断是自然风干的,也就是说刘晓婉已经有几天时间没在这里住过了。 朔铭给刘晓婉去了电话,打了两遍才接通。刘晓婉慵懒的说:“你干什么,这么早打电话。” “你现在在哪?”朔铭直接问,虽然有一肚子话但不能在电话里说,他要见到刘晓婉才能确定,然后再决定是不是说。 刘晓婉说:“我在家呢,你有事吗?” “你来牧歌小区,我在这等你。”朔铭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刘晓婉八成会来,如果他不来就肯定有问题。 半个多小时,刘晓婉才到,脸也没洗,进门就白了朔铭一眼:“你有什么事,火烧房子了也没这么急。” 朔铭上前上下打量刘晓婉,尤其是小腹格外多看了两眼,随即身手摸摸,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如果照片是刘晓婉发来的,应该还不显怀吧。 朔铭想了想说:“那张照片是你发给我的?” “什么照片,我没事给你发照片干啥?”刘晓婉很不解的看着朔铭,不高兴的说:“你大清早的让我来就为了说一张照片?你是不是有病啊?” 朔铭一直盯着刘晓婉的表情,似乎没有撒谎的意思。朔铭就说:“真的不是你?” “你到底想干嘛?”刘晓婉愤愤的坐到沙发上:“你好奇怪,说说是什么照片。” 朔铭坐到刘晓婉身边,由于一夜没睡好眼睛有点干涩,朔铭搓搓脸说:“有人给我发照片,是一张医院b超的照片,我找人看过,是一个女人怀孕的照片,我以为是你发的。” “怀孕?”刘晓婉瞪了朔铭一眼,随即咯咯大笑:“朔铭,你是坏事做多了吧,怎么会想到是我呢?我才不信你只有我一个女人,如果是这样,之前你身上女人的味道从哪来的。我看你挨个去找吧。哈哈……” 朔铭本就心烦,又被刘晓婉奚落一阵,叹口气说:“我能想到的只有你,如果不是你,那就是……” 朔铭没说,刘晓婉也不认识白茹雪。如果刘晓婉没怀孕,那就只有白茹雪了。 刘晓婉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朔铭的确是坏事做多了,这些女人都与自己不清不楚,朔铭不能给他们将来,贺美琦是朔铭的女朋友,却永远不可能有孩子。上天是在愚弄朔铭,可朔铭却难以抉择。 朔铭说:“好了,你休息吧,我走了。” “喂,刚来就走,打扰我休息难道不想做点什么补偿?”刘晓婉哼了一声。 朔铭说:“我现在没心情,昨天没睡好。” “你当我说什么呢?”刘晓婉脸红红的,朔铭肯定是想歪了以为刘晓婉想男人了。刘晓婉说:“给我揉揉。不然你永远别来了。” 朔铭还真想与这些女人划清界限,先是紫萱要孩子,朔铭害怕真怀上了带来灭顶之灾,紧接着发现那张照片里的内容,朔铭又是紧张又是希冀,结果却找不出是哪个女人有了朔家的种。 朔铭回过身给刘晓婉揉了揉身上,心不在焉,刘晓婉推开朔铭:“是不是有谁跟你开玩笑呢?这种事没亲眼看见怎么就能当真呢,更何况就是有女人怀孕了你就能确定是你的?” 朔铭闷闷的不说话,白茹雪是什么情况,他的离开非常不自然,难道真是因为有了朔铭的孩子? 朔铭起身穿上外套,对刘晓婉说:“等我有时间来看你,现在有点事要走。” “是不是去找哪个女人问问是不是她怀了你的孩子?”刘晓婉说:“朔铭,平时你挺精明的,怎么这时候这么蠢呢?” 朔铭停下脚步,回头问:“怎么说?” “这件事千万不能急。”刘晓婉说:“你要暗暗观察,如果真有哪个女人怀孕了又不是你的孩子也会说是你的。至少能骗你点钱。可能钱对你来说不是很重要,可你想自己的感情被人骗吗?如果这个女人又用孩子逼你娶她,你是娶还是不娶?结了婚发现孩子不是自己的,尴尬不尴尬?” 刘晓婉很可观的给朔铭分析了一下,朔铭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让你这么早来肯定没休息好,要不你再睡会吧,我先走了。” 刘晓婉看着朔铭离开,摇摇头:“憨傻的东西,肯定被玩了。” 朔铭离开牧歌小区,上车之后又下车,转过头走向翁翠彤的房子。 朔铭想,没准翁翠彤这段时间回来过,这个房子当时是翁翠彤过到他名下的,朔铭要找机会还给翁翠彤。 翁翠彤的房子依然是老样子,没任何变化。朔铭也就没进门,关上门离开。 朔铭一路开车去了批发市场,把车停下之后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走进去。 白家胜正在店门外招呼着客人,很客气的为顾客讲解各种调味品的价格。 朔铭等他送走客人才走过去:“白叔,最近忙吗?” 刘晓婉说的不错,无论是不是白茹雪怀孕了朔铭都要装作什么不知道的样子,或许白茹雪也不会告诉白家胜。 “呦,朔铭啊。”白家胜高兴的对朔铭说:“先进去,外面冷啊。里面有热水,暖和暖和。” 朔铭进了店,看了一圈还是老样子,井井有条的。付清彩坐在一张椅子上,见朔铭来了也没打招呼。朔铭主动说:“阿姨好。” 付清彩依然没说话,对朔铭很有成见。朔铭心道,难道付清彩知道自己女儿怀孕了?所以对朔铭这个态度。朔铭张张嘴,本想问问可想想还是算了,付清彩肯定是一大堆不好听的话等在那,何必找这个晦气,更何况付清彩也不见得说实话。 白家胜对朔铭印象不错,至少是因为朔铭改变了一家人的生活环境,一个月挣得钱能抵得上家里小半年了。 白家胜说:“朔铭这是到批发市场来买东西?” 朔铭想了想说:“不是,我是特意来看看白叔跟阿姨的。” “你这孩子,还这么有心。”白家胜夸了朔铭一句。 付清彩却哼了一声说:“你就空手来了?你家里老婆知道吗?” 妇女的嘴就像一把刀子,尤其是农村妇女,说话更是毫无遮拦。朔铭老脸一红,的确,自己来的时候没准备。 白家胜看了眼自己的老婆,给朔铭拿过一把椅子坐下,问朔铭一些工作忙不忙之类的客气话。朔铭一一回答。 想了很久,朔铭觉得不能空走一趟,就问比较好说话的白家胜:“白叔,茹雪最近没来过?” “没啊,他来干啥呢。”白家胜说:“他早就不来了。” 朔铭差点吐一口老血,白家胜这是装傻呢还是装傻呢。朔铭说:“那白叔知不知道茹雪去哪了?” “他没告诉你吗?”白家胜眨眨眼说。 朔铭一听白家胜知道,赶忙问:“如果白叔知道你就告诉我,我有点事问茹雪。” “前几天他在……”白家胜倒是实在,张口就要说。 一旁的付清彩打断白家胜的话:“你怎么知道姑娘去哪了,别胡说八道。” 白家胜立即就不说话了,朔铭一件是这种情况也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从身上拿出一点钱,估计能有一两千放在桌上:“我也不知道白叔跟阿姨喜欢什么,你们要吃什么就自己买点吧。” 朔铭说完就要走,白家胜说:“朔铭啊,你怎么还放这么多钱呢,我们现在不缺钱,更何况还欠你的呢。” 朔铭自然不能拿,就说:“如果有茹雪的消息一定通知我。”担心白家胜没有朔铭的联系方式,就在桌上写下一串号码:“这是我的电话,茹雪来消息了你一定告诉我。” 朔铭走了,心里乱糟糟的,如果白茹雪没有怀孕,朔铭不想耽误白茹雪的生活。如果白茹雪怀着朔铭的孩子,朔铭肯定是要负责到底的,就是不会娶白茹雪也要让他衣食无忧,朔铭很难想象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外面能过什么样的生活。 白家胜拿着一叠钱看着朔铭离去。付清彩一把夺过钱放进抽屉。白家胜说:“你这人,他也是没法子,如果能娶咱姑娘他能不负责?” “这些我不管,既然家里有老婆不管是躺着的还是站着的就是不能出来乱搞。茹雪都被他害惨了,你还在这替他说话,到底谁是你的姑娘?”付清彩哼了一声:“他给钱你还不要,我还嫌少呢。” “唉,自从咱到了明山市做了这个买卖你们都变了。”白家胜坐在那叹息一声:“你更喜欢钱了,巴不得茹雪嫁一个有钱的,你也知道茹雪跟朔铭好着呢对不对。子孝也变了,成天戴着个耳机摇头晃脑的,回来之后也不说句话。” “你知道什么?”付清彩侧过头不看白家胜但却不说话了。 白家胜说:“姑娘还不是被你逼走的?” “是我逼她走的吗?”付清彩大声说:“还不都是这个朔铭,如果不是他茹雪肯定还在明山市。” “老婆子,咱做人不能忘本啊。”白家胜说:“要没有朔铭你还成天吃药打针,孩子还是吃鱼干。我们还是在家地里刨食,咱闺女也能被我们拖累死。你就不谢谢人家朔铭?” 第二百三十一章尘埃落定 朔铭慢吞吞的驱车前往六汪镇,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心事。庞宏达给朔铭打过电话,大笑几声说:“朔铭,你是怎么做到的,关伟这小子像变了个人一样,对你赞赏有加啊。刚才他给我打电话,说季王庄那边的工程一定要交给你做。” 朔铭笑笑:“我就是按照你说的那样招待他的,看得出来他挺兴奋的。” 庞宏达说:“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季王庄那边很多人都盯上了,鱼龙混杂的关系都出现了,你最好低调一点。” 庞宏达对朔铭的关照已经很多了,朔铭非常感激,说了几句谢就说:“庞哥,我会注意分寸的。” 还没到六汪镇,王兆宁给朔铭发了条消息,短短的几行字,信息量却是极大。王兆宁说:丰城警力出动,都在抓闹事的车老板。 丰城的警力都在善固本手里,如果这时候对那些闹事的车老板动手了很显然善固本手里已经没了实权,可能已经被控制起来。 朔铭沉吟片刻就给何梓珊打过去。笑呵呵的问好:“何局长,不知道这个结果你满不满意。” 何梓珊显然被突如其来的动荡给震惊了,好一会才对朔铭说:“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么强的手腕。” “这不是我的手腕。”朔铭很怕何梓珊对他产生忌惮心里,如果是那样就得不偿失了。赶紧解释说:“善局长动了别人的蛋糕,所以才会没饭吃。我只是冷眼旁观而已。” “真是这样?”何梓珊可不大信,在这之前朔铭就断言让何梓珊回去等消息,说时间能解决一切问题。 朔铭说:“引黄工程是齐淑大小姐的,他可是京城的关系。虽然看似这个工程是我的,其实我只不过是干活的小喽啰而已。如果引黄工程出了事,你说最先被问责的会是谁?” 朔铭这句话很自然的是略过了官场,最先被问责的当然是指挥部的相关人员,何梓珊肯定也逃脱不掉。但在此之外就是承建商了,相关的水利公司没有保质保量的做工,而且还纵使车老板闹事,这对社会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形象。如果真要细查,这些人都跑不掉,而朔铭是最后才会被问责的人,但朔铭这种小人物会最倒霉罢了。 “齐淑是谁?”何梓珊问。 朔铭想了想,确定齐淑肯定是红家族的人,而何梓珊作为省里下放的干部,肯定也对红家族有所了解才对。朔铭说:“我对他也不了解,我是通过一个朋友在她手里拿到的引黄工程,他有个身份好像是红家族,具体什么意思我就不明白了。” 朔铭这个阶层这个身份不知道红家族很正常,何梓珊并没有意外,但还是被齐淑的身份惊了一下。 何梓珊立即分析朔铭的身份,与这个红家族成员有什么纠葛。但想来想去没什么头绪,朔铭也不大可能与红家族的这个女人有太深的关系。 如果朔铭与齐淑关系很近,朔铭还需要亲力亲为的做工程吗?跟齐淑一样做个掮客就好,轻轻松松的拿钱。 齐淑知道红家族最好不要提,朔铭对红家族的了解有多少何梓珊也没必要关心,笑着说:“朔老板这次可赚大了,善局长自保都难,引黄工程已经做了那么多工程量重新落到你手里,真是捡便宜啊。” 朔铭说:“有钱大家一起赚多好,你说呢何局长。” 朔铭这是要送好处了,七标段出现的问题太严重,如果不想返工重新来一遍肯定是要签变更通知,这就需要何梓珊签字。这个问题太大,何梓珊不一定肯冒这么大的风险。当然,一切都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如果何梓珊得到了相对应的好处,签个字问题还是不大。 何梓珊没立即回答,反而问朔铭:“你觉得需要返工的地方有多少?” 朔铭说:“其实也没有很多,土方已经运走了,只是坐标出现问题。如果返工就是把一侧的土方翻到另一侧,拆东墙补西墙。土方翻动肯定是需要夯实,这部分支出会比较大。” 朔铭说的简单,故意把成本说的低廉一些,这样也避免了何梓珊狮子大开口。如果何梓珊的要求大于成本朔铭就没必要非要那张变更通知书。 何梓珊最终也没给朔铭一个准确的答复,但朔铭知道何梓珊也不是省油的灯,肯定是想要好处的。 不怕你要好处,就怕油盐不进的,朔铭挂了电话轻笑,心说何梓珊肯定会上钩。 到了六汪镇,五标段的工程已经进行一半了。范宇光闲不住就过来与范宇华一起帮忙看着,朔铭围着工地转了一圈却没看到范宇华,就问范宇光:“你弟呢?” 范宇华嘿嘿坏笑,朔铭立即就知道怎么回事,这小子一定是找吴敏霞腻歪去了。朔铭说:“你这弟弟真是情圣,这才几天功夫就如胶似漆了。” “我听他说了,还得感谢你啊。”范宇光拍拍朔铭的肩膀。 对朔铭来说,范宇光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对人仗义,只要用得着他的地方而范宇光又愿意帮忙肯定是帮你做的滴水不漏。 对范宇光来说,朔铭是他的贵人。自从跟着朔铭做工程以来也挣了一些钱,朔铭对他们也不小气。之前让范宇光最上心的就是范宇华,现在范宇华跟着朔铭也走了正途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尤其是范宇华与吴敏霞交往,范宇光知道这是朔铭故意撮合的。 朔铭摆摆手:“五标段马上就完工了,我放他几天假,让他带着吴敏霞出去玩玩,顺便把正事办了。” 朔铭与范宇光同时坏笑,这个正事很有深意。 范宇光说:“朔铭,岭山区那边来消息了,说第一笔款子到了,让你去结算呢。” 朔铭说:“要不麻烦你跑一趟吧,岭山区那边的款项就让你去结算。” 结算款项肯定是要与当地政府部门的人见面,这是一个拉近关系的好机会,日后再有什么交集的时候就好办事。但朔铭却不想去,因为岭山区毕竟相距较远,朔铭在那边也没什么关系揽不到工程,维系这种关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一次两次还行,时间长了必要性就很小了。 这次朔铭把岭山区的工程全盘给了贾百灵也算是结了个善缘,就算岭山区需要动用关系的地方朔铭完全可以找这个女人。 范宇光奇怪朔铭的决定,按照以往就算是庞宏达也会亲自去结算,最不济也是会维系一下关系。范宇光说:“朔铭,你这做法我有些看不懂了。” 朔铭没解释,只是说:“你去就行了,多与贾百灵交流交流,以后能用到这层关系就足够了。” 范宇光也差不多听明白了,看看时间直接走了。朔铭就喜欢他这一点,要办什么事立即动身,范宇光一定是第一时间联系贾百灵,然后拿着朔铭的圣旨去岭山区算账。 接下来朔铭连续接到了丰城几个朋友打来的电话,朔铭也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与经过。虽然其中有许多杜撰的成分,但这些消息足以朔铭一点。善固本要完蛋了。 朔铭本无心要搞善固本,一个民与官作对自古至今都没什么好下场,朔铭也不想沾这些晦气,但善固本要把朔铭架在火上烤,朔铭也不能坐以待毙。没想到齐淑简单的几句话就能把事办成这样,朔铭再一次体会到了权利的力量。 王成义也给朔铭打过几个电话,朔铭根本就没接听,将王成义的电话屏蔽掉,朔铭叹息一声,要说交往朋友王成义是值得交往的,只是善固本太过贪心而且太心黑。为了利益可以把所有人扔进火坑。如果朔铭没有什么关系,倒霉的只能是朔铭。 如果朔铭成了冤大头,七标段不仅挣不到钱还能贴上好多,而且上面纠察下来,朔铭还要吃官司。 朔铭在六汪镇待了将近一个周,五标段基本已经完工了,让范宇光接着处理这三个标段的账目朔铭动身返回丰城,七标段也到了该解决的时候了,如果再这么拖延下去耽误了工期朔铭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朔铭主动找到何梓珊,何梓珊倒是对朔铭很客气,让秘书给朔铭冲杯茶。 朔铭仔细打量何梓珊的秘书,身高身材相貌样样出众,待人接物得体大方,弯弯的眼睛一笑就变成月牙,自带喜感的那种女人,朔铭心说一个丑女人带着一个这么漂亮的秘书就不觉得难过吗? 何梓珊说:“朔铭,七标段你打算怎么办?” 何梓珊一向没什么官腔,朔铭也喜欢这种交流方式,顺着何梓珊的话直接切入主题:“何局长,虽然开挖坐标出现问题,但不能说工程质量出了问题。如果要整改那我也没办法,但最好还是何局长行个方便出一个变更通知。” “你当变更通知那么容易?”何梓珊说:“这些文件都需要存档报备的,一旦出了事谁能承担责任。” 朔铭心说你是局长当然是你承担责任,我只能出点好处费。朔铭笑笑说:“你看何局长在丰城也没多长时间,吃住可能都不习惯,现在讲究官民一家,有什么困难我们或许能帮上什么忙。” 第二百三十二章车被砸了 何梓珊知道朔铭什么意思,这是让他可以张口提好处费了。何梓珊说:“我在一个朋友的店里欠了点帐,最近也忙没时间去处理,你就帮我处理一下,等过后我再给你。” 两人都没说具体数目,何梓珊肯定也盘算过自己能拿到多少,朔铭也不会傻到多少钱都给。如果何梓珊要的数目过大,朔铭就再找个借口说带钱不够搪塞过去,何梓珊也就知道自己要多了。 朔铭与何梓珊闲聊了几句,何梓珊兴趣缺缺,朔铭就起身告辞。 根据何梓珊说的地方,朔铭直接去了,问了问数目朔铭觉得还可以接受,就转账把“账”结清,然后给何梓珊去个电话说事已经办完了,意思是让何梓珊尽快出变更通知。 既然所有事都办完了,朔铭也就没什么顾虑了,让王兆宁安排机械进驻场地,七标段要尽快完工才好。 王兆宁说:“朔铭,阳光房我联系好了,你现在有合适的场地?” 朔铭问:“光联系阳光房厂家没用啊,我们还需要技术工人,最好是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工资高点没什么,就怕没本事。” 王兆宁说:“我也正在办,你也知道我不会种地,谁知道谁的本事好。” 朔铭联系汤名雅,对汤名雅说:“我如果在六汪镇收一块农业用地大约需要多少钱一亩?” 汤名雅知道朔铭是对阳光房上心了,笑着说:“你看看这样好不好,镇政府与你建立合作关系,土地是镇政府的,投资管理是你的,政府拿收入的三成,你看行吗?” 朔铭还真没细算过这笔账,不过这么操作朔铭投入会小很多,但肯定是吃亏的,都知道现在土地最值钱,朔铭还是有地主情结,有一块土地那才是不动资产,土地上的阳光房算什么。 朔铭说:“我可是你亲老公,你怎么这么坑我。” 汤名雅嘻嘻笑着说:“我先坑亲戚再坑朋友。我这么做也不是没道理的,如果这件事做成了,你可以成立一个公司,在六汪镇这扩大经营,开发这个项目。” “你这是要套牢我啊。”朔铭无奈的摸摸脸,反正对投资阳光房也没太大兴趣,就说:“行吧,只要你不把我坑死就好。你尽快安排土地,我这边也好进驻。” 汤名雅喜滋滋的挂了电话,朔铭有点失望,最初朔铭同意投资做阳光房还是看在能借机收购土地的份上,这年头,只要有土地就有钱赚。旱涝保收的投资方式,可汤名雅这么一提性质完全变了,虽然投资少风险低,但朔铭利润也小了太多。 七标段的变更通知很快就下发了,朔铭安排挖掘机把之前做的不够好的地方修缮一下,接着就是继续七标段开挖工程。 六汪镇与岭山区的工程已经完工,剩下的都是朔铭分包给其他人的部分,朔铭也就不再上心。 原本计划贺美琦是要住到丰城的,可朔铭给贺美琦买的新车一直被贺昕薇开着,朔铭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有时间就接送贺美琦。 这天一早,朔铭简单活动一下,浑身慵懒的很,打了一套在部队上学的军体拳就打算去工地,下楼一看就傻眼了,朔铭的车被人砸了。 前后玻璃没有一片完整的,车身也被人用石头划成一道道,车里全是玻璃碎片,朔铭站在车后,看着用石头在车漆上写出的一行小字:朔铭,给老子等着。 不会是别人,朔铭想到的只有王成义。看来善固本落马王成义把朔铭恨到骨头缝里,已近个迫不及待的要对朔铭动手了。 现在不是八九十年代,混混会直接动手打人,通常都是用这种卑劣的方式背后下手。除非有绝对的把握能不被发现,不然永远用这种恶心人的方法。 朔铭想了许久,现在王成义在暗处而自己在明处,王成义想要正面对付自己朔铭还不怕,可就怕王成义对朔铭身边的人动手。 朔铭立即给贺美琦打电话,没说自己的车被砸了,也没说得罪了什么人,就告诉贺美琦最近都在单位宿舍住着,最好不要四处闲逛。再后来朔铭给刘伟去了个电话,让他告诫贺昕薇最近就在学校里好好呆着。 刘伟很少见朔铭这么严肃,说:“朔铭,出什么事了。” 朔铭把车的事说了,然后又说是王成义干的。刘伟立即说:“朔铭,你身手不错我知道,可就怕打黑枪啊,你可小心点,最近别到处浪。” 朔铭说:“你们也是,我怕这个疯子把与我有关系的都算计进去。” 朔铭觉得有些头疼,如果是善固本可能会使一些比较文明的手段,王成义就是个痞子,想要推断会怎么做那完全不可能。 想了半天,朔铭本想给庞宏达打电话,但最终还是放弃了,朔铭决定先联系范宇光,这方面他是专家。 朔铭把车拍了几张照片,也报了警,朔铭买车险比较全面,修车的钱可以走车损。 这不属于交通事故而是恶意破坏,朔铭打电话给郝笑,把事一说,郝笑沉默一会:“你这是报警还是通知我帮你?” “也是报警也是通知你。”朔铭说:“在你这报警不行?” “你最好打报警电话。”郝笑说:“我可以通过关系让你这件案子快些办。” 郝笑这些话就像是安慰,快些办也没什么用,就算找到王成义,几块玻璃难道还能判他三年五载吗? 不过态度还是要有的,如果王成义继续这么针对自己,几件事之后性质就变了。朔铭完全可以利用关秀让王成义进去陪善固本一起吃牢饭。 朔铭说:“不用了,只要这件事备案就好了,我得罪人了,如果有需要可能会随时给你打电话。” 郝笑问:“你得罪谁了?我看能不能帮到你,或许我能调出对方的身份或者联系方式。” 这些事郝笑能办到,朔铭想王成义的电话肯定也能打得通,这个小子肯定是想用威胁的手段让朔铭松手,至少是给善固本说上几句好话。 对郝笑朔铭也不用避讳,就说是王成义。 郝笑沉默一会说:“我猜我知道他在哪。” “你知道?”朔铭连忙问:“他能在哪,告诉我我保证不弄死他。” 如果知道王成义在哪这件事就好办了,让范宇光找几个人以暴制暴,至少给王成义一个下马威。 郝笑小声说:“你找个地方我们见个面吧。” 郝笑应该是在局里,说话很不方便,朔铭就说到某个路口。郝笑答应之后就把电话挂了。 朔铭给范宇光去了电话,告诉他车的事之后就问范宇光有什么好方法,而且还说了差不多知道王成义可能在的地方。 范宇光听完之后说:“朔铭,你先别着急,现在找到这小子也没什么用,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车是他砸的,就算是能证明,他愿意赔钱你也拿他没辙,容我想想吧。就当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如果打草惊蛇了想要找他就难了。” 朔铭答应之后,连忙打个车去与郝笑约定好的地方。 郝笑把警车停在路边,车上还有一个年轻的小警察。朔铭与他打个招呼就与郝笑走到一边。 郝笑说:“你怎么跟他能闹翻了,你们不是臭味相投吗?” “现在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朔铭说:“你怎么知道他在什么位置?” 郝笑说:“之前有一次我晚上巡街,看到王成义跟善固本进了一个小区,机缘巧合也看到他们进了哪个单元。后来几个同事闲聊说,那是善固本给王成义买的房子,不过在里面常住的却是王成义两口子。” 朔铭眉心一跳,对啊,怎么能把善固本的小媳妇给忘了,一看那娘们就不是省油的灯,没准早就跟王成义滚到一张床上去了。 虽然善固本是局长,但都在警察口有些事不会是秘密,郝笑这么不喜欢打听别人事的人都能知道善固本在什么地方住,也就是说善固本根本没掩饰。 朔铭问清楚位置,就说:“按照你以往破案的经验,这种人接下来会怎么做?” 郝笑一愣,随即笑着说:“这可就说不好了,你怎么就能确定一定是王成义自己动手呢,如果他找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来干的呢,现在的监控太厉害了,我猜王成义不会傻到自己去砸你的车玻璃。” “你可是警察,难道就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告诉我这个纳税人吗?”朔铭知道说也白说。 “建设性的意见嘛……”郝笑做沉思状,嘻嘻笑着说:“你就躲在家里别出门,我保证他不敢上门找你麻烦。” “我干脆躲到你被窝里好了。”朔铭没好气的说:“行了,我走了,需要的时候再联系你。” 下午,范宇光一个人来找朔铭,朔铭在外找了个饭馆坐下。朔铭说:“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范宇光说:“朔铭,方法有的是,但都不特别光彩。” “都什么时候了,我的车被人砸了还停在楼下呢,我的脸都没了还要光彩?”朔铭叹口气:“你说说怎么办,我不要他死啊活的,我就要他以后别找我麻烦就行了。” 范宇光问:“那他有什么亲人没有?” 第二百三十三章被欺负上门 说到亲人,朔铭倒是吓了一跳,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的父母还有奶奶。朔铭让贺美琦等人都小心点,却没想到父母还在老家。 之前过年的时候王成义安排人把鞭炮送到朔铭家里,这厮知道朔铭家的位置。朔铭一向小心,丰城这的房子不是关系特别好的都不知道具体门牌号,可就那么一次失算,让王成义知道了父母的住处。如果吓到奶奶那事就大了,奶奶有个好歹朔铭能弄死王成义。 朔铭立即打电话回家,听口气父母并没什么古怪的地方,朔铭琢磨这件事虽然可以瞒着,但却不能引起朔宏德的警戒心,所以就把与善固本的事说了。 朔宏德做了一辈子好人,从来不与人交恶,更别说民跟官斗,听了朔铭的叙述也没多说,只是说让朔铭自己小心点,已经这么大的人了不要让家里担心。 朔铭只能答应,问朔宏德打算怎么办。朔宏德说:“你奶奶岁数大了,我打算过去一趟问问他想不想去南广那边看看你二奶奶。” 二奶奶是朔铭奶奶的妹妹,前几年传来消息说已经去世了,为了不让奶奶伤心一直没告诉她,朔宏德的的意思是不会在家待着,要带奶奶出去走走亲戚。 朔铭说:“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我建议还是做高铁吧,奶奶上飞机能行啊?” “这不用你管了。”朔宏德什么再没说就把电话挂了,朔铭感觉一阵羞愧,快三十岁的人了还从不让父母省心,这个节骨眼上朔宏德的做法很对,避其锋芒。 既然解决了后顾之忧,朔铭心一发狠对范宇光说:“王成义只有一个姐姐,也就是善固本的原配老婆,是他姐姐把他带大了,两个人的感情很好,似乎除此之外没什么亲人了。哦对了,我刚得到消息,王成义应该跟善固本的小老婆在一起,两个人是不是滚床单了我就不知道了。” “朔铭,你说让王成义付出什么代价最好?”范宇光想了想问朔铭。 “我不想让他付出什么代价,现在的关键问题是他是悬在我头顶的一把刀,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对我怎么样,对付我我倒不怕,关键是我的亲人。” 范宇光摇摇头,点上一支烟,慢悠悠的说:“你是关心则乱。你想让一个人离你远点就要让自己变得可怕,如果他怕你了,你就安全了。” 朔铭摸摸脸:“我有什么能让人害怕的,我觉得反倒是我害怕了,之前修理善固本的时候没把王成义算上。” 范宇光说:“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先找人弄他一顿,看看他的反应。” “我觉得不好。”朔铭说:“现在还知道这小子住哪,你弄完他之后背地里对我下黑手怎么办?” “也是。”范宇光也有点犯难,两人抽了半盒烟也没想出什么好方法,范宇光说:“我回去琢磨琢磨,你也多想想。” 这种事朔铭还真没什么好办法,以前也没碰到过,也从没想过要用这些方法去害人。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朔铭睡了好大一觉,打电话给一个开汽修厂的朋友,让他把自己的车开走修理。 朔铭没车开了,第二天打车去工地,心里乱糟糟的寻思着怎么解决王成义。到了工地,朔铭却没见机械运转,以为车班司机混台班费有点生气,上前嚷嚷:“几天了,怎么还没开始干?” “朔老板,今天恐怕干不了了。”一个车老板苦着脸,一脸愤愤的说:“你看着油箱,那个孙子干的。” 朔铭也吻到一股浓浓的柴油味,最初以为哪个家伙不小心洒了,没想到几台挖掘机的油箱都被钻了个窟窿,整箱柴油一点不剩。 朔铭凑过去仔细瞧着,这是用电钻钻出来的,看地上很大一滩柴油痕迹朔铭立即想到是谁的杰作。 但朔铭不动声色的说:“肯定是偷油的,这也是个笨贼,大部分油都浪费了。” 朔铭只能这么说,如果说实话告诉这些人是因为自己得罪了王成义这些车老板肯定会不愿意找朔铭要钱。朔铭得罪人让他们买单谁也不愿意。 朔铭说:“要不今天就别干了,赶紧把油箱修好,明天一早开工。” “朔老板,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是不是找个人看着工地啊,如果再来偷怎么办?这一箱油三四千块,谁也赔不起。”一个车老板不愿意了,看着自己的挖掘机发愁。 朔铭点点头说:“行,我今天就安排人来看着,保证不再出事,你看行吗?” 朔铭都这么说了,车老板也只能点头。东西放在外面被破坏了也不是朔铭的责任。 朔铭搭了个顺风车回了丰城,把工地上发生的事告诉郝笑,意思是让她备案,等这些事攒多了让王成义买单。 朔铭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张忠国给朔铭打过电话。张忠国很少亲自给朔铭打电话,朔铭有点奇怪,接起来客气几句就问领导有什么指示。 张忠国说:“朔铭,有个坏消息哦。” “坏消息?”朔铭神经一跳,以为王成义又出什么幺蛾子了。没想到张忠国说的事比王成义搞事情还要命。张忠国说:“我听说善固本的证据不足,可能会被放出来。虽然官复原职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不过可听说他嚷嚷着有人得罪他了。” 朔铭立即就觉得头大了,这叫什么是,抓进去还有放出来的道理?看来还是低估了善固本的背景。 朔铭立即通知齐淑,但电话打了几遍也没人接听,朔铭知道坏了,可能这件事齐淑都玩不转了。一个能让齐淑玩不转的人物有多可怕朔铭不知道,但他知道想要玩死朔铭只需要一句话。 朔铭已经有点出冷汗了,这就是一脚踩不死对手的后果。几乎想也没想立即给紫萱打过去,心里默念着赶紧接电话。 紫萱把电话接起来,没等朔铭说话紫萱就说:“朔铭,我是不是很失败啊,上次没成功。” 朔铭脑子转了一下才琢磨过味来,原来紫萱说的是怀上孩子这件事。朔铭说:“那个以后可以努力,我现在有件事要你帮忙,如果你都帮不到我,我们的孩子看恐怕就怀不上了。” 紫萱吃吃笑着说:“怎么了?你要被人阉了?” “差不多吧,真要倒霉了比阉了还要倒霉。”朔铭赶紧把善固本的事说了。 紫萱问:“那个叫善固本的是放出来还是官复原职?” “好像是放出来。”朔铭想了想才说:“可他的毕竟在丰城有点人脉。” “你见过一个老虎没了牙还有什么用么?更何况之前他身上有张虎皮,现在成光杆司令了,你说谁买他的面子。”紫萱觉得善固本不会闹什么妖。 朔铭说:“他有个小舅子,就是混社会的,昨天把我的车砸了,今天早上去工地一看,所有挖掘机的油箱都被弄了个窟窿,这是要针对我啊。” “我以前觉得你很有担当的一个人,怎么现在变得这么胆小了。”紫萱很不满的说:“你就让他蹦让让跳,难道还能反了天?” 朔铭琢磨着也是,之前朔铭只要想好的事还从没有后悔过,办错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可现在竟然前怕狼后怕虎了,难道是因为现在挣了点钱害怕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朔铭现在算是穿鞋的了,有一个搅拌站也得到这么多工程,哪一样都能让以前同等级的包工头羡慕,可登高跌重,一旦出事了屁都不是。 朔铭也不好说什么,紫萱既然知道了就一定会适当的帮忙。朔铭说:“要不过两天我去甄阳市找你玩吧?” “好啊。”一听朔铭要来,紫萱还是很高兴,用很古怪的口吻说要礼物。 朔铭呵呵笑着说:“要什么礼物,难道我不是礼物吗?” “谁知道你那东西好不好用,我这么肥沃的土地竟然没一个种子发芽。”没怀上紫萱还是很失望的,虽然知道一发中的的可能性并不高,但紫萱还是抱着满腔的信心。 朔铭与紫萱开了几句玩笑,心情也好很多。紧接着朔铭就给范宇光打过去,把工地的事说了,范宇光说:“这小子还真不消停啊,等我查查现在谁还在为他卖命。” 朔铭说:“范哥,你赶紧派几个人到工地去守着,我怕这小子今天晚上又去。” 范宇光答应了,又对朔铭说:“无论用什么方法,我要杀杀他的锐气。” 范宇光没说会怎么做,朔铭也不问,朔铭非常相信范宇光,整人他绝对是专家。 过了两天,朔铭的车才修好,花多少钱倒是小事,朔铭看到车就想到玻璃被砸的场景。 范宇光安排人在工地上白黑守着,范宇华则帮忙在工地监管工程质量以及进度,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工,毕竟王成义干的时候已经做了一半了。 眼看工程就要完工,与六标段即将接起来的时候,工地又出事了,朔铭接了电话头就大了。 出事的是范宇华,被砍了三刀。当时是中午吃饭时间,范宇华没什么事就找了辆车坐在里面抽烟吹牛,两个小伙子闯进工地问谁是领导。范宇华很自然就问有什么事,没想到两个小伙子抽出到就砍,见红就跑,整个工地的人都弄懵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两个小伙子已经逃走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成长了 范宇华第一时间被送到医院,血流了一路,看似吓人不过问题不大,都是皮外伤。一刀在胳膊上,一刀在胸口,一刀在后背,没伤到骨头也没伤到筋,只不过会留下三道狰狞的伤疤。 朔铭第一时间赶到医院,看着正在包扎的范宇华愣愣的不知说点什么好,范宇华的伤没准是为他挨的,王成义的目标不出意外就是朔铭。 范宇光很快就到了,让朔铭意外的是范宇光倒是很淡定的问医生伤情。朔铭看着范宇光,想着这个男人都经历过什么,自己的弟弟被人砍了还能这么淡定。 朔铭说:“范哥,这件事……” 朔铭想解释两句,至少要给范宇华一些补偿。但范宇光摇摇头说:“这跟你没关系,看我怎么收拾那畜生。” 朔铭说:“你想怎么做,我听你的。” “现在什么也不做,先等宇华伤好了再说。”范宇光说:“很多事不是急的,出了事你越急对方越高兴,因为这时候你会出错。” 朔铭咀嚼着这两句话,太他么的有道理了。自己以前不是非常理智吗,为什么最近就这么不淡定,稍微出点事就瞻前顾后,怕张怕李的。朔铭心道,可能是以前什么都没有,顶了天一套房子十多万的存款,现在不同了,手头有几百万,拥有的多了想的也就多了,朔铭通过自己的努力一步步挣来的钱,最怕重新回到半年前的样子,吃顿饭都要算计是不是花钱多了。 朔铭说:“现在不动手王成义会不会继续针对我?” “应该不会。”范宇光说:“如果是你,现在你是什么心情?” 朔铭沉思:“我会想对方什么时间报警,我有没有什么漏洞,警察找到我要怎么撇清关系。” “就是这样。”范宇光说:“他现在最担心的是自己的安全,所以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朔铭,你抓紧时间把七标段的事处理好,之后再解决这个畜生。” 范宇光虽然是痞子混混,但在他嘴里很少能听到脏话,连续几次称呼王成义是畜生,足以证明此刻心里怒火有多高涨。 好在屈家庄那边的考古工作基本告一段落,吴敏霞也能休息一段时间,听说范宇华受伤,刻意请假在医院伺候着,两人如胶似漆的样子让朔铭觉得范宇光不是在住院,而是住在总统套房里享受帝王般的待遇。狗粮一天撒百十斤,谁见了谁说两个人够腻歪。 好在范宇华全是皮外伤,在医院住几天就能出院,只要定期换药就好。范宇光真像他说的一样完全没什么动静,只是最近一段时间升龙见首不见尾,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朔铭有点紧张感,这似乎是黎明前的黑暗一样,暴风雨前总是那么宁静。 善固本果然被放出来了,只是没人知道这个人去了哪,朔铭刻意打听过,没人见到这个人在丰城出现。 朔铭很想打电话给齐淑问问是怎么回事,但每次都犹豫再三然后放弃。齐淑虽然不在官场,但官场上的事肯定比朔铭拎的明白,如果能一脚把善固本踩到死绝对不会留下一点隐患。既然善固本只丢了官帽,那就朔铭齐淑碍于某些原因不能让善固本吃枪子或者呆在里面老死。 七标段在朔铭的催促下工程进度很快,朔铭也知道范宇光会有大动作,很多小工程找上门朔铭也都介绍给以前的几个朋友去做,只从中抽取一点点的好处费。朔铭深居简出,变得越来越低调。 朔铭感觉自己变了,以前的时候总觉得天天有钱出去浪的人过的很潇洒,当朔铭有钱之后也喜欢跟朋友喝点小酒吹几句牛,但此时的朔铭却越来越淡定了。朔铭成长了,很多事都要想清楚才会去做。只有经历的多了人才会成长。 范宇光在家休息了将近一个月,天气已经转暖,虽然不至于穿t恤但多加个外套足以保暖了。 这天朔铭闲得无聊,跟汤名雅视频一会,汤名雅说阳光房的土地已经准备好了,只要朔铭的资金到位就能开始操作。朔铭说:“我看这事不能急,现在什么时节了,眼看天就热了,阳光房是做冬季生意的,现在布置阳光房要增加不少成本。” 大工程基本已经做完,朔铭就安排王兆宁在六汪镇注册了个公司,算是公私合营做试点开发阳光房。 可能是这段时间太平静了,朔铭似乎忘了很多事。一张照片发在朔铭的手机上,让朔铭的心猛地踢了起来。这又是一张医院检查的照片,朔铭看不懂,发给贺美琦看,贺美琦说:“还是之前那个人发来的?” 朔铭说:“我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会不会是恶作剧啊?你能不能看出来与之前的照片是不是一个人?” “这怎么看?”贺美琦哑然失笑:“宝宝在母亲肚子里的样子都差不多一个模样,更何况每张照片的日期都不同,孩子肯定也在成长啊。” 朔铭突然问:“这上面那些拼音是什么?会不会是医院的名字?” 朔铭不等贺美琦回答,立即说以后再聊就把电话挂断了。朔铭放大图片,发现这果然是某个医院的名字。朔铭又立即找出之前那张照片,发现两次产检是在同一家医院做的。 朔铭差点蹦起来,只要找到这家医院很容易就能查到这个女人是谁。可朔铭随之泄气,每天去医院做产检的人那么多,谁知道朔铭认识哪个,想问也没得问。 朔铭试着把电话回拨回去,但得到的答复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与之前一样,这个人只想让朔铭看到照片,并不想与朔铭联系。从第一张照片到此时已经有很长时间了,按理说这个女人已经开始显怀了。朔铭盘算一下,前几天朔铭还与刘晓婉聊过,看来不应该是她,刘晓婉最近这段时间也并没有离开明山市,也不至于为了做个产检跋山涉水的去另外一个城市。 朔铭盘点一圈,除了一直没见面的紫萱与凤舞珍,似乎只有白茹雪了。朔铭立即搜索这个医院的名字,查出来的结果却让朔铭有些蒙圈。这是一个连锁医院,在全国上下能有十多家分院。最近的一所医院是在甄阳市,最大的一所在京城。这可就难找了,难道朔铭要十多家医院挨个找下去? 这条路是行不通的,朔铭心想等下次这个号码再发来图片的时候一定立即回拨过去,千万不能犹豫,但如果发完图片对方立即关机朔铭也没办法。 范宇光依然没什么行动,朔铭等的都有些着急,没想到范宇光没动手王成义却首先动手了。 朔铭接到建新集团项目经理尚佳轩的电话,说有点商品砼浇筑的工程与朔铭谈一下。尚佳轩找自己朔铭怎么也要去,而且还要朔铭请客。建新集团可是个用商品砼的大户,一年能接上一两单生意搅拌站就盈利。更何况尚佳轩这么说一定是要把工程送给朔铭来做。 朔铭看时间还早,慢悠悠的开车赴约。走过两个路口,前面就开始堵车,朔铭下车看了几眼,前面的交叉路口出现事故,两辆车剐蹭之后正在那争吵。朔铭知道一条近路,掉过头从小路穿过去。 这条小路只能让靓丽辆车面前错开车身,朔铭仗着自己车技还可以开的比较快。眼看到前面交叉口时朔铭就点了记下刹车,这个路口两边都有围墙,实业有限,如果正好从一侧冒出个车就很难躲避。 朔铭本就慢了许多,又从一侧传出来一只土狗,朔铭吓了一跳,狠狠的踩了一脚刹车。 就在此时,一辆货车从面前呼啸而过,朔铭又吓了一跳,幸好有这条狗,不然朔铭的车就被货车撞飞了。而且是从驾驶位撞过来,朔铭简直难以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停下车冷静一会,心说以后可千万别仗着自己开了几年车冒险,这条路出事比较多朔铭又不是不知道,稍微绕点路,安全第一。 到了约定好的饭店,尚佳轩很客气的招呼朔铭。朔铭问:“尚经理,有什么大工程这么着急?” “我们公司去年在城北不是新建了一个小区吗,之前规划的时候没有幼儿园,可现在政府非让外面规划上幼儿园,就这个小破楼着急了。”尚佳轩给朔铭递烟。 “最近嗓子不好不抽了。”朔铭摆摆手说:“房子不都盖好了吗?幼儿园在哪建?” 尚佳轩说:“之前那个角上有几个钉子户一直没拆迁,政府不知怎么谈的同意拆迁了。空下一块地方非让外面规划上幼儿园。” “这对你们是好事啊,新建小区有配套的幼儿园不就是学区房了?”朔铭开玩笑说:“房子肯定大卖。” “道理是这样不假。”尚佳轩也认同朔铭的话,又说:“所以这个幼儿园要尽快建设,你不是搞了个搅拌站吗,我寻思着把这个工程给你,材料施工两头赚钱,多好。” 朔铭呵呵笑着端起茶杯与尚佳轩碰了一下:“那感情好,我一定不会忘了尚经理的感情。” 说感情都是钱,尚佳轩也是明白人,随口就把价格对朔铭说了。 可朔铭一听就觉得不靠谱,按照尚佳轩给的价钱根本不赚钱,白忙活。 第二百三十五章这是谋杀 朔铭说:“尚经理,这个价格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这么便宜还要求质量这么高,干不出来。你想啊,幼儿园对消防方面的要求非常高的,所以施工时就比普通住宅要麻烦,你这价格非但没有达到浇筑市价,反而更低了,我估计没人会接受这个价钱。” 尚佳轩是业内老司机了,怎么可能看不出价格有问题,朔铭非常奇怪,尚佳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尚佳轩说:“我也没办法,这是公司给的报价。其实你算算还是有利润空间的。别忘了你可是材料施工两头挣。” 朔铭冷笑:“商品砼自然有他的市场价,谁做预算也是这么做的。施工紧巴一点的确有账算,但这是书面上的,在工地上谁能坐到不丢丢洒洒,一粒石子都要计算着不然就赔钱,这种工程还会有人接手吗?” 朔铭早就不想聊了,这不是合作的态度。由于尚佳轩之前还给自己一些不错的配套工程做,账款也比较及时所以朔铭才给面子没起身就走。 尚佳轩尴尬的喝口茶水:“那我也没办法,你就当帮帮忙不行么?公司给的价格就这样。” 朔铭说:“尚经理,你也是打工的,找不到合适的施工队很正常,相信你们领导也不会为难你。我看这事以后再说吧,我现在也没合适的人手抽调出来做这个。一栋楼房,主体少说也得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也不是着急的事,你说呢?” 朔铭打算要走,紧了紧外套也算给尚佳轩一个信号。站起身又说:“尚经理,我今天还有事,有时间一起出来玩玩。” “行,没问题,我请客。”尚佳轩倒是一个会说话的人,连忙答应着,不过表情有点不自然,朔铭也没在意。 出了饭店,朔铭站在饭店门前打了两个电话,啰嗦两句这才要开车走人。就在朔铭打电话的档口,朔铭注意到之前差点撞到自己的货车从面前的道路上经过两次。 不是朔铭观察入微,而是那辆车上的喷漆非常有特点,朔铭神经一紧,觉得这辆货车好奇怪。正常的箱货无论是送货还是赶路一般都不会走一些偏僻的小路,路难走容易出危险不说挂在头顶的电线也有可能给带来麻烦。而这个箱货朔铭已经看见三次了。 不对,朔铭觉得脊背一阵发寒,这个车是想撞自己。在抄近路的时候如果没突然出现一条土狗朔铭没准已经横尸街头了。 朔铭立即上车,想货车离开的反方向疾驰而去,挑着宽大的马路快速回家。 回到家朔铭依然难以平复心情,这他么的是什么情况,暗杀? 如果朔铭开车走在路上,被一辆车撞死最多算是交通事故,保险公司赔点钱这事就没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告别亲朋。 朔铭排着梳理这一天发生的所有事。尚佳轩邀请自己出去谈事就古怪的很,尚佳轩明知道价格太低朔铭不可能接受但还是邀请朔铭去,这会不会是尚佳轩就是要朔铭在预计的时间段去饭店。 在快要到达饭店的那个路口前面的交通事故会不会也是人为的?这很有可能。朔铭盘点一下周边的道路情况,只要是丰城的人都知道附近有条近路,等不及了就会抄近路,而朔铭正中下怀了。 一条土狗救了朔铭一次,而朔铭去饭店也发现很多古怪的地方。尚佳轩对朔铭的态度有点过于客气,以往在与尚佳轩接触中这个家伙自持有个经理的身份从来不会递烟给别人,而朔铭要不是抽烟多了嗓子难受肯定会主动递烟给他。那支烟会不会也有什么问题呢? 对朔铭不吃东西就离开尚佳轩没有任何表示,是不是应该客气几句吃完了再走。 朔铭从饭店出来如果不打那两个电话一定是上车离开。而那辆渣土车就在附近转悠,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撞过来。 朔铭额头有点冒汗了,这是谋杀呀,现实中竟然有人胆敢布下谋杀局。可朔铭紧接着就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对方在利用规则很合理的杀人。每年交通事故那么多,死的人也不在少数,谁会想到这是一起蓄意的谋杀呢。 “王成义。”朔铭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个名字,同时也心惊胆战。 王成义什么性格什么本事朔铭最清楚,这种计划周密的局应该做不出来。这一切的操盘者有可能是善固本。 朔铭不知自己应该怎么办了。坐在那彷徨了很久,好在父母都出远门了,上次朔铭打电话父亲说奶奶在京城就医。贺美琦也很听话的深居简出,更何况她本就是这种人。 朔铭找出范宇光的电话,按键的时候手已经有点哆嗦了。前后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朔铭已经两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不紧张就不正常了。 范宇光接了电话,朔铭立即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搞王成义,这小子又蹦出来了。” “他干什么了?”范宇光问。 朔铭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范宇光冷笑说:“就这几天了,这回我让他们一起进去。” “一起?还有谁?”朔铭问。 范宇光问:“你现在在哪?” “我在家,不敢出门了,怕被撞。”朔铭说的有点凶,但事实也差不多了,朔铭即便出门也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以前故意撞人这些事都当听故事了,没想到却发生在自己身上。 “你打个车,来老玉街。”范宇光说的地方是明山市区的老城区,老辈的时候是繁华地方,现在已经成了贫民区。虽然是楼房,但档子老旧更像城中村一样。 朔铭问清门牌号,换身衣服出门,小心翼翼的打车去了明山市区,就像个地下工作者一样,生怕有人暗地里放黑枪。王成义已经疯了,善固本也是疯子,搞不好真能雇佣杀手弄自己,现在想想还后怕的很。 范宇光打开门,朔铭立即就闻到一股臭脚味,朔铭的脚也臭,但经常洗,跟这个老坛口味的比起来还差得很远。 朔铭皱皱鼻子走进去,问范宇光:“你让我来干啥?” “我想让你看点东西,不知道够不够。”范宇光说着就冲着里屋招呼:“小张,你把东西拿出来。” 里屋走出来一个白衣男子,不过那衣服已经不能说是白色的了,脏的可以,朔铭工地上的民工也比他干净。这还是一个三十出头模样的青年,但一脸胡茬一看就是个落魄男。 范宇光介绍两人认识,从小张手里接过一个牛皮信封递给朔铭:“你看看这些照片。” 朔铭把信封里的东西抽出来看,第一张是善固本从拘留所出来,王成义对着他说着什么,两人的表情阴沉的可怕。 照片很多,朔铭一张张的看下去。善固本被人跟踪拍照毫不知情,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一直在与各种人见面,有男有女,生活作风也奢靡至极。 “这能代表什么?”朔铭看过照片,放下之后说:“你该不会是想把这些东西送给纪检部门吧,可现在善固本已经脱了官帽,就是拿到这些证据又有什么用?” “你知不知道他见的这些人都是谁?”范宇光说。 朔铭摇摇头,想了想说:“我劝你最好别牵扯其他人,得罪人多了倒霉的只有我们自己。” 范宇光说:“这个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甚至里面的人我都打好招呼了,只要他们进去就让王成义那畜生舒服舒服。” 朔铭咽口唾沫,他说的里面肯定是拘留所或者牢里。且不说王成义能不能办到这些,就是善固本两人抓进去关在那里又有谁知道呢。看来之前朔铭还是轻看了范宇光,不过想想也就不奇怪了,庞宏达就不会帮忙? 范宇光说:“小张是个私家侦探,跟我的交情没得说,这些东西都是他提供的,我相信很快就能有更多的信息。善固本好像正在疏通关系,想要换个地方继续当局长。” “换个地方?”朔铭一愣,随即想到很多官员引咎辞职或者其他原因离职,换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继续为祸一方。 “他有多少资产很难说。”范宇光说:“一个警察局长工资就那么多,我就不相信他能说的明白财产来源。” 朔铭想这还真是个好办法,只是谁知道善固本什么时候露马脚。 小张说:“朔哥,交给我你就放心吧,范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朔铭点点头说:“那现在怎么办,我很担心王成义对别人下手,我差点被撞死。” “三天,最多三天。”小张说:“我的朋友已经在办了。” 说着话,小张的手机想了一下,打开一看就笑了,对朔铭说:“你看是不是这辆车?” 朔铭把手机接过来,立即就认出照片里有一辆箱货,正是寻找机会撞自己的那一辆。照片里王成义正跟货车司机说着什么,手里还拿着一叠东西,估计是不少钱。 朔铭说:“这是刚才拍的?” “走,吃点东西去。”范宇光拉了一下朔铭,朔铭只好与校长道别。出门之后,范宇光说:“小张知道怎么办,你就放心吧,他们这种职业你问多了也没什么意思,他也不会说。” 一张月票多更一章 第二百三十六章将计就计 朔铭在家等了两天,范宇光就发来消息说事已基本搞定。 朔铭回道:“这次确保能万无一失?” 范宇光并没回复,应该是一个肯定的答复。 朔铭顿时松了一口气,幸好现在不是忙的时候,不然朔铭怎么能把工地扔了,每天都去固定的地方还真怕王成义算计自己。 朔铭又接到尚佳轩的电话,朔铭看着这个名字就想咬死他,本来不想接他的电话,但朔铭想了想还是决定接。朔铭想从尚佳轩的行为上试试能不能判断王成义下一步会干什么。 朔铭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态度依然非常客气:“尚经理,有什么指示?” “我哪敢有什么指示,只是想朔老板出来聊聊。”尚佳轩说:“上次说的那事我跟老总说过了,那价位确实找不到合适的人做,他也同意提价,要不再出来谈谈?” 朔铭神经一跳,皱皱眉想尚佳轩是不是想故技重施,与王成义配合着想找车把自己撞死。现在毕竟是法治社会,被车撞死是最好的手段了,容易实施不说也难以发现问题。朔铭想拒绝,去就是找死,谁又不傻,可随即想到有没有可能利用这次机会实现大反转。逆袭的可能性并不高,朔铭没什么好法子,眼珠一转说:“好,你定个时间,我们见个面,这次可要喝点,已经很久没跟尚经理聊聊感情了。” 朔铭打算先稳住尚佳轩,如果想到办法就搞他一下,如果没什么好办法到时候就说自己临时有事去不了了。 尚佳轩说:“要不就明天中午吧,还在那个饭店你看怎么样?” 朔铭自然答应,之后又闲聊几句吧电话挂了。 朔铭立即给范宇光打电话,把尚佳轩邀请自己出去吃饭的事说了。范宇光沉默好一会说:“你明天在家等着我,我如果不去就别出门了。” 第二天,朔铭清早刚起来就听到门铃声,朔铭从猫眼看了一眼确定是范宇光这才打开门:“怎么来这么早,我还没刷牙呢。” 范宇光后面跟着一个小青年,稚气未脱的样子,不过穿戴却很好,一身衣服少说也几大千。 朔铭客气的打个招呼把两人让进来。范宇光说:“这是我一个小兄弟,虎子。” 介绍了朔铭范宇光说:“朔铭,今天你的车让虎子开,你跟我开另一辆车在后面跟着。” “啊?”朔铭看了眼虎子,立即摇头说:“有好法子我就听你的,王成义如果真用车撞过来虎子就危险了,这事不能干。” 范宇光说:“你就听我的安排就行了。” 虎子也说:“放心吧朔哥,我肯定没事。” 范宇光说:“你知道虎子是干啥的吗?开跑车的,那车技让你眼花缭乱。” 朔铭还是不放心,路上真出点什么事虎子就危险了,范宇光坚持,虎子也坚持说没事,朔铭就有些犹豫不决了。 将近中午,朔铭把车钥匙交给虎子,把路线对虎子说了,也把前几天发生的事说了,如果虎子觉得有危险可以不去。 虎子笑笑没多说,当先开车走了。 朔铭与范宇光则坐进后一辆车里跟着。 路过上次出事故的那个路口,不出意外前面又出现交通事故,很多车堵在后面,朔铭说:“范哥,你看,跟上次的情况一样,我怀疑那条近路有埋伏了,车开进去就被撞,要不就在这等着,前面出事的车交警一来就能撤开。” 范宇光沉着连说:“看虎子怎么选择吧。” 虎子开着朔铭的车停了一会,一转方向从近路转过去。 虎子开车很快朔铭两人开车在后面跟着有点吃力。朔铭说:“范哥,赶紧给虎子打电话,在这怎么能开这么快,就是不被撞撞到别人也不好啊。” 范宇光没说话,始终与前面的虎子保持一定的距离。眼看就到之前差点被撞的路口,虎子终于把车速慢下来,朔铭长舒一口气:“如果真是王成义,肯定会在这撞过来,我看就在这停下,没车再走。” 朔铭话刚说完,忽然一踩油门发动机发出轰鸣声。朔铭也算是老司机,尤其是前面是自己的车,一听就明白虎子是空档踩了油门,只有发动机转,车速并没有提升。 路口处一辆皮卡呼啸而过,看样子狠狠踩着油门处于加速状态。朔铭一身的冷汗,王成义这是誓要搞死朔铭。 范宇光冷笑一声,拿出电话拨出去,直说了一句:“控制好,别出乱子。” 朔铭问:“控制谁?抓到王成义了?” “我抓他干啥?”范宇光说:“如果抓了他他还能犯错吗?” 虎子把车一路开到饭店门前,但却没下车,朔铭与范宇光一起从另一辆车上下来,看了眼饭店的大门走进去。 尚佳轩已经在等朔铭了,似乎知道朔铭会在几点到,才差不多已经上齐了。朔铭不冷不热的说:“尚经理能掐会算啊,知道我这会就到了。” 朔铭到的时间比两人约定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尚佳轩竟然能让饭店提前把菜上了,难道就不怕凉了吗。 尚佳轩很客气的安排朔铭两人坐下,有点意外朔铭带着范宇光,拿出烟主动递给朔铭,客气的寒暄着。 朔铭接过尚佳轩递过来的烟,但却没点上,尚佳轩赶紧拿出火机给朔铭点烟。 范宇光说:“朔铭,这支烟给我抽吧。” 朔铭知道范宇光是什么意思,这是要检查一下这烟有什么问题,尚佳轩说:“你看我这脑子,不知道这位朋友也抽烟,来来来,这还有。” “不用了。”朔铭摆手:“我最近嗓子不好,这烟就给范哥吧。” 范宇光自己拿起火机点上烟,很小口的抽了一下,随即就怪怪的冷笑。 朔铭与范宇光接触的时间长,知道一定是烟有问题,对范宇光投去询问的眼神。 范宇光敲敲桌子说:“尚经理真是大方啊,这种加了佐料的烟随手就递给别人,想不想让我猜猜里面的佐料是什么?” 朔铭看着放在尚佳轩面前的半包烟,市面上常见的牌子,朔铭也没注意尚佳轩之前抽什么牌子的,但怎么看怎么别扭。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尚佳轩有点紧张,呵呵一笑把烟盒拿起来要揣进兜里。 范宇光说:“这里面的毒纯度很高,几支就能让人上瘾,你很不错,大庭广众的就敢这么玩。” 朔铭一惊,问范宇光:“什么毒?” 范宇光让朔铭稍安勿躁,反过来对尚佳轩说:“你是想怎么解决?进局子还是告诉我一些我想知道的东西?” 范宇光抓到把柄了,尚佳轩给的这支烟里虽然含的成分并不多但却足够他带镯子蹲班房,进去一段时间问题不大了。 尚佳轩依然狡辩,不知道范宇光说的是什么意思,对朔铭说:“朔老板,我们说说工程的事吧。办完事也好好好喝点。” 朔铭说:“我看尚经理还是先说说烟是怎么回事吧。” 幸好上次朔铭没接尚佳轩的烟,不然就着了他的道。抽烟真不是个好习惯,尤其是抽别人的烟,所以朔铭当即决定,以后不抽别人递来的烟,无论对方是谁。 尚佳轩脸色变得很难看,范宇光说:“朔铭,给郝笑打电话,我猜他一定对缉毒感兴趣。” “别。”见朔铭拿出电话真要打出去,尚佳轩终于急了,结结巴巴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说,但求你们别报警。” 朔铭说:“我想知道什么你不知道?这烟是谁给你的?为什么三番两次的让我出来吃饭,你的目的是什么?” 尚佳轩沉默许久,低垂着头不说话,范宇光说:“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那就让我猜猜录口供的时候你会不会说。对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红色大字咬紧牙关一定别说。” 朔铭作势拿起手机,动作夸张的拨打,电话里传来动听的声音:一,一…… “我说还不行吗?”尚佳轩终于支撑不住了,如果进了班房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没了。再不是建新集团的项目经理,家庭破碎,可以想象以后的人生会是多么悲惨。 朔铭大声说:“那你他娘的还不快说,你当我们很有耐心吗?” “是王成义。”尚佳轩终于开口了,说出一个让朔铭毫不意外的名字。紧接着,尚佳轩说:“还有善固本,就是前任警察局长。” 朔铭不奇怪,善固本作为丰城的警察局长能弄到毒太正常了。只是没想到出了用车撞自己之外还用了这么卑劣的手段。 范宇光盯着尚佳轩,瞧着他一口一口的抽着烟问:“你抽的这支烟里也有佐料吧?你什么时候上瘾的?” “我也是被王成义害的。”尚佳轩说:“可我现在没办法,如果我不勾引朔老板他就不给我烟抽了,说实话,我知道我这辈子要毁了,你说我能怎么办?” “你邀请我来吃饭仅仅为了给我一支烟?”朔铭问。事实当然不是这样,王成义,或者说是善固本做这个局很复杂,路上有大货车想要撞死朔铭,到了饭店有尚佳轩给朔铭烟抽。无论朔铭中了哪一条都必将是倒霉的开始。朔铭听说戒毒很难,想要戒掉需要超强的忍耐力,朔铭戒烟都费劲,更别说戒毒了。 一张月票多更一章 动动你的小手投个推荐票 谢谢 第二百三十七章求保护 紧接着朔铭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善固本会这样放任朔铭离开?会不会在回去的路上对朔铭在进行袭击,上次朔铭及时发现了那辆大货车,这一次善固本会不会再做出其他安排? 朔铭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用了,朔铭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侦查与反侦察的能力,而善固本在这方面足以甩朔铭一百条街,试想一下,一个做了大半辈子的警察,他脑子里有无数犯罪分子的犯罪手法,同样善固本知道警察是如何侦破案件的,同样,他也具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 朔铭觉得这是一个小孩在与成年人的斗争,而自己完完全全处于劣势。没准还没走出这家饭店就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 “娘的。”朔铭骂了一句,善固本这是心理变态了,想要置朔铭于死地。 听朔铭突如其来的骂了一句,尚佳轩不说话了,范宇光奇怪的看着朔铭。 朔铭对范宇光耳语几句,说出心里的担心,范宇光同样面色肃穆,眯着眼不说话。 范宇光拍了拍桌子,对尚佳轩说:“你在帮尚佳轩杀人知道吗?如果仅仅查出来你携带毒频还好说,如果查出来你参与杀人你想想会是什么后果。” “杀人?我哪敢啊。”尚佳轩吓坏了,惊恐的看着朔铭:“你到底怎么得罪王成义的。” 朔铭没说什么,质问尚佳轩:“除了这支烟王成义还让你干什么了?” “再没什么了。”尚佳轩见朔铭不相信,赶紧赌咒发誓的说:“我说的是真的,难道你们怀疑我要杀你们?我哪有这个胆量。” 朔铭想想也是,尚佳轩只是一个项目经理,从工程上吃私还行,要让他杀人不大可能,尚佳轩毕竟不是亡命徒。 朔铭把范宇光交到一旁:“范哥,现在的情况怎么办,我要不要报警?” “我看还是别了。”范宇光说:“我们都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啊。” 朔铭可不敢冒险,非常后悔出来见尚佳轩。拿出手机想了想,立即给紫萱打过去:“紫萱,方便说话吗?” “怎么了?”听出朔铭紧张的口吻,紫萱奇怪的问:“你那出什么事了?” “我怀疑有人要杀我,现在我在一家饭店里,你能不能动用关系保我一下。”朔铭说的肯定是警察口的关系。但朔铭没什么底气,丰城的警察系统被善固本统治太久了,谁知道里面有多少善固本的心腹。 紫萱没问很具体的事,就问了一下朔铭的位置,然后说:“你老实呆在那,半小时我就让人去接你,千万别离开。” 朔铭应了一声,长舒一口气,还好只是半小时,如果让他在这呆上半天还不疯了。朔铭又想到了郝笑,如果此时身边出现一个警察会怎么样?善固本找的那些人至少应该缩手缩脚。 朔铭立即给郝笑打电话,郝笑接听之后笑着说:“朔老板这是要请我吃饭吗?要不晚上去广茂叔的饭店?” 朔铭哪有心思开玩笑,立即说:“郝笑,你现在过来一趟,只要你来就算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在……” 郝笑问:“难道王成义又要找你麻烦?难道他还敢杀人啊?” 朔铭说:“你就说你来不来吧,我没时间闲扯。” “好,我马上过去。”郝笑还是答应了。 朔铭撂下电话,从窗口小心翼翼的向外张望两眼,小说看多了一样对周围的楼顶拍着看一遍,会不会上面藏着什么狙击手之类的人。朔铭知道这是自己紧张过度的原因,善固本不是什么恐怖分子,也不敢弄那么大动静。 朔铭问范宇光:“你之前让人控制了那个皮卡司机,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 “有情况一定会通知我的,这个你放心。”范宇光说着,给外面的虎子打过去:“你现在开车迅速离开,最好搞出点动静。” “他开着我的车呢,会不会出什么事啊。”这已经是在搏命了,朔铭虽然怕死可不想看别人参与进来送死。 朔铭站起身从窗口看出去,虎子发动车迅速离开,就在朔铭的车驶上公路的同时,不远处一辆渣土车开出来,迅速加速冲着朔铭的车迎面冲撞过去。 朔铭把心提到嗓子眼,心说完蛋了,虎子不死也能残了。在渣土车面前朔铭的车就是纸糊的玩具。 但接下来的情况让朔铭万分紧张,虎子似乎没发现危险,慢悠悠的开着。渣土车的速度越来越快,用极快的速度迎面接近朔铭的车。 朔铭心下一沉,如果叫嚷出来能让虎子听到朔铭一定毫不犹豫的大吼。 这一刻朔铭晚了虎子是干什么的了,就在渣土车撞过来的前一瞬,朔铭的车突然加速,然后向一侧漂移出去。 这是朔铭第一次直观汽车漂移,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车。虎子堪堪躲过渣土车,而渣土车司机就没有虎子这么好的车技了,一头撞向一旁的老树。 朔铭叫了声好,长舒一口气。心里冷笑,善固本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至少他找的这些亡命徒似乎智商不大够,根本没见朔铭从饭店出去就用渣土车撞过来。这些人可能不认识朔铭,认车不认人。 虎子开着朔铭的车毫不停顿,行云流水一样矫正车身轰鸣着马达声离开了。 路上乱哄哄一片,有的人就开始打电话报警,对着渣土车指指点点。 没过多久,郝笑就把警车停在饭店门口,一路小跑进来找到朔铭。 朔铭说:“你坐会吧,有个警察在这我还能淡定点。” 郝笑问这是怎么回事。范宇光替朔铭把事经过说了,一旁呆坐着害怕说起他身上有毒的尚佳轩惊讶的大张着嘴巴。 郝笑说:“光天化日的,朗朗乾坤,你怎么像说书的,怎么可能呢。” “我能骗你吗?”朔铭说:“我这两天好几次都差点死了。” 郝笑问朔铭报没报警,朔铭说:“你不就是警察,你想想我说的这些谁信,报警总要有证据啊,不然成了污蔑。” 几个人喝了几杯茶,朔铭的电话响了,低头一看奇怪的是竟然是初奇打来的。 朔铭这时候哪有心思跟初奇攀交情,但也不敢不接,接起来说:“初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朔铭,你到底多大的身份,赶紧出来,我在外面等你呢。”初奇没一句废话:“我在饭店门外的跑车里。” 朔铭一下愣住了,没想到紫萱竟然让初奇来接自己。这层关系说出来够让人脸红的,正牌丈夫亲自来接已经上床的男朋友。关系奇葩到能写上一本书了。 朔铭起身对范宇光说:“走吧,有人来接我们。郝笑,谢谢你能来,等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郝笑点点头,戴上帽子整理一下制服走了。 范宇光看了眼尚佳轩:“赶紧去戒了,或许能保住你现在的一切,如果不能下定决定,找个好看点的歪脖子树上吊算了,省的祸害人。” 朔铭可没心情跟尚佳轩多说,拉着范宇光赶紧离开。 初奇开了一辆小跑车,只有两座。朔铭对范宇光说:“你开车在后面跟着吧。” 范宇光点点头,朔铭上了初奇的车。 初奇依然是白白净净的样子,仿佛一个女人一样,脸上还有淡淡的脂粉。斜眼看着朔铭媚笑说:“这不是朔铭吗?怎么像个过街老鼠,你告诉我是谁欺负你,我一定帮你办了。” 朔铭刚喝了一肚子茶水,看到初奇的样子差点吐出来,但不敢怠慢,赶紧说:“初先生,之前我找过齐女士,他说能帮我摆平,是摆平了,结果人放出来了,现在就找我麻烦。你看那辆车,就是想要撞死我猜撞到树上的。” “你说的是真的?”初奇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警察正在处理现场,一边开车一边说:“你到底得罪谁了?怎么这么大动静,是你太帅还是我审美不行,为什么都喜欢冲着你去呢?” 朔铭简直无语了,这是魅力的问题吗?对初奇说:“很感谢你能来,我真怕一出门就被车撞死。” 初奇立即联系了齐淑,两人用京片子味道的普通话说了一会,齐淑说朔铭这件事上面有个大佬关照过,说要放善固本一马,但如果善固本不知悔改那个大佬就不方便求情了。 初奇把电话放在一旁,对朔铭说:“你放心吧,这件事我帮你办妥。” 朔铭只好道谢,初奇说:“我让你办的事怎么还没动静啊?” 一提到让紫萱怀上孩子朔铭就头大,朔铭说:“初先生,我这个人很胆小,其实你知道我怕。” “怕什么?”初奇掩嘴笑着说:“怕我吃了你?” 如果这是一个美女,朔铭跟他开几个荤笑话也都无所谓,但初奇就不同了,朔铭看一眼就范围更不要说开这种玩笑,一旦初奇当真了要与朔铭办点成人该办的事怎么办。 “我说过的话肯定算数,我希望朔先生也能算数。”初奇表情一冷,对朔铭说:“我刚打听过你,最近是不是没什么工程,那你就去甄阳市住上几天吧。” 朔铭说:“那丰城这边……”朔铭说的自然是善固本这件事。初奇哼了一声:“不就是个善固本吗?今天就把他办了。” 月票推荐票 撩起来吧小伙伴 第二百三十八章终于解决了 朔铭以为初奇能带朔铭去靡仙醉,没想到却开到市郊的一座别墅里,初奇说:“这是我一个朋友的房子,你们在这住也没什么,到晚上就没什么事了。” 初奇的意思是让朔铭在这躲到晚上,朔铭干脆就没问初奇想怎么解决,心里顿时大为放松,初奇比齐淑办事靠谱多了,至少表现上是这样。 初奇安置好朔铭就要走,转过身对朔铭说:“有些事我希望你能尽快办了,我猜你知道是什么事,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你办成了我会感谢你,如果你办不成我就会认为你在耍我。” 朔铭的表情阴晴不定,不知道该怎么说,从内心来说,朔铭是不希望紫萱怀孕的,谁知道初奇接下来会不会用这个孩子做出对紫萱不利的事,到那时朔铭哭都没地方哭。 初奇说:“我知道你是不相信我,所以我在这之前会帮你一些忙,其实目的只有一个,你懂的。” 朔铭站在原地愣了好久,现在他真的没什么退路了,之前与初奇在车上也说了,解决好善固本的事就要去甄阳市,朔铭深吸一口气,去播种的命运看来是无法改变了。 范宇光看着初奇离开,狠狠的咽了口唾沫:“朔铭,你的朋友还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啊。” 朔铭突然一拍脑门:“我们是不是应该把掌握到善固本的那些证据交给初奇?” 朔铭立即打电话给初奇,告诉他自己掌握了一点东西,初奇说:“你让人交给靡仙醉的保安就行了,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朔铭挂了电话,与范宇光一起围着别墅转了一圈。朔铭还是做土建的,对装修虽然不懂但也见过不少豪华版的,但这个别墅让朔铭评价装修的真心好,奢而不靡,非常具有现代化气息,很多东西都是声控的。 范宇光说:“朔铭,你这朋友到底什么来路?怎么听口音不像明山市的,倒是像从……” 范宇光很有分寸,知道有些东西可以说出口有些不能,朔铭捶他一拳:“你赶紧安排人把那些证据送到靡仙醉,剩下的就别打听了。我可以告诉你一点,他是靡仙醉的大老板。” “我去。”范宇光瞪大双眼,对朔铭竖起大拇指:“你着关系通天啊。” 朔铭没理他,范宇光打了几个电话之后两个人就坐下闲聊,虽然初奇说可以住在这,但两个人还是觉得晚上走,看看整座房子一尘不染,似乎光着脚都能猜出脏兮兮的脚印,朔铭有些不自然,就好像他与范宇光身上全是虱子。 朔铭连个待在别墅里知道天黑,两人都琢磨着丰城的情况,朔铭就打电话给王兆宁,问他丰城有什么动静没有。 王兆宁说:“也没什么动静,我只是听说有几个小区似乎在追捕逃犯。朔铭,该不会你做了什么丧良心的事再追你吧?” 朔铭说:“正经点,我没心情开玩笑,不知道追捕的是什么人?也不知道抓到没有?”如果没猜错王兆宁说的这个情况应该是在抓善固本。想想善固本的确够倒霉的,刚放出来以为自己没事了,没想到一扭头就再次抓进去,这一次应该再没机会出来了。 王兆宁说不清楚,朔铭一拍脑门,怎么就把郝笑给忘了呢,要抓什么人郝笑最应该知道消息的。 郝笑等着朔铭打电话一样,第一时间接起来笑着说:“说老板,你躲在哪个老鼠窝里啊?” 听郝笑的口气朔铭就知道没什么事了,连忙问:“抓倒善固本了?” “我不能说,违反纪律的。”郝笑说:“我只能告诉你危险解除了。” 朔铭又问:“王成义呢?他也被抓了?” “这跟王成义有什么关系,我没听说要抓王成义啊。”郝笑说:“有可能我们接到的命令是抓捕善固本,还有另外一组,应该是冲着王成义去的。” 朔铭又开始紧张了,王成义不落网有屁用。 挂了电话朔铭把情况对范宇光说了,范宇光嘿嘿笑了几声:“既然善固本已经被控制,王成义最好别被抓进去。” 范宇光也真是被激怒了,点上一支烟狠狠的吐了一口:“之前我一直想用最文明的方式对付这孙子,既然善固本这次彻底倒台了我也就没什么顾虑。” 说完范宇光就拿出电话打出去:“从那狗东西嘴里掏出什么没有?” 范宇光听了一会,接着说:“等找到王成义就放他离开。” 挂了电话,范宇光对朔铭说:“走,去个地方。” 朔铭跟着范宇光回到丰城,躲到一座楼的天台上,范宇光说:“没带个望远镜,失算了。” 朔铭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晚上还是有点凉。对范宇光说:“你到这来干啥?” “王成义就在对面那座楼上。一会我安排几个人去照顾照顾他。”范宇光阴笑着打电话说了自己的位置,没过多久一个瘦瘦的光头小青年就找过来,范宇光耳语几句,两人对着脸阴笑。 “没带望远镜,在这吹风没什么意思,找个地方潇洒一下吧。”范宇光说:“我保证从今天起就安全了。” 朔铭也是心情大好,就像做了几年牢突然放出来一样,虽然朔铭也没进过牢房。 朔铭回家找出靡仙醉的会员卡,心说老子今天开开荤,到靡仙醉爽爽再说,最近这段时间憋了一肚子邪火。 朔铭带着范宇光去了靡仙醉,直到下半夜才从里面出来。范宇光扶着老腰怪笑着说:“这的娘们真带劲,你那朋友了不得啊,我早就听说靡仙醉的老板手眼通天。” 朔铭没过多解释,开车回去睡觉。 第二天,范宇光就找到朔铭,拿出一个dv要给朔铭看动作片。 朔铭还没睡醒一样不明白什么意思,当镜头里出现王成义的时候朔铭明白了,所谓的动作片是什么。 王成义一露脸就被几个人围着打,哭爹喊娘的惨不忍睹,朔铭心里却说揍轻了,要由着性子最好弄死这孙子。紧接着,画面里出现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朔铭见过一次,正是善固本的小媳妇,不过浪得够可以,见了男人就想上的那种。 范宇光说:“我这些伙计去的时候两个人正玩的开心呢,王成义给这娘们不知道吃了什么,那骚劲杠杠的。我那伙计回来说幸好年轻,要不一宿就被这娘们榨干了。” “有没有这么夸张。”朔铭悻悻的笑着,心说自己可吃过类似的东西,勇猛之后就是被掏空身体一样的虚弱,王成义还真是会玩啊,玩善固本的老婆都能玩出花样,看来善固本根本满足不了这个女人。 接下来的画面有点不忍直视了,几个爷们轮流上,干累了就打王成义一顿,并且拍了很多不雅视频,一个哥们对王成义说:“我看你以后敢不敢乱蹦哒,今天只是给你长个教训,你把我这朋友伺候好了。” 画面里出现一个很雄壮的汉子,看王成义的眼神很邪恶。关于两人的视频并没拍,只是拍了与善固本老婆有关的情节。 朔铭问:“王成义是怎么处理的?” “估计现在在医院看肛肠科呢。”范宇光一边说一边吃吃的笑,朔铭满头黑线,王成义竟然被同志给上了。 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奇耻大辱啊,王成义不会羞愤到找个墙角自杀吧。 范宇光笑的差点岔气,对朔铭说:“搞定一个人先要摧毁他的意志,王成义这小子起先还挺爷们的,快天亮的时候终于认怂了,我觉得他不敢再对付你了,而且他去医院就医,估计能被警察发现,善固本贪污那些东西很多与他有关,王成义也跑不了。” 既然这样,朔铭就放心了。朔铭给郝笑打个电话,但郝笑并没接听。过了将近一个小时郝笑给朔铭打过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王成义现在已经在审讯室了,不过……” 朔铭已经知道王成义怎么了,郝笑羞于启齿。朔铭说:“不过有点肛瘘?” “你怎么知道,该不会是……”郝笑惊叫一声。 朔铭连忙说:“我的大小姐,你可别乱说话,让你单位的同事听到还以为是我对他做了什么。” “你真变态。”郝笑小声咒骂一句,随即把电话挂了。 朔铭倒在沙发上大笑着,终于把这个姓王的小子干掉了。等王成义几年之后从里面出来,朔铭还怕一个没钱没本事的小混混?顶了天了砸个玻璃,没有善固本王成义也没那脑筋使出什么花样。 在家呆了两天,紫萱竟然主动给朔铭打来电话,上来就对朔铭说:“你是不是跟初奇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朔铭有点心虚,之前答应初奇解决了善固本就去甄阳市播种的,没想到初奇竟然会告诉紫萱,这是不是朔铭这两口子都希望朔铭播种呢? 紫萱说:“初奇说这两天你会来甄阳市,是真的吗?” 朔铭说:“我有时间,如果你不想我去我就不去了。” “你来吧。”紫萱的声音很小,差点听不清楚。紧接着说:“大坏蛋,别忘了带礼物,还有凤舞珍的,我觉得他最近有点不大对劲哦,是不是吃过了就不理人家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见翁翠彤 土方活基本完工了,范宇光的伤势也没什么大碍,只需要静养就好。朔铭无所事事,心想去甄阳市住几天也挺不错。 屈家庄那朔铭还预留了一点工程,其他分包的包工头都开始施工了,朔铭就安排王兆宁去做,一点小活王兆宁完全能搞定。 贺美琦虽然不知道这段时间朔铭经历了什么,不过从朔铭的紧张程度上能看得出来心里很烦。朔铭说要离开明山市几天的时候贺美琦就着手帮朔铭收拾行李。看着贺美琦帮自己收拾衣服,朔铭心里发酸,自己出去浪,家里的女人竟然在为自己做这些,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但朔铭的心里话不能说出来,强装笑脸说自己一定会早点回来。 第二天,朔铭就动身了,早上先把贺美琦送到医院随即就上了高速。 路上,朔铭接到关伟的电话,关伟很客气的对朔铭说:“朔铭,什么时间一起出来玩啊,我可能很长一段时间就在明山市待着。” 朔铭说:“最近恐怕不行,我不在明山市,等我回来一定叫你出来爽。” 关伟这个人跟不熟的人摆架子,一旦相熟了就什么都能说,而且说话办事很没底线的哪一种,属于渣渣级别的富二代。 朔铭并没有任何轻看富二代的意思,富二代从先天上就又优势,从家庭教育到成长环境都比普通孩子优越太多,自然眼界也开阔,要说同样的两个人,家境优越的更容易成功。但话说回来了,任何地方都有好人与坏人,任何阶层都有精明人愚蠢人,人与人不同,也不能一棍子打死把所有人看成一个样。 关伟有点失望,心里还想着上回那个小红,叫朔铭出来玩也主要是想找小红玩,朔铭算什么,不过是个包工头而已,与关伟的社会阶层差别太大。 朔铭说:“关哥,等我回来爽十天半个月都行。我现在正在出去的路上,眼看就到甄阳市了。” 关伟只能无奈的说以后有机会吧,本想问问朔铭小红的联系方式,但朔铭不主动说他就不好主动问。 朔铭把电话扔在一旁,心里暗赞小红真会办事,等下次见面一定赏他几张钞票,这样一来关伟这个人朔铭就算是吊住了,这就是投其所好。看来关伟是真看上小红了,只要小红能在关伟面前说朔铭几句好话就是枕边风啊。 朔铭坚信小红能做这些,这些个出来陪玩的女人,只要给钱什么不能干。 朔铭到甄阳市的时候还不到中午,想起翁翠彤就打个电话问候一声。自从翁翠彤说一个司机对她不错她也有意再嫁朔铭就没再联系,怕影响彼此的私生活。但朔铭到甄阳市还真想见见面,看看对方过的好不好。 这个时间翁翠彤应该是在上班,朔铭打过去是一个陌生女人接的,朔铭奇怪,难道翁翠彤换电话了? 女人问:“请问你找哪位?” 朔铭说:“请问这是翁翠彤的电话吗?” “哦,是,请问您是?”女人的口气立即变得非常客气。朔铭心里暗笑,这个一定是翁翠彤的秘书,听朔铭直呼其名以为是某个领导。 朔铭说:“我叫朔铭,你转达翁翠彤就说一个叫朔铭的找她。” “好,我立即报告。您稍等。”女人的声音很轻柔,似乎怕吓到朔铭。以往朔铭给一些当官的打电话,如果是秘书接的一听是朔铭肯定趾高气昂不可一世,朔铭也只能温声细语的用央求的口吻,没想到给翁翠彤打电话竟然能得到这种待遇。 也就几秒钟,翁翠彤就接过电话,看来女秘书是一边与朔铭交流一边在向翁翠彤报告。 翁翠彤很高兴的说:“朔铭,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我还以为你都把我忘了。” “哪能啊。”朔铭说:“你工作忙吗?” “还行吧,老样子。”翁翠彤说话的声音很小,停顿一下就变得大声,估计是让秘书除了办公室。翁翠彤说:“你也不来甄阳看看我。” “我现在就在甄阳呢,我来这办点事,想你了就给你打个电话。”朔铭说:“我还有一个事,当时你把房子过户给我,现在你已经是单身了,我想再把房子过会去,平白的要你一套房子算什么事啊。” 翁翠彤说:“那是我送给你的。” “别,什么礼物我都能收,房子我不要,如果房子在你名下你偶尔还能去丰城住几天,如果给我了这是要告别丰城吗?”朔铭把话说得已经很暧昧了。 翁翠彤说:“你在哪,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朔铭自然答应,看看路边的路标说了个地址,就近找了个停车场把车停了。 半个多小时,翁翠彤就打车过来,见了朔铭上前就狠狠的抱住,眼角也有点湿润。朔铭也被气氛感染,想起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翁翠彤照顾自己多一些,这个大姐姐一样的情人对自己还是非常不错的。 朔铭说:“好了,你现在怎么说也是当地的父母官,就不怕有认识的人看到啊?” 翁翠彤说:“怕什么,你可是我的男朋友,谁还没点私生活?” “上次你不是说那个司机对你不错吗?”朔铭奇怪,翁翠彤是那个决定的事才会说出口,既然说出那个司机的存在看样子是已经决定要下嫁了。嫁给谁有没有钱不要紧,主要是对翁翠彤好。 翁翠彤叹口气,对朔铭说:“先找个地方做下来说吧。” 两人去了一家西餐厅,不是很好自助性质的那种。拿完吃的东西,朔铭就又问起翁翠彤的生活,翁翠彤说:“之前我觉得他还行,看样子也挺憨厚的。只要对我好我也没什么不满足的,可接触一段时间我发现这个人脾气有点暴躁,生气了还会摔东西。后来我就打听,原来他之前是有过女人的,被他打跑了。” “我去,这是个畜生啊,幸好你没嫁给他。”朔铭说:“以后交男朋友可要长点心啊。” “你就这么安慰我啊?”翁翠彤摇头苦笑:“你就不能说我干脆别嫁了,就给你做情妇算了。” 朔铭一边吃东西一边说:“那对你公平么,没有家庭只有事业,而我不可能来甄阳。更何况你老了怎么办?我也七老八十了坐着轮椅照顾你?” “你说我还能有孩子吗?”翁翠彤叹口气:“现在结婚已经算是高龄产妇了。” 朔铭笑着说:“新闻上还有六十多岁生孩子的呢,生孩子不怕晚,主要看心态。” “六十多能有奶水么?孩纸吃奶也不爽。”翁翠彤算是熟妇,与朔铭开这种玩笑也不脸红。 倒是朔铭紧张的看看四周,这些话被别人听去会嘲笑两人的。朔铭说:“你可是市领导,口无遮拦就不好了。” 两人吃过饭,翁翠彤说:“我几天的事都安排好了,要不你去我哪坐坐?” 翁翠彤一向需求比较大,不然之前也不会追着朔铭不放,既然朔铭来了,那就要心理上生理上都满足了才好。 朔铭也没拒绝,点点头开车去了翁翠彤的住所。 这是一个不错的小区,翁翠彤的房子更不错。一百三四十平的房子只有她一个人住,说话都带回音,能不寂寞才怪。朔铭进门换了鞋,闻着房间里淡淡的清香说:“你住这么大房子真浪费了,如果有个男人再有个孩子就完美了。” “孩子我不知道,现在男人有了。”翁翠彤从后面抱住朔铭,把头轻轻靠在朔铭的肩膀上:“你知道吗,我经常想起你,想起你住在我那的时候,也经常想起你第一次去我哪帮我修理瓷砖。” 朔铭轻笑说:“你现在还玩玩具吗?” “没有你自然要玩,但现在,至少是今天是不用了。”翁翠彤把朔铭翻转过来,急不可待对朔铭小声说:“抱我去卧室。” 朔铭却说:“我想在沙发上。” “随你,只要你高兴我怎么都行。”翁翠彤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两个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翁翠彤真是饿坏了,一下午要了朔铭很多次。朔铭尽量满足这个需求比较大的女人,心说自己如果找这样一个老婆还真是伺候不了,家里的都喂不饱哪有闲工夫出去找。 翁翠彤慵懒的躺在朔铭怀里,两个人半躺在沙发上没精打采的看着电视。 天渐渐黑了,朔铭心说幸好没提前告诉紫萱自己什么时候到甄阳,不然没见到朔铭一个个电话打过来可就尴尬了。 翁翠彤说:“我给你做饭吃,我记得你比较喜欢吃我做的鱼。但现在没有新鲜的食材,我就简单的给你炒个菜吧。” 朔铭那有什么要求,只要能吃饱就好。拍拍翁翠彤光溜溜的臀瓣:“如果累就出去吃吧。” “还是在家吃吧。”翁翠彤说:“这个家一直就没什么人气,你来了也算是家人,沾点烟火气我闻着也高兴。” 朔铭也就同意了。 翁翠彤做了四个菜一个汤。菜量不大但却足够麻烦,色香味俱全。翁翠彤的厨艺在朔铭认识的这些女人中算是拔尖的,绝对是一个相夫教子的好女人。 吃过饭,翁翠彤还想要。朔铭可真是累坏了,翁翠彤也只能钻到朔铭怀里不老实的摸来摸去过干瘾。 第二百四十章被推来推去 第二天,翁翠彤早早的被专车接走了,朔铭起床的时候翁翠彤已经走了,只在桌上留下一张纸条与一把钥匙。钥匙是翁翠彤住所的,纸条上写着:饭店锅里,有时间就过来。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朔铭看了很久。对朔铭与翁翠彤来说,最好的结局就是翁翠彤找一个对她不错的男人嫁了,两个人还能做朋友。相信翁翠彤能拎得清其中关系。但现在翁翠彤的生活还是病态的,一个没有男人而又急切的需要男人的女人生活不易。更何况翁翠彤是市领导,她找男朋友可选择的余地也并不多,平日里能接触到的人年龄合适的级别太低,对翁翠彤始终保持一个异常尊敬的态度,自然不会亲近。能聊到一起去的又年龄比较大,四十五以上的最多,所以翁翠彤还是高不成低不就。 朔铭苦笑一声,身上常备的钥匙已经一大串了。除了自己家里的还有刘晓婉那的,还有翁翠彤在丰城的房子,还有翁翠彤甄阳的家,还有…… 朔铭休息到下午,这才简单收拾一下准备去紫萱那里。紫萱要上班,凤舞珍也有自己的事忙,两个女人都没时间搭理自己,去早了也是独守空房。 朔铭买了点小礼物两束花,在紫萱的小区外等了好一会才到紫萱下班的时间,给紫萱打个电话:“紫萱,现在忙什么呢?” “正有事呢,没时间跟你煲电话粥。”紫萱一边处理手头的工作一边敷衍着朔铭。 朔铭说:“想不想我去甄阳看你?”朔铭倒无所谓,无聊透顶。 “你真的能来吗?如果你今天就来我让凤舞珍好好奖励你一下。”紫萱开玩笑说:“好了,我下班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为什么是凤舞珍奖励我呢?”朔铭说:“难道就不能是你吗?” “我先奖励你,然后再让凤舞珍奖励你,你是不是很兴奋?”紫萱依然开着玩笑。自从两人突破禁区玩笑的尺度越来越大。 朔铭说:“我已经在你楼下了,赶紧回来吧。” “胡说八道,我才不信呢。”紫萱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用肩膀夹着电话,笑盈盈的说:“昨天凤舞珍还念叨你呢,如果你今天真能来他肯定高兴。” “你就没念叨我?”朔铭说:“我真的在你楼下了,一会我发张照片给你。” 紫萱说:“好我马上回去。” 朔铭能听出来紫萱有敷衍的意思,很显然朔铭突然这么说紫萱并没相信。 朔铭挂了电话,真就在车里摆了一张自拍,然后到车外又来一张给紫萱发过去。然后就给凤舞珍打电话:“床上小警察,老公来了,赶紧来接驾。” “我才不信呢。”凤舞珍咯咯笑着说:“骗我们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的。” “我没骗你。”朔铭心说自己就是这么一个说话不靠谱的人吗?为什么两个女人都不信,还是翁翠彤好,一说到了甄阳立即出来见自己,而且对自己的话坚信不疑。 “那你等着啊,我接了紫萱下班就去找你。”凤舞珍咯咯大笑:“一直要等哦。” 朔铭讪讪的挂了电话,把刚才的照片给凤舞珍又发了一份,然后就坐进车里等着。还就不信了,凤舞珍两人看到照片还能说自己是个忽悠。 不到半小时,凤舞珍开着一辆红色小跑进了小区,朔铭下车,遥遥的招手,靠在车旁等他们过来。 凤舞珍下车后一脸的喜气,对紫萱说:“你想好的还真的来了,你不去拥抱一下?” “那不是你相好的?”紫萱撇撇嘴,下车见到朔铭还是非常高兴,没想到朔铭真的就来了。 朔铭从车上拿出两捧花,分别递给紫萱与凤舞珍。但两女似乎有意冷淡朔铭,只有凤舞珍淡淡的说:“走吧,先上楼,怪冷的。” 朔铭摸摸鼻子,心说两个假矜持的小浪人,看晚上怎么收拾你们。 上楼之后,紫萱躺倒在沙发上就说自己要累死了。凤舞珍则扔下包坐在一旁拿出手机不知忙着什么。朔铭就被扔在一旁讪讪的站着。 朔铭说:“我千里迢迢来看你们,难道就用这种方式对待我?” “我们又不是不认识,何必搞那么热情。”紫萱说着,凑过去看凤舞珍的手机:“这个……对,就这个……看起来挺不错的。” 朔铭无奈,厚着脸皮强行挤坐到两人中间,双手一伸大有一副帝王般的架势:“今天老子要左拥右抱。” “一边去。”凤舞珍推了一下朔铭:“我正订餐呢。” 这两个女人会不会做饭朔铭不知道,但却都不做饭,每天下班的头一件事就是研究吃什么,然后在网上下订单,等外卖小哥送来。 凤舞珍定完餐起身回了房间,朔铭搂着紫萱的肩膀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商量好冷落我的?” “其实不是商量,这是上天决定的。”紫萱靠在朔铭怀里,使劲向里窝了窝:“你只是来陪我们聊天的,对吗?” 朔铭琢磨出味道,问:“你的意思是说……” “亲戚串门了,而且我们两个都来了。”紫萱无奈的耸耸肩:“你上次播种似乎都是死种子。” “你不会是在说笑话吧?”朔铭不大信,摆出一副邪恶的姿态:“老衲专程为取经而来。” 紫萱咯咯笑,对朔铭说:“丰城的事解决了?” 朔铭点点头:“差点吓死我,这已经是谋杀了。” “所以哦,你以后要小心点,别有事没事的招惹别人。”紫萱劝说着,慵懒的换个角度看着朔铭:“你是怎么得罪他的?” 这个他肯定是善固本了。朔铭说:“他非要工程量,结果我给他了,然后就是工程质量一团糟,他想让我顶缸赔钱,我肯定不干啊,就这样闹翻脸了。” “吃亏是福。”紫萱很有禅意的说了这么一句:“就比如我吧,虽说跟初奇结婚了,但其实还是跟以前一样,我只不过是多了一张结婚证,其他的没什么变化。” 朔铭不想问紫萱为什么要这么做,很多家族为了利益会联姻,紫萱应该就是这种情况。朔铭说:“你们其实还挺不错的,各自过自己的生活,如果非要凑到一起也没什么感情。” 紫萱叹口气,摸摸自己的肚子:“我到底什么时候能怀上啊。” “你为什么要怀孕生孩子,就算你喜欢小孩这件事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朔铭还是问出心理的疑惑。 紫萱说:“太多事你不了解,我与初奇结婚如果再有一个孩子就圆满了。我也就完成了我的使命,以后我的人生才真是自己做主。” 朔铭紧紧的拥住紫萱,低头吻上去。 紫萱也热烈的回应着,直到气喘吁吁,请捶了朔铭一下:“你吃我唇膏。” “挺甜的,什么牌子?”朔铭开玩笑,又低下头要吻,双手也开始不规矩。 “她一会出来了。”紫萱看了眼凤舞珍的房间,要推朔铭。 朔铭岂能让他如愿,搂的更紧了,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朔铭嘀咕一句,真会找时间,不知道是关键时候吗? 打开门,一个外卖小哥把一大包东西递给朔铭,还让朔铭给好评。朔铭随口应付几句把门关上。 朔铭把一包饭菜用碟子盛好,招呼凤舞珍出来吃饭。 紫萱先坐过去,拿起筷子就吃。凤舞珍打开门,红着脸看了眼朔铭,小声说:“甜吗?” 朔铭嘻嘻笑着说:“等我再尝尝你的。” “一边玩去。”凤舞珍坐过去吃饭。 朔铭说:“你们其实看可以学着做饭的,天天吃外卖可不好。谁知道这些油是不是地沟油。谁知道是什么食材。” “别那么多讲究了。”凤舞珍说:“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朔铭摇摇头,学着做饭也要有适当的炊具才行,紫萱这里除了这几个碟子碗筷什么家当也没有。朔铭只能悻悻的跟着吃。 紫萱说:“舞珍,晚上让朔铭跟你睡去。” “为什么是我?”凤舞珍淡淡说:“他可是专程看你来了,有我什么事。” “难道他不是专程来看你的?”紫萱说:“我不管,今天就去你那睡。” 朔铭一头的黑线,感觉自己是要即将被临幸的妃子,可两个皇帝却推来推去有些嫌弃自己的意思。颇为尴尬的朔铭清清嗓子,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说:“你们是什么意思,这是要赶我走吗?” “你会走吗?”紫萱眨眨眼看着朔铭。 朔铭尴尬的笑笑:“如果你们再这么推来推去我就睡沙发,明天一早滚蛋。” “何必等到明天早上。”凤舞珍说:“吃饱了吗?吃饱了走吧。” 朔铭差点忘了,对待女人一定要胆大心细脸皮厚。自从见面开始两个女人的表现都有些古怪,难道是在互相吃醋?可这两个女人都把朔铭当情人看待,而且凤舞珍能与朔铭滚到一起也是紫萱撮合的,没道理啊。凤舞珍也知道朔铭肯定会与紫萱发生关系,如果介意,当时就不会与朔铭狗男女一样厮混到一起。 朔铭说:“你们今天到底怎么了?怪怪的。” “我大姨妈来了,所以才把你让出去。”两个女人同时说,说完相互看了一眼吃吃的笑。凤舞珍说:“听说过孔融让梨吗?你现在就是那个梨。” 票呢 月票呢 推荐票呢 老铁 扎心呢 第二百四十一章熟悉的身影 最尴尬的情景莫过于此,朔铭也没想晚上做什么运动,之前在翁翠彤那已经累的够呛,那还有这份心思。 朔铭闷头吃完饭,洗洗躺在沙发上吃水果。这头枕着紫萱的腿,另一头把腿搭在凤舞珍的身上,心里美滋滋的想这才是帝王般的享受,左拥右抱莫过于此。 不过接下来两个女人相视一眼分别去睡觉,竟然没人搭理朔铭。 朔铭眨眨眼,想了想还是去了紫萱的卧室。 紫萱已经躺到床上,听到开门声嬉笑着坐起身:“你打算在这借宿吗?” “不行吗?”朔铭可不管这些,扑到床上抢过紫萱的枕头:“你再去找个枕头。” 紫萱哈哈笑着冲了出去,朔铭奇怪的看着,以为紫萱是要疯。紫萱冲到凤舞珍房门口用力捶着房门:“凤舞珍,你出来,愿赌服输。” “他去你那了?”凤舞珍从房间出来,见朔铭已经躺到紫萱床上幽怨的看了朔铭一眼,哼了一声,从房间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紫萱:“早知道这样就不跟你赌了。” 朔铭问:“你们赌什么?” “赌你啊。”紫萱美滋滋的收起小盒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们的赌资是什么。”朔铭注意看,这是一个小首饰盒,应该是盛放戒指的那种。朔铭就问:“戒指?” “我们赌你会到谁的房间睡,如果你到我这睡你送她的那个戒指就是我的了,如果到她那睡你送我的那枚戒指就是她的。”紫萱摇了摇手里的首饰盒:“你可真是吉祥物,白得了一枚戒指。” “我觉得倒霉的是我,不是凤舞珍。”朔铭嘀咕一句,凤舞珍虽说愿赌服输,可以后会不会让朔铭再买一枚戒指就难说了,两人随便这么一赌,朔铭就要贴上至少几万块。 一夜无话,朔铭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两个女人已经去上班了,朔铭无所事事的待在房间里。早餐也没人给自己准备,两个女人也不顶翁翠彤一个。 朔铭觉得来得不是时候,应该周末来,住上两天周一离开,谁有那闲功夫成天与朔铭腻在一起。 朔铭闲来无事,最关键的是肚子很饿,去街上找个饭馆吃点东西,然后闲逛了一圈。甄阳市比明山市经济发达一些,从商场里销售的货品都能看出一二。朔铭挑了一个与凤舞珍那枚差不多的戒指,打算主动送给凤舞珍。 朔铭逛到下午,才从商场出来,刚要上车朔铭突然神经一跳,差点叫出来。朔铭看到一个身影很像白茹雪,穿着一身白色的羽绒服,身材略显臃肿。 白色的身影在街对面上了一辆出租车,朔铭转身就要娶开车追,可车停的比较远,正巧一辆出租车上下来两个乘客,朔铭跳进车里对司机喊:“快开车,追上前面那辆。” “哪一辆?”似乎说着甄阳方言,慢悠悠的回头看了朔铭一眼。 朔铭抽出两张大钞甩动一下:“只要追上这钱就是你的,如果快我还可以加钱。” 市场经济,钱是最好的兴奋剂,激起眼睛一瞪,似乎睡醒了,一脚油门冲出去。 朔铭依稀能记得出租车的车牌号,只是不是非常精准,出租车司机开的很快,朔铭在车流里不断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车牌号。朔铭记得那个出租车后面有一个小旗杆一样的东西,上面还挂着一条红色的脏兮兮的破布。 朔铭白车的样貌说出来,出租车司机说那是另一家出租车公司的车,所有的车配备都一样。这么满大街的找可不行。 车开出去三四公里,朔铭再也没看到那辆出租车,狠狠的拍了一下车座,朔铭虽然不是非常肯定,但那个身影非常像白茹雪,而且还是怀孕的白茹雪。 朔铭一边寻找那辆出租车,一边寻思,这才几个月,白茹雪不至于显怀,也不至于发福,可能是自己看错了。不过这也难说,或许白茹雪穿的比较多,显得臃肿呢。 “是不是那个?”司机见朔铭没什么动静了,看到前面有一辆车与朔铭的描述很相符,出言问道。 朔铭看了几眼,的确很像,但让他肯定又说不上来了。车牌号也像,至少朔铭记得那几位数都一样。 朔铭那手里的两张钞票扔到前面说:“追上他然后拦下,这钱就是你的。” 出租车司机的车技一般都比较不错,看到朔铭把钱扔过来司机把车速又提高一点,超过那辆出租车用一个比较危险的方式拦下。 朔铭冲下车,那辆出租车的司机是个大姐,把头伸出车窗骂骂咧咧的指责。 朔铭低头看了一眼,出租车里已经没人了,前面也显示空车。 朔铭问:“刚才你是不是拉了一个穿白衣服的女的?” “你谁啊?坐车就上来,不坐别挡在路中间。”大姐还是很生气那辆出租车的行为,很不高兴的冷着脸,好像所有人都欠他钱一样。 朔铭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上:“刚才坐车的是不是一个女的?” 朔铭又问,大姐却对朔铭说:“去哪?” 两个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朔铭只能说:“随便逛,跑多少我都给钱。但你要回答我的问题。” “你什么问题来着?”大姐笑呵呵的说:“你是来旅游的?我可告诉你,在甄阳我是最好的出租车司机,我给你做介绍比导游都转业,以前啊我专门开过旅游大巴的,我说的是真的,小伙子你别不信,要不我先带你去……” “行了。”朔铭真想骂脏字,这个老娘们只顾得说自己的,完全没听朔铭说了什么。看起来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感觉就像智商是零下的。 朔铭知道钱最好使,拿出两张钱说:“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车前之外我再给你二百,我不想听废话,也不想听你啰嗦。” 大姐楞了一下,很机械的点点头:“你问吧。我今天三十八了,开出租车有十年,孩子下半年上初中,其实我结婚挺早的……” “打住。”朔铭要疯,几乎是吼出来的:“你别说了,听我说行吗?” 大姐懵懂的点点头,朔铭说:“刚才坐你车的是不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的?身上穿了一身白色羽绒服?” “是啊。”大姐一边开车一会回答。 朔铭又问:“她在什么地方下的车,你现在就赶过去。” “好像是天创商场,你要找他啊,这都跑出来将近两公里了。”大姐摇头说:“你早说啊,你早说我不就不用这么转了吗?也节省时间不是?” “我去。”朔铭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幸好心理素质比较好,不然能一口老雪喷死这个大姐。朔铭说:“因为什么,因为你废话太多了。” 朔铭不想听大姐苍蝇一样啰里啰嗦,这个娘们的嘴是租来的,一时不停的说着。朔铭拿出手机,找出最近的一掌白茹雪的照片对司机大姐说:“你看看是不是这个姑娘?” 大姐看了一眼,点点头想了想然后又摇摇头。朔铭问:“你这是啥意思?” “我不确定啊,开车是要看前面呢,她坐在后面我老盯着姑娘看干啥。”大姐摆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朔铭彻底无语了,这个大姐的智商真令人堪忧,不知道他家里人知道吗,竟然放心大姐出来开出租。 到了天创商场,朔铭原地转了一圈。这是一个休闲广场,几十米之外就是一个商超模样的商场。周围人流很大,想要在这找到一个人差不多是大海捞针。 朔铭沉吟着,如果那个女人真是白茹雪,在这下车都会去哪呢?去天创商场购物,这有可能。不知道天创商场有几个出入口,朔铭守株待兔会不会等到白茹雪。还有可能只是路过这里,前面不远处还有一个小公园。白茹雪没有逛公园的习惯,但如果怀孕了带着孩子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很正常。附近还有两个小区,一个新建小区一个比较老旧。白茹雪有可能住在这两个小区的其中一个,之所以在这下车是回家。如果是这样,朔铭在这等也是白等。 朔铭坐在广场边的一个石墩上,买了瓶水喝光了当成烟灰缸漫不经心的抽着烟,两个眼珠子到处看,希望能再次看到白茹雪出现。 可直到天黑,朔铭也再没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朔铭很失望,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蒂扔进饮料瓶里。紫萱打来电话:“朔铭,你去哪了?怎么不在家呢。” 朔铭说:“我在天创商场这,马上就回去。” 朔铭打个车回到小区,紫萱两人从楼上下来:“走,吃饭去。” 虽然朔铭经常出入酒店,但其实并不喜欢在外面吃饭,更喜欢一家人围在一起的热闹。但紫萱这做不了饭,也只能入乡随俗买着吃。 朔铭问:“你们想吃什么?” 凤舞珍看了眼朔铭,小声说:“你今天干什么去了,我怎么觉得你情绪有点不对劲。” 朔铭打个哈哈说自己出去玩迷路了,郁闷呢。 紫萱白了朔铭一眼:“你骗鬼呢,还真当别人想知道你干啥了?” 朔铭算算时间,就问:“明天周五了,周末总不加班吧?” “我有事,你们两个腻歪吧。”凤舞珍说:“你可要好好疼紫萱大小姐哦。” 第二百四十二章幸福的病号 朔铭起初还后悔来甄阳市,当看到那个熟悉的白色身影之后觉得一切都值了。紫萱说这几天朔铭白天只能自己玩了,因为他们周末都有事要做。紫萱要值班,凤舞珍要处理一件紧急新闻。 朔铭没什么表示,心里一直想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朔铭很早就躺下睡了,紫萱凑过来说:“要不这几天你去凤舞珍那睡?我亲戚刚走,现在也怀不上。” “你跟我好的目的就是要孩子?”朔铭很无语,最关键的是此时他也没什么兴致,满脑子都是白天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紫萱撇撇子不再说话。第二天,两人依旧是正常时间去上班,朔铭依然是自己解决早饭。 在外面早点摊吃了点,朔铭就来到天创商场,由于来的比较早,天创商场还没开门,朔铭就把车停在停车场摇下车窗默默的抽烟。 朔铭在这带了一整天,除了上厕所与中午下车买了点吃的东西一直待在车上,对着过往的人群不停的扫视着。 直到傍晚,朔铭也没在看到希望看到的那个人影。回到紫萱的房子,朔铭点了一份外卖,外卖到了紫萱两人也应该回来了。 朔铭与两女吃过饭说:“明天我回丰城了,不在这了。” “是不是无聊了,要不我抽时间陪陪你?”凤舞珍说。 “不用了,等有时间再来吧。”朔铭也是失望了,在天创商场外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如果之前看到的人影不是白茹雪呢,就算是又怎么样,朔铭不知道真的赵安东白茹雪应该说什么,白茹雪会不会看到自己转身就跑或者干脆装作不认识。 紫萱没说什么,对凤舞珍使个眼色,又对朔铭说:“我累了,先去睡了。” 朔铭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机,很晚才起身去睡觉。朔铭开了一下紫萱的房门,却没打开,朔铭楞了一下,紫萱竟然上锁了。 朔铭摇摇头,转过身去了凤舞珍的房间。 凤舞珍还躺在床上看书,听到门声头也不抬的说:“是不是被紫萱大小姐拒之门外了?” 朔铭不置可否,上床躺下休息。紫萱奇怪的看了眼朔铭:“今天回来就觉得你不对劲,难道出什么事了?” 朔铭摇摇头,很想一个人静静:“没什么,只是有点累。” 凤舞珍把书扔到一边,趴到朔铭胸前说:“你干什么了这么累,要不要我帮你舒缓一下筋骨?” 朔铭搂住凤舞珍说:“如果哪天你们要离开我,一定要对我说清楚,我接受不了突然消失,那会让人非常失落。” “你觉得我会吗?”凤舞珍咯咯笑:“就算是以后不想再看见你我也不会放过你,肯定要讹你几百万再走,不然以后谁养我。” 之前朔铭没什么心情,这时才拿出刚买的钻戒,捉住凤舞珍的玉手轻轻给他戴上:“以后别打赌了,就你这智商紫萱能把你玩死。” 凤舞珍撇撇嘴:“我还不知道啊,我是故意输给他的。” “别逞强了,你怎么知道肯定会输,没想着赢?”朔铭说:“再把钻戒输了我就不在给你买了啊。” 凤舞珍把手翻转过来,瞧着钻戒咯咯笑着说:“比之前的还大一点,我觉得你越来越好了,还真有一种要嫁给你的冲动。” “得了吧你。”朔铭手脚开始不老实,但他不信凤舞珍的话。凤舞珍与其他女人不同,最看的清自己要什么,而且也知道会付出什么代价。理性大过感性。 “亲戚走了,已经干净了,今天晚上允许你不用小雨衣。”凤舞珍贴在朔铭耳边轻声说,呵出来的热气让朔铭觉得脖颈痒痒的。 房间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凤舞珍似乎有意把动静搞大,另一个房间里紫萱睡得正香想,也被凤舞珍的声音吵醒,赶紧把头蒙到被子里,嘴里嘟囔一对狗男女。 第二天,朔铭依旧去了天创商场,在那守株待兔半天才失望的驱车离开。朔铭想,或许真的是看错了吧,天底下身材差不多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可能这么巧就被朔铭碰上,而且白茹雪又怎么会在甄阳市。 朔铭刚走,一个身穿白色羽绒服的女人就从天创商场出来,手里拎着两个购物袋,低头看着肚子摸了摸,一脸的幸福。 朔铭回到丰城,约着王兆宁一起去看望范宇华。自从范宇华出院朔铭之一没去看,并不是不关心,而是这小子幸福着呢,身边一直有吴敏霞照顾,两个如胶似漆的人在一起,其他人来了都是电灯泡。 朔铭与王兆宁买了点营养品,王兆宁说:“按理说你是老板,这些东西应该你花钱才对。为什么让我掏一半。” 王兆宁不是这种计较的人,还是与朔铭开玩笑习惯了。朔铭说:“行,一会我把钱给你,别在这为这三头二百的叽叽歪歪。等你的土方车没活干的时候我也不想听你啰嗦。” “别,别啊。”王兆宁立即摆出一副献媚的样子:“老同学不会做事这么不讲情面,不就是几百块钱吗?小意思,都算我的。” “早这么懂事不就好了?”朔铭嘿嘿奸笑:“让你成天没大没小。” 王兆宁撇撇嘴,早朔铭脑袋后面用拳头比划,心说就是老子干不过你,要不一定找机会把你打趴下。 朔铭脑袋后面张眼睛一样,翻过手就抓住了王兆宁的手腕:“我觉得有人要打我,是这样吗?” “哪有,不可能。”王兆宁吃痛,弯下腰说:“你大爷的脑袋后面长眼睛了?” 朔铭松开王兆宁:“你不看看地上的影子?你要干什么我全知道。” 王兆宁抽着手腕,好奇的问朔铭:“也不见你练过,身手咋就那么好呢?” 朔铭淡淡笑笑说:“以前喜欢练武,当兵之后就是一份技能了,自从复员回来其实也不练,但是弟子在这,一般三连个人还能对付了,遇到练家子就不行了。” “那你完全可以去吃打手这碗饭,干嘛做包工头啊。”王兆宁奚落朔铭。 朔铭扬扬拳头:“我看你是欠揍,正好我很久没练了,要不找个地方陪我练练?” “算了吧,我这小胳膊小腿的。”王兆宁讪讪一笑。 范宇华与范宇光住在一所房子里,房子倒是挺大,只是装修极为简单。范宇光说过,等范宇华要结婚的时候房子就给范宇华,他在外面再买一套。这么大的一个三居室装修一下做新房挺好。 朔铭曾经有心给范宇光一套房子,毕竟他帮了自己这么多,可想想还是算了,毕竟范宇光属于庞宏达的人,这是从庞宏达手里撬人,免得庞宏达不高兴。 王兆宁敲门,开门的却是吴敏霞,看到朔铭两人来了,脸红了一下客气的让朔铭两人进去,拿出拖鞋给两人换上。 朔铭对王兆宁说:“这家里还得有个女人,你看看干干净净的不说,还知道准备拖鞋,去我家就没这些规矩,如果光脚进去脚都是黑的。” “别扯了。”王兆宁嘿嘿笑,小声说:“你什么时候缺女人了?” 朔铭换上拖鞋进去,范宇华正躺在床上吃水果,见了朔铭嘿嘿笑着说:“朔哥,你怎么有时间来看我了。” “其实我一直有时间,怕影响你们二人世界。”朔铭看了眼吴敏霞,对范宇华说:“你这身体不能做剧烈活动,可要悠着点。” 除了吴敏霞所有人都听懂了,朔铭说:“伤口怎么样了?” “其实已经好了,过几天就拆线,敏霞怎么也不让我出去,说好利索了在去工地。”范宇华也是一脸无奈,但表情却出卖了他,一脸的幸福。 “得了吧你,就别在我们这秀耳麦撒狗粮了。”王兆宁见吴敏霞走出卧室,悄悄对范宇华说:“有没有把正事办了?你这戴伤之身不方便出门,要不要我帮你出去买点小工具,奉子成婚可不好。” “王哥说啥呢。”吴敏霞一扭头就回来,王兆宁的话被他听了个清清楚楚。 王兆宁也没不好意思,嬉笑说:“都是成年人,男欢女爱的很正常,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你们年龄也适中,早早享受人生的乐趣不好么?” 说这些话题有些让人脸红,朔铭就说:“范宇华就在家休息几天吧,工地上最近也没什么事,屈家庄那边也差不多完工了。等季王庄那边来消息了才会再忙上一阵。” “季王庄?”王兆宁眼睛一瞪:“港口啊。” “难道给你建坟地?”朔铭呵呵笑着说:“到时候你那几辆破车又有活干了是么?” 王兆宁说:“我是替朔老板高兴,那么大的工程随便弄点零头做做也是一大笔钱,朔老板以后可要发达了。” 朔铭不置可否,对王兆宁使个眼色,留下一个红包打算离开。 吴敏霞已经把自己当成女主人了,客气的说让朔铭两人留下吃饭,朔铭说:“我们好意思在这吃吗?等范宇华好了都戴着媳妇一起出来吃吧。” 离开范宇华家,王兆宁说:“朔铭,你说的季王庄那边是真的吗?不是前段时间上面才来人调研,这么快就要开工了?” 昨天欠一章月票更新 这章补上 第二百四十三章没底线的人性 朔铭说:“在调研之前当地政府早就把相关数据以及申请报上去了,只是当时没批复,后来调研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 “那你揽下多少工程?”王兆宁最关心的还是有关土石方的工程,这样他帮朔铭管理工地能赚到一些,车辆也赚不少,一年的收入也有百十万。这在这个年龄算是暴发户了。 朔铭说:“现在只有几个主体的建设项目基本已经谈下来了,其他的我还没什么把握,就是不是我的工程我也会介绍你的车去别人那做。还能少挣钱了?” 王兆宁等的就是朔铭这句话,心花怒放的说:“今天庆祝庆祝咋样?” 朔铭摆摆手说:“你自己回家高兴去吧,我还有事呢。” 上次去甄阳市之前关伟就联系过朔铭,朔铭本就想晾关伟几天,让他心里想着小红却始终痒痒的得不到,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次一定要把工程谈好,别日后再出什么幺蛾子。 朔铭主动给关伟打电话,好长时间关伟才接听,声音懒洋洋的:“朔铭啊,回明山市了?” “关哥不会一直在明山市主持工作吧?”朔铭这是明知故问,对这样大少爷来说在哪玩不是玩,只要有好姑娘才不会在乎在什么地方。 “有些事需要具体谈,你来酒店我们细聊吧。”关伟说了一个酒店的名字,朔铭知道这个酒店,被称为明山市第一风月酒店。不仅房间是很有情调的那种,在这住的客人可以免费收到各种情趣小礼物,可以满足成双结伴的顾客各种需求。很多单身也愿意注入这个酒店,因为住在这里安全,半夜还有人打电话问你要不要按摩。 朔铭直接开车去了酒店,相比高昂的价位装修真心一般,主要是这个酒店的老板很有关系,每次警察临检都能提前得到消息躲过去。 朔铭认准房号,敲敲门,没过多久一个女人只围了一条毛巾给朔铭开门,问朔铭找谁。朔铭说:“我找伟哥。” 风月场上没人愿意说真话,更不会有人道出自己的真实姓名。 紧接着,关伟的声音就从房间里传出来:“是小明来了,快进来。” 朔铭打量一眼头发乱糟糟的女人,迈步走进去。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格调还算不错,还有一个比较宽敞的办工作,典型的高档商务房间。 关伟靠在一张大床上,怀里还搂着一个青涩头发很妖艳的女人,朔铭心里大摇其头,关伟这都什么品位,这种质量的女人也会喜欢? 不过喜欢什么样的是个人的喜好,朔铭也只能看看。 朔铭扫视一圈,仅有的两把椅子都被扔上乱七八糟的衣服,朔铭也就只好站在那与关伟说话。 关伟拍拍床说:“坐下,你客气什么。”说着,关伟就推了推身旁的女人:“去陪陪小明,他高兴了我就高兴了。” 关伟怀里的女人一直在打量朔铭,可能是觉得朔铭穿的比较普通,正眼也不看一下,关伟既然这么说了,这个女人就起身爬过来,身上竟然什么也没有。 朔铭摆摆手说:“你别冻着,还是躺回去吧。” 关伟在这两个女人身上应该是花了不少钱,这些个女人只认钱,关伟说什么都是圣旨,爬到朔铭身旁就搂上朔铭的脖子,温声细语的说:“小明哥不喜欢我?” “也没不喜欢,只是……”朔铭不想继续说,要说嫌弃肯定会连带着关伟一起得罪,只能讪讪的笑着说:“只是这才上午,一般这个时间没什么兴致。”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陪陪你。”女人干脆坐到朔铭怀里,朔铭推开说:“伟哥,我们该聊聊正事了。” 朔铭也不是立即就要说工程的事,暗中给关伟使眼色。 关伟了解,对女人说:“既然小明不喜欢那就算了,你还是回来陪老子爽吧。” 朔铭无奈到了极点,关伟这个人也太没底线了,虽然上次与朔铭一起出去找女人了,可这不代表两人能坦诚相见,这个大少爷的口味可真不是一般的重。于两百个女人苟且竟然不介意朔铭在一旁看着。 朔铭说:“关哥先玩吧,我出去有点事,等你忙完了再聊聊。” 关伟不想放朔铭走,很想问朔铭小红的联系方式。虽然关伟是个二世祖可还是很有见识,知道朔铭是想用小红吊住自己得到更多利益,但这是潜规则,他也不好说破,只能说:“我一会就好,要不你在大堂等我吧。” 朔铭点点头,转身走出去。 朔铭关上门,给朔铭开门的那个女人说:“伟哥,你看他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比你地位好要高呢。” “我的小宝贝生气了,是因为他不想玩你吗?”关伟嘿嘿奸笑:“你喜欢被他玩啊?” 女人赶紧说不喜欢,就喜欢伟哥。关伟笑着拍拍两个女人:“伺候我起来穿衣服,一会我要出去有事,等有时间再给你们打电话。” 两个女人在关伟脸上各香了一口,起身服侍关伟更衣。大部分女人不会这么做,主要是关伟这个人太大方,给的钱多了自然服务就到位了。 朔铭心里极度嘲笑关伟人性的低劣,以及完全没底线的作风。真不知道这种人以后怎么做一个大公司的领导。在他手下做事的女人岂不是要倒血霉? 朔铭想到关婷婷,那个女人也不算是非常漂亮,但关伟似乎非常喜欢这种良家熟女,在朔铭面前就有两次骚扰对方。 朔铭在大堂扫视一圈,想找个地方坐会等关伟下来,却正巧看到马婷婷心不在焉的坐在那看着手机。 朔铭迎上去,笑着说:“马经理,我们还真是有缘啊,在这也能碰上。” 马婷婷吓了一跳,看到是朔铭立即脸一红点点头说:“朔先生,你好。” 觉察出马婷婷的冷淡,朔铭说:“马经理来这是等关伟的?” 朔铭没称呼关哥吗,而是直呼其名,意思是他与关伟不是一路人划清界限。 马婷婷说:“朔先生也是在等关总?” 朔铭很神秘的笑笑:“我刚从他房间出来,呵呵。” “上次的事还真是要谢谢你。”马婷婷低着头轻声道谢,随口有叹口气,想着自己恐怕是逃不过这种潜规则的命运了。 朔铭说:“我这个人虽然看人不是很准,但也有几分心得。我觉得马经理不是那种屈就的人,为什么没选择换一家单位上班呢。” “我现在不能换。”马婷婷说:“换不了。” “愿意说说?”朔铭说:“或许我能帮你也说不好,我觉得你能相信我的人品。” 朔铭要帮马婷婷是有原因的,季王庄马上就要开工了,马婷婷作为这个地区的负责人肯定是与说朔铭经常接触,朔铭有什么违规的做法马婷婷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出乱子不会给朔铭麻烦。当然,朔铭如果能让马婷婷欠他一个人情那日后也就省了送礼的支出,最值钱的就是人情债,何乐而不为。 马婷婷沉默一会,似乎是相信了朔铭的话,又叹口气说:“去年我离婚了,自己带着孩子。为了孩子上学我贷款买了套房,因为我在这工作挣得不少。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关伟给我下的套。” 朔铭没问细节,关伟这种人最会玩的就是这种把戏。直接说:“是不是一旦离职贷款就还不上了?” 马婷婷点点头,却没再说话。 朔铭说:“那你今天来是谈工作?” 马婷婷嗯了一声,但朔铭听出她言不由衷,就说:“我可以帮你的忙,但有可能会损害马经理的名誉,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朔铭还是想到一个好方法,小红对关伟的吸引力比马婷婷大的多。关伟也只是喜欢新鲜的,就算马婷婷被潜规则了关伟也是提上裤子就忘,还真当喜欢上这个带孩子生活的女人? 朔铭用小红的联系方式就能换来马婷婷,不过要在关伟面前说自己喜欢上马婷婷,而且不在乎她带了个孩子。只有这样关伟才会碍于面子不再纠缠马婷婷。当然,马婷婷要配合朔铭,至少要对朔铭表示出明显的好感。 马婷婷眼睛一亮,名誉值什么钱,最关键的是不受关伟的骚扰,想起关伟的生活作风以及看自己的眼神马婷婷就觉得恶心。 马婷婷说:“那朔先生想怎么做?” “你做我女朋友。”朔铭倒是直截了当:“当然,这些都是假的,做给关伟看,但至少在他面前我们要装作都喜欢对方,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能同意?”马婷婷表示怀疑。只是男女朋友其实也对名誉也没什么影响,对朔铭的人品马婷婷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两人才见了几次面。 朔铭说:“我有几成把握,不过我觉得你可以试一试。” 马婷婷没给朔铭准确答复,心里正在纠结中关伟从楼上下来,远远的对朔铭打招呼,仿佛把朔铭当成了一个知己。 朔铭起身,关伟见到马婷婷怪笑一下,对朔铭说:“你们聊什么呢,说给我听听。” 朔铭说:“我听看好马经理,专业知识扎实,而且非常有责任心,如果季王庄那边能让她负责就好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变成富婆了 关伟笑呵呵的说:“我也很看好马经理,业务扎实,肯吃苦,将来一定会有所成就的。” 关伟是个富二代,打小耳濡目染最会说好听的话,朔铭也没再多说,如果要表示对马婷婷的好感也得这个女人给自己暗号才好,否则自己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吗?对方不领情自己做了也没任何意义。 朔铭说:“关哥,季王庄那边什么时候能把图纸拿出来。” “其实图纸已经出来了,只是还没对外公布,听说一些参数还要做调整。”关伟说:“你着什么急啊,要施工了肯定把图纸给你了。” 朔铭看了眼马婷婷,这个女人老神在在的坐在那不知想着什么,朔铭对关伟神神秘秘的说:“等有时间再一起出来玩。” 听到朔铭话里有话,关伟眼睛一亮,笑着说一定。 朔铭再次催促图纸,因为只有图纸出来了朔铭才能与关伟签一份分包协议,自己也需要几天时间做做预算。 关伟倒是不急,对朔铭说:“今天反正有时间,要不去季王庄那看看?” 季王庄只是一个小村庄,现在正在动员拆迁,一个破渔村有什么好看的。关伟的目的朔铭也猜到了。如果朔铭一起去,免不了要一起吃饭,晚上一起在外面玩玩也就水到渠成,朔铭肯定会很识时务的约小红出来。如果朔铭不去,关伟就要拉着马婷婷一起去,工作加撩妹,也挺快乐的。而且马婷婷今天能出现在酒店大堂这让关伟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成功了。 朔铭却不想放弃与马婷婷交好的机会,对关伟说:“我有点建筑上的东西不明白,想向关哥借用马经理一天不知行不行,我是泥腿子,真需要马经理这样专业的人给我点指导。” 关伟奇怪的看着朔铭,心说朔铭怎么感觉怪怪的,好像一下子对马婷婷有了兴趣。难道朔铭的口味重喜欢结过婚带孩子的老娘们? 关伟也想交好朔铭,而且昨天征战半夜也没心思骚扰马婷婷,干脆做个顺水人情,对马婷婷说:“既然朔铭有事找你帮忙你就尽量帮帮,以后我们也都是合作关系,一定要搞好关系。” 关伟的话颐气指使,马婷婷却长舒一口气,点点头算是答应。关伟说:“朔铭,最近你不会再到外地了吧?” 朔铭知道关伟想干什么,惦念小红才是重点,笑着说:“我也没什么事,之前去外地也是看一个朋友。” 与关伟告别,朔铭招呼马婷婷离开。出了酒店,朔铭说:“马经理去哪,我可以送你一程。” “谢谢朔先生。”马婷婷再次道谢。 朔铭摆摆手:“季王庄那边的工程还没开工,最近这段时间你应该挺闲的,如果关伟找你你可以说跟我在一起。” 这是一句示好的话,如果马婷婷不买朔铭的帐完全可以不说,那朔铭也就在没必要在关伟面前维护马婷婷了。 马婷婷沉默,好一会才说:“你想得到什么?” “你能给什么?”朔铭见已经要把话全都撩开不避讳的说:“季王庄那边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是你负责吧。” 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朔铭帮马婷婷,免得关伟无休无止的骚扰。马婷婷就要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在季王庄的港口工程上给朔铭相应的好处。但这个好处就可大可小了,是质量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工程量上作假就不好说了。 “职权范围之内我尽量满足你,但你要做到你承诺的。”马婷婷眯着眼看着朔铭,很想从朔铭的脸上看到心理波动的外在表现,但最终很让他失望,朔铭就像是老僧入定一样,什么表情也没有。 朔铭说:“我觉得我们已经成交了,但有一点我要说明白,在关伟面前我可能会做的比较过分,甚至会骚扰你,但这都是做给他看的,你最好别做出讨厌我的样子,即便心里再烦也要装作喜欢我对你很热情。” “我希望你把握尺度。”马婷婷只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再说话。 朔铭把马婷婷送回住处,看着马婷婷上楼才离开,摇头笑笑:“还真当自己是香菜饽饽,以为我真会看上你似的。” 朔铭看看时间已经要中午了,联系一下贺美琦说中午一起吃饭,贺美琦却很无奈的说:“几天人好多,恐怕是要加班了。” 可能又是出什么事故了,贺美琦的工作就是这样,不是非常有时间观念,朔铭也只能悻悻然的回丰城。路过刘晓菲水果店的时候朔铭停下车,打算买点水果,最近这段时间上火,嘴里都起泡了。 “老板。”朔铭喊了一嗓子。 “呦,这不是朔老板吗?”刘晓菲嘻嘻笑着迎出来:“今天还要不能生的美人?” “来一个吧。”朔铭说着就掏腰包准备付钱。 刘晓菲说:“你说我称呼你朔老板好呢还是称呼你姐夫好?” “你可别乱说。”朔铭倒是无所谓,最担心的就是他与刘晓婉的关系被徐家人知道还不被吊着打?徐开明倒没什么,一个将死之人。朔铭担心的是明山市的政法委一把手徐开山,他可是徐家的保护神,真正的大佬。 “怕什么,在我店里我想叫谁就叫谁。谁又知道是我哪个姐呢?”刘晓菲咯咯笑着,又凑过来说:“其实你可以跟我姐要个孩子。” “我去,你这嘴没把门的吗?”朔铭越不想说这事刘晓菲越要说,朔铭差点把他嘴堵上。 刘晓菲拿起一个西瓜放到朔铭怀里:“我姐都不怕你怕什么,你是怕徐开明活过来还是怕徐开山蹦出来?” “等等。”朔铭一瞪眼:“你刚才说什么?徐开明怎么回事?” 刘晓婉说过徐开明没几天活头了,刘晓菲的意思却是徐开明已经去佛祖那报道了。 “这个月初的事,他死不死的跟你没关系。”刘晓菲说:“我可告诉你,你要好好伺候我姐,她现在可是富婆了。” “富到什么程度?”朔铭问。朔铭还真不信徐开明能把遗产给刘晓婉。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刘晓菲卖着关子,整理一下面前的水果说:“徐开明死的真是时候,而且他两个儿子没一个是聪明的。” 朔铭最烦这一手,退了刘晓菲一下:“你说不说,不说我可走了啊。问你还不如直接去问你姐呢。” “那你就去问我姐好了。”刘晓菲转过身扭着屁股走开,朔铭站在那愣住了,朔铭是在用激将法好不好,没想到刘晓菲还不吃这一套。 朔铭把西瓜放下,问刘晓菲:“说说,到底什么情况。” “现在又想知道了?”刘晓菲白了朔铭一眼:“徐开明早就立下遗嘱了,要把绝大部分财产留给徐启月。这本也没什么,我姐也不在乎这个。可没想到的是徐启月不想让我姐得到一分钱,然后就做了一个非常愚蠢的事。” “他偷遗嘱,而且私下更改,是这样吗?”朔铭已经想到结局了,这就是不作就不会死。聪明反被聪明误。 刘晓菲点头说:“这下可就热闹了,徐启月就是打官司都打不赢,徐开明的遗嘱直接作废,因为谁也说不清楚这份遗嘱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去,那你姐,哦不对,应该是徐启星能得到一半的财产,是这个意思?”朔铭眼睛一瞪,这可是一笔天文数字的巨款啊。没想到当初陪着自己在暴雨天气钻臭被窝的刘晓婉转眼间就成了富婆。 “那你还不去找我姐献媚,没准过几天就把你忘了,随便找几个小白脸。”刘晓菲咯咯笑着说:“谁能想到越不想争财产的人最后越是得了大实惠。” 刘晓婉说过,徐启星脑子里有肿瘤,具体能活多久很难说,可一旦徐启星死了,这些财产还不都是刘晓婉的? 朔铭把钱递给刘晓菲:“西瓜钱多少斤你称了没有?” “还用称吗?”刘晓菲非常大气的甩甩手:“不要钱了,今天看见你高兴。” 其实是之前朔铭每次都不用刘晓菲找零,刘晓菲觉得差不多了就送朔铭一个西瓜。 朔铭就像自己得了遗产一样兴奋,想起一句话糙理不糙的话。人生就像蹲坑,有时候很努力了,结果可能只是一个屁。有的人什么没干,最终却是无为而治踩了狗屎。刘晓婉就是那个踩狗屎的,徐启月就是那个努力半天就是个屁的人。 离开水果小店,朔铭上车就给刘晓婉去了电话。 刘晓婉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揉着太阳穴,想着朔铭给自己揉身上非常舒服,却又不好意思主动打电话给朔铭。 眼看朔铭的电话打进来,刘晓婉也是脸上一喜:“朔铭,怎么想起我来了?” “我一直想你,是你不想我才对,基本上没主动给我打过电话。”朔铭说:“今天晚上你会去牧歌小区吗?” “我有点累了。”刘晓婉小女儿太一般嘟起嘴,这个表情也只有在朔铭面前才会出现。刘晓婉说:“晚上你愿意给我揉揉嘛?如果愿意我就去,不愿意我就去找一家美体的做做按摩。” “看出来现在刘董事长有钱了,以前恐怕不舍得出入高档场所吧。”朔铭开玩笑说:“我今天巴结巴结富婆,一会我就去。” 第二更 今天十更 多点月票我多更 第二百四十五章做小工修水管 朔铭问过刘晓婉喜不喜欢吃羊肉,得到肯定答复之后朔铭从胡广茂那打包一些羊肉才去了牧歌小区。刘晓婉已经在沙发上看电视了。 朔铭进门把东西放下,对刘晓婉说:“我今天去你妹妹店里了,他说你公公死了?” “前些日子的事了,你想他了?没事提他干什么?”刘晓婉看了眼羊肉,低头闻了闻。 “我想他了难道他能再从地里爬出来?”朔铭故意说的吓人,刘晓婉皱皱眉,厌恶的推了一下朔铭:“这大晚上的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你是不是得了大笔遗产了?”朔铭问。 刘晓婉坐到沙发上,拍拍自己的肩膀说:“别闲着,一边揉一边说。” 朔铭却过去抱住,很久没跟这个女人亲近了,把嘴贴在耳边说:“去床上?” “你先揉。”刘晓婉扭动肩膀。 “一起揉,先揉外面再揉里面,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你看怎么样?”朔铭奸笑着说:“我今天要收服一个大富婆。” “现在还说不好呢,徐启月要打官司,非说徐开明的遗产没有徐启星的份,是全部给他的。”刘晓婉说:“最初我也没想跟他争,可他用自己的那部分做赌注我也只能跟他对簿公堂了。” 朔铭说:“那徐开明留下的那份遗嘱作废了?” “有更改痕迹当然作废了。”刘晓婉说:“其实最后一份遗嘱写什么我并不清楚,因为这份遗嘱并没有公证。之前经过公证的遗嘱被徐开明作废了,这一份还没来得及公证他就没了。” “这人死的真是时候。”朔铭抱起刘晓婉走向卧室:“既然那份遗嘱作废了这就代表没有遗嘱,所有的财产都要按照法律规定的方式进行分配,是这样吗?” 刘晓婉根本没心思听朔铭说什么,挣扎着说:“你好好揉可以,不给我揉我就不留你了。” 朔铭嘿嘿坏笑:“现在是你能说了算的?” 朔铭装作很粗暴的把刘晓婉扒成大白羊:“精油在哪?我今天好好给你揉揉。” 朔铭涂抹着精油美美的给刘晓婉做了一次全身保健,朔铭用力过度已经出汗了,刘晓婉却在舒爽的揉捏中睡了过去。 朔铭叹口气,拖过一旁的毯子给刘晓婉盖上。在锅里把羊肉热了一下先吃了些。 朔铭看电视看到九十点,刘晓婉这才光溜溜的被尿憋醒了:“你吃过了吗?我怎么睡着了。” “你可能最近是太累了。”朔铭毫无顾忌的上下打量,而刘晓婉根本不在乎朔铭的目光,堂而皇之的走过去。 朔铭说:“羊肉凉了很难吃,你在锅里热一下吧。” 刘晓婉热了点羊肉吃,一边吃一边赞美多好吃,朔铭顺便把羊肉馆的名字介绍给刘晓婉,说以后有客户需要应酬的时候可以去,物美价廉。 刘晓婉找了身睡衣穿上,坐在朔铭身边靠在肩头说:“如果你是我丈夫那该多好。” “怎么,想改嫁了?”朔铭笑着说:“你现在是富婆,想要改嫁不知有多少男人争着抢着呢。” “贪财的人而已。”刘晓婉说:“在公司里就又这么个实习生,仗着自己长得还行,没事就往我办公室跑,说是请教问题,还真是够烦的。” “那你对他没有任何想法?”朔铭问。 “你当女人都跟男人一样啊,我们也是机缘巧合而已,换做从前我这样的女人就要被浸猪笼了。”刘晓婉一边说一边笑:“那时候对男人有什么惩罚?” “我不知道。”朔铭说:“估计是找几个漂亮的女人让他爽死。” “你要不要脸?”刘晓婉哼了一声,小声说:“我先去洗个澡。” 朔铭没动,推了刘晓婉一下:“去吧,我为你服务完了你也该伺候伺候我了。” 刘晓婉洗完澡,又坐到朔铭身旁,看着天棚发呆:“你说如果给你一笔钱你会干什么?” “不知道。”朔铭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从来不买彩票的人也不期望一夜暴富,更没想过像刘晓婉这样从天上落下来这么一大笔遗产。 朔铭说:“你可以什么都不干专门享受生活。”朔铭说:“不过人太闲了也不好,你得找点事做。” “比如呢?”刘晓婉看着朔铭。 朔铭说:“这样,你买三十套房子,全部都租出去,每个月收一次房租。每天你的任务就是开着车去收一家的房租。又不累又有事干。” 刘晓婉知道朔铭在开玩笑,却忍不住笑说:“你这鬼点子需要开多大的脑洞啊。我一天把房租收齐了不就行了?” “那多没意思,要知道,人闲着会闲出毛病的。”朔铭一本正经的说:“如果你实在不会花钱可以雇佣我,我来帮你,这么艰巨的任务可不能交给外人。” “净做白日梦。”刘晓婉说:“去洗澡吧,我想睡觉了。” “你是想睡觉还是想干点别的?”朔铭非常邪恶的问。 “我都行,反正你把我弄累了就要给我揉。”刘晓婉毫不吃亏的说。 朔铭说:“姓刘的都这么会做生意?你可真是不赔本啊。” 朔铭去卫生间洗澡,洗到一半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刘晓婉在朔铭也就没理会,洗完之后出来发现刘晓菲头发湿漉漉的在门口站着与刘晓婉说着话。 朔铭说:“你这头发怎么弄的,像是被人糟蹋了一样。不怕感冒?” “朔铭,你去看一下吧。”刘晓婉说:“晓菲家里的水管好像坏了。” “哪的水管?”朔铭一边问一边去里间穿衣服。这种忙是个男人都应该帮的。 虽然住在同一个单元,但刘晓菲与刘晓婉住的户型不同,刘晓菲家的房子还挺大,勉强点应该算是四居室了,不过只有她一个人在住。 “你男人呢?”朔铭进门之后就没看到其他人影,好奇的问。 “我老公是船员,出海了。”刘晓菲说:“裂开的水管在厨房。” 家庭装修厨房一般都不会做防水,即便交房的时候有防水也不太防水,地面上长期间有积水很容易渗透倒楼下。 为了避免麻烦,朔铭说:“先准备工具把地上的水处理掉。” 朔铭走进厨房,墙上的一个水源开关向外呲着水花,水花不大,可经不住一直向外冒水。 朔铭打量一下,刘晓菲家厨房的墙上装着一个即热式的热水器,漏水的地方正是进水口的方向,一个开关阀门漏水了。 朔铭对刘晓菲说:“家里有现成的阀门吗?如果没有我就先给你把水源关掉,明天换上阀门再用水吧。” 在这方面这个女人有点弱智,刘晓菲看起来古灵精怪的,难道就想不到先把阀门关上不能让水一直向外冒? 阀门这种东西一般家里不会常备,没想到刘晓菲说:“家里倒是有阀门,可我不会换。” 朔铭说:“那你还不拿来?还有,工具箱。” 朔铭先关掉水阀,帮刘晓菲把阀门换上,身上已经湿漉漉了,朔铭说:“你的阀门好了,不过我还有回去冲一下。” 刘晓菲笑着说:“我是不是应该好好谢谢姐夫?” “什么姐夫?”刘晓婉脸色一红,瞪了刘晓菲一眼:“你可别乱说啊。” “他要真是我姐夫还好呢,不过也对,那我姐就不能成一个大富婆了。”危机解除,刘晓菲喜庆极好,不停的开着玩笑。 朔铭说:“我们先走吧,我要回去冲一下,身上都弄湿了。” 朔铭与刘晓婉回来之后朔铭简单的冲了一下,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而且自己也很困。 躺下之后朔铭也没什么兴致了,就对刘晓婉说:“你能有多大把握打赢官司?” “我也说不好。”刘晓婉说:“最初的时候我应该只能拿到很小的一部分财产,而且还是有附加条件的。现在徐启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无论法院怎么判我都不吃亏,不是么?” “那徐启星脑子里长瘤的事别人知道?”朔铭又问。 “我谁也没说。”刘晓婉说:“这件事如果当时说了,我恐怕一分钱都拿不到。” 刘晓婉说的一点不错,徐启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徐家的钱落进刘晓菲的腰包里。徐开明如果知道徐启星已经病入膏肓了肯定也不会做这种安排。 朔铭眯起眼睛说:“你说最后一份遗嘱没经过公证,会不会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有没有可能徐开明已经知道徐启星的病情?” “这谁知道。”刘晓婉不像朔铭那样喜欢琢磨问题,转过身打个呵欠对朔铭说:“早早睡吧,明天公司还有早会呢。” 朔铭也觉得自己是闲的蛋疼,帮刘晓婉想这些,就算朔铭知道真相又怎么样。而且朔铭自己还有一身的问题没有琢磨明白呢,尤其是那个白色的身影是不是白茹雪,怀孕的女人又是不是她呢。或者这根本就是一个闹剧,有人在跟朔铭开玩笑。 想着心事,朔铭也睡过去。一晚上做了很多梦,梦到白茹雪挺着大肚子回来了,说肚子里的孩子是朔铭的,问朔铭愿不愿意娶她。 朔铭心下一惊,腾一下坐起身,此时天已经大亮。朔铭揉揉头,如果这种事真发生了,朔铭应该如何抉择呢。 第二百四十六章三甲医院 一旁的刘晓婉睡的正香,朔铭摇摇头躺下,心说自己真是想多了,继续睡觉。 当再次醒来的时候刘晓婉已经走了,朔铭穿上衣服把昨晚剩的羊肉吃了一些。 朔铭在七标段待了整整一天,七标段的土方活已经基本完工,剩下的就与朔铭没太大关系了。 因为善固本的事,还有就是年前就又传闻丰城区要有大动作,几乎达到了人人自危的程度,接连三四个部门的一把手换人,之前的领导关系强的升迁了,有的则是岁数到了进了人大等养老部门,还一个很倒霉,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被带走了。 张忠国早就想动一动了,上面有心要升他,有了引黄工程以及南红关拆迁的这两个政绩,向前走一步几乎成了水到渠成的事,而且上面也不想让张忠国平白占了季王庄这么大的政绩,肯定会安排一个得力的书记来丰城主持工作。 朔铭听到消息,说张忠国最近就要动了,朔铭就给张忠国去了电话,提前恭贺一下。 官场就是这样,人走茶凉。外面疯传张忠国会调到其他地区,甚至有可能离开明山市。即便是升官了对丰城这些党政人员来说也没什么好处,面上依然保持很和谐的态度,暗地里已经开始打听是谁会接替张忠国来做丰城的班长。 朔铭等电话接通,第一时间恭贺说:“张书记,听说你要高升了,恭喜啊。” “你还是第一个给我打电话的。”张忠国已经要调走了,一改常态没有一句官话。笑呵呵的对朔铭说:“恐怕也只有你能想着我了。” 这句话说的心酸,实则在这个环境下的人都看得透,换成谁都差不多。张忠国如果能继续往上升还好,如果不能也就仅仅进这一步那么简单了,再做一届领导也就换个部门等退休。 朔铭给张忠国打电话也有自己的目的,从朔铭这个角度来看更没有必要去主动讨好一个即将离开的人。张忠国主持工作把南红关拆了,但到此为止也仅仅是拆了房子,规划图早就有了却一直没建设。朔铭关心的就是南红关这里是谁中标了,朔铭想从中得到些好处,这也算是张忠国能给朔铭带来唯一的好处了。 朔铭说:“张书记什么时候有时间出来坐坐,我也好为张书记践行。” 张忠国没客套,他岂能看不出朔铭是有目的的,但在离任之前能捞点好处就尽量捞点,只要把握分寸尺度就好。 张忠国肯定不会主动说时间,弄得好像非要吃朔铭这顿饭似的,朔铭也明白,看看时间主动说:“如果张书记不忙那就今天晚上吧,有一家羊肉馆挺好,在城西,名叫聚鲜小厨。” 张忠国不置可否,没说要去但也没拒绝,朔铭知道这是答应了,就立即给郝笑打了个电话,说定一个安静的房间。 朔铭从昨天晚上就吃羊肉,第二天早上又吃了一顿,就是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天天吃顿顿吃,进了聚鲜小厨朔铭就有点腻了,闻着羊肉味就觉得没食欲,可既然已经与张忠国越在这也只能硬着头皮吃。 点了几道菜,朔铭就站在饭店门外等着,张忠国没过多久就打车过来了。 朔铭迎上去:“张书记,里面请。” “朔铭,最近我可听说你又发财了。”张忠国说:“七标段的工程你可占了大便宜了。” 善固本与王成义被抓,朔铭重新拿回七标段的土方活,之前王成义做的那部分被朔铭捡了个现成的,不用花一分钱拿下,而只需要给何梓珊一点好处而已。 至于之前王成义欠了谁的工程款朔铭就不管了。经过善固本的事之后,那些车老板也就仅有几人去水利局要过钱。但这些人都没什么好下场,全都被当做善固本王成义的同伙录了一份口供,有的还以送贿赂而被处罚。有这些人的教训,车老板老实多了,没谁会说是朔铭欠他们的钱,而朔铭也就心安理得的享受成果。 最初朔铭想过把这些车老板的成本发下去,可后来一想,这些人不正是去水利局门口闹事非说自己欠他们工程款的那些人吗?如果朔铭发钱了,那岂不是坐实了车老板的指控,而朔铭也真是个傻帽,被人卖还给钱。 朔铭客气的引导张忠国进了包房,对前台说上菜。 朔铭说:“七标段的事还真的多谢张书记,不然我还真就麻烦了。” “你不用瞎送人情,我可什么没干。”张忠国说:“其实我一直记你的人情,帮我疏通了关系。” 朔铭装作什么不知道,张罗张忠国吃菜。 张忠国与朔铭喝了几杯酒,就对朔铭说:“你请我来到底是为什么,现在是不是可以说了?” 朔铭略有不好意思的笑笑,既然张忠国已经把话挑明了朔铭也就直接说了:“张书记,南红关拆迁已经有点时间了,我看到现在也没有工程队进入,是不是招标还没弄好啊?” 朔铭问的自然不是招标,张忠国也是老油条肯定听得明白,吃了口菜对朔铭说:“南红关这还是很复杂的,最初的时候计划是做一个地标性质的小区,设计图纸已经出来了,第一轮的招标也在进行。可省里一个领导给这个地方做了个招商。” 张忠国说到这就停了,端起酒杯与说明碰了一下。朔铭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品味着张忠国话里的意思。 省里的领导什么时候会关心一个南红关,最关键的还是这块地或者说招商。 省里领导发话,南红关这里停工很正常,招商单位一直不进驻是什么原因就有待斟酌了。朔铭心想,张忠国眼看就要升迁,很多领导也知道南红关这里必将是个成熟的果实,谁来做丰城的一把手谁就能得到这份政绩。 想到这,朔铭顿时明悟了,南红关这里的政绩迟迟不动工是为了不让张忠国把政绩带走。 朔铭小声问:“张书记,那南红关这到底要做什么,这可是丰城城里,怎么都不可能做工业吧,难道会来什么大商场?” “丰城多大点的地方,商场还不够多吗,难道需要招商引资?”张忠国眼看着朔铭为他填酒,笑呵呵的说:“这里的项目是个惠民工程。京城的一家三甲医院要在这开设分院。” “三甲医院?”朔铭惊讶的叫出声来,这可是大政绩了,不仅是招商这么简单,更多的是对当地的民生有巨大的好处,一家医院不仅能让丰城的医疗水平提升一个大台阶,而且还能带动周边的经济增长。三甲医院什么概念,这可是顶尖的医疗设备以及资源。这也难怪张忠国拿不走这个政绩,如果这项引资是张忠国谈下来的,那张忠国的政治生涯绝不是一届那么简单了。 朔铭知道,张忠国这是临走之前为了还清欠朔铭的人情,不然这些话是对谁也不会说的。 政治圈没有秘密,这条消息看来还限制在一定级别的人知道,如果现在丰城的人知道这里即将建设一个三甲医院,那周围的土地可就三级跳一样的往上涨价。 朔铭端起酒杯说:“张书记可真是我朔铭的贵人啊。” 张忠国喝了一小口,对朔铭说:“如果对这个工程感兴趣你可以找找紫书记。” 紫书记自然说的是紫斌,紫萱都能办那么多事,紫斌就更不用说了。丰城眼看就要迎来巨变,港口的建设,三甲医院落地,接下来还有什么朔铭不敢想象,这仅仅是一个小城,换句话说丰城也是明山市的一部分,这可都是紫斌的政绩。看来紫斌高升指日可待了。 张忠国说起紫斌肯定是知道朔铭与紫萱的关系了,朔铭与紫萱的关系一直没人挂在嘴上,却不代表大家不知道。而朔铭要的也是这种效果,知道朔铭有靠山对朔铭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朔铭立即就动心思了,一个三甲医院多大规模朔铭是知道的,想想南红关那么大的场地只见一个医院就知道这是一个庞然大物,随便一点工程朔铭就能赚到乐翻天。 张忠国已经喝了不少了,朔铭也有点醉意,但脑袋很清醒,客气的张罗张忠国吃喝。 张忠国酒足饭饱,与朔铭闲聊几句就说太晚了,要回去休息。朔铭送走张忠国回到包房沉思起来,三甲医院这个项目朔铭一定要插一脚。最不济找找关系把贺美琦调进三甲医院上班也是好的,最少离家近,就算是走路半小时也到了。 朔铭并没有立即给紫萱打过去,很多东西还需要落实好之后再去做。三甲医院虽然是从张忠国嘴里说出口的,但这毕竟只是他一面之词,一旦所谓的三甲医院是子虚乌有朔铭可就懵圈了。 朔铭喝的也不少,摇摇晃晃的从包间出来,站到吧台结账,吧台的收银员被胡广茂交代过,对朔铭非常客气:“朔先生,老板说了,只要是您来都是免单的。” “啥?”朔铭以为自己没听清楚,就算他与紫萱再好也不是与胡广茂关系好。就算是胡广茂对自己心存感激也不用免单,那以后朔铭还来不来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杀人了 朔铭可不想欠这种人情,一顿饭左不过几百块钱,就拿出点钱放在吧台:“就这么多了,你告诉广茂叔,再这样我就没法来了。” 朔铭也是喝的不少,嗓门就有点大,胡广茂从厨房出来,见朔铭硬要给钱拦住说什么也不收。 朔铭说:“广茂叔,要是羊是你家养的我就不给钱了,你这不收钱以后我就不来了。” 胡广茂只好说:“那也用不了这么多,给我个本钱就行了。” 正说着话,从门外进来两个小青年,左右看了眼对朔铭说:“你是朔铭?” 朔铭奇怪,这两个人不认识,看小青年的长相朔铭顿时提起提防的心思,朔铭反问:“你们是谁?” “王成义认识不?”一个小青年冷笑说。 朔铭一惊,王成义不是已经被抓进去了吗?怎么会有人找自己,而且这两个小青年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见朔铭的表情变了,两个小青年知道自己找对人了,说话的这个突然抽出一把刀对着朔铭的小腹捅过来。 朔铭酒也醒了三分,当对方说出王成义的时候朔铭就知道今天这事不能善了了,恐怕是要动手,只是没想到小青年动作这么快,措手不及还真能被他捅死。 当看到小青年肩膀一沉就知道对方要动手,明晃晃的祷下一刻就在朔铭面前了。 朔铭向后退了一步,一脚踢出去,本想去踢对方的手腕,可这几年疏于练习功夫都落下了而且朔铭还喝了很多酒,身子一歪一脚踢在刀刃上,幸好天比较冷,朔铭穿着棉皮鞋,即便是这样,厚厚的皮鞋也被划出一道口子,可见对方的刀有多锋利。 “哎,你们干啥,知不知道这是……”胡广茂看见刀也不害怕,竟然胸脯一挺站出来要帮朔铭。 朔铭吓了一跳,避之不及还要照顾这个老家伙?拽住胡广茂向后一推。 两个小青年一看就是练家子,另一个也抽出一把小短刀,确定了朔铭的身份在就一句话不说,上来就干。 朔铭躲避短刀,不断的向后退,围着一张餐桌转来转去,朔铭喝了不少酒,脚下有点虚浮,强装镇定对一个小青年说:“你们是混哪条道的,兄弟得罪你们了?” “这些你不需要知道,今天只要你一条腿。”两个小青年对视一眼,分别从餐桌的两侧围过来,冷笑说:“你最好别动,如果一不小细心要了你的命那就是你自己找的。” 朔铭听对方口音不是本地人,心说这次算是遇到硬茬子了,想着以前学过的招式,不再后退,反手抓住一条椅子甩向一个小青年,而朔铭则冲向了另一人。 两人没想到朔铭还能困兽犹斗,被朔铭打了个措手不及。 朔铭毕竟是练过,而且一般人不是对手,虽然疏于练习但底子还在,一拳打在小青年的面门上。 小青年一个踉跄,鼻子立马见红了,血止不住的向外冒,这也激发了小青年的凶性,舔舔嘴唇一刀刺向朔铭心窝。 另一个小青年被朔铭甩了一凳子,刚从地上爬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的冲过来。 朔铭咬着牙伸手抓住小青年拿刀的手腕,角度没掌握好小臂被刺出一条血口子。朔铭顾不得疼也顾不得伤势,反手一拧大叫一声一个过肩摔扔向身后的小青年。 朔铭转身就跑,冲着呆傻的胡广茂吼:“还不快跑,让郝笑带人来。” 胡广茂这才让如梦方醒,带头向外跑去。饭店里的食客呼啦一下全都跑到饭店外面,楼上的客人听到动静也纷纷出来看热闹。当看到有人拿刀要杀人的时候全都躲了回去,一个女人捂着嘴尖叫一声,很没出息的瘫在那。 朔铭经过一阵激烈运动,酒又醒了几分,但心里更忐忑了,这两个小青年手上都带着功夫,虽然不是很厉害,朔铭全盛时期根本不放在眼里,可对方手里有刀而且还是两个人。 朔铭反手抓过一张椅子,冷着脸说:“两位朋友是受人指使的吗?如果是就画出道道来,他给你多少钱我双倍。” 两个小青年根本不为所动,毫不犹豫的并肩冲过来。朔铭也知道,他的话打动不了小青年,对方知道拖延时间就是找死。朔铭也不会真的给他钱。 朔铭舞动着手里的椅子,喝酒之后提不起多少力量,但朔铭为了保命还是消耗的起。小青年一时拿朔铭没办法。 朔铭拖延的时间越久越好,背后靠着吧台死死的盯着两人:“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 现在是什么年代,全城监控,只要你犯事了没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想要跑出去几乎不可能。 小青年知道遇到对手了,不要命的冲过来,朔铭帅气椅子砸在一人身上,没想到的是这个人的目的就是扛朔铭一下让另一个人贴上来。 朔铭一看不好,脚下一滑身子一矮好容易躲过短刀,但刀锋却在朔铭的胸前留下一道血口子。 朔铭再次挥舞椅子逼退两人,此时已经气喘吁吁了。心里焦急的很,希望郝笑能尽快赶到,只要警笛声一响朔铭就算得救了。 小青年知道不能再拖了,没想到看似普通的朔铭竟然有这么强的战斗力,身上挨了两刀仍然拖着椅子顽抗。 两人再次冲过来,朔铭依旧是老方法,但这次朔铭失算了,或者说两个小青年比朔铭更有战斗经验,向后退了一步躲过椅子又冲了上来,朔铭想回转椅子已经来不及了,只能靠拳头拼命。 拼着胳膊上挨了一刀,朔铭看准目标把手掌曲成半掌用关节抵在一个青年的咽喉上。 咽喉是一个人极为脆弱的地方,可以让人瞬间呼吸困难失去战斗力。 划了朔铭一刀,小青年心下一喜却发现另一个小青年瘫软在地,朔铭怪叫一声,一脚踢向小青年。 虽然对方手里拿着刀,但一对一朔铭还是很有把握。局势立即扭转,朔铭占据了上风,小青年却渐渐向后退。 朔铭心道,今天非弄死这两个家伙,不然非要被他们捅死。 可朔铭冲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小青年脸上出现狞笑,而目光却看向朔铭的背后。 在部队学习武术的时候朔铭受过训练,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朔铭背后有危险。 朔铭不动声色,继续向前冲,如果能一招解决对手更好,解决不了就赶紧撤。 朔铭甩开膀子挥出一拳,而小青年却挥舞着刀冲过来。朔铭觉得不好,这小青年是拼命的打法。朔铭可以躲过这把刀,但却没有,虚晃一下一个驴打滚滚到一边,伸手抓过椅子看也不看甩过去。 把椅子甩出去朔铭就向后跑了几步,没听到身后又什么动静朔铭回头一看。朔铭傻眼了,这次酒劲全都醒了。 其中一个小青年一刀捅在另一人胸口上,两个人呆若木鸡的相互对视。 朔铭也被惊到了,这是什么情况,杀人了? 随着生命的流逝,被扎了一刀的小青年轰然倒地,身体仍在不停的抽搐。 朔铭愣愣的看着,这还是朔铭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包括自然死亡的也从未出现过,没想到这一次竟然看到的是现场直播。 小青年知道不好,自己杀了人这可是重罪,瞪了朔铭一眼,转身向外跑。 可朔铭哪能让他跑了,如果小青年跑了自己怎么解释这具尸体是从哪来的,虽然不是自己杀的,可也免不了会被当成嫌疑犯。 朔铭一凳子甩过去,胸口的伤口血流不止。 朔铭卯足了劲,小青年脑袋立即开花,一头栽倒在地。 就像许多警匪片里演的一样,警察似乎是来收拾战场的。 朔铭呆坐在椅子上,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到此刻朔铭还没回过神来,虽然身上有酒味,不过酒早就醒了。 郝笑听说聚鲜小厨出事了有人要杀朔铭,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同事,然后飞一样打个车赶过来。 当看到坐在那呆傻的朔铭浑身流血,门口躺着一个头顶冒血沫的小青年,而大堂中间还躺着一具尸体的时候郝笑也被震撼到了。 朔铭被送往医院包扎伤口,郝笑跟着车去了,至于饭店里,很多目击证人被做笔录。但主管刑侦的一个副局长却做了一个让很多知情者意外的决定,让人把尸体抬上救护车拉走,说不定还有救。 这是在保全胡广茂的这个饭店,在饭店里杀了人,以后谁还敢来这吃饭。这是给郝笑行方便,同时也在给朔铭示好。这件事也被严密的控制在一定范围内,记者以及新闻媒体暂时一概不能播报。 朔铭身上都是皮外伤,只有右臂上的一道伤口挺深,擦着动脉扎过去,只要偏差一点朔铭就会大出血,结果很难预料。 朔铭住院了,而且是被层层保护的那种,头顶开花的小青年在止血之后被带入警局连夜审讯,而这个小青年知道自己错杀了人,为求自保供认不讳。但却拒不承认是受人指使,非说与朔铭有仇,朔铭欠他们的工资拒不偿还。 郝笑打电话给贺美琦,朔铭拦住她说:“等明天我通知她吧,今天这么晚了。” 朔铭不知道的是贺美琦此时正在朔铭家里,贺美琦知道朔铭时常有应酬也就没打电话问,可直到下半夜贺美琦也没等到朔铭回来,这才有点担心的要打电话问问情况。 第二百四十八章受伤住院 起初朔铭并没觉得伤口有多疼,午夜之后酒劲一点点的散去这才开始觉得疼痛,贺美琦打来电话,朔铭一看是贺美琦没有立即接听,想了想之后才接起来说:“美琦,怎么这么晚还没睡觉?” “我刚才做梦了,很不好的一个梦。”贺美琦说:“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你在我家?”朔铭一听就明白贺美琦怎么知道自己没回家了。 “我原本想过来看看你的,没想到晚上你没回来吃饭,可到现在你也没回来,所以我就打电话问问你。你现在在哪呢,还没应酬完?” 贺美琦心里想多了,觉得朔铭一定在哪个女人那,这个时间朔铭电话里也安安静静的,肯定不是在应酬。 朔铭说:“你先睡吧,我明天去你单位找你。” 朔铭身上的伤势肯定捂不住,朔铭想来不如干脆去市立医院住院,这样也能天天看到贺美琦。 这时候郝笑拎着一壶热水走进病房,见朔铭要起身赶紧放下水壶说:“你要起来说一声,我扶你啊。” 贺美琦如同五雷轰顶,虽然允许朔铭可以在外面有女人,可事到临头却接受不了了。贺美琦说:“那你继续忙吧。”然后就匆匆把电话挂断了。 朔铭心道不好,贺美琦一定是听到郝笑的声音了,但朔铭怎么解释呢?直接告诉贺美琦自己受伤了?而且还是有人要杀自己? 摆在朔铭面前的是两个选择,一个是实话实说,贺美琦肯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心里担心是肯定了,而且贺美琦这一夜也就不用休息了。 第二条置之不理不用回复,贺美琦肯定会胡思乱想,恐怕这一夜也睡不好。 思来想去,朔铭还是决定把电话打回去,直接告诉贺美琦实情,朔铭还真是怕了,担心贺美琦一个想不开在想之前那样不辞而别。如果贺美琦再走一次,恐怕就不会回来了。 贺美琦挂了电话,眼泪忍不住的流下来,贺美琦心思很缜密的一个人,电话里大概听出那个女人的声音是郝笑。郝笑对朔铭关切备至,甚至朔铭要起身都要扶着,这要恩爱到什么程度。 第一次见郝笑的时候贺美琦就能察觉的这个警花对朔铭有点意思,贺美琦也曾想过,郝笑比自己更适合朔铭,可爱情面前人都是自私的,贺美琦也不想与朔铭分开,所以当时才能说出说明可以与郝笑好那样的话。 贺美琦把自己藏进被窝里,委屈的泪水流出来,心里明明知道这对朔铭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可到头来还是会不舍得放手。这么多年,能接受贺美琦的人只有朔铭一个,而贺美琦与朔铭感情也算深厚,换做是谁也不愿意放弃。 “或许她才是最好的吧。”贺美琦这么劝自己。可内心的挣扎告诉她自己忘不了朔铭。 当朔铭把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贺美琦望着电话里的人名想了好一会,这才擦擦眼泪抽抽鼻子接起电话,故意用慵懒的声音说:“你怎么又打过来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呢,你真讨厌。” 朔铭对贺美琦太了解了,这个女人就算受了再大的委屈也不会说朔铭一句,为了以防万一,朔铭还是说实话:“美琦,我知道你刚才听到郝笑的声音了,其实我们……” “我不想听,你为什么非要把话说的这么直接,你就不能最后给我留点尊严吗?”贺美琦不知哪来这么大的怒气,第一次对着朔铭嘶吼。如果朔铭另有新欢,完全可以用委婉的方式告诉她,贺美琦不是牛皮糖,肯定会默默的离开。 朔铭楞了一下,刚要解释电话里就传来忙音。 朔铭立即拨回去,可电话里却提示,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朔铭腾一下坐起身,扯动伤口让他龇牙咧嘴的疼。郝笑说:“你干什么,一惊一乍的小心把伤口撕开。” 朔铭说:“我要回去一趟,美琦误会我们了。” 朔铭要穿鞋,郝笑拦住说:“你躺下,能不能把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你能怎么处理。”朔铭觉得必须回去一趟,上次与贺昕薇发生的那件事就因为没有及时处理贺美琦生气而走的,这次朔铭决不能犯下同样的错误。 郝笑为了让朔铭安心静养,免得扯动伤口,只能说:“我去一趟你家,跟美琦说清楚,你看行吗?” 朔铭愣愣的看着郝笑,这件事与郝笑没什么关系,但郝笑却把朔铭的事当成自己的事,或者郝笑心里有其他想法。 朔铭想了想说:“你拿着我的钥匙,我怕美琦不开门。” 朔铭把家里的钥匙给了郝笑,又说:“快去,见到美琦第一时间给我来个电话。” 郝笑点点头,干净利索的转身就走,朔铭怀着忐忑的心情重新躺下,伤口一直隐隐的疼,朔铭心里也堵了一堆事想睡也睡不着。 贺美琦听到敲门声的时候以为是朔铭回来了,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或者怎么说,躺在床上发呆。 接着,郝笑就打开门进来,轻声叫:“贺美琦,你在吗?” 贺美琦吓了一跳,家里怎么突然出现女人的声音,而且还在叫自己的名字,昏昏暗暗的房子出现一个女人的声音怎么听都觉得渗人。贺美琦慌忙把床头灯打开,颤抖着嗓音回问:“你是谁?” “原来你在这啊。是我,郝笑。”郝笑微笑着走进卧室:“是朔铭让我来看看你的,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 贺美琦能怎么说,至少在外人面前要维护朔铭,更要维护自己的尊严,淡淡一笑:“也没什么,其实我们经常拌嘴的,就当开玩笑了,第二天一早都能忘了。” 郝笑说:“当时你们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边上,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朔铭现在在医院。” “医院?”贺美琦就是医生,而且还是创伤科医生,听朔铭在医院吓了一跳:“他怎么了?” 郝笑不急着解释,悄声问:“现在知道紧张了?刚才你跟朔铭闹别扭他可是要不顾身体回来跟你解释的。” 贺美琦悔断肠子,连声问郝笑到底出了什么事。郝笑说:“其实也没什么事,今天他遇到两个亡命徒,身上被刀子划了一下,已经止血了,不过衣服划破了,如果你要去最好给他带身衣服。” 郝笑肯定要把问题说的简单点,免得贺美琦过分担心。 贺美琦立即起身穿上衣服,给朔铭里里外外都拿了一身衣服与郝笑出门。 大半夜的,路上也没什么车,郝笑把车开的很快,心想朔铭那家伙一定非常紧张。郝笑是故意不给朔铭打电话的,这个坏蛋就应该受点心理煎熬。 到了医院,郝笑与贺美琦冲进病房的时候朔铭仍然大瞪着双眼盯着头顶的点滴瓶。 朔铭欠了欠身:“其实你不用来的。” 见朔铭赤着上身,胸口胳膊包扎了几处地方,仍然能看到血痕贺美琦眼泪忍不住流下来:“你干嘛那么拼命,躲起来不好吗?” 朔铭很想说自己是想躲,可对方拿着刀想要自己的命。可话到嘴边看到郝笑对自己摇头,知道郝笑什么没说,笑笑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等以后身上能留下几个军功章,再出去办事看谁不顺眼就亮给他们看看,小爷我也是打过架的人。” “什么时候了嘴还这么贫?”贺美琦被朔铭逗笑了。 郝笑站在这看两人秀恩爱不是滋味,干脆说:“没我什么事了,我先回去了,明天肯定事特别多,这一晚上没睡觉也真没谁了。” 朔铭说:“广茂叔没事吧?” “这时候才想起别人?”郝笑说:“他一点事没有,还说你功夫好呢,一个打两个。” “你一个打两个?不要命了?”贺美琦听到心里去了,质问朔铭:“一旦你出点什么事怎么办?你爸妈你都不管了,还有奶奶,想让他们白发送黑发?” “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哪有你说的这么凶。”朔铭故意对郝笑说,同时挤眉弄眼,示意他千万别添油加醋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走还不行吗?”郝笑转身离开,打开门对朔铭说:“你可注意点啊,别动了伤口,明天我安排拍同事过来做个笔录。” 朔铭点点头,这都是程序内的事,笔录是肯定避免不了的,尤其是还涉及到命案。 贺美琦问朔铭是怎么回事,朔铭也只能含糊其辞不多说。 贺美琦何等聪明,知道当时一定很凶险,幽怨的看着朔铭也不好说什么,同时心里懊悔,之前不应该对朔铭发脾气的,有这么好的一个男朋友他还能要求什么呢。 朔铭大为放心,之前谨慎高度紧张,实在有点累,不知不觉中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朔铭是被伤口的疼痛疼醒了,看到贺美琦握着自己的手坐在床边,眼睛红红的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朔铭摸摸脸:“我脸上有花?” “你很帅。”贺美琦由衷的说。一个人帅不帅不仅仅是外表,更多的是心灵美,虽然这句话说出来能酸掉别人的大牙,可贺美琦说的却是实话,在这一刻朔铭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朔铭嘿嘿笑,大言不惭的说:“那是,也不看我是谁的老公。” 第二百四十九章病床上 清早郝笑就来了,手里还领着两份饭,先问了一下朔铭的情况然后说:“先吃点东西,然后做个笔录。” “你来给我做笔录?”朔铭问。 “不能是我么?”郝笑已经吃过了,等朔铭两人吃完又说:“美琦姐,要不你先回避一下?” 贺美琦不知道做笔录需不需要回避,还是点点头要到病房外面。朔铭说:“美琦,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这没什么事。有什么需求我让郝笑帮我办了。” 贺美琦一夜没睡好,清早起来请了个假,现在眼睛干涩困得要命。看了眼郝笑,最终还是点头:“那我中午来给你送饭。” “中午你就别来了,等下午吧,我转院去市立医院得了。”朔铭说出自己的决定,去市立医院不会耽误贺美琦时间,而且也方便有个人照顾自己。被人用刀砍伤朔铭不打算告诉别人,尤其是父母,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想想当时的情景就觉得惊险。 郝笑说:“我上午没什么事,中午给朔铭弄点吃的再走。你就放心吧。” 贺美琦这才与郝笑说几句感激的话离开。 朔铭问:“昨天那两个人是什么情况,躺在地上的是不是死了?” “确实死了一个,不过这跟你没关系,是另一个人误杀的。”郝笑说:“你不认识他们?” “我哪认识。”朔铭说:“不过当时他问过我一句话,问我认不认识王成义。” “果然是他。”郝笑哼了一声:“昨天就对那个小青年突击审讯了,他只承认误杀人的事,说跟你有仇,你拖欠工资不还。” 朔铭早知道小青年会狡辩,笑着说:“胡说八道也要有个底线,当人都是傻子?会相信他的话。” “你说说当时的情况吧,先把笔录的事做了再说。”郝笑拿出本子听朔铭叙述准备记录。 朔铭当时喝了不少酒,精神也高度紧张,此时只能记得个大概,说的不算详细但这也够了。 朔铭问:“他们是哪里人?我听着不是当地口音。” 郝笑收起本子,看了眼门外对朔铭说:“我今天早上得到的消息,这两个人都有案底,属于逃犯。” 朔铭叹口气,也怪自己倒霉,偏偏跟善固本闹翻了,最可恨的就是王成义,之前觉得这个人还算仗义会办事,没想到这所有的乱子都是他搞出来的。只是朔铭有一点不明白,王成义已经进去了,怎么会联系到外面还找人要杀自己。 朔铭把心里的疑惑说了。郝笑自然也不清楚,毕竟审讯小青年的不是郝笑。 朔铭的伤口开始疼,不过还能忍受,就是躺在那太过无聊。 昨晚在饭店里发生的命案被控制在很小的范围内,由于是救护车带走了死者,也没人知道已经死了一个人,当然也有人猜测死了一个,不过都当做以讹传讹了。 聚鲜小厨在警察取证之后把卫生打扫干净,把朔铭摔烂的椅子也换成新的,就像什么事没发生一样继续营业。但胡广茂却一直惦记着朔铭,一上午连续来了几个电话问朔铭的情况。因为在他店里出事,胡广茂心里总是有点自责。 郝笑果真陪了朔铭一上午,除了给朔铭买了点水果外加削皮之外就是在那玩手机。 朔铭无聊,就说:“你这陪床的就不能说句话,我还以为自己是个犯人在被你盯着呢。” “你当你不是啊,谁知道昨天那个人是不是你杀的,告诉你,现在你还是嫌疑人。”郝笑开玩笑说:“如果闷了我可以给你买本书,畅游在知识的海洋里或许能忘记伤痛。” “得了吧。”朔铭是那种闻到油墨味能吐的人,虽然后悔没好好学习却是学不进去那种人。朔铭说:“要不我们聊点别的?” “你想聊什么,就你这色坯相恐怕也说不出什么好话。”郝笑白了朔铭一眼,甩甩手里的手机对朔铭说:“你可以看电子书,现在很流行的。” “你是不是喜欢我?”朔铭嘿嘿笑,贺美琦说过郝笑对朔铭有意思,只是碍于朔铭已经有女朋友了所以一直保持距离。 “是啊,那又怎么样?”郝笑竟然承认了,不过样子倒是像开玩笑。 “从什么时候?”朔铭问:“是我陪你参加同学会做了一天男朋友开始的还是我帮了广茂叔开始的?” “要你管。”郝笑慌乱的低下头,现在怎么能与朔铭讨论这些男欢女爱的问题呢,朔铭最会给别人挖坑郝笑是知道的,一不小心就被朔铭的话套进去了。 “你喜欢的是我还不让我管,这不符合逻辑啊。”朔铭保持一个动作很难受,想换个姿势,可牵动伤口又很疼,只能挤眉弄眼的慢慢挪动。 郝笑起身帮朔铭转动身体,嘴上说:“你知道什么叫逻辑,你这文化水平也太低了。” “现在又看不上我了?”郝笑躬身扶在朔铭的肩头,两人距离很近,朔铭已经能闻到郝笑的体香,一股很特别的味道。 朔铭顺手在郝笑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嘴上却说:“你轻点,弄疼我了。” 郝笑就是老虎的屁股,一旦碰了肯定是要发飙的,想要打朔铭,看到朔铭呲牙咧嘴的又不落忍,扑哧一声笑出来:“你现在基本属于残疾,还手脚不老实,那两个人怎么没把这双爪子给你剁去。” “那可不好,我这双手被剁去了就成残疾人了,你还会喜欢一个残疾人吗?”朔铭依然油嘴滑舌的说着。 郝笑懒得与朔铭在这些问题上争辩,起身穿上外套说:“你想吃什么我去买点。” “我想吃你。”朔铭呵呵笑。挺尸一样在这躺着是一件很熬人的事,朔铭也只能动动嘴皮子,肚子里感觉满满的,什么也不想吃。 郝笑没理朔铭,开门出去了。在开门的一瞬间,朔铭发现门外有两个警察在聊天,顿时也就了然了,朔铭现在还算是受保护的对象,谁知道那两个小青年有没有同伙,朔铭住院的时候随便来个人都能弄死朔铭。 虽然消息被保护的挺好,可朔铭住院的事还是被一些人知道了。丰城就这么大,口口相传只要一上午的时间所有人都能知道。 就比如王兆宁给刘伟打电话肯定会提起,就算是两个不是很熟的人交流也有可能说,哎你知道吗,昨天晚上在饭店动刀子的是朔铭,听说已经住院了,我正打算去探望一下,你要不要去? 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将近中午的时候朔铭接待了第一个探望的人,刘伟。 刘伟是从贺昕薇那知道消息的,贺昕薇因为学校有事,上午来不了,所以只能下午到,而刘伟自然是知道后第一时间赶过来。 在门外被警察盘问一圈刘伟这才拎着一点水果走进病房,原本想粗着嗓门开玩笑,但看到朔铭被包成了半个木乃伊又不好意思说些丧气话,对朔铭说:“伤势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关键的地方?” 这个关键的地方就不好仔细描述是所指哪里,朔铭勉强笑笑:“没事,只是些皮肉伤,能留下几道伤疤。大战三百回合也行。” “你跟谁吵吵起来了,怎么就能动刀子呢。”刘伟最了解朔铭,知道他不是一个喜欢打架爱惹事的人,更何况朔铭还算有点功夫,一般人也不放在眼里。 朔铭说:“应该是王成义找的人。” “王成义?”刘伟说:“不大可能吧,王成义不是跟他姐夫一起进去作伴了吗?前两天跟朋友喝酒还聊起这事,善固本这次算是完蛋了。” “我他么哪知道。”朔铭也是一头雾水,具体什么情况只等警察的调查结果了,但小青年这辈子是别见外面的太阳了。持刀行凶,误杀同伙,拒不认罪,而且之前还有前科。哪一条都是重罪。估计就是能从监狱出来也五十开外了。 “朔铭,你得想想,有时候还得怨你自己。”刘伟是朔铭的哥们,说这句话还是很诚恳的忠告。 “怨我?”朔铭奇怪了,反问:“他拿刀杀我这能怪我?是因为哥长得太帅吗?” “真不要脸,就你帅?把我放哪个位置?”刘伟也笑了:“没准是看见你长得太丑,恶心了所以心里就想干脆杀了吧,也算是为民除害。” 朔铭沉吟片刻,问刘伟:“你说怨我是什么意思。” “我给你打个比方吧。”刘伟想了想说:“两个人在你面前,一个是大老板,做生意很多年,固定资产上千万。另一个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可突然中了彩票,资产也上千万。如果换成是你,你会欺负哪一个?” “这比喻也太牵强了。”朔铭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反复琢磨刘伟的话。刘伟虽然读书跟朔铭一样少,但社会经验却不低,尤其是经常说出一些非常经典的言论,颇有几分禅理。 朔铭说:“我肯定是欺负那个农民,虽然他有钱了,可却是个没本事的人,也没什么有本事的朋友。” “几乎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刘伟说:“你现在就是那个暴发户。之前是一个包工头,谁去工地都能踩你一脚,现在呢?你发达了,有大工程了,但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暴发户。” 第二百五十章帮了马婷婷 刘伟说的没错,但朔铭还是没搞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意思,就问:“你这个分析跟有人砍我有关系,难道就是因为觉得我好欺负?” 刘伟说:“你被人砍了怎么智商变低了?” “你才智商低呢。”朔铭说:“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现在是挣了点钱,但还是一个爆发户,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绝不会非要置我于死地,正是因为我的出身太低,看起来好欺负才会这样描述这个意思?” 刘伟点点头。朔铭又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可怎么改变呢,更何况我看起来也不像一个好欺负的人吧。” 刘伟说:“那就要看这些事你是怎么处理的,得过且过还是以牙还牙。” 朔铭又琢磨,善固本那件事齐淑帮自己的时候给对方留下余地了,所以朔铭才会招来报复,从那时候给人留下一个印象朔铭是得过且过不敢招惹善固本。这才有了后来的用车撞,让尚佳轩给朔铭抽有毒的烟,也自然因为这个心里因素才有了让两个小青年用刀捅自己。 至于以牙还牙,朔铭想不出什么好点子,小青年已经被警察控制了,肯定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了。善固本与王成义肯定也会被这件事牵连,离死也不远了,朔铭不必要为这件事费神,而是要想想以后遇到这种人要怎么处理。 两人正聊着,贺美琦就回来了,拎着朔铭中午吃的饭,与刘伟打个招呼对朔铭说:“外面买的饭不好吃,我给你做了点。” 刘伟说:“你看看大姨子多好,还给你做饭。” 贺美琦说:“你的意思是嫌我妹妹不会做饭?等我告诉他让他学学厨艺怎么样?” 朔铭嘿嘿笑,牵动伤口有点疼,赶上一句说:“这话如果告诉昕薇有他受的,好好的稀粥能被他做成锅巴。刘伟这身材还要瘦上一些。”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大姨子的口才比朔铭还利索。”刘伟讪讪的不再说这个话题,真要被贺昕薇知道,肯定是锅碗瓢盆的摔摔打打,非要给刘伟做上一顿让他高兴高兴,至于是不是真高兴就只有刘伟自己知道了。 紧接着,王兆宁与范宇华就来了,朔铭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谁来了就要嘘寒问暖关心一阵,没过多久,病房里已经塞满了人。 将近中午,贺美琦很体贴的给朔铭喂饭,狗粮一撒所有人都要撤。病房里顿时安静下来,朔铭也长舒一口气。 朔铭说:“我看下午赶紧转院去市立医院吧,没准还能来人。” 朔铭是请张忠国吃饭之后被刀砍了,张忠国听说之后浑身都冒冷汗,幸好自己走的早,要不这老胳膊老腿的还不被当成围观的吃瓜群众剁成肉酱? 朔铭有点失算,以为这个与他相熟的领导也都会像上次住院那样前来探望,但到下午要转院的时候也没一个人来。不过朔铭想想就明白了。 之前住院朔铭是在市立医院,不属于丰城地区,这些领导排着队去探望也无可厚非,而且当时朔铭刚刚收到葛副市长的青睐,很多人摸不着头绪,本着能多交往一人不得罪一人的原则去看望。此时却与当时不同,朔铭住在丰城医院,最主要的原因是朔铭是被人砍伤的,这个性质就不同了。领导来探望要用什么身份,难道还要跟着记者来医院对朔铭说一些多些为民除害的话,那样一来朔铭可就成了烈士没当成的民族英雄。这些领导的位置也就尴尬了。 现在很多领导巴不得与朔铭撇清关系,谁也不想与恶性刑事案件扯上关系,所以出现这种局面就再正常不过。 朔铭坐上救护车被送到市立医院,安安静静的在这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朔铭以为不会有人来看自己了,毕竟转院的事只告诉那几个熟悉的人。但吃过早饭刘晓婉与刘晓菲就来了。 刘晓婉能来看朔铭不意外,刘晓菲来就有些奇怪了,但也有一种可能就是刘晓婉只是想找个伴陪着而已。 “呦,姐夫,你这是差点就义哦。”刘晓菲不温不火的开着玩笑。 朔铭一头黑线,还真是差点就义。刘晓婉把手里的水果放下,问朔铭怎么回事,朔铭就说遇到两个毛贼,自己喝点酒就打了一架。 刘晓婉不信朔铭的话,朔铭什么品行他最清楚,主动去打架?他可不信。如果说朔铭因为钱与别人起了冲突他信。不过刘晓婉没纠结这个问题,看了看朔铭被贺美琦重新包扎过的伤口说:“现在还疼吗?” 听到刘晓婉的关切朔铭很感动,摇摇头说很快就会好。刘晓菲说:“我姐的意思是如果你不疼了就起来跑两圈,或许就疼了呢。” 朔铭无语到了极致,幸好没过多久病房里又来了两个人刘晓婉才告辞走了。 来的人竟然是关伟与马婷婷。马婷婷对朔铭使个眼色,又看看关伟,意思是让朔铭帮帮忙。 朔铭瞬间明白她的意思,没理关伟却对马婷婷说:“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你怎么回来的。一定是关总说的吧。” “怎么?”关伟奇怪,朔铭什么时候与马婷婷这么熟了,好像朔铭受伤应该通知马婷婷一样。 关伟愣神的时候,马婷婷快走两步过来握住朔铭的手:“怎么这么不小心,再说了,你多大的人了还在外面跟人打架。” 马婷婷演的太真实了,朔铭差点就信了这是真的,因为马婷婷眼角已经含泪,似乎立即就能哭出来。 关伟惊奇的看着朔铭说:“你们……” “关哥,之前没跟你说。”朔铭略显不好意思的说:“我挺喜欢马经理的,我觉得他是一个好女人。” 关伟清清嗓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关伟原本是要把马婷婷潜规则的,从庞宏达那接到消息说朔铭住院了,这才打听着位置过来。今天他带马婷婷来有两个目的,一个是看望朔铭,另一个就是接着这个由头找个地方把马婷婷办了。 自己带出来的女人结果被一个朋友看上了,而且看朔铭与马婷婷的样子是你侬我侬,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口痰,上不来下不去。 关伟怎么会在乎一个区区的马婷婷,只是朔铭打乱了他的计划。朔铭说:“婷婷,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想跟关哥说说。” 马婷婷点点头出去了,朔铭说:“关哥,我知道马婷婷还带着一个孩子,也知道他曾经结过婚,但我不是很在乎这个,我觉得他是个好女人,最近这段时间我不能陪关哥出去玩了,一会我发给你一个电话号码,你打打试试。” 朔铭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了一通,但关伟肯定能听懂。朔铭是要让关伟祝福自己,表示马婷婷是自己的女人,关伟最好别惦记了。说到电话号码肯定是小红的,朔铭干脆把这个女人扔给关伟,这是关伟更喜欢的类型。 关伟几乎是立即点头说:“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就让马经理跟你说会话吧。” 关伟的态度很明确,只是一个经理而已,怎么可能在乎,关伟希望的是朔铭会第一时间把电话给自己,他已经巴不得要立即见到小红了。 关伟出去,马婷婷就红着脸进来,坐下之后担心关伟还没走回头看了一眼,对朔铭说:“你跟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是说我喜欢你,希望他能放你一马。”朔铭说的很简单。 “没什么条件?”马婷婷很了解关伟,好色而贪婪,朔铭怎么会什么不付出就能让关伟自动离开。 朔铭说:“我给了他一个电话号码,这个电话号码非常值钱。” “值多少?”马婷婷觉得有必要说清楚,她要知道自己到底欠了朔铭多少。 朔铭想了想说:“价值很难估计,对有的人来说一文不值,对有的人来说是价值连城,也有的人觉得是无价之宝。” 这话说的就玄了,但朔铭敢发誓没说一句瞎话。小红是出来卖的,对马婷婷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只不过是另一个女人而已。对朔铭来说很有些价值,至少能用她来套牢关伟,也能用小红的服务来做到很多事,小红的公关能力朔铭还是非常肯定的。对关伟来说,与小红在一起的某一个瞬间,她是无价的。 马婷婷听的云山雾罩的,想要问清楚又觉得不好。毕竟是朔铭帮了自己,而朔铭也没明码标价帮自己要多少好处。心想等季王庄港口开工,只要不太违反规定尽量为朔铭提供方便吧。马婷婷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关伟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朔铭说:“马经理,如果你有事就先走吧,我想睡会。” 朔铭不是想赶人,而是两个人最好不要太过亲密时间过长。只要能在关伟面前装装样子就好。朔铭也担心,马婷婷会不会认为自己真有什么非分之想,如果是那样就得不偿失了,所以距离感最重要。 马婷婷走了没一会,贺美琦就抽空过来看自己,当看到说过补品等东西的时候笑着说:“这次住院竟然没人送钱,还真是奇怪。” 不拿东西来而是送钱,一般都是不方便拿东西的人才会做,对于朋友一般都是带点随手礼就好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找关系 朔铭在医院住了一周,实在熬不下去孤寂无聊,收拾东西回家。 朔铭不用再去医院了,贺美琦可是转业的,拆线在家做就好。贺美琦帮朔铭拆完线很认真的说:“以后可别这样了,多让人担心啊。能打也不打,跑就好了。” 朔铭心说哪有这么容易,当时如果能跑朔铭还会留在那吗。朔铭说:“我觉得你越来越像我妈了。” 贺美琦摸摸脸,以为朔铭在说自己老了,奇怪的问:“哪像了?” “唠叨。”朔铭想了想说:“还有就是不停的唠叨。” 贺美琦打了一下朔铭:“这点像你妈么?我以后改变一下思路,能动手绝对不叨叨你。” “这点更像了。”朔铭呵呵笑:“我妈可是又打又唠叨。” 贺美琦是逃不出去了,哼了一声。 伤好之后,朔铭就开始琢磨三甲医院的事,问贺美琦:“你听没听说京城有三甲医院要到明山市建分院?” “三甲医院?”贺美琦估计是没听说,问朔铭:“是哪一家知道吗?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不过希望不大。” 朔铭摆摆手,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还是朔铭自己打听吧。 原本朔铭以为季王庄那边即将开工,没想到图纸还没下来就卡在那不动了,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朔铭打听关伟,关伟说估计最快也要一两个月之后才能有确切消息,这下朔铭有点蒙了,总不能几个月不干活不挣钱吧。 但上天给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又会给你留下一扇窗户,在这个节骨眼上,张忠国调走了。 张忠国悄无声息的走了,甚至没人知道调到那里去了,有很多人邪恶的在坊间传张忠国是因为吃私贪污带镯子了,朔铭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这些人是典型的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 新上任的书记名叫孟文景,听说是一个非常儒雅的人,朔铭并没有急着去拜访,而是静静的等待。 一个地区领导上任之初一般都会做一场调研,领导了解当地的经济文化情况,也是扬名的时候,每天电视台都会跟车采访,今天领导去哪明天又去了哪,发表了什么重要讲话,做了什么重要的批示,又列举了几条重要建议,下面的几层干部如何如何学习。 很老套的方式持续了将近半个月,丰城地方也就那么大,孟文景的名字已经家喻户晓了。 这半年多丰城可以说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楼房还是那些,虽然百姓还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官场上一个个地震把所有人震惊的外焦里嫩。 郝笑约朔铭出去吃饭,朔铭无聊就去了,还是去的胡广茂的羊肉馆。 朔铭对这个地方有点阴影,走进大堂就想起来那个人死在什么位置。 郝笑说:“今天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你能有什么好消息?”朔铭奇怪。 郝笑神神秘秘的没说,朔铭也懒得继续追问。酒足饭饱,朔铭起身要走。郝笑说:“你这人也太没心没肺了,上次你被捅了刀子难道就不想知道处理结果?” “结果出来了?”朔铭说:“事已至此肯定是牢底坐穿,难道还会有第二个结果?” “你先坐下。”郝笑似乎很喜欢吃羊肉,小嘴巴巴的就没停过。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等朔铭重新坐下才说:“人的确是王成义安排的,是通过一个狱友向外传递的消息。王成义交代是想要你一条腿,但结果却死了人,肯定是要重判,我猜数罪并罚最少十来年。” “说完了?”朔铭不想听王成义的任何消息,这对他来说是个打击。毕竟有一条人命在自己面前没了。朔铭说:“这是他应得的结局,活该。” 既然朔铭不想听这些郝笑也就不说了,转而又说:“过两天广茂叔要请客,你能不能来?” “请客?为什么请客?”朔铭奇怪,一个开饭店的请客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庆祝自己没在他调离被捅死? “胡俊就要出来了。”郝笑说:“我想请你帮个忙。” “郝笑,我帮你的还少吗?要钱给钱,要办事帮你办事,我可不是万能的。”朔铭有拒绝的意思,郝笑把他当成什么了,男朋友吗?就是男朋友也没有这样的,无论什么事都找朔铭。不过也算郝笑运气好,找朔铭帮的这些忙也都能插得上手。 “我谢谢你还不行吗?”郝笑使出无赖手段,很殷勤的给已经吃饱的朔铭夹菜:“胡俊做了几年牢,这一出来肯定有一个找工作的问题,你看能不能带带他,让他跟你干。” 之前胡广茂说过想让胡俊跟着朔铭,没想到那不是玩笑话。朔铭就有点小纠结了,自己这成什么了,难民收容所?范宇华就是从里面出来跟着自己的,好像这年月包工头都是从里面放出来的似的,钱有那么好挣吗? 朔铭想了想,如果丰城真要做一个三甲医院朔铭想插一脚,工程量多少不好说,插进去问题不大。季王庄那边也真需要人,朔铭从关伟手里拿到一部分工程,还可以从初奇那得到一些,如果再从其他方面拿到工程量就更好了,真是这样,手底下的这几个人还真不够用的。 不过胡俊就是一个白丁,什么也不会,朔铭也不想带这样一张白纸,给他闹出点问题就是大问题,王成义管理七标段不就是个鲜活的例子么。 朔铭最终还是没一口回绝,因为确实需要几个对他不偷奸耍滑的人,现在能干活会干活的人不少,可找一个真心实意为老板工作的就难了,尤其是工地上,丢丢洒洒的谁也看不出来。 朔铭说:“我先答应你,不过我还是有话说在前面,如果不是个干活的人,或者心思没用在正经地方我可就不客气的赶人走。” “我让他免费给你打工,只要你管饭就行。”郝笑笑着给朔铭添茶,态度极好:“如果你觉得干的好就赏他一点,行么?” 朔铭眯着眼盯着郝笑,这个女人变了,从一个嫉恶如仇的女警花变成现在这样懂得人情世故了。要说以前郝笑绝不会给朔铭添茶倒水,就是倒水也绝不是现在这种态度。郝笑成长了,适应环境了,知道要顺应场合顺应时代。 朔铭说:“最近你嘴很甜,我还以为你吃蜂蜜了。” “你想尝尝吗?”郝笑说的是蜂蜜,话说出口脸就一红,这是啥意思,要让朔铭尝尝自己的嘴唇吗? 朔铭知道郝笑这是口误,笑笑没说话。这个女人聪明是聪明,只是很多时候说话不经过大脑一样。 朔铭离开饭店,回到家却发现贺美琦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朔铭挂起衣服说:“你回来也不说声。” “你不在家我说了有什么用?”贺美琦起身帮朔铭把衣服拿走,说是要洗一洗。贺美琦什么都好,就是过分干净了,或许这是医生的通病。 朔铭说:“你的车还是昕薇开的?是不是应该要回来了?” “你看你,跟你小姨子计较什么,我可就这么一个妹妹。”贺美琦不在乎,朔铭却在乎。如果车是贺美琦开着,可以天天回来住,可如今倒好,有车却是小姨子开着满世界溜达,贺美琦要来丰城就要打车,如果节俭点坐公交就更要命了,晃悠悠的要一个小时。 朔铭还真不好说什么,有心给贺美琦再买一辆车又觉得没必要,毕竟贺昕薇开的车是贺美琦的,朔铭还没财大气粗到那种程度。 朔铭心说,就算是欠贺昕薇的,之前闹了那场误会夺了人家的元阴,一辆车而已,开几天就开几天吧。 朔铭洗了洗,坐在那寻思三甲医院的事,按理说张忠国调任在即,应该不会对朔铭撒谎,更不大可能编出这么大的谎话,而且还对张忠国没什么好处。如果朔铭让紫萱打听,一定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可让紫萱怎么看,朔铭有屁大小的事都要找紫萱? 朔铭盘点一下朋友圈,能帮得上忙也能得到信息的似乎还有一个人,葛副市长。 朔铭看看时间还不算太晚就给葛副市长打过去。简单聊了几句,朔铭确定一条信息,丰城真的要变天了,三甲医院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才是季王庄港口的上马建设。 可三甲医院的事葛副市长只是知道,不负责这一块的业务,说不上什么话,朔铭想要插进去还得另辟蹊径。 朔铭想是时候找机会见见新来的书记孟文景了。 朔铭还没想好让谁递话给孟文景,就接到于豪的电话。 自从朔铭给于豪的女儿贡献骨髓以后基本没什么联系,于豪几次要请朔铭吃饭也都因为各种原因而没坐到一起,既然现在有时间朔铭打算见上一面。于豪再丰城甚至明山市关系非常多,或许就能有三甲医院的关系。 见于豪朔铭精心准备了一番,给于豪的女儿买了一个超大的娃娃,还专程托朋友买了一块小巧的璞玉,于豪的关系很野, 第二百五十二章于豪的说教 让朔铭略感意外的是于豪办的是家宴,而且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小饭馆里,除了朔铭之外只有于豪的老婆孩子。 于豪一儿一女,也算是得意人生了。笑呵呵的接待朔铭。 朔铭把玩具送给于豪的女儿,又把璞玉递给于豪的老婆,说了些好听的话。 于豪说:“你看你,来就来吧还带什么礼物。” 于豪肯定不会在乎这点东西,但情谊在这。 菜很快上齐,于豪端起酒杯说:“朔铭,过多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可是我们家的恩人。” “哪里。”朔铭笑笑:“机缘巧合,这只能说明我们有缘。” 客气话说了一箩筐,于豪就开始说朔铭的事,也问了几句前段时间朔铭被砍是因为什么。于豪听完朔铭的话,眉毛一挑:“原来朔铭有这么大的背景,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我可没什么背景,无论什么背景在于哥这里也不是背景了。”朔铭在于豪面前可不敢装大尾巴狼。 于豪又问朔铭最近在忙什么工程,朔铭立即就想到了三甲医院这件事,试探着问:“于哥,有家京城的医院要落户丰城,这事你知道?” “你说的是那个挺有名的三甲医院吧?”于豪点点头:“我倒是听说一点,不过这是之前的事了。当时我听说想要落户明山市,可没说是丰城。怎么,你听到什么小道消息了?” 朔铭既然要求到于豪,自然要把话说明白,不然肯定得不到于豪的认可。朔铭就说:“我是听一个领导说的,他说三甲医院要落户在丰城,就是南红关那个位置。” “那倒是个好位置。”于豪眉头一下舒展:“我之前还在想,南红关这么好的地方为什么突然没人理了,原来是因为这个。丰城这个地方地理位置很好,虽然经济不发达交通却四通八达。如果三甲医院落户丰城那可是大好事。明山市,甚至周边几个市都没有这么高规格的医院。现在这个局势就是这样,普通医院没人,有名的医院挤破头。丰城如果开设一个三甲医院,周围几个市的人都会过来看病。” “这么夸张?”朔铭觉得这事有些玄,除非是些疑难杂症当地看不了,不然肯定还是会优先选择当地的医院。 于豪毕竟见识广博,对朔铭摆摆手说:“我说的一点不夸张。你想,现在的医院是什么,我说他是个工厂也合适,一大堆先进的医疗设备,医生像看配方一样看每个人的检验报告,根据这些报告开药就行,除非是比较疑难的症状。比方说你去检查身体,医生看化验单,告诉你你缺这个缺哪个。缺了就补,多了就开刀切,其实就这么简单。” 朔铭虽然还是认可医术,但于豪说的并不是一点道理没有,大部分病症去哪家医院都差不多,关键是设备的差异。当然了,于豪说的也太过片面,贺美琦是创伤科的,一个人伤势如何应该如何医治这些东西可不是医疗设备能给的。 不过于豪说了一句大实话,普通医院没什么人,大医院人满为患,这是事实。如果三甲医院在丰城,各种牵来看病的人多如牛毛,这些人不吃不喝?这些人就不买点水果看病号?所有一切的消费都能带动当地经济的增长。 于豪说:“看来你对三甲医院感兴趣了。” 朔铭点点头:“那可是大工程,不惦记就不对了。” 于豪笑笑:“这工程你拿不下来。” 于豪的话就像给朔铭判了死刑一样,说不出的难受,朔铭问:“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资质,也没有那么大的关系。”于豪说:“医院不是小区,分成很多楼座,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主体工程,你做不了。如果你想做,只能做哪些配套工程,比如说水路电路。” 说到这于豪呵呵的笑了几声,又说:“我只是个人看法,你背后有人兴许可以。” 于豪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说,朔铭说:“最近手头上也没什么工程了,在家都闲出毛病了。” “有些事着急是没什么用的。”于豪端起酒杯示意朔铭喝点。 于豪的老婆说:“你们怎么都不吃,就知道喝酒,伤身体不知道吗?” 于豪对老婆非常好,赔笑两声赶紧吃菜。朔铭感同身受,一个男人成不成功与家庭有绝大的关系,一个和睦的家庭能给人营造一个非常健康的心理,只有待人接物撑得起场面才有可能成功。 吃完饭,说明与于豪两人喝点茶水闲聊。于豪说:“如果你真想做就要盯着运营。无论做什么行业都要多看看其他行业,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朔铭很不解,心理不禁觉得郁闷,自己的格局相比于豪差的太远,站的高度不同视角自然不同看问题处理问题的态度也决然不同。 于豪看出朔铭没明白,就说:“我给你说几个例子。你去超市肯定买过结账柜台旁的口香糖吧?” 朔铭点点头,这跟工程有什么关系。于豪说:“我敢说现在口香糖的销量比以前低了很多。” 朔铭就更不解了,说:“我平时也吃点口香糖,口味没变,吃着也还行,需要了自然也会买啊。” 于豪笑笑说:“你去超市看看,很多人结账已经开始用手机了,或者等待结账的时候都在玩手机。目光不四处看,也就没注意边上有什么商品,这样销量能不下降?” 朔铭恍然,的确,现在排队过程中一大半人手里拿着手机按来按去,要不就是翻看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又或者玩手机游戏。 于豪又说:“我再比方说,方便面,销量肯定下降了。” 朔铭知道于豪肯定有自己的一套理论,没问,就这么静静的听着。于豪说:“比方说你自己在家,一个人懒得做饭。你会怎么做?” “点个外卖不就好了,一会送家里来。”朔铭说。 “几年前可没有外卖,那时候你会怎么选择?”于豪问了一句,呵呵笑几声喝口茶水。 朔铭顿时恍然,仿佛一个大师对你说了什么禅理一瞬间明悟了。以前没有外卖或者没这么普及的时候,朔铭家里常备方便面的,饿了又懒得动只能下包泡面吃,没什么营养口味也单一。朔铭已经很久没有买过方便面了,因为只要想吃什么手机上点一点就能送到家,而且也多花不几个钱。 于豪知道朔铭已经明白了,对朔铭说:“你现在做工程也赚钱,可你要想到你的将来,如果有一天你不做工程了你会做什么?” 朔铭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回想一下自己似乎只会做工程,如果没工程可做,或者说自己的人际关系全都没了,朔铭没有一技之长恐怕要饿肚子。 朔铭会的东西不少,做预算看图纸以及现场操作与管理,但朔铭有一条不达标,建筑企业不会用他这种人,朔铭不是科班出身,没有证。 是啊,如果自己做不了包工头了能做点什么,做个小贩去夜市卖烧烤?想想自己朔铭突然觉得什么也不会。 朔铭说:“于哥的意思是我现在就要考虑以后是不是换行业,是吗?” 于豪一直在点拨朔铭,老话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于豪是要给朔铭开阔一下眼界。 “也不是这个意思。”于豪说:“比方说这个三甲医院,主体工程做不了你可以想配套工程,如果配套工程你还拿不下来那你就要想其他门路,比如说日后医院运营哪些东西需要外聘或者外包。比方说一个医院的食堂,比方说医院里的商超,再比方说你能不能代理什么药品,以后可以直供医院。” “对啊,这些都是门路,我怎么就想不到。”朔铭笑起来,这些东西不需要你会什么技能,只要你不笨又有门路就行了,朔铭最擅长什么,不是看图纸,不是监管工地,而是为人处世与人打交道。用句销售的话说是销售员销售的第一件商品是自己,只有把自己成功的推销出去才能卖出想要成单的商品。 与于豪吃完饭,朔铭觉得上次没要于豪的好处是正确的,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朔铭是应该琢磨琢磨其他挣钱的营生。 于豪客气的问说明用不用安排车把他送回去,朔铭摆手拒绝,目送于豪离开。 于豪的老婆上车之后对于豪说:“你今天是不是说的有点多了,你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听你啰嗦。” “他愿意听。”于豪笑着说:“朔铭有点悟性,而且也有关系,将来肯定会越做越大,到时候想起我这番话肯定会深有感触的。” “你的经验不代表是别人的,几句话就能改变一个人?”于豪的老婆不认可。而于豪却不再说,笑着搂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朔铭站在饭店门外想了很久,这段话或许对他以后的选择有非常直接的影响。 于豪说的很对,三甲医院的主体工程自己不要想了,那是一份大工程,资质倒是其次,主要是朔铭没有管理这么大工程的经验,而且也没有那么多钱垫资。之前没考虑这一点,光想着拿工程赚钱。或许有一天朔铭还真有可能在医院里承包食堂。 今天第十更 求月票推荐票 第二百五十三章幼儿园项目 跟于豪吃了顿饭,朔铭想明白了,步子太大容易扯着蛋,而且朔铭现在也没有那么大的实力承包三甲医院这种工程。 从张忠国的表述中可以听得出来,三甲医院已经上马,立即就要施工的样子,可现在外面还没有一点消息,这只能朔铭施工方面已经有人了,而且实力超大,完全不需要工程量外包,就算是外包也没有说明这些人什么事。 朔铭半年来迈的步子的确不小,虽然挣钱了但还没有脱离包工头的本质,依然是泥腿子一个。 朔铭问了一下郝笑,尚佳轩有没有被牵扯进去。郝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朔铭也就放心了,看来王成义也怕身上的问题越多在里面待的时间越长,所以与尚佳轩的事就没交代,这样倒是放过了尚佳轩,不过也方便了朔铭。 尚佳轩最怕的就是被牵扯进去,而朔铭正好是知情者之一,只要朔铭举报尚佳轩注定是要蹲班房。所以朔铭大可以放心的找尚佳轩,也能从尚佳轩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 朔铭给尚佳轩打过去,尚佳轩的语气明显带着紧张:“朔老板,你有什么事吗?” 朔铭呵呵一笑,很满意尚佳轩的反应:“之前尚经理请我吃了两次饭,我也没回礼,这有点说不过去,要不晚上我请你吃饭?” “谁请谁不是请。”尚佳轩更紧张了:“我看就用不着了吧。” 朔铭直接说:“我找尚经理是有事要谈的,我似乎把什么事给忘了,不知道尚经理能不能想起来。” 听着朔铭略带威胁的口吻,尚佳轩说:“朔老板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吩咐,只要我能做到的又不违法我肯定没问题。” 自从王成义出事之后尚佳轩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活,毒|瘾勉强戒掉了,但却被老婆扫地出门,虽说保住了项目经理的工作但过的很不如意。接到朔铭的电话就像是催命毒咒一样让他提心吊胆。 朔铭说:“我是想跟你谈谈工作,其他的我没什么兴趣。晚上去城西的聚鲜小厨,我请你吃羊肉。” 挂了电话,朔铭满意的笑笑,肯定能从尚佳轩这里拿到不错的工程量,虽然是小区配套,但也总比在家闲着强。 傍晚,朔铭早早的去了聚鲜小厨,听说朔铭定了房间吃饭胡广茂迎出来说过几天要朔铭来吃饭,他儿子回来了他要请客。 朔铭答应了,定好菜进了包房。 聚鲜小厨由于口味很好,还没过吃羊肉的季节,客源很好,外面大堂里一直吵吵闹闹的来一波又一波食客。朔铭心想,当时就不应该借钱给郝笑,应该投资。这家饭店肯定赚钱,而且很赚钱。只要有胡广茂的配方就不怕吃货不来吃。 尚佳轩没过多久就到了,因为是朔铭的客人,服务员非常客气的把尚佳轩请到包房,朔铭只是欠欠身说:“尚经理,快坐下。” 说完就让服务员上菜。尚佳轩说:“朔老板,你是有什么事找我?” 这是尚佳轩一直想的问题,无论是主观还是客观,王成义要害朔铭尚佳轩是参与者,虽然朔铭没受什么伤害,但从什么角度都不会饶了他。 朔铭说:“尚经理不大相信我啊,我在电话里已经说了,我这个人记忆力不好,有些事差不多都忘了。” 差不多忘了可不是忘了,朔铭的意思是说你最好听话,不然我还会举报你。 尚佳轩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表情非常古怪。朔铭又说:“我请尚经理只是想问问最近有什么合适的工程,可别像上次那样糊弄我啊。” “上次那个工程是我记错价格了,现在还没人做,其实我一直觉得朔老板很合适。一个幼儿园,三层小楼,朔老板也能少赚一点。”尚佳轩见朔铭感兴趣的听着,立即报了一个价格。 “这个价格能通过?”朔铭问。尚佳轩给的价格还是比较高的,但这只是朔铭的预判,具体情形还要见了图纸做做预算才知道。 “我实话实说,这是我们的底线。”尚佳轩说:“只要不超过这个价格我就不用请示。” 朔铭点点头,这种工程最好了,没人扒皮也没有什么拦路虎,毛利润几乎等同于纯利润。 朔铭说:“那什么时间把图纸给我看一下,我也做做预算。” “图纸我明天就发给你,不过你要快点,前几天就有人联系我想要这个工程,我本想压上几天的。如果老总知道肯定会不高兴。”尚佳轩说的压上几天是常事。如果有人对某项工程有什么想法找到项目经理但给的条件又不是特别诱惑,尚佳轩这种人就会缓上几天,包工头知道对方对回扣不满意肯定会往上加价。 朔铭点点头,这时候菜陆陆续续上来,虽然只有两个人,朔铭还是点了四个菜,朔铭说:“这是我一个朋友开的饭店,如果吃好了以后可要带人常来。” “那是肯定了,朔老板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见朔铭真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尚佳轩大为放心,说话也放开了许多。 这顿饭朔铭吃的是最开心的一次,没想到求人办事还能这么颐气指使的。 回到家,尚佳轩很快就把图纸发给朔铭,朔铭做做预算,毛利润竟然能达到五成之多。 朔铭盘算一下,用最快的速度也要近两个月才能把这个项目的主体做完,不过这要看用多少工人。 朔铭没管时间,立即给工头去了电话。工头自从卖了那个罐子之后对出来打工越来越不热衷了,似乎这辈子钱够了似的。 朔铭说:“老屈,能不能招些工人,我这里有点活要做,估计能干两个来月。” “工人倒是有,只是……”工头之前就跟朔铭提过想涨一点工资。朔铭一直是把工程按照工程量分包给工人来做。工头赚一份工钱还赚其他人的人头钱。工头要提价钱提过几次,朔铭一直拖着。 朔铭说:“行,这次给你提上去一点,不过这个工程有一部分不能包给你们干,还是要干日工的。” 主体工程肯定是包出去,朔铭不用多操心,工人们自然而然的拼命干,因为多干就是多拿钱。可有些细枝末节的活没法承包所以只能做日工。这个也是常态,工头也了解。 工头说挂了电话就联系人,只要朔铭招呼一声立即就安排人到丰城。 第二天,朔铭联系了尚佳轩,问什么时候可以看现场开工。尚佳轩说随时都可以,而且要尽快,小区已经差不多建成了。 朔铭下午就去了工地,在尚佳轩的指引下到了一处空地。 朔铭看着已经挖好的基槽问:“你把这工程安排给别人了?” “这倒不是。”尚佳轩说:“这个幼儿园是后来加上去的,之前做主体的那个承建商以为同样承包给他们所以就做了点基础改造,可后来因为一些账目问题与我们公司闹了别扭,这个幼儿园就做不下去了。” “账目问题?”朔铭皱皱眉,出来做工程最怕的就是账目,一旦甲方拖欠工程款朔铭就要勒紧裤腰带。 “他们的账目很复杂,绝不是因为拖欠工程款。”尚佳轩回过身指着一座差不多建成的楼房说:“那座楼出现大面积渗水的情况,经过鉴定是防水材料不合格。当初预留的保证金不够修缮,所以……” 朔铭明白尚佳轩的意思,但却不全信,谁还不是把所有的脏东西泼到别人身上,只要自己做工程能在规定的时间内拿到钱就行了。 朔铭说:“尚经理,如果做这个幼儿园账目会出现问题你最好提前告知一声,我也好选择做不做,别到时候真出了问题我找你要钱。” 包工头一般很少与建筑公司的大老板打交道,特别是配套工程,这些小事都由项目经理负责。 但幼儿园不是小项目,尚佳轩说:“这个肯定没问题,我们公司一向账目清楚,工程款不能说没有拖欠,但也比较少。” 朔铭相信尚佳轩的话,这时候自己手里有把柄,尚佳轩还不敢搞什么幺蛾子。 看过工地,朔铭就向尚佳轩要了几间房的钥匙,工人来了毕竟是要安排住宿的。 朔铭回到家,重新做了一次预算,确定没什么问题这才打电话让工头安排人过来,同时给王兆宁去了个电话,告诉他最近这几天就要开工了。 就在朔铭紧锣密鼓的准备幼儿园项目的时候,又接到一张照片,同样是一张医院的检查结果,一张b超。 朔铭拿着手机看了半晌,刚刚平复的内心再次掀起波澜,会是白茹雪吗?如果真是她为什么要走,而且为什么要发这些照片来让自己饱受煎熬。 朔铭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就好像白茹雪就在身边却怎么也抓不到摸不着。 朔铭又去了一次批发市场,白家胜对朔铭客客气气的,而付清彩依然冷言冷语。朔铭想要打听白茹雪的去向,白家胜欲言又止,付清彩则横眉冷对。 朔铭想了想就离开了,在批发市场外面等了很久才等到白家胜给一个客户把货送出来。 等客户走了,朔铭才迎上去拦住白家胜:“白叔,你一定知道茹雪去哪了,我也是想为茹雪好,你能不能告诉我她现在在哪?” 第二百五十四章捐款也要有规矩 白家胜表情复杂,结结巴巴半天也没说个具体地方,朔铭知道,白家胜是怕付清彩唠叨他,而且朔铭也能感觉到,白茹雪似乎有意躲着朔铭。 朔铭说:“白叔,我与茹雪没什么矛盾,我也不是在纠缠她,我只是希望她过的好,仅此而已。” “朔铭。”白家胜说:“茹雪走的时候说了,他的房子留给你时常去住,也不让我们告诉你她在哪。” 朔铭深吸一口气说:“那你知道他怀孕的事吗?” 白家胜一愣:“怀孕,谁怀孕?” 白家胜显然不知道,朔铭通过付清彩的言行能猜出个大概,付清彩八成是知道这件事。 朔铭说:“我现在不能确定,如果是茹雪怀孕了,你想他一个孕妇独自一人在外地会是什么情景,一旦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都等着后悔吧。” 白家胜没了主意,愣愣的看着朔铭就是不说话。朔铭也真是服了,这个憨厚的老头就是那种三脚踢不出一个屁来的人。 朔铭劝说了好一会,白家胜也是不说。朔铭心一横,看来只能用激将法了,冷笑说:“白叔,我倒是无所谓,茹雪走了我可以找别的女人,你们也知道我跟他不会结婚,我现在还能在乎茹雪,可我从这走了在就不管了,到时候你们可别求着找我。” “可……”白家胜叹口气,干脆蹲到一旁点上一支烟。自从开了调料小店白家胜把旱烟袋扔了开始抽烟卷。白家胜想了一会,似乎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上一次通电话说是在甄阳市,现在我就不知道了。” “甄阳?”朔铭神经一跳,猛然想到之前见到的那个白色身影,八成就是白茹雪了,只是可惜当时没追上。 朔铭问:“那你们上次通电话是什么时间?” 白家胜说:“一个多月了,他说他一边工作一边玩,过的挺好的,我也就没多上心。” 朔铭一拍脑门,白茹雪是做直播的,这也是她的经济来源,虽然白茹雪拿走朔铭一点钱,可也不见得够花。 朔铭立即告辞白家胜,回家之后打开电脑就开始找。朔铭从没注意白茹雪的网名叫什么,甚至没关注白茹雪再那个直播平台。曾经给白茹雪支持也是白茹雪自己操作的。 朔铭翻开手机,找了半天才发现,原来之前那个直播平台已经没有白茹雪的id。朔铭彻底断了线索。 刚刚升起的一点点希望再次破灭,朔铭感觉非常挫败。呆坐在那不停的抽烟。 最近这段时间贺美琦经常到朔铭这里住。两个人除了不能像正常的那女朋友那样嘴最亲密的事剩下的什么都做了。 贺美琦进门就被屋里呛人的烟味熏到了,见朔铭坐在沙发上依然点着烟皱皱眉,但贺美琦没说什么,他看到朔铭正眉头紧锁,双眼无神,手里的烟头挂着长长的烟灰,已经燃到末端的烟蒂眼看就要烧着手。 贺美琦走到朔铭身旁,坐下后捏着朔铭的手说:“你怎么了?有什么事让你这么烦?” 朔铭搓搓眼,心里却在盘算这件事是不是告诉贺美琦。但想想还是算了,之前朔铭受伤住院,贺美琦听到郝笑的声音都能有那么大的反应,如果说有个女人怀了自己的孩子,贺美琦会怎么做? 贺美琦虽然说过可以允许朔铭在外面与其他女人好甚至生孩子,但这只是说说,事到临头谁能不在乎。 朔铭说:“没什么,正想事呢。最近我接了一个幼儿园的工程,估计又能忙一个两个月。” “有事干就好,最近这段时间我觉得你工程少了却很少高兴。”贺美琦说:“我买了点牛肉,给点炖个西红柿牛腩?” 贺美琦厨艺一般但什么都会做,朔铭也吃的习惯。朔铭说:“行啊,多放点西红柿,最近我吃肉太多了,上厕所都费劲。” 一句话把贺美琦逗笑了,忍住笑说:“今天我在医院捐了一千多块钱。一个小孩得了重病家庭困难,医院里发起救助倡议,我身上带了那么多就全扔到箱子里了。” 一千多对朔铭来说也不是很多钱,朔铭也只是笑笑,问:“你们捐款是记名的还是不记名?” “记名的,有个护士专门在那等着写名字,似乎还要通报呢。”贺美琦一边说着话一边拎起菜去厨房准备做饭。 朔铭说:“记名的你还捐那么多,你真是没心没肺。” “这跟记不记名有什么关系吗?对方需要而我正好有这么多,能为他治疗就好了,难道有什么地方不对或者对方是个骗子?”贺美琦说:“孩子我见过,真的挺可怜的。” 朔铭摇摇头苦笑,贺美琦只有学历却少在社会这所大学历练。朔铭说:“好在因为之前你们副院长的事你在市立医院有点小名气,没人明面上得罪你,不然你可要倒霉了。” “为什么,就因为我捐了一千块钱?”贺美琦完全没听懂,停下手头的活认真的问朔铭:“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朔铭说:“市立医院是公家单位,不是私企。你们的领导都是有职称的,你们医院也是有级别的,公家单位就要有公家单位的规矩,领导就是领导,下属就是下属,捐款也要有规矩,明白吗?” 贺美琦放下手上的东西,走到朔铭身边说:“你的意思是说我这是在显摆自己?” “我不认为你在显摆自己,可他们会这么认为,职位高的会讨厌你,职位低的会等着看笑话。”朔铭说:“在单位,这种捐助一般是一号领到最多,其次是二号领导,根据职称,根据级别依次排开。一定要让领导显得更有爱心。” 朔铭说到这停顿一下,看着贺美琦说:“你是说那个小孩在你们医院住院对吗?” “是啊。”贺美琦说:“你说的这些我以前也听说过,没想到真是这么等级森严。” 朔铭笑笑:“你不是学过心理学吗?怎么就不会揣摩别人的心理呢?你想,你们是什么单位,是医院啊。院方为什么不直接给这个小孩减免医疗费而是组织你们捐款呢?” “对哦,以前有过先例的,可以减免医疗费。医疗单我也看到过,似乎没省什么钱。”贺美琦疑惑的说:“那这又是为什么呢?” “你们的领导出于不知道什么原因需要一个非常好的正面形象,所以组织了捐款,而且一定要记名,这样才能体现他多么有爱心。”朔铭分析说:“你这次做的非常错误,你都拿出一千,那院长副院长应该拿出多少好呢?” 贺美琦眨眨眼:“我管他们呢,我拿钱出来还错了吗?” “本来没什么错,可有时候不是有错才是犯错,有时候作对了也是错,有时候做错了也是对。亏你还在体制里面,这点都看不明白。” 贺美琦很气恼,哼了一声:“那现在怎么办,钱给了还办了错事。” 朔铭抱住贺美琦,小声说:“你不是有我吗?那些院长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这样也好,至少小孩的医疗费能多凑一些。” 贺美琦说:“我觉得你非常适合做一个勾心斗角的狗头军师。” 朔铭被贺美琦逗笑了,嬉笑说:“我只是狗头啊,弄个狐狸头也比狗头好,狐狸最少又精明又有点子。” “那你说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贺美琦问。 “其实也好办,你想做慈善我支持,但要注意方式方法。”朔铭想了想说:“如果你愿意捐赠也没什么,但在面上你与其他人捐一样的钱,私底下可以给孩子的家长塞点钱或者多一点关照。” “还是老狐狸懂得变通,这世道就得圆滑点,不然吃了亏还以为自己做的对。”贺美琦叹口气,揪了朔铭一下:“那我现在去做饭是对还是错呢?” “我饿了,肯定是对的,一会吃过饭我奖励你。”朔铭手脚就开始不老实,所谓的奖励也隐含深意。 贺美琦隐隐有些担心,对朔铭说:“最近医院在评职称,你说捐款会不会与这件事有关?还有,有些人会不会因为这个事给我小鞋穿?” 朔铭说:“应该不会,之前那个副院长不是教训?我现在一点都不后悔搞他一下,这叫敲山震虎,我看还有谁站出来触霉头。” “好了,多亏有你。”贺美琦起身,给朔铭一个香吻:“我得做饭了。” 与贺美琦吃过饭,贺美琦见朔铭仍然有心事,就提议两个人出去走走,此时的天也不是很冷了,街上有很多跳广场舞的大妈,热闹的很。 朔铭想想也是,自己这样闷闷不乐的也影响贺美琦的心情,就说:“行,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贺美琦职业病又犯了,说教朔铭:“饭后就走其实并不健康,还是慢走为好。” “人能活多久?”朔铭也有自己的看法:“活八十也是活,活一百也是活。重要的不是能活多久而是活的质量怎么样。比如说我老家那些叔叔伯伯,六十岁开外就成天坐在街头上,对过往的行人指手画脚品头论足。而城里的同龄人则每天高高兴兴的跳跳舞,去老年中心玩会。这就是差距。” 贺美琦点点头,问朔铭:“那你老了要变成什么样?” “我没想过会是什么样,估计是一个倔强的老头吧。但我有一个目标,六十岁身体的零部件还是原装的,那就很好了,想吃什么都能吃,想去哪玩说走就走,这就是最好的生活了。”朔铭畅想着,心情自然好了许多。 第二百五十五章同在一座城 朔铭很想再去甄阳市一趟,因为实在放不下白茹雪。可朔铭一直在犹豫,茫茫人海中想要找到一个人何其艰难。 朔铭想过去白茹雪做孕检的医院碰碰运气,经过打听,朔铭才知道孕检是要定期去做的,而朔铭却并不知道怀孕几周,更不知道是哪天。因为发来的那张图片上完全看不清日期。 经过一天的思量,朔铭还是打算去一趟甄阳市,或许上天会眷顾朔铭也说不定。朔铭听过一句话,大部分人的失败归结原因都是因为一个字,等。所以朔铭立即就行动了,直接开车去了甄阳。 甄阳与明山市相隔并不是很远,尤其是现在高速这么发达,开车两个小时差不多就到了。 可到了甄阳市,朔铭又陷入迷茫了,把车停在天创商场的露天停车场上四下环顾完全失去了方向。 朔铭等了大半天,直到天色已晚路灯亮起,朔铭这才垂头丧气的去了紫萱那。 紫萱打开门,惊奇的发现竟然是朔铭来了,嬉笑着说:“我们刚才还在说你呢,没想到你竟然来了,你是被召唤出来的神兽吗?” 朔铭不想把情绪带给紫萱与凤舞珍,陪笑说:“你们想我什么了?” “哪都想了,这样回答朔大包工头是不是很满意啊。”紫萱一边与朔铭调侃一边找出一双拖鞋,然后冲着里屋嚷嚷:“床上小警察,你的姘头来了。” “死丫头,你才有姘头呢。”凤舞珍手里拿着一个平板,一边点一边从里屋出来,见到朔铭眉眼间也是露出惊喜:“原来真是紫萱的姘头来了,刚才还在说这个姘头是不是掉泥坑里淹死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想我们。” 朔铭一头黑线,这两个长舌妇在背后一直这么评价自己吗,这简直是诅咒。朔铭说:“这句话是谁说的,我一会一定打屁股。” 朔铭换好衣服到里面坐下,凤舞珍问朔铭吃了没。朔铭说:“一整天没吃饭了,饿得我都不想拉屎,怕肚子空了那就更饿了。” “你不是饿,你是要恶心死。”凤舞珍皱皱眉,从冰箱里拿出一点香肠:“我们这就这些了,你凑合吃点吧。” 朔铭嘿嘿笑:“你们天天吃香肠啊?这香肠不好,太光滑,没有螺纹也没有大颗粒,能爽么?” 凤舞珍赤红着脸打了朔铭一下:“撑死你。” 紫萱一边洗脸一边从卫生间出来,说:“我试试你的功夫怎么样,如果你能用嘴啃出一个大螺纹或者大颗粒的造型就让舞珍试试爽不爽。” “你怎么不试试。”凤舞珍不干了,两个女人的战火猛地点燃,然后就是非常香艳的抓来抓去。 朔铭一边啃着香肠,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这看戏的就是好,过足了眼瘾,尤其是两人抓的很带劲。 两个女人住在一起也挺有意思的,每天嬉嬉闹闹日子倒也过得轻松。真说起来紫萱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政治婚姻通常没太多幸福可言,完全是为了满足两个家族的利益需求。可紫萱与初奇到还好,一个取向不正常也是有好处的,不然紫萱怎么可能有这么轻松自如的生活。 之前朔铭与紫萱在一起的时候从没听到他与初奇打电话或者有什么交流,甚至不会从紫萱嘴里听到初奇这两个字,初奇喜欢同志,那就自己玩好了,现如今紫萱与朔铭成了一对狗男女,初奇非但不阻拦似乎还挺高兴,这怎么也算完美的结合。 朔铭肚子饱了眼睛也快瞪出来,两个女人也终于不闹了。 凤舞珍坐到朔铭身旁小声说:“我算过日子,今天如果你肯努努力没准就能让紫萱的肚子有点动静。” 朔铭一脸纠结的表情:“这日子也能算,是掐指一算还是有科学依据?” “当然是有科学依据了。”凤舞珍点了朔铭额头一下,挤眉弄眼的小声说:“赶紧让他怀上吧,要不然你这小媳妇有可能就要被带走了。” “什么意思?”朔铭连忙追问。凤舞珍说的小媳妇就是紫萱,被带走是怎么回事。 凤舞珍刚要说,紫萱就从卫生间出来,凤舞珍也就选择闭嘴。朔铭想追问也无从下嘴,凤舞珍既然选择小声说而且紫萱一出现就不说了肯定是怕紫萱知道,也就是说紫萱不让凤舞珍对朔铭说这些。 紫萱古灵精怪的,盯着凤舞珍看了几眼:“你们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 凤舞珍嘻嘻笑着说:“今天晚上朔铭陪你睡,我帮他出主意呢。” 所谓越描越黑,如果凤舞珍不解释只是很神秘的笑笑紫萱还不会想太多,可凤舞珍却做了这种举动,朔铭也是无奈透顶,既然这样还不如直接把实话说了,反倒给紫萱留下一个背后说人的不好印象。 朔铭说:“我不会听他的,我听你的。” 紫萱就问什么听谁的。 朔铭对凤舞珍做了一个我不帮你遮掩的表情,笑着说:“他给我建议说带一个让人爽的小雨衣。” 紫萱脸一红,瞪了凤舞珍一眼作势要抓。凤舞珍则借机逃回房间。 朔铭起身走进紫萱的房间躺到床上,心理想着怎么才能从紫萱嘴里把话套出来,不过以紫萱的精明劲,朔铭不被她把实话套出去就不错了。 可没等朔铭问,紫萱走进房间就对朔铭说:“老实交代,凤舞珍都对你说什么了?” 朔铭呵呵一笑,故作不知的说:“就是刚才那些话啊,我没添油加醋,原汁原味的翻译给你听了。” “你当我是二傻子是不是?”紫萱哼哼着说:“就你们那点小伎俩,早着呢。” 朔铭不置可否,紫萱虽然是这种做派,但朔铭还是拿不准她是不是已经猜到凤舞珍说了什么。紫萱又说:“我什么时候离开甄阳不是别人能决定的,大不了这破官我不做了,我去丰城给你做姘头。” 看来紫萱是真猜到凤舞珍的那些话了,既然已经被识破,朔铭就问:“你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紫萱从嗓子眼里哼哼两声,扑过来钻到朔铭怀里:“我跟舞珍研究了好半天,今天怀上的几率非常大,你来的真是时候。” “喂,大小姐,每次你都把目的说的这么露骨,让我怎么能有兴致。”朔铭抱怨,实则还是想知道这个孩子对紫萱来说到底有多大意义,如果真怀上了,真能对孩子负责吗? 紫萱搂着朔铭,把头搁在朔铭的胸膛上,画着圈圈说:“这是初家的事,我只是做了分内的事情而已,最关键的是我真的想要一个孩子。趁年轻也能自己带。难道你要我老了之后面对初奇那个变态吗?” 在利益面前孩子都是工具,朔铭真的是无言以对了,不过既然已经闯进温柔乡,朔铭就没理由不运动运动。 “今天我送给你一个小草莓怎么样?”朔铭邪恶的笑着,没等紫萱反应过来就吻上去。 紫萱使劲摇晃脑袋,一头秀发飘舞着:“别弄出痕迹,上班被人看到还不被笑话死,你个大色狼,大坏蛋,啊……我要杀了你。” 窗外的天空繁星点点,谁也没注意,从天边飘来大片乌云,朔铭这几天也没在意天气情况,还安排了工头准备上工。 在同一座城市,白茹雪躺在床上捧着一本书小声的朗诵。一则故事讲完,白茹雪摸摸肚子:“你爸最不喜欢看书了,你可不要学他哦,将来咱一定要上大学,最好要出过留学,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白茹雪的思绪回到在明山市的点点滴滴,想着往事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白茹雪拿起手机,翻看其中的照片,里面正有几张是医院查体时的图像,白茹雪非常满足的扶着肚子,小声嘀咕:“你现在还像一个小猴子,什么时候能长成你父亲那样的大男人,估计也会有很多女人喜欢你吧。” “你肯定想问我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对吗?”白茹雪把一根手指放到嘴角,摆出一个很萌的姿态:“我觉得他很好,虽然妈妈永远不可能嫁给他。他很聪明,每次都能把事处理的很好。对我也很好,我猜他将来也会对你很好吧。他非常上进,似乎永远有挣不完的钱。但他却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哦,妈妈那个最好的包包就是他送给我的。他也很大度,能原谅你的一些小错误,即便很生气也会不露痕迹的安慰你。虽然不是很帅,但妈妈很喜欢,是很踏实的一个男人哦。” 如果这些话让朔铭听到一定能羞愧到死,也一定会泪流满面。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女人给过他这么高的评价。虽然朔铭会很无耻的认为这些评价基本属实。 白茹雪又讲了一段故事,然后听了一段音乐,早睡早起已经是她的习惯。 朔铭睡过去的时候外面的天空阴云密布,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空气也变得有些冷,街道上空无一人,整个甄阳寂静的可怕。 夜半,雨点落下。这是开春以来的第一场雨,雨不大,但声势惊人。久旱的土地被滋养浇灌,但对一个包工头来说,下雨就预示着户外工作暂停进行。朔铭起来看了看窗外,心里想着工头是不是已经带人去了丰城。 第二百五十六章擦肩而过 第二天,雨依然淅淅沥沥的下,紫萱与凤舞珍早早走了,朔铭挨到上午九点多才起床。打个电话给工头,工头说:“朔老板,下雨了,是不是晚两天开工,现在去了也没啥能干的。” 朔铭就是这个意思,工地上的基槽挖了一部分,这一下雨肯定是水漫金山成了水坑,现在让工人上工那是让他们学游泳去了。朔铭说:“那就晚两天,等天晴了就来,告诉工人别接别人的活了,如果耽误的时间长我管伙食费。” 这是朔铭与工头默契中的行话,只有两人能听懂。伙食费的意思是会给一定的误工费,而这部分误工费大部分都进了工头的腰包,只要工头能稳住人心,要开工的时候有足够的人手。 春天很多工地都开始动了,这时候招工是一年中最难的时候,朔铭之前没有合适的工程只能把工人放了,如果再拖延两天朔铭急了就会去人力市场拉人。人力市场的工人能干活也能吃苦,但更斤斤计较,什么一天多干了多少、少吃了几口饭都要跟你算算账,明明说好的第二天还来干,头天太累预计第二天工作量有点大,第二天有可能就没人了。完全没有任何诚信可言,而且只看人的外貌又不能评价干活技术怎么样,基本靠蒙。 像朔铭这种很职业的包工头一般都有稳定的工程队伍,只要有工程,适合外包的都转包给工人,不适合外包的零碎小活就做日工。 “这个你放心,我找的人都靠得住。”工头拍着胸脯打包票。 朔铭信得过工头,毕竟有几年的老关系了。挂了电话,朔铭就起身出去吃点东西,然后就开车去了天创商场。 由于天气不好,天创商场没太多人,稀稀拉拉的人流一眼能望出去很远。朔铭又等了一天,甚至中午都没下车吃饭。 傍晚,朔铭买了点饭回到紫萱家。情绪已经低落到了极致,也有些灰心。或许白茹雪已经离开甄阳回到明山市也说不好。 与紫萱两人吃晚饭,朔铭说:“明天我会丰城,千万不要太想我。” “你觉得这世界离了谁就不转了?”紫萱哼哼着说。 凤舞珍立即补充:“离了谁都不行,就是离了包工头可以。” 朔铭笑着说:“我这个人就喜欢收拾小警察,你给我小心点。” 凤舞珍脸一红,低头吃饭不说话。紫萱说:“我吃好了,洗洗睡了,你们两个最好动静小点,吵到我就给你们拍下来发到网上。” 凤舞珍吐吐舌头,等紫萱走进卫生间传出水流声才对朔铭小声说:“朔大包工头,请问小草莓是什么东西?” 听凤舞珍奚落自己,朔铭嘿嘿笑着说:“你也想要?” “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不感兴趣。”凤舞珍知道朔铭什么怪脾气,在这么顶下去肯定要给凤舞珍来上几粒草莓佩戴在身上。 “你昨天趴门缝听动静了?”朔铭说:“这个习惯可不好。” 朔铭想着如果有一天能铿锵三人行也真是不枉此生了,可朔铭绝不会提这件事。他与紫萱与凤舞珍的关系都不是正常男女关系,说是病态也不为过。特别是紫萱,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让朔铭与凤舞珍睡到一起已经算是奇葩了。女人与男人一样,自己的东西被人用了肯定会有一定的负面心理,总觉得不再完美,甚至会嫌弃。 凤舞珍已经很久没与朔铭亲密接触了,知道朔铭什么癖好,刻意找出那件警察的服装穿上,朔铭也情绪激昂的与他玩起警匪游戏。两个人进行了一场极为持旧的摔跤大战。 朔铭刻意把凤舞珍弄得动静大一些,就是让紫萱听着玩。凤舞珍也真是配合,两个人翻来覆去好不热闹。可最终这场摔跤大战谁胜谁负却无法评判。朔铭缴械,凤舞珍投降。 窗外的雨依然淅淅沥沥的下,虽然比前一天小了很多,但胜在持久。整个世界也变得潮气很重。 第二天,朔铭依旧是去天创商场那蹲守了半天,实在没什么收获才开车离开。 就在朔铭离开没一会,白茹雪拎着一个挎包在路边招停一辆出租车。白茹雪上车:“去汽车站。” 白茹雪要回明山市,他已经很久没回去了,想朔铭,也想父母,同样也想还在上学的弟弟。明山市是一个割舍不掉的名字,那里有她的亲人,她的爱人,有她的一切。 坐在长途汽车上,白茹雪回头看了眼甄阳市,心想朔铭会不会也来到这座城市。白茹雪想知道朔铭的近况,但她除了朔铭的电话只剩下与朔铭略有交集的庞宏达。白茹雪不会打电话去问庞宏达,朔铭与庞宏达关系再好也不是可以交心的朋友。 想到这些,白茹雪又觉得自己很失败,对朔铭的生活竟然没什么了解,除了知道朔铭有贺美琦这个女朋友之外一无所知。 但白茹雪没有丝毫后悔给朔铭生一个孩子,因为朔铭做梦时说过一句话,那句话让白茹雪知道,贺美琦不能生育。 白茹雪爱朔铭,爱到什么程度白茹雪也说不上来,她只知道朔铭需要一个女人为他带来一个孩子。 白茹雪问过朔铭想不想要孩子,想不想让白茹雪帮他生一个。朔铭闪烁其词,没有立即拒绝却并没同意。白茹雪知道,朔铭内心中是有渴望,但却在为白茹雪考虑。 朔铭不经意间的举动竟然能让白茹雪大为感动。有可能朔铭是另有想法,但白茹雪坚定的认为朔铭心里是有她的,如果没有贺美琦,如果白茹雪的出现并不是老板送给朔铭的礼物,如果当年白茹雪没有…… 一切都没有如果,如果根本不存在。白茹雪偷偷做了决定,他要为朔铭送上一份特殊的礼物。让朔铭铭记一生的礼物。 同一时间,朔铭的车疾驰在高速路上。虽然只有区区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但朔铭连续两晚比较累,就在一个服务区喝点东西休息一会。再给车加满油这才慢悠悠的往回赶。 朔铭看看天气,雨已经不下了,看样子两三天之后工地上就能变得干爽,到时候开工正合适。 朔铭开的毕竟是家庭用车,超越长途巴士很轻松,造化再一次愚弄了朔铭与白茹雪。 白茹雪一直看着窗外,觉得离家越来越近,她的心已经飞到明山市,甚至已经飞到丰城。 白茹雪低下头,摸着自己的肚子满怀希冀。而就在此时,窗外一辆车疾驰而过,朔铭即便抬头看了眼巴士也没注意到车上正坐着一个一直惦念的人。 朔铭没有直接回家,看看时间能赶上贺美琦下班,直接去了市立医院。 贺美琦原本并不是很忙,可即将下班的时候两辆救护车呼啸而至。贺美琦歉意的给朔铭发了条消息,说会晚下班,至于晚到几点就不好说了。 朔铭也没着急,坐在车里听着不伦不类的车载音乐,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多,贺美琦才疲惫的从医院出来。 贺美琦上车,朔铭问:“累了吗?” 贺美琦揉揉肩膀:“有点累,关键是饿了。” 已经这个时间了,朔铭与贺美琦就在外面吃了点快餐就把她送回去休息。 朔铭说:“我听说丰城要弄一个三甲医院,等弄好了我找找关系把你调过去怎么样?” “我看还是算了吧。”凤舞珍说:“我不想太累,三甲医院病号更多。” 朔铭想想也是,虽然离家近了但工作却更忙了,似乎有点得不偿失。 朔铭还是有点大男子主义,男人就应该赚钱养家,女人则应该在一定尺度的范围内负责貌美如花。一个医生赚得不少,除了工资奖金还有药品的提成,但朔铭现在赚的更多,多少钱是多,没必要所有人都这么累。 朔铭说:“等以后看看情况再定吧。” 贺美琦与朔铭吻别,对朔铭笑笑上楼休息。 朔铭看不到贺美琦的身影这才驱车离开,心理想着什么时候该提亲了,两个人岁数都不小了,婚姻大事还得提上日程。 朔铭本想回家,转念一想还是去白茹雪那看看,没准她就回来了呢。朔铭此时也不能万分肯定给他发b超照片的人就是白茹雪。但见了白茹雪什么都清楚了。 拿出钥匙打开门,朔铭坐在沙发上又有些伤感,之前这里可以算是朔铭的温柔窝,可现在到处都冷冰冰的。进了家门甚至不用脱外套。 朔铭不想在这睡,怕一直想着白茹雪做梦到天亮。可当朔铭走到门口要开门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神经猛地一跳转过身,愣愣的看着地板。 地板上有一串脚印形成的水渍,还没干透。也多亏这两天天气不好一直下雨,不然根本留不下这些痕迹。 用自己的叫比量一下脚印的大小,应该是白茹雪回来过。朔铭立即四处去看去寻找,却没发现白茹雪留下的其他任何痕迹。 朔铭冲出门,甩上门冲向楼下,没想到却与白茹雪的邻居卫爽撞了个满怀。 卫爽吃痛,惊叫一声,当看到是朔铭带着哭腔说:“朔大哥,你这是干嘛呢火急火燎的。” 第二百五十七章终究还是错过了 “你见到白茹雪了吗?”朔铭似乎看到亲人一样,以前从来没觉得卫爽这么亲近。 卫爽眨眨眼奇怪的看着朔铭:“见过呀,怎么了?” “什么时候?”朔铭一把抓住卫爽,非常急切的问。 “我跟他这么熟当然见过了,嘻嘻……”卫爽就像一个成功偷糖吃的小孩,开心的笑着。 朔铭脸一沉,转身就走。 卫爽在身后叫朔铭:“哎,别生气啊,朔大哥,实在不行去我家坐坐?” 朔铭哪有心思理她,逗人玩很开心吗?卫爽一跺脚:“我刚才就见过她。” 朔铭停下脚步,转过身问:“什么时间?知道他去哪了吗?” “你刚才撞疼我了,我要你先道歉。”卫爽似乎是得逞了,眼睛里全是狡黠的目光。 朔铭无语,这孩子没长大?朔铭立即道歉并催促卫爽赶紧说。卫爽这才说:“刚才我见他拎个包出去了,不知道去哪了,似乎要出远门一样。” 朔铭咽了口口水,还真是无奈了,卫爽说这些等于没说。 朔铭转身离开,心里想着白茹雪可能去的地方。卫爽在身后嘟着嘴很不高兴的说:“朔大哥,不来我家坐会了?” 朔铭根本没理他,上车之后想了想,直接开车去批发市场。朔铭有点懊恼,之前对白茹雪的事不是很上心,白茹雪给他父母租的房子也不知在哪。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白茹雪去了批发市场。 可朔铭到了批发市场就有点傻眼了。市场是开早市,现在是上半夜,整个市场鬼城一样没什么人,白茹雪肯定不会来这。 朔铭在车上想了一会,返回白茹雪的小屋睡觉,朔铭要赶在早市开市之前到批发市场,说不定白茹雪会去帮父母的帮卖货。 朔铭躺下,可却怎么也睡不着,一是朔铭没有早睡的习惯,二是心里总堵着事乱糟糟的让他心神不宁。 好容易睡过去,再次醒来看看时间只睡了两三个小时,起身穿好衣服重新回到批发市场。 市场里开市有零星的几个商家亮起灯,朔铭就坐在车上等,双眼死死盯着白家胜小店的方向,只要那里亮起灯朔铭就第一时间冲过去。 焦急的等待时间总是过得特别慢,朔铭摇开车窗狠狠的抽着烟。灯光亮起,朔铭神经一跳,几乎条件反射一样下车冲进市场。 白家胜与付清彩正在向店外搬货。朔铭看到之后没急着过去而是悄悄的看着。 白家胜像往常一样,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而且店里也没有其他人。朔铭心说,难道白茹雪没有回家?也没来批发市场帮忙? 朔铭失望极了,点上一支烟抽完转身离开。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朔铭在外面买了点早点,吃完之后坐倒在沙发上,眼睛干涩,喉咙难受。 不知不觉中朔铭在沙发上睡了一觉,起来之后搓搓脸看了眼窗外,这时候差不多已经是中午了。 朔铭换身衣服打算去工地,既然找不到白茹雪那只能朔铭缘分未到,或者说他与白茹雪的缘分已尽。 衣服换了一半朔铭却突然发现卧室的门是关着的,朔铭睡觉时会关着门,但白天卧室的门始终是敞开的。朔铭推开门,卧室里散发着散散的清香味道,朔铭闻过,这种味道是一种精油的味道。 床上的被褥整整齐齐的叠着,这几天贺美琦没来过,朔铭的被子从来不叠,乱糟糟的扔在那。 朔铭呆傻的看着,自己似乎是错过了什么,白茹雪没在家住,竟然来了朔铭家,而朔铭却在白茹雪那猫了一宿,天亮之后又去批发市场守着,两个人就这样错过了。 既然白茹雪已经住到朔铭家里,可为什么却早早走了呢?既然白茹雪选择回来,又为什么不给朔铭打个电话呢。朔铭想,或许在白茹雪看来自己是个不负责的男人吧。 一切都错过了,朔铭苦笑,这是上天在跟他开玩笑吗? 一阵电话铃声把朔铭拉回现实,以为是白茹雪打来的,当看到手机上的人名又是一阵失望,电话是工头打来的,他说工人已经到了并且都安顿好了,什么时候开工等朔铭的通知。 朔铭给王兆宁去了个电话,让他去工地安排,又给刘伟去了个电话,说了幼儿园要用到多少商品砼浇筑。 安排好这一切朔铭觉得自己好累,干脆不去工地了,躺下睡会,就躺在白茹雪睡过的床上。 闻着淡淡的清香,朔铭睡得很舒服,似乎白茹雪又回来了一样。 白茹雪离开朔铭家,打个车去了批发市场,在那里带了一些钱又离开了。 白家胜告知白茹雪朔铭找过他,付清彩则低垂着头不说话,他是女人,虽然没什么文化却知道白茹雪做了一个什么决定,看着白茹雪胖了一些,却心疼的掉了一滴眼泪。 付清彩把店里的整钞全都塞给白茹雪,悄悄说:“在外面千万别苦了自己,想回来就回来吧,一个人可怎么过。” 白茹雪含泪点点头,决然的走了。 白家胜看着女儿离去,默默的注视。儿女大了自己已经管不住了,他说什么也没用,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付清彩抹抹眼泪心里咒骂朔铭这个天杀的。一肚子邪火全都撒在白家胜身上,怪他没本事,怪他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白茹雪摸着肚子,有幸福也有苦涩,踏上了返回甄阳市的汽车。这一次他不打算在甄阳市了,趁着孩子还小自己还能动她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至少要过的开心,母亲开心了才能养出健康的宝宝。或许生了孩子白茹雪会回来,白茹雪本想见见朔铭的,但既然错过了没有缘分见面,那就算了吧。 不是白茹雪不想见到,白茹雪去朔铭那住曾经想过,如果见到了就坦白一切,但要坚定的留下这个孩子,这是朔家唯一的血脉。 白茹雪走的时候朔铭正睡得很沉,发出沉重的鼾声。 大雨过后,空气变得格外清爽,工地上已经做好基槽,基础工作已经在进行了。如今只有一个工地,朔铭无所事事也只能每天去工地,与王兆宁吹牛闲聊。 朔铭原本计划找找关系看能不能与空降的新书记孟文景搭上话,随即朔铭就放弃了。现在就是搭上这条线也没什么用,这社会,要鸡蛋现喂鸡都行,没必要提前做这些工作,想必经过引黄工程与善固本那件事,孟文景应该会听到朔铭一些消息,只要到时把礼物送上就问题不大。 孟文景的调研已经告一段落,让朔铭垂涎的三甲医院已经正式上马。动作之快让整个丰城的人咋舌,尤其是朔铭这种包工头,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有人在南红关那钻孔测地耐。 几天的功夫,挖掘机就进入现场,工程正式启动。朔铭也惊奇另一件事,一般来说这种惠民工程上马当地政府一定会进行一个剪彩仪式,然后各种媒体宣传一下,可这个三甲医院却无声无息的在进行。 于豪对朔铭说的那些完全应验了,朔铭就是想插一脚也不大可能,整个工程没动用丰城当地一兵一卒,也没有人和配套工程外包,全部由外省的一个建筑公司承建,工人都是外地的。 朔铭就琢磨三甲医院上马之后朔铭能跟着捞点什么好处,于豪说的对,朔铭要大开眼界,能挣的钱不仅仅只有工程,医院的运营中不可能全部人员是外面调配过来的,大部分人马还的在当地招募,医院里的配套服务机构也肯定是当地人在做。 朔铭问王兆宁:“你说三甲医院建成了什么最赚钱?” “卖药。”王兆宁笑着说:“医院不就是看病卖药吗?挂个号几个钱,最挣钱的就是各种检查再是卖药。” 朔铭点点头,王兆宁说的不错,可朔铭这种人字都认不全哪能把药店开起来。朔铭说:“那也是医院卖药,我们能干点什么?批发药品给医院?” “这事你得问嫂子啊,问我顶蛋用。”王兆宁嘿嘿一笑傲然的说:“不过我还真知道点,很多病人尤其是不是特别重的病症很多人选择不在医院里拿药,因为太贵。就到外面的药店买,药店甚至会与医院的医生合起火来做这个生意,医生介绍人到外面买药,患者省钱了,医生药店都挣钱,要说亏的只有医院。” “这事我还真得回去问问美琦,没准咱也能弄个药店。”朔铭盘点一下,就自己住的那个小区周边就有四五个药店,如果药店不挣钱能养活这么多人?这个行业是暴利行业,所有人都知道,但却不是人人都能开的起来。 “朔铭,你弄药店还真行啊。”王兆宁眉毛一挑,眼睛放光的说:“嫂子不就是医生吗?好像开药店就得有医生那什么证。” “是药剂师?”朔铭也不懂这个,只是以前听说过这个名词,似乎挺有用。 王兆宁把手里的烟头扔了,摇头说:“我不懂这个,要你开药店我就入股。等着拿钱就行了,多好的买卖。” 朔铭笑着说:“我自己又不是投不起一个药店,干嘛让你啃一口,我这不脑子有病吗。” 正闲聊着,王兆宁说:“你看那不是尚经理吗?怎么最近怪怪的,见了我就像看见老虎一样,尤其是你一来工地这小子就不知跑哪去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想改行 尚佳轩是故意躲着朔铭,朔铭心里门清,笑笑说:“你招呼他过来,跟他聊聊。” 尚佳轩正跟一个年轻女人交谈着,还时不时对幼儿园指指点点。但尚佳轩似乎有意回避走的太近,心里也忐忑不已,很担心朔铭招呼他过去聊天。 听到王兆宁的招呼声,尚佳轩脸色一变,紧张的看了眼身旁的女人:“迟园长,我们到那边看看吧。” 姓迟的女人却说:“我想过去看看,你也知道我不懂图纸,你这么说我有点听不明白。” 王兆宁招呼一声尚佳轩当做没听到,王兆宁骂了一句,又大声喊:“尚经理,忙啥呢,过来啊。” 尚佳轩要再装作没听到就是聋了,只能硬着头皮过去,对王兆宁笑笑,又向朔铭点头示意。 王兆宁一看尚佳轩身旁的女人漂亮,就问尚佳轩:“带朋友来也不介绍介绍,这位难道是嫂子,哎呀可真漂亮。” 所有人都知道,没有谁会带着自己的老婆来工地,又不是旅游景点。朔铭也跟着起哄:“嫂子来视察工作啊?这里条件艰苦,也没个凳子给你坐。” 迟凌闹了个大红脸,连忙解释说自己不是尚经理的家人,尚佳轩也说:“这是迟院长,以后就是这个幼儿园的园长。这不提前来了解了解情况。” “哦,原来是迟园长啊,我刚才误会了,真不好意思。”王兆宁说:“这么年轻就当园长,一定是对孩子热别有爱心的一个人。我看迟园长的相貌就知道,一定是一个非常温和的好老师。” 朔铭心里腹诽,平日里说话没见王兆宁嘴皮子这么利索,一见女人立即就把眼皮瞪到头顶上去了,妇女之友真心没白叫。朔铭说:“迟园长想了解点什么,我是这个工地的负责人,我可以给你讲解一下。” 迟凌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真的吗?之前我看过图纸,可我看不懂哎,你能给我讲讲大体的布局吗?” 朔铭奇怪了,幼儿园刚刚开始建,哪有园长蹦出来指东问西的,朔铭对王兆宁看了一眼,王兆宁也有同样的疑惑。就小声问尚佳轩:“这迟园长什么来头?” “投资商那边的。”尚佳轩不想多说,但还是解释一句。 朔铭一听就明白了,这是个白富美啊,买地建幼儿园,投资可真心不是个小数目。 朔铭问:“这个幼儿园是私人性质的?” 迟凌倒是健谈,也没什么心机的样子,对朔铭说:“是哦,我们是连锁幼儿园,觉得丰城这里不错,所以在这投资。” 朔铭心说丰城经济也不发达,哪里不错了。可随即就想到一点,港口即将建设,三甲医院即将入驻,这就预示着丰城马上就要腾飞,当地经济肯定会突飞猛进,这样一来前景还真的不错,在丰城这投资回报肯定是丰厚的。 朔铭四下看了几眼,这里距南红关不远,相距明山市区也有交通要道,最关键的是周围的几个小区在丰城也都是高档小区,在这开幼儿园生源绝对不用愁。 朔铭问:“你们这所幼儿园收费多少啊?” 公立幼儿园很便宜,朔铭知道。但那种不为挣钱,而且还有政府补贴,私立幼儿园就不好说了。 迟凌说:“预计收费在两千左右吧。” “两千?”朔铭瞪大双眼。图纸朔铭看过,设计的教室是十多个,每个班就算二十个孩子再乘以两千,一个月毛收入就是几十万,一年下来是几百万。可老师的工资还真没几个钱,这幼儿园也是个暴利行业啊。 “很贵么?”迟凌奇怪的看着朔铭,似乎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迟凌说:“这还是我们最便宜的收费标准啊。” 这年头谁的钱好挣,一个是孩子一个是女人。家家都是一两个孩子,拿着当宝贝,什么都给最好的,迟凌所在的公司也正是看好这一点。 朔铭很有挫败感,人都经不起算细账,都以为包工头挣钱,包工头有钱,可谁也没想这些行业有多暴利。 朔铭给迟凌讲解一下房屋的构造,因为此时连基础还没做好,所以只能连说带比划,迟凌也没听太懂,懵懵懂懂的不停的点头。 朔铭说的口干舌燥了,迟凌这才意犹未尽的说:“等我回去研究一下,可能还有要改进的地方,到时候通知你。” 朔铭差点一跟头栽倒,这个迟凌真是什么不懂。主体一旦开工建设肯定不会做大范围的修改。房屋结构从承重到布局基本是定型的,如果要改进那就麻烦了,已经建设的要拆掉,而且还要重新出图纸。 不过这个朔铭就不关心了,只要按照图纸做就好了,要改也是甲方把工程款算了之后拆掉重建,一份工程挣两分钱,谁还能不满意? 朔铭本想与尚佳轩聊几句,但尚佳轩推脱说要陪同迟凌,朔铭也就没强求。 朔铭找块石头坐下,对盯着两人离去的王兆宁说:“你小子是不是看见女人就走不动路?” “朔哥,这女的又漂亮又有钱,你没看他穿的那身衣服,牌子!”王兆宁很夸张的表情让朔铭笑了。 朔铭说:“你这是打算追迟园长把家里的桂英甩了是吗?” “靠。”王兆宁骂了一句:“就准你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我们大家伙都要向你看齐。” “滚一边去。”朔铭要打,王兆宁早跳开了。 “恼羞成怒了。”王兆宁感叹说:“这人啊,要知足,小心生孩子没屁眼。” 本是一句开玩笑的话,但朔铭听着就是那么刺耳,顿时又想起白茹雪了,叹息一声就不多说了。 王兆宁看朔铭表情有变化,赶紧去组织工人干活了。 回到家,朔铭躺到床上想了很久,包工头这个行业真的好吗?满大街的人说包工头挣钱,土豪的代名词,可谁知道朔铭都遭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在点头哈腰的奉承中拿到一点工程量,然后酒到杯干的豪饮中求爹爹告奶奶的要钱。 自从与于豪吃过那次饭之后,朔铭的心思就有了变化,似乎自己还能做点别的营生,不能总吊在工程这个歪脖子树上。 朔铭试着想自己能干点什么,现在手里有余钱,扣除答应汤名雅做阳光房的之外还能做点投资。 药店?朔铭还真的琢磨琢磨,等问问贺美琦这条路行不行。如果说贺美琦说行,朔铭就有把握能开的起来,最不济贺美琦有相关证件。 幼儿园?这是朔铭最近听说的项目了,不过盈利性让朔铭大吃一惊,现在整个社会非常注重教育,这是一个朝阳产业,如果朔铭也能投资幼儿园就好了,可朔铭完全不懂教育,更看不明白这个行业。朔铭自嘲的笑笑,自己这文化水平受教育还差不多,如果让朔铭去教育别人那不是误人子弟吗? 第二天傍晚,郝笑给朔铭打来电话。朔铭正要找个地方吃饭,心说会不会是有人请客? 接起电话郝笑迫不及待的说:“朔铭在哪呢?” “你查户口啊,每次打电话都问在哪?”朔铭笑着说:“要不我搬你家里去,想找我就简单了,掀开被窝就看到我了。” 朔铭说荤话郝笑已经有极强的适应能力,很自然的过滤掉说:“现在来广茂叔的饭店吧,今天晚上饭店不营业了。” “不营业了,出事了?”朔铭一阵忐忑,该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郝笑大小事都找朔铭帮忙,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认识这个警花。 “是胡俊回来了,今天广茂叔请你吃饭。”郝笑笑着说:“顺便给你介绍这个小弟认识,行不?” 朔铭说:“那行,我一会就到。” 挂了电话,朔铭心说这是什么事啊。之前工程多的时候手底下的人不够用的,现在没什么活干反倒人多了。而且朔铭对胡俊也不看好,什么不懂还得自己费心费力的从头排着教,自己还真有开学校的潜质,如果有什么学校教人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包工头朔铭肯定能去做讲师。 到了聚鲜小厨,灯火通明却没几个人。门外挂了两只火红的大灯笼,过年一样喜庆。朔铭笑笑,胡俊这场灾难算是过去了,胡广茂能高兴的昏过去。 进了饭店,郝笑在吧台前面与收银员聊的正开心,完全没注意身后站着朔铭。 朔铭对收银员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悄悄蒙住郝笑的眼睛。 郝笑的反应也真让朔铭吃惊,一般女生会惊叫一声,或者吓一跳,转而问是谁。可郝笑竟然抬脚就踢,要不是朔铭躲得快没准就蛋碎了。 朔铭惊了一身冷汗:“你丫的是属驴的?老驴翘蹄这招学的不赖啊。” “早知道是你,别人没敢的。”郝笑哼了一声,对朔铭说:“进去吧,今天你是高客。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我现在就是迎宾,专门等你这个高人到来。” 朔铭厚颜无耻的把手搭在郝笑的肩膀上,很无耻的说:“吃过饭还有没有别的节目?比如说把我带回警局在审讯室里我们私聊一会?” “滚,去死吧你。”郝笑有点生气:“你有贺美琦还来招惹我干什么。” 第二百五十九章胡广茂请客 这是什么意思,朔铭一愣,郝笑言外之意是说如果朔铭没有贺美琦这个正牌女朋友随时能从了朔铭。 朔铭说:“你这啥意思,晚上邀请去你那坐坐?” “行啊,没问题,只要贺美琦同意。”郝笑大大咧咧的说,还对朔铭狡黠的笑。 朔铭拿出手机,问郝笑:“你说的是真的吗?” 郝笑断定朔铭不敢拨出去,靠在墙上说:“只要你敢对贺美琦说,不管他同不同意我都带你回家住,你敢吗?” “可别后悔。”朔铭说:“如果你后悔了咋办?” “我为什么要后悔,只要你敢,干什么都行。”郝笑从朔铭的目光中看到是闪烁的成分,所以他更断定朔铭只是装腔作势。 朔铭还真就把电话打出去,并且调成免提状态。贺美琦刚下班,不想吃东西坐在那看书,接到朔铭的电话就问:“你吃了吗?” “正要吃呢。”朔铭说:“晚上我可能去郝笑那里住一晚上,你没意见吧。” 贺美琦没多想,既然朔铭能告诉他肯定没什么苟且的事,而且朔铭足够尊重他。就算朔铭在贺美琦不知情的情况下与郝笑发生了什么贺美琦也不在乎,至少明面上不会表现出来。 郝笑紧张的看着朔铭手里的电话,完全想不到朔铭竟然真能对贺美琦说。心里默念贺美琦一定要发飙骂朔铭一顿,并且让朔铭立即滚回家。可贺美琦并没有让郝笑如愿,淡淡的说:“别太晚,早点休息。” 短短的几个字除了对朔铭的关心就只剩下关心了,这份关心里完全没有对朔铭私生活的关心。郝笑难以置信的瞪着双眼,惊奇的看着朔铭,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 朔铭很夸张的亲了一下挂了电话,耀武扬威的看着郝笑。 郝笑舔舔嘴唇咽口唾沫,心里在想贺美琦这是怎么回事,最后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别太晚?睡觉怎么就会太晚,早点休息,难道她知道两个人会干点什么? “你还有什么话说?”朔铭只是顺便给贺美琦去个电话而已,几乎每天这个时间都会联系一下贺美琦,最不济也是一条信息。 郝笑结结巴巴的说:“你可以去我家住,不过你不能睡床。”看到朔铭要争辩,立即说:“我只是让你去坐坐,你可以坐着睡一宿我没意见,而且早上我还管饭。” 朔铭冷笑,他早知道郝笑会反悔,说话不算话又不是头一次了。朔铭也没真想去郝笑那里住,这只是一个玩笑而已,但朔铭要杀一杀郝笑的锐气,让他以后不敢说大话,也不敢反悔。朔铭说:“我可记得有个人说去了之后干什么都行,怎么,你不承认了?” “我没说过。”郝笑死不承认,这要承认了还了得,朔铭真去了怎么办? 朔铭淡淡的笑笑,推了郝笑一把:“赶紧去吃饭吧,我都饿了。” 郝笑长舒一口气,看着朔铭走在前面的背影,心里又有种怅然若失的失落感,难道朔铭对自己真的一点意思没有吗。就算没有什么意思也要表示出很感兴趣才对,男人不都是很色吗? 朔铭进了房间,胡广茂与胡俊已经在了。胡广茂见朔铭进来,立即起身对胡俊说:“胡俊,这是咱的恩人。” 胡俊差不多是光头,一看就是从里面刚放出来的那种经典发型,样子倒是腼腆的很,不像一个大奸大恶的人,甚至看样貌觉不出有前科的感觉,这个发型似乎是故意这么留的,很奶油的一个大男生。 胡俊对朔铭鞠躬,很客气的叫了声朔大哥,眼泪汪汪。 朔铭受不了这种气氛,好像找到失散多年的儿子一样激动,朔铭说:“广茂叔,你可是请客吃饭,我这不是黑社会认小弟,我看上菜吧。” 都说客随主便,但胡广茂却要听朔铭的,尤其是这个场合,朔铭说什么就是什么,立即对胡俊说:“赶紧让他们上菜。” 郝笑就跟在朔铭身后,冷着脸坐在一旁,似乎有点不高兴,胡广茂正在兴头上,眼里只有自己的儿子那还能看得见别人。 朔铭倒是注意到了,笑笑不说话,心说郝笑这是抽了什么疯好像谁欠他几百万似的。 菜上齐,胡广茂当先端起酒杯说:“朔铭是我们家的恩人。郝笑就像我的女儿,我带着儿女敬朔铭一杯,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都在酒里了。” 胡广茂不善言辞,能说这么多客气话已经很不错了,朔铭仰头把酒喝了。 郝笑坐在那愣愣的不动,既不喝酒也不端酒杯,一直是不高兴的样子。 胡广茂说:“郝笑,你怎么了?” 朔铭知道郝笑是因为刚才的玩笑,笑笑说:“放心,晚上我绝不去你那住,就是去了也不睡床。” 越描越黑,朔铭一解释郝笑更是一个大红脸,胡俊看看郝笑,再看看朔铭,心下了然,难怪朔铭愿意帮自己,原来都是郝笑的功劳,之前还琢磨,是谁愿意帮他这个不相干的人。 胡广茂就更高兴了,没想到朔铭与郝笑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只是奇怪,前段时间朔铭还有女朋友的,怎么分手了?胡广茂那还顾得上想朔铭怎么与贺美琦分了,想的是郝笑找朔铭这样一个男人肯定是错不了。要钱有钱要能力有能力,而且对人也非常客气。 胡广茂说:“你们年轻人的事就不要说给我们听了,什么时候准备结婚给我个信就好了,我代表郝笑的爸妈给他准备嫁妆。” 胡广茂说完就在那乐呵呵的笑,郝笑则想一个煮熟的螃蟹一样红着脸瞪着朔铭。 朔铭简直要冤死了,这哪跟哪,自己的话肯定是被误会了,不过这时候解释也没什么用,郝笑都没说什么朔铭也只能讪讪的喝酒吃菜。 “以后是一家人了,好,好啊。”胡广茂高兴坏了,这么多年压在心头的几件大事一天就办完了似的。对胡广茂来说,这辈子要办的事也就那么几件。胡俊能从里面出来这是一件,如果能找一个不错的儿媳妇就更好了。郝笑找个不错的婆家结婚,有没有钱没关系,当然有钱更好。只要对郝笑好,互相恩爱,平平淡淡的也就行了,这样胡广茂也就对得起郝笑的父亲,这个多年前的挚友。 胡俊却看出点门道,知道朔铭与郝笑没表面上那么简单却看不透,只能顺着胡广茂的话说:“郝笑姐,朔哥,祝你们白头偕老。” 郝笑忍不住了,刚要吃菜听到胡俊的话把筷子拍在桌上,瞪了胡俊一眼:“胡说什么,他就是个大流氓大坏蛋,以后你跟着他学我就不认你这个弟弟了。” 胡俊面色古怪的看着郝笑,朔铭也觉得这时候生气有点过了,无论什么时候解释清楚就好了,为什么要发火呢,破坏气氛。 朔铭端起酒杯说:“广茂叔,我敬你一个。” 这顿饭吃的尴尬极了,朔铭倒是高高兴兴的酒足饭饱。胡广茂也没在乎郝笑,还以为郝笑这是不好意思,心说两个人都要住到一起了还有什么好害臊的。胡俊被郝笑数落几句,闷闷的不大说话。 酒足饭饱,服务员把碟碗撤走,换上一壶好茶。胡广茂让服务员下班,说明天休息一天后天正常营业。 胡广茂让胡俊给朔铭添上茶水,说:“朔铭,之前叔跟你商量过,想让胡俊跟着你学点本事,现在人已经回来了,我就把儿子交给你。自古师父师父的叫,老师如父,如果胡俊哪里做的不好打都没问题,打死我都不管。” 这就是老辈的思想了,朔铭哪能真动手。 胡俊立即拿起茶壶要给朔铭添茶。朔铭心说胡俊看起来闷闷的不说话,规矩倒是明白的很。 喝了胡俊的茶,朔铭说:“我也是有要求的,如果做的不好我随时让你回来跟着你爸学做饭。” 胡俊站起身,像一个聆听老师教育的小学生一样,等着朔铭训话。朔铭摆摆手示意胡俊坐下。可胡俊不听依然站着,朔铭也只能由着他。朔铭说:“第一,我告诉你学的东西不要问为什么,学好就行了。没问题吗?” “这是我必须做的。”胡俊很认真的点头。 “第二,无论做什么事把握尺度,不多说话,不得罪人,做任何事都要三思而后行。”这是朔铭要求胡俊的同时也是在给自己敲警钟,这半年来朔铭很多事做的很孟浪,朔铭不止一次的想过,善固本这件事会不会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如果让朔铭重新选择一次,朔铭肯定会选择赔钱不争。因为朔铭不能肯定再来这么一次能逃过劫难。 胡俊点点头,接着听朔铭继续说。朔铭对胡俊的态度很满意,最起码有一个向人学的心态。朔铭说:“我就这两点,没有更多的了,剩下的就看你有多少本事了。” 朔铭再次摆手让胡俊坐下,郝笑在一旁冷着脸看着,等朔铭说完才嘀咕:“装模作样,你就是个人渣。” “哎,郝笑,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别肚子里有点火气就把我当泄气桶啊。”朔铭说:“你别总是针对我。” 郝笑白了朔铭一眼不说话,心里懊恼的很,一直担心朔铭脑子一热说晚上去郝笑那睡觉。可如果朔铭不提郝笑又有点失落,内心挣扎不已。 第二百六十章又收小弟 这顿饭吃的不算圆满,郝笑一直不笑。朔铭走出饭店,身后跟着相送的几个人。朔铭说:“你没开车来?” 郝笑如果开车肯定是警车,饭店门口只有朔铭一辆车,朔铭的意思自然是捎郝笑一程。 郝笑闷着头依然不理朔铭,心里反复纠结着,她是想让朔铭送自己的,虽然朔铭不喜欢自己,可哪个女人不喜欢被人呵护。之前郝笑不开车开就是想创造与朔铭独处的机会,但之前两人的赌约以及餐桌上说的话让郝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胡广茂是过来人,哈哈一笑说自己喝多了让儿子扶自己进去休息。 门外只剩下朔铭与郝笑两个人,朔铭说:“走吧,上车我送你一程。” 郝笑绷不住,虽然上车但坐到后排。朔铭看看后视镜也没说什么,开车把郝笑送回去。 朔铭知道郝笑是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说白了有什么好生气的。朔铭就逗郝笑说:“要不我去你那坐坐?” 这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郝笑赌气一般的说:“你不去还不行呢,今天非要去坐坐。” “那好,我就去坐坐,而且我不仅坐坐,我还躺躺。”朔铭喝点酒又口无遮拦了。 郝笑红着脸不说话,朔铭说:“你是陪我躺躺还是陪我躺躺?” “只要贺美琦没意见我怎么都行。”郝笑说过之后就后悔了,如果朔铭打电话给贺美琦没准还真能得到让朔铭尽情放纵的令箭。真不知道贺美琦是怎么想的,朔铭问能不能去郝笑那住竟然答应了。 朔铭哈哈大笑:“那我真就在你那住上几天。” 郝笑不说话了,一直沉默到到了警局宿舍楼楼下。 朔铭本没打算下车,也没想着真要上去坐坐,郝笑下车之后停在那看朔铭,似乎在说你来呀,上去坐坐呀,也可以躺躺。 朔铭脑子一热,下车对郝笑说:“走吧,我去躺躺,你可要陪着我。” 郝笑连忙看看四周,千万别被经过的同事听到,不然又会被传闲话了。其实郝笑有男朋友这件事在警局已经被传开了,起初郝笑懒得解释以为传一阵谎言就不攻自破了,没想到现在几乎成了事实,而且对郝笑男朋友的描述也与朔铭一般无二。 朔铭受伤住院的时候,很多警察还开玩笑说郝笑这次要发飙了,把自己的那朋友捅伤了还不冲进审讯室直接阉了那厮。 郝笑一路走上二楼,打开门竟然是一个一室一厅的房子。朔铭记得郝笑说过单位宿舍只有小几十平,朔铭的概念也是如同贺美琦宿舍的那种格局。没想到这么大。 朔铭说:“你们单位可真好啊,每个人都住这么大的房子吗?” 郝笑说:“我还的感谢你呢,要不是你我可住不上这么大的房子。” 朔铭立即就想起那个副局长了,看来真是给郝笑换了宿舍。只是朔铭的身份恐怕要让那个副局长失望了。最初要巴结朔铭的时候是因为朔铭与王成义关系不错,自然与善固本有点牵扯,没想到最后却与朔铭闹翻,善固本也下台了。 善固本被摘了官帽戴上镯子,很多人并不知道与朔铭有关,这样的消息一定会止步于一定的级别,作为分所的副所长(为了抬高对方的身份才会称呼副局)估计是不知道其中内幕。 卧室关着门,朔铭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估计是一个很温暖的小窝吧。客厅里只有一组小沙发,勉强能坐下两个人,家具简单至极,甚至没有一台电视机。 朔铭说:“你平时在家都干什么,难道就不看电视?” 郝笑说:“我上班时间很不固定,说不好什么时候就要加班,就是要电视也没用,有什么需要学习的在单位就搞定。” “那你在家都干什么?”朔铭好奇的问。一个女人会好奇男人独处的时候会干什么,男人也对女人的隐私感兴趣,这是天性,或重或轻罢了。 “要你管,我如果问你没人的时候你在家都干什么你会告诉我吗?”郝笑反问。 朔铭说:“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一般就是睡觉,或者抽着烟看着图纸,又或者做点别的?” “别的是什么?”郝笑追问。 朔铭呵呵笑:“我说了一半,该你说另一半了。”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下一半,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话。我才不听呢。”郝笑狡诈的笑着,似乎在朔铭这占了什么便宜。 郝笑一向有个小公主脾气,自己说话可以不算话,可以言而无信,但要求别人就必须言出必行。 朔铭无奈的摇摇头,坐到沙发一边说:“你不是要陪我坐坐吗?” “我先给你倒杯水。”郝笑走到一旁从一个热水壶里倒水,看了眼朔铭说:“你晚上在这睡?” 这句话问的很自然,郝笑也没过脑子,说过之后又后悔了,怎么说话这么没谱,这不是让朔铭对自己做点什么吗? 朔铭也没在意,摆摆手说坐一会就走。郝笑懊恼之余又有点失望。坐了一会,朔铭起身说:“我走了,明天还有事。” 这是朔铭第一次到郝笑这里小坐一会,就当成一个朋友相互往来而已。朔铭没在意,郝笑也没太在意。朔铭要走,郝笑也就起身相送。 朔铭上了车,看看时间立即就给贺美琦去了电话。 贺美琦刚把书合上,揉揉眼睛准备睡觉,看到是朔铭来的电话会心的笑笑。接起来说:“与郝警察聊得开心吗?” “开心什么呀。”朔铭说:“我们打赌,如果你不介意我去她那睡觉我就赢了。可打了电话这警花就因为输了赌局一直不开心。” 贺美琦咯咯笑着说:“那下次我应该怎么做?让你立即滚回家跪榴莲?” 朔铭听到榴莲头就大,还记得紫萱对他说过要跪刺猬的,千万不能给女人养成这种嗜好,甚至不能有这种想法。朔铭忽略掉贺美琦这句话说:“要不晚上我去你那住?” “太远了,你还是回去早早睡觉吧,我这就要睡了。”虽然朔铭与贺美琦不能做什么,但两人还是会像情侣一样缠绵一会。 朔铭哦了一声说了句晚安挂了电话。朔铭之所以给贺美琦打电话主要还是因为怕贺美琦想多了。朔铭问她能不能去郝笑那睡一般都会得到肯定答复,纵然贺美琦心里不痛快也不会说什么,最多事后算账。郝笑就是看不透人性,摸不着人心才会输。 朔铭回家倒下就睡,第二天上午就给胡俊打电话,让他去工地。 胡俊没想到朔铭这就让他去工地,心里还是一阵紧张。工程活对他来说还是一个非常陌生的行当,在胡俊的概念里就是成天与砖头水泥打交道,具体怎么做可不清楚。 胡俊到了,朔铭把他介绍给王兆宁:“这是我的小徒弟,你这个大师兄要好好带,什么时候能出徒了我给你奖励。” 王兆宁说:“好嘞,带新人这种活我最喜欢干了。”转过头对胡俊说:“是不是二师兄。” 胡俊不胖,王兆宁也是跟他开玩笑,可是说完之后就觉出不对味,瞪着牛眼看着朔铭:“你丫的占我便宜。” “我什么时候占你便宜了?”朔铭装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是你自己说他是二师兄的。” “他是你的小徒弟,我是大师兄,你丫的什么意思?”王兆宁哼了一声,对胡俊说:“你可别学他,要跟我学。要不你弃暗投明拜到我门下吧。在我这你能做大师兄。” “我跟着朔哥学。”胡俊倒是聪明,叫朔铭朔哥,但却要跟着朔铭学。 朔铭说:“拜你为师可就完蛋了,一准能教出一个妇女之友。再说了,跟着你学不就更矮上一辈么,那他得叫我什么合适呢?” “他是无赖,你跟他学算是瞎了眼了。”王兆宁拉着胡俊走到一边,对朔铭指指点点,肯定是在说坏话。 朔铭乐呵呵的看着,王兆宁虽说没什么正经的,基本功也是做车老板时学的野路子,但他有个优点就是懂人情世故,知道进退取舍。朔铭把胡俊交给王兆宁之前也是有考虑的。 朔铭肯定不会自己带,懒得费唇舌,老话说能闲着大驴大马不闲着长工,王兆宁在工地上无所事事放着不用难道自己累死累活的教吗? 朔铭远远的看到尚佳轩从小区里穿行而过,朔铭大声叫住尚佳轩招手让他过来。 尚佳轩不乐意的过来了,问朔铭:“朔老板有什么事吗?” 朔铭拿出烟递出一根然后自己在点上,吐了口烟圈说:“尚经理,除了这个幼儿园的工程在没有其他的了?” 尚佳轩皱皱眉说:“其他的倒是有,可是不挣钱,全是零碎活。” 小区已经基本建成了,已经在做绿化了,的确没什么大工程要做,估计剩下的只剩下卖房子了。朔铭说:“等有时间一起出来玩玩,尚经理可要给面子啊。” 尚佳轩不疼不痒的回了几句,推脱自己还有事就先走了。朔铭看着尚佳轩离去,招呼胡俊过来:“你去商场买一张购物卡,要五千面额的两张,晚上让王兆宁带你出去潇洒,你把这两张卡送给刚才那个人。” 第二百六十一章所谓的家宴 朔铭可以不买尚佳轩的面子,但这层关系就越来越淡了,尚佳轩虽然有把柄落在朔铭手里,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肯定少与朔铭接触。如果此时朔铭给尚佳轩一定的好处,一定会认为朔铭是个懂得进退的人,以后有什么好处还是会想着朔铭,至少尚佳轩自己也没少往自己兜里装钱。 朔铭拿出一张卡交给胡俊,让他一手去办这件事。又对王兆宁安排一下:“晚上一定要让尚佳轩高兴高兴。” 王兆宁知道怎么做,只是点点头。 花钱没人不会,胡俊没过多久就回来了,王兆宁招呼胡俊说:“晚上你是我的人了,我带你潇洒。喂,告诉老哥,你是不是处?” 胡俊低着头不说话,王兆宁说:“是也没关系,哥给你找几个好的,让你难忘今宵。” “王兆宁,别把你师弟带坏了啊。进了盘丝洞你小子负得起责任吗?”朔铭说的王兆宁明白,所谓的盘丝洞所指就是野鸡,胡俊毕竟岁数小点,刚进社会就声色犬马的难免价值观出现什么问题。 “我知道了,一定给他找几个漂亮的姐姐。”王兆宁嘿嘿笑:“朔铭,咱班花那样的行吗?” 朔铭知道王兆宁是逗胡俊玩呢,但说不好晚上与尚佳轩喝点酒就忘了自己姓什么,带着胡俊出去浪。 王兆宁办这种事朔铭一向放心。第二天,不出意外,尚佳轩主动到幼儿园的工地上转了一圈,还与朔铭说了一会闲话。 两人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互相也都明白对方什么意思。朔铭不会用尚佳轩的把柄要挟他,从尚佳轩这拿到的工程量依然给他好处,就像以前一样。 尚佳轩也做出了非常明确的表示,对朔铭说了一句以后接触的时间还长着呢,这就说明尚佳轩只要有合适的生意都会找朔铭。 这是一种默契,一种生存规则。朔铭做工程不是要把谁置之死地,而是要整合自己所有的资源达到利益最大化。要挟尚佳轩只是一时的,尚佳轩也会防着朔铭,这样朔铭看似占便宜了,实际上得不到满意的结果。 幼儿园的工程做的很快,在尚佳轩的刻意安排下朔铭竟然不知道楼盘的监理是谁。 这种商业工程与政府工程还有很大的不同,尚佳轩代表着甲方主持这个小区的建设,只要尚佳轩没什么意见监理自然没什么意见,就是楼斜斜楼倒倒监理也能撇清关系,出事了监理就拿出尚佳轩的签字,这可是甲方同意的。 幼儿园主体已近建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外墙的防水与保温。朔铭这些工人做粗活累活还行,这些工作就找了一些专业团队转包出去,合同敲定,出了问题对方负责就好。 转眼就过去一个多月,朔铭有点着急季王庄那边。港口建设一直没什么动静,自从朔铭把小红的电话给了关伟这厮竟然把朔铭忘了,一次都没联系自己。 朔铭主动联系了关伟,问了一下季王庄审批的进度。关伟不愧是二世祖,什么也不管,反正招标已经结束了,他只管着分包拿钱就好。至于什么时候开工根本不关心。 朔铭无语至极,但也没什么办法。想了想,当时初奇可是答应自己季王庄的工程能做多少就给多少,虽然紫萱没有怀孕的迹象,但朔铭还是给初奇打了电话。紫萱没怀孕还能怪自己喽?朔铭该办的都办了该爽的都爽了,种子种下了至于能不能结果就要看土地是不是肥沃。 初奇并不奇怪朔铭给他打电话,也没提起紫萱,好像朔铭并不是夹在两人之间。初奇说:“后天市建设局的邹国兴设宴,你给我开车吧。” 说说开车,实则是要带着朔铭去参加一个高端局。朔铭自然喜不自胜,这种场面可不是朔铭这种土包子随便能参加的,可接下来初奇又说:“这是一个家宴,邹国兴只请了我一人,你要注意分寸。” 朔铭太土了,而且对初奇来说没什么见识。初奇担心朔铭说错什么话给自己丢人。 但朔铭却想的另外一件事。邹国兴是建设局的一把手,虽然不在常委之列但也是实权人物,初奇竟然直呼其名可见根本不把邹国兴放在眼里。至少尊敬程度上要打折扣。 朔铭还是第一次参加市级干部所谓的家宴,当初与紫斌见面的那一次根本不算什么宴会,没有紫萱紫斌认识朔铭是哪根葱。 朔铭原本想带点随手礼,想想还是算了,自己以司机的身份出现,虽然邹国兴不会认为自己只是一个司机,但朔铭带礼物还是唐突了点。也不知道初奇带什么随手礼,如果自己带的东西规格高于初奇那不是打脸吗? 初奇按照提前约定好的时间来到上次去过的那个别墅。在外面等了一会才给初奇打个电话说自己到了。 初奇说:“你把车放外面吧,一会开着我的车去。” 做人还是要讲究排场的,朔铭的车实在上不了什么台面,相比初奇这样人动辄上百万的车朔铭的车只是玩具。朔铭立即答应,整理一下仪表走进别墅大门。 朔铭并没进别墅,做人要懂规矩,现在朔铭就要进入角色,他只是一个司机,至于怎么抬举自己那就是初奇的事了。 初奇的衣着很随意,朔铭不懂牌子,只能说料子很好。初奇把一串钥匙扔给朔铭,指着一辆挂着京牌的名车说:“你会开?” 朔铭从没开过这么好的车,但朔铭却是个老司机,点点头说没问题。可上车之后就懵逼了,这辆车的操作与普通车完全不同,而且车上全是洋码子,朔铭这种学渣竟然一个不认识。 朔铭心里暗骂,那些小说里不是说某某人突然发财了买豪车住洋房吗,这种车不学习一下还真玩不转。部分小说还是有点误人子弟啊(很多名车的操作系统与普通家庭用车不同)。 朔铭尴尬的说:“初先生,这车我开不了。” 初奇淡淡一笑,并没有任何轻视,至少朔铭不会开直接说不会,不是有些人不会还要找别的理由搪塞过去。 初奇换到驾驶位,朔铭坐上车才发现什么叫行云流水,自己开车自认为车技挺好了,原来这些少爷级别的玩车更有一手,虽然朔铭没做过赛车手的车,但赛车手也不过如此吧。 穿街走巷,初奇把车一路开到一个小胡同里,朔铭惊奇的看着面前的霓虹灯,上面简简单单的写着三个字,天字馆。 “我们就是来这?”朔铭惊奇的问。天字馆名字虽然大气,但门面极小,只有一间门头房大小,虽然装修不错,但这也太不上档次了。 初奇扭扭捏捏的从车上下来,还不忘在后视镜上照一下面容,甩甩头发说:“怎么,你还看不起这里?要知道能来这吃饭的都不是小角色。这里也不指着吃饭挣钱。” 朔铭不理解,这是富豪们的格局,朔铭也不问,如果自己有钱了能与这些大佬并肩肯定对这些也都了解了。 初奇尖细的嗓音让朔铭难受,这也是朔铭为什么少于他交流的原因之一。听初奇说话能起一身鸡皮疙瘩。而朔铭与初奇的关系更会让人无语。一个是紫萱正牌的老公,虽然这层婚姻关系没什么实际内容。一个是紫萱的正牌男友,没有车票却总开车,而且车主似乎还乐在其中陪着朔铭来参加所谓的家宴。 初奇当先走进天字馆,朔铭跟在后面像个保镖。一个眉清目秀的服务员走上前,询问初奇是几个人。 初奇说:“邹国兴邹先生来了没有?” “他已经到了,这边请。”服务员的衣着也很华丽,朔铭怎么看怎么像空姐,一分钱一分货啊,高档的地方服务员都这么高档。 这一次朔铭没惊讶,只是意外。邹兴国竟然早于他们到了,而且看样子在等初奇出现。 朔铭想到在庞宏达那见到初奇时庞宏达的表现,庞宏达肯定知道初奇的身份,而且非常忌惮,就算初奇想要他名下的财产也没有想要挣扎的意思。 随着服务员七拐八拐,朔铭像是走迷宫一样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很大,里面放着舒缓的钢琴曲,朔铭这个不懂音乐的粗陋人都觉得好有情调。一个长相很干净的中年男人坐在那喝着茶水,身旁则是一个服务员伺候着。 初奇推门进去,邹兴国立即起身,迎上两步伸出手:“初少爷,来,里面请。” 朔铭也没人招呼,只能讪讪的站在那,一个司机,谁会主动招呼你呢,可能在邹兴国看来,朔铭还有可能是保镖。 初奇很给朔铭面子,推了推身旁的椅子,娇声对朔铭说:“坐。” 简单的一个字就是告诉邹兴国朔铭也是有身份的人。邹兴国刚要坐下,屁股还没沾到椅子突然站起身:“恕我眼拙,这位公子是……” 初奇顺势介绍说:“这是我在明山市的一位朋友,朔铭,他与我爱人关系很好。” 邹兴国一定知道初奇的独特取向与嗜好,脸上的皮肉没忍住抽动几下,但立即笑呵呵的说:“原来是朔先生,既然来了咱就是一家人。” 客气话谁不会说,还一家人,如果没有初奇邹兴国认识朔铭是哪只鬼。 朔铭献媚般笑着说:“邹局长真是抬举我了。” 今天十章 第二百六十二章初奇的礼遇 有朔铭在旁,初奇与邹兴国也没说什么有营养的话题,大多是邹兴国在问些场面话,比如说初奇独亲的身体可好,最近食欲如何等等。 朔铭也听出了个大概,邹兴国能有今天是初家给他的恩惠,身上自然贴着初家的标签,所以初奇才能大模大样的与邹兴国坐在一起而且地位比邹兴国还高。 想明白这点,朔铭顿时轻松太多。酒足饭饱,初奇说:“邹叔,我这位朋友是做土建的,你也知道现在工程不好做,拿到工程也比较难,你看能帮得上的帮帮,特别是季王庄那边。” 初奇能把话说的这么明白足以证明两人的关系属于莫逆层面的,朔铭竖起耳朵听着。邹兴国说:“既然是初老弟的关系,那我肯定能帮则帮。” 这么大的领导不打官腔直接说帮忙,朔铭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感激的看了眼初奇,心说一定让紫萱怀上,让你这个绿帽子戴稳当了。 “那这件事我就拜托邹叔了。”两个人一个叫老弟,一个叫邹叔,关系还真是古怪的很,各自叫各自的也没什么违和感。 邹兴国看了眼朔铭,小心翼翼的说:“我听说省里最近有点动作,不知道……” 初奇默默的喝茶没说话,邹兴国也就没再追问。朔铭知道这是在防着自己偷听,装作喝醉了一样摇晃一下,说去趟卫生间。 朔铭从包放出来,立即就又服务员上前问朔铭需要什么服务,朔铭有点不好意思的问卫生间在什么位置,服务员扶着朔铭的胳膊指引方向,一路把朔铭送到卫生间门外,就差送到卫生间里面帮朔铭扶着关键位置了。 朔铭感叹,这里的服务还真是到位啊,只是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桌上的菜很好吃,就是菜量太少。估计不能便宜了,所有的这些服务不都在菜价上吗? 朔铭上完厕所,没急着回房间,而是抽了支烟这才慢悠悠的走出来。 让朔铭意外的是服务员竟然在卫生间门外等着,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先生,这边请。” 朔铭觉得自己是不是瘫了,需要人这么伺候吗?可朔铭也乐在其中,又不需要自己花钱,干嘛不享受呢。 走到包房外,朔铭没急着进去,谁知道初奇与邹兴国谈完没有,打量一下服务员就问:“你们在这一个月工资多少钱?” “基本工资才几千。”服务员也是有所保留,基本工资,几千,到底是几千。 朔铭知道这算是打听别人隐私了,不说实话也是正常的。笑着说:“你们这的服务真是好,虽然我是第一次来,但也被吸引了。” “先生,我们这不是会员不接待的。”服务员一直保持着很和煦的微笑。 “会员多少钱?”虽然服务员没有轻视朔铭的意思,但朔铭还是被打击到了,这种场合的会员费肯定不便宜。 “如果先生要办等我帮你问一下经理。”服务员话说的漂亮却没有准确答复。朔铭再傻也知道,服务员的意思是朔铭没资格办会员卡,如果不是初奇带他来的估计门都进不来。 朔铭自认为还是丰城土生土长的人,明山市距离丰城不远,尤其是现在,从城区的占地上已经分不清哪里是分界线完全融为一体了。可这个城市有太多的角落朔铭不清楚,也有太多的事朔铭不明白。就好像朔铭的格局,对一个普通人来说朔铭算是成功的,能出入高档场所,能花得起钱,也能吃得起好东西。可对于一些大佬来说,朔铭还只是一个小市民,小到让人懒得看上一眼。 朔铭有自知之明,笑笑就不说话了却并不走进房间。 服务员这种事经历的多了,也就陪着朔铭一起在这站着。 隔了好一会,房间里传来轻微的响动声,朔铭知道两人肯定是谈完了也就推门进去。 初奇已经在穿外套了,与邹兴国客气几句告辞离开。朔铭立即躬身与邹兴国说了句再见的话。 出了天字馆,朔铭刚坐上初奇的车初奇就尖着嗓音问:“朔铭,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怎么感谢我?” 朔铭浑身一哆嗦,因为初奇冷不丁的捏了朔铭一下,如果是另一个人做出这种举动朔铭不会有什么反应,不疼不痒的。可初奇就不同了,这种感觉就像初奇拍他侧跨一样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可朔铭不敢得罪初奇,只能干笑着说:“等我好好谢谢紫萱,谢他不就等于谢你么。” 初奇咯咯娇笑,掩嘴的动作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个娘们。朔铭脸上的肉一抽一抽,皮笑肉不笑的说:“初先生还有什么指示?” “你可是紫萱的座上宾,我哪敢有什么指示。”初奇笑够了,一边开车一边对朔铭说:“朔铭,要不晚上别走了,就在别墅讲究一宿吧,我一个人住害怕呢。” 一个大男人还怕黑,哦对了,初奇不算完整的男人。朔铭可不敢跟他待在一个屋檐下,每次与初奇见面对朔铭的心里承受能力都是一个挑战。 朔铭只能尴尬的说:“我也怕黑,晚上要搂着小熊睡觉,换了别的东西我就睡不着。” 朔铭只能用冷笑话的方式把话题岔开,就算初奇笑话自己也无所谓,总好过初奇热烈的邀请朔铭去别墅睡一觉,如果真那样,朔铭应该如何拒绝呢。如果因为朔铭拒绝,初奇一怒之下给朔铭好看,朔铭的饭碗就要砸了。可如果初奇来硬的,朔铭能含泪从了? 朔铭从不敢想这种问题,一个女人潜规则自己朔铭认了,可初奇这种嗜好只能让人菊花一紧。 初奇咯咯大笑,一边快速开车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朔铭,笑不露齿的捂着嘴说:“你怎么头顶出汗了,用不用我帮你擦擦?” 朔铭赶紧有衣袖擦了一下:“可能是车里的暖气太热了,我今天穿的多了。” “多了就脱下来两件,我又不是外人。”初奇眼含笑意,却打量朔铭的身材。 朔铭心里默念初奇已经开这么快了怎么还没到地方,只要初奇停车朔铭肯定仓皇的跳出去开车逃命离开。 并不是很远的路程朔铭受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煎熬,心理阴影面积无线扩大。 终于到了别墅门外,朔铭立即打开车门长长的呼了一口新鲜空气,转身对正准备下车的初奇说:“初先生,已经很晚了,我要回去了。你肯定还有很重要的事我就不耽误你了。” 朔铭没等初奇回答,拿出钥匙跳上自己的车。 初奇笑盈盈的看着朔铭的反应,直到朔铭的车尾灯消失不见才呵呵一笑:“看把你吓得。” 朔铭如释重负,回头看了一眼好像一个幽灵跟着自己一样。心说以后见初奇最好是有紫萱陪着,不然打死都不敢冒险了。这是在训练一个人的胆量与心理底线。 朔铭缓缓开着车,穿过市区的繁华与灯红酒绿,看着街边行走的人群朔铭心想,不知道紫萱现在在干什么,如果被他知道自己见了初奇被吓成这样还不笑的肚子疼。 回到家,朔铭赶紧冲了个澡,初奇捏拿一下似乎捏出毛病了一样,总觉得那个位置痒痒的。 躺到床上与贺美琦发了几条信息朔铭的心情这才平复许多。紧接着朔铭就有点兴奋了,在去之前朔铭怎么也想不到邹兴国能做出这样的表态。这个真的感谢初奇,应该说感谢紫萱。 短短两天的功夫,朔铭就接连接到了几个朋友打来的电话,季王庄那边的项目终于要破土了,不过前期不是建设陆地建筑,而是用淘沙船挖海底。 这与朔铭没什么关系,不过也是个好消息,至少证明终于有动作了,朔铭接下来的重点应该关注季王庄那边的进展情况。 自从有了小红的联系方式关伟一直不联系朔铭,估计是陷在温柔乡里难以自拔了。朔铭虽然瞧不起这种一辈子都想待在床上的家伙却不得不用到对方。关伟说:“朔铭,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是电话接通后关伟的第一句话,把朔铭说的一愣一愣的。朔铭莫名不已,笑呵呵的说:“我能有什么身份,还不是要仰仗关哥的关照,不然我上哪吃饭去。” “你可别,我现在才发现你是明山市的一条龙啊。”关伟说:“有时间一起出来坐坐吧,我想你了。” 这一句想让朔铭心里乱七八糟的想,关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朔铭说:“要不就今天晚上吧,我请你吃饭。” 关伟嘿嘿一笑说:“那我们就去大学城玩怎么样?” 朔铭无奈,说真心话还真的不想去。那种钱肉交易并不能让朔铭怎么爽,反倒觉得像是应付差事。这根每个人的观念有关,朔铭宁愿去刘晓婉那住并且给她揉肩捏腿也不愿出去买睡。 可朔铭需要关伟手里的工程量,又不得不去。就说:“那好,我一会就去接你,你还住在上次的酒店?” 得到关伟肯定答复,朔铭几乎是立即动身了。 到了酒店,朔铭并没急着上楼,而是给关伟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在楼下等他。谁知道关伟房间里几个女人,在邀请朔铭一起玩玩那还不是尴尬? 第二百六十三章这饭吃的尴尬 关伟下楼很快,让朔铭小有意外的是跟在关伟身旁的不是别人正是小红。 关伟拍了一下小红的臀瓣:“去,亲亲你的老情人。” 小红也不腼腆,走过来叫了声小明哥随即真的亲了朔铭一下,对于关伟的无底线朔铭早就见识过,笑笑说:“小红这不在这吗,咱还用去大学城?” “这不你没有女伴么?老哥也为你着想啊。”关伟怪笑着说:“我们去一趟,再找两个。” 再找两个肯定是一人一个的,朔铭说:“关哥,我晚上约了马婷婷,所以我就不玩太晚了,你就再找一个吧。” 朔铭对小红说:“你干脆打个电话叫一个出来算了,我给打车钱。” 小红看了眼关伟,关伟点点头,既然朔铭不想跟他一起浪他还放的更开,所以也就无所谓。 朔铭找个地方吃饭,小红却嚷嚷着要去她喜欢的饭店。关伟也真由着她,点头说好。 朔铭打电话定了桌,两辆车就开过去。 这是一家倭式料理店,环境很优雅,放着倭国人喜欢听的那种不死不活的歌曲。所谓的包间就是榻榻米,进门脱鞋,整个房间都是床的那种,一旁摆着两个柜子,还真有种居家的感觉。 榻榻米上升起一个小方桌,把脚放到小方桌下也省了凳子。朔铭不知道倭国人的家居是不是这个样的,感觉像是内外结合,很适合国人消费,如果在这吃饭都要盘腿估计很多人受不了。 这里的菜没有朔铭喜欢的,全都是半生不熟的东西。可小红喜欢吃关伟又顺着她,朔铭也只能忍了。菜还没上,小红的电话就响了,不一会从外面进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 女生扎着马尾,面容清丽可人,看起来特别清纯,一身紧身的小西装,将诱人的身材衬托的非常完美。 朔铭心说现在这社会真是乱了,大学里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愿意出来卖的女生,而且这些女生之间还会相互介绍生意,简直形成了一整条的产业链。 朔铭很想问问小红他们互相介绍客户会不会有提成,估计会有的。 小红介绍说:“他是小燕子,是不是很清纯?” 小红有介绍了两位老板,一个是小明一个是伟哥。听到伟哥的名字小燕子也是吃吃的笑,哪还有一点清纯的样子。 关伟说:“你先陪着我兄弟,一会再来陪我。” 小燕子脸色微变,想要说什么小红摇摇头。 关伟把手放在小红腿上,压根就没注意这两个女生在用眼神交流。可朔铭却默默的全看了个仔细。 小燕子坐到朔铭身边,朔铭小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我们出来是不陪两个人以上的,把我们当什么了。”小燕子嘟着嘴很不高兴的说。 朔铭就想抽自己一巴掌,这时候关伟正摸得高兴呢,自己为啥要问这个。 关伟抬头冷笑:“你什么意思?” 朔铭还是第一次见关伟生气发火,这种冷笑是那种很生气的样子。 朔铭说:“不过是一起出来玩,随便点不就好了?” 本来是打圆场的一句话,可小燕子不买账,看了眼小红由于一下还是说:“我们是按时间收费,两位老板都知道,可中途换人我可不干,凭什么要让两个人玩啊。” 朔铭脸有点发青了,难堪的要命。本来想逢场作戏而已,就与小燕子亲近亲近,免得关伟自己浪有点尴尬,听小燕子这么一说也就没这方面想法了,这个女人朔铭觉得恶心。既然都出来卖了还想竖什么贞节牌坊。 关伟面色一寒,对小红说:“你把车费给她,让她滚。” 关伟见过的场面多了,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出来凑场子不就是糊弄点钱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吗。如果像小红那样玩得开关伟还能亏待她? “走就走。”小燕子直接甩着膀子走了,朔铭愣愣的看着,心说这顿饭吃的可真有意思,一筷子没动就这么尴尬了。 小红很会做人,嘟着嘴说:“其实我跟她也不熟,没想到会这样,要不我再叫两个来,算我的行不行?” 朔铭腹诽,小红还真会算账,再叫两个关伟这么好面子的人能让小红掏腰包?就算是小红掏腰包了这个女生也能从关伟那里把钱弄回来。 关伟点点头,根本不在乎刚才那个女生的做派。对朔铭说:“朔……小明,你现在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了。” 关伟差点叫错了,不过朔铭不在乎,自己又不是什么明星还怕出绯闻?笑着问:“我不知道伟哥说的是什么意思,今天打电话你一说就把我弄蒙了。” “今天我去市里开会,有个领导对我们这些中标企业很上心,格外的提到了一个人名,就是你啊。”关伟说的一定是邹兴国,朔铭简直觉得自己祖坟上冒了青烟,邹兴国的一句话比真金白银都管用。 朔铭没多说,看来好事马上就要找上门了。朔铭盘算,季王庄那边完全可以分成几个工程队同时施工。王兆宁独当一面没问题,范宇华再加上一个打杂的跟班胡俊也能看好一个工地,朔铭自己看一个工地,有范宇光的配合居中调度也没问题。这样一算至少能三个工地同时开工,如果真要开工朔铭愁的不是工程量而是农民工了,没人这活怎么干。 之前关伟有点瞧不上朔铭,若不是朔铭有小红做公关关系也不会这么好。关伟最初是要把工程给庞宏达的,这是他家老爷子的意思。现在想来关伟觉得很庆幸,朔铭这层关系太厉害了,说不定自己还能用得上。 关伟说:“小明,我这你就放心,只要从我这走的工程量全都是你的。” 朔铭并不意外,就算邹兴国不给朔铭撑腰庞宏达的关系也能全拿到手。但有了邹兴国那句话,说民更肯定能在争夺工程量上站得住脚。 两人说话,小红默默的听着,这个女人特别识时务,就当没听到一样也不会问也不会说,虽然她说什么朔铭两人也不会在乎,但这态度比较好。 正说着话,从外面又进来两个女生,相貌身材不如之前的小燕子,但态度很好。 朔铭没兴趣,全都推给关伟,开玩笑说最近腰疼。惹得一群人对朔铭哄笑。都知道朔铭是开玩笑也都当个笑话听。 关伟被三个女生围着吃的很爽,朔铭酒足饭饱也得到了关伟的承诺,打算要走就问关伟:“季王庄那边什么时候开始?” “其实随时可以开始,只是现在大家都在观望。”关伟嘴里塞这东西,含糊不清的说。 “观望?”朔铭略一寻思也就明白了,大家都在等,等那些有关系的找关系,没关系的送礼。即便是有人送礼关系出马这些建筑企业也不会把所有工程量全都放出去。 有句话是不要把所有的鸡蛋撞在同一个篮子里。像这种建筑公司或者水利公司也一样。手头始终六点工程量就是怕哪个有背景的后知后觉,等别人都干上了才想起来要走动关系要工程。这样操作能把方方面面的关系都维系到位,而且自身的利益也能保证,果真是处处有套路。 朔铭又问:“那伟哥什么时候方便把图纸给我一份。” 关伟说:“小明,不是我说你,你跟马婷婷在一起别只顾着谈情说爱。” “怎么?”朔铭奇怪的问,随即就明白了,图纸一定在马婷婷那里。朔铭心里暗骂,马婷婷也真不是东西,自己帮她那么多图纸下来了竟然不给自己一份,这是打算藏进被窝里留着爽吗? 朔铭说:“既然这样我就找马婷婷要。” 说完朔铭又与关伟喝了一口这才说:“我先走了,今天晚上伟哥一定要玩得高兴。” 有三个人陪着,关伟能玩的不高兴?朔铭笑着离开,关伟也没拦着,这样最好,关伟想在哪爽都行。 朔铭很生气,这个马婷婷,到底是怎么想的。朔铭想到一种可能,马婷婷也是个项目经理,而且做了有几年了。难道她是想在朔铭这拿点好处,所以没给朔铭图纸也没给他消息,等着朔铭求上门。 朔铭认可自己的这个推断,想了想就给马婷婷去了个电话。 马婷婷接听之后就问:“朔老板有什么要紧事吗,这个时间打电话。” 朔铭忍着怒气,对马婷婷说:“马经理,你做的也太不够意思了,图纸下来了你竟然不告诉我一声,你现在方便吗,我要一份图纸回去做做预算。” 马婷婷说:“今天太晚了,明天我给你。” 朔铭也不知哪来的火气,立即就说:“我现在就要,我去你小区门口等着。” 马婷婷无奈,因为朔铭已经把电话挂了。等朔铭再次给马婷婷打电话的时候马婷婷接起来就说了一个门牌号:“我孩子在家,我不方便出去,如果你着急就上来吧。” 朔铭根据门牌号找到马婷婷家,房子很大,装修也挺好,朔铭心说一个项目经理如果不从中捞好处能住这么好的房子? “先进来坐吧,我马上就好了。”马婷婷说完,先给朔铭倒了杯水,然后就走进一个房间。 朔铭火气更大了,一份图纸难道要现生产吗,起身要去找马婷婷理论,这时从一侧的房间里走出一个小女孩,扎着马尾辫好奇的看着朔铭,奶声奶气的说:“你是我爸爸吗?” 第二百六十四章认了个干女儿 朔铭噗嗤笑出声,这个小女孩估计得有五六岁的样子,有点婴儿肥,圆圆的脸盘长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好奇的看着朔铭。 马婷婷从屋里出来,蹲下身体抱住孩子,先对朔铭说了句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他只是个孩子,而且还是我占便宜了。”朔铭笑笑,蹲下身对小女孩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你爸爸呢?” 小女孩眨眨眼看着妈妈不说话,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可能这个问题好深奥。马婷婷刚要说话,朔铭说:“我喜欢孩子却还没有孩子,就让她叫吧,我把她当干女儿。” 朔铭是想到了白茹雪,自己也即将有个孩子,或许是女儿像这个小女孩一样漂亮,或许是个男孩,像朔铭一样打小就调皮捣蛋。不管怎样,朔铭喜欢。 朔铭拿出二百来块钱放在孩子手上:“这是爸爸给你的见面礼,你喜欢吗?” 收干女儿要敬茶,长辈也要给红包。这么小的孩子敬茶就免了,可红包是少不了的,朔铭只能拿出点钱意思意思,钱多少无所谓,这毕竟是个规矩。 “孩子怎么能要你的钱呢?”马婷婷立即要把钱还给朔铭。 朔铭说:“我就是考虑你的想法所以没多给,这毕竟是老规矩,虽然过完年了,也算是个压岁钱吧。” 这时候孩子却说:“爸爸,我不喜欢。”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马婷婷笑着斥责孩子。也许只有这大小的孩子不喜欢钱。 朔铭也笑了,问:“你叫什么名字,能告诉爸爸喜欢什么吗?” “我叫马蕊,今年五岁半了。”马瑞瑞奶声奶气的说玩看了眼马婷婷,估计是马婷婷教育过不能随便跟别人要东西,见马婷婷点点头才说:“我喜欢小厨房,可妈妈说太大了等以后给我买。” 孩子的一个玩具而已,能有多大,朔铭说:“你妈妈真小气,咱不理她,等爸爸给你买好不好?” “好。”马蕊开心的笑着。 马婷婷对朔铭说:“你怎么能这么教孩子,好像我真小气似的。” 或许朔铭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习惯了,总觉得这个社会的人太浮躁,没几句实话,如果孩子一点心机没有太好骗也不是什么好事。朔铭说:“你要让他开始学着怎么分辨坏人,怎么分辨什么人对自己有利,也要让他看清人性。” “他还只是个孩子。”马婷婷拍拍女儿:“你先去睡觉吧,妈妈跟爸爸还有点事要做。” 马婷婷说完脸就红了,这句话怎么听都像是两口子要办事不让孩子听到动静。 朔铭自然也听出歧义,不过在马婷婷家而且两个人也没熟到那种程度也不好意思开玩笑。等孩子走进卧室,朔铭说:“马经理,我是来拿图纸的。” 马婷婷哦了一声反问朔铭:“你着急吗?如果不着急就先坐会,我还有一点没做完。” 朔铭就奇怪了,图纸是马婷婷画的?把图纸交给朔铭不就好了,马婷婷在做什么?朔铭说:“我不着急,只是……” 朔铭还没说完,马婷婷就说:“那你等会吧,我马上就好了。” 朔铭无奈,只是来拿份图纸,怎么像鬼子在交接情报。 朔铭只能坐下等会,刚坐下,马蕊就偷偷从卧室跑出来,眼巴巴的看着朔铭说:“爸爸,你能给我讲个故事吗?” 朔铭抱住马蕊问:“平时你妈妈不给你讲故事?” “她已经好久没给我讲故事了。”马蕊嘟着嘴,看了眼马婷婷所在的房间。 朔铭说:“可我不会讲故事,我讲的故事你能喜欢听吗?” “喜欢听。”马蕊高兴的笑道。 马婷婷一定听到朔铭与马蕊的交谈了,却并没有理会,似乎手头的事才是最要紧的。朔铭不禁又想到,如果白茹雪生了孩子会不会也这样,为了工作顾不得孩子。 朔铭对马蕊说:“我给你讲一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吧。从前……” 这是朔铭能记得的最完整的童话故事了,但也有很多地方讲的不对,可以说驴唇不对马嘴。不过马蕊没听过,很多词语也不太懂,懵懂的看着朔铭认真的听着。 故事讲完,朔铭长舒一口气,看来看孩子的确不是件简单的事,对家长的文化素质要求太高了。 这时候马婷婷从房间里出来,拿了厚厚一份图纸,估计至少能有三四十页。马婷婷先让女儿回房睡觉,笑着对朔铭说:“其实你可以从书架上随便找一本书,照着读给孩子听就好了,他现在不识字,但也喜欢看图画。书上什么都有。” 朔铭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的,没生过孩子的人又丢洋相了。 马婷婷把图纸交给朔铭说:“这只是一部分图纸,其他的等我给你电子版吧。其实我前几天就应该把图纸给你的,但这两天忙一直没顾得上。我已经把预算做好了,可能材料的价格与实际采购会有所出入,不过数额相差不会太大。” “什么?”朔铭非常惊讶,这可是几十页的图纸,朔铭之所以急着拿图纸就是要回去做预算,几十页图纸的预算做下来也得很长时间才行。没想到马婷婷拖延时间竟然为他做了这么多,朔铭为之前的情绪以及态度觉得不好意思。 马婷婷说:“你现在可是孩子的干爹,我帮点忙也没什么的。” 马婷婷故意避开与关伟的关系,这样与朔铭的关系也就更融洽了。朔铭很认真的认了一个干女儿,虽然这个干女儿以后见面的机会非常小。马婷婷却没太在意,就当朔铭是逢场作戏在哄孩子高兴。 朔铭说了几句感激的话,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待在一个女人家里算什么事,拿着图纸告辞离开。 回到家朔铭没急着睡觉,而是铺开图纸反复研究,这是朔铭一直以来的习惯,第一时间研究图纸然后做预算,两遍下来图纸上的大致内容朔铭就记到心里了,虽然记不清详细数据,但大致情况是了如指掌。 马婷婷不愧是一个项目经理,比之普通科班出身的贺昕薇做预算还要详细很多,最关键的是归纳总结的非常到位,而且让人看了一目了然。朔铭依旧是翻看几页,没有任何问题。朔铭就反复琢磨这里面的数据,总结出一个与马婷婷预算差不多的成本数额。 朔铭拍拍图纸,笑着自语:“这预算做的,完美。” 那图纸合上,朔铭美美的睡上一觉,第二天早上起床,朔铭只是喝了点水,给工地去了个电话就交给王张宁了,之后朔铭就专心致志的研究图纸。 关伟说只要确定版本的图纸下来朔铭就能开工,可朔铭还不着急,朔铭在等,再等其他几家建筑公司的人联系自己。 一个包工头等着别人把工程量主动送上门来有点可笑,可这事就会发生在朔铭头上,因为邹兴国的几句话,这些建筑公司就要买账,不然得罪了这个实权派果子可不大好吃。 朔铭等了几天,已经有些焦急了,难道这帮家伙把自己忘了?应该不会,做这一行的都是知道进退的人,怎么可能所有人不买邹兴国面子。 可结果并没有按照朔铭预料的那样发展,季王庄那里拆迁已一结束立即就有工程队进驻,开始挖沟槽热火朝天的建设。 朔铭有点急,打电话给关伟,想要从他那里得到其他中标公司的相关经理的联系方式。 关伟得知朔铭的目的之后说:“小明,你就把心放肚子里,那些人肯定会联系你,而且条件都好说。” 朔铭一听关伟叫自己小明就知道吗,这厮又与小红在一起。小红也真是个妙人,能把关伟拴得牢牢的,关伟这个二世祖该不会真的爱上小红了吧? 关伟是什么样的人朔铭不用猜就知道,对于女人永远喜欢新鲜感,看来小红能变着花样给他刺激,只有刺激到位关伟才能被小红牢牢拴住,当然,小红从关伟这也没少得到好处。 朔铭问:“伟哥,你为什么这么分析,如果这些人有其他目的我怎么办?” “我说了你放心你就是不听。”关伟有点气喘,朔铭心里大骂,这厮又在做运动,这大白天的也不怕累死。关伟喘了几口接着说:“有两个项目经理我认识,得知我把工程量全部给你之后就从我这把你的电话要走了。很多人想卖给你面子,当然是冲着邹兴国的面子。如果是我还会担心你吃不下这么多先把工程荒废在那,如果是那样,对公司不好交代。” 朔铭不明白建筑公司里的这点弯弯绕,经过关伟这么一点拨也就懂了,谢过关伟朔铭赶紧把电话挂了,听着关伟喘的那么厉害就像是听到岛国大片里的亚麻带一样恶心。 朔铭去了工地,幼儿园项目的主体基本已经完工了。王兆宁正安排人在做零碎的工作。专业的防水工人正在给墙面做防水,剩下的工程朔铭打算都找转业的来做,比如说外墙的瓷砖以及内墙的墙皮,专业做这个的工人干的是又快又好。 朔铭曾经接过一个内墙墙面的小工程,找了两个工人来做,两人平均每人每天将近一百平。这可是上千元的收入,把其他工人羡慕的眼睛要瞪出来。这种专业型的工人越来越多,以后继续发展就会变成什么活交给什么工人来做,工人挣的钱更多了,老板挣钱更快了。那些没有技术的力工只能被淘汰,干着最苦最累的活却拿不到最高的工钱,技术成了饭碗的新资本,同时也是时代的趋势。 第二百六十五章重大消息 幼儿园差不多要完工了,朔铭就让王兆宁盯着,自己带着范宇华两兄弟去了季王庄。 季王庄因姓得名,这个地方季王两姓,不过此时已经没了村子完全成了一片废墟。海里有淘沙船,海边正在建设基础设施,看起来应该是整个工程的指挥部。 朔铭联系了几台机械准备开始施工。把工地安排给王兆宁,朔铭先联系了马婷婷,希望能在马婷婷的引荐下接触指挥部的主要成员。 马婷婷第一时间到了工地,与朔铭商谈了一下具体施工方案。 其实这些事马婷婷没必要关心,作为承建商代表他只需要协助乙方做好工程质量的监管就好,更多的是把朔铭与指挥部的关系协调好。 马婷婷说:“指挥部的人你暂时不用管,现在的人都是临时的,起不到什么作用。” “为什么?”朔铭不解的问。 “明山市几个主管部门的领导马上就要调任了,还有丰城的几个主管领导都没出现,你急什么?” 虽然朔铭做了几年工程,但这种大型工程还真没有参与建设的经验。朔铭问:“你是说现在这些人只是暂时挂职,前期工作忙完了领导才会出现?” 马婷婷点点头:“明山市的这些领导我认识的也不多,但听说现在出现的都是些科员,你没必要上心。而且我听说建设局的领导也可能调任。” 这些跟朔铭没什么关系,不管是谁来管这一摊子自己都要巴结,但一般的科员自然不能与领导比。朔铭只要在适当的时候准备一点纪念品请几顿饭也就是了。 聊完正事,马婷婷说:“上次谢谢你。” “谢我什么?”朔铭以为马婷婷说的是关伟的事。朔铭帮马婷婷也是有目的性,只要双方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利益,没什么谢不谢的。 “小蕊很喜欢你,昨天晚上还念叨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住。”马婷婷脸红红的,说起女儿一脸幸福。 朔铭自然不会认为马婷婷是在撩自己,会心的笑笑:“我还答应干女儿给他买礼物的,这几天我就给他买了小厨房送去。” “哪能这么惯着孩子。”马婷婷说:“现在的孩子这么小就开始攀比了。” “这很正常。”朔铭说:“小孩子的攀比心比大人一点不小。成年人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欲望,可小孩却不会。” 马婷婷看着海里的淘沙船,沉默一会说:“朔铭,你就找来这么多工人?” “工人还不好说?”朔铭不以为意的笑笑:“现在这社会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多的是,只要有钱就能找到合适的工人。” “没这么简单。”马婷婷说:“我对你们这些包工头还了解一些,一般都有自己比较固定的人,也有固定的渠道找工人,但你知道季王庄这需要多少人力吗?” 朔铭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做预算的时候也顺便看了一下其他标段的图纸,如果季王庄整体开工,可以用到上万工人同时作业,而且这个数值还是我保守估计。具体这里离会出现多少工人就要看市委想多长时间把港口建设好了。” “上万人?”朔铭很惊讶,大致的图纸朔铭也看过,作为一个还算资深的包工头这点账还是会算的,哪用得着这么多,一般来说一个普通项目也就上百工人而已。更何况工程都是一步步做下来的,绝不是一口吃个胖子。 “你以为只是一个港口?”马婷婷说:“我得到消息,港口附近的土地早在紫书记上任之前已经拍卖,现在已经两年整了。” 马婷婷提供的信息很关键,信息量也很大,算得上是重大消息了。拍卖的土地按照规定要在三年之内开工建设,已经两年了,这说明只有一年缓冲期。港口建设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半年把港口的雏形建好也就差不多了,周围的配套企业以及物流园肯定也会上马。但这也有先有后,马婷婷的意思是这些企业会赶在近期开工。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马婷婷说在紫斌上任之前就已经拍卖。朔铭瞬间想了很多,无数想法冒出来。季王庄这里规划港口早在紫斌上任之前就已经提交上去,但上面一直拖着就是想让合适的人来摘桃子揽政绩。那上一任书记就很厉害了,提前把土地拍卖好处装进腰包,虽然离任也是满载而归。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朔铭再三确认,如果真是很多项目同时开工,当地工人肯定不够用。朔铭没有从外地找工人的先例,也就没这方面的人脉,如果从人力市场找人肯定要付出更高的成本。 马婷婷说:“关伟已经去市里开会了,港口要在半年建成。” “半年。”朔铭说:“我现在这些工人接手你们公司的工程也要大致半年时间才能完工,如果我没有足够的人手就是说其他公司的工程想做也做不了了,即便是接了工程工期之内完不成还要支付违约金。” “就是这样。”马婷婷耸耸肩:“现在知道这个消息的人还不是很多,如果这个消息一旦放出来工人的工资肯定会往上涨。” 对于一个工程来说人力成本虽然不是最大的成本却不可忽视,朔铭笑笑:“看来我现在就要着手办这件事了。” 朔铭立即让王兆宁再找几台挖掘机来,把其他几个楼座的基础也挖好,等朔铭找好工人立即上手建设。 从工人想到材料,季王庄这要用到的建筑材料是一个非常夸张的恐怖数据,水泥沙石还好一些,其他的工程用料肯定会水涨船高,这一点朔铭也要提前做好准备,防患于未然。 楼座放线就简单多了,因为在这之前已经定好坐标,只要按照提前钉好的木桩施工就好。朔铭把工地扔给王兆宁,对马婷婷说:“你这大老远的总是打车太不划算了,我要走顺便送你一趟吧。” 马婷婷点点头,也没拒绝。上了朔铭的车朔铭看看时间说:“还真要耽误你一点时间,我有点事要处理。” 朔铭是要去一趟搅拌站,季王庄能用到的商品砼以及砂石量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这件事非同小可,晚上一天价格有可能就会产生变化。搅拌站用料多,一年半载下来也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也没什么,只要下午五点能回去就好了。”马婷婷笑着说:“如果可以晚上我请你吃饭。” “为什么请我?”朔铭说:“是我请你才对,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这几句话真能为我省下不少钱的。” “我是为了孩子,小蕊总是念叨你。”马婷婷脸又红了,一个带孩子的妇女一心一意为孩子想,只要马蕊高兴,马婷婷也乐于请朔铭吃饭。 “有个问题我想问你的,只是这涉及隐私了。”朔铭犹豫一下说:“马蕊跟着你姓?” “对啊,有什么不对吗?”马婷婷苦笑一声:“为什么孩子非要跟着爸爸姓,在孩子心理父母都是一样的。” “这是没错,可一般人的意识里还是认为孩子会跟着父亲姓吧,因为大家都是这样做的。”朔铭解释一句。 “他不配做父亲。”马婷婷哼了一声,有点不高兴的说:“我不想提他,以后千万不要在小蕊面前提到他。” 朔铭讪讪笑笑,一路将马婷婷带到搅拌站。马婷婷从车上下来,惊奇的问:“这个搅拌站是你的?” 朔铭点点头说:“我与一个兄弟合伙办的。” “这个地理位置好啊,从这里去季王庄很方便的,之前我没注意这里有搅拌站,季王庄那要用商品砼从地理位置上你占尽了便宜。”马婷婷笑着说:“就冲这个你也比其他搅拌站有竞争力,至少运输费用要省下一点。” 听到门外有人交谈的声音,刘伟从办公室出来,看到朔铭另个一个长相不错的女人来了,眨眨眼睛说:“你来这贺美琦知道吗?” 刘伟这是在提醒朔铭,在外面找女人行,他也管不着,可最好别带着满世界逛,而且还带到搅拌站来。 朔铭知道他误会了,介绍说:“这是季王庄那边的一个项目负责人,马婷婷。”又对马婷婷介绍了刘伟,两个人握了握手刘伟客气的把马婷婷迎进办公室。 朔铭问搅拌站现在的情况。刘伟龇牙咧嘴的笑着说:“前两天我也谈下来一个小项目,两千方商品砼。” 紧接着,刘伟说:“最近砂石都涨价,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正琢磨着缓一缓,看价格能不能跌回去。” 朔铭立即问:“现在外面存料有多少?” “上万方吧,几十万的运营费用全在料上,账面赤子了。”刘伟说:“你最好再拿点钱出来,如果砂石的价格不落下来恐怕会一直缺钱。” 搅拌站一般都是赊销。这跟谈工程一样,做完了还有账期。搅拌站本身的投资不大,但运营成本却高的吓人。一方商品砼的成本在一百多,一个项目下来就是几十万的垫资,还要给工人发工资,吃钱之重远超刘伟的预料。 朔铭说:“材料短时间不会回落,而且以后都不会回落,现在有多少钱就进多少钱的砂石,等我再打进来一笔款子,全部用来存货。” 第二百六十六章第一次陪孩子 朔铭站起身看了眼窗外,又对刘伟说:“旁边那个工程废弃了可以租下来,用来存料。” 刘伟给马婷婷倒上一杯茶说:“用得着吗?等这些用的差不多了再上一批吧。” 季王庄那边的事刘伟知道的很少,朔铭也不想多费唇舌解释,就对刘伟说:“你按照我的话做就行了,如果不放心就当是我自己投资,现在多攒些材料赔了是我的,赚了也是我的。” “本来就是你的钱。”刘伟撇撇嘴:“我还没跟你要管理费呢。” 朔铭见马婷婷坐那无聊,与刘伟谈事也确实无聊,把搅拌站这安排好之后朔铭就对马婷婷说:“走吧,天也不早了。” 朔铭开着车,心里却在想找工人的事。现如今一下开几个工地还不具备条件,找了工人难道要养起来不干活?朔铭可不会傻到一天支付几千的工资让工人在工棚里打扑克玩。 “你这是去哪?”马婷婷看出路不对就问朔铭。 朔铭笑笑:“答应干女儿的事哪能不当真啊,当然是给他买小厨房的。孩子张嘴了,难道我这点要求都满足不了?” “你可真有心。”马婷婷也有点感动,毕竟他与朔铭只是工作关系,虽然朔铭帮过他,可这不代表两人就又过于亲近的关系。但马蕊认了朔铭做干爹,关系就大不相同了。之前马婷婷一直没当真,以为朔铭只是逢场作戏哄孩子玩而已,没想到朔铭竟然这么认真。 一个玩具花不了几个钱,马婷婷也没推辞任由朔铭买了。心里却在想欠朔铭的人情越来越多了,这样下去一旦朔铭在工程上提出过分要求自己是不是应该松口。可一旦工程质量出问题了也就砸了马婷婷的饭碗。 朔铭可没想这么复杂,把一大箱子东西放到车上对马婷婷开玩笑说:“这孩子现在就喜欢做饭,等长大了绝对是个贤妻良母。” “贤妻良母有什么好的。”马婷婷摇摇头:“这不过是孩子探索的兴趣而已,或许过几天就扔一旁不喜欢玩了。” “也是,我们小时候有个玩具能玩好久好久,其实现在想想不是我们真就喜欢,而是没有选择。”朔铭呵呵笑着说:“现在条件好,多少玩具买不起呢。” 朔铭陪着马婷婷去幼儿园接马蕊放学,熙熙攘攘的车流找个停车位还真麻烦。 朔铭说:“你平时都怎么接送孩子?” “一般都是我妈接或者托管,我有时间的时候才会来接他放学。现在孩子都对我生分了。”马婷婷有点唏嘘:“幸好我妈是明山市的人,不然我一个人带着孩子过很困难。” 朔铭本想问孩子的亲爹呢,可话到嘴边还是放弃了,这是别人的隐私,而且还是难以启齿的问题。朔铭陪着马婷婷下车,等着孩子出来。 老师牵着孩子的送把马蕊送出来,马婷婷迎上去问了老师一些孩子在幼儿园的表现,简短的交流几句,马婷婷蹲下身对马蕊说:“小蕊,你看那是谁?” “爸爸!”马蕊见到朔铭竟然大叫一声,马婷婷立即有点不好意思,这会让人误会的。 也确实会让人误会,幼儿园会做孩子的档案,知道马蕊是单亲家庭,突然间冒出一个孩子爹会让人多看几眼。 朔铭无所谓,蹲下来对马蕊说:“我今天给你买礼物了,你猜是什么?” “是小厨房吗?”马蕊忽闪着萌萌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朔铭的双手,因为没看到朔铭手上拿着东西,憋着嘴说:“你骗人,根本没有礼物。” 朔铭抱住马蕊小声说:“一会上车你就看到礼物了,而且今天爸爸带你去吃好吃的。” 马蕊迫不及待的就要上车看礼物,马婷婷也无可奈何的笑笑。对马婷婷来说以后是不是再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马蕊,看到马蕊这么开心心里不禁想,如果给她找一个疼她的继父对她的成长是不是有好处。 上了车,朔铭把小厨房的大箱子只给马蕊看,马蕊立即就要打开,可人太小,只能求助于马婷婷。 “回家再玩,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其实这个时间吃饭有点早,马婷婷这么说只是觉得不方便朔铭再去自己家。一个男人总是登门也不好。 朔铭回过头问马蕊:“我的乖女儿要吃点什么呢?” 幼儿园放学之前一般都有加餐,马蕊肯定不饿,这个时间也的确有点早。 马婷婷说:“要不就去商场吧,那里有游乐场,让她先消耗消耗。” 马蕊把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很认真的想了想才说:“我要吃啃的鸡。” 朔铭不明白现在的孩子为什么都喜欢吃这些油炸的东西,而且是鸡肉。 朔铭试着问:“小蕊,你看这样好不好,爸爸带你去吃牛排怎么样。我记得有一家的牛肉做的非常好吃,儿童套餐还有小点心哦。” “我不要,我就要吃啃的鸡。”马蕊这个孩子非常有主心骨,自己想要做什么事就会很坚决。 朔铭看看马婷婷,这个决定朔铭不能做。 马婷婷只能默默点头,对马蕊说:“今天答应你,可吃过东西回家之后要乖乖洗澡睡觉,小蕊能听话吗?” 这大小的孩子,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你提什么要求他都能毫无保留的答应你。 朔铭笑笑,开车去了了一家商场,停下车朔铭看着自顾自走着的马蕊说:“看来你经常带小蕊来这里玩。” “其实一般都是小蕊的姥姥带她来这里玩。我只能负责把钱花上。”马婷婷苦笑着说:“这里孩子比较多,会交到很多朋友,我想她不会感觉到孤独。” 马婷婷是项目经理,没工程的时候能闲的蛋疼,有工程的时候能忙到孩子不认识自己。 马婷婷把马蕊送进游乐场,在外面找个椅子与朔铭坐下。 朔铭见其他家长都在里面陪着,就问:“你放心小蕊自己在了里面玩?” “她适应能力挺好的,没什么事。”马婷婷看了眼朔铭,小声说:“谢谢。” “我是应该多谢你才对。”朔铭笑笑:“我这不白白得了个闺女吗?” 一句玩笑话让气氛不那么尴尬,朔铭说:“季王庄那边我会安排好,如果你想照顾小蕊也没什么问题,关伟那我也会打招呼。” 马婷婷点点头,回头看了眼正与几个小朋友追逐的小蕊。看着朔铭笑着说:“你没有女朋友吗?” “有啊。”朔铭想起贺美琦,也有几天没见到她了,一会吃完饭朔铭可以顺路去看看贺美琦。 谈了一阵工作,又聊了几句家常,小蕊已经在游乐场跑出了一身汗。 马婷婷看看时间遥遥的招呼小蕊该去吃饭了。 小蕊恋恋不舍的出来,非要朔铭抱着。 朔铭不会抱孩子,也觉得累,就干脆扛起来。 吃了一顿快餐,朔铭就把母女二人送回去。 朔铭停下车,坐在驾驶位上没动。这已经表明态度了,不方便出入马婷婷的住所。 马婷婷下车,对马蕊说:“跟你干爹说再见。” “爸爸不回家吗?”马蕊眨眨眼,对朔铭说:“爸爸,你跟我回家我有礼物送给你,你要是不去我就不喜欢你了。” 朔铭笑笑:“爸爸还有事,就不去了,等下次再给你买礼物,不知道小蕊喜欢什么礼物呢?” 一听朔铭不下车,马蕊嘟起嘴眼泪汪汪的说:“我要爸爸回家陪我玩,我不让你走。” 马婷婷尴尬了,蹲下身哄她,可马蕊很固执的要朔铭下车,而且还要跳上车拽朔铭。 马婷婷斥道:“听话,爸爸还有事,你跟妈妈乖乖回家。” “我就不,我要爸爸给我讲故事。”马蕊眼泪要流下来。 朔铭赶紧下车笑着说:“爸爸还有事,一会等你睡着了我偷偷的看你,好不好?” “我不要,我要爸爸给我讲故事。”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马婷婷有点生气了,对大人来说这是无理取闹,对孩子来说这是正常的诉求。 朔铭看了眼马婷婷:“要不我上去坐会吧,孩子好容易高兴一会,不至于非要让他不高兴。” 朔铭这么说了,马婷婷自然不好说什么,马蕊也就破涕为笑要让朔铭抱着,那种粘人的感觉就像朔铭是他的亲爹一样。 朔铭无奈的笑着说:“我还从没觉得自己对孩子有这么大的吸引力。我以为孩子见到我都会哭的。” 马婷婷也被朔铭逗笑了,溺爱的摸了摸马蕊:“你长的也不是很可怕。” 朔铭跟着马婷婷回到家,把马蕊放下去洗澡,朔铭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洗过澡,朔铭在马蕊的强烈要求下给马蕊讲了一段故事,可马婷婷要带马蕊去睡觉的时候调皮的小女孩却非要爸爸哄着睡。 卧室是马婷婷与马蕊的,这个场合朔铭就不方便进去了,可马蕊一直闹,马婷婷也只能说:“要不就麻烦你哄她睡吧,小孩子一会就睡了。” 朔铭答应之后,马婷婷捏着马蕊的小鼻子说:“如果你不乖乖睡觉不听话,爸爸就走了。” 马蕊答应的很好,拉着朔铭走进卧室,而且还不让马婷婷看。 朔铭还是第一次陪孩子睡觉,把马蕊放到床上,闻着卧室里淡淡的味道心里有点乱,想起白茹雪将来也能剩下一个乖巧的宝宝就觉得难受,因为自己并不在这个女人身边。 第二百六十七章招工囤货 马蕊还是非常听话,答应过的事也会照着去做。只是躺在那双眼忽闪忽闪的瞪着朔铭。 “为什么还不睡,你可是答应妈妈的。”朔铭帮马蕊拉了拉毯子。 “爸爸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住?”马蕊问。 朔铭笑笑:“爸爸有爸爸的房子,等下次我带你去玩好不好?” “妈妈说爸爸家里有另一个阿姨,是真的吗?”马蕊好奇的问。 朔铭不知道怎么回答,马婷婷说的人一定是马蕊的亲生父亲。 朔铭说:“小蕊可是答应过的,要好好睡觉的。不然下次爸爸就不给你带礼物了。” “那爸爸也要答应小蕊经常来看我。” 听到朔铭的承诺,马蕊这才乖巧的闭上眼睛。 等马蕊睡着了,朔铭才从床上起身,闻着床上淡淡的女人清香朔铭想起了贺美琦,也想起了白茹雪。 走出卧室,马婷婷正在看书。朔铭说:“孩子睡了,我也该走了。” “坐下喝杯茶吧。”马婷婷很客气的说。 朔铭摆摆手:“我走了,还有点事。” 马婷婷是客气话,朔铭自然也不会当真,也不会留在这。 刚把车开出马婷婷所在的小区,朔铭就接到了关伟的电话:“朔铭,在哪呢?” “我刚从马婷婷这出来,关哥真是好兴致,这时候给我打电话。”朔铭说:“关哥一直在明山市?” “我在省城呢。”关伟说:“朔兄弟不像优柔寡断的人啊,该不会是想娶马经理吧?” 朔铭皱皱眉,本能的回头看了眼周围,也没发现什么熟悉的人,疑惑的说:“关哥为什么这么说?” 关伟哈哈笑着说:“我听一个朋友说你今天跟马婷婷一起带孩子玩呢,没想到是真的。朔老弟不像是能看上马经理的人啊,关键是带个孩子。” 关伟觉得与朔铭挺熟,什么话都往外喷,朔铭却不这样认为,但也只能呵呵笑几声应付过去,与关伟客套说等有时间一起出来玩就把电话挂了。 关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这是朔铭的第一感觉,出生在官宦世家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心机,关伟在朔铭面前的一些表现看似很低级,但实则这是一种露蠢的作态。朔铭也不会傻到与关伟称兄道弟,毕竟两个人的社会身份有着非常大的差距。 朔铭笑着摇摇头,关伟肯定是觉得朔铭有什么目的而接近马婷婷,最少能在季王庄的港口工程上得到一些好处。 关伟分析的没错,朔铭也不怕别人知道,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看看时间还早,朔铭去找贺美琦。在贺美琦那坐了一会,朔铭还是起身走了。贺美琦的房间太小,床也太小,之前两个人挤在上面朔铭一晚上掉到床下几次,从那以后朔铭就不在这住了。 几天后,季王庄已经有一个楼座挖好基础,朔铭就让工头带着工人开始施工。 朔铭从关伟这得到的这几个楼座工程都是主体两层,还没有地下设施更没有地下停车场,工程量相对小很多。但工程的工序却是基本相同,最初基本都是木工的活,做好模板配筋浇筑。 朔铭把工头叫到一边说:“老屈,家里还有没出来打工的人吗?可以介绍点来。” “人倒是有,现在不够用?”老屈点上旱烟袋,吐了一口呛人的浓烟这才说。 看着工头略显奸诈的目光,朔铭笑笑,工头什么心思自己最清楚。如果工地上人多了这个工程干的时间就短,工头挣钱也就少,再找一帮人他就不能按照人头扒份子。 朔铭说:“那边还有一个楼座,也要马上开工。你帮我找找人,到时候我按照人数给你点好处。” 并不是朔铭不能自己找人,可零星几个也不够用。把这些天南海北的人凑在一起互相还看不顺眼,配合的不好工程进度也就慢。 最主要的是朔铭找来这些打短工的不稳妥,因为互相之间没什么信任,每天都要结算工钱。一两天没活干就走人,朔铭无法控制工程进度。还有一点,只要其他包工头给的价钱高,二话不说肯定把朔铭扔在墙头上喝西北风跟着别人去干。 工头这才点点头说:“等晚上散工我就打电话。” “别打电话了。”朔铭说:“现在我给你算日工,你直接回去找人,你看行吗?” 日工挣得不多却不用出太多力气。工头回去找人到这干活能领到日工工资而且还能从其他人身上扒下一层差价,挣得也不少。工头根本没寻思,立即点头答应:“那我现在就走,最晚大后天回来。” 朔铭说:“我把你送回去,尽快找人,我这挺急的不能拖。” 工头又省了来回的车票钱,自然满口答应。 朔铭也真是有点急了,旁边的几个工地陆陆续续开始上人,听口音大多是当地工人。朔铭找工人做工一直用的是本地人,如果这些劳动力被别人抢走朔铭只能望着图纸兴叹了。 朔铭干脆把工地扔给王兆宁,开车离开就打电话给范宇光兄弟,让他们准备准备上工。 自从范宇华受伤朔铭有意让他清闲几天,刚谈了女朋友正是腻歪的时候。 接到朔铭的电话范宇华略有点兴奋,说在家待着都要长毛了。 朔铭说:“这次与以往不同,是盖楼,千万不能出一点差错。” 要说朔铭现在这些人手里最不放心的就是范宇华了,虽然挺好学却没什么经验,就算开工也免不了需要朔铭时常盯着。 朔铭把工头送回去,让他尽快召集人手,之后就驱车去了六汪镇。 接到朔铭的电话汤名雅很慵懒的说自己有点感冒,正在家休息。朔铭一边打着电话说些客套般的关心话一边拿出钥匙打开门。 屋里与电话听筒里同时传来汤名雅的声音:“谁?” “你猜猜。”朔铭憋着鼻子说。 “你来了?没想到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出现了,难道你是我的悟空吗?有没有七彩祥云?”汤名雅鼻子不透气,嗡声嗡气的,比电话里的声音感觉还重一些。 朔铭走进卧室,做到床边拉住汤名雅的手:“怎么?是不是受凉了。” 虽然开春有段时间了,但昼夜温差很大,受凉是常事,不过汤名雅的情况看起来不大好,窝在被子里脸红红的。 朔铭默默汤名雅的头:“有点烧,不过没什么事。应该是风寒。” “你还成医生了?”汤名雅噘着嘴,虽然身上难受但见到朔铭还是很高兴,开心的笑着。 朔铭最初的想法是把工头送回来,然后去趟甄阳市,看望汤名雅只是顺路,没想到汤名雅生病了,此时的情况朔铭只能留下照顾一晚。 朔铭问汤名雅有没有吃药,汤名雅点头说已经好多了,之前重的时候差点下不来床。 朔铭理解病来如山倒的境遇,憋着汤名雅的手说:“我去给你弄点东西吃,自己一个人一定没好好吃饭。” 朔铭先给汤名雅做了一大碗姜汤,辛辣的味道让人难以下咽。但汤名雅还是很听话的全喝了。 放下碗,汤名雅说:“好辣,我感觉胃肠都要烧起来了。” “驱寒,这样效果很好,比你吃药一点都不差。”朔铭把做好的饭菜端到卧室,陪着汤名雅吃。 “弄得我要死了似的,要不我们去餐桌吃吧。”汤名雅有点不好意思。 朔铭说:“你这不供暖,外面比较冷,我看就在这吃吧。我还能嘲笑你吗?” 汤名雅本就好的差不多了,吃药又有姜汤的辅助两个小时后就只剩下鼻子有点不透气了。汤名雅抱着朔铭说:“我真不想做这个什么镇长了,要不我去丰城?” 这句话把朔铭吓了一跳,最初的时候朔铭一再控制最好不与汤名雅发生什么,但结果还是没经受住诱惑。但如果汤名雅抛弃一切眼跟着朔铭,朔铭肯定不能接受。 朔铭说:“我明天一早就走,我要去甄阳办点事。” 这一刻朔铭想的不是紫萱,也不是凤舞珍,而是白茹雪。 朔铭揉揉头,虽然自己长得不怎么帅,但这桃花运似乎有点过于旺盛了。接踵而至的女人让朔铭有点难以招架了。 汤名雅知道朔铭的想法,嗔道:“我只是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朔铭讪讪一笑没说话。汤名雅抱住朔铭仰头说:“阳光房你到底怎么定的,最近是不是应该上马了。与镇政府合作的合同我都弄好了,我怎么觉得你不大上心。” 在这之前朔铭觉得手里的钱够用,工程虽然需要垫资实则大部分是垫的材料商的钱。但季王庄那工程量太大,材料商也玩不起免不了要结算一部分。更何况还有搅拌站,为了省钱朔铭打算大批量囤货。这年头,用于建筑的沙子越来越少,凤城附近几近枯竭,就算是有品像不错的也都不能随意开采。汤名雅提到阳光房让朔铭一阵纠结,这有是几十万的投入,而且阳光房想要有产出需要很长时间的运营才行,后期周转捉襟见肘。 朔铭说:“阳光房的事能不能缓一缓,秋天之前肯定弄好,现在工地上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我总不能本末倒置把资金用来运作这个没有十足把握的事上。” 第二百六十八章工人难找 毕竟这件事是朔铭之前答应过的,此时往后拖延有点不妥,但朔铭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资金紧张。如果工地上资金链一旦断了肯定会受到重大影响。 汤名雅的反应还在朔铭的预料之内,想了一下淡淡说:“其实也没什么,阳光棚主要出产的是反季节或者南方作物,只要入秋之前能进入运营就好了。” 朔铭还真了解过,阳光棚最挣钱的阶段就是春节前后,这才过了年没多长时间,还有很充足的时间够朔铭筹备。季王庄的工程毕竟是从上面拨款,前期的成本很快就会下来。 可能是因为朔铭的不期而至,汤名雅第二天早上病情就得到了极大的改善,甚至说上班也没什么问题,在家闷着也觉得无聊。 朔铭也就早早走了,把汤名雅送到镇政府就去了甄阳市。 朔铭一路开得很快,到了甄阳谁也没联系,把车停在天创停车场待了大半天。朔铭非常期望上天能给他一定的缘分,能让他在茫茫人海中与白茹雪相遇。 可事不遂人愿,朔铭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也没再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种挫败感已经让朔铭有点习惯了,朔铭真不知道见到白茹雪时应该说点什么,是让白茹雪跟着自己回去还是叮嘱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如果让白茹雪跟着自己回明山市,白茹雪又应当以什么身份呢?如果朔铭依然让白茹雪自己一个人生活,朔铭都觉得自己不是人。 白茹雪已经有段时间没给朔铭发来体检的照片了,朔铭不知道白茹雪过的好不好,心里更是一直牵挂着,可一切还是照旧,生活还在持续,朔铭依然要为工程奔波,而白茹雪依然不见人影。 朔铭没立即去紫萱的住处,而是在小区楼下停了很久,直到看着楼上亮起灯光朔铭这才下车上楼。 朔铭很久没来看紫萱了。虽然朔铭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渣很色,吃锅望盆的勾搭一个又一个女人,可他又想哪个也不落下,想哄所有人高兴。可事实上朔铭哪个也没照顾好,也没哄谁高兴,每一个女人似乎对朔铭都有幽怨的情绪。 朔铭敲敲门,过了一会也没人应声,从猫眼向屋里看看,里面亮着灯。朔铭估计紫萱与凤舞珍在各自的房间里,又或者在卫生间。拿出钥匙打开门,一边看屋内的情况一边换上拖鞋。 房间灯光大亮,所有的灯全都开着。朔铭从外面进来略感刺眼。屋里的摆设还是之前的样子,电视正播着新闻,紫萱小猫一样靠在沙发上眯着眼。 朔铭轻叫一声,紫萱一动不动。朔铭走到近前,看紫萱抱着抱枕蜷着身体睡着了,就像一个没人照顾的小野猫,让人看了怜惜。 朔铭本想把紫萱推醒,想想还是算了,没准紫萱累了刚刚睡过去。 脱下外套挂起来,朔铭挨个房间看了一眼,凤舞珍的房间里没人,也只有她的房间里没亮灯。看来只有紫萱自己。 朔铭把电视关掉,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紫萱。以往朔铭从没这么认真的盯着紫萱看过。总以为这是一个看似古灵精怪却充满智慧的女人,可此时,紫萱是无助的,熟睡中仍然略皱着眉,似乎心里压着太多的烦心事。 要说朔铭看不透的女人只有面前这个精明的小公主,聪慧到一眼就能看透朔铭的心思,可此刻在朔铭面前的却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小女人。 朔铭等了很久,紫萱依然熟睡中,似乎做梦了,反反复复的翻转身体,嘴里含糊不清的梦呓,朔铭想听紫萱都梦到了什么,可她说的太含糊,朔铭完全不明所以。 朔铭觉得紫萱在这睡对身体不好,尤其是身上没盖任何东西,穿着衣服也不解乏,想了想还是轻叫紫萱:“紫萱,老公来看你了,想睡去床上吧?” 紫萱在梦里似乎听到了朔铭的声音,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朔铭笑笑,按照紫萱的脾气,什么事能让她累成这样? 朔铭轻缓的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紫萱,缓缓的走向卧室。 但朔铭放下紫萱的时候她还是醒了。紫萱睁开眼看到是朔铭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我见你在外面睡,这样容易感冒就伺候我的小公主睡到床上。”朔铭笑着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怎么来的。”紫萱搓搓眼,任由朔铭把她放在床上,然后拖过毯子给盖好。 “我开车来的。”朔铭有心逗紫萱开心,摸摸紫萱的脸说:“你怎么能在沙发上睡觉,也不怕晚上掉下来摔伤了,就是受了风寒也不好啊。” “我更怕被狼叼走了。”紫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从实招来,为什么这时候来了?” 朔铭拉住紫萱的手说:“我说我想你了你信不信?” “我看你是想你的床上小警察吧?”紫萱哼哼着说:“我有什么好的。” 朔铭就着话茬问:“对了,怎么没看到凤舞珍?” “你看吧,还是冲着你的小警察来的。”紫萱开玩笑说:“他知道你要来,刻意给你买那种很有情调的衣服去了。” “所以你就一个人像一只小猫一样窝在沙发上睡觉是吗?”朔铭抱住紫萱,贴到耳边很小声的说:“有没有想我?” “之前想了,现在不想。”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紫萱却主动吻上来。 “为什么现在不想?”朔铭一边解除武装一边问。 “不告诉你。”紫萱吃吃的笑着。 朔铭突然停下,问紫萱:“凤舞珍到底干嘛去了,我觉得有点反常。”朔铭真是觉得反常,紫萱给朔铭的印象很睿智,仿佛没什么事能放在心上,但这次朔铭见到紫萱却是另外一番感觉。朔铭没什么理由与证据,但却隐隐有种猜测,凤舞珍不在与紫萱有关。 “我让她替我去办点事,估计用不了几天就回来了。”紫萱随口应付朔铭。 紫萱一直是这样,朔铭要问的事只是问一次,只要紫萱不回答问再多次也没什么用。 朔铭本以为在紫萱这能过上几天逍遥日子,没想到第二天上午就接到工头的电话:“朔老板,工人我找了,却没找几个。” “怎么个情况?”朔铭问。 “现在工钱都涨价了,你给的工钱能不能往上提一提?”工头试探的问。 朔铭沉吟片刻,看来季王庄那边的工程要大面积开花了,很多人开始组建工程队,当地的建筑工人不够用是个必然,工资往上升一些也很自然。 朔铭也不是不能涨点工资,只是涨多少是个问题。比别人给的多了朔铭觉得吃亏了,给的少了又没人来,毕竟谁也不是傻子。 朔铭说:“这样,工资我涨一些,具体多少等我研究研究,肯定不比别人少就是了。” “朔老板,那我怎么跟人说?”工头有些为难:“人家问具体涨多少我怎么说?” 朔铭还真不好说,寻思一下说:“你告诉他们两成,上不封顶。” 工头连忙答应,朔铭的心却沉了一下。管理工地人力成本不能随便涨价,不然后果很麻烦,以后想把工资降下来很难。但现在朔铭没什么别的选择,除非他找到其他途径招募工人。根据现在的情况看有点难度。 这种事谁也帮不了朔铭,很少有人会遇到这种情况。最关键的是季王庄的港口工程工期很紧,朔铭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恐怕只有紫斌知道了。 朔铭有心想要问问紫萱,让紫萱帮他了解一下,可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 紫萱上班去了,朔铭心里压着事,在天创停车场又等了半天时间,依然没缘分碰到白茹雪,或许白茹雪不在这吧,那次看到的身影只是个体型类似的人,毕竟朔铭没看到正脸。 打电话给紫萱道了别,紫萱返回屈家庄,让朔铭万分意外的是即便是涨了两成工资依然没有人太多人愿意去季王庄干活。 朔铭问工头:“他们是什么意思,工资少了还是已经答应别人了?” 工钱是主要方面,这些农民工没有太多信誉,谁给钱多就跟着谁干。也不懂法,就算与工人签订劳务合同也白搭,能找出一百个理由不去干活。 工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工资都差不多,除非朔老板给的钱比其他老板多出好多,要不他们也不会去。” 工钱再不能随便提了,朔铭之前说增加两成才招募到面前够干一个楼座的工人。但付出的却不仅仅是两成工钱的代价。之前跟着朔铭干的那些人肯定也是要涨工资的,不然人都跑了。 朔铭也没什么好办法,如果实在不行只能到人力市场发布消息,具体什么时候能找到更多的人就不好说了。人力市场鱼龙混杂,很多包工头都会去,工资肯定更高,而且朔铭看来那里招募来的工人干活不行要价高还偷奸耍滑。 朔铭说:“这样,你明天带着这些人去屈家庄,我先回去安排一下。” 朔铭离开屈家庄,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季王庄,但让朔铭意外的是第二天工头并没带着那么多人回来,跟着工头来的也只有三五个人。 第二百六十九章宴请局长 工头很无奈的说:“朔老板,没人干,都等着呢。” “等啥?”朔铭没听明白工头是什么意思。 “肯定是等着涨钱。”工头挠挠头:“已经有几个老板去我们那找工人了。” 明山市算不上经济发达却毕竟是沿海地区,当地的年轻人已经很少有人做泥瓦匠的,纵然挣钱多也没人做,朔铭能招到的工人基本都是五十开外,四十五岁之下的根本没有。而明山市的六汪镇是出了名的外出务工大镇,至少有一半的农名工出自这里。如果在屈家庄找不到合适的人,朔铭也只能找其他办法从外地找人干活了。 朔铭还从没经历这种用工紧张的情况,明山市不仅要开发季王庄港口,如岭山区等也有几个比较大的项目在进行,引黄工程也是占用了大量劳动力,如果朔铭不能及时解决用工问题,有可能就会延误工期。 从关伟这得到的工程量也不算很多,凭借现有的人朔铭还是很有信心拿下,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其他工程量落入他手。 朔铭摆摆手,示意工头带着刚来的人去干活,点上一支烟蹲在那闷闷的抽着。 朔铭只是出去了两天,周围已经有很多机械开始动工,看着一个个工地风生水起热火朝天的干着,朔铭心里像堵了一团火。 朔铭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托几个朋友在人力市场帮忙看看。 王兆宁说:“我倒是认识一个小包工头,如果分给他一点工程量我猜他能找到一些工人。” “可以谈谈试试。”朔铭说:“他找的是当地的工人还是外地的?” 王兆宁说:“他做工程跟我们不大一样。我们是一伙人用到底,抹墙砌砖都是这些人,除非是找专业的做利润空间比较大,不然不会随意换人。他不一样,他是做什么活招什么工人,虽然只是一个小包工头,但认识的人确实不少。” 这是现代工程管理的趋势,朔铭这种略显粗放的经营模式虽然有自身的特点,但弊端也不少。但朔铭想要转变还是比较难,朔铭没有那么广的人脉。 朔铭说:“那你找这个人聊聊,如果他能给我找来合适的工人,那我给他一些工程量又能怎么样。” 王兆宁说:“工人很着急?” 朔铭点点头说:“那两个基槽基本挖好了,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木工与钢筋工,现浇混凝土我们可以用自己的人。” “那好,我这就联系他。”王兆宁说完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朔铭暗暗松一口气。随着社会的进步,更多人选择走进工厂,建筑工地逐渐成了老年人的天下,这个行当也越来越挣钱,工资每年都在往上涨,就因为工人越来越少。朔铭这种不正规没资质的包工头还好一些,那些建筑公司是不能雇佣到了退休年龄的农民工,一旦被查,问题就很大。 朔铭半年来还是第一次为工人发愁,也第一次为资金发愁。季王庄这里需要动用的资金有点大,如果在朔铭做引黄工程之前,就是给他季王庄的工程量他也做不下来。 盘算一下手里的钱,朔铭突然想到七标段已经完工,水利局也应该拨款了,纵然不是全额也应该有一些,为什么到现在还没什么动静呢? 朔铭主动给何梓珊去了电话。 何梓珊似乎早就等着朔铭找上门来,笑呵呵的说:“你一定是想问七标段的事吧。你赶着时间来一趟,上面确实下来一笔款。” 何梓珊能这么痛快?朔铭有些意外。朔铭说:“择日不如撞日,如果何局长有时间不融入就今天吧。” “今天?”何梓珊停顿一下:“今天单位里的同事一起聚聚,要不你也来?” 朔铭心里暗骂,何梓珊官腔不会打,倒是挺会玩计策,这不是让他去付钱的么?可朔铭并不在乎这些,要工程款的时候不放点血还真拿不到钱,朔铭已经习惯了。朔铭说:“那感情好,早就想跟何局长一起坐坐了,平日里上哪找这种机会。” 自从乔红杉调任,朔铭与水利局这些人也没吃过一次饭,倒不是朔铭不想,只是没什么机会。这时候有主动交好何梓珊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朔铭确定了水利局的人数后撂下电话,想了想把不远处的胡俊叫过来:“你现在就回去,让你爸准备一桌好饭,晚上我请客。估计有十个人左右。” 朔铭早早的回去准备,找一个老朋友搞了些礼盒放到车里,之后就琢磨何梓珊会向朔铭提出什么要求。 如果何梓珊想从朔铭这拿到实际的好处,应该不会把水利局的人带上,更好的做法是让朔铭去她办公室,人多嘴杂的场合肯定不会说什么有营养的话。 朔铭有点猜不透何梓珊是怎么想的,难道是自己想多了?这绝不可能,何梓珊不是普度众生的观世音,从天而降为朔铭做好事? 傍晚,朔铭早早到了聚鲜小厨,自从上次杀人事件后,饭店里的服务员都认识朔铭,朔铭自顾自的走进厨房与胡广茂闲聊一会。 五点半,各单位已经下班,按照以往的经验何梓珊等人应该到了。 先到的是两个科长,与朔铭寒暄几句说:“朔老板真是吃遍大江南北,城西有这么好的羊肉馆我怎么不知道。”言外之意是朔铭好久没请他们吃饭了。 朔铭笑着摆出一个请的手势,对两个科长说:“这是我一个朋友开的饭店,管他好不好吃我都要来照顾生意啊。” 人到的差不多了,何梓珊才姗姗来迟,朔铭主动开门把何梓珊迎进来:“何局长,里面请,我订桌之前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羊肉。” 这倒是朔铭的真心话,很多人受不了羊膻味,朔铭当时还担心何梓珊会不会不吃羊肉。 何梓珊说:“羊肉温补,虽然现在天暖和了,不过吃牛羊肉还是好的。” “那就好。”朔铭说着,把何梓珊迎进门。又与何梓珊身后的秘书说了几句客气话。朔铭心里大为摇头,真想知道何梓珊的心理阴影面积。何梓珊不算丑,但脸上的胎记太过显眼,让人看了总会有点狰狞的感觉。可他的秘书却是美人一个,长发披肩,斜挎一个公文包,身上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远远一看谁能知道这是个秘书,还以为是一个仙女带着自己的会喷火的坐骑出来溜达呢。 朔铭看了眼前面的坐骑何梓珊,淡淡的笑着。分宾坐下之后,朔铭就招呼服务员上菜。 一桌子菜基本都是羊身上的,胡广茂做羊肉的本事还真是了不得,朔铭吃过很多次了依然觉得非常美味。 朔铭主动端起酒杯,何梓珊却说:“我就这一杯,多了就醉了。” 女局长与男局长不同,尤其是酒桌上。不好劝酒也不好过于热情。朔铭只能客气着与其他几个科长喝。 让朔铭意外的是何梓珊的秘书倒是好酒量,朔铭给她添上酒也没有推辞。酒桌上有这么一条铁律,女人端酒杯十有八九是高手。朔铭暗想何梓珊这个秘书肯定也是酒场高手。 朔铭与水利局这些人以往关系都不错,吃吃喝喝倒也其乐融融。 朔铭几次都想找关系与何梓珊聊聊关于七标段的事,但何梓珊似乎有意规避这个话题始终不说什么。朔铭也不好说的太明显,只能闷闷的喝着酒。 酒过三巡,朔铭已经有点酒意,何梓珊说:“我听说朔铭现在在做季王庄的工程,朔老板真有本事,那里的活也能接到一手的。” 所谓的一手并非是真正的一手,中标的建筑公司才是一手资源,朔铭顶了天算是二手的。这里的一手指的是一手分包,利润也就大一些。 朔铭笑着说:“还不是各级领导照顾,不然我哪有这本事。” 何梓珊说:“用工怎么样?我可听说现在招工比较难。” “是啊。”朔铭没避讳,这的确是事实,恐怕很多人都得到消息,人工成本水涨船高。朔铭开玩笑说:“何局长是不是有什么门路能找一批工人来?” “人我还真的有,不过……”何梓珊言未尽朔铭已经明白了。 朔铭点点头不再说话,这个场合不大合适。如果要谈最好是私底下,朔铭心说何梓珊约着自己吃这顿饭的目的难道是想介绍工人给自己?那可真是雪中送炭。不过何梓珊肯定要从中得到好处,具体利益怎么分配就要坐下来详谈了。 见朔铭听懂了,何梓珊只是笑笑,对她的秘书说:“陪朔老板喝几杯,我可听说朔老板酒量很好的。” 自从何梓珊的秘书端起酒杯朔铭就一直防着这事,酒桌上的女人都不好惹,尤其是朔铭已经与其他几个科长喝了不少,这时候被人来一手马后炮非醉了不可。朔铭连忙摆手:“何局长,我酒量是真不好,之前还有一次喝进医院了。我看等下次吧,下次有机会我多敬两杯。” 酒场上的女人一般不会嚷嚷酒,何梓珊也就放过朔铭。 酒席终了,朔铭很客气的给每个人带了一点礼品。却故意给何梓珊,并且小声说:“不知道何局长明天上午是不是有时间,我有点事想要请教。” “明天上午我让我一个朋友联系你吧。”何梓珊说完转身上车。 朔铭赶忙把礼物放进车里,摆手说再见。 何梓珊说:“你可以顺便核算一下七标段的账目。” 第二百七十章有惊无险 朔铭看着何梓珊的车离开,长舒一口气这才上车走人。 自从朔铭与王成义交好以后就养成一个喝酒开车的坏习惯,把善固本与王成义弄倒台之后更加肆无忌惮了。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朔铭这次就踩进水坑里了,转过两个弯正肆无忌惮的开着车心里想着能结算不少工程款,正高兴着就被警察一通敬礼给拦下了。 朔铭心里大骂,这些警察能不能有点公德心,以往查酒驾是把警车停在路边,闪烁的警灯很远都能瞧见,但凡过路的都要拦一下,可这次朔铭碰到高手了,没看见警车只见到敬礼的了。 “你好,请出示驾照。”警察摆着一张扑克脸,不冷不热的对朔铭说。 朔铭哪敢出示驾照,第一反应就是找人帮忙,千万别像之前那样把自己的驾照给撕了。可朔铭突然惊出一身冷汗,交通口朔铭已经没什么朋友了,就算是之前认识几个人也都是卖王成义的面子,朔铭算是哪根葱。 朔铭结结巴巴的说:“同志,你先等等,我有点急事先打个电话。” 警察也是明白人,招手拦下另一辆车,等着朔铭打电话。 朔铭拿出电话翻来覆去的想,警察口似乎只认识郝笑,可郝笑是治安警察,不知道有没有交通口的关系。可朔铭实在想不到其他人,只能硬着头皮拨过去。 可时间不等人,警察查完另一辆车转过身就回来质问自己。这一刻朔铭想到了跑,跑掉之后再慢慢托关系销案,可这种想法一冒出来朔铭就立即否认了,如果真是那样自己找不到合适的关系怎么办。 朔铭没办法,只能按下郝笑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朔铭急切切的默念赶紧接电话。 “你个色狼,还知道给我打电话?”这是郝笑的第一句话,似乎对朔铭还有点生气。 朔铭说:“我被警察拦住了,酒驾,不对,醉驾。你快想办法帮帮我。我在……” “就你事多,喝酒不开车不知道?”郝笑虽然嘴上埋怨,但还是立即挂了电话找自己相熟的人帮忙。 另一辆车的司机很配合工作,吹了口气也就放行了。警察转过身看向朔铭,同时招呼另外几个警察过来。 如果朔铭能找到什么关系,这个人情是避免不了的,而且严查酒驾期间这还是个大人情。如果朔铭没什么关系只是装腔作势也别让朔铭跑了。 朔铭把头伸出车窗却不下车,很客气的递出烟说:“同志辛苦了,先抽根烟解解乏。” “驾照。”警察依然是扑克脸,似乎朔铭欠他几百万。 朔铭只能陪着好话焦急的等待,不管警察怎么说就是不出示驾照。 郝笑来的还算及时,就在警察等的不耐烦的时候一辆警车飞驰而来,不过下车的不是郝笑而是另一个中年警察。 朔铭眯起眼睛自小瞧着,郝笑似乎在驾驶位上打电话。 中年警察走到交警旁边,看着朔铭小声说了几句什么话。之后中年警察就走到朔铭车旁先敬个礼:“你是朔铭?” 因为郝笑就在前面的车上,朔铭也就放心,点点头说:“我是,这位朋友,我……” 话还没说完,中年警察对朔铭一瞪眼,冷冷说:“我们有个案子需要你协助调查,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朔铭一下愣住了,这啥情况,不因为喝酒进班房却要因为别的?关键是自己什么也没干啊。 朔铭看了眼前面的警车,笑着说:“郝警察……” “什么好警察坏警察的,跟我走,难道还要我给你戴上一件首饰?”中年警察说着就打开朔铭的车门,拽着朔铭的衣服说:“你这车会有人开,放着就行了。” 朔铭被中年警察拖出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戴上铐子。朔铭急了,冲着郝笑的位置喊:“啥意思?你是来坑我的吗?以后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中年警察把朔铭扔进警车里砰一声关上车门,朔铭看着驾驶位上的郝笑还没来得及说话,郝笑说:“闭嘴,一会再说。” 朔铭眉心一跳,郝笑这是在帮自己还是警告,就差说上一句你所说的都是呈堂证供。 郝笑把头伸出窗外,对执勤的交警打个招呼,中年警察开着朔铭的车,而朔铭坐着警车离开。 转过一个路口,郝笑笑着说:“以后还喝酒吗?”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朔铭还没转过弯来。 “交通口的虽然我认识几个人但却不是很熟,现在是什么时候,严查酒驾,你撞枪口上我找人没太大用,只能把你当做嫌疑人带走,这样交警肯定放人。”郝笑说:“我还愁怎么写报告呢,一旦交警把这事报上去就麻烦了。” 朔铭眨眨眼:“也亏你想的出来,怎么之前不说一声,我差点穿帮。” “你还知道怕?”郝笑嗤笑说:“说说怎么谢我?” “我亲亲你好不好。”朔铭摆出一脸的痞态,不无担忧的说:“你这是违反纪律,如果这事被人知道了后果会是什么?” “把这身衣服扒了。”郝笑毫不在意的说:“这就是最严重的后果。” “我觉得不严重,还挺香艳的。”朔铭打量郝笑,想象着这个女人脱光衣服会是什么样子。 郝笑瞬间变成大红脸,狠狠的啐朔铭一口:“流氓。” 朔铭说:“郝笑,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请这些交警到聚鲜小厨好好吃一顿,告诉他们你抓错人了,请他们别随意透露,临走时带点礼品,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倒是个法子。”郝笑说:“请客的钱算你的。” 朔铭不在乎这点钱,如果真被抓进去了再多钱也出不来。不过郝笑这次的表现让朔铭非常意外。这个女人再也不是嫉恶如仇的好警察了,也变得很油融入到这个大染缸里。朔铭说:“我觉得你很快就能升职。”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变了?”郝笑回头看了眼朔铭,又问:“你回家还是跟我回警局?” “你去哪?”朔铭随口一说。朔铭是想回家,但最好开着自己的车,不然第二天早上比较麻烦,总不能打车去工地,最关键的是工地那打不到车,回来是个麻烦事。 “我当然是回家了,你的车明天一早去警局门口开吧。我听说今天晚上很多路口都在查酒驾。”郝笑说:“我还不知道你家在哪呢,我送你回去。” “你不去我那坐坐了?”朔铭开玩笑说:“或许我们还能干点别的。” 郝笑猛地踩了一脚刹车,把车停在路边:“你可以下车了。” 朔铭摇摇头:“真无情,好吧,我打车回去。” “算了吧,我还是送你回去吧。你住在哪?”郝笑组织朔铭下车,一边启动一边向前开。 “郝警察,貌似你让人去我家搜过东西,难道就没记住?”朔铭开玩笑说:“我以为你能记住然后常去串门呢。” 郝笑不说话,朔铭说了大致的位置,郝笑把朔铭送到小区外,停下车说:“你这待遇够好的,警车接送。” 朔铭下车招招手。郝笑伸过头问:“胡俊在你那还行?” 最近这段时间朔铭想的事太多,根本没关心胡俊,对他的情况也不太了解,想来跟着王兆宁也学不了太多东西,还不如范宇华那个二把刀。朔铭说:“你怕你弟弟吃亏了?” “关键你人不行,跟着你怕不学好。”郝笑笑着说完驱车走了。 朔铭喝了一肚子酒感觉有点难受,小区外有一家烧烤店还在营业朔铭就打包一点串串回去吃。 开门回家,贺美琦正在沙发上看书,见朔铭回来起身帮朔铭挂好衣服:“最近挺忙的?怎么喝这么多酒。” 朔铭闻闻身上,自己却闻不到什么味道,抱住贺美琦说:“正上火呢,工人不够用。” “这我可帮不了你。”贺美琦皱皱鼻子:“去洗洗吧,臭死了。” 朔铭洗刷完躺到床上,看了眼贺美琦手里捧的书:“你这看什么呢?” “管理学。”贺美琦什么书都读,但要让她说出个一二三却不见得能说道点子上,但知识量却是很高的。 朔铭说:“美琦,你说我能一直做包工头吗?” “你这个行业像医院一样,无论社会怎么进步永远会存在,只不过会改变一点模式而已。”贺美琦把书放到一边,看着朔铭说:“你是不是想转行了?” 朔铭点点头:“的确有这种想法,包工头我算是干到头了,再怎么努力也还只是个包工头。不像你,医生做的好乐意做主任,可以做院长,甚至还可以做更高的职位。我没资质,只能从别人手里拿工程,所以就这样了。” “你为什么不自己弄个资质呢?”贺美琦忽闪着眼睛,不明所以的问。 “你以为这么简单?”朔铭笑笑,抱着贺美琦躺下:“那个建筑公司不是经过很多年无数项目之后才发展成现在这样。资质还分很多等级,要一点点的提升。” “那还是你没钱。”贺美琦说:“如果你有足够的钱可以收购,不过那样你就是大老板了。” “大老板。”朔铭古怪的笑:“不过也不是不可能,就看怎么操作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劳务公司 “怎么操作?”贺美琦虽然不懂,但却有相当强的好奇心。 朔铭说:“你看现在很多项目都是某某公司第几分公司,虽然这些分公司有很多是自营的,但也有很多是挂靠的。” “就是借用别人的资质,每年交管理费,对吗?”贺美琦问。 朔铭说:“没想到你对挂靠这么了解。” “我当然知道了,医院也有挂靠的,只不过病人不知道而已。”贺美琦把叔放到一边躺下。 朔铭睡不着,想着挂靠的事,这的确是一个捷径,只要挂靠一个资质比较全也比较高的公司很多工程朔铭就能自主投标了,完全不用给别人所谓的管理费。 可这事哪有这么简单,挂靠也需要强大的资本,即便分公司的资质没问题,但那些建筑所用的器械还是需要具备的,这可不是一个小项目。 朔铭推推贺美琦:“你说做别的好不好?比如药店,比如幼儿园。” 这是朔铭最近接触到的两个比较好的项目,药店暴利都知道,幼儿园也是很暴利的行业。 “幼儿园我不懂,药店倒是没问题,我也有药剂师的证件。”贺美琦说:“但不能在市立医院周围,那附近的药店都是医院领导亲戚开的。” “那就等丰城这里的三甲医院弄好了就近弄一家药店。”朔铭枕着双手,转着眼珠:“或者开一家幼儿园也不错,纯利润最少是四成。” “你说这些我不懂,但做一行要爱一行。”贺美琦打个呵欠:“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贺美琦有非常好的生活习惯,每天晚上到了时间必须睡觉,即便是在医院值夜班也会睡上一觉。 第二天上午,朔铭打车去警局开回自己的车,先去水利局拿七标段的钱,之后就去季王庄。 刚走出水利局大院,朔铭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朔铭接起来问:“请问是哪位?” 电话里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听起来三十多岁:“请问您是朔老板吗?” “是我,您是?”对方用上尊称,朔铭只能跟着客气。包工头一般都比较土,倒不是朔铭不懂礼貌,很多时候作为包工头就要体现那种土气,这是包工头的标配。 “我是何梓珊的朋友,听说你那需要一些工人?不知道需要多少,需要什么工人?”浑厚的声音让人一听就觉得是好人的那种感觉。 既然是何梓珊介绍的人朔铭也就放心的说:“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有时间见个面吗?” “我就在丰城,你来……”说了地点,朔铭就把电话放到一边,开车去约好的地点。 丰城茶馆不多,最主要的是经济一般而且没几个有这闲情雅致出来喝茶。茶馆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身材矮胖的白净青年坐在那独自喝茶看看这窗外。 朔铭走过去:“请问你是何局长的朋友?” 青年站起身,与朔铭握握手:“你一定是朔铭了,我一来丰城的时候就听说你了。” “还没请教先生大名。”朔铭差点咬着舌头,青年看起来非常稳重,朔铭也就跟着说,其实不过是问问名字。 “我是穆冰。”穆冰示意朔铭坐下,等茶博士帮朔铭添上茶水示意茶博士离开,穆冰拿出一张名片片说:“我是做劳务的,说好听点是人力资源。我的公司专门为单位以及个人招兵买马,你需要什么工人都可以找我。” 朔铭以前接触过劳务公司,工人质量不咋地但要价是真高,其实工人没挣多少,主要是劳务公司挣一部分。其实这也无可厚非,朔铭工地上的工人只给买了一个意外保险,这还是朔铭好心,绝大多数包工头绝不会给农民工买保险,甚至还会提出要求没有保险的人不收。劳务公司比较正规,对工人的年龄身体健康状况以及各方面的保险做的都比较到位。 朔铭说:“工薪这一块穆哥打算要多少?” “这得看什么工人,普通理工也直比市场价高出两成而已。”穆冰说的市场价就是去人力市场找的那种工人。 朔铭想了想,此时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再不找到足够的工人做工很多工程就做不下来,中标企业肯定会找其他人来做。 朔铭说:“何局长肯定也跟穆哥说了,我现在正在做季王庄港口的项目,几个主体需要浇筑。前期主要用到木工,钢筋工还有现浇混凝土的工人。后期就是砌砖墙做防水保温。” 朔铭说的比较全面,穆冰点点头:“大约什么时候上工比较好?” “越快越好。”朔铭说:“穆哥这很多工人?” “我们在很多地区都有办事处,人力方面完全没问题。”穆冰说:“只要我们谈好了就签协议,如果因为没给你找到合适的工人产生的损失全是我们的。” “那最好。”朔铭也比较认可,协议就是所谓的合同,白纸黑字的最让人放心。 穆冰一看就是个事业型的人,办事高效的很,当即就拿出一份协议让朔铭签字。 朔铭很认真的看着每一个条款。穆冰说:“朔先生看好之后觉得没什么问题就签字,这是一份排他性协议,只要你工地上的同类工人都要我们为你提供。” 朔铭看完之后觉得没什么问题,唯一的毛病就是价钱偏高,但相对于现在季王庄的用工情况,朔铭付出的人力成本也不算离谱。 但朔铭不能随便签,对穆冰说:“我们现在才刚见面,这份协议能不能缓缓,我想看到贵公司的人之后再签。” 朔铭是想找何梓珊把事问具体了,何梓珊肯定是有好处的。第一代表给何梓珊面子了,第二朔铭也担心仙人跳,协议上有规定,朔铭要预先支付一定的款项,因为劳务公司要为工人买保险。 穆冰笑笑,也不强求。朔铭借机去趟卫生间给何梓珊去了电话:“何局长,穆哥公司资质什么的能让人放心?” 朔铭实话实说,就算穆冰拿出一本公司资质来朔铭也不能随便新,谁知道是出自哪个办证的小作坊。 何梓珊说:“这你放心就好,他是我表哥。” 一句表哥朔铭就都明白了,朔铭挂了电话回到桌上二话不说把协议签了:“穆哥,希望合作愉快,尽快给我安排木工与钢筋工。” 这是朔铭现在最迫切需要的。农民工同样需要文化的,木工就将板材裁开之后钉成模型,钢筋工主要是做配筋以及加工钢筋的工作,只有钢筋与模具做好才能浇筑。 “放心吧,三天之内就能给你消息。”穆冰笑着收起协议,并把以本协议交给朔铭:“以后有需要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朔铭懒得喝茶闲聊,最关键的是穆冰这个人三两句话就能聊到生意,无趣得很。 朔铭回到工地,把已经招到工人的事对王兆宁说了,王兆宁说:“我正想告诉你呢,我之前说联系的那个朋友做不了,他的要求太高了。” 朔铭说:“三两天工人就能到,到时候你负责盯着木工,让范宇华听着钢筋工配筋,范宇光与胡俊受你们支配调度,你看行吗?” 王兆宁没什么意见,朔铭是老板自然要听他的。 说完正事,王兆宁说:“我暂时计划夏天结婚,你没想着跟嫂子结婚?要不一起?” 朔铭笑道:“结婚,这才谈了多久啊,怎么就要结婚呢。” “这是我老丈人的意思。”王兆宁无奈的说:“桂英的弟弟要定亲了,说姐姐最好先结婚。” 朔铭哈哈大笑:“你的老丈人是怕你跟桂英谈不好分手了再跟他要回彩礼钱吧?” “没准。”王兆宁也跟着笑:“早结婚早好,咱那些同学一大半都有孩子了。” 朔铭想了想,也应该跟贺美琦提提这件事了。奶奶已经这个岁数了,身体越来越差,说不定哪天就病倒了。就算不病倒恐怕也记不住自己孙子的婚礼。 朔铭围着工地转上一圈,觉得没什么事打算回去休息。这工程做的也真没谁了,王兆宁,胡俊,范宇光兄弟都在这盯着,不到二十号工人四五个人指挥着干。 这时朔铭接到了凤舞珍的电话。朔铭已经有段时间没与凤舞珍联系了,也不知道成天都在忙什么,以往的时候就算朔铭不联系她,凤舞珍也会主动联系朔铭。这段时间朔铭给凤舞珍打过几个电话,凤舞珍似乎很忙的样子始终不与朔铭多说。 朔铭接起电话走到一旁笑着小声说:“床上小警察,你终于想起我了?” “我才没想你呢,我是打错了,没想到竟然联系上一个大混蛋。”凤舞珍咯咯笑着,不过朔铭却没听出多高兴的感觉。 “你最近很累吗?”朔铭问。虽然隔着电话,但依然能感觉到凤舞珍的情绪似乎有点不大对劲,接触长了朔铭很容易就能分辨出凤舞珍是不是在隐藏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凤舞珍说:“只是心里压着好多事,有点想不开了。” “能说给我听听吗?”朔铭干脆上车坐下。 “朔铭,你觉得我们以后会怎么样?”凤舞珍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朔铭有点奇怪,反问说:“你到底有什么事,能不能一下说明白了。” “紫萱要走了,可能需要很久才能回来,也有可能不回来了。”凤舞珍说。 拜早年 第二百七十二章紫萱要走 “去哪?”朔铭心里咯噔一下,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要说朔铭与紫萱的关系最好是在甄阳市,想她了就去住上一两天,而且紫萱也算是朔铭的最大的后盾,如果没有紫萱的帮助朔铭怎么可能发展到现在这样。 “不知道,我只知道是跟初奇一起走。”凤舞珍说着终于掩饰不住叹口气:“紫萱一走我是不是就没什么用了?” 凤舞珍是夹在初奇与紫萱中间的一个棋子,凤舞珍自己看的很明白,如果没有紫萱与初奇的帮助他怎么会这个年纪坐上一个地区的负责人。如果此时紫萱与初奇都走了,凤舞珍能不能在这个位置上继续做下去还真难说。 朔铭自己何尝不是这样,虽说不是棋子但也差不多了。朔铭如果失去了紫萱很多事都办不了,短时间还行,时间长了又有多少人买朔铭的面子呢。 “她什么时候走?”朔铭问。紫萱走之前想要再见紫萱一次,没有任何目的,就当是送行。早在朔铭与紫萱发生关系的那一刻起,朔铭就想过会有分别的时候,只不过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具体时间我也不清楚,不过紫萱已经在准备了。”凤舞珍说话的声音很小,朔铭猜测跟紫萱在一起,给朔铭打电话是不想让紫萱听到。 聊了几句,朔铭挂了电话,心想凤舞珍给自己打这个电话是什么目的,是让自己挽留紫萱,朔铭算个球,紫萱的何去何从哪有朔铭插嘴的份。 朔铭点上一支烟,找个地方坐下。心里又盘算自己能动用的关系。庞宏达算一个,至少朔铭帮过他,如果出了什么事虽说不一定能帮自己但绝不会踩上一脚。郝笑,刘晓婉之流没什么用,一个是小警察,一个只是互相慰藉的情妇罢了。何梓珊,想起这个女人朔铭只能笑笑,单纯的利益关系。葛副市长?一旦这个老狐狸知道紫萱离开了,怎么对朔铭就很难说了,但处于他这个高度应该懒得管朔铭。 朔铭盘算一圈,自己能有的关系实在是太少,之前还有乔红杉,现在乔红杉调任朔铭也指望不上。 朔铭把烟头掐灭,起身回去打算好好盘算盘算。 这一天朔铭抽了很多烟,想了很多事,甚至想过会有谁看自己不顺眼暗地里使坏。 第二天一早,朔铭就去了甄阳市。 紫萱没上班,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吃着零食。朔铭打开门进去,见了紫萱笑笑说:“怎么没去上班?就你自己?” 凤舞珍给自己打电话的事朔铭不打算提,这对凤舞珍不好。 “你是不是想你的小警察了?”紫萱开玩笑说:“可惜,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更想你。”朔铭贫嘴贫舌的说:“我来看看我的大美女过得好不好。” 朔铭坐在沙发上抱住紫萱:“告诉我,为什么没去上班,是不是违反了什么纪律被开除了。” “你觉得我会吗?”紫萱推了一下朔铭:“你身上烟味很大,离我远点。” 朔铭低头闻闻,的确有点味道。从丰城到甄阳市虽然不是很远但也不近,朔铭为了提神一边开车一边吸烟,身上难免有烟草味。 以往紫萱并没在意朔铭身上的烟味,朔铭只好先把外套脱了挂起来,拿起紫萱的零食跟着吃:“你好像有心事?” 朔铭并没看出紫萱有什么异样,只是想把话题往这方面引而已。 “我最近可能出国,估计要去一段时间。正烦着呢。”紫萱挠挠头叹了口气。 朔铭问:“去多久?自己去吗?” “我可能自己去吗?”紫萱瞥了眼朔铭,哼哼着说:“凤舞珍肯定都告诉你了,别在这套我的话了,就你那点小心思我能看不出来?” 朔铭只能讪讪一笑,也不知紫萱有什么特殊能力,在紫萱面前朔铭就像被完全看穿的一个人,没有任何隐私可言。朔铭说:“你能跟初奇一起去,真了不起。”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紫萱耸耸肩,搂住朔铭的胳膊打开电视:“大色狼,你会不会想我?” “可能会吧,也可能不会,那要看你会不会想我。”朔铭摸摸紫萱的脸。但朔铭不想在问了,因为朔铭已经察觉到紫萱不想说太多。自从两人认识开始,紫萱一直对自己的来历身世绝口不提,朔铭也认为自己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当天晚上,凤舞珍也没回来。朔铭没问,紫萱也没说。洗洗躺下,朔铭试图想要与紫萱亲热却被拒绝。 第二天一早,朔铭就说要走,因为他已经没有留在这的必要了,这次来也算是为两个人的缘分画上一个句号。 紫萱说:“如果以后有什么事就尽量自己解决吧,我可能帮不到你了。实在不行就拖着,等我回来。” 紫萱会回来吗?朔铭不知道,或许这只是紫萱的一个安慰的说法吧。 朔铭离开,紫萱只送到门口,当门关上的那一霎那,朔铭觉得自己失去了很多东西。 朔铭还是去了天创停车场,在车上抽了大半天的烟。一是为了等白茹雪,如果有缘分可能还会相遇,二是为了告别,告别这个来过几次的城市。 朔铭没联系翁翠彤,只是在心里默默的希望她能幸福,希望这个女人官运亨通找到一个对她好的丈夫,或许还能生下一个孩子。 回去了路上,朔铭又想了很多,紫萱已经帮不到自己了,朔铭接下来肯定是越低调越好。季王庄的工程能做多少做多少,除非迫不得已不与人产生分歧或者矛盾。 回到季王庄,王兆宁见朔铭默默不语,凑过来说:“朔铭,晚上一起出去玩?” “妇女之友能玩什么?”朔铭打趣说。 “当然是妇女啊。”王兆宁张狂的笑着:“要不找几个同学一起出来玩?” “算了吧。”朔铭没什么心情。 “前两天田佳给我打过一次电话,说他现在跟你成了亲戚,真的假的?”王兆宁看着朔铭,一脸的古怪:“没给你请柬?” “请柬?”朔铭奇怪,难道田佳真的要与表哥结婚?那这个表哥这辈子估计不缺绿帽子了。 “你不知道?”王兆宁惊奇的问:“你跟他不是……” “别胡说八道,我跟她怎么了?”朔铭打断王兆宁的话,有些事是不能说出口的,无论是谁关系多好,心里知道就行了。 “嗨,她的店开张,你小子怎么也要表示表示,他怎么可能不给你请柬。”王兆宁嘿嘿一笑,赶紧换个话题。 “你说明白,是结婚的请柬还是什么?”朔铭听出古怪,看着王兆宁问。 “当然是开张的,他刚开了个店,好像是卖鱼的。”王兆宁唏嘘说:“现在的人真会做生意,新店一开张,我们这些同学都要带着份子去吃饭,这下可好,靠我们的份子钱东西不用卖东西,开店的本钱回来一半。” “你可以不去。”朔铭白了一句。田佳为什么没给自己请柬朔铭也能想得到。田佳即将成为朔铭的嫂子,两人之前又有那么一层关系,毕竟还是有点尴尬的。但这又不像田佳的风格,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脸皮薄了。 田佳的事朔铭根本没放在心上,满脑子都是紫萱离开之后怎么办,再出现什么状况找谁帮忙。 朔铭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头绪,不过却想抽自己了。朔铭此时没有对紫萱太多的恋恋不舍,反而是在想自己会失去什么,功利心有点太重了。 晚上,朔铭给凤舞珍去了电话。朔铭说:“你现在跟紫萱在一起吗?” “没呢,我在外面有事,最近几天可能都不回去。”凤舞珍说:“我猜你一定去过甄阳市了。” “去过了,不过什么都没说。”朔铭说:“紫萱走后你怎么打算的?” “我能怎么打算,我本来就是学新闻专业的,继续工作还能怎么办。”凤舞珍说:“有可能我会被调去京城,也有可能会出过驻地,这个很难说,不过基本可以肯定的是我不大可能继续在甄阳。” “为什么?”朔铭说:“要不你调到明山市吧。” “这样是不是就方便你这个色狼了?”凤舞珍咯咯笑着说:“我们永远不可能的,或许当初我的决定是个错误,跟你好了也是个错误。” “什么错呀对的,今天就想今天的事。”朔铭感叹一句,随口又说:“紫萱走你会去送吗?” “不会。”凤舞珍非常明确的说:“我只是一个小记者,这里有我什么事。” 朔铭说:“那你可要抽空来丰城看我,我请你吃饭。” “谁知道你这个大色狼会请我吃什么。”凤舞珍咯咯笑着斥了朔铭一句:“好了,这样吧,我这还有事。” 挂了电话朔铭心里竟然变得空前宁静了,这一切都是迟早要发生的。无论初奇如何不喜欢女人,紫萱也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朔铭也是给他带了绿帽子。 还好初奇与紫萱一起出国,不然朔铭还真的会担心这个取向有问题的怪胎会不会对自己下手打压自己。朔铭见过太多卸磨杀驴的事。 朔铭没再联系紫萱,如果紫萱需要自己做什么一定会说的,可能上次见面就是离别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监理挑刺 穆冰做事非常效率,似乎早就为朔铭准备好人似的,三天一过立即就有木工钢筋工进驻工地。 王兆宁陪着朔铭坐着抽烟,双眼盯着不远处调试设备的钢筋工:“朔铭,你从哪弄来这些人?专业。” “这就专业了?”朔铭也认可这些人,有工作经验效率高而且还有质量。最关键的是一进入工地就知道自己应该先干什么后干什么,完全不用别人支配安排。不过朔铭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朔铭曾经用过一个钢筋工能自己看图纸,按照图纸上的配筋要求裁剪加工钢筋,当然,工资也不菲。 “人比人得死,货币货得扔。”王兆宁吐了一口烟圈,看了看烟蒂扔掉:“这烟得戒掉,不然要小孩真有可能兔唇。” “连这个都计划上了?”朔铭惊奇的转过头看着王兆宁,笑道:“你只要别生出孩子来没屁眼就好。” 王兆宁骂了说明一句,疑惑的说:“这工程怎么没见监理啊?而且乙方的人也不常来。你是不是把那个马经理搞定了?” 朔铭只是笑笑:“马婷婷是个带孩子老婆,你就喜欢这种妇女,要不介绍给你,生孩子都省了,直接送货上门了。那姑娘挺可爱,我看挺像你,以后改姓王挺不错,哈哈,还别说,你有隔壁老王的潜质。” 朔铭现在做的这个楼座监理不来是正常的,朔铭从招标书上看到,当即就笑了,因为这是太阳监理公司的项目,刘晓婉肯定在等着朔铭找上门呢,如果需要签证什么的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不过楼座与水利工程不同,要建成什么样是死的,必须按照图纸上来,就是要更改图纸也是出变更通知书,而且还要重新出图纸。 想到刘晓婉,朔铭还真有点想她,这个女人极少给自己打电话,每次都是朔铭主动去找她。朔铭拿出电话拨出去,电话想了很久也没人接听,这不像是刘晓婉的风格,朔铭只能悻悻的放下电话,心里寻思晚上去看看刘晓婉。 不过让朔铭奇怪的是最靠边的一个办公楼是另一家监理公司的项目,可如今朔铭仍然没见到一个人毛,作为监理公司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让监理与施工单位接触,怎么会不露面呢。 正瞎琢磨呢,王兆宁走过来推推朔铭:“你看那人是干啥的,昨天就过来看了一眼。” 顺着王兆宁的目光看过去,一个身穿西服白色衬衣的中年男子正抽着烟盯着朔铭的工地。 朔铭走过去:“这位先生,你是那个部门的?” “没事,就瞎看看。”中年呵呵一笑,尖嘴猴腮一脸奸相。 朔铭心里狐疑,季王庄这早就拆完了,附近除了施工单位的人没有外人来,还算比较偏远的地方哪来这么多观光的,朔铭说:“你是监理?” 工地上一般不会穿西装,更不会很装x的穿上白衬衣,还真当自己的白领呢?这种装扮出现在工地上一般只有两种可能,上面下来视察的干部,另外一种就是不怎么露面的监理。 监理也分好多种,有的成天在工地上盯着,就像刘晓婉那样的,看似很认真工作实际上没什么用。有的不怎么来,只要时不时的来看一下,这种监理有可能同时盯着多个工地忙不过来,有的也是懒得看。也有的是根本不露面,该签字了随便找人代签一下,朔铭就遇到过这种情况,工程做完了竟然不知道监理长什么模样。还有一种就比较狡诈的,这种人先不说自己的身份,直到出现什么问题再发言,以来要求整改体现自己监理高大上的地位,另一个原因就是从包工头手里要好处。 朔铭一见这个人就觉得不是什么善茬,相由心生,这个人一看就是心思阴狠的人,虽然穿的挺体面,但做事不咋地的那种人。 中年人笑笑,然后点点头:“这几个小工程是我负责,没事就来逛逛。” “没事来逛逛,一旦有事呢?”朔铭心里嘟囔,了脸上立即堆上笑容:“还没请教怎么称呼?” “我姓万,万红财。”万红财笑笑,露出一口黄牙。 朔铭紧忙递上一支烟:“万监理来了也不说一声,我也好为你接风,你看这事弄的,让我多失礼。” “不用客气,工程做好就行了。”万红财向前走两步,眯起眼睛说:“你这配筋有问题啊。” “有什么问题?”朔铭心里咯噔一声,一见面三句话没说完就开始挑毛病,这是要好处的意思。 “钢筋能这么加工吗?”万红财对朔铭说:“图纸上要求的标准是什么?你现在加工的这种应该是最细的那种配筋,你这钢筋经过拉伸有五个粗?” 五个的意思是五毫米,行内的人都用简称。朔铭米看回头看了下,走遍大江南北,钢筋够标号的极少。钢筋运输到工地的时候是盘起来的一捆捆的,加工的过程需要拉伸抻直,五毫米的钢筋经过拉伸直后长度变长了,可直径就小了,这样一来至少能节省五分之一的钢筋成本。偷工减料虽然是常态,但朔铭一向做的不是太过分,但钢筋不达标是肯定的了。 “这不是五个的钢筋吗?”朔铭陪着笑,又说:“万监理是哪里人,在外工作够不容易,不知道在丰城这住着习不习惯?” 朔铭听出来万红财不是明山市人,带有一点外地口音,但具体是哪朔铭说不上来。关心万红财寓意已经非常明显了,只要万红财换个话题,朔铭肯定会适当的给他好处。 没想到万红财却说:“你到底懂不懂图纸?” 这句话很难听,朔铭脸上的肉也跟着抽动一下,万红财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朔铭当即承诺给什么好处? 朔铭笑着说:“我就是一个小农民,哪里懂什么图纸,这不过的领导觉得我还挺会做人,故意让我挣点钱就是了。” 万红财这个岁数一定是做了很多年的工程,朔铭的话肯定也能听明白了。领导说朔铭会做人肯定是会送钱,只要万红财不找麻烦朔铭也不会亏待他,万事好商量。 “不懂就不能找个懂的问问?”万红财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朔铭有点不高兴了,给你好处你竟然跟我玩太极,把老子惹恼了一分钱都别想拿走。都说和气生财,万红财有点太过托大。 朔铭说:“要是都像万监理这样是明白人就好了,我也不用这么费事的自己看图纸。要不万监理指导一下?” 万红财歪着头想了想,说:“这种配筋主要起到连接主筋稳固浇筑的作用,太细经不住拉伸后果很严重你知道吗?” 关于物理学的大道理朔铭说不上来,也懒得听万红财在这吹知识量,朔铭说:“万监理住在哪?作为丰城的坐地户我有义务尽一下地主之谊,要不今天晚上?” 万红财不做表示,看着钢筋工干活却再没说配筋的事。朔铭心说你就给老子装,最后还不是要好处?早说嘛,直接点多好,大家都不耽误工夫。 万红财作为监理已经进驻工地,朔铭原本是有义务带着万红财到处转转,但又怕万红财在看到什么不合理的地方给朔铭找毛病,朔铭也就站在万红财身旁闲聊。 万红财说:“朔老板,竹胶板在哪加工?” 朔铭就知道这个万红财没那么好对付,只能硬着头皮说:“这个土堆后面就是加工竹胶板的工棚,你看土堆这么高,万监理穿的又体面,要不以后再过去看吧,免得弄脏了万监理的皮鞋。” “没事,过去看看,这是掌握尺寸的步骤,一旦竹胶板裁剪错了怎么办?柱子少了几厘米或者多了几厘米都不好,如果是少了,朔老板可是要承担全部责任,如果是粗了,难道朔老板用电钻把多余的混凝土一点点的敲掉?”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朔铭如果不带这万红财去看就好像自己心里有鬼似的。朔铭只好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电锯嗡嗡响,两个工人正在按照尺寸裁剪竹胶板,木屑飞扬,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木头味,朔铭说:“这就是裁剪的地方,太脏了,万监理就别过去了。” “肯定是要看看,要不你让工人先停一下。”万红财说完当即走过去,朔铭只能在身后跟着。 万红财冷笑说:“朔老板你可真会省钱啊。” “谁家的日子不是精打细算,不过我这个人对朋友可没的说,绝对两肋插刀,钱不就是个王八蛋吗。”朔铭又说:“现在主要是配筋板材这点事,要不等主体起来之后万监理再来参观。” “你没听懂我的话?”万红财说:“朔老板可千万别告诉我图纸上要求你这么做的。” “万监理,每一张板子可都是按照图纸上的尺寸裁剪的,难道万监理看出什么了?”朔铭说:“就算是裁剪的尺寸不合适,不是还有钉模这一关吗?我肯定会把握好尺寸的。” “我不是说这个。”万红财说:“配筋有问题我就不多说了,你这板材也不对,不是要求这些工程材料都要用新的吗?你这板材恐怕上墙几次了吧。” 新年快乐 第二百七十四章请客 这些竹胶板还真是朔铭从二手市场弄来的,价格便宜,肯定是大工程撤下来的,完全没有裁剪过。虽然品相完好,但要严格按照要求肯定的违规的。这种做法很普遍,随便去个工地看看都在这么做,虽然明文规定是不允许的,但谁也没人管,除非监理故意找茬。 朔铭笑笑:“大家都这么干,这些东西也都是完好的,只用过一面,另外一面不就是好的么。” “那也是不合理的。”万红财冷言冷语的说完却没再说下文,朔铭知道,万红财在提醒自己要送礼就多送点,别不痛不痒的,他能找出的毛病多着呢。随便几张整改通知就能让朔铭喝上一壶。 港口工程与商业小区建设很不同,商业开发讲究效率效益,制药工程质量过完就没什么问题,政府工程在某些方面可以开绿灯,但真查起来条条框框能让人抓狂。 朔铭说:“万监理,你是住在丰城吗?” “不然能住哪,单位在丰城给我租了房子。”万红财摇头说:“丰城连个好房子也没有,真是晦气。” 万红财住的不习惯或者条件艰苦没必要对朔铭说,既然说了肯定是想让朔铭出钱让他住得好一些。但朔铭不上当,也自然不会出这份钱。 朔铭出钱给万红财找房子也是白搭,还不如直接给钱来的实在。东西与现金可是两回事,东西只代表感情,现金才是互相利用的媒介。 朔铭在万红财的要求下带着他转了一圈,工地上也仅仅是挖了基槽是在没什么好挑毛病的。朔铭说:“万监理,晚上我去哪接你?” “你说地方我自己去吧。”万红财也不装了,现在巴不得朔铭直接拿出钱塞给他。 朔铭说:“那就去城西聚鲜小厨吧,是我一个朋友的饭店,做羊肉不错。” 并非是朔铭有意照顾胡广茂的生意,一来是朔铭吃着口味不错,二来胡广茂一直给朔铭非常便宜的价钱,三来聚鲜小厨装修档次比较高,在那请客还算有面子。 “羊肉好,还装阳呢。”万红财古怪的笑笑。 朔铭反倒是神经一紧,这个万红财恐怕也是个好色的东西。心里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给这厮找个娘们。质量差的快餐女虽然便宜但却入不了大部分人的眼,质量好的绿茶学生妹又贵的离谱,朔铭心说还是直接给钱好了,喜欢什么样的自己搞去。 万红财也没什么太多话与朔铭说,两个人毕竟相差十几岁肯定聊不到一起。 万红财走了,朔铭就在那寻思到底给多少合适。港口工程不是个小项目,给少了万红财肯定时不时的挑毛病找事,给多了朔铭又有点心疼。 傍晚,朔铭早早的到了聚鲜小厨。由于朔铭来的次数多了,服务员与朔铭也都很熟。定了一个房间,朔铭要了一壶茶先喝着。说有人找他直接带到包房里来就好了。万红财只是一个破监理,不至于朔铭在大厅里迎接。 很快就传来一阵敲门声,朔铭以为是万红财到了,起身打开门却看到郝笑端着茶壶。 “警察亲自当服务员,我这面子够大的。”朔铭笑着接过茶壶,对郝笑说:“我一个人也是无聊,坐下聊五块钱的。” “我是找你算账的。”郝笑撇撇嘴:“上次那事我请客你知道花了多少钱吗?” “行了,管他多少钱的。”想起上次酒驾朔铭就来气,以后万不能喝酒上路了,不小心被查还真是麻烦事。就算是出点什么状况也不好,大不了找个代驾,朔铭也不差这点钱。朔铭说:“你一会一起加到菜单上,我一起结账就是了。” “那是我的钱,不是饭店的。”郝笑哼哼说。 郝笑与胡广茂的感情极为深厚,简直像一对亲生父女了。朔铭说:“这饭店你有股份吧?怎么就不是你的呢。” “这是广茂叔的。”郝笑坐在朔铭旁边,对朔铭说:“今天晚上在喝酒被查了就别找我了啊,你知道欠下多少人情吗?” 天气转暖,郝笑穿了一身黑色小皮裤小皮衣,脸上也化着淡妆,看起来更有女人味了。尤其是这身装扮能把妖娆的身段衬托的更加诱人。朔铭却想象着郝笑穿着警服被自己欺负时的感觉有点意动。朔铭对那身衣服还真是情有独钟。这种感觉并非完全意义上的制服控,而是对某一种装扮格外的偏好。 朔铭上下打量郝笑,郝笑则一瞪眼,斥道:“你瞅啥?色眯眯的恶心人。” “瞅你咋地?”朔铭肯定不服输,嘿嘿笑着去抓郝笑的手:“我总觉得某人对我是有意思的,不知道你是不是那个某人。” 郝笑的手被朔铭抓到,脸一红条件反射一样推朔铭:“流氓,死一边去。” 朔铭本以为郝笑能躲开或者向后抽手,身体一趔趄差点摔倒,本能的抓着郝笑的手撕扯一下这才坐稳。但郝笑被朔铭这一拉一扯一下钻进朔铭怀里。 朔铭嘿嘿小奸笑:“这可是你自己钻进来的,占我便宜怎么都要负点责吧?” “滚。”郝笑的脸红成大苹果,挣脱一下却没挣脱开,低吼:“放手。” 朔铭还没玩够,心里想着要是郝笑穿着警服就好了。正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打开,朔铭与郝笑不雅的体位被推门而入的万红财看了个现场直播。 朔铭听到门声赶紧放手,心说自己越活越回去了,这可是在公共场合。或许是因为胡广茂看来朔铭与郝笑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朔铭才会在聚鲜小厨放肆吧。 郝笑大囧,赶紧站起身低头整理衣服,之后逃命一样夺门而去。 朔铭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种事被服务员看到也没啥,大家都知道朔铭与郝笑非比寻常的关系,胡广茂也不会瞎说,就当小两口打情骂俏了。可万万想不到看到这一幕的竟然是万红财。 朔铭起身,装作若无其事的说:“万监理,你可算来了,我等你好一会了。” 朔铭把头身处房间,对外面喊了一嗓子上菜。 万红财呵呵笑:“朔老板可真是有艳福啊。在这吃个饭都能上手。” “关系不错,一个朋友而已。”朔铭随口应付一句。这个万红财也是个不会说话的人,这种事一般看到了都会当没看到,万红财还故意说上一嘴,不无打趣的成分。朔铭也没跟万红财好到那个程度,甚至两人现在还算不上朋友。 “朔老板的朋友遍天下啊。”万红财还揪着不放了,又说:“刚才这个姑娘是这里的服务员吗?” 朔铭随便应付,懒得提这件事干脆就点点头,立即转移话题说:“万监理,也不知你喜欢喝什么茶,我就随便上了一壶。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是新茶吗?”万红财很认真的看着茶壶,闻闻气味端起茶杯仔细端详:“嗯,没想到在这样一个普通的小饭店里竟然能喝到今年的茶叶。” “今年的?”朔铭可不懂这些,什么明前茶,什么发酵茶,完全像听人念经,一点不懂。 “对,明前茶。”万红财说:“这清明眼看就要到了,过了清明就算不得明前茶了。” 朔铭有意恭维万红财,感兴趣的说:“万监理对茶叶这么有研究啊,一看就是知识量渊博的人,不像我们这些泥腿子,当初就因为没好好上学,字都认不全。” “可别这么说。”万红财说:“我哪有说老板发财啊,我这种监理又有几个人看得起。还不是仗着朔老板这样人照顾?” 万红财说到点子上,朔铭立即说:“我们是互相照顾,万监理照顾我多一些。” 万红财说:“朔老板,没想到国建集团所有的工程都给你了,这次你可是赚大了。” “这个工程是一个长辈让给我的,原本没我什么事的。”朔铭说:“我能有什么关系,还不是各级领导还有长辈们提携照顾,要不然我算哪颗葱。” 见万红财把茶水喝了,朔铭立即倒上。万红财眯起眼看这朔铭:“长辈?你有亲戚在国建集团?” “也不是。”朔铭呵呵笑:“关伟关少爷跟我私交不错,而且其中有个市里的长辈提携,所以国建集团才会把工程大包给我。” 朔铭语速很慢,每个字都斟酌过才说。没称呼关伟的职称显得两人关系匪浅,而且还叫关少爷,这足以证明两人的关系非常之好。市里的长辈就有点意思了。朔铭这句话字面意思是年龄比较大的人,但听到万红财耳朵里就是另一个感觉。什么样的关系可以称之为长辈?还能影响到国建集团。 朔铭就是想让万红财误会,就算是想多了也与朔铭无关。 果然,万红财立即低头喝茶,心里就在想朔铭有什么关系,自己能得到多少好处。如果朔铭关系很强万红财狮子大开口要好处要多了就成了麻烦事,朔铭的关系是不是可以影响到监理公司,把万红财直接调走。如果是这样万红财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最后还惹一身骚。 原本万红财还琢磨着尽量榨取朔铭的好处,现在看来最好是适可而止。你好我好大家好,最后都有利可图。 第二百七十五章伸咸猪手的后果 朔铭乐呵呵的与万红财吃饭,朔铭与万红财喝了几杯,万红财这眼睛时不时的看向门外,而且脸也红了,眼神也不似之前那么清澈。 喝酒是否脸红与酒量无关,如果要看一个人的酒量就要看喝酒后的眼神。朔铭这么多年的酒场经验告诉朔铭,万红财的酒量很差,这才两杯不到竟然有了醉态,双眼似乎聚焦有点困难了。再这么喝一杯能钻到桌子底下。 朔铭的目的是喝好不是喝醉,都高兴才能把事办好。朔铭主动说:“万监理酒量真好,我已经有点醉了,要不我们酒喝完这杯吧,不然回家女朋友该不高兴了。” 朔铭这是给万红财台阶下,万万想不到万红财竟然是一杯醉了三杯不够那种人。一杯酒就有点多,三杯酒之后要酒喝。万红财说:“这才哪跟哪呀,朔老板也是酒精沙场的人,我们慢慢喝。” 既然万红财都这么说了,朔铭也只能控制节奏尽量慢点,每次端起酒杯都说随意,可万红财似乎心里有事似的,每次都喝的不少,朔铭没办法也只能跟着。 最后一道菜是羊肉汤,羊骨高汤加上秘制炒酱非常好喝。但这道菜是郝笑帮忙端进来的,朔铭也就发现了万红财神不守舍的根源。 自从郝笑端着羊汤进门,万红财的眼睛始终没离开郝笑,甚至没眨一下。 朔铭无奈的咽了一下口水,心说这个万红财千万别接着酒劲犯浑,要知道郝笑可是一个警察,而且还是随身带铐子的那种警察。郝笑身上的铐子就像是一件首饰,总不离身,也不知道这娘们怎么想的,难道她的领导就不管吗。 朔铭说了句谢谢,一般服务员上菜朔铭只是看一眼点点头就是了。这种表态主要目的是告诉万红财郝笑的身份不是普通服务员,她是来帮忙的。 但万红财已经喝了不少,而且根本无视朔铭。就在郝笑转身的一刹那,万红财竟然鬼使神差的身手在郝笑的臀瓣上摸了一下。 朔铭怒从心起,但并没表示。郝笑以为是朔铭,腾一下转过身怒视朔铭,皱皱眉没说话,转身出去了。 万红财似乎受到鼓舞一样,嘿嘿笑了两声。朔铭强压着心里的火气,冷着脸没说什么。如果让郝笑知道咸猪手是万红财这个渣渣的,肯定戴上铐子领走,具体什么时候能放出来就要看郝笑的心情了。 朔铭端起酒杯:“万监理,以后还得靠你多多照顾啊。” “好说,好说。”万红财舌头有点大了,含糊不清的说完一口干掉。 朔铭冷笑,万红财这么喝一会能睡马路上,但朔铭又有些担心,别一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也就没给万红财倒酒。 万红财主动起身,先给自己满上,然后盯着朔铭的酒杯说:“朔老板,你这酒是养鲨鱼还是养海豚的?” 朔铭无奈,端起酒杯一口喝了。朔铭点的白酒度数不高,以朔铭的酒量足能喝上一斤多没事,现在才三杯七两多,也只是微微有点酒意就是了。 万红财说话的声音变大了,大声吹嘘都监理过什么大型工程,又有那些领导陪着吃过饭,各地的包工头都用什么方法招待他云云。 朔铭也只能听着,往万红财高兴了说,说万红财有能力,正当壮年,以后肯定还会监理好项目等等。 过了没一会,郝笑又端着一叠小菜进来,脸色阴沉的可怕,冲着朔铭哼了一声重重的放下盘子,故意夸张的扭着臀离开。 朔铭与郝笑的误会不止一次了,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脾性,只要不惹她过段时间也就忘了,这时候只要万红财别再有什么动作就好。 万红财还真没底线了,仗着酒劲又伸手摸郝笑。但这次郝笑走得急万红财扑了个空。 郝笑使劲把门带上,轰一声似乎要把房门拆了。朔铭长舒一口气,看万红财的眼神满满的鄙夷。这就是一个无底线的猥琐男,如果朔铭不是与他有利益关系,没准真能扇他几个耳光。妹子你可以撩,但不能伸咸猪手,这是本质的区别。 郝笑端上来的是一盘萝卜条,一般喝酒之后嘴里没什么味,都喜欢吃点清口的东西,蘸着面酱辣根之类的东西吃。 朔铭示意万红财清清口,拿起一根萝卜条咬了一口。 嚼了几下,朔铭差点哭出来,鼻涕眼泪直往外冒。朔铭看了眼萝卜条,中间竟然是中空的,满满的芥末。 喘了几口粗气喝了一杯茶,朔铭好容易把要哭的感觉压下去,看着万红财乐呵呵的吃菜心里有气,要不是这厮动咸猪手郝笑能这么修理自己? 也难怪,芥末的颜色与萝卜条还真是差不多,不仔细看不容易发现。朔铭盯着一盘萝卜条看了几眼,靠近朔铭位置的都是经过再加工有佐料的,靠近万红财位置的都是单纯的萝卜条。万红财犯浑使坏,朔铭跟着遭罪,朔铭心里有气。 朔铭站起身,借着与万红财客气的机会把盘子翻转过来,对万红财说:“万监理,丰城这地方喝过酒都喜欢吃清口清淡的东西,很舒服的,要不要来点?” 万红财摇摇头,朔铭赶紧拿起一根递过去:“你尝尝,吃过之后感觉还能再喝半斤。” “真的?”万红财已经喝大了,脑子不够用,真就拿过去狠狠的咬了一口。 嚼了几下咽下去:“还不错,你们这的萝卜不错,不辣……” 朔铭奇怪,明明递给万红财的是一根带芥末的萝卜条,怎么万红财就没什么感觉呢? 万红财张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可能是喝酒之后味觉变差了,芥末的味道这才涌出来。五官立即拧到一起样子别提多难看了。拿过一旁的纸抽飞快抽了几张捂着鼻子。 朔铭差点笑出来,强忍着笑说:“怎么样,是不是很爽?” 万红财还真以为这是丰城这边的传统,怪只能怪自己吃的太快。万红财已经没有思考能力了,鼻腔里的鼻涕不听话的流出来,眼泪汪汪的对朔铭点点头。 朔铭给万红财添上茶水,笑着说:“喝口水压压,没想到万监理第一次吃就这么大口,简直比我这个丰城人还丰城,说出去大家还以为我是外地来的呢。” 芥末的确能促醒,万红财流了二两泪水之后真就清醒很多,擦擦脸惊恐的看了眼萝卜条:“这味道真的……不错。” 万红财也不吃亏,拿起一根萝卜条递给朔铭:“你也吃啊,别光张罗我吃。” 这小子也挺怀,朔铭呵呵笑着自己拿起一根故意与万红财手里的那根砰砰:“万监理,我们的合作就从这根萝卜条开始,来,干了。” 朔铭说完,根本不看万红财惊诧的眼神,把萝卜条塞进嘴里用很夸张的表情使劲嚼着,然后咽下去,忙拿起一旁的纸巾捂着鼻子装作被辣着了。 万红财拿着萝卜条的手停在半空里,尴尬的要死要活。朔铭擦擦眼睛,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万红财:“万监理,你不是挺喜欢吃吗?我已经吃了,你怎么不吃呢?” 万红财心里这个悔,如果有后悔药一定买几斤备用。纠结这表情看着萝卜条,强忍着咬了一小口。 朔铭心里大笑,这个万红财也真是个实心眼,说让他吃他就吃。 郝笑把萝卜条送到包房后心里暗笑,想象着朔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不放心朔铭吃没吃,故意打开门伸进头问:“朔老板,还需要加菜吗?” “不用了。”朔铭为了满足郝笑的心理故意装作很纠结的表情。 “那面食吃什么?”郝笑不死心的问,这时候余光看到万红财正吃着萝卜条,一脸痛苦的样子,再一看桌上的菜盘子,有芥末的一边正对着万红财。郝笑上菜的时候刻意把有芥末的放在朔铭这边,用脚趾头也知道这是朔铭干的。 朔铭说:“暂时不用,一会我再叫你。” “别。”万红财叫住正要关门离开的郝笑:“你们这都有什么面食。” 万红财也没傻到底,趁着说话转移注意力赶紧把萝卜条扔到桌子下面。 郝笑说了几种面食,朔铭就问万红财想吃什么。 一般饭桌上要上面食的时候基本酒已经查的差不多了,这代表饭局要结束,吃完面食就散场。 万红财也实在受不了芥末的味道,想的也是别喝了,吃完饭赶紧走人吧,谁知道丰城这边还有什么变态的菜品,一会朔铭一高兴点上一盘是吃还是不吃。 喝羊汤吃大饼,很多地方都是这种吃法。万红财也是吃遍大江南北的人,也就点了几张饼。 朔铭看着剩下一点酒,心说不喝就不喝了,万红财真喝成不省人事难道还要朔铭把他送回去?更何况朔铭怎么知道万红财住在哪。 朔铭拿出一个小提袋放在万红财面前,里面有两万块钱,朔铭说:“万监理出门在外不容易,尤其是工地上的事还希望万监理多多提携。” 小提袋里的钱是用报纸包着的,万红财估量一下厚度,笑笑没说话。 这时郝笑把两张饼送进包间,淡淡的说了句请慢用。 万红财是真看上这个警花了,一把抓住郝笑的手:“妹子,坐下一起喝点吧。” 第二百七十六章后果很严重 朔铭知道事大了,郝笑之前就生气有人摸自己,如果是朔铭摸的还好说,不至于铐上铐子带走,现在被万红财骚扰了,性质就变了,小萝莉一样的临时服务员立即就会变成母狮子。 郝笑使劲挣脱,很不高兴的说:“这位先生请注意你的分寸,我看在朔铭的面上不跟你计较。” 郝笑还算压住了火气,朔铭起身想圆圆场让郝笑离开,但万红财一下站起来,脚下虚浮的摇晃几下拽住郝笑的胳膊:“别假正经,只要你今天陪好我,这袋子里的钱给你一半。” 万红财也真够大方的,酒劲上来哪还管多少钱。 郝笑突然笑了,朔铭觉得小宇宙正在凝聚,下一刻就是狂风暴雨,赶紧说:“万监理,你喝醉了。” “怎么?”万红财看了眼朔铭:“你不是有女朋友吗?这个女人谁玩不是玩。”转过头又色眯眯的盯着郝笑:“你说是不是妹子?这可是不少钱的,够你做服务员半年挣的了。” 郝笑冷笑,一转身挣脱开:“就给一半?” 万红财还真是个不知进退不会看眼色的人,难道就看不出郝笑脸上不屑的冷笑吗?或许是喝多了,万红财说:“全给你,你看咋样?” “万监理……”朔铭的声音也已经发寒了,一个小监理而已,给他好处是给他脸,在自己面前对郝笑动手动脚朔铭能不理会?一次两次朔铭能压得住,万红财现在的举动已经触犯了朔铭的底线。虽然郝笑跟自己没啥关系,可作为朋友也不能坐视不管。 朔铭只是刚开口,万红财竟然不知死活的摸向郝笑上身,郝笑怎么可能对付不了一个醉汉,随即就传来响亮的耳光声。 朔铭心里说打得好,可随即也觉得今天的事要糟糕。 郝笑冷声说:“你是不是很爽?想让我陪你玩玩是不是这样玩?” “你个死娘们。”万红财抹了一把脸,猛地推向郝笑:“我今天搞不定你就别在这混了。” 万红财酒也醒了几分,只是推一把也不敢太过分,按照他的想法朔铭请客怎么都不会让他难堪。 又是一声响亮的耳光,朔铭甚至能看到万红财脸上的五指印。万红财失去理智了,拿起面前的酒杯扔向郝笑,嘴里破口大骂。 男人有没有风度气质不在穿衣打扮上,而在行为处事上。朔铭穿的随便是工作性质,万红财倒是穿的体面,但骨子里渣到没有底线。 由于距离太近,郝笑没躲过酒杯,仍在郝笑头上弹飞摔在地上,碎了一地玻璃碴。 朔铭隔着桌子没插上手,冷声说:“万监理,你想干什么?” 郝笑冲着朔铭摆摆手,摸摸头咬牙说:“你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郝笑转身离开,朔铭惊了一下。还好这个警花不是把人带进局子里让他醒醒酒。 朔铭说:“万监理,你还是赶紧走吧。” “朔老板,刚才你也看到了,我怎么听你的意思要帮着这个娘们。”万红财生朔铭的气,心想等给朔铭找点麻烦。 “我看到什么了?我看到你在惹麻烦。他是我朋友,你三番五次的不规矩难道还要我跟你站在一起?”朔铭已经想好了,桌上的钱一会自己拿走,找找关系让万红财滚蛋,换一个懂事的监理来应该不难。 “好,你真行。”万红财哼了一声。 郝笑去而复返,快步走进房间砰一生把房门关上。 万红财冷笑:“现在想好了来陪老子了?我还真当你是贞洁烈女呢。” 郝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朔铭知道已经不可收拾了,干脆让郝笑处理,自己则坐下喝茶。 郝笑那证件拍在桌上,指着自己的头顶对万红财说:“我这里已经有点肿了,你猜猜袭警的后果是什么?” 袭警?万红财吓了一跳,出门在外最怕摊上事,郝笑说的没错,万红财摊上事了,而且还是摊上大事了。 郝笑拿出手铐,甩动几下:“是你自己戴上还是我帮帮你?” “这……”万红财懵逼了,惊恐的看着手铐与警察证件,证件外皮上的徽章闪烁着金光,想一个催命符一样让万红财恐惧。虽然是法治社会了,但被抓进去会受什么待遇谁都知道。袭警,还不变着花样玩死你。万红财看向朔铭:“朔老板,你看这误会……” 朔铭可不会帮着万红财,朔铭几次想劝阻的,可谁听他的了?这一切都是万红财自己作死。 万红财也郁闷了,进门的时候就看到朔铭对郝笑伸咸猪手,以为这个服务员是那种生活作风放浪的人,没想到竟然是个警察。 朔铭说:“万监理,我几次要拦住你,可你不停手我有什么办法,现在的情况我也控制不了了。” “朔老板,今天可是你请客的。”万红财只能求助于朔铭,毕竟朔铭与郝笑的关系可不简单。 “万监理,你这么说就不对了,难道我请你吃饭是贿赂你吗?”朔铭老神在在的喝口茶:“老虎的后面你也敢摸,难道是我请你摸的?” 郝笑这就明白了,恶狠狠的瞪着万红财。朔铭虽然痞里痞气但在人前还是人模狗样的,怎么会当着万红财的面摸自己。 “朔老板,你这就不仗义了。”万红财咽口口水又看向郝笑:“警察同志,误会啊,都是误会,我以为你是服务员呢。” “服务员怎么了?”郝笑嗤笑说:“难道我不是?别耽误大家时间,是你自己戴上还是我帮你?” 起初郝笑还真想带走万红财,真带回去能怎么样?岂不是被别人知道自己被骚扰了?郝笑说:“你给我造成了极大的困扰,心里创伤难以抚平,尤其是袭警这一条,情况非常恶劣。” 万红财立即就被点醒了,拿起一旁的小袋子放在郝笑面前:“我给你补偿,都是我不对,你就放过我好吗?” 郝笑看了眼钱袋子,又看了眼朔铭。朔铭对郝笑眨眨眼,郝笑说:“这样吧,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万红财心里满满的恨意,现在郝笑有什么条件他都要答应。心里腹诽,这一切该不会是朔铭计划好的吧,就等着自己上钩。郝笑再不出现晚不出现,等着朔铭给好处的时候出现。万红财很想抽自己两个耳光,要不是自己动手动脚也不会这样。 万红财转念一想,朔铭安排一个警察在这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就算自己不对郝笑动手动脚恐怕这钱也拿不走,一个包工头与一个监理单独见面吃饭,桌上摆着几万块钱,只是这一条就够审查的,这碗饭以后就别吃了。 监理收受贿赂是潜规则,谁都知道,但却不能见光,谁见了光谁死。 敲诈,万红财认定朔铭是想敲诈自己,怪只怪自己太张狂了,出门在外到丰城这做监理,提前竟然没做做功课问问朔铭是个什么样的人。 郝笑转身出门拿来纸笔说:“你写上今天袭警,给一个警察造成了轻伤。暂时得到我的谅解。”郝笑说到这笑笑:“我暂时不予追究,但保留追究责任的权利。” 万红财知道躲不过了,冷着脸按照郝笑的要求写了。抬头看看郝笑,郝笑说:“我姓郝,叫郝笑。” 万红财真就觉得自己好笑,太好笑了。竟然对一个警察动手动脚的,还要求警察陪自己玩玩,简直是搞笑。 万红财龙飞凤舞的写完,把纸笔推到郝笑面前:“你看看这样行吗?” 郝笑收起纸笔冷笑:“行。” 说完,领着两万元的袋子转身离开,关门时候深深看了眼朔铭。 朔铭与万红财已经撕破脸了,再待下去没什么意义。朔铭说:“万监理,我喝大了,要回去睡觉了。” 万红财张张嘴,深深叹口气起身向外走。这场局他要认栽,心说朔铭真有心计,算他赢了。 万红财知道,签了那张纸基本没什么翻身的机会,港口工程决不能给朔铭找麻烦,除非朔铭真有比较大的违规情况出现。 朔铭的本意并不是要这么玩死万红财,和气生财的道理朔铭明白,也不想再出现第二个善固本,但这次的情况出乎了朔铭的预料。 朔铭还是很客气的与万红财告别,心里想着怎么缓和一下关系,如果万红财在其位不谋其政朔铭也比较难做,很多东西还真需要监理签字才能生效。特别是工程款要下拨的时候,万红财这三个字签上去才是有效的。 朔铭能把郝笑手里的那张纸要回来,但朔铭却不能还给万红财。万红财肯定恨上朔铭了,如果朔铭手里没有万红财的把柄肯定变着花样玩死朔铭,玩不死也能恶心死,整改通知单肯定像雪花一样飘到朔铭面前。 朔铭需要寻求一种平衡,就像之前的尚佳轩那样,既要让对方怕自己又要让对方吃到好处,这样万红财就能对朔铭又爱又恨,利益的平衡才不会被打破。 看着万红财打车离开,朔铭返回饭店,在后厨找到正在帮忙的郝笑:“你没事吧?” “这算是关心?”郝笑很生气:“他第一次动手动脚的时候你死了还是眼瞎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借车 朔铭无言以对,如果那时候朔铭出声后果更糟。朔铭不会有万红财签的那份口供,两人闹僵的肯定的。郝笑这里虽然不会生气,撒个小脾气是肯定了,真要是那样朔铭就是躺枪的。 朔铭说:“他那份认罪书给我吧。” “为什么要给你?”郝笑瞪了朔铭一眼,摆摆手说:“在吧台呢,还有那些钱。” “钱你留着吧。”朔铭无语了,那些钱就当是给郝笑也没什么,朔铭经常来着吃饭,给朔铭省下的钱也不少,更何况朔铭知道郝笑不会要朔铭的钱,这警花还欠着朔铭不少钱呢。 “谁稀罕你的脏钱。”郝笑愤然转身,给朔铭留下一个背影。 朔铭无奈的笑笑,迎上胡广茂询问的目光。朔铭摇摇头示意胡广茂别问,郝笑是只狮子,朔铭如果绘声绘色的说出来不被报复就不是郝笑了。 胡广茂说:“笑笑,小两口有什么事说不开的,嫌我在这碍事你们找个地方单独说去。以前我跟你婶子吵架也是,还不是床头吵床尾和?” “叔,你说什么呢?什么床头吵的?我跟他会吗?”郝笑跺跺脚,胡广茂认定朔铭了,虽然朔铭有女朋友他也见过,毕竟没结婚不是,而且郝笑对朔铭的意思是人都看得出来,朔铭好像也没抗拒。 此时郝笑不想解释,越描越黑。郝笑对朔铭说:“要不你就走,要不你就帮着打扫卫生。” 胡广茂对胡俊说:“带朔铭出去坐着,多聊聊学点东西,怎么能让朔铭干活呢。笑笑越来越没分寸了。” 胡广茂拿郝笑当自己女儿,郝笑也当多了个父亲,多少年的感情了。胡广茂能斥责郝笑却对朔铭和声悦色的,都说新姑爷是客人,朔铭在胡广茂这里永远是客人,帮他胡家太多了。 朔铭说:“那我走了,他就是渣子,别理他就好。” “你这算宽心话?你这嘴巴要笨死啊?”郝笑生气朔铭不会说好听的哄女孩子开心,哼了一声:“在外面等我。” 朔铭以为郝笑当着胡广茂的面不好意思说,只能在外面大堂里等朔铭,一个服务员客气的给朔铭冲了壶茶水。 这个时间客人已经都走了,服务员都在吃饭。郝笑从厨房出来,抽了几张纸擦擦手:“车钥匙给我。” “没事,我找个代驾就好了。”朔铭有点感动,郝笑这么关心自己。不过也有可能是担心朔铭再被查了麻烦她。 “我正好要回家,今天我没开车。”郝笑白了朔铭一眼:“你以为我关心你呢,我巴不得你被带进局子里关上几个月。” 朔铭喝了口茶,笑着把钥匙递给郝笑,顺手抓住郝笑的玉手:“还说不是关心我?我进局子一定要你来审我,那感觉,一个字,舒服。” “那是两个字,白痴。”郝笑挣脱开朔铭的手,脸有点红。虽然心里巴不得与朔铭亲近,但他知道朔铭有女朋友,两个人再一起什么也不是。想到朔铭在审讯室对自己动手动脚,郝笑立即能脸红到脖子根,当初郝笑气的牙根痒痒,现在想起来怎么就有点甜蜜蜜呢。 朔铭也不纠缠,把被子里的茶水喝了跟着郝笑上车。 郝笑说:“这么个大老板了,怎么就开这种破车。” “破车?”朔铭笑笑:“我这身份也就开这种车,你以为包工头是很有社会地位?” “怎么没社会地位了?”郝笑惊奇的看着朔铭:“现在人都拜金,你出去打听打听,哪个不说包工头有钱,豪的要死要活的。” “我有另外的解释你想听吗?”见郝笑一脸感兴趣的样子,朔铭说:“什么是有社会地位我有自己的评价。一个人地位越高就应该越有钱,这是每个人的心里,有地位就有钱是潜移默化的认知。被认为是暴发户的,被认为是土豪的都是所拥有的财富超过了你本身拥有的社会地位。我说的对吗?” 郝笑捂着嘴大笑:“没想到你这个泥腿子还真能说点道理出来。” “这是社会大学教的,老师教不出来。”朔铭说:“一项工程肯定的经过严格核算的,利润有多少大家都明白。首先被主管单位扒了一层,虽然这些人没从工程款里克扣,但收受的好处难道不是工程本身的成本?其次中标单位要买通各种关系,这又是一层,中标单位还要有自己的利润空间,我们俗称管理费。分包下来就算是没有二道贩子,我们也要打点各种关系,这也是成本。即便被扒成光光的利润少得可怜还是被认定是土豪。大多数行业都比我们挣钱,你说我们有社会地位?” “你的解释虽然片面,但我说不过你。”郝笑说:“今天把车给我吧,我明天把车送你楼下或者你去警局开车。” “为什么?”朔铭工作还是勤奋的,很早就会去工地,没车在身边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哪来这么多为什么?”郝笑不给解释,把车开到朔铭小区外:“下车,我只是通知你,你的车被征用了。” 朔铭下车,低头对郝笑痞里痞气的说:“不去我那坐会?” “行啊,去坐会没问题,一会我在你那洗澡,然后发张照片给贺美琦,你觉得这个想法好吗?”郝笑冷声说:“你有女朋友了,就不要在外面撩别人,男人都是这幅德行真让人恶心。” 郝笑说完一脚油门飞驰而去。朔铭想说让他慢点开却只能撇撇嘴看着车尾灯快速离去。朔铭自语说:“这是这个世界的生物本能,占据主导地位的性别想要占有更多异性有什么错?” 话没错,但看谁说。但朔铭始终认为没什么毛病。蚂蚁有蚁后,占有了全部的公蚁。海象为了争夺交|配权能决斗一场,这是为了优生优育,也没什么错。 回到家,朔铭给贺美琦打了一通电话,贺美琦懒洋洋的又在看书。朔铭说:“成天看书累不累?” “这是休息,我劝你也多看书,别成天说社会大学教了你多少,也别说多么有文化,学习知识是一种享受。那些话挂在嘴边只会让人觉得低级。”贺美琦与朔铭属于两种性格,受教育程度也大不相同,但好在两人在一起还是非常享受。贺美琦自理能力极强不粘人没公主病,朔铭也是不喜欢腻歪的人。 朔铭说:“你在知识的海洋里慢慢游吧,别呛着早点休息。” 朔铭挂了电话,洗洗睡觉。第二天一早摸摸布兜找不到钥匙才想起来郝笑把车开走了。 反正已经晚了,朔铭又躺了一会才穿好衣服打个车去警局开车。 到了警局,朔铭才想起来不知道郝笑在哪办公,拿出电话刚要拨出去正巧遇到副所长。朔铭上前打招呼,可怜的朔铭竟然不记得副所长的名讳,只能含糊其辞。 “是朔老弟啊,是来找郝笑的吗?”副所长倒是热情:“你们这小两口真够恩爱的,行了,别跟我这老家伙聊了,赶紧上去吧。” 朔铭张张嘴,又不好问出口了,既然都是男女朋友了怎么就会不知道郝笑在哪办公呢,这不笑话吗? 朔铭一边往楼上走一边把电话打出去。 几个警察迎面走过,其中一个小声嘀咕:“哎,你看,就这个家伙把我们警花给拐走了,我老扎心了。” 朔铭回头看一眼,小伙子倒是精神,人长得也帅气,比朔铭好不知多少。朔铭心说现在的女生似乎不大在意男人的长相,难道现在的女人都喜欢自己这一款,是不是因为看起来比较安全? 不管几个窃窃私语的人,朔铭走到二楼转了一圈没找到郝笑,只能听着电话等指示。 郝笑的电话一般一打就通,毕竟是警察要随时待命。可朔铭打了几次都没人接,心说是不是郝笑故意不接自己电话。 随意找了个窗口打听郝笑,一个中年男警好奇的上下打量朔铭,随口说:“你等着,我帮你问问。” 中年警察还算客气,帮朔铭打个电话,随后说:“你等会吧,郝警察正在开会呢。” 原来是这样,朔铭也只能等着。谢过警察,朔铭就在大厅里找个地方坐下,无聊的看着人来人往的人。 以往朔铭不知道自己在警局还有这么高的人气,很多警察竟然认识自己,看到朔铭坐在那都多看几眼,就是不认识的也从别人的描述中认识了。尤其是不避讳朔铭,大谈朔铭因为与郝笑吵架被郝笑带到警局审问的事。 一个警察嬉笑着说:“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咱的郝警察会不会哪方面需求特别强,可看这个人年龄也不大,难道有什么隐疾?哎,可怜的郝警察我们还一直当警花呢。” 朔铭一头黑线,这些人的口条真够恶毒的,随口几句话就把朔铭划归为无能那群人里了。这种言论传几天就能被很多人知道,而且也会越来越言之凿凿。 朔铭无奈的坐那等着,时不时的打一下郝笑的电话,心说还真不如打车去工地,大不了回来的时候让王兆宁送一程。在这等着想什么事,怎么都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是来自首的。 朔铭正胡思乱想,电话响了。以为是郝笑,想也没想接起来,却听到凤舞珍说:“朔铭,紫萱今天走。” 第二百七十八章紫萱走了 朔铭愣了一下,随即也就明白,凤舞珍不过是通知自己一声,这句话的含义挺多的,自己与凤舞珍的缘分也算是走到尽头了。 朔铭问:“你怎么安排的?” “我本想送送的,可紫萱说不用,我也只好说几句宽心话。”凤舞珍没理解朔铭的意思。 朔铭说:“我的意思是你怎么安排你自己。” “我?你还关心我吗?”凤舞珍有点受宠若惊的意思,一直以来凤舞珍都以为朔铭跟她好一个是好色的本性,一个是站在紫萱那一边想要控制她这个初奇的间谍。没想到这时候朔铭竟然会关心自己,其实朔铭完全没必要提,两个人不会有将来谁都知道也都看得明白。都是成年人,就当是与前任男女朋友分手了。 “我为什么不关心你。”朔铭笑笑:“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对吗?” “或许吧。”凤舞珍的口吻带有一点凄凉的意思,喘了几口气尽量平复心情,凤舞珍说:“我被派往中东地区做战地记者了。” “什么?”朔铭吓了一跳,虽然朔铭很少看新闻,但战地记者想想都是危险行业。朔铭说:“要不你换个工作吧。战地记者那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你也知道,记者一大把尤其是我这个年龄的。”凤舞珍说:“想要往上升就要有立功表现,战地记者回国之后就会被提升,所以我想去试试。” 凤舞珍还是一个很有事业心的人,但朔铭却很担心,什么工作挣多少钱能让一个人提着脑袋。朔铭说:“你这是玩命,我个人意见不别去。一个女人,做个普通的记者多好,以后找一个看对眼的男人结婚生子不是美好的一生?” “你也知道找个男人嫁了会幸福?”凤舞珍的意思是朔铭不会娶自己,虽然朔铭不是凤舞珍理想的结婚对象,但凤舞珍的心里还是很有失落感。自己是堂堂央台记者,而朔铭只是一个破包工头,竟然被朔铭数落了。 听出酸溜溜的味道,朔铭清清嗓子:“我只是一个建议,人生还的你自己选择不是吗?” “我打算去,可能最近就会走。”凤舞珍说:“你说的这些我也想过,其实我们是一种人,为了利益而已,不过现在想想真让人心寒,利益,呵呵。” 凤舞珍一向是咯咯笑的很开心,很乐天派的一个人。朔铭想想也是,战地记者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朔铭何尝不是呢。无论是行贿还是工程上偷工减料,只要踏了红线就是违规,一旦被查就是踩了地雷了,想要翻身基本不可能,除非有强大的关系。而朔铭的关系只有紫萱,紫萱一走朔铭只要出事虽然不至于掉脑袋,但在里面待上几年都是正常的。 朔铭与凤舞珍就像是普通朋友那样互相关心,聊了几句凤舞珍挂了电话。朔铭立即给紫萱打过去,既然紫萱要走而自己又知道了,无论如何朔铭都要打电话告别一下。 紫萱的电话始终没打通,朔铭只能悻悻的放下电话,叹息一声,一次两个女人远离了自己,朔铭很有失落的感觉,但同时又知道,这对谁都好。紫萱与凤舞珍两人情况特殊,可以说与朔铭这种不太正常的男女关系是阴差阳错的结果。 朔铭也知道,紫萱并非是真心爱上自己,只不过不讨厌而又想要个孩子,可最终朔铭都没让紫萱怀上。。朔铭吃了几次干饭却没干活,这方面还是有点愧疚的。不过也好,初奇也走了,悬在朔铭心头的那把锋利的断头刀离开了,虽然没了靠山,但朔铭在某些方面比以前更安全了。初奇变态到底,戴上绿帽子高高兴兴的与紫萱出国了。 又坐了一会,朔铭有些等不起了。天知道郝笑开会能到几点。朔铭再打一次电话,如果郝笑还在开会那就先走算了,郝笑开一天会难道自己还要在这干等一天? 这次电话接通了,朔铭说:“你这会开的时间够长的。 “你有什么事?”郝笑说:“我给你回了几次电话,你一直在通话我以为你忙呢。” “我的车钥匙,大姐,你该不会不知道我找你为什么吧?”朔铭差点被郝笑气死。 “你来三楼,我在第三个房间。”郝笑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朔铭上三楼,第三个房间开着门,朔铭进去,郝笑正与一个女警察对着桌子聊天。 朔铭打声招呼,向灵一名女警点头示意,对郝笑说:“钥匙。” “你这什么态度?”郝笑转过头皱皱眉。 “咯咯,郝笑,你男朋友是不喜欢在别人面前秀恩爱哦。”女警察笑着推了下郝笑,上下打量朔铭,心里肯定在想朔铭什么地方吸引了郝笑,一个警花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土里土气的人呢。 被女警说的大囧,郝笑把钥匙递给朔铭:“下午我下班的时候过来接我。” “你就不能打车走?”朔铭听说了,最近官场大变动,市里很多官员都跟着落马,丰城领导班子换的厉害,严查公车私用,郝笑上下班都坐公交或者打车。 “我就不,打车不花钱啊?怎么这么不会过日子?”郝笑哼了一声,颐气指使的说:“以后每天接我上下班,好了,这就么说定了,跪安吧。” “我去。”朔铭简直无语了,你打车要花钱,我天天接送你难道就不耽误时间不花钱的吗?这胳膊肘是没往外拐,听起来还没啥毛病的样子。 当着郝笑同事的面朔铭不想跟郝笑辩驳,一个大男人斤斤计较会让郝笑难堪的。大不了不理她,到时候自然就会自己打车上下班了。 朔铭离开。郝笑的同事笑嘻嘻的说:“郝笑,你可把男朋友调教的很听话哦,教教我是怎么做到的?” “他哪是我男朋友啊,不过是一个土掉渣的暴发户。”郝笑撇撇嘴,心里酸溜溜的想真有这样一个男朋友其实挺不错的。朔铭在某些方面是做的过分一些,但不与人计较这一点还是很好的。做事也不冲动,虽然会从语言上甚至动作上占点便宜,总的来说还是自己喜欢的那一款。郝笑自己都没觉得,自从与朔铭畅谈那一次之后自己变得更世俗了,也懂得圆滑,朔铭也算得上一个比较圆滑的人了。 “得了吧,得了便宜还卖乖。”郝笑的同事撑着下巴说:“你也知道,我结婚早。当时就图着他长得帅,其实有什么用,能当银行卡刷吗?我们两口子倒没什么钱,但一样不耽误男人在外面花心。有钱的男人玩的更野,母苍蝇一群群的围着。没钱的男人更猥琐,心里想着谁家的媳妇漂亮,如果自己能怎么着就好了。就算看见个长得一般的也要在心里幻想一下。” 郝笑呵呵笑:“你对男人还挺了解的,真是有生活啊。你家男人就那么猥琐?我也见过几次,彬彬有礼的多好啊。” “哎,你听没听过这样一句话,有钱的人光明正大的小气,没钱的人扣扣搜搜的大方。有钱的男人光明正大的好色,没钱的男人畏畏缩缩猥琐。满脑子都是渣。既然男人都这样,除非你不找,既然要找那就挑一个有钱的呗。”郝笑的同事也算是社会大学的高材生了,说起话一套一套的。 郝笑随着笑,心里想的确是这么回事。 朔铭出了警局好容易再一个角落找到自己的车,刚上车,狠狠的打了几个喷嚏,心说是哪个孙子在骂自己。 很快朔铭就自嘲的笑笑,想想恨自己的人应该很多吧。 朔铭去了工地,王兆宁第一时间过来,笑嘻嘻的说:“你昨天跟万红财喝酒了?” “你咋知道?”这事朔铭没说,但王兆宁毕竟在工地混了这么多年,估计能猜出一点端倪。 王兆宁说:“我很奇怪,今天万红财的表现有点奇怪啊。” “什么表现?”朔铭想知道万红财会怎么做。是与自己翻脸?这个可能性极小,但如果一个处理不当万红财极有可能在关键问题上卡朔铭一下,逼着朔铭交出所谓的认罪书。 “今天早上就来工地转了一圈,那时候才刚上工。”王兆宁说:“眼睛红红的,似乎没睡好。你该不会给他找了几个大婶陪他吧,怎么总觉得哪不对劲,就好像欠他几百万似的,我打招呼他也不理我。心里似乎憋着劲呢。” 朔铭暗道不好,这个万红财这么早到工地一定是寻思着在什么地方搞朔铭一下。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如果万红财想搞自己完全不用自己出手,很有可能耍什么阴招,看来要尽早处理这个麻烦。 朔铭也有些后悔,在郝笑发飙之后朔铭不应该表现的那么冲动,郝笑肯定会处理好,万红财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何苦自己发狠话。就算郝笑生自己的气,解释几句也就是了。 朔铭说:“最近这段时间小心点,一旦万红财到工地工程上千万不能出什么纰漏,不然会很麻烦,对人也要小心点,这小子很有可能不按常理出牌,没准会让别人针对我。” 朔铭还是很担心,没想到紫萱刚走自己这边就遇到这种情况,好在紫萱已经走的消息还不是很多人知道,现在去求葛副市长应该可以,但千万不能拖得时间长了,葛副市长这种级别消息会很灵通的。 第二百七十九章又做挡箭牌 王兆宁说:“是不是聊的不愉快,难道这老小子狮子大开口?” 朔铭摆摆手说:“郝笑你知道吗?就是我在警局的那个朋友。” “知道,当然知道,你行啊,警花也敢搞,就不怕他再把你弄进局子审一夜?”王兆宁开玩笑说:“也不对,那是故意送便宜给你,羊入虎口我猜她不会做。不过也有可能你情我愿的巴不得这样呢。” “你别满嘴跑跑火车了。”朔铭说:“昨天就是因为万红财对郝笑动手动脚才闹翻的,没想到这狗东西好色没底线,警察也敢骚扰。” “这么强?”王兆宁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小老鼠找猫搞特服,但求速死的节奏。王兆宁哈哈大笑:“没把这小子带回警察局?这么也得审上一夜,难怪万红财没睡好,这就对上了。” “还他么说风凉话。”朔铭急眼了:“我刚才说的可要听好了,这件事处理不好是个大麻烦。” 如果万红财使出什么阴招朔铭真就麻烦了,一旦工地上出事,朔铭有没有什么靠山背景,那些本就看朔铭不顺眼的人还不一起跳出来搞事情? 王兆宁见朔铭说的严肃,点点头说:“这是个危险人物,要不托托关系换个监理?” 朔铭正想着办法,别人帮不上什么忙。 想了一天,朔铭也没想出什么主意,实在不行就用钱解决,把万红财叫出来多塞点钱了事,这种好色贪婪的人得了好处立即就会忘了伤疤,至少不会给朔铭小鞋穿。无论如何先缓上一阵,也好给朔铭充足的时间准备一些突如其来的情况。 傍晚,朔铭正愁的要命。郝笑给朔铭打来电话:“在哪呢?不知道我下班了?” “我还在工地上呢,要不你自己打车回去吧。”朔铭没心情搭理郝笑,虽然这件事起因不是因为郝笑,但郝笑却是关键人物,正烦着呢。 “我不管,你给我立即出现。”郝笑哼了一声:“现在整个警察局都知道你是我男朋友,我下班你不来接我成何体统。我给你十五分钟,如果不出现我就让同事半夜去找你聊聊。” 郝笑还真能干得出来,随便在某个案卷里写上朔铭几笔就足够让朔铭去喝茶了。大不了了解了情况之后说是误会放朔铭会去,这种做法是常用手段,恶心的你不要不要的还没什么办法。 朔铭无奈,工地上也没太多事,只能驱车去了警局。 朔铭看看时间正好十五分钟,难道这娘们知道自己从季王庄开回来需要多久?朔铭在车上等了几分钟也不见郝笑出现,就把电话拨过去。 郝笑很快接起电话,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说:“我的包太沉了,你上来接我嘛,真讨厌,来了也不及时的说一声,是想给我惊喜吗?” 朔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郝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女人了,关键是女人味太浓有点过分,嗲声嗲气的让朔铭后背发寒,寒毛直竖的那种感觉。 朔铭说:“你是不是精神出了什么问题,虽然贺美琦不是心里医生但可以给你介绍一个不错的大夫看看。” “我不管,你快点上来,不然我可就不亲亲你了。”郝笑没管朔铭说什么,依然甜腻腻的发嗲。 朔铭赶紧挂了电话,紧紧身上的衣服确实觉得有点冷。反常必为妖,朔铭怕踩着狗屎一样小心翼翼的上楼。 郝笑正与几个同事在聊天,有男有女,似乎正在说着什么好笑的事,高兴的几个人哈哈大笑。 见朔铭上楼,郝笑起身对同事们摆摆手:“我男朋友来接我了,我先走了。” “笑笑。”一个长相颇为英俊的男警察追上几步,对郝笑小声说了一句什么,看朔铭的目光充满了敌意。 朔铭顿时一头冷汗,首先是这个男警察称呼郝笑为笑笑,这是郝笑的逆鳞,谁敢这么称呼她能跟你玩命。第二,朔铭再一次的被当成挡箭牌了,朔铭很想撒泡尿照照自己,难道长相普通的自己很有做挡箭牌的潜质? 朔铭距离几个警察有段距离站定,尽量不与人打招呼,郝笑却说:“朔铭,这些都是我的同事,不过有的人是普通同事,以后再给你介绍吧。” 郝笑耐人寻味的看了眼男警察,笑呵呵的过来揽住朔铭的胳膊,故意夸张的把头靠在朔铭的肩膀上:“今天迟到了,怎么惩罚你好呢?” “……”朔铭无语,所以选择不回答。 郝笑拉着朔铭下楼,一路上尽量与朔铭做出非常亲密的举动,两个人就差当众亲吻了。 朔铭感受着胳膊传来的触觉,虽然穿着还算厚实的衣服,但那两团东西似乎不小。朔铭故意挤挤,郝笑虽然感觉到了但碍于周围有同事经过所以只能红着脸忍了。 上了车,郝笑立即掐了朔铭一下:“色狼,竟敢占我便宜,你是不是想死?” “喂,你搞清楚,谁占你便宜了?”朔铭装作很无辜:“我不知道是谁打电话给我非要让我接她下班,我也不知道是谁当众说我是她男朋友,还不知道是谁主动抱着我亲热。你把我心里的小宇宙撩拨的燃烧起来,怎么,现在不承认了?只管起飞不管降落是什么意思?” “什么起飞降落的。”郝笑哼了一声:“就抱着你的胳膊就是要做什么恶心的事吗?你这嘴巴真不干净。” “我浑身都不干净,所以以后我不会来接你上下班。”朔铭说:“你有你的工作我也有我的,而你也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凭什么接你上下班,你给我多少钱我给你做挡箭牌?” “你可以不做,那我欠你的钱就不还了。”郝笑哼了一声,似乎拿着朔铭的把柄了。 朔铭说:“你可真无聊,我是嗜钱如命,不过那点钱我还没放在眼里,更何况我手里有某人的欠条,你猜猜一个警察欠了这么多钱不还,变成一个老赖会有什么连锁反应?再说了,有人追你不好吗?是猪都能看得出来刚才那个小警察喜欢你,一起工作一起上下班,找个这样男朋友多好。” “我就是讨厌他,一个什么不是的小警察还成天勾三搭四的。”郝笑没威胁到朔铭,立即摆出一副笑脸:“你做挡箭牌已经得心应手了,就再帮我一次好吗?” 郝笑真的变了,与最初朔铭认识的完全成了两个人,这才多久,就能让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变成这么懂得套路。朔铭说:“挡箭牌可以,但要适可而止,我只能给你九块九包邮的品质。” “那如果我主动投怀送抱呢?”郝笑嘿嘿笑着。朔铭有点色郝笑知道,但不知道敢不敢对一个警察下手。 朔铭还真没这胆量,以后粘身上扒不下来怎么办。朔铭说:“你朝着别人投怀送抱吧,老子不稀罕。” “真的吗?”郝笑有些生气了,一个极为腼腆的女生说出这种不知羞耻的话郝笑竟然不给面子。 朔铭说:“接你上下班行,但有一点,我不上楼,还有,必须要在我有时间的基础上。如果把我逼急了我就带着贺美琦一起来接你上下班,到时候我左拥右抱的,嘿嘿,很舒爽啊。” “行,成交。”郝笑撇撇嘴,低头看看自己,难道就这么没有吸引力?两个大馒头似乎也不比贺美琦小,身材也比贺美琦健美。只有身高贺美琦似乎高一些。 朔铭严词拒绝的主要目的是不想得罪人。郝笑是警察,难道那个男警察就不是吗?朔铭对他一点不了解,这年头能做上警察的谁没点关系背景。 郝笑原本挺高兴,至少朔铭接到自己的电话来了。但朔铭的冷淡态度又让她很失落,心里暗恨,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朔铭的,怎么最初一点没发现。当同事对自己表示好感并且狂热追求的时候郝笑竟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朔铭,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朔铭可是有女朋友的。可郝笑控制不住自己,甚至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朔铭到睡不着觉。 郝笑看着朔铭,这真是一个奇怪的男人,长相普通却被贺美琦喜欢而且信任。就连自己也深陷其中,至于朔铭有没有其他红颜知己郝笑就猜不到了,但朔铭身上似乎真有什么品质能吸引到自己。 郝笑想,或许是因为朔铭借给自己钱吧,又或者是帮了胡广茂一个大忙,没有朔铭胡俊这辈子算是毁了。难道是因为恩情?有恩情就要以身相许吗? 朔铭转过弯出了停车场,转头看着郝笑:“你为什么色眯眯的看着我,我觉得我有危险。” “是我危险才对,竟然傻到主动把我自己这么好的肥肉放到一只狼面前。”郝笑哼了一声,狠狠的揪着衣服,感觉非常委屈。一直以来从没这么喜欢一个人,甚至为了这个男人做出很多出格的事,说话也把淑女形象丢的乱七八糟。 朔铭上下打量郝笑,故意说:“的确是肥肉,纯正的大肥肉膘子。” “你说什么?”郝笑一瞪眼,低头审视自己,这么好的身材竟然被朔铭嘲笑了,转头郝笑就乐了,朔铭是故意想要拿自己开涮:“我才不信呢,我可是警花。” “你就无底线的自恋吧。”朔铭用最快的速度送郝笑回去。 第二百八十章白茹雪的信息 “送我去城西吧。”郝笑淡淡的说:“晚上我请你吃羊肉。” “广茂叔做羊肉是一绝,但也不能天天吃。”朔铭摇头说:“一会我要去市里。” “去干嘛?”郝笑随口问。 “当然是去找贺美琦了。”朔铭说:“已经有段时间没陪她吃西餐了,昨天打电话说他想吃烛光晚餐,我还刻意定了一个小提琴手给我们拉上一曲。” 朔铭故意秀恩爱,与郝笑的这段古怪的关系最好扼杀在萌芽里。朔铭回想这段时间的生活,简直乱得不可想像,好在这些女人都知道分寸,从来没有哪个要毁了朔铭的生活。 果然,朔铭提起贺美琦郝笑就不多说了,脸色变得忧郁而阴沉。 到了聚鲜小厨,朔铭没下车,把郝笑放下之后就走了。 郝笑站在路边,看着朔铭的车汇进车流,情深叹口气:“我今天说话举止已经这么过分了,你就不能表示出一点兴趣吗?最少夸我两句很女人很漂亮也好啊,真让人失望。我也是,这种措辞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脸皮好厚哦。” 朔铭真去了市区,贺美琦陪着朔铭在海边坐了一会。虽然两个人都没下车,也没聊太多,但朔铭喜欢也享受这种感觉。什么是爱,陪着自己喜欢的人默默不语也可以,甚至不会做什么亲密的举动,甚至不会默默对视。就是一种待在一起的感觉。 朔铭说:“什么时候定个时间吧。” “是不是太早了。”贺美琦说:“其实我这种状况什么时候都不晚的,你……明白我的意思。” 一般来说结婚是一种仪式,同时也是办出生证的凭据。贺美琦想过很多,只要朔铭愿意,两个人可以一直这么谈恋爱,结婚与否能否生活在一起并不是最重要的,因为有些恋人之间要做的事贺美琦做不了,纯正的柏拉图对贺美琦来说是命运的安排不得不接受,可对朔铭来说可能短时间可以接受,时间一长恐怕也受不了吧,毕竟朔铭是个健康的男人。 如果两人结婚,朔铭厌倦了还需要去办一张离婚证,这对朔铭对贺美琦都是一次伤害。如果两个人始终以恋人的身份生活,到了分手的那一天或许伤痛能小很多吧。 朔铭这么提议的目的一来是想留住贺美琦,自己爱的这个女人需要一张结婚证来肯定。同时,朔铭也需要给父母一个交代,无论将来会不会有孩子,至少要让父母以及奶奶看到自己成家立业的那一天。 “找个时间吧,至少我们先订婚。”朔铭想了想说:“要不要找个大师算算那个日子比较好?” 贺美琦突然咯咯笑:“还记得上次去仙惘山?难道你还没看明白那些算命的是什么嘴脸吗?” “求个心里安慰嘛,你这就不好了。”朔铭说:“什么叫信则灵不信则不灵道理就在这,古人的智慧还是非常值得肯定的。” “难道你又有大道理,还是社会大学教的文化?”贺美琦握住朔铭的手:“说给我听听,让我涨涨文化。” “你做医生的,一定知道心理暗示吧?”朔铭拍拍额头:“就好像你每次照镜子都对着镜子笑一下,这就是心理暗示对不对?” 贺美琦点点头,朔铭就说:“如果你信奉算命先生的那些言论,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种心理暗示,算命先生说哪个日子好,你就会觉得这一天肯定都是美好的,怀着美好的心情就算是遇到不开心的事也会淡化,是不是这个道理?如果算命先生说某某事件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如果这个人坚信不疑,那就会疑神疑鬼,喝口凉水都觉得塞牙,精神恍恍的心不在焉就又可能踩到狗屎。当然了,如果不完全不信算命先生无论怎么说都没用,但我猜不会有人一点不受影响。” “你说的很有道理,而且这是一个非常浅显的道理。”贺美琦说:“这么点分析怎么就能被你上升到心理学的高度了呢,而且你说话时的表情好认真啊。” 有人评价过朔铭,吹牛也是很严肃的吹。朔铭在发表某些言论的时候义正言辞的就像在引经据典一样,的确容易得到别人的认可与共鸣。 “说实话。”贺美琦看着朔铭说:“虽然你读书少,可我觉得你看待问题还真有自己的见解,虽然不是全对,但至少能让你说出个一二三来,或许就是这个原因你比其他人有吸引力吧。” “吸引到你了吗?”朔铭故意色色的看着贺美琦,搂住淡淡一吻。 贺美琦微微闭上双眼,很享受与朔铭在一起是时光。 两人聊到很久,朔铭也没从贺美琦嘴里问出一个准话,到底什么时候让双方家长正式见个面再次悬在那。虽然刘四婶与朔铭的父母做了一辈子的邻居,但这种场合非常正式。 送贺美琦回去,朔铭去了白茹雪的房子。虽然天气已经转暖了,但在这个小房子里朔铭只感觉到了孤寂与冷冽。白茹雪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已经很久没给朔铭发来检查的照片了。 朔铭不免有点担心,难道出了什么意外孩子保不住?此时的朔铭难免往坏处想,心里又变得格外担心。朔铭最初是希望白茹雪离开自己之后能找到幸福,属于白茹雪自己的幸福。可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朔铭有些忐忑不安了。 驱车回家,朔铭躺在床上又想了很多,甚至会想到有一天白茹雪抱着孩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朔铭应该如何做。朔铭相信白茹雪,如果白茹雪出现孩子肯定是自己的。可朔铭应该如何抉择。让白茹雪把孩子交给朔铭抚养还是给白茹雪提供经济援助让她带着孩子生活?无论是什么结果,朔铭都难以下决定。虽然心乱如麻,但朔铭还是希望白茹雪早一天出现,至少应该给自己发一些自己过得很好的照片。 正想着心事,辗转反侧的睡不着,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这个时间谁会给自己发消息呢。如果是王兆宁等人肯定会给朔铭打电话而不是发消息。朔铭打开手机,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照片,一个女人肚子的照片。 朔铭几乎一瞬间就肯定,这个肚皮是白茹雪的。 朔铭腾一下坐起身,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这张照片。白茹雪的小腹微微隆起,已经有点显怀了,但也有可能是发福了。这张照片打消了朔铭的疑虑,看来白茹雪过的还算不错,只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自己一个人生活真的能行吗?随着时间的推移肚子肯定越来越大,如果白茹雪导乐分娩的时候有没有人在身边怎么办? 朔铭一瞬间脑海里冒出无数想法。但朔铭很快就从杂乱的心惊中冲出来,第一时间回拨回去。 电话响起了嘟嘟声,不急不缓的声音让朔铭焦急,心里期望白茹雪接听,至少告诉自己她过的很好,至少要说孩子的检查结果,至少要说孩子是朔铭的。 可电话一直响却始终没人接听,朔铭的心落入谷底。如果白茹雪不想让朔铭见到这个孩子为什么要把怀孕的照片一次次发给自己,如果白茹雪想让自己知道,为什么又离开明山市。这种纠结复杂的情绪不停的滋生壮大,让朔铭有点喘不过气。 电话始终没人接,朔铭不停的回拨。可随后朔铭再次拨打的时候传来了: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朔铭颓然的把手机放下,拿起来又要拨出去,苦笑一声手机狠狠的甩出去。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朔铭自认为没有对不起白茹雪的地方,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心焦。这么长时间,朔铭始终没得到一丝安宁,时不时的就会想起一个女人怀着自己的孩子在外漂泊。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不知道钱够不够,也不知道孩子是不是健康,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分娩。 朔铭开始扒着手指头算计时间,过完年之后白茹雪有选择的与朔铭发生关系,当时朔铭没多想也没在意,现在想来会不会是在计算排卵期?朔铭立即打开电脑查阅孩子几个月会长到多大。看着一张张照片反复分析,如果是过年之后的事白茹雪应该不会有这么明显的显怀。 朔铭再看那张照片,这种显怀似乎是胖的,好像也不是怀孕后的显怀。这下朔铭更乱了,难道是过年之前? 朔铭还记得白茹雪问过他是不是想要一个孩子,与白茹雪生的一个孩子。当时朔铭没给准确答复,难道那时候已经怀上了。但朔铭忘了这个时间是过年之前还是之后。 朔铭点上一支烟,静静的吐着烟圈。什么时间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白茹雪能好好的,孩子能好好的。朔铭知道,自己真的需要一个孩子,一直以来朔铭都在纠结中度过,贺美琦不能生育,如果没有女人愿意帮他生孩子这辈子主动不会有香火继承了。 贺美琦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或许某一天朔铭人到中年想孩子想疯了会与贺美琦分开,找一个本分的女人结婚生子。这一切朔铭都不确定,也不知道自己将来会如何抉择。 朔铭抽了自己一耳光,让自己保持冷静。既然白茹雪选择不出现,朔铭也只能选择等待。 第二百八十一章修复关系 就在朔铭彷徨的时候,朔铭的手机再一次叮咚的响了一声。朔铭抓过来打开,内容没看,确定是之前发照片的那个号码之后朔铭立即选择拨回去。 结果还是那样,朔铭拨了几次之后就变成对方已关机。 朔铭打开信息,这一次没有图片而是一段文字,凭着这段文字朔铭至少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朔铭看着手机,手心已经出汗了,信息的确是白茹雪发来的,白茹雪说: 老公,我想你了,我知道你也想我,但是现在我不能回去。原因以后我会告诉你,不用挂念我,我会好好的。爱你的白茹雪。 没有地理信息,没有健康信息,什么都没有,短短的几行字不能让朔铭打消担忧,反而让朔铭更加抓狂。 朔铭掐了自己一下,真想找个墙头撞死,这么长时间怎么就想不到回一段文字呢,难道只有打电话才能交流吗? 朔铭立即回道:茹雪,我不管你在哪,立即回来。我知道你想要这个孩子,我不会阻拦你,反而这是我最需要的。我想你了,能回来吗? 信息发出去,很久没有回音,朔铭静静的等待,一支支烟蒂扔进烟灰缸,很快就是一堆。 朔铭又发了一条:即便你不回来,至少告诉我你在哪,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想在你身边。我是孩子的父亲,想看孩子的第一眼,我想你能理解我的心情。一直以来你都是最听话的,这一次还听我的,好吗? 这条信息依旧石沉大海,朔铭不死心,又发:你不告诉我你的位置,可以。你不回来,也行。你不想与我见面,也没问题。但你总要接我的电话,让我听听你的声音。 几条信息石沉大海,朔铭看看时间已经下半夜了,白茹雪应该已经睡了吧,希望这个女人能跟自己的孩子一起做个好梦。 白茹雪正在一家酒店里,靠在床头上,这是她怀孕以来第一次睡这么晚,为了保证孩子与自己最健康的状态白茹雪有严苛的生活规律。但这次白茹雪睡不着了,因为忍不住给朔铭发了一张自己的自拍,虽然没露脸,但他知道朔铭一定知道是她。白茹雪盯着手机反复读着信息。眼泪止不住的向外流。摸着肚子说:“孩子,你爸爸想我们了,等你快要出来的时候就回去见他好不好?你也想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他对吗?他会教给你如何做人做事,他会告诉你如何成长,他也会很细心的帮你挑选最好的玩具,他会的东西可多了,你会学到很多,也会变成像他那样聪明的人吧。” 白茹雪擦擦眼泪,拿起一旁的笔记,又自语说:“下一站妈妈带你去另一个地方,我敢说在你出生之前去过的地方比他还要多,将来你一定是个旅行家。” 白茹雪关灯躺下,含着幸福的泪水睡觉。 朔铭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始终难以入眠。每次朔铭看到照片都会睡眠困难,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简单而又复杂的事。 第二天,朔铭睡到中午仍然没什么精神,这一夜睡眠质量太差,天快亮的时候朔铭才睡过去。 下午,朔铭才去工地,问王兆宁:“万红财来过没有?” “没,会不会看上哪个半老徐娘了,正聊的开心呢。”王兆宁没个正型,三句话有两句在开玩笑。 朔铭想了想,给万红财去个电话,想了很久万红财才接听。朔铭说:“万监理,有点事想找你商量商量,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有什么好商量的,朔老板也不是不懂行的人,你看着做就行了。”万红财敷衍朔铭。 朔铭说:“我这有点小玩意想送给万监理瞧瞧,我听说万监理见多识广,一定懂的。” 朔铭的意思非常明显了,这是要修复关系同时送给万红财好处。 万红财沉默一会,还是抵不住诱惑,对朔铭说:“什么东西能让朔老板这么上心,先说来听听。” 一听有缓和的余地,而且万红财也表示出很感兴趣,朔铭笑着说:“我这有两块红砖,听说是九九年的,你说是不是有点年份了?” 此时的万红财肯定就像惊弓之鸟,又想收朔铭的好处又不敢落下把柄。朔铭是包工头,说起红砖再正常不过,但这数量就有意思了。一个包工头会关心两块红砖吗? 万红财也是明白人,立即就听出九九年是什么意思。一款红钞发行年份就是九九年,两块红砖就是 两捆,也就是两万块。朔铭说的是两块,这不算一个固定的词汇,具体提多少还是可以谈的。 万红财也真是够胆量,郝笑那掌握着自己的证据竟然还敢伸手,而且笑着对朔铭说:“才两块,就算是九九年的也没太大价值,我看就别看了。” “别啊。”朔铭说:“我朋友说了,他那还有一块,如果能找到合适的买家一起卖了也行。你也知道,这物件稀缺,能一次凑起三块不容易了。” 朔铭露出底线,心里却骂个不停。原本只打算给万红财两万的好处费。饭店里万红财伸了伸咸猪手给自己惹了一身骚不说,朔铭为了缓和关系竟然多付出一万。这个万红财是贪婪到没边,这时候了还敢涨价。但朔铭没办法,维稳最重要。紫萱已经走了,朔铭不敢惹出任何乱子,季王庄的工程完工之后朔铭打算摔大笔的钱给自己打通一条关系之路,找一个稳妥点的靠山,到那时一个小小的监理就不放在眼里了。 万红财笑着说:“我就不去看了,如果卖了钱让人告诉我值多少就行了。” 万红财答应了,并且说明白是让朔铭派别人把钱送过去,既然是送钱,朔铭肯定会找一个放心稳妥的人,万红财也不必担心。 朔铭立即应下,客气几句挂了电话。 朔铭这个心疼啊,白白上了一顿火,万红财伸了咸猪手不算自己多花了一万,朔铭觉得冤死了,找谁评理去。心里骂个不停,等找机会一定要万红财放放血,最好让他吐出一万来。 朔铭想了想还是打消这个顾虑,这么做还是在结仇,有违和气生财的基本原则。朔铭让王兆宁拿来图纸,从头代为翻看了一遍。在万红财监理的那个楼座还真有可以增加工程量的地方。 楼座之畔要扣一个小型花坛,图纸上标示四周挡墙的高度是三十厘米,地下基础就多了。朔铭琢磨着可以把这个高度提升一下。花坛规划在一个主要路口上,以后这个位置是公路。如果有哪些不长眼的司机撞进去就麻烦了。至少也要做一些钢构护栏,只要增加工程量多挣一万就是小事。 朔铭对王兆宁说:“今天你就联系一下万红财,约着他晚上出来洗澡,顺便给他三万的好处,如果这小子有想法给他找几个老娘们伺候伺候也行。” “不会吧,让我去?”王兆宁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可是快要结婚的人了,我要对爱情忠贞不渝。” “有多远你给我死多远。”朔铭踢了王兆宁一脚,这厮竟然说忠贞,这已经超出搞笑的境界了,简直是天方夜谭。朔铭说:“记住了,不用说太多,喝好了吃好了玩好了就行了,这就是目的。” “三万,是不是有点多啊。”王兆宁说:“你别忘了,你手里还有他的把柄呢,随便给他点好处就行了,我就不信这死东西敢鱼死网破。” 朔铭不想冒险,毕竟自己在明处万红财在暗处,可以找无数理由给自己挑毛病。朔铭摊开图纸指给王兆宁看,说:“你去跟他提一嘴,这个花坛围挡只有三十公分,这个高度很多车直接飞进去了,有必要提高一下尺寸,最少也要把围挡的高度提一下,上面再坐上护栏,花花草草也是生命,被踩死了也不好。还有,暗示他受了这些钱就行了,别没完没了的找刺激。” 王兆宁眯起眼睛看了看,随即点点头说:“你也觉得给多了,想在这搂点回来是这意思?” 朔铭点点头:“现在维稳最重要,把工程做好拿到钱才是关键,我听说第一笔钱就要拨下来了,现在只要出点小毛病就能让钱拖延很长时间。你看工地上这些工人,定期是要发工资的,资金链一旦出现问题我就摊上事了。” 朔铭还真不能在此时脑袋发热,也有一点点后悔,不应该在搅拌站投入那么多钱购进物料,虽然已经涨价了朔铭也省下不少钱,可这对资金链是一个考验,哪一个环节出问题了朔铭只能拖欠工程款,到时候自然也拿不到最便宜的工程材料。 王兆宁听明白之后,从朔铭这转走三万块钱就去准备了。刚走几步停下回身对朔铭说:“晚上请客的钱算你的啊。” “他的算我的,你的算你自己的。”朔铭开玩笑。王兆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计较了。可随即脑袋一转盯着王兆宁眯起眼。 “不对,你小子没憋什么好屁。”王兆宁一看朔铭的表情就知道朔铭突然灵光一闪冒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想法。 朔铭嘿嘿笑着说:“王兆宁,这半来年你那四辆车的工程款可都结清了,你在我这也挣了不少,这可是不少钱呢,是不是拿出来给我应应急?” “没钱,我都花了。”王兆宁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第二百八十二章教人变坏 朔铭追着喊:“你爷爷的,抽烟都蹭别人的,把钱看的比命还重,你说你没钱谁信啊。” “就是没钱。”王兆宁很干脆的说:“我要准备结婚,你也知道我老丈人是个财迷。” “我只说一句,钱全都拿出来给我应急,而且没有利息。”朔铭点上一支烟不再看王兆宁:“你自己琢磨着。” 朔铭知道,自己真需要钱王兆宁肯定会给自己,就是跟他摆明了要点钱也没问题,只要数目不是接受不了王兆宁不跟朔铭算计,毕竟这几年没有朔铭的帮衬哪有王兆宁的今天。 王兆宁头也不回的走了,朔铭长舒一口气,王兆宁手里肯定是几十万现金,这笔钱也能让朔铭撑上一段时间了。生意越做越大是好事,钱越挣越多压力也随之而来。以前做小工程,手头有几万块就觉得没什么问题,就算是拖欠一段时间的工资也没问题,而现在大部分工人都是劳务公司找来的,一天都不能拖欠,不然就是违约。 在处理关系这方面王兆宁还是非常有经验,尤其是让他陪着出去玩,王兆宁肯定能陪着万红财高兴,朔铭很放心。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干脆把工地扔给什么不懂的胡俊。 胡俊说:“朔哥,真有什么事我怎么办?” 朔铭笑笑:“你怕什么?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谁还没吃点亏?” 胡俊一脸纠结,张张嘴不说什么,他想说跟着王兆宁真心学不到东西,可这是朔铭安排的,胡俊只能听着。 朔铭看穿了胡俊的心思,拍拍他的肩膀说:“你是觉得王兆宁没什么本事,对吗?” 胡俊点点头:“我都来工地这么长时间了,什么也不会,就算是帮着搬砖也算是有点贡献啊。” 朔铭笑着拿出手机,给王兆宁打过去:“你现在回来。” 一句话,朔铭就挂了电话,对胡俊说:“你爸有没有告诉过你,做事先做人?” 胡俊懵懂的点点头,朔铭说:“我就这么几个人,我排着给你盘点一圈。范宇华,比你大不了几岁,他之前是学过一些建筑的知识,现在也能跟着看图纸做预算了,学得很快。我知道你想向他学习,可是你们的性格不同,他比你放得开,很容易就交到朋友,在朋友那学到自己想要的知识,这一点你不行。如果你跟着范宇华学,我还不如花几个钱让你上大学,正儿八经的学土木工程。范宇光,这个老大哥你也看出来了,算是黑白两道吧,可他是混社会的,如果你要学功夫找他没错,可你学的是挣钱的本事,找他只能往歪路上带了。不是我背着他说人坏话,他这个人过于仗义,所以这么多年也攒下什么钱。仗义没什么不好,凡事都要掌握一个尺度。最后我说说王兆宁,看图纸是二把刀,管理工地也算勉强,油嘴滑舌的一个妇女之友。但他有他的好处,待人接物没的说,无论你是什么人他都能把你聊的开心,这就是本事。这个社会不靠拳头也不靠文凭,而是靠统筹,统筹利用你所拥有的资源。假如说你有三个人脉关系,这些人都是你的资源,如果能合理利用就能发财,反之只能受穷,如果你足够穷与这些朋友不在一个层面上,时间久了就没有共同话题了,你们也就慢慢的不是朋友了。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 胡俊还是没完全懂,朔铭说:“你就跟着王兆宁学吧,好的坏的都要学,主要是学他的为人处世。你看王兆宁在工地上有合不来的人吗?这人就是个滚刀肉,跟谁都能聊到拜把子。如果你能这样那你就成功了。在这个过程中一点点的学工程上的东西,到时候人脉有了,本事也有了,你就知道人的这张嘴如果会说话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朔铭说完,回头看到王兆宁开车飞驰回来,车后扬起沙尘暴一样。 王兆宁下车,奇怪的看着朔铭与胡俊:“啥事?” “你晚上带着胡俊,找娘们也带上他。让他跟着你学撩妹,最少也要告别童子鸡。”朔铭开玩笑说:“除了判死刑的那些东西什么都带着他玩。” “这……”王兆宁难以置信的看着朔铭:“这真的好吗?人家孩子可是一张白纸。” “白纸?”朔铭说:“你知道他心里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吗?或许看见自己喜欢的姑娘比你想的还要复杂。” 胡俊脸一下就红了,朔铭大笑:“看来我戳到你痒痒肉了,是不是见了哪个女人动心思了?当时脑子里一定在想席梦思上缠绵翻转的镜头,我说的没错吧。” 朔铭只是说了句实话,都是男人,谁还没想过这些画面。胡俊很少开这种玩笑,红着脸默不作声。 王兆宁说:“这可是你说的,也是你买单,到时候把这小伙计教坏了别赖我。” 朔铭点点头,拍拍胡俊的肩膀:“跟他去,怎么浪怎么爽怎么来,释放自己找到自己想要的,人有了欲念才知道努力争取,至少为了这一点点贪婪。” “娘的。”王兆宁示意胡俊上车,鄙夷的看了眼朔铭:“搞的像个大学教授,怎么不把人往正道上带。” 正道是什么朔铭真心没想过。当官是正道,查水表的不找你的时候全都是焦裕禄,只要随便一查,谁不是一屁股屎。经商是正道,偷税漏税的都是谁,那一本本帐都没有毛病?进工厂打工是正道,又有多少工人偷着挖公司的墙角。这些真是正道吗? 贩卖违禁品的肯定是邪门歪道了,可没抓起来之前都是爷,有钱的大爷。黄,赌,毒是社会三大毒瘤,肯定也是邪门歪道,又有多少人为了利益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搞这些。这些人花钱的时候都是爷,笑贫不笑娼,社会现状。电视剧里有句经典台词,这两根金条放在你面前,你能告诉我哪一根是高尚的,哪一根是龌龊的。 唯利是图的社会充斥着铜臭的味道,只要你想让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好就不能免俗,努力适应这个社会,融入进去才会得到你想要的。 朔铭看看时间,很干脆的去接郝笑下班。车开到警局外面,朔铭给郝笑打个电话。 没过多久,郝笑就穿着一身警服下班。 虽然警服穿在身上社当了大部分风景,可朔铭就喜欢这调调。其实在朔铭心里一直想与郝笑发生点什么,只是理智告诉他不能,不是什么女人都是自己可以沾染的。尤其是现在,朔铭要做到尽量低调,低调到认清自己的位置,朔铭只是一个小包工头,随便一个监理就能让朔铭很难堪。 郝笑上车,系好安全带。看到朔铭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郝笑低头看看胸前,正好被安全带勒出一条沟壑。郝笑脸一红,暗暗的啐了一口但却没说什么,还故意向前挺了挺。 朔铭觉得可笑,心说再大的自己也见过,只不过是喜欢这身衣服而已,至于夸张的表示自己是个女人零部件一点不少吗? 郝笑说:“今天我不想去广茂叔那帮忙了,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就你那点工资?”朔铭笑了,毕竟朔铭是男人,还有点大男子主义,让一个女人付账总觉得不舒服。朔铭说:“这算是你欠我钱的利息吗?” “利息可以更丰厚。”郝笑不疼不痒的说,话里歧义挺大。怕朔铭听出来又担心朔铭听不明白,斜着眼看着朔铭。朔铭的表情让郝笑很失望,似乎没听明白自己的意思。 郝笑说:“贺美琦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你这个色狼竟然也会忠贞不渝?” “什么是忠贞?”朔铭反问。在朔铭眼里没有这个概念,朔铭忠贞的只有利益,但贺美琦似乎真是个例外。 “没文化。”郝笑斥了一句,其实这个词真的比较难解释,想要诠释这个词的意义很难解释全面。郝笑说:“你说说在你眼里我跟贺美琦谁更漂亮?” “你吧。”朔铭想了想说:“或许我面对贺美琦的时间够长,而你,穿着这身警服让我觉得新鲜,所以给你这个比较中肯的回答。” 无论朔铭是不是真心,郝笑还是挺高兴。笑笑说:“那你到底爱贺美琦什么呢?” “你想说的是我为什么没爱上你是吗?”朔铭反问。对于语言艺术的应用两个郝笑绑在一起也不是朔铭的对手。朔铭怎么可能一直回答郝笑的问题,让郝笑把朔铭的回答一步步往她想要的方向引领。 郝笑停顿一下,踌躇说:“可以这么理解。” 朔铭说:“那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你觉得是白米饭好吃还是白面馒头好吃,又或者是杂粮饭好吃?” 郝笑完全想不到已经走进朔铭的话术里,歪着头想了想说:“我最喜欢吃馒头,可能是北方人的原因吧。可馒头顿顿吃天天吃也会腻的很啊,总要变着花样换着吃吧。” “那我知道了。”朔铭说:“你是个三心二意的人,喜欢尝试新花样新口感,对吗?” “这跟三心二意有什么关系,你这是混淆概念。”郝笑很无语,随即说:“好吧,我给你个回答,我最 第二百八十三章郝笑动情 朔铭笑了,摇摇头不说话,他已经不想再说了,郝笑是论不过自己的,虽然朔铭的理论全是歪理,但郝笑在这方面比之朔铭似乎有先天劣势。 但郝笑仍不知道自己与朔铭谈话的处境,追问说:“这能代表什么呢?我怎么觉得你问这个问题就有问题。” 朔铭深吸一口气,解释说:“我也喜欢吃馒头,可能是因为地域原因我们这里只产小麦。这就好像我喜欢贺美琦一样,地域问题不是问题,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什么理由。要说让我天天吃馒头我也会觉得乏味。就像我天天面对贺美琦就会失去新鲜感,但你不能说我不喜欢,对吗?” 郝笑点点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郝笑很想说要不你尝尝白米饭,或许就喜欢上白米饭把白馒头扔了,以后就以白米饭为主也说不好。 朔铭说:“你是一头母猪吗?我都这么说了还没明白?贺美琦是馒头,你是米饭或者别的什么主食。馒头天天吃肯定会腻,但我最爱的还是馒头。偶尔换个口味才会轮到你这个白米饭,你觉得这对你公平吗?” “公不公平要看我愿不愿意。”郝笑瞪着眼忽闪忽闪的看着朔铭说:“那你想尝尝白米饭吗?” 朔铭一惊,郝笑这句话可够直白的,要怎么回答才好呢。要说朔铭想不想尝鲜是个男人都知道,郝笑心里也清楚。可之后呢,郝笑没有男友没有丈夫,一个没结婚的小警花,这个身份给一个包工头做情妇,怎么想都觉得没有逻辑。 “想。”朔铭还是照实说了,但随即就解释说:“白米饭我可能只吃一口就放下了,重新去盯着馒头。剩下的半碗自生自灭,或许会有另一个人去吃,或许直到馊了也没有人再看一眼。你觉得想做这个白米饭?” 郝笑不说话了,这个问题之前不是没想过,但郝笑不知道自己会如何选择。他已经爱上朔铭了,也在追求朔铭,虽然与贺美琦已经是朋友了,但这种爱已经超越了这些,自私的爱情让郝笑作出决断,想要与贺美琦公平竞争。贺美琦虽然早于郝笑下手,但郝笑自认为不比贺美琦差。 两个人都想着心事,朔铭手机震了一下,拿起来一看是汤名雅打来的。 郝笑虽然在旁边,朔铭却没避讳,直接接了起来。郝笑知道朔铭有情妇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朔铭知道郝笑不会无聊到去贺美琦面前说这些事。郝笑也不会利用这些隐私故意告知贺美琦以获得在竞争中的优势。 电话接通,朔铭笑着说:“美女,想我了?” “大坏蛋,这么长时间也没来个电话,是不是把我忘了?”汤名雅话有点酸,刚下班走在回去的路上觉得格外的孤独。想起朔铭就给他打个电话。 朔铭说:“哪敢啊,想你还来不及呢,等有时间我去看你。” “你这个有时间是什么时候?”汤名雅不依不饶的撒娇,声音不嗲,停在朔铭耳朵里格外的舒服,恰到好处。 “这我也说不好,最近太忙。”朔铭开玩笑说:“你都什么时候想我啊?” 汤名雅大囧,毕竟是个脸皮薄的女人,好像电话里的声音会被别人听去一样,红着脸左右看看,小声说:“什么时候都想。” “那什么地方想啊?”朔铭嘿嘿坏笑。聊天到这个程度已经少儿不宜了,但朔铭就要故意说给郝笑听,最好让这个警花认为自己是个人渣,干脆不喜欢自己。这段时间郝笑很粘朔铭,朔铭虽然很享受但也不能接受。 “你坏哦。”汤名雅哼了一声,转而用更小的声音说:“你说哪里会想呢?” “你学坏了。”朔铭哈哈大笑:“当然是心里想啊,你想哪去了?” 被朔铭调笑汤名雅觉得自己脸上发烧,愤愤的说:“你故意耍我呢?不跟你说了,哼……” 汤名雅挂了电话,朔铭看了眼手机,摇摇头把手机放到一边,转头看了眼郝笑。 郝笑冷声说:“流氓,人渣,变态,色狼。” “你还能说出别的形容词吗?”朔铭说:“你怎么就喜欢上一个人渣了呢?” 郝笑闷闷的不说话,心里酸溜溜的,感觉眼眶也有点热,听了朔铭与另外一个女人打情骂俏不知不觉的很委屈。 终于,一滴清泪流淌而下,郝笑抽抽鼻子赶紧擦掉。 但这一切还是被朔铭看到了。朔铭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哭,有点不知所措的说:“你这是何苦呢。” 一滴眼泪冲破了郝笑心里的羞涩,脖子仰起不服输的说:“我不管,我喜欢就是喜欢,你逃不掉的。” “我去,你当我是大骡子大马?”朔铭深深的无奈了:“只要有足够的钱到牲口市场随便就能牵回家?” “你是一头羊我就让广茂叔把你宰了。”郝笑揉揉眼睛:“我改主意了,今天你请客。” 朔铭本就不在乎这个,但言辞上不能输,笑着说:“你请变成我请了,这一来一回可是不少钱的,姓郝的都这么会做生意吗?” “你还是个奸商。”郝笑破涕为笑,直接抱进怀里:“我不管,今天你是我的。” “什么我就是你的?”郝笑抱得紧,抽了一下没抽回来:“大姐,我开车呢,你想我们一起车毁人亡啊。” “那样更好,明天报纸上就会说我们是殉情。”郝笑依然不放手。 好在朔铭的车是自动挡,不然还真是麻烦事。朔铭哭笑不得,只能说:“行,我今天是你的,但你要先放手,一会给我捏肿了都行,别在大包子上揉来揉去的行吗?” 郝笑立即放手,被非礼了一样护着胸前,脸红的要滴出水来,嘴里嘀嘀咕咕的诉说着不满。 朔铭说:“车都开出来这么远了,你再不说吃什么估计就能出明山市了。” “吃西餐,我要你给我找一个小提琴手,拉上一曲情歌。”郝笑记得朔铭之前说过的话,愤愤的说:“不对,两首。也不对,拉一晚上。” 朔铭左右看看位置,前面不远就又一家西餐厅,虽然没去吃过,但听说是丰城最好的西餐厅了。朔铭说:“前面就有一家西餐厅,不过有没有烛光晚餐我不知道,有没有人拉小提琴我不知道。去吗?” “为什么不去?”郝笑说:“今天吃穷你,吃饱了还打包。” 西餐还有打包了,朔铭还是第一次听说,牛排一冷就不好吃了,再加热肉老了也难吃。 此时郝笑的状态明显不对劲,朔铭不想与他争辩,一顿饭而已,权当哄着这个警花高兴。 进了西餐厅,朔铭被惊了一下,之前应该带贺美琦来吃的。因为这个西餐厅全是小单间,高档的很。主题就是烛光晚餐。 郝笑点了四份牛排,然后又是一大桌子配餐这才很满意盯着朔铭看。目光直视,虽然羞涩但却红着脸一直盯着。 朔铭说:“我吃两份牛排再吃点意面就好,如果你吃不了我全装到你布兜里。” “去问问有没有小提琴手,我要听曲子。而且……我想这个店应该不止一个乐手,我要他们一起来拉给我听。”郝笑故意让朔铭破费,心里总觉得憋着一团什么东西,朔铭为自己花钱越多似乎越满意。 郝笑不是一个拜金女,也从没觉得朔铭有钱,但想到朔铭与其他女人风花雪月就吃味,虽然郝笑不是朔铭的女朋友。 朔铭叫来服务生:“你们这有乐手吗?” 服务生说有,转头就问郝笑想听什么曲子。 郝笑说:“你们这几个拉琴的?” “你玩真的?”朔铭只是想着哄郝笑开心一下也就算了,每个乐手小费都不低,按照这个节奏一千大洋是打不住了,不过想想四份牛排以及大量的配餐,似乎已经够千了,看来这顿饭真是要放血。 “你不舍得?”郝笑哼了一声,对服务生说:“没事,你全都找来,自然有老板付账,我今天也土豪一把。” 服务生屁颠屁颠的走了,朔铭估计他是有提成的。朔铭说:“你豪了,我土了。这么花钱估计很快就要吃土了。” “我管你。”郝笑说完,服务生就领着几个乐手走进小房间。对郝笑介绍一番。 乐手有男有女,五个乐手一起演奏简直是交响乐了。朔铭只能硬着头皮任由郝笑发泄。不是朔铭有钱到这个地步,也不是对郝笑又太多想法。朔铭一贯的作风就是花再多的钱也要交往朋友,但与郝笑的关系似乎有点跑偏了。 郝笑对乐手说了一句英文,朔铭是听不懂。郝笑说:“就这,给我拉几遍。” “几遍?”朔铭刚喝了一口水,差点一口呛死,这是要一晚上让朔铭变穷人打回解放前。朔铭赶紧抬手说:“一遍就好,你别太过了啊。” 见朔铭真的在乎了,郝笑瘪瘪嘴点头。 一曲终结,朔铭付了小费,心疼的不要不要的,心说真是流年不利,怎么今天就要欠欠的跟郝笑一起出来吃饭。难道郝笑的亲戚来串门了?有可能,不然情绪不可能这么不稳定。 第二百八十四章又要玩火 牛排上桌,朔铭一边切着牛排一边问:“你刚才点的是什么曲子?” “没文化的人听不懂就算了,你这种粗人懂什么是爱情吗?”郝笑吃枪药了,朔铭只能选择闭嘴。 郝笑的状态太不正常了,朔铭干脆不说话算了。 吃着牛排,郝笑的情绪逐渐变得高兴一点,时不时问朔铭一些问题。朔铭含糊其辞的回应着,心想吃完饭赶紧送女神回去睡觉,这么折腾能要了老命。这段时间朔铭正为钱的事犯愁呢,越没钱又这么花钱,到底图了什么?难道自己潜意识里真的想与郝笑发生点什么? 吃过饭,朔铭说:“走,我送你回去吧。” “再坐会,等这个蜡烛烧光。”郝笑没动身,示意朔铭坐好:“你最近是不是缺钱啊?” “你怎么知道。”除了王兆宁,朔铭对谁都没表示过。 “因为我能猜透你。”郝笑说:“其实也没什么,最近接触几个包工头,了解一下你这个行业,有工程做的时候需要大量垫资,最近你挺忙的,我估计你肯定缺钱。” 说到这,郝笑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到桌上:“这里是不到二十万,先还你这些,等几个月我再把剩下的钱还给你。这张卡是副卡,到时候你自己取钱就行了。密码是我的生日,你可要记住了……” 郝笑说了自己的生日,这也算是一个小聪明,让朔铭对自己更多的了解,至少在过生日的时候能光明正大的要求朔铭送礼物。 朔铭还真需要钱,也没客气拿着卡扔进口袋:“你的欠条等我明天给你,放心我吗?” “你对女人的态度让人不放心,人品我放心。”郝笑说:“不过欠条不用给我了,就算是以后你要我再给你几十万我也尽量给你,谢谢你帮了广茂叔,不然胡俊怎么可能出来。”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朔铭笑笑,知道郝笑不是那个意思。 “我很想把你当成我男人。”郝笑说话完全没有顾忌了:“我就那么差劲吗?你能考虑一下吗?” 朔铭无语,很认真的说:“我与贺美琦的情况你不知道,之前因为我的一些做法失去过她一次,自那以后我知道我离不开她。虽然我在外面有女人,但我绝不会放弃贺美琦。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也希望你能看清事实。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个歪脖子树,何必非要在我这吊死。多少好男人追求你,我有什么?不过是生存在社会夹缝里的一个小包工头,对谁都要点头哈腰的,谁都能对我颐气指使,但我没办法,吃的就是这碗饭。我说这些的目的是我很卑微,不值得你为我付出。对于你的感情我真的很感激,也很感动,但我不能,因为我给不了你明天,也不会有任何承诺,甚至不会承诺什么时候会跟你一起吃饭。” “那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郝笑盯着朔铭,表情复杂到了极致。 朔铭想了想,应该没什么纰漏,答应过郝笑的事似乎自己没有做不到的。点点头说:“你想说什么?” “在车上你说今天你是我的,对吗?” 朔铭一拍脑门,这只是一句玩笑话,刚才朔铭考虑的时候还真没想到。朔铭硬着头皮说:“是,这句话我是说过,我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但这只是……” “不用解释。”郝笑打断朔铭的话,说完站起身:“走吧,老公。” “老公?”朔铭咽一下口水,感觉要上刑场一样,艰难的站起身。 “现在的恋爱男女不都这么叫吗?”郝笑一下子开朗了许多,对着朔铭笑着说:“那你喜欢什么称呼,像古代的那种官人?相公?老爷?或者是汉子?” “可我们……”朔铭结结巴巴的说:“称呼无所谓,但我不想做得太出格。” 郝笑点点头:“都在一定范围之内,基于我们的关系,至少是今天的关系我们不会出格的。” 朔铭被郝笑拉着走出西餐厅。本来吃西餐是要喝红酒的,郝笑说一会开车不想惹麻烦就没喝。也幸亏没喝酒,一旦郝笑喝多了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朔铭就更难办了。 朔铭上车说:“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我觉得时间还早。”郝笑说:“我想去你家看看,想知道你住在什么样的猪窝里。” 要说之前朔铭住的是猪窝,可自从贺美琦经常来打扫朔铭也干净很多,为了不让贺美琦过于劳累至少卫生保持的挺好。 朔铭说:“行,你想去看就去看看,不过我家里可没什么玩具,也没有奶瓶,不能逗你开心。” 朔铭把车开到楼下,指引着郝笑上楼。 “你这个小区比较老,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个小区住啊。”郝笑奇怪,朔铭做工程的,应该知道新校区配套设置齐全,生活更加方便一些。 朔铭说:“这个房子不是我挣来的,是我爸给我买的,当时他非常有眼光,价钱比之现在巨便宜。” “一家子奸商。”郝笑撇撇嘴。 朔铭无语了,郝笑不知道什么时候犯病,一句话把朔宏德都捎上了,估计朔铭的父亲在家要打喷嚏,绝对是躺枪。 朔铭打开门,郝笑走进房间,奇怪的转了一圈:“哎,不应该是猪窝吗?除了烟灰缸里有几个烟头似乎哪里都挺干净的。” “我爱干净。”朔铭嘻嘻笑。 “是不是贺美琦经常来啊?”郝笑自然不傻,朔铭给人的表现可不是非常利索的人,至少不是成天收拾家的样子。 朔铭点点头说:“有媳妇自然好了,至少有家的温暖。” “今天我是你媳妇。”郝笑生气了:“你答应过的,今天你是我的。” “好,今天我是你的,我真是败了。”朔铭说:“我给你泡壶茶喝,让你醒醒酒。” “又没喝酒,醒什么酒。”郝笑哼哼着走进朔铭的卧室,很干脆的躺到床上,脸有点发红,咬咬嘴唇似乎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朔铭泡好茶,却不见了郝笑,招呼一声郝笑的声音从卧室传来。 朔铭说:“喝杯茶我们聊聊吧。” “拿进来。”郝笑颐气指使的说。 郝笑把卧室的灯关了,即便脸红的发烧朔铭也看不清楚。 朔铭端着茶杯走进卧室,随手就要开灯。 郝笑抓住朔铭的手:“就这样,别开灯。” 朔铭手里正端着茶杯,手一晃几乎全洒了,两个人都被烫到了。朔铭本能的抽手,但郝笑抓得很紧,即便烫着也依然抓着朔铭。 “你能抱抱我吗?”郝笑说:“就像那次在水库边上一样。” 朔铭喉头滚动,真心有点受不了了。借着客厅里的灯光,朔铭清楚的看到郝笑身上迷人的警服。就在这个房间里,凤舞珍曾经穿着这样一件类似的衣服与自己发生着什么,那一次真的很爽,朔铭记忆犹新。 这一次,还是警服,不过却是真的,胸前还有警员的编号。 真的假的朔铭不在乎,感觉是对的。为了避免再烫着手,朔铭把已经滚烫的茶杯放下,对郝笑说:“如果你真想我们关系更进一步可以再考虑考虑,不过不是今天。要知道,我也挺喜欢你的,但我不能。这是我的实话,我也不喜欢伪装,更不是柳下惠。但你这样我有些接受不了。” 这是在玩火,朔铭感觉自己的心跳已经变快了。如果换一个女人,如果换一身衣服朔铭或许不会这么冲动,之前朔铭没发现,竟然对这身警察制服没有丝毫抵抗力。如果,没有如果,一个警花就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抓着自己的手,似乎下一刻就会像凤舞珍那样把自己拷在床头。 也许朔铭能抵抗住诱惑,也许朔铭这一刻想到的人是贺美琦或者凤舞珍,也许朔铭早就想与郝笑发生点什么,不然犯得着接送郝笑上下班?犯得上为郝笑的夸张消费买单?更犯不上在与郝笑没有什么太大交情的情况下一下拿出那么多钱借给她。 朔铭不知道有多少也许,也许这一天的结果是朔铭期待的,也许朔铭早就预想到会有这么一滩。但此时此刻朔铭的心跳真的好快。 郝笑也同样如此,一个女人作出这一步需要多大的勇气朔铭不知道,郝笑却清楚的很,郝笑的心脏比朔铭跳的更快更急,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了。但郝笑已经弹出这一步,他要争取,争取自己想要的,不然前功尽弃也许要后悔一生。 这是在玩火,朔铭在心里告诫自己,但身体却没动,也很享受郝笑抓着自己,并且一点点的靠向自己。 终于,郝笑与朔铭靠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火焰在两人之间燃烧,两个人似乎都要融化了。 朔铭已经能听到郝笑急促的呼吸声,也听到自己沉重有力的喘息。郝笑保住朔铭,把头靠在朔铭的肩膀上,抓住朔铭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抱紧我。” 朔铭木然的没什么动作,纠结的挣扎中郝笑用力的靠紧朔铭,又说:“抱紧我。” 朔铭缓缓用力,警察制服有点生硬但抱在怀里却非常舒服,朔铭觉得自己即将沦陷越抱越紧,差不多要把郝笑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郝笑努力的喘息着,微微的闭起眼仰起头,嘟起粉嫩的红唇…… 朔铭紧张到了极点,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让他这么动情,或许不是因为她是郝笑,而是喜欢制服的情调。 郝笑用几不可查的声音说:“吻我,要我……” 第二百八十五章搂着睡 郝笑主动吻上来,可以用激情似火来形容,这一刻朔铭竟然有点被动而且非常生硬。虽然朔铭的本能已经准备好了,但朔铭心里还是有些理智。 “我要……这铁棒有何用……”这句台词简直太经典了,朔铭与郝笑都被吓了一跳。自从刘晓婉帮朔铭设置成这个铃声朔铭就没换过,虽然听起来似乎又嘲笑朔铭的意思,但朔铭天性在这方面就懒,所以就没换。 电话铃声似乎提醒了正要进行下一步的两人还没有合适的关系。朔铭紧忙推开郝笑,结结巴巴的说:“我接个电话,你喝口茶。” 朔铭看了一眼,立即就觉得有点头疼,电话是贺美琦打来的,而且正在最关键的时候,这就好像贺美琦捉奸成功一样,让朔铭措手不及而且有些羞愧。 朔铭沉静一会这才走到阳台接起电话:“美琦,还没睡呢?” “没呢,听你的声音似乎很精神,每天都睡得很晚对身体不好。”贺美琦一如既往的关心朔铭的身体。 朔铭完全没心情聊天,就说:“好吧,我这就睡,你也早些休息,别总躺在床上看书,小心戴眼镜。” 贺美琦笑笑说不会,她知道怎么保护眼睛。 朔铭说:“好吧,那先这样,我这有点事正要忙呢。” 贺美琦问是什么事,朔铭只能推脱说是图纸上有点数据需要核算。 但这天贺美琦突然变得话多,没立即挂电话,对朔铭说:“是在忙不过来就让昕薇帮你做预算,我想毕竟是科班出身,比你这野路子应该不差。” 贺昕薇做预算还真行,只是贺昕薇对现在物料的市场行情不大了解,所以具体数字算起来偏差不小。朔铭说:“不用,就一点数据,用不了多久就弄好了,你早点休息吧。” 挂了电话,朔铭长舒一口气。就好像一个撒谎的孩子终于把谎圆过去一样,看着远处黑漆漆的夜空,朔铭抽抽鼻子户外还是有点冷。 朔铭一转身吓了一跳,郝笑正在背后静静的看着朔铭。 朔铭说:“回屋里喝杯茶吧,都要凉了。” “你是真的不喜欢我吗?”郝笑问,脸红红的,眼睛有一种非常复杂的神采,朔铭难以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但被郝笑盯着看很不舒服,似乎没与郝笑发生最后那一步很对不起她一样。 朔铭说:“我挺喜欢你,我觉得你也非常有女人味,没有几个男人会不动心,只是我有了贺美琦,真的与你缘分很淡。” “很淡是么?”贺美琦嘀咕一句,拉住朔铭走近屋里:“那你抱抱我,今天你什么都不用管,至少是今天,你是我的人。” “搞的我像是出来卖似的,什么叫我是你的人,而且还是今天。”朔铭开玩笑,尽量让气氛变得轻松一点。 郝笑抱住朔铭,轻轻的,就像怕把朔铭吓着:“我真的喜欢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讨厌你,恨不得杀了你,可现在我却控制不住自己,总是会梦到你,而且还是那种梦。” 朔铭无言以对,只能轻轻拍拍郝笑的后背:“以后你会遇到更好的男人。其实我不是什么好人,你不是说了吗,我就是个人渣。” “我就喜欢人渣怎么样?”郝笑轻轻说。 无论男女,在爱情面前基本没有理智,智商可以说是个位数。郝笑也是这样,已经几乎达到要丧失理智的程度,朔铭也有点懵逼,从来没见那个女人会有这种表现。 朔铭说:“我送你回去吧。” “你就不能留我住一晚?”郝笑仰头看着朔铭,很认真的问:“如果不要求你做什么呢?只是陪我一晚上。” “好吧。”对女人朔铭没什么抵抗力,尤其是郝笑还穿着这身衣服。 朔铭说:“你先去洗澡吧,今天肯定累了。” 郝笑说:“你找一件你的衣服给我,我不穿其他女人的。” 朔铭只有一身睡衣,真睡觉的时候觉得穿睡衣不舒服所以一般不穿,但郝笑在这最好是穿上,不然不该发生的也会发生了。 朔铭找出一件衬衣,又找出夏天穿的一条大短裤递给郝笑,笑着说:“我实在没有你能穿的内衣,我的你恐怕穿不了。” 郝笑轻啐一口,望着朔铭说:“男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尤其是你,古怪到了极点。” 朔铭问为什么这么说,郝笑说:“你明明很想,却为什么要在关键时候停下,我觉得只要感觉到了可以不理会刚才那个电话的,你又不是我需要随时待命。” 朔铭挠挠头,讪讪的笑笑,这个问题很难给出什么解释。朔铭推了一下郝笑,帮他打开卫生间的门,讲一下什么东西在什么位置:“你先洗澡,洗白白哦。” “如果你喜欢看我们一起洗好不好?”郝笑还是不死心,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如果穿着制服比郝笑洗澡还有诱惑力,对别的男人可能不是,对朔铭绝对是杀手锏。 朔铭摇摇头:“你去吧。” 帮郝笑关上门,朔铭坐在沙发上叹口气,又是一次起飞不降落的经历,现在朔铭心里想猫抓一样,如果可以绝对能把郝笑撕扯的欲仙欲死。 郝笑站在卫生间里,发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脱了衣服对着镜子看着自己:“也不是没有料,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我的衣服不够吸引人?那我下次穿的好一点。” 郝笑很快就洗好了,洗澡的速度就像马上要上战场,短平快。 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卫生间出来,朔铭给她找来热吹风:“虽然你是短发,但湿着头发睡觉不好。” “你给我吹。”郝笑要求说。 郝笑是朔铭交往过所有的女人里最粘人的一个,之前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可能越是得不到越是迫切的想要拥有吧。郝笑巴不得一时不停的盯着朔铭看。并不英俊的脸非常具有吸引力。 朔铭说:“这样,我先冲冲,然后帮你吹吹,行吗?” 朔铭走进卫生间,里面还有郝笑脱下的内衣,并且散发着很独特的气味。 之前朔铭并不认为一个女人会有什么体香,至少洗过澡之后闻到的都是洗发水或者沐浴露的味道。可郝笑的不同,朔铭真闻到一股很奇特的气味,不是体香,而是一种很独特的气味。 朔铭简单的冲了冲,走出卫生间接过郝笑手里的毛巾擦擦头。 朔铭光着上身,郝笑盯着朔铭胸前的一道伤疤问:“这是怎么弄的?” “当兵的时候受过伤,就是训练的时候不小心,当时还差点住院呢。”这是第一次有人问这个伤疤的故事,毕竟伤疤不大,而且看起来不是很严重,只有朔铭知道,当时的伤口很深。 郝笑摸摸伤疤,笑道:“当时是不是一定很疼,怎么没疼死你。” 真不知道郝笑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一会对朔铭关心的无以复加,一会又巴不得朔铭受苦受难一样。 朔铭撇撇嘴:“当时不认识你,如果认识你就一定在心里骂你,都是你害的。” “是么?”郝笑转过身坐到沙发上,抚了抚还很湿的头发:“吹干净。” 朔铭帮郝笑吹干头发,没用太多功夫,毕竟是短发。 郝笑接过热吹风,让朔铭转身给他吹头。郝笑说:“真希望以后每天都能这样。” 朔铭不好接话茬,只能默默的听着。郝笑又说:“你真不是男人,我都投怀送抱了竟然不理不睬的。” 朔铭还真想干点什么,如果不是贺美琦的那个电话这时候云雨已收大战已歇。 “搂着我睡。”躺到床上,郝笑要求道。已经说了那么多让人羞臊的话,郝笑似乎已经很适应与朔铭这么交流。 朔铭搂着郝笑,由于头天晚上没睡好,没过多久就开始打鼾。所谓的打鼾只是朔铭呼吸比较沉重,很累的时候才会这样。 郝笑却久久的睡不着,向朔铭怀里窝了窝,闻闻朔铭身上的味道,皱皱鼻子小声嘀咕:“真臭。” 由于郝笑睡得晚,第二天朔铭起床的时候郝笑还在做着美梦,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容。 朔铭挣脱开郝笑双手的捆绑,从冰箱里拿出点食材做早餐。平日里朔铭不做早餐,都是在路边随便买点垫垫底,到了中午吃饭早一点。朔铭习惯这样,郝笑不见得,女人的生活都比男人要精致一点。 朔铭煎了几个鸡蛋,又把馒头片在干烧的锅里热一下,香烤馍片一样,很脆也很好吃。 做好这一切,朔铭拿出一瓶果酱。走进卧室把郝笑叫起来:“该吃早饭去上班了,难道你想迟到吗?” 郝笑慵懒的看了眼朔铭:“再抱我五分钟。” 五分钟后,郝笑意犹未尽的起床,也不嫌弃朔铭,用朔铭的工具洗刷,之后坐下吃饭。 朔铭说:“两个馒头干夹着鸡蛋饼,然后抹点果酱,这是我为你准备的中式三明治。” “这也算三明治?”郝笑很美味的吃着,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的说:“那肉夹馍是不是就是汉堡?” 朔铭笑笑,很快就吃饱了。郝笑吃的几乎与朔铭一样多。郝笑说:“我已经很多年没吃这么好的早餐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医疗事故 如果是普通朋友,朔铭会说欢迎经常来品尝,可郝笑就算了,朔铭想了很久还是不能走出最后那一步,两人现在的状态已经在玩火了。 郝笑与其他女人不同,这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女人。她想要的是独自拥有朔铭,而不是像刘晓婉那样只要双方需要的时候抱在一起取暖。 郝笑穿好衣服,用一个袋子装着自己脱下的脏内衣。朔铭打量郝笑的全身,嘿嘿笑着说:“这警花真有趣啊,里面竟然什么也不穿。” “混蛋,送我回宿舍换衣服。”郝笑等了朔铭一眼,要离开朔铭家,郝笑有点不舍的回头多看几眼。 把郝笑送去上班,朔铭就去了工地。以往王兆宁可能迟到,但胡俊绝对不会,跟着朔铭做工程让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看到了人生的希望,格外的认真努力。 朔铭到另一个楼座位置问范宇光:“王兆宁没来?” “妇女之友能干什么你这个老同学不了解?”范宇光也看透王兆宁了。大姑娘小媳妇通吃。 朔铭摇摇头。范宇光又说:“我还真佩服他的能力,尤其是肾功能。上到白发苍苍下到裤子开档都能搞定。” 将近中午,王兆宁才开着车载着胡俊来到工地。那车开的朔铭都心惊胆战。朔铭问:“你给车喝酒了?就差迈八字步了。” 王兆宁一下车就打呵欠,摇头晃脑的说:“朔铭,你手底下这些人都是奇葩啊。” “怎么?”朔铭问:“万红财搞定没有?” “那老家伙见了钱就像见到他亲娘一样,分分钟搞定,后来我又带他去红灯一条街,那家伙,就是个黄鼠狼进鸡窝,奔放的不要不要的。” “红灯一条街?”朔铭咋舌:“你该不会带着胡俊去那破身了吧?” 朔铭低头看一眼,胡俊在王兆宁脏兮兮的后车座上睡的正香,应该是忙了一宿。 王兆宁说:“你这小兄弟厉害的很哦,甘拜下风。” 范宇光范宇华两人也凑过来,好奇的对王兆宁说:“说说,咋厉害了,难道他的家伙比驴的还要大?” “那倒不是。”王兆宁摇摇头:“红灯一条街那质量太差,也就适合万红财这种是肉就行的人。我把万红财送进去潇洒,给他搞了个三飞,后来就带着胡俊去洗澡了。” 王兆宁说了一个不正规的洗浴中心,回头看了眼熟睡中的胡俊:“这家伙一晚上把三个娘们搞哭了,你说厉害不。受不了他了,一宿才三次。” 朔铭咽口唾沫,范宇光哈哈大笑,拍拍朔铭的肩膀:“朔铭,你手底下全是精兵强将啊。以后王兆宁这个妇女之后后继有人了。” “我也觉得他适合接我的衣钵。”王兆宁大言不惭的说:“要不这个徒弟让给我吧。” 朔铭说:“昨天你跟万红财聊的时候胡俊是什么表现?” “他能有啥表现,听得可认真了,不过懵逼的样子。”王兆宁对胡俊的评价并不高,胡俊进监狱的时候岁数很小,监狱里交流也不多,性子比较孤僻自然听不懂王兆宁与万红财打太极的那些官腔。 朔铭让王兆宁与胡俊多睡会,围着工地转了一圈心想这下万红财不会找自己别扭了。 将近中午,王兆宁与胡俊还在睡。朔铭推推王兆宁:“妇女之友,身体被掏空了?” “去你的。”王兆宁转个身继续睡,后座的胡俊醒了,见朔铭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看,很羞涩的低下头。朔铭哈哈笑:“没想到你小子竟然是个高手啊,昨天啥感觉。” 胡俊闷闷的不说话,朔铭也不好对这个初经人事的小伙子说太多,拿出电话打给刘伟。 工地上一个楼座的基础配筋做的差不多了,下一步就是现浇混凝土,联系刘伟是规划好车辆,现浇混凝土的时候肯定要短平快完工,不然平白浪费人力成本。 刘伟接了电话,对朔铭说:“朔铭,听说了吗?市立医院治死人了。” “你亲戚?”朔铭没好气的说:“要不要帮你送一副挽联去吊唁一下?” “你去你。”刘伟笑着说:“我听说是你姘头,死的可是个老娘们。” “那一定是王兆宁的,他是妇女之友。”朔铭随着开玩笑,之后说起混凝土的事。 挂了电话,朔铭翻开图纸预计需要多少混凝土,等当天给刘伟报数就行了。还没核算完,朔铭又接到刘伟的电话。 “现在我还没数,我算算给你数据,你按照方量给我来料就行了。”朔铭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急了,以前你不是急性子啊。” “真出事了。”刘伟很急切的说:“市立医院治死人的是嫂子,大姨子。” “贺美琦?”朔铭心下一惊。医疗事故每年都在发生,医闹也很可怕,这些破事上过很多次电视,之前觉得离自己很远,可发生在贺美琦身上就太近了。 朔铭问刘伟是什么情况,刘伟说:“我也不知道,是昕薇给我打电话说的。” 朔铭立即给贺美琦打过去,贺美琦接听之后就在哭。朔铭关切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他自己出的问题,跟我没关系啊。”贺美琦抽噎着,朔铭知道贺美琦一定是顶着极大的心理压力。 朔铭说:“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到。” 没等贺美琦说话朔铭挂了电话赶往市立医院。 朔铭开的飞快,到了医院停好车才发现围观的人很多。医院外一大群披麻戴孝的人围在那,哭声嘶吼声震天动地。 朔铭骂了一句,真死了亲妈也没哭的这么动听。 穿过人群,朔铭来到创伤科,问清楚贺美琦在那个房间直接闯进去。护士虽然认识朔铭,但规章制度在那摆着不让朔铭进去,可一个小女生怎么拦得住朔铭。 朔铭推开门,贺美琦已经不哭了,捧着脸靠在桌上盯着窗外发呆。 朔铭走过去从后面抱住贺美琦:“你没事吧。” “没事。”贺美琦没动,轻轻握住朔铭的手:“他来的时候就是重症,软组织挫伤很严重,处理伤口的时候才发现动脉已经破裂,随即就血崩了。” “失血过多而死?”朔铭问:“以往发生这种情况会怎么样?” “这不是医院的责任,我们只是负责抢救。但死者家属太不理智,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在闹,而且还……”贺美琦叹口气。 朔铭面色一冷:“他们欺负你了?怎么?有人动手?” “那倒没有,只是言语过激说了些难听的话。”贺美琦摇摇头,转过身把头靠在朔铭身上。贺美琦真的需要一个肩膀,自从做医生虽然死在面前的人不少,但第一次被人侮辱,心理上有点接受不了。 朔铭说:“既然是这样,闲的没事干么在这闹?” 贺美琦不想说话,朔铭有心帮贺美琦,就问:“这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你给我说说,我看能不能找关系帮你解决。” 如果最终划定为医院有责任,贺美琦肯定不能推脱,虽然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但朔铭担心一向心地善良有悬壶济世心态的贺美琦心理上会有什么阴影。 “早上四点多,副院长打电话给我,说有急诊,我就马上过来了。”贺美琦说:“我来的时候抢救已经在进行了,他的动脉伤的很奇怪,不动伤口没什么问题,一旦处理伤口立即血崩。病人原本就失血过多,再血崩就救不回来了。” “为什么不输血?”朔铭不是医生,可这是常识。 “病人是阴性血。”贺美琦不想提:“哎呀,你别问了,我现在心里乱的很,好像是我害死一个人似的,我心里也很委屈。” “没事,有我呢。”朔铭拍拍贺美琦,出门给庞宏达打个电话。 “庞哥,是我朔铭。”朔铭寒暄几句就把市立医院的事说了。 庞宏达半天无语,接着反问:“对方是什么身份?” 这句话真把朔铭问住了,朔铭也没问贺美琦,估计也不知道,医院急诊又不会登记隐私信息。 庞宏达说:“我先打听打听看看,其实这件事不需要我们出面的,无论有没有事医院会处理。” “我担心我女朋友,庞哥,这件事如果划定是医院的责任会不会影响到我女朋友日后的发展?”朔铭问。 “会有影响吧,但影响不大。”庞宏达说:“行,这件事我知道了。” 既然已经说到这了朔铭就没再多说,庞宏达能帮的一定会帮忙,如果不能帮也会告诉朔铭原因。 过了半小时不到,庞宏达就给朔铭来了电话。很委婉的说帮不了。 朔铭问:“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了?” “这个人我很熟,以前跟我一起闯江湖。”庞宏达言尽于此,信息已经够多了。 朔铭心突然沉了一下,能与庞宏达比肩的人虽说有不少但绝对不多,朔铭肯定是玩不转。但庞宏达最后说:“我是碍于面子,你想怎么做是你的事。” 这么说朔铭还能办一些事,朔铭立即打电话给范宇光。既然庞宏达没提到范宇光那就说明用范宇光帮忙没什么问题。 范宇光说知道了,立即挂了电话打听相关信息。 朔铭回到房间安慰贺美琦。贺美琦长舒一口气:“我没什么错,换成任何一个医生也要处理伤口,不然还能眼睁睁的看着感染吗?” 第二百八十七章贺美琦的淡然 贺美琦能这么想最好了。朔铭说:“无论这件事能不能影响到你的前途都别在意,大不了咱出去自己开个诊所,就我媳妇这医术,还不名声大噪?人又漂亮,肯定被传成诊所西施,到时候我在家就该担心了,这么好的娘子放在外面能放心?” 贺美琦扑哧笑出来:“油嘴滑舌的干什么,这时候了还开玩笑。” 医院外面依旧闹哄哄的,朔铭安抚住贺美琦并且让她请假休息。贺美琦点点头答应,立即请假离开。 朔铭让贺美琦回去休息,自己则在医院外看这些医闹耍横卖乖。 披麻戴孝的一群人围住医院已经形成群体事件,警察已经到现场维持秩序。 朔铭觉得无聊,听着一阵阵很假的哭声觉得丧气,回到车上休息一会。没多久,范宇光就到了,朔铭对范宇光说了情况,范宇光说:“你想要什么结果,是让这些人不闹还是医院免责?” 朔铭想了想说:“医院是不是有责任我不关心,我担心的是贺美琦因为这件事受到影响,毕竟是她在处理伤口的时候发生的。如果因为死了个人贺美琦的前途受影响就不好了。” “这不废话吗?”范宇光说:“如果医院有责任,那就是弟妹的责任,受影响是肯定了。” 范宇光想了想说:“其实这件事不处理也行,如果对弟妹的前途有什么影响完全可以用钱摆平,现在的职称有几个不是买来的。” “这花多少钱就不好说了。”朔铭摇摇头。贺美琦是什么人朔铭最清楚,绝对不会用钱去换职称,更何况就是贺美琦职称升了也不见得多挣太多,用钱换真有必要吗? 范宇光一时也没什么好办法。朔铭问:“死者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个妇女的前老公与庞哥曾经是哥们,所以庞哥不好出面。”范宇光撇撇嘴:“都是过气的老东西了没必要担心。这个人在一次严打中被抓了,听说在里面待了近十年,等他出来时代都变了,也没人买他帐,算是混瞎了的一个人。” 朔铭与范宇光商量了好一会,始终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朔铭搓搓脸,难道真要这么干耗着等医院出面?医院肯定也不是省油的灯,但面对医闹的时候医院能不能胜出就要看对方有多大能量。 朔铭正愁着,猛然间发现披麻戴孝的人群里有一个还算熟悉的人,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朔铭对这个女人有很很深刻的印象。 朔铭说:“娘的,我找到突破口了。” 范宇光连忙问是什么,朔铭指着人群说:“你看见那个人没有,那个女的还挺年轻。” 范宇光说:“你认识?” “刘慧慧,难道你记不起来?”朔铭一脸古怪的说:“善固本的老婆,那次把善固本搞定之后你派人把这娘们给搞了。” “当时怎么没觉得这么漂亮,要不我就自己上了。”范宇光开玩笑说:“是细皮嫩肉的哈。” “想什么呢?说正事。”朔铭说:“我才不信这个女人能与死者有什么关系,会不会现在成了职业医闹?” “这可说不好。”范宇光冷笑说:“上次没让这娘们爽,撞我枪口上就好办了,你就等我信吧,我让那几个小兄弟去找她聊聊,只要刷刷脸肯定什么都说了。” 范宇光这么说肯定没什么问题,朔铭打个电话给贺美琦,贺美琦说累了想要休息会。 朔铭说:“要不这样,你收拾点东西下楼,这几天回家住,要不我就陪着你到处玩玩。” “也行,你等我一会。”其实贺美琦没什么好收拾的,丰城朔铭家里也有贺美琦的衣服,贺美琦虽然打扮但不夸张,有几件衣服穿就行了。 朔铭让范宇光帮忙处理这件事,接了贺美琦先回了丰城,朔铭问:“你是想在家休息几天还是出去玩?” “现在能去哪玩?”贺美琦对朔铭笑笑,尽量摆出无所谓的样子:“你也挺忙的,工地上能没人吗,我看还是算了,我在家看看书也挺好。” 朔铭家里之前没什么书籍,自从贺美琦经常来住书越来越多,朔铭还刻意买了一个书架,显得家里倒是有点书香气。 朔铭点点头,见贺美琦没什么事就要返回工地,可随即就停下脚步,对贺美琦说:“下午我接你一起出去吃饭,顺便去接郝笑下班。” 贺美琦没问为什么要接郝笑,这个聪明的女人一般不会问,即便这样也能猜出一些。点点头说:“行,我也有段时间没见郝笑了。” 下午,朔铭从工地回来,看看路程先去接贺美琦有点绕路索性就先接了郝笑。 郝笑接了朔铭的电话好一会没下来,朔铭无聊就下车抽支烟,靠着车门看着警察进进出出。 郝笑终于出来了,换上一身比较轻便的连衣裙,手上也斜挎着很秀气的小包包。最关键的是郝笑竟然化了妆,与之前见到的淡妆有很大的不同,那眼睫毛就像个百叶窗一样,忽闪忽闪的很迷人。 朔铭笑嘻嘻的说:“你这咋弄的像是要出台。” 很多清纯的女生不懂是啥意思,但郝笑是警察岂能不明白,白了朔铭一眼:“出你的台,行吗?” 朔铭心里嘀咕,真要那样就好了,朔铭肯定要求穿上警察制服。 郝笑眼睛一眨一眨的,从不弄假睫毛的她肯定是不舒服,朔铭心里觉得好笑,想要张口奚落几句,女为悦己者容,但郝笑毕竟是为自己化的妆,也就把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郝笑做出一个让朔铭非常惊讶的举动,当着很多同事的面猛地抱住朔铭很响亮的亲了一口。 突然受袭,朔铭吓了一跳连忙推开:“你这干啥呢,我一个老爷们不要紧,你可是公职人员还是警花,就不怕毁了名声?” “我不在乎。”郝笑抿抿嘴,似乎意犹未尽。朔铭心说郝笑真的变了,变成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样子。之前的郝笑完全不是这种人,也想象不到会变成这样。 朔铭帮郝笑打开车门,赶紧伺候这姑奶奶上车,之后就直接开往自己住的小区。 郝笑看着走过的路不对劲,就问:“你今天是想在家吃?这好像是你回家的路吧。” “贺美琦在家呢,晚上一起吃饭。”朔铭把医院里发生的事说了。 郝笑闷闷的不做声,斜眼看着朔铭一脸狡黠的笑容。 朔铭注意到郝笑的表情变化,心里打鼓,这个小警花该不会有什么坏心思吧?朔铭仔细回想,除了之前亲了自己一下也没什么古怪的地方,如果说古怪就是郝笑今天的妆容了。该不会郝笑以为自己喜欢这种调调吧。朔铭心说,千万不能让郝笑知道自己喜欢制服,不然还不成天穿着那身衣服勾搭自己,经过之前的撩拨,朔铭清楚的知道自己对制服没什么抵抗力。 郝笑出奇的安静,到了朔铭楼下,对朔铭说:“你上去叫贺美琦吧,我在车上等你。” 朔铭狐疑的看着郝笑,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只好上楼叫贺美琦。 朔铭打开门,贺美琦正对着镜子试着衣服,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摆出一个微笑,转身对朔铭说:“是先去警局接郝笑?” “我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去过了,她在车上等着呢。”朔铭说着示意贺美琦下楼。 贺美琦古怪的看了眼朔铭,表情变得阴晴不定,朔铭奇怪的回身问:“怎么了?我脸上有花?你为什么这个表情看着我。” 贺美琦深吸一口气,站在原地踌躇着要不要告诉朔铭,同时心里也在想自己这种身体状况以后难免还会碰到这种情况,贺美琦到底应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听之任之?贺美琦觉得自己做不到,装作不知道不理不睬?贺美琦又觉得必须要拿出主妇的地位。 “你到底怎么了?”朔铭问,心里觉得有点凉,贺美琦的表情告诉他对方心里正在纠结挣扎。 “你照照镜子洗把脸,别让郝笑等急了。”贺美琦淡淡的说完,故作轻松的对着镜子照了一下,再次对自己摆出一个笑容,但这个笑容有点勉强。 朔铭立即对着镜子看了一眼,在朔铭的脸颊上有一个非常醒目的红唇印记。 郝笑从警局出来化了妆,那嘴抹的像是喝了鸡血,亲了朔铭一下留下痕迹了,而且非常清楚。 朔铭赶紧擦掉,对贺美琦说:“美琦,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 解释很无力,但朔铭必须说,不然就是默认了。 贺美琦装作无所谓的摇摇头:“走吧,我饿了。” 朔铭把郝笑恨到姥姥家了,娘的,老子真生气了再也不接你上下班了,想到郝笑在车上狡黠的笑容,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原来是这个原因。 朔铭把脸弄干净,冷着脸下楼上车。上了车干脆无视郝笑。 贺美琦倒是异常的平静了,上车之后与郝笑很热络的聊起来,直夸郝笑妆容很好,这么上班哪个犯罪分子不赶紧交代问题,简直是诱人犯罪。 郝笑打量朔铭,见朔铭脸上的印记已经没有了,奇怪的看了眼贺美琦,难道贺美琦就不在意吗?有可能是朔铭在回家之前就发现了唇印,已经提前擦掉了,不然贺美琦没有道理这么平静。 第二百八十八章古怪的关系 朔铭一边开车一边回头问:“吃什么?” 贺美琦说:“上次吃的羊肉不错,要不吃羊肉?” 朔铭没意见,反正吃什么都是吃,虽然自己已经有点吃腻了,郝笑更是腻到要吐。 这次郝笑没什么表示,贺美琦问:“郝笑,你想吃什么?” “要不去吃鲁菜吧,我喜欢吃海鲜。”郝笑给出建议。 朔铭看了眼后视镜,问贺美琦的意思。贺美琦说:“那就听警花的。” 朔铭分析贺美琦的心理,不明白贺美琦为什么会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女人在遇到这种情况不是都会发飙吗?至少也应该对朔铭很生气冷言冷语才对。贺美琦真装作什么事没发生会不会憋着火,不知什么时候突然给朔铭来一段猛烈的。 这就好像一个人知道自己会死,却一直徘徊在死亡边缘上,倒真不如给个干脆的,心这么一直悬着让人真的很难受,这种煎熬简直难以表述。 朔铭还是去了那家鲁菜馆,朔铭把菜谱递给两个女人,两人商量了好一会才点好菜。朔铭瘪瘪嘴,怎么都觉得这是一对好姐妹,同侍一夫的好姐妹。 贺美琦小声与郝笑说着什么,朔铭也听不清楚,等才上齐了两个女人竟然后不理朔铭。朔铭闷闷的吃饱,走到饭店外面抽根烟。 隔着玻璃,朔铭远远的看到贺美琦连说带比划的对郝笑说着什么,而郝笑面色有点难看。朔铭心说坏了,贺美琦该不会是在兴师问罪埋怨郝笑亲了自己吧。所谓苍蝇不叮无缝蛋,如果朔铭真的严词拒绝郝笑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归根结底还是朔铭自己心里有想法。 朔铭把烟头扔了,想要进去解释几句,可随即朔铭就放弃了,现在进去还不是越描越黑? 朔铭心里烦乱的很,又点上一支烟抽完才进去。 见朔铭回来,两个女人同时闭嘴,搞的朔铭有点莫名其妙,两个女人肯定是在讨论朔铭,至于说什么朔铭就不好猜测了,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因为郝笑的表情很古怪,看怪物一样看着朔铭。 朔铭装作无所事事的靠在椅子上,见两个女人都吃饱了才说:“要不今天到此为止?美琦也累了,早早回去休息吧。” 郝笑闷闷的不说话,真像一个小三遇到了正牌老婆那样。朔铭也觉得气氛极度压抑。贺美琦却说:“我想去唱歌放松一下,郝笑去吗?” 朔铭最愁的就是唱歌,自己不会唱也不爱听,以往与人一起去唱歌总要喝点,现在朔铭担心出事开车是不喝酒的,这样一来就更无聊了。 贺美琦根本没问朔铭的意思,郝笑点头同意后朔铭就只剩下结账的事了。 鲁菜馆附近就有一家量贩,朔铭几人走着就过去了。朔铭定了一个小包房,坐在那捧着一瓶饮料发呆。 郝笑没听过朔铭唱歌,不知死活的非要朔铭露一嗓子。贺美琦连忙阻止,这不是听歌,还不如听驴叫。这么粗鲁的话从贺美琦嘴里说出来在以往几乎不可能。但朔铭真觉得古怪的是贺美琦竟然与郝笑一下子关系好了很多。 贺美琦唱歌挺好听,婉转温柔的歌唱起来很有意境,郝笑则是唱那种大嗓门的,也有几份功底,至少不走调。 两个风格的歌来回听着朔铭总算没无聊死,坐在那听着吩咐帮两人点歌。 郝笑与贺美琦偶尔悄悄交流,时不时用奇异的目光瞟朔铭几眼。朔铭心说,贺美琦这是把自己脸上红唇印记给忘了?应该不会,只不过贺美琦不想与朔铭发生冲突罢了。 这是朔铭到练歌房最难受的一次,与朔铭的心情相反,贺美琦与郝笑眼看就要义结金兰的节奏。 歌唱到夜里十一点,贺美琦一向睡得早,朔铭就说回去休息,郝笑与贺美琦这才意犹未尽的跟着走。 朔铭本想先把郝笑送回去,这样路程最近,可贺美琦说:“先把我送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朔铭看了眼郝笑,点点头先把车开回去。 贺美琦下车,与郝笑告别,对朔铭留下一句好好照顾郝笑转身上楼。 朔铭默默不说话,想的有点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好好照顾是在提醒自己别在留下什么口红印记?还是提醒自己应该注意分寸,又或者是在促成好事。朔铭觉得女人善妒,贺美琦一定是生自己的气。 丰城的夜生活比较单调,夜里路上就没什么车,朔铭很安静的认真开车,郝笑坐在旁边抓住朔铭的手:“今天带着贺美琦一起出来是什么意思?” “他是我女朋友,我又不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当然要带她一起出来了。”朔铭说:“而且她今天心情不好,出来换个心情不好吗?” “你这是换心情?完全是添堵。”郝笑看着朔铭怪笑。 朔铭摸摸脸:“还不是因为你,干什么留下口红印,都没法解释了。” “我觉得你不需要解释。”郝笑掐着朔铭的手:“你心疼吗?” “我手疼。”朔铭把手抽回来。 朔铭把车停在警局宿舍楼前,没打算下车相送。 郝笑也坐着不动,身子前倾把车子熄火,然后把车大灯关了。 “你干什么?”黑灯瞎火的,警局宿舍楼前的路灯不知被那个兔崽子砸了,只有楼上传下的灯光把人照的有点模糊。 “你说干什么?”郝笑抱住朔铭的胳膊,把头靠在朔铭的肩膀上,隔着中间的操作台有点难受,一起身干脆作势要坐进朔铭怀里。 朔铭赶紧推开郝笑,很严肃的说:“郝笑,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不是这个样,怎么现在变得这么主动了?甚至有点……” “放浪是吗?”车里比较黑,郝笑脸红了朔铭也看不出来。郝笑自嘲似的笑:“如果你能主动一点用得着我这样吗?” “我这样贺美琦会不高兴的,而且我想表达一件事,将来我娶的女人一定是贺美琦。”如果一个女人投怀送抱朔铭不拒绝,但有一点,不能影响朔铭的生活。互相需要的时候可以在一起做些喜欢做的事,有什么需求的时候也可以互相帮衬。如果黏到身上非要确立恋爱或者婚姻关系朔铭就接受不了了。 这种理论是自私,但男女这点事不就是你情我愿的么?都说男人色,喜欢在外面乱搞,可没有女人这些男人搞谁。王八看绿豆,只要对眼了三观合适就没什么不能的。 “我觉得不见得。”郝笑说:“你确定贺美琦能嫁给你?你想娶人家还不一定愿意跟呢。” 朔铭觉得郝笑说这个可能与饭桌上两人交流的东西有关,朔铭眯起眼睛瞧着郝笑,看似漫不经心的随口问:“你怎么这么说,他不愿意嫁给我就能住到我家里?” “你不了解女人,或者说你不了解什么是爱。”郝笑不依不饶的要抱住朔铭。 朔铭还真有点受不了这个女人,突然间就变得这么主动热情似乎的,幸好穿的不是制服,不然还真能点燃朔铭的小宇宙,在车上开车朔铭还没试过,想来能挺刺激。朔铭想套话,只能任由郝笑抱着,轻飘飘的说:“你了解?那你说说是你爱我多一些还是贺美琦多一些?” “当然是贺美琦。说实话,我比不了她,这事让我震惊。”郝笑好在在没什么过分的举动,只是抱着,差点把一脸的化妆品蹭在朔铭身上。 朔铭想起刘晓婉,也想起贺昕薇,他们都能闻到朔铭身上其他女人的味道,贺美琦想来也能,只是不说罢了。此时朔铭回去,贺美琦会怎么想。送郝笑回来的时间有点长了,就算两个人干柴烈火的办个事也差不多时间够了。 朔铭盘算着时间,觉得有点及急迫,低头对郝笑说:“是什么让你震惊?” 郝笑突然松开朔铭,狡诈的对朔铭说:“贺美琦让你好好照顾我,难道就不上楼坐会?” “我已经好好照顾你了。”朔铭耸耸肩,真要上楼了拿捏不好分寸事就真的大了。 “你放心,贺美琦不会说什么,至少今天不会说什么。”郝笑说完就下车,绕过车头帮朔铭打开车门:“走吧,朔大包工头。” 朔铭犹豫片刻,真如郝笑说的那样,贺美琦今天肯定不会表示什么方案或者生气的作态,既然身上免不了有郝笑的体味那就打破砂锅问到底,两人到底交流了些什么。这也决定这朔铭以后如何对待与郝笑的关系,以及如何处理与贺美琦的关系。 朔铭是一个在正常不过的男人,很普通而且有点色色的心思,贺美琦只能给自己心理上的满足与家庭体验却不能人伦,朔铭也需要发泄,婚外情也好,情人也罢,这恐怕是迟早的事。是男人都这样,朔铭也没必要为此害臊或者遮遮掩掩,贺美琦之前也说过允许朔铭外面有人只要不让她知道,从这一点上,朔铭与贺美琦都是非常理智的看待两人的关系。 朔铭跟着郝笑上楼,进门之后郝笑先去给朔铭冲壶茶喝。朔铭略感欣慰,郝笑并不是直奔主题还是打算聊聊的,这让朔铭放心不少。 茶水很烫,朔铭放到面前看着郝笑说:“我想知道你们今天都说什么了,给我的感觉两个人都怪怪的。” “可能你在别人那里能套出来想知道的结果,但在我这你打错算盘了,别忘了,我是警察。”郝笑说:“审讯犯人的那点手段你就别在我身上用了。如果我想告诉你不用你提。” 第二百八十九章郝笑摊牌 朔铭还真是失算,怎么也没想到一直以来郝笑在自己面前的表现都是装出来的,朔铭的一点小心思早就被郝笑看穿了。此时,朔铭也不得不重新审视郝笑,之前郝笑在自己面前表现的蠢蠢的样子真是她的本性吗?现在看来扮猪吃老虎的可能性更高。 朔铭不禁苦笑,现在的女人都怎么了,表里严重不符。 朔铭干脆说:“那你是打算告诉我一些东西还是打算不说?” “这要看你想知道什么?”郝笑坐到朔铭身旁:“如果晚上你留下,那我就全都告诉你。” 留下?朔铭不会。仅仅为了知道两人交谈的内容代价太高。 郝笑也知道朔铭会怎么想,抱着朔铭的胳膊说:“以前我听过几次营销学的课,里面有一个成本概念叫机会成本。” 朔铭哪懂什么营销,但好奇郝笑为什么突然把两人的谈话提升到学术高度,朔铭饶有兴致的看着郝笑。 见朔铭感兴趣,郝笑腼腆一笑说:“机会成本大致可以理解为为了某个机会而付出的代价。具体概念我说不明白,但我可以为你做个比方。你朔铭今晚今晚留下,你有机会得到我,而你的成本就是放弃离开这扇门所能做的一切。” 郝笑的解释很通俗,朔铭明白了。但朔铭摇摇头:“你是在说我的成本是放弃现在就离开,这是我的成本,而我的机会是得到与你同床共枕的机会而且你还会告诉我你与美琦都交流了什么,是这样吗?” 郝笑点点头,朔铭说:“这个成本太高,我即便是知道你们谈了什么又怎么样呢?即便是我跟你睡了又能怎么样呢?如果我愿意,我们昨天已经发生了。” 郝笑脸上的表情僵住了,朔铭再一次拒绝了自己,郝笑觉得自己很无耻了,完全没脸没皮,但郝笑真是爱朔铭到死心塌地,之前从没想到自己能陷得这么深。无数次郝笑劝自己忘了朔铭,可每次与朔铭分开心里那种失落而又空虚的心境就在提醒自己有多么爱朔铭。 郝笑已经自荐枕席了,而且不只一次,可朔铭一次次的把他的自尊完美的践踏。可即便是这样,郝笑仍然给自己找理由,无论朔铭是不是花心,无论朔铭是不是有情人都是值得托付的人,至少朔铭会非常在意贺美琦的感受。在这一点上,朔铭胜过了很多男人。 在感情面前人的智商很低,郝笑基本已经达到零智商的程度,只要朔铭就范她可以放弃一切。 朔铭的话像一把尖锐的匕首,狠狠的刺进郝笑心里。可郝笑此时竟然一点也恨不起来,双眼空洞的看着朔铭。 朔铭说:“郝笑,我觉得最近别见面了,或许过段时间你就会发现我并不适合你。” 朔铭起身离开,朔铭并非是柳下惠,也并非对郝笑没有感觉,但郝笑要的朔铭给不了。郝笑在朔铭这不会得到任何婚姻甚至确立关系的承诺,甚至朔铭在一些人面前不会承认两人的关系。这一点上的分歧两人无法找到平衡。 朔铭走到房门,正穿着鞋,愣神中的郝笑走过来抱住朔铭:“再陪我一会,我怕孤独。” 朔铭挣开郝笑的手,但郝笑抱的更紧了,流下泪说:“今天你不回去贺美琦不会生气,而且会很欣慰。” “为什么?”朔铭一边挣脱郝笑一边问。 “因为我们交谈的内容。”郝笑拉着朔铭走回房间:“你想听,那我就讲给你听。” 朔铭没坐下,就站在原地等着郝笑说,如果再坐下朔铭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离开。 郝笑强行把朔铭拽倒,让朔铭坐在自己身边,抓着朔铭的手说:“贺美琦是个好人,你要珍惜。” “靠。”朔铭忍不住爆粗口:“你就跟我说这个?” “我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之前答应过贺美琦不说的。”郝笑表情很纠结,当朔铭起身要走的时候郝笑终于鼓起勇气拉住朔铭:“如果我说了,贺美琦又不会介意,你会留下吗?” 在郝笑看来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如果这次朔铭走了以后就没必要继续纠缠了。 朔铭琢磨着贺美琦完全不可能不介意,只是不那么说罢了,所以就听郝笑怎么说。 郝笑整理一下思绪说:“贺美琦的身体状况我知道了,其实我觉得更可怜的是你,现在我能理解你为什么外面会有情人了。” 朔铭简直无语了,贺美琦与郝笑似乎并不是很熟,只是吃过两次饭而已,怎么会什么都说,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贺美琦说他不能生育,而且……哎呀,你肯定比我清楚。”有些话郝笑不好意思说出口,这对贺美琦来说是难以启齿的事,对朔铭来说何尝不是。郝笑说:“我愿意给你生孩子,贺美琦也乐于成全我们,但他的要求是与你保持恋人关系。” “所以你之前说贺美琦不会嫁给我是吗?”朔铭终于明白两人都交流了些什么,难怪当时郝笑的表情那么复杂。 但朔铭有自己的考虑,对贺美琦的感情毋容置疑。用之前郝笑说的机会成本来评价朔铭的决定非常具有说服力。朔铭放弃了娶其他女人而且也放弃了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这是朔铭的成本,而朔铭得到的就是与贺美琦生活在一起。 如果朔铭与其他女人结婚了,贺美琦肯定会渐行渐远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朔铭还没想好会不会接受这个结果,所以现在朔铭能做的就是与贺美琦结婚而不是其他女人。如果朔铭之前就决定不会娶贺美琦也就不会出现后来这么多事。当然,那样也轮不到郝笑,在郝笑之前朔铭可以选择凤舞珍,也可以选择汤名雅。虽然朔铭与凤舞珍不在同一个频道,但朔铭相信凤舞珍至少有一半的可能会嫁给自己。而汤名雅就更简单了,只要朔铭愿意时刻准备着。 朔铭说:“那你怎么就说贺美琦不会介意,而且今天晚上我不会去贺美琦心甘情愿的成就我们。”朔铭笑了笑:“郝笑,你也是女人,难道不知道女人会想些什么吗?你也知道贺美琦对我的爱超过了你,他做出这个决定是多么无奈你也知道,所以,今天我不会留下的。” 朔铭起身很决绝的要走,郝笑颓然的坐在那不动。一切似乎早就注定好了,无论郝笑多么努力朔铭始终不会对他产生太多留恋。 朔铭停下脚步:“我其实挺喜欢你,但我不能给你婚姻。” 就在朔铭关门的那一霎那,郝笑腾一下站起身对朔铭说:“明天早上来接我上班。” 朔铭没回答,具体怎么做朔铭还要仔细斟酌。 回去的路上朔铭想了很多,想的也非常复杂,甚至在心里推演了自己做出各种决定之后的连锁反应。朔铭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朔铭已经有孩子了,白茹雪肚子里绝对是自己的孩子。朔铭相信白茹雪的孩子一定是自己的,如果白茹雪要从朔铭这得到什么,完全可以用这个孩子作为筹码来换,可白茹雪没有这么做,还时不时的给朔铭发来照片,这一切都证明白茹雪的心里有自己的位置,而且是唯一的非常重要的位置。 朔铭要不要接送郝笑上下班,郝笑这么说只能证明对朔铭还不死心。朔铭扪心自问,对郝笑真就没想法吗?朔铭觉得自己的确是一个色迷心窍的人,见了女人虽说不至于拔不动腿,但也是吃锅望盆的人。郝笑一次次示好朔铭每一次都动心,但朔铭怕承担责任,怕郝笑那一天说你娶了我吧。朔铭不能给出这些承诺,更不能做到,或许只是暂时不能做到,但这不重要,朔铭这种人有什么资格要求女人等待一个人未知数。 颓然的回到家,朔铭脱下衣服吗,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脸上身上没什么痕迹,纵然有郝笑的味道也无所谓了,贺美琦自然知道郝笑会对朔铭做什么。 贺美琦坐在沙发上看书,似乎很入迷,见朔铭回来,看怪物一样望着朔铭:“你怎么回来了?” “难道我不应该回来?”朔铭反问。贺美琦的这句话彻底暴露了之前的想法,贺美琦与郝笑是商量好的,两个女人都错看了朔铭,以为朔铭会在郝笑那过夜。 “我不是那个意思。”要说专业知识贺美琦很有一套,要说辩驳这些生活琐事贺美琦就算个嘴笨的。贺美琦说:“我觉得今天你不应该回来,你这种决定伤了两个人的心。” “你不觉得作为女朋友把男朋友当宠物一样借来借去很容易让人伤心吗?”朔铭有点不高兴。并不是贺美琦对自己的态度,反而是因为贺美琦的“大度”。 “我只是帮你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难道也有错?”贺美琦说:“这样对我们三个人都好。” 朔铭坐下,看着贺美琦反问:“说说怎么好了?” “你别用这种眼光看我。”贺美琦还是第一次见到朔铭生气,尤其是因为男女关系而生气。这时候心理上有芥蒂的应该是自己,怎么会是朔铭呢? 朔铭又问:“今天你们背着我做了这个决定,我想知道对我有什么好处?你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第二百九十章论婚姻关系 贺美琦把书签插进书里,宝贝一样很小心的放下。转头很认真的对朔铭说:“对你有什么好处不言而喻,这不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境界吗?” “什么境界?”朔铭有点气恼。男人是喜欢左拥右抱,但这些东西不能说出来,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做出来,暗地里怎么污都行。朔铭有很多话想说,但还是决定先让贺美琦说完:“你先说,说完了我再说。” 贺美琦说:“郝笑喜欢你谁都看得出来,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知道了,当时我对她说如果她喜欢我会让位,只要你能接受她。可接下来似乎并不成功,你对我真的很好,好到我真要离开你就是伤害你,所以我决定一辈子跟你好。但这不代表我想嫁给你。朔铭,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知道的,我不能生育,甚至不能……我不是个完整的女人,我没有权利自私到让你对我忠诚。这次我见到郝笑就知道他跟我一样深深的陷进去了,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她的情况甚至比我更糟糕。如果你能接受她,对郝笑来说是个好事。我这么说没错吧?” 朔铭点点头,知道贺美琦话没说完,示意她继续。贺美琦说:“一个人结婚交友能找一个对自己好的不找一个自己爱的。时间久了爱情都会变成亲情,郝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这对你来说也是正确的选择。郝笑很健康,无论从思想还是身体都比我要好,最关键的是她能给你朔家带来希望。这对你难道不是好事?朔铭,你结婚应该很理智的去看待。我如果嫁给你,将来你怎么会有孩子,就算是有人愿意无私的奉献自己为你生养孩子,可这个孩子的出生证明,户口以及将来上学寻医问药都是问题,难道你想你的孩子没有身份?” 的确是这样,国情如此不能随意生育,朔铭想到了白茹雪,这个孩子怎么办,不过朔铭随即就笑笑,现在只要钱到位,交了罚款就能上户口,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承认,你说的对。找一个更爱自己的,比找一个自己爱的更好更理性。”朔铭说:“那你呢,贺美琦,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爱你,也喜欢孩子。”贺美琦满是憧憬的眼神告诉朔铭她没有撒谎,此时此刻贺美琦正在想象面前就又一个可爱的孩子。贺美琦说:“或许永远得不到的才是最珍贵的,我喜欢孩子超过了所有人。但我更希望将来能有一个孩子叫我妈妈,而且这个孩子是你朔铭的孩子。我会很享受这个称呼,也很享受这个过程。所以我说你接受了郝笑,对你我她都是好事。” “你说完了?”朔铭问。贺美琦点点头。 朔铭捶捶头,这一连两天经历的有点太多,朔铭觉得自己很乱,心里更乱。但朔铭非常明确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应该如何去做。 朔铭起身倒杯水喝,顺手给贺美琦端来一杯,理了理思绪才说:“我也有自己的想法。要说我喜不喜欢郝笑谁都看得出来,我喜欢,而且很喜欢。是不是爱我不知道,但我喜欢跟她在一起,甚至无数次想过与她发生点什么。但我知道这么做会毁了我们三个。我爱你,非常确定的知道我爱你。为了你我可以放弃很多,甚至也做过决定不要孩子,只为跟你在一起。我不知道随着年龄的增长会不会改变这种想法,但我现在真心是这么想的。” “毁了我们三个?”贺美琦淡淡的笑着,不能认同朔铭的话。 朔铭摆摆手,示意贺美琦不要打断自己。朔铭说:“对我而言,你是最重要的,虽然我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但我放不下你,也割舍不掉明白吗?如果我与郝笑结婚了,你算什么?我的情妇?” “可以这么理解,我愿意。”贺美琦鉴定的说。 朔铭觉得贺美琦的三观与自己已经产生分歧。在贺美琦眼里喜欢孩子已经超过朔铭,这种心里虽然让人难以理解不过发生在贺美琦身上并不奇怪,毕竟身体状况摆在那。 朔铭说:“那好,如果我与郝笑结婚并生子,你只能算是干妈。孩子不会跟你亲的,时间久了你会失落。还有一点,郝笑是我的合法妻子,至少在众人面前我要保持与他恩爱的关系,你呢?我时不时的去看看你?你不觉得这种关系非常病态吗?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诉你,如果我与郝笑好上了你只会渐渐的淡出我们的生活。我也不会高兴,因为我没守住自己的爱。” 朔铭伸出两根手指:“这是我们两人的悲惨。” “那郝笑呢?”贺美琦问。 “她,呵呵。”朔铭淡然笑笑:“我会恨她,是她把我们的关系搞成这么糟,虽然这与她无关,但心里就会这么想。而且时间长了,哪个女人能接受自己的丈夫跟另一个女人恩爱?郝笑也是普通女人不是圣人,思想会改变的。” 朔铭深吸一口气:“或许这只能代表我现在的想法,明天可能就欣然接受了,但我不想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我安排女人,尤其是郝笑这种。” 朔铭接着说:“我可以在外面找女人,我有需求。但我不会告诉你,尽量做到不让你知道,那些女人也不会要求我娶她。丰城就有一个女人,在你我认识之前外面就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她是一个守活寡的人,外面在一起不过是寂寥的时候互相慰藉罢了。” “那这样。”贺美琦出奇的冷静,看来这件事想过太多。贺美琦也自认为已经想明白了,虽然有些事不会心里没梗但却能坦然接受。贺美琦说:“等我跟郝笑聊聊,你们从男女朋友做起不好吗?” “你就这么喜欢给自己的男人拉皮条?”朔铭觉得头疼,朔铭找女人难道还要贺美琦帮忙吗? “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贺美琦不高兴了,哼了一声拿起一旁的书翻开,没心思看书却不想与朔铭继续聊了。 朔铭拉住贺美琦的手说:“美琦,我们结婚吧。我不想留下遗憾,无论将来怎样至少我曾经拥有。” “我不会同意的,除非你试着与郝笑交往看看,或许就能按照我说的那样往下走。”贺美琦翻过手抓住朔铭:“你真的心疼我吗?” “为什么这么说?”朔铭不解了,自己做这一切不都是为了贺美琦?难道付出的还不够多? 贺美琦很动情的说:“这是我期望的结果,也真的希望你能有一个孩子,希望看到孩子比希望你娶我还要重要,重要一百倍。” 这句话太沉重了,朔铭不知道应该如何抉择。贺美琦的眼泪缓缓流淌,朔铭就这样默默的坐着,两人对视,朔铭说不出的苦涩。 都说男人如果有了三宫六院就能享尽齐天之福,朔铭虽然也喜欢郝笑,但被逼着就是另一种感受了。 朔铭抱贺美琦拥入怀中,叹了口气:“换成其他男人高兴的恐怕要跳起来,但我想要的只是不让你伤心,想让你过的好而且还不离开我。” “朔铭,自从我们好了之后我从没要求你做什么,如果真是违心的我完全可以离开你。”贺美琦说:“医院里出了这种事,当时我就有种辞职的打算。可我辞职之后去哪?离开明山市吗?我不知道。我不能离开这,因为有你。” “医院的事我帮你解决,你就别操心了。”朔铭转移话题,相比于感情上这些说不清理还乱的关系那点医疗事故根本不是事。 “让医院处理吧。我听说对方很有关系。”贺美琦看开了:“大不了我到丰城医院工作,以我的学历我的工作经验,以我的学术水平丰城求还求不来呢。” 朔铭呵呵一笑:“丰城马上就有三甲医院了,等我看看能不能找找关系让你到丰城上班,那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三甲医院的项目刚刚开始建设,想要投入运营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这还是朔铭计算着用最快的施工速度,同时医院的筹备工作也没考虑在内,至于贺美琦到丰城工作,现在说还为时过早,天知道到时候朔铭是个什么状况。 贺美琦说:“我已经洗刷了,你去洗洗吧。你要记着,以后除了郝笑的口红印,别的女人的都不能带回来。” “还说你不介意。”朔铭瘪瘪嘴,刚把这个话题岔开贺美琦又饶了回来。 “我是真不介意,刚才你没回来的时候我想了很多,我竟然一点不吃醋。”贺美琦突然笑了:“你说奇怪吗?我想的是郝笑会不会怀孕,如果能怀上那有多好。” 朔铭无语,几次想要告诉贺美琦不用这么麻烦,白茹雪已经有孩子了,可话到嘴边又不能说出口了。朔铭不确定白茹雪是什么意思,从白茹雪手里把孩子抢回来还是让朔铭与白茹雪结婚。 朔铭听说过一句老话,不痴不聋不做家翁,一个家庭里鸡毛蒜皮的事根本没有对错,有时候要含糊过去,有时候要装聋作傻,凡事非要较真最后输的就是自己。对于朔铭如何抉择各有各的理由,朔铭不想违心去做,但也不想让贺美琦过分的强调这件事,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软处理,放置不管,让时间证明一切。 贺美琦推着朔铭去洗刷,神神秘秘的说:“既然你回来了,今天我就让你舒服舒服,你想用什么方式呢?” 第二百九十一章难教的胡俊 第二天一早,朔铭本要下楼买早餐,贺美琦却早于朔铭一步,朔铭洗刷好了准备上工地的时候早点已经摆在桌上。 朔铭吃完饭,抹抹嘴准备走人。贺美琦拿过一个小袋子说:“这是给郝笑的,他上班也挺早,估计是不吃早饭或者在路边买着吃。” “你这是啥意思?”朔铭本不打算去接郝笑上班,最好是冷一段时间,如果再不行干脆就不做朋友了,这样拖来拖去的对谁都不好,心里都是一种煎熬。 “听话。”贺美琦穿着围裙,像一个老大姐一样:“告诉他以后只要你去接他都有早餐吃。” “美琦,其实……”朔铭还是犹豫,贺美琦越是表现的轻松朔铭越紧张,总觉得贺美琦会在下一刻拎上包离开再不回来。 “我昨天联系了昕薇,他把车开走已经很长时间了,我让他今天把车送回来,以后我就在家住,行吗?”贺美琦笑笑,转身收拾餐桌上的碗碟,进了厨房又对朔铭说:“晚上几点回来提前给我个消息啊。” 朔铭笑笑,拎着郝笑的早点出门。贺美琦最后这几句话是要告诉朔铭她已经把丰城当成自己的家了,绝不会离开,让朔铭放心的与郝笑交往。朔铭之所以笑很大程度上是自嘲一般。当代男人的最高境界的家里红旗招展,外面彩旗飘飘。但朔铭的更高级,红旗自己招展还不过瘾,主动帮朔铭招呼彩旗。 朔铭到了郝笑楼下,没等给郝笑打电话招呼下楼就见楼上的窗户里伸出一个人头,对着朔铭招招手。 郝笑早就坐在窗边等着,朔铭的车一出现就迫不及待的开始穿外套。郝笑并不能确定朔铭来不来,从朔铭的言辞中郝笑知道,不来的可能性更高,纵然贺美琦有意撮合两位。郝笑也不介意朔铭有这么一个红颜知己,一个不能与朔铭发生关系的红颜知己有啥可担心的,顶了天是贺美琦为朔铭服务一下,把朔铭撩的火起还不是回家找自己发泄?但问题的关键还是朔铭,他身上的梗是重点。 郝笑一路小跑下楼,上了车对朔铭腼腆的笑着:“早上好。” “你今天这么高兴?”朔铭瞧了眼郝笑,女人真是奇怪,有时候明明应该高兴的事非要弄的不开心,这次郝笑被拒绝本应该是让人气恼的事但郝笑似乎中奖了一样兴奋莫名。 朔铭把爱心早点递给郝笑:“你嫂子知道你肯定没吃早饭,可以让我给你带点。” “什么嫂子,那是我姐。”郝笑哼了一声:“我如果叫他她嫂子难道他要叫我弟妹?” 朔铭摇摇头,郝笑自顾自的吃早点,嘴里夸张的吧唧吧唧弄出声响,朔铭皱皱眉:“你不恶心人能行?” “你觉得恶心?”郝笑说:“陪我一起吃就不恶心了,贺美琦做饭真的好吃。我有理由怀疑贺美琦是拴住了你的胃。” 一路朔铭基本上的默默不语,郝笑也一改常态不与朔铭说些过分的话,两人的关系似乎一下回到从前,郝笑又是那个腼腆害羞的小警花。 郝笑下车,本以为能粘着朔铭来个拥抱什么的,没想到郝笑只是笑笑,摆摆手高高兴兴的上班去了。 朔铭掉头去工地,路上琢磨郝笑举止变化,估计是与贺美琦有关,但为什么朔铭就说不上来了。 到了工地,朔铭转了一圈,钢筋工与木工都在搬迁家伙去另一个楼座。朔铭打电话联系刘伟,安排好时间准备浇筑混凝土。 很多政府工程都需要留下影像资料,而且必须要有建立在场,朔铭倒没注意施工细则,但还是小心的给万红财打电话。 “万监理,这几天忙什么呢,怎么都没看到你。”朔铭嘴上恭维,心里想是不是那天晚上那两个老娘们把万红财累着了,现在好爬不下床。 “朔老板啊,有什么事吗?”万红财的声音略显慵懒,像是故意装作很清醒。但嗓子眼里堵着一口浓痰的那种感觉就是刚睡醒,估计还是被朔铭的电话吵醒的。 朔铭看看太阳,这已经八九点了,这个万红财竟然还在睡,估计又是晚上找地方征战去了。 朔铭说:“楼座今天下午就开浇筑混凝土了,我可以拍摄影像资料,不知道监理是不是也需要?” 这事万红财躲不过,就是 再忙再累也要到工地转一圈,然后装模作样的拍拍几张照片。 “朔老板的事我一定去。”万红财大言不惭的说着,似乎拍照片是为了朔铭似的。虽然这个照片必须有,对朔铭有影响,但影响更大的应该是万红财,朔铭可以拍照片作证据,万红财可就是渎职。难道监理不在工程就要停吗? 朔铭不在乎这些言辞上的小便宜,又换不来钱。朔铭说:“下午两天开工,万监理一定到啊。” 挂了电话,朔铭转头看看发现只有胡俊在工地上待着,王兆宁范宇光两兄弟都不在。朔铭叫过胡俊问:“他们人呢?” “都有事呢。”胡俊说:“不过我不知道他们干啥去了。好像是光个有事把他们叫走了。” “范宇光?”朔铭疑惑的嘀咕。朔铭把市立医院医疗事故的事交给范宇光处理,难道又把那个刘慧慧抓起来准备“鞭”打拷问?这个刘慧慧也够倒霉的,本来跟着善固本算是找对人了,至少一辈子衣食无忧了。但善固本丢了帽子官衣,风华正茂的俏媳妇只能守活寡。虽然只见过一次,刘慧慧绝对是那种欲求不满的人,范宇光找人搞她没准还搞爽了呢,问什么答什么也说不定。为什么叫上王兆宁几人朔铭就猜不透了,难道是让王兆宁这个妇女之友去尝尝刘慧慧这个野味? 没过多久,范宇华回到工地,开的是范宇光的车。朔铭叫过来问:“你哥把你们叫去干啥了?” 范宇光神神秘秘的说:“有收获啊。” “什么收获?”朔铭说:“不就是刘慧慧吗?你们这么多人这个娘们伺候的过来吗?” “我哥说不能对你说。”范宇华说:“他说告诉你没好处。” “背着我干坏事。”朔铭嘀咕:“靠,不就是个娘们吗,还怕老子抢?谁稀罕啊。” 范宇华知道朔铭是在开玩笑,笑笑不语。朔铭见胡俊在一旁发呆,就对胡俊说:“现在是不是没事?” 胡俊以为朔铭有事要吩咐,立即起身过来一脸热切。自从胡俊到了工地,这些人只是让他干些跑腿的事,早就待不住了。朔铭很少指使胡俊干什么,但只要朔铭说话胡俊都是一脸热切,希望朔铭吩咐的事是一些有意义的。 朔铭说:“你要利用时间,工人现在不用你管,范宇华也没什么屁事,还不赶紧把图纸翻出来问问怎么做预算怎么看图纸,图上作业哪里不懂赶紧问。你什么时候能把范宇华问倒了你就赢了。” 朔铭说的轻巧,在认识朔铭之前范宇华就会看图,虽然只学了个皮毛那也是学了很长时间,如果图纸真那么好学就不存在所谓的专家了。 胡俊就是什么不懂,甚至学都不知道从何学起。朔铭也真是有点头疼,这样一张白纸想要打造成工地上得心应手的左膀右臂难啊,就算是改造成功了朔铭也累的吐血了。 胡俊学了一会,范宇华苦着脸走到朔铭身旁:“朔哥,你说能不能让胡俊上个大学?” “咋?”朔铭扭头问:“你是不是嫌麻烦不想教了?如果是就直说。” 以往在工地上范宇华对朔铭是最尊敬的,这个小伙子最佩服的就是有本事的,但时间长了也就没大没小了。直接对朔铭说:“这小子有点憨,教了几遍都不会,刚教过转过头就当饭吃了。” “我问你,你学图纸用了多久?”朔铭问。 “也没多长时间,在认识你之前也就学了……”范宇华说不上来,挠挠头:“虽然时间长,但那是断断续续的,后来干上工程就学的快了。” “我这么跟你说吧。”朔铭看了眼胡俊:“他是我小舅子,你教不教?” “啊?”范宇华表情变得古怪:“老大,我读书少你别骗我,你不是只有一个小姨子吗?还便宜了你那个同学。” 还真骗不了这小子,朔铭说:“老子身体这么棒,有几个小舅子小姨子不正常吗?我不听原因,也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一句话,图纸上的事交给你了。做人做事让王兆宁来。”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范宇华嘴里嘀嘀咕咕的:“裙带关系要不得,这是资本家的嘴脸吗?” 朔铭耳朵不聋,自然听的清楚。伸脚就踢:“你小子找死是不是?信不信我让你哭?” “我好好的干嘛哭。”范宇华挨了一脚,揉揉腿撇撇嘴,一脸不服。 “我能把吴敏霞给你撮合成了我就能给你们拆了。促成好事比较难,想要搞散你们分分钟的事。怎么?不信老子有这能力?”朔铭还真是吹牛了,现在见吴敏霞一面都难,拆散从何说起。 “哎,老大,你别损阴德啊。”虽然知道朔铭是在说笑,范宇华还真有点怕,向后退了几步:“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等你死了阎王爷肯定把你咔嚓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万监理找刺激 朔铭才不在乎呢,摆摆手:“赶紧滚,我只看结果。” 下午,刘伟安排的罐车开始进驻工地,工头带领着屈家庄的工人忙着浇筑。朔铭抽空给范宇光打电话问问情况。 范宇光说:“问题能解决,不过要花点钱。” “怎么说?花多少?”朔铭问。 “在医院的都是医闹,很职业的,这个刘慧慧是刚加入这个组织,也是缺钱缺疯了。”范宇光说:“刘慧慧愿意站出来指认,但免不了被罚,甚至要有可能进去蹲几天。想让刘慧慧出现指认这是职业医闹虽然不难,但他要钱,而且还不少。” “说个数,我看看能不能满足她。”朔铭要估摸一下值不值当,如果代价太高朔铭就没必要做了,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就是赔偿也是医院赔偿,贺美琦顶了天是以后评职称的时候有点难度。 “他要十万。”范宇光说:“朔铭,值吗?” 这个价钱太高,而且朔铭现在很缺钱,如果给这十万能让贺美琦上一个台阶还行,这么做也算是为医院挡枪,朔铭接受不了。但朔铭并没有马上拒绝,想了想说:“这个价钱太离谱,我恐怕难以接受。你可以问问刘慧慧他做成这件事能拿多少钱。我们多给她点,刘慧慧被抓进去我们按照普通工资给他算钱,最多一个月给他五千。” “这个办法好。如果有关系还能给他顶一个投案自首,应该不会太长时间。”范宇光说:“你这脑子灵活,这点子我怎么之前就没想到?” 朔铭本想先让刘慧慧招了,以后给不给钱要看自己心情,但朔铭不想得罪这种小人,尤其还是个女人。女人一旦不计后果发起疯来比男人更要命。 挂了电话,朔铭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万红财到工地,朔铭也不管,没有现场照片是万红财的事与自己无关。 直到傍晚,浇筑工程差不多完工的时候万红财才到。朔铭小有意外的是陪着万红财一起来的竟然是马婷婷。 马婷婷作为项目负责人应该常驻工地的,但与朔铭的关系很微妙,马婷婷也就很少来,只要朔铭不做什么出格的事,不偷工减料太厉害就没什么问题。就算是朔铭偷工减料了,不过分的情况下马婷婷也不好说什么。 朔铭迎上去,主动与万红财打招呼,对马婷婷只是点点头。 万红财色眯眯的看着马婷婷把朔铭当空气,但马婷婷对万红财很冷淡,见了朔铭脸一红笑了笑。 万红财脸色有些不好看,朔铭是小鲜肉,自己就是大叔了。这个马婷婷也不是什么好鸟,看见朔铭还脸红,两个人肯定有苟且关系。 万红财说:“朔老板,我们还没到你就浇筑了,这照片怎么办?就算是不给我面子也要给马经理面子。难道乙方就不需要图片存档吗?” 朔铭冷笑,这个万红财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自己手里还有他的认罪书呢,竟然这么说话,直接挑拨自己与马婷婷的关系。但这次万红财又做错了,就是让万红财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在外人面前朔铭与马婷婷要保持恋爱关系。 马婷婷一看万红财对朔铭充满敌意,虽然不至于帮着朔铭说话,但也要把自己撇清。你们两个男人的矛盾别牵扯到乙方身上。马婷婷说:“我的照片已经安排人照了,这个不用万监理费心。我与朔铭也是老朋友了,他做事我放心。” 至于马婷婷有没有照片这都不重要。朔铭没有资质,就是以国建集团的身份在施工,照片朔铭肯定要拍好交上去的。 万红财碰了个软钉子,但仍不死心,小声对马婷婷贴耳说了一句什么。马婷婷嫌弃的向一旁倾身,随后笑着说:“万监理可能不知道,朔铭是我男朋友。” 一句话像一道惊雷把万红财劈的外焦里嫩,半天说不出话。心说难怪朔铭有恃无恐,原来是乙方的人,竟然与马婷婷有这层关系。马婷婷比朔铭大了几岁,但也风韵犹存,朔铭这个土得掉渣的包工头怎么就能搞到手呢? 万红财讪讪的笑,尴尬的清清嗓子不再说什么。朔铭说:“婷婷,晚上一起吃饭,市里有家西餐厅不错。” 朔铭是故意这么说的,马婷婷晚上都会回家陪孩子的。马婷婷只能红着脸点点头,真像一对情侣那样还略带羞涩。 万红财心里大骂,马婷婷还真会装清纯。想到朔铭勾搭郝笑心里就有火,若不是郝笑是个警察万红财还真要把郝笑弄床上去。 随即万红财就想到一个问题,马婷婷与朔铭是恋人关系,那郝笑算什么?情妇?朔铭还挺会玩啊,警花都玩上了,如果这件事让马婷婷知道不知道玩上吃西餐的时候会不会把朔铭的脸抓破。 想到这万红财就冷笑。对马婷婷说:“你们真的是情侣?” “怎么?不像吗?”朔铭知道万红财没憋什么好屁,但他不在乎,就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马婷婷也不会关心,谁又知道两人的关系是假的呢。 “哦,那是我记错了。我怎么总想着朔老板的女朋友是个警察。哎对了,朔老板,上次吃饭的时候跟你亲热的那个女的不是警察?”万红财故意说的大声,就怕别人听不到。 朔铭简直咬牙切齿了,这个万红财太不知道分寸,收了朔铭的钱还对朔铭怀恨在心,如果这种小人惯着还不给自己找更大的麻烦? 朔铭笑着说:“婷婷知道,那是我一个朋友。” “谁啊?”朔铭帮了马婷婷多少她自己知道,见万红财借着两人恋人的关系故意为难朔铭就出生帮忙,无论如何马婷婷作为朔铭的女朋友都避不开这个话题,不然还不穿帮了? 朔铭说:“是郝笑。上次摸了她两下,结果万监理……嗨,算了,不说了。” 朔铭在提醒万红财,你最好小心点,老子手里还有你的把柄呢,如果你配合咱们就和气生财,如果你不配合就两败俱伤。 “你真讨厌,怎么又摸人家。”马婷婷故意很夸张的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还让不让人家姑娘嫁人了?” 要说之前听说马婷婷与朔铭是恋人这个消息是一道惊雷,听到马婷婷这句话就等同于渡劫了。。一道道无形闪电的击中万红财脆弱的心灵,马婷婷竟然知道,而且看样子不在乎,最让人惊诧莫名的是好像还觉得搞笑。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放荡吗,难道自己真的老了搞不懂恋人之间的关系? 朔铭冷眼瞧着万红财,对马婷婷说:“要不晚上叫上郝笑一起吃饭吧。” “得了吧你,人家才不来呢。没准啊怕了你这个色狼呢。”马婷婷掩嘴轻笑,对朔铭眨眨眼,示意适可而止就行了。两人的表演也确实有点浮夸,在这么下去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故意演给万红财听的。 朔铭笑笑不说话,对马婷婷说:“要不走吧,剩下没什么事了,眼看就做完了。” 马婷婷自己养一个孩子,还有房贷,虽然挣得不少但生活压力比较大,一直不买车。这次到工地也是万红财找上门坐个顺路车来的。 朔铭要走,马婷婷作为他的“女朋友”自然要坐朔铭的车。虽然朔铭不顺路,但送马婷婷回去还是举手之劳。 正好这时几个工人打开震动器坐实混凝土,由于操作不当差点出现事故。朔铭吼了几嗓子骂了几声,故意对马婷婷说:“这工地上的工人没什么脑子,好了伤疤忘了疼。吃饭拿钱都进了驴肚子了。在这样干脆砍掉算了,还想挣钱?回家吃土。” 这句话不是骂工人而是针对万红财的。万红财站在一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听明白朔铭是骂自己可有不好说什么。虽然有心恶心朔铭却又有些胆怯。朔铭掌握着自己的袭警的证据,郝笑也没说放弃追究责任。如果说朔铭没什么实力也就不能要求换一个监理,作为乙方代表的马婷婷绝对有这个能量。更何况万红财的确有一屁股屎擦不干净。 朔铭的威胁万红财只能忍气吞声,有点后悔恶心朔铭。这样做以后再想在朔铭这得到好处就比较难了,何苦跟钱过不去呢。 朔铭不再理会万红财,径直上车准备离开。 马婷婷倒是要做好人,对万红财点头示意一下坐上副驾驶。 朔铭启动车,万红财想明白关系的重要性,厚着脸皮对朔铭摆摆手。 朔铭也就抬手回一下,心说这个万红财就是脑子有病,早知道惹不起自己何故要说那些话,这不是得罪人吗?难怪这个岁数了还做一个小监理。估计万红财年轻时的那些朋友现在都是总监了。 作为一个监理只不过是一个楼座的项目就拿到三万,这不少了,得了便宜还卖乖,朔铭最讨厌这种人。 朔铭不急不缓的想丰城开去,转头问马婷婷:“马经理,你现在就回去?” “你把我放下就行了,我自己打车回去。”马婷婷知道朔铭住在丰城,送自己肯定麻烦。 朔铭说:“不要紧,我送你也没关系。” “还是算了吧,小蕊在托管,我直接去接孩子,他见了你又要缠着你到很晚。”马婷婷笑笑说:“前面就有出租车了,你停下就好。” 第二百九十三章帝王般的享受 朔铭没急着停车,向前开了一段,找了一个卖婴幼儿玩具的小店停下:“我晚上还真有事,就不送你了,我给小蕊带点礼物。” “不用了,不能总让你破费。”马婷婷立即拒绝。 朔铭说:“小蕊是我干女儿,他叫爸爸能白叫?给他买礼物是应该的。” 朔铭会算账,给孩子带礼物这是打的亲情牌,花钱少办事好,尤其是朔铭还真挺喜欢小蕊,漂亮不说还很懂事。 朔铭买了一个遥控玩具,也没花多少钱,交给马婷婷后等着叫到出租车才离开。 朔铭依然是去接郝笑下班,这几天已经成了朔铭分内的工作了。 郝笑下楼,化妆也不再夸张。坐上朔铭的车系上安全带:“走着,咱回家。” “回家?回哪里的家?”朔铭奇怪的看着郝笑。这娘们还真有套路,昨天这时候还像个话痨一样喋喋不休,今天怎么说话变得言简意赅了,难道最近在学演戏尝试不同的角色? “自然是咱家。”郝笑仰起头,故意挺挺胸膛,很傲娇的说:“贺美琦已经在准备晚饭了,等着我们回去吃饭呢。” “这……”朔铭不知说什么好,疑惑的看着郝笑:“你确定她在准备晚饭?” “对骗一头猪我的兴趣不大。”郝笑哼了一声,转头看着车窗外。 朔铭无语,扭转方向盘把车开回去。 到了楼下,朔铭叫住郝笑:“你到底是啥意思?贺美琦真的邀请你来了?” “你是这个家的主人吗?”郝笑反问。 朔铭嗤笑出声,这还真是搞笑了,房产证上可是写着自己的名字呢,怎么听郝笑的意思成她的了。朔铭双臂抱胸,上下瞧了一圈郝笑:“你到底啥意思,说明白。” “我觉得这是贺美琦的家,你觉得呢?”郝笑饶有兴致的看着朔铭:“这句话有毛病没有?” “没毛病。”朔铭说:“他是女主人。” “既然是这样,这就是我家。”郝笑不理朔铭径直上楼,真的像要会自己家一样。 朔铭摇摇头,在后面跟着。 到了门前,朔铭故意不拿出钥匙开门,但郝笑也没指望朔铭,敲敲门,贺美琦很快就开门,对郝笑说:“你每天都是这个时间下班吗?” 郝笑说:“也不是,偶尔是要值夜班的,晚上还会安排人巡逻。最近我跟同事门调班了。”说到这郝笑突然想起什么对朔铭说:“明天定上一桌,还有吃完饭要去唱歌,钱算你的,档次要高。” “你跟谁吃饭?”朔铭问。 “最近这段时间同事帮我调班他们值夜班很累的,难道不要表示一下?”郝笑又说:“你准备点礼物,每人一份,价钱没必要太高但不能寒酸了。” “我凭什么,你……”朔铭话没说完,贺美琦竟然冲着朔铭瞪眼:“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你的问题好多啊,十万个为什么看多了?” 朔铭彻底无语了,如果郝笑真跟自己有什么,作为男人还有什么地位可言。朔铭说:“那吃饭你也可以去聚鲜小厨,广茂叔肯定会给你安排的妥妥的。” 郝笑拉着贺美琦的手走进房里,头也不回的说:“羊肉我都吃腻了,不吃,我想吃海鲜。” 贺美琦也跟着帮腔:“上次那家鲁菜馆就不错,定个位子。”说到这贺美琦问:“郝笑,多少个人告诉他,别到时候桌子太小。” 朔铭真想找个墙角撞死算了,这算什么事,贺美琦还真成了拉皮条的。 郝笑进了厨房帮贺美琦一起做饭,虽然郝笑的厨艺不咋地,但打个下手还行。 几碟小菜端上桌,朔铭心里略感好受点,都是自己喜欢吃的。 朔铭坐下就吃,两个女人同时说:“去洗手。” 朔铭无语,看着郝笑:“你洗手了?” “我在厨房帮忙能不洗手?”郝笑哼了一声:“猪,脏死了。” 贺美琦吃吃的笑:“还真的这么个人管着你,以前我太惯着你了。” 朔铭洗好手,坐下吃东西,心里憋屈的很,心说吃完饭就回房间躺下,让这两个娘们唠嗑算了。 一碗米饭,朔铭扒拉了两口,两双筷子同时给朔铭夹菜。贺美琦与郝笑相视一笑,似乎很享受通侍一夫的感觉。朔铭也很享受,这肯定算是齐人之福了。家里有俩女人都抢着对自己好,这得多爽。 不过朔铭不会被假象所迷惑,贺美琦与郝笑肯定是达成了什么协议,让朔铭就范的协议。朔铭心说,既然贺美琦不在乎就算是与郝笑发生什么也无所谓,关系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朔铭也就不再扭扭捏捏的装绅士,好像自己不喜欢这样似的。所谓过犹不及,如果抗拒打了郝笑真的走了,那朔铭这种好日子的期望也就破灭了。 可朔铭又有另一种想法,两个女人这样是在向朔铭证明一件事,他们可以和平共处。但朔铭真与郝笑好上了性质就变了,倒不是她们会吵,而是不会故意对朔铭嘘寒问暖。 朔铭要把握尺度,若即若离的状态最享受,虽然巴不得立即与郝笑睡到一起,但这种感觉可是一去不复返的。 吃过饭,朔铭老神在在的在沙发上摆出一个北京瘫。要在以前,朔铭肯定是帮忙收拾碗筷,洗洗刷刷跟着打扫卫生,虽然朔铭很懒,但作为男人与贺美琦一起收拾也挺开心,擦肩而过的时候还能动手动脚增加情趣。 此时朔铭不需要了,干脆瘫在那做个地主老财,这种生活会让朔铭四肢退化。 两个女人之前绝对商量好一步步都怎么做,没见贺美琦与郝笑有什么交流,贺美琦主动去刷碗筷,郝笑就给朔铭泡上一壶茶端到面前。 朔铭看着茶杯说:“尿上。” “恶心死了。”郝笑哼了一声,不喜欢这种冷笑话。 贺美琦听到后嬉笑说:“你要真帮他尿上我看谁哭。” 郝笑憋着笑:“下回我非给你尿上。” 朔铭打开电视,这时候贺美琦又拿来一盘水果。郝笑红着脸坐到朔铭身旁小声问:“吃什么?” 朔铭瞟了一眼:“蓝莓吧。” 朔铭最喜欢吃的是西瓜,贺美琦也知道,盘子里也有,不过太大块了,朔铭想试试郝笑能不能喂自己,那感觉绝对超赞。作为一个男人如果没享受过这种服务还算是活过?朔铭此时想,这种享受好啊,就是只活六十岁也值了。 郝笑拿起蓝莓喂给朔铭吃,虽然冷着脸但却红彤彤的忍着笑意。朔铭就躺在那不动,郝笑的手伸过来就张嘴。 “你瘫死了?”贺美琦说:“用不用郝笑帮你嚼嚼?” 朔铭不理贺美琦,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转过身把头枕在郝笑腿上:“服务要到位啊,不然给你差评。” “郝笑,吃西瓜。”贺美琦递给郝笑一大块西瓜。 郝笑只能接着,但朔铭躺在腿上肯定不能喂给朔铭吃,郝笑咬了一口,点头说:“挺甜的,朔铭要不要吃,我给你拿一块?” 朔铭还没享受够呢,一会吃西瓜也行,挺尸一样躺在那。 贺美琦狡黠的看着朔铭:“你还要继续躺着吗?” 朔铭才不上当,躺的稳如泰山。 郝笑也没明白贺美琦递西瓜给自己是什么意思,咬了几口就知道问题在哪了。吃西瓜的时候就是再小心也免不了有汤水往下滴,这个位置正好就会落在朔铭脸上。 朔铭起也不是躺着也不是,只能侧过身面朝里用郝笑的衣服擦擦。 “喂,你脏不脏?”郝笑嘟着嘴,推着朔铭的头。 “算了算了,我一会再吃。”郝笑终于把西瓜放下,问朔铭还要吃蓝莓吗? 朔铭点点头,郝笑只好继续服务。朔铭一直关注贺美琦的表情。贺美琦一直面带微笑的看着,完全没有吃醋也没有生气的样子。一个人的表情可以控制,眼神就很难了。朔铭对贺美琦很了解,这种情况心理上的变化肯定会落在脸上。 朔铭从贺美琦的脸上看到的幸福的味道,似乎很羡慕郝笑,也很享受看到朔铭瘫死在那的样子。 朔铭吃个一些蓝莓,摇头说不吃了。 郝笑对贺美琦说:“要不你去拿一把水果刀吧。” 贺美琦嘟嘟嘴:“你们可真腻味的要死要活了。不舍得分来要成连体人吗?” 朔铭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向往权力了,为什么那么多人为了争夺帝位你死我活祸起萧墙。这就是权力的好处,虽然朔铭不是因为权力,但权力可以达到这个效果,而且比这个还要爽无数倍。 这是多少人梦到的情景,朔铭享受到了。幸好没送马婷婷回去,一旦被小蕊缠上估计这时候还没回家呢,真要这样岂不是吃亏了? “你差不多行了啊。”贺美琦提醒朔铭:“再这样就没分寸了。” 郝笑正用水果刀把西瓜切成一小片喂给朔铭吃,为了防止划伤朔铭,用手捏住了小心翼翼的塞进朔铭嘴里。每送一口都说一句慢点别呛着。 朔铭简直爽歪歪了,本就吃饱饭了,又吃了这么多水果,慵懒的摆摆手说自己不吃了。 闭上眼打算休息一会,可没多久一滴咸咸的东西落到朔铭的唇角。朔铭睁开眼,却发现郝笑眼睛红红的望着自己。朔铭吓了一跳:“你这干啥呢,怎么哭了?我跟你闹着玩呢,没想欺负你。” 第二百九十四章病态的成人之美 朔铭不问还好,郝笑的眼泪像断线的哗哗往下落。 朔铭赶紧起身连忙问怎么了。郝笑破涕为笑:“我是高兴的。” “我晕。”朔铭被雷到了,喂自己吃东西还高兴,这是天生做丫鬟的体质。 贺美琦静静的看着,对朔铭说:“你们聊聊,我去看会书。”贺美琦是个非常文静的人,休息的时候极少看电视,陪着坐着一会已经有些无聊了,见郝笑哭了也没安慰,直接进房间看书去了。 不过贺美琦不是走进主卧,而是去了空闲了一段时间的客卧。之前这里是贺昕薇的房间。 朔铭很无奈的说:“你这啥意思?我还挺享受呢,你这一哭心情全没了。你高兴个啥劲。” 郝笑猛地抱住朔铭,把头深深埋在朔铭怀里:“你是不是打算接受我了。其实我尝试过很多次不想理你,可你就是深深的扎进我心里了,如果可以选择忘记你怎么也不会厚颜无耻的做这些事。” 朔铭感觉身体有点僵硬,看了眼客卧,贺美琦已经把房门关上,这似乎是把主权让给郝笑了。 朔铭咬咬牙,死就死吧,送上门的女人不要吗?再说了,贺美琦也没什么醋意。朔铭揽住郝笑:“其实我也喜欢你,但我不能没有贺美琦,你懂得。” “我明白。”郝笑仰起头,羞涩的看着朔铭:“你现在愿意主动吻我了吗?” 朔铭没动,虽然心里接受了,但还有一件事没想明白:“你说我们以后三个人是啥关系啊,不觉得别扭?” “我们没不愿意,你有什么好纠结的?”郝笑眯起眼嘟起嘴,女人做这个动作只有一个目的。 朔铭吻过去,这次没有任何犹豫。 客卧里,贺美琦面色忧郁,摸摸自己的肚子自嘲的笑笑。要怪只能怪自己身体不争气,不然也不会把朔铭推来推去,谁都有自私心理,贺美琦一切的大度一切的不在乎都是装出来的,白天一天在家像一个演员一样对着镜子练表情。贺美琦知道,只有自己做到不在乎朔铭才能在自己面前放得开。 练习了很久,贺美琦才给郝笑去了电话,把自己的安排说了。郝笑也是犹豫了好一会才点头答应,贺美琦的大度包容打动了郝笑。无论将来自己心里有多自私,郝笑都愿意与贺美琦分享朔铭。虽说是分享,真正分享的只有朔铭的内心。身体上郝笑却是独享了朔铭。从这一点上,郝笑占尽了便宜,但相比大多数女性,郝笑并没有得到一个完整的朔铭。但郝笑已经不在乎了,或者说顾不得了。 从朔铭接了郝笑开始,朔铭的一举一动都在贺美琦的预料之中。如果说失算的就是郝笑会哭。贺美琦也正从这一点上觉得郝笑对朔铭的感情有多深。这样一个女人只会对朔铭好,大爱是无私的,贺美琦做不到这一点但要装作能做到,或许时间久了自己就会习惯吧。 对三人来说,此时此刻是完美的,一切都是正好的,不多不少,恰到好处,但这一切却是病态的,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三个人达成了一种古怪的默契,这就足够了,纵然是病态的默契也是默契。 对朔铭来说,略感失望的是郝笑今天没穿着警服下班,哪件让自己魂牵梦绕的衣服肯定在单位的更衣室里了。 郝笑的吻很深,热情的让朔铭感受到那种急切。郝笑迫不及待,她已经等了很久甚至说太久。就像一个孩子迫切的喜欢一个玩具,白天会想,隔远了会思念,也会梦到,当真正得到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玩耍又担心弄疼了这件心爱之物。 朔铭贴到郝笑的耳边,不无担心的看了眼客卧的房门,朔铭已经顾不得了,小声说:“我先去洗澡。” “不用了。”郝笑仰起头:“你能抱我过去吗?” 贺美琦计划的非常周全,想了很多种方案,当然也想到了此时的情景,郝笑知道,主卧的战场贺美琦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只要双方战士踏进战壕就能相互厮杀。不需要理会战场周边是不是有人观战,也不用管整理一新的战壕会不会被摧毁。战争结束,一切还可以重新来过。不论胜败,双方都将凯旋。 朔铭紧张,以往从没出现过的情况,因为自己最爱的女人就在隔壁房间,战壕里的厮杀声会传出去很远,作为观战听声的贺美琦怎么会有心思看书。 郝笑也紧张,在这之前,就在这个房间,朔铭在最关键的时候打了退堂鼓。郝笑很怕,怕朔铭突然说这事以后再商量吧。如果真是那样,郝笑想死的心都有了。所以郝笑更加急迫,只要两人完成神圣的一步从此以后郝笑就觉得自己完整了。 虽然郝笑交过男朋友,已经不是最完美的存在,但郝笑知道,朔铭会包容着一切。 隔壁房间里的贺美琦面容平静的听着,心里却是翻江倒海。如果自己是健康的,此时的郝笑应该是自己。造化弄人,上天给贺美琦来了一个超级玩笑,贺美琦的身体即便用手术的手段治疗也不会成为一个湿姐,更不可能生育,所以贺美琦放弃了。贺美琦知道朔铭爱自己,为了贺美琦朔铭可以放弃很多,也正因为这个原因,贺美琦愿意让自己变得更加卑微,卑微到把朔铭放到另一个房间与另一个女人做这羞人的事,而自己却躺在这内心挣扎的卑微的听着。 贺美琦叹息一声,或许这是贺美琦最好的命运了。作为这种特殊的体质,贺美琦能得到朔铭的心已经是上天对她最大的照顾,贺美琦不能改变自己的身体状况,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朔铭依然会对自己好,这是最重要的。就算是朔铭那一天变心了,贺美琦也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坦然接受这一切。至少贺美琦曾经拥有过。 贺美琦哭了,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朔铭不再是自己的了,伤心难过。或许是为朔铭高兴,有一个女人像自己那样爱着朔铭。爱一个人就要给他最好的,而不是自私的索取。贺美琦的泪咸咸的,也是苦涩的,就像此时的心情,但同时也是甜蜜的,朔铭是欢愉的,这就够了。 郝笑哭了,同样没有原因,迎合着朔铭流着泪,并且一直笑着。 朔铭差点哭了,这他娘的算什么事。又哭又笑的感觉自己也不正常了,但自己约的,含着泪也要打完。 第二天,三个人都起晚了。 朔铭累了,清晨的生物钟将他唤醒,但想想工地上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干脆就多睡会。 郝笑醒了,幸福的窝在朔铭怀里不愿动,做梦一样,这个男人终于是自己的了。与此同时,自私的小宇宙爆发了,以后会不会有别的女人再闯进他们的生活,之前朔铭当着自己的面打电话的那个女人是谁?郝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那个女人绝对不是贺美琦。患得患失中,郝笑一直躺着没动,想了很多,纠结了很多。 贺美琦起晚了,在这之前这个结果她预料到了,但却从没想到这天早上应该如何面对。盯着天花板心情复杂,面前不断的闪现朔铭此时应该有的画面,两个人是不是像自己与朔铭一起说那样抱在一起。是,肯定是。这一切都是自己促成的,为什么心里会如此发酸呢。 朔铭又睡了一觉,醒过来见郝笑正看着自己,抬头看看墙上的钟:“这么晚了,你不上班吗?” “有你不上班也行。”郝笑嘻嘻笑着说:“我不信一个包工头养不起两个女人。” 为什么要提两个,朔铭一个轱辘爬起身,身上什么没穿,赶紧套上衣服。 “你搞什么?”郝笑惊奇的看着朔铭:“我们是正大光明在一起好不好,怎么弄的像偷人似的,你是不是习惯了?” “什么习惯了。”朔铭走出卧室,转了一圈没看到贺美琦,打开客卧的门,见贺美琦正面带笑容的望着自己。 朔铭走过去摸摸贺美琦的脸,在对方额头亲了一下:“睡得好吗?” 其实贺美琦没睡好,怎么可能睡的好。但朔铭起床第一件事是过来看看自己,这让贺美琦心里吃了蜜一样甜,无论朔铭做了什么,有这份心不就够了吗。贺美琦说:“我挺好的,郝笑也起晚了是不是,赶紧收拾收拾上班吧,你也该忙你的了。” “你早饭怎么办?”朔铭问。 朔铭两人可以在外面随便买点,贺美琦还要自己做,朔铭觉得有点对不起贺美琦,无论是谁都不可能一点不介意。 贺美琦说:“我现在是休假期间,也不用上班,随便做点饭也算是打发时间。” 朔铭点点头说:“工地上忙完了我早点回来。” 贺美琦笑着点点头,示意朔铭带上门。 朔铭帮贺美琦关上门,贺美琦露出笑容,满足的笑容。 郝笑也起床了,小女孩一样跟朔铭争抢卫生间。朔铭也就由着她。其实朔铭只是洗把脸就行了,从来不擦什么化妆品,顶了天也就是贺美琦逼着他弄点不知名的护肤品。 收拾停当,已经很晚了,郝笑上班是注定迟到了。朔铭说:“要不你请假算了,在家陪陪美琦。” “恐怕不行。”郝笑无奈的说:“手头上正有个案子呢,我不去难道停摆?” 第二百九十五章医院奇怪的决定 郝笑上车让朔铭先拍陪着自己回去换衣服。朔铭说:“你去局里不是穿制服?为什么还要回去换?” 郝笑看看时间:“好吧,你也赶时间,那就算了。” 朔铭先把郝笑送到警局,之后去了工地。 其实工地上没什么事,所有的工程都是按部就班的完成,甚至不用人指挥,工头都知道怎么做。但朔铭在这与不在这还是两回事,工人们也会偷奸耍滑。包给他们干肯定是不管质量只管速度,不包出去做日工肯定是磨洋工。 王兆宁虽然有管理工地的经验,但讲指挥工地调控人手还是略显差点。这也是朔铭不放心的原因之一,更何况工程不是王兆宁的,从某种角度上说王兆宁现在也是在给朔铭打工。 上午,范宇光给朔铭来电话:“朔铭,事已经办妥了。” “最终怎么谈的?”既然范宇光说办妥了那肯定对贺美琦没什么影响,朔铭此时关心的就是花了多少钱办妥了。 范宇光说:“我找了点关系,应该不会拘留刘慧慧,但走个形式也要抓她一次。你就一次性给刘慧慧四万块,这事就办完了。” 四万其实也不少,但只要对贺美琦没什么影响就好。更何况朔铭心里对贺美琦是愧疚的,花点钱也不难受。朔铭说:“你先把钱给刘慧慧,别让她拿了钱仙人跳。尽快搞定吧。” 贺美琦虽然表面不说,但在家休班肯定心里不好受,毕竟这算是躲避问题的做法,贺美琦也有担心会对自己造成影响。 范宇光笑着说:“现在让刘慧慧滚蛋这娘们都不走,笑死我了。” “怎么?”朔铭奇怪,还有这么贱的人? “这娘们被我一个小兄弟干爽了,缠着小兄弟要跟着他。”范宇光大笑:“要不是这样四万块还谈不下来呢。” “真是奇葩。”朔铭无言以对。还真有这么贱的人。原本是强迫的,干着干着就成自愿的了,最后倒成了倒贴,见过贱的没见过这么贱的。朔铭说:“你那小伙计可真有艳福啊,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呀,厉害着呢。”范宇光很骄傲的口气,好像说的这个人是自己一样:“我们都叫他大象,你说说能不厉害?” “这称呼,够野性。”朔铭咋舌夸赞,实在不想聊关于大象的话题,就让范宇光尽快办事,然后来工地帮忙。 原本以为医疗事故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没想到接下来还真来问题了。 郝笑先是接到了贺美琦的电话。贺美琦很失望的对朔铭说:“朔铭,我想出去转转散散心。” 朔铭以为是因为自己与郝笑滚到一起的原因,追问之下才知道,医院打算让贺美琦离职。 朔铭就奇怪了,难道是范宇光还没把事办完,医院那边不知道情况?可既然没办完怎么会先做出开除贺美琦的决定,这很耐人寻味。朔铭没想太多,而是一肚子火气。老子自己花钱帮你们摆平了这件事,这时候竟然给朔铭上眼药,朔铭岂能容下这口气。 朔铭让贺美琦先等等,没准医院能收回成命反而提升她也说不好。贺美琦知道朔铭是在安慰她。朔铭说:“等晚上回去再聊吧。” 朔铭给范宇光打过去,范宇光听了这条消息也蒙圈了。对朔铭说:“不对啊,这件事已经弄明白了,医院也知道处理结果的。怎么就成这样了,我再打听打听是怎么回事。” 朔铭说:“你也甭瞎打听了,赶紧给庞哥去个电话,让他帮帮忙打听。” 庞宏达与对方有点纠葛,面子事不好出面。但打听消息应该是可以的。 朔铭点上一支烟坐下来寻思,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关窍自己没想明白?不可能啊,医院有什么理由做出这种结论,难道是巴不得是医院的问题然后做出赔偿? 如果是这样这件事就有意思了,肯定是医院的高层与死者家属达成了什么共识,让家属找医闹到医院闹,最终高额赔偿,当然了,赔偿的这些钱没准就二一添作五大家伙分了。 朔铭能想到的只有这么一种可能。除了利益还谁会在事情已经有了结果的时候开除贺美琦。这么开除贺美琦真有什么依据?不然医院负有违约责任的。 朔铭来回踱着步,这一次又让朔铭有种无处着力的感觉,似乎有一身本事就是找不到宣泄口一样,让人心里堵得难受。 朔铭坐下,眯起眼睛一点点的回忆,是不是自己漏了什么了。一个让朔铭讨厌的身影出现在脑海里,朔铭想到了那个副院长。被朔铭弄下台之后听说后来官复原职了。会不会是这个人从中作梗,很难说。如果院方开会决定贺美琦的去留,这个人肯定是希望贺美琦赶紧走人。而且是其中跳的最欢的一个。 朔铭打电话给范宇光,结巴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根本就没关注这个副院长叫什么。朔铭说:“之前庞哥帮我整理过那个副院长,你找人给他做点晚餐。这件事这个家伙肯定使了不少坏水。” 范宇光恍然:“放心吧,我一定照顾他到爽歪歪。” 朔铭再给贺美琦去电话:“美琦,医院说让你离职有没有说因为什么?” “肯定是因为医疗事故的事,算了,我不想争辩了。”贺美琦说:“我没问医院原因,除了这个不会是别的。” 贺美琦一向对人和善,这种性格想跟她吵起来都难。贺美琦没问原因,医院竟然也没说,这件事哪有这么简单,贺美琦就没男人了?朔铭说:“医疗事故的事已经查清楚了,是医闹故意闹事,与你无关。你先别急着离职,就是要走咱也要风风光光的走。” “不是医疗事故?”贺美琦知道不是医疗事故,但听到结果还是长舒一口气:“既然这样医院怎么会做出这种决定?” 朔铭说:“你别着急,有我呢。” “算了,既然不是医疗事故那就更好了,他们想要辞退我是要给我赔偿金的,到时候我换家轻松点的医院吧。”贺美琦说:“我找工作并不难,你不用担心。” 这世道就是这样有技术有专业的人找工作都比较容易,在朔铭看来贺美琦也不用那么拼命,自己稳健一点赚的钱也够生活了,而且还过的不错,至少是个小康水平。 朔铭说:“你能这么想最好了,你先别着急离职,剩下的事我来办。” 挂了电话,朔铭不断的盘算手里的关系,现在能动用的只有葛副市长了。不知道紫萱出国的消息葛副市长知不知道,如果知道紫萱出国而且会很长时间不回来能买自己面子? 如果再过一段时间,紫萱离开的消息葛副市长肯定知道,到那时这个老狐狸肯定是跟自己打太极。 朔铭不再犹豫,立即给葛副市长拨过去。无论怎样,这层关系再不用就瞎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看看葛副市长知道多少,还会不会给朔铭面子。 电话响了很久,朔铭心里很忐忑,这个情况一般不会出现。葛副市长这个级别不会听不到来电话,就算不方便带电话也有可能是秘书帮忙拿着,如果不接肯定是不想接。 就在朔铭失望透顶的时候电话竟然通了。随即传来葛副市长爽朗的笑声:“朔铭啊,你可是很长时间没给我打电话了。” “葛副市长那么忙,我怎么好意思打扰。”朔铭也跟着说客气话,同时脑子不停的在想话应该怎么说。 没想到葛副市长一改常态,直接问起紫萱的事,让朔铭措手不及:“朔铭啊,紫小姐最近怎么样?” “他呀,还是老样子,只是换了个环境生活。刚才我还给他打电话呢,他也说让我常常拜访你,聆听你的教诲。”朔铭撒谎一向不打草稿,更何况这些骗鬼的话也只有鬼才信。葛副市长已经成精了,肯定不会认为朔铭真的是刚与紫萱打过电话。 “是吗?”葛副市长似乎信了一样,笑着说:“我之前有点事想要找她,结果没联系上,要不你帮我联系联系?” 这是在套朔铭的话了。朔铭脑子飞快的转着,这个回答如果有丝毫犹豫葛副市长肯定就扔破鞋一样把自己甩一边。朔铭几乎想也没想就说:“紫萱的情况现在有点复杂,前几天刚刚出国了,具体的她没说,你也知道,有些事我还不能知道。不过刚才她来过电话,号码显示是在米国。国内的事我帮她办也真是难为我了,我算哪根葱啊,谁也不给我面子,紫萱在现在国外,有些部门我提紫萱的名头都不管用了。” 之前朔铭一直在葛副市长面前称呼紫小姐,这一次为了显示亲密度直呼其名。朔铭的回答可以说滴水不漏,同时又透露信息正在给紫萱办事。葛副市长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难辨真假。如果朔铭说的是假的倒没什么,不过是吹了个牛。如果是真的呢,朔铭想要做什么葛副市长还推推搡搡的,紫萱这条线他再也不能攀附了。葛副市长很纠结,正因为他认识了紫萱才能在紫斌手底下做的风生水起,就是有一丝的可能性,葛副市长也不会得罪紫萱,紫萱生气了,那就是得罪了明山市大班长紫斌。 第二百九十六章这就是逆袭 葛副市长顿了一下,随之就是哈哈大笑:“其实我那点破事也不大,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朔铭知道,葛副市长这一关算是过了。朔铭摸摸额头,虽然只是打电话,但已经头顶出汗了。 朔铭说:“葛副市长最近身体可好?这可是紫萱特意让我问的,他说了我可不敢不问。太没礼貌了。” 葛副市长笑着说:“朔铭啊,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有什么话直说嘛,难道在我这还需要绕弯子吗?” 葛副市长打太极拳也累啊,尤其是跟朔铭这种才跟犯不上用这些官场的学问。 朔铭也就直入主题,对葛副市长说:“是这样,我女朋友在市立医院创伤科工作,前几天死了个重症患者,但家属非说是医疗事故,而且还找医闹去医院闹事。” “这件事我知道,我刚接到消息,不是已经查明真相解决了吗?”葛副市长就不明白朔铭想说什么了。 朔铭一拍大腿说:“可不是吗?但医院做出了一个伤人心的决定,让我女朋友立即离职,这是开除啊。我想不明白,我女朋友更是委屈。为了还我女朋友一个清白,我花了很多钱调查这件事,好容易协助警方查清了,医院的这种做法也太让人失望了。” 朔铭不停的喋喋不休的说,葛副市长早就听烦了,朔铭这是找他哭诉来了?把自己当亲爹了还是怎么回事。葛副市长打断朔铭,接口说:“无法无天,还有没有点规矩。朔铭,你放心,只要是有医术有医德的好医生我们是不会让这些人凉心的。只要是为民办事,只要是认认真真干活,我们都要大力栽培。如果有作奸犯科违法乱纪的人,一定严厉查处,绝不姑息。这是法治社会,民主社会,老百姓当家做主的社会,怎么可能是某些人的一言堂呢?” 朔铭吓了一跳,原本自己故意啰嗦点想得到葛副市长的重视,没想到这个老东西还来快感了,这是干啥,作报告呢? 朔铭赶紧说:“我听说医院里的一个副院长在这件事里有做的不当的地方,当然了,我没什么证据只是道听途说。以前这个副院长就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被降职,之后又升上去了。所以……” “害群之马。”葛副市长也说累了,话锋一转对朔铭说:“朔铭啊,这人老了总爱忘事,我这位紫萱准备了点小东西,等有时间你来帮我捎给紫萱。” 这又是在套朔铭的话。朔铭立即说:“葛副市长,我跟你说实话吧。紫萱跟初奇在一起呢。这不过完年才结婚吗。现在好容易有点两人空间出国旅行,你说我三天两头联系算什么,紫萱小脾气一上来我还不死翘翘了?再说了,他们旅行肯定居无定所,我把东西寄到哪里去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葛副市长终于放心了。紫萱结婚的事他知道,但蜜月就不是他这老东西关心的事了。朔铭说的有理有据,葛副市长也就算是彻底打消顾虑了。让葛副市长奇怪的是紫萱在甄阳市的工作不是停薪留职,而是离职,这让他产生了怀疑,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朔铭。 挂了电话,朔铭惊出一身冷汗。真有种走钢丝的感觉,谁会想到葛副市长突然间能冒出这么一段话,从这头猛地传到另一头很难反应,一个回答不好就死无葬身之地。 朔铭不给葛副市长打电话也就算了,紫萱离开,朔铭与葛副市长也算是没什么关系了。可朔铭打电话就是用得上葛副市长,说紫萱的情况就是在骗人。葛副市长如果知道朔铭是招摇撞骗还不生气?那样就是主动得罪葛副市长了,随口一句话朔铭现在拥有的一切都能赔干净。 朔铭收起电话低头喘粗气,让情绪平缓下来。格局,这就是格局。在面对一个区级干部的时候朔铭游刃有余,而且在某些方面会更胜一筹。因为朔铭接触这个层次的领导太多了,他们想干什么朔铭一眼就能看出来。可面对葛副市长这么层面的时候朔铭就差的太远。这不仅仅是火候的问题,而是见识,甚至说原本心里就怯场。 葛副市长的动作很快,不快也不行,他随口的一句话下面还不跑断腿? 秘书立即打电话给卫生部门,把葛副市长的意思委婉的说了紧接着就是市立医院的十二级地震。 那个仍在沾沾自喜以为报仇了的副院长立即革职审查,院长也胆战心惊,打了一百来个电话动用了很多关系才保住了地位。 院长也很会做事,很快就弄清楚是贺美琦的背景让人心惊,竟然让葛副市长震怒。葛副市长在市里一直是老好人形象,他所谓的震怒肯定是更高层面的关系。院长吓出一身汗,心说这个贺美琦,有关系你早说嘛,不显山不漏水的,之前还以为就是认识个庞宏达,没想到随便一次事故竟然让葛副市长跳出来挑刺找毛病。 副院长被带走,医院里立即召开紧急会议。会议内容第一条就是平复各级领导的紧张心情,让这些人安心工作。第二条就是讨论贺美琦的事。贺美琦肯定不能被开除,这是市立医院的宝贝,有这么一个有关系有医德有仁心还特别低调的医生是医院的光荣,进行一次表彰就不用说了,最主要的是院长提议让贺美琦接替这个副院长坐上二把交易。 大老板发话了,下面的各级领导怎么能不同意吗,大会一致通过这项决议。院长也真会办事,弄了一张医院的决定提交到卫生部门,所有医院的干部都签上自己的名字。 这是什么,民意。众望所归。 卫生部门是第一时间接到葛副市长秘书电话的,一看这个结果哪能不知道怎么回事,而且万民书都上来了,再不赶紧办了岂不是伤了基层领导的心? 医院收回开除决定,把所有屎盆子扣到副院长一个人头上,反正这家伙也要倒霉了,多这么一条不多少这么一条不少。只要医院里的大小领导齐心,还怕副院长疯狗一样乱咬吗? 卫生部门,纪检部门的人也都瞪起眼珠子,审讯工作立即展开。副院长只能谈自己违法乱纪的事,对别人特别的领导绝口不能提。副院长知道自己完了,不提倒是好事,要不然他做的那些丧良心的事能让他吃枪子。这样一来至少能少判几年。 医院里大地震了,尤其是创伤科的人更是震惊。之前还有人在幸灾乐祸,贺美琦这下算是完蛋了,离职不就是开除么,一个医生被开除很难找到其他医院接收,至少公立医院是进不去了。 但副院长被扣到贺美琦头上时所有人差点把下巴挂到地上。 朔铭先是接到了范宇光的电话,范宇光奇怪的说:“朔铭,不对劲啊。你让我做的事恐怕做不到了。” “瞎说。”范宇光修理一个人会找不到机会?朔铭说:“你可别告诉我他有一百来个保镖保护着。” “这次真让你说中了,真有保镖,正规部队啊。”范宇光感叹:“我顶了天算是匪,干不过正规军。” 朔铭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这么聊天我喷死你。” “副院长被抓了,戴着镯子上车了。”范宇光撇撇嘴:“不是小道消息,我亲眼看到的。” “为啥?”这还真让朔铭意外。 “我特么哪知道,我还能追到局子里问问什么情况,为什么抓他,就因为他被抓了我给他准备的晚饭泡汤了,你是这个意思?”范宇光笑着说:“他们这种人一旦被抓了就出不来了,这是铁律。” 朔铭挂了电话,心说葛副市长的动作够快的。朔铭嘴巴很严,给葛副市长打电话这件事谁也没说,即便是范宇光也不能说。人的嘴就是这样,你能对我掏心掏肺的说心里话就能在某个场合对别人说,所以想要嘴巴严实就要谁也不说,只有自己知道的事才是最安全的。 这就好像一个人经常在你面前抱怨某个人说某个人的坏话。这个人你就要小心了。他能在你面前说别人就能在别人面前说你。所以不背后说人是个好习惯,也不要什么事都告诉别人,这是朔铭的一大优点。有些事要装傻,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不然周围的人都防着你。 贺美琦正烦心呢,无故被开除换成谁心里也不好受,贺美琦心里憋着委屈。叹口气心说只能做一段时间的家庭主妇了,穿上衣服准备出门买菜。在朔铭面前她要装作不在乎,说到底也没什么可在乎的,大不了贺美琦就像朔铭说的那样开个药店,比一个医生赚的一点不差。 贺美琦正在市场上闲逛,接到医院的电话更烦心了。这是什么意思,让自己回医院办理离职吗?人情味真的很淡漠。刚刚接到通知就要让贺美琦收拾东西滚蛋,这种医院不待也罢。 电话一直响,贺美琦心烦意乱的接听。打电话的竟然是院长,这倒是让贺美琦惊讶。院长和颜悦色的说了医院的决定,还说卫生部门很快就会下达通知书,让贺美琦直接去医院院长办公室报到就行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给贺美琦讲道 院长说:“如果贺医生……哦,不对,以后应该称呼你贺副院长了。心情还不好就在家多休息休息,不着急来上班。” 贺美琦受宠若惊,一下子呆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复确认之后贺美琦说:“其实我做个主治医生挺好的,副院长给我我也不会做的。” 院长是明事理的人,腹诽贺美琦有关系还装,这不是扮猪吃老虎么。如果让某些人人物知道自己得知贺美琦有背景之后还做一个普通医生会不会给自己小鞋穿。答案是肯定的,贺美琦这种人最好是放在身边,院长打定主意,自己用不了多久就要退了,如果想要在退休之前更进一步说不定还要贺美琦说句好话。 院长说:“贺副院长,这次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院方理应对你有所补偿。当然了,让你做副院长也是众望所归,这是院里开会通过的,而且还得到卫生部门的支持。都说你医者仁心,有担当对工作也认真负责……” 长篇大论的赞誉至此让贺美琦耳根子发热,这说的还是自己吗?这种言辞就是院长上位的时候也不会说的这么夸张。贺美琦道了谢,说了些客气话这才挂了电话。 贺美琦知道,朔铭在这其中功不可没,只是好奇朔铭从哪来的这么强大的关系,竟然能把贺美琦这样一个普通医生变成副院长,而且还是在这种风口浪尖上。 贺美琦给朔铭打电话,接通之后迫不及待的说:“是不是你干的?” “什么我干的?”朔铭嘿嘿笑,看来贺美琦是知道了。 “晚上回来吃饭,记住啊,带上郝笑。”贺美琦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朔铭愣了一下,贺美琦的表现是不是有点太过平静了,难道就不应该隔着电话亲亲自己吗?至少也应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让朔铭舒爽一次。可贺美琦竟然让朔铭带上郝笑。三人行朔铭听过,不过贺美琦的身体状况似乎并不满足这个先决条件。 朔铭在工地忙到傍晚,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驱车往回走。 朔铭接上郝笑。郝笑上车就很夸张的抱着朔铭亲了一下,很深情的看着朔铭说:“美琦姐已经跟我说了,你很了不起啊。” “这个大嘴巴。”朔铭也笑了,不过朔铭随即就想到,葛副市长这条关系以后不能动了,紫萱毕竟已经出国,而且听意思很久都不会回来。葛副市长也绝不会相信朔铭,这种骗人的把戏可一不可再二。 “喂,正房媳妇都升职了,那我呢?”郝笑不是官迷,可机会摆在面前又有谁能够拒绝呢? 朔铭苦笑说:“我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也只能帮贺美琦这一次,以后连我也是自身难保。” 朔铭说的是实情,郝笑却撇撇嘴不信。朔铭也不能解释太多,要想说明白估计能牵扯出一大群关系,也自然会暴露与朔铭有染的那些女人。 郝笑说:“不帮就不帮,以为我稀罕?” 朔铭默不作声,郝笑就知道朔铭的确有难处。贺美琦与朔铭交往那么久也没见朔铭有什么动作,如果不是贺美琦摊上这次医疗事故估计朔铭也不会出手。 下了车,郝笑就像一个小媳妇那样抱着朔铭的胳膊。正巧碰到朔铭的一个邻居,奇怪的与朔铭打招呼。估计心里在想这个小警察不是白天见到的那个,朔铭的生活还真是乱,包工头就是有钱,有钱就是好,可以随便人性随便花心。 如果这些话让朔铭听到估计要吐血,此时的朔铭正为钱愁的要命呢。工地上每天都在支出,而朔铭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进账了。想了想,也是时候找找尚佳轩要点工程款。给公司做工程就是这一点不好,工程款一拖再拖。 如果换做之前的朔铭恐怕不会这么想,这些钱拖上三年五载都很正常,又怎么会刚完工就付账。这半年来朔铭赚快钱习惯了。 回到家,朔铭闻到一股肉香,简直香气扑鼻,嗅嗅鼻子笑着说:“美琦,今天过年吗?” “比过年还高兴。”贺美琦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朔铭见郝笑已经换了拖鞋,拍拍郝笑的臀瓣:“去,帮忙做饭去。” “我还真是后妈养的?”郝笑哼了一声,虽然没不愿意去帮忙却对朔铭的态度有意见,嘟着嘴说:“你应该一碗水端平的好不好。我上了一天班也很累的。” “吃现成的还事事多。”朔铭换了鞋先去洗把脸,之后就在厨房外看着两个女人忙。 桌上摆了八个小菜,分量都不大却是下了功夫的。贺美琦从朔铭家里找出一瓶红酒打开:“今天得庆祝庆祝。” “是啊,庆祝庆祝。”郝笑也跟着一唱一和,但两人说的不是一回事。贺美琦是因为升职了,更多的是因为朔铭帮了自己而高兴。 郝笑则是因为终于融入进来,虽然这种关系很奇葩,但她与朔铭的关系算是确立了,以后来朔铭这里住也就不需要遮遮掩掩的,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像一个女主人。而且贺美琦不能生育,郝笑自然要担负起这个责任,朔铭要结婚也肯定是跟自己。从这一点上看,郝笑才是这个家的真正女主人。 三人分了一瓶红酒,朔铭看着贺美琦说:“你不要高兴的太早,这个副院长不好干。” 在这之前朔铭也没预料到是这个结果,原本只想帮贺美琦争回利益,没想到葛副市长还真是下血本,贺美琦鱼跃龙门一下成了市立医院实力派的管理层。 听到朔铭这么说,贺美琦知道朔铭打算传授一点社会经验给自己,放下酒杯认真听着。郝笑没心没肺的说:“做领导有什么难的,就像你,一个包工头,指挥着人干活就好了。” 虽说郝笑也是个小领导,但却挂不上公务员,根本不了解其中的套路,郝笑能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朔铭不理郝笑,对贺美琦说:“虽然我没从政,但这里面的套路我太了解了。你现在已经是副院长了,虽然政令还没下达但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从现在开始,你要做好多事,不然根本站不住脚跟。” “什么事?”贺美琦也不理解,难道不是做好副院长的本职工作? 朔铭说:“第一,你要给院长以及卫生部门的相关领导送礼。礼物不能过重但却不能寒酸,奢华又内敛,明白吗?这一点我可以帮你。” “为什么要送礼?”郝笑一边吃着东西,含糊不清的说:“美琦姐坐上这个副院长不是你的功劳吗?” 朔铭让郝笑别插嘴,但还是解释说:“之前我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收获,我只是想平息这件事,最不济也不能让贺美琦吃亏,没想到阴差阳错的美琦竟然成了副院长。这个年纪做副院长太稚嫩,很多人不服,明面上不说,暗地里使坏,工作难度可想而知。” 贺美琦才工作没多久,无论是资历还是阅历,又或者是背景都差的太远,如果不会做人也绝对做不长久。朔铭见过的太多了。曾经就有一个公务员,是朔宏德的关系。朔宏德做包工头的时候是一个副局长,等朔铭接手的时候就变成科员了。虽然身上还背着公务员的帽子,却谁也瞧不上他。官越做越小的不在少数,各有各的毛病。 这一点贺美琦还是很赞同,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副院长都负责什么工作。” 说完郝笑就跟着大声说:“上学的时候也没老师教我们怎么去做一个领导。” 朔铭说:“不会做领导不要紧,但要会做人。哎,你们别老打断我好不好?我这一条条的还没说完呢。要是在单位领导作报告,讲一条你们插一句嘴估计早就被开除了。” “行。”郝笑抽了一张纸擦擦嘴,把碗一推表示自己吃好了,与贺美琦一同看着朔铭。 朔铭见两人都认真听了,考虑一下措辞说:“第二,你要请各级校领导吃饭搞好关系,以前科室的人包括小护士都要请。这是民意。就算有人提出什么反对意见也会有人帮腔。对你的长期发展很有利。美琦为人处世没什么毛病,谁都不得罪。但有一点,你太过冷淡,平时觉得你高冷,但在职场上这是硬伤。以后见了谁都客气一点,即便是个护士。” “这个我没问题,按照你的话做。”贺美琦点点头,最近正好也在看一些官场以及职场的书,朔铭说的与书上描述的大致类似。 朔铭又说:“第三,市立医院毕竟是政府部门下属的商业机构,归根结底还是体制内,虽然不是纯政圈但也不是商圈,做官与职场还是不同,和气是一方面,做事是另一方面。有这么一句话,多做不如少做,少做不如不做,不做你就一点错误不犯。明白我的意思?” 郝笑皱皱眉:“胡说八道,如果我是局长,难道出了什么大案子能不管?” “这跟你们警局还有很大的不同,这句话也是要分情况的。”朔铭说:“毕竟警局不是医院,医院不是警局。你们局长的职责与院长不同。一个是抓人关人杀人,一个是治病救人,能一样吗?”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贺美琦也没明白。 第二百九十八章钱的来路 朔铭说:“按部就班的工作,多余的事情不听不看不想不说。” “哦,我明白了。”贺美琦毕竟比郝笑大上不少,虽然工龄差不多但见识自然不同。 既然贺美琦明白了,朔铭就不在多说,有些话也说不出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收拾完餐具,贺美琦照例是去看书,而郝笑与朔铭则靠在一起看电视。郝笑说:“我请同事吃饭的事难道黄了?” 朔铭一拍大腿,差点把这件事忘了。郝笑撇撇嘴:“你满脑子都是美琦姐的事。幸好今天我没通知大家,不然真出糗了。” “明天吧。”朔铭看了眼贺美琦房间的方向说:“我估计依美琦的性格明天就会去上班,我的话听进去了,但他有自己的考虑。” 朔铭上楼的时候已经发现给贺美琦买的车停在楼下,这绝对是贺美琦打算每天两地跑。 郝笑说:“那说死了?” 朔铭揉揉郝笑的头,上下打量郝笑一声警服。既然与郝笑产生男女关系朔铭就毫无顾忌了。 郝笑却抓住朔铭的手说:“今晚我想回宿舍睡,你能不能……” 说到这,郝笑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如果让贺美琦知道会怎么想,刚把朔铭睡了就打算隔离自己? 朔铭的第一反应也是这样,齐人之福难道只有一天?朔铭有点不高兴,郝笑立即说:“昨天我就该换衣服的,今天将就着穿了一天,你想脏死我?” 朔铭恍然,可这时候两个人走了算什么。郝笑说:“我去跟美琦姐说清楚,如果他误会了我们就明天早上早点走,行吗?” 朔铭点点头,郝笑就钻进贺美琦的房间。 贺美琦根本没听郝笑解释,笑着说:“行,去吧,反正明天早上我也打算去医院。” “你真的要去医院上班?”郝笑惊讶的看着贺美琦,没想到还真被朔铭猜中了。同时心里略有点酸味,朔铭对贺美琦的了解还真是透彻。 郝笑说:“我跟你说一声只是怕你误会,我昨天就没换衣服,如果来回跑又比较麻烦,所以……” “行了,我知道了。”贺美琦笑笑,把书放到一边:“你们去吧。” 朔铭没多说,郝笑收拾好自己的那点东西两人离开。贺美琦倒真的很平静,完全没想朔铭,心里全在反复盘算怎么去做一个副院长。朔铭说的非常有道理,为官与治病救人完全不同,贺美琦想要做好这个副院长可不是靠医术撑起来,充其量贺美琦的医术是充门面的。但在市立医院与贺美琦同等学历的人不在少数,凭什么贺美琦做副院长。 郝笑把车钥匙拿走自己开车,这样就算遇到查酒驾的也没事。朔铭说:“找个警察做女朋友还真不错,很多地方都能行使特权。” 郝笑很傲娇的说:“那是。” 朔铭却没笑,转头看着郝笑:“我想问你个问题,之前你给我的那些钱从哪来的?” 这一点让朔铭很担心,郝笑之前虽然不能说是干干净净的警察,但也绝不是什么钱都收。郝笑收受的好处都是迫不得已的同流合污罢了。可这才多久,郝笑就能拿出那么多钱,如果这些钱不是正途来的,郝笑这就是在玩火。一个小警察如果一年能弄上百万还不吓死人? 郝笑微笑不语,也不解释。朔铭急了:“郝笑,我很认真的问你。虽然你现在的状态融入大环境,但却不是你这种玩法。一旦出事可就是大问题。” 郝笑噗呲笑出声,终于绷不住说:“你放心吧,那些钱至少有九成是正道来的。” “如果你真有这么多钱为什么当时还跟我借钱?”朔铭可不信。 “那是因为我爸留给我的钱暂时拿不出来。”郝笑说:“这里面的情况很复杂,总之钱没问题你放心拿着就行了。” 剩下的钱朔铭不会要,跟郝笑已经不能谈钱了。朔铭说:“你知道分寸就好。善固本的案卷我想你能了解一点。” “你还别说,我还真知道不少。”郝笑说:“善固本如果没有人保他,枪毙几次都够了。” 到了郝笑的宿舍,朔铭忍不住说:“我喜欢你穿警服的样子,要不今天……” 郝笑眨眨眼,盯着朔铭看了好一会,指着朔铭的鼻子说:“那次在审讯室是不是因为我穿着制服才耍流氓的?原来你喜欢这个啊?” 朔铭嘿嘿笑,当时对郝笑动手动脚的确有这个原因。朔铭也不算完整意义上的制服控,算是对某一款感兴趣。 郝笑嬉笑着说:“原来你喜欢被虐哦,那我可以尝试满足你。” “什么跟什么。”朔铭不变态,只是喜欢那种视觉享受而已,如果被郝笑误会,那后果……唉,还真是辣眼睛。朔铭连忙解释,但郝笑认定了一样不断的嘲笑朔铭,几乎要把朔铭搞得没兴致。 但这一夜还是挺让朔铭留恋的,第二天早上差点起不来。醒来之后揉揉头,心说在这么下去就被掏空了。 第二天早上,朔铭顺路回家拿点东西,贺美琦已经走了。朔铭对郝笑说:“你看吧,我猜对了吗。副院长已经上任了。” “我昨天就知道了。”郝笑哼哼说:“可别忘了今天晚上的事。” 郝笑要请客,目的就是介绍朔铭这个你男朋友给同事认识,借着这个机会让一些花痴男死心。 朔铭去了工地,难得一见的万红财竟然也在,正与王兆宁攀亲戚关系呢,两个人不知说了什么猥琐的事,笑的那叫一个诡异。 朔铭不想与万红财闹翻,毕竟和气生财,用万红财签字的地方还很多。朔铭凑过去:“万监理,今天怎么这么早。” “我正跟王老弟说呢,没准多少年前是一家。”万红财笑着说:“我祖上也是丰城的,你们别不信,这是真的。我祖上是姓王的,后来为了避祸改了姓。” 朔铭笑呵呵的说:“你可别听王兆宁瞎说,他们家祖上不姓王。” 朔铭说的认真,就连王兆宁也骗过去了。王兆宁揪住朔铭:“真的假的?我怎么就不知道。” “你不知道事多了去了。”朔铭忍不住突然笑起来,王兆宁吐了一口:“你就满嘴跑火车吧。” 王兆宁与朔铭是老同学,可以说尾巴一翘就知道放什么颜色的屁,可万红财不知道,仍好奇的问朔铭这话是怎么说的。 朔铭对万红财说:“万监理,我这个姓你听说过吗?” “这还真没有。”万红财摇摇头:“稀有品种啊,把熊猫全杀了你就是国宝。” 自以为这个冷笑话很好笑的万红财大笑起来。朔铭干笑一声说:“朔家在很久之前就在丰城当地是名门望族,也是个大地主,这周边百里都是我们朔家的家产。” “呦,是吗?”万红财也不信,但却没戳破,牛吹破了才好呢。 朔铭说:“这么多地肯定是很多长工家丁什么的,连带上佃户整个丰城都要跟着姓朔。王兆宁的祖上就是朔家的家丁,那叫一个忠诚。” “滚粗。”王兆宁推了朔铭一把:“姓朔的是王家的家丁,靠,应该说是爪牙,狗腿子。” 朔铭不理王兆宁,接着对万红财说:“王兆宁那什么祖爷爷真是个忠诚的人,朔家的祖先就给他赐了个姓,这后来才姓王。” “滚你的。”王兆宁被朔铭的脑洞弄得哭笑不得,对万红财说:“万监理,别听他瞎白话。” 说笑一阵,朔铭对万红财说:“万监理,你肯定有事,说出来给兄弟们听听,或许就能帮上忙。” 万红财有没有事朔铭不知道,但巴不得真有事。朔铭正愁找不到其他几个建筑公司的项目经理,多要点工程量外包出去赚个差价也好。还有一点,朔铭穷疯了,想让万红财尽早的签字,朔铭也能去结算一点工程款。 万红财还真不是有事来的,目的与朔铭一样,想要缓和关系也方便以后从朔铭这拿到更多的好处。 万红财说:“我闲着也是无聊,就到工地找几个老弟聊聊。” 朔铭略有失望,正巧这时候尚佳轩给自己来了电话。 朔铭本就想联系尚佳轩,接起电话说:“尚经理,我正要找你帮个忙呢。” “朔铭,你快来吧。甲方来人了,哦对了,就是之前那个迟凌园长,好像你见过。”尚佳轩说:“朔老板现在有时间吗?如果方便你来一下吧。” 朔铭以为幼儿园那座楼有什么质量问题,赶紧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尚佳轩说:“你来了就知道了,我正在这呢。” 听尚佳轩这么说朔铭就知道尚佳轩一定在迟凌身旁,很多话不方便说。 朔铭把工地交给王兆宁,飞快的赶往幼儿园。 朔铭到的时候迟凌正站在尚佳轩身旁对幼儿园指指点点,两个人似乎正在争论什么。 朔铭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真是质量出了问题,这也不应该啊,这个项目可是自己从头到尾监管下来的。要说偷工减料肯定是有,但绝不会此时就被人挑出毛病,更何况迟凌根本不懂工程。 朔铭心里七上八下的,顺着两人指指点点的方向看过去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朔铭三步并两步走过去,对迟凌说:“迟园长,这么急有什么指示?” 第二百九十九章迟凌的小算盘 “朔老板。”迟凌先跟朔铭打声招呼,很客气的指着幼儿园一角说:“我想更改一下幼儿园的布局,可尚经理不答应,所以我就找你来了。” 布局可不是随便就能改的,而且这个项目已经做完了。朔铭说:“不知道迟园长想怎么改?” 迟凌说:“我发现一个很大的问题,一楼到三楼有好几个房间中间有柱子,这样的房间怎么能做教室使用呢?” 朔铭一听就放心了,既然不是质量问题那就好说。朔铭说:“图纸上这么设计的,我有什么办法,如果我不做这根柱子房子倒了谁负责?” “我不是在追究你的责任,工程质量我们也验收过了,没什么问题,只是这根柱子的位置太别扭了,所以想改改。” 朔铭走近楼栋,左右看了几圈,这还真是个麻烦。在一座建筑里柱子与环梁都是承重需求,一旦更改就成了危房了,别说幼儿园,就是普通住宅也审批不过。朔铭说:“迟园长,这个恐怕帮不了你,如果你不想要这根柱子设计图纸的时候就应该说明,这是设计院的事,我们不能随便改动的。” “真就一点办法没有?砸掉行不行?”迟凌还真是幼稚,这么浅显稚嫩的话也敢随便说。朔铭打量迟凌,这女人脑子简单胸倒是复杂的乱七八糟。 朔铭笑着说:“柱子改动立即就成危房了,这是承重柱,哪能随便动。如果非要改动就要设计院重新出图纸,我们按照图纸来施工。不过之前的工程款要结清,这算是修缮的费用。” 迟凌撇撇嘴,不依不饶的说柱子真好挡在正中间。朔铭就奇怪了,剩下的事可以找装修公司来做,那些设计师应该会给出很好的建议。但这些朔铭懒得管,既然没什么事就打算走。 尚佳轩说:“这些话我跟迟园长说了很多遍了,既然工程质量没问题那就不能拖着工程款不放,你说是不是?” 尚佳轩是说给朔铭听的,这关乎朔铭的利益。工程已经完工了,可迟凌这却迟迟不放款,建筑公司拿不到钱朔铭自然也就拿不到。 朔铭停下脚步,看了眼尚佳轩。对迟凌说:“幼儿园方面是不是已经验收了?” 迟凌不说话,尚佳轩点头说:“是已经验收了,但不给验收报告。” “这个就是幼儿园方面的不对了。”朔铭对迟凌说:“你们想改动要另付工程款的,走到哪我都说得过去。迟园长,你说是不是?” 朔铭与尚佳轩对视一眼,两人都猜到了迟凌的目的。恐怕不是柱子的问题,而是幼儿园方面资金出了问题,故意找茬拖延时间。不过这个蹩脚的理由的确不怎么样。 朔铭说:“迟园长,是不是工程款出了问题?” “这怎么可能。”迟凌说:“我们是大公司,已经在计划上市了,哪会在乎这点钱。” 上市公司怎么了,吃拿卡要的更多。朔铭说:“既然是这样,工程质量又没什么问题,那就把应该支付的工程款先打过来吧。如果迟园长对这根柱子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可以回公司报给上层领导。” 迟凌围着柱子转两圈,对朔铭说:“能不能在其他位置新建两根柱子做承重,这根柱子砸掉?” 朔铭还真遇到过这么做的,这种三层以下的低矮建筑要不了这么多承重。不过朔铭可不能随便答应,如果真出了问题,幼儿园方面重新验收倒霉的就是朔铭了。这个迟凌难道是把朔铭与尚佳轩当二傻子? 朔铭笑着说:“这么做还真行,不费什么功夫,也能达到迟园长预期的效果。” “真的啊?”迟凌笑着说:“那就按照你说的作吧。” 尚佳轩一辆古怪的看着朔铭,简直难以相信这是朔铭说的话,一个有常识的人怎么可能顺着迟凌说出这种话。尚佳轩刚要阻止,朔铭对他摆摆手说:“尚经理,你出一份简易修缮合同。柱子我们砸了也根据幼儿园方面的要求在指定位置重新起两根柱子做承重,但我们不承担任何后期修缮费用,也不承担任何责任。这两根柱子也不需要验收,做好了就要给钱,无论质量。” 这是为自己规避风险,迟凌不是要砸柱子吗?那好朔铭配合她,一旦出了问题迟凌一个人承担责任。 尚佳轩呵呵笑,朔铭这是明摆着告诉迟凌做不了,而且还要把之前的工程款结清。一旦柱子被砸了,之前所有的验收报告都作废了。幼儿园方面没有按照国家规定适用房屋,造成了损失自然是幼儿园承担。这样一来没有验收报告幼儿园也必须立即结清账款。 但朔铭与尚佳轩都不会认为迟凌会傻到这种程度。 迟凌脸色变得阴沉,知道说不通,但却不提工程款的事。 朔铭对尚佳轩使个眼色,拉他到一旁说:“这个迟凌是不是想要好处啊?” “没准,但我就是一个项目经理,自掏腰包给他好处?”尚佳轩古怪的笑着说:“要不朔老板帮帮忙?” “我去。”朔铭退了尚佳轩一把:“你当这个幼儿园多挣钱啊?自然能验收过我这就没什么问题,我是给你们建筑公司做工程才不认识什么幼儿园园长,自己身上的屎自己擦干净。” “那我咋办,他就是不提钱的事。”尚佳轩皱皱眉:“公司是有严格的账目的,怎么能有暗箱操作的费用。” 朔铭摆摆手说:“这我可管不着,我反正是找你要钱。我不管你陪聊还是陪睡反正要把这娘们拿下,我这还真缺钱,等着这笔工程款吃饭呢。” 尚佳轩苦着脸说:“我有什么办法,他们这是耍无赖了有点。” 朔铭不管这些,一个独栋幼儿园造价不低,建筑公司挣了大头要账的时候让自己出血打点关系,朔铭可不是冤大头。 朔铭摆摆手,与迟凌告辞,说工地上还有事让迟凌考虑考虑,如果同意朔铭的提议就找尚佳轩签署一份协议,这样朔铭就第一时间准备施工。 迟凌含糊其辞的应付过去,还没走多远,迟凌就追过来小声说:“朔老板,有点事我想找你商量商量。” “什么事?”朔铭看了眼尚佳轩,按理说迟凌有事应该找尚佳轩的,自己算什么,一个泥腿子,最关键的是与幼儿园签订施工合同的是尚佳轩所在的建筑公司。 “其实这个工程想要找出点问题并不难,虽然这会连累到你,但我猜你能挣得比现在还多。”迟凌神神秘秘的小声说。 朔铭马上就知道迟凌是什么意思了。想要鸡蛋里挑骨头简单,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不能作为不付工程款的正当理由。迟凌是想让朔铭自己知道一些不合格的假象,幼儿园方向要黑掉建筑公司的工程款。 虽然朔铭以前没做过,但却听不少人说过,很多人都想玩这种小套路,但建筑公司是傻子? 朔铭不能断然拒绝,与迟凌闹翻了挑毛病也够自己受的。随便指点毛病出来朔铭就要安排人来维修。不恶心死你不算完。 朔铭说:“这样吧,这里说话也不方便,我考虑考虑。” 朔铭离开,去了工地心里也一直想着这件事。迟凌看起来很傻但却玩的是大买卖,好家伙,几百万的工程款想这样黑下来。胃口可真够大的,看迟凌的做派恐怕以前做过而且成功了。 朔铭不会跟迟凌同流合污,毕竟自己可是在丰城混,败了名声朔铭这碗饭就别吃了。 找了个时间,朔铭把电话打给尚佳轩,直接把迟凌卖了,两人的交谈内容也告诉了尚佳轩:“尚经理,这件事最好小心点,如果你自己处理不好赶紧上报给公司高层,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我们都倒霉,吃不了兜着走可就完蛋了。” 尚佳轩说:“其实他找你谈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而且我现在就在我们老总的办公室。” 朔铭暗道好险,朔铭闭口不语尚佳轩会不会告诉他的老板朔铭已经被迟凌收买了,接下来自己想结算工程款就麻烦了,就算威胁尚佳轩也没用。做生意还是诚信为本,把心思用在正道上,偷奸耍滑吃亏的很可能是自己。 挂了电话没多久,尚佳轩就给朔铭打过来:“朔老板,你的部分工程款已经走到财务那了,账户没问题吧?” 朔铭立即说:“没问题。迟凌给钱了?” “哪能啊。”尚佳轩说:“我们老总说了,你这样人适合交朋友,无论与幼儿园方面结账顺不顺利都先把工程款给你结一部分。而且我们老总还说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建新集团在明山市可算是数得上的大公司,这样的集团老总请朔铭吃饭,怎么都觉得不大可信。但尚佳轩不会说瞎话,朔铭满口答应,说自己有幸能与建新集团老总吃饭可是值得吹嘘的一件事。 朔铭还有自知之明,所谓的吃饭只是一句客气话,但这也能表明一个态度,至少建新集团的老总认可自己的人品。 没过多久,朔铭的手机就来了一条信息,幼儿园的工程款建新集团结算了六成多。这笔钱足够朔铭解燃眉之急了。 朔铭估计,季王庄这的第一笔工程款应该也要开始拨放,就这两天,很多领导分级别到季王庄视察工作,这不仅仅是季王庄备受瞩目,也算是一个信号。 第三百章再找何梓珊 建新集团很正式的与幼儿园方面进行了交涉,毕竟幼儿园的这块土地是通过建新集团才拿到的。如果幼儿园不给足够的工程款,建新集团完全有理由拖着幼儿园不交付。大不了把幼儿园方面之前给过的资金还回去,幼儿园从新找个买家。 如此一来,迟凌再没别的办法,只能开始逐步打款。 朔铭定了一家饭店,档次挺高。除了郝笑的要求之外,朔铭还想着尽量与郝笑的同事搞好关系,毕竟在社会上混谁还不遇到点烦心事。有几个警察朋友总是没错的。 傍晚,朔铭接了郝笑。郝笑说:“我还叫上了上次的那两个交警,你没意见吧?” 郝笑这是为朔铭好却不露声色,朔铭点点头:“这是好事,但我以后喝酒就不开车了。就算找个代驾才几个钱,一旦被拦下来欠上人情代价更大,更何况一旦出现点什么状况,蹭蹭刮刮的还好说,碰着人怎么办?” “包工头竟然这么有觉悟了?”郝笑掩嘴轻笑,抱着朔铭的胳膊说:“今天美琦姐是不是会回市里了?” 朔铭看着郝笑:“你好像巴不得他走。” “其实也没有。”郝笑说:“只是喜欢跟你单独待在一起。” 这是人之常情,虽然郝笑与贺美琦都是被动或者迫于无奈接受现在这种状况,但毕竟都是自私的个体,两人世界是每个人都向往的。 朔铭没多说,但此时却想起白茹雪,也不知白茹雪过得好不好,肚子应该比之前更大了吧。 朔铭张张嘴,很想借助郝笑的关系试着能不能查到白茹雪的去处,但最终还是把已经到嗓子眼的话咽了回去。如果朔铭说出口会让郝笑怎么想,朔铭是要三宫六院? 出于自私郝笑就算是嘴上答应也不会实心实意的帮朔铭,所以朔铭最好好是别找这个晦气。 朔铭两人先到了,点好菜之后郝笑的同事就陆陆续续来了。 这些警察很多都是转业回来的军人,朔铭也真看到了什么是喝酒。一瓶啤酒直接塞进嘴里,不到十秒钟就喝了下去,把朔铭震惊了一把。 面对这些酒场悍将,朔铭老老实实的坐在那端着酒杯慢慢喝着,他可不敢参与进去,所以只能推脱说自己酒量奇差,干脆就不扫大家的兴了。 吃过饭,朔铭等人分乘几辆车去了已经预定好的练歌房。闹腾到半夜才散场。 回去的路上朔铭默不作声,这天也不知怎么了,总是想起白茹雪,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要发生什么事一样心里极为忐忑。好在知道回去躺下睡了也没有什么状况。 这一天贺美琦差点累死,真正坐上这个软绵绵的副院长的位置才知道,说话办事的有多累。早上刚上班就被院长拉去聊谈,打听贺美琦的关系倒是其次,主要是对贺美琦好一番恭维,就好像院长有求于贺美琦一样。 一天忙下来,到了下班的时间贺美琦就回去睡了,精神极度疲劳,很快就进入梦乡。 季王庄的港口工程虽然是明山市的重点项目,但却是在丰城区,所以往来账目肯定要经过丰城财政以及水利局。按照以往经验,这种大工程前期肯定会有不小的资金到账,朔铭没太大的资金压力才对,可到此时,朔铭竟然没看到一分钱。 朔铭打电话给胡科长,这个老狐狸含糊其辞但却让朔铭套出来一点东西。到现在为止没有人去主动要钱,真是为人民服务不图财一般。 这种状况朔铭还是第一次遇到,抽着烟琢磨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范宇光没什么事,坐在朔铭旁边玩手机,转过头对朔铭说:“哎,你之前那个同学不是挺玩得开吗?怎么突然换了联系方式了?” 范宇光说的是田佳,田佳还真是从良了,从上次在朔铭家见到之后在没有这个女人的任何消息,成天闷在家里相夫教子?朔铭呵呵一笑,哪来的孩子啊。 朔铭说:“以后别去勾搭她了,白费心思。” “呦,搞的好像那是你的女人一样。”范宇光撇撇嘴。 朔铭说:“范哥,你也是,老大不小了是不是找个女人结婚啊,再过几年你那东西不好用了估计就是找老伴了。这点你要向范宇华学习。” “嗨,我这人自由惯了,真要有个女人还受不了。”范宇光抽着烟,看着工地上忙碌的人笑着说:“你看这些人,是不是让女人给累的?白天拼命挣钱给女人花,到了晚上还要伺候女人爽,到底值不值啊?” “歪理。”朔铭不理他,盘算一下还真没有合适的人选介绍给范宇光。 “你好像心里有事啊?”范宇光看着朔铭:“跟你接触这段时间我也找到规律了,一般你坐下抽烟都是心里堵着事,不然肯定到处闲逛找人吹牛。” 朔铭琢磨一下还真是这样,考虑问题的时候朔铭喜欢一个人,也不喜欢把心里话说出来。 范宇光说:“能说给我听听?或许就能帮到你。” “我为钱发愁啊,到现在季王庄这的工程一分钱没下来,我打听了一下,所有人都不着急没一个去要钱的。”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朔铭就直说了。 范宇光说:“我觉得有这么几个原因。一个是都等着别人先上,探探路也好知道那些管钱的大老爷们想要什么好处,这样也能知己知彼。另一个原因就是去要了也没用,这钱一直拖着不放。” 朔铭点点头,的确是这样,不过钱是不是真的到丰城了谁也不知道,还能查查财政局的账目吗。 眼看着季王庄这两座楼起来了,剩下的大多是配套工程,虽然配套工程用时更久但使费却低了很多,朔铭也等不起了,琢磨着最好找何梓珊聊聊。 朔铭是一个说做就做的人,寻思好了之后当即就给何梓珊打过去,可惜是那个漂亮秘书接的,告诉朔铭何梓珊正在开会。 成天哪来这么多会议,朔铭觉得何梓珊是不想与自己沟通,也知道朔铭想说什么。 第二天上午,朔铭把郝笑送到警局之后就去了水利局,正巧遇到从办公楼出来的胡科长。 朔铭客气的打招呼,请了个安就问胡科长:“何局长在?” “在呢。”胡科长用下巴指了指水利局院里的公务车:“车不在这呢么。” 朔铭说:“何局长没什么事吧?现在方便吗?” 何科长哪能不知道朔铭什么意思,呵呵笑着说:“我觉得你找他也是白找。” “为什么?”朔铭赶紧拿出烟递上一支,恭敬的等着胡科长解释。 胡科长说:“这事你问我也是白问,何局长也做不了主。” 话尽如此,胡科长也就不再多说了,能在这个圈里混的人嘴巴都严实的很,想要问到有价值的线索不容易,能说这么多已经证明关系够好。朔铭也就不麻烦胡科长了,既然已经到水利局了,不妨就去拜访一下,至少也混个脸熟。 撬开何局长的门,朔铭等到回话才开门进去,何梓珊正在低头看着文件,一手撑着头头也没抬的说:“谁?有什么事?” “何局长,是我啊,朔铭。”朔铭走到距离办工作两米的位置站定,等着何梓珊忙完。 何梓珊抬起头,看着朔铭笑笑:“坐下吧。” 朔铭没坐,等着何梓珊从办公位起身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后才半个身体挨着沙发坐下,显得很拘谨的样子。朔铭说:“何局长,你可真是人民的好公仆,每天都这么忙吗?” 朔铭心里腹诽,乔红杉做局长的时候可不是这样,每次朔铭来找他似乎都在喝茶聊天。但这并不能朔铭乔红杉的工作做的不好,只能证明乔红杉更会做事。毕竟乔红杉在丰城水利局局长这个位置上做了两届,各种水利项目也都是按部就班的完成了。 何梓珊说:“朔老板今天来是有什么事?”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朔铭搓搓手,故意犹犹豫豫的说:“季王庄那边的工程已经有段时间了,前期的账款是不是下来了,工人们都等着钱吃饭呢,我这也是没办法,就过来看看。” “乔局长在的时候朔老板也不是这么心急吧。”何梓珊淡淡的笑着,意思很明白。以前的工程款要两三年的账期才会结算,怎么自己以上为工程还没做完就要钱来了。引黄工程钱款到位快,是把朔铭这些包工头惯坏了。 朔铭讪讪笑着不多说,何梓珊说:“你说的这事我也没办法,毕竟钱不在我自己兜里。就算在我兜里能得几个利息?如果你要问还不如去财政局或者区政府。” “何局长,这不就我们的关系近嘛。”朔铭说:“季王庄那边毕竟会从水利这走账,所以我就来问问,也没别的意思。” 看来是真不行,对这笔钱何梓珊没什么发言权。如果是何梓珊故意扣下这笔钱暂时不放那就是要好处,可何梓珊的表现非常明显,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朔铭叹口气,看来是真的白来了。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朔铭就起身告辞说不耽误何梓珊工作。 朔铭临出门,何梓珊说:“听说丰城在建的三甲医院吗?丰城财政很穷你也知道,这事缓一缓吧。” 第三百零一章 钱被挪用 何梓珊已经很够意思了,这句话已经告诉朔铭实情。换句话说,何梓珊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这种话不应该从一个局长嘴里说出来。季王庄那边的工程款被丰城政府挪用了,用来给三甲医院做基础建设决不能从水利局局长嘴里说出来。 地方上招商引资会有很多方式方法。最优质的企业落户是自己买地建厂,只要地方政府给于一定的税费减免就行。其次就是政府给提供土地,多少年之内是免除土地使用费用。可有的时候为了让某些企业落户政府不得不给与更有后的政策支持。比如说土地以及房舍的建设使用,在一定年限之内完全免费。看来凤城政府为了三甲医院落户下血本了,不仅白送土地使用权还给建造主体建筑。 作为一个比较穷的老城,丰城财政上肯定拿不出这么多钱,估计是挪用了季王庄的建设款。 季王庄的工程都压着朔铭这样包工头的钱,虽然数额都不是非常巨大,但胜在包工头的数量够多。短期之内完全没有问题。就算耽误了一点工程工期,那些投标企业也不会与当地政府撕破脸,一旦撕破脸都不好看,难道不验收了? 现在的工程活,只要到工地看看,随便拍几张照片就能挑出毛病,不整死你那就别混了。这种大环境,没谁去做这个出头鸟,朔铭也就明白了,为什么所有的包工头都沉得住气,原来是因为根本拿不到钱。无论是找关系还是比背景,都很难实现,不沉得住气也不行。 朔铭坐到车上,点上烟想新来的这个丰城大班长孟文景真是个风风火火的人,也肯定背景强大,不怕一上任就挪用资金被人诟病。 脚跟还没站稳呢就搞这个,只能说明人家不怕。原本朔铭还想搭上孟文景这层关系,现在看来用处不大。这是一个下放到地方捞政绩的人,只要坐出成绩就能高升,三甲医院,季王庄的港口,哪一个拿出来都能让人眼红的大政绩。 有人会觉得这种注定高升的人更需要攀附,但朔铭却有不同的看法。孟文景格局够高,不见得能用得上朔铭,就算用的上也仅限于丰城,而朔铭为此要付出更多代价。假以时日孟文景高升了,肯定会有更有实力的人投效,那朔铭算什么,转而就会被忘到脑后。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晚上回到家,朔铭坐在那发愁。如果季王庄这需要持续垫资,以朔铭的家底很快就会被掏空,其他的工程量也自然会被后进者瓜分,永远不缺包工头。 贺美琦看了一会书,坐到朔铭身旁:“你有心事?” “没事,工程上的事。”朔铭不用说明白,贺美琦也帮不上什么忙。 贺美琦说:“我有点事想征求你的意思。” “什么事?”贺美琦很少问朔铭的意见,这次倒是一反常态。朔铭也比较认真坐直了身体。 贺美琦说:“今天刚上班,院长就对我说有一个出国学习的机会,原本是之前副院长去的,现在这个名额空了,院方推荐我去。” 朔铭挑挑眉毛,没有立即回答。想明白之后才说:“这事要看从什么角度想。出国学习是个大好机会,无论学到什么都等于给自己镀金身。可你才上任一天,会不会有人不服?很多人会想你上位有可能就是冲着这次机会的。” “我也是这样想,可这次是与国外的一家医院一通搞一次科研,正好符合我的专业,我也不想失去机会。” 朔铭说:“但你也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想。你刚上任,脚步没站稳,这个节骨眼上恐怕会有很多人心里不平衡,转而给你耍小聪明。如果你现在出国学习了也就跳出这个泥潭,等过段时间回来副院长这个帽子就戴的更牢靠。” “你这不等于什么没说嘛。”贺美琦嘟嘟嘴,自己沉思。 朔铭说:“我偏向于出过学习。你刚坐上副院长的职位,无论你是不是在医院上班,等出过回来你也是干了副院长有一段时间的人了。你面临的压力能小上很多。” “或许吧。”贺美琦有点心不在焉。 朔铭说:“你自己考虑吧,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 贺美琦起身回房间,朔铭抬头问:“什么时间?” “就下个周,还有三四天时间吧。”贺美琦说:“有点突然。” “要不你就去,既然院长这么说了,肯定是有意给你好处的。”朔铭笑着说:“以后我媳妇的前途不可限量。” “吃糖了?”贺美琦笑笑转身回房间。 朔铭说:“晚上一起睡吧。” 贺美琦看了一眼主卧,郝笑没来他们理应住在一起,但贺美琦有点洁癖,已经从心理上认为那是郝笑与朔铭的房间了。 朔铭起身去洗刷,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去等我。” 躺在床上,贺美琦睡不着,捧着本书但注意力并不集中。朔铭抱住贺美琦的腰,把头枕在贺美琦腿上:“做什么决定只需要一瞬间,患得患失犹犹豫豫只会越来越乱,唯心而已。” “你的意思是我去?”贺美琦低头看着朔铭。 朔铭笑着说:“这是你说的。呵呵,睡吧。这也就是院长摸不透你的背景,不然哪有什么可商量的,还不是领导怎么安排怎么干?如果被人知道你现在还在纠结,很多人能吐血。好处让你占了,结果你还不乐意了,有你这样的吗?” 贺美琦也笑了:“细想起来确实是这样,很招人恨吗?那好,我准备准备。” 第二天,贺美琦照常上班,一大早就开着自己的小车离开。贺美琦对朔铭说:“明天我就休息,开始准备出国的东西,你也可以想想要什么,等我回来的时候捎回来。” 朔铭摆摆手:“你好好的就行了,我能需要什么。”告别贺美琦朔铭开车去接郝笑上班。 路上,郝笑呵欠连天,朔铭奇怪的看着郝笑:“昨天去偷了?” “偷你啊?”郝笑哼了一声:“不知怎么了,总觉得我睡的那张床好硬,怎么之前就没觉得。” 朔铭笑笑没说话,隔了一会想起贺美琦的事,就说:“美琦这几天要出国,有时间就跟他一起买点东西,我一个大男人不懂这些。” “出国?”郝笑一下把眼睛瞪起来了,大声说:“到哪去,玩几天?” “玩什么玩,你就知道玩。”朔铭说:“我听说是他们医院与国外的一个医院联合搞一个什么项目,我也不懂。贺美琦是去交流学习的,去多久还不知道呢。” “听说国外的东西便宜,等我让美琦姐捎点回来。”郝笑说:“我也好想出国玩玩啊,长这么大,连齐省都没出过,你说我亏不亏?” “其实我也没出去过,说起来真像一个井底之蛙。”朔铭也比较向往外面的世界,随口说:“等找个机会我要去京城看看。不过最想去的还是泰国。” “泰国?”郝笑五官都要纠结到一起,一脸古怪的看着朔铭:“你该不会是去做什么手术吧,如果真是那样我建议你去南韩,那里的技术更高。” “我是去那里看妖,研究研究跟你有什么不同。”朔铭哈哈大笑。 郝笑脸色青一阵紫一阵,憋了半天才说:“恶心死了,那画面太美,我简直不敢想象。” 到了警局,郝笑下车,对朔铭说:“我明天就安排休班,陪美琦姐逛逛,给他买个男朋友。” “胡说八道。”朔铭斥了一句。如果郝笑真真么干了岂不是给贺美琦伤口上撒盐吗。 郝笑故作轻松的说:“哎呦,其实不用买的,前段时间查获一些走私品,现在还放在仓库里,要不要我给你拿一个女朋友回去?听说还是全自动的。” “……”朔铭直接开车走人。 到了工地,朔铭安排好人手之后就坐进车里发呆。本想给马婷婷去电话,问问能不能让乙方交涉一下要点工程款,琢磨一下还是算了,直接给关伟去电话。 打电话之前朔铭没看时间,播出去才想到八点多似乎有点早,按照关伟的习惯应该还待在某女人的肚皮上。 可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关伟很爽朗的哈哈笑:“朔老弟,好久没联系你了,怎么知道我到明山市了?” “你来明山市了?”朔铭还真有点意外,这个电话打的也太巧了。 关伟说:“我刚下飞机,有时间就来接我一下吧。” 关伟毕竟是国建集团的少东家,谁见了不得巴结几句,能让朔铭去接他那是觉得朔铭对脾气。 朔铭立即说好,问关伟用不用接上小红。关伟说:“接他干啥,你正好打电话来了,一会跟你商量个事。” 朔铭立即开车去了机场,路上就在想关伟能跟自己商量什么,除了女人朔铭似乎想不到其他可能性。 朔铭到机场的时候关伟正坐在候机厅的一家咖啡馆里打盹,看来坐飞机的时间不短有点累,不过起色倒是不错。 朔铭说:“关哥,你这是从哪来?” 关伟有点没完全睡醒的样子,苦着脸说:“我被我家老爷子发配上山当和尚了,刚从深山里出来,娘的,这段时间母苍蝇都得色眯眯的盯上两眼。” 第三百零二章又救一次 朔铭被关伟的风趣逗笑了,帮忙拎上行李向外走:“关哥这次来住几天?” “可能几天就走。”关伟搂住朔铭的肩膀,很神秘的说:“过几天跟我出去玩吧,乐死你。” “我还有时间出去玩,现在让钱愁死了。”朔铭接着就把工程款的事说了。 关伟笑着说:“跟我去玩,食宿全包,工程款的事我来办。” “真的?”朔铭有点不信,这陪吃陪玩还能得到好处,上哪找这样好事。做梦都能乐醒了。但跟着关伟出去玩朔铭还是有些打怵,关伟什么性格他知道,无女不欢,这种人喜欢玩的肯定也是风月场所。 关伟说:“钱的事你放心,你们丰城的新书记我认识,等我跟他打声招呼。” “关哥还真是好朋友满天下啊。”朔铭恭维着,把关伟的行李放到车上。上了车,朔铭又说:“那这笔款子什么时候能下来?” “这可说不好,等我先问问吧。”关伟含糊过去,说了一家酒店的名字,朔铭就开车把他送过去。 到了酒店,朔铭帮关伟把行李送到房间,关伟说:“你跟马经理怎么样了?你该不会真的打算娶她吧?” “这个还没想过。”朔铭悻悻笑笑,这关伟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朔铭还真愁这件事,一般来说这种事过了之后就没人关注,不就是个带个孩子的女人么,谁还会真心喜欢这样的。 “我劝你别多想,马婷婷不适合你,玩玩就行了。”关伟说。 “为什么?”朔铭问,其实朔铭就是随口一说,原本朔铭也没什么非分之想。 “说多了对你不好,只要你知道别随便招惹马婷婷就好了。玩玩可以,千万别动娶她的念头。”关伟表情有点古怪。 朔铭疑惑的看了眼,这种事关伟不想说也不好多问,只能嘀咕着离开关伟的房间。 朔铭下楼,刚走出酒店就正巧碰到马婷婷。朔铭神经一跳,上前与马婷婷打招呼:“马经理,你怎么在这?” 朔铭这是明知故问了,马婷婷出现在这肯定是与关伟有关。朔铭与关伟打电话的时候正在工地上,而去机场也需要一段时间,看来这段时间关伟没闲着,又给马婷婷打电话。 马婷婷涨红了脸,低着头小声说:“关总说有事找我谈,这是上班时间我又不能不来,所以……” “他对你说什么了?”朔铭眯起眼,这个关伟跟自己玩套路呢。一边说不能娶马婷婷只是玩玩可以,一边又撩拨马婷婷。是人都能想出来关伟是想干嘛,只要马婷婷不是朔铭的未婚妻,只要不是朔铭的合法老婆,关伟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朔铭把刚点上的烟摔倒地上,狠狠的骂了一句。朔铭与马婷婷在关伟面前已经表明是情侣关系了,关伟玩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如果朔铭不给关伟打电话,今天马婷婷又单独来见他,结果是什么可想而知。 朔铭没有悲天悯人的救世主情怀,但关伟这么做完全是把他一个男人的尊严放在脚下践踏,无论马婷婷与自己是不是真有什么关系,但关伟这么做已经触犯了一个男人的底线,关伟明摆着要给自己帽子戴,虽然不是真带了绿帽子。 就在半小时前,关伟还热情的邀请朔铭一起出去玩,而且还许诺朔铭帮他要工程款,没想到人面兽心,一副好兄弟的嘴脸结果却是暗藏祸心。 朔铭说:“他怎么跟你说的?” “最初是给我打电话,让我到酒店大堂来等他。后来又给我发了条信息,说让我四点过来。”马婷婷拿出手机,无奈的摇了摇。 朔铭看看时间,这才三点,就问:“他说四点你怎么现在就过来了?” “四点来不好吧。”马婷婷说:“随便说点什么是就五六点了,他如果说非让我一起吃饭我怎么办?再晚点他要是……,唉,所以我就早早过来,想在大堂跟他说几句就走的。” 马婷婷的样子不像撒谎,而且还有短信为证。朔铭想了想拉着马婷婷进了酒店大堂说:“这样,我们在这等到快四点上去,你先进房间,我隔几分钟就去敲门,说是去找你的,你看行吗?” “朔铭。”马婷婷红着脸低下头,肩膀耸动似乎要哭出来:“其实你没必要为了我得罪关伟的,如果你得罪了他肯定会难为你的。毕竟你现在做的工程是国建集团的项目。” 朔铭是被怒气冲昏了头,想想确实不应该与关伟起什么冲突,马婷婷对自己是在没太大价值,任何人都会选择站在关伟那一边。 可朔铭此时如果什么都不做也太不爷们了,尤其是被关伟知道朔铭已经碰到马婷婷会怎么想?关伟给朔铭带了绿帽子?就算没碰到,马婷婷难道不知道关伟想干什么?怎么会不通知朔铭呢。 如果马婷婷不把这件事告诉朔铭,那朔铭与马婷婷的关系就很一般,如果说了,朔铭应该如何处理就大有学问。 朔铭陷入沉思,的确应该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不得罪关伟,又能保护住马婷婷,更确切的说是保护自己,马婷婷只是顺便捎上的。 早知道关伟好色到令人发指朔铭不应该选择帮助马婷婷,省了点打通关系的钱却把自己放在危险中,太不划算了。 现在说后悔的话也没什么用,朔铭说:“要不这样,你敲门的时候跟我打着电话,而且在电话里告诉我你到关伟房间有点事要谈。我就说就在附近,马上过去接你。你看这样行吗?” 朔铭的想法非常蹩脚,很容易被人猜到这是故意的,马婷婷也没有影后般的演技,估计是要露陷。不过这样也无所谓,就算让关伟知道两个人在唱双簧又能怎么样呢?关伟肯定不会当众戳穿,只能装作不知道陪着演戏,说几句工作上的事就让马婷婷离开。 最关键的就是朔铭会给关伟留下什么印象。如果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自己的女朋友去见曾经对她有非分之想的人会做出什么举动。如果朔铭此时出现足以证明两个人的确有男女之实,朔铭应该做的就是出现保护马婷婷,但朔铭不能得罪关伟,那就最好找个理由。 朔铭说:“你上楼之后打电话给我,让我来这里接你,而我就说正好在附近,几分钟就到。” 马婷婷点点头,眼睛里这才出现一点神采。 朔铭问:“既然你这么讨厌关伟,那为什么不换一家公司上班呢?” “我不能换工作,不然我就完了。”这个问题朔铭之前问过,但马婷婷有点含糊其辞,可能是与朔铭接触几次两人比较熟络的原因,马婷婷说:“我的前夫与关伟认识,也只有关伟这能给我这么高的工资。我有孩子要养,我还有房贷要还,如果我得罪了关伟而换一家公司上班,恐怕不会有人要我的。” 朔铭点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朔铭就说:“你现在就上楼,我看着时间,你给我打电话五分钟后出现。在这五分钟里你与关伟就谈工作。” 谁都看得出来,关伟根本没什么工作上的事找马婷婷,只是借着这个机会让马婷婷陪睡而已。 马婷婷上楼,没几分钟就给朔铭打来电话。 电话一接通朔铭就听到开门声,紧接着就是关伟的怪笑声。朔铭听这声音就觉得恶心,好色不要紧,关伟又不缺钱,太多女人拜金,随便找个就行,为什么非要逼良为娼。 电话里马婷婷说:“朔铭,我在关总这,哦对,就在……酒店。你就在附近啊,那太好了,你过来接我吧,小蕊说想爸爸了。” 挂了电话,朔铭看着时间准备上楼,同时收拾心情琢磨着自己用什么表情与关伟相见最好。 朔铭甚至能想象得出关伟听到马婷婷这么打电话会是怎么样一副精彩表情,估计是吃了苍蝇一样。 五分钟很快过去了,朔铭快步走向电梯间。上了楼,朔铭轻车熟路的来到关伟房间的门外,想了想这才敲门。 开门的是马婷婷,见到朔铭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或许在每个女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大英雄,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保护自己。而朔铭此时的形象就是马婷婷心中男神的样子,一个愿意给自己肩膀的男人。 朔铭进门之后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很古怪,对关伟说:“关哥,你早说有事要谈,刚才接你下飞机的时候就应该捎上婷婷的。” 相比朔铭精彩的表情关伟脸上简直是阴云密布,但他只能笑笑说:“毕竟是我们公司的事,让朔兄弟麻烦就不好了。” “关哥真是客气,其实我正好从婷婷小区那路过的,而且上午她还在工地上。”朔铭笑着对马婷婷说:“谈完公事了?” 马婷婷没说话,关伟恨不得立即把朔铭打出去,愤愤的说:“早就谈完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朔铭只好笑笑,对马婷婷说:“那我们就别耽误关哥休息了,小蕊该放学了吧,正好去接她。” 关伟厌恶的看了眼朔铭,心说孩子都接上了,还叫朔铭爸爸,这节奏肯定是滚过床单了,就是当即拿出结婚请柬似乎也不是难以接受了。 朔铭与马婷婷出了关伟的房间,两人相视一笑。 第三百零三章碰瓷 朔铭心说这一次算是躲过去了,如果再有下次怎么办,朔铭不能每次都出现,实在不行就算是放弃马婷婷也是无奈之举,帮了马婷婷这么多次,这人情已经够大了,朔铭也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谢谢你。”马婷婷脸红了,朔铭的形象在心里瞬间又高大许多,心想如果小蕊真有这样一个爸爸那该有多好。 但马婷婷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带着孩子独居的妇女,年龄也比朔铭要大一些,就单说带个孩子这一条朔铭就不可能喜欢自己。能遇到这样一个男人已经是人生的万幸了。 朔铭把马婷婷送回小区,也没下车直接走了。马婷婷站在路边看了许久,擦擦眼角的泪水转身回家。 朔铭到警局的时候郝笑已经下班了,朔铭打电话给郝笑,结果却是贺美琦接的。朔铭奇怪的说:“你跟郝笑在一起?” 贺美琦说:“我们在逛街呢,他去卫生间我帮她拿包,你有什么事吗?” “我从工地回来了,打算顺路捎上他回家的,既然这样你们逛吧,我自己弄点东西吃。”朔铭一边打电话一边启动车掉头离开。 朔铭躺到床上,百无聊赖的竟然睡过去,一阵电话铃音把朔铭吵醒,睡眼朦胧的拿过电话接听:“喂,哪位?” 电话里传来急切的声音:“朔铭,你快来。” “出什么事了?”朔铭顿时一惊,贺美琦不是那种小公主性子的人,即便是有点什么小困难也选择不说,为人处世也非常理智,除非遇到什么难缠又解决不了的问题了。朔铭问:“你现在在哪?” “我在中心商场,我们遇到碰瓷的了。”贺美琦大声解释,随即电话里就传来一阵争吵,郝笑肯定母老虎一样张牙舞爪了。 朔铭立即穿上衣服出门,心里腹诽,现在碰瓷的这么大胆?郝笑可是警察,竟然在郝笑面前玩这个。如果真是碰瓷的郝笑不应该处理不了,警官证一亮,这些跳梁小丑还不吓得尿裤子? 朔铭并不了解事情的始末,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中心商场。到了商场外,朔铭找不到停车位,索性把车仍在过道上。 一个保安追过来:“先生,你的车不能停在这……” 朔铭转头随意的看了眼:“你把警察叫来贴罚单,一分钟一张随便贴。” 警察就是管得再宽也管不了商场的停车场,朔铭也实在是急了,那还顾得上去管里面的车能不能出来。 商场一层,在化妆品区正围着一群人吵吵闹闹,朔铭隔很远就听到郝笑的声音:“是他自己撞过来的,自己找死还赖着别人了?” 朔铭挤进人群,看到地上有一摊血迹,郝笑正与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争吵着。贺美琦一脸愁容的站在一旁,另一边则是两个警察。这是郝笑的两个同事,不过看情况并没有偏袒谁的意思。朔铭心里暗赞,这两个警察很会处理事,这时候不激化矛盾,通过双方的争吵理清事情的原委。 朔铭没急着问情况,看地上血迹不小,但没有伤者,应该是已经送去医院了。 郝笑说:“警察已经来了,这商场里也有监控,是不是碰瓷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妇女不依不饶:“你说我们是碰瓷就碰瓷啊,我老公怎么就那么喜欢碰你,碰瓷的会把自己碰的头破血流吗?” 郝笑是警察,但朔铭从几人谈话中听得出来应该是没亮明警察身份,面前这个女人一看就是农村妇女,叉着腰一副泼妇的样子。 贺美琦看到朔铭,朔铭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贺美琦点点头,拉住郝笑说:“反正有监控,说多了也没用,是那个人自己跑过来撞到你的,你还不如看看自己有没有受伤。” 虽然郝笑是警察,这种扯皮的事见的多了。但贺美琦也不差,在创伤科接收过不少碰瓷受伤的人,套路也懂。现在这社会无论是打架还是处理其他事都讲究用金钱来衡量。动手打架的两人都住进医院,互相赔偿,能在医院躺一年算你本事。郝笑是与伤者撞到一起,但不清楚为什么地上会有一摊血迹。从伤势来看,伤者的确够资格在医院住院,也够讹人的基本条件。 但如果郝笑此时说自己恶心头晕,怀疑被撞成脑震荡也可以去医院做个磁共振检查一遍。医药费肯定是支付对方的。 朔铭凑上前拉住郝笑的手:“说说怎么回事?” 郝笑的同事认识朔铭,但只是用眼神交流一下并没有主动打招呼,朔铭也只是笑笑。 “你怎么才来?”郝笑嘟起嘴说:“刚才我跟美琦姐正看香水呢,那个老男人像个螃蟹一样冲过来,撞在我身上我还没倒呢他倒好,一头扎在那柜台角上,看着一地血,没准一会就死了。” 郝笑这是过嘴瘾,咒骂那个不长眼的。一旁的妇女一听就不乐意了,嚷嚷着说:“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呢,我还说是你撞的我家老公,现在他受伤了,你可好好的站在这,我们有警察做主,你就说这件事怎么办吧。” 如果妇女不这么说朔铭还真以为是一场意外,还是第一次听说在商场里面找人碰瓷的。一个正常人老公头部受伤肯定是第一时间关心伤势,而不是留下来与郝笑理论,从这一点上就有碰瓷的嫌疑,想要短平快的拿到钱。 一般来说出现这种情况现场解决不了的警察就会选择带回警局,毕竟在这影响不好,很多人围观,人圈里的人就像几只猴子被人品头论足。朔铭有点奇怪,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两个警察竟然无动于衷,难道与伤者是一伙的? 朔铭对郝笑说:“不行就让警察处理吧,这个时间了,先看看人受伤的情况。” “你看,还是这个大兄弟会办事,你们两个小姑娘就会推卸责任。”妇女似乎觉得郝笑是站在自己这边,立即跟着说:“我老公受伤了,你们一句关心的话没有,反而推卸责任,大家伙可都看到了。” “我有说推卸责任吗?”朔铭笑了,看着妇女说:“你男人叫什么?” 妇女闷头不说话,眼睛直转。警察这时候插嘴了:“要不你们跟我去警察局吧,都做一份笔录。” 这个场合朔铭的确不应该问伤者的姓名,给人的感觉像是要知道是谁打算报复。警察这么说也无可厚非,但朔铭关注的是妇女的反应,看来郝笑分析的没错,应该是碰瓷。 一行人跟着警察去警局处理,朔铭走出商场外面已经压了一溜车,纷纷按喇叭嫌朔铭的车挡路了。还有的人站在车旁大声咒骂。 朔铭懒得多说,打开车门让郝笑与贺美琦上车,然后慢悠悠的转过车头上车驶离。 警局里灯光明晃晃的,朔铭三人与妇女形成两个阵营,不停的大声争吵。除了这种事很难界定是不是碰瓷,朔铭也皱起眉头。 一个警察的电话响了,接听之后嗯呀几声,挂了电话对几人说:“伤者的情况已经稳定,头部受伤缝了四针。可能会伴有脑震荡并发症,需要住院治疗。” 住不住院全凭医生一张嘴,贺美琦最知道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看了眼朔铭没说话。 朔铭说:“你打算怎么处理?” 妇女张张嘴,有点不知所措,在这之前并没打算把头撞破,而是要装作脑震荡的样子讹点钱。头部受伤女人还真不知道要多少钱合适。 朔铭拿出电话打给范宇光:“范哥,有时间你去医院一趟,你弟妹逛街的时候碰到个碰瓷的,替我去看看伤势怎么样。” 朔铭就当着警察的面打电话,威胁的意味非常明显。讹人可以,朔铭拿不出什么证据证明郝笑的无辜,但朔铭的作态是以后走着瞧。 吵吵闹闹半个多小时也没什么结果,郝笑就坚定的说妇女的碰瓷的,而妇女就是啰里啰嗦的表示要赔偿。 警察都知道朔铭是郝笑的男朋友,其中一个警察对妇女使个眼色:“其实这件事本来就没什么对错,两个人都是不小心撞到一起本来没什么事,巧就巧在正好碰到头了。我看让郝女士这边出医药费,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行不行?” 朔铭心说也只能这么办了,想要找碰瓷的证据太难。完全可以说走路不当心,但毕竟是因为郝笑受伤了。 但妇女不乐意了,脸一横对警察说:“我丈夫就这么白白受伤了?以后有什么后遗症怎么办?出了那么多血就不给点营养费?住院还耽误时间,就没有误工费?” 警察无奈的摇摇头,朔铭已经基本肯定这个警察与妇女认识。朔铭看了眼郝笑,贴到耳边小声说:“你这个同事认识这个碰瓷的,可以诈他一下。” 朔铭说:“你男人没有别的毛病吧?” 朔铭思来想去碰瓷不可能故意要头破血流,为了多讹钱极有可能装出还有其他疾病的样子,比如说因为这件事引发了心脏病或者其他身体疾病,需要长期治疗的疾病才能讹到更多钱。 “有。”妇女眼珠一转:“我老公神经衰弱,撞了头可别严重了。” 朔铭冷笑,看看时间范宇光应该到医院了。稍停一会又打过去:“范哥,你问问医生伤者都有什么毛病,是不是有神经衰弱。” 这几天太忙 更新有点不稳定 但都会两更 第三百零四章倒霉的碰瓷人 朔铭打电话什么也没避讳,妇女自然能听到,朔铭也注意这个妇女的表情变化,露出很明显的紧张情绪。 一名警察把妇女拉到一边,劝了好一阵。朔铭对郝笑说:“你是警察,让你处理这件事应该怎么做?” “这要看发生在谁身上。”郝笑愤愤的说,背气得不轻。但朔铭还是挺认可郝笑的做法,至少没亮出警察这个身份。 有时候特殊身份会给自身带来极大的好处,但有的时候却会起到反作用。郝笑是警察,如果被人知道会怎么想,一定会琢磨郝笑在处理这件事上有优势,白的能说成是黑的。舆论自然而然的偏向于伤者。 朔铭拍拍郝笑的头,虽然做法没错,但心里素质还的挺高的。朔铭说:“支付医药费是最好的选择,尽快把这件事处理了。至于后来怎么做那你就不用管了。” 自从范宇光到了医院再就没联系朔铭,对于这种事这种人,范宇光肯定能找出最适合的方士去解决。朔铭相信,碰瓷的这位一定得不到什么便宜。 当然,郝笑想要不吃亏恐怕是不可能了,有些事摊到身上推不掉,只能寻求最好的解决办法,让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 经过警察的劝说,妇女终于同意调解,郝笑支付医药费,剩下的就不管了。 妇女离开警局的时候格外的多看了郝笑一眼,看来郝笑的身份那个警察已经说了。 回去的路上,郝笑依然不高兴,嘟着嘴生闷气。贺美琦说:“你还是警察呢,这种事会是什么结果应该早就知道,没必要上火。” 郝笑哼了一声:“最好这两个人别落到我的手里,我让他们好好喝一壶。” “这是后话了。”朔铭摇头苦笑,碰上这种事就是你有再大的关系也要认倒霉。那对碰瓷的夫妇还觉得倒霉呢,碰瓷失误受伤了,没讹到什么钱还要躺上一段时间,这买卖算是赔了。 几天后,朔铭送贺美琦去机场,好久没出现的贺昕薇也跟着送机。 朔铭皱皱眉打量贺昕薇:“你这一头黄毛像屎一样,刘伟知道吗?” 贺昕薇半截头发染成黄色,用朔铭的眼光看难看的要死。 贺昕薇白了朔铭一眼:“要你管。这次我姐走了,估计要去很久,你是不是马上就要放飞自我了?” “要你管。”朔铭冷冷的回了一句。朔铭心说自己真是多余说这些话,贺昕薇是刘伟的女朋友,自己跟着瞎操什么心。 飞机起飞,朔铭要回工地,贺昕薇开着贺美琦的车离开。贺美琦不在,这辆车很自然成了贺昕薇的座驾。 刚到工地,朔铭就接到郝笑的电话:“美琦姐走了?” 朔铭嗯了一声,郝笑说:“你猜我今天抓到谁了?” “你办案跟我有什么关系?”朔铭奇怪,以往朔铭就是打听郝笑办案的事郝笑也会用保密搪塞过去,这次怎么会主动说,再说了,朔铭也不关心这个。 “上次碰瓷的那个被我抓了个现形。”郝笑咯咯笑,一股意气风发的感觉。 “那他倒霉了。”朔铭也跟着笑。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郝笑再遇到那两个人肯定格外关注,没准还跟踪盯梢,只要再碰瓷肯定会被抓住手腕。 郝笑说:“这次事更大了,我还录到了他们商量怎么讹钱。” “那你打算怎么办?”朔铭问:“判刑?恐怕做不到吧,除非金额比较大。顶了天拘留一段时间,对这种人来说不痛不痒的。” “我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郝笑说:“这次多亏了你的那个朋友,不然大街上这么多人我上哪找他们去。” “我的朋友?”朔铭突然想到了范宇光,没想到直接隔过自己跟郝笑搭上线了。一个社会流氓配合警察抓碰瓷的,还真是那句话,自古警匪是一家。 “范哥给了我一个建议,我想说给你听听。”郝笑说:“他说可以宽大处理,你觉得……” 朔铭没听完就笑了,立即说:“我看行。”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郝笑说:“难道你知道他是怎么打算的?” “大体上知道。”朔铭也不傻,毕竟接触范宇光很长时间了,这些套路每天都听范宇光当故事讲。既然郝笑抓到那对夫妇,说从重处罚也行,说从轻处罚也行。但处罚这对夫妇对郝笑没什么好处,但从轻处罚肯定会有不错的回报,让这对碰瓷的夫妇破财消灾。就算这件事不严重,被一个经常长期盯着估计后背都能发凉。 挂了电话,朔铭看着远处正懒洋洋抽烟的范宇光。这个社会还真需要这么一群人,处于规则之外又很懂得利用规则。恶人还需恶人磨。 朔铭正琢磨着怎么谢谢范宇光,手机来了条信息,打开一看朔铭差点笑出声来。这是一条银行的入账信息,季王庄的工程款一下入账二百万。 在别人都没要到钱的情况才朔铭能拿到二百万的工程款,简直是云泥之别,看来关伟还是说话算话的,这笔钱能让朔铭坚持做完现有的工程了,就算最后资金再出问题,剩下一点工程量拖欠点材料款问题不大。 朔铭立即给关伟打过去,关伟也很快接听了。朔铭说:“关哥,这次可真要谢谢你啊。” “这么客气。”关伟大大咧咧的说:“上次我跟你说的事可别忘了,后天咱就走。” 朔铭还真没拿着当回事,关伟出去玩怎么会带上自己,朔铭说:“关哥,工地上正忙呢,我这世间……” “别扯那些没用的。”关伟大声说:“你就说给你给面子吧,又不要你花钱,吃喝住行就不用你管,只要带着男人的家伙就好了,保证让你爽歪歪。” “这……”朔铭是真的不想去,人一走,工地上很多事只能遥控指挥,出点什么事还真就麻烦了。 “别墨迹了,后天早上的飞机,你把你的身份证号发给马经理,让他帮我们买机票。不用带什么东西,甚至不用带衣服。”关伟说完,怕朔铭反悔似的立即挂了电话。 朔铭拿着电话愣了很久,心里有点打怵,奇怪关伟为什么非要带上自己。要长相没长相,要气质没气质,要钱还没钱,就是男人那方面功能也普通的很。朔铭是真不明白关伟图了什么。 朔铭把自己的身份证拍张照票发给马婷婷,随后问:“马经理,定的机票是去哪?” “你不知道?”马婷婷说:“是去南广。” 朔铭哦了一声,南广有什么好玩的。这个季节除了温度适宜之外似乎也没什么特色,洗个海澡?朔铭自嘲的笑笑,或许关伟另有想法吧。 第二天下午,朔铭顺路接了郝笑下班,对郝笑说:“我可能出去玩几天,车你自己开着吧。” 郝笑接过车钥匙,问朔铭:“去哪?跟谁?” “你不认识,一个朋友,是省城的。”朔铭也不好解释,难道要告诉郝笑关伟是个什么人吗?这一趟出去免不了风花雪月,这种话怎么长得了口。 “女的男的?”郝笑略一皱眉,但还是压下心里的顾虑:“路上注意安全。” 郝笑越来越像个小媳妇了,在这之前对朔铭与其他人的男女关系并不上心,自从贺美琦离开之后朔铭打电话郝笑都要听听是男是女是公是母,这让朔铭很焦虑,总有种被监视的感觉。 自从朔铭与郝笑突破那层关系之后,郝笑大部分时间都住在朔铭这,衣柜里也有了警察制服,郝笑也不用回去换衣服,朔铭更爽了,想要什么造型郝笑基本都满足他。 躺到床上,朔铭接到贺美琦的越洋电话,朔铭问了问贺美琦在那边的情况。贺美琦简单的介绍几句,朔铭不懂他们研究的课题,就问贺美琦吃饭是不是习惯。朔铭开玩笑说:“这下好了,吃西餐正宗了。” “这东西哪能天天吃?”贺美琦笑着说:“食堂里一天两顿牛排,只要你想吃,而且味道还不错。但我现在就有点想念大馒头了。” 朔铭跟着笑:“我也想念大馒头,可惜吃不到现在。” “混蛋,说什么呢。”贺美琦怒斥一句,随即咯咯笑起来:“吓死我了,幸好这些同事不懂华夏语。” “你没教教他们?”朔铭问。 “昨天晚上我给他们包饺子,难看的要死把这些老外好吃的要死要活的。”贺美琦看来过得不错,很开心开怀笑。 聊了一会朔铭主动挂了电话,朔铭的双眼以及身体都被站在门旁的郝笑吸引了。朔铭眼睛都差点瞪出来,郝笑买了一身非常性感的警察制服,把妖娆的身段衬托的更加诱人。 朔铭咽下口水说:“我滴乖乖,你要是穿这身去上班估计能有一大批人走路撞到墙上。” “就给你一个人看。”郝笑一脸坏笑,从腰上拿出两副手铐,一边甩动一边撩拨朔铭最后一丝冷静:“你猜猜这两副手铐哪一个是真的?” “我猜你是真的。”朔铭起身把郝笑弄到床上,阴笑着夺过手铐把郝笑拷起来:“小警察,听没听过这么一句话。我的地盘我做主?” “你做主有什么了不起,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郝笑热切的迎合着。 第三百零五章神秘老板 郝笑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停的索取。郝笑还真是说对了,朔铭没坚持到最后,早早的举手投降。 朔铭捏住郝笑的鼻子:“今天你发疯了?可真够浪的。” “我是让你吃饱,省的出去跟别的女人瞎浪。”郝笑哼了一声,转过身给朔铭一个后背:“睡吧,明天早上再来两次。” 朔铭吓了一哆嗦,心说这是要脱阳的节奏啊。 第二天,朔铭打个车去机场,到了机场刘伟与马婷婷寂静在候机区等他了。 朔铭先给马婷婷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意思是问她怎么在这。 马婷婷说:“我给关总约的车,一会还要开回去。” 关伟搂着朔铭的肩膀说:“你可真有福气,马经理做事一向很细心。” 朔铭只能陪着笑。关伟没说话,马婷婷只好在一旁陪着。知道半小时之后机场广播才播报朔铭两人乘坐的航班要登机了。 朔铭对马婷婷笑笑,起身就要去排队登机。关伟对朔铭说:“你们两个也真是的,这要分别几天的,怎么就一点不亲热呢?我都怀疑你们是不是恋人了。” 朔铭古怪的笑笑,朔铭知道,关伟一直在怀疑朔铭与马婷婷的关系,而且对马婷婷一直不死心。 “关哥,当着你的面多不好意思啊。”朔铭只能推脱。 关伟有意要看朔铭与马婷婷是什么关系,看了眼不远处正吻别的一对情侣说:“你看看人家,多么忘我。你们岁数也不大,难道心理年龄比较老?” 马婷婷却没多说,靠近朔铭踮起脚尖轻吻一下,红着脸小声说:“多注意身体,别睡太晚。” 朔铭也只能做戏做全套,虽然这更容易引起关伟的怀疑,但朔铭还是搂住马婷婷的小蛮腰,在对方额头上轻点了一下:“你也别太累,有时间就去工地看看,没时间就算了,我那些伙计还行,不会出什么岔子。” 松开手,朔铭还有点恋恋不舍的感觉,这是生过孩子的女人吗?这腰细的跟瘦骨嶙峋的模特有一拼。 关伟脸上的肉抽动几下,对朔铭说:“走吧,等回来再缠绵。” 朔铭与马婷婷相视一笑转身去检票。马婷婷站在那一直看着,眼神中带有一丝依恋的感觉。心里苦涩,如果自己没有孩子,如果自己没有结过婚,如果自己再年轻几岁,朔铭还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伴侣对象。 可惜马婷婷比朔铭还要大,虽然看起来依然漂亮但也是青春的最后一抹风采了。可惜马婷婷结过婚,这个社会对结过婚的人虽然没有偏见但却不好找对象。可惜马婷婷带着一个孩子,虽然朔铭对马蕊不错,但永远不会像亲生女儿那样对待,更何况朔铭对马婷婷并不感冒。 之前马婷婷也曾想过,如果朔铭不介意她倒是愿意与朔铭成为男女朋友,纵然不会有婚姻之实,也好过自己一个人孤寂的慢慢老去。马婷婷也是一个普通的女人,需要一个坚实的肩膀,也需要一个男人的慰藉,朔铭算是良配,但马婷婷知道,自己不配。 关伟回头看了一眼,小声对朔铭说:“你小子是怎么做到的,马经理还在望着你呢,这眼神,够深情。” “关哥真会说笑话。”朔铭有点悻悻然。 “我哪说笑话了,我见过的女人多了,马经理绝对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不信不现在回头问他,你不走了晚上滚床单好不好,一准答应。”关伟说话声音虽小,但却比较恶俗,朔铭陪笑一声不说话。 上了飞机,朔铭把手机关掉。问关伟:“关哥,这次去南广到底怎么玩啊?你的朋友我又不认识,去了玩不开,还不如在丰城呢。” “丰城?”关伟摇摇头:“去了南广你就知道了,丰城屁都不是,要不是你上次给我介绍那个小红,我都懒得来这破地方。” “也是,现在有钱去哪玩都一样,要什么服务都有。”朔铭感叹,金钱的力量是伟大的。关伟有钱,想找什么样的找不到,但同时又觉得奇怪,为什么会对马婷婷念念不忘,难道就喜欢这种已婚少妇,熟女型的?又或者是越是得不到就越珍贵? 朔铭心说,等以后一定找个机会试试,关伟是不是喜欢御姐或者熟妇。 飞机降落在南广的国际机场,关伟睡了一路,被朔铭推醒的时候口水流了一滩。胡乱的擦擦嘴,关伟说:“不着急,一会有车接我们。” 下了飞机朔铭就把外套给脱了,这里的温度比明山市高出太多。大多数人身上穿的是短袖t恤。朔铭说:“这温度合适,不热不冷做什么都行。” “那是,我们到南广来玩都是选择这个季节,太阳不是很毒,最关键的是想穿多少都行。”关伟说。 朔铭跟着关伟出了机场,两个比基尼小姐举着牌子上面写着关字,后面又是一串数字。 关伟说:“你看看,接机的都这么有味道,我保证你这一趟绝对终生难忘。” 朔铭又不是没见过女人。与朔铭相好的几个女人各具特色,朔铭可以说尝遍了各种口味。 可当朔铭看到接机的两个女生时才知道自己一直都缺少一个口味,朔铭说不上来怎么形容,但这两个女人给朔铭的感觉就是热情似火,与他们接触一会都会感觉心都要融化了。 上了一辆加长版的轿车,就像一个小房间一样,朔铭身旁坐着两个惹火的女生,觉得浑身都有点不自在。 车厢里有一个小巧的冰箱,女生嗲声嗲气的问朔铭是喝酒还是饮料。一边说话一边用两团柔软的东西碰触朔铭的身体。朔铭还算沉得住气,关伟早就按耐不住了,一边淫笑一边搂着两个女生上下其手。 朔铭看看酒柜,对关伟投去询问的眼神。关伟说:“来点冰酒吧,这时候最适喝冰酒了。” 冰酒也属于葡萄酒的一种,而且是白葡萄酒,相对于普通红酒少了酸涩的味道,由于糖分很高喝起来比较甜。在朔铭的概念里,酒桌上女人比较喜欢喝干白,这种冰酒尤其是高档的冰酒朔铭还的第一次喝。 两个女生也陪着喝了一小杯,朔铭觉得除了甜味品不出好坏,看看身旁的两个女生似乎很享受,朔铭心里叹息,自己还真是个扶不上墙的土包子,多好的酒到自己嘴里都是白费。 关伟看着朔铭怪笑说:“其实这次叫你来是有一个人要见你,你走大运了。” “走大运?”这句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朔铭信,但关伟这么说就要打上个一二三折。朔铭说:“是谁要见我?” 在这之前朔铭想过,关伟非要拖着自己到南广来玩肯定是有什么目的,但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竟然是有人要见自己。想到这朔铭有点沾沾自喜,无论是好事坏事能被这么对待还是能说明自己有利用价值。 人不要怕被利用,被利用至少还能证明你有用,最怕的就是别人把你当空气,变成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垃圾。想要利用你的人身份越高就能证明你的价值越大,只要好好经营,自然能从中得到别人想象不到的好处。 关伟神神秘秘的看着朔铭:“这个人你认识。” “我认识?”朔铭要追问,这时车突然停了,车里的四个女生鱼贯而出。 关伟说:“看来正主迫不及待的要见你了,接下来的几天祝你玩得愉快。” “关哥不跟我一起?”朔铭问。 “你们玩的调调我不喜欢,我更喜欢刚才那种感觉,所以我就不上船了。”关伟说完用下巴指指车外:“接你的人来了。” 车门再次被打开,朔铭抬头一看车已经开进了一个地下停车场,周围停放的车辆让朔铭咋舌,从来还没见过这么多豪车摆在一起,好多车的型号朔铭没见过。从电视上也没见到过。 两个女生站在车旁,对朔铭恭敬的说:“朔先生,老板请你上去坐坐。” 朔铭回头看了眼关伟:“你真的不去?” 关伟耸耸肩:“祝你好运。” 朔铭下车,关伟依旧是坐着车离开。 看着离去的关伟,朔铭觉得自己被玩了,从头到脚被玩了个遍。这就是关伟说的终生难忘?这就是关伟说的爽歪歪?见了所谓的老板朔铭还会觉得爽吗?终生难忘倒是有可能。 朔铭只是丰城的一个小包工头,最大的场面也是见过明山市一把手。而自从朔铭下车,除了两个比基尼少女之外看到的都是戴墨镜的壮汉。 朔铭心说是什么人能摆出这样的阵容,看样子挺像黑涩会。不过朔铭从这些墨镜男子身上所散发的气息以及举止判断,很有可能是军人,至少是退伍军人。 穿过金碧辉煌的走廊,朔铭竟然没在这里看到其他人,空空荡荡的传来几人走路的回音。 朔铭对身旁的一名少女小声问:“你们老板是谁啊?” 少女歪头笑了一下,眼睛眯成月牙,除了妩媚没有任何表示。 连续打开两道门,朔铭进入一个套房。当看到一个女人端庄的坐在那品茶时差点被惊的外焦里嫩。 第三百零六章面见齐淑 “怎么是你?”朔铭又惊讶又觉得很符合逻辑。朔铭认识的大人物里面也只有面前这位了,能摆出这样阵容欢迎自己的似乎也只有面前这位了。 这个人正是齐淑。 朔铭不明白齐淑为什么会把自己弄到这来,其实只要齐淑一个电话,朔铭巴不得靠上这层关系,虽然上次齐淑帮忙并没有达到朔铭预期的效果,但齐淑的能量以及人脉还是让人惊讶的。 “不能是我么?”齐淑端起茶杯浅尝一口,示意朔铭坐下,之后摆摆手让黑衣人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朔铭与齐淑两人,这一刻朔铭说不出的紧张。浑身发紧,坐在那只有半个臀瓣靠在椅子上。 “你好像很紧张。”齐淑挂着笑意,眼神中带着一丝鄙夷。 朔铭怎么也想不明白齐淑为什么要千里迢迢把自己弄到这来,但既然来了,齐淑肯定会说出自己的用意,朔铭想不明白,对于齐淑来说自己有什么利用价值。 齐淑肯定是与初奇站在同一战壕里的,对初奇来说朔铭的价值就是能让紫萱怀孕,至于这个孩子对他们的生活起到什么作用朔铭就不清楚了。现如今紫萱与初奇已经出国,朔铭就成了一名弃子,毫无价值可言。齐淑找到自己会不会是打算做朔铭的靠山。 这是唯一的可能,朔铭想到这顿时不紧张了,既然自己有利用价值,那就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朔铭问:“齐女士,你让我来这为了什么?” 朔铭可没心情墨迹,齐淑也没兴趣与朔铭多说,两人的关系只是互相利用罢了。 “你很厉害,我有点佩服你。”齐淑突然笑了,上下打量朔铭就像在看一头牲口,尤其是重要部位更是多看几眼,似乎对朔铭产生了兴趣。 朔铭觉得浑身发寒,紫萱说过,被这个女人看上的人还没有能逃得出她的手掌心的。齐淑该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一个要长相没长相要钱没钱的土包子包工头竟然会得到齐淑的青睐?朔铭心里暗笑,如果被齐淑看上也不是什么坏事,齐淑虽然年龄不小长得也一般,但她很有气质,两个人调调情滚滚床单就能得到好处怎么算都是朔铭占了便宜。 朔铭问:“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能被齐女士这么夸奖真是受宠若惊。但我不知道齐女士佩服什么?” “佩服什么?”齐淑咯咯大笑,掩着嘴笑的花枝乱颤,一身宽松的衣服下两只大白兔蹦蹦跳跳似乎立即就要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齐淑笑的朔铭莫名其妙,好一会齐淑才笑够了,示意朔铭可以喝杯茶,接着说:“不管怎么样,初家紫家都要谢谢你,没有你达不到这种微妙的平衡。” 高层次的东西朔铭不懂,也不想参与甚至不想听。朔铭把面前的茶喝了,直视齐淑:“齐女士,我觉得有什么话可以开门见山的说,你这样让我很压抑。” “好吧。”齐淑站起身,转了一圈:“你觉得我怎么样?” 朔铭差点一口水呛死,什么叫我怎么样,这是在说你能不能陪我睡觉吗?齐淑一直都是这么直接? 朔铭清清嗓子,有点结巴的说:“齐女士,我们是不是发展的有点快?这种事开门见山的确有点太急了点。” “你想什么呢?”齐淑脸一红,略有愠怒:“收起你那些肮脏的想法,你还不配。” 朔铭一呆,原来自己是想错了,齐淑另有其他意思,不过这话问的的确容易产生歧义,什么是你觉得我怎么样?关键点在于哪方面怎么样。既然齐淑问的不是那方面,那你别站起来转个圈啊,朔铭还以为身材呢。朔铭心道不配最好,但不免又有点失望。两性关系比利益关系更牢靠,虽然齐淑的身材长相不能让朔铭想入非非,但如果能跟她发生关系得到的好处只会更多。 朔铭讪讪的笑:“那齐女士的意思是什么,我读书少听不懂啊。” “丰城换了很多官员,对吗?”谈到正事,齐淑立即严肃起来。 朔铭点点头,自己又不是搞政治的,这些问朔铭有什么用,更何况丰城乃至明山市地震般的官场震动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也能津津乐道的说上半天。 齐淑说:“我在明山市的关系受损严重,我打算培植一些人帮我做事,你有没有兴趣?” “这……”朔铭古怪的眨眨眼,想不通齐淑是什么意思。小心的问:“齐女士,我没学历,也没有什么关系,更不是公务员,我也能从政?” 如果这样都能从政那政治圈未免也太简单了点。朔铭只要随便弄个靠山就能当什么部门的一把手,那还干什么包工头,当官不更好?大笔一挥,随便挑点毛病就又人送钱来。再也不用像孙子一样求爹爹告奶奶的一套活干,也不用像重孙子那样到处要账。 “你想什么呢?”齐淑眯起眼睛看着朔铭,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坨屎。失声一笑:“我突然觉得紫萱是不是瞎眼了,你这智商有点问题。” 被齐淑这么数落朔铭面子挂不住了,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闷闷的坐在那不说话,心说还不都是你先说的?我理解错了你又来怪我,这娘们还真是难伺候。 “我是让你帮我负责明山市的一些工程。”齐淑皱皱眉,很冷淡的说:“当然了,我肯定会给你一定的好处,只要你做的好,想挣钱很简单。” 朔铭不为官,并不清楚各个势力是如何划分的,也不知道齐淑在明山市都有什么势力,也不想得到齐淑所谓的好处。利益越大风险越大,只要朔铭点点头就会成为齐淑的人,齐淑的关系人脉自然能用到一些,但朔铭自己就成了齐淑的走狗,以后还有自己吗? 朔铭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站队,站到齐淑这边有什么风险。但朔铭想明白一件事,齐淑在明山市的关系肯定是受损严重,不然也不会看上朔铭这种泥腿子。这只能证明一件事,齐淑无人可用。 朔铭故做沉思状,让齐淑误以为自己在考虑,实则朔铭在想怎么说才能在不得罪齐淑的情况下委婉拒绝。这是小耗子给猫做保健,找上门的送死。 齐淑有点不耐烦了,初家有多大关系朔铭可能不知道,但紫萱与初奇的能量朔铭应该是知道的。齐淑能找上朔铭那是给朔铭脸,这家伙竟然还的考虑考虑,真是不知所谓。 齐淑摆摆手说:“你好好想想吧,过这个村可没这个店。” 朔铭也觉得尴尬了,自己的表现似乎得罪了齐淑,不过这也没办法,朔铭是真不想成为别人的走狗,虽然有钱赚,但朔铭还是喜欢自由自在的,虽然一直以来都是朔铭卑躬屈膝,但想做什么工程做什么事毕竟是自己做主。如果给齐淑做事,那就由不得自己了,一切都要以齐淑的利益为准则。 朔铭坐在那有点拘谨,想走觉得不合适,齐淑似乎话没说完,不走空气又是凝固的,进退两难。而且朔铭此时离开去哪呢?找个酒店住一晚买张飞机票会明山市? 齐淑慵懒的向后靠着,翘着二郎腿露出一片雪白,朔铭不敢直视紧忙低下头。朔铭的举动完全落入齐淑的眼里,喉咙深处哼了一声,对朔铭充满了不屑。但齐淑也是无奈之举,不然怎么看得上朔铭,尤其朔铭还是紫萱的床上幕宾,这让他用着也别扭的很,没想到朔铭对自己的招揽并不感冒,心里有股火气逐渐攀升。 齐淑说:“这个季节南广的气候非常不错,既然来了就多玩几天吧。” “玩就算了,明山市那边还有工程要做,我天生是劳碌命,呵呵。”朔铭本能的拒绝着。 “我可以给你安排上邮轮,到了海上想怎么玩都行,一切都算我的。”齐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看还是算了吧。”朔铭可不想去,不想欠齐淑什么人情,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齐淑还没见过朔铭这样不识好歹的人,原以为三两句话朔铭就能投入齐淑门下,在明山市为齐淑办事,没想到竟然碰了个软钉子。看着朔铭一阵烦躁,这个人真是不知好歹,如果不是紫萱的姘头现在就给他好看,给脸不要脸。 既然朔铭拒绝了自己,齐淑也就没必要留下朔铭喝茶,摆摆手说:“你可以回去考虑考虑,想好了给我来个电话。” 齐淑的电话朔铭知道,可朔铭绝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既然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朔铭就不会更改。 逐客令已下,朔铭只能站起身告辞。 看着朔铭离开,齐淑眯起眼睛,呼吸有点粗重,哼了一声自语说:“给脸不要脸,还惦记紫萱那小丫头呢?以后别落我手里,不然给你好看,什么东西。” 跟着比基尼女生身后离开,朔铭心里很乱,看来这次是得罪齐淑了。 在朔铭看来齐淑应该不会主动对自己不利,除非撞到枪口上。但朔铭想到的是另一个问题,从此时起,朔铭可以利用的关系基本为零。庞宏达那边朔铭可以找他帮些小忙,庞宏达又不是自己的亲爹,不可能什么都帮忙。除此之外,朔铭再无任何关系,随着紫萱的离开朔铭瞬间被打到解放前的状态,甚至还有所不如。 第三百零七章灰溜溜的回来 朔铭随便找了家酒店睡了一晚,订上机票返回明山市,灰溜溜的像一个落魄的公鸡。 所有人都差不多,能很快适应从无到有却很难接受从有到无。在半年前朔铭可以说一无所有,一个混迹在最底层的小包工头,半年的时间让他飞速积累资本与人脉。现如今,朔铭虽然比之前有钱了可人脉关系却大不如前。之前朔铭还能依靠丰城的各级领导。经过这次官场的震荡,朔铭之前那些关系调走的调走落马的落马,基本不复存在。朔铭此时能动用的关系只剩下新任水利局局长何梓珊,而且这层关系并不牢靠。 坐在飞机上,朔铭看着窗外飘过的云朵发呆,这半年算是淫靡的半年,朔铭除了与几个女人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之外一无所得。 飞机落地,朔铭打开手机却接到了关伟的电话:“关哥,看来你玩的挺嗨。” “那是,每年都来一次。”关伟在朔铭面前一般不避讳这些,随即问朔铭:“你跟齐老板谈的怎么样?我看你肯定能飞黄腾达。” 朔铭呵呵一笑不置可否,此时如果告诉关伟自己没接收齐淑的招揽会不会被当成傻x嘲讽一番,也有可能关伟这层关系也就断了,毕竟朔铭的这种做法有点不知好歹,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 回到丰城朔铭没急着回家,鬼使神差的去了刘晓婉的住所。朔铭的这次觉得倒是与刘晓婉有点相似。朔铭揉揉头,觉得自己变了,如果是之前朔铭肯定巴不得靠上这层关系,如今朔铭却想拥有自由身,一旦变成齐淑的幕僚,以后想做什么就由不得自己了。 朔铭感觉到了危机,此时朔铭接手的工程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能力,随便出现一个拦路石就能让朔铭这艘飘摇的小船彻底倾覆。如果季王庄那边的工程款迟迟下不来朔铭的资金链也就算断了。如果工程再出点什么问题死无葬身之地都有可能。极有可能一夜之间朔铭就会一无所有。 朔铭玩不起,暗暗盘算季王庄那边的工程不能贪多,做完手头上这些就算了。 可接下来朔铭何去何从呢?继续做包工头?像以前一样接一些修修补补的小工程做? 朔铭在沙发上盘膝冥想,推演着自己可能遇到的一切可能性,但结果都是很不好,朔铭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了。这一刻朔铭有点后悔,为什么就没答应齐淑呢,给齐淑工作又如何,朔铭觉得自己太不会变通了。 朔铭拿出电话,找出齐淑的号码,却迟迟拨不出去。好马不吃回头草,朔铭反过来打给齐淑只能自降身价,还不如当即就答应齐淑也好讨价还价。 天渐渐黑了,朔铭呆坐在那很久,本以为刘晓婉不能到这来住,两人就像有什么默契一样,刘晓婉来了牧歌小区。 拿出钥匙打开门,进门时候一边换鞋一边打开灯。看到沙发上呆坐的朔铭刘晓婉吓了一跳。叫了一声刘晓婉扶着胸口大喘气:“你吓死我了,干什么一句话不说?” 朔铭被刘晓婉逗笑了,回自己的房子能吓成这样。朔铭说:“我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自从徐开明去世没人监视管束刘晓婉,刘晓婉很长时间才会到这来住一次。 朔铭说:“我们是心有灵犀。” “色鬼,谁跟你心有灵犀了。”刘晓婉脱下外套挂好,去烧上一壶水,看着朔铭说:“你是不是有心事?” “这你都看得出来?”朔铭说:“那你说说我有什么心事?”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哪知道。”刘晓婉等水烧开,倒上一杯凉着,坐到朔铭身旁悠闲的打开电视:“该不会是被女朋友赶出来了吧?” 朔铭懒洋洋的搂着刘晓婉的肩膀:“也就你能把我赶出去。” “说说到底怎么了?”刘晓婉关切的看着朔铭,两人交往的时间够长,朔铭还的第一次在刘晓婉面前流露出这么悲观的态度。 “你帮不上什么忙。”朔铭摇摇头,笑着问刘晓婉:“如果哪一天我落魄了你能养我吗?” “去死吧你,你的脸很白吗?”刘晓婉嗤笑说:“我养小白脸也不要你这样的。” 朔铭抱着刘晓婉亲一下:“我活好啊。” “色狼,滚一边去。”刘晓婉推开朔铭,继续看电视。刘晓婉的夜间的娱乐基本都是看真人秀,朔铭不理解,看人玩游戏装傻卖萌真的那么有意思? 朔铭说:“季王庄那边的工程做完了我就靠你了,你给我找活干。” “我自己还愁的很呢,那还顾得上你。”刘晓婉笑着说:“朔老板可是大包工头,有背景有人脉,我这只是一个破监理公司,能进了你的法眼?” “我真没开玩笑。”朔铭说:“我总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你竟然会说成语,真不简单。”刘晓婉咯咯笑:“我突然觉得你比电视有意思了。” “我累了,你给我揉揉。”朔铭捏捏刘晓婉的肩膀说。 “我刚想说呢,最近可累了,浑身疼。”刘晓婉活动一下脖子,眼睛放光的看着朔铭:“要不你先给我揉,我再帮你放松放松,怎么样?” 朔铭真心觉得不怎么样,被按摩的那个人能舒服的睡过去,就算没睡也能被揉成一滩烂泥,等朔铭累得浑身是汗的时候刘晓婉肯定说自己不想动,赶紧睡觉算了。 “不怎么样。”朔铭说:“你跟徐启月的官司打的怎么样了?” “马上要判决了,徐启月关系不浅又有徐开山帮衬着,我能拿到两成左右。”刘晓婉非但没失望,反而很高兴,转头对朔铭说:“我打算要股份不要公司,太阳监理运营太费神了,我想要上市公司的股份,这等于是现钱了。” “那你以后怎么打算的?”朔铭问。 “你知道徐开山为什么这么帮徐启月吗?”刘晓婉说:“徐启星应该就是最近了,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刚才我是从医院回来。徐启星的情况撑不了太久,医生说短则半个月,最长不过三四个月的生命了。” 朔铭嘿嘿奸笑:“那你马上就成小寡妇了,是不是寂寞了,来这跟我偷晴。” 刘晓婉说:“其实我心里还是很伤心的,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纵然徐启星再对不起我,可我们毕竟是夫妻。他病的很厉害,我看着也心疼。” 朔铭能理解刘晓婉的心态,人之常情。朔铭说:“也是,你们毕竟是夫妻,站好最后一班岗吧。” 刘晓婉看着朔铭说:“过段时间我打算出去散散心,你能跟我一起去吗?” “去哪?”朔铭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不过季王庄那边的工程没什么要紧的地方了,主体差不多完工,剩下的都是些填充性的配套工程。大块砖墙面保温防水等工程,水电暖的铺设,这些工程完全可以外包给工人来做,王兆宁等人在工地上管理质量就好。 “甄阳市有一个寺庙,我想去那短期出家。”刘晓婉说:“怎么样?去吃几天斋饭?” 朔铭缩缩脖子,自己可是肉食动物,几天不吃肉都能馋到流口水,去庙里吃斋,这不是没事找罪受嘛。 “我得看看时间。”朔铭没给准确答复,自己的境遇并不好,朔铭可没心情去琢磨如何享受生活。 “你这样六根不净的人估计人家还不收呢。”刘晓婉撇撇嘴。 朔铭说:“只要给钱就收,你懂什么,这是营销。” 现在的寺院等同于景点,要门票要香火钱,还堂而皇之地算命看相卜卦,总之一句话,你高兴就好,佛祖自然保佑你。 由于现在城市人口的生活压力大,周边地区就推出各种短期旅行,农家乐不就是以这种方式发展起来的吗。寺院也顺应时代,以公司的形势面向大众,开办武术学校,开办各种培训班,教着怎么念经礼佛。刘晓婉说的这种短期出家也是要收费的,吃最普通的饭菜,还要干粗活,每天跟着大和尚一起念经,就像寄宿学校一样是要收费的,而且价格不菲。 朔铭说:“你短期出家打算捐多少香火钱?” 刘晓婉转过身,听得出来朔铭有故意说笑的意思,香火钱是靠诚心的,刘晓婉说:“不行我就带着我妹妹一起去,你当谁稀罕你呢?” 刘晓婉也是是在没人作伴,这些年真是没有几个朋友,交心的更少了。 朔铭抱住刘晓婉,想要亲热亲热,刘晓婉却拒绝了。转过头嬉笑着说:“你说去短期出家在佛祖面前那个是不是很爽啊?” “你这想法太污了。”朔铭很难想象那画面得有多美,强行转过刘晓婉的身体:“你还矫情上了,让老公亲一个……” 第二天朔铭早早的起床,打算去工地看看,刘晓婉还没睡醒,朔铭穿上衣服出门。打个车先回家,朔铭的车停在楼下,看来郝笑在朔铭这住着呢。 朔铭上楼,这时手机响了,电话是马婷婷打来的:“朔铭,你得罪关伟了?” 第三百零八章被停工 马婷婷的声音非常急切,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朔铭一惊:“怎么?出什么事了?” “你还不知道?”马婷婷说:“你什么时候去工地,我现在就动身,我们当面说吧。” 朔铭立即说好,回家拿上车钥匙就离开,郝笑正在洗刷,见朔铭风急火燎的问是不是屁股着火了,朔铭哪有心思理他,说让郝笑自己打车上班飞快的开车离开。 去工地的路上朔铭心里七上八下的,关伟肯定是做了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马婷婷毕竟站在自己这边。朔铭想,关伟如果做了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始作俑者肯定是齐淑。 齐淑能支配关伟把朔铭从明山市带到南广一定是许了很大的好处,至少是让关伟动心的好处。朔铭冷笑,能让关伟动心的恐怕只有女人,也只有这一点代价最低。 到了南广,关伟没一起见齐淑,迫不及待的去疯狂肯定是心里有什么念想。 到了工地,马婷婷还没到,朔铭围着工地转上一圈,还是之前的老样子。 王兆宁凑过来对朔铭说:“你不是要出去玩几天吗?怎么这就回来了?” 朔铭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昨天就回来了,只能笑笑:“我不放心你们这些牲口,所以赶紧回来看看。” “你才牲口呢。”王兆宁退了朔铭一把,用下巴指了指前面的楼座:“第二层已经弄完了,主体再有几天时间就能完工,你最好是找一些砌大块砖的,劳务公司找的工人工资太高,我们没什么利润。” “先等等看吧。”朔铭说:“等我处理。” 朔铭还不知道马婷婷会对自己说什么,如果这个消息太恶劣朔铭有可能弃车保帅干脆停工。 不到半小时,一辆出租车停在工地旁。马婷婷从车上下来,正与司机争吵着什么。 朔铭走过去,原来是因为车费的原因争吵。因为季王庄这太偏僻,司机非要往返车费。朔铭上前低头看了眼司机:“我可以给你往返车费,你在这等会啊,我去工棚拿钱给你。” 司机师傅一看朔铭的表情就知道是奚落自己,看看周围的环境以及朔铭的穿戴。能在工地上耍横的基本都是包工头,只要忍气吞声一脚油门走了。 “哎,还没找钱呢。”马婷婷想要去追,朔铭拉住她说:“算了,别要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马婷婷理了理耳边的乱发,奇怪的看着朔铭问:“你到底哪得罪关伟了?” “得罪?”朔铭还真没得罪他,要说得罪那是得罪了齐淑。朔铭说:“你就说说怎么回事,别让我心里着急。” “关伟把季王庄的工程给停了。”马婷婷说:“你把现在这几座楼的主体钢筋混凝土做完就停工吧,关伟解除了与你的协议。” 朔铭知道肯定是齐淑捣鬼了,笑着说:“他解除协议是要赔付违约金的,我想不会吧。” 齐淑应该没心情踩压朔铭,关伟这么做应该只是做个态度给齐淑看。解除协议哪有这么简单,而且在自己不知情的星狂细啊单方面解除协议,这样做国建集团是要支付一定量的违约金。 马婷婷拿出一张纸递给朔铭:“这是今天早上发给我的,你看看吧。” 朔铭结果来一看,这是一份通知函,通知朔铭做完现阶段的工程停工,后期的违约金会在规定的时间里打到朔铭的账户上。 “这是为什么?”国建集团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做,除非是钱多的烧坏了脑子。 “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现在你只能停掉工程。”马婷婷说:“我刚才打电话问关伟,可他没接电话。” 朔铭沉吟片刻:“电话不用打了,既然这样那就照办吧。” 这个结果对朔铭来说是不错的结局了。至少关伟没坑自己。违约金虽然不多,但朔铭还有的赚,并且这笔钱是白得的。季王庄这的工程让朔铭很累,资金周转太难了,一直缺钱,前段时间朔铭就有点步伐太大扯着蛋的感觉。如今能全身而退对朔铭来说利大于弊。 其实关伟可以选择另外一种方式让朔铭停工,把马婷婷换掉,随便找一个经理人常驻工地,这里不合格需要整改,哪里不合格需要重做,随便一点小毛病都能让朔铭难受半天。这时候再让人找朔铭谈,让朔铭主动放弃剩下的工程量,国建集团也不用承担任何违约金。 事情的大致始末朔铭也能猜得出来,一定是齐淑在中间捣鬼,让关伟给朔铭下绊子,但关伟却给朔铭留了退路,好聚好散。国建集团是国营单位,赔点钱也不是关伟自己的。 马婷婷皱着眉苦着脸,对朔铭说:“你前几天不是跟关伟一起去了南广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这件事与关伟无关。”朔铭说:“他也是被逼无奈,我得罪了一个大人物,关伟也得买面子。” 马婷婷只是一个项目经理,高层次的东西别说插手,根本不了解。马婷婷说:“那我现在就回去吧你现在的这些工程量整合一下报上去,看能不能尽快给你结款。” 朔铭说了声谢,叫来王兆宁送马婷婷离开。 朔铭点上烟想了一会,等王兆宁回来之后把范宇光等人都叫到一起。 朔铭说:“现在外面手头的工作只有主体承重与圈梁,把这些做完我们收拾东西滚蛋。” “出什么事了?”范宇光问。 朔铭摆摆手:“除了主体项目之外剩下的都不要管了,尽量做好别让人揪小辫子。” 朔铭不想解释太多,深吸一口气说:“这块工程做完我也没什么合适的工程接手,你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朔铭遇到大问题了,所有人的表情都比较凝重。王兆宁可以继续回去经营自己的四辆土方车,范宇光可以继续回去跟着庞宏达混码头,范宇华有这半年的工作经验想必范宇光能帮他找一份合适的工作。最为难的就是胡俊,朔铭自身难保了也就顾不得那么多。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朔铭还算没落魄到底,此时还算庆幸,关伟没落井下石。 在这之前,朔铭还一脸愁容,真正停工之后朔铭突然觉放松了,这段时间朔铭的神经一直紧绷着。自从紫萱离开朔铭就感觉到了危机,没有任何背景的情况下做工程不能出点一丁点错,即便没错也有毛病,朔铭算是得了个善终。 刘晓婉说想要短期出家,现在想想还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朔铭没工程做难道要在家长毛发霉? 接下来朔铭依然是每天早早的去工地,傍晚回来时捎着郝笑下班。工地上的事朔铭没告诉郝笑,即便说了也没什么用。 季王庄主体浇筑工程已经完工了,只要拆掉竹胶板就算收尾。关伟也很仗义,现有的工程还没做完就已经让人把工程款打到朔铭的账户上。 解散工人,王兆宁等人也各谋生路,朔铭颓然的回到家,坐在沙发上抽烟发呆。人闲散下来是要废掉的,可朔铭不知道此时自己还能干什么。 郝笑想个贤妻良母一样做好饭,与朔铭默默的吃完。洗刷了碗筷坐到朔铭身旁:“朔铭,美琦姐有没有联系你?” “这几天估计忙,也没给我打电话。”自从贺美琦出国一直是贺美琦主动联系朔铭。由于时差的原因交流比较少,朔铭都是赶着贺美琦的时间,清晨或者晚上联系一次。 郝笑削了一个苹果,切成小块喂给朔铭吃:“要不要主动给美琦姐打个电话?” “我的手机没开通国际业务,打不了。”朔铭摇摇头,心烦的很,想去睡一会。 “要不你出去散散心?”郝笑拉住朔铭的手。季王庄的事胡俊已经对郝笑说了,但郝笑从没在朔铭面前提,知道朔铭心里烦躁,回家之后气氛都有点压抑了。 “行,要不这几天我就去玩玩。”朔铭勉强的笑笑,朔铭不想自己的心情影响到郝笑,勉强的挤出笑容。朔铭半开玩笑的说:“我跟一个女人一起出去你没意见吧?” “去吧。”郝笑白了朔铭一眼:“你外面的女人还少吗?” 知道郝笑不高兴了,朔铭揉揉他的头:“谢谢你。” 郝笑说:“其实不做工程可以干别的,难道你只会干这个?正巧,我们单位少一个保安,要不你去应聘吧。” “也行。”朔铭被逗笑了:“我去天天看着你,看看都那些男同事成天撩你。” “你不撩我那些女同事就好了。”郝笑哼哼着说:“其实我也想出去旅游的,只是我这工作性质,唉,你自己去吧。” 朔铭还从没想过自己能一下闲下来,第二天先去了一趟搅拌站。刘伟无所事事的在办公室喝茶。见朔铭来了大声笑着说:“要不你来做总经理吧,我跟昕薇去玩几天。” 这个搅拌站虽然有些人知道有朔铭的股份,可朔铭不会来这做管理。第一朔铭对管理不在行,第二朔铭不想再沾染是非,如果齐淑知道朔铭不做工程开始经营搅拌站,只要随口说上那么几句恐怕搅拌站的生意也能一落千丈。 刘伟打点关系也在行,与尚佳轩这样经理人关系一向不错,搅拌站也算是正常运营,虽然不能挣太多钱,但也有不错的效益。 第三百零九章不打诳语 离开搅拌站,朔铭给刘晓婉去了电话:“晓婉,我有时间了,你不是想出家吗?你当尼姑我做和尚怎么样?” “你这样的和尚佛祖不要。”刘晓婉咯咯笑:“真有时间?” 得到朔铭肯定的答复刘晓婉说:“正好我也有时间了,昨天我刚辞去太阳监理总监的职位,以后就扔给徐启月了。” “那你得到多少股份?”朔铭好奇的问。对刘晓婉有多少钱朔铭不关心,但就是好奇。命运还真是会捉弄人,刘晓婉虽然嫁给徐启星但却不求财不求名,结果出人意料,随便接点遗产就成了大富婆。 “不告诉你,你又不是我的小白脸。”刘晓婉说:“这样吧,我约个时间,看看普济寺那边有没有空房间。” 回家的时候朔铭路过南红关,三甲医院的主体项目正进行的如火如荼,看着主体建筑拔地而起,朔铭苦笑摇头。就在不久前朔铭还惦记这个项目,可转眼间连做配套工程的机会都没有。 闲散了几天,朔铭的心情好了很多。半年不到的时间朔铭勉强算是进行了一次资本积累,在做引黄工程之前,朔铭把所有的资产算起来不过二三十万,此时的朔铭却坐拥几百万,还有一个搅拌站的大量股份,换做之前的朔铭做梦都能笑出来。 朔铭心想,如果没遇到紫萱,自己依然拼死拼活的做着别人剩下的小工程,想要挣着么多钱估计少说也要七八年的时间。现在就算是闲下来了,朔铭也没什么可惜的,就当是提前把这段时间的钱都挣完了。 郝笑很体贴的帮朔铭收拾了行李,就差烙上一张中间带孔的饼挂到朔铭脖子上以防饿死。 朔铭无奈的说:“你这是打算把我扫地出门吗?带这么多衣服干什么,天眼看就要热了,我是短期出家,不是去剃度。” “真剃度了才好呢。”郝笑笑着说。 朔铭无奈,也就让郝笑准备。 郝笑说:“趁今天有空一起出去逛逛吧,你那剃须刀不好了,给你买个新的,佛祖不收你也能自己剃度。实在不行就割腕自杀以表决心。” 朔铭闲着也是闲着就与郝笑开车出了门。路过一个路口时前面开始堵车,朔铭懒洋洋的打开车窗抽烟。 郝笑皱皱眉,想让朔铭把烟灭了想想还是算了,朔铭心情本来就不好,不想闹别扭。 “施主,我看你红光满面与佛有缘,这个平安符就送给你吧,这是经过大师开光的。”一个大和尚穿着僧衣僧袍站在车外,看起来慈眉善目,那脸胖的像个大圆球,珠圆玉润的。 朔铭随手接过来,放到车上,学着和尚的样子唱了句佛号道了声谢。 但和尚却不走,和善的看着朔铭:“施主,贫僧下山苦行不易,用平安符化缘五十。” “五十?”朔铭一愣,看了眼平安福不就是一张金黄色的卡片吗?上面印上佛祖就值五十了?佛祖的肖像权可真够贵的。朔铭说:“我在旅游景点买一张也不用这么多钱啊,要不你便宜点,要不你拿走。” 朔铭说着就要把平安符递还给大和尚。但大和尚却不接,双手合十说:“施主与佛有缘,怎么能拒佛缘,平安符已经开始保你平安了。” “那就便宜点,我也没带这么多钱。”朔铭可不上鬼子当,要不是等红灯无聊才不会跟和尚瞎墨迹。 大和尚不紧不慢的说:“出家人不打诳语,说五十便是五十。” “这时候不打诳语了?”朔铭也真是醉了。 “算了,给他五十吧。”郝笑拿出五十隔着朔铭递给大和尚,对朔铭说:“你最近运气不好,就当买个高兴。” 这时候绿灯亮了,车流缓缓前行,朔铭从后视镜看了眼大和尚,这个和尚从怀里又拿出一张平安福寻找着合适的目标。朔铭说:“他是个假和尚,你还真信了。卖平安符不打诳语,我也真是醉了。” “管他真的假的,你就当真了不行吗?”郝笑说:“有时候信了比不信要好,买个高兴,你看你现在,花了钱了还不高兴觉得被骗了。” “好,我说不过你。”朔铭摇头苦笑,这五十花的,太不值。拿起平安符看了看,对郝笑说:“大师开光的,留着保你平安吧,祝你抓小偷的时候一抓一个准。” 朔铭想着也是,自己有时候看的问题是有点太较真了,还真应该学学郑板桥的难得糊涂。 郑板桥的故事朔铭听说书的说过,人生不如意就要有点阿q精神,难得糊涂也是无奈之举,难不成成天难受板着一张脸,估计早早就死了。朔铭觉得自己的气量有待提升,如果什么是都不在乎了,还有什么能让自己郁闷呢。 去商场逛了一圈,朔铭买了一个新的刮胡刀,郝笑有意要逛街,朔铭也只能陪着。 逛街这件事对有些男人来说是一种折磨,看新闻上说有的商场推出了老公寄存处,女人逛街男人就在寄存处玩玩手机,谁也不耽误。 朔铭就属于一逛街就犯困的那种人,恨不得弄个麻袋片躺在地上睡觉的那种人,就算要买什么东西也非常有目的性,买完就走绝不闲逛。 朔铭呵欠连天,实在忍受不了了只好拖着郝笑吃点东西回家。回去的路上朔铭说:“以后别拉着我逛街,无聊的要死,等美琦回来你们逛吧,女人干什么都说累,逛街的时候那体力好到不要不要。” “这可说不好。”郝笑说:“有的男人比女人都能逛。” “让你失望了,我走了另一个极端。”朔铭说:“明天我就走了,你会不会想我啊?” “我才不会想你呢,最好回来的时候穿着一身僧服,揣上满满一兜子平安符,学着刚才那个大和尚在路上兜售。”郝笑给朔铭建议。 朔铭眼睛一亮,说:“还别说,绝对挣钱。一天卖出去是个平安符就是五百块,一个月下来就是一万五,一年就挣小二十万,比上班好多了。” “那还等什么,心动不如行动。”郝笑咯咯大笑,看着朔铭把眼睛眯成月牙:“不过你这形象……怎么看都是个淫僧啊。” 朔铭摸摸脸一脸阴邪的看着郝笑:“有吗?那今天晚上我就干点淫僧应该干的事,你说给你开开光怎么样?” “那我是警察,专抓淫僧。”郝笑跟着笑,只要朔铭高兴她也就开心很多。可随即就想到郝笑的小癖好,红着脸看了眼朔铭。 朔铭嘿嘿笑着说:“你说是淫僧厉害还是小警察厉害?” “那一会咱试试?”郝笑吃吃的笑着,脸红成一个大苹果。 郝笑也尝试穿成别的样子勾引朔铭,但收效甚微,似乎对警察制服尤其感兴趣,只要郝笑摆出几个动作,朔铭立即溃不成军。 回到家,朔铭看着郝笑媚笑着走进卫生间洗刷,心里颇为期待的看着电视等待服务。 电视上正在播放一则新闻,省级领导到季王庄视察工作,接下来又是省级领导去了三甲医院。丰城已经被推到风口浪尖上,谁都知道丰城要变天了,以后的发展不可限量。 朔铭心想自己手头有几百万现金,如果放在银行等于贬值,就算不做工程也不能把钱放着长毛,最好是投资点什么。就算是买房子也能坐等房价狂升。三甲医院与港口落在丰城,土地升值成了必然,而且还会三级跳一样向上狂飙。 郝笑洗完澡,半遮不漏的穿着情趣警察制服出来,妖娆的站在朔铭面前:“淫僧,给本警察看看你的度牒。” “贫僧的度牒是降魔杵,你确定想看?”朔铭怪笑。 “你到底是和尚还是喇嘛?”郝笑嗤笑出声:“上次不是说金箍棒吗?” “那是上次,金箍棒是打妖怪的,降魔杵是管警察的。”朔铭懒洋洋的躺下:“你这个小警察有警官证吗?” “我有两个警官证,你想看左边的还是右边的?”郝笑抱住朔铭,红着脸调情。 “两个一起看不行吗?”朔铭说:“你说我是先研究上面两点还是先探索下面一点?” “你说呢?”郝笑扭动身体:“先给我看看你的降魔杵,是不是正版的。” “我要先研究这三点。”朔铭抱起郝笑走进卧室:“你说上面好呢还是下面好呢?又或者后面,我喜欢后面。” “为什么后面?”郝笑吃吃的笑:“我看不到降魔杵了。” “出家人不打诳语,说后面便是后面……” “啊……” 第二天,朔铭让郝笑自己开车去上班,拎上郝笑为自己准备的一大箱子东西离开家门去了牧歌小区。 刘晓婉见朔铭拎着这么大的箱子一脸古怪:“你这是真要出家的样子。” “我不知道要去多久,没准感觉好就再也不回来了。”朔铭呵呵笑:“准备好了?” 这一次两人开着刘晓婉红色小车去甄阳,相比朔铭一大箱子东西刘晓婉的行李倒是简单的很,只有一个小背包,一身替换的衣服再就是一点化妆品。 普济寺在甄阳市南端,一座不起眼的小山上。风景如画如同一个世外桃源。不过人流却不少,来这烧香拜佛的,许愿还愿的人络绎不绝。 第三百一十章出家 拖着行李进入寺庙,刘晓婉说:“要不我们先许个愿?” “许什么愿?”朔铭问。朔铭心说刘晓婉难道会许愿让徐启星赶紧死了算完?不过这话太恶毒了,就算开玩笑也不能说出口。 刘晓婉笑着说:“要不我给你许个愿吧,让你找十个老婆怎么样?” “那得累死我。”朔铭笑笑:“佛祖一定会说你想找十个老婆,那我一个没有怎么办?你来我的地盘是虐单身狗来了?” 朔铭说话的声音太大,刘晓婉瞪了朔铭一眼:“这里还是有很多虔诚的香客,小心他们把你吃了。” “出家人不打诳语,我真是这么想的。”朔铭小声说:“你说佛祖与观音菩萨会不会搞暧昧?” “你再乱说自己回去。”刘晓婉有点生气,朔铭这嘴没把门的吗? 刘晓婉很虔诚的在佛祖金身前跪下,嘴里念念有词的许了一个心愿,起身之后再拜拜。 朔铭问:“许的什么愿望,是不是想要个孩子?” “你会给我孩子吗?”刘晓婉很认真的看着朔铭。 这句话问的让朔铭很难回答,讪讪笑笑把话题引开:“走吧,咱来这出家要不要剃度?” 刘晓婉略有点失望,心情很复杂。就在刚才,刘晓婉的心愿就是能有一个和美的家庭,最好是三口之家。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什么也比不过家的温暖来的实在,可刘晓婉似乎距离这个心愿有点远。 朔铭并不是诚心来短期出家的,心里更没半分佛性,只是无聊透顶就当出来散心。看着刘晓婉说:“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要在佛祖面前许愿,如果真有用佛祖就是天下最好的生意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刘晓婉说:“我真有点后悔带你来了,还不如我自己来,反正这种短期出家也是清心寡欲,你这种色坯放在身边能静心?” 朔铭说:“我觉得我说的没错啊。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许愿如果达成之后是不是要还愿?” “是啊,都这样,难道有错?”刘晓婉不解的看着朔铭。 朔铭说:“那好,我们打个比方。佛祖就是一个替人完成愿望这种公司的总经理,下面的僧众就是员工。你给香火钱就是花钱让他们服务你,对吗?” “谬论。”刘晓婉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朔铭的比方也没错。朔铭继续说:“这就好比签订了一种合同,虽然是心灵合同但也是合同。你前期的香火钱是预付款,如果你的愿望达成了你就要把尾款还上。这也没错是吗?” “需要是诚心的,不能用你这种很世俗的价值观套用进来。”刘晓婉极力辩解:“即便是许愿还愿给多少香火钱都是自愿的。” “当然是自愿的,不然还不成了明抢了?”朔铭说:“佛祖这生意好啊,许愿时信徒给预付款,给少了就说心不够诚,似乎越多越好。心愿无论能不能完成这个钱是不退的,一旦心愿达成了还有一笔收入。最关键的是佛祖什么也没干,他的员工也只是敲敲木鱼念念经,你所谓的愿望能成就成,不成就算了,他们又没什么损失。天下间最好的生意就是信仰,难道我说错了?” 刘晓婉懒得与朔铭辩解,深吸一口气说:“你是出来散心的还是出来找茬的?本来我心情挺好,让你搞得似乎马上要跳进火坑一样。有你这样的吗?” 朔铭也觉得自己是有点无聊了,呵呵笑着搂住刘晓婉的肩膀小声问:“你说这些大和尚会不会让我们住在一个房间?那我们晚上弄点动静佛祖能不能听到?” “怎么可能,男人住男人的房间,女人住女人的。”刘晓婉推开朔铭:“以前我来过,是两个院子,只是学习念经的时候在一起。” 朔铭很失望的说:“是这样啊,那多没意思。不知道有没有偷晴的地方,要不晚上我们野战?你也从来没有过吧,一定很刺激。” “一脑子垃圾。”刘晓婉推开朔铭,气呼呼的向前走。 朔铭摊摊手:“好像我没说错什么,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啊。” 入住登记还挺繁琐的,普济寺做的的确很商业,朔铭被分配的房间是标准间,就是两张床的那种,装修到时很古朴,墙上挂着佛像。 同时朔铭也被分派了一套僧服,做工还行只是穿上去不怎么好看,照照镜子自己都觉得是个淫僧的样子。 第一天没什么事,相熟的人凑在一起聊聊天,三五成群的像是观光客走累了坐下休息。 朔铭看到刘晓婉穿上尼姑的衣服就笑了:“还别说,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是个俏尼姑。” “你是淫僧。”刘晓婉嬉笑说:“这身衣服传到你身上算是糟蹋了。” “今天没什么事,要不要找个地方乐一下?”朔铭很小声的说,神态举止猥琐之极。 刘晓婉啐了一口:“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哎,我说你就不能正经点吗?” “我念经的水平很高的,你不觉得?”朔铭很夸张的搂住刘晓婉。 “不正经。”刘晓婉挣脱开,左右看了看,脸红红的说:“你要再这样我就回房间了,怎么回事,你是来捣乱的吗?” “我会捣乱吗?”朔铭心情大好,在这确实能放空心灵扔掉让人烦心的事,屁股向刘晓婉挪挪:“我很正经的念不正经。” 刘晓婉起身要走,朔铭赶紧拉住:“行行行,你赢了,我老老实实的还不行吗?” 朔铭转头看看,似乎女人比男人多一些,也难怪,男人比女人更世俗,要让一个男人不信钱去信佛似乎真有点难度。朔铭说:“我们要在这住多久?” “半个月,这是最短期的修行了。”刘晓婉说:“我叫你一起来是觉得你最近比较郁闷,让你来散散心的,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早知道我还不如自己来。” “别介啊,在这有大和尚欺负你怎么办。”朔铭看着路过的两个肥头大耳的和尚说:“你看他们,吃素会这么胖吗?肯定天天偷着吃肉。” “你有完没完了?”刘晓婉说:“在这是天天吃素的,甚至葱姜蒜都不会吃。” 朔铭差点翻白眼:“那吃饭还有什么味道。” 朔铭想到一个问题,问刘晓婉:“我们在这住半个月要花多少钱?” “别总是钱钱钱的,你很缺钱吗?”刘晓婉彻底无奈了,朔铭这种浑身土气的人不但没有一丝佛性,简直是需要超度的对象。 “我当然缺钱啊,不然成天累死累活的犯贱有瘾啊?”朔铭咂咂嘴,摸摸肚子说:“我有点饿了,这一路上只吃了个面包,早知道在这要受戒不如带点鸡腿什么的,半夜里还能打打牙祭。” 刘晓婉彻底忍不住了,站起身对朔铭说:“饿了也要等开饭的时间,你现在就回房间睡一觉,睡着了就不饿了。” 刘晓婉走了,直接转到女人所在的别院里,朔铭愣愣的看着,心说自己的三观与刘晓婉的真不吻合,不就是出来玩吗,寺院里是有戒律不假,难道过过嘴瘾也不行? 刘晓婉却在腹诽朔铭嘴欠,吃了枪药一样来了普济寺总是跟佛祖过不去。回到房间看着墙上佛祖跟观世音的画像,双手合十许下心愿:佛祖啊,你尽快安排小鬼把他带走吧,他都这么骂你了如果不采取点行动就不算爷们了。 心愿许完,刘晓婉自嘲的笑笑,看来自己受朔铭荼毒不浅,咒起人来也够狠的。 朔铭围着寺庙转了一圈,雕梁画栋的让人耳目一新,尤其是前面是不是传来木鱼声倒是真让人心思宁静许多。 回到房间,另一张床上躺了一个彪形大汉,见朔铭进门热情的自我介绍:“我叫程浩,是从明山市来的,兄弟贵姓?” “我也是明山市来的,我叫朔铭。”朔铭笑笑与之打招呼。 程浩说:“这么巧,兄弟是明山市哪里人?” 朔铭心说巧个屁,甄阳市周边也就这么三两个市,外面这些信众从明山市来的人没有三十也有二十。但见人三分笑,朔铭还是说:“是挺巧的,我是丰城人。” “我是明山市区的。”程浩一拍大腿,似乎找到失散多年的亲爹一样兴奋,对朔铭说:“等回去的时候顺路,一起走啊。” 朔铭心说这刚才就琢磨着走,估计跟自己一样与佛祖没什么缘分。朔铭说:“兄弟是做什么的?怎么有时间来这出家。” “我一直挺清闲的,刚把工作辞了,老爹差点敲断我的腿,这不来这避难来了。”程浩哈哈笑着,说起自己的老子倒像说起什么煞星一样。 朔铭与程浩聊了一会,聊得还算挺投机。程浩摸摸肚皮说:“以前我来过一次,半个月瘦了十多斤,吃什么都没味,这些和尚做饭还真难吃。” “那你是来减肥来了?”朔铭也跟着笑。 程浩说:“在这不减肥都不行,那饭做的没有最难吃只有更难吃,一点油水都没有。半个月之后我保证你像个黄鼠狼,看见什么都像肥鸡。” 朔铭被这哥们逗笑了,这时外面响起钟声。程浩撇撇嘴说:“走吧,开饭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与武僧动手 朔铭在女子别院门外等着刘晓婉一起去吃饭。朔铭第一次吃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那种纯正的大锅饭,巨大的铁勺子闪烁着金光,每个人端着自己的餐盘等着施粥一样排队领饭。 米饭馒头都有自由原则,看到菜品朔铭差点晕倒,两种清炒青菜,朔铭不禁要佩服这里的厨子,没点油水是怎么能让这些菜不糊锅。 朔铭端着一碗稀饭两份菜一个大馒头找个地方坐下,看看面前的饭食对刘晓婉说:“我想知道多少钱一份饭?” “什么都是钱,你的脑袋是储蓄罐变的吗?”刘晓婉白了朔铭一眼:“吃你的饭,吃饱再说。” 刘晓婉之前经常减肥,晚上有可能只吃水果,所以这种餐食还算习惯。朔铭可不行,差不多顿顿都要有肉,没有一点荤腥感觉要饿死他一样。 朔铭吃了一口,两种菜差不多,所谓的调味品只是一点食盐。闻着这些饭菜的味道,朔铭有点难以下咽,突然觉得不是那么饿了。 这时候同住一起的程浩带着一个绝色少女端着餐盘凑过来:“朔铭,很难吃吗?” 普济寺里的桌子是大长条的那种,朔铭示意程浩坐到自己身边:“程浩,来一起吃。” 朔铭忍不住多看几眼程浩身边的少女。说是少女也不是,只不过张了一张娃娃脸,看样子应该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身尼姑装扮给人一种出尘脱俗的感觉,就像下凡的仙子一样不然丝毫尘埃。 少女的容貌算是绝顶的,是个男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但绝非色色的那种。这一刻朔铭想起了书里描述的王语嫣,段誉看到王语嫣时大概就是自己这猪哥脸吧。 “朔铭,我妹妹漂亮?”程浩推了一下朔铭,并没有生气反倒傲娇的说:“很多人看到我妹妹都喜欢的很呢。” 朔铭有点尴尬,看到少女时的确让朔铭有点失神了。 每个男人的审美都有点不同,朔铭的理解是心里总有那么一个完美的形象,虽然自己说不清道不明,当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就知道那个形象具体是什么样子。面前的少女的确让朔铭非常心动,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的那种。 这种感觉不是爱,只是喜欢,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想据为己有的冲动。 朔铭尴尬的笑笑,赶紧转移视线。程浩觉得奇怪,一般这种情况作为朔铭的女伴刘晓婉应该生气才对,但刘晓婉所表现出来的状态却是很淡然,似乎朔铭的表现在预料之中。 程浩是个很随和大大咧咧的人,粗着嗓门介绍自己的妹妹:“我妹妹叫程美,人如其名。” 程美羞涩一笑:“哥,胡说什么呢。” 朔铭干笑说:“的确很美,这是我女朋友,刘晓婉。” 这次轮到刘晓婉呆住了,她从没想过朔铭能这么介绍自己。按照刘晓婉的想法,朔铭这种色坯应该对程美很有好感才对,巴不得与自己撇清关系也好追求程美。 介绍完,几个人落座吃饭,朔铭简直是食不甘味,用余光不停的打量程美。这个女生穿上时髦的衣服有可能不会这么引人注目,这身尼姑打扮还真让朔铭耳目一新,就像冬夜里的一道寒梅一般,让人心旷神怡。 朔铭知道接下来的半个月都要吃这种饭菜,想想都觉得这是花钱来遭罪。四下张望,很多人却吃的津津有味,朔铭心说,你们吃大鱼大肉习惯了偶尔吃点清淡的还行,等过几天我倒要看看你们这群人能不能眼冒蓝光。 吃过饭,程浩就对朔铭二人介绍普济寺这半个月的生活。这第一天可以吃饭的时候说话,之后就是寝不言饭不语了,一切都要按照和尚的作息来进行,可以说是军事化管理。 每天上午是做早课,有僧人教大家念经。下午则是练习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就像都市里的瑜伽课或者说是跆拳道之类,花拳绣腿哄着客人高兴就是了。 吃过饭,围着普济寺转了一圈,夜幕刚刚降临,灯光照耀下普济寺的夜景还是很漂亮的。朔铭小声说:“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朔铭忐忑的偷看不远处程浩两人,立即小声回道:“别胡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能多看两眼就是看上了,我是你说的那种人吗?” “当我第一天认识你啊?”刘晓婉哼了一声:“如果你看上了我还想帮你撮合撮合呢,既然不愿意就算了。” 朔铭不置可否,逛了一圈回到僧舍。朔铭拿出手机瞧了眼,在这竟然只能打电话,网络连接不上,应该是某种设备造成的,难道这里的僧人都不想家里的小娇妻吗? 现代的和尚就像上班一样,大部分僧人是可以结婚的。朔铭并没考究过,这是程浩告诉朔铭的。 程浩躺在床上,对朔铭说:“兄弟,你女朋友挺漂亮,咋搞到手的?” “有你妹子漂亮?”朔铭呵呵一笑,转过身看着程浩说:“你喜欢我介绍给你,只要你能追去就是你的,而且刘晓婉还是个小富婆。” 程浩肯定以为朔铭是小白脸,傍富婆的那种,神色略显鄙夷,问朔铭:“你是干啥工作的,与刘晓婉是怎么认识的?” 朔铭说:“我是包工头,他当时是监理,就这么认识了。不过让你失望了,刘晓婉其实并不是我女朋友。” “原来是这样。”程浩呵呵笑,心说一个监理能挣多少钱,还小富婆呢。 普济寺的生活还真是程浩说的那样,上午一大群人哼哼唧唧跟着念经,完全不明所以,不知道这些经文都是什么意思,梵文音译过来的佛经能有什么意义。 最让朔铭觉得无聊的就是下午的广播体操。这是朔铭给这些所谓的武术起的名字。相比朔铭当兵时的军体拳还有所不如,除了伸伸腿拉拉胳膊没别的用处,既不能防色狼也不能斗小三,简直糟蹋了花拳绣腿这几个字,但程浩倒是练得很认真,朔铭只好懒洋洋的跟着做动作。 朔铭越是动作不标准懒洋洋的似乎要躺倒在地睡过去那个武僧越是看朔铭不顺眼,每个动作都要过来纠正一番。 朔铭实在不耐烦了,而且这几天吃糠咽菜身上根本没什么力气。很不屑的说:“我不练了,有毛用。你们玩你们的,我去躺会。” “施主,强身健体也是佛性的一部分,达摩祖师能一苇渡江,我们后辈虽说望其项背但也要……”武僧双手合十,立即就要来上一套苦口婆心。 朔铭赶紧摆手:“我有没有佛性跟功夫好赖有关?” “自然有关。”武僧的态度还是不卑不亢,但就挡在朔铭面前不让他走。 朔铭说:“小和尚,要不这样,咱俩比划比划,你赢了我什么都听你的,如果我赢了你给我把今天上午读的那段经文抄写一千次,怎么样?” 朔铭最恨的就是抄作业,小时候每次做错什么老实都这么惩罚他,所以心里留下了极强的阴影。当时朔铭就有个心愿,如果将来自己做交警抓到老师横穿马路,一定要让老师把不再闯红灯抄写一千遍啊一千遍。 武僧本着不贪不嗔不痴的态度要与朔铭理论,但以程浩为首的吃瓜群众早就练腻了,巴不得出个节目让大家欣赏一下,每天都这样,就连刘晓婉都觉得无聊了,朔铭闹这么一出竟然没出言阻止,巴不得朔铭跟武僧干上一架,或许朔铭能被武僧打的满地找牙。 武僧年纪轻轻,脸红扑扑的看着周围起哄的人群,而且朔铭也是一脸的挑衅样子。武僧毕竟年轻,怎么知道朔铭身上带着功夫。点点头说:“既然施主要有所指教那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朔铭最烦的还不是练功夫,最恶心的还是这个小和尚不停的拽文,以为自己是穿越来的?年纪轻轻的武侠小说看多了。 朔铭摆摆手,示意大家让出个比武的圈子,对武僧说:“别那么多废话,能打就别吵吵。” 朔铭也是想活动一下筋骨,跟武僧打赢了有光彩,输了不丢人,这买卖划算。 武僧站定,摆出一个起手。朔铭听一个套路大师说过,这叫什么起手式,大约是一种尊敬对手的意思。朔铭学的东西可都是部队里的杀手锏,以打倒对手为目的,虽然也是有招是的却没什么名字。擒拿手主要针对各个关节,缠功主要是近身搏斗,剩下的就是器械了,部队上学的是军刺。 朔铭觉得武僧这两下都是花拳绣腿,哪能比得上军队上实战演练。既然武僧不先动手,朔铭就主动出击了。 部队上学的功夫都是大开大合杀气冲天的动作,朔铭为了表现自己多牛x上来就是一个下劈。 武僧向后撤了一步,仍然保持起手式,轻松躲过,但却不主动攻击。 朔铭站定,对武僧勾勾手指:“你来呀,躲着能赢?” 朔铭几天吃糠咽菜体力不及从前,武僧每天都吃这些东西早就习惯了,谁又知道是不是偷着吃肉了,所以朔铭明智的选择保存体力。 武僧毕竟年龄小,被朔铭刺激的早就怒气冲天了,但他是僧人仍然保持一脸的平静如水。 武僧对朔铭刺出一拳,招式简单就像在打沙袋。 朔铭心说你当我是白痴,等着你打吗?伸手平伸抓住武僧的手腕就想过肩摔。 第三百一十二章柳暗花明 但武僧一掌推在朔铭的后腰上,朔铭使出吃奶的力气也甩不过去。 但朔铭笑了,笑的比较阴险。当兵的时候朔铭最拿手的就是擒拿,被自己抓着手腕还想跑?捏住手腕一扭身立即松手。 武僧后退两步捂着手腕不动了。 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看热闹的,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武僧就对朔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朔铭摆摆手走到一旁,靠着柱子晒太阳。 两人分分合合也就放个屁的功夫,没想到武僧却认输了。程浩眼尖,看到武僧捂着的手腕有点青紫,斜眼看着朔铭,心说这个伙计有两下子。 其实朔铭在比武之前就想明白一件事。武僧虽说是武僧身上有点功夫不假,但部队上教的东西更适合两个人决斗,一个是强身健体,一个是制敌伤命,起点就不同,所以没什么公平可言。 在普济寺待了一个周,朔铭才真正体会到程浩说的双眼放光是什么意思。如果现在给朔铭一只鸡绝对能连毛一起吃了。 半夜朔铭被饿醒了,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旁的程浩也没睡着。试想一下,每天晚上没有任何节目,天天睡上十多个小时谁也睡不着。 朔铭说:“程浩,这附近有没有养鸡养鸭的?” “没听说。”程浩说:“你要变成黄鼠狼了?” “还真是。”朔铭咂咂嘴,希望能幻想出点肉味。 “明天我带你去吃肉怎么样?”程浩小声说:“我知道这附近就有饭店。” “真的假的?”朔铭立即把眼瞪得溜圆,摆出一副受气包的样子:“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 程浩哈哈大笑:“我早就想去了,只是没人做伴而已。” “你妹妹呢?”朔铭问。 “他每顿就吃那么一点,吃素吃肉没区别,这种环境很适应。”程浩无奈的笑笑:“我们家的肉都让我吃了,菜都让他吃了。” 朔铭满脑子都是吃肉的事,下半夜才在辗转反侧中睡过去。不过这炖肉朔铭却没吃的上,因为第二天一早天刚亮的时候朔铭接到了紫萱的越洋电话。 朔铭看到一长串电话号码以为是骗子的差点挂了。当接起来听到紫萱的声音又差点哭出来,这个大小姐还记得自己,看来自己的人生还有救。 “大坏蛋,干什么呢,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紫萱一上来就是兴师问罪的态度。 朔铭抽抽鼻子,眼泪真的快要掉下来了:“别提了,现在在普济寺里,正准备出家呢。” “就你还出家?那不成了淫僧?”紫萱被朔铭逗笑了。 正巧这时候外面传来钟声,朔铭把电话弄成免提:“紫萱大小姐,你听到没有,这就是普济寺的钟声,我现在听到这个钟声就觉得饿,要开早饭了。” “真的假的?”紫萱怎么也不可能相信朔铭能去寺庙,还出家,就朔铭这种人能死绝不出家。 朔铭说:“我现在没什么工程做,所以只能短期出家来散散心了。” “丰城不是建港口吗?怎么会没工程做?”紫萱还真是想朔铭了,所以打个电话问候一声,没想到恩爱的话没说全听朔铭诉苦了。 朔铭把这段时间的遭遇说了,紫萱说:“齐淑是看上你了还是别的目的?” 朔铭说:“真看上我还好呢,他想让我做他的代言人。我可是你的人,这种卖身的事我怎么能干。” “别说的那么恶心。”紫萱哼哼着说:“你真是讨厌,本想跟你随便聊几句,总有这么多事。” 朔铭说:“那你想聊什么?” “算了,不说了,我一会给齐淑打个电话,哦不对,让初奇打。”紫萱说着,就在电话那头怒吼:“初奇,你给我出来。” 朔铭觉得紫萱的小宇宙爆发了,心里沾沾自喜,看来自己在紫萱心里蛮有地位的。 紫萱接着说:“一会我给姓葛的那个老头去个电话,我估计这段时间他也能帮上你点忙。” 朔铭感动的要哭出来,就在前些天还想着要不不做工程了,换个职业干也挺好,没想到这才几天就柳暗花明了。 朔铭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了。” “你是有困难想我了吧?”紫萱哼了一声:“好了,这样吧。” 就在紫萱挂电话的一瞬间,朔铭听到初奇那不男不女的声音在问紫萱出了什么事。 朔铭极为伤感,这么好的一个姑娘竟然跟一个取向有问题的人结婚了。 朔铭立即起身,也不觉得困也不觉得饿了。跑出去把刘晓婉叫出来。 刘晓婉睡眼朦胧的出来,问朔铭什么事。 朔铭说:“我现在要回丰城,不在这吃糠咽菜了。” 刘晓婉问明情况说:“那你开我的车走吧,等我坐车回去。” 朔铭还觉得挺对不起刘晓婉的,说好了一起在这半个月的,自己半路要走算什么事。不过工程有了转机,朔铭肯定要第一时间回去。 朔铭说:“等你会丰城了我请你吃饭,吃大餐。” “你什么时候请我吃过大餐?”刘晓婉笑笑:“有事你就去忙吧。” 刘晓婉这么一说还真是,说明从认真的请刘晓婉吃过饭,心说等刘晓婉回去一定去浪漫一下。 朔铭没开刘晓婉的车,普济寺怎么说也是个不错的旅游景点,各种旅游车都在这停靠。朔铭找了一个顺路车,多给了点钱回到明山市。 刚下车,朔铭的电话就响了。来电的是关伟,朔铭知道,一定是齐淑又向他打招呼了,关伟只能照顾自己不能断了自己的工程。 经过这件事,朔铭觉得关伟还是很值得交的一个朋友,虽然人品不行但防着点就行了,至少在利益面前关伟没有把自己像甩鼻涕一样甩掉,季王庄的工程不用朔铭做却给朔铭违约金,这是变相的给朔铭好处,并且告诉朔铭,是有人在整你跟我无关。 朔铭接起电话:“关哥,最近玩的怎么样啊?” “朔铭,没有你哪能玩的好。”关伟呵呵笑着,直入主题的说:“季王庄那边我找不到合适的人做,要不你继续干吧。” 朔铭说:“之前的违约金就作废吧,就从工程款里走账得了,权当我提前拿了你的工程款。” “那最好。”关伟也跟着笑了。 朔铭说:“关哥什么时候再到明山市我把小红叫出来,咱一起喝点。” 关伟自然满口答应,聊了一会关伟说正有点事也就把电话挂了。 接下来朔铭接到了马婷婷的电话,先是恭喜朔铭重新接盘季王庄的工程,接下来就问朔铭什么时候开始恢复施工。 朔铭说:“之前我把工人都遣散了,现在重新招人有点难度,恐怕需要几天时间。” 朔铭担心工头那边的人已经去做别的工程了,但朔铭还好能联系劳务公司,虽然工人工资比较贵,但能迅速找到合适的人手。 最后,朔铭接到了葛副市长的电话,其实葛副市长没必要打这个电话,毕竟没什么正事。但葛副市长在电话里对朔铭嘘寒问暖,还埋怨朔铭没把紫萱的最新消息告诉他。 朔铭奇怪了,紫萱有什么最新消息。葛副市长只是一句带过,朔铭也不好问,只能陪着笑问候葛副市长的身体健康。 回到家,朔铭第一时间打给王兆宁等人,召集他们一起出来吃饭。 接着朔铭又打给何梓珊。 何梓珊已经知道朔铭不做季王庄的港口工程,奇怪的问朔铭为什么撤了。 朔铭说:“谁说我撤了,只不过是出去几天有事。” 何梓珊也不傻,但不会跟朔铭求证这件事,朔铭说:“我找何局长是有是相求,让你那个亲戚给我准备一些相关的工人,越快越好,季王庄要重新开工。” 朔铭不把电话打给穆冰是有道理的,这样显得朔铭用劳务公司找工人是买何梓珊的面子,不然何梓珊得了好处却不认为是朔铭送给她的。 让朔铭意想不到的是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朔铭接起来,一个声音浑厚的中年男人声音说:“请问你是朔铭朔先生吗?” “是我,请问你是哪位?”朔铭回问道。 这个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新闻主持人一样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浑厚而有力。男人说:“我是孟书记的秘书,我受人之托转告你一句话,只要为人民服务,别的不要想。” 秘书说完就客气的说再见,朔铭还没来得及问电话里就是一阵忙音。朔铭眨眨眼,品味着这个秘书的话。 受人之托,受谁之拖?这个关键点值得推敲。在丰城,孟书记一定是丰城一哥孟文景,这个朔铭基本可以肯定。作为孟文景的秘书如果不是受到孟文景的首肯一般不会提及自己老板的名讳,更不会提到职称,这都是敏感字眼。这个受人之托一定是孟文景。 朔铭就奇怪了,自己与孟文景好像没什么交集。孟文景怎么会安排自己的秘书联系自己呢?难道是与紫萱有关?自己只是与紫萱打了一个电话,蝴蝶效应之下引起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大了。 最后那句话,问人民服务别的不要想。做工程会想什么?偷工减料还是各种关系,朔铭回忆,自己想得最多的还是工程款,毕竟要钱难,大家都知道季王庄的工程款被挪用了。孟文景的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苦艾酒 自从胡广茂在丰城开了饭店,朔铭请客基本都在这。朔铭心情好,很自然的早早来了饭店。走进厨房一边看胡广茂处理羊肉一边与他闲聊。 胡广茂说:“朔铭,最近是怎么了,我听胡俊说你把工程停了?” 朔铭笑笑:“也没什么,出了点问题,暂停几天,这不马上就要开工了。” “那就好。”胡广茂放下手头的工作,转过身看着朔铭,就像老丈人看女婿一样让朔铭浑身发毛。胡广茂说:“你跟郝笑的事是怎么定的?” 朔铭一时无语,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朔铭还真没想过什么时候结婚,更何况现在是朔铭郝笑贺美琦的三人行,这种关系太别扭,朔铭真的难以下决断。如果朔铭与郝笑结婚了,那贺美琦将何去何从。如果朔铭不娶郝笑,郝笑又将如何自处。这些都是问题,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朔铭干脆得过且过不去想。 胡广茂见朔铭犹豫,叹口气说:“郝笑他爸妈去的早,我也就把她当闺女一样,作为长辈最操心的不就是这点事吗?恐怕你父母也是这么想的吧?你们想多玩两年我没意见,能不能先结婚,要不要孩子的以后再说。” 朔铭心说,一旦结婚了就要是逼着要孩子,现在的家长不都这样吗?朔铭不了解胡广茂,但对自己的父母可是太了解了。现在朔宏德老两口想的事不就是抱孙子? 朔铭没法继续这个话题,正想搪塞过去,身后传来郝笑的声音:“广茂叔,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先看好胡俊吧。” “胡俊能跟你比吗?”胡广茂见郝笑进来叉腰说:“你多大,胡俊多大?哎呦,你们这些孩子都不省心。” 朔铭呵呵笑:“胡俊也不小了,是该找个女朋友了。” 话题转到胡俊身上可以聊的就更多了,朔铭与郝笑也算是解脱了。胡广茂详细问了胡俊在工地上的情况,朔铭起初只能说一切都好。紧接着,郝笑也开始问。 郝笑对朔铭的了解肯定不是胡广茂可比的,知道朔铭在搪塞,掐着朔铭说:“他怎么样给句实话,我们也好说说他。” 朔铭说:“胡俊年龄小,不懂工程很正常。我是这么想的,先让胡俊跟着王兆宁干一段时间,不着急学图纸施工什么的,先把做人做事搞明白。” “又是你那套理论。”郝笑撇撇嘴:“我就知道跟着你们学不着什么好。王兆宁还是什么好东西么?” “哎,嫂子,这么说话就不对了。”王兆宁的声音从厨房外响起,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太大,王兆宁很自然在大堂里听到,见朔铭在就走进来。本以为叫郝笑嫂子对方能生气,但让王兆宁意外的是郝笑似乎很享受这个称呼,王兆宁大为奇怪,眨巴着好奇的眼睛望着朔铭,心说这爷们的确有道,什么时候把警花也收服了。 “哪不对了?”郝笑可不在乎王兆宁是不是对她有看法,哼了一声说:“你们成天都想些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见过的痞子比你们只多不少。” “这倒是句实话。”王兆宁呵呵笑。 朔铭对王兆宁挤眉弄眼,这厮在这能聊什么好话题?王兆宁会意,转身走了。 朔铭对胡广茂说:“广茂叔信得过我就让胡俊跟着王兆宁学,可能我们的行为做事上不了什么场面,但有一点,我们会让胡俊知道在社会上应该说什么话办什么事。” 胡广茂点点头,认可朔铭的话。对郝笑说:“你别不服,当年若不是我年少气盛能落魄成这样?” 这就要说起胡广茂的故事了,朔铭懒得听这些老掉牙的东西,对郝笑说了几个喜欢吃的菜,又说:“一会你也一起吃吧,你还没跟我这些伙计一起坐坐呢。” 范宇光两兄弟住在明山市区,来的比较晚,进门之后见到朔铭坐在那都奇怪的看着朔铭,心说朔铭换女人的速度够快的。 朔铭简单的介绍几句,说到郝笑是自己的女朋友没一个回声的。朔铭说:“今天让大家来是通知你们一声,这几天就开工,我们重回沙家浜。” “咋?关系打通了?”范宇华问。要说最高兴的就是范宇华了。这几天在家憋着快要长毛了。 朔铭点点头说:“今天就这么点事,剩下的就是吃饭喝酒。” 范宇光说:“这次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范宇光的性格与朔铭有一点相同,尽量把事想的完美一点,能想到的危机尽量扼杀在萌芽里,如果朔铭还不是很有把握,完全可以再停上几天走走关系。 朔铭点点头,示意范宇光吃饭,范宇光这才放心的吃喝。 朔铭几人喝的是丰城当地酒厂出的一种酒,性子很烈,所以都喝的慢悠悠的。 郝笑笑着说:“前几天同事送我几瓶洋酒,你们想不想尝尝?” “那感情好,这还用问吗?拿来就是了。”王兆宁心直口快,立即咋咋呼呼的要郝笑上好酒。 朔铭觉得不对头,郝笑不大喜欢自己喝酒,怎么这次这么配合,反常必为妖,朔铭想要拒绝的时候郝笑已经出去了。 没过多久,郝笑就拎来两个绿色的瓶子,一身的洋码子朔铭看不懂。扫视一圈,也就范宇华上过大学应该能看懂一些。 没想到范宇华还真能看明白,大声说:“这可是好东西,苦艾酒,现在一般没人喝。” “苦艾酒?”朔铭拿过一瓶瞧瞧,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只是颜色挺好看,绿油油的挺诱人。朔铭看不懂英文,但上面的数字却认识,一看度数吓一跳:“这酒瓦数太高,我怕闪瞎眼,还是算了吧。” “这不有懂行的吗?”郝笑对范宇华说:“你说说这酒的故事,再说说喝法,今天没喝完的就全送你。” “那好。”范宇华立即附和,对这段故事还是知道一些。但看到朔铭要杀人的目光时擦擦嘴低头不语了。 郝笑看了眼朔铭,知道是朔铭在作怪,推了一下朔铭:“你给我小心点,别人喝不喝酒你也管?你是他爹么?” 朔铭讪讪的笑,只能由着范宇华,知道这酒厉害,心说一会喝一点就好。 范宇华小心的看了眼朔铭,还是有些胆怯。郝笑对范宇华说:“你放心说就行了,我看有谁敢欺负你,一会我把电话给你,受到不公正待遇找我。” 郝笑还真有点大将之风,朔铭也是无语了,也只能由着郝笑,对范宇华点点头:“好好讲故事,要让郝警察高兴,她高兴了全世界都高兴了。” 王兆宁嘿嘿笑:“这话不是这么说的,应该这样,你若高兴便是晴天。” “滚犊子。”朔铭哼了一声,最讨厌拽文的。 范宇华说:“苦艾酒一般度数都很高,好像是将近七十度。苦艾酒怎么来的我就不多说了,但有一个名人大家都知道,他就喜欢喝苦艾酒。” 郝笑听到这点点头,朔铭却嗤之以鼻:“什么名人,我能知道吗?” 朔铭还真是那种对所谓的名人不感冒的那种人,学习不好是一方面,爱好也不广泛,很多大众熟知的明星朔铭连那张脸都没见过。 范宇华说:“我敢说只要不傻上过几天学的人都认识这个人,梵高。” 的确,只要不穿开裆裤都应该听说过这个人名。朔铭也来了兴趣,认真的听范宇华说梵高的事。 可惜,范宇华只是一语带过,指着苦艾酒说:“这种酒里面有一种成分,苦艾脑,可以使人致幻,所以很多国家都将苦艾酒列为禁酒。” “那华夏呢?”朔铭问。如果这两瓶东西是禁酒,肯定是警局查获的,其价值似乎更高了。 “现在很多国家都把禁令放开了,因为新的配方里苦艾脑的成分很低,还没等致幻就已经醉死了。”范宇华说:“其实这个酒也没什么,这么出名正是因为很多名人喜欢喝而已,我就打个比方,某个明星喜欢什么化妆品,只要他说出来无数人跟风去买。” “这倒是实话。”朔铭拿着瓶子翻来覆去的看,除了颜色比较漂亮之外真没什么特别的,朔铭说:“我怎么看着挺像风油精,就是瓶子很大,呵呵。” 范宇华接着说:“欧洲人原本喜欢喝葡萄酒,但有段时间病虫害非常厉害,没有足够的葡萄做酒,很多人就选择了苦艾酒,尤其是那些名人喜欢喝之后这才风靡起来。” 王兆宁听故事已经听出感觉,推推朔铭:“打开一瓶尝尝。” 范宇华说:“苦艾酒不是这么喝的,要加糖块还有冰水,不然这么高的度数谁也受不了。” 郝笑扑哧一声笑出来,对范宇华点点头,又对朔铭说:“没想到你手底下还真有个见识广博的人,这两瓶送给你们喝,一会让范宇华到吧台拿一瓶带回家。” 郝笑再次转身出去,不一会拿回一个玻璃器皿,里面装满了冰块。 范宇华操作,用酒精灯的热量将冰块融化,兑入苦艾酒里。原本清澈碧绿的苦艾酒立即就变成很浑浊的样子。范宇华说:“这种酒有很多种喝法,不过都差不多,口感略有不同。今天就将就吧,没条件用冰水将糖块一点点融化,我也只是按照比例调配一下而已。” 朔铭接过酒杯浅喝一口,一股浓重的茴香味道,不像其他高度酒水那样有明显的的辛辣感觉。朔铭点点头:“味道还行。” 第三百一十四章领导有请 季王庄的工地重新开工,朔铭可以说是强势回归。 就在不久前还幸灾乐祸的万红财傻眼了,心里很震惊朔铭的背景。重新开工的第一天就屁颠屁颠的跑到工地上恭贺。 一听前来的还有马婷婷,马婷婷一直面对微笑,万红财心说会不会是马婷婷在其中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作用,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 朔铭说:“万监理真是对工作认真负责,最近这段时间没少操心吧?” “朔兄弟说哪里话,这不是我应该做的么。”万红财嬉笑着,指着一处空地说:“那里是有一处景观的,我觉得太小,可以做个签证弄大一些,毕竟这是港口,美观大方还是很重要的。” 朔铭不置可否,万红财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这种景观可不是随便更改的,毕竟不是必须的东西,就算要更改一张签证是不够用的,最少也得甲方处变更通知。 马婷婷笑着说:“签证恐怕不行,只是一个景观而已。” 中午朔铭请马婷婷两人,王兆宁与胡俊作陪。朔铭叫王兆宁来是调节气氛的,胡俊则是学着斟茶递水。马婷婷面对朔铭一直羞答答的样子,万红财看的差点流口水。 朔铭问:“万监理很久没回家了吧?” “回去干啥,一个人过而已。”万红财喝口水,面色有点尴尬。 其实万红财没必要说自己的这点破事,只是听说马婷婷是单身,没准自己还有戏。万红财这个年龄能找马婷婷这样的女人绝对是高攀了,就算带个孩子他也愿意。 朔铭开玩笑说:“那真是寂寞哈。没想过在丰城找一个?” “这倒还真的想过,只是怕有人不愿意啊。”万红财偷瞄一眼马婷婷,意有所指。 朔铭一直盯着万红财看,万红财的小动作自然没逃过朔铭的双眼。心下冷笑,万红财又想玩火,明知马婷婷与自己有那层关系还敢胡说八道。朔铭淡淡的笑笑,给马婷婷添上茶水,故作亲密的说:“工地上也没什么事,下午就让王兆宁送你回去,多陪陪小蕊。” 马婷婷红着脸点点头,朔铭这么亲密让她心里一甜,明知道两个人不可能,但还是很高兴,无论朔铭是不是在万红财面前故意这么表现。 马婷婷趁着万红财出去卫生间的空档对朔铭说:“我听说丰城下拨了一点钱,不知道要怎么分,你可以打点一下关系。” 马婷婷这是在善意提醒自己工程款的动向,朔铭很感激的笑笑。 这笔钱恐怕没朔铭什么事,在这之前通过关伟的关系拿到不少了,现如今已经做完的这些工程量算是基本清算完毕,如果要仔细算算,朔铭还要退还回去一点。 但接着,马婷婷又说:“指挥部的那些领导你是不是还没关照过?” 朔铭说:“指挥部都是市里的领导,我说不上什么话。你也知道……” 朔铭本想说之前打算利用万红财的监理身份把指挥部的领导约出来谈谈感情,但朔铭与万红财关系不怎么样。可话说到一半虚掩的房门外就传来脚步声,朔铭知道这是万红财回来了,立即闭口不语。 “等我看看能不能约一下吧。”马婷婷淡淡的小声说。 朔铭点点头,等万红财回来坐下之后又开始张罗吃喝。 朔铭知道万红财这个人酒品不好,别一会喝了酒仗着酒劲对马婷婷不礼貌,所以干脆就不喝了。可朔铭忘了万红财是个什么样的人,一杯多了三杯不够。喝一杯的时候就有点酒劲上头,等喝下几杯之后你不给他喝还有意见。朔铭无奈,也只能由着他。 酒过三巡,朔铭给王兆宁使个眼色,示意先把马婷婷送回去。 朔铭对马婷婷说:“这几天有时间就安排一下,宜早不宜迟。我抽空去看看小蕊。” 马婷婷点点头,看了眼迷迷瞪瞪的万红财,鄙夷的弯起嘴角也没打招呼起身走了。 等马婷婷离开万红财才回过神来,问马婷婷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朔铭说:“万监理尽情的喝,等一会我送你回去。” 万红财兴趣索然,朔铭让胡俊找辆车送万红财离开。 下午,朔铭早工地上闲坐了一下午,算算时间刘晓婉也应该回来了,打个电话去问问。 刘晓婉接起电话没好气的说:“淫僧这才想起我?” “淫僧想尼姑,什么时候都想。”朔铭怪笑说:“什么时候回来的?” 刘晓婉说:“开了半天车,累死了,晚上你来给我揉揉吧。” 朔铭想了想说好。 刚撂下电话,朔铭就接到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电话,来电的是孟文景的秘书,朔铭不知道对方名讳,也只能在电话簿里这么记录。 孟文景的这个秘书说话的声音真是非常有磁性,浑厚有力还给人一种儒雅的感觉。朔铭客气的打声招呼,大秘书就说:“朔先生,不知明天晚上有没有时间?” 丰城一秘亲自给自己打电话还能没有时间?就是朔铭病入膏肓了也得说有时间。朔铭立即说:“领导有吩咐随时待命,为领导服务不论时间。” 孟文景的秘书呵呵一笑,对朔铭说:“明天晚上在明山酒店有个会议,老板说让你参加一下。” 朔铭问清楚时间,很委婉的说:“你看我这人,还没请教领导的大名。” “我叫陆晔,你叫我小陆就好了。”一秘倒是客气。 朔铭心说听声音你比我的岁数还大,就算是比我小也不敢叫小陆。朔铭说:“那到时候我一定到,不知要准备点什么吗?” “没什么可准备的,都是一些领导,开会讨论季王庄港口的事。”陆晔很有深意的回了一句。 领导讨论港口的事让自己去干啥?朔铭想不明白,但也不能多问,只能客气的邀请陆晔有时间出来坐坐,多聆听教诲。 陆晔客气的说不用,随即挂了电话。朔铭平日里说话还是比较直接的,与陆晔这种每句话都含蓄的人说话很自然的开始拽文,自己都觉得恶心发酸。 挂了电话,朔铭想了想招呼胡俊过来:“明天晚上你跟我一起去明山酒店,给我开车。” 胡俊知道朔铭这是有意抬举自己,更是在培养自己,很兴奋的点头答应。 朔铭也确实有这个目的,谁知道需不需要喝酒,找个司机陪着没什么错,胡俊只需要在一旁看着,跟着学习就好。 如果胡俊与郝笑没有这层关系朔铭才懒得培养着种人,胡俊性格太过腼腆,与世无争的态度虽说没错但也容易受欺负,更何况胡俊的悟性确实不高,在工地待了这么长时间也只是学了点皮毛,甚至不好意思指挥工人干活。 指挥工人干活与管理一个企业不同,工地上的工人都没什么文化,有的人自以为聪明耍些小心眼。如果朔铭像胡俊这样能被工人玩死。该发火的时候就得发火,该吹牛打屁的时候就要胡吹滥砍。有张有弛才是最好。闲散的时候大家可以做朋友,一旦开始工作就必须听老板的,即便是错了也得听。可惜,胡俊没有这个度量,朔铭说过很多次,让胡俊放心大胆的干,可胡俊就怕出错,所以绵绵的性格给朔铭一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感觉。 朔铭看看时间,打电话给郝笑,说自己晚上有可能不回去了。郝笑说:“是不是去哪个女人那?” “这都被你猜到了?”朔铭半真半假的说:“晚上我去风花雪月,所以不带你。” 撒谎是一件很有学问的事,越是说的半真半假对方越是不信,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对方的信任。如果朔铭含含糊糊闪烁其词,郝笑一定会鉴定的认为朔铭是去找其他女人了。朔铭光明正大的承认,郝笑反倒以为朔铭是有什么应酬。 朔铭在工地坚守到天黑,等到工人散工这才慢悠悠的开车去了牧歌小区。 进了门,刘晓婉竟然不在,等了一会刘晓婉才拖着疲惫的样子回来。 朔铭说:“你干啥了累成这样。” “最近有点营养不良,今天又跟一个朋友去做瑜伽了,累死我了。”刘晓婉累的不想动。 朔铭问:“还去吃西餐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吃西餐?”刘晓婉坐下示意朔铭帮自己揉揉:“我只是无聊,想找人陪着而已。” 刘晓婉的生活太单调,不然也不会去普济寺遭那份罪,一个人真有很多娱乐活动谁会去吃糠咽菜。 朔铭说:“其实你可以报个团出去旅游的,何必去寺庙受戒。” 刘晓婉叹口气说:“最近这几天我就会把太阳监理交出去,以后该干点什么呢?无聊死了。” “你这就是闲的。”朔铭呵呵笑:“多少人想着不要工作有的是钱花,你才三十出头就达到了人生的巅峰,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刘晓婉转过头,眼睛眯成月牙故意奚落朔铭:“你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我也上过学好吧?”朔铭无语了,觉得自己也应该看几本书增加一下见闻了,不然谁都能拿自己没文化来嘲笑自己。 “上过学不假,你那字可真丑。”刘晓婉说起两人之前的暧昧事,也想到朔铭的签名,笑着说:“你那签名就像一堆草棍搭在一起,能写城这样也真不容易。” 第三百一十五章陪领导喝茶 朔铭一把拽过刘晓婉,哼着放在腿上:“你个小尼姑竟然嘲笑老衲,看我怎么收拾你。” “怎么收拾?”刘晓婉吃笑说:“是用金箍棒还是降魔杵?我看那首歌唱的真没错,你要拿铁棒有何用。” 被挑衅了,朔铭哪能忍得下这口气:“小尼姑就等着接受老衲的惩罚吧。” 第二天,朔铭见胡俊穿着太普通了,给了点钱让他去装身,打个电话给郝笑:“今天有没有时间逛街?” “朔老板竟然想到了逛街?”郝笑简直难以相信,朔铭竟然主动提逛街。朔铭这种人逛街最好背上睡袋,到哪都能躺下睡上一觉,睡神附体呵欠连天。 “我就问你有没有时间?”朔铭没回答。 “有。”郝笑笑着说:“你说去哪逛?” “有时间就好。”朔铭说:“今天我要参加一个会议,打算带着胡俊去,你帮他去条一身衣服,穿着得体别太夸张就好。别给我跌份。” “你陪他去不就好了。”一听朔铭不去,郝笑兴趣缺缺。 朔铭说:“这事交给你了,不然我就不带胡俊去了,又不是我弟。” 说完朔铭就挂了电话,可以想象郝笑正在那边拿着电话跳脚发脾气呢。 朔铭对胡俊说:“去找你姐,让他带你买衣服去,别弄得花里胡哨的,正式点。” 朔铭最怕的就是胡俊腼腆的外表下藏着一个杀马特的心,这个会议肯定是非常正式的,一旦朔铭带的人穿着不得体那就丢人丢人大发了。 胡俊领命走了,朔铭把车钥匙扔给胡俊:“早去早回。” 中午时分,朔铭就接到几条信息,郝笑这是在报复朔铭,胡俊只不过充当一个司机根本的角色,一身衣服花了好几大千,虽然对于现在的物价这价钱并不贵,但通过账单朔铭可以想象,胡俊一定是被武装到了牙齿,甚至武装到了裤裆。 胡俊开着朔铭的车回来,还给朔铭刷了一下车,不过郝笑的眼光还行,胡俊一身小西装挺板正。 朔铭看看时间,也该动身了。在这胡俊回去换衣服。朔铭换好衣服就带着胡俊去了明山酒店。 这种场合朔铭这种小人物能等十个小时不能晚一分钟,领导能等着你? 但朔铭还是高估自己了,领导们都在吃饭,朔铭两人只能在大堂里干等着。 陆晔来到大堂,让朔铭万分意外的是陆晔就是个青壮小伙,个子也不高样子也很普通,唯独声音很好听,这跟朔铭想象中的高达美男子出入颇大,简直不敢相信这是陆晔。 陆晔先与朔铭客气的握握手,随后问朔铭吃过饭没有,如果没吃可以先点一点垫垫底。朔铭只能说已经吃过了,多谢陆晔关心。 陆晔也不多说,指了指楼上说:“一会领导们吃过饭我给你电话,很多领导都想见见你。” 告别陆晔,朔铭心里就开始忐忑,很多领导要见见自己?难道是因为紫萱?又或者是紫斌?还是葛副市长?这些都有可能,总之一句话,朔铭被召见肯定是因为有什么背景,不然这些领导哪有时间见一个破包工头。 又等了一会,朔铭觉得领导们肯定在拼酒,对胡俊说:“我们叫点东西先吃着,估计还要等一会。” 朔铭还没点餐就接到了陆晔的电话,说让他上去见面。 吃饭肯定是来不及了,朔铭根据指示上了三楼,一个大厅里三五成群的站了一些人,朔铭进去每一个人搭理自己。 陆晔见朔铭进门,一路小跑过来对朔铭说:“跟我来,老板正与几个朋友聊着你呢。” 朔铭跟着陆晔走进一个包房,桌上只有点心与茶水。朔铭不认识谁是孟文景,但却一眼看到紫斌与葛副市长。 朔铭恭敬的弯弯腰:“紫书记好。”随后又向葛副市长问好。 葛副市长睡着了一样没搭理朔铭,这种场合最好装作不认识。紫斌点点头,对朔铭耐人寻味的笑笑,随即说:“坐吧。” 四五个领导坐在那,哪有朔铭的坐下的份,朔铭是什么人物,能与市级领导平起平坐? 朔铭笑笑,恭敬的站在那没动。 几个领导依旧说着话,好像朔铭真就是一个添茶倒水的服务员。 朔铭还真干了些服务员的工作,见领导的茶杯空了立即上前给填满。紫斌看了眼朔铭微微点头,最起码还是有点眼力劲。 一个国字脸的中年人看着朔铭说:“朔铭这小伙子不错,我挺看好他。” 被这些领导夸奖朔铭觉得祖坟上冒青烟了。保持淡淡的微笑站在那不动。中年人说:“我在来丰城之前就听说朔铭的大名了,没想到这么年轻。” 紫斌笑笑不说话,表情有点古怪。朔铭听几人说话也大致猜到谁是谁了,国字脸的中年一定是孟文景,这里面也就数孟文景的官衔最小,这个从落座的位置就能看得出来。 孟文景指了指唯一空闲的座位,对朔铭说:“坐下吧,我们都不是外人。” 这句话让紫斌的表情又有了变化,朔铭心里暗骂,紫斌一定是想到了自己与紫萱的关系。 朔铭与紫萱关系匪浅很多人都知道,但谁也不会点破。紫萱是初家的媳妇,与朔铭搞婚外情这是丢人的事,怎么可以当着紫斌的面说出口。如果紫斌恼怒了,肯定会拿朔铭开刀,虽说不至于咔嚓了,但让朔铭变成穷光蛋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甚至只需要一点点暗示。 “孟秘书说话一直这么幽默,上次见你就觉得你跟紫书记的关系不一般,没想到师出同门。”葛副市长不疼不痒的说了一句。 朔铭也早就看出来了,在坐的这些人不过是联络一下感情,应该属于同一站队的人,唇齿相依的关系。丰城乃至明山市的这场官员变动肯定是各个势力角逐的结果,朔铭虽说不从政但也懂些道理。从格局上看,紫斌这一系是赢了,而且赢得很彻底。 孟文景之前应该是某个高官的秘书,下放到地方捞政绩,可以说背景强大。朔铭暗暗咋舌,朔铭倒是听说过,一般的省级大秘下到地方都是做一个局级领导,像孟文景这样直接到丰城做领导班子的班长还真是少见。 朔铭又想到另外一个人,齐淑。齐淑说过自己在明山市的势力受损严重,不然不会看上朔铭这种人。看来紫家与初家是竞争关系。紫斌虽然嫁给初奇,这也从另一个角度朔铭两家是相爱相杀的关系了。 这些领导都不会说什么太有营养的话,只要互相知道对方的想法就足够了。朔铭听得云山雾罩的,也只能填填茶水,而跟着朔铭来的胡俊,双手恭敬的放在小腹前,卫兵一样站在门旁。 聊了好一会,朔铭已经有点饿了,肚子里咕咕叫了几声,朔铭觉得这动静是给自己丢人,可又没办法。孟文景又把话题扯到朔铭身上,说:“朔铭干得不错,可以培养一下。只要季王庄那边严防死守吧工程做好,剩下的事就不要考虑了。” 朔铭点点头,立即说:“我一定听从领导的安排,指东绝不往西,说上山绝不下海。” 葛副市长突然睡醒了一样,对孟文景说:“港口建设用到的混凝土不少吧,我听说朔铭这方面做得不错。” 葛副市长这是明摆着给朔铭好处了,商品砼虽然利润点不高,但随便一点工程都是几万甚至几十万上百万的方量,季王庄港口能用到的商品砼如果被朔铭一个人拿下,那就厉害了。 但有另外一个问题,商品砼需要极大的资金支持,朔铭手头的几百万根本不够看。用不了多久就能全都吃进去。但孟文景的意思又表达的很明白了,只要朔铭做的工程资金不会成为问题。 葛副市长这些人都是老狐狸,知道商品砼需要大量资金,从朔铭来看葛副市长是在给朔铭找工程做,听在孟文景耳朵里就是在问他能不能给朔铭足够的资金支持,也就是说工程款会不会按时到位。 孟文景心里大骂葛副市长是老狐狸,但表面上却很淡然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后慢悠悠的说:“季王庄港口建设是市里的重点项目,作为丰城的领导班子成员肯定会给与足够的支持,这本来就是我们作为公仆应尽的义务,也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一段话说的冠冕堂皇,朔铭心里暗笑,有这句承诺还有什么不敢干的,紫萱还真是自己的吉祥物,一个电话而已,起到的作用就像狂风过境。 闲聊已经够多了,朔铭都觉得无聊了。紫斌喝完杯里的茶水,阻止朔铭添茶:“我看今天就这样吧,港口是上面督办的,有些小项目也该让路,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那就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紫斌这是定下基调了,朔铭都听得明白,这是告诉孟文景三甲医院虽然是惠民工程的大项目,但还是要以季王庄为主。 朔铭觉得很奇怪,这些人明明是站在统一战线上的,也有内部矛盾,明争暗斗的太明显。看来孟文景与紫斌还是处于两个心思。 领导走了,朔铭也没留下的必要,出门之后与陆晔打声招呼返回丰城。 还没走出明山酒店大堂,朔铭就碰到两个熟人,程浩与程美两兄妹。 第三百一十六章一见钟情 程浩先看到朔铭,张牙舞爪的与朔铭握手:“朔铭,你怎么在这呢?” 朔铭与武僧动手给程浩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两人住在一起几天时间也挺投缘,无论聊什么都聊得开。 朔铭说:“过来见个领导,没想到还能见到你们。” “这位是……”程浩看着胡俊。 朔铭回头一看,胡俊正瞪着双眼一眨不眨的瞧着程美。这小子也被美貌吸引,这种场合看美女失神也太丢人了,朔铭差点忘了自己第一次见程美的时候也出现类似的情况。 但今天的程美与之前略有不同,脸上画着淡妆,穿着一身很漂亮的裙子,但给朔铭的感觉还真不如程美穿尼姑衣服好看,少了那种脱尘的气息。 朔铭有点尴尬,但看到程美红着脸偷看胡俊时心跳了一下,难道这两个人能在这来电? 这也太恶搞了。 胡俊也属于脸皮薄的人,红着脸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朔铭清清嗓子,胡俊像是被吵醒一样赶紧低下头。 朔铭与程浩聊着,小心观察程美的表情变化,朔铭觉得自己没猜错,这个美得不像话的小女生喜欢上了胡俊,一见钟情? 程浩突然伸出手冲着朔铭背后使劲摇摆:“爸,我在这呢。” 朔铭回头一看,一个很福态的中年迈着威严的脚步走过来,这个人朔铭虽然没接触却认识,这是明山市的父母官,程市长。程市长与紫斌似乎分属两个阵营,如今在明山市官场上被压了一头。 朔铭差点把下巴惊掉了,原来程浩的父亲就是程市长,那以后这层关系就可以适当的利用一下,只是不知道程市长与紫斌关系怎么样,会不会因为自己与紫斌走得比较近有什么意见。 朔铭恭敬的对程市长问好。程市长点点头,对程浩说:“谁让你来的?” “我是跟程美一起来的。”程浩吐吐舌头,看得出来他挺怕这个威严的市长老爹。程浩说:“爸,这是我一个好朋友,朔铭。” “哦?你就是朔铭?”程市长耐人寻味的笑了笑,随即对程浩说:“你能有朔铭一半本事我就烧高香了。” 这是在夸赞自己?朔铭有点飘飘然,可随即程市长就说:“没想到在这竟然能遇到你,你可是紫斌书记的座上宾啊。” 这句话明显带刺了,朔铭心跳加快,紧忙说:“我只是一个草民,都是领导看得起。”言外之意就是如果程市长愿意朔铭也能为程市长办事。 朔铭又不从政,没有站队的概念,纵然程市长与紫斌政见不合与朔铭又没什么关系,但这只是理论上,程市长肯定会认定朔铭是紫斌的人故而表现冷淡,不给朔铭下绊子就不错了。 程市长对朔铭还真不感冒,对程浩说:“见过你的新领导了?” 之前程浩说过,在程市长不知情的情况下辞了工作,朔铭以为只是普通工作,没想到公务员辞职也这么任性,有个有权的老爹就是好啊。 程浩说:“见过了,聊的很开心。” 程市长直接走了,没多看朔铭一眼。但朔铭要做到有礼貌,对着程市长的后背说:“程市长慢走。” “别理他,扑克脸。”程浩对朔铭说:“吃过没有,一起去喝点?” 朔铭巴不得搭上这层关系,就算日后程市长对自己有什么意见作出对自己不利的事也能让程浩说两句好话。 朔铭苦笑说:“你也知道,根本吃不下什么东西。” 陪领导吃饭一般都吃不饱,更何况朔铭根本没那身份陪着吃,早就饿了。 程浩搂住朔铭的肩膀:“走,吃饭去。” 程浩大大咧咧的性格朔铭倒是很投缘,看了眼程美,心说如果胡俊能与程美对上眼岂不是更好?管他是不是门当户对,只要两个人愿意暂时能得到些好处也行。朔铭说:“胡俊,跟程美交流一下电话号码,以后没准能一起出来玩。” 胡俊太腼腆,怎么好意思张口要电话,朔铭这么说差点感谢朔铭的八辈祖宗,但还是红着脸不好意思说话。 程美倒是落落大方,凑上去与胡俊交流了电话。 程浩出身在官宦家庭,怎么能不明白朔铭的意思,但他不点破,谁还没点利益心,只要玩的开心就好。 四个人随便找了个饭店吃饭,程浩说:“在普济寺你提前走了把我难受的要死要活的。” 朔铭吃口菜,有点狼吞虎咽的感觉,含糊着问:“怎么了?你爱上我了?”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逗笑了,程美笑得花枝招展,但眉眼间依然时不时的看胡俊。朔铭觉得这两个小的真可能有戏,但最好不能让程市长知道,不然棒打鸳鸯模式随时开启。 “你倒好,身上有功夫武僧搞不定你,你走了他就针对我了,把你睡得那张床安排了一个大叔。我勒个去,那呼噜打的能把墙皮震下一层,我吃不好睡不着,差点吐血死在那。”程浩看着朔铭:“你在哪学的功夫,要不教教我?” 学功夫是要从小练习,朔铭小时候太皮,朔宏德就找了个老师傅教朔铭,主要目的是管住朔铭,经年累月的练下来也还真有点身手,当兵之后因为原本就会点功夫被安排进特种大队。 朔铭摇摇头说:“你这岁数了已经长死了,你告诉我能下叉吗?” 程浩摇摇头:“不下叉不能学功夫了,我可以不学腿上的功夫,要不你教我几手手上功夫,我可是亲眼看你把武僧的手腕给捏红了。” 朔铭看了眼程美,笑着说:“我现在能教的只有一点防狼技巧,你真要学?我看没什么用,哪有色狼看上你啊。就是有女色狼你还不主动迎上去?” 程美掩嘴笑,朔铭趁机说:“要不我教教程美吧,这样漂亮出门在外很危险的。” “我看应该小心你。”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程浩嘿嘿笑了两声。 朔铭说:“我长得不安全那好办,就让胡俊教,教会几招程美就能收拾你。” 程美趁机说:“那好啊,要不要拜师?” 朔铭心说跟着师傅学就要跟着师傅睡,但这样玩笑话太煞风景。看了胡俊一眼:“至于什么关系你们自己商量就好了,我管不着。” 吃过饭,朔铭与程浩也喝的差不多了,程浩打着饱嗝说要回去了,不然家里的老爷子会用鞭子抽自己。 朔铭也就与程浩两人告别。 送走程浩两人,看着车尾灯渐行渐远,朔铭坐上车,问胡俊:“今天学到什么了?” “我能说没听明白吗?”胡俊倒是实在。 朔铭被这句话呛得说不出什么,叹口气,只能听之任之,心说带胡俊来还是没什么用,猛然间接触这么高的段位恐怕能接受的能消化的并不多。 朔铭心情极好,如果自己拿下季王庄所有商品砼的供应,那可是巨大的利润。只要资金周转没问题,坐着数钱就行了。 朔铭说:“你对程美有意思?” 胡俊不说话,红着脸低头。朔铭又是一阵感叹,就这种性子怎么才能行,撩个女人都得别人帮忙。 朔铭说:“如果喜欢就大胆的追,我觉得程美对你也有意思,就剩一层窗户纸了,搞定她分分钟的事。如果你攀上这层关系,还怕以后没钱花?” “他是市长的女儿,我算什么?”胡俊终于说出自己的想法。 朔铭简直无语:“即便是一天也是好的,至少让程美想着你的好,等以后求上门程美还不看在昔日恋人的份上给你点帮助?” 胡俊闷闷的不说话,朔铭斜眼看着他说:“反正你自己看着,想要一辈子跟我跑工地我也没办法,但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改变很可能过段时间就不要你了,还不如下工厂。” 胡俊仰起头看着窗外,朔铭用余光注意胡俊,见胡俊吧拳头握紧了,知道自己的话还是起到一定的作用。 把胡俊送回去朔铭小心翼翼的回家,生怕路上有查酒驾的。 回到家打车门,郝笑正在吃水果,见朔铭回来不理不睬。 朔铭说:“我有一个好消息,你想不想听?” “你还能有好消息?”郝笑哼了一声:“大骗子。”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就你骗人,我以为你要陪我逛街呢,没想到是让我陪胡俊逛街。”郝笑还在生气,见朔铭随手把外套扔在沙发上大声说:“扔到洗衣机里,臭死了,成天喝也没喝死你。” 朔铭还真有一次差点喝死,不过以后喝酒就很注意了,不得不喝的情况下也尽量少喝。 朔铭坐到郝笑的身旁,故意凑过去呵口气:“真臭吗?” “好消息呢?”郝笑背过头,一脸嫌弃。 “真想知道就香一口。”朔铭耍无赖,一般情况郝笑生气朔铭就这么对付她,没办法郝笑只能认输。 “滚一边去,你还能有好消息。”郝笑推了一下朔铭,盯着电视吃着水果。 朔铭说:“胡俊有可能找到女朋友了。你想不想知道是谁?” 很搞笑果然感兴趣,激动的转过身看着朔铭:“真的假的,就那块木头?” 郝笑的形容还真挺恰当,胡俊真像一块木头。朔铭呵呵笑:“现在亲不亲?” “亲你个大头鬼,快说怎么回事?”郝笑急了,不停的追问,朔铭不回答就扔掉水果开始掐。 朔铭只能向后躲,叹口气说:“不过很难修成正果。” 朔铭把程美的身份说了,郝笑愣了一下,面色古怪:“这真是不大可能,人家什么身份,再说了,程美能看上胡俊?” 第三百一十七章奖励一辆车 “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呗。”朔铭拿起一块西瓜咬了一口。 第二天,朔铭去工地就发现胡俊拿着手机按来按去,朔铭故意凑上去看,被胡俊发现一脸古怪的躲开。 朔铭玩心大起,对一旁的王兆宁使个眼色,王兆宁会意一把夺走手机,一边跑一边开始读短信内容。 “起了吗?” “刚睡醒。” “早睡早起才是好习惯,我已经到工地了。” “呵呵,早起的虫儿有鸟吃。” 读到这朔铭就笑了,拉住红着脸要追王兆宁的胡俊:“虫儿吃鸟是啥意思?不是应该吃鸟窝吗?” 胡俊有点气恼,蹲下不追了。王兆宁也停下脚步,仔细看看手机向下翻几页:“呦呵,这句话有意思啊。我想你了,见你第一眼就心跳加快,你说我这是怎么了?” “胡俊也有这么骚的一面啊。”范宇华也凑热闹。 胡俊差点把自己藏到石头缝里,朔铭几人也不管胡俊脸皮薄,嬉笑着偷看信息。 见差不多了,朔铭说:“把手机给他吧,好容易找到个对上眼的别回信息慢了人家生气了。” 朔铭说话的腔调很古怪,所有人都跟着笑。 王兆宁把手机还给胡俊,调笑说:“用不用哥帮你支几招,保证今天你就能抱得美人归。” 王兆宁不了解情况,程美是什么身份,胡俊跟他谈恋爱行,决不能行之过快,不然适得其反。朔铭说:“就让这个闷骚自己撩吧,我们也就乐呵乐呵。” 胡俊赶紧躲到一边,飞速的回着信息。朔铭说:“胡俊,今天放假,你走吧。” 胡俊奇怪的看了眼朔铭,转瞬就明白朔铭是给他时间去找程美。 电话里毕竟都是生冷的文字,有些话当面说出来才有意境。朔铭说:“要不要我帮你定一家西餐厅,一块牛排吃完没准就亲上了,尤其是忽明忽暗的小蜡烛,燃烧完之后就黑灯瞎火了。” “夜黑撩妹夜,风高亲嘴时。”范宇华哈哈笑:“我这对子怎么样?” 朔铭对胡俊说:“你现在的任务是去谈恋爱,滚吧,把你心中的女神搞定我就送你一辆车。” “真的?”胡俊一等把眼瞪得很大。 朔铭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胡俊真能与程美成就好事对朔铭同样有极大的好处,一辆看得上眼的二手车也就十万八万的,朔铭关心的是程市长能给朔铭带来什么好处。就算程市长不买账,有程美与程浩在其中周旋,自己还能少了好处?随便一个工程就能赚上几十万。 “我靠,泡妞也有奖励,我也要。”王兆宁也把眼睛等到头顶上,凑到朔铭面前献媚般的说:“我不要一辆车,搞定一个娘们你就给我一万就行了。” “滚犊子。”朔铭踢了王兆宁一脚:“也不找个地方撒泡尿照照,你找的那些娘们能跟胡俊的女神比?” “那我呢?”范宇华也凑上来:“我这总算吧,少给点奖励就行了,还有,我打算帮我哥物色一个,你不能太偏袒了。” 朔铭完全没想到会起到这样的连锁反应,咽口唾沫让胡俊赶紧走,然后对范宇华说:“你哥如果要结婚我送套房都行,你们一边玩去。” “这可是你说的啊?”范宇光原本只是看热闹,听朔铭这么表态也站起身,好像立即就要去找一个女人办理结婚登记。 朔铭真是觉得自己嘴欠欠的,硬着头皮说:“光哥只要三个月之内结婚,保证一套大三室,怎么样?” 相比王兆宁范宇华两人,范宇光在工地上闲散的要命,但还真少不了这种人。朔铭以后用得着的地方多了,以前范宇光帮了朔铭那么多也没表示什么,这次朔铭就当吹了个牛x。范宇光连个固定的女人都没有,怎么可能三个月之内结婚。 傍晚,朔铭接了郝笑本打算回家,郝笑说今天胡广茂店里的客人多,打算去帮忙。朔铭说:“要不你去,我就不去了。” “你也去吧,有两个客人你认识。”郝笑笑着说:“如果知道他们的身份你一定会蹦着跳着要去凑桌。” 朔铭狐疑的看着郝笑,看样子不是玩笑,就问是谁。郝笑说:“去了你不就知道了?” 朔铭回家也是无聊的看电视,索性就去了。 到了聚鲜小厨,朔铭见到所谓的客人也在意料之中,胡俊把程浩与程美都请来了。 朔铭心里大骂胡俊真是个傻缺,请程美一个人就好了干嘛非要捎上一个保镖,这样还能愉快的玩耍吗。 朔铭对郝笑说:“你去拿一瓶苦艾酒。” “干嘛?你喝上瘾了?”郝笑哼了一声,最讨厌朔铭喝酒,为了工作应酬没办法,朔铭还要自斟自饮?早知道就不给朔铭喝了,一箱一共六瓶,一顿饭功夫就剩下一半了,按照这个节奏用不了几天朔铭就能买些放家里。 朔铭说:“你想不想胡俊搞对象了,没见美女骑着坐骑来的?我帮胡俊把坐骑搞定不好?” “坐骑?”郝笑哈哈笑:“让人听见还不扒了你的皮。” 郝笑真就拿出一瓶酒,又从厨房冰箱里弄来冰块。朔铭走到包间外,故意装作碰到的样子:“程浩,你怎么来丰城了,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你怎么也在这?”程浩也很意外,但他非但不傻还聪明的很,知道朔铭是装的,也随着说:“上次没喝好,今天接着来?” 朔铭嘿嘿笑:“酒都给你准备好了。” 程浩看了眼程美,想了想就说:“走着。” 朔铭与程浩找了个小房间喝酒,胡广茂估计是要高兴坏了,给朔铭两人上了一大桌子菜。五六个人也吃不完。 朔铭学着范宇华当时的样子调酒,程浩说:“你这手也就练功夫行,这活让我来吧。” 程浩是见过场面的人,苦艾酒恐怕也是喝过很多次,一边熟练的调酒一边对朔铭说:“没想到你也喜欢喝这个,这酒不好买,一般的酒吧都少有,也就一两种。” 朔铭不懂这些,虽然喝了很多年的酒但却不会品,至于酒的好坏完全喝不出来。朔铭说:“你现在在那个部门上班?” “民政局。”程浩慢悠悠的说:“成天见那些离婚的,烦都烦死了。” “那你调整一下成天看那些结婚的不行?”朔铭开玩笑。 “那更恶心。”程浩摇摇头:“对于我这种单身狗来说不是找着让人撒狗粮?” 朔铭说:“那也是,你为什么不换了部门?在民政能有什么作为。” “下半年估计就升了。”程浩弄好酒,推给朔铭一杯:“来,尝尝你这酒怎么样。” 朔铭还真怕程浩喝一口说不好,但程浩没做出什么评价,朔铭估计这酒也就一般吧。 朔铭差点忘了程浩有个牛气的老爹,无论什么单位只要有公务员这张票还不是很快就提干? 朔铭说:“等我结婚的时候去找你登记。” “这还不是小意思。”程浩说:“你想娶十个老婆也行,我帮你办了。” 两人呵呵笑,一边吃东西一边闲聊。对于程浩这种人,朔铭之与他闲聊绝口不提自己工程上的事,免得被以为自己目的性太强。 程浩也是明白人,虽说知道朔铭某一天能找自己帮忙,但还是乐呵呵的与朔铭喝酒聊天。 两人把一瓶酒喝光,朔铭就觉得酒劲太大,苦艾的味道很浓,掩盖了酒精的味道,这样喝起来没什么感觉却更容易让人醉。 程浩的酒量与朔铭差不多,也感觉有点上头,朔铭提议再开一瓶的时候程浩摆摆手说:“算了吧,今天不早了,要不下次再喝,我请你去个好地方喝。” 朔铭看看时间,已经夜里九点半,胡俊如果动作快已经拉上手了吧,但考虑到胡俊是个木头,朔铭没抱太大希望。这种感情慢慢来才更有味道。 程浩起身说要早早回去,程市长不喜欢儿女在外面流连夜店,虽然聚鲜小厨不属于夜店,可程市长哪管这些。 朔铭偷偷给胡俊去了个短信,告诉他差不多了。 等朔铭两人从包放出来发现胡俊与程美已经在大厅里坐了好一会,两个人不知聊着什么说的正开心呢。 朔铭暗暗发笑,也就是胡俊,不然谁还会走出包房。 程浩小声对朔铭说:“你这小兄弟不错,我不会说什么的。” 朔铭看着程浩,没想到程浩能直接说出口,就问:“你也知道他们不大可能……” “这有什么关系。”程浩苦涩的笑笑:“我可能明年就结婚,但现在预定的新娘我都没见过,你说我冤不冤,我爸是市长,我得到什么好处了?被人卖来卖去的。” 程浩说的是自己,实则在为自己的妹妹担忧。政治家庭,要不找个有权的,要不就找个有钱的。胡俊很幸运,成功的避开了这两条。 但程浩的心思朔铭是明白了,谁都年轻过,总有自己喜欢的人,趁着年轻谈一场恋爱填补一下空白。就算程美以后不能与胡俊结婚,至少还能留下点回忆。 这个世界永远都不是公平的,但有些事也很公平,无论你是有钱还是有权,各有各的苦恼,各有各的难处。天下能有几个人一番风水快乐一生,除非心大到这种程度。 第三百一十八章商品砼中间商 送走程浩兄妹,胡俊呆望着马路的尽头。朔铭知道,这小子是真动情了。 朔铭搂住胡俊的肩膀:“想什么呢?男人应该提的起放得下,有些东西应该享受今天,而有些事有需要为明天奋斗,理智的看待每一件事,这才是你需要提高的。” 胡俊说:“你跟我郝笑姐在一起都想了什么?” 这一句反问把朔铭问住了,朔铭没有功利心?想想还真是没有,但同时朔铭又清楚的知道自己期望的是左拥右抱,郝笑与贺美琦哪一个都不想放弃。 胡俊转身回到饭店,朔铭愣愣的看着,这小子也是有脾气的。 回去的路上,郝笑开着车,问朔铭:“你说这样对胡俊好吗?” “怎么才叫好?”朔铭反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好?还是知难而退是好?” “怎么都别扭。”郝笑说:“我看得出来,胡俊是真动感情了,你没看到刚才那个恋恋不舍的样子。” “谁都年轻过,谁还没个喜欢的人吗?”朔铭淡淡的笑着想到了自己上学时的女神田佳。想当初的时候还不是看一眼就心里舒坦,有段时间没见到就抓心挠肝的。而现在呢,田佳就是主动投怀送抱朔铭都觉得恶心。朔铭觉得最难理解的就是人心,在同学聚会上,朔铭能与田佳滚到一起,可接下来的几件事有能瞬间瓦解一个女神的形象。 “我还是担心,如果程市长知道了……”郝笑欲言又止。 “知道了会怎么样?”朔铭说:“把你换在程市长的位置上,你会怎么做?那种老狐狸会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吗?” 朔铭接着说:“如果我是程市长一定会淡化两人的感情而不是强行拆散,引起程美的逆反心理对程市长有什么好处,到时候给程美安排什么样的婚事都得不到认可,越是强加干涉程美越是觉得胡俊好,你说呢?” “也是,可程市长会不会对胡俊有什么不好的想法?”郝笑问。 “我觉得不会。”朔铭说:“程市长大权在握,想要让胡俊主动退出甚至故意让程美伤心那就要拿出让人动心的利益。胡俊怎么都不亏。” “但你觉得胡俊会是要好处的性格吗?”郝笑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一夜之间胡俊成长了,或许胡俊就咬着狗屎不放,要与程美海枯石烂,谁又知道这个突然开窍的木头会做出什么事呢?”朔铭也不是预言家,谁也说不好明天会发生什么。 回到家,朔铭觉得酒劲更大了,洗洗躺下就睡。 第二天,朔铭刚到工地王兆宁就说:“朔铭,你做了什么缺德事,今天已经有好几个人找你了。” “找我?”朔铭问:“是谁?” 朔铭以为马婷婷约了指挥部的几个领导吃饭,没想到王兆宁说:“旁边几个工地的包工头,说有事要与你面谈。” 朔铭说:“他们人呢?” 正说着话,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翻过土堆冲着朔铭招手:“朔老板,你来的可真早。” 朔铭不认识这个人,与其他几个工地的包工头也没什么接触。奇怪的问:“大叔找我有事?” “什么大叔,你都把我叫老了,叫声哥就行了。”中年呲牙一笑,露出一口烟熏火燎的大黄牙。 朔铭说:“老哥有什么指示?” “这不工地上要开始浇筑了,听说你有门路能搞到商品砼,所以就找你问一下。” 这一定是葛副市长或者孟文景暗示过什么,让这些包工头主动找上朔铭。朔铭听了大叔的话就笑了,什么叫能搞到商品砼,弄得好像在交易违禁品一样。 朔铭笑着说:“你那边需要多少方量?” “不少,估计要浇筑一整天。” 这可是不小的方量了。朔铭说:“我给你个电话,你让他们送就行了。”朔铭把刘伟的电话给了大叔,之后说:“那材料款……” “这好说,钱是现钱。”大叔陪着笑,似乎朔铭是什么大领导一样。 送走大叔,朔铭立即给刘伟去了电话:“季王庄这边的混凝土我基本都谈好了,有人给你打电话你就报个价。不用太便宜,按照市场价走就行了。” “谈下来多少?”刘伟兴奋的问:“最近没什么工程可做,那些司机都在打扑克闲聊呢。” 朔铭说:“具体多少不好说,注意一点,合同一定要弄好。钱要现钱。” “真的假的?”刘伟更兴奋了。 商品砼一般不会给现钱,账期都比较长,朔铭揽下这些工程量刘伟原本还担心拖不起这么大的资金,没想到此时成了现钱买卖而且价格还不低。 “合同一定要弄好了,如果图纸看不明白就让昕薇忙一阵,千万别出什么漏洞。”朔铭又叮嘱一遍。 这种大宗的商品砼供应不会按照实际送货量结算,都是根据图纸核算方量。图纸上是多少就算多少,具体数目有所出入也就没人关注了,即便有所出入也都是鸡毛蒜皮的小钱。 刘伟看图纸连二把刀也算不上,但贺昕薇却是专业级的,算个方量分分钟的事。 接着,几个附近工地的包工头都找上朔铭,朔铭只是把刘伟的电话交给他们,具体的业务就让刘伟谈。倒不是朔铭懒得谈,而是想要隐藏自己是搅拌站大股东的身份,虽然这不是什么秘密,但被人知道总会有写麻烦。一旦那天出事,搅拌站也会被人查,朔铭就彻底没了退路,所以朔铭最好的选择就是做这个中间商。 王兆宁眨眨眼说:“朔铭,要不我把土方车换成罐车?专门给你的搅拌站送商品砼。” “那能饿死你。”朔铭笑着说:“闲半年忙半年的。你老老实实的干你的土方工程吧。” “现在土方活也不好干,我这都闲了半个月了。”王兆宁说:“我看你工程也不少,要不就分点给我,我做你的二包商怎么样?” 王兆宁想多挣点钱,已经不安于做朔铭的手下。人之常情,朔铭想想说:“那也行,以后有什么活我交给你,你自己找工人做。” 这样最好,朔铭不必要给王兆宁发工资,两个人是同学关系不假,掺杂利益的时候一分钱也要摆到台面上清算。 这一步是早晚的事,王兆宁只是一个车老板的时候会安于现状给朔铭打工,可时间长了自然翅膀就硬了。在这之前朔铭就注意到王兆宁在与一些包工头接触,甚至还接触几个标段的项目经理。 只要王兆宁不与自己产生利益冲突就没什么,这是王兆宁的自由。 朔铭也想到了其他几个人。范宇华虽然现在死心塌地的跟着朔铭干,可他有范宇光这个亲哥。范宇光自然希望范宇华另起炉灶,只是现在羽翼未丰罢了。 范宇华管理工地得心应手之后范宇光肯定会去求庞宏达给范宇华找点门路自己做工程,朔铭能给他们的还是太少。 并不是朔铭不舍得多给好处,相比用人成本,朔铭给范宇华王兆宁等人的工钱已经大大超过了一个项目经理的收入。这几个人已没有文聘,而没有实际经验,在朔铭这学着做工程还有钱拿已经很不错了。 能与朔铭一直保持关系的恐怕只有范宇光,范宇光在工地上的作用是震慑那些地方小鬼。朔铭与他也并非是上下级的关系。而且其中夹着一个庞宏达,只要庞宏达与朔铭的良好关系一直持续范宇光就能被朔铭所用。 胡俊就更微妙了,朔铭本想培养一下,毕竟从亲疏关系上来说他是郝笑的弟弟,不是亲弟弟胜似亲弟弟。能最放心的也是胡俊。但胡俊有点扶不上墙,朔铭也指望不上。 现在胡俊身边突然蹦出一个程美,朔铭觉得胡俊距离自己也就越来越远了。这年头,只要有关系就能挣到钱,作为市长的千金,程美稍微说几句话就能为胡俊找到门路,做什么都挣钱不需要你懂,大不了再外包出去,赚个差价空手套白狼。 朔铭自嘲的笑笑,自己真是有点神经过敏了,不过多留个心眼总是好的。 朔铭从关伟手里得到的工程量主体已经完工了,剩下都是磨时间的活。比如大块砖,每个人一天也就十几方,人多了也没用,物料送不上去工人只能闲着。 剩下的磨工夫的工程,朔铭就把注意力转移到商品砼上,几天下来与周边几个包工头也打成一片,只要需要商品砼肯定是从朔铭这里要货。 朔铭有时间就去减半站坐一会,刘伟高兴的嘴巴要列到耳朵根后面,这些天挣钱已经红眼了,刘伟干的也越来越积极。 回到丰城,朔铭接到了马婷婷的电话:“指挥部那边已经联系好了,你安排个地方吧。” “这次真的多谢你了。”朔铭说:“可你跟着出来应酬小蕊怎么办?” “没事,我找了一个托管。”马婷婷还是很感动,朔铭没必要对小蕊这么上心,虽然认了个干女儿,不过马婷婷没敢当真。 朔铭说:“那这几天我找个时间去看看小蕊,给他带点礼物。” 挂了电话,朔铭就定了一家饭馆,吃传统的鲁菜,因为马婷婷说指挥部有人不吃羊肉,所以就没去聚鲜小厨。 第三百一十九章古怪的饭局 朔铭准备了一些礼物,都是傍着明山市土特产的名号,每人一个礼盒。礼盒里海参等名贵海产品都有一些,说是保健品,实则每个礼盒也价值五千多。 在这方面,朔铭舍得花钱,既然请客吃饭就是为了搞好关系,一些工程上的事希望这些现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傍晚,马婷婷先到了饭店,朔铭已经点好菜准备迎接客人了。见马婷婷先到了,迎出去说:“来这么早,小蕊有人照顾了?” “没想到你对小蕊这么上心,真是谢谢你。”马婷婷挺感动,觉得帮朔铭也不是费心费力的事反而让她得到不少愉悦感,有点像当年……当年青春正茂谈恋爱的时光,想起朔铭总有一点甜丝丝的感觉。 “你当白叫我爸爸了?”朔铭开玩笑。 等了没一会,两辆车停在饭店门外,从车上下来几个领导模样的人。季王庄港口工程指挥部这些领导朔铭认识一小半,都是以前在丰城混得不错的,进入指挥部呆上一年半载也能高升。 其余的朔铭就有点陌生,一来有的人是从外面空降来的,二来还有两个是市里的干部,朔铭虽说见过照片但却没有什么接触。 马婷婷给朔铭使个眼色迎出去,主动与一个领导握手:“张哥,没想到你能来这么早。” 马婷婷叫张哥的这个是港口管理局的人,虽说不是市里的一二把手但也是实权人物了。朔铭立即跟上去打招呼,客气的邀请张哥到里面落座。 马婷婷与这些人比较熟,朔铭本以为马婷婷能给朔铭一一介绍,但没想到马婷婷只管姓张的这个指挥部的一把手,剩下的那些人只是示意一下而已。 朔铭心里狐疑,但知道马婷婷不是不懂规矩的人,也就跟着叫几声领导。 进了包房,朔铭自然是坐到主位上,马婷婷坐在朔铭对面算是副陪,张哥就坐在朔铭的左手边,一席的位置。 服务员要给客人添水,朔铭主动站起来接过水壶给张哥满上茶水,小声问习惯喝什么酒水。 张哥等朔铭将要把茶填满欠欠身对朔铭说了句谢。这个举动把朔铭吓了一跳,朔铭伺候领导习惯了,给那个领导倒水也没受过这种待遇,张哥咳咳是市里的领导,虽然比之丰城的局级一把手稍差一点,但地位却更高一些。这样领导在朔铭面前竟然这么客气,这不能用受宠若惊来形容,简直是骇人听闻。 朔铭看了眼马婷婷,马婷婷说:“我听说张哥喜欢吃海鲜,所以就让朔铭提前定了这家饭店,也不知道张哥能不能吃习惯。” “朔铭的酒怎么喝都行,这顿饭怎么吃都高兴。”张哥很爽朗的笑着:“你们也都别客气,以后是自己人。” 这句自己人让朔铭眉头一挑,这是啥意思?难道跟着张哥来的这些人都是紫斌这一系的?也只有这个可能了,朔铭接触的官员越多越觉得这些人能坐到一起都是有共同利益的,泾渭分明。季王庄的工程是紫斌亲自督办,肯定要安排自己放心的人盯着,说是自己人也不过分。 本以为都是些领导级别的人,肯定会跟朔铭说上一些官话套话。可意外的是自张哥以下每一个人多说话,似乎所有人都唯张哥马首是瞻。 这种情况朔铭只要陪好张哥就好了,点了一瓶比较高档的红酒。张哥却说:“朔铭,不用这么麻烦,我从不喝酒的。” 领导说不喝酒那就不能喝,但朔铭客气话是要说的,客气几句长个坚持不喝朔铭也只能作罢,用询问的眼神扫视一圈,所有人都表示不喝酒。 这种情况朔铭还是第一次遇到,俗话说风流茶说和,酒是色媒人。这些人只喝茶不喝酒难道是想干点啥? 朔铭只好不停的添茶倒水。张哥建议让服务员多拿两个茶壶来,泡上几乎好茶放在桌上,谁要喝茶自己倒。 朔铭有点瞠目结舌,上了菜也吃的食不甘味。桌上的一干领导倒是随和,时不时跟朔铭开几句玩笑,还有人说朔铭与马婷婷真是郎才女貌,不知道两人是不是关系莫逆。 朔铭陪着笑,既不否认也不肯定。马婷婷红着脸低着头,这下问题就多了,有些不知情的领导就开始撮合。这都是酒桌上的玩笑话,谁都不会当真,只当马婷婷脸皮薄。 饭吃到一半,朔铭喝茶水差点饱了。也想明白张哥几人为什么这样,大家都有点忌惮朔铭背后的关系背景,只要能与朔铭搞好关系就行了,根本没想从朔铭这得到什么好处。 吃过饭张哥等人也没长坐闲聊愤愤告辞,朔铭心里别扭的很,但也只能送上礼盒恭送离开。 看着张哥等人走了,马婷婷笑了:“看你现在还蒙圈呢。” “是啊,我本来还打算叫个代驾的,怎么一口酒都不喝,而且他们……”朔铭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了。 马婷婷说:“这些人都聪明的很,你请客他们不应该来的,知道吗?” “为什么?”朔铭奇怪的问。 “他们想跟你搞好关系,可又没什么意义,若即若离记不得罪你也不交好你。”马婷婷说:“经过季王庄工程的这一次反复,大家都知道你背后有人。得罪你还不是找死?” 朔铭想想也是,这些人表现的非常明显。既不得罪朔铭但也不过分交好。聪明人肯定不会与朔铭交恶,没什么好处睡会得罪人,这些人不与朔铭交好也可以理解,朔铭求到自己头上的时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如果答应朔铭愿意付出多少代价,不答应好像也不好,朔铭求到更高的领导那里最后还是自己办事为朔铭擦屁股。 “那你的意思是我没必要请他们吃饭了?”朔铭摇摇苦笑。 “也不是,至少证明你还看得起他们,见人三分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马婷婷说完看了眼路边:“行了,不多说了,我该回去了。” 朔铭看看时间,这才不到八点,这饭吃的也真够快的,朔铭甚至怀疑张哥这些人都没吃饱。朔铭说:“我送你回去吧。” “多不好意思。”马婷婷嘴上这么说但却没挪步,潜意识里还是非常期望朔铭能对自己好一点,即便是因为利益,马婷婷却宁愿相信是自己有魅力。 朔铭客气的为马婷婷打开车门,马婷婷红着脸上车。朔铭说:“我还是给小蕊买点礼物,这么长时间没去看看她空着手多不好。” “你这样会把小蕊惯坏的,如果以后你不去看她了我可不能总给她带礼物。”马婷婷想到女儿就幸福的笑起来。 朔铭说:“这有什么,只要小蕊不嫌弃我就好,不就是带个礼物吗,小孩子的心愿很容易满足的。” 朔铭找了一个商超,花了半小时的时间给小蕊买了一身裙子,朔铭的眼光很烂,一闪一闪浑身都是亮片,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公主那种裙子。 马婷婷看不好这种裙子,比较难洗穿上也不好看。不过马婷婷知道,以小蕊的年龄肯定会喜欢,因为这身裙子正是动画片里一个公主的裙子同款。 朔铭得意洋洋的说:“这身裙子怎么样?” 马婷婷点点头,实在不敢恭维朔铭的审美。 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朔铭用最快的速度开完马婷婷所在的小区。马婷婷从一家托管把小蕊领出来,朔铭就站在外面。 “爸爸……”马蕊见到朔铭高兴的跳起来,一头冲进朔铭怀里,嘟起嘴很不开心的说:“爸爸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 朔铭摸摸马蕊的脑袋,小声说:“爸爸有工作,很忙的,只要离开就要很久,而且只能回来一小会。” 朔铭拿出给马蕊买的衣服,马蕊看了果然很高兴,说自己马上就要成为公主了。 朔铭抱着马蕊去了马婷婷家。朔铭真像一个父亲那样陪着马蕊玩了一小会,然后就是讲故事哄着睡觉。 讲完故事,朔铭捏捏马蕊的鼻头说:“小蕊是不是应该睡觉了?要做一个乖宝宝。” 马蕊眼睛一转,拉着朔铭的手走到马婷婷身旁,把两人的手放到一起:“爸爸跟妈妈一起睡。” 两人触电一样尴尬的碰触在一起,朔铭笑着说:“我哄小蕊睡觉好不好?” “那是不是我睡醒了爸爸就走了呢?”马蕊歪着脑袋。 朔铭无奈的点点头,孩子的问题不能随便回答的,不然就会被当成骗子,所以只能无奈的点点头:“爸爸说了,我的工作很忙,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马蕊说:“今天爸爸跟妈妈睡,同学说爸爸妈妈睡到一起就会有小弟弟小妹妹,我也想要个小妹妹。” 朔铭更尴尬了,童言无忌,朔铭也难回答。 马婷婷说:“小蕊怪,我跟你爸爸说几句话,一会爸爸可是要走的。” “我不。”马蕊开始耍脾气,拉着朔铭与马婷婷走进卧室:“我要看爸爸妈妈睡觉。” 朔铭简直尴尬的要死,马婷婷也羞红了脸。很不高兴的对马蕊说:“爸爸妈妈不能睡到一起。” “为什么?”马蕊问:“我同学的爸爸妈妈都一起睡,他们还抱抱,是不是抱抱就又小妹妹?” 这个问题无数家长都不好回答,朔铭此时更难解释,因为朔铭与马婷婷并没有那方面关系,朔铭也从没想过会发生什么。 “听话,睡觉去。”马婷婷也不好解释,只能用强权镇压。 马蕊烟圈马上就红了,憋着嘴看着朔铭。朔铭一件这副哭相就忍不住,朔铭对马婷婷说:“他只是个孩子,要不就满足她?” 第三百二十章解释不明白换方式 朔铭说完就觉得这句话歧义太大,马婷婷脸已经红的发烧了。朔铭立即解释:“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可以假装一下,哄着小蕊高兴就是了。” 马蕊瞪着好奇的大眼睛望着朔铭两人,马婷婷擦了一下额头摸摸自己的脸,故作轻松的说:“小蕊,爸爸妈妈跟你一起睡好吗?” 朔铭说:“小蕊不要偷看哦,不然就不是乖宝宝了,那样爸爸以后就不跟妈妈一起睡了。” “小蕊不偷看。”马蕊嘻嘻笑着,当先跳到床上。 朔铭尴尬极了,站在那不动,还是小蕊催促:“你们不是要陪着小蕊睡吗?” 马婷婷躺到床上侧过身面对马蕊,把马蕊安抚躺下,小声说:“上来吧。” 朔铭心说只是哄孩子高兴,也就躺到马婷婷身旁。 马蕊说:“爸爸为什么不搂着妈妈呢,是不是不想给小蕊一个小妹妹。” “你快睡觉吧。”马婷婷憋不住了,有点呵斥的意思。 朔铭把一只手搭在马婷婷的腰上,心里一荡,还是那么细,这是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吗? 马蕊毕竟是孩子,时不时的偷看朔铭两人,而朔铭只是把手搭在马婷婷身上而已。 半个多小时,朔铭的手已经发麻了,马蕊这时才透出很有韵律的呼吸。朔铭长舒一口气,缓缓起身:“我该走了。” “今天真是谢谢你。”马婷婷也起身,打算送送朔铭。 朔铭走到门口穿上外套:“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两人客气几句,朔铭开门离开。 马婷婷看着禁闭的房门发呆,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家里只有他们母女,少个男人的家还是家吗? 转过身,马婷婷机械的走进卧室,看着马蕊面带微笑熟睡着,自嘲的笑笑,嘴里嘀咕:为什么不让爸爸妈妈亲亲呢。 这句话一出口把马婷婷自己吓了一跳,赶紧摇摇头甩掉不应该有的想法。朔铭有女朋友马婷婷是知道的,而且还是市立医院的医生,那么好的职业,那么漂亮的人,朔铭怎么会对自己这样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有什么想法呢。 想到这,马婷婷极度失落,换上睡衣躺下,望着马蕊摸摸他的头:“你爸爸还会来看你的。” 马蕊翻个身,马婷婷这才发现马蕊身下压着的是朔铭刚送她的一身衣服,穿上之后像个公主。马蕊的确像个小公主一样,在朔铭出现的时候。 朔铭离开明山市区,很高兴能陪着马蕊玩闹一会。不由得想到自己,该不该与郝笑结婚生子。如果换成其他男人,恐怕巴不得与郝笑这样警花结婚呢,可朔铭脑海里盘桓的却是另一个人的身影,贺美琦。 朔铭对贺美琦的感情很深,朔铭自己也解释不通为什么会这样,或许爱是没有理由的。贺美琦纵然不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女人朔铭依然不在乎。与此同时,朔铭又想到另外一个女人,白茹雪,不知道这个女人过的好不好,或许肚子已经很大了吧。 朔铭车头一转,打算去白茹雪那看一眼,似乎只有去呼吸一下冷冽的空气才能放心一样。可没走多远,朔铭就接到郝笑的电话:“朔铭,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自己一个人好无聊。” 朔铭说:“这就回去。” 朔铭又掉头赶往丰城,摆在朔铭面前的是现实。朔铭有了贺美琦,而且还有了郝笑。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这已经足够了,多想白茹雪似乎对不起这两个女人。可朔铭如果不想又觉得对不起白茹雪与他肚子里的孩子。 朔铭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谁,可又对一个个女人念念不忘,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朔铭一直觉得自己不是,无论什么事都以利益为中心,可在现实面前,朔铭依然过不了这一关,与多名女性不清不楚。 回到家,郝笑已经睡下了,蜷着身体躲在床角,显得是那么孤独。朔铭蹑手蹑脚脱了衣服上床躺下,郝笑被朔铭惊醒了,朦胧的看了朔铭一眼:“你怎么才回来,真是的。” 可随即郝笑就抽抽鼻子,闻了闻朔铭身上的味道:“又去哪个女人那鬼混了?你真恶心。” 朔铭无言以对,天地良心,朔铭对马婷婷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但却带着对方的香气回来。朔铭能解释说与马婷婷躺在同一张床上哄着马婷婷的孩子睡觉?这话说出口恐怕没有那个女人会脑残般的相信。 朔铭还没有困意,看看看时间不到十一点。贺美琦在国外应该是艳阳高照吧,估计这个时间正在忙于工作。 郝笑辗转反侧睡不着,心里一直憋着一肚子火,心说家里放着漂亮的不用非要出去找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就没有个好东西。 好一会,郝笑非但没有睡意而且越来越清醒。转过头看到朔铭迷迷瞪瞪的要睡过去,火气一下上来了,腾一下坐起身:“朔铭,你起来,咱俩聊聊。” “聊什么,困死了明天再说。”朔铭含糊一句,转过身留给郝笑一个后背。 郝笑狠狠踢了朔铭一脚,朔铭咚一声跌到床下,痛呼一声,差点摔成半身不遂。朔铭也清醒了,做起来瞪着郝笑:“你干什么,我得罪你了?” “你就得罪我了。”郝笑原本只是自己睡不着报复朔铭不想让他睡。看到朔铭没有一丝歉疚的表情更是火起,哼了一声说:“告诉我,今天跟谁鬼混去了。” “你怎么说话那么难听。”朔铭搓搓眼,也真是无语了,坐到床上说:“只是一个项目经理,天地良心我什么都没干,你到底想干什么?” “项目经理是女的?”郝笑问。 朔铭点点头,觉得自己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倒是有点冤枉了。以往朔铭干了那么多缺德事也没被人抓到把柄,这次倒好,什么没干倒像是坐实了自己偷吃的证据。 郝笑说:“你去奉献了?真是奇怪了,竟然有人像我一样瞎了眼看上你。” “郝笑,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奉献了。”朔铭也急了:“我求着你看上我了?” 这句话说出口朔铭就后悔了,郝笑如果不是在乎自己何必兴师问罪,假如换个角度朔铭恐怕也接受不了。 郝笑一愣,眼泪忍不住就要往外走,憋着嘴看着朔铭,咬咬嘴唇躺下:“朔铭,你真行。算我郝笑瞎了眼。美琦姐也瞎了眼了。” 朔铭比较讨厌郝笑说什么带上贺美琦,在朔铭心里虽然也很喜欢郝笑,但最重要的位置一直都是贺美琦。朔铭说:“我只能说今天什么也没发生,我也不会跟她发生什么,你多想了。” “什么没发生就能带着一身的香味回来?”郝笑说:“我看你回来之前照过镜子擦掉脸上的口红印了吧。” 朔铭不想争吵,心烦意乱的从柜子里拿出一床毛毯去客卧睡。 郝笑腾一下坐起身:“朔铭,你今天要是走了永远别上我的床。” 朔铭很想说这是老子的床,你躺在老子的床上发脾气还有理了。可这些都是气话,也太伤人,朔铭只能咽到肚子里。朔铭停下脚步,看着气鼓鼓躺在那抹眼泪的郝笑,叹口气转过身,放下毯子上床抱住郝笑:“我真的什么也没干,不信你检查检查。” “怎么检查?”郝笑倒是真想检查检查,但有没有发生什么怎么检查,提取一点体液交到化验科?看看有没有女性的dna? 这么做显然是扯淡。郝笑抽抽鼻子,强忍着向外流的泪水,挣脱朔铭的拥抱。 朔铭厚着脸皮向前蹭了蹭:“我真没骗你,你可以尝尝味道对不对。” “滚,你个色狼。”郝笑哼哼转过身,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朔铭,你欺负我,等美琦姐回来我一定要告状。” 小媳妇受气找大老婆告状,这还有没有天理了,难道朔铭在这个家就没什么地位吗? 朔铭想归想,但还是抱住郝笑说:“我可以把今天的事全都说一遍,但你要相信我的话。因为真实的解释我自己都不一定信。太容易让人误会。” 郝笑扭动一下,挣脱不开朔铭有力的臂膀,只能任由朔铭搂着:“我才不想听呢,你自己心里有数。” 朔铭见哄不好,只能松开郝笑:“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今天是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今天?”郝笑可是警察出身,哪句话哪个字随便出点毛病就足够他多想。 朔铭不再争辩,只是说:“我话已经说了,怎么想那是你的事了。” “你还是不是男人?”郝笑不依不饶,在郝笑不顾一切扑向朔铭的时候郝笑已经知道朔铭除了贺美琦之外另有女人,可当时她没想那么多,一门心思想要跟朔铭好。真跟朔铭好上了这时候又患得患失了。每当朔铭在外应酬的时候郝笑都在想会不会是跟哪个女人在鬼混,正因为如此,朔铭去南广之前郝笑非不顾一切的要了朔铭很多次,郝笑想的很简单,把朔铭喂饱了就没心思在外面找女人了。 可郝笑还是觉得自己想错了,朔铭会不会在外面胡来跟她怎么做没太大关系。 朔铭默默不语,郝笑更生气了。反正是生气,无论朔铭什么表现都会让郝笑心里不舒服,这股火不发泄出来就一直压抑着。 朔铭说:“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大色狼,混蛋,不要脸……”郝笑嘴里念念叨叨的说个没完,朔铭觉得郝笑真有做一个泼妇的潜质。 实在听不下去了,朔铭转过身把郝笑压住:“你再不老实老子就教训教训你。还解释不明白了?那我就换个方式。” “你敢……” 第三百二十一章偷税的严重后果 自从一部分工程款开始注入季王庄的港口工程,整个港口的工程进度加快了很多,实则有很大一部分资金流进了朔铭的腰包。这些包工头也都能看明白,如果商品砼不从朔铭这走就没有工程款给你结算,如果不给朔铭结算商品砼的钱会得到同样的道理。 朔铭还好一些,成天累不死闲不死的瞎忙,刘伟是最开心的一个。每天坐在搅拌站的办公室里点钞票就好了。 商品砼的利润相对不是很可观,但如果赶上用料比较多的项目,罐车连轴转一天忙下来毛收入能有近十万。 之前朔铭对贺昕薇存有轻视的心态,毕竟是个大学生能有多少管理经验。但实际上搅拌站有贺昕薇的参与运营的非常健康。之前工程不多的时候罐车司机按月拿固定工资。路上跑得快慢谁也没在乎。如今工程多了,很多司机连轴转,贺昕薇适时的改变策略,除了基本工资之外,每个月超过固定的工作量之后会按照送出混凝土的方量给与一定的奖金。这下刺激了这些罐车司机,一个个亡命徒一样,只要有工程抢着往上冲。 朔铭就没去看搅拌站的账目,季王庄能用到多少混凝土心里大概是有数的,而且朔铭相信刘伟不会在这些地方算小账,最关键的还是贺昕薇,既是朔铭的小姨子也是刘伟的女朋友,从这一点上应该会把一碗水端平。 正在蒸蒸日上的时候,刘伟给朔铭打来电话,结结巴巴的半天才说搅拌站被查封了。 “什么?”朔铭差点惊掉下巴,难道是自己挣钱多了有人眼红?不应该啊,明山市的实权派基本上都是紫斌这一系的,怎么会对朔铭下黑手,难道不知道朔铭被紫斌、葛副市长以及孟文景召见了?就算是不知道这些事也不至于突然间对朔铭下手,民不告官不究,这是自古以来的恒率,朔铭肯定是得罪人了,不过也有可能是刘伟得罪人了。 朔铭问:“怎么回事说详细点。” 刘伟说:“具体怎么回事我现在还蒙圈呢,今天早上税务局直接来人,封了我们的账目,说在查明之前不能运营。其实我们可以偷偷的做,但季王庄那边都要发票的,不然报不上账目,现在发票开不出来怎么办?” 朔铭皱皱眉,对刘伟说:“暂时停几天,这件事我看看能不能处理。” 挂了电话,朔铭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最近得罪谁了。拿出电话犹豫好一会才给孟文景的秘书陆晔打过去。朔铭之所以没给孟文景打电话是想从陆晔这探探消息,一旦孟文景知道这件事而且是他授意的自己岂不是自找没趣? 电话响了几声很快接通,朔铭客客气气的说:“陆秘书,最近可好?” “还那样。”陆晔不紧不慢的说:“朔老板打电话给我一定有事,我们怎么说都是朋友,有话就直说吧。” 陆晔这么说朔铭也就开门见山了,对陆晔说:“我有个搅拌站陆秘书应该知道,就是给季王庄这供商品砼的那一个,今天不知怎么了税务部门突然给封了。你也知道我,做人做事都很小心,怎么可能得罪人。就算是得罪了也是误会,我愿意赔礼道歉……” 朔铭没说完,陆晔打断朔铭的话:“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等我帮你问问。” 朔铭还真没看出来,陆晔是个风风火火的人,说完之后立即就把电话挂了。 朔铭看着手机愣在那,陆晔这是什么意思,不想管自己的事搪塞过去还是就是这种办事效率已经开始着手帮他了。 朔铭不知道,只能忐忑这等待消息。如果陆晔在中午之前不给消息,朔铭也就只好求助葛副市长了。但朔铭知道不能打给紫斌,这个明山市的大班长一向对自己不感冒,话也从没多说几句,自己找紫斌恐怕什么事也办不成。 过了半个多小时,陆晔给朔铭打过电话:“这件事老板已经知道了,问题还是出在你们的搅拌站,你自己回去调查一下吧。” 朔铭郁闷了,搅拌站是刘伟在看着,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就算出问题了这节骨眼上刘伟会瞒着自己?除非其中的账目有什么太大的出入,刘伟在中饱私囊。 想到这,朔铭立即赶往搅拌站,朔铭要当面与刘伟说清楚。账目已经被封存调走,查账现在是不可能了,而且朔铭也不懂会计账怎么写,真要查账还得找审计公司去帮忙,不够麻烦的。 朔铭赶到搅拌站的时候刘伟正在发呆,搅拌站上上下下的人都放假了。 朔铭推门进去:“刘伟,税务局来的人你认识不认识?” 朔铭进门就问,这时候已经火烧房子了。就算这件事拖上十天半个月能解决季王庄那边也等不起,很多包工头一看朔铭这提供不了混凝土才高兴呢,很自然的要从别的搅拌站调货。 朔铭神经一跳,会不会是其他搅拌站在暗中捣鬼。季王庄那这么大的一块蛋糕竟然被朔铭一个人吃了。而且朔铭没有明着表示搅拌站是自己的,恐怕很多做搅拌站的老板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窍,告发刘伟也就不奇怪了。就算是知道朔铭有股份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告你。在利益面前管你谁是谁。 刘伟说:“来的这几个我都不认识,拿出一份公函就开始封存账本。我看这次事真是闹大了。” 朔铭说:“那你有没有偷税漏税?” “这个真没有,天地良心啊。”刘伟拍着胸脯保证。 朔铭这就奇怪了,既然没有偷税漏税税务局怎么就那么言之凿凿的封存账目而且让搅拌站停业整顿。 朔铭说:“难道是知道我们挣钱了,税务局的人眼红了?” 这有可能,毕竟所有的公司都在税务局的管辖之下,想要治你还不简单?谁的账目也不是天衣无缝,就算是没有偷税漏税,难道就没有票据顶账的? 想到票据顶账,朔铭问刘伟:“你有没有用票据充账?” “这个谁家没有,难道自己的车不加油了?”刘伟说:“这才几个钱,整个搅拌站只有我一台私家车,算上贺昕薇也就两台车,我们能烧多少油。” 朔铭摸着下巴,琢磨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看来问题还是处在税务局,可陆晔很明白的告诉朔铭是搅拌站出了问题,也就是说税务局那边不是冲着吃拿卡要来的,而是真有什么问题。如果税务局想要点好处,完全可以把问题含糊其辞,朔铭也就明白什么意思了,自然拎着礼品登门拜访。 刘伟这时一拍大腿,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差点吼出来:“难道是因为上个月的事?” “上个月怎么了?”朔铭问。 刘伟说:“上个月我从金固商品砼那里买了点发票充账,不对啊,这是正规发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而且我们的账目上也不会显示这些,准确的说是我把金固商品砼的发票倒卖了。” 朔铭不懂账目,具体财政局真么审计自己也一窍不通,朔铭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就贪图这点蝇头小利吧,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建筑一分钱的税都不敢逃,你可倒好,这才多久,钱没挣多少就学着逃税漏税了?还堂而皇之的用其他搅拌站的税票充账,作死啊你?” 朔铭怒了,想要处理这件事恐怕比较难,税务局罚钱看恐怕是必不可少的,但只要不停业整顿还能赚回来,就怕税务局咬着不放,拖上一个月那可是巨大的损失,搅拌站还要养着这些司机,一来一回可真是不少钱。 朔铭心疼的要命,可此时最重要的还是处理事。 朔铭问刘伟:“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说详细点。” 刘伟咽口唾沫,拍拍自己的脑门说:“上个月月末,也是季王庄的一个包工头说想要买点发票。你也知道,工地上用的沙子什么的没什么发票,想要充账只能用其他建材顶替,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工程恐怕也没少干。” 朔铭一瞪眼:“你胡说八道什么?说重点,是怎么充账的,多少钱的票据。是增值税还是普通税票?” “票据倒是不多,一共才二百来万,好像是增值税。”刘伟小声说。 “二百来万你还嫌少?”朔铭腾一下站起身:“这是多少税务?百分之十一,我靠,二十多万,偷税二十多万你想死?” 朔铭差点被气疯了,围着办公室转一圈又说:“补齐税务之外还有四倍的罚款,你算算是多少钱?我想问你,你倒腾这些票据挣了多少钱?值吗?” 刘伟愣了,具体罚款多少他还真不清楚,朔铭这笔账算下来让刘伟浑身冒汗:“真有这么多?一百多万啊?” “你以为呢?”朔铭深吸一口气,指着刘伟说:“你把财务叫来。” “财务上个周不干了。”刘伟说:“现在的账目都是刚来这个财务做的。” “啥?”朔铭心说坏了,肯定是财务在其中暗中捣鬼了。朔铭问:“在你倒腾这些票据的时候是不是出过其他发票,我们的搅拌站是不是为别人打印过发票?” “是啊。”刘伟说:“这有什么关系吗?” 第三百二十二章 找关系 “这些发票都给谁了?”朔铭虽然不懂财务,但朔铭懂法,知道什么情况下犯法,也知道犯什么样的法有多严重。因为朔铭一向胆小怕死,尤其是在这方面,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黑了,而且还找不出什么好理由为自己申辩,所以朔铭这么多年没有一次逃税漏税的行为。 “都是给那个包工头啊。难道是那个包工头?”刘伟咬牙切齿的说:“等我再遇到他看怎么收拾这死东西。” “净说些没用的,你现在自身难保知道吗?你现在是公司法人,偷税漏税很有可能被判刑的,你小心点吧你,我小姨子可不会给你送牢饭。”朔铭冷静下来,他要好好想想这件事怎么办。 季王庄那能用到的建材无非是几种基础建材,商品砼算是个大头了,毕竟现在处于基础建设阶段。那个包工头竟然一次性要了二百多万的商品砼发票,充账?充什么帐,他能用多少砂石方量,二百多万,还真是好大的口气。 但这事也怪刘伟,但凡一个懂工程的都要好好想想一个破包工头能一下用到二百多万的发票吗?除了大宗的建材谁能用一张票充账,不等着查水表的找上门?但大宗的建材比如说商品砼都带着发票的,何须充账。 朔铭觉得还得接触一下税务局的人才好,不然这件事还真的难办,朔铭现在还不知道账目问题具体出在哪。只有找到病症才好对症下药。 朔铭对刘伟说:“认不认识资深的会计?” “这倒是认识几个,不过人家不跟我们来干,都是会计总监。”刘伟没明白朔铭是什么意思。 朔铭看看时间,虽说已经是中午了但还没到吃饭的时候,赶紧说:“你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约个地方吃饭,我有些问题想要咨询。” 刘伟没了主意,按照朔铭的安排给几个朋友打电话,原本人家都有工作在忙不愿耽误时间出来,听刘伟这里出事了作为朋友理应帮点小忙,也就同意了。 朔铭跟刘伟一辆车开往丰城,刘伟把人约在了聚鲜小厨。 两名自身会计很快就到了,刘伟也不客气,介绍了朔铭之后就说起自己摊上的这件事。 两个会计一听就不说话了,他们是与税务局有关系,但却帮不上什么忙。 朔铭说:“两位兄弟,我让刘伟把你们二位请出来是有点问题想要咨询。” 朔铭说的很客气,一边说话一边添茶。两个资深会计觉得不好意思,朔铭可以说是刘伟的老板,毕竟朔铭占了绝大部分的股份。就对朔铭说:“只要我们知道的没什么不能说的。” 朔铭点点头,时间紧迫实在没时间扯淡,开门见山的问:“偷税漏税除了补交税款之外是不是还要缴纳四倍的罚款?” “这是最高处罚,如果情况不是非常严重三倍也是它,最低的罚款标准是两倍。”一个会计回答说。 朔铭又问:“如果是倒卖票据呢?” “这就不好说了。”另一个会计说:“这就要分情况,如果违法情况不严重而且是被动不知情的情况下会免于处罚,但谁能证明自己不知情呢?抓进去的都说自己是冤枉的。就算要被处罚,这里的情况也很难界定,就看上面有没有人了,如果情况不严重,罚款几万然后蹲上一两年,如果情况严重,除了罚款之外还要多进去几年。” 一听还要坐牢,刘伟的脸立即就成了猪肝色,对朔铭说:“你到底有没有什么办法,不然我就找找关系。” “我恨不得你蹲一辈子别出来。”朔铭说:“你恨死我了。” 一般倒腾发票的只能赚一两个点,这是最高的了。谁也不是傻子。刘伟为了一两万的利润竟然要搭上搅拌站的前途,朔铭真想咬死他。 基本情况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朔铭就问:“你们说现在这种情况能不能被定为倒卖发票?” “这很有可能。”一人笑笑说:“这就要看你怎么操作了。如果操作的好交点罚款,判个一两年监外也就没什么事了。” “我这不人生就有污点了?”刘伟哭丧着脸。 朔铭说:“你还打算当总统啊?进去一两年也没啥,我给你发工资。” 这都是气话,朔铭急着办事,就没留两个会计多聊,对刘伟说:“你最好哪也别去,这件事先交给我。” 朔铭心说税务局也不会快刀斩乱麻把这件事的基调定下来,朔铭对这些官老爷太了解了,一般都是两头吃的货。账本被拿走了总要慢慢审计,这给朔铭留下了充足的时间。可朔铭着急的是季王庄那边不能断货,一两天还行那些人能等等,时间长了其他搅拌站就钻空子进去了。 朔铭想了半天,想要找丰城税务局的关系还只有孟文景,就连孟文景的秘书都差上那么一点,毕竟这件事不是小事,也可以说是可大可小。 朔铭厚着脸皮给孟文景打过去,先是恭维几句。 孟文景说:“你去税务局找王局长吧,他负责这件事。” 这句话说的很突兀,看来孟文景给自己面子了。朔铭心说这句话太值钱了,孟文景的意思很明显在帮自己,但后期朔铭应该做什么表示就看朔铭会不会做人了。 朔铭连忙道谢,说抽空请孟文景出来喝茶。孟文景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孟文景还是图财,喝茶的意思就是吃好处,孟文景嗯了一声就是需要回报,朔铭给多少合适呢?这个就有待考虑了,毕竟偷税漏税这件事可大可小。 朔铭没心思想应该给孟文景多少好处,现在的情况肯定是先找姓王的局长。 朔铭对这个王局长有点印象,副局长的位置坐了很久。 朔铭二话不说,扔下刘伟直接开车去了税务局。 王局长肯定是接到孟文景的电话了,正泡着茶等着朔铭。 王局长四十多岁,不过看起来比较老相,光明顶的发型反光很厉害,四周一圈卷发看起来就像沙僧。 王局长的秘书先接待了朔铭,把朔铭引到王局长的办公室就出去带上门。 朔铭说:“王局长,真不好意思耽误你工作时间。” “没什么,平时想请你来坐坐你也不见得来。”王局长开着玩笑。 朔铭只能赔笑表情极不自然,以前由于自己不偷税漏税,根本不买税务局的帐,也从来不与这几个领导接触。看来从来没吃过朔铭的好处王局长还真有想法。 朔铭说:“搅拌站我有股份王局长肯定也知道,因为我不管理,出现这么大的漏洞,给王局长的工作添了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没什么,我们的工作本来就是算账的,不管是不是有问题都得算一遍。”王局长倒是乐呵呵的。能不高兴才怪,朔铭这次来肯定是要大放血的,不然岂能全身而退?罚款是一方面,其次还有有人坐牢,虽然朔铭不是法人不需要承担这个后果,如果被定性为偷税漏税,罚款与补交税务就是一百多万,朔铭能不心疼? 朔铭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出了什么事,到底是哪张发票出了问题,王局长,我这个人没什么文化,也不会说话,你就讲给我听听吧。” 王局长笑笑,起身从台桌上拿过一个账本,指着上面的数据说:“你们搅拌站怎么会出现其他搅拌站的票据,还是二百多万的巨额票据,偷税漏税基本定型了。” 朔铭可不是一头蠢猪,明白对方是先把问题说严重了才能更好的体现上面的重视程度,这一点都是老中医,朔铭也吃过这味药。只要格外重视的,那都需要花费更大的代价才能办妥。 朔铭说:“我了解的情况略有不同啊王局长,你听我解释。这张发票是其他搅拌站的不假,但却不是充账。就在这张发票出手的当天,我们搅拌站正好出过一张基本等额的发票,我想一定是会计搞错了。” “这样啊。”王局长摸了摸光头,对朔铭说:“那就是倒卖发票了,这个金额太大,而且情况也比较恶劣,恐怕不是只交罚款那么简单,最高可是要判七年的。” 朔铭听得也心惊胆战,但知道王局长只是在吓唬人,只要朔铭承诺了足够的好处,这件事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朔铭不能先张嘴说好处,王局长也没谈想要什么,两个人就偷税漏税聊了一会。 朔铭说:“王局长,我很好奇是谁告的我们。” “你也知道我们的原则,怎么能说这个呢?”王局长笑着摆摆手:“税收是政府的奶娘,这可是伟人说的,你首先要认清偷税漏税的后果,提高思想觉悟。” 朔铭说:“我一定多学习,以后我长来找王局长,就怕你不喜欢教我这样笨徒弟把我赶出去。” 王局长说:“你也知道,民不告官不究,如果真想最好的解决还是让举报人把举报信撤回来。” 朔铭心里大骂,你不说是谁举报的,又让我找人撤回举报,这不是两头堵吗? 朔铭说:“可我总得知道是谁举报的啊。” 朔铭已经想明白了,王局长卡着不放就等着朔铭拿出好处,如果朔铭会做人王局长也就把举报人告诉朔铭了。 王局长说:“现在这个案子压着没上报,也没立案,如果一旦立案就不好办了,就不是撤掉举报那么简单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打掉牙和血吞 朔铭已经没有退路了,对王局长说:“王局长,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呢先把税款交到你手上,等以后是不是处罚税款看处理结果,你觉得……” 朔铭的意思是给一定的好处费,说这句话的时候朔铭差点吐血。这可是一捆捆红彤彤的钞票,朔铭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王局长见朔铭上道,故意摆出一副正义面孔:“我虽然只是一个副局长,可上面还有局长,怎么违规操作呢,罚款是肯定了,补交税款也是你们作为企业应该为社会做出的贡献。税收大于天,谁也不能避开。” 王局长还真是会做人,自己收好处怕出事让朔铭捎上正局长,朔铭心里冷笑,如果我找上正局长的关系完全可以把你甩掉。 可朔铭只是心里这么抱怨一下,真正处理事的肯定还是王局长,随便给点小毛病就能让搅拌站停上三五天,这些损失就大了。 朔铭想到电视剧里曾国藩的一句话,打掉牙和血吞。自己仿佛有种要就义的感觉了。刘伟为了几万块的蝇头小利,最后很有可能要用几十万来买单。要是放在以前,朔铭可以说倾家荡产了。虽然现在几十万对朔铭来说还不算什么,但这也是钱啊,朔铭在工地风吹日晒起早贪黑一分一分挣出来的,就这么送人心里肯定不平衡,心里大骂社会黑暗也没什么办法,适应规则就得这样,不然交罚款更多,谁让刘伟犯错了呢。 朔铭笑着点点头,算是与王局长谈好价码,等着王局长说出幕后黑手。 王局长说:“我记得你们搅拌站之前有个小会计的,怎么最近没见他到税务局报账。哦,对了,报账一般都是年终。也不对啊,每个月也应该汇报税务登记的啊。” 王局长这么一说朔铭就全明白了,感情是家里起火了,还真是那个会计捣鬼。 朔铭恨得牙根痒痒,笑着对王局长说:“王局长,我就不耽误你宝贵的时间了,有时间一起喝个茶,我也想认识认识刚来的局长。” “都在丰城,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可常来坐坐。”王局长呵呵笑着起身,示意朔铭可以走了。 朔铭离开税务局,立即就给刘伟去了电话:“刘伟,之前那个会计叫什么,是哪里人?” 刘伟差点吼出来:“是那个死娘们给老子捣乱?” 朔铭说:“告诉我是谁,哪里人?” 既然那个小会计实名举报,这就朔铭抱着必死的信心了。毕竟这账目是她自己做出来的,这件事真麻烦了小会计也要倒霉。朔铭想不明白,刘伟干啥得罪了这个小会计,是把她办了?不然谁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真出事了刘伟抓进去关上几年,作为从犯这个会计也要跟着倒霉,而且还会吊销会计证,这样一来这个学问算是白学了。 刘伟仍在骂骂咧咧发泄着心里的不满。朔铭说:“你没完了,快说是哪的人,叫什么。” 刘伟说:“小纪庄,叫纪贞。他娘的,这什么名,鸡胗,怎么以前没觉得这娘们像鸡。” 朔铭说:“你是不是得罪她了,该不会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吧?” 这是朔铭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对一个女人来说什么最珍贵。刘伟如果没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这个纪贞怎么就拼死去告刘伟偷税漏税,而且还是自己故意做出来的假账。 “你去搞她吧,就她长那样看他一眼我都觉得被她搞了。”刘伟吐了一口:“真恶心。” “先想想你自己哪里不对吧,如果你不倒腾发票,如果不懂财会怎么会被人这么玩?”朔铭数落一句挂了电话。 朔铭缓了缓神,想想自己也不懂财会,想做生意最起码要懂这些,最少也应该能看懂财务账,什么不懂随便一个会计就能玩死自己。朔铭皱皱眉,难道自己还要学着做账?真愁人。 朔铭立即把电话打给范宇光,只要出了事朔铭都是第一时间找范宇光,不能明面处理的事范宇光处理起来都得心应手。 朔铭把情况说了,对范宇光说:“把这个女人找出来,但千万别吓着她,现在只要他松口我们才能脱身,不然刘伟就进局子了。” 范宇光笑着说:“是不是刘伟玩弄人家感情了?” “你也这么想?”朔铭也觉得好笑,是个人都会这么猜测吧。朔铭说:“进度要快,搅拌站脱不了太长时间,告诉王兆宁,工地上有人要混凝土就说设备正在检修,一两天就好了。” 范宇光答应一声,朔铭挂了电话觉得头有点疼,几十万就这么白扔了?怎么想都觉得窝火憋气,可谁能有办法发呢。混在这个社会,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可现在朔铭知道了,钱能解决的事不是事,可头疼心疼也是事。 纪贞,朔铭嘀咕一句,这个娘们他爹妈是怎么起早贪黑给起了这么个名,难道喜欢这一口? 朔铭没回工地,心里想着搅拌站的事,很上火,一天时间嘴里都起火泡了。 晚上,朔铭也没什么食欲,牙也开始疼,好端端的拿出去几十万朔铭心疼的死去活来。 郝笑还在生气,看看这朔铭冷着脸看电视哼了一声:“我觉得有些人坏事做多了遭报应了,是不是 受到惩罚了?” 朔铭不想跟郝笑拌嘴,闷着不说话。郝笑觉得无趣,但也不能总跟朔铭冷战,那样岂不是把朔铭往别的女人那推?如果朔铭一生气离家出走了郝笑就郁闷了。朔铭是有女人的床可以睡,郝笑何去何从?等贺美琦回来告诉贺美琦朔铭在外面风花雪月? 郝笑坐到朔铭身边:“你到底怎么了?” 朔铭这才说:“搅拌站被税务局封了,出了点状况。” “我怎么没听到什么消息?”郝笑说:“这件事不应该通知警察局配合执法吗?” 按理说税务是没有权利封掉搅拌站的,税务局不是暴力机构,必须要联合执法。但情况就是这样,税务局自己就办了,如果刘伟不配合工作问题就更大了,那就联合执法,直接走法律程序,倒霉的可是刘伟,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 朔铭说:“你不知道什么情况,别问了,我正犯愁呢。” 郝笑知道自己不懂这些,知道朔铭喜欢吃西瓜,起身去切了几片放到朔铭面前:“吃西瓜败火,吃点吧。” 朔铭面前的笑笑,拿起西瓜吃了一口。一片西瓜还没吃完,朔铭就接到范宇光的电话。 朔铭问:“查到了?” “查到了,不过情况比较复杂,我觉得你办成这件事的概率不高。”范宇光说:“现在纪贞正在市立医院。” “我靠,不会是畏罪自杀吧?”朔铭大惊,这要再加上一条人命那就厉害了,朔铭想要翻盘要付出的代价更高。 “什么呀。”范宇光说:“你先来吧,来了就知道了,很多事电话里说不清楚。唉,这个女的也太丑了,我现在相信刘伟不会对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真要那样刘伟的取向绝对有问题。” 朔铭立即起身,郝笑说:“你去哪?要不要我帮忙?” “你能帮什么忙。早点休息吧,如果我晚上不回来你明天早上打车去上班吧。”朔铭说着话,从郝笑手里接过外套穿上立即出门。 到了市立医院,朔铭先找到了范宇光,范宇光正领着几个小混混在黑影里抽烟,知道朔铭来了这才凑过来。 朔铭问:“怎么个情况,说说。” 范宇光说:“我看这件事还有幕后黑手,这个会计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干,没准她是缺钱。” 朔铭知道范宇光肯定会一五一十的说清楚,静静的等着下文。 范宇光说:“纪贞的父母都得了重病,两个全在重症监护室,每天的医药费流水一样,你说一个小姑娘怎么承受得起。我看八成是有人给她钱,不然怎么会这么丧心病狂连自己都埋进去。” “爹妈一起病了?丧良心的事做多了吧?”朔铭骂了一句,嘴里嘀咕:“没钱可以去卖,干嘛要害人。” 范宇光笑着说:“就她?不要钱你玩吧,看到他那张脸我觉得我自己好帅。” “我去看看她丑成什么样。”朔铭不信邪,也真需要与纪贞当面谈谈,无论成不成都要努力一下。 市立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在七楼,朔铭在范宇光的指引下找到纪贞。纪贞正坐在长椅上耸着肩膀哭。 朔铭站到她面前都毫无所觉。朔铭说:“你是纪贞?” 纪贞抬起头,看了眼朔铭,他对朔铭有点印象,毕竟朔铭偶尔去搅拌站一趟,虽然没什么交集,但纪贞知道朔铭是大老板。 纪贞抬起头朔铭吓了一跳,从没想过一个女人能这么丑。招聘的时候刘伟瞎了眼了?看见纪贞的样貌朔铭才知道什么叫出去卖都没人要。这幸好是在灯火辉煌的医院走廊里,如果是昏暗的街道上朔铭估计能被吓尿了。那张脸长得真不好形容,没有一个五官是周正的,也没有一处让人觉得和谐,就是各种别扭,这个女人的出生似乎就是为了改变大众的心理承受底线。 纪贞说:“我知道对不起你,但我没办法,你要报警随便吧,但我不会承认。” 死猪不怕开水烫,这是朔铭的第一感觉,朔铭知道接下来的谈判不会轻松了,对于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还有什么能打动他呢。范宇光说纪贞应该是缺钱,这是朔铭能想到的唯一突破口,可让朔铭再拿出很多钱让纪贞反水还不得心疼死朔铭? 第三百二十四章说服纪贞 朔铭回头看了icu病房,对纪贞说:“你父母得的什么病?” “不用你幸灾乐祸。”纪贞继续掩面哭泣,倔强的很。 “这就是报应。”范宇光是真的幸灾乐祸。 “光哥,要不把这不要脸的东西交给我吧,我能让她张嘴。”范宇光身后的一个小混混看了眼朔铭,谁都看得出来范宇光也要听朔铭的,虽然问的是范宇光,实则是征求朔铭的意思。 朔铭摇摇头,对纪贞说:“我本着解决问题的态度来的,希望你能配合点,并不想弄得大家都难看。” “解决问题?”纪贞抬起头,奇怪的看着朔铭:“还能怎么解决,你们可以报警。” 纪贞嘴很硬,但朔铭真要报警了纪贞肯定会说这么做账都是刘伟安排的,他只是服从,顶了天也是从犯。 纪贞是不是会受到法律的制裁朔铭不关心,摆在朔铭面前的是不仅仅是巨额的罚款与搅拌站停业,处理不好刘伟很有可能要坐牢。 朔铭觉得有点头疼,纪贞是态度捏不扁搓不圆让他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范宇光说:“朔铭,实在不行你就去找找院长,让这两个老不死的东西从医院滚蛋。” 这是气话,也是在威胁纪贞。朔铭没什么表示,范宇光对纪贞粗着嗓门说:“朔老板的女朋友是市立医院的副院长,想要让你爹妈死都没问题。” 纪贞猛地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个凶煞。纪贞本就长得丑再摆出这副模样还真把朔铭吓了一跳。 纪贞咬牙切齿的说:“你试试。” 朔铭叹口气,走到一旁找个地方放坐下,拿出烟点上,缓缓吸了一口。 “医院不能抽烟,怎么这么没素质。”一个拄着拐杖的妇女从朔铭面前经过,毫不留情的指责朔铭。 朔铭不好意思的笑笑,竟然忘了这在医院,赶紧把烟灭了。 朔铭有一点没想明白,纪贞把账做成什么样让税务部门严查。朔铭自己不懂账,给他一本会计账也是看天书。站起身重新回到纪贞面前,金莲和颜悦色的说:“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做账的,那张发票以什么明目做到账本里了。” 这个问题朔铭之前没想过,现在想来是很关键的一个点,发票如何做账可是决定这件事的性质,同样对刘伟对搅拌站也有巨大的影响。 纪贞低垂着头就是不说话,朔铭问了几次就像是在吊唁死者一样始终得不到回复。朔铭有点不耐烦,一旁的范宇光对朔铭使眼色,想让身后的两个混混来解决。 朔铭摆摆手,这时纪贞终于张嘴了。纪贞说:“我知道这么做缺德,我以后再也不能干会计了,但我没办法,要恨我随便,就是要打要杀也随便。” 纪贞始终是这种态度,让朔铭心头火起,但此时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只有从纪贞这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朔铭转个身,看着重症室里呼吸着氧气的两个老人,组织着语言如何才能说服纪贞。朔铭突然想到范宇光之前的那句话,纪贞应该是缺钱。 从纪贞的角度来说肯定是有原因促使他这么做,纪贞是会计,自然知道严重后果,可她还是做了,这就说明纪贞能从中得到自己想要的好处。 所谓的好处有很多种表现形式,但最直接的就是钱。朔铭几乎可以断定是有人用钱收买了纪贞,纪贞的父母住在重症监护室,每天的医药费像流水一样,纪贞穿着打扮非常朴素而且只是一个小会计,她能负担得起这么大的医疗开销? 朔铭觉得自己找到突破口了,干脆坐到纪贞一旁,不咸不淡的说:“你需要多少钱,我可能能满足你。” 纪贞不回答,事已至此,作为对立面纪贞不可能相信朔铭的话。 朔铭接着说:“如果现在我报警,一旦立案立即就又人查封你的账户,我猜最近这段时间你又一笔不小的收入,你能解释清楚来源吗?你是会计,一定比我懂这些。如果解释不清这笔钱就会被冻结,你的父母还能躺在重症病房里面?” 纪贞抬起头,惊恐的看着朔铭。 朔铭也只能苦笑,纪贞也真是倒霉透顶了,父母同时进了重症室,人又这么丑没个男人帮衬,一家的开销全都落在纪贞的头上,为钱铤而走险甚至犯法也就不奇怪了。 朔铭淡淡的笑着,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抬头看了眼病房的方向,漫不经心的说:“如果现在不想聊你可以说说你父母的病情,也可以说说每天花多少钱,还可以说说多少钱能治好。或许我能帮你想个办法。” 纪贞再次低垂下头,许久许久不做声。朔铭说:“如果你一直这么不配合那我只能走法律程序,原本以为能从你这找到突破口的,让大家都尽量免于损失。如果你被抓进去了,你父母就是有钱,就现在这样也不可能自己去交住院费吧?” “你能给我提供什么?”纪贞终于松口了。对朔铭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突破,不怕你要的多,就怕不松口。 朔铭笑了笑,顿时觉得轻松了很多,朔铭说:“那要看你能帮我到什么程度。” “我能让你们一点事没有,这样的话我能得到什么?”纪贞直视朔铭,一字一句的说。 “没事?”朔铭很怀疑纪贞的话,如果真没什么事朔铭就不用给王局长等人送重礼了。到时只要朔铭略微的表示一下就行了。 “我现在需要钱,非常需要钱,一刻也等不急,你只要能给我父母支付医药费我的命就是你的,让我干什么都行。”纪贞说的很急切。现在她能利用的也只有朔铭了。 朔铭吓了一跳,如果是一个美女这么说还真能让人想入非非,但纪贞的相貌实在有点对不起观众,把纪贞的照片放在桌上能节食,挂到墙上能辟邪的那种,大半夜的猛地看到这么一张脸绝对能浑身颤抖。 朔铭问:“你父母需要多少医药费?” 只要住进医院花多少钱就是医生说了算了,尤其是重症监护室的人,一个搞不好就是无底洞,朔铭还不如给王局长一笔钱把这件事压下去。 “大约四十万,今天医生说了,算上日后康复需要四十五万,我要五十万,如果我坐牢了他们也能生活。”纪贞掰着指头给朔铭算账。 朔铭不想听这些细账,心里堵得要命,这件事无论怎么处理都是被人讹上了。几十万的钞票拿出去是肯定了。唯一的区别就是给谁。 朔铭想了想。如果走关系至少也得这个数,王局长肯定咬着牙不放,上面还有正局长,丰城市政府还有孟文景,这些关系除非不送礼,既然送礼就要让他们高兴。五十万恐怕还不够。如果朔铭能让纪贞反水,那这件事也算是柳暗花明了,虽然朔铭没少赔钱,但也能让对方恶心恶心。 想明白之后,朔铭说:“我最多拿出五十万,而且是一次性给你,但有一点,你要反水帮我举报让你做事的人,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朔铭同时也在想,对方拿出多少钱让纪贞为他们做这件事,恐怕远远不到五十万。自己花五十万让对方损失几十万,只有傻子才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纪贞咬着嘴唇,停顿一下坚定的点点头:“可以,我听你的。” 朔铭长舒一口气,心里把刘伟翻来覆去鞭策了一万遍,都是这小子害的,五十万,搅拌站几个月挣到的钱全都赔进去了。 朔铭说:“那好,现在你就告诉我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给了你多少好处?” 朔铭心里已经有答案了,肯定是金固商品砼有人在搞自己。 但朔铭没从纪贞嘴里听到回答,纪贞看着朔铭说:“我如果现在什么都说了,你反悔了怎么办?” 朔铭看看时间,此时已经是午夜了。淡淡的笑着对纪贞说:“明天一早我就把医院的钱交了,剩下的全都打到你卡上,但我也有同样的问题,你收了钱不办事怎么办?” 这种情况只有相互信任,互相之间没有任何信任完不成任何交易。但朔铭不怕纪贞反悔,每笔钱的走向可都是有记录的,朔铭想要追回只不过是麻烦点而已。 纪贞深吸一口气,并没回答朔铭的问题,语气平缓的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很感人心灵鸡汤一样的故事。 纪贞是一个弃婴,重症室里的老两口没有孩子,就把纪贞抱回去当亲闺女一样养着。纪贞也很孝顺,虽然长得丑但很坚强。因为长得实在太丑,纪贞找不到工作,刘伟算是做了个好人,接受了纪贞。 “刘老板是可怜你,你竟然恩将仇报。”一个混混听不下去了,差点指着纪贞的鼻子骂。 朔铭心里却笑了,刘伟绝对是个视觉动物,断然不会要纪贞这样会计。始作俑者应该是贺昕薇,把这样一个女人放在搅拌站她才会对刘伟放心。 纪贞不为所动,接着说后面的事。 就在上个月中旬,有人找到纪贞,给纪贞一笔钱让他将一张发票做到搅拌站的账本里。 纪贞知道这回带来什么后果,断然拒绝了。可无巧不成书,这时候纪贞的父母同时发病,巨大的医疗费用让纪贞绝望了。 当那笔钱再次放到纪贞面前的时候,纪贞妥协了。 纪贞做的很小心,将要交付给包工头充账的那张二百多万的发票做进账本里,而搅拌站却并没有开具发票,包工头拿走的那一张写着搅拌站名头的发票是张假票。 这样一来,搅拌站就有倒卖发票的嫌疑,而且偷税漏税二十余万。账本被抱走了,刘伟注定是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第三百二十五章算是解决了 听完纪贞的描述,朔铭这才知道这个计划做的有多周密,金固商品砼参与其中,那个包工头参与其中,而且事后完全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朔铭说:“你能实名举报筋骨商品砼吗?” “我会坐几年牢?”纪贞很淡然的问。 朔铭一时无语,如果情况属实一切敲定纪贞真有可能在里面蹲上几年,纪贞会不会因为这个而反悔? 朔铭把自身站在纪贞的角度去想,如果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朔铭能如何选择?朔铭不知道,也很难下决策,如果是自己的亲人恐怕会不顾一切的飞蛾扑火吧,但这也要看亲人是不是能救得回来。 如果把朔铭换在金固商品砼的角度去考虑,如果朔铭是金固商品砼的法人,再被纪贞举报之后会怎么做呢?朔铭几乎想都不想,肯定是尽量撇清关系,如果尾大不掉就把责任推给纪贞,实在没有别的办法那就破财消灾,买通关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这么做,纪贞也跟着受益,就算纪贞会被吊销会计证也绝不会进去坐牢。 朔铭说:“你应该会没事,因为你出事了金固商品砼就会更倒霉。他们一定会找关系把事压下去,你也就不会跟着一起被公诉。但现在有个关键问题,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是受金固商品砼指使的吗?”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保证能让他们赖不掉就是了。”纪贞很诡异的笑了。 朔铭觉得这个笑容很可怕,实在太丑。一个人连笑都这么难看,活着的乐趣就是吓人吗? 朔铭说:“明天一早我就会安排人给你父母一次性交上五十万的医疗费用,如果用不完,医院肯定会退还给你父母,你看行吗?” 纪贞点点头:“可以,明天一早见到钱我就去自首。” 朔铭看了眼范宇光,范宇光却皱着眉站在一边,朔铭转身离开。范宇光在朔铭身后小声说:“我怎么觉得这件事是被玩了,很奇怪的感觉,你确定给她五十万就没事了?” 朔铭笑着说:“贺美琦是这里的副院长,如果明天早上他不去自首我能保证这笔钱哪里来回哪里去。” “这倒是。”范宇光眉头略微的舒缓,但还是说:“我安排个人盯着这个丑娘们,或许这里面真有什么问题。” 朔铭说:“这样也好,免得在出什么幺蛾子。” 朔铭拿出一张卡递给范宇光:“今天忙到太晚了,你找个地方跟着几个兄弟喝点,我就不陪了。明天早上帮她交五十万的医疗费。之后你在家休息几天吧,这件事让你跟着费心了。” “你这话说的我都不认识你了,咱俩用的着这么客气?”范宇光觉得朔铭太酸,有点恶心的看着朔铭。 朔铭开车回去,路上就在想,如果自己当时不认识紫萱肯定不会有今天。如果当时不认识庞宏达肯定也就不认识范宇光。这两个人几乎成了自己的守护神了。紫萱能给朔铭带来利益,而范宇光更是不可或缺的人。有范宇光在,工地上完全不用担心那些地头蛇,略一震慑到哪里施工都没问题。就连自己的一些私事还是范宇光帮忙办的。范宇光已经帮朔铭办了太多事了,朔铭不知不觉中产生了很强的依赖心理,如果某一天朔铭没有范宇光的帮助,还能这么顺风顺水吗? 虽然这件事处理的并不尽人意,朔铭一下付出了几十万。但如果没有范宇光第一时间找到纪贞,朔铭恐怕要亏损更多。范宇光在工地帮忙朔铭给的钱还是太少,看来是时候给范宇光一些好处,这样两人的关系才能更稳固。 朔铭回到家,郝笑睡得正香,摸着黑把衣服脱了睡觉,躺下之后却久久睡不着。 范宇光说的没错,朔铭也觉得这件事办的太过顺利,似乎还有什么自己没想到,好像有什么隐患在一点点靠近一样,但朔铭说不清楚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纪贞?一个普通的小会计,丑的要死要活的能耍出什么心机,应该不是她。 金固商品砼?同样是做搅拌站的,估计能有点关系,不然也揽不到什么工程。朔铭这时才发现自己对金固商品砼了解的还是太少,甚至不知道这是谁名下的产业,如果是哪位大佬自己岂不是得罪了? 可现在朔铭已经没有退路,就算是撕破脸也要做下去。现在示弱难道要赔上上百万?还是刘伟要跟着进去坐牢。哪一点都不是朔铭能接受的,所以朔铭此时的选择也没什么错。 不知不觉中朔铭睡过去。第二天一早,郝笑知道朔铭肯定是忙到很晚才回来,在楼下给朔铭买了点早饭不声不响的去上班了。 朔铭睡到日上三竿,起床之后精神还是不大好。立即给范宇光去了个电话,范宇光说:“那个丑女人已经去自首了。” 朔铭大为放心,问清楚是哪个派出所立即给郝笑又去了电话,让她通过关系看看纪贞都说了些什么。 郝笑反馈回来的消息让朔铭大为放心,纪贞也真是个有心计的女人。在金固商品砼买通他时竟然留下了影像资料,这可是实打实的证据,怎么赖都赖不掉的。 金固商品砼收买纪贞的那些钱已经全进了医院的腰包,纪贞此时身无分文。 朔铭神经一跳,在自己收买纪贞反水时会不会也被这女人录像了? 可随即朔铭就想通了,纪贞应该不会,首先她不知道朔铭什么时候去,就算随身携带记录设备朔铭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纪贞在两人的对话中可是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的。朔铭愿意支付五十万也是想让纪贞主动投案自首,在法律上站得住脚也不会受到什么惩罚。 纪贞上午去自首,下午刘伟就给朔铭来了电话,说税务局已经下通告了,搅拌站可以继续营业但账本却暂时不能送回来。 朔铭长舒一口气,立即联系王兆宁,让他把搅拌站设备已经检修好的事通知下去,哪个工地要商品砼可要尽快。但有一条,发票要等几天才能开的出来。 朔铭看着手机里的划账短信心疼不已,五十万,就因为一张发票,这也太贵了。 朔铭下午没事就去了搅拌站,压了两天的商品砼订单正在疯狂派送中,搅拌站里很宁静,偶尔有一两辆罐车回来,装满商品砼呼啸而出。 此时天已经有点热了,朔铭穿着一身t恤站在太阳下都觉得有点晒人。丰城这个地方什么都好,就是没有春秋的样子,刚脱了棉袄没几天就能穿短袖了。 朔铭看看太阳正是毒的时候,透过玻璃朔铭正看到刘伟很开心的在办公室里喝着茶看和报纸。朔铭有点上火,老子刚花了五十万把这件事抹平,刘伟这小子心大到这种程度,茶水喝着报纸看着,神仙一般的小生活啊。 朔铭用脚把门踢开,刘伟头也没抬:“不会敲门?弄这么大动静干啥?” “我想弄死你。”朔铭恶狠狠的找个地方坐下说:“你可真是会享受啊。” “那还能咋办?我出去找个日头好的地方晒晒?”刘伟见是朔铭,伸头看了眼门外,又说:“你还真行,一天就解决了。” 朔铭哼了一声:“老子花了几十万摆平了,现在想想后悔了,当时就应该交上几万的罚款让你进去蹲上几年。你这样的估计进了监狱肯定会被人在菊花上抹肥皂。” “几十万?”刘伟腾一下跳起来。 “你娘的属跳蚤的?”朔铭自己倒杯茶去去火,撇着嘴对刘伟说:“这钱算你的啊,从搅拌站的利润里扣,是你的分红,不是我的。” “我靠,这得多长时间挣五十万?”刘伟颓然的坐下,对朔铭说:“这也太贵了,早知道这样我进去蹲几年就好了。” “现在想进去了?”朔铭故意拿出电话要拨出去:“现在还来得及,你抽空准备肥皂先给菊花做做润滑。” “去你的。”刘伟把朔铭杯子里的凉茶倒掉,重新沏上一杯,心疼的问:“真花了五十万?” 朔铭打开短信提醒,放在桌上:“不信你看看。” 这时从外面开进来一辆甲壳虫,朔铭知道这是贺昕薇来了,对刘伟说:“这件事昕薇还不知道吧?” 刘伟讪讪的笑笑:“她现在比你都财迷,如果让她知道了他一定会杀了我。” “真的会杀了你?”朔铭挑挑眉毛,不信的说。 “哎,你可别乱说,这五十万算我的哦,不关你的事。”刘伟看了眼门外,小声对朔铭说:“晚上请你吃饭,千万别说。” 刘伟的话音刚落,贺昕薇就开门进来,见朔铭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喝茶,笑着说:“呦,什么风把大老板召唤来了,难道工地上不忙了?还是没有女人陪了。” 刘伟心说就别刺激朔铭了,不然朔铭一着急上火把税务的事说出来还不让两个人对着挠脸? “看你把头染的,屎一样的颜色。”朔铭笑着说:“下次染成别的颜色,别弄得像拉稀了一样。” “你找事是不是?信不信我一会就给我姐打电话,昨天我去你家一趟,你说说怎么会有女人在家里,你真行啊,现在越来越大胆了,觉得我姐出国了就没人盯着你了是吗?竟然往家里领了。”贺昕薇本就心里窝着火,见硕明对自己冷嘲热讽的很不高兴。 第三百二十六章 换位思考 朔铭耸耸肩帮,看了眼紧张的刘伟。点上一支烟漫不经心的说:“我觉得你现在针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你应该多关心关心刘伟。” “我们好着呢,刘伟也好着呢。”贺昕薇别过头不看朔铭,对朔铭意见非常大。 朔铭对刘伟说:“你好好管管你媳妇,拿出家长的威严。就算让他知道搅拌站被查封亏了五十万也不能求饶。” 朔铭说完冷笑起身离开,这次绝对够刘伟喝上一壶的了。贺昕薇那小脾气,发作起来连她自己都害怕。 果然,朔铭关上门的一刹那,朔铭就听到河东狮吼。朔铭缩缩脖子,这两姐妹还真是不一样,幸好自己找的是贺美琦,不然真有自己受的。贺昕薇嘴皮子一向利索而且刁毒,三两句话就能让人喷血的那种,刘伟可辩不过贺昕薇,而且发票这件事刘伟本就没占着理。 身后传来刘伟的怒吼:“朔铭,你小子给我等着……” 朔铭脚步不停,上车离开。 晚上回家,朔铭依然对亏了这五十万念念不忘,错虽然是刘伟的,但却是搅拌站的事,朔铭也不可能独善其身让刘伟一个人承担。金固商品砼那针对搅拌站做了这个局归根结底还是羡慕自己把季王庄的商品砼供应全部拿下。刘伟不过是个躺枪的倒霉蛋而已。 吃过饭,朔铭看着电视,但心思却完全不在节目上。电视播着新闻,郝笑端过一盘水果:“你竟然在看新闻?” 朔铭如梦方醒,笑笑说:“我就不能学习一下?这可是领导者的声音,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很有可能影响你我的生活。” “得了吧你。”郝笑问朔铭:“你好像心情不好,搅拌站那边怎么处理的?” 朔铭接过郝笑递过来的一片西瓜,恶狠狠的咬了一口:“亏了五十万,可能还不止,税务那边也要再去一趟,不管怎么样都要给点好处。” 朔铭心疼花了这么多钱,郝笑却突然笑起来,而且小的比较古怪。 朔铭说:“你看到我亏钱了很高兴是不是?” “你是个傻帽。”郝笑笑的更大声了。 “你才傻帽呢,小心我收拾你。”朔铭抓过郝笑放在自己腿上,挑着下巴说:“小警察,今天还打算欺负贫僧吗?” “放开。”郝笑挣脱开,坐到一旁笑着说:“你们都被玩了,去自首的那个女的好像是叫纪贞是吧?已经放了。” “什么?”朔经大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王局长铁了心要玩死自己?也不对啊,如果王局长想要要什么好处绝不会让搅拌站继续运营,拖上几天朔铭着急眼了肯定拎着钱登门拜访。 朔铭抓住郝笑的手:“怎么回事,说说。” “据我所知虽然纪贞已经受审但并没有立案,上面有人压着呢。”郝笑说:“这种情况我见过几次,纪贞自首,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笔录也按照程序在做。但卷宗里不会出现这个案子。” 朔铭说:“你的意思是税务以及你们领导打算从中得到好处,故意拖延时间给金固商品砼运作的时间?” 这在朔铭预料之内,但怎么可能现在就把纪贞放了。 郝笑说:“我原来以为你很聪明,没想到这次你却是个傻帽。这么多人被一个女人给玩了。不过她的手法的确好,而且舍得下本钱,如果不是我恰好接触过这样一个案卷我也会被骗过去。” “怎么说?”朔铭心脏狂跳,难道之前自己的担心不是多余的,还有什么没想明白的东西? 郝笑说:“那我问你个问题,关于这张发票牵扯其中的都有几方面的人?” 朔铭虽然心里着急却耐着性子听郝笑慢慢说。朔铭想了想回答:“首先是我们,也就是搅拌站,在这件事中一个处理不好甚至可能被查封。第二个就是金固商品砼,他是始作俑者,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自身难保,毕竟那张发票是金固商品砼的,而且那张发票是真的,想逃也逃不掉。剩下的就是那些当官的了吧?他们只是想吃点好处,浑水摸鱼。” 郝笑说:“你说的这些都对,税务部门的确在浑水摸鱼,这趟水越浑越好。但你忘了两个人。” 说到这,郝笑吃吃笑着说:“你再想想会是谁?” “你个小丫头片子,很好玩吗?”朔铭最后一点耐心也被磨光了,伸出咸猪手捏来捏去。 郝笑只能求饶,笑着说:“还有两个人,而且在这里面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你先停下,我说还不行吗。” 朔铭停手,拽住衣服把郝笑扶正:“快说。” “还有两个人。”郝笑笑够了,顺了一下呼吸才说:“一个是那个包工头,这个人肯定是得罪你了,接下来如果他再要你的混凝土你就可以狠狠的宰他一笔,把价钱往高了报。还有一个最关键的人你竟然忘了考虑,就是那个丑的要命的女人,纪贞。” “纪贞只是一个会计,他又能做什么呢?”郝笑奇怪,纪贞从头到尾都是最倒霉的那个人,没什么背景,为了钱为了利益,为了能给自己的父母治病铤而走险,最后纪贞得到的结局恐怕是最惨的,财会证肯定是会被吊销的,就算她的父母的病治好了恐怕也难以生存。 郝笑说:“你听过一个成语吗?扮猪吃虎。” “你是说纪贞?”郝笑说的没错,纪贞得到了很多好处,至少她父母的诊疗费是有了,这几十万够她十年的工资了,大赚特赚的只有她。 朔铭看着朔铭的表情,知道朔铭还没搞明白。对朔铭说:“纪贞将会是这里面最大的黑马,你们所有人都被她一个人玩了。” “被他玩了?”朔铭觉得可笑,自己虽说不是聪明绝顶的人,但也不是傻子,自己是给了纪贞五十万,不过那是为了让纪贞去自首而已,只有这样才能撇清刘伟的关系,只有这样才能反过来恶心金固商品砼。 郝笑说:“你站在纪贞的角度上去想想,如果是你,能借助这次机会赢得这么多利益?简直完美,空手套白狼啊。” 朔铭陷入沉思,把自己代入到纪贞的位置去想问题。 上个月中旬,金固商品砼找到纪贞要她故意做假账,纪贞拒绝了。如果换做是朔铭同样也会拒绝。 但过了没多久,纪贞的父母同时犯病需要高昂的医疗费用,纪贞没有这么多钱,而此时金固商品砼再次找到纪贞,纪贞就同意了。 此时纪贞得到了金固商品砼的好处,朔铭分析,撑破天不过几万块钱。纪贞短时间凑不到医药费,几万块也是雪中送炭,金固商品砼对她简直有再造之恩了。 朔铭想,如果自己是纪贞恐怕也会同意,大不了犯事了去坐牢,即便是这样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父母病死而得不到治疗。 这么做也没什么错。 后来朔铭找到纪贞,朔铭没什么办法,也只能把纪贞作为突破口,这样一来纪贞又得到了五十万,这可是救命钱,纪贞肝脑涂地也不能放过。 朔铭想,换成自己也会毫不犹豫。也没什么错。 紧接着就是纪贞自首,金固商品砼肯定是买通了关系想把这件事压下去,这样一来纪贞也就跟着受益,这才从里面放出来,虽然暂时得到自由不代表这件事过去了,如果金固商品砼处理不好,纪贞还是会坐牢。 朔铭把这一切想完,对郝笑摇头说:“纪贞做的一点没错,如果是我肯定也是这么选择,父母病重,一大笔钱摆在自己面前,还有其他选择吗?” 郝笑冷笑一声:“我今天查阅了一下,这个纪贞不是这对老夫妇亲生的,这个你知道吗?” 朔铭点点头:“听说了。”纪贞在医院里给朔铭讲了自己的故事,朔铭很敬佩纪贞,杨父母病重,宁愿坐牢也要义无反顾的换钱治病。正因为如此,朔铭拿出这五十万时才没疼的流眼泪,对这样一个有孝心的人,朔铭除了敬佩还是敬佩,就算纪贞没做这些,还是搅拌站的员工,朔铭也会看在纪贞有孝心的份上拿出一些钱资助她的。 郝笑说:“那你知不知道,就在一年前纪贞与她的父母打了一场官司。” “打官司?”朔铭皱皱眉,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朔铭问:“为什么打官司?总不会是赡养问题吧?” 郝笑点点头:“的确是这样,而且纪贞还打骂她的养父母。邻居看不下去了,帮忙报了一次警,也就因为这个,我们才有纪贞的一些档案。” “打骂父母,不赡养老人,这个人是纪贞?”朔铭简直难以相信,纪贞竟然是这种人。朔铭摇摇头说:“太搞笑了吧,纪贞如果不赡养他的养父母为什么还要花这么多钱给老两口治病?又怎么会铤而走险用自己的前途做筹码换钱?又怎么会不顾一切的把老两口放进重症监护室,你知道一天需要多少钱的开销吗?” 郝笑说:“你说这些我不知道,我也不是专门给他算账的。但你想问题的角度不对,我是说如果这一切都是纪贞一手策划的,而且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就按照她设计好的剧本在演戏。” 第三百二十七章完美计划 “纪贞导演了这一切?”郝笑难以相信,但郝笑不会平白无故的这么说。朔铭再次回过头想这件事的始末,想了一会竟然惊出一身冷汗。 金固商品砼第一次找到纪贞的时候一切都是正常的,纪贞的反应也很对,犯不上为了几万块钱冒险。人长那么丑,找个工作不容易,朔铭也相信纪贞还是比较珍惜搅拌站的工作。工作不忙也不累,刘伟发工资也及时而且纪贞挣得并不少。 可接下来纪贞的养父母病重,一股邪恶的念头就产生了,同时还做了一个非常详细周密的计划,纪贞要利用假发票来为自己谋取利益。 纪贞极有可能主动联系过金固商品砼,表示自己已经想通了,愿意帮忙做。金固商品砼肯定是与纪贞讨价还价了,而纪贞就利用这次机会留下了影像资料,这可是她的一掌保命令牌,说是免死金牌也不为过。 接下来的事朔铭都知道了,但却从没想过纪贞是怎么想的,因为朔铭从没怀疑过纪贞在其中做了总导演。 纪贞知道,刘伟肯定会找关系摆平这件事,而朔铭找到纪贞的时候很自然的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朔铭只有两种选择,第一是不与纪贞妥协,纪贞与刘伟一同进班房去坐牢,而纪贞作为举报者,很自然的免责了,这样一来完全没有危险,所以坐牢对纪贞来说并不成立。第二,朔铭会选择让纪贞反水,当然这要付出代价,就算是朔铭没想到纪贞也可以暗示一下。 之前朔铭一直没想过这对纪贞会有什么好处,现在想来这个丑女人心思太缜密了,把所有人所有事都算计在内。纪贞自首,肯定会被轻判,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因为他根本就不会坐牢甚至还会毫发无损。 得到朔铭的好处之后纪贞自首。纪贞提供的金固商品砼收买自己的影像资料足够换取宽大处理,而金固商品砼就倒大霉了。 金固商品砼一看情况不好,肯定第一时间压下这件事,这就是为什么纪贞能从派出所出来的原因。 朔铭能动用关系,金固商品砼同样有关系,就是花钱呗。想要纪贞不自首,想要纪贞闭嘴,同样的道理,拿钱吧。 最后,纪贞得到了金固商品砼的好处不自首了,金固商品砼找找关系销案(根本没立案)。纪贞什么也没做,完全是借用了金固商品砼想害人的把戏,通吃所有人。 朔铭笑了,自己与金固商品砼玩的这么凶很,简直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朔铭赔了几十万,金固商品砼付出的代价只会多不会少,而这些钱大部分都进了纪贞的腰包。纪贞这一手太厉害了,计划的又详细又完美。 想明白这一切,朔铭苦笑,自己竟然被一个丑得掉渣的女人玩的这么彻底,金固商品砼同样被玩的体无完肤爽叫连连。税务与公安只是坐在中间看好戏,同样得到了双方的好处,这笔买卖,划算啊。 “看来你想明白了。”郝笑嗤笑说:“还要吃西瓜吗?” 朔铭哪还有心思吃西瓜,在这件事上还不如郝笑这样一个吃瓜群众看得明白,丢钱丢人,而且丢到家了。 朔铭腾一下站起身,嘴里不停的咒骂,随即想到一件事,范宇光用朔铭的银行卡给纪贞的父母交了医疗费,这笔钱有可能能被追回。 朔铭不顾时间,立即打电话给范宇光:“现在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 范宇光奇怪的说:“有什么事你就说。” 朔铭没做解释,如果把事情始末说给范宇光听还不被嘲笑死?冷静一下说:“你明天一早就去医院,追回替纪贞交的那五十万医疗费,千万要赶在纪贞前面。” “赶在她前面?”范宇光说:“她不是进派出所了吗?出来了?她父母的病不治了?” 朔铭不想解释,只是说:“听我的就行了,赶在她前面把钱追回来,就说当时搞错了,如果医院不同意你就直接去找院长,告诉他是贺美琦授意的。” 朔铭挂了电话,抱着郝笑狠狠的亲了一口:“你可真是宝贝啊,甜心,咱俩玩玩吧?” “色鬼,一边去。”郝笑还生气朔铭出去找女人的事,哼了一声说:“甜心叫的这么顺口,平时都对谁这么称呼?” 朔铭高兴的很,也不生气:“我只这么叫你,你可是我的女诸葛啊,没想到这么多大男人没看明白的事竟然被你一个小娘们给看穿了,你真是个好警察。嘿嘿,我就喜欢好警察。” “现在知道我好了?”郝笑挣脱朔铭,转身去洗刷:“晚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朔铭就起床了,还是觉得不放心,立即去了市立医院。 范宇光已经等在那了,见朔铭也来了就说:“我安排了几个人在外面,只要那娘们出现马上控制住,等我们把钱追回来再修理她。” 朔铭问:“没打听打听医院有没有给那两个老人做手术什么的?” 范宇光说:“我刚上去看过,两个老东西还躺在重症病房呢。你是怎么想到的?真有你的。” 范宇光也很聪明,朔铭一说要追回医药费范宇光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想了一夜,郝笑提醒朔铭这些事也猜到了。 按照以往,朔铭肯定厚着脸皮说这都不是事自己聪明着呢,可此时觉得心都悬在那,没心情开玩笑,这笔钱千万别花太多,这笔钱无论花了多少都追不回来了。 朔铭转了几圈,等得着急,范宇光说:“我求了几个朋友,联系上这个院长,本来不打算帮忙的,一听贺美琦这个名字立即答应了。”范宇光又说:“院长说了,已经联系相关医生,原本准备的手术停了,也说好了财务部,这笔钱已经被冻结了,剩下多少全都退回来。” 朔铭点点头,问剩了多少钱,范宇光也不清楚。 八点多,医院的医生开始上班,朔铭就让范宇光自己去办理,坐在车上闷闷的抽烟,总觉得憋着一肚子气出不来,心想用什么办法恶心一下纪贞。 想了半天,朔铭也没有好主意,纪贞直视一个普通的小会计,一没背景二没工作,一下得了这么多钱去哪潇洒都行。朔铭笑笑,纪贞拿着这笔钱估计能去做整形,长成那样别说嫁出去,就是投怀送抱都是恐怖片。 一支烟抽完,朔铭不无担忧的在想纪贞会不会猜到自己一旦想明白了会怎么做,肯定是第一时间到医院把钱拿回去。如果是自己会怎么做,纪贞能用什么手段阻止朔铭把钱要回去。 朔铭一拍大腿,猛地想到一件事,立即给范宇光打过去:“范哥,我问你,当时交钱的时候肯定给你一张交费的单据,这张单据现在在哪?” “已经在医院了,怎么了?”范宇光没明白。 朔铭又问:“纪贞没接手这张缴费单吧?” 范宇光说:“幸好我留了个心眼,这张单子当时只给纪贞看了一眼并没给她,当时纪贞去找过医生问过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问这笔钱会不会原路返回。” 朔铭点点头:“那就好。” 朔铭心说当时自己与纪贞的交流对话能录下来就好了,作为证据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其实朔铭把纪贞想的太厉害了,不过也难怪。纪贞这场布局给朔铭的冲击太大,这简直是诸葛在世,刘伯温显灵。 纪贞还真以为这笔钱不可能重新回到朔铭的账户里。只要纪贞去派出所自首,金固商品砼肯定会第一时间压下这件事,纪贞绝对不会有事。而纪贞在这之前就与医生交流过,延迟几天时间动手术。只要从派出所出来,第一时间到医院取消手术,把养父母老两口弄回家自生自灭,自己拿着大把的钞票去哪都行。 这个计划真是完美的,金固商品砼最初给了几万块都交给医院了,这笔钱也算是办成这件事的成本,老两口躺在重症监护室也是做样子给朔铭看。纪贞从朔铭这里得到五十万。金固商品砼如果想要摆平这件事,纪贞少说也要狠宰一下,一百万不算多吧。不然就一起去坐牢,金固商品砼也就要关门,代价太大,纪贞仔细算过,金固商品砼没必要与他鱼死网破,破财消灾是肯定了。 纪贞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挣了一百五十万,没点魄力没点脑筋还真办不到,空手套白狼也是一种境界。 朔铭等了好一会,看到医院外两个小混混正缠着一个女人在那争辩着什么,虽然女人带着口罩,但朔铭一眼就看出这个人就是纪贞。戴口罩能挡住一半面容,可纪贞长得太丑了,即便只剩下半张脸还是能让人第一眼认出来。 朔铭有点着急,不知道两个混混能挡住多长时间。如果纪贞拜托了两个混混会不会与范宇光在医院里起冲突? 朔铭拿出手机仔细的瞧着,希望那条短信尽快来。最好下一秒就叮咚一声提示他有五十万进账。 纪贞与两个混混吵得很厉害,朔铭也真佩服这两个混混,看着纪贞那张脸那么长时间竟然没吐。 朔铭下车点上一支烟远远的瞧着,回过头又看看医院的大楼。范宇光这是干啥呢,怎么还没办理好,难道遇到什么问题了? 朔铭刚想要打给范宇光,手机叮咚一声进来一条短信,之后就见到范宇光从医院大楼里走出来。 第三百二十八章范宇光再次出手 朔铭立即打开短信看了一眼,长舒一口气。短信上显示的是肆拾柒万多元,虽然被花了两万多,但朔铭已经很高兴了。 范宇光笑着收过来,拿出电话拨了一下,正缠着纪贞的那两个混混也就不再纠缠了。 朔铭说:“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我以为出什么事了。” “这个院长是老古董。”范宇光说:“我让他把五十万全都转回来,那两万多找纪贞要,但他就是不同意。” “两万多,就当买个教训吧。”朔铭顿时轻松很多,看着走进医院的纪贞笑了笑。纪贞肯定是到医院办理退款的,也肯定是要把老两口扔下不管,什么养父养母,什么孝子全都是假的。 朔铭说:“光哥,你说有什么方法能修理一下这个女人,我看见他就觉得社会上多了一个祸害。” “娘的,之前我还觉得她虽然丑但是命还行,至少有两个人把她抚养长大,但现在看来,这种人不值得可怜。”范宇光想了想才说:“朔铭,你能不能找到电视台的关系?” “啥关系啊?”朔铭还真没有这方面的关系,就问范宇光:“你想怎么做?” 范宇光说:“虽然这个女人很丑,但是她很有正能量,给养父养母治病,花光了所有积蓄,值得宣传报道一下啊。” “你脑子有病?”朔铭说:“啥正能量,如果电视台来报道她全世界的人还不戳她的脊梁骨?” 朔铭见范宇光在冷笑,随即就明白了,说:“你的意思是让电视台先来,强加给她一个正面的孝子形象,报道之后纪贞就不能扔下老两口不管了,是这意思?” “舆论的力量很强大的。”范宇光说:“知道我为什么不给他负面形象吗?” 朔铭已经想明白了,就说:“如果报道她对养父母不管肯定会早来社会舆论,这个女人也就破罐子破摔,干脆一走了之,然后这老两口的病也没人管了。如果让纪贞碍于面子给老两口治病,花光她的钱还让她恶心。这种人是不会有什么觉悟的,肯定是咬牙切齿但又没什么办法。” “但也不一定,只能试试。谁知道这丑女人会不会不管对她的报道依然坚持自我呢?”范宇光说的也有道理,但朔铭也没有新闻界的朋友。 朔铭想到了凤舞珍,不知道这种情况够不够上央台的。但随即想到凤舞珍已经走了,没准此时正处在战火连天的地方。想到她朔铭又有点担心,千万要平安回来,即便两人这辈子在没什么联系,朔铭也是希望凤舞珍越过越好。 范宇光说:“如果你没什么朋友那我就找人了,其实也简单,随便给电视台新闻组去个电话就行了,他们正缺这种正能量的新闻素材呢。” 范宇光说完,朔铭就说:“行,你看着办吧,反正恶心一下这娘们,看见她那张脸我就很恶心,现在恶心回去。” 范宇光找了一下号码拨出去:“是明山电视台吗?我一直是咱电视台的忠实观众,今天想提供一个新闻,关于一个孝顺的女儿赡养父母的动人故事。哦对,现在这个人就在咱明山市立医院。他叫纪贞,一个很普通的会计,现在正因为没钱看病打算把在重症监护室的养父母带回家的。好,行,这种正能量我觉得应该传播一下,百善孝为先啊。” 范宇光挂了电话,朔铭说:“没想到你说起瞎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我听着都差点被你感动出眼泪了。” “在这等着看热闹还是怎么着?”范宇光问。 朔铭皱皱眉,拍了拍大腿:“纪贞会按照我们的套路走吗?” “除非她冒天下之大不韪一走了之,不然呢?”范宇光看着朔铭。 朔铭说:“这可不一定。这个女人能想到利用我们搅拌站的矛盾大赚特赚可见人丑却贼聪明。你说他会不会一哭鼻子二上吊,电视机前的观众被感动了,然后给她捐款,我们成什么了,助纣为虐?” “你说的也有道理。”范宇光说:“如果你忙你就先走,我在这等着,改变一下策略,一会恶心她到死。” “你打算怎么做?”朔铭还真是佩服范宇光,这种整人的活总是第一时间想到方法,那脑袋就是个百宝箱,你就说看谁不顺眼,他一准能给一整套完美的方案。 朔铭也是动了心思,看看时间懒得去工地,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就算了。 在车上等了一个多小时,明山电视台也没来辆车,朔铭有点失望:“这点小事电视台的人会来吗,没准人家看不上眼呢。” “这可说不好。”范宇光嘿嘿笑:“那辆车上不印着电视台的标志?” 朔铭顺着范宇光的目光看过去,从车上下来几个人,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走进医院。 朔铭说:“接下来你是怎么打算的?” 范宇光说:“你是想看好戏还是想听故事?” “看戏吧。”朔铭想了想也是,现在让范宇光剧透真没什么意思。 又过了半小时,朔铭没什么耐心了,看看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朔铭说:“走,上去看看。” 范宇光点点头:“在这闲得无聊,上去看看是不是正做采访呢?” 两人直接去了七楼,的确如朔铭之前想的那样,纪贞站在摄像机前做着采访,周围围了好大一圈人。 朔铭说:“这是给他扬名呢,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范宇光呵呵笑着说:“我有办法。” 范宇光说完就让朔铭站在原地看好戏,自己则走过去。 范宇光站到摄像机前对记者小声说着些什么,看得出来所有人都比较震惊。朔铭腹诽,害怕人听到吗,说大点声也好。 随后就是一阵哄闹,纪贞原本就丑,一生气更丑了,朔铭简直不敢直视。 范宇光说:“之前我给一个朋友交付医药费,结果弄错了交到这个女士父母的身上。今天我来把钱退了,可已经被花了两万多。我本来想这些钱就不要了,就当是赞助两个老人看病。可谁知道一打听这个女人很有钱的,这么有钱了还打算让父母出院回家等死。” 说到这,周围的人都开始对着纪贞指指点点。纪贞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记者也是聪明人,立即揪着这个问题开始采访纪贞。 纪贞只能说是想给父母换一家更好的医院,但在这里的人都知道,在明山市市立医院就是最好的医院。 朔铭已经笑出声了,纪贞这次有事干了,每天被人指指点点,医院里这么多人,肯定要拿出钱给老人看病。 要说朔铭最佩服的就是院长大人,在处理贺美琦医疗事故那件事上就体现出超凡的政治觉悟,这一次更让朔铭惊讶。院长亲自出面了,并且接受了记者的采访。 对着摄像机,院长详细的解说了纪贞养父母的病情,并且表示早就做好了随时手术的准备。 纪贞本来就丑,此时更像个地狱修罗一样,转身就要走。 朔铭心说不好,这娘们真要走了还了得,她的养父母肯定没人管了,平白的给医院带来了麻烦。 就在朔铭纠结要不要站出来拦住纪贞的时候,周围的吃瓜群众暴动了,围住纪贞对他大加指责。 范宇光回到朔铭身旁,嘿嘿笑着说:“我看她能不能拿出钱交上医药费,不然恐怕走不了。” 朔铭兴趣索然,尤其是这种闹哄哄的场景,要想觉得爽还真不如晚上回家看新闻。 朔铭说:“走吧,在这也没啥意思了。” 朔铭心情终于好了,陪着范宇光在外面随便吃了点饭。朔铭说:“范哥,我看你那辆车也挺破的,要不你选个车,看好什么型号的我送你一辆。” 范宇光淡淡的说:“我这岁数了,对车不感兴趣,你还不如给我找个老伴。” 朔铭呵呵笑:“老板多少钱一斤?只要你告诉我哪有卖的,我这就给你去弄来。” 其实范宇光长得不赖,只是将近四十岁的人了还没结婚,这时候结婚就成难题了。找个带孩子的范宇光不想要,自己身体还行为什么不生一个,给别人养孩子作为一个非常传统的人心里还有点小芥蒂。想要找个没结过婚的人更难了,现在都什么岁数的女人不结婚,三十岁差不多都结婚了。三十多没结婚的要不是性格有缺陷就是长相有缺陷。二十多岁的又怎么会看上范宇光。其实话说回来了,范宇光还是没钱,至少没到豪的程度。如果真有钱想找什么样的都有。 范宇光说:“我可记得有人说我多长时间之内找一个人结婚就有房子住的。” “这话我说过。”朔铭让让身让服务员上菜,随后眉毛一挑:“该不会已经有意中人了吧?” “还真有个看好的,不知道行不行。”范宇光说着话,神情有点闪烁,想了想才问朔铭:“我想问问你,你跟马婷婷是啥关系?” 朔铭瞬间明白了,马婷婷去过工地几次,范宇光肯定是看上了,但他对马婷婷不了解,也没说过什么话。 范宇光是那种跟哥们在一起什么都能说,也能两肋插刀的人。可面对女人的时候就傻了,尤其是工地上常年也不见一两个母苍蝇,能见到个对眼的不容易。 范宇光能把问题问的这么直接就是把朔铭当成哥们了。如果朔铭与马婷婷有什么特殊关系范宇光二话不说肯定远离马婷婷,就算是自己再 第三百二十九章牵线搭桥 朔铭很认真的说:“范哥,我可有什么说什么,掏心掏肺啊。” 范宇光点点头,在这方面他还信得过朔铭。 朔铭说:“我跟马婷婷在外人看来是情侣,因为马婷婷公司老总的儿子看上她了,是玩玩那种看上。我想帮她也是想工程上让她给我开绿灯,就对关少爷说我喜欢马婷婷。” “大致情况呢就这样。”朔铭停顿一下继续说:“我再说说马婷婷。这个女人不错,身材好长相也好而且性格也非常不错,是个居家过日子的好女人。但有一点,他结过婚,带着一个女儿,现在女儿跟着她姓,叫马蕊。我认马蕊做了干女儿。” 朔铭一口气说了很多,喝了口茶水看着范宇光又说:“我跟马婷婷什么也没有,天地良心,但在关伟面前有两次装装样子表现过亲密举动,但不过分。” “这么说我还能不相信你吗?”范宇光笑笑。朔铭说话非常实在,从没这么实在过。如果朔铭想要掩饰什么肯定会说两个人手都没拉过,但朔铭把两人有过亲密接触的事都说了,肯定是问心无愧的。 朔铭说:“光哥,你怎么想的?如果真喜欢我就帮你撮合撮合。” 范宇光嘿嘿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种男人朔铭见多了,就是闷骚型的。心里老想了,但嘴上就是不说,煮熟的鸭子浑身都烂了就是嘴硬。 朔铭已经有答案了,看看时间对范宇光说:“光哥,下午你也去工地吧,我叫上马婷婷商量点事。” 其实朔铭能有什么事商量,不过是给两人从创造机会,如果朔铭知道马婷婷对自己情有独钟不知会发表什么获奖感言。 范宇光这个岁数的人会把感情藏得深一些,既然对朔铭提了肯定是真的动心思,不然绝不会说。 吃过饭,朔铭给马婷婷去了个电话,说有事要商量,抠心挖胆的找了点理由。 马婷婷不理解朔铭的做法,就说:“要不你自己定吧,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还能信不过你吗?”马婷婷不是信得过朔铭,而是看上朔铭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很希望朔铭来接自己。 朔铭怕再聊两句马婷婷就不出现了,就赶紧说:“我现在就去接你,你在家?” “今天周末,要不明天去工地吧,你来我这顺便吃个晚饭。”马婷婷邀请朔铭。 本以为朔铭能拒绝,没想到朔铭说:“那好,我一会就到。” 朔铭挂了电话转过头对范宇光说:“要拿下一个女人先拿下她的孩子,你给小姑娘买点礼物带上。” “我买不合适吧?”范宇光说的一点没错,以前范宇光虽然与马婷婷见过几面,但两个人没有太多交集,突兀的给孩子带礼物非常唐突,能不尴尬? 朔铭知道自己把问题想简单了,就说:“要不以我的名义给孩子买,你送给孩子,增加接触。那孩子真的挺不错的。” 范宇光有点打退堂鼓,纠结着说:“我看要不算了吧,我这快要四十岁的人了,比马经理大四五岁呢。” 朔铭笑着说:“这个要看岁数的么?谁能说你快四十了,三十七八好不好,你什么时候三十九了在说快四十这种话。” 朔铭找了个超市,给孩子买了一整套芭比娃娃的玩具,好大一箱子。。带上东西这才去了马婷婷家。 马婷婷挂了电话愣了一会,赶紧着手收拾卫生,其实家里挺干净的,马婷婷只是在缓解紧张的情绪。马婷婷从没这么紧张过,就像当年家长给安排相亲一样,但也有不同,似乎这个相亲的对象是自己中意很久的人。 马蕊穿上朔铭之前送她的公主裙,开心的跑来跑去。马婷婷说:“小蕊,你爸爸一会来,你有没有想过要送给爸爸什么礼物呢?” 马蕊立即高兴的要跳起来:“爸爸肯定给我带礼物了,我也要给爸爸准备礼物。” 孩子永远是最天真的,想什么总会毫不犹豫的表达。马婷婷幸福的笑着。 没过多久,朔铭就按响门铃,马婷婷整理一下衣服这才去开门。马蕊听到门铃响第一时间跑到门口,等着马婷婷开门。 打开门,马婷婷见到朔铭羞涩的笑笑,当看到朔铭身旁的范宇光时还是愣了一下,朔铭怎么会带着别人到自己家里来,而且还是个大混混。 马婷婷很失望,这只能说明朔铭对自己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不然肯定会一个人来。 马蕊肯定不会关注这些,很清脆的叫了声爸爸。 范宇光年龄在这,社会经验也很丰富,用阅人无数来讲虽然有些夸张但也差不多了。马婷婷的表情变化落在心里,这让范宇光非常失望。 朔铭说:“马经理,你们见过,这是我哥们范宇光。” 马婷婷这才如梦方醒,立即招呼两人进来。 马蕊却堵在门口:“礼物呢?我的礼物呢?” 朔铭说:“礼物在你范叔叔那呢,你让范叔叔抱抱他就给你了。” 范宇光很感激朔铭能为自己做这些,勉强的挤出微笑蹲下身把大礼盒送给马蕊。 两人进门,马婷婷很客气冲了一壶茶:“家里也没什么好茶,范哥就将就点吧。” 马婷婷没提朔铭,这就表示朔铭不是外人,看马蕊的热乎劲似乎经常来。范宇光笑了笑,心说自己还是相信朔铭的,如果朔铭对马婷婷有什么好感或者两人有什么关系就算不承认肯定也会搪塞自己。 原本马婷婷是计划让朔铭聊到晚上在家吃饭的,既然有了范宇光就不是那么方便。一个独居女人留两个男人在自己的住所总是不好。 朔铭与马婷婷说了几句关于工程的事,简短的交流几句也算两人的拜访不显得那么突兀。 范宇光就像个电灯泡一样,只有朔铭说话的时候马婷婷才会回上一两句。朔铭觉得场面太尴尬,对范宇光使个眼色,然后对马婷婷说:“我陪小蕊玩会,你们两个先聊着。” 马蕊早就等不及了,穿着公主裙问朔铭是不是很漂亮。 朔铭把马蕊抱得远一点,蹲下身对马蕊耳语说:“你告诉爸爸,你喜不喜欢这个叔叔?” “喜欢。。”马蕊乖巧的回答。 朔铭又问:“为什么喜欢,喜欢他什么呢?” “因为他给我带礼物了,所以我喜欢他。”马蕊心思纯净,只要有礼物就是最开心的。 朔铭松了口气,以马婷婷的作风,孩子如果不喜欢就是自己喜欢也不会同意,马蕊是她的一切,至少暂时是,就算以后马婷婷再婚马蕊也会被放在首位。 朔铭一边陪马蕊聊着,一边观察范宇光两人。 与一些老爷们在一起范宇光什么话都能说,但跟马婷婷在一起就很古怪了,闷着头竟然脸红了。 朔铭心里觉得好笑,这算不算老铁树开花,范宇光脸皮的厚度可以媲美装甲车,竟然还会脸红? 马婷婷毕竟是主人,觉得有点冷场也就有一搭没一搭的与范宇光聊着。 范宇光属于那种慢热型的人,聊了一会就好很多,也能主动问几个问题。 朔铭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在这么聊下去马婷婷也就知道自己的目的何在,看看时间站起身说:“要不我们一起出去吃点吧,我请客。” “这才几点,吃饭有点早啊。”马婷婷看看时间。 朔铭抱起马蕊:“让小蕊出去玩一会,成天闷在家里多没意思,你说是不是小蕊?” “出去玩,出去玩。”马蕊立即附和,高兴的很。 马婷婷只好说了句失陪,到里屋换了身衣服,又给马蕊添了件外套这才一起出门。 等马婷婷换衣服补妆的空档,朔铭问范宇光:“聊得怎么样?是不是你的菜?”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范宇光小声回了一句,心里说马婷婷看上的是朔铭,但朔铭后知后觉的不知道,范宇光却一眼就看出来了。感情这东西,眼神是很难伪装的,尤其是见面的第一眼,马婷婷眼睛里几乎是放光的。 朔铭退了范宇光一眼:“别的事你倒是能冲在前面,怎么自己的婚姻大事畏畏缩缩的,啥情况啊。” 范宇光没解释,马婷婷也很快就出现了。朔铭说:“小蕊,今天如果你能让这个叔叔一直抱着你我就请你吃好吃的。” 马蕊起初不愿意,想要朔铭抱着,但听到好吃的就动心了,嚷嚷着要吃快餐。 马婷婷说:“不能总这么惯着她,那些油炸的东西最好少吃。” 朔铭说:“这你就别操心了,光哥难道还能没数吗?” 朔铭适时的把范宇光推出来,只有增加曝光率才能引起注意,不然马婷婷怎么会注意到这还有个好男人呢。 几个人在外面游乐场陪着马蕊玩了很长时间,朔铭没陪马婷婷而是陪着小蕊进了游乐场疯玩,范宇光与马婷婷就成了二人世界了。 范宇光撩妹的技巧朔铭不敢恭维,但朔铭不得不佩服范宇光强大的适应能力,没过多久两个人就嘻嘻哈哈的聊的很开心了。 这是一个不错的开始,至少马婷婷也不讨厌范宇光。 吃过饭,朔铭把马婷婷送回去。朔铭跟马蕊商量下次带的礼物,这个小屁孩这才没要求朔铭哄她睡觉,如果不小心说几句爸爸妈妈搂着睡那些话朔铭还真就不好解释。 马婷婷带着马蕊回家,朔铭也就驱车离开。朔铭问:“感觉有几成把握?” 第三百三十章确定他要打你? “我很喜欢这个孩子。”范宇光说的很含蓄,既然孩子都喜欢了别的更不要多说了。 但范宇光心里还是有道坎,不知道马婷婷喜欢朔铭到什么程度,只是有点好感还是有些迷恋了,范宇光甚至想要不就算了,反正自己已经这个岁数了,单身一辈子也没啥。 第二天,朔铭去工地的时间比较晚,马婷婷已经到了。朔铭远远的停下车等了好一会会才下车,因为马婷婷与范宇光正聊得开心,自己何必下去当电灯泡,或许两个人就这么好上了呢。 可让朔铭意外的是两个人撩个没完没了,朔铭等的都尿急了。 朔铭下车,马婷婷远远就看到朔铭脸红红的迎上来打招呼。 朔铭对范宇光开玩笑说:“你说什么把我们马经理逗的这么开心。” 马婷婷说:“光哥正跟我聊育儿心得呢。” “育儿心得?”朔铭简直看怪物一样盯着范宇光:“你生过似的,还育儿心得呢,马经理可千万别被他憨厚的外表骗了。如果说小蕊喜欢跟他玩我信,因为他能教给孩子爬树,如果教知识肯定不行,还不如他弟弟范宇华,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 范宇光还真没个憨厚的外表,但此时竟然憨厚的笑。朔铭浑身一哆嗦,还是把聊天位置让给范宇光吧。朔铭赶紧去放水,提上看裤子也不回头直接围着工地转上一圈。 朔铭转到工地的另一边,一边与工人聊着一边看范宇光那边的情况。朔铭看得出来,马婷婷有要走的意思,可范宇光不知说着什么让马婷婷有点不好意思。朔铭抽抽鼻子,光撩没用,这任务任重道远啊。 “朔老板。哎,在这呢,朔老板。”几声呼喊从朔铭身后的土堆旁传来。 朔铭回过头,奇怪的看着这个人。朔铭见过一面,知道这是不远处工地的一个包工头,不到四十岁的样子,总是穿着一身破t恤,这才几月份,竟然脱了长裤子穿上短裤了,脚上是一双沾满泥泞的黄胶鞋。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个工地的农民工。 朔铭迎上去:“大哥,有什么事?” “朔老板,昨天我就来找你了,可惜你太忙没来,可算是见到你了。”包工头一脸献媚般的笑容:“哦,对了,我叫吴春,名字土了点,不过没办法,爹妈给的。” 朔铭才不会管他的名字洋不洋气,很冷淡的说:“吴老板找我有事?” “其实是这样的,前段时间吧我从你朋友的那个搅拌站要了点混凝土,但给我的发票好像不太对,我去找还被骂了而且还要动手打我,你看这事……”吴春很小心的看着朔铭,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人不可貌相,朔铭也从不以貌取人。但眼前这个吴春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从他的眼神里朔铭感觉到了狡诈的气息,就好像一个要使坏的人在讨好自己。 朔铭说:“不应该啊,我朋友那从来不乱开发票,你是不是搞错了?” 朔铭寻思,刘伟难道又做错什么了?这次的发票风波还没过去呢,怎么就又开始搞这些了,朔铭对刘伟太了解了,不大可能。 吴春拿出一张发票,朔铭看了几眼的确是搅拌站开出来的。但朔铭看到开票时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对吴春冷哼一声说:“刘伟要打你?” “是啊,你那朋友情绪有点激动,我们出来干工程不都图财吗,干嘛弄得苦大仇深的,我这发票是假的,也充不了账啊。”吴春一脸苦相,不停的抱怨。 朔铭嘿嘿笑:“你确定他要打你?” “可不是嘛,那脾气暴躁的……哎,你干什么……你怎么打人呢……” 这个吴春就是要从刘伟手里买发票的那个人,刘伟没揍他已经是对得起他了,没想到这厮还在工地找自己,这不来找揍的么,朔铭既然见了这个人也就不客气了,正好这几天火气正旺泄泄火。 一群工人就在一旁,惊奇的看着朔铭胖揍吴春。工头拽下肩膀上的毛巾擦擦汗,对身旁的工人说:“以前咱还真不知道,朔老板打人这么厉害,看样子像是会功夫啊。” “什么是像,这不就是会功夫吗?”另一个工人说:“别看咱天天搬石头,碰上朔老板两个也不够他揍的。” 吴春惨叫连连,在朔铭手底下能让他舒服了? 这边闹哄哄一片,工地另一头也听的清楚,王兆宁胡俊两人正在不远处,一见朔铭动手了第一时间冲过来。但看到朔铭完虐吴春这才站在一旁看热闹。 范宇光自然也听到动静了,隔着工地看不清楚,嘴里嘀咕:“这怎么个情况?” “我怎么看像是朔铭在打架。”马婷婷疑惑的说。朔铭在马婷婷心里形象极高,朔铭一直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在这之前马婷婷完全想不到朔铭竟然有这么粗暴的一面。这一刻马婷婷心里狠狠的揪了一下。 范宇光顾不得撩马婷婷了,一路狂奔冲过来。 朔铭知道打人什么地方不会出事,一不打脸二不打头,专冲着胳膊大腿狂揍。等范宇光跑过来时朔铭的手已经有点疼了。 朔铭这才停手:“你爷爷的,刘伟不揍你是他脾气好,这么坑我还敢到工地找我,是不是活腻歪了你?” 朔铭上前,一把揪住差点被打傻了的吴春:“来,你说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你告诉我我保证不弄死你。” 王兆宁想要上前拉开,即便要审问也不能这么多人围着,但范宇光拦住王兆宁,给他一个看好戏的眼神。 王兆宁只有站在那看着。吴春腿脚被朔铭踢了无数脚,疼的要命已经有点站不稳了。见朔铭凶杀呢啥的兴师问罪盯着朔铭不说话。 吴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然不是善茬。但朔铭揍他这短短的一两分钟吴春看明白了,在巨大的身手差距之下反抗没什么用,吴春如果反抗只能更遭罪更倒霉,心说朔铭竟敢打人,等一会老子就报警,去医院躺上一年半载。 马婷婷也跟过来看,见到朔铭揪住吴春破口大骂重重的叹了口气。朔铭此时的状态与马婷婷之前的丈夫非常相像。如果不是家庭暴力,如果不是忍受不了,马婷婷也不会无奈的选择离婚。此时的朔铭让马婷婷失望透顶,怎么也想不到朔铭是这种暴力倾向严重的人。 如果马婷婷的这些心里话被朔铭知道能冤屈的掉眼泪。朔铭可不是有什么暴力倾向,而是吴春太气人了,如果不是郝笑看透了纪贞的计谋,那这次损失五六十万是最少的。朔铭一向把钱看的极重。钱可以花,但不能浪费不能用来作践。几十万,朔铭要很久才能挣到手,换做以前的朔铭两三年才能挣这么多钱。 朔铭怎么可能不上火,吴春找上门来就没安什么好心,这张发票也可以作为刘伟偷税漏税的证据,谁知道吴春在刘伟手里接过这张发票的时候有没有留下其他什么证据,但不管怎么样,这张发票不能存在必须销毁。 而朔铭这么激动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装的。朔铭一边胖揍吴春一边扯掉了那张假发票,踢了几脚泥藏住。 就在朔铭与吴春对话的时候朔铭算了一笔账,这张发票二百多万,上税可是二十多万,如果吴春去告发,制造假发票是一项罪名,偷税漏税是另一项。罚款也要几十万。朔铭把吴春打了,就算是打断胳膊打断腿吴春就在医院躺着好了,那也花不上几十万。只要朔铭把这张作为证据的发票销毁了一切都值。 朔铭侧头看了一眼,发票已经被泥土埋住了,指着吴春的鼻子说:“记住了,老子揍的就是你。现在就给老子滚。” 吴春也不敢骂,灰溜溜一瘸一拐的走了,工地上响起了一片掌声,都在夸赞朔铭好功夫。 朔铭挥挥手对工人说:“都干活去,有什么好看的。” 工人嘟嘟囔囔又开始工作,朔铭示意其他人也该干嘛干嘛去。 朔铭的小动作很多人都看到了,但看明白的只有范宇光一个人,这不得不说是社会阅历起得作用。这种账范宇光算的最溜,当那张发票被藏进泥土的一刹那范宇光就知道朔铭的行为为什么这么反常。 朔铭让大家该干嘛就干嘛,范宇光是第一个反应过来,对马婷婷说:“马经理,你不是要回明山市吗?我让我弟弟送你回去吧,工地上事多我还走不开。” “不用,我自己走就行了。”马婷婷微笑着拒绝。经过一早上的闲聊,马婷婷又不傻,怎么看不出来范宇光对自己有好感,只是马婷婷不喜欢范宇光这种社会混混,即便聊得很开心也没什么好感。 但朔铭给马婷婷的冲击太大了,一个有暴力倾向的人能让她瞬间凉心。 范宇光招呼范宇华过来,让范宇华开车送马婷婷回去,并且一再嘱咐一路上好好照顾。从丰城到明山市区也不远,所谓的好好照顾不过是好听的话而已,范宇光算是做到了极致。 见没人关注自己,朔铭立即用脚刨出发票,左右看看没人躬下身可快速撕了。 朔铭长舒一口气,一场阴谋就算被自己化解了。这个吴春也是傻帽,竟然打算用这张发票来威胁刘伟。之所以来找朔铭是不知道朔铭才是搅拌站的大老板,不然两个人也不会如此交流。只要吴春有胆子,肯定是明摆着告诉朔铭想要多少好处费才愿意交出这张伪造的发票。 第三百三十一章打人还省钱 朔铭静静心,走到一旁找块石头坐下。这件事还没完呢,无论是谁被打了也不可能无声无息的忍了。朔铭在等,等着警察上门。盘算一下地域,朔铭工地的这个位置不在郝笑所在派出所的管辖范围。不过也不一定,因为季王庄这里原本是有一个派出所的,可建设港口给拆了,具体搬迁了还是并到其他所里朔铭就不清楚了。 半个小时,几名警察来到工地,询问谁是朔铭。 范宇光对朔铭说:“需要我通知庞哥吗?” 范宇光的意思是让庞宏达帮忙找找关系,这样朔铭会受到一定的偏袒。但朔铭摇摇头说:“不用,你让王兆宁通知郝笑。” 朔铭主动迎上去:“两位警官,我就是朔铭。” “我知道你是朔铭。”一个警察看了眼朔铭,低头对另一人小声说了一句什么,笑着说:“有点事找你,跟我回去一趟吧,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 看来警察是知道朔铭,而且有意卖面子。朔铭仔细看着其中一个警察,朔铭说:“这位兄弟好像在哪见过,你看我这记性,真给忘了……” “朔老板真是贵人多忘事。”比较年轻一些的警察说:“上次郝笑请客我还去了呢,喏,刁哥也去了。” 朔铭的记性还算不赖,即便有时候不记得人名也能记得长相,郝笑请客的时候朔铭根本没想这些,也没有太多结交的意思,心说这些小警察不必要浪费精力结交。此时朔铭有点后悔,无论是小警察还是大官,都需要结交,说不好哪天就能用得上。幸好这两个警察不介意,不然还不心里有气故意为难朔铭? 朔铭赶紧赔笑说自己酒量奇差,只要沾酒就喜欢忘事。 另一名警察说:“朔老板是上我们的车还是自己去?” 这够给朔铭面子了。如此一来就不是逮捕而是传唤,意义大不相同。 朔铭回头看了眼范宇光,然后说:“我自己开车去吧,为这么点事也不至于当逃犯不是?” 朔铭皮笑肉不笑的开句玩笑,随口问:“是去哪个所?” 年轻的警察听了笑着说:“你一天跑八趟总不会忘记门朝哪开了吧?” 朔铭讪讪一笑,同时心里窃喜,好在是郝笑所在的那个派出所,看来季王庄这边的派出所是暂时撤了。等以后港口建好了肯定是一个海港派出所,专管港口的事。 朔铭开着自己的车跟在警车后面,打开车窗点上一支烟,心说咱这待遇还真不赖,警车开道。 到了警局,朔铭被带进一间审讯室,监控打开两个警察也变得严肃起来。一个做笔录,一个问话。 警察问朔铭:“姓名。” “朔铭。” “年龄。” “……” 朔铭对当下的询问条例保持质疑态度,明明知道的问题就不必要问了。 “你知道为什么让你来警局吗?” 终于问到实质性的问题了,朔铭有点不耐烦,可还没回答,审讯室的门就被打开,郝笑从外面夹着一个本子进来,对问话的警察说:“这个案子我负责吧。” 另一名警察先把记录仪关了,对郝笑说:“你还信不过我们?你亲自来审我怕所里有人说闲话。” 这些警察是对郝笑好,同时也是对朔铭的保护。朔铭心存感激,随即站起身对郝笑说:“郝笑,你先出去吧,我没事,简单的说一下事情经过就行了,那个孙子的医药费我包了。” “你很有钱吗?”郝笑白了朔铭一看,又看向两个同事。 两个警察对郝笑点点头,郝笑也就不再坚持了,对朔铭说:“一会别急着走,等我一下。” 郝笑出去带上门,年轻警察笑着说:“朔老板跟咱郝警花真是恩爱啊,这时候了什么都不顾了。” 朔铭知道,如果是郝笑来审自己虽然没什么过错,两人毕竟不是夫妻关系,但也难免被人诟病。 朔铭见记录仪没打开,就说:“这样吧,我说说事情的经过,你们核对一下与他说的有多少出入,至于他的医疗费我包了,咱都不找麻烦,你们看行吗?” “这样最好。”年龄大一点的警察笑着点头,如果朔铭拒不承认,郝笑又夹在中间还真不好办,朔铭这个态度就很好,不麻烦警察。 朔铭把事情经过说了,也承认是自己动手先打的对方,至于原因朔铭就含糊其辞的说两个人之前就有矛盾。先前谈好了吴春工地上用自己介绍的商品砼,结果却半路却向别人要货,朔铭预付款都交了一时气不过就动手了。 警察记录完,合上笔录,对朔铭说:“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 朔铭问:“我也不知道他是死了还是残了,是轻伤还是重伤。具体怎么办跟这个也有关系啊。” 年轻点的警察嘴巴比较快,摆摆手说:“对方没什么事,只是一身的乌青,拍了个片子骨头没什么问题。但他说头疼恶心,四肢乏力,几乎不能自己走路,要求住院观察。” 朔铭知道吴春不会有什么事,毕竟朔铭没攻击对方的头部,伤都在胳膊腿上,顶了天关节受点伤,软组织有点淤血。朔铭说:“如果丰城医院检查不出什么实质问题我建议给他转院,到明山市立医院多好,那里的设备好,医术精。” 明山市立医院的医疗器械是好,医疗队伍也是明山市最好的,但价钱也高。在丰城拍个片子三十多元就行了,到了市立医院就要将近一百。两个警察还是第一次遇到朔铭这样主动花钱的,真是财大气粗。 但他们不知道朔铭在市立医院有关系,虽然要价贵但却能省钱。 朔铭也不在乎吴春在医院躺多久,大不了花个万八千的。相比那张假发票朔铭已经是赚大了。 现在警察处理案件就是这样,只要愿意支付医疗费用,愿意承担责任并且愿意赔偿根本不会起诉,除非构成比较严重的伤害,造成了比较严重的后果并且社会反响比较恶劣的情况下才会公诉。 “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年龄比较大的警察说:“吴先生的意思也是想要去市立医院。” “那就让他去好了。”朔铭摊摊手,满不在乎。 已经没什么可聊的了,两个警察关掉录像设备对朔铭说:“这样的话就没什么事了,等他那边出了结果到我们这来付医药费就行了。” 朔铭笑着说:“让郝笑处理吧。” 说说笑笑的走出审讯室,郝笑就在门外站着,见朔铭出来,与两个警察打声招呼,对朔铭说:“你进来。” 郝笑当先走进审讯室,朔铭无奈的笑笑只能跟进去。 两个警察相视一笑,年轻点的说:“郝警察愤怒的小火苗就要爆发了,我们在这能不能听到动静,一会朔铭出来脸上没准能挂彩。” “不会。”年龄大一点的说:“就是挂彩你也看不到,谁知道咬到哪里去了。”两人相视怪笑着离开。 郝笑走进审讯室,坐在椅子上侧过身不说话。郝笑对朔铭很失望,一个成年人把别人打的浑身青紫,不知道的还以为郝笑找了一个社会混混做男朋友。 朔铭哪知道郝笑在想这些,从后面抱住郝笑说:“怎么?想念之前我们在审讯室见面的情况了?不过那次应该不是这间审讯室。难道你想在这玩点刺激的?” “一边去。”郝笑指着对面审讯用的椅子说:“过去坐好。” 郝笑真的生气了,朔铭莫名其妙,被打的是吴春又不是自己,上次自己被刀砍了也没见郝笑这么生气,朔铭说:“你到底怎么了?” “你还有没有点底线,你说你不是被人砍就是打别人,能不能消停点。”郝笑哼了一声。无论是那个女人都不喜欢这种成天打打杀杀的男人。 朔铭也听明白了,郝笑这是在关心自己。朔铭笑笑,厚着脸皮拉住郝笑的手:“今天我打他完全是故意的,不打他我的麻烦会更大。” “打人还有理了?”郝笑气的笑出声来:“我做警察也好几年了,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这种理论。难道你不打他他就打你么?” 审讯室虽然安静隔音,但朔铭觉得这并非是一个说话的地方。但郝笑又很生气,只能说:“我是为了几十万打他,打了他我不用赔几十万,不打他我就要拿出去一大笔钱。好了,我们在这时间长了想什么,你审问我晚上回去不行么?” 郝笑奇怪的看着朔铭。以往朔铭也不会在这些方面哄骗自己,点点头说:“你最好编一个比较好的理由,而且以后经常用这个理由打人。” 朔铭陪着笑,推着郝笑出门。郝笑说:“吴春肯定会在医院躺上十天半个月的,要不要我找同事了解一下情况,让他尽快从医院滚蛋。” “不用。”朔铭可以断定,吴春绝对不会在医院待很长时间,他与朔铭都是包工头,吴春与朔铭还有不同,那就是朔铭手下有王兆宁等人帮忙看工地,吴春可没有,他要在工地上盯着,不然损失更大。工人偷奸耍滑,还有可能把工地上的建材偷偷卖了。吴春绝对耽误不起也会尽快从医院滚回工地。 郝笑哼了一声离开,转身说:“看我晚上回去怎么收拾你,洗干净脖子等着。” 朔铭不动声色的转过身,小声嘀咕:谁收拾谁还说不定呢,也说不好谁洗干净。嘿嘿,就是洗干净也要看洗哪个部位。 第三百三十二章这件事还没完 朔铭回了工地,根本不在乎吴春在医院能花多少钱。让范宇光打个电话给市立医院的院长,给吴春看病差不多得了。 朔铭立即给刘伟去了个电话,电话接通朔铭说:“在办公室?” “你有什么事?”接电话的是贺昕薇,说话的声音冷冰冰的,如果可,贺昕薇能肯定会从电话那一头伸头过来咬断朔铭的喉咙。她恨死朔铭了,搅拌站赔了五十万是朔铭告诉贺昕薇,让贺昕薇好一个发飙,差点把刘伟生吞活剥了。朔铭把钱追回来了竟然不告诉他们,是想让刘伟继续受贺昕薇的虐待吗。 朔铭说:“关于发票的事。” “你说吧。我听着。”贺昕薇的声音依然很冰冷。 朔铭心说我得罪你了?这件事是刘伟的错,关自己什么事。 朔铭不想与贺昕薇争辩,就说:“之前那五十万追回来四十七万多,过几天我走走关系能花一些,所以我们的损失也就几万块钱。还有,接假发票的吴春被我打了,那张假发票已经没有了,以后不要承认给过他发票,就说账已经清了他也没在我们搅拌站定过混凝土。” “这还差不多。”贺昕薇说:“我当你要憋在肚子里烂掉呢。嗯?你把吴春给打了?严不严重?” 贺昕薇知道朔铭的武力值,他打人对方能得好? “没什么事,挂了。”贺昕薇对自己冷冰冰的,朔铭又何必去贴冷屁股,干脆把电话挂了。 本以为发票风波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下午税务局的王副局长主动给朔铭打过电话来。 朔铭心里腹诽,难道是从账本里有查到什么能吃拿卡要的毛病了?看来王副局长那里还真的去一趟安抚一下,千万别时不时的给自己找麻烦。 接通之后朔铭说:“王局长,我正想去拜访你呢,不知道你明天有没有时间啊。我知道你忙,所以提前请示一下。” 王局长说:“朔铭啊,我打电话给你是有事跟你商量,关于你那搅拌站的事。” 除了这件事朔铭还真想不到其他问题,就问什么事,只要自己能办到的一定听从组织安排。 王局长说:“现在这个案子已近个基本定型了,虽然有问题的账本是你们搅拌站的,但违法的却是金固商品砼。就在刚才,金固商品砼的曲总来过我这,想要请我跟你说说别闹得太大,和气生财啊。” 朔铭心里奇怪,自己还真没有像把金固商品砼怎么样的想法,既然自己没太大损失也就这么算了,多得罪一个人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更何况始作俑者金固商品砼已经损失了不少,虽然是进了纪贞的腰包,不过朔铭心里也是痛快的。朔铭问:“王局长的意思是……” “你看过两天再说这件事行不行,得饶人处且饶人啊。”王局长呵呵笑着。 朔铭神经一紧,这是什么意思呢?既然让朔铭饶了对方又何必过两天再说,怎么处理还不是王局长的一句话? 朔铭没有时间思考,只能说:“那我就听王局长的,过两天再说。” 挂了电话朔铭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纪贞自首之后肯定是被压下来了,不然也不可能上午进去下午就放了,而且现在纪贞就像没事人一样。这说明金固商品砼的关系很硬实又或者花了很多钱,在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安抚下去。 朔铭想不明白,干脆不想,等着王局长再联系自己吧,或许听王局长多说几句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晚上回家,朔铭好一顿解释才向郝笑说明白为什么要动手打人。郝笑看着朔铭:“没想到你四肢发达脑子也不笨,打他是之前就计划好的还是临时的主意?” 朔铭嘿嘿一笑:“其实就是灵光一闪,关键跟你睡的次数多了就变聪明了。” “一边去,大色狼。”郝笑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也不枉费我帮你整那个丑女人。” “什么丑女人?”朔铭差不多已经把纪贞忘了。 “你是猪脑子?”郝笑说:“就是那个做假账的会计。” 朔铭问:“你怎么整他了?” 郝笑说:“他去自首没立案对不对?我打了个电话给在市局上班的朋友,这件案子立案了,他可以让税务部门不查这件事,但必须要经过你的谅解才行,不然休想过关。朔大包工头,你现在成为焦点了。纪贞想要撤掉自首都不可能,那个什么商品砼公司没有你的谅解也休想从这个泥潭里爬出去。” 朔铭顿时恍然,难怪王局长给自己打电话,原来是因为这个。 想到王局长说但几句话朔铭就觉得好笑,过几天再说。朔铭心想我的确要过几天再说,先让金固商品砼那个人受点煎熬。 同时,朔铭脑子又活动起来了,既然金固商品砼想要全身而退必须得到自己的谅解,那么是不是说朔铭能从金固商品砼那得到一些补偿,最不济也应该把这段时间自己的损失补偿回来,而且还有花在纪贞养父母身上的两万多,还有,朔铭肯定要再次登门拜访王局长等人,难道这都不需要开销吗。 朔铭冷笑几声,这件事还没完。既然这样朔铭就要提前琢磨琢磨怎么与金固商品砼交涉,张嘴要多少钱合适。 王局长肯定是受了金固商品砼的委托给自己打电话的,而王局长没拿到什么好处,或者给的好处不够让他动心的,所以言语间示意朔铭别太快解决这件事。 这件事隔了两天,似乎一下子风平浪静了,但朔铭知道,有些人是肯定坐不住的。 果然,朔铭中午与王兆宁几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王兆宁接到了一个电话,王兆宁听了一会也没表示什么就把电话挂了。 王兆宁想了想,对朔铭说:“我一个朋友想请你吃饭,你去不去?” 朔铭抬起头奇怪的看着王兆宁。王兆宁的大部分朋友朔铭都认识,既然王兆宁没提人名,看来朔铭是不认识这个人。朔铭说:“你先得说说这个人是谁,男的女的公的母的,是帅还是漂亮,我也好想想值不值得我去啊。” “是金固混凝土的一个经理。”王兆宁说:“之前的时候与他有过一次接触,人挺不错的。” 王兆宁说的不错是对他比较好,或者说与王兆宁的关系不错,这与朔铭又没什么关系。朔铭说:“经理?什么经理。” 朔铭本以为金固商品砼的大老板会出来与自己见面,可没想到竟然只是一个小经理,朔铭肯定不把这种人放在眼里。 就算两个国家交往也要看地位的,有些很小的国家与华夏的领导会晤只能随便见个不是很重要的副国级领导。如果是米国这样大国,与华夏都处在大国的位置上,那么华夏肯定要用同等职位的人去接待。 金固商品砼有点瞧不起朔铭?一个破经理就要与朔铭谈条件,还真不把朔铭当盘菜。 朔铭说:“我就不去了,你先问问对方是什么意思再说吧。” 王兆宁有点尴尬,估计是在对方面前夸下海口朔铭会去。但朔铭已经表态了,而且很严肃的表态,王兆宁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王兆宁出门给那个经理打过去,没一会就回来了,对朔铭说:“他想谈谈什么案子的事,希望你能挑个地方出来见个面。” 朔铭把王兆宁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王兆宁已经不满足现状了,很有可能已经在打算自己另起炉灶从朔铭这分离出去。通过打电话背着朔铭就能看得出来,王兆宁在建立自己的朋友圈,而且在利益面前并没太在意与朔铭的同学情谊。 朔铭不是生气或者有意见,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要王兆宁不捅自己刀子就还是好兄弟,王兆宁也没有义务跟着自己干一辈子不是? 朔铭想了想说:“我让刘伟去,你告诉他晚上去聚鲜小厨吧。” 朔铭把事定下来了,这个经理无论与刘伟谈的怎么样自己都有退路。就算刘伟脑子一热答应了什么朔铭也可以不承认,毕竟那不是朔铭直接说的。而刘伟去谈条件比较好,那朔铭就可以承认是自己的意思。进可攻退可守。 王兆宁吧嗒吧嗒的给那个经理回了条信息,几个人吃完饭就回了工地。 朔铭先给刘伟去了个电话,把情况说了之后交代刘伟说:“你跟他要条件,直接要钱就行了。我们的底线是把我们的损失补偿回来。医院那损失了两万多,就给他算三万。我肯定要拜访一下王局长以及用到的各种关系,这些钱肯定也算在他的头上,这样,你最少要六七万。” 刘伟答应着,笑了声说:“原以为肯定赔钱了,没想到还能峰回路转,这运气,真是逆天了。” “运气你个头。”朔铭说:“多亏郝笑。第一次给我们减少损失将近五十万,第二次帮忙立案了才能找回之前的损失,你想什么呢?” 刘伟嘿嘿笑,说一定感谢感谢弟妹。 朔铭吐了一口,再次告诫他税务千万不能糊弄,最好看住搅拌站的会计,实在不行就用两个会计,让他们互相监督,谁让朔铭与刘伟都不懂会计账呢。 刘伟说:“用不着,昕薇虽然不能做会计账但他会看,哈哈,我家媳妇厉害吧?” “蛋。”朔铭切了一声:“之前怎么没见昕薇看账本?” 朔铭气鼓鼓的挂了电话,范宇光走到朔铭身旁与朔铭一起看着工人干活,小声说:“中午吃饭的时候你也发现了吧?” 第三百三十三章越洋视频 朔铭自然知道范宇光说的是王兆宁。范宇光与王兆宁完全属于两个路子的人。王兆宁更像朔铭这种性格,利益为先但也不是不重感情。而范宇光可以为兄弟两肋插刀却永远做不出伤害朋友的事,这就是江湖人与商人的区别。朔铭自嘲的笑笑,自己与王兆宁也算不得什么商人。 朔铭点点头:“我知道,他是他我是我,他想自己做工程也没错。比如说你想自己做我也支持,范宇华也不可能跟我干一辈子,那样多没出息。” 朔铭笑笑:“如果将来明山市很多包工头都是我带出来的,我还能饿着吗?不用出去找工程做,养机械车辆,只要你们用就用我的,这样也不少赚钱的。” “你越活越回去了。”范宇光也笑:“宇华以后自己做你真没意见?” 朔铭说:“我能有什么意见,他有你这么流弊的大哥,我敢有意见吗?” 范宇光呵呵笑,知道朔铭是在开玩笑,随后说:“你有数就好。” 朔铭说:“光哥,你明天就不用来工地了。” “怎么?有什么事?”范宇光以为朔铭又有什么难办的事要解决。 朔铭说:“你去找马婷婷,工程图纸我有几个地方不明白,帮我问清楚。还有几个签证顺便递给马经理。” 朔铭做了这么多年的包工头能看不懂图纸?那还真是笑话了。朔铭完全是在撮合范宇光与马婷婷两人。范宇光也真是木头,马婷婷不来工地难道就不能主动去联系?一个三十多将近四十的老男人有什么拉不下脸的。 范宇光不懂图纸,朔铭让他去是故意让范宇光听不明白让马婷婷教给他,所谓跟着师傅学就要跟着师傅睡,两个人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一来二去还不搞到一起?如果这都搞不上,那范宇光这辈子只能自己用手撸了。 范宇光怎么会听不出什么意思,感激的看了眼朔铭没说话。朔铭拿出几张签证:“这是四张签证,万红财都签过字了,你交给马婷婷。” 四张签证就足够范宇光见马婷婷四次了,一次拿出一张就好,反正签证不重要,重要的是见面的理由。如果范宇光一次性都拿出来了那才叫个傻缺。 范宇光看着时间还早也就走了,估计是巴不得见到马婷婷。朔铭已经这么给力的支持了,范宇光也要争气点。 朔铭回家休息,郝笑说:“那件事怎么处理的?” “我让刘伟去谈了,就在聚鲜小厨。”朔铭吃着水果随口说。 “你怎么谢谢我?”郝笑趴在怀里问。 朔铭低下头:“你想怎么谢?” “一点诚意都没有。”郝笑也想不出提什么条件,转动眼珠纠结着。 朔铭说:“等过几天我请你吃西餐,就去上次那家,再给你来个交响乐。” “不要,花钱太多了。”郝笑憋着嘴。 女人就是这样,谈恋爱的时候巴不得男朋友使劲给自己花钱,似乎花的越多就代表着越爱。可当两个人住到一起,要精打细算的过日子,这时候就变的小气了。 不过女人也分好多种,有的女人是郝笑这一类,还有一种是无论什么时候都喜欢花钱,并且从不节制,这种女生除非跟了一个很有钱的,不然娶回家就等着月月财政赤字吧。 正聊着,郝笑的电话响了,看看手机对朔铭说:“你大老婆拨来视频通话了,有没有小激动?” 朔铭奇怪,贺美琦为什么不打给自己而是打给郝笑。看看手机才明白,郝笑的手机比朔铭的更先进,清晰度也高,像素高了看看朔铭也清楚。 信号接通,画面里映照出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大美女。 朔铭奇怪,确定这是贺美琦拨过来的,就问:“美琦,你什么时候整容的,在南韩做的还是在泰国做的?” “你看这个美女漂亮吗?”电话里传来贺美琦的声音,紧接着金发美女背后就出现贺美琦的笑脸:“给你弄回去做小老婆怎么样?” 朔铭搂着郝笑与贺美琦视频,朔铭嘿嘿笑:“那感情好,在家也能吃到西餐。” “美死你。”郝笑掐了朔铭一下,对贺美琦说:“美琦姐,你可别惯着这个色狼。” 贺美琦倒是大方,对郝笑说:“惯不惯着他你说了算,我现在在米国,最多视频能看见。” 贺美琦把金发美女介绍给朔铭两人认识,说是在米国刚交的朋友,一个混血儿。 “你好,你是美琦的男人吗?”金发美女竟然会说中文,虽然非常蹩脚听着像某个地方的方言,但朔铭还是惊到了。贺美琦之前说小老婆看来这个美女是能听懂的。 贺美琦说:“他可是华夏通,虽然从没去过华夏,但说华夏语很好了。” 这一刻朔铭竟然无语了,金发美女说:“他很帅,你愿意让给我吗?” 外国人都是这么直接这么开放吗?朔铭呵呵笑。贺美琦说:“你去华夏,他就是你的。” 金发美女掩嘴大笑,贺美琦说:“看你们过的挺好啊。不过我有一个坏消息要说。” 朔铭说:“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在米国找到了男朋友。” “胡说八道什么。”郝笑掐这朔铭腰上的软肉,俗称爱的把手。对贺美琦说:“出什么问题了?” “我可能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去,这边的课题有了不小的突破,我也很忙,一边在写论文一边做科研。不过每天都很充实也很开心。” 朔铭让贺美琦注意身体,贺美琦说他们是趁着休息时间联系朔铭的,这就挂了吧。 朔铭失落的说了句拜拜。贺美琦此时竟然与金发美女同时说:“老公,爱你呦。” 朔铭被雷到了,外焦里嫩的。 收了手机,郝笑哈哈笑:“朔老板,你眼看就要娶外国妞了。” 朔铭推开郝笑:“赶紧洗刷吧,我累了要睡觉。” 郝笑去洗刷了,朔铭手机来电。拿过来一看是汤名雅打来的。 朔铭走到阳台,回头看了眼卫生间方向这才接听:“你想我了?” “是想你了。”汤名雅从不避讳对朔铭的感情,但两人见面的时间很短,也只能偶尔的在电话里互诉衷肠。但最近这种电话是越来越少了,而且基本上都是汤名雅主动打给朔铭的。 汤名雅说:“朔老板,我今天打给你是有公事要办,你可是答应过我在六汪镇办一个阳光棚,具体什么时候弄啊。” 朔铭盘算一下资金,现在投资一个阳光棚没什么太大压力。就对汤名雅说:“现在自己没什么问题了,过两天我去实地考察一下,你可要准备接驾哦。” 汤名雅笑着说:“那你尽快准备准备吧。” 作为一个镇长,还真没有太多事可以忙,汤名雅无聊的时候就会想起朔铭,这个阳光棚也就势在必行了,最好是明天就干起来。 与汤名雅聊了一阵,朔铭抽支烟回到客厅,汤名雅也洗刷完了,正准备睡觉,朔铭想起刘伟正与金固商品砼的经理在谈事,拿起手机打过去问问情况。 刘伟估计是喝酒了,声音很大嗓门很粗,对朔铭说:“这小子只愿意给五万,怎么搞?” “你答应了?”朔铭问。 “人家带着钱来的,我不答应不好吧。”刘伟哈哈笑着说:“先收了钱,然后再拖几天,他们着急了肯定会再带钱来的。” “你变得奸诈了。”朔铭笑笑:“行了,赶紧回家睡觉吧,贺昕薇估计会把你踢到床下面。” 第二天,朔铭想了很多,还是那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金固商品砼付出的代价已经够高了,千万别狗急跳墙了,那样对谁都不好。 可朔铭刚打定主意就这么算了,却看到一辆满载混凝土的罐车开进不远处的工地。 朔铭腾一下站起身,季王庄这的混凝土一向是朔铭提供的,就像沙霸一样谁也没脾气,一旦有其他搅拌站的货进来岂不是放开口子了? 朔铭跳到土堆上看,心底沉了一下,这辆车是金固商品砼的车,明晃晃的标识像是在示威。 朔铭狠狠的把烟头摔在地上,本想交范宇光找人半路拦车恶心金固商品砼,这时却发现范宇光不在工地上。 范宇光肯定是与马婷婷风花雪月呢,朔铭就没给范宇光打电话,静静的看着一辆辆车进进出出。 朔铭给刘伟去了电话:“刘伟,立即给金固商品砼那个什么经理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没完。” 听朔铭说话的口气不好,刘伟问:“又怎么了?” 朔铭说:“金固商品砼的车直接开进季王庄了,我能给他好点心吃?” 刘伟也骂了一句,说立即给那孙子打电话。 没过多久,王兆宁跑过来对朔铭说:“朔铭,我那朋友想跟你通个电话。” 朔铭说:“把我电话告诉他吧。” 不一会电话就响了,一个尖细的嗓音传过来:“朔老板,我们昨天不是谈好了吗,怎么就突然变卦了。” “我什么时候变卦了。”朔铭冷笑说:“我好像也没答应你什么啊。” “朔老板,都是做工程的,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小经理对朔铭没有太多尊重,以为朔铭收了钱就会立即办事似的,说话的口气也不是很好听。 朔铭却不生气这些,淡淡的说:“我只是想告诉你,季王庄这边路不好走,让你的车小心点开。你看看,都快要飞起来了,一旦撞到沟里车毁人亡多不好。” “你什么意思?”经理问。 “没什么意思,我觉得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有些话虽然不好听但还是提醒一句,挣钱也要小心点不是?”朔铭气的牙根痒痒,如果金固商品砼一意孤行朔铭就打算去找找孟文景,吴春是不想要工程款了,朔铭还不信玩不死一个小小的吴春。 第三百三十四章威胁 朔铭以为几句话就能打发这个经理,但没想到大半天时间金固商品砼的车一直在送料。朔铭眼巴巴的瞧着,万春这厮准备还挺充分的,木工钢筋活一次性做了很多,把所有的劳力安排到一起疯狂浇筑。 在这么下去肯定不行,其他包工头见万春不用朔铭的混凝土也没什么事谁还会给朔铭面子吗,想当初孟文景说的那句话也就成了放屁。 朔铭不能打电话给孟文景,这不算什么大事,杀鸡岂能用牛刀。一个书记把话放出来已经够可以了,朔铭处理不了难道好要孟文景帮自己善后? 朔铭想了想,做了一次取舍。工地上只要有需要朔铭每次都是让范宇光来解决,这种单一路线还真不好。 朔铭给郝笑去了电话,让他联系上次那两个交警。 郝笑说:“这些事你自己处理吧,我最好不参与,我把他们的电话给你,至于怎么做那就看你了。” 这样最好,不把郝笑牵扯进来,免的也影响郝笑的工作。没过一会郝笑就把两个电话号码发过来。 朔铭拨出去,这个人名叫叶奇伟,虽然只见过两面,但朔铭对这个人记得很清楚,做事非常懂套路,上次也就是这个交警故意给朔铭时间打电话,办事非常圆滑。 “叶警官,你好。”朔铭打声招呼紧忙说:“我是朔铭,哦对,上次被你查到了呵呵。” “朔老板肯定有事,不然哪能想起我们这些小警察呀。”叶奇伟不疼不痒的开玩笑。 朔铭说:“还真被你说中了,我今天是真有事找你。” “什么事,说吧,能办的我一定帮忙。”叶奇伟打着哈哈,他们这些小警察吃的就是路上的饭,巴不得有人用得着自己,只有这样才有灰色收入。朔铭是包工头他知道,碍于有些面子不好在路上堵与朔铭有关的车,但不代表不想从朔铭这弄点好处。 朔铭也就开门见山的说了,跟这些小警察搞虚的也没什么意思。朔铭说:“季王庄这边有个工地正在浇筑混凝土,超载非常严重。马路可是广大人民群众的,弄坏了谁负责。” 叶奇伟奇怪的说:“我可听说季王庄那边的混凝土都是从你的搅拌站出的,是不是超载你自己不很清楚吗?” 朔铭干笑一声,这个叶奇伟也是,明知故问。这是逼着朔铭提前许诺好处。朔铭本不想说这么早的,现在说了问题很多,第一叶奇伟能不能办成这件事,第二如果办不成朔铭也要给这些好处。小警察与那些大领导不同,能吃就吃能占就占绝不含糊,管你办没办成,只要我尽力了你就要给好处,没拿到好处就找你麻烦。 朔铭说:“你们工作也挺累,这天气也越来越热了,要不今天晚上出去吃点烧烤降降暑?” 请人吃饭很讲究场合,朔铭请叶奇伟这样普通警察随便一个地方就行。如果朔铭请一个科长之类就半必须去饭馆了,如果是局长之流那就要有一定档次,如果是孟文景这种人,适合朔铭请客的地方整个丰城也就那么两三家。好处礼品以及口味是一方面,高大上的场合也是不可或缺的。 “也行。”叶奇伟笑着说:“是金固商品砼的车吧?” 朔铭还真是意外了,这个叶奇伟消息也还真灵通,自己与谁有矛盾一猜就准,尤其是季王庄这边是朔铭在供应商品砼都知道,更让朔铭惊讶的是朔铭是搅拌站的股东也知道。 朔铭说了几句客气话,又说:“你知道这个金固商品砼有什么关系,可别……” “啥关系不关系的,在路上只要超载我就能查,难道身上穿这身衣服是留着好看的?”叶奇伟的话让朔铭大为放心。 朔铭搬块石头坐在土堆上看着万春的工地,整个主体浇筑已经进行了一大半,估计再有一二百方混凝土就完工了,也不知道这时候查车来不来得及。 老罐车一般都是八方十方的运载量,现在车越来越大,基本都换成二十方量的罐车,万春这阶段的工程再有不到十车就完成了,朔铭有些后悔没尽早进行。 又有两辆罐车驶进工地,罐车确实超载了,几乎是装满,随着路况的颠簸,车身后拉稀一样稀稀拉拉的流出混凝土。 不过也就这两辆车了,这两辆车装载的混凝土放干净之后工地上就差不多要停工了,运载混凝土的罐车没有跟上。朔铭知道,这是叶奇伟发挥了作用。 朔铭坏笑着看看时间,下午一点半,这是一天中温度最高的时候,罐车装载着混凝土停上半天就会凝固成一个实心的大石块。叶奇伟也肯定不会太为难罐车司机,耗时间就可以,一车混凝土糟蹋了才几千块钱,但罐车废了问题就大了。 朔铭可以想象叶奇伟会怎么做。先是拦下车,之后挨个地方检查,慢悠悠的不着急不上火,让司机交出驾驶证开着车去交警队过磅。朔铭也做搅拌站,罐车一样超载。过完磅就一边闲聊一边商量怎么处理,拖得时间越长越让人着急。 朔铭冷笑,这下可以让人看看,朔铭不仅把万春打了没什么事,就是打了你仍然要在朔铭这要混凝土,不然工程就做不下去。 叶奇伟做事的确不错,朔铭盘算着给叶奇伟多少好处。这件事办的最完美的状态就是那几车混凝土运不到工地上。 万春就上火了,因为浇筑需要一次性完成的。如果建筑只做了一半,混凝土凝固无论用什么方法接茬都是两层皮的感觉。 朔铭不急不缓,眼看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万春工地上的工人就开始起哄了,万春被朔铭打的腿脚有点瘸,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一边打电话一边瞎转悠。 朔铭的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是金固商品砼的那个经理。朔铭让电话响了一会才慢悠悠的接听。 经理尖细着嗓子,就像有人正掐住他的脖子一样。这一次终于软声细语了,对朔铭说:“朔老板,你这是做啥么,有话好商量。” “商量什么?”朔铭故作奇怪的说:“该不会真有车掉进沟里了吧?” 经理知道此事是要求着朔铭,压着怒气说:“这样,你先让人撤了,有什么事咱慢慢商量。” 当朔铭是二傻子?先撤了,之后再商量朔铭还有优势吗?朔铭觉得这个经理是不是脑残片当饭吃了,这种幼稚可笑的话都能说出口。 “我觉得没什么好商量的,车是你们的车,我好心提醒你还被记恨上了,这多不好,所以说啊这好人不能做。”朔铭笑着说:“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正在工地上看好戏呢,你这电话打的也真是时候,耽误我看热闹。” “你想要什么条件可以直说。”经理终于绷不住了,很干脆的说:“多少钱你开个价。” 朔铭才不会傻到张口要钱,这个经理看起来不大聪明,可谁知道手机有没有录音。 朔铭说:“什么多少钱,我听不明白,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朔铭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干上这个经理的。 又过半小时,万春翘首以盼的罐车还是没出现,此时就是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万春看了眼朔铭工地的方向,正巧瞅见朔铭正在瞧着自己。 朔铭见万春看见自己了笑着说:“万老板好点没有?哎呦,那天我心情不好,一冲动就喜欢打人,以后你可离我远点,别不小心又想打人了你却凑上来。” 朔铭说话的声音很大,万春工地上的工人都能听的清楚。万春那张脸红成猪肝色,但也不敢对朔铭张口骂。 想了想,万春咬咬牙,拖着还疼的厉害的腿走向朔铭,一瘸一拐的朔铭还以为是武大郎要向自己兜售炊饼。 “朔老板,呵呵,我有事找你呢。”万春陪着笑,工地上每停工一小时他都要付出几百大洋的工钱,换做谁都着急。 “跟我要医药费?”朔铭故作轻松的说:“我已经交给派出所了,你拿着单子去领钱就行了。” “说哪里话,朋友之间开个玩笑还能当真吗?”万春心里在滴血,可谓了挣钱为了工程只能示弱,心说如果朔铭有一天落到自己手里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不要医药费啊,那你是什么意思?”朔铭古怪的笑笑,拍拍身边的石头:“我怎么觉得你站不稳,来,坐会。放心,我虽然喜欢打人但一般都是打人渣的。” 万春没坐,还真怕朔铭一言不合对自己动手。万春挨了一顿揍差点找块豆腐撞死,挨了揍不说那张假发票还弄丢了。如果让万春知道朔铭揍他的原因就是销毁那张发票肯定能疯。 万春说:“要不让刘兄弟的搅拌站送点混凝土来?” “你这都快干完了怎么想起我来了,这多不好,我这个人就是不喜欢抢别人的生意。金固商品砼家大业大,罐车有的是,肯定一会就送来了。”朔铭一个劲的装傻卖乖拖时间,如果那几辆罐车里的混凝土凝固了才好呢。 但想要在罐车里凝固也不是简单的事。罐车有自动系统,装载着混凝土时罐体不停的旋转,就是防止凝固在罐体内。 “这不是互相照顾生意吗?”万春知道朔铭是故意的,拿出烟递给朔铭一支:“也就一百多方不是太多,能不能这就送来?” 朔铭把万春递来的烟扔到地上,自从善固本那件事之后朔铭从不接受别人的烟,想想都后怕。 朔铭说:“行,没问题,不过我朋友那手头也紧,每一方混凝土都要现钱,而且价格也比别人高,万老板能接受?” 第三百三十五章汤名雅调走 万春哪还有谈判的筹码,就是再贵也得要,而且以后也要在朔铭这要混凝土,之前以为金固商品砼很有实力,现在看来都是吹的。 朔铭说:“一方混凝土三百二,你现在拿着钱去找刘伟吧。” 听了朔铭的话万春愣了,一方混凝土三百二,这是抢劫啊,比正常价格高出几十块,上百方混凝土就是几千块。朔铭只是动动嘴皮子就赚这么多,钱也太好赚了吧。 朔铭说完起身:“万老板,我也不知道现阶段的工程款什么时候下放,所以我也缺钱啊。” 朔铭的话满含深意,万春愣愣的看着朔铭离开,紧咬着牙关,最终叹口气,只能给刘伟打电话。 在刘伟接到万春电话之前朔铭就给刘伟打过电话了。价格已经说了,而且告诉刘伟罐车千万别超载。 朔铭能请的动警察拦路金固商品砼就不能吗?这些交警才不管这些,既然有人举报那就上路去查,查到了自己就有好处,至于朔铭与金固商品砼有什么恩怨他们才不管呢。反正最后是两头吃,朔铭这的好处自己收着,金固商品砼那要摆平自然也要找关系也要送礼。 果然,朔铭还真没猜错,刘伟安排的车半个多小时才到,行驶的路上果然被查了一次,但朔铭事先交代了自然什么问题也没有。 傍晚,朔铭先去银行取了点现金,之后就开车去了交警队,与叶奇伟在车里见了个面。朔铭说:“叶警官,今天晚上有点事我就不出去潇洒了,真不好意思。” 说话的同时朔铭把一个报纸包放在叶奇伟腿上。 叶奇伟也不矫情,掂了掂份量笑着收起:“既然朔老板有事那就去忙吧,以后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 朔铭笑着答应,叶奇伟刚下车又转过身怪笑着说:“那我可把那几个罐车给放了啊。” 朔铭离开之后正好经过金固商品砼,从外面看几辆车停在那不动,看来除了季王庄那边没有别的地方要混凝土。朔铭冷笑,那几辆罐车的混凝土就拉回来倒掉吧,这样一来等于白忙了一天。朔铭可以想象那个尖细嗓音的经理脸色会有多难看。 朔铭向王兆宁要来了关于阳光棚的一些资料,也联系过生产阳光棚的厂家,这件事朔铭打算自己亲自做,不能某一件事总是依赖一个人,如果某一天王兆宁从自己这脱离出去另起炉灶,那朔铭还要抓瞎? 朔铭没去工地,研究了整整一天,把能吃掉的信息尽量消化。 第二天,朔铭就收拾了两件衣服去了六汪镇。 汤名雅早就等不及了,朔铭在路上就打过几个电话,朔铭说什么时间到,汤名雅却说:“你先去我那吧,镇里有点事,我一会就回去。” 这是迫不及待的要进行一番云雨吗?朔铭摇头笑笑,这是来做投资还是会情人的? 朔铭把车停在汤名雅宿舍楼下,拎着包刚下车汤名雅就快步走回来。 朔铭笑着说:“你心急火燎的干啥,我还能跑了?” 汤名雅脸红红的,也不知是被太阳晒的还是情绪激动,幽怨的看着朔铭:“这么长时间也不来一趟,肯定是把我忘了。” 朔铭对汤名雅还真没有太大的感情,只不过是玩玩而已,就像一只贪吃的狐狸,虽然家里有食物却对外面的野味念念不忘。 朔铭任由汤名雅抱住自己的胳膊,两人亲密的上楼。汤名雅打开门,先让朔铭进门,这才一边换鞋一边说:“你这次是因为阳光房来的还是为我来的?” “当然是为你,你当我想投资阳光房啊?”朔铭说的是实话,但听在汤名雅耳朵里自然是谎话。虽然认为是谎话但还是甜蜜蜜的。 汤名雅撅着嘴唇抱住朔铭:“朔铭,如果你不想投资阳光房就算了,反正合同也可以作废。” “为什么?”朔铭问。 汤名雅说:“其实过完年就有小道消息了,说我可能会调走,具体调到那里去现在还说不好。” 朔铭说:“一般体制内都会有些小道消息的,总有个大致的方向吧。比如说是别的区还是调到你们区政府。” 汤名雅说:“这是我一个爷爷帮我办的,具体我就说不好了,他肯定会给我选择一个比较好的地方工作,如果我离开了明山市你还会来找我吗?” 朔铭知道了,为什么汤名雅迫不及待的要见自己,原本两人见面的次数就不多,如果汤名雅调走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朔铭说:“等调令下来告诉我你去哪了,有时间我就去找你,没准还是去了丰城呢。” 汤名雅之前在丰城待过一段时间,重新回到丰城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也很小。汤名雅最终去哪去绝对那个爷爷的势力盘踞在什么位置。 既然汤名雅要调走了,朔铭也就没必要这么远到六汪镇投资,原本就不想做这个阳光棚。就算是真要做,朔铭完全可以在丰城。 丰城的地理环境比六汪镇好很多,比邻市区,产销都方便。 风雨之后,汤名雅趴在朔铭怀里画着圈圈,朔铭说:“引黄工程现在完工没有?” 剩下的工程量朔铭都外包出去了,也签署了一些协议,根本不用朔铭操心,朔铭把自己该得的那部分钱拿到手剩下的就与自己无关了。 “差不多完工了。”汤名雅说:“我也是受益于引黄工程还有那个遗迹。总算是有点政绩,所以才把我调走。” 其实能不能升职主要取向并不是政绩大小。如果上层有人铁了心要升谁也没办法,当然了,没有政绩也要画饼弄出点政绩,有政绩更好了,也就堵住很多人的嘴。日后就是有调查组查起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朔铭在六汪镇陪了汤名雅两天。汤名雅也请假在家休息,与朔铭形影不离。似乎预示着即将分别,两个人都尽量恩爱。汤名雅把心情掩饰的很好,一直高高兴兴的像个小姑娘。 回丰城的路上,朔铭就在想,接连几个与自己有关的女人离开了,每一次都让朔铭有种说不出的伤感。有的人离开朔铭是着急彷徨甚至心理煎熬难受,比如白茹雪。而有的人离开朔铭则是心情极为复杂,更多的是祝福,就像汤名雅凤舞珍这样,或许用不了多久她们就能遇到自己那个心仪的人吧。 朔铭的车还没开到丰城,接到了贺昕薇的电话。 朔铭奇怪,贺昕薇毕竟与自己有过那些尴尬事,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微妙,谁都不会提曾经的事但不代表没发生,而贺昕薇对朔铭一直冷冰冰的,朔铭也不愿与贺昕薇过多的接触,似乎两个人越生分越好。 朔铭接起电话,慵懒的说:“有什么事吗?” “朔老板没看电视吗?”贺昕薇说:“我在电视上看到一个女人,似乎朔老板应该认识。” 不知何时,贺昕薇开始称呼朔老板,虽然是在开玩笑,但使两人的关系更加疏远。 朔铭说:“到底是谁,你直接说清楚不就行了?” “你看看新闻吧。”贺昕薇没多说,把电话挂了。 朔铭到了工地才把手机拿出来翻看。新闻首页,一个赤红的标题引起了朔铭的注意。华夏的战地记者在中东地区受了枪伤,国家安排专机将记者接回国接受治疗,目前伤势平稳云云。 新闻上没有伤者的照片,但朔铭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凤舞珍。 朔铭立即给贺昕薇打过去:“你在哪看的新闻,确定是凤舞珍吗?” “早间新闻啊。”贺昕薇回答朔铭:“还真是她?那你是不是要进京?” 朔铭惶惶的挂了电话,新闻媒体不同所以没照片也是正常的,贺昕薇也没必要撒谎。朔铭立即回家,在网上翻看新闻。 受伤的果然是凤舞珍,躺在担架上脸色煞白。朔铭的心被揪了一下,在凤舞珍去之前朔铭就提出过反对意见,但凤舞珍还是决绝的去了,不幸中的万幸是凤舞珍没有生命危险。 朔铭坐在那考虑了很久,琢磨自己是不是应该进京去看凤舞珍。凤舞珍受伤住院一定会像大熊猫一样被保护,朔铭去了之后真能见到凤舞珍? 正在朔铭纠结犹豫的时候,朔铭接到了紫萱的电话。朔铭说:“紫萱,在米国过的好吗?” “还是老样子。”紫萱说:“舞珍的事你知道了?” 朔铭嗯了一声。紫萱接着说:“我知道你也关心她,如果不忙就去京城看看吧。”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朔铭突然莫名的伤感,这么多女人一颗心还真分不过来,顾此失彼。与紫萱打着电话,又在想念紫萱的好。 “我可能需要很久,你可以办一个国际业务,等我给你一个这里的号码。”紫萱说:“照顾好自己,你对我还有大用呢。” 说完紫萱就嘻嘻笑。朔铭说:“是大了有用还是弄大了有用,具体是把什么弄大了才会有用?” “混蛋,你个大流氓。”紫萱哼哼着小声说:“朔铭,我有点想你了怎么办,也没有你的照片。” “要不我给你寄一张过去?但是咱说好了不能挂到香炉后面。”朔铭很想说紫萱桌子上如果摆上自己的照片不就相当于抱着一个绿帽子吗?初奇能受得了?不过朔铭想初奇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如果对这件事有芥蒂早就不是现在这种做派了,朔铭的坟头估计都长草了。 “我扎个小人上面贴上你的照片,天天用针扎。”紫萱哼了一声:“赶紧去京城吧,舞珍没人陪床,你去了就合适了,还能暖床。” 朔铭没问凤舞珍为什么没人陪床,有与紫萱闲聊了几句挂了电话,想了想,立即着手准备东西并且让郝笑帮忙在网上订了去京城的机票。 第三百三十六章城里人很骄傲 朔铭说要进京,郝笑奇怪的看着朔铭:“你该不会京城里也有姘头吧。” “说那么难听干什么,都是女朋友。”朔铭呵呵笑。 郝笑再没说什么,因为朔铭是第一次去京城,本想让朔铭带着自己去的,可郝笑这个职业所限,不能长时间不上班。 朔铭见郝笑给自己收拾好行李,抱着她说:“这一次是不是先喂饱我啊?” “去死吧你,爱让谁喂你那是你的事。”郝笑突然嘻嘻的笑起来:“等美琦姐从米国回来肯定能把那个混血的洋妞带回来,到时候让你尝尝米国风味。” 朔铭耸耸肩,并不是因为洋妞不好,而是觉得两个民族骨子里就是不同。 华夏人讲究中庸之道,甚至身材也比较中庸。俯视全人类,华夏人个头中庸,肤色中庸,就连那家伙也是比较中庸的,既不太大也不太小。 朔铭听过一个比较形象的比喻,说华夏男人娶了欧美女人就是把牙签扔到水缸里,虽然这种说法比较夸张,但也从侧面反应从身体构造上还是不配套。 朔铭也没有比较夸张的分身,对混血女人也没有格外的偏好,只在手机上见过一面而已,此时已经想不起对方的长相了。朔铭说:“那你多了个好姐妹,你高兴吗?”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见朔铭厚脸皮,郝笑哼了一声把所有男人一棍子打死了。 朔铭定的机票是隔一天的,有点后悔,既然时间比较长还不如做货车或者汽车,最不济自己开车也用不了一天。不过朔铭也没办法,机票是郝笑帮忙定的,而且还为朔铭定了个头等舱。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朔铭趁着第二天没事就多跑跑工地,把一些工程都安排下去,让范宇光居中调度。 朔铭把居中调度的人物交给范宇光,王兆宁是有点看法的,毕竟在工地上王兆宁的资历最老,而且王兆宁从各方面也比范宇光懂得多。 但朔铭有自己的考虑,第一,王兆宁很有可能已近在准备自己做工程了,朔铭要为自己准备后路,一旦王兆宁日后离开,朔铭得有一个懂行又会办事的人协助自己。第二,范宇光是朔铭最信得过的人,一身的江湖脾气,用句很江湖的话说有关二爷的作风。第三,这有利于小班子团结,范宇光无论做的对与错范宇华肯定支持,胡俊也是聪明人自然站在人多的一边。王兆宁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并非是朔铭防着王兆宁,主要是朔铭见过太多这种后院起火的情况。原本只是一个工头,干着干着就把自己的老板放墙头上喝风,自己把工程活从中截胡。同学怎么了,就是亲兄弟也有下黑手的。 这种事并不稀奇,朔铭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毕竟朔铭手下这几个人也只有王兆宁翅膀硬了。 下午,朔铭去陪着刘晓婉喝茶,刘晓婉说:“朔铭,我打算出去逛逛,自己一个人好无聊,要不你陪着我?” 朔铭摆摆手,心里还挂念着凤舞珍:“我可去不了,你现在是小富婆,我算什么,泥腿子,还是穷酸泥腿子。” 刘晓婉没提徐启星,但朔铭从刘晓婉胳膊上守孝的黑布想到,徐启星应该已经去见佛祖了。如今的刘晓婉是个新寡妇,虽然没有伤感的言语,但眉眼间还是透着孤独与寂寥。 谁都没提不开心的事,刘晓婉与朔铭聊起两个人在山上困了一夜的情景,刘晓婉掐着朔铭的胳膊说:“那时候你为什么不要了我?我可都脱光了。” “你不同意我能吗?”朔铭笑呵呵的说:“好饭不怕晚知道吗?你这不早晚都是我的人?” “死相,你就臭美吧。”刘晓婉说:“后来我经常梦到那天的情景,很多次了。我总在想如果那天我们就那什么了会是什么样。” “还是今天这样。”朔铭说:“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罢了。” “那如果……”刘晓婉深呼一口气:“我是说如果,如果想让你这辈子都陪着我呢?” 如果刘晓婉不再重复强调这个如果朔铭以为是在开玩笑,可这两个字经过刘晓婉强调那就不是如果了,这两个字听在朔铭耳朵里就成了你能,你能一辈子陪着我吗? 刘晓婉没说两人用什么方式在一起,仅仅是情人?朔铭不清楚也不能问,笑呵呵的说:“怎么不能,完全可能啊。”朔铭又说:“我想问你个问题,如果想让我陪着一辈子,可我不认识如果啊,有你漂亮吗?” 朔铭在打太极,刘晓婉被朔铭气笑了。噘着嘴说:“如果想让你亲亲他呢?” “如果让我亲我就亲,干点别的也行。”朔铭嘿嘿笑着凑过去与刘晓婉轻碰了一下。 “那如果……”刘晓婉又要如果。朔铭说:“如果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都来了这么久了只是喝茶?” 刘晓婉大笑:“我发现你这个人运气真的很不好,如果,我是说如果。”刘晓婉笑的花枝乱颤,强忍着笑说:“如果我说亲戚来串门了呢。你这运气也真好,咱俩总共也没多少次,你竟然撞上这么多次。” “如果,哼,你慢慢如果吧。”朔铭起身上趟厕所,茶水喝多了利尿。朔铭方便完抱住刘晓婉:“在外面注意安全,危险的地方可别去。隔段时间就回来一趟。” 刘晓婉点点头,把头埋在朔铭怀里安安静静的闭上眼。他喜欢这样靠在朔铭怀里,这让他很有安全感。 第二天一早,朔铭走了,没用郝笑十八里相送,自己打个车走的。在候机大厅,朔铭尝试着给凤舞珍打电话,之前的号码已经销号了,朔铭联系不上。 朔铭突然想到一件事,自己到了京城怎么联系凤舞珍,谁知道她住在哪家医院?朔铭蒙圈了,自以为挺聪明的,为什么当时不问问紫萱呢? 朔铭无语,但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只能硬着头皮先上飞机再说。 上了飞机,朔铭翻看着手机新闻,在另一个新闻媒体上看到一张照片,其中一个医护人员胸前有医院的标志。 朔铭正要把图片放大看仔细了就听身旁空姐对他说:“这位先生,请您把手机关掉,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朔铭抬头看了一眼,这个空姐还真漂亮。朔铭说:“我就看一张图片,马上就好。” “先生。”就在朔铭低下头的同事空姐又说了:“请您为飞机上的所有乘客负责,请把手机关掉。” 朔铭就郁闷了,一边摆弄着手机一边要争辩几句,飞机还没动呢,紧张什么。身旁的一个墨镜女人冷冰冰的嘟囔:“乡下人就是这个素质。” 哎,朔铭就不爱听了,叫谁乡下人。老子就是乡下人怎么了,有本事别吃乡下人种的菜乡下人种的粮啊。朔铭干脆把手机关掉,转过头盯着身旁的女人说:“你不是乡下人是吗?你什么时候是城里人的?城里人很骄傲吗?” “我一直是城里人。”女人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转过头看着窗外。 朔铭摇摇头,出门在外不斗气,更何况是个女的。叹口气说:“我祖祖辈辈都是种田的,没觉得乡下人没什么不好。你不种田,你是城里人,但往上翻几辈一样是乡下人,哪来那么多城里人。” “还真是让你失望了,往上翻十辈我也是城里人,血统,这叫血统懂吗?”女人猛地摘下墨镜放到一边。 朔铭觉得这个女人有点面熟,但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朔铭心说不应该啊,漂亮女人自己一向都能记的很清楚,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女人,朔铭更没可能一转头忘了。 朔铭不再争辩了,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窗外。空姐漂亮,身旁又坐着一个超级美女,朔铭却没觉得有什么可高兴的,不就是没立即关掉手机吗,怎么就被一起怼了呢,现在的女生都是暴龙吗? “你在看什么?”飞机刚动,有点颠簸,身旁的女人问朔铭,怀疑朔铭在盯着自己看。 “没看你。”朔铭心里还窝着火呢。 女人不说话了,歪过头同样看着窗外,心说朔铭一定是个白痴,竟然连自己都不认识。 坐飞机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朔铭靠在椅子上睡了一觉,刚醒,空姐就面带微笑对朔铭说:“先生,需要喝点什么吗?” “给我来杯冰酒吧。”朔铭开玩笑,华夏的航班上并不提供酒水。饮料也就那几种。 “不好意思先生,没有冰酒。”空姐很耐心的解释。 朔铭看到空姐胸章上的名字:碧雪。 这个姓简直与朔铭的姓一样难找,稀有品种。朔铭很无聊,故意逗碧雪开心:“我记得有一种碳酸饮料,叫什么来着,好像是碧雪,哦不对,应该是雪碧吧?” 空姐扑哧一下笑出声,对朔铭点点头说句稍等。 身旁的女人怎么都觉得看朔铭不顺眼,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小声嘀咕一句流氓。 朔铭本没心情与这个女人争辩什么,听到骂自己再不出声就显得懦弱了。朔铭转过头大声说:“你说谁是流氓?” “谁答应说谁。”女人从牙缝里挤出着几个字。 “那好,你说说,我怎么流氓了,是对你做了什么还是看你什么位置了?又或者你有什么隐私被我不小心看到了?难道你有三个大馒头?不好意思是我猜的,一定被猜中了吧?” “你……”朔铭说话的声音很大,周围很多人都看过来,女人赶紧戴上墨镜,大口喘着气看向窗外,不再与朔铭争辩。 第三百三十七章陪床 “先生,您的雪碧。”空姐把一罐饮料放在朔铭面前。 朔铭微笑着说了声谢谢。 “请问……”空姐要问女人喝什么。可刚一张嘴女人就冷冰冰的说:“不用了,谢谢。” 朔铭对空姐说:“你们女人就是这样麻烦,总有那么几天,我想你能理解的对不对?” 女人不再说话了,气呼呼的坐在那不出声。朔铭奇怪,在飞机上还戴上墨镜,以为自己是明星? 朔铭侧头看一眼,长得非常漂亮其实也很优雅,但就这脾气似乎不大好。不过那对前大灯有点意思,与身材比例有点不符啊,该不会是在整形医院做的吧。 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朔铭拿上自己的小包下机,由于是头等舱,所以先下飞机。朔铭走到机舱口,与服务自己的空姐笑笑:“再见。” “先生您慢走。”空姐很职业的微笑,朔铭觉得无趣。自己这么客气换来的却是职业性的服务,虽然空姐在笑,但一点人情味都感觉不到。 朔铭上了趟卫生间这才慢悠悠的出机场,一边摆弄着手机想要看清楚那个标志是什么,只要搞明白这个标志才能知道凤舞珍住在哪个医院。但一个新的问题又来了,朔铭能见到凤舞珍?现在的凤舞珍可是央台的英雄了,至少是为了工作受伤的。 机场大厅里闹哄哄的,一群人拿着手机长枪短炮的追逐着一个清丽的身影,朔铭定睛一看,这不就是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女人吗?朔铭有点发蒙,这还真是个明星啊。等一定找机会查查这个女人叫什么。 当太阳照到朔铭脸上,抬起头看看天。朔铭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背着包一个人来京城闯荡的北漂,漫无目的,因为那张照片放大之后朔铭根本看不清标志,更看不清下面的哪一行小字。 上天还算没忘记朔铭,紫萱适时的打来电话告诉朔铭凤舞珍所在的位置,并且为朔铭安排好见面,如果朔铭自己去找凤舞珍肯定是见不到的,很多记者等着采访这个战地记者,估计能被当成狗仔给打出来。 京城对朔铭来说还真是陌生,第一次出省竟然是到京城,感觉像是出国了一样。 朔铭打了一辆车告诉司机去哪家医院,到了地方朔铭结账时就有点小纠结,奶奶的,打个车都一百多,这要在丰城能围着城区转上两圈了。 朔铭不觉得这是乡巴佬气质,也不是花不起这个钱,只是感叹京城之大。 进了医院,朔铭很顺利的到了高干病房那一层,但却被几个人给拦下了。朔铭说明来意,在几个安保人员面前拿出身份证验明正身之后才被放行,就像在拷问恐怖分子一样查了一遍户口。 朔铭来到凤舞珍的病房,推门进去,凤舞珍正在床上睡着,脸色有点不好看。 凤舞珍显得很憔悴,也没有之前那么白净漂亮了,朔铭难以想象这是那个围着自己咯咯笑的央台记者,此时看着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 朔铭做到床边,看看时间这才刚过中午,凤舞珍应该是在睡午觉吧。 一个医生带着几个白大褂进来,看见朔铭坐在床边打量几眼,很自然的把朔铭忽略掉。从一旁闪烁灯光的仪器上提取了一些数据,随即悄无声息的走了。 以前朔铭跟几个朋友喝酒吹牛的时候听一个人说过。明山市一个副厅级干部身体有点小毛病,但围着明山市各大医院转了一圈竟然没确定病因,只好到京城确诊。 本以为自己是人民的公仆,大小也是副厅级干部,但到了京城才知道自己的官有多小,副厅级简直就是个屁,一个普通的医生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有段顺口溜朔铭觉得很有意思。 到了京城才知道官小,到了东海才知道钱少,到了东北才知道胆小……到了包厢才知道自己的老婆老…… 病房的环境不错,凤舞珍睡了一张床,旁边还有一张陪护床,不过看样子从来没人坐过,非常整齐。一旁的沙发很乱,坐上去就掉进去那种。卫生间规格也很高,总之一句话,高干病房档次就是高。 朔铭靠在沙发上坐了一会,静静的看着凤舞珍。 凤舞珍睡得不是很安稳,时不时的扭动几下。 没一会,一个护士拎着吊针走进来,正眼都不看朔铭给凤舞珍打上。 凤舞珍醒了,朦胧着双看盯着吊瓶发呆。朔铭没出声,静静的看着凤舞珍,这一刻有点不忍心打扰这份宁静。 “唉。”凤舞珍叹口气,扭动一下身体,估计是碰到伤口了,轻哼一声。嘴里嘀咕:“你个大坏蛋也不来看我……” 朔铭不知道这个大坏蛋说的是不是自己,但听到这句话就哈一声笑出来。 笑声把凤舞珍吓了一跳,这才一转头看到朔铭坐在沙发上。 朔铭面带微笑,凤舞珍却是一脸错愕。 “我不是做梦吧?”凤舞珍艰难的抬起手搓搓眼,脸上挂着笑容但眼圈却红了。 朔铭站起身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握住凤舞珍的手:“就当是做梦吧,我的小警察还好吗?” “原来不好,看到你就好了。”凤舞珍笑着,但眼泪还是流下来。 一个人生病但身旁没有亲近的人陪着是一件非常孤独的事,这时候会极度伤心,感觉被世界抛弃了。 朔铭没问凤舞珍为什么没有亲人来陪她,朔铭已经出现了,凤舞珍也就有了依靠。 朔铭说:“说说伤到哪里了,我别不小心碰到你的伤口。” 凤舞珍说:“其实没事,两处贯穿伤,小腹也中了一枪。” 凤舞珍说得轻松,但朔铭知道在当时是多么危险,简直是命悬一线。凤舞珍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朔铭摸着凤舞珍的头,微笑说:“以前都是小警察伺候我,这回轮到我伺候你了。” 两个人正聊着,一个女人拎着东西从外面走进来,见到朔铭略有诧异的看了眼。 凤舞珍说:“胡姐,明天你就不用来了,我男朋友过来了。” 这个女人岁数不小,看起来有将近五十了,听凤舞珍这么说点点头,与朔铭打声招呼,把一些禁忌与要注意的事项说给朔铭听,之后就与凤舞珍告别离开。 朔铭问:“他是谁啊?刚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丈母娘呢。” “那你怎么不追出去叫丈母娘?”凤舞珍白了朔铭一眼,见到朔铭心情一下变好了,就连脸上也有了些血色。看着朔铭说:“我已经把护工辞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护工。” “不是老公啊?”朔铭呵呵笑。 凤舞珍伤在腿上与小腹,自己翻身比较艰难,但总这么躺着也难受。朔铭把凤舞珍侧翻过来替她揉着后背,不然这么躺下去没准能生褥疮。 朔铭开玩笑说:“是我揉的好还是护工揉的好?” 凤舞珍笑嘻嘻的咯咯笑,可随即就牵动伤口,强忍着不哼出声,紧紧的皱着眉。 朔铭说:“你别乐极生悲,伤口不容易愈合。” 朔铭当兵的时候学过一些基本知识,枪伤非常不容易恢复。子弹打到肉里并不是平滑的切面。一枚高速旋转的子弹能将与之碰触的软组织变成肉酱。子弹打到凤舞珍的小腹里对肠子也是一个非常大的创伤,估计受伤的肠子已经被切除了,虽然不会影响日后的生活,但恢复起来需要比较长的时间。 朔铭给凤舞珍全身都揉了一遍,凤舞珍看着朔铭说:“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按摩这么舒服,看来你偷懒了。” “是你太累了。”朔铭说:“你住院这段时间我每天都给你按摩三次,行吗?” 凤舞珍从受伤到朔铭来京城已经有近一个周的时间了,虽说要忌口但忌讳的东西并不是很多,只要不是太难消化的都没问题。 没了护工,凤舞珍的衣食住行也都要朔铭操持了。朔铭也就仗着体格还行,可以日夜陪在凤舞珍身边,把凤舞珍幸福的一直咧嘴咯咯笑,还说早知道朔铭会来照顾自己就应该出国的第一天就撞到枪口上。 朔铭说:“这次你成英雄了,你们台里会不会给你发放什么奖牌啊?” “什么奖牌,估计很多人要咒我怎么没死呢。”就算凤舞珍再会做人在单位里也肯定有些与之合不来的,这都是正常的。 朔铭说:“这人啊,只有你笑恨你的人才会哭。如果你哭了,那些人肯定笑。” “也对,这次我出事毕竟是因为工作。”凤舞珍说:“以后肯定不会再让我去做战地了,等我伤好痊愈,估计能给我安排一个比较好的职务。” “这么确定?”朔铭看着凤舞珍。 “央台很多记者甚至很多主持人曾经都做过战地的,比如那个有名的崔主持人曾经就是战地记者,回来之后就给安排成主持人了。”凤舞珍说:“这种拼命的事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干的,如果去做战地还得不到发展那以后谁还愿意去拼命。” 重赏之下有勇夫,这句话一点没错,虽然朔铭并不认为凤舞珍是想升职才去做战地,但这次受伤回来肯定会有一定的好处。 朔铭在医院陪了凤舞珍几天时间,凤舞珍恢复的也很快,已经能坐起身了,贯穿伤虽然还没痊愈,但此时已经不是很疼。 就在朔铭悉心照料凤舞珍的时候接到了丰城的电话。范宇光说:“朔铭,工地出事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邂逅小空姐 范宇光都处理不了的事肯定是大问题,朔铭的神经猛的一绷,连忙问出了什么事。 范宇光说:“这几天工地上正在浇筑混凝土,就剩这点工程了,剩下的就是配套工程。但混凝土运不过来了。” 朔铭沉默不语,已经想到肯定是金固商品砼在暗中捣鬼。朔铭问:“不超载也送不进去?” “对方的实力很强,我没搞明白怎么回事。”范宇光说:“交警查车我们还能应付,但现在的问题是车进不了工地,之前走的那条土路现在已经开工建设,我总不能让罐车飞进来吧。” 朔铭问了详细的情况,范宇光也说不明白。朔铭觉得头有点大,并不是朔铭能不能处理的问题,而是凤舞珍虽然能简单的活动但不能下床走动,必须要有一个人陪着。 朔铭把电话打给郝笑,问郝笑知不知道什么情况。 郝笑说:“你当我是自由女神啊?什么都知道。你们工地的事没经过公安口,我什么消息也问不到的。” 朔铭说:“你这几天怎么样,一个人过得舒服吗?” “还行吧,现在有你没你一个样。”郝笑口是心非:“你最好永远不回来了。” 郝笑本以为工地上出现状况朔铭会扔下一切回到丰城,没想到朔铭却没回去,而是给范宇光打了个电话,让他先做一些配套工程,让工地处于半停摆状态。 朔铭这么做也是经过考虑的,主路被挖了,所有车都进不去,这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所有人都如鲠在喉何必自己做这个出头鸟去解决。何况工地上配套的工程多了,在这之前朔铭就让供料商送来很多大块砖,主体做好的办公楼完全可以砌墙做墙面。这些活少说也能做半个来月。有这段时间的缓冲整个事是谁在操盘也就明朗了。 朔铭此时就是一个非常合格的陪护,每天按时按点的做着工作。除了一日三餐要出去买之外就在病房里陪着凤舞珍。 要说这几天最幸福的就是凤舞珍了,除了朔铭陪护之外紫萱也打过越洋电话问候了一声。心情好了,恢复的自然也就快了。 这天,朔铭去楼下一个餐馆订餐,医院里的电梯似乎永远不够用,挤得要命。 朔铭被挤在轿厢边缘,而朔铭前面是一个长发美女,由于人太多,很自然就有身体接触,有段时间没闻肉味的朔铭有点生理活动。 电梯每一层都停一下,进的人多出的人少,终于电梯来事滴滴响了,这说明已经超载。 电梯极不容易的关上门再次运行,朔铭身前的美女似乎感受到了朔铭身体的变化,红着脸抬头看了朔铭一眼。 “是你啊。”美女脸红红的,见到朔铭倒是有点惊讶。 朔铭也认出这个人是谁,就说:“之前喜欢喝雪碧,现在经常遇到碧雪,不知道是说不是缘分啊。” 碧雪笑笑,路出一口白牙:“你到这来做什么?” “我一个朋友在这住院。”朔铭说着话,电梯就到了一层。 两个人几乎紧贴着被挤出电梯,朔铭长舒一口气,整理一下衣服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尴尬:“要不一起喝一杯?” 朔铭的邀请只是客气,碧雪也不会当真:“下次有缘再见吧。” 碧雪一边走一边扭过头与朔铭摆手告别,这时一个人急匆匆的跑向电梯,差点把碧雪撞倒。 朔铭上前一步拉住碧雪,由于重心的关系几乎是拦腰抱住。 碧雪惊叫一声站立不稳,皱着眉怒视撞自己的人。 那人连忙道歉,碧雪也只好摇摇头让对方走了。 碧雪站在那不动,活动着脚踝。碧雪穿着高跟鞋,有点崴脚非常疼。 朔铭单手抱着碧雪有点尴尬了,一阵阵香气窜进鼻腔让人心旷神怡的想要干点什么。 朔铭说:“你这是打算去哪?要不我送你?” 碧雪放开朔铭,艰难的站直:“我没什么事,只是有点崴脚,过一会就好了。” 女人穿高跟鞋就是容易崴脚,朔铭每次见到女人穿着钉子一样高跟鞋就觉得非常神奇,奇怪这些女人如何做到健步如飞的。朔铭说:“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我是下楼买点吃的,医院的饭菜实在不好吃。”碧雪说:“要不你就帮我捎点吧。” 朔铭说好,把碧雪扶到一旁的座椅上,问清楚碧雪要吃什么一起买了。 直到朔铭把东西买回来碧雪依然坐在那,而且脚踝略有点肿了。 朔铭把饭递给碧雪说:“刚才就不应该让那个人离开,这是要负责人的。” “算了。”碧雪说:“我在京城无亲无靠,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你是哪人?”朔铭问。 碧雪说:“我是明山市的,我们不是坐同一班航班来的吗?” 碧雪笑着,似乎不那么疼了。朔铭心说谁知道空姐是哪的,脸上又不能写上籍贯,这个笑话有点冷。 “你脚还行吗?”朔铭问着话,扶着碧雪站起来。 碧雪活动几下:“走路没太大问题的,等我换双平底鞋就好了。哎,对了,饭钱没给你。” 朔铭说不用了,但碧雪非常坚持又没带现金,转账之后两个人很自然的加了好友。朔铭说:“以后需要买饭的时给我条信息就行了,我帮你捎上来。” 回到病房,朔铭想起小空姐就笑了,这个名字就有点搞笑。 “你在笑什么?”凤舞珍奇怪朔铭的表现,随即说:“我估计你是看上哪个小女生了,而且还发生了一段让人回味的故事。” “你怎么知道?”朔铭半真半假的说,给凤舞珍夹点菜:“快吃你的饭吧,这么好吃的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看来我说对了,来,你告诉我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外面的包工头这么动心思。”凤舞珍八卦起来也很要命,但朔铭从中听到了一股浓浓的酸味。这也就是凤舞珍,如果是郝笑肯定是一场狂风暴雨。 朔铭说:“哪有你说的那样,快吃饭吧。” 凤舞珍嗅嗅鼻子:“你觉得能骗得了我?我身体受伤了可嗅觉没有。你身上有股香水味,我猜一定是抱过某个女人。” 凤舞珍说的言之凿凿,朔铭也不自觉地信了,抬起搂过碧雪的那只胳膊闻了闻:“没有啊,哪有什么香味。” “大笨蛋,我在骗你呢,没想到还真是出去撩妹了,你也真有本事,买个饭都能撩到,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法子。”凤舞珍上下打量朔铭,摇着头说:“你看你,长得帅吗?我敢肯定一百个人能有一个眼瞎的说你帅就不错了。可为什么就又那么多女人喜欢你呢?” 朔铭大囧,没想到自己竟然跳进凤舞珍挖的坑里:“你一定在想为什么你能看上我,没错吧?” 朔铭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但凤舞珍似乎正聊到兴头上,对朔铭眉飞色舞的说:“要不你明天把人带来,我帮你把把关,如果人家看不上你也能帮你撮合撮合。” “……”朔铭无语,吃饱之后对凤舞珍说:“等你出院我就把你送到屠宰场,这段时间胖了不少,估计能多卖几个钱。” “是吗?”凤舞珍低头看自己,朔铭不说还没觉得怎么样,这么一看似乎真的胖了不少,但心里明镜似的,故意嘟起嘴不高兴的说:“那我开始减肥。” 生病的人除非过量注射激素不然不会胖起来,凤舞珍住院都是用的最好的药,因为活动少食欲不振怎么会胖起来。朔铭这么说也是在报复凤舞珍给自己挖坑。 听到凤舞珍的回答,朔铭赶紧说:“大小姐,你还是先把身体养好再说吧,现在多吃饭才是对的。你当我很闲吗?在这陪着你耽误我很多事的,可别闹什么幺蛾子。” 凤舞珍狡黠的笑着,自己什么情况自己知道,尤其是能勉强下地了,一向关注身材的凤舞珍刚去称过体重,朔铭这种小把戏不攻自破。 傍晚,朔铭问:“你想吃什么?” “真烦哦,如果这里有厨房就好了,我想吃你做的饭。”凤舞珍说:“我想吃海鲜。” “得了吧你,那是找死。”生病的人吃海鲜非常容易发炎化脓,尤其是这种创伤。朔铭说:“如果你不知道想吃什么我就随便买点算了。” 朔铭坐电梯到楼下,这才想起小空姐,发条消息问问需不需要帮忙买饭。 小空姐很快就回复了,说了几样小菜的名字并且说了一家饭店的地址。 朔铭先去给小空姐碧雪捎饭,当看到精致的菜肴时也动心了,就顺便给凤舞珍买了一份回去。 回到医院,朔铭问清楚碧雪所在的病房直接过去。原以为碧雪是陪护家人,没想到却是另一个相交不错的空姐。 朔铭敲敲门进去,把饭放到桌上问碧雪:“脚好点了?” “嗯,没事了。”碧雪笑着点点头,拿出钱要给朔铭。 朔铭说:“算了吧,就当我请你吃饭了,谢谢你在飞机上给我一杯饮料。” 朔铭呵呵笑了几声随即告辞离开。 躺在病床上的空姐腿被吊着,依然伸头去看朔铭的背影,笑嘻嘻的对碧雪说:“是你喜欢他还是他喜欢你?我怎么觉得你们有故事。” “你们才有故事呢。”碧雪瞬间红脸:“他也是从明山市来的,好像在陪床,我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你再胡说我就走了啊。” “走吧,你本来就该走了,不是晚上的航班么?” “那你就自己在这吧,我飞回来再来照顾你这个吃货。”碧雪把饭递过去。 第三百三十九章无处不是商机 朔铭拎着饭回到房间,凤舞珍吃得很香,吃的也很多,把嘴塞得满满的:“你在哪买的,以前怎么没吃过。” 朔铭与凤舞珍正聊着,朔铭的电话又响了,此时朔铭就怕电话响,听到铃声就头大,因为每个电话都是与工地有关,而且不是什么好消息。 当朔铭拿出来一看竟然是朔宏德打来的,松了一口气接起来:“爸,有事?” 朔宏德说:“最近那么忙吗?怎么不回家了。” “我现在在京城呢,有点事估计过几天就回去了。”朔铭含糊其辞的说。 “抽空回来一趟吧,我觉得你奶奶的情况不大好。”朔宏德口气有点悲伤。 朔铭浑身一紧,连忙问出什么事了。朔宏德说:“你奶奶这是慢性病,但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今天早上连我也不认识了。你尽快回来吧,带你奶奶再去看看。” 朔宏德也是孝顺的人,但奶奶的情况朔铭是知道的,这种慢性老年病没有特效药,甚至没有什么遏制的方法,朔铭也想过,奶奶能不能记得自己不重要,只要身体健康没什么病痛就好了。 朔铭点头答应,挂了电话看向凤舞珍。 凤舞珍说:“你奶奶有事?” 朔铭点点头又摇摇头说:“老年病,现在的情况有点严重,我看我这就回丰城吧。” 此时的凤舞珍已经能下地了,自己出去买饭也行,何况台里给他安排了护工,朔铭来了才让护工暂时休息的。凤舞珍也能照顾自己,朔铭也就放心了。 朔铭定了返程的机票,对凤舞珍说:“等你好了去明山市找我,别伤一好就去上班,多休息几天。” 凤舞珍咯咯笑着说:“找你干什么?穿着警察的衣服?” “那最好。”朔铭就在病房的卫生间里洗了个澡,把一身脏衣服背回去。傍晚,朔铭背上包与凤舞珍告别,打个车去机场。 候机大厅里,朔铭给范宇光去了电话,问工地上的情况。范宇光说:“没什么事,大家都等着呢,无论是谁,物料都进不来。” 朔铭很奇怪,按理说这种情况指挥部的人肯定是要出面的。而且也不应该发生这种情况。一项工程先做哪一块后做哪一块都是有计划的,很显然,主干道位置是提前开工了,而设计道路的位置却被临时堆上土方占用了,这样一来只有最外围的工地还能持续施工,里面的基本上都处于半歇工状态。 指挥部的作用是什么,不仅仅是起到一个监工的作用,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居中调度,但此时指挥部很明显处于失职状态,具体原因朔铭就说不清楚了。不过这样也好,朔铭在来京城之前还在担心,这段时间金固商品砼如果闹出什么幺蛾子怎么办,还真怕范宇光几个人处理不好。这也给了朔铭一个缓冲的时间。 朔铭买机票的时间很晚,只剩下一张头等舱的座位,千把块钱朔铭也不在意,尽快回去看望奶奶才是正途。 登机的时候朔铭笑了,因为他看到碧雪正穿着得体的制服站在机舱口迎接旅客。 朔铭走到近前说:“你说这算不算缘分,看来你又要送我一瓶雪碧了。” 碧雪笑笑没说话,示意朔铭进机舱。可能有什么职业要求,朔铭点点头进去。 等飞机起飞并且平稳之后,碧雪轻巧的把一瓶雪碧放在朔铭面前:“我得感谢你呢。” “怎么谢我?”朔铭见对方漂亮就开始耍流氓,故意用口音带出点歧义。 碧雪冰雪聪明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但依然保持着很职业的微笑,小声说:“等回去我请你吃饭。” “那你可要主动点,我这个人在某些方面像是木头。”朔铭嘿嘿笑。 碧雪被朔铭几句话说成大红脸,皱皱鼻子示意朔铭喝饮料,接着询问其他旅客喝什么。 “哥们,你们认识?”朔铭身旁坐着一个面容消瘦的小青年,穿着一身很浮夸的衣服,造型有点二次元。 朔铭说:“朋友。” “这样啊。”小青年腼腆的笑着,小声问朔铭:“大哥,能把她的电话给我吗?” 朔铭愣了一下:“你就不能自己问?” 这种人多了,见到漂亮女人就上。朔铭很恬不知耻的把自己划分到好人的行列里,从没想过自己也属于这部分人。 “这在飞机上,他就算对我说个电话号码我也不知道是真假啊,这样大哥,下飞机之后我请你去喝几杯。”小青年挑动眉毛,似乎朔铭很穷似的。 朔铭摇摇头,小青年又说:“给你钱也行啊,多少钱你开个价。” “这……”朔铭心里大笑,老话说的真好啊,无处不是商机。故意装作很心动的说:“你能给多少?” “这得看你想要多少,但咱可说好了,别太过了,不过是一个电话号码。”小青年看似精明,但没看出朔铭在耍他。 朔铭说:“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一个电话号码,我把我二婶的电话给你你要么?” “我又不认识你二婶。” 朔铭说:“这不就对了嘛,你要的是空姐的电话,这得看电话的主人是谁,我说的没错吧。你觉得我二婶的电话一文不值,但空姐的电话就不一样了。” “那好,你说多少钱,我考虑考虑。”小青年还真没想到朔铭这么会算账,心说真能勾搭上这个空姐也行,就算花点钱也值。 朔铭问:“小兄弟,你觉得你能追成功吗?” “那还不简单?”小青年很傲娇的笑笑,现在的女生不就是那回事吗?都看得很开,只要有足够的钱还不是想让谁劈开腿谁就乖乖的听话?小青年说:“大哥,现在的空姐都很开放的,我们那只要有飞机落地就有人包夜,价钱是高点,不过又漂亮身材又好啊。” 朔铭故作惊讶,小声问:“都多少钱?” “这可不好说,那的看质量也得看水平。”小青年把头贴到朔铭耳朵边上说:“有的女的是漂亮,躺在那像个尸体,弄一次谁也不想了,没趣。” 朔铭说:“人长得漂不漂亮不就那回事吗?俗话说人丑那不丑,就算那长得丑不是还有毛盖着的么?” 小青年一脸惊骇,摆出一副我就服你的表情,对朔铭伸出大拇指:“老哥,我觉得你真是高手啊。” 朔铭嘿嘿一笑不再说话,小青年不死心的说:“你倒是说啊,空姐的手机号到底是多少?” “你也没告诉我给我什么好处,让我怎么说?”朔铭故意把话绕过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逗这个小青年开心呗。 小青年伸出一根指头,朔铭把头甩成拨浪鼓:“才给一百,你当我要饭的啊。” “一千,一千成吗?”小青年咬咬牙,心说老子身上就这么多现金了。 朔铭点点头却不说话,小青年也是明白人,从兜里拿出钱放在两人中间:“电话号码。” 朔铭刚要说,这时碧雪从旁边经过,还不忘对朔铭露出微笑。 “大哥,我觉得这空姐已经被你拿下了啊,我不会用的是二手货吧。”小青年目送碧雪走出去很远。 “看你这话说的,怎么成了我的二手货了?我先声明我跟他什么也没有的。”朔铭说:“就算你追到手了也不见得是一手货。” “也是。”小青年点点头:“嗨,这些我在乎什么,管他几手的,经验多那就是熟练工,活好啊。” 朔铭咽口唾沫,觉得这个小青年足够污,可以当导师了。朔铭苦着脸说:“我这岁数记忆力都退化了,也不记得她的电话啊,要不一会我打开手机给你看吧。” “那也行。”小青年先把钱收起来,甩动一下钱包说:“可别忘了啊,要不咱俩都后悔。” 朔铭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经过短暂的交流,小青年已经把朔铭大哥一样崇拜了,尤其是从朔铭嘴里时不时的说点小黄短子更让小青年佩服。等到快要下飞机的时候就快认朔铭做干爹了一样。 飞机终于停了,朔铭拿上自己的背包就向外走。机舱口,朔铭与碧雪打声招呼,小声说:“我记得某人说要请我吃饭的,不会是开玩笑吧?” “不会。”碧雪很职业的微笑着,小声说:“等我联系你,在这说话不方便。” 朔铭点点头,摆摆手说再见。 朔铭拿出手机打开,这才想起某人要用一千元换碧雪的电话号码的,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翻看手机,却正巧翻到一个电话号码,大学城的小红。 朔铭觉得小红很适合小青年,干柴烈火一点就着,一个有钱缺爱,一个挣钱卖笑,这不巧了么,太合适了。 朔铭把小红的电话记到心里,心说如果遇到那个小青年一定把小红的电话号码卖上一千块。 朔铭是晚上的航班,到了明山市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走出候机大厅打车的人已经排起了长龙,朔铭也只好在后面跟着排队。 等了没多久,小青年气喘吁吁的从里面跑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不小的包,跑到朔铭面前抓住朔铭躬下身大口喘气。 朔铭无语了,这是啥意思,抓小偷呢?朔铭说:“你先把手放开,我还能跑了?” 小青年不是怕朔铭跑了,而是自己跑的上不来气了,不抓着朔铭怕是要站不稳了,穿了一会小青年这才断断续续的说:“大哥,电话……电话啊。” 这小青年也真够执着的,就凭这一点朔铭就比较佩服。朔铭说:“就为这么个电话?值么?” 第三百四十章夜聊婚姻大事 朔铭没立即给电话号码,意思就是说要给钱啊。 小青年也是明白人,拿出钱塞到朔铭手里,随即就是一副聆听教诲的样子。朔铭无奈,只好把小红的电话给小青年:“能不能搞定就看你自己了啊,我先走了。” 朔铭得赶紧离开,小青年一旦现在就拨出去还不露馅了? 朔铭此时就是个骗子了,得赶紧离开现场。可还没上出租车就被小青年揪住:“大哥,无人接听啊。” 朔铭舒了一口气:“我们才刚下飞机,机舱不需要打扫吗?或许还要去交班,这我就不知道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明天再联系。”小青年收起手机:“大哥,你是去明山市区吗?我捎你一程,有车接我。” 朔铭摆摆手说:“不用了,我家就住这附近。” 朔铭像做贼一样赶紧上了出租车,对小青年摆摆手说有缘再见。心里却说再也别见。 坐着出租车上,朔铭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奸诈了,这是一个好人应该干的么?简直成了拉皮条的了。不过朔铭想想也就算了,这个小青年一看就不是好鸟,看见漂亮姑娘就想上,把小红介绍给他简直是绝配,朔铭嘴里嘟囔:祝你们幸福。 打车回到家,郝笑却不在,朔铭已经很累了,打算早早休息第二天也好尽早回家一趟。 下半夜,朔铭刚躺下还没睡着郝笑就打着呵欠夜班回来。 见朔铭躺在床上,郝笑说:“你还知道回来啊?我当你被挂砍了头挂在菜市口呢。” “我发现你现在这张嘴够可以啊,跟谁学的?”朔铭坐起身。 “跟你学的呗。”郝笑还真是跟朔铭学的,乱七八糟的话什么都往外说。郝笑说:“你怎么回来了?” 朔铭把奶奶的情况说了,郝笑说:“你爸没催你结婚啊?” 这事还真催过,而且不止一次,朔铭正为这件事犯愁呢,不知道贺美琦咋想的,不管是不是登记结婚最少也应该办一场婚礼,让奶奶高兴一下。奶奶这辈子剩下的心愿估计就是看到朔铭结婚生子了,可是别说重孙子,就是孙媳妇也没看几眼,而且还是没过门的孙媳妇。 “那你怎么想的?就这么一直拖着?”郝笑突然来了精神,贺美琦与郝笑商量过,朔铭结婚就娶郝笑,但要说通朔铭。 朔铭的工作比较难做,贺美琦对朔铭的感情几个人都非常清楚,朔铭是怎么打算的两个女人也都清楚,纵然他们商量好了毕竟需要朔铭点头才行。 “你什么意思?”朔铭反问。 “我跟美琦姐商量过了,结婚是你跟我,你总不能不要孩子吧?”郝笑眼神闪烁,他是多么希望朔铭就这么答应了。 朔铭说:“好像你现在就想要孩子似的。” 朔铭躺下睡觉,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郝笑把朔铭推起来:“那今天咱就说明白,你想怎么做?” 朔铭原本挺困的,此时也没了困意,干脆坐起身:“我没想怎么做,你也别想了,这件事我还没想好。” “那我问你个问题。”郝笑又推朔铭:“如果美琦姐不愿意嫁给你呢?” 朔铭有点烦了,干脆靠到床头说:“你觉得她会不愿意吗?” “那好。”郝笑拿出手机播出一长串号码,对朔铭比划一下:“我现在就给美琦姐打电话。” “别蒙我了,你开通国际业务了?”朔铭不信,贺美琦在国外打电话比国内便宜很多,以往都是贺美琦赶着自己的时间给他们拨过来。 郝笑说:“这个时间米国是中午,美琦姐肯定有时间接电话。” 果不其然,郝笑的话音刚落,电话里就传来了贺美琦的声音:“喂,郝笑,你们那什么时间,怎么还没睡觉?” 郝笑开门见山的说:“美琦姐,朔铭说非你不娶,可我说非他不嫁,你说这事怎么办?” “朔铭?”贺美琦叫了一声。 朔铭答应,贺美琦说:“这样吧,你先跟郝笑登记,要不我不回国了,这边有几个医院都想让我留在米国。” “别玩了。”朔铭是真没想好,而且他知道贺美琦就是因为不能生育才不嫁给朔铭的。 “我没开玩笑。”贺美琦说:“从咱俩第一天认识开始,我开过几次玩笑,这一次我还很郑重。” “等你回来再说吧。”朔铭搪塞着。 “美琦姐。”郝笑突然说:“朔铭的奶奶身体情况不大好,你说是不是应该现在结婚?” 丰城虽然没有冲喜的风俗,但很多人都会选择在老人在世的时候早结婚,毕竟这也是对长辈的一个交代也算是满足长辈的一个愿望。 朔铭有点不高兴了:“别拿我奶奶说事。” 其实朔铭已经心动了,如果贺美琦真是愿意这样过下去也没什么问题,但朔铭还是放不下自己的一个心结,总是在患得患失。 贺美琦沉默一会,对朔铭说:“朔铭,我觉得郝笑说的很对,听我的,明天带郝笑回去见见你的父母。” 朔铭沉默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从郝笑住进自己家里的那一刻似乎已经注定是这个结局了。贺美琦果然与自己越来越远了。朔铭说:“我怕你真的在米国不回来了。” “那我就当你是答应了。”贺美琦说:“我一定会回去的,丰城才是我的家,我也相信郝笑能一直容纳我。” 贺美琦已经把主妇的位置让给郝笑了,甚至说从郝笑出现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决定了。朔铭心里发酸,觉得很压抑也很难受。但这个结果朔铭似乎必须接受,用贺美琦的话说对三个人都好,朔铭只是希望贺美琦不会真的不回来,从爱情上说,朔铭最喜欢的是贺美琦。 郝笑默默的哭了,把电话塞给朔铭走出卧室。 朔铭抱着电话与贺美琦聊了几分钟,贺美琦说:“我已经吃好饭了,该去工作了,你可要听话哦。” 朔铭挂了电话,靠在那沉思很久。走出卧室,郝笑坐在椅子上发呆。 朔铭从背后抱住郝笑:“我如你们的愿,但你们能如我的愿吗?” “美琦姐永远是我的美琦姐,也永远是你朔铭的爱人,我没意见,而且也很高兴。”郝笑转过身抱住朔铭,一边流泪一边说:“有这样一个无私的女人愿意跟着你,还有什么能让我吃醋的呢,更何况今天的这一切都是美琦姐给的,我心里很明白,也很感激他。” 朔铭点点头:“睡吧,明天跟我回家。” 朔铭躺下,许久才睡着,现在的头等大事是奶奶,希望不要恶化的太快,希望这个老太太能记得自己的孙媳妇,这一刻,朔铭想的孙媳妇依然是贺美琦。 郝笑也没睡着,静静的躺在那。自己的男人就在身边,两个人只经历了很短暂的这段时光却要谈及婚姻大事,郝笑从没想过会这么快结婚,这已经算是闪婚了吧,但她知道,如果此时稍有犹豫朔铭只能与她渐行渐远。 第二天一早,朔铭早早起床。郝笑给领导打了个电话请假,之后就面对镜子好一个捯饬,立志要把镜子照碎一样。 朔铭看着郝笑化妆,无奈的摇头:“我建议你上班什么样就什么样,别弄得鬼画符一样,不会化妆咱可以不化妆,明明天生丽质非要盖上一层厚厚的脂粉。” “那样好看还是这样还看?”郝笑问朔铭。 朔铭说:“你是想得到自己的认可还是我父母的认可?” “当然是你父母的,这可是第一次见面,必须郑重。”郝笑说:“那要怎么弄?” 朔铭也是无语了,对郝笑说:“你试想一下,如果将来我们的儿子要带儿媳妇回来你希望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穿衣打扮化妆什么样最得体?” “这我哪知道。”郝笑笑嘻嘻的说:“你都想到我们的儿子将来找女朋友的事了?计划的够早的呀。” “什么跟什么?”朔铭说:“如果我是我爸,最希望自己的儿媳妇是一个对我好,本本分分过日子的人。如果想要把这些元素体现出来你最好化淡妆,脸上随便抹点护肤品就行了。第一,咱不丑还挺漂亮。第二,你的工作是警察,警察就应该是这样,也不显得轻佻。第三,给人一种很朴实的感觉,那些化浓妆的成天瞎浪的,有时间照顾我的生活吗?” “你好像说的很对哦。”郝笑摸摸脸,也觉得自己天生丽质难自弃,对朔铭说:“你妈化妆吗?” “那是我爹的媳妇,不用你操心,你还是赶紧吧。”朔铭穿好衣服坐在那等。 没过多久郝笑就捯饬完了,虽然比上班时的妆容浓烈一点,但看起来还是比较淡雅,朔铭满意的点点头:“以后就照这样弄,多好看。” 两人上车,郝笑有点激动有点紧张,搓着手想着见到朔铭的父母应该说什么。 朔铭笑笑,随即开车上路。 郝笑突然被蜜蜂蛰了一样猛地跳了一下:“停车。” “又咋了?”朔铭放缓车速。转过头看着一惊一乍的郝笑。 郝笑说:“我第一次去你家,就这么空着手啊?怎么也要带点礼品吧?你奶奶喜欢什么?你爸喜欢什么?你妈喜欢什么?还有……你们家有狗吗?” 朔铭差点一头栽倒,看到前面就有家小商店,随即停车:“你下去随便卖点八宝粥鲜牛奶什么的就行了。” 郝笑兔子一样跳下车,不一会店老板就高高兴兴的帮忙拎出一大堆东西。朔铭惊讶的说:“你这是打算回家开商店啊?” 朔铭随手指了指,对店老板说:“这几个留下,剩下那些都不要。” 第三百四十一章奶奶去世 回到家,朔铭的父母都愣了,因为他们的准儿媳妇变成了另一个姑娘。 略显尴尬的做了互相介绍,母亲把朔铭拉到一边:“怎么回事?” 朔铭纠结着不好回答,在母亲心里已经认可贺美琦了,那才是她的准儿媳。朔铭结结巴巴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在这之前朔铭没想过这个问题,事到临头犯难了。说与贺美琦分手了?那以后父母去自己那里见到贺美琦又怎么解释,说自己与两个女人三人行了?一向思想保守,教育朔铭做一个正直人的父母又能接受了? “唉,你就别管了。”朔铭最后只能来这么一句,对母亲说:“我跟郝笑结婚。” “你呀。”母亲叹息一声,儿孙自有儿孙福,朔铭的母亲不好说什么,不知道朔铭与贺美琦之间发生了什么,也就不能随便做评判。 朔铭的奶奶已经搬到朔宏德这里住了,就是脾气再倔也不能料理自己的生活,虽然这是大家都期望的,但却是因为奶奶的身体状况。 奶奶坐在藤椅上,慵懒的靠在那,依然是个慈祥没牙的老太太。 郝笑与朔铭的父母打过招呼就在陪老人聊天,朔铭凑过去,奶奶竟然突然变得记忆清晰,对朔铭问长问短,而且说话非常有条理。 奶奶拉住郝笑的手:“丫头,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警察。”郝笑腼腆的回答,任由朔铭的奶奶握住自己。 “哎呦,我孙媳妇是警察……”奶奶开怀的笑着,精神矍铄。 “定没定亲?” “没呢……”郝笑有点羞涩,这是第一次来朔铭家就被问到这个问题。 朔铭说:“奶奶,最近就定亲,尽早结婚,你看这个孙媳妇成吗?” “成,成……”奶奶一连说了几次,看郝笑的眼神充满慈爱。 聊了好一会,奶奶不再那么有精神了,靠在藤椅上似乎要睡过去,朔铭拉住郝笑:“让我奶奶睡会吧。” 朔铭拿过一条毯子给奶奶盖上,让老人静静的休息。 朔铭的母亲纵然再喜欢贺美琦也要接受现实,与郝笑聊了一会,发现这个姑娘也是很本分的人,职业也不错。 朔宏德说:“你看你,姑娘第一次来你也不准备个红包。” 朔铭的母亲这才恍然,郝笑连忙说不用。朔宏德摆摆手:“老规矩,应该的。” 中午郝笑就在朔铭家吃饭,朔铭的母亲准备了几个菜。朔宏德也没说要喝几杯,看来让他最满意的还是贺美琦。 朔铭帮忙把饭菜端上桌,朔宏德去叫奶奶吃饭,去了许久也没回来。 朔铭就起身去催,可推开奶奶的房间朔铭发现朔宏德跪在那无声的哭泣。这是朔铭第一次见朔宏德掉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朔宏德算得上一个比较刚强的人,甚至很少表现出痛苦的样子。 朔铭的心一下凉了半截,立即过去抓住奶奶的手,此时已经冰凉。 朔铭也跪下,眼泪刷刷的掉。朔铭与奶奶的感情极为深厚,这是一个多么慈祥的老太太,一生与世无争。 悲恸的度过了一天,朔铭的心情也平缓一些。隔天就要送殡,朔铭帮着忙里忙外,也顾不得伤心。 朔铭觉得奶奶是个很有福气的人,年轻时受过很多苦,也经过很多动乱的年代,即便是这样依然活到九十多岁。一直到奶奶去世都没有什么重大的病痛,就这样一觉睡过去也是一种幸福,尤其是奶奶还带着笑容,可能是因为在最后的回光返照中看到了孙媳妇而高兴。人这一生上了岁数不受病痛折磨是福气,能安详的过世是福气,能看到儿孙成家立业是福气,虽然朔铭还没结婚,但在奶奶的最后时光里见到孙媳妇也算是一种福气吧。 朔铭之前还在懊恼如何处理几人的关系,此时觉得这么做非常正确,如果朔铭一意孤行奶奶临终前也就少了这个最大的安慰。朔铭也庆幸自己及时从京城回来,不然难见奶奶最后一面。 丰城这地方办葬礼比较简单,仪式也不繁琐。把奶奶下葬就是烧七了。奶奶提过的定亲也只能向后拖延,朔铭也觉得郝笑第一次到朔家太快也不合适。 古代有守孝三年之说,实则是个虚数,也就是两年零一个月。在这个时间段不婚不娶,麻衣麻鞋。如今是新时代了,丰城这里的风俗是至亲之人过世守小丧,三个月不谈及婚丧嫁娶的事,就是亲戚邻里家里有喜事也是不去的。 至于定亲自然也要往后推迟,郝笑知道这个规矩,也就在没提关于婚姻的有关问题。 丧礼还没办妥实,范宇光就给朔铭打来电话,说:“朔铭,工地上物料用完了,如果在没有一条主路通车我们里面这些工地肯定是要停工了。” 这件事范宇光的确处理不了,朔铭此时也是一头雾水,到底是什么情况致使如今的局面,指挥部的大爷们难道只会喝茶? 朔铭说:“先停工一天,我后天再去处理。” 就算工地上出了天大的事朔铭也要先送奶奶最后一程。 郝笑算不上朔家人,不仅未过门甚至未定亲,但郝笑还是请了几天假陪着朔铭,更多的是陪着朔铭的母亲。 朔铭的家庭情况可以说是婆媳关系的典范,奶奶从不与人交恶,朔铭的母亲也是个极为孝顺的人。这在村里是人人皆知的事。朔铭的母亲很伤心,几十年的匆匆岁月已经把朔铭的奶奶当成最至亲的人。 气氛很沉闷,朔宏德与朔铭两个老烟枪默默的吸着烟。郝笑帮着朔铭的母亲料理家务很有一副贤妻良母的范。 朔宏德狠狠的吸一口烟,吐出来浓浓的烟雾:“朔铭,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朔铭明知故问,郝笑的事还真不好解释,这件事迟早是要被父母知道的,可真找不到合适的措辞解释这种病态奇葩的关系,换做是谁也接受不了。虽然朔宏德是作为男方父母,可这种奇葩的关系不可能被人接受,尤其是朔宏德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人。 “打什么哑谜。”朔宏德语气有点生硬:“这个警察是怎么回事?之前那个女朋友呢?这才几天,分了?” “没分。”朔铭嘴一秃噜,说完就后悔了,可不这么说又能怎么说呢。朔铭只能搪塞:“我的事你就别管了,等过段时间把你跟郝笑的叔叔凑在一起见个面,也就把这事定下来。” “我岁数大了,你们的事我不管,可你要注意分寸。”朔宏德又点上一支烟,侧过头去看老母亲的遗照,神情哀默。 朔铭叹口气:“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有些事你理解不了,就连我现在还懵着呢,不就是给你们换了个儿媳妇吗,不至于上纲上线的。” 朔宏德小声怒斥:“这是上纲上线吗?我看你是挣了点钱有点烧包了。” 朔铭还真不是,自己身边这几个女人没一个是因为钱跟自己好的,但在外人看来肯定就是了。朔铭觉得好笑,刘晓婉比自己有钱的多,上市公司的股份,朔铭手里这仨瓜俩枣根本不够看。白茹雪跟自己的时候朔铭还没发迹,谈不上有钱,可朔铭挣钱了白茹雪却走了。汤名雅同样,走的虽说不干脆朔铭却什么也没付出过。紫萱与凤舞珍朔铭就更笑了,这两个女人如果需要男人找什么样有钱的接触不到,何必跟自己这个半吊子包工头扯不清。 朔铭不想解释,解释也解释不清反而越描越黑。换成朔宏德的角度,无论朔铭娶谁只要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是好的。 气氛很压抑,朔铭抽完烟觉得非常伤感,从此自己就没奶奶了。看着奶奶的照片回想起小时候一个老太太蹒跚着小脚在身后追逐,怕朔铭摔倒。转眼朔铭就要成家了,而奶奶与朔铭却天人两隔。 葬礼已完,朔宏德说:“你去忙你的吧,你奶奶看你有出息才会高兴。” 朔铭点点头,的确,工地上的事不能再拖了,谁知道接下来还会出什么状况。 当天带着郝笑返回丰城。车上,郝笑嘟着嘴说:“朔铭,我觉得你爸妈不是很喜欢我。” “不是,你想多了。”朔铭说:“他们是对我有看法。” “怎么说?”郝笑不理解,也不清楚朔宏德夫妻二人是怎么想的。 朔铭说:“他们很认可美琦,已经把美琦当做自己的儿媳妇了,我什么招呼没打就把你带回去,他们觉得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美琦的事。” “美琦姐的情况你爸妈不知道?”郝笑小心的问,担心这个问题让朔铭不高兴。 朔铭叹息一声:“这让我怎么说?” 的确,有些话很难讲清楚的,旁人也难以理解自己心中的苦闷。 郝笑默默不语,朔铭说:“有些事你别放在心上,或许将来我们做父母了就能理解这种心情。” 朔铭把郝笑送回去就直接去了工地。工地上车已经开不进去了,原来主路的位置全被挖开堆成山一样高的土堆。朔铭小声骂了一句,停下车翻过土堆进入工地。 里面的工地上没什么人,朔铭转了一圈就去了指挥部。 指挥部里倒是热闹,几个包工头在里面坐着闲聊,但却没有相关责任人值班。 第三百四十二章混乱时局 见朔铭进去,相熟的就打招呼。朔铭问:“外面那个工地是怎么回事?” “这谁知道呢,他一开工把路断了,现在谁也别想干。”一个包工头让出一个位置给朔铭,苦笑着说:“我开工原本就比你们晚点,这要耽误工期算谁的?” 另一个人奚落说:“谁让你不早早开工,再早开半个月或许就搞完了。” 朔铭看了眼窗外:“没什么小道消息?” “消息倒是有,但不知道是真是假。”之前那个包工头小声说:“我听说市里又有人员变动,这次的事与上层有关。” 这么一说大家都来了兴致,催促这个人说清楚。 “你们也知道,从去年开始明山市就是紫书记的天下了,铁腕之下谁敢不服,稍有不满轻的调任重的直接摘了官帽子。就说咱工地上这个指挥部吧,哪一个不是紫书记那边的人?” “指挥部也有人员变动?”朔铭问。这可是个大问题。大神打架的事小包工头管不了,但却是一个个倒霉蛋,真正有损失的都是这些包工头。 “听说是这样,程市长作为二号人物原本挺低调的,前段时间突然发飙了,现在正跟紫书记唱对台戏呢。领导班子不稳啊。” 如果说的是真的,那紫斌的处境肯定不好,季王庄这边虽说是重点工程但肯定成了炮灰。官场上的杀伐主要是职位的变迁以及手下有多少实权人物。朔铭明白其一但却不明白其二,至于如何博弈朔铭就不了解了。 这时有一人冷笑说:“别说市里了,就连丰城都要变天。我可听说丰城换了区长,好像叫初什么的。” 朔铭听到这个姓猛地神经一跳,初?难道是初家?初家那么大的关系竟然只安排一个区长? 这些事不是朔铭关心的,既然工地暂时不能开工那就等着,反正又不是朔铭一个人的事。 “老柳,你想不想挣钱?”最早说话那个包工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啥意思?”姓柳的包工头一直没说话,默默的抽着烟卷,听到有人问头也没抬。 “反正你的工地也开不了工,我们大家伙从你工地上开条路运送物料,给你点好处费行不?”那人建议。 朔铭起身透过脏兮兮的窗户向外看了眼,的确,在两个楼座中间是一片荒地,不过堆了很多土石方,如果把这些东西挪开向外延伸半公里还真能与主路接上,但或多或少会影响到老柳的工程。但这半公里的造价有点大了,如果一个人承担不划算,所以那个人就建议大家一起出钱。只要出钱的就能用这条路,不然肯定也不能白让别人走。 “这法子行。老柳,这也方便你的工地施工啊。”另一人也附和着说。 老柳这个人朔铭没接触几次,感觉话不多但挺精明的一个人, 老柳嘿嘿笑:“你们都从我工地走那我还能正常施工吗?” 老柳这是同意了,指挥部里这些泥腿子包工头就开始商量需要多少钱才能把路弄好,都是行家,随便一估摸就有个大概齐。每个人摊到身上才几千块钱,这些钱凑到一起,剩下的都是老柳的好处费。 老柳想想也就干了,说修路的事自己负责不用朔铭这些人管。朔铭也知道,老柳这是在算小账呢,苍蝇腿也是肉,这段路修起来虽说挣不了几个钱但也有盈利,而且是先付钱后修路,谁不干。 事情敲定,朔铭也挺开心,没人关注政圈有多乱,只要干好自己的工程就好了。 朔铭立即通知范宇光等人准备上工,还没来得及回家的工人也都被叫回来。 老柳拿到钱,动作也快,庞大的土山被挖成一线天,朔铭看看天,这有点危险,一旦土山塌落真能埋死人。可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又不是自己的工地。 隔了一天,老柳就把路基本修好了,工地上废弃的土石也有地方处理,直接填坑,很快就铺成一条结实的单行路,大小车辆都能通行。 晚上,郝笑陪着朔铭看电视。郝笑奇怪:“你什么时候喜欢看新闻了?” “我爱国,当然要看新闻,看看最近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朔铭说。 “真假。”郝笑瘪瘪嘴:“你肯定有目的。” 朔铭没说,电视上正播着一条新闻,程市长正在考察当地企业。朔铭说:“最近这个程市长出镜率很高啊。” “当官的不都这样吗?”郝笑打个呵欠:“明天晚上值班,我早早睡了。” 朔铭依然看着电视,心里盘算着政局的变化。 程市长肯定是初家那条线的,与紫斌正好对立。程市长上镜却不见紫斌有什么动静。朔铭不信紫斌没什么动作,只是朔铭这种平头小百姓不知道罢了。 朔铭本想在季王庄多揽一点工程,一直想着与其他几家建筑公司的人接触一下,可此时的情景让朔铭望而却步了。朔铭打算再等等,谁知道又会出现什么变化。 果然,几天之后就传出消息,季王庄下一期的工程款又遇到问题拨不下来。朔铭心说赶紧做完现有的抽身离开,这个工程已经不是挣不挣钱的问题了。 自从朔铭从京城回来一直就没见到王兆宁,打过一个电话,王兆宁说有事暂时来不了。朔铭也就释然,看来王兆宁是在找出路,如果能接到什么工程就要自己另起炉灶了。 爱情是人生必不可少的东西,但都凑在一起朔铭就有点蛋疼。朔铭有意撮合范宇光与马婷婷,找一些蹩脚的理由让两人多见面。胡俊倒是天天到工地上来,但明显状态不对,捧着个手机按来按去,朔铭知道,这是与程美在发消息。朔铭能用的也只剩下范宇华,但这小子自从恋爱之后就变得很顾家,上个夜班也有怨言。 好在工地上不忙,朔铭自己也能盯着,真想把这些人全都踢走,以前自己一个人看工地的时候也没这么累。 大块砖与墙皮朔铭都包给工人干,这样也落得个轻松,这种活只要平整并且垂直度比较高就算质量好,朔铭把工头叫来讲好规则,能验收合格的按照全款给钱,如果出现质量问题双倍惩罚,如此一来朔铭只管着物料供应及时就行了。 胡俊发着短信息,朔铭走过去问:“你跟程小姐怎么样了?” “还行吧。”胡俊含糊其辞。 朔铭皱皱眉,有心说到两句想想还是算了。胡俊这个年龄谈恋爱固然重要但同时也要提升自身的价值。 胡俊吸引程美的是自身长得比较帅气,但男人就是男人,要有安身立命的本钱,如果只有帅气一条吸引女人那就算是废了。胡俊没什么本事,在监狱里耽误了几年身上也蒙上污点,不然还真能凭借与程美的关系给自己找一份比较不错的工作。 日子一天天过,季王庄的工程进行的也很快,唯一让人焦心的就是季王庄的工程款一直没有着落。朔铭前些年做工程总是被拖欠已经习惯了,没什么不能适应的。 朔铭原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包工头,是一个局外人。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更大的动荡随之而来。 官场进行了一次大清洗,从上而下的排查。起初朔铭还在幸灾乐祸,暗恨这些贪官污吏。可当查水表的找上门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是局中人。 季王庄的工程基本完工了,剩下一点打补丁的事就让范宇华监管,朔铭则开始谋求其他工程。朔铭没想过要继续在季王庄这里做工程,水太深,更何况眼下的情况朔铭没有那么大的本钱向里垫资。 每次路过三甲医院的时候都让朔铭眼红,深深的沟槽挖下去十米深,眼看就要挖出地下水了。三甲医院项目之大仍在朔铭意料之外,就连地下工程都这么恐怖更何况地上建筑,后期的配套设置更是让人眼红的一块肥肉。 如今地下工程已经基本完工了,根据目测,至少三层或者四层的地下停车场。一个医院竟然需要这么大的停车场,可见将来人流量之大。 但这与朔铭没什么关系,承建商是省外的一家公司,朔铭根本插不进去。 这天朔铭无所事事在家玩游戏,郝笑晚上值班白天就陪着朔铭。郝笑有点粘人,但朔铭并不排斥,平日里自己比较忙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 与贺美琦通过几次电话,贺美琦说与米国合作的科研项目很快就能完成,到时候他也就能回国了,还与朔铭开玩笑说要带着那个金发碧眼的洋妞回来。 敲门声响起,朔铭一时间心脏狂跳了几下,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第六感,也可能是朔铭原本就想过自己一直都在这个泥潭里。 “谁啊?这么晚了。”郝笑起身去开门。 朔铭站起身看了一眼,当看到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出现在自己家里时竟然无比的冷静。 “郝笑,你在家等我,什么也不用管。”这是朔铭临走时说的唯一一句话。 朔铭这种做政府工程的包工头没有一个是干净的,在烂泥里摸爬滚打的人不会成为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可以说随便揪出一个判上三年五年没一个冤枉的。 郝笑拦住警察想要问问情况,得到的只是朔铭的背影。 第三百四十三章审讯 背靠着墙,上面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赤红大字。白晃晃的墙,面前是刺眼的灯光。朔铭自嘲的笑笑,这半多年自己已经是几进宫了。 虽然朔铭是第一次经过这么严苛的审讯,但在被抓的第一刻就想过一定要坚持到底,只有咬紧牙关才有可能从这里走出去。 这一次与以往不同,朔铭面对的是刺眼的灯光,而审讯自己的人则躲在灯光之后,除了听声音知道对方是一个男警察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姓名……” “年龄……” “籍贯……” 很老套的问话不带有一丝情感色彩,就像正在阅读一篇生涩拗口的文言文。 朔铭尽量让自己保持最清明的状态,非常机械的回答着对方的问题。 “做工程几年了?” “三年多,有可能四年,记不清了。”朔铭知道从这里开始一点点的要切入正题。 “都跟谁有过接触?” “监理,建筑公司,很多,我记不清了。”朔铭深吸一口气,接下来的回答一定要含糊其辞,如果有什么敏感的问题一定要坚决的否认,心里默念,坚决的否认。 朔铭当过兵,而且是特种兵。审讯与被审讯都经过训练,甚至在部队还学过一种自我催眠的方法,虽然不是很管用,但关键时刻可能会起到一定的作用。那就是不断的强化自己的某种想法,去想象,想象这一切都是真的,当一个人神志不清的时候就分不清真假,也就有可能把假的当成真的说出口。 “都做过哪些工程?” “很多,都是做配套工程。” “丰城的领导你都认识谁?” “基本上都认识。” “说说都哪些部门,都怎么认识的?” “电视上认识的,呵呵。”朔铭淡淡的笑着。 “别不配合工作,这对你我都不好,知道吗?”审讯自己的警察说:“知道自己背后写着什么字吗?”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朔铭还不知道是哪个领导出事了,如果随便张口很有可能揪出一串,那自己肯定是出不去了。 男警察也不气恼,继续问问题朔铭开始沉默,无论对方问什么都不回答。 “哐”一声,审讯室的铁门关闭,留给朔铭的只有面前刺眼的灯光。 审讯室很黑,拉着厚厚的窗帘不透一丝光线。朔铭就这样静静的坐在那,不知道过去多久。 铁门再次打开,依然是之前的声音,很机械的问话:“姓名……” 朔铭开始烦躁,知道不妙,这是疲劳审讯,只要朔铭坚持不住就是一个突破口,紧接着就像决堤一样有什么就说什么,甚至还会主动交代一些问题。 朔铭同样很机械的回答,当问到与其他人有关的问题时朔铭就选择沉默。 按照律法,没有明确的证据只能扣押二十四小时,但朔铭觉得此时已经超过这个时限了。申诉?一个草根找谁申诉。 审讯朔铭的人很有经验,不急不躁,每次朔铭开始沉默就转身离开。 灯光太刺眼,朔铭闭上眼依然感觉面前红彤彤的一片,这是自己眼睑透过的血色。 朔铭眼睛干涩开始有点困,原本就是晚上被带走,经过几轮审讯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外面估计是白天了吧。 “姓名……” 又一轮新的问话,甚至没有改动一个字,审讯朔铭的人似乎在读演讲稿。朔铭开始变得更加沉默,因为每多说一个字都会让自己更疲累一分。 “姓名……” “我饿了。”朔铭想要摸摸自己的肚子,可这铁板凳却不能满足这小小的需求。朔铭说:“也想撒尿。” 一盒方便面冒着热气放在朔铭面前,朔铭使劲低下头才能够得着。但朔铭没吃,一个是太烫,二是喝了这些汤更想放水,朔铭的小腹都有点隆起,一膀胱的隔夜存货。 “姓名……”声音冷冰冰的,朔铭不想回答。双眼无神的看着面前方便面中冒出的腾腾热气。 警察又走了,这一次间隔的时间更长,没有人理会朔铭是不是要去卫生间。朔铭转头看了一圈,这只是一个小黑屋,没有时间概念的空洞房子,当然,也没有卫生间。 朔铭的生物钟肯定紊乱了,如果此时出去估计是能见到阳光,朔铭对这种审讯手法知道一些,就不能让朔铭知道时间,只有这样朔铭的心理才会饱受煎熬直至崩溃。一旦朔铭精神崩溃了就会为了睡上一觉主动交代问题。 朔铭把方便面吃了,虽然只是垫个底点也让自己舒服一些。朔铭尿裤子了,没办法的事,活人还能被尿憋死吗? 警察又进来了,似乎闻不到骚臭的味道,坐下之后依然冷冰冰的问:“姓名……” 朔铭依然不说话,双手搭在一起摸着自己的脉搏,从警察进门的那一额朔铭就开始计算。只要知道过去多久就能大致猜到时间,身体机能也就能更平稳。 现在能给朔铭时间的也只有脉搏,曾经当兵时审讯训练时朔铭留意过,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脉搏低于七十次,朔铭的生理机能已经不如之前。 问了几句仍然得不到朔铭的回复,警察的言语终于带出点感情,嗤笑说:“朔铭,男,汉族……” “这些我都知道,不用说给我听。”朔铭很困,非常厌烦耳朵边有人说话。 “没想到你能撑到现在,你觉得能坚持住吗?”警察问。 “我何必坚持?”朔铭呵呵笑着说:“我不明白你把我关起来为了什么?我上你老婆了?” 警察不生气,反倒笑起来:“别嘴硬,接下来你会越来越难受。” 的确,朔铭一直保持一个动作太长时间了,浑身疼得厉害,而且被尿液浸泡的衣服贴在身上味道很大也很痒,但朔铭就是不能伸手挠一下,实在忍受不了只能扭动身体来缓解。 “你到底想问什么?”朔铭装作很不解的问。 “那好,我们接着来。”警察说:“姓名……” “你亲爹。” “年龄……” “你不知道你爹多大?”朔铭恼怒了。 “性别……” “我真醉了,我丫的怎么跟你娘好上了,又怎么有了你,作孽啊。”朔铭一句句粗口,警察却不为所动,似乎被骂习惯了。 “认识乔红杉吗?”警察一改风格,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认……我认识你娘。”朔铭差点嘴一秃噜回答了这个问题,心说好险,虽然这个问题不能说明什么,可这不正是警察的手法吗?需要在朔铭严防死守下找到突破口。 “那你好好想想,我就在外面,想好了可以喊我一声。”警察和上笔记离开。 朔铭看着警察出去,双眼死死的盯着铁门。就是最后一句话,朔铭觉得这个声音曾经在哪听过。 可朔铭太困了,眼睛不由自主的就要合起来,可面前的灯光太刺眼,又让朔铭睡不着。身上越来越难受,各种疼痛伴着难忍的痒,朔铭不停的扭动身体,心里默念我是你爹……我是你爹…… 朔铭觉得自己的神志越来越不清晰,这一刻朔铭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何必受这种煎熬。但朔铭想死都不能,稍微一动盘在手腕上的钢环跟着哐啷啷的响。 警察再次进来,不顾审讯室里难闻的气味吃着东西进来,见朔铭低垂着头紧闭双眼走过来推了一把:“我允许你睡觉了?” 如果警察不进来,朔铭还真能睡一小会,只要一小会,五分钟也好,朔铭就能精神一下。 要知道在这么强烈的灯光下睡着是非常不容易的事,尤其是浑身饱受煎熬。这就是所谓的审讯,比之暴力审讯还要折磨人一万倍。 “姓名……” “朔铭。”朔铭的意志已经差不多磨光了,无数声音在脑海里盘桓,他问什么就告诉他吧,就自己那点破事不过进去一两年,多交罚款也就没事了,朔宏德肯定会帮他走动关系。 “你都给哪些人送过礼?” 朔铭突然皱皱眉,竟然此时想起审讯自己的警察是谁。朔铭只见过一面的农建林,不过过去太久了,朔铭不能肯定是不是这个人。 朔铭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用坚定的口吻说:“农建林,谁允许你这样审讯的?” 警察突然沉默了,怎么也想不到朔铭竟然能记得自己,仅仅凭借声音就能猜到审讯自己的是农建林。 “看来我猜对了。”朔铭笑笑,这个问题意义不大,就是知道对方是农建林又能怎么样。朔铭与农建林见面时是以郝笑的男朋友身份出现的,而农建林对郝笑还不死心。农建林肯定会优待朔铭,狠狠的审讯他,朔铭想要全身离开可能性几乎为零。 朔铭想,不行就招了吧,在这样下去精神真就崩溃了,被折磨成精神病就完蛋了。 但朔铭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低垂着头一直处在睡眠与清醒的边缘。 农建林已经被猜出身份也就不再躲着,走到朔铭身旁贴着朔铭的耳朵说:“只要你愿意说我算你自首,并且给你记上一功,这样你也就没什么事了。” 朔铭当然知道农建林说的完全正确,可朔铭一旦这样这辈子就别做工程了,谁还敢要朔铭的好处?但这一刻朔铭的精神已经崩溃,只求能睡上一觉,只求不再痛苦,甚至给自己一发子弹来个痛快的也行。 农建林在朔铭耳边不断的诱惑,只要朔铭说出来就好了,一切都解脱了…… 朔铭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农建林没听清,知道朔铭熬不住了,千万不能让朔铭睡,立即大声问:“你给乔红杉多少好处?” 朔铭含含糊糊是说了一句,孟建林侧耳听着。朔铭说:“我是你爹……” 第三百四十四章猥琐的农建林 郝笑知道大事不好,也不知道朔铭犯了什么事,立即打电话给顶头上司,一圈问下来竟然没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也有可能知道但不说。郝笑得到一个消息,丰城很多人都被带走了,来带人的是市里的警力。 郝笑就是从明山市区调过来的,立即打电话给同事。好在人情还在,郝笑得知朔铭的一些情况,但没谁愿意帮郝笑,只是说人在哪却没有其他任何消息。 郝笑坐在沙发上抱着腿无声哭泣,这种越级抓人一般都是大案,下命令的肯定是市局。郝笑只是一个丰城的小警察,什么忙也帮不上。 郝笑没有人商量,想到了贺美琦,电话刚播出去就立即掐断了。贺美琦身在米国,出了让她跟着着急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万般无奈,郝笑天一亮就去了朔铭家,把能知道的情况告诉了朔宏德。 朔宏德退出江湖已经好多年了,丰城的官场变幻早就不是当年的情况,朔宏德没有一个能借助的关系。 很快,朔铭被抓的事风一样传开。范宇光兄弟俩自然也就知道了。几个人凑到一起,范宇光说:“谁能有什么办法没有?” 说这句话的时候范宇光是看着王兆宁与胡俊。王兆宁与朔铭的同学,很多人两人都认识,或许能想到可以借助的关系。 王兆宁沉默了很久最终摇摇头:“我想想办法。” 王兆宁说完起身,什么没说离开了。 范宇光愣愣的看着王兆宁的背影,大骂几句。 转过身,范宇光看向胡俊:“你呢?” “我能有什么办法?”胡俊低垂着头,手里攥着自己的手机。 范宇光冷笑:“你不是跟那个市长的千金打得火热吗?” “她是她,我是我,我怎么去求她?”胡俊抬起头看着范宇光:“我什么也不是,能有什么办法。” “你们真行。”范宇光气笑了,深深的看了眼胡俊转身离开。 范宇光去找了庞宏达。 庞宏达静静的喝着茶没什么表态,许久,一壶茶已经没有颜色,这才说:“这件事只能靠朔铭自己,我帮不上什么忙。” “庞哥……”范宇光还要说。 庞宏达抬手让他打住:“现在局势还不明朗,如果朔铭能出来不用我们帮也能出来,如果他出不来我们只是飞蛾扑火,包括你。” 范宇光很失望,似乎不认识庞宏达一样,沉默一会,范宇光起身:“庞哥,那我先走了。” “替朔铭扫扫尾,这是你唯一能做的。”庞宏达是对范宇光的忠告,就算朔铭救过自己庞宏达也不会用自己的全部来帮朔铭,而且就算庞宏达帮了,朔铭也不见得能安然无恙。这么多年了,庞宏达吃过的盐甚至比有些人吃过的米还多,只有理智对待才是上策。 范宇光从庞宏达那出来,接到了马婷婷的电话。 “光哥,怎么样,朔铭的事有眉目没有?”马婷婷还是挺关心朔铭的,至少朔铭帮过自己那么多次。 范宇光叹口气,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世态炎凉,对马婷婷说:“我再想想办法。” 这一刻,范宇光觉得自己不再是庞宏达的人了,反而与朔铭更近一些。 马婷婷说:“有什么进展通知我一声。” “好。”范宇光说:“你多注意休息,这件事你帮不上忙。” 马婷婷很感动,这段时间范宇光对自己怎么样心里清楚,虽然不至于喜欢范宇光但并不讨厌,范宇光对自己的那些关心反而是自己这个独居女人最需要的。有时候马婷婷会想,即便范宇光不是自己喜欢的那种人最少会对自己好,为什么不考虑考虑呢? 范宇光坐上自己的破车,狠狠的抽着烟,庞宏达有一点说得对,替朔铭扫扫尾。庞宏达说的扫尾是一个很含糊的概念,就是朔铭被抓之后不能做的范宇光帮忙做了。而此时朔铭需要范宇光的地方就是工地那点事再就是照顾好家人。 朔铭打算去拜访一下郝笑所以就去了聚鲜小厨。 范宇光做事非常得体,虽然也知道朔铭家住在哪但他不会去,免得被人说闲话。 郝笑已经很久没来聚鲜小厨了,可自己一个人在家觉得孤冷甚至有点恐惧,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郝笑习惯了朔铭在身边,就算朔铭不回家,郝笑至少知道朔铭很好。可此时郝笑完全失去了安全感,他是警察,那些审讯的手法就是没做过也有所耳闻,朔铭会受到怎样的对待,简直难以想象。 见到范宇光,郝笑差点哭了。自从朔铭出事,郝笑可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什么叫墙倒众人推,王兆宁再没露面,胡俊成天玩手机,郝笑联系郝笑的其他朋友竟然鲜少有接电话的,都在害怕,害怕把自己牵扯进去。没有一个人说话,甚至没什么安慰的言语。 要说关心的也就是刘伟了,但即便刘伟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也无济于事,帮不上任何忙。 范宇光仗义,郝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范宇光话不多,对郝笑说:“弟妹,这是我的电话,有什么事尽管打给我,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时间。” 几句简短的交流,范宇光就离开了。郝笑看着门外,眼神中几乎失去颜色,天要塌了。 郝笑在聚鲜小厨待到很晚,开着朔铭的车回去忍不住悲恸。郝笑不想去朔铭那住了,一个人好孤独让她忍不住的想到朔铭。 原本只是打算回宿舍睡一晚,或许第二天朔铭就安然无恙了。可郝笑在宿舍楼下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农建林。 “你怎么在这?”郝笑本就心情不好,自然没什么好口气。之所以与农建林打招呼是因为这个公子哥挡住自己的路了。 “我在等你,不然怎么会来丰城。”农建林笑着,觉得郝笑比之前更漂亮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总之更女人了,尤其是身材,比之前认识郝笑时更丰满,也更诱人。 “有事吗?”郝笑问。 “能去你那坐坐吗?”农建林想要去拉郝笑的手。 郝笑向后退了一步:“我有男朋友,你见过的。” “叫朔铭是吧?”农建林笑了,笑得很阴险:“你们很快就不是情侣了,除非你愿意在监狱外等他几年,我觉得以他的作为,少说能判五六年。” “你什么意思?”郝笑直视农建林,秀拳紧握:“朔铭的事你怎么知道?” “你说巧不巧,正好是我在审问他。”农建林很恣意的笑,他很开心能把朔铭玩弄在股掌之间。只要进了局子,实打实的证据很快就会有,农建林不信朔铭能顽抗到死。 “你……”郝笑已经猜到了,农建林一定在折磨朔铭,可郝笑不想问,宁愿农建林不说出来,自己骗自己,朔铭没事,只是进去关了几天,好好的等着被放出来。 “郝笑,其实我们是有点误会,你也知道……” “我与你没有误会,让开,我要回去休息了。”郝笑从一旁要绕过去。 农建林抓住郝笑的胳膊:“你现在还看不明白?朔铭已经出不来了。” “松手。”郝笑语气非常冰冷,用怨毒的眼神盯着农建林。 “郝笑,我一直对你有感情的,难道你感觉不到吗?”农建林说:“当年那件事我没有能力,如果我能帮你把那个杀人犯弄出来早就办了。” “你是怕得罪人,不是能力的问题。”郝笑使劲挣脱:“不过现在不需要了,因为朔铭帮我做到了。” “朔铭能做到?”农建林鄙夷的笑着:“就凭他?一个臭虫一样的包工头。” 要讲经济实力农建林不是朔铭的对手,要讲实权肯定是农建林占据上风,但自古官瞧不起商,农建林瞧不起朔铭很正常。 “让你失望了。”郝笑说:“你觉得你是谁?比得上朔铭吗?一个花花公子而已。” 农建林知道动人的话已经感动不了郝笑,干脆撕碎伪装的外衣,冷笑着说:“现在正是我在审朔铭,你猜他现在是什么样?我可以透露一点,到现在他只吃了两个泡面,还是我施舍给他的。说个笑话给你听,朔铭尿裤子了,没见过吧?” “你……无耻……”郝笑的眼泪刷一下流出来,恶狠狠的盯着农建林,如果可以一定把他撕碎。 “对,我无耻,你怎么说都行。但我劝你别着急走,你让我心里不痛快我就让朔铭不痛快。”农建林色眯眯的盯着郝笑:“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想让我上去坐坐了?” “滚……”郝笑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农建林想干什么他清楚的很,但越是这样郝笑就越恶心农建林。 “好,我滚,这就回去给你的男人加点餐,你说他喜欢吃什么呢?”农建林冷笑。 “你到底想干什么?”郝笑说:“如果你要钱,我可以想想办法。” “我要什么你不知道?”农建林盯着郝笑上下看:“你比上学的时候发育的更好了,不过现在却是个烂货。不过我不介意,只要你好好的伺候我或许我能对朔铭好一点,如果让我满意,朔铭还有可能被放出来。” 郝笑呆愣在原地,屈辱的泪水缓缓流下,可越是这样越激发了农建林的兽性。 农建林怪笑着抓住郝笑的胳膊,使劲一拽想要抱进怀里:“我说过,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朔铭又没死,现在给我笑一个。” 就在郝笑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把你的爪子放开。” 第三百四十五章出来了 “光哥。”郝笑看到救星一样,甩开农建林跑到范宇光的身旁。 “你是谁?”农建林斜眼看着范宇光。做警察的对范宇光这种混混都比较敏感,范宇光眼神里的杀意毫无隐藏,如果没有顾忌,范宇光肯定已经动手了。 “我是你爹。”范宇光声音很冰冷:“现在就给我滚。” 这本是一句骂人的话,可停在农建林耳朵里就是另一种感觉了,因为在农建林审讯朔铭的时候朔铭说了同样的话。 朔铭的意识很不清醒,极度困倦,但只要问到关键问题得到的答案永远是这句话,我是你爹。 朔铭觉得自己要困死了,一直挣扎在死与生的边缘上,此时的他巴不得有人朝他开上一枪。迷迷糊糊中记起了那次演习中自己受伤的经历。 朔铭已经四五天没睡觉了,这时候极容易猝死,农建林也不敢玩的太大,一旦朔铭死了自己免不了要受牵连。 京城,凤舞珍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除了忌口行动没什么问题了。凤舞珍正拿着手机奇怪,朔铭自从回到丰城每天都会与自己联系,至少也是发条信息问问病情有没有好转。可接连几天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起初凤舞珍肚子里还憋着气,想朔铭肯定是深陷温柔窝把自己给忘了。可当凤舞珍拨打朔铭的电话打算兴师问罪的时候却发现竟然打不通,而且一连两天都处于关机状态。 这时凤舞珍接到了紫萱的电话,凤舞珍说了自己的伤势,紫萱先是安慰几句之后说:“朔铭有麻烦了,我刚得到消息,他被抓了。” “被抓了?”凤舞珍简直难以相信,朔铭是得罪人了还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怎么刚回丰城没几天就被抓了呢,凤舞珍问:“那现在怎么办,你赶紧救救他呀。” “我会尽力的。”紫萱无奈的说:“不过我没有太大的把握。” 挂了电话,凤舞珍就有点心慌,想立即订机票去明山市,可他帮不上什么忙,去了又能怎么样呢? 朔铭困极了,在面前亮了几天的强光熄灭,朔铭依然坐在铁椅子上,几乎是瞬间睡过去。朔铭太累了,即便是这种状态也睡得很香甜,嘴里喘着粗气打着鼾。 朔铭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眼皮要黏到一起,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疼,长时间久坐已经让两条腿麻木没有什么知觉。 朔铭沉重的吟了一声,如同重伤之后的闷哼。 “醒了?”农建林站在朔铭面前,眼神里充满了恶毒。 朔铭不说话,嘴唇干裂一股腥咸的血味充斥着朔铭的味觉。嘴里一场苦涩,尤其是裤子里装满个各种污秽,难闻的气味呛得农建林远离朔铭。 朔铭艰难的抬起头,双眼满是血丝,无精打采的盯着农建林,诡异的笑。 “姓名……”农建林依然机械的问,打算进行新一轮的拷问。 “我是你爹……”这是朔铭一直以来最标准的答案。农建林这么整自己,如果此时的状态被外界所知肯定是一个重磅新闻。 农建林觉得头有点大,这种审问还从没遇到过朔铭这种硬骨头。就在之前,朔铭的精神明明已经崩溃了,可从朔铭随礼说出来的永远是那几个字,我是你爹。 朔铭成功的自我催眠了,这种催眠就是把某个目的变成潜意识,把所有问题的答案都变成了这句话。这是一种最低劣的催眠,但想要办到也不容易。朔铭当兵时练习了很久才偶尔成功,没想到这次却起了大作用。 “只要你交代,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农建林捂着鼻子,这股味道已经让他受不了了。 朔铭低垂着头,紧咬牙关忍受着身体上的不适。 农建林走到铁门处,看了眼外面从腰间抽出一个小巧的电棒,怪笑着对朔铭说:“你很聪明,知道我不可能在你身上留下什么伤痕,可你别忘了,想要不留下伤痕有一百种方法。你最好老实交代,节省你我的时间,不然……” 朔铭头也没抬,虽然睡了一会但感觉精神好了很多,虽然身上难受的想死,但朔铭却能忍受这些不适,或许是时间太长适应了。 “农建林,你记着,今天的债总有一天会还回来。”朔铭艰难的挤出这几个字。 “是吗?”农建林真急了,已经这么多天竟然没从朔铭嘴里得到哪怕一丁点有用的线索。农建林甚至违反规定给朔铭进行了大量提示依然毫无所获,得到的永远是那一句我是你爹。 电棒闪烁着电花,朔铭不为所动。最难熬的已经挺过来了,朔铭还真不信农建林能弄死自己,只要自己死不了就要反过来踩死农建林。 朔铭已经极度虚弱,农建林丧心病狂的把电棍抵在朔铭身上。 让农建林意外的是朔铭没有惨叫,甚至没有任何声息,只是身体抽搐。农建林一愣神,不到十秒朔铭就晕过去了。 朔铭注意到农建林拿出电棍,但对此时的朔铭来说这已经不是受罪而是享受了,因为晕过去就不用忍受这些痛苦,朔铭就当是睡了一觉。 明山市的确发生了超级地震,很多官员落马,这是一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无论是紫斌一系还是程市长都损失不小。 地震之后便是重建,会议上为了区区一个副局长都能争的面红耳赤。该抓的抓了,该判的自然移交到有干部们,但有一个人是例外,那就是朔铭。 自从被抓进来,除了姓名籍贯之外一个字也没说。 紫斌接到了紫萱的电话,因为朔铭是个小人物,本不想管。当秘书拿来朔铭的案卷之后紫斌却笑了。对秘书说:“这个朔铭有点意思,安排人放了吧。” 当官的最喜欢什么人,嘴巴严实的人,只有这样才能安全无虞。但平日里巧舌如簧言辞犀利的那些人纷纷落马,经受不住熬夜审讯全都主动交代问题,只有朔铭是个例外。用这样人值得放心。 如果说以往朔铭根本进不了紫斌的法眼,阶层太低,格局太低,没什么资本没什么后台。可此时紫斌却不这样认为,朔铭有他最大的资本,那就是不惹祸不出事,就算是出事了也扛得下来。这种性格最让人放心,同样的事交给朔铭这种人去做也更安全。就算收受了朔铭什么好处也绝没有任何危险,这就是最让人放心的地方。 再清的清官也不能浑身都干净,只要不查全是焦裕禄。如果一个领导遇到朔铭这种下属那肯定会放心大胆的用。 郝笑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人,但郝笑只叫上范宇光去市局把朔铭接回来。 当看到朔铭浑身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死猪一样昏死过去时,郝笑忍不住泪奔了,同时把农建林记在心里,只要有机会,这个仇一定要报。 朔宏德连续几天没睡好,流年不利。刚死了老母亲朔铭又被抓进去。托了很多关系如同石沉大海,抽烟抽到嗓子发哑,接到郝笑的电话差点忍不住老泪纵横,要第一时间去看朔铭。 碍于朔铭此时的情况,郝笑说:“朔叔,你就别来了,朔铭非常累估计能睡很久,等他睡醒了我跟他一起回去看你们。” 朔宏德社会经验丰富,没见过也听过,立即问:“他怎么受审的?” “你也知道,在局子里都睡不好的。”郝笑强忍着泪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听不出什么异样。 “那好,他醒了让他给我来个电话。”朔宏德听到朔铭没大事顿时放心了,几天没睡好困意也就上头了。 “光哥,他没事吧?”朔铭一直不醒,若不是时常翻动身体郝笑还以为朔铭变成植物人了。 “没事。”范宇光紧咬着牙,双拳紧握。这种待遇他曾经见识过一次,如果不是庞宏达救得及时肯定也招了。范宇光看着朔铭竟然不自觉的笑出来:“朔铭真是个怪胎,都这样了还死咬着牙关不松口。” “你还笑。”郝笑哼了一声,但随即也笑了。只要朔铭没事,有什么不能笑的呢。 郝笑急速的开着车,车上的味道已经让人受不了了。两个人把朔铭抬进家里,朔铭只是朦胧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瞧了一下,紧接着就继续睡。 “先让他睡还是先洗洗?”郝笑问。 “这样能睡安稳吗?”范宇光知道郝笑这是不好意思了,如果只有郝笑与朔铭两个人可能没什么,但当着范宇光的面给朔铭冲洗身体还真是有点尴尬。 范宇光顾不得脏,把朔铭抱进卫生间:“要不我来吧,你先出去。” 郝笑哪能真不管,与范宇光一起给朔铭冲洗干净,看着朔铭睡在床上死了一样郝笑又流下泪。 “那小子叫什么?”范宇光问的自然是农建林。 “你可别乱来,他是警察。”郝笑知道范宇光想要整农建林,又说:“他家有些背景,而且现在他出事肯定会联想到朔铭的,我看还是等朔铭睡够了再说吧。” “我有分寸。”范宇光说:“给我名字,如果有地址那就更好了。” 郝笑知道的信息都给了范宇光,又说:“光哥,谢谢你。” “朔铭是我兄弟。”范宇光说完转身:“我先走了,他也没什么事。让他多睡会吧。” 朔铭睡了一天一夜还没醒,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郝笑正在外面忙,原本以为朔铭能起来吃中午饭,没想到朔铭暴躁的嚷嚷要睡觉,郝笑也只能由着朔铭。 朔铭像永远睡不够一样,第一次觉得睡觉这么爽,艰难的坐起身,看了房间外的灯光,依稀能看到郝笑的影子走来走去。朔铭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就像死了一次又活过来。 第三百四十六章醒来 “郝笑。”朔铭叫了一声,声音嘶哑,嗓子也很疼,浑身也没什么力气,肚子更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几天的时间,朔铭只吃了几碗泡面。此时就是拉屎可能都是弯弯细条的样子。 郝笑从来没觉得朔铭的声音这么好听,跑进卧室扑到朔铭的怀里呜呜的哭起来。 朔铭艰难的搂住:“哎呀,我饿死了,也渴死了,呃……还很憋。” 想到朔铭带着一裤裆黄汤回来郝笑哭的更厉害了,故意使坏在朔铭的小腹上按了一下这才让开。 郝笑没用多少力气,但朔铭差点流出点来,赶紧起身去放水,之后朔铭就坐在饭桌前狼吞虎咽。 知道朔铭这几天受苦了,郝笑给朔铭做的饭菜都是容易消化的,朔铭却不满的说:“怎么全是流食,你当我是没牙的老头子吗?” “你吓死我了。”郝笑眼巴巴的看着朔铭吃饭。 “一起吃。”朔铭含糊不清的说。 吃过饭,朔铭很满足的扶着肚皮,从来没这么撑过,坐到沙发上来个京城瘫:“小警察,来,让老公看看你最近技术有没有长进。” “差点死了还有心思开玩笑。”郝笑眼角挂着泪,但忍不住还是露出笑容。 朔铭甩甩头,让自己清醒点:“这几天都出什么事了?” 到此朔铭还不知道为什么抓自己,难道就是因为局势动荡要清查官场?这么对待一个破包工头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郝笑知道朔铭是个财迷,就说:“季王庄那有光哥盯着,没什么事。你还是先给你爸妈打电话吧,估计他们担心死了。” 朔铭一拍脑门,差点把这事忘了:“我的电话呢?” 朔铭被带走的时候装着电话,本以为没太大事也能托托关系,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结果。郝笑拿出电话递给朔铭:“已经给你充好电了。” 电话里很多短消息,朔铭顾不上看拨给朔宏德,问郝笑:“我爸妈怎么知道了?” “你知道闹多大动静吗?就算我不说他们能不知道?”郝笑气鼓鼓的,想起农建林,不知应不应该告诉朔铭农建林有意整朔铭。 朔铭给父母打了个电话,肯定是好一顿啰嗦唠叨,朔铭静静的听着,最后实在忍不了了就说自己还困,想睡觉了,这才把电话挂了。 郝笑说:“虽然别人没帮你什么,但多亏了光哥。”郝笑没说若不是范宇光保护农建林肯定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可耻的事。 这时朔铭的电话响了,朔铭接起来竟然是凤舞珍:“坏蛋,你没事了?” 郝笑就在朔铭身旁,自然听到是个女人的声音,撇撇嘴气鼓鼓的走到一边。 朔铭把自己的情况说了,既然凤舞珍知道自己被抓了,有可能就是紫萱说的。朔铭问:“是紫萱帮了忙是吗?” “要不是他我只能到监狱里给你送饭了。”凤舞珍长舒一口气:“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也说不清楚。”朔铭含糊其辞,看了眼一旁一边生气一边做家务的郝笑,说自己还有事就先把电话挂了。 “是不是你小情人?”郝笑生气但没办法,尤其是朔铭现在的状态只能让他心疼,其他的只有以后再说了。 朔铭说:“是我的小情人,你满意了?如果没有我这个小情人你估计就见不到我了。” “他是干什么的?”郝笑凑过来问,这种事朔铭不会说谎,应该是有人帮了大忙朔铭才能出来,不然以农建林的脾性不把朔铭折腾半死能罢休? “两个小情人。”朔铭笑着说:“一个是央台记者,一个是官宦世家的小公主。” “臭美吧你,做梦呢?”郝笑才不信呢,朔铭又没长成潘安那模样,除非七仙女瞎了眼。 朔铭看看时间还早,就给范宇光去了个电话。 范宇光几乎是立即就接听了,对朔铭说:“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睡罗汉转世呢。” 朔铭笑着说:“在哪呢?” “我在庞哥这。”范宇光的声音有点低沉,紧接着说:“要不你来一趟?” 朔铭想了想,范宇光不是那种随口一说的人,这么说肯定有目的,就对范宇光压低嗓音说:“说话方便的话就说说情况,不方便就嗯一声,如果有事我就去,没事就算了。” 范宇光嗯嗯两声,朔铭明白什么意思,说:“那我这就去。” 朔铭起身穿衣服,郝笑问:“你干嘛去?” “出去有点事。”朔铭随口应付一句。 郝笑是担心朔铭,经过这件事似乎只有朔铭在自己眼前才能放心。郝笑说:“那你早点回来,如果不回来也给我个电话。” 朔铭嘿嘿笑:“我找我两个小情人去,你自己睡吧。” 开着车,朔铭总闻到车上有异味,回头看了眼后座,这才依稀想起是郝笑把自己弄回来的,可能是没洗刷干净。 到了庞宏达的会所,朔铭问清楚详细位置这才上楼。 庞宏达正与范宇光聊着。范宇光之前是跟着庞宏达混,庞宏达洗白之后就让范宇光帮忙做点事。自从范宇光进了朔铭的工地就与庞宏达越来越远了。而经过朔铭这件事,范宇光知道,这个自己以前尊敬仗义的老大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 朔铭进门先与庞宏达打招呼,然后就坐在范宇光一旁。 范宇光给朔铭添上茶水说:“是庞哥让你来的,说有点工程想要交给你。” “工程?”季王庄那已经基本完工,剩下的都是磨洋工打补丁的活,随便找几个工人磨磨蹭蹭的干就行了。朔铭已经想过了,把胡俊或者范宇华扔在那半个月一个月的也就没什么事了,剩下的就是日后做绿化。绿化这东西现在可不能做,港口大部分工程没完工会有损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朔铭如果把绿化坐上等于是给别人送钱,今天丢三棵树,明天丢五棵,用不了几天连草皮都能被人挖走。 朔铭此时还真没什么活干,来的路上还琢磨要不就在家休息几天,被农建林整得够呛,现在还浑身难受。没想到庞宏达竟然第一时间送给朔铭好处。朔铭就问:“哪的工程?” “还是季王庄的。”庞宏达喝口茶,看了眼范宇光,眼神里略有不满,似乎范宇光顶撞过他,又对朔铭说:“这会这件事我没帮上什么忙,这点工程就当是给你压压惊了。” “那怎么好意思。”朔铭觉得有点烫手了,他与庞宏达算不上莫逆之交,虽然朔铭帮庞宏达说过一点好话也帮了大忙,但这不代表庞宏达能交心的对自己,尽自己的能力帮忙就很够意思了。 更何况关伟当时把国建集团的工程交给朔铭的时候,朔铭曾经表示过要给庞宏达一部分利润,现在朔铭还没给钱庞宏达又送来工程量,这让朔铭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范宇光说:“正缺工程做呢,庞哥这是好意。” 朔铭说:“庞哥,跟你我就不客气了,之前那些工程的利润晚些日子给你,工程款出现点状况,至于这个工程……” 朔铭想说不做季王庄的工程,但心有不甘又想问问是哪家建筑公司的活。 庞宏达说:“我只是给你牵个线,具体怎么谈是你们的事。” 庞宏达笑笑,把一个名片放在朔铭面前。这就要看朔铭自己的意思了,庞宏达只是提供了一条门路,这人情不大,朔铭完全可以接受。 庞宏达又说:“之前我们没什么账,你与关伟的关系是你自己的。” 朔铭奇怪庞宏达的表态,之前庞宏达虽然也说过不想要分红,但态度并不坚决,朔铭不会蠢到真的以为庞宏达不图财。如果朔铭把钱打给庞宏达,他还能再还回来吗? 庞宏达说:“很久没跟朔铭一起吃饭了,宇光也好久没来了,今天你们就陪我吃个便饭吧。” 朔铭是吃过饭来的,朔铭奇怪的看了眼范宇光,难道这个时间了两人还没吃饭? 范宇光点点头朔铭就明白了,庞宏达是想尽可能的拉近关系。朔铭觉得多此一举了,庞宏达帮了自己不少,何必这样做呢。 人与人看待问题的态度不同,朔铭认为没有人有义务帮自己,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做了对自己有利的事朔铭都是要记个人情的。就比如庞宏达,朔铭帮忙在初奇面前说好话不过是顺嘴一说而已,庞宏达后来回馈这么多已经远远的超出了朔铭的预料。 但范宇光的性格与朔铭不同,他是那种为兄弟两肋插刀不计成本的人,他认为朔铭帮了庞宏达,但在朔铭需要帮助的时候庞宏达却选择了沉默,这就是不仗义。 而庞宏达又是另一个想法,朔铭这次能出来庞宏达不知道原因。但朔铭肯定没交代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这一点让庞宏达刮目相看,还有另外一点,就算朔铭嘴巴再紧骨头再硬也不可能安然无恙的出来,难道别人就没有供述朔铭那些违法乱纪的事?这只能说明朔铭是有背景的,而且很强大。庞宏达不由得想起了初奇,但绝不是初奇出手,因为这一次的震荡完全是初家人引起来的,朔铭绝不是与初奇一条心。 盛情难却,朔铭也只好跟着吃点。菜式倒也简单,看得出来庞宏达与范宇光都吃过了。三个人基本没动筷子,喝着茶吹着牛聊天。 朔铭看看时间,觉得不早了就提出告辞,庞宏达说:“我这人老了就不爱活动了,我就不送了。” 以往庞宏达可从没说过要送朔铭,有时候甚至都不起身。朔铭有点受宠若惊,客气几句与范宇光离开。 第三百四十七章物是人非 离开会所,朔铭对范宇光说:“光哥,这次谢谢你了。” 朔铭是真的非常感谢,甚至说是感激。朔铭从没给范宇光什么,要说对范宇光的好就是调教了范宇华,但朔铭从中也受益了。可范宇光却在这件事中对朔铭真诚的付出了,虽然没起到什么关键性的作用,但至少范宇光对朔铭的付出超过了普通朋友。 朋友之间互相帮助分为两种,一种是锦上添花另一种是雪中送炭。大多数人都喜欢锦上添花,因为对方蒸蒸日上对自己是有利可图的。很少人选择雪中送炭,因为对方正处于危难之际,选择帮忙很有可能肉包子打狗。对朔铭来说,范宇光之前做的都是锦上添花的事,而这次却是雪中送炭。这其中的差距可是云泥之别,简直不能同日而语。所以朔铭极为感动。 “你恶不恶心?”范宇光嗤笑,用肩膀撞朔铭。随即范宇光就变得严肃,对朔铭说:“不出事不知道,一出事真能看清一个人。” “怎么说?”朔铭歪头看着范宇光,拿出烟递出一支。 范宇光叹口气:“你出事之后王兆宁他……” “嗨,提他干嘛。”朔铭拦住没让范宇光说。王兆宁是朔铭的同学发小,基本的感情在那摆着,只要王兆宁没做对不起朔铭的事两个人还是好朋友。物是人非是人之常情,朔铭看得很开。 范宇光知道朔铭这么想的,只要朔铭心里有数就好。随即又说:“胡俊他……” “他怎么了?”朔铭这就不明白了,怎么又把胡俊牵扯进来。 范宇光说:“胡俊与程小姐是那种关系,最少也应该帮你说句话吧。可他倒好,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范宇光是仗义,但要求所有人跟他一样就有些过了。朔铭没说什么,帮胡俊是给郝笑面子,毕竟在郝笑看来胡俊就像亲弟弟一样。胡俊帮不帮朔铭无所谓,就算胡俊对程美说了什么估计也没什么用。这种斗争就是这样,你死我活。程市长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老话说宁可错杀绝不放过,这句话很有道理,优柔寡断的人做不了大事。 朔铭搂住范宇光的肩膀:“光哥,你跟马婷婷怎么样了?有没有那个啊……” 朔铭故意转移话题,既然自己已经没事了就没必要翻账本。谁什么样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何必较真呢。 范宇光是个老流氓头子,一旦涉及这个问题还真能脸红。嘿嘿笑着说:“现在我约马经理不需要那些理由了,就直接问有没有时间就行。” “这多好。”朔铭寻思这就差不多了,至少马婷婷不拒绝。马婷婷也不是蠢人,不会看不出范宇光的心思,既然能答应共处二人世界肯定是不排斥的,范宇光希望极大。朔铭说:“看来那套房子肯定要买了。” 范宇光没说什么,如果与马婷婷处好了还真需要一套房子。范宇光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怎么可能住进马婷婷家里,那岂不成了倒插门? 虽然外人没说闲话的,但范宇光心里肯定过不去。 范宇光说:“我手头有点钱,只是不多,到时候免不了要向你借点。” “这就想房子的事了?”朔铭哈哈笑:“这事你不用操心了,赶明我就找人问问马婷婷那个小区的房子多少钱一平,直接给你弄一套二手的。近距离撩妹岂不是更爽?” 笑闹一阵,朔铭就问:“庞哥给我这个工程是谁的?” “这工程干了一半,现在成了空案。”范宇光说:“那个包工头跟你一起进去的,只不过你们这波人只有你自己出来了。” 朔铭哦了一声,既然这样就证明这场博弈厮杀已经结束了,朔铭就说:“那你与庞哥是咋回事?” “你都看出来了?”范宇光说:“你进去之后我求过庞哥,可他……唉,不说了,人是会变的。” 朔铭只是淡淡一笑:“光哥,我觉得你有时候把人情看的有点那个啥了,庞哥犯得上为我赴汤蹈火么?不至于,能帮忙谢谢人家,不能帮忙也要谢谢,至少没把你赶出来,这社会能帮忙的都是兄弟,不害你的都是朋友。” “那这个工程你打算做吗?”范宇光问。 朔铭沉吟片刻说:“我看看再说吧,没什么问题就接手,最少也得把你那套房子钱挣出来。” 朔铭嘿嘿笑,范宇光也跟着笑。朔铭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朔铭在家休息了一个周才缓过劲来,开车去季王庄验收下之前的工程,尽量做到完美,免得在验收上花钱买关系,现在这节骨眼上谁都小心行事,不能要的钱坚决不要,不该办的事坚决不办。朔铭也是瞅准了,所以拿下那块工程问题不大。 朔铭被抓这件事已经过去一个多周了,王兆宁这才给朔铭来了个电话,说了几句恭喜的话。 王兆宁问朔铭有没有合适的项目要开工,朔铭也没避讳王兆宁,就把庞宏达介绍的工程说了。 王兆宁沉默一会笑着说有时间聚聚。 挂了电话,朔铭暗笑。既然王兆宁跟自己是同学又是这么好的朋友有些话完全可以明说。何必打这种哑谜。王兆宁来这个电话的意思就是告诉朔铭自己找到合适的工程了,以后就不跟着朔铭瞎混。 王兆宁又不是朔铭的长工,难道还能扣住不放?朔铭奇怪自己在王兆宁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真把自己当同学吗?以往两人都是称兄道弟的,朔铭从没想过两个人竟然无故的产生这种隔阂,似乎一夜之间就变了,就连说话也变得极为含蓄。 朔铭去了趟指挥部,聆听了一番领导的高谈阔论。指挥部的人员基本没什么变动,嘻嘻哈哈的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看人员配置,朔铭知道,这一仗是紫斌打赢了。只是可怜那些炮灰,就像朔铭这样,大神打架躺着中枪。 朔铭拿出庞宏达交给他的那张名片。金鑫建筑的项目经理韩子同。按照电话拨出去,好一会才有人接听。朔铭说:“请问您是金鑫建筑的韩经理吧?” “是我,你是哪位?”韩子同声音很小,就像做贼一样,朔铭把手机使劲压在耳朵上才能听到。有的人嗓门大有的人嗓门小,也有可能韩子同此时不方便大声说话,朔铭也没在意。 朔铭说:“我叫朔铭,是庞宏达先生介绍的,说你们这边有个半成品工程,不知道有没有人在做。” 朔铭的意思很明白了,而且身在工地上,那个工程主体建筑才做了一点,剩下一大半工程量闲置在那。朔铭围着转过一圈,很多物料就扔在原地,谁接手这个工程也算是赚了,上手就能省下不少钱。 “暂时还没定,你有兴趣?”朔铭在季王庄这还是很有名气的,因为上面有话,商品砼都要从朔铭这走货,所以没人不知道朔铭这个人。但韩子同却对朔铭比较冷淡,小声说:“如果你有兴趣找个时间见面聊聊吧。” 不管怎么样,朔铭算是成功一半了,只要韩子同认可自己的好处费那就算拿下。 对于送礼朔铭一向大方,钱不是一个人挣的,大家都挣钱才能都高兴,如果看不透这一点也就别做工程了。 朔铭立即说:“不知道韩经理晚上有没有时间,如果方便的话就找个地方聊聊?” “行,你定吧。通知我一声就行了,我这还有点事,先挂了。”韩子同说完就挂了电话。 朔铭寻思可能是在开会,不然干嘛弄得做贼一样。 晚上,朔铭接了郝笑直接去了聚鲜小厨,把位置发给韩子同就坐在大堂等着。 郝笑跟着忙里忙外又当起了服务员。朔铭觉得没必要,胡广茂这服务员够用,只不过是走快点走慢点的事。但既然郝笑愿意帮忙朔铭也不好说啥。 郝笑把朔铭叫到厨房,红着脸到一旁帮忙。朔铭奇怪胡广茂能对自己说什么。 胡广茂放下手里的工作说:“朔铭,你家的事我听笑笑说了,节哀啊。” 头七都过了,这时候说节哀是不是晚了点。但毕竟这是客气话,朔铭点头说了句谢。胡广茂又说:“那你们的婚事……” 朔铭看了眼郝笑,原来脸红是因为这个。朔铭不好说什么,胡广茂又说:“我跟郝笑说了,他说要等些日子,既然都有心,干脆早点办了,我这个心愿也完成了。” 胡广茂的祖籍不是明山人,对当地的风俗习惯不大了解。朔铭说:“广茂叔,这件事还真得往后拖一拖。我们这有规矩,亲人过世一段时间内是不谈喜事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知道了。”胡广茂闹了个大红脸,转过头对郝笑说:“你个丫头,怎么不早说。” 郝笑是羞涩,不好意思说这些事,朔铭说:“广茂叔,你别着急,时机成熟了我就会主动提亲了。” 胡广茂自然高兴的满口答应。朔铭从厨房出来,郝笑跟在身后,朔铭说:“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没见你不好意思,解释几句都脸红了?你可听到了,我说的是时机成熟,具体什么时候成熟可要看你的表现了。” “一边去,大色狼。”郝笑对朔铭外面有姘头这事一直念念不忘,怒斥道:“你跟别人结婚吧,比如说那什么记者,还有什么大小姐。你朔铭多大的本事啊,我算老几。” 朔铭无语,这都哪跟哪,是你们先提的这事,怎么到头来又是一盆屎扣在自己头上。 第三百四十八章没谈下的工程 韩子同很瘦,小脸大眼睛,留着小平头看起来非常精神。唯独让朔铭意外的是对人有点冷漠,朔铭见了韩子同热情的打招呼问好,要握手的时候韩子同看不到一样向里走去。 朔铭只是笑笑,这些年什么人也都见过了,各种习惯各种癖好都能接受。朔铭就接触过一个建筑公司的副总,不喜欢喝酒却喜欢看别人喝,尤其是见别人喝高了才好。 犹豫都是提前定好的菜,客人到了很快就上齐了。朔铭问韩子同要喝什么酒,韩子同摆摆手说自己滴酒不沾。 现在出门都开车,路上人也多,只要开车来说自己不喝酒也都没有劝酒的,客气几句也就行了。 韩子同言辞很少,默默的吃饭,朔铭只好调节气氛与韩子同聊一些工程上的趣事。可韩子同就是一张扑克脸,怎么说就是没表情,朔铭也烦了,心说赶紧说正事,早谈完早散伙。 朔铭端起茶杯对韩子同示意,韩子同没什么表示,朔铭尴尬的放下茶杯:“韩经理,季王庄那边的工程……” 话说一半已经够多了,意思说明白就行了,这种项目经理见陌生人一般都很小心,现在的科技水平也高很怕有录音被威胁。 韩子同说:“你打算怎么做?” 朔铭心下明亮,韩子同是个很务实的人,摆明了是要好处。不怕韩子同贪婪就怕油米不进的那种人。朔铭说:“韩经理觉得怎么做合适?” 韩子同吃口菜,之后把筷子一放,对朔铭说:“这个羊蹄子不错,可惜才两根脚趾,我这饭量怎么说也得三个羊蹄子才能吃饱。朔老板,你说一只羊腿能长出六根脚趾多好。” 朔铭无言以对,韩子同竟然要六成,自己拼死拼活的做了工程还要搭上不少工程款,如果只挣利润的四成朔铭还不如把垫资的钱投在别的地方。 “那怎么可能。”朔铭呵呵赔笑:“一只羊蹄子不就是两个脚趾吗。其实也可以了,无论喜欢吃前蹄还是后蹄不都有两条腿?” 这是朔铭的底线,四成已经很夸张了。再多朔铭就觉得无利可图,就算是四成韩子同答应朔铭也会觉得这个工程是个鸡肋。 “你说的也没错。”韩子同轻飘飘的说:“或许就有那么一两只羊长了三条前腿呢?难道是吃的草料不同?这人啊,就像羊一样。别太贪吃,没准就能长出三条前腿也说不定。” 朔铭皱皱眉,也知道太贪吃。韩子同话里的意思是没什么可商量的余地,必须得到这么多好处。朔铭觉得这个工程没什么必要了。有这份闲心思好不如去找找其他建筑公司。朔铭奇怪,难道庞宏达在把韩子同介绍给自己之前没谈过?恐怕不是,庞宏达绝不会做哪些没把握的事。 想不明白,朔铭也懒得想。随口说:“韩经理走南闯北的,见过几只羊长了三条前腿?” “我不见过不代表没有。”韩子同笑了笑:“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朔老板业得更新观念啊。没准丰城就有呢。” 再聊就没意思了,朔铭也不想在这张扑克脸面前耽误时间。微微一笑低下头喝口茶水不说话了。 既然朔铭在没什么表态也就证明放弃了。韩子同酒足饭饱就起身告辞。 韩子同走出大堂,正巧碰到胡俊端着一叠菜路过。韩子同看了眼胡俊竟然笑了笑。胡俊则是同样报以微笑上菜去了。 朔铭把韩子同送走,静静的站在那看着街景。韩子同说没准丰城就有,看来是有人与韩子同接触过了,这是截胡么?不过四成利润也确实少了点。一块工程能挣多少钱不能停留在理论上,一旦工地上出点真么状况肯定是要贴钱的,四成利润,一个搞不好就是赔钱。 朔铭回到聚鲜小厨把饭钱结了,郝笑从后厨出来:“你等我一会,马上就好。” 朔铭找个地方坐下,心说没工程做就歇两天,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停下来缓口气。 胡俊与韩子同认识?朔铭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幕。如果两人认识是不是应该张嘴打声招呼,可他们都选择沉默。可如果形同陌路,韩子同又为什么要对胡俊微笑致意呢?仅仅是客气?犯得着跟一个服务生客气吗? 朔铭喝了一壶茶郝笑才从后面出来,对朔铭说:“走吧,回家。” 上了车,朔铭说:“你有必要来帮忙吗又不是没有服务员。你看你一身的羊膻味,我都怀疑晚上住在羊圈里。” “闲着也没什么事,就当是出来遛弯了。”郝笑已经有段时间没到聚鲜小厨帮忙了。这一次是有意跟来的,幸好朔铭不是跟一个女人吃饭,不然肯定会遭到郝笑的飞醋攻击。 季王庄的工程已经到了扫尾阶段,除了外墙防水保温以外都完工了,而这些工程最好的方式就是外包给专业的人来做,朔铭只要验收监管好质量就好。 时隔不到一个周,朔铭却得到消息金鑫建筑的那个工程已经有人做了,让朔铭意外的是做这个工程的人竟然是王兆宁。 在朔铭与韩子同见面之前朔铭曾与王兆宁通过一个电话,也说了自己对这个工程感兴趣。朔铭的思想没那么霸道,工程又没确定是自己的谁做都一样,但王兆宁如果是个心胸坦荡的人就应该直接对朔铭说他感兴趣。这么藏着掖着只能让两个人的感情变淡。朔铭笑笑,韩子同要六成利润,就算是王兆宁从中耍点花招给不了这么多,这个工程也挣不了多少钱。稍微出现点状况就有可能白干甚至赔上。 这件事很快就被范宇光知道了,立即就给朔铭打来电话:“朔铭,王兆宁那小子是不是把那块工程撬走了?” 朔铭笑笑:“没什么,那工程本来也不挣钱,韩子同想一口吃个胖子,我给不了那么多好处。” “那这小子也太不仗义了。”范宇光骂了一句。 朔铭反倒安慰起范宇光,范宇光说:“朔铭,我这有点东西,想要当面跟你说点事。” “什么东西?”朔铭来了兴趣。 “见了面你就知道了。”范宇光说了个地址,让朔铭开车过去。 这是一个小饭馆,朔铭到的时候范宇光已经喝上了,自斟自饮喝的也挺好。朔铭坐下,范宇光给朔铭一个杯子但朔铭摇摇头。 范宇光放下杯子从一旁的包里拿出一叠东西交给朔铭:“你看看这个有没有价值。” 朔铭翻开来看,这是厚厚的一摞照片,照片拍摄的角度很好,拍的全是农建林。朔铭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范宇光说:“是这孙子审你的吧?” 朔铭点点头说:“光哥,现在最好不要乱搞,不然出了事我们也很麻烦,他毕竟是个警察,而且家里还有点背景。” 范宇光撇撇子:“啥子背景?这几天我调查好了,这孙子靠的是他爷爷的福荫,前几年那个老头就死了,农建林的老子是一个局长,也是警察口的,不过已经从明山市调走了。” “那你弄这些照片干什么?”朔铭仔细看着照片,每一张照片都是农建林与不同的人在接触,各色人等都有,朔铭不得不佩服,这个农建林交友广阔,朋友真心不少,大部分人穿戴都不简单,估计都是有头有脸的。 “我打算给这小子来个大的。”范宇光一口把酒喝了,点上一支烟歪着头说:“我就不信查不出他的屎来,除非他什么错都不犯,不然肯定要被我揪小辫。” 朔铭皱皱眉,这可算是民与官斗了,虽然现在社会好了,可这种做法还是比较危险,被农建林发现了一定会整自己。 朔铭说:“我觉得还是太危险了。” “我都不怕你怕个毛线。”范宇光说:“安排盯梢的人都是我的好哥们,绝对出不了问题。就算他发现了又怎么样?他上街别人就不能上街了?你想想,天天被人盯着,拉泡屎都要琢磨会不会被人看到,这种生活爽不爽?” 朔铭缩缩脖子,的确够恶心,但如果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呢。农建林毕竟只是个小警察,现在还没正式提干,就算查到什么也无济于事,农建林的老子肯定死保自己的儿子。 “这些你就别管了,我不着急慢慢来。”范宇光说:“还有,王兆宁那你打算怎么办?” 范宇光是个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人,王兆宁的这种做法让他很鄙视。 朔铭说:“我跟韩子同谈过了,他的口气太大我干不了。既然王兆宁喜欢那就让他干好了。” “行,你是老板我听你的。”范宇光呵呵笑,问朔铭:“真不喝点?” 朔铭摇摇头:“你也少喝点,少抽点烟,与马经理好上之后尽早要个孩子,你这岁数不等人啊。” 范宇光老脸一红,嘿嘿笑着拍拍腰:“就咱这身板,呵呵……” “进展到什么地步了?”朔铭问。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准备好份子钱就行了。”对于别的事范宇光脸皮厚,一谈到马婷婷立即就变成一个羞涩的青春少年。 要说朔铭不恨农建林是不可能的,在审讯自己那几天明显带有个人情绪,差点把朔铭整死,受到农建林虐待朔铭能不记仇?只要有机会肯定不会放过,但朔铭不想现在出什么状况。朔铭信得过范宇光,既然范宇光坚持要做那就慢慢来,不信农建林能浑身上下都干净。 第三百四十九章再见空姐 忙惯了的朔铭闲下来还有点不大适应,看看时间还早就去商场转转。并不是朔铭喜欢逛商场,而是想到自己从来没给郝笑买过什么正式的礼物。 朔铭挑礼物的水平很差,但好在一些大牌子的东西品质都行,如果买回去不满意凭借购物小票还能换货。朔铭打算给郝笑与贺美琦都买一份,估计贺美琦也该从米国回来了,到时候不至于两手空空。 手机震动一下,朔铭拿起来一看随即就笑了。在京城邂逅的那个空姐竟然给自己发来消息:有时间吗,请你吃饭。 朔铭已经把这件事给忘了,也从没指望让碧雪请自己,当时只是玩笑话,没想到碧雪这么认真,竟然主动给自己发来消息。 按理说一个女生遇到这种情况一般不会再联系男生了,朔铭也的确意外。随即给碧雪回了一条:美女请客当然要去了,你请我喝雪碧吗? “喝什么都行。”碧雪秒回,随即补充一句:“还是雪碧好了。” 朔铭呵呵笑,第一句有歧义了。碧雪不解释朔铭还没往那方面想,越解释想法就越多。 朔铭回道:“难道你只有雪碧?” 朔铭也是无聊的很,干脆坐到一张长椅上与碧雪闲聊起来。 “你可是大老板,我只是飞机上的服务员,可不要吃穷我。” “我饭量很小的,喝奶一般两杯就够了。”朔铭这句话发出去就有点后悔,是不是有点太流氓了。 但碧雪显然没想那么多,立即回道:“你现在上二楼。” 朔铭一愣,二楼?难道碧雪知道自己在哪?立即转头看了一圈,也没看到碧雪:“好,这就上去。” 到了二楼,朔铭小转一圈,也没发现碧雪,就知道自己被耍了:“你太无聊了,你让我遛弯呢?” “我已经到三楼了。”碧雪又回。 朔铭心说到三楼在看不见人就干脆走人算了,这个漂亮的小空姐太调皮了。 不出意外,上了三楼依然没看到碧雪。朔铭无奈了,干脆回了一条:行了,我回家了。你总是欺负读书少的人吗? 碧雪回道:“嘻嘻,我就坐在你刚才坐的这个长椅上,你下来吧,五分钟哦,多了我可不等你。” 朔铭还真要下去,随便给郝笑两人买个包打算回家的。 下到一层,朔铭还真在长椅上看到一个白色身影对着自己傻笑。 碧雪穿了一身白色长裙,没有一点杂色,素面朝天很清纯。一头秀发松松垮垮的束在脑后,还有一点古典美。 朔铭估计大口喘气:“我一直在你后面跑着追,你却拿我寻开心。” “有吗?”碧雪嘻嘻笑:“你那么聪明该不会真的上三楼了吧?” 朔铭心说我还真是那个二傻子:“肯定啊,要不怎么知道你骗我呢。” “为了感谢你在京城帮我买饭,我今天破例请你吃饭。”碧雪很认真的说:“我可是第一次跟异性单独吃饭哦。” 碧雪的状态与做空姐时完全不同,在医院接触时也没有这么萌的表现,活脱脱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女生,还是很调皮的那种。 男人欣赏美女是本能,朔铭见到碧雪心情大好。尤其是笑起来眼睛就要弯成月牙,这样一个非常甜美的女生在身边会不自觉的想要去呵护。 “第一次吗?”朔铭嘿嘿笑着说:“难道你没谈过男朋友?” “没有,他们好幼稚哦。”碧雪嘟嘟嘴唇,自己还是个小孩子的样子竟然嫌弃别人幼稚:“我反而喜欢你这种比较成熟的。” 可能与经历有关,相比同龄人朔铭算得上成熟稳重。朔铭说:“那你可要看看医生,会不会是恋父情结。” “你想吃什么?”碧雪脸红红的,跟一个男人单独吃饭还是让他有点羞涩。 “其实我这个人很随意的。”朔铭说:“要不吃西餐?” 朔铭故意这么建议,朔铭还真不是非常喜欢西餐,但与美女吃饭那种氛围的确不错。还有一点,朔铭故意逗碧雪开心,朔铭难道还真能让碧雪请客吗。 “这……”碧雪有点小纠结,不过很快就笑着说:“这个商场四楼就有一家西餐厅,我们去那吧。” 四楼的不算西餐厅,点一份牛排其他东西全都自助了,口味连一般也说不上,只能说便宜。虽然不知道空姐挣多少工资,但朔铭看出碧雪是在心疼钱,微笑着说:“我记得有一家西餐厅不错,我们去那吃吧。” 碧雪只是一个见习乘务员,每个月大概也就四千多的薪水,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实在是不够花。碧雪原本只是想逛逛商场,没想到碰到朔铭,请客吃饭最初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朔铭还真是脸皮厚到要女生请客。但话已经说出口了,碧雪再后悔这顿饭也要请了。 朔铭心里大笑,应了那句话,炮是自己约的,含着泪也要打完。 碧雪很犹豫,看来下半个月就要借钱过日子了,但又很怕自己身上的钱不够,一旦结账时没那么多钱只能刷信用卡了。 朔铭见碧雪纠结着不动,拉住碧雪的手腕:“走啊,不是要请我吃饭吗?” 被朔铭抓着手腕,碧雪练一下红岛脖子根,这种举动也太亲密了,碧雪想要挣脱朔铭没感觉似的。 “好……好吧。”碧雪就像一只小鸡,朔铭拖着走出商场。穿过一条街才到朔铭说的那家西餐厅。 一进门,碧雪就傻眼了,装修豪华不说一进门就是地毯。这些都不需要钱吗?环境越好价钱越贵。 碧雪的动作有些机械了,万分懊悔自己为什么要请朔铭吃饭。看朔铭的样子也不像大富大贵的人,还有一点土气。但看朔铭轻车熟路的样子应该经常出入这种高档场所。 朔铭来这吃过一次,价位偏高,但口味非常不错。 朔铭非常绅士的帮碧雪搬动椅子,然后坐到碧雪对面,故意逗碧雪玩就先点了餐,点了两份牛排一份意面,之后就是一点小菜一杯饮料。 点完餐朔铭看着碧雪:“点啊,这里的口味很不错的。” 碧雪很勉强的笑笑,点点头说:“那就……那就给我来一份牛排吧。斐帝,嗯……胡椒口味。” “就吃这么点?”朔铭惊奇的看着碧雪。 “够了,我吃饭一向少,而且最近在减肥。”碧雪尽量装作很自然的撒谎。 “你身材这么好,为什么要减肥,真搞不懂,要不再来点吧。”朔铭权说几句,碧雪也不说话,心里盘算这里的一份牛排大约要多少钱。朔铭对服务员说:“在给他来一份意面,一杯现榨的果汁。” 服务员合上本子离开,将一张纸插在桌子的一边。朔铭说:“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就随便帮你点了点。” 碧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四处张望,用余光去看菜单上的价钱。可距离太远又看不清楚。 朔铭知道碧雪是怎么想的,笑着拿起菜单看了一遍然后插到距离自己比较近的位置,这样碧雪就更看不清了。 “你几天飞一次?”朔铭随口问。 “这说不好,有可能天天飞,有可能几天飞一次。”碧雪说:“这要看怎么排班。” “总是飞京城这条线吗?” “是啊,基本上都是这样。”碧雪说话漫不经心的,小心脏很忐忑,一直担心这顿饭要吃霸王餐,也不知道朔铭有没有带钱,如果付不起账单估计要丢死人了。 碧雪的表情落在朔铭眼里,以朔铭阅人的经验知道碧雪担心什么,但却不说破,故意有一搭没一搭的与碧雪闲聊。 “你一个月挣多少啊?”朔铭又问。 “基本工资才三千,每飞一次都要航班费,就跟提成差不多。”旁边桌上的一对情侣正在结账,碧雪瞪眼瞧着。见衬衣男拿出一大叠钞票把碧雪吓了一跳,摸摸布兜盘算着剩下的生活费。 朔铭却觉得好笑,现在结账还有用这么多现金的,真是比自己还要土气。 朔铭说:“你先坐会,我去趟卫生间。” 朔铭起身离开,站到吧台前对服务员说:“请一个琴手为那位女士拉上一曲。然后再多点一份鹅肝。” 朔铭把帐先结了,随后去卫生间洗了洗手。当朔铭返回座位的时候一些小菜已经上了。 朔铭说:“一起吃。” “不了。”碧雪脸红红的,心里懊悔的要死,很勉强的说:“我只吃一份牛排就好了。” 朔铭差点笑出声,有句话是有钱人是大大方方的小气,穷人是小心翼翼的大方。这句话总结的一点不错,待人接物交往朋友要看自己的经济实力,又不是伞何必强撑着。就算碧雪说自己付不起账单或者觉得贵要请朔铭去吃地摊,难道这样就丢人吗?朋友之间能坐到一起才叫朋友,如果吃饭都不能吃到一起肯定也不是一路人。这样焦心的交朋友只会让自己很累。 没过多久,牛排上桌。朔铭是食肉动物,客气几句就大快朵颐。 碧雪也觉得这份牛排非常好吃,简直就是自己吃过的最好的牛排了。相比之下那种自助形式的西餐厅就是随便切了片肉煎熟了而已。但碧雪还是食不甘味,简直到了难以下咽的地步。 朔铭终于忍不住笑了,对碧雪说:“我怎么觉得你有心事,餐刀都拿不稳了,难道你怕弄疼这片牛肉吗?” “有点没胃口,呵呵。”碧雪不是没胃口,而是觉得每咬一口都是咬在自己的钱包上,似乎几口下去钱包就要消失了。 这时一个小提琴手走过来,问碧雪想听什么歌。 朔铭咽下嘴里的东西打算很认真的听上一曲。碧雪像是被吓到了,他听说过西餐厅有点歌的,但这是要收费的。连忙说:“不需要了,谢谢你的好意。” 第三百五十章买礼物 朔铭说:“碧雪这么漂亮在这样一家餐厅里难道就不想听一首曲子吗?” 朔铭是个大老粗,根本不爱听曲子,只不过是寻开心罢了。 碧雪赶紧摇头:“算了,我不想听。” “可这位先生已经您点了,如果你不听……我……”琴手是想说钱是不退的,但被朔铭用眼神制止了。 “如果你不点那就让他随便拉一曲吧。”朔铭对琴手点点头。 琴手开始拉起悠扬的琴音,朔铭五音不全也听不出好赖,觉得碧雪脸红红的挺有意思。如果自己没有贺美琦,没有郝笑,也没有那么多红颜知己估计也要追求碧雪吧。碧雪给朔铭的感觉就是非常干净,从心灵到所有方面,纯洁的完美无瑕。 一曲终结,碧雪的脸色更难看了。餐盘里还有半块牛排,可她怎么也吃不下去。 朔铭面带微笑,很快就把自己点的餐一扫而空。故作好奇的看着碧雪:“你怎么也不吃啊,浪费不好,反正钱已经花了。” “对哦。”碧雪本能的说了一句,随即心里也想到,无论今天怎么收场,钱已经花了,就是这些东西一口没动也不能退回去。 “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服务员端着餐盘走过来:“您的鹅肝。” 朔铭让服务员把鹅肝放到桌上说了声谢谢。碧雪瞪大双眼看着面前的鹅肝,这东西就是没吃过的也知道很贵,尤其是在西餐厅。 碧雪简直是含着泪把东西都吃了,虽然已经吃饱了但为了不浪费就把所有的东西全吃光。 朔铭尝了一口鹅肝,味道还不错,但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 碧雪简直要把小肚皮撑爆了,喝口饮料低头沉吟一会,似乎是含着泪抬头招呼服务员:“买单。” 朔铭拿过一旁的菜单看了一眼:“价格还行,一共不到一千,哦对了,鹅肝好像没算上。” 碧雪差点哭了,自己身上一共就带了一千多一点,难道朔铭已经猜到自己身上剩下多少钱吗?原本这些钱是打算去买化妆品的,看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自己都要素面朝天了,不然就是饿肚子。 碧雪艰难的把钱包拿出来,肠子悔青了也没什么用。暗恨自己为什么要请朔铭吃饭啊。虽然朔铭帮过自己,那只不过是小忙,值得自己花这么多钱请客吃饭吗? 朔铭也真是的,是不是个男人啊,还真让一个女生请吃饭,丢死人了。这种男人就像吃软饭的一样,碧雪怀疑朔铭是故意讹自己一顿的,可从始至终不是碧雪自己送上门的吗?要怪只能怪自己。 “您好,这位小姐,您的账单已经有人结了。”服务员微笑着说:“请问您还有什么需求吗?” “结了?”碧雪愣了一下,随即就感觉心里悬着的那块巨石落地了。 接下来碧雪就想,是谁这么好心呢,真是孙猴子派来的救兵啊。碧雪随即就想到会不会是有人搞错了把自己这一桌的钱给结了。如果是那样是还给对方还是现在偷偷溜走? 碧雪的表情阴晴不定,朔铭却没在意。 “呃,我们走吧。”碧雪立即起身。碧雪不是喜欢占便宜的人,可现实面前她还是做了抉择。 要问一个人的道德底线是什么,能用价值来衡量吗,那只能说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答案。比如这种情况,碧雪一个月就整那么点钱,在一千多的账单面前选择了默默离开。可以理解为碧雪的底线就是一千多。可如果碧雪不缺钱,肯定会问是谁结的账,一定要把钱还给对方。从潜意识里碧雪是一个有较高道德的人。 但如果换成朔铭,估计拍拍屁股走人,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难道朔铭在乎这千八百的?显然不是。就算只有一二百,既然有人结账了朔铭依然选择默默离开,爱谁谁。 但这也不能说明朔铭的道德底线就低。所谓的道德底线是有没有故意害人的举动,而不是被动的承受。 “再坐会吧。”朔铭说:“至少喝完饮料啊。” 碧雪看了眼冰镇的果汁,原汁原味。拿起来一口喝了:“我们走吧。” “我觉得应该讨论另一件事。”朔铭摆弄着饮料杯:“你现在可是欠我两顿饭了。” “啊?”碧雪刚才还在琢磨,就这样离开了肯定会被朔铭看不起,没想到竟然是朔铭结的账。碧雪低下头,脸红的差点渗出水:“那我就欠你两顿吧。” 朔铭嘿嘿笑:“说好了,是两顿,以后不能碰见我时才想起请我吃饭的事。” 碧雪简直想找个地缝钻下去,原来自己一切的小聪明都被朔铭看在眼里,还真是可恨。这顿饭碧雪吃的一点不开心,每一分钟都在心疼花了多少钱,每吃一口都在想这一口值多少钱。 “你真是坏蛋。”碧雪嘟起嘴。 “我请你吃饭,结果还赚了这么个名声,你说我冤不冤?”朔铭摆出一副无比委屈的样子。 碧雪说:“我不管,你就是坏蛋。哼,我现在就把你的名字改成坏蛋。”碧雪说完就拿出手机,啪啪按个不停,然后把手机伸到朔铭面前:“你看,从现在起你已经是坏蛋了。” “那好,坏蛋现在想让你帮个忙,行吗?”朔铭问。 “为什么要帮你?”碧雪依然觉得很丢人,自己竟然想着逃走,最关键的是当时竟然没想过朔铭就在面前看着。 “帮我这个忙就算我今天没白请你,你也就欠我一顿饭了,你觉得这买卖划算吗?”朔铭是想让碧雪帮忙挑选礼物。以自己的眼光就是买回去也讨不了郝笑的欢心。 一顿饭一千多,碧雪帮什么忙能抵得上这一顿饭,朔铭该不会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吧?碧雪有点为难的看着朔铭。看朔铭的样子也不像坏人啊。碧雪又在后悔,自己怎么就会跟一个陌生男人一起出来吃饭呢? 朔铭说:“你到底愿不愿意帮忙?不帮忙算了,那我可要走了。” “你先说说帮什么忙?”碧雪忽闪着眼睛一脸的防备。 朔铭说:“刚才你碰到我时我正在给人选礼物,我这眼光太一般了,想让你帮我挑选一下。” “就这么简单?”碧雪松了口气,这个要求似乎太简单了,简单到让人难以相信。朔铭是不是钱多人傻?就为这个请自己吃一顿一千多的西餐?早知道这样就不用朔铭请客了,干脆把钱给自己算了。 朔铭点点头,碧雪说:“那好,这个忙我帮了。” 两人返回商场,朔铭让碧雪帮忙挑选两件奢侈品。碧雪问朔铭:“给你女朋友挑选?” “我女朋友不就在身边么?”朔铭顺势开个玩笑,让碧雪闹了个大红脸。 两人围着商场一层转了一圈,碧雪问:“是个什么样的女生?要送多贵的礼物呢?” “一个是医生,一个是警察,差不多是我这个年纪。”朔铭笑笑。 碧雪哦了一声,一次给两个女人买礼物,那应该就不是女朋友了。这一刻心里莫名有一种窃喜,似乎朔铭没有女朋友是一件很让人高兴的事。 碧雪说:“这些奢侈品平时我也不用的,但牌子我还算认识。” 碧雪单手托着下巴,把一根手指放在嘴边摆出很萌的造型:“女医生嘛肯定是穿白大褂,警察也有制服,这样局限性就很大了,买包包不合适,我建议你买两件首饰。” “什么样的首饰?”朔铭转头看了一圈,首饰都在商场的另一边。 两人一边走,碧雪就一边问郝笑与贺美琦的情况。一个是警花一个是院花,看来朔铭身边的漂亮女人还不少。 “现在很流行宝石饰品的,或者玉石也行,比如镯子。”碧雪说:“那个院长你就买个镯子给他,不过好的玉器价格都太高。其实比较美观的还是琥珀,不是很贵但却高端大气的视觉享受,呵呵,我喜欢。” “琥珀?”朔铭也比较感兴趣,朔铭给贺美琦郝笑买礼物不关乎价钱高低,最主要的是一份心意。朔铭说:“那就先去看看琥珀。” 商场里倒有一个琥珀专柜,但标注的价钱让朔铭有点惊讶。朔铭曾经了解过,琥珀原石的价格是每克几元到几十元不等,可到了商场这些成品的价格就高的离谱,甚至有的几百元一克。 琥珀非常漂亮,其中价格较高的就是蜜蜡,但朔铭不喜欢那个感觉,还是半透明或者透明的琥珀比较有意思。朔铭看好一块绿油油的琥珀,另有一块里面有一截完整的树叶。这两块价格就比较高。 朔铭问售货员:“你这琥珀为什么卖这么贵?” 估计是见朔铭穿着虽说上点档次但气质比较土,售货员说话的口气有点不冷不热:“物以稀为贵,不是每块琥珀都能开出东西的,如果琥珀里有只虫子那就值钱了。可要知道这只虫子是几百万年以前的。” 朔铭笑笑,理解了售货员的意思,就好比翡翠,打开之后带多少绿决定了其价值。 朔铭想了想,绿琥珀纯净无暇,对着光线看不到什么绿色,但远远的看很漂亮,这一块非常适合贺美琦,感觉非常纯净。有树叶的那一块金灿灿的,是那种非常诱人又很柔和的金黄色。非常适合郝笑。 朔铭问:“这两块一共多少钱?” 虽说商场一般不讲价,但男人买东西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看好了就付钱,实则多花了不少。售货员更 第三百五十一章会砍价的小美女 售货员说了价钱,朔铭就拿出卡准备付钱。碧雪在一旁突然说:“等等,我觉得这两块东西有瑕疵,该不会是假货吧?” “哎,小姑娘,不懂可不要乱说,我们这个柜台可都是正品,你这么说我们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啊?”售货员立即不高兴了,暗想又不是你花钱。 朔铭奇怪的看着碧雪,当看到眼角那股狡黠的神色时就知道这是想帮自己讲价。朔铭心说这种商场也会讲价吗?两件首饰不过不到一万块,能讲下来多少,至于吗。 碧雪拿起首饰看了几眼,突然拉住朔铭的胳膊说:“老公,这两件东西太贵了,有将近一万块你还不如给我买块玉石呢。” 虽然朔铭没往歪处想,但碧雪本就很萌,这一声老公叫的朔铭浑身骨头都要酥了。 朔铭适时的露出比较纠结的表情,似乎很犹豫要不要买。 售货员之前觉得两人没什么过于亲密的举动,而且看起来年龄似乎有点差距,没当是一对情侣,因为碧雪说话让他觉得不好听了,心里暗想又是一个傍大款的,就不能帮一个豪气一点的? 售货员一直在强调自己专柜里卖的是正品,碧雪嘟着嘴说:“虽然挺喜欢,但是太贵了,要是能便宜点就好了。哎大姐,能打折不?” 就是傻子也知道碧雪的目的,售货员露出非常为难的表情,问碧雪:“专柜的价钱我们没有权利更改的,也不能随便打折,我可以帮你问问老板,就说我是一个朋友要买,但我问了你可要买,不然我就没法交代了。” 就是朔铭这种不买东西的也知道这是骗鬼的话,碧雪岂能不知道。碧雪说:“那如果是你朋友要买能打几折?” “八折。”售货员就像怕咬着舌头一样小声说。 “太贵了,我觉得四折五折就差不多了,要不算了吧,留着等你朋友来买吧。”碧雪对朔铭说:“老公,如果他四折或者五折卖我就要了,如果不能给折扣你还是把钱给我吧,我想买什么自己买就好了。” 已经开始玩心理战了,碧雪很做作的状态就像一个小三,言语中很明显是想要钱而不是要东西。 朔铭咂咂嘴,现在的女生太会套路了,清纯的碧雪都这么厉害,朔铭这种农村人有点跟不上时代的节奏。朔铭不确定对方能不能给这么高的折扣,一下砍掉一半价格落差也太大了,首饰有这么暴利吗? 既然已经开启演戏模式,朔铭就配合碧雪,笑笑说:“那也行,只要我的宝贝高兴就好。一会我多给你点。” 售货员要把碧雪恨死了,每卖一件自己都是有提成的,原本以为遇到一个傻缺可以高价卖出去,那样自己的提成可就更高了。 碧雪的做派已经被售货员恨上了,纵然是挣不到提成也不能让碧雪得逞,更何况五折自己还能那带一丁点奖金。 就在朔铭两人准备扭头离开的时候,售货员叫住朔铭说:“先生,我刚才问过老板了,我说是我亲弟弟要买来送人的,他说五折可以的。” “真的吗?”朔铭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东西的价格真有这么大的水分,喜的是碧雪这么一闹就省了几千块。看来自己请碧雪吃饭还是很值的,一下省了这么多钱。 朔铭随即就动起脑筋,没有立即去收银台交钱,而是围着柜台转了一圈,又选了一个价格中等的小块蜜蜡。碧雪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怎么也要表示一下。朔铭说:“把这个一起包上吧,你开单子我交钱去。”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售货员二话不说就给朔铭开好了单子。虽然三件东西的提成寥寥无几,甚至不如正常买一件多,但能在碧雪这个虎口里夺食还是让人高兴的。 朔铭交了钱,回来拿好三件东西离开。 走出商场大门,碧雪拉着朔铭的胳膊嘻嘻狂笑。 朔铭问:“有这么高兴吗?” “有啊。”碧雪说:“你没看到他那张脸,差点绿了。” “这回我真得好好谢谢你,要没你我可要多花好几千的冤枉钱了。”朔铭琢磨,斤斤计较的人那么多不是没有道理,不然都被当成二傻子坑了。 “我本来欠你两顿饭,那现在我不欠你的了。”碧雪算起小账。 朔铭摇头说:“那不行,还有一顿。” “我可谓你省了好多钱哦,你怎么能这样。”碧雪嘟起嘴。 朔铭把那件蜜蜡塞进碧雪的手里:“这次帮我给你这个礼物,不过你还欠我一顿饭,吃什么都行。” “真的?”没有女生不喜欢收礼物的,但朔铭给的这个礼物也太贵重了,一两千大洋。碧雪说:“太贵了,我不能要。” 朔铭摇摇头:“已经是你的了,难道让我戴?” “那好吧。”碧雪想了想还是手下,笑嘻嘻的说:“这可比一顿饭值钱多了。” “我发现你可真会算计。”朔铭说。 “精细点过日子就对了。”碧雪说:“哪能像你一顿饭花一千多眉头都不皱一下,你可是大老板。哎,忘了问你了,你是做什么的?” “你不知道?”朔铭问,这个问题似乎说过,朔铭说:“我是做工程的。” “哦。难怪。”碧雪嘻嘻笑:“难怪这么土豪,原来是包工头。” 包工头这个称呼的确害人不浅,一般人听了这个名头都会把包工头与土豪联系到一起。朔铭已经习惯了,唯有苦笑。 朔铭实在不喜欢逛街,无论是谁,就算身旁跟着一个美女也是兴趣缺缺,用不了多久就会呵欠连天。朔铭问:“一会你去哪?” “我买点化妆品就回家,你是不是打算送我啊?”碧雪狡黠的说。 “可以顺路送你回去。”朔铭说:“你不怕我是坏人?” “是坏人早就做坏事了。”碧雪嘻嘻笑:“我从没跟一个男人一起逛街,今天还真是第一次哦,你是不是很幸福?” 做坏事可不分早晚,但朔铭没说。朔铭说:“逛街有什么可幸福的,不过很喜欢你这种性格,所以愿意做朋友罢了。” 朔铭也不清楚是性格原因还是因为对方漂亮,总之与碧雪在一起不用动脑筋,碧雪的小聪明也就是砍砍价而已,对朔铭也没什么功利心。如果吃饭时碧雪想着让朔铭主动付钱,那朔铭肯定不会与她由太多的交集。朋友的情感掺杂利益性质也就变了。谁付钱不重要,重要的是目的。 朔铭陪着碧雪买了点化妆品,之后就顺路送碧雪回家。 让朔铭意外的是碧雪竟然与白茹雪住在一个小区里,只是白茹雪已经离开很久了。 碧雪说了大致位置,朔铭开到楼下。碧雪奇怪的看着朔铭:“好像对我们这个小区非常了解哦。” “算不上了解,我一个朋友曾经住在着。”朔铭没有过多的解释,他与碧雪也只是普通朋友。碧雪让朔铭舒服的是完全没有功利心,至少与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任何杂念。不像那些功利的女人,一听说朔铭是包工头立即有抱大腿的冲动。 朔铭是真觉得碧雪这个女生太过纯净了,虽然两人并非第一次见面,但毕竟陌生的很,只是觉得朔铭不是坏人就让朔铭送自己回家,这么漂亮也不怕朔铭有什么歪心思,还真是心大。 既然已经到这了,朔铭就顺便去白茹雪那坐上一会。朔铭把白茹雪,刘晓婉还有翁翠彤房子的钥匙都放在车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白茹雪家的钥匙一直与车钥匙挂在一起,虽然别人不知道,但朔铭心里清楚,内心深处很期望再次见到白茹雪,甚至这种期望越来越强烈。 朔铭给白茹雪打过几个电话,要么没人接听,要么就是关机,反正是再联系不上。朔铭也试图发消息给白茹雪,希望她能给朔铭回一两条,但每一条信息都如同石沉大海。 家里除了蒙上一层薄薄的灰尘没有任何改变,自从朔铭上次来过之后再也没人打开过这道门。 朔铭坐在沙发上,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想着曾经在这里与白茹雪发生过的事。 上天似乎听到朔铭的诉求,就在这时,朔铭的手机响了一下,拿起来一看是一张照片。虽然没去过,但朔铭立即就分辨出这是哪里,华山栈道。 一个怀孕的女人去爬华山还真是一个冒险的举动。朔铭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立即拍了一张家里的照片发过去。 接下来就是默默的等待,朔铭知道,白茹雪看到这张照片一定会有所触动,至少证明朔铭依然想着她并且此时在两人共同的家里。 “你好吗?”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出现在屏幕上,朔铭看到这几个字笑了。还真是巧了,如果朔铭不是正好送碧雪回来,不是正好来到这里,白茹雪不是正好发来照片就算朔铭再发一百条信息也不会得到白茹雪的回答。 朔铭回复:“你呢,给我发展照片吧,我想你了。” 许久,手机在没有任何动静。朔铭很失望,不明白白茹雪为什么会这么对自己。 朔铭放下手机,长舒一口气,看来白茹雪不会再发消息了,只有等她联系自己。 可就在朔铭起身决定离开的时候,手机叮咚又响了一声。 第三百五十二章离别的伤感 朔铭立即拿出手机,但手机上的消息让他略感失望。消息是凤舞珍发来的:在哪? 凤舞珍为什么会发这两个字,朔铭眉毛一挑立即回拨过去,还没听到响铃声凤舞珍就已经接听:“大色狼,在哪呢?” “你是不是到明山市了?”朔铭问。 凤舞珍咯咯笑:“我刚下飞机就给你打电话了,感动吗?” “你伤好了么就到处乱跑。”朔铭说:“在那等着。” 朔铭立即赶往机场,凤舞珍拖着一个很小巧的行李箱坐在候机室里。 朔铭确定了位置一路小跑过去。 凤舞珍超长的头发盘在头顶,脸红扑扑的带着笑容,身上穿着能让人喷血的t恤超短裙。此刻的凤舞珍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刚出院的人。 朔铭走到近前,上下看了一遍:“没事了?” “刚出院,伤口好痒啊。”凤舞珍咯咯笑,似乎只要朔铭出现就是最开心的事。 “痒?是哪个洞洞?”朔铭坏坏的笑。 “什么洞洞,是伤口。”凤舞珍大囧,左右看了几眼:“要死啊大色狼,这里这么多人。” “谁知道是哪个洞洞,难道被子弹打中的地方不是洞洞?”朔铭拉住凤舞珍的手,另一手拖住行李:“走吧,我先安排你住下。” “我不想住酒店。”凤舞珍说。 朔铭回头看了眼凤舞珍没说话,随着与凤舞珍的深入交往,朔铭觉得这个女生已经不是之前给自己的感觉了。最初的时候两个人都能看明白,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两个人是不可能修成正果,接触的环境受教育程度以及观念都不在同一层面上,用句骚气点的话说就是萍水相逢然后相忘于江湖。 “你女朋友住在你家?”凤舞珍咯咯笑着问。虽然脸在笑,但言辞中还是透着一点酸意。 两人上车,朔铭说:“我现在的情况已经很复杂了,你就别添乱了。” “怎么复杂?”凤舞珍又笑了:“你的情况本就复杂,同时跟几个女人交往不正是你的强项吗?以前你可没觉得累,怎么??现在嫌我烦了?” “怎么可能,什么是强项?”朔铭沉默了。朔铭承认,自己是好色,可哪个男人不这样呢。不过巧的是阴差阳错之下与这么多女人发生了关系。 “那你说说家里那个女朋友是什么情况?”凤舞珍问:“是之前那个小姨子的姐姐吗?” 这个还真不是,朔铭心里有点烦躁,把车停在路边,转过头对凤舞珍说:“我现在很担心,担心你们一起逼我,让我最后难以抉择。” 凤舞珍嗤笑,切了一声:“你当自己是香菜饽饽?还真把自己当回事。行了,住酒店吧,快走。” 凤舞珍捂着小腹,朔铭伸手摸了一下,衣服下已经没有绷带:“拆线了?” “刚拆了,现在痒的很呢。”凤舞珍看着窗外,明山依旧还是老样子,只是已经不是他刚来时的感觉了。当时虽然没看着朔铭讨厌但也有点丑,可随着接触自己竟然会一点点的喜欢上这个混蛋。 凤舞珍是个很理智的人,在去中东时就想过这辈子与朔铭再也不会相见了,甚至重伤回来也没提过要给朔铭打电话,虽然心里很想享受朔铭的臂弯,但凤舞珍还是咬着牙自己坚持着。 朔铭曾经说他与紫萱以及凤舞珍的关系是病态的,没有未来。凤舞珍完全赞同,就当朔铭是人生中的一个过客,成为自己记忆深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很好。 但朔铭出现在病房的那一刹那,凤舞珍整个人都融化了。在自己最需要朔铭的时候这个男人出现了,而且在京城呆了几天照顾自己。 人与人的感情会随着接触慢慢增强,在很需要安慰照顾的特殊环境下,能让一个人在极短的时间里对另一个人建立极强的依恋感。凤舞珍依然坚定的认为自己不会与朔铭有将来,但这次凤舞珍刚出院立即定了机票赶往明山市。凤舞珍想第一时间见到朔铭,上飞机之前凤舞珍还想着给朔铭一个惊喜,但刚下飞机她已经无心准备这份惊喜,迫不及待的要见到这个土气的包工头。 朔铭出现了,但给凤舞珍的感觉很不好,似乎自己根本不应该来。朔铭在担心,担心凤舞珍的突然出现打破现有的生活。 朔铭爱不爱自己凤舞珍并不知道,或许只是因为自己年轻貌美,但他可以确定的是朔铭并没有自己想想中的那么好,至少没有爱的那么深。 凤舞珍自嘲的笑笑,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在某一刻动了嫁给朔铭的想法。 朔铭把凤舞珍送到酒店,很关切的撩起衣服查看伤势。小腹大腿跟留下了三道触目惊心的伤疤。朔铭心疼的摸摸:“你也是,别人在开枪你就不能躲到一边去?” 虽然是埋怨,但凤舞珍还是甜丝丝的。嘟起嘴:“我哪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开枪,我哪知道谁会开枪。” “说说那里什么情况?”朔铭问。虽然当过兵却从没真正上过战场。那些所谓的演习都是按照既定的程序打靶而已,索然无味。 “乱的很。”凤舞珍说:“那里的人衣着很宽大,就是藏一支长枪你都看不出来。” 凤舞珍不想说,朔铭也就不再问。 凤舞珍抱着朔铭,把头轻轻靠在朔铭的肩膀上:“今天晚上不走好吗?” 朔铭觉得怪怪的,凤舞珍竟然有伤感的情绪,回身抱住:“我在这,一直都在。” “你不会一直都在的。”凤舞珍已经释然了,不管自己有多爱也不可能,朔铭的态度已经很明显,而且爱不代表可以一起生活。此时两人虽然能睡在一起但却不是光明正大的情侣关系,如果凤舞珍与朔铭结婚,怎么可能接受朔铭在外面有女人,就算是紫萱与朔铭发生什么心里也会有所芥蒂。这就是人性,不是自己的拿来用用可以,如果是自己的就会介意别人是否用过。 当晚,朔铭就在酒店陪着凤舞珍,凤舞珍像是变了一个人,疯狂的索取,一会哭一会笑。 第二天一早,凤舞珍抱着朔铭:“我打算今天回京城。” 这是告别,朔铭却听出了永别的意思。微微叹口气,心里不舍但却不能挽留。 凤舞珍走了,即将登机时候不顾周围惊诧的目光抱住朔铭来了一段法式长吻,吻别,最后的吻别。凤舞珍洒着热泪离开,头也不回,就如同从来没出现过,只在朔铭的唇间永远的留下了体温。 朔铭没急着回去,静静的看着登机口。翁翠彤走的时候朔铭没有太多伤感,汤名雅走的时候朔铭嘱咐要注意身体,刘晓婉走的时候朔铭说经常回来,紫萱走的时候朔铭在利益的漩涡中患得患失,而凤舞珍,却成了朔铭最难舍的一个。没有原因,朔铭也不会去想为什么,看着长发飘飘的背影,朔铭很失落,心也要跟着飞走了。但朔铭又不得不把心收回来,因为丰城还有自己两个女人。 朔铭坐到车上,发动汽车透过车窗看着天空,一架飞机轰鸣着飞向远方,带走了朔铭的牵挂,只留下了记忆。 朔铭能感觉到,凤舞珍对自己的感情比之前有了变化,希冀着朔铭能给一个承诺,最少也应该说上几句暖心话,就是谎话也好。但朔铭不能,话一出口覆水难收。 其实只要朔铭张口,凤舞珍就会留下,至少能再给朔铭留下一些难忘的记忆。只要朔铭张口,凤舞珍或许就能抛弃一切来到明山市。只要朔铭张口,这个女人这辈子都是朔铭的。只要朔铭张口,朔铭就拥有凤舞珍的一切。 但朔铭不能,只要他说了凤舞珍就会当真,只要他说了就要为自己的话履行诺言。朔铭在怕,怕给出承诺太多,也怕割不断理还乱。 朔铭摸摸嘴唇,从今往后,留给他的只有回味。这份回味甜蜜蜜的,永远伴着凤舞珍咯咯的娇笑声。这份回味爱意浓浓,九转回肠。这份回味带着酸涩,也带着伤感,让人心里发苦忍不住要悲恸的抽动。 朔铭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什么,曾经的自己是一个利益为上的人,没有道德没有伦理,只要能挣来钞票。当一个个女人闯进自己的世界之后朔铭这才知道,自己是多情。呵呵,也可以说好色。从来都是只想着占有更多,女人、金钱、地位…… 物欲横流的世界,朔铭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但却能诠释所谓成功的意义,欲念的极致。 朔铭把车缓缓驶离机场,时不时抬头看看飞机里去的方向。内心深处盼望着,甚至渴望着那架飞机能折返回来。如果凤舞珍没走,朔铭又会说什么会做什么。 回到家,朔铭很累,睡到天黑。 郝笑回来,奇怪的看着刚起床的朔铭:“昨天干什么去了?做贼了?” 朔铭揉揉头,咧嘴笑。郝笑对朔铭不似之前的温柔体贴,三两句就能讽刺挖苦。但朔铭却欠欠的享受其中,或许,这就是生活,没有太多的甜言蜜语,但那种关心却是真真切切毫不做作。 “昨天我去偷人了。”朔铭小声说:“小警察没接到线报?” “猥琐。”郝笑推开朔铭:“我跟你说个事,最近这段时间我觉得胡俊怪怪的,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第三百五十三章胡俊的秘密 季王庄的工程停了,剩下收尾那些修修补补填坑的工作留着以后做。朔铭自己都无所事事哪还管胡俊。朔铭说:“不就是谈了个女朋友嘛,大惊小怪的,好像你没年轻过似的。” 郝笑白了朔铭一眼:“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早出晚归,饭店都不帮忙了。昨天还拿回来几万块钱,你说他上哪挣钱去,还一下这么多。” 朔铭也是觉得奇怪,但胡俊的事不想太操心,随口应付:“不就是几万块钱嘛,谁还没见过?” “喂,那是我弟弟。”郝笑哼了一声,怪朔铭冷漠。 朔铭说:“我觉得你应该认清楚,他姓胡你姓郝,就算是感情再好那也不是亲的。广茂叔可以把你当女儿一样,那是因为他与你父亲是莫逆之交,你把他当父亲一样那是因为这么多年的感情。” “对啊。”郝笑说:“胡俊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广茂叔忙都是我看着他的,就像弟弟一样。” 朔铭无奈的笑笑,可能自己理解不了郝笑的这种心情吧,或许正是因为郝笑没有了血脉至亲的人,这才把情感寄托给这两个没有血缘的人身上。但还是说:“你与广茂叔不会惨杂利益,而且广茂叔这个人特别知道感恩。你们成为父女没什么,帮了他这么多不念恩情就不对了。但胡俊不一样,他不是广茂叔,性格不同。” 朔铭从没认真了解过胡俊杀人的真相,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当年的事绝对与胡俊有关,不然不可能牵扯这么深。 胡俊当时能一时激愤做出不理智的事日后也能,这是人的天性,脾性如此很难改变。只要触动了胡俊的利益就有可能反目,人之常情。但胡俊给朔铭的感觉是如果触动的利益够大或者让胡俊起了很大的心理波动就会做出过激的事。会叫的狗不咬人,胡俊平日里寡言少语,但朔铭看得出来心里还是很有小算盘。 郝笑却说:“你帮我查查,看他的钱从哪来的。今天广茂叔问他了,结果他不说。广茂叔就给我打电话了。” “这怎么查?”朔铭觉得头疼,胡俊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总有自己的想法,刚放出来才几天,如果这时候二进宫很有可能毁掉终生,胡俊不会这么傻。朔铭说:“你是警察都没办法,我一个包工头能干啥?” “你就说你帮不帮忙吧?”郝笑瞪着朔铭。 朔铭只好搪塞说:“我尽力而为,如果什么查不到再别埋怨我。” 吃过饭,朔铭坐在那看电视。郝笑却始终皱着眉头。人重感情挺好,这样才能真心换真心。但有时候做的过了就会适得其反。胡俊挣得这些钱肯定不好明说,胡广茂追问而已,那是胡俊的老子,郝笑追问也可以,这么多年的感情了,当姐姐一样。但朔铭去调查问题就多了,朔铭算个老几? 既然郝笑发话了,朔铭也只好帮忙留意。 朔铭总不能在家闲着,联系了几个朋友出去吃饭,看能不能找点工程做。朔铭最近小心的很,只要开车就不喝酒。 吃过饭,朔铭接到了刘晓婉的电话:“金箍棒,我累死了,你来给我揉揉身上吧。” “你当我是特服?随叫随到?”朔铭嬉笑着。 “我就问你来不来?”刘晓婉哼哼说。 朔铭说:“那你等会,我一会就到。送上门美女不玩白不玩。” “玩你个大头鬼。”刘晓婉说:“快来,我已经洗白白了。” 朔铭挂了电话,调转车头要去牧歌小区。 紧接着刘晓婉发来消息,说自己在别墅。 朔铭怪笑,自从徐启星死了,刘晓婉说话口气都变了,有种深闺怨妇的感觉了。现在没人管他的私生活了,想怎么放纵都行了。 车开到一半,朔铭余光却瞟见一个熟人,王兆宁把车停在路对面站在一旁四下张望,就像做贼一样。 朔铭本想放缓车速打个招呼,但此时却发现不远处走来另一个人,胡俊。 朔铭嘀咕,他们怎么在一起,而且还这个时间,太耐人寻味了。 朔铭把车停到前面不远处的停车场,远远的看着王兆宁两人。 王兆宁与胡俊小声说了几句,随即从车上拿下一个小袋子交给胡俊。胡俊掂了掂,点头转身走了。 这方面朔铭可是老中医了,那个袋子里八成是钱。郝笑说在这之前胡俊拿回去一些钱,这么快又挣钱了?而且这个钱还是王兆宁给的,这就很奇怪了。 之前郝笑建议过胡广茂,说给胡俊买辆车代步。但胡广茂最终还是没买。一来胡俊没有驾照,二来还欠着朔铭的钱,先把钱还给朔铭再考虑。按照这个速度欠朔铭的很快就能还清。 胡俊步行,朔铭等王兆宁开车走了才追向胡俊。 朔铭把车停在胡俊前面,从车上下来。 胡俊看到朔铭似乎是吓了一跳,随即又是一副漠然的样子。胡俊对朔铭打声招呼。朔铭看着胡俊两手空空问:“刚才的钱呢?” “什么钱?”胡俊几乎是立即反驳。但手下意识的要护住胸口。 朔铭知道钱一定装进兜了了。朔铭说:“我没别的意思,你能挣钱那是你的本事,我只是想知道你这钱是怎么挣的,郝笑很关心这个。” 胡俊沉默,略微低着头。朔铭说:“这件事与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替郝笑问问,或者说是替广茂叔问。如果你觉得我是狗拿耗子那就不说,我转身就走。” 胡俊还是沉默,朔铭笑笑。转身上车,把车窗摇下说:“既然你已经能自食其力了我为你高兴,没必要非跟着我做包工头是吧。” 最初朔铭接受胡俊,让他到工地帮忙也是郝笑的意思,不然谁会带这么一个白丁,尤其是胡俊接受能力实在有点差,烂泥扶不上墙的感觉。除了帅点能让程美动心还真没什么其他优点。 朔铭离开,胡俊却站在原地咬着嘴唇,还一会摸摸身上的钱离开。 朔铭有点生气,胡俊把自己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且不说胡俊能从监狱出来是朔铭帮的忙,且不说胡广茂开饭店的钱是朔铭借的,且不说胡俊出来跟着自己干教他本事。就说朔铭现在与郝笑的关系,问上一句也并无不可,朔铭也没有什么能伤害到胡俊的。 胡俊给朔铭的感觉是不走正路了,这钱肯定是烫手的,朔铭不禁想什么能给王兆宁带来这么大的利益,让胡俊什么不做能分这么多钱。 王兆宁这人一向会做事,看得清谁对自己有利,但胡俊身上有什么闪光点能被王兆宁利用呢? 程美,朔铭立即想到了。胡俊利用了程美的关系得到好处,王兆宁攀附胡俊也从中牟利。 朔铭想明白这些已经到了刘晓婉住的别墅区。 朔铭对别墅区没什么好印象,那么大的房子住的过来吗?周围的邻居都不知道是谁。独门独院的就像坐牢一样。 朔铭看好楼栋按响门铃。 有钱就是好,连开门都不用自己动手。小院外的铁门砰一生应声而启。朔铭推门进去,刘晓婉穿着睡衣打开门。 “美女,接客呢?”朔铭开着玩笑。 刘晓婉撇撇嘴什么没说,等朔铭进来就关上门:“怎么这么长时间,我还以为你周游世界去了。” “等不及了?”朔铭抱住刘晓婉,手不老实的扣扣搜搜。 “哎呀,别这么急啊。”刘晓婉转过身,吃吃笑着说:“你运动完了还有力气给我揉身上吗?” “越舒服越有劲。”朔铭使劲捏捏对方的臀瓣。 在刘晓婉的一声惊叫中被朔铭横着抱起来。朔铭说:“宝贝,快说战场在哪?” “楼上。”刘晓婉已经把头靠在朔铭肩膀上。 上了二楼,朔铭四下看了一圈,一组红木家具组成一个小客厅,剩下的房间都关着门。朔铭问:“哪呢?” “上楼。”刘晓婉抿嘴笑着。 “搞事情啊。”朔铭再爬一层:“你每天上上下下的不累啊。” 朔铭给刘晓婉里里外外揉了个遍,刘晓婉倒是真有兴致,第一次越揉越有精神,对朔铭说:“最近工程忙吗?” 朔铭撇撇嘴:“在家闲的蛋疼。” “疼吗?我帮你揉揉?”刘晓婉吃吃的笑着。 朔铭想,这个女人是越来越放得开了,这么低俗的话以前可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以往刘晓婉有很多顾虑,作为人妻红杏出墙肯定是有心理负担,而且还要小心被人盯着,非常矜持的一个女人。此时的刘晓婉没了丈夫,公公也死了。这所房子,名下的财产完全是自己一个人的了,想怎么支配都行。最关键的是刘晓婉可以随心所以的支配自己了。 朔铭说话比较低俗,与朔铭在一起久了自然而然的也会沾染一些。朔铭说:“那要看怎么揉,全身游走吗?” “行了吧,我问你话呢。”刘晓婉说:“虽然我现在不做监理了,但还是认识几个朋友。季王庄那边海岸坝要开始建设了,几公里的长度,感兴趣吗?” “填海?”朔铭立即动心了,这属于粗活,把巨石废料扔进海里,在外面做上厚厚的挡墙,简单的很。这种工程一般不会外放,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往海里扔东西不需要外包。 “也不是那样,填海谁能弄到手?”刘晓婉说:“我是说外围的水下挡墙。需要点技术含量,你看能行?” “怎么不行。”朔铭差点把眼珠子等到头顶上,一来自己没工程可做,二来这确实是个很挣钱的营生。朔铭拍着胸脯:“就咱这水平,把你都睡服了还有什么做不了的。” “说服?”刘晓婉起初没明白,想到谐音脸一红报复性的捏朔铭。 “你往哪捏……哎呦……女神放手……” 第三百五十四章胡俊的小算盘 第二天,朔铭就与刘晓婉介绍的人见了面,一个非常儒雅的中年人。 朔铭只知道对方姓闻,其他的一概不知。 谈话内容也极其简单,朔铭以招标价的七成拿下了近千米的工程量。填海不用朔铭,朔铭只负责修建沿海堤坝。这个工程看似很大,长度很长,除了港岸上的现浇混凝土是大投入之外工程量并没有多少,但朔铭此时没什么选择余地,只要有活干有钱挣就行。 隔天朔铭就拿到了图纸,做过预算之后朔铭觉得利润空间还是很大,虽然投资不小但却能短平快的做完。 虽然是夏天,海里作业还是非常有难度,需要用到一些专业的设备。朔铭把施工方案研究了很多遍,这才开始着手找专业设备以及施工人员。 就在朔铭即将施工的时候,闻先生安排人给朔铭传话,季王庄的工程不用朔铭做了。 朔铭听到这个消息就如同被雷劈了。流年不利,朔铭似乎走进了一个怪圈,无论如何做始终看不大终点。 朔铭第一次借酒浇愁,把刘伟找出来喝得酩酊大醉。 郝笑静静的陪着,看着朔铭焦心焦力不忍心却没什么办法。这时候最能安慰朔铭的就是贺美琦了。拿出手机想要问问贺美琦什么时候回来最终还是选择放弃。 头疼得厉害,朔铭醒来发现郝笑没去上班,在一旁静静的发呆。 “你今天休班?”朔铭问。 “我是在等你醒。”郝笑望着朔铭,只是静静的看着,似乎有点不认识。 朔铭觉得郝笑有点奇怪。就问:“怎么了?” “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子吗?”郝笑说:“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虽然痞里痞气但却积极向上,似乎什么事都难不倒你。昨天我才发现你的另一面,仅仅是没有活干你就能愁到这样,醉了很舒服吗?” 朔铭呆愣一下,可随即就笑了:“谁还没有醉酒的时候么,这不过是个偶然,我觉得你没必要当真,不至于上纲上线。” “但愿是偶然。”郝笑站起身:“我去上班了。” 看着郝笑离开,朔铭想自己真是心里素质降低了?就是因为没有活干才酩酊大醉? 似乎不是,最近这段时间朔铭想了太多事,太多得不到答案或者解决不了的烦心事。 贺美琦与郝笑能否一辈子和平共处,没有答案。白茹雪什么时候回来又是怎么想的,没有答案。或许这些只能靠时间来证明。朔铭已经很久没记起翁翠彤了,可昨天竟然想起她了。朔铭想过去问候一下翁翠彤过的好不好,可那样真的合适吗,会不会打扰翁翠彤的生活,或许翁翠彤已经找到一个合适的伴侣,正过着甜蜜的生活,自己的出现会怼翁翠彤造成伤害。朔铭在为凤舞珍的离开而伤心,既然不能有未来又何必纠结着不肯放手,朔铭放手了,可内心深处深藏着凤舞珍的身影,始终挥之不去,而且越来越清晰。朔铭也记起了汤名雅,朔铭觉得自己对不起很多女人,自己的确太多情。 一个人真的可以同时爱上两个人吗?朔铭觉得可以,因为此时他就深有体会。他爱贺美琦,不能说深入骨髓却已经用情很深,他爱郝笑,他也爱凤舞珍,这两个女人难以割舍。这种感觉朔铭认为是爱,只是或轻或重而已。 郝笑越来越像一个妻子了,虽然朔铭没结过婚,但却能感受到郝笑的情意。这种情意已经发生改变,不似之前的热情粘人,而是对朔铭亲情般的关怀。 朔铭懒得起来弄饭吃,一直躺到中午。郝笑开门回来,手里拎着菜,要为朔铭做午饭。 朔铭非常感动,郝笑知道朔铭心里有事,没问朔铭为什么苦恼,尽量让朔铭过得舒心,贤妻良母不过如此。同时朔铭又很内疚,这么好的女人自己竟然不能对她保持忠诚,郝笑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或许在她的理解范畴中真是这样吧。 朔铭起身。抱住郝笑:“你放下吧,我来做。” 郝笑微微一笑,转过身靠在朔铭胸前:“我爸去世的时候我觉得天塌了,当时我就觉得我这辈子完了,因为我成了孤儿。可后来有广茂叔无微不至的关怀,我又觉得重生了。后来遇到你,你不接受我,我又觉得整个世界抛弃了我,没有人喜欢我呵护我,可后来你接受了。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我想表达什么,对吗?” 朔铭点点头:“没有过不去的坎。” 朔铭的坎不是工程,而是心坎,或者说是情坎。朔铭抱着郝笑,自嘲的笑笑,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情债。 朔铭突然想起胡俊,对郝笑说:“胡俊这两天有没有再拿回什么钱?” “没有,钱是怎么来的死活不说,就是个闷葫芦,三脚踹不出个屁,枉费大家对他这么关心了。”郝笑愤愤的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朔铭纠结着要不要说,王兆宁这个人做事还是有分寸,应该不是作奸犯科的事。但王兆宁能不能把胡俊扔到坑里又有谁知道呢。现在谁也信不过谁,没有害人心也应该有足够的防人心。胡俊入世尚浅,根本不会是王兆宁的对手。一头是自己同学,一头是自己半拉小舅子,朔铭还真是有点纠结。如果说了肯定是要得罪人,而且两个都得罪了。 “你倒是说呀。”郝笑推开朔铭,正视朔铭的目光:“胡俊是不是走了老路?” 胡俊当年的事朔铭不知情,具体因为什么卷进杀人漩涡一概不知。朔铭就问:“我想知道当年胡俊为什么杀了人,而又为什么没太大事。” 郝笑说:“具体的事其实我也不知情,胡俊也从来不说。曾经我想调阅卷宗,可我没那个权限。胡俊应该是参与了犯罪,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要不我问问广茂叔?” “别了。”朔铭觉得不对,王兆宁不是那么蠢笨的人,犯罪有很多种,要说工程上偷工减料也是违法,但这很正常,让王兆宁明晃晃的去害人不大可能。朔铭说:“胡俊应该又得到一部分钱,具体多少我不清楚,而且这个钱是王兆宁给他的。” “王兆宁,他不是跟着你混吗?”很多事郝笑并不知情。 朔铭说:“现在王兆宁单干了,正在季王庄做工程。” “真行啊,转眼从车老板就变成包工头了。”郝笑说:“那他怎么跟胡俊扯上关系了?” 朔铭把之前看到的情景说了,又说:“我只知道这么多,其余的真不清楚。我劝你也别问,问也没用。” 话刚说完,朔铭突然想起之前在聚鲜小厨请韩子同吃饭,两人应该是认识,难道是避讳自己所以没打招呼只是笑笑点头?很有可能,可这又是为什么呢?与季王庄的工程有关?朔铭觉得找到眉目了。 如果朔铭的推断成立,韩子同与胡俊认识,而且韩子同知道胡俊不想朔铭知道的太多。那在朔铭请客之前胡俊与韩子同就已经形成统一战线了,就算朔铭答应给韩子同六成好处也拿不下金鑫建筑的那份工程量。 朔铭一下明朗太多,胡俊应该是通过程美的关系从韩子同那得到了季王庄的工程,可胡俊自己做不下来,第一没钱,第二没人,第三胡俊连二把刀都不算什么不懂,第四胡俊知道朔铭正在谈这个工程,如果被郝笑与胡广茂知道肯定会批评他抢了朔铭的活,那么胡俊只能把工程还给朔铭从中什么也得不到。 胡俊得到工程之后找到了正想单飞的王兆宁,两个人一个没钱不懂,一个正愁没有好的工程可做,一拍即合。 季王庄的工程由王兆宁牵头去做,胡俊就躲在暗处只拿分红。 朔铭笑了,胡俊还真是闷葫芦心事多,看似憨傻没什么言语却在朔铭面前下了一盘好棋。 不过朔铭转念一想,胡俊的关系只有程美,程市长的千金而已,对局势的影响微乎其微。胡俊能借用程美的关系拿到季王庄的工程,这说明韩子同更倾向于程市长而不是紫斌。朔铭早就被下了紫斌的标签,韩子同会把季王庄的工程送给自己?两面派最难存活,韩子同也只能选择依附其中一个。这个选择有可能不是韩子同的决定,也有可能是金鑫建筑的选择。 朔铭说:“你不用问胡俊的钱是做什么挣的,我大致已经知道了。” “说说。”郝笑本是回来给朔铭做饭的,此时却把食材扔在一边。 朔铭把自己的推断说给郝笑听了。郝笑一听抢了朔铭的工程腾一下站起来,哼哼着说:“我去跟广茂叔说一下。” “别去,你告诉广茂叔干什么?”朔铭心说这个女人真是大舌头,听到耳朵里的话还没凉透就要分享给别人。 郝笑说:“胡俊真是个傻子,就算他想挣钱也要看是抢谁的。我站在中间谁也不帮,我只评理好吧。原本应该是你的工程,打个比方可以挣一万。胡俊抢去了,然后交给别人来做,你说能挣多少?人家能分给他两千?” 朔铭突然笑了,拉住郝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胡俊做的一点没错,借用自己一切可以利用的关系挣钱有什么错。而这个工程就算没有胡俊我也不会干,倒不如让胡俊拿去,肥水不流外人田。” 第三百五十五章小礼物大感动 朔铭说的是真实的感受,没有生气,韩子同的态度很明显,这个工程不会落进朔铭的口袋。 但郝笑却是从另外一个角度考虑问题,胡俊没顾及别人的感受,自私的要甩开朔铭挣更多的钱,仅此而已。郝笑把胡俊当成亲弟弟,朔铭自然就是胡俊的姐夫。小舅子抢了姐夫的生意,偷偷摸摸的挣了点钱不好意思说怎么挣的。如果胡俊真的问心无愧为什么不好意思说出来,这属于家庭矛盾,家庭内部没什么不能说的。 在朔铭的一再劝说下,郝笑这才放弃兴师问罪的想法。来不及做饭,匆匆回去上班了。 晚上,郝笑回来,笑嘻嘻的对朔铭异常温柔。朔铭奇怪的看着郝笑,这太反常了。就问:“你吃蜜蜂屎了?这么高兴。” “你还不老实交代?”郝笑拿出审问犯人的姿态。 朔铭说:“我有什么好交代的,难道小警察又想把我关进小黑屋拷问?从上面拷问好呢还是从下面?我觉得从……” “这是什么?”郝笑拿出两个礼物盒,非常精致。 这是朔铭给两个女人买的琥珀,朔铭并没立即送给郝笑,而是放在车上。朔铭本想等贺美琦回来一起拿出来的,这样显得三个人很有爱,没想到郝笑开朔铭的车上班竟然发现了。 “既然被你看到了就送给你好了。”朔铭并没有很郑重,仅仅是一件礼物而已:“那个紫色的是给美琦的,另外一件才是你的。” 郝笑把盒子打开,先去看贺美琦的那件紫珀:“哇,好漂亮,这是什么东西?” “琥珀你都不认识?我记得上学的时候课文里有讲的。哈哈,我这种学渣都能记得你不知道?”朔铭突然觉得自己很有学问,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讲述课本里的知识。 “有紫色的琥珀吗?”郝笑翻来覆去的看,微张着嘴很惊讶:“为什么对着光看就不是紫色的了?” 朔铭可不懂这些道理,是琥珀就好,贺美琦喜欢就好,其他的有什么所谓。 “你是木头啊?”郝笑嘟起嘴,但脸上仍然挂着笑。朔铭能记得给自己买礼物,让他感动得一塌糊涂。虽然朔铭不懂风情,不会浪漫,但能想着自己的男人就是好男人。 “怎么?”朔铭没有一点觉悟。 郝笑真生气了,朔铭怎么就这么傻呢?把另一件琥珀递给朔铭:“你就不会给我戴上?” “哦,对,是应该我帮忙。”朔铭恍然,电视上不都这么秀恩爱吗。 朔铭绕过郝笑白嫩的脖颈帮他戴好。可郝笑看也没看,扑到朔铭怀里:“谢谢。” “有什么好谢的,又不是名贵的东西。”朔铭没想到一件小礼物能引起郝笑这么大的反应。 “这好像是你第一次正式送我礼物,我很喜欢也很高兴。”郝笑这才放开朔铭仔细验货:“为什么里面有片烂树叶?” 朔铭一头黑线:“这哪是烂树叶,明明是好的,把你放上几十几百万年还没这品相呢。” “也是哦。”郝笑摆个造型:“漂亮吗?” 朔铭嘿嘿笑:“如果你穿上警服就更漂亮了。” “大色狼,流氓。”郝笑嗤笑:“那好,今天我满足满足你,小悟空可要挺住呦。” “咱这是定海神针,专门收服妖魔鬼怪。”朔铭怪笑。 “先吃饭吧,色狼。”郝笑推开朔铭,紧忙去做饭,嘴里嘟囔:“美琦姐什么时候回来,我不想做饭了。” “你是想找个老妈子吧?”朔铭说:“美琦回来恐怕比你还忙,刚升到副院长就出国了,肯定是一大堆事等着她,至少需要很长时间才能适应这份工作。” 吃过饭,自然好一番征战。事后,朔铭厚着脸皮躺在那点上一支烟。事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郝笑也惯着朔铭。 郝笑说:“你有没有想过做别的?” “不做工程?”朔铭问。 “对啊,做什么都有发财的,为什么非要做工程,包工头真的很好么?”郝笑在朔铭胸前画着圈。 朔铭想想说:“之前有想过,考虑过做幼儿园,但好像资质不大好办。幼儿教育消防是个关键。现在办证也挺难的。再一个就是开药店,这个得美琦帮忙,但他是市立医院的医生,不知道行不行。” “我觉得这两条路都不适合你。”郝笑说:“你不是能闲得住的人。比如说你投资幼儿园,暂且不论难度有多大,就是成功了,你能做老师?教孩子爬树掏鸟窝还差不多。肯定是做做管理,能闲的你成天睡觉。做药店也一样,你以为卖药那么简单啊?你去药店买药的时候是不是问你哪不舒服,就是不懂病因,随便给拿点药也要懂点常识吧。你这什么都不懂,售货员肯定干不了,最终还是找个办公桌坐下当老板,这样一来你还是没有工作。” “我是什么变的?闲下来会死?”朔铭还真奇怪了,自己给人的印象就那么闲不住?自己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但也不穷。有钱走到哪不是大爷,朔铭也可以学着出去潇洒,逛逛花花世界做一个说走就走的驴友。 “不信?”郝笑撇撇嘴:“你还真不是能闲得住的人。家里有女人还出去乱搞,再这样我给你剪了去。” 最毒妇人心,随便开句玩笑都能让人前列腺发紧。朔铭感觉浑身发寒,郝笑该不会是说真的吧,至少在这一刻脑子里肯定冒出了这种想法。这太危险了。 朔铭狠狠的咽口唾沫。郝笑抬起头,诡笑说:“怕了?那你就给我老实点,别处去沾花惹草的。” 朔铭无语,一点聊天的兴致也没了。 要说这人也奇怪,一旦闲下来真就浑身难受,朔铭巴不得去工地搬砖。郝笑还真是能看透朔铭,累了就嫌累,但还是干的热火朝天的。闲了就觉得不自在。 朔铭也在家待烦了,想凑几个人喝点小酒解解闷。本想凑一桌,可谁都有事要忙,一个个的都成了大领导似的还得预约。朔铭干脆去了搅拌站。 要说能闲得住的就是刘伟了,估计一斤茶叶用不了多久就能喝进去。朔铭走进门,刘伟见了什么也没说,拿过杯子给朔铭尿上一杯:“什么风把你这个大忙人吹来了?” “喝茶刮脂么?你怎么又瘦了?”朔铭看着刘伟,还不如胖的时候好看,只是比那时候精神很多。 “你扛着枪来的?谁得罪你了?”刘伟听出朔铭言语里的火药味,满不在乎的问。 朔铭说:“季王庄那边刚有消息的时候你就说能弄到点工程量,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 刘伟知道朔铭是闲不住了,笑着说:“其实工程量有,只是私人的,图纸我拿回来给昕薇看过,他说不到三成利,预算做的比较低,不是很挣钱,你有想法?” 私人生意好做也不好做。好做在不需要打点各种关系,只要工程质量能保证就行了。坏处是挣钱少,都不是傻子,预算做的普遍很低。再者是工程款不能保证,不像政府工程,该拨款的时候统一拨付,多多少少都有点。私人工程就要看人品了,很多私人工程连个合同都没有。 朔铭问:“工程款怎么样?” “签合同,应该没问题。”刘伟说:“这是我在银行那个朋友介绍的。我跟那个朋友老铁了,如果敢在工程款上做什么文章那就在贷款上搞死他。” 既然关系比较牢靠朔铭觉得还行,三成利已经很高了。就算丢丢洒洒一点,朔铭也还有的赚。 朔铭说:“那你联系一下,见个面谈谈。” “要不就今天晚上?”刘伟说:“银行那个朋友也是要打点一下的,到时候你看着办。” 牵线搭桥的朔铭肯定不会忘了,关系不怕用,越用越活。一个人用到某个关系带上礼物大胆的求人就行了,双方都得了好处关系才能越来越牢固。如果一直不好意思动用关系,那感情就淡漠了。朔铭觉得那种不好意思求人的就是想法有问题,这些人想的是求人还不想付出,就是占别人便宜让人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这样人的朋友圈只能越来越小。 朔铭在搅拌站坐了半下午,刘伟就开始诉苦:“现在没有前段时间挣钱了,季王庄那边开始要另外几家商品砼的货。” “这没办法。”朔铭说:“前段时间能把供料稳稳攥在手里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都剩下些边边角角的工程,用不了太多。” 搅拌站只要挣钱就行了,朔铭从不操心。至于挣多挣少那就要看机缘。 刘伟嘿嘿笑,接着神神秘秘的说:“咱有个老同学给我下了一个大单,我昨天晚上高兴的都没睡好觉。” “什么大单?”说明奇怪:“老同学?谁啊?” 刘伟说:“港口开始筑海堤了,你猜要用到多少混凝土?” “我是说哪个老同学?”朔铭奇怪的问,建筑圈里除了朔铭王兆宁还真没有做相关行业的:“给多少价位?” 此一时彼一时,之前上面有人放话了,朔铭能拿下季王庄所有混凝土供应的时候可以自我定价,像港口工程用料这么多,就算是不招标也是用料单位报价,合适你就做,不合适我找另外一家,所以朔铭才问清楚。 “是王兆宁。”刘伟说:“我已经知道他从你那走了,都是同学,你也不是小鸡肚肠的人。我觉得你能希望他混的好。” 第三百五十六章借鸡生蛋 朔铭希望同学混得好这没错,但却不是坑自己。 之前王兆宁与胡俊勾搭在一起从韩子同手里拿走工程量朔铭没意见,因为价格朔铭接受不了,当然,也不排除韩子同与胡俊两人勾搭好了故意报出这个价格,就是想让朔铭知难而退。 就在这之前,朔铭刚谈好海堤的工程,转眼就从刘伟这又听到是王兆宁把工程拿走了。朔铭不上火那就是傻帽了。 王兆宁是不是有点故意针对自己的意思?这老同学也真没谁了。第一次朔铭可以毫无芥蒂的释然,第二次,自己已经谈好的工程被人抢走了,被别人抢走了朔铭只能怪自己没本事,如果被王兆宁抢走了,朔铭就接受不了了。 王兆宁有多少资本朔铭清楚的很,四辆土方车就是一年到头连轴转也不过不到一百万。在朔铭这帮忙看工地也挣了点小钱,所有的收入加一起也不过是一百多万。金鑫建筑那一块工地就能把王兆宁所有的本钱全都吃进去,资金链一断面临的极有可能是停工,而且还有可能引发更多问题。 这才几天,金鑫建筑的工程开工也就没几天,王兆宁竟然想一口吃个胖子两个工地同时开工。 王兆宁还是太嫩了点,朔铭干包工头这几年的经验是白来的?一车混凝土就几千块,两车四十方就上万了。几千米的堤坝做硬化少说也要四五十厘米现浇厚度。港口与普通硬化地面不同,普通硬化只要做十五到二十厘米已经非常坚固了,走货车都行。港口吞吐量很大,运输船靠港一摞摞集装箱都是些棉花?那重量就像在港口上堆了一座山。对单位面积的承重要求很高,混凝土的厚度也是非常厚。用量之大能让人咋舌。 朔铭盘算一下,对刘伟说:“你跟他怎么谈的?” “没谈什么,就等着送货就行了,老同学,他还能亏了我?”刘伟还真是心宽体胖。 朔铭说:“他给多少钱,什么时候结一次款?” “这个倒是说了。”刘伟说:“王兆宁说混凝土能给二百四,是便宜了点,可我们还有的赚。账期是一个月结一次。” “一个月?”朔铭盘算时间。扭头又问:“这份协议是排他性的吗?也就是说只用我们的混凝土吗?” “应该不是。”刘伟说:“他说用料很急,我们一个搅拌站供应不过来。” 王兆宁说这句话倒是实话,但其中有个坑。如果朔铭看不出来刘伟就更看不出来了。朔铭说:“这个工程扔掉不做。” “什么?”刘伟刚端起茶杯,差点一杯茶泼在朔铭脸上:“你是不是傻?虽然现在物料贵了不少,但利润也不小啊,一方混凝土能挣将近二十呢,为什么不干?” 朔铭说:“我问你个问题,如果你给他供货一个月,搅拌站还有钱吗?” “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呢,我想赊一些砂石回来,季王庄那肯定是用量很大,家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存货。就连你之前拿过来那些钱收的料也全都用了。”刘伟有点不好意思,搅拌站也挣钱了,却总让朔铭掏钱。 “不进货,正常运营,王兆宁的活不能沾。”朔铭立即定下基调,作为搅拌站的最大股东,朔铭有这个权利。 “靠,你跟王兆宁有什么恩怨我管不着,你不能跟钱过不去吧?”刘伟说:“当时咱可是说好了,谁谈下的生意要拿大部分提成的。之前都是你的利润,我好容易送上门一个大买卖你还不让做?” 朔铭说:“我不是不让你挣钱,而是这个工程烫手了,王兆宁要玩死你。” “别扯淡。”刘伟不高兴了,认定朔铭与王兆宁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朔铭一拍桌子站起来:“我是那种小鸡肚肠的人吗?再说了,我什么时候不是见钱眼开,有钱不挣是我的风格?这里面有问题,会有大麻烦。” “草。”刘伟也一拍桌子站起来:“那你倒是说啊。” 朔铭把面前的茶水喝了,坐下说:“王兆宁有多少钱你知不知道?之前买土方车的时候还是贷款。就算第四辆车买了之后挣的钱全都攒着到现在也不过是一百万,把他弄到马路上压扁了也就拿出这么多钱不会多一个钢镚。你给他供料。真会像他说的一个月结账?你一天黑白干能送出去一百多车混凝土。一天就是五十万,他有钱给你?而且这小子现在是两个工地同时开,步伐太大容易扯着蛋懂吗?他在赌,赌一个月之后就能下来工程款,到时候一分了事。如果工程款拖延,那他就欠着你们的。来,我问问你,搅拌站能有这么多资金给他垫资?” 刘伟不说话了,颓然的坐下:“王兆宁不可能连我们也坑吧?” “如果我告诉你海堤有一部分是王兆宁通过关系从我手里抢走的工程你信吗?”朔铭本不想说的。 “真的假的?”刘伟大为惊讶,这还是以前与他们一起吹牛打屁的好哥们好同学吗? 朔铭说:“这是借鸡生蛋的空手套白狼。你有钱使劲玩,我可不敢赌。” 刘伟沉默了,过了好一会说:“那现在怎么办,我已经答应他了。” “怎么办?”朔铭说:“就说搅拌站没钱了,外面欠款太多没有那么多物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句话搪塞过去就行了。如果他真能结算到工程款算他赚了。我们不能为赚这点钱把搅拌站的前途压上。就拿我来说,关系比王兆宁到位吧?之前我也被工程款压得喘不上气,他比我的资本还要雄厚?” 如果王兆宁真把海堤做起来了那就彻底翻身了,身价甩我一百条街,再接工程也就有了底气。可现在朔铭不敢赌,真有钱还不如放到银行生利息来的安稳。 朔铭与刘伟喝了两泡茶起身要走。刘伟说:“这次咱哥俩算是与王兆宁断了往来了。” 朔铭停下脚步,头也没回:“断就断了,我没做对不起他的事。” 朔铭想过,如果王兆宁再来一次自己应该怎么做,报复回来?朔铭不知道,或许会忍不住了吧。两次,接连两次,时间相隔这么短,这让朔铭觉得王兆宁是在盯着自己,只要自己感兴趣的工程他就去抢。甚至不用做预算,因为朔铭肯定会先做好预算,算好成本以及利弊得失才会去谈。 傍晚,朔铭与刘伟约好时间在一家饭店碰头。刘伟已经约好了银行的那个经理,也约好了甲方。 甲方并不是真正的甲方,而是在中国厂的厂长。一般这种情况厂长是要分成的,但对方没提朔铭也就没问。 分宾主坐下,银行的经理就笑着说:“我只是来蹭饭的,你们聊就好了。” 一般情况,这种饭局都是酒过三巡才开始谈业务。但韩资电子厂的这个厂长童景山却别具一格,让人搬进来一摞图纸,先谈业务。 朔铭巴不得这样,不然喝了酒肯定不会聊的太深入,一次能谈好的事也变成两次,甚至很多次凑在一起都聊不出个所以然。 厚厚的一摞图纸估计能有十斤,厂区之大简直可以称之为工业园。朔铭还的第一次一次性见到这么多图纸。 童景山说:“图纸全都在这了,朔老板回去看看吧,具体的价格我们已经标注在上面了。” 朔铭随手翻看几页。图纸的开篇都不是平面图,而是各种数据,是一张张表格。 朔铭眉头一挑,奇怪的问:“童厂长给的这个价格……” 童景山先是看了眼刘伟,接着说:“价格就是这样,只是后面一个变电站……呵呵……” 朔铭立即翻看,在图纸的最后几页是变电站的平面图,但这个变电站的价格前面并没有标注。虽说朔铭没用过这种方式,但还是一眼就看出其中端倪。这个变电站肯定是朔铭来施工,甚至里面的变电设备都是朔铭按照指定的型号品牌采购,但却没有一分钱的工程款,也就是说这部分钱就是童景山的好处了。 这倒真是一个好方法,两个人的灰色交易完全不用体现出来。童景山与朔铭也没必要猜谜语一样说些乱七八糟讨价还价的话。 朔铭问:“童厂长想什么时候开始施工?” 童景山说:“土地已经审批下来两年时间了,朔老板肯定也知道相关规定,所以必须尽快施工。” 朔铭点点头,反正自己没什么事做,立即联系人开工才好。 事已经谈完了,然后就开始吃喝。朔铭本以为自己这几年是酒精沙场的,虽然算不上悍将,但怎么也不是怂包软蛋。当真正与童景山端起酒杯朔铭知道,一个孩子只会把自己想象的比较强壮,怎么也都打不过一个成年人的。童景山的酒量可以说深不见底,只要填酒绝不拒绝,只要你喝他就陪着。 朔铭一看不好给刘伟使个眼色,两个人就开始了车轮战。朔铭与童景山单独喝,刘伟时不时插上一两杯。 最后,朔铭怂了,就是自己喝死,童景山也不会有什么事。 银行的经理一职在一旁观战,早知道童景山能喝,等着看朔铭与刘伟的笑话。 朔铭知道再这么喝下去只能自己躺下,趁机说:“童厂长,要不咱换个地方喝吧,要不去潇洒潇洒?” 第三百五十七章 美女翻译 童景山也不裁酒,顺势说喝好了就行了,散伙走人。 朔铭已经闲了太久了,当晚回去就要联系范宇光兄弟俩,看看时间太晚这才放弃。 郝笑穿着睡衣从卧室出来,揉着眼睛:“怎么这么晚回来?” “谈了点事。”朔铭开始翻阅图纸,他已经等不及要做做预算了。 “这么多?”郝笑惊讶的看着厚厚一摞图纸:“大工程吗?” “你先睡吧。”朔铭说:“我先研究一下图纸。” 郝笑打个呵欠,知道朔铭肯定不回去睡,冲了杯茶放在朔铭面前:“别太累。” 朔铭一宿没睡,把图纸翻了个遍,写写画画直到天亮。这份图纸贺昕薇做过一次预算,虽然与朔铭的预算有微小的出入大致还是差不多的。私人工程好处就是没有各方面关系的打点,就算是有也就是吃顿饭送点礼物的事。三成利润基本能保证,不过这也是图上作业的数据,真正实施起来恐怕难免有所出入。 朔铭揉揉眼睛,再翻看一遍没什么纰漏这才伸个懒腰。 朔铭联系了工头,问他屈家庄那有没有足够数量的工人,如果有就让工头找人,没有就找劳务公司。 工头与朔铭谈好大致的酬薪,然后说:“引黄工程差不多完了,很多人在家闲着呢,找些人不成问题,只是不知道朔老板想用多少人。” 朔铭盘算一下,前期基本都是机械活,用到人力的地方并不多。但随即就是筑基四五十号人是能用的上的。 朔铭说了人数,让工头找人,说尽快安排上工。 之后朔铭就联系了几个机械。做完这一切,朔铭看看时间就给童景山去了电话。 “童厂长,你说的价格没问题,我这几天就开始施工吧。”朔铭直接了当的说。 童景山自然应诺,说把工地都交给朔铭了。之后说:“这几天我要去一趟南韩,厂区的事就交给我的副手,徐甜甜,挺不错的一个小姑娘。” 童景山说的是副手而不是秘书,又说是小姑娘,这让朔铭略感意外。一般来说副厂长一类的职务不会太年轻,毕竟谁也不会把很重要的职位交给没有经验的人来做。朔铭不知道童景山说的小姑娘是相对来说还是年龄小。 朔铭说:“放心吧童厂长,我一定好好配合工作。” “是她配合你的工作,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提。”童景山说话很客气。 挂了电话,童景山很快就给朔铭发来一串电话号码,这一定是徐甜甜的。 朔铭第一时间就联系徐甜甜。人如其名,徐甜甜的声音真有种甜腻腻的感觉,很自然的有种撒娇的味道。 朔铭从声音上无法判断年龄,自报家门之后就说自己最近开始施工。 徐甜甜说:“朔老板开工之后给我发个消息就好。” 朔铭给范宇华打电话,这小子竟然不是第一时间接听。隔了好一会才给朔铭回过来:“朔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朔铭呵呵一笑,把季王庄工地的地址告诉范宇华:“明天就开工,机械最晚明天中午就到,你到时候看着挖基槽吧。” 现在朔铭能用的人也只有范宇华了。范宇光不懂工程也不愿学,朔铭也不指望范宇光能帮自己看工地,只要这个人在能震慑那些宵小之辈就好。朔铭也是庆幸,自从范宇光到工地上还真没出现什么地头蛇闹事的。这不能证明没有人跳出来闹妖,而是范宇光轻松收拾了。 第二天,朔铭上午就接到电话,工程器械已经到了。 朔铭抱着图纸去了季王庄,电子厂距离港口很近,遥遥能看到港口的建设情况,不过这是暂时的,等港口的保税区建设起来肯定是看不到的,毕竟中间隔了很长一段距离。 朔铭先安排工程器械开始施工,没多久范宇华就到了。朔铭把范宇华浇到车上,把手里的图纸递过去:“尽快整理一份挖基槽的草图,方便前期工作。” 很多包工头都不会做这些,朔铭之前也不做。但如果有大工程做一份还是非常方便施工的。就是把整个工地画出一个草图,也算作鸟瞻图。虽然整本图纸里是有这么一张,但却不是朔铭要的。 朔铭要的是一整综合挖基槽的布局图,简单明了,标注好坐标根据图纸测量着海拔施工就行。这份简易草图朔铭已经做好了,之所以让范宇华再做一次目的就是看看范宇华此时图上作业的水平怎么样。 范宇华忙了一个多小时,把草图做好。朔铭看了几眼,歪歪扭扭的不成样子,不过相关数据还是对的,布局也没什么问题:“行,你就拿着这份图纸施工就行了。中午请司机吃饭,让他们加快进度。” 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道道。丰城这挖掘机司机还是比较少,关键是水平好的司机少。有时候并不是司机的水平差,而是不认真干活。一辆土方车明明五抓斗就能装满,就是抓六次谁也说不出什么,这一天下来就少干很多活。一台挖掘机就要多付出几百大洋。工地上三四台挖掘机,快干慢干完全是两个概念。如果把司机搞舒服了,才能认认真真的干。 很多人的概念里包工头又土又豪,大手一挥就能拿出大把的钞票,实则这些钱也都是一分分的挣出来的,管理工地与管理企业一样需要精打细算。大到核算用了多少万的材料款,小到一盒螺丝钉,如果这些事老板不关注工人才不会给你节省,一盒钉子用了几根随手一放,被谁拿走了不知道,落进石头缝里也不知道,反正没了就要买。 朔铭给徐甜甜发了条消息,告诉她已经开工了。 本以为徐甜甜不会立即来,没想到没过一会一辆狂野的越野车连窜带跳的飞驰而来,停下车带起浓浓的尘土。 车上下来一个长发披肩的美少女,没错,是少女,至少那张脸看起来是。可能是天热,只穿了一件豹纹露挤小短衫,斜挎着小巧的背包,下身是齐屁小热裤,脚上蹬着粉红的小凉拖,纤细的大腿凹凸有致的身材,一对大灯把豹纹撑得要变形,这身装扮看了就会有反应。那张脸哼是妖孽中的妖孽,朔铭不知应该如何形容,只能说朔铭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电视上也没有。 工地上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看过去,开挖掘机的司机已经忘了翻动抓斗。 朔铭咋舌,这真是个妖精,来工地捣乱的吗? “朔哥,这是新嫂子?”在范宇华眼里,朔铭绝对不是善男信女,似乎漂亮的女人都要与朔铭有一腿似的,这也难怪,朔铭身旁出现的女人也够多,范宇华见过的就好几个了。 “是你嫂子就好喽。”朔铭感叹一句,就这狂野的装扮开着这么拉风的车,真要能发生点故事估计没人能抗拒。 徐甜甜走进工地,四下扫视一圈,看到朔铭与范宇华呆愣的看着自己也没露出意外的表情,似乎很享受被猪哥注视。 工地上除了机械也就朔铭与范宇华站在那指手画脚,肯定是老板无疑。 徐甜甜歪扭着从杂草中穿行,朔铭寻思自己最好是那一颗颗小草,轻轻扫过光洁细嫩的小腿,那感觉一定很爽。 “谁是朔老板?”徐甜甜问,其实他已经基本肯定了。 朔铭抬抬手:“嗨,美女,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徐甜甜淡淡一笑,如春风拂面:“我是徐甜甜,过来看看。” “欢迎欢迎。”朔铭笑着迎上去,很不要脸的主动伸出手。 握手是一件很讲究的事。如果是男女握手一般是女方先出手,男方尽量小的捏着手指碰一下意思意思就行了,如果是两个男人握手,那就要看地位的高低。地位高的先伸手,地位低的握住四指。如果没有身份之分,为了表示友好亲切才会握住对方的手掌。 朔铭先伸手了徐甜甜为了表示友好也只能与之握手。反正都把包工头定义成很土的一群人,朔铭装很无知的大老粗干脆双手握着徐甜甜娇嫩的小手使劲摇了几下。徐甜甜那一对前大灯都跟着颤抖了。 徐甜甜的小手就像没有骨头似的,朔铭那叫一个爽啊。虽然心里没有太多不洁的思想,但占美女点小便宜还是有点猥琐的爽感。 范宇华在朔铭身旁,也想握握手感受一下,但他的身份就有点不大合适了,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朔铭。 朔铭说:“欢迎领导视察工作,不知领导有什么指示?” “我哪是什么领导啊。”徐甜甜声音很甜很腻,但却没有太嗲,听了只有舒服没有反感,特别顺耳。徐甜甜说:“其实我只是一个小翻译,哪是什么领导。领导把这些跑腿的活都交给我了而已。” 朔铭笑着说:“那徐翻译来有什么事?” “差点忘了。”徐甜甜打开包,拿出一份厚厚的合同:“童厂长说合同还没定好,你先看看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朔铭光顾着看美女了,很随意的翻看几页从车上找了一支笔签了字。自己留下一份另一份还给徐甜甜。 “朔老板真是爽快人。”徐甜甜说:“合同就不多看几眼吗?就不怕我在中间捣什么鬼?” “哪能啊,徐翻译人这么漂亮能是坏人?”朔铭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自己还真是大意了,这合同签的有点急了,就算不找律师审一遍也要回去好好研究的,自己这是怎么了,见了美女没了分寸。 第三百五十八章合同问题 “呵呵。”徐甜甜笑的花枝乱颤,朔铭很担心豹纹撑不住那两团东西。徐甜甜说:“不过朔老板不用担心,这份合同要等南韩人来了之后才会交上去,这几天你抽空看看合同吧,如果有什么违背法律或者不合理的地方打电话给我,再斟酌斟酌。” 朔铭说了声谢,徐甜甜说:“我还有事,就不陪朔老板聊了。” 这一次徐甜甜主动伸出手与朔铭碰了一下,把一旁范宇华看的目瞪口呆。 就在朔铭与徐甜甜双手分开的一刹那,朔铭觉得自己的手心被轻轻挠了一下,可以认为这是巧合,但朔铭却觉得是有意为之,这种感觉很微妙。 徐甜甜不动声色,对朔铭眨眨眼:“拜拜。” 朔铭目送徐甜甜开车离开,看着扬尘四起。朔铭说:“这娘们,看起来小姑娘一样,很狂野啊。” “够味道。”范宇华也跟着嘀咕:“这车开的,这是要飞啊。” 来的快去的也快,朔铭还在回味手心微痒的那种感觉,这小娘们是啥意思,勾引自己? 朔铭还是有自知之明,不过是个泥腿子包工头,有什么能让徐甜甜看得上眼的。徐甜甜肯定也不是缺钱的人,那辆车少说也值三四十万。朔铭不懂车,但估计差不多,只高不低。 “那车好啊,香车美女,够豪放。”范宇华也在回味,懊悔自己没厚着脸皮做个自我介绍,没准徐甜甜就能看上自己帅气的外表呢。 “你知道这车多少钱?”朔铭问。 “知道啊。”范宇华说:“低配的将近八十万,高配的好像要将近二百万吧。大约这么个数。” 朔铭眨眨眼,这小娘们有一手啊,这么豪放不知道是靠卖得来的钱还是睡来的钱。有种说法是年轻漂亮的女人有钱不能说全部,大部分都是睡自己的有钱或者睡他娘的有钱。 朔铭坐到车上,第一次有种想买睡的想法,因为徐甜甜确实有诱人的地方,而且挠到了朔铭心坎里的痒痒肉,一颦一笑都自带勾魂系统。 朔铭没等太久,立即动身去找了一个律师看了一下合同。合同没什么问题,除了一个数字。 朔铭看着这个数字就笑了,在一个标价上竟然多了一个零,当然,就是这个数字有问题朔铭也占不到什么便宜。总价在那摆着,而且超出市场价的十倍在法律上也站不住脚。 可毕竟是合同有问题,朔铭给徐甜甜打过去:“徐翻译,这合同有问题啊。” “有问题?”徐甜甜非常意外,声音变得有点尖细,而且有点气喘,朔铭立即脑补出很多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什么问题?” 朔铭缓了口气说:“数目不对。” “哦,是这样啊。”徐甜甜没细问:“这可是大事,要不你来一趟?” 朔铭原本只想通知一声,毕竟这个错误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如果真按合同上走自己岂不是得了便宜? 去一趟也没什么,正好认认门,以后也好交流。朔铭说:“徐翻译在哪里办公,我这就过去。” “我在健身房,你来吧。”徐甜甜说了一个健身房的地址,朔铭到了之后会让派人把朔铭接进来。 朔铭驱车去了,到吧台一问旁边走过来一个短发美女:“您是朔先生吧?” 朔铭点点头,用余光扫了一下短发美女的,这身材,还真是练出来的。 “我是这里的私人教练,朔先生跟我来吧。”短发美女很客气的让身让朔铭走进健身房。 健身房里一股汗味,朔铭对汗味早已习惯了。扫视一圈没看到徐甜甜。 本以为进入就行了,没想到短发美女给朔铭拿来一身衣服:“朔先生,您先去换上衣服吧。” “……”朔铭想说自己是来谈事的,怎么就成健身了。但与健身教练说不着,只能由这她的意思走进更衣室换衣服。 换好衣服朔铭出来,教练一直在更衣室外等着。朔铭就问:“请一个私教多少钱?” 朔铭听说过,私教是按照时间收费的,专业术语叫课时。多长时间朔铭就不知道了,但像这样贴心的服务估计是要花上一点钱的,简直就是生活秘书。 跟着转了大半圈,朔铭这才看到徐甜甜在一个铁笼子里对着沙袋出拳劈腿,看动作还真有几分煞气。朔铭笑笑,毕竟只是一个女人,还是花拳绣腿。 私教轻喊一声,徐甜甜转过身摘下耳机,对朔铭招招手:“来,朔老板,咱俩来一局。” “比武?”朔铭看过电视上有这种比斗,似乎可以打地面的。也就是两个人缠斗在一起肉贴肉。朔铭毕竟是个老爷们,与这样一个小娘们抱在一起摔来摔去是不是有点太暧昧了。 朔铭说:“我可不比,输了丢人赢了不光彩。” 这是朔铭的实话。跟一个女人动手,输了丢脸,赢了还被说成打女人没出息,所以朔铭才不会真的打。 徐甜甜招招手,沙袋升起。对朔铭说:“你先进来。” 朔铭走近笼子里,总觉得像是两只动物要决斗,只是一公一母而已。 私教把一包东西放在地上,随后关上铁门。 朔铭回头:“哎,你这是……” “来吧。”徐甜甜示意朔铭穿上装备。 朔铭咽口唾沫,盯着徐甜甜让人喷鼻血的身材,这要是抱在一起那还不得爽死。 铁笼关闭的声音引来几个围观者。把手伸进嘴里吹着流氓哨,抬手招呼周围健身的人,大声嚷嚷:“铁木兰要比武了啊,都来啊,都来看啊。” 朔铭看了眼这个叫嚷的人,身材结实,看来是常来练。徐甜甜在健身房又比较高的人气朔铭不意外,就这火辣的身材,甜腻腻的声音,勾人的眼神如果不被撩拨就不对了。 只是朔铭奇怪,徐甜甜要与朔铭比试为什么会引起这么大的兴趣。周围健身的人纷纷停下看过来,转而就有十多个人在铁笼子外面围着看。 “伙计,行不行?可别被踢碎蛋蛋。”一个小伙大叫一声。 朔铭叹口气,这叫什么事,什么话没说呢,这就要动手? “哥们,穿上装备吧,要不一会就肾虚了。”另一人喊,引起一片哄笑声。 “估计这哥们用不了一分钟就得射。” “半分钟吧……” 周围的人对朔铭品头论足:“我看不一定,一般人能进的了铁木兰的法眼?看着小子身材也算结实,没准抗揍。两分钟估计能撑得下来。” 朔铭一个头两个大,这才听明白,原来徐甜甜是有两下子,估计不少人在她身上吃过亏,这么大的一个铁笼子成了徐甜甜的专场也不是没有道理。健身房里出现这样一个限量版的美女怎么会没人过来勾搭。 朔铭说:“我看算了吧,你觉得多长时间能把我打倒就是多长时间,你看行吗?” “我觉得朔老板在客气。”徐甜甜走过来,拎起一旁的包扔给朔铭,示意朔铭穿上装备:“我可听说另个人拿刀捅你你都没事,而且好像还死了一个。” 这件事不算是什么秘密,只是没大范围的宣扬罢了,朔铭硬着头皮说:“我不会打架,要不就算了吧,我们聊聊合同的事。” “什么合同?”徐甜甜装傻:“打完了再说别的,如果你不穿装备我就动手了啊。” 朔铭打开包看了眼,里面的装备倒是齐全,护脑袋的,护胸口的,还有一副薄薄的拳套。 朔铭把拳套拿出来,连同包一起把剩下的东西扔出去:“一会可别哭。” 怎么说朔铭都是老爷们,被笼外那么多男人瞧不起心里有点郁闷。这些男人真怂,自己打不过还要嘲笑别的男人,劣根性。 “你不用防具?”徐甜甜对自己的身手非常有信心,看着朔铭微微笑着。谁能从这双春水荡漾的眼睛里看得出暴力倾向有多严重。朔铭与他才第一天见面,这个娘们就把自己约到这来要收拾一顿。若不是朔铭有点本事还不丢死人了。 朔铭套上拳套,握了握拳觉得还算舒适,简单的活动一下手脚说:“我真不想打,把你打坏了我也心疼不是?” “吹,接着吹。一会别闪着舌头啊哥们。”笼子外观战的小伙子大声叫嚣,似乎在为徐甜甜这个亲妈打气一样。 两个男的在笼子外面打赌。一个说朔铭坚持不了一分钟,另一个说朔铭能坚持两分钟以上。为了这一两分钟竟然争得面红耳赤,最后打赌,谁输了就请吃饭。 有个哥们还真是会体贴人,对着朔铭大喊:“哥们,如果你赢了铁木兰就陪你睡。” “对啊,铁木兰说过这句话。上回那个胖子说能搞定铁木兰,结果……哈哈……鸟蛋碎了一地啊。” 朔铭苦笑摇头,对徐甜甜说:“这是真的么?” 朔铭只是想影响徐甜甜的心情,两人比武心态很重要。如果心态不稳肯定发挥不出正常水平。 徐甜甜站在原地活动手脚,似乎朔铭的身手很厉害要认真对待。见朔铭调戏自己微微一笑:“可以啊,只要你能赢。” 笼子外一群人跟着起哄,有的人说要拿dv录下来,有的说两人睡的时候一定要买门票在旁边观战,一个个色坯就等着看笑话,还是朔铭的笑话。 朔铭说:“当真吗?” “肯定了,我说话还没有不算数的时候,只要你能赢。”徐甜甜毫不在意的说:“你让我怎么做都行,你想怎么做呢?” 徐甜甜一边说一边摆出一个撩头发的动作,妖娆之极,简直媚到骨子里。而徐甜甜这种媚意还不让人反感也没有风尘的感觉,就一个字,干,想立即扑倒上她。 第三百五十九章与美女比武 朔铭被徐甜甜这个动作撩到了,心脏一阵狂跳。没想到自己没让徐甜甜有什么心理活动,自己差点有生理活动了。 朔铭眯着眼想,徐甜甜被称为铁木兰肯定是有原因的,这么多人围观,没有一个觉得朔铭能赢,看来铁木兰的名头不是因为徐甜甜长得漂亮而是拳头够硬。 朔铭需要严阵以待,简单的活动一下肢体,朔铭叉腿,已经很久没锻炼下叉都有点费劲了。 朔铭说:“来吧,美女,嘿嘿,可别忘了咱俩的赌约。” “我说过的话都算数,如果你赢了你要我这份厚礼都不行。”徐甜甜非常有自信,却没主动动手,眯着眼睛看着朔铭:“如果你输了呢?” “我赢了你陪我睡,呵呵。”朔铭怪笑说:“你赢了我陪你睡怎么样?” 朔铭只是玩笑话,真要赢了也不能真让徐甜甜陪自己上床。 “恐怕到时候你就不行了。”场外有人哈哈大笑。 徐甜甜也说:“可别陪我睡的时候就不是男人了。” 朔铭作为男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先出手,绅士风度肯定要有。刚想撩拨几句荤段子,徐甜甜一脚踢向朔铭的分身。 “我去。”这那是比武,这是玩命。徐甜甜动作很快,势大力沉,如果这一觉被踢中了还了得。朔铭就是有个金刚小短炮也会被踢的稀碎。朔铭向后撤了一步:“你这是比武还是玩命,在这样……” 朔铭话没说完,又一脚踢向朔铭的侧身。 朔铭张开手臂放徐甜甜的腿进来,只要她踢就能抱住。 朔铭还是小看徐甜甜这一觉的力量了,侧身一疼让朔铭重心都有点不稳。虽然抱住了徐甜甜的小腿,但却抱不稳。 朔铭连续向后退,这才知道徐甜甜真是个高手,一个能跟男人比武的高手。 如果朔铭还在部队,全盛时期能轻松打败徐甜甜,此时恐怕要付出一些代价。 踢了几脚,徐甜甜却不追击了。向后退了几步对朔铭说:“还真有两下,看来那两个人杀不了你不是你命大。” “你啥意思,你今天是要搞死我啊?”朔铭说:“咱其实没必要动手,换个方式搞多好。” 朔铭把搞字要的极重,看着徐甜甜漂亮的脸蛋心说一会缠斗非要摸两把,不然岂不吃亏了? “行啊,那就换个方式。”徐甜甜妩媚一笑,似乎认准了朔铭的关键部位,又是一脚踢过来。 徐甜甜身手真是很好,朔铭不禁有点怀疑他的身份。一个翻译,能有这么好的身手?全民习武的时代来临了? 朔铭想候撤一步,徐甜甜紧接着就跟上一拳。 朔铭当兵的时候虽然基本武术套路都学,但最拿手的是擒拿。见徐甜甜一拳对着自己面门打过来就觉得这是个机会,只要抓住对方的手腕应该问题不大。徐甜甜就是再厉害毕竟是个女的。 朔铭侧过身,很顺利的抓住了徐甜甜的手腕,另一只手也顺势搭上去,后背一靠,做出一个要过肩摔的起手式。 徐甜甜果然上当,当即一拳打向朔铭的后腰。 朔铭刚摆出姿势却突然向前跨出一大步,双手捏着徐甜甜的手腕转了半个圈。 一个人的手被人制住,转半个圈就是不脱臼也能肿起来。朔铭怕把关系闹僵,也就没下死手,真在战场上如果手里有把刀徐甜甜的手已经与身体分家了。 两人一触即分,朔铭踉跄着向前跑了几步,靠着铁笼装作认输的样子:“铁木兰这名号不是白给的,你真有两下子,我……” “我输了。”徐甜甜捂着手腕,虽然表情看不出什么异样但却是咬着牙说的。虽然朔铭留手,但肿几天是免不了了。 朔铭本想装个样子认输算了,毕竟徐甜甜是甲方的人,让对方丢面子工程上岂不是给自己找别扭吗。比武而已,徐甜甜肯定是喜欢赢,那就哄得对方高兴算了。可没想到徐甜甜竟然先一步说出来了,这让朔铭始料不及。 两人比武并不正式,也没有什么规则。徐甜甜上手就踢朔铭关键部位肯定是不合理的。朔铭手擒拿的手段对付一个拳手也是占尽了便宜。但没人讲规矩,那就没有规矩。要说朔铭赢了只是投机取巧。 徐甜甜看似甜美可人,胳膊腿虽然健美但是不粗。爆发出的力量却能让朔铭震惊,堪比一个练武的男人。 如果在生死场上朔铭与徐甜甜撞上,朔铭觉得自己不是对手。如果徐甜甜是上次刺杀自己的那两个刀手,朔铭九死无生。 虽然朔铭投机取巧了,但徐甜甜非常果断的认输,也没表现出不高兴,只是无着手腕有点痛苦。 “真的假的?”一个青年大声嚷嚷:“啥也没干怎么就认输,你看上他了想陪着睡早说啊。” 徐甜甜认输让大家都很意外,电光火石间没人注意朔铭手上的小动作。徐甜甜的认输让大家不能理解。朔铭明明一直在挡,一个过肩摔没摔出去就让徐甜甜认输? 之前打赌的那个男的不乐意了,徐甜甜明明是在放水,让他白白亏了一顿饭:“不是说陪着睡吗?现在开始吧。” 这些污言秽语说在朔铭耳朵里还行,朔铭不在乎。可徐甜甜就觉得恶心了,秀目一瞪:“有本事你进来。” 一句话一个眼神立即让说有叫嚣的人不说话了。 朔铭觉得无聊,徐甜甜非要比什么武,这下好了,都下不来台。 朔铭有些后悔,徐甜甜踢到自己腰上的那一脚硬就势倒下然后认输,可千万别让这个女人记恨自己。 几个教练大声说:“都散了吧,健身去。” 有的人骂骂咧咧走了,似乎没看到好戏愤愤不满。 朔铭走到徐甜甜身前:“你没事吧?” “擒拿。”徐甜甜道破朔铭的路数:“没想到你竟然练的是这手。” “什么擒拿,我不会啊。”朔铭装作很懵逼的样子。 “别装了,我认输了,你赢了就是赢了。”徐甜甜俏脸绯红。朔铭一下看的有点呆。 徐甜甜没再说两个人的赌约,难不成还真要陪朔铭睡?朔铭想怎么睡就怎么睡?不过真要那样朔铭恐怕不会拒绝,徐甜甜太诱惑了,很健美的身材柔韧度极高,估计能摆出各种造型,想想都爽。 还好朔铭留手了,徐甜甜的手腕只是发红而已没有肿胀。朔铭看了眼长舒口气,真要严重了肯定把徐甜甜得罪了。 “你当过兵?”徐甜甜问。 朔铭点点头:“当了几年。” “几年就能练成这样?”徐甜甜不大信。 “也不是,我从小就练武,只是当兵时学的更系统了。”朔铭当兵的事也没什么隐瞒的,个人档案里都有。 “难怪。”徐甜甜活动一下手腕,觉得没什么事了。 “你这功夫很厉害啊,说实话,我打不你。”朔铭也没觉得丢人,只是从外貌上看不出徐甜甜有这么好的身手,反而像个很柔弱的小女生。不过近距离看徐甜甜应该有将近三十岁了。 看一个女人的年龄不能只看长相,现在的化妆品能坑死你。要看皮肤的年龄,脖子是最暴露年龄的位置。徐甜甜脖子上的肤色肤质绝不是一个二十左右小姑娘所有的。 “还挺谦虚。”徐甜甜脱下拳套:“你怎么补偿我?” 朔铭很想说我还没让你陪着睡呢,这就要朔铭补偿了。两人比试也不是朔铭愿意的,完全是被徐甜甜赶鸭子上架硬逼着来的。 不过朔铭倒不介意,给徐甜甜点好处也能让她别在工程质量上对自己要求太严苛。就说:“我请你吃饭,补补营养,估计下午就好了。” 已经中午了,朔铭觉得有点饿,这个时间就是与徐甜甜谈合同的事也免不了邀请一起吃点。 徐甜甜说:“跟美女吃饭岂不成了对你的奖励?” 朔铭无言以对,徐甜甜是漂亮,可太自恋就不好了。徐甜甜突然笑了,很亲热的拉住朔铭的胳膊:“走吧,我吃穷你。” 一下子变得分外亲密让朔铭接受不了,可联想到之前接触徐甜甜奔放的个性似乎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朔铭去换了衣服,打算把衣服还给私教。徐甜甜对私教说:“给他开一张卡,终身的吧。这身衣服就存在这里。” 朔铭可不喜欢健身,一个包工头在工地上已经够累了,哪有体力到健身房挥汗如雨。朔铭说:“别了,我不喜欢健身,平时工作又忙。你也不用破费。” 徐甜甜掩嘴轻笑:“破费什么,这个健身房是我的,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 这就不奇怪了,朔铭之前还在想私教的服务有点太周到了,这得花多少钱才能办到,原来私教是在服务自己的老板。 私教很快就把一张黑色的会员卡交给朔铭,朔铭换了衣服收起来,这才拿着合同在外面等徐甜甜。 徐甜甜半个小时之后才出现,头发湿漉漉的刚冲洗过。对朔铭笑笑,很自然的揽住朔铭的胳膊:“走吧,请我吃大餐。” 朔铭真不习惯徐甜甜这种作风,刚刚认识半天的人就能搂着胳膊,而且还把自己颤巍巍的前大灯靠在朔铭的胳膊上。朔铭的心里就像长了草一样,忍不住就要扭过头瞟徐甜甜几眼。 “你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怎么那么猥琐。”徐甜甜掩嘴轻笑。朔铭倒是大囧。 第三百六十章美貌也是武器 朔铭扭动一下胳膊抽回来:“我觉得太亲密了,是不是……” “亲密?”徐甜甜笑着说:“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 “是啊。”朔铭讪讪笑。 徐甜甜又把朔铭的胳膊搂住,就像一个乖巧的小女人依偎着自己的男人。 朔铭不明白徐甜甜为什么会这么奔放,是不是与其他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估计是了,徐甜甜这种女人怎么会看得上自己,更何况两人根本不了解,而且半天时间第二次见面就帖这么近只能说明徐甜甜不够矜持。 朔铭觉得喉咙有点干,清清嗓子:“想吃什么?” 朔铭接触过几个练武的女人,一个个彪悍的像雄性动物,就连长相也比较粗犷。可徐甜甜除了比较健美之外没有其他感觉,反而很美,又带点柔弱的美。一个彪悍的女人有一股柔弱的美是一件很古怪的事,可出现在徐甜甜身上似乎契合度很高。 “楼上就有美食广场,我想吃碗馄饨。”徐甜甜的要求还真是低,朔铭怎么也想不到一碗馄饨就能打发了。 馄饨很小,味道不错。朔铭吃了三碗,徐甜甜吃了两碗。 朔铭一边吃一边问:“徐翻译从哪学了这么一手好功夫?” “别叫我徐翻译了,以后就叫我甜甜吧。”徐甜甜很喜欢笑,妩媚中夹着清纯,原本不可能同时出现的两种气质竟然在一个人身上得到完美的诠释。 朔铭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直接称呼甜甜。徐甜甜说:“我家祖上就是习武的,清朝那会那是开武馆的,所以我从小就练武。只不过重男轻女,我就是练武也没什么用。” 朔铭很想说,就徐甜甜这伸手去参加什么比武比赛应该能拿到很好的名次,但朔铭只是想想,这么漂亮的脸蛋如果被打上几拳还不让人心疼死? “合同有什么问题?”徐甜甜这时才问。 “有个地方多写了一个零。”朔铭把合同拿出来放在徐甜甜面前,错误的地方已经被标注出来。 徐甜甜说:“这种情况没必要更改合同,你给我们写一份知会函就行了,表明这是一处错误,按照总价给你核算工程款。毕竟将错就错是我们的损失,所以一式一份就行。” “这么简单?”徐甜甜的话是没错,但朔铭没想到办起来这么容易。如果这在政府工程中出现这种状况,肯定是要更改合同重新审一遍的。哪能随便写几个字就能搞定。 徐甜甜说:“南韩人非常务实,他认为多少钱办多少事。只要你签个知会函就不会出什么问题,又何必费事的重新做一份合同呢。” 朔铭点点头,看来自己还是多此一举了。本就不应该来找徐甜甜。 朔铭已经吃好了,对徐甜甜说:“你忙吧,我走了。” “等等。”徐甜甜叫住朔铭:“下午有事?” 朔铭还真没什么事,但腻在徐甜甜这算怎么回事,等着徐甜甜陪自己睡? 朔铭摇摇头:“没什么事,徐……甜甜需要我做什么?” 朔铭叫着这么暧昧的称呼非常别扭,可继续叫徐翻译似乎显得生分,可这个称呼也太暧昧了。 “你就叫我甜甜就行了,我的员工都这么称呼。”徐甜甜掩嘴笑:“也没什么事,只是想让你陪我练拳。” “我陪你练拳?”朔铭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不懂你们练习的技巧,那么多教练,随便找一个不就好了?” 徐甜甜笑着说:“他们都怕我,不愿陪我练,只不过我是老板没办法而已。” “那我也……”朔铭想说不行。但被徐甜甜抱住胳膊,只能悻悻说:“那好吧,一会还行,不然我受不了。” 男人很难拒绝女人,尤其是一个软乎乎的身子靠上来的时候,简直要把朔铭融化了。 朔铭不否认看上徐甜甜了,只是爱美之心而已,谈不上什么感情,更不能说一见钟情,纯粹的雄性对雌性的占有欲。徐甜甜也确实有这份吸引力,很多男人见到这种女人都无法自拔。 两人回到健身房,徐甜甜搂着朔铭的胳膊差点让一些人把眼珠子瞪出来。 朔铭去更衣室换衣服,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凑过来问:“大哥,感觉咋样?” “什么咋样?”朔铭还没搞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铁木兰啊。”小伙子舔舔嘴唇,毫不掩饰那种欲望:“感觉一定挺爽吧,你们刚才弄了多久?” 朔铭真想一拳把这小子捶出去,什么叫弄了多久,两个人一起吃了碗馄饨怎么就变成去干苟且的事了。朔铭没好气的说:“有本事自己搞定,在我这打听个毛啊。” 可能是碍于朔铭的武力值,小伙子伸伸舌头不在说什么。朔铭心说,有女人的地方都有故事,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故事更多。自古以来漂亮女人都会引发事端,这仅仅是与徐甜甜切磋一下,立即就变成一对狗男女了。 朔铭从不在意别认怎么评价自己,而徐甜甜估计也早就习惯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盯着看。朔铭换好衣服出来,徐甜甜已经把头发扎成马尾在男更衣室外面等着朔铭。 朔铭说:“你的动作倒快。” “我们先喝一杯还是练一会?”徐甜甜问朔铭。 朔铭觉得与徐甜甜还是有点生分,毕竟两人是第一天见面。可徐甜甜却是另一种作态,两个人就像很长时间的朋友一样,没有丝毫尴尬的地方,一切都做的很随意。 徐甜甜的身材太好了,朔铭忍不住就要盯着看几眼。徐甜甜对朔铭火热的目光视若无睹,抱着朔铭的胳膊走到一旁的休息区,让私教拿来两杯饮料。 朔铭闷着头喝,四下扫了一圈发现男多女少,心说来这里健身的人估计很多是冲着徐甜甜来的。不知道这算不算美女营销。经过与徐甜甜的比武,朔铭在这个健身房估计也出名了,以后来这免不了要被指指点点。 健身房上午人少,下午人渐渐开始多。朔铭坐在那就能听到有人议论,说上午有人与铁木兰比武了,结果铁木兰输了,还答应陪睡,怎么谁都行。 听到这句话的哥们直接一句卧槽,朔铭腹诽都是象棋高手啊,什么卧槽还将军呢。 这些言论没有避讳徐甜甜的意思,两个人都听的清楚。朔铭老脸有点红,感觉自己真与徐甜甜睡过一样。 徐甜甜吃吃的笑:“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 朔铭能怎么回答,只能说没想什么。 “是不是在想他们说的那些情景?”徐甜甜倒是直接,脸不红心不跳的把话说出来。 朔铭尴尬的不再接茬,这么聊下去真的好吗? 徐甜甜喝了一大口饮料,之后靠到朔铭身旁,光洁的大腿与朔铭的长毛腿贴在一起,贴到朔铭面前耳语说:“你不会真想让我兑现承诺陪你睡觉吧?” “哪有。”朔铭条件发射一般直起身,连连摆手:“不会不会,你想多了。” “虚伪。”徐甜甜却撇撇嘴:“你怎么想的我很清楚,在这里有太多男人见到我露出那种目光了,你也不例外,想看我还偷偷摸摸的。” 人最尴尬的事不是说出对方的缺点,而是把对方猥琐的心思直接说出来,就像打脸一样让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朔铭真脸红了,感觉有点发烧。心说就自己这脸皮竟然还有红的一天。待下去没什么意思,可已经答应徐甜甜陪他练会,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徐甜甜说:“喂,你转过头。” 朔铭深吸口气,转过头看着徐甜甜的小琼鼻,就盯着一个部位,因为徐甜甜也盯着朔铭在看,朔铭怕与对方直视心虚般的转移视线。 “看着我的眼睛。”徐甜甜伸出玉手掰着朔铭的下巴。 朔铭只能盯着徐甜甜的眼睛看,心里有点羞恼,堂堂一个大男人,也算是阅女无数了,怎么被这个小娘们牵着鼻子走了。 心一横,干脆抬手捉住徐甜甜的玉手,直视迷人的双眸:“你很漂亮,我都忍不住生理反应了。” 人与人接触没有绝对的平等,尤其是男女之间。朔铭不敢直视很心虚的偷偷瞄让徐甜甜占据主动。可朔铭硬下心耍流氓徐甜甜又开始躲闪。想要抽回手,可朔铭却用点力气攥紧:“是你送上门的,难道被我牵着手也不行?” “你的确有色狼的潜质。”徐甜甜使劲抽回手,脸一下红到脖子根。 朔铭心里冷笑,这个女人太漂亮了,已经习惯别人各种目光的审视,可大部分人在徐甜甜面前都会有点心虚。这让徐甜甜始终占据主动,女神一样玩弄各种男人,随便给点甜头,这些男人屁颠屁颠的为其服务。就比如之前徐甜甜主动搂着朔铭的胳膊,因为他已经看穿了朔铭不好意思对他动手动脚,与朔铭玩暧昧徐甜甜怎么说朔铭就会怎么做。 当朔铭采取主动徐甜甜就只能赤红着脸远离朔铭,保持距离保护自己。 朔铭觉得已经看透徐甜甜了,之前对这个女人的判断完全错误。这是一个非常懂得怎样利用自己美貌的一个女人,美貌也是一种武器,至于生活是否放浪可就不好说了,从容易脸红这一点来判断,应该不是那种什么事都放的开的女人。 这种女人很可怕,被她牵着鼻子走就变成情感的俘虏。如果某个男人爱上这种女人会为之付出所有,因为徐甜甜太懂男人了。如果徐甜甜不 第三百六十一章主动玩暧昧 朔铭看穿徐甜甜,心却开始咚咚乱跳,这个女人太有诱惑力了,朔铭也忍不住深陷其中,之前说过,不是爱而是占有欲,疯狂的想要占有这样的尤物。 徐甜甜想要抽回手,朔铭却一把拉到自己面前,很猥琐的轻吻一下:“之前你答应过我什么来着?” 朔铭不说自己很懂女人,但可以说很懂人心。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性格,想要收服或者占据主导地位就要用到不同的方法。有的女人不会热情,这就需要一点点的用真心去打动。有的女人你越是对她好她就越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就要把这种女人当成鼻涕一样摔来摔去嗤之以鼻,被冷落之后反而会反过来倒贴。有的女人很自卑,与他们接触要小心翼翼,哪句话不走心就会伤到自尊心,需要足够的赞美。有的女人觉得自己天生高高在上,把所有异性都当做陪衬,更夸张一点说是玩物,永远得不到她的真心,这种女人就要踩,让他懂得女人就是男人的一件衣服反而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徐甜甜就属于最后这种女人,特别的是徐甜甜有绝美的外貌又有勾人的气质,一颦一笑都能让人为之疯狂。对待徐甜甜,就要把她当做普通女人,无视她的骄傲,无视她的自尊,狠狠的撩。 “那只是玩笑话。”徐甜甜心脏狂跳,但仍装作若无其事,手被朔铭抓着想要抽回来却要很用力,为了保持女王一般的态度,很傲娇的任由朔铭握着,生怕被朔铭看出心里的慌乱,仿佛这一切是徐甜甜赢了,只不过给朔铭一点甜头,接下来朔铭就会疯狂的爱上徐甜甜,只要徐甜甜说什么朔铭就会当成圣旨。 “我可不这么认为,你说话不当真吗?”朔铭也紧张,这时候就是在玩火,不小心就能引火自焚,如履薄冰的每句话每个措辞都要想清楚,不能打破这种暧昧,不能引起徐甜甜的过激反应,徐徐渐进的一点点诱导,让徐甜甜进入自己挖好的陷阱。 “你真能打的过我?”徐甜甜自傲的笑着。 “那要看怎么打,在什么地方打,如果在席梦思上完全可以让你把我摔倒。”朔铭又把徐甜甜的玉手放在鼻子下轻轻嗅着,肢体语言很夸张:“用的什么护肤品,真香,我从来没闻过。” “我没用化妆品。”徐甜甜感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从没被一个男人这么猥琐的盯着看,也从没有人把自己的手当成可以品尝的东西恣意玩弄。即便是有也是自己站住主导,徐甜甜在玩弄对方,而朔铭此时的表现却是在玩弄自己,这怎么能不让徐甜甜气恼。 “那就是体香喽。”朔铭觉得应该适可而止,在这么玩徐甜甜估计就要崩溃了,紧接着就会脱离掌控,如果造成对方的恨意就完蛋了,毕竟现在做的工程被徐甜甜管束着。 朔铭也不能继续了,再继续有可能搞一裤子子子孙孙,肢体反应已经到达坚不可摧的地步,再忍耐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还有一点,朔铭与徐甜甜拉着手玩暧昧并不是在私密场所,健身房里很多人都在看着呢,很多猪哥恨不得上来一脚把朔铭踢走,自己替换朔铭的位置。那小手,要是能摸一下少活几年都行啊。 朔铭不想继续拉仇恨,对徐甜甜说:“我们换个安静点的地方坐会吧。这里人太多,我不喜欢吵杂。” “我看……”徐甜甜不想去,在这被朔铭非礼了,如果换个私密空间岂不是要……徐甜甜想想都觉得浑身发紧,心脏狂跳,紧张的捏住手里的杯子。 朔铭不会给徐甜甜说话的机会,强行拉着徐甜甜起身,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你的办公室在哪?” “在……”徐甜甜略微低着头,竟然不敢直视朔铭的双眼:“在那边。” 似乎要发生什么,徐甜甜觉得自己要为之前说的话买单了。 如果朔铭提出那种要求怎么办,羞死人了,可那是自己答应过的,怎么拒绝好呢。拒绝不了怎么办,朔铭这么强壮…… 徐甜甜脑子里胡思乱想,此时只是一个小女生,完全没想过自己的武力值比朔铭还要高上一些,朔铭握着徐甜甜的手就已经把她俘虏了一样。 众目睽睽之下,朔铭拉着徐甜甜的玉手走进办公室,然后砰一生把门关上。 几个教练在外愣愣的看着,这在以前从没发生过,教练相互对视,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可思议,徐甜甜竟然很小女儿态的被朔铭牵着手,而且还羞羞答答的。接下来在办公室里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了。两个男教练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心里狂骂朔铭是禽兽。早知道这样学什么教练,还不如去练散打,只要把徐甜甜打服了接下来就是睡服。 短暂的平静,健身房里炸开了锅,纷纷在议论朔铭与徐甜甜为什么会走进一间办公室。只是可惜,这间办公室只有一扇窗户,但却贴着玻璃膜,而且玻璃膜里面还有一层百叶帘,就是把眼睛瞪瞎了也什么看不到。 办公室内,朔铭就没打算放手,很享受的捏着徐甜甜的玉手缓缓摩挲。 朔铭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徐甜甜聊着,朔铭说一句徐甜甜答一句,就像警察在审讯犯人一样。朔铭冷笑,这种女人太好搞定了,玩暧昧老子也是高手。 有句话是过犹不及物极必反,朔铭觉得差不多了,难道还真要在这把徐甜甜办了?干爽了还行,干不爽朔铭就倒霉了。朔铭觉得头有点大,千万别搞砸了,要不徐甜甜肯定会在电子厂的项目上给自己找别扭,逼着自己拜到在她的石榴裙下,到那时朔铭就被玩了,还不能反抗。 朔铭使劲一拽,拉过徐甜甜搂进怀里。 软玉温香,朔铭这个学渣突然冒出这个词汇,太应景了,一切都是软绵绵的,徐甜甜的身材精雕玉琢一般,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每一寸都恰到好处。 徐甜甜仿佛突然心跳停止了,第一反应竟然是他要来了,这是要做那个吗?我还没准备好,他真要做我应该怎么办…… 就在徐甜甜心内挣扎彷徨的时候,朔铭把脸贴到徐甜甜的耳畔,对着精致的耳朵呵着热气,压低嗓音缓缓说:“我有事先走,想我了给我打电话。” 朔铭说完,在耳垂上轻吻一下,很干脆的放开徐甜甜转身离开。 门再次关上,徐甜甜呆愣在当场,耳朵还痒痒的残留着朔铭吹出来的温度,大口的喘着气。就在徐甜甜以为朔铭肯定会做出什么过分举动的时候他竟然走了。这太不符合逻辑了,徐甜甜从没见到哪个男人能抵得住自己的诱惑,而朔铭已经拉着自己的手很久了,也把自己抱进怀里,可他竟然就这么走了,而且走的这么干脆,仿佛自己只是一件东西,没有任何留恋…… 徐甜甜低下头看看自己,第一次,自己的美貌与身材第一次没有产生吸引力。朔铭竟然没对自己做过分的事,而徐甜甜内心深处甚至已经做好被朔铭侵犯的准备,朔铭却适可而止,不对,是决然离去。心说这才进去多大一会,就算没有缠绵直入主题也太快了吧。朔铭肯定早衰,徐甜甜竟然被这么一个衰哥搞定了,还有没有天理。 就在徐甜甜怀疑自己的魅力时朔铭一头钻进卫生间,好一会才出来,长舒一口气洗洗手,呼吸有点粗重的朔铭换好衣服离开。 朔铭回到工地,久久不能平静。如果自己没控制住当场就把事办了会有什么后果。只要徐甜甜爽了肯定没什么事,朔铭虽然不是钢铁猛男但对自己的能力有点信心。可一旦这让徐甜甜反感,那接下来就是自己倒霉了。不能为了一次爽耽误了正事。 朔铭不知道徐甜甜会不会上钩,围在这种女人身边的男人一定非常多。太猥琐的屌丝宅男不敢上手,而那些自认为是钻石王老五的又会被徐甜甜牵着鼻子走。徐甜甜根本不缺男人,朔铭只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唯一的区别在于朔铭是牵着徐甜甜的鼻子走了。回过神的徐甜甜会怎么看待自己,但朔铭基本肯定,徐甜甜不会因为这件事报复自己,因为徐甜甜吃不准朔铭是什么人,在徐甜甜眼里朔铭是神秘的,值得探索的。 徐甜甜整整一下午都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时而呆坐在那托着下巴神游,时而捂住红彤彤的脸颊发呆,时而起身走两步沉思,时而咬着嘴唇暗恨。 徐甜甜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从来没有哪个人能这么对待自己,只要徐甜甜表示出不快的情绪,那些男人没一个不是立即苍蝇一样围上来,让徐甜甜的愿望得到最大的满足。而朔铭却恰恰相反,徐甜甜的情绪非常被动的被朔铭牵引着。在朔铭说去徐甜甜办公室的时候竟然略作挣扎就答应了。这在以往是不敢想象的。答应朔铭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意味着什么,不就是可以进行下一步交流吗?至于下一步交流什么,只要想想都能让徐甜甜面红耳赤。 第三百六十二章又做陪练 电子厂工地上机械轰鸣,一车车土方被运走。基槽开挖的速度很快,三四天功夫已经看不到原貌。朔铭再没与徐甜甜联系,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却深深的埋在朔铭心里,朔铭心里有个小野兽不停的嘶吼,占有,一定要占有…… 就在朔铭以为这件事已经要过去的时候,徐甜甜却主动给朔铭打来电话。 朔铭还是有点紧张,或许徐甜甜是兴师问罪来了,又或者是琢磨过来想报复朔铭。 怀着忐忑的心情接起来,装作很深沉的问:“请问哪位?” “你装什么蒜,我是徐甜甜。”徐甜甜又恢复高高在上的女王作风:“我在健身房,你来一趟。” “工地上有事呢。”朔铭不想去,关键不知道徐甜甜是什么意思,会不会门后藏着十几个彪形大汉,只要自己到了先套上麻袋揍一顿再说。 “我不管,你现在就来。”徐甜甜就是生气声音依然很诱人,甜腻腻的让人不禁想象对方的口型。等了一会,听不到朔铭的回话,徐甜甜又说:“我在办公室等你,我不管,你快来。” 徐甜甜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朔铭狠狠抽了口烟,掐掉烟蒂就摸着下巴开始琢磨。徐甜甜是什么意思,真是要报复自己?朔铭觉得不像,可谁能确定呢。 如果徐甜甜要报复自己会不会是让朔铭去再打一场,在铁笼子里把朔铭揍得心服口服。朔铭觉得自己的武力值不如徐甜甜,但还不至于没有还手之力,就算自己不济,徐甜甜也留不住自己,想要逃还是没问题。 朔铭琢磨会不会用另一种方式报复自己,朔铭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让朔铭去自己的办公室,难道是继续上次的话里聊下去?想到这,朔铭有点意动。朔铭还从来没遇到一个女人能给他带来这么强烈的诱惑感。 这种感觉与其他女人不同,不为爱只为性。或者换个更贴切的说法征服占有,充分调动了朔铭的荷尔蒙,让冲动的魔鬼肆虐起来,把徐甜甜撕个粉碎。 朔铭有点后悔,当时在徐甜甜办公室捏着玉手畅谈时怎么就忘了聊聊大洞真经,如果徐甜甜感兴趣没准也能谈谈后庭仙经。想到这,朔铭微微叹口气,真是可惜了大好机会。 朔铭不知道应不应该去,是继续吊吊徐甜甜的胃口还是趁热打铁,如果去了能不能抱着徐甜甜做一些帷幔里的活计。 朔铭想着徐甜甜诱人的身段琢磨了许久,这才一咬牙一跺脚,一脚油门撒欢似的去了健身房。 这一次没人等朔铭,因为朔铭已经有会员卡了,徐甜甜还真是大方,终生会员,这是不是从另一个侧面反应徐甜甜的一些小想法,早就想到会与朔铭发生点难以启齿的苟且事,这才给朔铭随时进门的金钥匙。 不过朔铭把健身卡扔在车上了,懒得下楼去拿,就对吧台坐着的一个健身教练说明来意。 朔铭以为在徐甜甜这足可以刷脸了,但这个健身教练根本没把朔铭当回事,懒洋洋的说没有健身卡进不去。 朔铭这小脾气一下就上来了,立即打电话给徐甜甜:“我在门外,没带健身卡。” 说完不管徐甜甜什么反应啪一声把电话挂了。健身教练看了眼朔铭,心说这么土气的人装什么大爷。 可没过两分钟,徐甜甜就从里面出来,穿着一身健美服。上身只能包裹住雄壮的挺傲,下身就像平角的小内内,完美的身段看一眼就能让人鼻血狂喷,若果多看几眼说不准能精……失血过多而死。 徐甜甜先盯了眼健身教练,随后在几个人惊诧的目光中抱着朔铭的胳膊拖进健身房。 朔铭心里这个爽啊,男人最爽的事是征服徐甜甜这种女人,但朔铭显然还没达到这项指标。但第二爽的事就是别人认为你征服了他们的女神,那种羡慕嫉妒恨能让人从喉咙深处发出点舒爽之极的喘息。 徐甜甜拉着朔铭走向办公室,就像一只美丽的小白兔拖着一个雄壮的黑瞎子,一路上所有的看客就像一只只树懒突然睡醒了,大张着嘴就差惊呼一声,是不是出现幻觉,徐甜甜竟然拖着一个猥琐的丑男人,这要传出去还不掉一地大牙。 朔铭不丑,虽然不帅但远没有达到丑的地步,扔到人堆里找不到的那种普通。人长的普通也就算了,气质穿着也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但却不至于被人说成丑。 但在徐甜甜面前就不好说了,丑不丑是需要参照物的。把朔铭跟一只倭瓜放在一起肯定要说朔铭帅的掉渣。 朔铭被拖着进了徐甜甜的办公室,身后的门砰一生关闭。 门外的众人这才如梦方醒,暗叹苍天不公,造化弄人。好比让狗上了,好白菜让猪拱了。 进了徐甜甜的办公室,朔铭回头看了一眼,感觉身后有无数火辣辣的目光能把自己瞬间火花。 朔铭回过身,徐甜甜已经松开手,愤愤的坐会自己的办公椅上,似乎朔铭欠他几百万似的。 “甜甜你有事?”这个称呼可是徐甜甜主动要求朔铭这么叫的,朔铭再不客气点对得起自己么? “你可真行,上次之后竟然没有音信了,你不觉得有什么事没办完?”徐甜甜似乎暗有所指。 朔铭肯定是想歪了,很古怪的笑笑。心说上次一定是把徐甜甜撩的高兴了,上次没办完的事不就是谈谈大洞真经之类的经典动作题材?徐甜甜也是,够火辣奔放的,直接把自己拖进办公室直入主题了。朔铭觉得自己脸皮够厚了,没想到徐甜甜比自己直接的多。 朔铭嘿嘿笑着向前靠了两步,作势要去捉徐甜甜的玉手:“怎么,这么快就耐不住寂寞了?告诉哥哥哪里想我了?” “想什么呢?”徐甜甜腾一下站起身,把一张纸排在桌上:“签上字。” 徐甜甜真是美得一塌糊涂,连生气都那么好看。朔铭随便看了眼,纸上的内容就是朔铭承认合同上的那个数字的出错了,同意变更,这张纸就算是附加协议增进到合同中。 朔铭想多了,而且说了几句猥琐的话,觉得有点尴尬。清清嗓子,把字签了就说:“你也挺忙的,我这就走了。” 既然已经撩不成了,朔铭在这待着有点不合适,看来还是高估自己了,朔铭毕竟还是屌丝一枚,比屌丝有点钱的屌丝。 朔铭转身就走,徐甜甜说:“哎,我让你走了?” “还要怎么样?”朔铭停下脚步,心里暗笑,还是不舍得我啊。 “陪我练会拳。”徐甜甜颐气指使的说。 朔铭心说还真猜对了,徐甜甜想用武力值征服自己。朔铭说:“我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你随便找个人练吧,让你揍得鼻青脸肿估计也高兴。” “我就要你做陪练。”徐甜甜扔给朔铭一副拳套:“去换衣服。” 朔铭心说好久没锻炼身体了,想必徐甜甜也不能把自己揍的挺惨,干脆陪她玩会。实在不行干不了就用缠斗技巧,抱着那诱人的小身段就是挨两拳也值。 朔铭转身去换衣服,出了更衣室徐甜甜已经在铁笼子里等朔铭了。 这次是下午,围观的人更多。很多人还津津乐道上次徐甜甜输了陪朔铭在办公室聊了会“理想”。 也有不怕事的,大声嚷嚷着要下赌注,看最后到底是谁把谁睡了。 朔铭感觉自己像只猴子被关子笼子里被人欣赏,但徐甜甜已经习惯被人注视感觉,毫不在意的向朔铭扔过来两只手靶。 朔铭一愣,没想到徐甜甜不是比武而是练武,或者说让朔铭拿着手靶被动挨揍,这娘们够狠啊,如果不按套路出牌瞅准空档给朔铭来一下还不断子绝孙了? 一看朔铭套上手靶,周围围观的人切了一声四散而走。 朔铭长舒一口气对徐甜甜说:“你打算练多久,如果……” 朔铭话还没说完,徐甜甜就挥拳直入。 朔铭心里暗骂一声心说上了这小娘们的当了。不过还好,手靶比较大,要挡住徐甜甜的攻击还不是很难。但朔铭的精神极度紧张,因为不知道徐甜甜什么时候就会突施暗手对关键部位来那么一下。 徐甜甜的拳脚雨点一般没头没脸的攻击。这已经不是在练拳,而是一个泼妇在发泄。朔铭大怒,不就是抓了几下小手,亲了一下耳朵,抱了一下而已,用得着这么苦大仇深的? 朔铭想放弃手靶回击,但缠在小臂上一时间还取不下来,心里一横,干脆用手靶攻击。 徐甜甜没想到朔铭还会还击,挡了一下向后撤一步,朔铭立即跟上一脚直蹬。 徐甜甜又向后撤,朔铭趁这个功夫把手靶摘下。活动活动手腕:“这可是你逼我的。” “你觉得你能赢?”徐甜甜咬着嘴唇,从来没一个男人这样对自己,哪一个见了徐甜甜不是当成公主一样伺候着,只有朔铭,竟然敢非礼自己,简直不可饶恕。 朔铭知道徐甜甜厉害,不敢硬上。心说这个娘们漂亮也就罢了,武力值还这么高,以后谁娶回家不倒了八辈子血霉?如果在外面勾搭女人,回来一个下劈之后就从楼上扔出去了,想想都觉得那种人生无比的悲惨。 “朔先生,要不停下先喝杯茶吧。”私人教练的声音从铁笼外响起。 第三百六十三章不作不死 朔铭看着徐甜甜。徐甜甜活动一下胳膊,走到铁笼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示意朔铭休息会先喝杯茶。 朔铭接过私人教练手里的茶杯,刚一沾嘴就觉得不对劲。 徐甜甜最想干的事不就是把自己打一顿?怎么会放弃机会让自己喝茶。朔铭记起在白茹雪那喝水的经历,当时白茹雪没什么恶意,徐甜甜就不一定了。白茹雪尚且能想到下药这种手段,徐甜甜人精一样的小美女怎么可能想不到,只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用不用罢了。这个健身房是徐甜甜的,在自己的地盘上下药简直太方便了。 朔铭假装喝了一点:“有点烫。” 说完就先放在一边。 其实徐甜甜的那一杯也烫,顺势也放在一边,只是与朔铭的保持距离似乎怕弄混了。 朔铭看着两只杯子,普通的高纸杯,杯子里的液体也几乎相同。 朔铭说:“要不我们再打几拳,一会凉了再喝。”朔铭建议。 徐甜甜恨不得立即把朔铭打趴下,立即起身走进铁笼。朔铭就在徐甜甜转身的瞬间,快速把两个杯子换了一下位置。 朔铭做这些并没避讳私教,完全被私教看在眼里,而朔铭也注意着私教的表情变化。朔铭站起身,对私教说:“你能帮我去拿瓶矿泉水吗?太烫了掺点凉水就好了。” 私教看了眼徐甜甜,只能转身去拿矿泉水。朔铭说:“两个杯子放在外面不好,被人吐口水怎么办?要不拿进来?” 徐甜甜怕朔铭动手拿弄混了,主动去把杯子拿进里面。 朔铭说:“渴了,要不将就着喝点吧。” 朔铭出尔反尔徐甜甜倒没在意,巴不得朔铭赶紧喝。 朔铭说:“咱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要不来个交杯酒?” 徐甜甜愤愤的没说话,虽然水烫但也喝下去几口。 私教把水拿回来,见两人已经把水喝了一半了,脸色纠结的站在那不知说什么好。 朔铭嘿嘿笑着说:“其实我们自己就行了,你忙你的吧。” 徐甜甜已经不想跟朔铭打拳了,用不了多大会就该看好戏了,也就点点头。 兑了点凉水,朔铭与徐甜甜碰碰杯:“感情深,一口闷。” 徐甜甜见朔铭一口喝了,也就跟着喝了。 之后徐甜甜一改常态说:“去我办公室坐会吧,我累了不想打了。” 朔铭自然答应,心里暗笑,一会看好戏,具体水里有什么只有徐甜甜知道。 朔铭也不似之前轻佻的言语做派,坐在那很绅士的与徐甜甜聊天。大都聊些工程上的事,徐甜甜虽然不感兴趣但也装作很认真的听着。 徐甜甜心说怎么还不发作,这都多长时间了,时不时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 朔铭问:“甜甜有事?是不是很着急,如果你着急我就先走。” “不着急,我能有什么事。我刚才在想一会请你吃饭呢。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徐甜甜拖延着时间,只要药效发作朔铭哪还有心思吃饭。 朔铭顺势说:“你请我吃饭这是给脸啊,我可要兜着,可别怪我吃的多,也别一会有什么事突然说不请客了。” “那哪能。”徐甜甜非常甜美的笑着,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腻着嗓音对朔铭说:“一会不管有什么事你都必须留下,我请你吃大餐。” “如果你有事呢?”朔铭反问:“可别像上次那样说话不算话。” 朔铭指的当然是比武的赌约。徐甜甜脸色绯红,笑着说:“如果我不请你吃饭保证把上次的诺言兑现了,你看成吗?” “那感情好。”朔铭故意色色的扫视徐甜甜,就像一个猪哥要立即把对方吃了一样,眼神很猥琐。 就在徐甜甜寻思怎么修理朔铭的时候,肚子咕噜噜响了一阵,随后就有种小腹下坠的感觉。皱皱眉,心说是不是吃什么坏东西了,难道是穿健身装凉着肚子了? 朔铭看到徐甜甜的表情一脸坏笑,看来是起效果了,根据徐甜甜的表情朔铭分析应该是泻药一类,这种把戏还真是低级,幸好自己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不然就等着倒霉吧。 俗话说不作死不会死,徐甜甜已经感觉到强烈的便意,但还是强撑了一会。又过了几分钟,实在撑不下去了就对朔铭说有点事先出去。 朔铭起身:“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吗?现在就要走?” “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徐甜甜逃命似的冲了出去。 朔铭等了十多分钟,徐甜甜还没回来。知道对方肯定不好受,坏笑着出去转一圈,既然到健身房来了,至少活动活动。 徐甜甜方便完,单手撑着腰,艰难的返回办公室。当遇到那名私教的时候一下想明白怎么回事了:“你该不是搞错了吧?” 私教结结巴巴的把事情原委说了,徐甜甜差点一口盐水喷死这名私教。当时的情况就是说破也要让徐甜甜知道,这下好了,自己把药喝了。 “药效什么时候能过?”徐甜甜喝的茶水是一种劣质的减肥茶,为了起到效果很浓缩的放了好几包,效果自然显著。 “说明书上说要两天……”私教吐吐舌头,心说都是你安排的,最后却来怪我。 徐甜甜已经无力发火了,强撑着返回办公室。 两人的短暂交流正巧被不远处的朔铭看到,虽然没听到两人交谈的内容,但看表情也大致能猜到。见徐甜甜进了办公室,朔铭就跟了进去。 “你好像不大舒服。”朔铭见徐甜甜插着腰故作惊讶的问。 徐甜甜狠狠的瞪了朔铭一眼:“你明明知道了就不用装傻了,这次算我倒霉。” “其实我是不小心的,我这个人不大聪明,总是做错事,不经意的就把杯子搞错了……”朔铭怪笑着解释。 “你现在可以走了。”徐甜甜觉得朔铭就是上天派来对付自己的,每次见朔铭都要吃点亏。 “那晚饭……”朔铭搓着手,徐甜甜这样看来不需要吃晚饭了。吃什么一会就能原封不动的蹲出来还需要吃么。 “以后再说吧。”徐甜甜恨得牙根痒痒。 “可你说……”朔铭靠近徐甜甜:“你说上次赌约的事……” “朔铭……”徐甜甜欲哭无泪。 “你叫我?”朔铭凑的更近了,单手扶着徐甜甜的肩膀,靠上去小声说:“你觉得在办公室合适吗?要不咱找个宾馆?” “……” “你还是觉得这里好?” “……” “你的意思是去你家?” “……” “那是去我家?” “……” “到底去哪?还是觉得这里好?” “滚!”徐甜甜使出浑身的力气,怒吼一声,由于用力过大,差点喷出一点,赶紧起身向卫生间冲去。 朔铭嘿嘿怪笑,让这小娘皮想着法子搞自己,不作就不会死。朔铭吹着口哨去换回衣服,想了想把换下来的衣服带回去洗洗,全是汗味。 接下来几天时间,朔铭都没再接到徐甜甜的电话,工地上的工程也按部就班的施工。工头带着一干人等开始做基础,热火朝天的景象让朔铭想到了点钞票的感觉。 范宇华悄悄对朔铭说:“朔哥,你是不是去找过徐甜甜?” “你关心的事不少啊?联合国安理会没让你去旁听?”朔铭瞅了范宇华一眼。 “请我去了,我嫌都是小事就没搭理他们。”范宇华呵呵笑:“我看最近可能多个嫂子。” “胡扯什么,我看你找抽是不是?”朔铭抬脚就想踹。范宇华跟朔铭久了,早就知道什么情况朔铭会动手,所以早就逃开了。 朔铭说:“你哥那边什么情况?” “啥?我那嫂子?”范宇华嘿嘿笑:“看来我结婚还真要排在哥后面,这节奏,快的不要不要的。” 朔铭看看日期,也该琢磨着给范宇光买套房。 要说范宇光对朔铭的帮助不值一套房,但这个人值得朔铭付出。对兄弟没二话,绝对两肋插刀,这样兄弟在工地上帮忙看着,朔铭一百个放心。 朔铭看看时间还早,就对范宇华说:“你盯着啊,我先走。” “找新嫂子去?”范宇华一脸欠抽的表情,朔铭嘿嘿笑着说:“我去找你二姑妈,让他帮你生个小表妹。” “去吧,祝你们幸福。”范宇华哈哈大笑:“我二姑妈是个老寡妇,前年才去世,你现在去找他估计尸骨未寒。” 朔铭恶心的吐了一口,这范宇华说话也开始刁毒了,朔铭知道,这小子哪来的二姑妈,他爷爷就没这颗种子。 朔铭去了市区,在马婷婷小区周边逛了一圈,附近还真有几个房屋中介。 朔铭挑了一家连锁性质的走进去,立即就有销售顾问招呼自己,问朔铭是想租房还是买房。 朔铭说:“我就要这个小区的房子,也不能太小,一百多平吧。有合适的介绍一个。” “先生,你来的真是时候。我们这刚刚来了一个房源。一百三十多平,精装修,人家是婚房,就结婚几天在里面住,随后就搬走了。”销售顾问很专业的打开电脑,点了几下调出一个房屋平面图。 朔铭是做建筑的,这种图太简单了是人都看的懂。朔铭分析一下布局,还很合理。 “婚房,为什么刚结婚就搬走了?”朔铭奇怪的问。 “这……”销售顾问欲言又止,旁边另一个人说:“他们是去别的地方发展了,明山市基本不回来,所以就想着卖了算了。” 虽然有这种事,但这是骗鬼的话,朔铭还没傻到相信。朔铭说:“有什么话可以直说,是不是房子里死过人?” 第三百六十四章帮忙买房 一般买二手房都很忌讳房子里出过事,虽然房子的使用价值没变,但谁愿意沾染这些晦气。躺在床上总想着某个位置曾经停尸,害不害怕? 朔铭一句话把销售顾问吓了一跳,连忙说:“先生,这话可不能乱说,你这随口一说我这房子还怎么卖,你不要就算了,可别乱说啊。” “那房主因为什么原因卖房子呢?”朔铭说:“毛坯房卖个毛坯价,装修好的婚房装修的钱一半打水漂了,谁这么傻?” “其实是这样。”销售顾问说:“这小两口结婚没几天就离婚了,所以……” “离婚有什么好隐瞒的。”朔铭撇撇嘴不信。 销售顾问小声说:“说起来这事也怪,因为小两口等着分财产呢,这房子卖的不贵,相比市价还便宜点。可在我们这挂了半个多月了也没卖出去。起初有一对小情侣过来看,本想买的,要交首付了两人分手了。这对小情侣有一个就是这个小区的,那些大妈也是,嘴碎的很,说这房子不吉利,所以这房子就没人要,觉得晦气。” 这不算事,感情可不是这些外在东西影响的。朔铭不在乎,只是不知道马婷婷是不是在乎。朔铭想了想,说:“还有别的比较合适的房源吗?” “有倒是有。”销售顾问说:“这房子是性价比最高的,还有一套跟这所房子一样大的,户型都一样。但价钱高出不少。” 朔铭琢磨一下,问什么时候能看房。 销售顾问一看朔铭感兴趣了,立即说,现在就能看房,钥匙已经在中介这了。 朔铭跟着去看房,刚走进小区就看到马婷婷拎着一个小提篮向外走,两人远远的就看到了,朔铭主动打招呼。 马婷婷说:“朔老板怎么在这?” 马婷婷心说该不会是来找自己的吧。 朔铭说:“碰见你还正好了,跟我一起去看看房吧。光哥说要在这个小区买套房,让我帮忙看着点。” 朔铭自然不能说是自己花钱送给范宇光的,这样让范宇光脸上很没光。 马婷婷奇怪的看着朔铭:“光哥在我那呢,他怎么没说过这件事。” 朔铭一拍大腿,这不巧了么,只是心里暗笑范宇光这速度简直是光速,这么快就钻到马婷婷家里了。看马婷婷的装扮以及手里拎着的篮子,应该是上街买菜,这小日子眼看就要过到一起去了,光哥这是要常驻沙家浜啊。 朔铭拿出电话打给范宇光,跟他说这小区有房子。范宇光知道朔铭是什么意思,碍于自己的面子没有点破,但对朔铭还是感激万分。 没过多久,范宇光就抱着马蕊从楼上下来。马蕊见了朔铭大呼爸爸。那个销售顾问在一旁看着一脸呆傻,这是什么情况,朔铭是马婷婷的前夫?前夫给现任腾地方还帮忙看房,这个社会有这么和谐吗? 朔铭可不知道销售顾问会想这些,几个人一起进了这个新房。 房间里什么都有,家电也都是齐全的,而且是当代最时髦的,看来装修以及置办东西花了不少钱,相比销售顾问说的价钱的确是便宜。 朔铭把这个房子的情况说了。马婷婷说:“这件事我也听说了,小两口过不下去是自己的事,跟房子有啥关系。” 朔铭看了眼范宇光,后者点点头,对朔铭万分的感激,那双老眼都闪烁着泪光。 朔铭知道事搞定了,只要交上钱这所房子过户就行了。朔铭说:“你们一家三口回去吧。等让光哥自己处理这个房子的事。” “晚上在家吃饭吧。”马婷婷红着脸说。在马婷婷眼里,朔铭真想一个前任的男朋友一样,而范宇光则是现任的,马婷婷不知道喜欢谁多一些,但他却清楚的明白,能对她好给她幸福的一定是范宇光。 朔铭拒绝了,抱了会马蕊对她说:“小蕊要听妈妈的话,跟你光爸爸回家好不好?” “那爸爸下次能给我买礼物吗?”马蕊最在乎的好是礼物,朔铭与她毕竟生分,这个年纪的孩子很快就会淡忘一些事。 朔铭从兜里拿出点钱交给马蕊:“小蕊,这些钱你拿着,想买什么交给妈妈,让他帮你买好不好?” 马蕊眨着眼,见马婷婷没反对,这才把钱收了。 朔铭与销售顾问回到中介。没过多久范宇光就出来了,对朔铭说:“这个房子是不是大了点,这钱……” “什么钱?”朔铭呵呵一笑,小声说:“要不你晚上洗干净,随便找个猪圈弄上一次,我在一旁看个热闹,这个房子就当给你现场直播的门票钱,你看怎么样?” 范宇光推朔铭:“你小子真够龌龊的。” 朔铭把一张卡交给范宇光:“这里面可是我全部家当,你可千万别拿着钱跑了。” “我现在就跑。”范宇光笑。知道朔铭是信得过自己,朔铭说了密码就开车离开。 销售顾问小声问范宇光:“大哥,你们是啥关系?” “兄弟。”范宇光随口应付一句。这兄弟,够哥们。说明给范宇光的不只是一套房子,还是一个家。其中的价值远远超过了房子的价值,范宇光很感动,但嘴上不会说。像范宇光这种人只会做不会说。 朔铭感觉自己完成了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没想到好巧不巧的第一次看房就能看到合适的。范宇光进了那个婚房两眼都要放光了,估计与他自己想想中的婚房出入不大,装修很具特色。 朔铭回到工地,看范宇华正忙着只会机械施工。等范宇华不忙了这才凑到朔铭身边:“朔哥,你干嘛去了?” “办了件大事。”朔铭嘿嘿笑。 “肯定是谁家的媳妇遭殃了,不知道谁这么倒霉戴了顶帽子。”范宇华嘴里嘟囔。 朔铭心说范宇华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估计是向王兆宁学的,以前不这样。好好的一个小伙子,跟着朔铭干了不到一年就成了老油条。 朔铭说:“我刚才去见你哥你嫂子了。” 范宇华撇撇嘴:“我才不信呢,你肯定是去找徐甜甜。” 朔铭不想解释,问范宇华一些工地上的问题,范玉华一一解答。朔铭说:“这个工程可是私人工程,工程质量要做的好一点,不然被人挑毛病了就不是送礼那么简单。” “这我懂。”范宇华说:“最近怎么没见胡俊,他干嘛呢?” 朔铭不好解释,苦笑着摇摇头。范宇华知道自己问多了也只能悻悻的闭嘴。 第二天,马婷婷给朔铭打电话,邀请朔铭去家里吃饭。朔铭想想就去了。马婷婷也不是笨人,恐怕是猜到朔铭为什么会去看房,有些人情范宇光木讷点不知道表达,但马婷婷很懂得这些,所以就邀请朔铭去家里坐坐。 朔铭傍晚接了郝笑,两人一起去马婷婷那。在车上,朔铭说:“你还记得上次我一身香味回家吗?你还把我蹬到地上去。” “没事你提这个干什么,嫌我少生气死的晚了?”郝笑很在乎这个,朔铭有女人他知道,从一开始也接受了朔铭在外面沾花惹草,但这种事不能被知道,不然谁心里也受不了。郝笑觉得自己已经够可以了,但朔铭似乎不懂的把握分寸。 朔铭说:“上次我一身的香味就是从马婷婷身上来的,或者我说的更准确些是从她床上带回去的味道。” 朔铭笑着把之前发生的事解释一遍。朔铭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郝笑别疑神疑鬼的每天。这样很累,对朔铭的态度总是带着火气。 朔铭也想过,以后即便去刘晓婉那住也最好常备一身衣服,别带着口红印带着香水味回去。后来也想过另一个问题,如果这些女人都用同一个牌子的香水那该多好,到谁那都是一个味。 郝笑说:“这事光哥知不知道?” 朔铭摇摇头:“让我怎么说,不说还好,听了能不往歪处想?” 朔铭还是知道分寸的,免得让人心里有什么芥蒂。 到了马婷婷家,马婷婷很客气的招呼朔铭两人进去,格外的看了几眼郝笑。 郝笑与范宇光并不陌生,而且朔铭被抓的时候范宇光还救过郝笑,两人见面客气的聊了几句。 朔铭开玩笑说:“光哥,要不你做倒插门得了。” 马婷婷脸一红,立即说锅里还有菜要去盯着火。 郝笑掐朔铭一下,怪朔铭口无遮拦,跟着马婷婷一起去厨房帮忙了。 范宇光把朔铭的那张银行卡还回来,小声说了句谢。 朔铭嘿嘿笑,故意非常大声的说:“光哥,你刚才说啥?我怎么没听清。” 范宇光说:“你闺女在里屋玩游戏,你不打算抱抱?” 朔铭悄悄打开门,马蕊正玩着平板高兴的咯咯笑。这个孩子心够大的,家里来客人了都不在意,只要有玩具比什么都好。 其乐融融的在马婷婷家吃过饭,郝笑听说范宇光买了新房非要嚷嚷着去看看,说是学习一下装修风格。朔铭心说,也是时候想想结婚的事了,朔铭现在住的那个房子装修太老旧,是不是再买一套房子结婚以后住。 范宇光新房的格局与装修家电让郝笑都很满意,对朔铭说:“我喜欢这种装修风格,要不我们也这么装修?” 朔铭微笑不语,已经打定主意再买一套房了。毕竟朔铭住的小区是一个比较老的小区,要重新装修房子还要把现有的装修全部扒掉,最主要的是房子在装修朔铭住在哪。所以干脆再买一套,朔铭现在也不是很缺钱。 第三百六十五章打算买婚房 回去的路上,郝笑与朔铭谈起了房子的事,虽说没明说是婚房,但两人都明白。 朔铭说:“咱买房子可要买个大一点的,不然还真住不开。” “不过是三个人而已,有什么住不开的。”郝笑悠悠说,心里想着贺美琦,此时的郝笑是真不介意贺美琦与他们保持的这种关系,无论从何种角度去想,郝笑似乎都欠着贺美琦的。 朔铭嘿嘿笑:“以后不生娃了?少说也得七八个房间吧,一个娃一个卧室。” “谁要生那么多?”郝笑立即羞红脸:“你爱找谁生找谁生去。” 朔铭笑着笑着突然不笑了,心里想着白茹雪,也不知道白茹雪怎么样了,一个怀着孩子的女人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为什么还不回来呢? 郝笑奇怪朔铭的反应:“你怎么了?突然有什么心事?” “没什么。”朔铭搪塞说:“我想到上面的政策了,我们似乎最多生两个。” “讨厌。”郝笑哼了一声,不过脸上却挂着笑容,很幸福甜蜜的那种。 朔铭说:“我想买套房子,你觉得在哪合适?” “其实哪都一样,不过我听说现在流行学区房,总要为以后考虑。”郝笑单手撑着下巴,很认真的说。 朔铭也觉得是,有心到明山市区买房,但自己的主要业务还在丰城,两地跑太麻烦,唯一便利的就是贺美琦了。但朔铭早出晚归的更需要住的位置合适。 朔铭说:“要不就在丰城与市区的中间位置看看,有合适的房子就买个大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朔铭也在琢磨,最近这段时间垫资的不多,手头是有点钱,不过还是要未雨绸缪,这钱是要计划着来的。给范宇光买了套房就花了朔铭不少,再买一套会不会对以后的资金链造成影响。 郝笑说:“你一定在想钱的事吧?” “你怎么知道?”朔铭奇怪,郝笑最近总是能看破朔铭的心思,如果再看得透彻些朔铭都觉得诡异了。一个人总被另一个人看透而且还生活在一起是非常可怕的事,感觉自己没有秘密。 “我猜的。”郝笑说:“房子你就去看吧。我能拿出大约一半。” “你哪来那么多钱。”当警察是有点灰色收入,不过并不高,远远没达到买一套房子的程度,在这之前郝笑还给过朔铭一笔钱,这才几天,一套房子的一半,那可是几十万啊。 “这些钱是我爸的。”郝笑说起来就有点伤感:“他去世之前把家里的继续交给他一个朋友打理。在一家基金公司入了股份。现在基金也比较难做,我就开始一点点的撤出来。所以才有这么多钱。你当我这是灰色收入?如果真有这么多那真太夸张了。” 朔铭了然,长舒一口气。无论做到什么职位都要保持警惕,不是说没有灰色收入,而是要适可而止,过犹不及,不然就进了某些人的法眼。 开车回家,与远在米国的贺美琦聊了一会视频通话。郝笑告诉贺美琦两人打算买房,让贺美琦参考一下意见。 “你们定就好了,我无所谓的。”贺美琦说完就摆出一股很失望的表情,对朔铭说:“原本计划最近就回去的,看来还要呆上一段时间,你们会想我吗?” “为什么?”朔铭还真有点想贺美琦了,虽然两个人纯属柏拉图,但朔铭依然希望经常见到贺美琦。 “我说了你也不见得明白,都是学术上的事,反正我会尽早回去就是了。” 很失望的挂了电话,朔铭就拿出一张丰城的地图画着圈圈盘算。 第二天,范宇光第一次来电子厂这个工地,与朔铭聊了半上午,后来拿出一些资料让朔铭看:“你最好找个人打听一下,这些东西能不能搞定农建林。” “我觉得比较难,你搞到的这些有很多不能称之为证据的。”朔铭说:“比如这个,你是拍到了他拿了另一个人的钱。但这钱的数额不大,农建林完全可以说是对方是还钱给他,而正巧被人拍到了而已。再比如这个,农建林有投资理财太正常了,这才多大点,十几万而已。他可以说是他爷爷的遗产,也可以说是他亲爹给他的,甚至可以说是家里有个老古董卖了钱。” “那这些都没什么用岂不是便宜那小子了?”范宇光闷闷的蹲下抽烟:“这事是有点难搞,很多地方我进不去。” 朔铭说:“对付这种人一定要证据确凿,不然就会被他反水咬上一口。要搞他就要一下搞死,不然就别出手,给自己留后患是等着倒霉。” 朔铭还真佩服范宇光,这段时间一点都没闲着,农建林身后一直跟着尾巴。如果农建林发现身后有人跟着估计能疯,很多场合不方便参加了,很多钱明明可以拿也觉得烫手了。 朔铭问范宇光什么时候结婚。范宇光憨厚的笑:“估计要下半年,我们谈过一次,不着急。” “啥叫不着急?”朔铭觉得好笑,憨厚的表情在范宇光脸上出现的次数极少,而每次都与马婷婷有关。朔铭嬉笑着说:“你们该不会想奉子成婚吧?” 范宇光不说话,这肯定就是了。朔铭说:“不过是一张结婚证而已,看你们搞的好像多隆重似的。” “那不是结婚证,那是责任,那是承诺,那是让我扛起这个家的通行证。”范宇光还一套一套的。 朔铭鄙夷的看着范宇光:“你大爷的干脆去写诗好了,酸不酸。” “写什么?锄禾日当午?”范宇光嘿嘿笑。 朔铭说:“那你是锄禾么?” 范宇光回道:“你是当午。” “滚犊子。”朔铭郁闷坏了,之前在工地上嘴皮子很利索的,鲜少找到对手,但如今的范宇光两兄弟都能让朔铭无言以对。 “你的房子买好了,是不是该换辆车了?”朔铭瞧了眼范宇光的那辆车,让马婷婷做这种车都丢人,简直比朔铭之前的那辆小面包强不哪去,路上稍微颠簸点到处都响。 范宇光说:“这有啥,加上油就能跑,就你那车跟我这车撞几下还不都一样,全是一堆废铁。” “你这逻辑真要命。”朔铭说:“按照你这说法你还是早早死了算了,反正都是一堆破骨头。” 两个人没一句正经的,之前范宇华还在一旁,也听不下去了去看着工人干活去了。 两人正聊得开心,朔铭电话响了。朔铭一看是刘伟打来的,接起来就说:“你肯定没好事,告诉我是不是有两头母猪在你身后追着要吃香肠?” “没心思开玩笑,我在搅拌站呢,你来一趟。”刘伟声音很冷,似乎又出什么事了。 朔铭问:“什么事,电话里先说清楚。” 刘伟本不想说,但如果不说朔铭肯定不理他。刘伟就说:“王兆宁来了,我觉得你来一趟吧。” “他去搅拌站啥意思,想让你供料?”朔铭说:“之前不是告诉你了么,季王庄这边的工程先不要接,工程款很容易出问题的。” “他现在就在我这,你说我怎么办?而这次他不是要要混凝土的,而是……哎呀,你先来吧,我拉不下脸,没法说。”刘伟很纠结,说话的声音也很小,与平日里粗大的嗓门形成极强烈的反差。 朔铭说:“你这人就这点不好,太黏糊。” 刘伟做事还算可以,就是对这种兄弟朋友的关系扯不开面子拉不下脸。之前开练歌房的时候有几个同学去赊账,刘伟那都是现款的从不赊欠,但看在朋友的面子上赊欠了,一来二去十几万最后刘伟练歌房不干了也没把钱要回来。 朔铭立即驱车去了搅拌站,范宇光听说王兆宁在那非要跟着去,说如果王兆宁真有什么坏心思当场就要用拳头教育教育。 朔铭说:“不至于,你去也行,别动手啊,不然坏的是我跟刘伟的名声。” 到了搅拌站,刘伟与王兆宁正在喝茶,看着聊的挺开心的。 朔铭推门进去,刘伟看了眼打招呼,又向范宇光问好。 而王兆宁像是被踩到尾巴,一下站起身对朔铭勉强的笑笑:“朔铭啊,我正跟刘伟说起你呢。” “说我什么?”朔铭不冷不热的说:“说我明明已经谈好的工程让别人撬走了,是吗?” 这句话一点没给王兆宁面子,金鑫建筑的工程朔铭可以当做是没谈下来,可海堤却是王兆宁与胡俊联合搞自己。如果朔铭见了面连句话都不说就是傻子,白白被人欺负也不敢出声。朔铭说话不客气就是要告诉王兆宁,朔铭是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不跟他一般见识。 “朔铭,光哥,先坐。”刘伟当起和事老,很热情的招呼范宇光坐下,两个人耳语几句不知说了什么有意思的,同时猥琐的在笑。 “王兆宁,你来是想干啥?”朔铭作为减半站的最大股东有权说这句话。如果王兆宁是来求刘伟的,朔铭可以说刘伟没什么钱,搅拌站的所有盈利现在都囤货了。两人还没进行一次分红,挣得钱基本全都在砂石物料上压着呢。 王兆宁喝着茶水不说话,脸色难看的要命。 朔铭心说如果能把人羞臊死王兆宁已经死一百次了。抢自己同学的工程,还不够丢人的。 第三百六十六章说到哑口无言 朔铭已经差不多猜到王兆宁遇到了什么困难。季王庄那边的工程款肯定是拨付的不到位。王兆宁用的是金固商品砼的混凝土,对方也不是傻子,一看一个月下来有可能要动用几百万的混凝土肯定要控制风险,怎么可能用自己的资金去填这个无底洞。王兆宁多半是来搅拌站赊混凝土的。 朔铭到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在心里为王兆宁盘算了一笔账。工程既然做了一半肯定是要做下去的,这段时间的疯狂浇筑混凝土的用量会是一个天文数字,王兆宁那区区百十万的流动资金根本不够看,用杯水车薪来形容都是夸大其词。 当时朔铭接海堤工程也是接了一部分,而王兆宁想要一口吃个胖子,最后饭没到嘴里现在要把自己饿死。 刘伟也不好说什么,这件事王兆宁做的的确不地道。气氛很尴尬,空气似乎凝固。 范宇光指桑骂槐的说:“朔铭,咱走吧。刘伟这的茶不好喝,喝起来又酸又臭,我怀疑是隔夜茶。” 可不是么,朔铭与王兆宁的关系之前是好的,经过季王庄这边的工程之后就隔夜了,味道也就变了。刘伟说:“朔铭,你看……” “我看什么?”朔铭很不高兴的把茶杯往前一推:“他身上现在多大坑你知道吗?你有本事你帮他填,你这是给自己找风水宝地下葬呢?” “朔铭,有些地方是我做的不好,可说话别这么难听。”王兆宁终于忍不住了,接着说:“如果你现在愿意出手帮我,这个工程我们可以一起做对不对。” “现在想起一起做了?”朔铭才不会上当,季王庄那边的状况朔铭已经看不透了。要说之前是紫斌做主,现在怎么琢磨都是程市长做主。如果不是程市长做主胡俊能利用程美的关系得到那么多工程量?紫斌与程市长的这场博弈看起来是战火已歇,但实际上暗地里仍在继续,甚至更厉害。紫斌不会像之前那样掌控全局,在某些方面,程市长还占据了主导地位。 但程市长也不是一个人挑大梁什么都说了算,季王庄的工程款迟迟不到位恐怕是与紫斌有关。程市长可以控制这些工程,可你没有钱拨付工程就进行不下去。一二把手一个管着干一个管着钱袋子,大神打架倒霉的可是下面的基层。 朔铭很庆幸当时王兆宁把工程抢了,要不然自己也深陷其中难以自拔。朔铭做了那部分海堤虽说不会做不下来,但也会被掏空家底,没足够的流动资金就算电子厂利润再高朔铭也不敢接。 “你看这样行不行。”王兆宁脸色很难看,但情势所逼他不得不求助朔铭,人只有在需要帮助的时候才知道朋友有多少,社会有多残酷,王兆宁已经无人可用无人可求了。停顿一下,王兆宁继续说:“我拿出一半的利润给你,你看……” “你现在还剩下多少工程量没做?”朔铭想要问清楚,王兆宁已经做了一半了,如果垫资不多朔铭倒是可以赌上一把,但风险必须可控。 “还有大约三分之一。”王兆宁盘算一下说:“但投入需要一半。” 朔铭不用听王兆宁解释,一点就破,明白他什么意思。海堤工程砌挡墙耗时费力但却投入不大,上面的混凝土浇筑需要大量投入。王兆宁能说出这番话让朔铭非常的意外,因为这个工程就是给朔铭做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做这么多工程量。 朔铭问:“你从哪来这么多人手?” “劳务公司。”王兆宁面色很纠结,紧张的看着朔铭,期望朔铭不要拒绝。 朔铭淡淡的笑,王兆宁太心急了,人多做工程是块,但却不见得非要快干。 朔铭盘算了许久,最终把杯里的茶喝了:“这个忙我帮不了,可能你也知道了,我正在做电子厂的工程,那边也需要垫资不少钱,所以爱莫能助。” “朔铭,咱这么多年的同学了,而且之前我也算对你鞍前马后,你这也太……”王兆宁想说朔铭太不仗义,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范宇光啪一声被杯子摔在桌上,杯里的茶水洒了一桌子,冷冷的说:“王兆宁,你也太不要脸了吧,朔铭进去的时候你帮什么忙了?那时候我就觉得你巴不得朔铭再别出来。后来抢朔铭的工程做,你还有没有点人情味?你还好意思说你们的同学,我呸,赶紧出门撒泡尿照照,看你自己什么德行。” 朔铭也不高兴了,王兆宁的话深深触动了朔铭,站起身说:“王兆宁,你跟我提同学关系是吗?那好,我现在就跟你讲讲。最早的时候你买土方车,我用车全用你的,而且还介绍别的工程给你做,不然你能从一辆车发展到四辆车?第一辆车你就是贷款买的车,三年多的时间你变成了四辆车,而且手里还有百多万的存款,没有我的帮忙你能赚几个钱,你去问问你那些车老板朋友,谁能三年之内空手套白狼这么发展,你这三级跳啊。你说我自己买辆车行不行,我非要用你的,我贱啊?从这一点上我这同学够意思吧?” 王兆宁无言以对,一旁的刘伟说:“是啊,朔铭够意思。” 朔铭接着说:“你说你这不到一年的时间跟着我鞍前马后,这句话是啥意思?我不拿你当人看了还是对你颐气指使了?你的土方车闲着一天了?还是你到工地上帮忙我不给你分红了?就连你那媳妇都是我他么的帮你张罗的,你说对我鞍前马后,你可真够可以的。” 朔铭差点被气昏头了,原地转了一圈:“王兆宁,还记得我说过,我缺钱了想从你这那些钱用。提过一次之后我再就没提。因为之后我慢慢发现你并不是很愿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与盘算,我没意见。后来你说想要单飞,我也没拦着,当时还开玩笑说我有合适的工程介绍给你,同学做到我这份上够意思了吧?再后来金鑫建筑那个工程你跟胡俊合伙拿走了,我又说啥了?你们还偷偷摸摸的在大街上塞钱。” 说到这,王兆宁看着朔铭一脸错愕,他与胡俊做这些虽说早晚都会被朔铭知道,但没想到两人的小动作完全落进了朔铭的眼里。 朔铭又说:“后来海堤工程你又抢走了,这一次更直接,我已经谈好了你们从中截胡。你这是跟我做同学还是做朋友?有你这样的?我怎么觉得你是潜伏在我身边啊?这件事我说什么了?做什么了?我想都是老同学,别为这些事闹僵,以后还怎么见面。” 朔铭不想说了,再多说也没意思。范宇光却接口说:“王兆宁,你好好想想吧,我要是你才不会厚着脸皮来求朔铭。” 刘伟尴尬的坐在那不动,王兆宁神情漠然,朔铭觉得再聊下去也没啥意思,干脆对范宇光使个眼色:“走吧,工地上还有事呢。” “朔铭,这……”刘伟还想缓和关系。 朔铭回过身:“刘伟,你有点原则好不好?王兆宁对我做了什么你也都知道了,我刚才还在想有能力就帮一把,兄弟一笑泯恩仇。可他这个坑太大,我不会陪着他一起跳进坑里找死的。今天的话说的已经够多了,王兆宁也已经被我说的哑口无言了。还让我怎么样?” 刘伟也知道多说无益了,只能坐下喝茶。 朔铭说:“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句话有点狠了,也算是朔铭在看王兆宁的笑话。 朔铭离开,王兆宁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刘伟说:“王兆宁,你这事做的也真让我没法替你说话。” 王兆宁叹口气,站起身:“我先走了,想想别的办法去。” “你能有什么办法,这么大的窟窿谁能拿出这么多钱替你填坑?”刘伟琢磨琢磨自己也没钱,帮不上什么忙,也只能由着王兆宁走了。 朔铭上车,只是笑笑。范宇光说:“朔铭,你气量可真大,要换成是我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大巴掌不抽他我就觉得对不起自己。” “这人不会算计不是什么好事,但太算计也不是什么好事。”朔铭说:“有多大碗吃多大饭,王兆宁这是撑死了。” 在朔铭想来,金鑫建筑那点工程就够王兆宁折腾一阵了。当时怎么也想不到海堤工程会被王兆宁抢了去。海堤工程是块肥肉,很多人眼馋的很但却不是谁都能吃得下。季王庄那么多包工头,全都是傻子?海堤的图纸至少十几个人看过,可这些人大多数没谈过要做这个工程,原因只有一条,资金问题。海岸线的海堤虽说做起来用时长,要耗费很多人力物力,但这只是很小的工程量,但上面浇筑的混凝土用不了几个人施工,却是大工程。钱像流水一样花出去,可什么时候结算工程款就难说了。 朔铭还没回到工地就接到了郝笑的电话。郝笑说:“你有时间吗?到聚鲜小厨来一趟。” “去那干嘛?”朔铭皱皱眉,心说该不会胡俊也在凑钱填坑吧,以胡俊的家底能有什么,顶天是把之前的分红拿出来而已,那点钱还不够塞牙缝的。 “到底有没有事?来了再说。”郝笑说完又催促朔铭快点,随即挂了电话。 第三百六十七章与郝笑闹翻 肯定与胡俊有关,朔铭就不理解了,郝笑与胡俊到底是啥关系,郝笑有必要为胡俊掏心掏肺的?最主要的是胡俊的这些做法不值得别人帮他。 朔铭想了想还是去了,不帮胡俊是一回事,还是要照顾郝笑的感受。这个时间郝笑应该是在上班的,此时出现在聚鲜小厨在她看来一定是大事。 到了聚鲜小厨朔铭只看到郝笑与胡广茂,却不见胡俊。朔铭扫视一圈,问郝笑:“什么事?” 郝笑低垂着头,轻轻抹了把眼泪:“胡俊的事我们已经全都知道了,可……” 郝笑欲言又止,知道帮了胡俊就是对朔铭不公平,可她把胡俊当亲弟弟,郝笑能求得到的只有朔铭。一个是爱到骨子里的朔铭,郝笑把朔铭当做丈夫一样。一个是多年感情的胡俊,对郝笑来说这是个长不大的弟弟。 朔铭不想在这种问题上纠缠,转身就走肯定是不可能。找个位置坐下,自己倒杯茶说:“说吧,怎么回事。” “朔铭,你那有多少钱?”郝笑的声音很小。 胡广茂低垂着头坐在那,自从朔铭来了一句话没说,甚至没抬头打声招呼。胡广茂觉得自己对不起朔铭。胡俊能从里面出来可是朔铭帮忙的,可结果呢,胡俊却暗地里给朔铭下绊子,这让胡广茂抬不起头,羞愧到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可现实摆在面前,胡广茂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胡俊出事。 “你一定是想让我帮胡俊对不对?”朔铭叹口气,觉得茶水很难喝随手倒了。抽抽鼻子点上一支烟,慢条斯理的说:“今天王兆宁找过我了,既然你们知道怎么回事也一定知道是他与胡俊勾搭在一起。王兆宁的请求我拒绝了。” “老公。”郝笑一般只在特定的情况下才会这么称呼朔铭,一般都是直呼其名的。可此时,郝笑却只能这么叫,至少证明两个人的关系。郝笑说:“王兆宁是你同学,他们这样做你不帮忙也是情理之中,可胡俊他是我弟,你就算帮我好不好?” 朔铭早知道郝笑会这么说,以前当着胡广茂的面不好直接说的,但这次,朔铭没什么好掩饰的,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朔铭已经够给胡广茂以及胡俊面子。若不是朔铭心胸宽广哪能没什么报复性动作。朔铭看了眼胡广茂,对郝笑说:“他是你弟弟,那是你认为的,他把你当姐姐吗?如果他把你当姐,那为什么不把我当姐夫?真是会算账啊,抢了我的生意得让我别计较。出了事,还要我为他们擦腚。他这一屁股的屎是我给他抹上去的?谁想过我心里的感受?” 王兆宁与胡俊抢了朔铭两次工程,这两次朔铭都没在郝笑面前提,朔铭不想把关系闹僵,以后我离你远点就是了。 郝笑被朔铭一句话堵在那,不知说什么好。朔铭说:“郝笑,我已经做的够多了吧?广茂叔开店是我的钱,胡俊能从里面出来也是我的关系,知道当时冒了多大的风险吗?胡俊从监狱出来没事干,我把他拉到工地上一点点的教,最后教出这么个白眼狼?我有向广茂叔提过一次钱的事吗?我有提过我是怎么把胡俊弄出来的吗?我也没说我们之间的一些烂事。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尽量把事做在那,尽到我自己的本分。可我得到了什么?” 朔铭真心觉得胡俊是个白眼狼,顾不得胡广茂的面子,事发展到这一步,郝笑竟然还想着朔铭帮忙。朔铭心想,从某种意义上在郝笑心里,胡广茂父子比自己重要的多吧。这是亲情与爱情之间的较量,孰近孰远从郝笑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 朔铭觉得自己很失败,原来在郝笑心里竟然不如胡广茂父子的地位高。 郝笑闷着头不再说话了,气氛一度很沉闷。好一会,胡广茂结结巴巴的想张嘴,郝笑抢着说:“你就说能帮到多少吧?” 朔铭嗤笑出声,自己表态还不够明确?朔铭说:“郝笑,咱俩虽然时间不长,但你了解我的,我决定了什么事不会改变,而且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个坑现在我填不起,谁进去谁死。” “那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胡俊……”郝笑叹口气。 朔铭问:“胡俊怎么了?这个工程不是挂在王兆宁头上吗?” “合同是他们两人签的,现在那个什么商品砼追着胡俊要钱。”郝笑深吸一口气:“我不管,你是我老公,你就要帮我。” “什么叫你不管。”朔铭站起身,再聊下去没意思了。对郝笑说:“你把我当什么了?有困难的时候想起我了?不管有什么后果我都要替胡俊兜着,是这意思?你有没有想过我会怎么样,我这几年的努力全都打水漂了。” 郝笑一定认为只要有钱填进去,把季王庄的工程做完就能拿到钱,也能挣到钱。 但朔铭却不这样认为,这是两者之间的博弈,是明山市上层之间的角逐。朔铭不能参与进去。 程市长把控着这些工程,可经济大权却在紫斌手里,当然,验收也是紫斌管着。朔铭简直难以想象最后会出现什么后果,紫斌肯定会找出各种理由拖着这笔钱不下放,这是摆在紫斌面前的机会,利用这次机会剪掉程市长的羽翼。 朔铭可以想到,接下来坑定会有调查组介入季王庄港口工程,海堤工程肯定是各种不合格。不合格的工程有可能拿到钱吗? 监管工程的是程市长的人,肯定会因此受到牵连,为了打掉这些竞争对手,最先倒霉的就是包工头。王兆宁彻底进入泥潭了,当然,胡俊也逃不掉。 朔铭不会傻到用自己的钱打水漂,想要处理这件事最好的方式就是等,等上层博弈结束。如果城市长赢了,工程款很自然就下来了。如果是紫斌赢了,朔铭找找关系简单修缮之后把这件事平稳的过去。 但这些郝笑不懂,就连王兆宁也没看明白局势,朔铭也解释不明白。 郝笑生气了,她觉得朔铭的心太硬,也不在乎自己。一滴眼泪缓缓滑落,起身离开。 朔铭没去追,郝笑只能自己抚平伤口,朔铭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甚至朔铭还觉得是郝笑在无理取闹。 朔铭转身离开,没与胡广茂打招呼,以后你是你,我是我,胡广茂欠朔铭的太多,朔铭想着自己与胡广茂的唯一关系就是开店的钱是自己投入的,胡广茂还债之后老死不相往来朔铭都不在乎。 回到工地,朔铭一直坐在车上,心烦意乱,让朔铭伤心的是郝笑的态度。 “怎么?有心事?”范宇光敲敲朔铭的车窗。 朔铭勉强笑笑,在工地上待到傍晚驱车离开。 回到家,朔铭一头扎在沙发上,想着一会郝笑回来又该如何面对,一转身,朔铭腾一下坐起来,直愣愣的看着不远处的衣柜。 衣柜的门半敞着,里面稀稀落落的挂了几件衣服。朔铭打开看了眼,无奈的苦笑,郝笑竟然拿着自己的行李离开了。 朔铭理解不了郝笑与胡俊之间有多深的感情,只因为朔铭不帮胡俊就要与朔铭分道扬镳?朔铭觉得自己在郝笑心里什么也不是,不如一个与自己没有任何血缘的白眼狼。 朔铭愤然的把衣柜关上,坐倒在沙发上搓搓脸。这个家又空了,又变成自己一个人独居。或许这就是命,郝笑就不应该闯进自己的生活,这些事也不会发生在朔铭身上。 朔铭抽抽鼻子点上烟。假如朔铭不认识郝笑,自然也就不认识胡广茂,也就不会阴差阳错的帮胡俊翻案。胡俊也不会与程美看对眼一见钟情。没有胡俊这个关键人物,王兆宁也没有可能在朔铭这接连抢走两个工程。 一切都是如果,如果自己当初不欠欠的去勾搭郝笑又怎么会有后面的事。如果…… 朔铭突然想到一个如果,如果这一切都没有,朔铭是不是接手了金鑫建筑的工程,毕竟庞宏达从中牵线,如果没有程市长从中作梗,金鑫建筑至少也会买点面子。如果没有胡俊,王兆宁不与朔铭抢海堤工程,那现在陷在泥潭里的岂不是朔铭自己? 想到这,朔铭差点出一身冷汗,随即就嘿嘿笑了。当然没有如果,但在如果的前提下,胡俊与王兆宁居然歪打正着的救了朔铭。 虽然电子厂的工程不是很挣钱,但朔铭至少不会赔钱,更不会焦头烂额的想方设法的做海堤工程。 虽然阴差阳错的被挡了枪,但朔铭没什么好值得庆幸的。王兆宁本性如此,就算没有胡俊没准哪一天也会在自己身后捅一刀子。朔铭也没有幸灾乐祸,因为王兆宁与胡俊的错误,朔铭与郝笑已经闹僵。虽然郝笑没有争吵,也没有说太多话,却默默的带着东西离开。 朔铭没想过要去找郝笑解释,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既然郝笑认为胡俊比自己重要朔铭也无话可说。 心情烦闷之极,朔铭很想找个沙袋打上两拳发泄一下。朔铭突然想到了徐甜甜,朔铭倒不一定非要去找徐甜甜,拿上那张会员卡去健身也好,虽然朔铭比较懒很少去健身,毕竟健身房热闹,也能排解一下此时空寂的心情。 第三百六十八章还敢胡说八道? 进了健身房,朔铭才知道这里不是菜市场,很多健身设备朔铭不知道正确的用法,心里琢磨要不找个私教,可随即朔铭就想到了徐甜甜,这不是现成的吗? 朔铭看了眼徐甜甜办公室的方向,正巧这时徐甜甜把头伸出门外对一个健身教练说了句什么,随即重新回到办公室。 朔铭对徐甜甜起了好奇心,这么漂亮又会勾人的女人到底是啥来头。漂亮也就罢了,这是天生的。那身拳脚功夫可真不是随便就能练出来的,这是多少年的苦练才会有的结果。徐甜甜有这么一家健身房,那按理说并不缺钱,又怎么会是工厂的翻译。一个翻译很普通的,可朔铭却听童景山说徐甜甜是他的副手,也就是副厂长一类人。她的职位应该不是一个简单的翻译。 无论男女,对另一个人感兴趣那就是沦陷的开始。朔铭赶紧甩甩头,徐甜甜是漂亮,但朔铭可不想把这种女人娶回家做老婆,上得厅堂却不是下得厨房的人。两个人走在街上一片片火辣辣的目光盯来扫去,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的女人被无数男人幻想。 可徐甜甜这种女人对朔铭又有极强的吸引力,忍不住就想去撩她,甚至想直入主题。 这就是诱惑,徐甜甜天生带着这种诱惑力,不仅对朔铭,不知多少人见了徐甜甜之后会对着墙喷点子子孙孙。 徐甜甜回到办公室愣愣的发呆,瞧了眼墙上挂着的拳套,不自主的想起朔铭。最近这几天徐甜甜经常想到朔铭,朔铭在她心里留下了极强的印象,让徐甜甜的心变得躁动不安。 徐甜甜摸摸自己的脸,对自己的容貌非常自信,可朔铭为什么一直不联系自己呢,而上次朔铭来还是徐甜甜主动约的。一般男人巴不得留下徐甜甜的联系方式,而且都是第一时间与自己搭讪。只要徐甜甜对某件东西表示感兴趣,第二天,不,当天就有可能收到。 可朔铭有点不同,不仅不联系她,最主要的是朔铭从没把徐甜甜当成女神。不仅如此,徐甜甜在朔铭面前似乎只是一个普通女人,只不过漂亮点罢了,这最让徐甜甜气恼。 一直很有优越感的徐甜甜没在朔铭这得到优待,那一次还差点被朔铭俘虏。 可恨,徐甜甜把手重重的拍在桌上,拿起电话毫不犹豫的播出去。 朔铭在健身房逛了一圈,觉得无聊透顶。这个时间人也多,觉得很乱很闹。朔铭干脆去换衣服打算离开,来这一趟竟然什么也没做。 朔铭还没来得及换上衣服电话就响了,拿起来一看朔铭就乐了。 朔铭没着急,等电话响了一会才接听,故意用懒洋洋的声音说:“甜甜小美女,是不是寂寞难耐想我了?” “我才不会想你呢。”如果是别人,徐甜甜肯定会说对啊,我就是想你了。但对朔铭她不敢撩的过火,一不小心引火上身朔铭要把自己办了又该怎么办。 “那是我自多多情了,再见。”朔铭没给徐甜甜说话的机会,直接把电话挂了。 办公室里,徐甜甜大瞪着双眼,张着嘴惊讶的看着手机。朔铭竟然把自己的电话挂了,一点面子都不给,毫无征兆的。徐甜甜觉得这不仅仅是面子的问题,还有尊严。 徐甜甜看了眼办公桌上的小镜子,嘟嘟嘴摆出一个甜美的样子。自语说:我不漂亮?难道他是瞎子吗?竟然用这种态度来对待我这样的美女,朔铭,你这个混蛋给我等着。 徐甜甜压住恼怒情绪,深呼几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保持稳定。徐甜甜握握拳,心说一定要让朔铭付出代价,一定要让朔铭死心塌地的爱上自己,摧毁朔铭骄横的样子,让这个丑的掉渣的包工头跪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向自己求饶。 徐甜甜哼了一声:“我一定能做到,就不信你的眼是瞎的,就算眼瞎心总不瞎吧?” 可另一个问题摆在自己面前,朔铭对自己似乎有点冷淡,徐甜甜只说了一句不想他这个死东西就把电话挂了。怎么能让朔铭出现在自己面前呢?两人总要见面才能俘虏朔铭这个猎物。 徐甜甜咬咬嘴唇,下了一个让自己羞怒的决定,如果朔铭对自己冷淡,那她就反过来追求朔铭,只要朔铭爱上自己到难以自拔,徐甜甜就立即甩掉朔铭,让朔铭痛苦的哭泣。 想到结局,徐甜甜露出淡淡的笑容,只要自己出马,这种小事还不是分分钟搞定? 更衣室里,朔铭把手机扔在一旁,按照朔铭对徐甜甜的理解一定会再次打过来对他臭骂一顿。 可等了几分钟竟然再无消息,朔铭刚要换衣服走人,电话这才响起。 但徐甜甜的状态有点出乎朔铭的意料,甜腻腻的声音让人觉得这个美女很委屈,朔铭听了都有点懊悔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对待徐甜甜。 徐甜甜说:“刚才我说不想你你就生气了?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这么没肚量,非要人家说想你吗?” 朔铭咽口唾沫,他哪知道徐甜甜安的什么心思。朔铭也没去想徐甜甜的态度为什么会转变的如此之大,反正听着对方的声音是一种享受。 朔铭说:“那你想我吗?” “想,想你还不行吗?”徐甜甜声音甜美,可此时已经咬牙切齿了,紧紧握着拳头手指已经有些发青。如果此时朔铭在徐甜甜面前,已经爆发的小宇宙一定能把朔铭撕成碎片。 “那你想什么时候见到我?”朔铭不清楚徐甜甜安的什么心思,没准拉稀已经好了又想出什么方法整自己,还是小心点为好,但口头上占点便宜还是很有必要的。 “自然是越快越好喽,如果你能五分钟之内出现,我一定好好亲亲你。”徐甜甜万万也想不到朔铭此时就坐在男更衣室里。 “真的吗?但是五分钟时间有点紧啊。如果你不亲怎么办?”朔铭嘿嘿笑,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走出更衣室。朔铭打算给徐甜甜一个惊喜,大大的惊喜。绝色美女亲自己想想也够爽吧。 “那我就兑现上次的承诺。”徐甜甜几乎要装不下去了,想隔着电话去抓破朔铭的脸。 “亲亲都这么难,你会兑现承诺,骗鬼的吧。”朔铭找出语病。 “那你可以强来,我绝不反抗。”徐甜甜心说我保证不踢死你。 “那我可真来了啊。”朔铭说着话,快步走向徐甜甜的办公室,推门而入。 “你来呀,五分钟哦,你只有……”关门声响起,徐甜甜呆住了,感觉喉咙深处有一口浓痰上不来下不去,看着对自己诡笑的朔铭艰难的说:“你……你怎么会……在这……我……我……” 徐甜甜说了几个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徐甜甜差点悔断肠子,闲着没事干嘛非要说要亲亲朔铭,说点别的不行吗?没想到撩朔铭不成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 朔铭心里狂笑,徐甜甜这个表情实在太精彩了,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错愕。 “紧赶慢赶,我终于来了。”朔铭嘿嘿怪笑,把脸凑过去,很恶心的撅起嘴,用含混不清的腔调说:“来吧,我准备好了。” “你……这……”徐甜甜艰难的咽口唾沫:“其实我是开玩笑的……我们……” “什么?”朔铭怒不可遏的绕过徐甜甜的办公桌,一把抓住柔弱无骨的玉手:“那你答应我什么来着?” “我……”徐甜甜一句话说不出来,心脏砰砰直跳,脑子里一片空白。 朔铭捏着白洁的小手缓缓摩挲,就这双手,谁能想到打出的拳虎虎生风。 朔铭缓缓靠近,徐甜甜还没回过神,柔软的双唇已经被朔铭侵犯。 徐甜甜秀目突然瞪大了,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或者说完全没有什么准备,朔铭竟然流氓到这种境界,竟然……竟然强吻了自己。 只是唇间的碰触,朔铭也很爽,直起身挑起徐甜甜的下巴:“还敢胡说八道?” 徐甜甜就像一块木头,就在双唇碰触的一刹那,一股触电般的感觉流遍全身,让她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混蛋竟然对自己做了这种事,简直不可饶恕。 可徐甜甜还没从错愕中回过神,瞪着眼呆滞的看着朔铭,心理彷徨不知所措。 之前明明想的好好的,如果朔铭敢对自己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一定踢死他,可事到临头徐甜甜竟然没动一根手指。不是徐甜甜没这个能力,也不是他被朔铭征服,而是脑子一片空白做不出什么反应。 朔铭像个淫棍一样摸摸徐甜甜的脸,坐在办工作上瞧着美得不像话的小女生:“还挺乖,我就当是你主动亲的我好了。” 徐甜甜绝非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只是那张脸会欺骗所有人的眼睛,尤其是水灵灵的大眼睛,很深邃的能带走你的心,让人不知不觉中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朔铭笑着问:“你到底多大?” 徐甜甜这才从错愕中回过神,摸了摸嘴唇,似乎还残留着这个变态的体温。徐甜甜瞪着朔铭:“你竟然……竟然……” “竟然什么?”朔铭再次捉住徐甜甜的手:“竟然亲了你?这可是你要求的,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第三百六十九章这就男女朋友了 徐甜甜完全乱了方寸,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朔铭捏在手里恣意玩弄着。飞速的抽回手,像是被蛇咬了一样:“朔铭,你……我要踢死你。” 朔铭早就预计到徐甜甜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就在徐甜甜一脚踢过来的时候一个转身从办公桌的另一侧跳开。 徐甜甜用力很大,尖锐的高跟鞋踢在办公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按理说徐甜甜应该脚疼才对,可此时他已经忘记疼痛了,朔铭这个变态竟然亲了自己,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怎么踢死朔铭。 毕竟穿着高跟鞋,徐甜甜的动作不是很连贯,身上穿着裙子也不方便,可徐甜甜哪管得了这些,冲出来一脚踢向朔铭。 盛怒之下徐甜甜已经失去理智了,这时已经忘了朔铭身手也不赖。 “放开。”徐甜甜脸红的发烧,想要抽回脚却做不到。 一只腿被朔铭夹着,而且还有一只手不老实的摸来摸去,朔铭那双贼溜溜的眼睛专往隐私的地方瞄着看。如果不是徐甜甜柔韧性好早就摔倒了,全身唯一的支撑点就是穿着高跟鞋的一只左脚。 “你主动把腿送过来,我如果不品鉴一下是不是不大好啊?你看,这袜子的质量不错,摸起来真有手感啊。你这皮肤也很好,保养的不错。还有你这……说实话,布料实在太少了,下次你可以不穿的,勒在那不觉得不舒服?”朔铭呲牙笑着,徐甜甜生气的样子还真是好看,比不生气的时候还要漂亮。 “朔铭。”徐甜甜一声大吼。 这时候已经没有武功招式,也没有什么拳法套路,徐甜甜已经被点燃怒火,彻底变成一个疯婆娘,只不过这个疯女人非常漂亮而已。 徐甜甜没头没脸的抓朔铭,朔铭如果不放开徐甜甜的腿肯定会受伤,抓到脸就不好了。 朔铭放手,徐甜甜却没有放过朔铭的意思,张牙舞爪的冲过来。朔铭被抓了一下,实在抵挡不住,只好趁机抱住徐甜甜,为了防止再被抓到,朔铭让徐甜甜身子一转从后面抱住,死死的捆住徐甜甜的双臂。 徐甜甜毕竟只是一个女人,功夫再高也没有朔铭的力气大。 朔铭抱着徐甜甜,心里却在想徐甜甜这么健美,怎么抱起来却感觉软软的,尤其是前面……原来是压在关键部位了。 “你放开……”徐甜甜不动了,悔恨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没了方寸。难道忘了自己的目的吗?徐甜甜要让朔铭爱上自己然后再把他甩了,甩臭鼻涕一样。 “我为什么要放开。”朔铭嘿嘿笑,真要放开还不继续抓自己?胳膊上已经被徐甜甜挠了一下,已经破皮了,如果抓到脸上那还怎么见人。 徐甜甜挣扎,朔铭却故意很轻松的抱着徐甜甜左摇右晃。转了半个圈两人已经面对办公室的门。 朔铭说:“要不我们保持这个动作到外面逛一圈,他们肯定会以为我们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徐甜甜涨红了脸,低头看了一眼。朔铭暗道不好,徐甜甜穿着高跟鞋,这要是在自己脚上踩一下还不钻个孔? 好在朔铭提前感知到徐甜甜的动作,先躲过徐甜甜的高跟鞋,随即身子一矮把徐甜甜拦腰抱起来,这样一来也捆住了那双蠢蠢欲动的玉手。 朔铭暗道好险,抱着徐甜甜向前走两步:“如果你再不老实我就抱着你出去逛逛。” 徐甜甜赤红着脸,也不挣扎了,感觉距离合适砰一脚蹬在门上,借着这股力量想要把朔铭摔倒。 可朔铭只是向后退了两步,故意夸张的在徐甜甜后背嗅着:“你身上可真香啊,那我们就出去逛逛。” 朔铭还真打算让徐甜甜出丑,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报复自己,可哪次不是徐甜甜自作孽,朔铭只是顺着徐甜甜的意思占点小便宜,至于下这么狠的手? 徐甜甜蹬在门上那一脚发出了很大的声响,门外正好有两个私教经过,奇怪的看着徐甜甜的办公室,互相对视一眼:“我怎么觉得里面有情况?该不会谁跟老板打起来了吧?” 响声确实很大,就像什么东西狠狠的摔在门上。为了安全考虑,两个私教最终打算进去看看。 朔铭侧过身,用余光看路,抱着徐甜甜靠近办公室的门。其实朔铭并不能把徐甜甜真抱出去,腾不出手开门。只不过是吓唬徐甜甜而已。 可就在此时,门却开了。四目相对,不对,是八只眼睛胡乱看。两个私教瞪大双眼看着朔铭抱着徐甜甜。 “老板,这……”一个私教干笑一声:“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私教说完,带上门撒着欢跑了,开门之前怎么就没先敲敲门呢,这可是重磅新闻,徐甜甜竟然与朔铭在办公室偷晴。 徐甜甜的脸红的要滴血了,为什么,为什么每次与朔铭在一起都会发生这些事。 朔铭先是亲了自己,然后又摸了腿,同时还看了那里,抱着自己又被员工看到。徐甜甜悔断肠子了,上次已经吃亏了,为什么不长记性还去招惹朔铭呢。 朔铭把徐甜甜放下,小心翼翼的向后退了一步。其实朔铭也不想这样,之所以抱着徐甜甜只是不想让她抓破自己的脸而已。没想到巧不巧的被人推门看到。 “你欺负我……”徐甜甜要哭,从没在哪个男人面前受这种委屈。 “是你自己要求的啊,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说么,你要亲亲我,现在不承认了?”朔铭连忙辩解,明明是你要求的,你生气了打我还不让我反抗了?被人看到难道是我的错么? 朔铭的话倒是提醒了徐甜甜,既然错误无可挽回了,那就将错就错好了。徐甜甜心说想要搞定朔铭,那就要做他女朋友,等朔铭爱上自己,哼哼…… 想通这一切,徐甜甜虽然羞恼却不至于哭出来,眼睛一转,盯着朔铭说:“你说吧,这事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朔铭愣了一下,老子又没把你办了,还要我负责是咋了。难道抱一下还能怀孕么? “就他们那两张大嘴巴肯定会到处传,我是一个女生好不好,名声很重要的。没名没分的被你欺负了我成什么了,我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吗?”徐甜甜双手抱胸,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朔铭看着徐甜甜,这动作好啊,把两只保龄球完美的承托起来,这样看着就更壮观了。 “那你想怎么样?”朔铭没心思动脑子,有这功夫还不如琢磨琢磨面前的这两团东西到底有多大,是d还是e。朔铭觉得自己已经是徐甜甜的球迷了。 “从现在开始你要对外说我是你女朋友。”徐甜甜眼珠一转,忍不住狡黠的笑笑。 “啥?”朔铭还真以为自己听错了,强行亲了一下,之后就是抱了一下,徐甜甜这就被自己拿下了?还主动要做自己的女朋友。如果这么容易男人只要天天在外面抱女人就行了,追求什么的多麻烦。 “你聋了?”徐甜甜哼了一声。 “我做你女朋友……哦不对,你把我气糊涂了。你做我女朋友?”朔铭嘿嘿笑,且不管徐甜甜有什么小心思,有个名号岂不是也方便自己办事么:“那我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呵呵,光明正大的那什么,而且晚上也能……” “做梦呢?大色狼。”徐甜甜俏脸绯红,居高临下的说:“从现在开始我允许你追求我,我要矜持点不答应,你可不准放弃哦。” 朔铭一下就看透徐甜甜的小心思,这哪是让自己负责,而是让朔铭去追求她。徐甜甜这种女人,最享受的就是被一群男人追捧,把他当女神,就是脱下来的一只破鞋都是香的。随手扔掉的半罐饮料最好都有人捡来喝。这个过程让徐甜甜很享受,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俾睨天下一切男人。 朔铭摇头说:“刚才是被人看到了,可我什么也没做啊,只是抱着你的腰而已,这能证明什么?” “那你是不负责了?”徐甜甜没想过朔铭能这么回答,徐甜甜没有被男人拒绝的经验,一般只要她说几句话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愿望很快就会被满足。可朔铭似乎油盐不进,占便宜揩油的时候倒是冲在第一线。不仅亲了自己,而且还抱过,甚至还看过裙下的风景。但到最后却给徐甜甜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我负什么责任,抱你一下肯定不会怀孕的,别杞人忧天。”朔铭可不上当,言外之意是我上了你才负责。 徐甜甜赤红着脸,竟然找不出合适的措辞让朔铭追求自己。咬着嘴唇想了许久,这才说:“那你要做我男朋友,尽到一个男朋友的义务。” “行。”朔铭挑挑眉毛:“我一定尽到义务。”朔铭把义务两个字咬的很重,似乎在格外强调。 “我不能让员工误会我,所以你要表现好一点,过段时间我们再和平分手。”徐甜甜心里冷笑,哼,和平分手,到时候有你哭的,我非要你追着来求我,求我不要分手。 第三百七十章欲擒故纵 朔铭虽然看不透徐甜甜打的什么算盘,但对朔铭似乎没什么坏处,朔铭说:“那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履行女朋友的职责啊?” “女朋友的职责?有什么职责?”徐甜甜不解的问。 朔铭笑笑说:“我晚上还没吃饭呢,陪我去吃饭?” “我为什么要陪你去吃饭?”徐甜甜哼了一声。 “那算了。”朔铭也不强求:“那我自己去吃好了。拜拜。” 朔铭从来就是这样,既然徐甜甜没兴趣那就自己去好了。虽然有一个美女陪着吃饭感觉会不错,但朔铭不会要求对方做什么。 以为朔铭只是说说,当看到朔铭打开门真要走时徐甜甜急了:“你就这么请女生吃饭吗?一点诚意也没有。” “诚意?”朔铭摸摸下巴,转过身:“我还没诚意?那要怎么有诚意?拉着你的手拽着去?” 朔铭想想也是,徐甜甜虽然武力值很高但更像个小女生,拖拽着感觉也不错。信步走到徐甜甜面前,捉住手:“那好,我们走吧。” 徐甜甜想要抽回手,可朔铭却抓的牢牢的。朔铭看着徐甜甜说:“你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徐甜甜懵了,哪有这样问话的,难道是自己认识的男人少了?没遇到过朔铭这一款的? 徐甜甜很想挣脱开,可做男女朋友是自己要求的,这样做违背了自己的计划。徐甜甜咬着嘴唇想,朔铭,你给我等着,等我把你俘获了再说。 朔铭见徐甜甜不说话了,心说现在的女生都这样吗?又想一起去又想让别人求姑奶奶一样,装矜持到最后跌份的可是自己。 徐甜甜咬着嘴唇不说话,既不挣脱朔铭拉着自己的脏手也不说跟着去。 朔铭笑笑:“那算了,我不喜欢勉强别人。” 朔铭知道徐甜甜是怎么想的,可朔铭不想一个劲的哄着谁。要真这样那是找女伴么,那是找个姑奶奶伺候着。 原以为朔铭就这样要牵着自己走,没想到朔铭一扭腚自己走了。等徐甜甜反应过来的时候朔铭已经出门。 徐甜甜一跺脚,怎么还有这样男人,不解风情也就罢了,自己已经倒贴竟然扔下自己一个人走了。这段说给谁听能信,更何况自己虽说不是倾城倾国的容貌但也艳冠群芳。朔铭竟然没看上自己? 徐甜甜咬咬嘴唇一跺脚追了出来:“喂,你去哪,我也去。” 朔铭见徐甜甜跟出来心里坏笑,这种女人真好对付,你对他冷淡他就会对你热情似火,如果你哈巴狗一样去追求又高傲的像个天鹅。孙子兵法说的好啊,欲擒故纵。这招对付徐甜甜能起到奇兵之效。 “你想吃什么?”朔铭问。 “这还差不多。”徐甜甜嘟嘟嘴:“我想……” 想了半天徐甜甜也说出个所以然,朔铭说:“要不去吃鲁菜吧。” 朔铭还是喜欢吃鲁菜的,海鲜原汁原味,所有的东西都是活杀的非常新鲜,最关键口味也好。 “行,那就听你的。”徐甜甜甩动胳膊,故意与朔铭的手碰在一起。 但朔铭没什么反应:“喜欢吃什么海鲜?” 俗话说陆地上有的海里都有,但海里的比陆地上的更鲜美,要吃海鲜还真有的挑。 两人的手碰了几下朔铭也没趁机捉住徐甜甜的玉手。徐甜甜急了,这个男人又色又木讷,难道要自己主动送上门吗?难道自己这样做不算主动送上门? “我很少吃鲁菜,不知道都有什么名菜?”徐甜甜脸红红的,装作很自然的勾住朔铭的一根手指。 朔铭也就不在装了,趁机握住:“那要看你吃什么,我喜欢吃的鲁菜基本都是海鲜。” 朔铭去更衣室把衣服换了,拉着徐甜甜的手很自然的穿过人群离开健身房。 几个健身教练装作没看见一样把头扭到一边,等两个人走远立即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在大众眼里朔铭算是屌丝,特别是与徐甜甜肩并肩站在一起,一个是公鸭子一个是白天鹅,完全是颠覆视觉的画面。朔铭这个屌丝就这样成功逆袭了。 朔铭上车,徐甜甜坐到副驾驶,鼻子微皱,因为车上有一股淡淡的烟味。朔铭虽然很少在车上抽烟,可很多时候是懒得下车开窗抽的,烟味不是很大但不抽烟的人很容易闻到。 “你这么大一个包工头就开这种破车?”徐甜甜左右打量一眼,用她的眼光来审视车里也不是非常干净。 朔铭的车不可能太干净,常跑工地沙尘四起,能干净才怪。如果非要保持一尘不染那就有活干了,成天没别的事得一个专人擦车。 “这车怎么了?”朔铭心说不是每个人都开好车的,朔铭对车没什么喜好,更不是发烧友。就是发烧了也不会买太贵的车。有个车代步就行了,难道好车的轱辘还能带来快感?颠簸起来特别带劲? “你不是老板么?包工头不是挺有钱吗?”徐甜甜还是老观念,毕竟没接触包工头这个职业,岂能知道这其中的苦。 “老板着脸是真的。”朔铭苦笑:“或许还没有你开健身房挣钱呢。” 朔铭这倒是一句实话,现在朔铭怎么说也不是做小工程,要在以前只做一些配套工程还真没一个健身房老板挣得多。朔铭拼死拼活一年的理论收入也就一二十万,顶天了不超过三十万。这还是理论,因为工程款是有账期的,不会做完工程立即给你验收然后结算。一年能拨款都是好工程。 朔铭不懂健身房是如何运作的,也不知道这其中有多大的利润空间,可看一波波人在里面撩铁出汗,朔铭就觉得这是好买卖。第一所有的消费都是现钱,第二无论什么行业只要有人气都能挣钱。 “这怎么可能。”徐甜甜还真不信。 朔铭随口问:“那你这健身房一年能挣多少?” “也就二三十万吧。”徐甜甜随口说。 朔铭可不是随便一听,徐甜甜说这个数字有可能有水分,做生意的人哪会说自己挣多少钱,这就好像一个女人的三围,不能随便问的。 朔铭笑笑:“还真比我以前挣得多。哎,你一年能挣这么多那为什么还要去做什么翻译啊?” “无聊啊。”徐甜甜俏脸一红。 朔铭知道这里面有事,好奇心被勾起,就追问:“是不是因为某个男生啊?” “怎么会,我可没有男朋友。”徐甜甜立即否认。 朔铭面色古怪的说:“那好吧,我也不是你男朋友是吧?” “呃……”徐甜甜一愣:“以前我没有男朋友的。” 朔铭也不逗徐甜甜,又问:“那你说说为什么在电子厂挂职?” “当然为了挣钱,还能是别的么?”徐甜甜很自傲的说:“这个电子厂的投资人是我在南韩留学时的同学,家里很有钱的。他到国内办厂人又不能长期在这边所以就让我帮忙盯着,还有,他在国内的一点订单也是我帮他做的,所以我不仅仅是翻译那么简单哦。” 原来是这样,但朔铭又问:“他喜欢你,一直在追你对不对?” 徐甜甜本能的点点头,可随即想到现在朔铭是自己的男朋友,至少名义上是。心里窃喜,朔铭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朔铭到真没想那么多,朔铭说:“那他一定是经常来是不是?” “也不是经常。”徐甜甜更高兴了,很无所谓的说:“一般是一个月来两次吧,住一晚上就走了。不过这次时间有点长,大半个月了没个消息。” 车开到鲁菜馆外面,朔铭转了好大一圈才找了个停车位。现在城市化发展太快,汽车的数量急剧增加,出门在外找个停车位比找媳妇都难。 进了鲁菜馆,朔铭本想找个单间,没想到只有大堂里有一个位置是空着的。朔铭没得选择,只能与徐甜甜在大堂里吃。 朔铭还真有点饿,点了四个菜,给徐甜甜添上茶水:“你竟然能接触到做电子行业的大老板,真不简单,电子厂的订单一定很难谈吧?” “其实也没什么难的,他说了要求,你说了价格,合适自然就谈成了。”徐甜甜轻松的摊摊手,仿佛这一切简单到只要她勾勾手指。 朔铭笑笑没反驳,事情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很多情况是你的便宜人家不一定要,没准你的贵我正好喜欢呢。朔铭寻思南韩欧巴可能有这么几个目的。 第一,徐甜甜长相甜美,这个尤物对异性的吸引力简直无可匹敌。那些自认为有钱的老板哪个见了不动心,随便哥啊叔啊的甜腻腻叫几声,很多定力差的直接拿下也说不好。谈业务美女有着先天优势,徐甜甜在这方面优势非常明显。 第二,南韩欧巴对徐甜甜动心思了,就连那几个订单也有可能是欧巴故意送给徐甜甜的。欧巴时常来往两国之间,其实何必这么麻烦,安排一个手下来回跑就行了,何必亲力亲为。必须自己做的只有一条,那就是来撩妹。 第三,欧巴有可能想让徐甜甜长期在电子厂做下去,有这样一个做市场的美女,订单不多才怪,就是有什么应酬带出去也养眼更容易促成好事。 第三百七十一章委屈的郝笑 夜是寂静的,即便城市再喧闹也打不破这份寂静,只是偶尔蒙蔽了众人的眼睛,看到的是灯红酒绿罢了。当喧闹散去,夜也必将恢复原来的模样,寂静悠远,广博到可以容纳一切。 寂静的天没有星光,不知从何时开始,城里就很难看到满天星斗的样子。似乎在为牛郎织女拉上一层纱帘,去享受一年一次的欢愉。 郝笑已经从心结中走了出来。他只是朔铭的女朋友,而且只能拥有朔铭一半的爱,不,一半也没有。朔铭在外面有女人郝笑知道,多少次曾想质问,但多少次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他看上的这个男人原本就是这个样子,从来没曾改变过。既然郝笑选择了,那就要像贺美琦一样大度。多少次郝笑安慰自己,只要朔铭不把女人带回家来就认命吧,谁让自己就看上这个人了呢。 没有女人能大度到这个程度,贺美琦也只是身不由己。如果贺美琦是一个健全的人,又会有郝笑什么事呢?郝笑也不是个大度的人,女人本就善妒。 这一点郝笑是无奈的,只能默默承受。感情尚且如此更不要说财富。朔铭所有的郝笑没帮过一点,甚至朔铭对郝笑的付出从未停止。郝笑觉得自己要求朔铭无条件的去帮胡俊确实有些过分,可郝笑又能求谁呢?他所有的不就是朔铭吗? 愤然离开之后郝笑懊悔了,还没回到单位宿舍他就懊悔了。重新折返回去却看到朔铭的车停在楼下。郝笑拉不下脸,希望朔铭能给自己打个电话,希望朔铭能软语相求,希望…… 这些只是希望,可现实是残酷的。郝笑自己尚且知道要求过分,又怎么能要求朔铭怎么做呢?或许在朔铭心里,郝笑只是贺美琦的替代品,替代贺美琦行使一个做妻子的职责。郝笑也曾想过放弃从而离开,可他知道,朔铭的身影已经深深的扎在自己心里,甜蜜中带着酸涩。 郝笑颓然的带着行李再次回到单位宿舍,呆滞的坐了很久。朔铭一直没来电话,或许朔铭有什么烦心事顾不得自己吧。郝笑知道这是在自我安慰,不然又能如何呢。 郝笑有点饿,强打精神也懒得自己做,更何况很久没在单位宿舍住了,冰箱里没什么吃食。 郝笑想到了与朔铭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到了朔铭带着自己与贺美琦一起去吃海鲜,也就是那天,贺美琦让郝笑打破顾虑不顾一切的向朔铭扑去。 郝笑想吃海鲜了,一个人漫步在街上。虽然已经入夏,但天气还远远没达到闷热的地步。郝笑套上一件外套,走在路上紧紧衣服。不是冷,而是孤独,这一刻郝笑想到了朔铭的臂弯。 鲁菜馆的生意一直都这么好,就在郝笑推门进入鲁菜馆的时候他看到了朔铭的车停在不远处。 郝笑愣了一下,朔铭竟然在这吃饭。或许……,郝笑羞涩的想,或许她与朔铭偶遇就会尽释前嫌吧。朔铭肯定也会开几句玩笑厚着脸皮让郝笑重新搬回去。郝笑也打定主意要矜持一下,一定要装作生气的样子为自己找个台阶下。 郝笑了解朔铭,只要自己做的不过分,一切都不需要解释。 朔铭会不会帮胡俊郝笑已经不在意了,胡俊的所作所为已经让郝笑没脸张嘴。 郝笑推门进去,鲁菜馆客源太好了,没有服务员招呼郝笑。郝笑站在大堂四下张望。 郝笑看到朔铭了,虽然只是背影,但那是自己的男人又怎么会看错。 朔铭在笑,因为他面前的女人在笑。这个女人好漂亮,比郝笑比贺美琦都要好看很多。漂亮的不像话却没有任何妖媚的感觉。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 郝笑呆愣在原地,如同一道惊雷将他劈傻。 郝笑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来的,凉风吹过有点冷,郝笑这才紧紧身上的衣服长舒一口气。朔铭从不缺女人,一直都是。以往郝笑觉得至少家里有两个女人在等朔铭,朔铭就是心再野也会按时回家。贺美琦很漂亮,郝笑甚至嫉妒朔铭给她的爱要多一些。郝笑也很漂亮,尤其是穿上警服在朔铭面前妖娆的展现时,郝笑能感觉到朔铭是发自内心的冲动。 当郝笑看到坐在朔铭对面的徐甜甜时,柔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捶了一下,几乎要停止跳动。这样女人连女人都会忍不住心动,是个男人都会动心吧。自己与贺美琦两人绑到一起也没有这么漂亮。 郝笑站在门外,透过巨大的橱窗可以看到灯火通明的大堂的一角,朔铭正与那个美丽的女生坐在一起,四目相对偶尔轻声低语。 郝笑觉得很委屈,第一次有种无力感。徐甜甜的美貌不仅能打动男人,就连郝笑也会觉得自惭形秽。 郝笑不想离得太近,徐甜甜就像一颗耀眼的夜明珠,光芒万丈。 郝笑没走,隔着一条马路远远的看着朔铭,看着自己的男人跟另一个女人吃饭调笑。 朔铭不知说了什么话,徐甜甜笑的花枝乱颤,嘟起嘴对朔铭摆一个丑脸。这个女人就是摆丑脸都那么美。 看了很久,郝笑发现大部分时间都是那个女人在说话,而朔铭只是时不时的抬头说上几句。那个女人为朔铭夹菜,那么自然。 这时郝笑的手机响了,看到来电号码一滴眼泪忍不住流淌下来。 抽抽鼻子,擦掉眼泪,艰难的摆出一张笑脸。郝笑接起来:“美琦姐,你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怎么会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我刚才给朔铭打过了,可是没人接听,你们没在一起啊?” “哦……没……没在一起,他有事出去应酬去了,估计太闹没听到。”郝笑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眼泪不停的打转。郝笑不是没想过把眼看看到的告诉贺美琦,可那样又能如何呢?只不过多让一个人伤感而已。 朔铭的电话一向是二十四小时开机,而贺美琦的电话也从每一次不接听。因为里面的那个女人,朔铭竟然没接电话。朔铭变了,不再是那个为了贺美琦奋不顾身不考虑后果的人了。郝笑觉得悲哀,为自己,也为贺美琦。 “你在哪呢?我怎么听到有汽车的声音?”贺美琦问。 “哦,我正在马路上呢,晚饭吃多了,出来溜达溜达。”郝笑故意夸张的笑笑:“我要多运动,最近都胖了。” “你在撒谎。”贺美琦很敏感,突然质问郝笑:“你说你到底在哪?” 贺美琦只是开玩笑,因为郝笑并没有晚上出门溜达的习惯。而且郝笑的身材很好,也属于那种吃不胖的体制。 “我……”郝笑顿时哑口无言,难道自己有什么破绽被贺美琦发现了?不应该啊,隔着越洋电话能发现什么? “你真有事?”贺美琦终于发现不对劲了,郝笑结结巴巴的。贺美琦可以肯定,郝笑一定有事。 郝笑不知怎么回答了,朔铭给她带来的委屈还未抚平又要在贺美琦面前掩饰。各种委屈纠结的情绪一下涌上来,郝笑的眼泪也终于像断线的珠子那样向下落。 “你倒是说啊,到底怎么了?”贺美琦问了即便都没结果,贺美琦说:“那好,我给朔铭打电话,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别……你别打电话了。”郝笑掩饰不住哭腔。 “你哭了?说说怎么回事,哎呀你急死我了。”贺美琦说:“我只是休息一小会,你别耽误时间呀。” “朔铭……朔铭他……”郝笑觉得还是不能说,贺美琦如果知道了会怎么做?一怒之下从米国飞回来?肯定不可能,贺美琦不是那种人,要说贺美琦知道朔铭另有新欢从此不回来了倒是真有可能。如果是这样,郝笑就更不能说了,贺美琦如果不回来了,朔铭知道是郝笑把这件事说出来肯定会怪自己。 郝笑抽抽鼻子,稳定一下情绪撒谎说:“其实也没什么,最近这段时间我跟朔铭打算买套房的。可他选的地方我不满意。你也知道,他这个人非常拧。我劝不动他就不高兴了。” “不就是买套房子吗?”贺美琦没多想,还以为是真的,毕竟他是了解朔铭的脾气。朔铭不听郝笑的意见一定有自己的道理。如果没有理由朔铭都懒得去想这些事,也不会与郝笑拌嘴。 “那你说朔铭现在在哪?”贺美琦问:“他没说什么难听的话?那你为什么不在家里而在马路上?” “他有事出去了,我也就出来遛弯。”郝笑稳定住情绪,强笑着说:“美琦姐,你就别担心我了,那边到底什么时候能忙完啊,我们都想你了。” “快了。”贺美琦说:“等我打电话说说他。” 稳住贺美琦,郝笑挂了电话。长舒口气原地蹲下。接下来自己应该怎么做呢?搬着行李重新回到朔铭家里?就这样红着脸回去?还是等朔铭主动找自己。朔铭有这么漂亮的红颜知己,还会喜欢自己吗?或许朔铭对自己早就厌烦了吧。 郝笑想不到结果,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突然觉得丰城好大,大到自己不知应该往哪个方向走,整个世界都是陌生的。 长叹口气,郝笑再看一眼陪美女吃饭的朔铭打算回去。刚迈步,透过泪光郝笑发现饭店里围了一圈人,里面有人打起来了,而且动手打人的还是朔铭。 第三百七十二章饭店打架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故事,尤其是漂亮女人。 饭店里喝酒的很多,酒精可以助长荷尔蒙。如若在大街上可能不会发生这种事,但朔铭与徐甜甜吃饭就真的发生了。 一个醉汉,大光头像抹了油,脖子上挂了一条手指粗的金链子,再长一点就会有人问这是谁家的狗没拴好。醉汉估计是盯了徐甜甜有段时间了,喝了点酒就开始隔着桌子搭讪。 朔铭没理会,这种人见的多了,跟他们一般见识反倒是自己跌份,更何况徐甜甜也不是好惹的。 徐甜甜也没理会,这种情况经历的多了,也不会一般见识,如果对方敢有什么实质性的举动也不会有好下场。不要说徐甜甜的武力值多少,朔铭就是泥捏的么? 光头那一桌人一看就是社会痞子一类,完全把朔铭当空气。搭讪不成就说些粗言秽语,见朔铭两人根本不打理自己仿佛丢了面子。拎着酒瓶一屁股坐到徐甜甜身边:“小美女,哥跟你说话咋就装作没听见呢,来,跟哥喝一个咋样?” 朔铭静静的看着,他想知道这个光头是怎么死的。 徐甜甜静静的吃着饭,似乎光头根本不存在。很淡然的对朔铭说:“有你这样的男朋友吗?有苍蝇也不挡一下。” “一只苍蝇而已,你有手有脚的又不是处理不了,我还等着看好戏呢。”朔铭摊摊手,拿起筷子嬉笑着与徐甜甜抢夺最后一根海肠子。 两人打情骂俏的根本没把光头放在眼里。光头有点受不了了,心说哥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真没遇到这么不知死活的。脸上的横肉一抖,后肘子一样粗的胳膊搭在徐甜甜的肩膀上:“我说话你没听见?跟哥喝一个,一会哥带你去爽。嘿嘿,保证让你爽到天亮。” “你还能忍得了?”徐甜甜恶心的看了眼胳膊却没立即动手。 “我有什么忍不了的?”朔铭无所谓,鄙夷的看了眼光头。朔铭是强忍着,如果徐甜甜不是伸手了得他早就动手了。 “你看你男朋友那怂样。”光头哈哈大笑,跟他衣着的几个痞子也跟着鼓噪,各种污言秽语冲着朔铭来了。 “你现在可是我男朋友的,你还有没有一点底线。”徐甜甜平静如水,不喜不悲。 “这样吧。”朔铭看了眼与光头同桌的那几个人,很无奈的说:“这个畜生是你的,那几个畜生交给我,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徐甜甜嘟嘟嘴,转过头对着光头摆出迷人的微笑说:“大哥,他说你是畜生你没听到啊?这么侮辱你我都听不下去了你能受得了?如果你连他都收拾不了还能让我跟你走吗?” 女人的微笑,尤其是徐甜甜漂亮到不像话,两人又隔得近,徐甜甜吐气若兰,光头立即五迷三道的,对着朔铭怒目圆睁:“你刚才的话我就当放屁了,滚。” 法治社会,没谁会在大庭广众随便打架,尤其不会先动手,先动手的都不占理。光头虽然喝了不少,但这种场面经历的多了,最好的方式就是让朔铭自己滚。光头一边说,一边感受胳膊上传来的触觉。这人漂亮了碰着都有感觉,就是比那些丑的有味道。相比徐甜甜,家里的老婆外面的情人他么的都是母猪。 “大哥,你看他不滚。”徐甜甜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如果你手里的酒瓶子能在他头上敲碎,我现在就亲亲你怎么样?” 徐甜甜最擅长的就是魅惑人,魅惑之极的声音甜腻腻的还不让人觉得有任何作做,光头吃了迷药一样,一句话就像打了鸡血。 朔铭差点吐血,徐甜甜这是嫌事不够大,哪有主动挑唆着打自己男朋友的。最让朔铭受不了的是徐甜甜祸水东引,这是打算让朔铭一个人干四五个小痞子。朔铭是能打,可双手架不住四拳,面对四五个小痞子肯定是要吃亏的,就算能打的了,也肯定会付出点代价。 “大哥,上啊。”旁边桌的一个人大叫:“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朔铭无语,到底是义务教育好啊,现在的流氓都会吟诗了。 正琢磨着,光头借着酒劲逞凶斗狠,还真把酒瓶子砸向朔铭的脑袋。 朔铭早有准备,脚下一蹬连带着椅子向后撤了半步。瓶子碎了,酒液夹杂着玻璃碎屑四下飞溅。 声音太大,鲁菜馆的大堂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纷纷侧目。朔铭站起身,无奈的清理身上的衣服。这下可好,没喝酒也是喝了,一会遇到警察拦车这身酒味就能让人醉倒。 朔铭抬起头,面带笑容:“你可真调皮,再任性我就不管你了。” 说的是徐甜甜,可所有人都以为朔铭是在说光头。朔铭躲过酒瓶子竟然还在调戏光头,这人的心也真够大的。 很多人都注意到朔铭对面的漂亮女人了,这么漂亮的女人的确引人注目,不用想,所有人都猜到这是争风吃醋引起的械斗。 鲁菜馆的服务员也躲起来了,这种事没有劝的,又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事,打坏了东西有人赔偿就行。 “大哥,你先把手拿开。”徐甜甜的声音让人听了浑身酥软,简直酥到骨子里。徐甜甜对朔铭笑笑,又对光头说:“他都这么说你了还不把他打趴下,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朔铭彻底无语,纵然徐甜甜是个妖精也不至于这么有魅惑力,而这个光头似乎没什么脑子,徐甜甜怎么说就怎么做,难道他是徐甜甜养的宠物狗吗?完全听不出徐甜甜是在玩他。 朔铭不知道的是光头这种人就喜欢徐甜甜这么撩拨,他们接触的小太妹也都是这种说话风格,对痞子来说,最不能听的就是你不是爷们,为了这句话都能干一架。 光头酒劲上来不想后果,拿着半截破瓶子对着朔铭捅过来。 朔铭也是气急了,这是干啥要玩命啊,拎起身旁的椅子甩过去。 为了增加营业量饭店一般都会把桌子摆的尽量密集一些。朔铭有点伸不开手脚,但这也阻隔了其他人对朔铭的围攻。 周围的食客本着看戏不花钱的想法让出战圈,甚至还有人鼓吹呐喊。国人的素质也就这样了,这方面几乎无可救药。 光头只有匹夫之勇,而且还喝了很多酒,三下两下就让朔铭打趴下了。同桌的痞子这才回过味来,一起冲向朔铭。 “你再不上我扭头就走,我看最后是谁被人吊起来蹂躏。”朔铭对徐甜甜说。 可徐甜甜依然坐在那不动,像一个骄傲的女王悠闲的吃着东西。 朔铭真打算扭头走,可几个痞子肯定不会让朔铭得逞。又打倒一个,朔铭还没来得及转身跑身后响起一声怒喝:“住手,警察。” 朔铭的第一反应是警察来的好快,一般这种情况不都是等打完了再来的吗?可朔铭立即就分辨出这个声音是谁的,扭头看到郝笑冷着脸站在身后。 郝笑的眼圈红红的,看不到朔铭一样怒视着几个痞子。 本来一声娇喝让几个痞子停手了,可一看只是一个小姑娘还没穿警服顿时又冲上来。 徐甜甜动了,跳起来蹬向跑在最后的痞子后背上,尖锐的高跟鞋差点扎进肉里。几个痞子怎么也想不到文文弱弱的徐甜甜竟然突然出脚,多米诺骨牌一样摔了一地。 平日里郝笑都是手铐不离身的,可这次他却没带,而且就算带了也拷不过来这么多。 鲁菜馆的服务员已经报警了,这时候外面出现警灯。几个治安民警拨开人群走进来,四下看了看:“怎么回事?” 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是朔铭把几个痞子胖揍了,朔铭赔偿医药费似乎已成定局。 “你好,我是城西分局的郝笑,我的警员编号是……”郝笑做了自我介绍,同时对朔铭使眼色。 郝笑并不知道事情的始末,这是让朔铭说清楚,毕竟饭店里这么多人大家都看到了,是光头先用酒瓶子打的朔铭。 朔铭抬头看了眼,对警察说:“这有监控录像,光我说也没用。” 朔铭笑着去牵起郝笑的手,关键时候这个女人站在自己身后,无论朔铭有没有事都关切着自己,男人找媳妇图什么,不就图女人对自己好么。 郝笑本想挣扎开,当再次看到徐甜甜时就顺从的让朔铭抓住,而且反过来握着朔铭的手,握得很紧。 郝笑差点哭了,这一次不同,是感动的泪水。朔铭在徐甜甜面前牵自己的手不正是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吗? 徐甜甜与朔铭并没有那层关系,这让郝笑心里窃喜,朔铭还是一个好男人,在这么漂亮的女人面前坐怀不乱。 如果郝笑的心理活动被朔铭知道一定要羞愧到自杀,朔铭很想跟徐甜甜发生点什么,只是还没来得及而已。朔铭也不是坐怀不乱的人。 警察与郝笑交流几句,确定了郝笑的身份这才去找鲁菜馆的负责人看监控录像。另有两个警察把几个痞子拖到一边。 徐甜甜看着警察处理,郝笑出现在朔铭面前本没过多留意,可当看到朔铭与郝笑十指相扣的时候心里突然莫名火起。 踩着高跟鞋走到朔铭身旁:“喂,你干啥呢?当着我的面跟别的女人秀恩爱?” 第三百七十三章争风吃醋 朔铭老脸一红,在外撩妹正室出现了,妹子肯定是撩不成了。这场面也足够尴尬。朔铭纵然再喜欢徐甜甜也没生过娶她的冲动,不过是荷尔蒙驱使下的占有欲而已,此情此景朔铭只能照顾郝笑的感受。朔铭说:“这是我女朋友,郝笑。这个……这个是徐甜甜,在丰城开了家健身房。” 朔铭这么介绍自己郝笑还有什么可生气的,虽然徐甜甜比自己更漂亮,可这又有什么用呢。郝笑觉得自己真是傻,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就一个人们在那生气哭泣,那些眼泪算是白流了。 郝笑扑哧笑出声,缘何发笑自己也不清楚,就是觉得高兴。伸出手:“你好,我是朔铭的未婚妻。” 这介绍更劲爆,不过也无可厚非,若不是朔铭的奶奶过世已经与郝笑谈婚论嫁了。 徐甜甜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按她自己的理解朔铭不可能这么说,这么说了以后还能跟自己继续好么?可现实是残酷的,朔铭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这也证实了朔铭之前为什么时而对自己热情时而冷淡。男人不都这样么,家里明明摆着一个却非要出来偷腥。 徐甜甜也不是善茬,原本他就是想让朔铭爱上自己然后再甩掉挣回面子,如今的情况似乎正中下怀了,如果徐甜甜拆散了朔铭与郝笑,那岂不是证明自己成功了? 徐甜甜表情阴晴不定,既然自己是这样想的,那为什么会有鼻头发酸有种委屈的感觉呢,好像朔铭本就是自己的,郝笑出现把自己心爱的东西抢走了。 徐甜甜握握拳,不服输的扬起雪白的脖颈:“朔铭,你说做我男朋友的,现在又冒出个女朋友,这算怎么回事?” “没算怎么回事,他本来就是我的未婚妻。”朔铭摊摊手。对朔铭来说,徐甜甜是漂亮,朔铭也想与之发生点什么,可这种彩旗是绝对不能影响家庭的,朔铭的潜意识里,郝笑与贺美琦已经是自己的家人了,虽然没有举行婚礼,虽然没有登记结婚,可两人不正大光明的住到一起了么。 朔铭说:“女朋友分好多种的,你想做哪一种?”朔铭强调女朋友的概念,这有点无耻,但朔铭也只能这么说。 徐甜甜没想到能得到朔铭这种回答,胸口起伏证明此刻正压着火气,心里发酸,第一次感受到被人甩了一样的感觉。心说我不好受你也别想好受。干脆抓住朔铭的手,很傲娇的对郝笑淡淡微笑说:“其实我不介意朔铭有没有未婚妻,就是结婚了又怎么样,我喜欢就好。现在的人都很现实,有女朋友可以分,有老婆也可以离,不是么?” 同样是女人,郝笑岂能看不出徐甜甜打的什么主意。心里盘算如果是贺美琦在这会怎么做。 郝笑嘴角牵动,同样报以淡然的微笑:“你喜欢朔铭我没意见,你们怎么做我也没意见。但我知道我的男人晚上睡在哪,我也知道他一定会按时回家。至于他在外面干了什么,我无所谓的,谁家的猫不在外面偷吃别人家的臭鱼烂虾。好不好吃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是尝尝鲜而已。” “你说什么?”徐甜甜秀目一瞪,自己什么时候成臭鱼烂虾了。 郝笑摆出正室的做派,徐甜甜也无可奈何,朔铭也在维护郝笑,这让徐甜甜感受到从未有过的酸楚感。 徐甜甜牙关紧咬,紧紧攥着朔铭的手,狠狠的掐了一下,都是这个臭男人,自己成了第三者不说还被这么羞辱。 朔铭吃痛,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郝笑倒是装出一副胜利的模样,看到徐甜甜依然抓着朔铭的手幽怨的看了眼朔铭。 朔铭觉得头大,火药味这么重朔铭把两个女人都得罪了,选择沉默也是无奈之举。心说看来以后要对郝笑好一顿解释。 这时,出警的治安警察调看了录像,确定是光头几人在闹事,而正好光头还跟几个民事案件有关就带回警局审讯。 “郝同志,你男朋友要跟我们走一趟,还有这位女士。”警察看了眼郝笑与徐甜甜,两个女人都拉着朔铭的手这是怎么回事。见朔铭一脸苦相,心里冷笑,让你小子撩妹,这下好了吧,爽了吧,再不敢了吧,粘身上下不来了吧。 朔铭如蒙大赦,立即松开两女的手,跟着警察去了警局。 朔铭临上车,郝笑说:“朔铭,一会去我那帮我拉点东西。” 朔铭点点头,知道郝笑是什么意思,第一是让朔铭按时回家,别真与徐甜甜孤男寡女的撩骚,让朔铭记住他是一个有家有未婚妻的男人。第二是表示自己想回朔铭那里住,之前的事不会再提。 上了车,朔铭开着自己的车紧跟前面的警车。 徐甜甜阴沉着脸:“你怎么不说你有女朋友?” “你也没问啊。”朔铭辩解。 “你跟他分手。”徐甜甜气不过,对朔铭颐气指使。 这一点徐甜甜就错了,朔铭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如果徐甜甜一点点的引导,用最温柔的方士让朔铭改变那还有一丁点机会,可她这么说只能引起朔铭的反感。朔铭会很理智的看待问题,徐甜甜这种公主脾气的女人不适合做老婆,只适合做女朋友,或者说情人。徐甜甜可以跟你尽情的风花雪月但却绝不会油盐酱醋。而让徐甜甜变成温柔贤惠的女人也不可能,这个女人一直以来被男人宠惯了,怎么会去宠一个男人呢。最好是有个男人像仆人似的伺候她,让她一直都有女王般的感受。可真这样,徐甜甜又会觉得男人没出息,甚至有点下作。 “你想多了。”朔铭不想解释,他与徐甜甜才见了几次面,两人这种所谓的男女朋友关系也有很大水分,开玩笑的成分居多。如果真是男女朋友朔铭早就动手动脚了。 “那你为什么要答应做我男朋友?”徐甜甜不愿服输。 “大美女。”朔铭笑笑:“哪一次是我主动找你的?就连做你男朋友也是你提出来的好吧。我只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如果朔铭没什么想法又怎么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徐甜甜紧咬着牙,朔铭这么说有点厚颜无耻,又想得便宜又想卖乖。 “你真无耻。”徐甜甜说的是实话。朔铭这次做的无耻到了极致。 朔铭却耸耸肩,很无所谓的淡然。 如果徐甜甜只是一个普通女生,对朔铭这种渣到天的做法肯定是无比鄙夷的。可徐甜甜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虽然生活作风没什么问题但他的想法绝不是一般女生可比的。徐甜甜利用自己绝美的外表耍过多少男人恐怕连自己都记不清了。这次被朔铭耍了心里极为复杂,他的目的不是找一个男朋友,只是报复朔铭而已。内心中到底有多少对朔铭的好感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或许越是得不到的越感兴趣,朔铭正好被徐甜甜认定是这一类人。 徐甜甜不服输,一直以来都是一副高傲的外表,他要朔铭拜倒在自己面前,他要让叫郝笑的那个女人离开,然后把朔铭甩掉。 朔铭没再说话,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这一次玩火玩过头了。郝笑的行为太刻意,一定是对自己与徐甜甜亲密吃饭非常不满。徐甜甜这边也算是得罪了,季王庄的电子厂工程会不会给朔铭制造困难呢? 治安民警对朔铭很客气,对徐甜甜更加客气,深深的看了朔铭几眼,心说这小子还没我帅呢,怎么就能把这么漂亮的女人搞到手。 录口供只是走个过场,光头虽然被朔铭把打趴下了可却没受伤么大伤,只不过略有点擦伤而已,光头还牵扯其他几个案子,自然不可能放出去。 朔铭与徐甜甜也没分开录口供,两人简短的把事情经过说了,签上字也就没什么事了。 出了警局,朔铭说:“我送你回去吧。” “可我还没玩够。”徐甜甜也没心情玩,只不过吃个饭却进了局子录份口供。 “你想去哪玩?”朔铭问。 “我想去看海。”徐甜甜淡淡的笑着,心里打着小算盘。 丰城区沿海但却没什么风景,唯一可以看海的地方就是季王庄,可现在正在建设港口没什么风景。徐甜甜的意思肯定是去明山市区,那里的海边无论从建设还是夜景都是一流的。 “今天有点晚。”朔铭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如果陪徐甜甜去海边肯定要耽搁很长时间。如果没有郝笑的那几句话朔铭会毫不犹豫的去,但朔铭却要回去陪陪郝笑。 徐甜甜说:“你是在想你的女朋友对不对?哦,我说错了,应该是未婚妻。” “那你又在想什么?”朔铭转头看着徐甜甜,朔铭觉得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女人了。如果今晚的事发生在其他人身上,徐甜甜一定会生气的离开,把朔铭这种渣男一踩到底。可徐甜甜没这么做,难道真是看上自己了?朔铭自己都会觉得可笑。 “我在想你会不会陪我去海边。”徐甜甜撩动秀发,动作自然却散发着诱惑的美感。 这一章会让很多人不喜,但人性总有丑恶的一面,所以我毅然写了 第三百七十四章送早餐 朔铭想去,但最终还是没去,把徐甜甜送回去之后就去了郝笑宿舍。 门虚掩着,郝笑在等着朔铭来。 朔铭进门的时候郝笑正坐着发呆,就连朔铭进门都没注意。郝笑在想朔铭会不会来,与徐甜甜又是什么关系。如果两人只是普通朋友那徐甜甜怎么会给朔铭夹菜,夹菜这种动作在郝笑看来只有情侣之间才会做。 如果朔铭不来怎么办,郝笑与朔铭的感情会这样完了吗?郝笑不想这样,这并不是自己期望看到的,更何况在郝笑出现之后朔铭的态度还是可圈可点的。纵然生气也不至于分手,但朔铭也的确应该惩罚一下。 如果朔铭来了,郝笑应该如何面对呢?是大闹一场?郝笑立即否定,他与朔铭的关系再经不住吵闹。指责并且质问朔铭?郝笑不知道。 “想什么呢?”朔铭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从侧身抱住郝笑。 郝笑回过神,内心深处深深的叹息。自从自己选择朔铭开始似乎已经预示会有这么一天的,朔铭沾花惹草在两人好上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时候怪朔铭花心,当初想什么了。 “帮我拎上东西。”郝笑平淡的说。就像郝笑回了趟娘家打算离开一样。 朔铭自然不会多说,拎起东西与郝笑转身离开。 车上,朔铭静静的开着车,时不时用余光关注一旁的郝笑。 郝笑静静的看着窗外,面色平静不知心里想着什么。 同一时间,发呆的还有徐甜甜。回到住处的徐甜甜洗刷之后躺在床上,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自己真是在报复朔铭吗?难道就没有一点心动?在男女关系上,徐甜甜虽然没谈过几段恋情但经验却是很老道的,尤其是被追求的经验,几乎贯穿了所有记忆,身旁永远不缺追求者。 徐甜甜知道,自己心动了,喜欢上一个有未婚妻的人。虽然这种感觉只是淡淡的一点,却是其他男人从没给过的。徐甜甜觉得很苦涩,朔铭有女朋友还在自己面前玩暧昧。明知朔铭的人品有问题,但心里却只有酸涩没有恨意。朔铭的所作所为曾经的徐甜甜也没少做,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直到夜深了才睡过去,天一亮就起床。这是徐甜甜很早就养成的习惯。以往的徐甜甜早上起来都会简单的活动一下筋骨,可这天却在路边买了点早点直接去了季王庄。 电子厂工地上机械已经开始轰鸣了,尘土飞扬。 徐甜甜没急着下车,因为工地上只有范宇华四处瞎溜达,朔铭的车不在。 等朔铭到工地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远远就看到徐甜甜的车停在那,顿时一阵头大。 经过昨晚的事朔铭算是得罪这个女人了,看来今天不能轻松了,她一定是到工地来挑毛病上眼药的。 朔铭搔搔头,主动走过去敲敲徐甜甜的车窗打招呼:“嗨,美女,这么早啊?” “这还早?”徐甜甜瞪了朔铭一眼,就在刚才徐甜甜还以为朔铭不来了打算离开的:“太阳晒屁股了你才起床?” “没,我家是西窗,等晒屁股的时候要吃晚饭了。”朔铭跟着开玩笑。 “油嘴滑舌的。”徐甜甜眼珠一转:“吃早餐了?” “没呢,你要请客?”朔铭还真没吃,早上起来之后本想去买点,结果有点事给耽误了,心里寻思等中午早点吃算了。 “工程怎么样了?”徐甜甜看着远处的工地,这几天只挖土方了,徐甜甜似乎是来是吃土的,嫌脏一直憋在车上没下来。 朔铭回头看了眼,心里寻思现在就是挑毛病也挑不出来,开挖基槽是绝不会出现问题的,就是有问题也是图纸出了问题。朔铭说:“我干工程你就放心吧,保质保量。” “切。”徐甜甜用下巴示意一下,让朔铭上车,远处飘来一团尘土,徐甜甜赶紧关上车窗。 朔铭上车,一就看到仪表台上的包装袋,这是徐甜甜没吃完的早餐还是给自己买的。看样子挺多的,不像是吃剩下的。 “我给你带了点早餐,吃吧。”徐甜甜把袋子递给朔铭:“你早上都不吃饭吗?” “其实也不是,今天巧了,早上起来我掐指一算有人请客,所以就没吃。”朔铭尽量开玩笑,此刻朔铭还没明白徐甜甜来工地的目的,就为给自己送早餐?鬼才信呢。 徐甜甜左右看了朔铭几眼,伸出手捏住朔铭的下巴反复仔细看:“不对啊。” 朔铭刚把包装袋打开,早餐还没吃一口就被徐甜甜检查牲口一样看了一遍,打掉徐甜甜的手:“你进牲口市场了?要不要我把牙呲出来你检查检查?” “还真像牲口。”徐甜甜扑哧笑出声,古怪的问:“昨天你女朋友回去没抓你脸啊?” “为什么要抓我脸,爱我还来不及呢。”朔铭仰起头,嘿嘿笑,原来徐甜甜是来看自己笑话的,只不过让徐甜甜失望了,郝笑一晚上窝在朔铭怀里睡的很沉,早上醒来的时候还带着笑容。 “那一定是跪键盘了。”徐甜甜猜测说。 “没。”朔铭含糊不清的回答,嘴里塞得满满的。饭虽然凉了,但吃起来口味还不错。 “那是跪遥控器了?”徐甜甜又问。仿佛朔铭一定要跪点什么才合理。 “真是让你失望了。”朔铭哈哈笑:“昨晚上我媳妇还给我捏腿来着,一个劲的问我累着没有,你说气人不。” “死相。”知道朔铭在吹牛,徐甜甜白了一眼,心里莫名的失望。失望的并不是朔铭没有受到惩罚,而是自己的出现似乎根本没干扰到朔铭与郝笑的生活。朔铭的心情似乎不错,一个劲的浪笑。 朔铭吃完,把包装袋随手扔到车窗外。 “你这素质……”徐甜甜皱皱眉。 “工地上就这样。”朔铭还没把最后一口饭咽下去:“来,你找个垃圾桶我看看。” 其实朔铭素质也不高,就是在大街上也没少仍,只不过此时能找到合理的理由罢了。 徐甜甜发动车,朔铭一把拽住:“你干什么?” 朔铭可不敢坐徐甜甜的车,好家伙,那车开的差点飞起来。幸好这车性能好,不然能洒落一串车零件。 “陪我去健身。”徐甜甜没什么事干的时候总是待在健身房,一来为了管理,二来自己也喜欢健身。 可朔铭不喜欢,懒散惯了。在工地上站一天也够累的,哪有体力去健身房出汗。朔铭说:“算了,你就让我懒死吧,我不去。” “那明天我还给你送早餐吧。”看着朔铭逃命似的跳下车,徐甜甜伸过头问。 “不用,我可能在家吃,媳妇做饭呢。”经过一夜朔铭也想明白了,真与徐甜甜发生关系对自己百害无一利。首先徐甜甜是甲方的人,虽然在工程上能对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也没太大用,朔铭原本就没打算偷工减料,私人工程就要有私人工程的干法。其次朔铭还是要维护现有的家庭关系,郝笑对自己是一百个呵护,可自己不能总在外面撩妹。看到郝笑眼圈红红的朔铭还真是心疼,想到贺美琦看到自己与徐甜甜搞暧昧会不会也生气。一次惹恼了两个女人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媳妇叫的这么亲。”徐甜甜哼了一声,一脚油门把车开走了。 朔铭在车后招手,挺心疼这么好的车。这辆车放别人手里能开十年,在徐甜甜手里估计五年就寿终正寝了。 工地上的基槽挖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打基础。这些简单的工程范宇华闭着眼也干了,朔铭没必要总是盯在工地上,可朔铭还真不是迟到早退的人,在工地上闲逛了一天。 晚上回到家,朔铭见郝笑的心情不好,就问怎么回事。 郝笑欲言又止,朔铭一猜就知道肯定是胡俊的事。朔铭说:“这样,你说给我听听,我能帮就帮。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郝笑反问,脸上也堆上笑容,一直以来只要朔铭说尽量帮的事都八九不离十。 “广茂叔与胡俊是父子俩,那不是你的亲爹,胡俊也不是你的亲弟弟。亲兄弟还隔着肚皮呢,你这掏心掏肺的有点过了。这件事我尽量帮忙,无论能不能帮上以后他们的事你也不管,行吗?”朔铭是真不想管,胡俊这么坑自己不才上两脚就不错了。以德报怨?朔铭可没有救苦救难的菩萨心肠。虽然胡俊与王兆宁的这种做法变相的为朔铭挡了枪,可朔铭才不会领情呢,自找的。 郝笑很犹豫,随即神色一黯,点点头说:“我也觉得是,胡俊与我越来越远了。” “那行,我明天就找人打听一下季王庄港口的事。工程款到底是怎么回事。”朔铭捏着郝笑肥嘟嘟的脸:“说好的事可别到时候反悔啊。” 朔铭最怕的就是郝笑出尔反尔,这个小警察什么都好,就是说话不算话。 郝笑点点头起身去做饭,嘴里又嘟囔贺美琦什么时候回来,她不想做饭了,也想下班回来吃现成的。 朔铭就笑:“你觉得美琦回来就能做饭了?我看是那几天把你惯坏了。等她回来,我估计能忙死,医院那边还没交接好工作就出国了,你想想有多少事压在她头上。” 第三百七十五章一张照片 晚上吃过饭,朔铭与郝笑联系了贺美琦进行了一次视频通话,问贺美琦什么时候回来,得到的回答依然是没有准确的时间。 这时范宇光给朔铭来了电话,朔铭奇怪范宇光怎么会这个时间联系自己,走到阳台接起来。 “朔铭,现在有时间吗?”范宇光的声音有点急切。 “什么事?”朔铭也神经一紧,范宇光是一个比较稳重的人,很少出现这种口气。 范宇光说:“如果有时间那就出来说吧,电话里讲不明白。” 朔铭与范宇光约了个地方见面,朔铭立即就赶过去了。 见了面,范宇光拿出一张照片:“你看看这个。” 朔铭接过来一看,照片上是两个人的侧脸,一个是农建林,另一个竟然是程市长。而两人中间则放着一个不小的手提包。照片拍摄的角度非常刁钻,可以看到手提包里全是现金,满满的一包。根据体积朔铭粗略估计,这应该有上百万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朔铭问。不用想,农建林一定是在行贿,只是让朔铭意外的是一次这么多钱而且是现金。 要说一个市长收个百十万的礼金并不夸张,但凡落马的那些少说也有几千万上亿的资产,这还是能公布于众的部分,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范宇光没正面回答,反问朔铭:“你说这张照片能不能告倒程市长?” “程市长?”范宇光想帮朔铭整倒农建林朔铭是知道的,可没想到心这么大想连程市长一起。 朔铭立即摇头:“你想什么呢,这是我们能搞定的事?就一张照片想要扳倒一个市长,做梦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范宇光说:“只要有足够的证据能立案,那些纪检的又不是吃干饭,能查不出问题?” “只针对农建林就行了,可别牵扯别人。”朔铭真是有点后怕。如果自己再抓进去恐怕也坚持不住什么都说了,一旦这样,朔铭就会在牢里住上几年。 “这么长时间了,农建林第一次被我抓到把柄,难道就这么放过了?”范宇光心有不甘。 朔铭想也不想,把照片塞进兜里:“光哥,这件事不能提,搞不死程市长我们就是死。” 范宇光说:“那我继续让人盯着农建林,就不信这孙子把屁股都擦干净。” 朔铭与范宇光又聊起了他与马婷婷的婚事,朔铭嬉笑着说:“房子是现成了,你年纪不小了,怎么不趁早办婚礼办了呢?” 范宇光嘿嘿笑。朔铭眉毛一挑:“你们该不会已经登记结婚了吧?” 范宇光笑的更猥琐了,朔铭咽口唾沫:“我晕,这么快,这才几天啊?” 绝对是闪婚,从朔铭撮合两人开始,这才不过不到两个月。范宇光两人毕竟过了冲动的年龄,结婚这件事肯定是三思而后行的。 “那什么时候办婚礼啊?”朔铭问。已经登记结婚了,办婚礼就是早早晚晚的事。 “不打算办了。”范宇光说:“婷婷结过婚,还带着个孩子。” “我靠,你没结过啊。”朔铭说:“那哪行,得办一个,随便弄上几桌收收份子钱也好。把你认识的人全都请来,庞哥那样的,少说还不得拿出几万块?” 朔铭是开玩笑,范宇光也跟着笑:“是啊,这些年我随的份子也不少,应该收点利息了。” 范宇光人很仗义,朋友不少,如果办肯定是大办。朔铭说:“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说句话,就算朕替你洞房都行。” 笑骂一阵,朔铭让范宇光早早回去歇着,农建林那能抓到把柄最好,抓不到也别着急,三两天的农建林也不会得病死了。 朔铭回到家郝笑已经睡下了,朔铭坐在那静静的看着照片。 朔铭肯定不能用这张照片为难农建林。就算农建林知道朔铭手里有这么一张照片也不会担心。出了事有个高的顶着,朔铭能把程市长怎么样呢?一个包工头对堂堂市长下手,不要命了?想想都觉得可笑。 朔铭把照片甩到桌上,撑着额头反复琢磨。 如果程市长看到这张照片会有什么反应。怒不可遏?应该不会,程市长这种老狐狸已经修炼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催的地步。那程市长会怎么解决这件事呢?会对朔铭说上一顿好话,隐晦的问朔铭想要什么好处。先把朔铭稳住,然后找机会办朔铭。程市长这种级别是不会允许有威胁自己的人存在。 想到这,朔铭暗暗摇头,是决不能让程市长知道这件事的。 农建林?朔铭立即否定,农建林绝对会像朔铭预计的那样,出事了让个高的顶上。农建林有可能不理不睬,但暗地里整朔铭。也有可能直接捅到程市长那里,让程市长出手。不管农建林做什么选择,朔铭都不会得好。 朔铭觉得蛋疼,范宇光找的人起早摸黑的偷拍了这点东西拿到手里还烫手了。如果被人知道手里有程市长收受好处的证据自己能得好? 朔铭想尽早处理掉这张照片,最好让范宇光把底片什么的全都处理了。 就在朔铭打算扔掉照片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人,程浩。 程浩暂时在民政局工作,有市长老爹作为后盾升职还不简单?日后肯定钻天猴一样升的老快了。 如果把这张照片送给程浩,说自己是无意间得到的,不知程浩会怎么想。 朔铭虽然身上贴着紫斌的标签,但与程浩也算是聊得来的朋友,两人几次见面虽说只是瞎聊,绝不谈敏感的话题,所以程浩对朔铭还是放心的。 想到这,朔铭做个推断,如果自己把这张照片摆在程浩面前会怎么样?程浩会做出什么反应? 如果朔铭是程浩,一定会想朔铭是想要挟程市长,转而得到自己想要的好处。可如果朔铭什么都不要呢?程浩或者程市长会不会认为朔铭有更大的阴谋? 一个包工头跟程市长玩心眼,这是变着花样玩刺激。 朔铭想了很久,一支支烟抽的家里烟雾缭绕。朔铭把阳台的门打开,一股凉风把浓浓的烟雾吹散不少,朔铭也清醒很多。 或许这正是一个契机,玩死农建林的契机。傻子都能看出来农建林与程市长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程市长以后怎么会相信农建林,而且会对他更加防范。 朔铭咬咬牙,回想起前段时间遭受农建林的种种虐待。并非朔铭心大已经忘记,反而藏在心底深处,只不过装作认命而已,如果给朔铭一个机会就会毫不犹豫的反扑。 此时机会就在面前,只是朔铭有点吃不准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不好的影响。一旦玩不死农建林接下来就是自己倒霉了。 富贵险中求。朔铭嘴里小声嘀咕,既然要与农建林作对那就别犹豫。自己担心农建林的家庭背景,可程市长不看在眼里。 朔铭也想过把这张照片送给紫斌,可这张照片信息量太少,完全有一百种理由解释过去。紫斌也会认为朔铭是个莽撞的人,没有绝对把握就把照片拿出来。 想明白一切,朔铭长舒一口气,看看时间已经午夜了。抽烟多了嗓子有点难受,好容易将就着躺下却又睡不着了。 程浩真的会按照自己想的那样去做吗?程浩看起来很豪爽的人,可心思是细腻的,具体会怎么做朔铭猜不透。 第二天,朔铭早早去了工地,由于晚上没睡好在车上趴着睡了半上午。 将近中午的时候朔铭又反复琢磨一遍,这才拍了张照片给程浩发过去,除了照片朔铭什么也没说。 程浩没回信息,这在朔铭的意料之内。程浩一定会第一时间把这件事通知程市长,而两人也肯定都在猜测朔铭的用意。毕竟朔铭与紫斌走的近一些谁都知道。朔铭发这张图片的意思是什么?能让程市长想破头。 傍晚,程浩主动给朔铭打过电话来。 朔铭接起来,程浩说:“朔铭,忙吗?晚上一起出来玩啊。” 醉翁之意不在酒,朔铭也等着程浩约自己,很爽快的答应了。 程浩约朔铭去市里的一家会所,说这是他一个朋友开的。朔铭散了工直接过去。 明山市区的这种会所一般都是综合性之的,只要你进门,各种需求都能满足,想唱歌有ktv,想洗澡有洗浴,想要服务什么风味的都有,泰国按摩,动完服务,各种制服……应有尽有。 而这家会所还是很高端的那种,就连门前的迎宾小姐都很带劲,那小短裙不就是在招蜂引蝶么? 按理说程浩作为市大院的头号衙内肯定是要摆摆架子,但朔铭到的时候程浩正在大堂里等着朔铭。 朔铭看到程浩,上前说:“你早到了给我个电话,我开快点也好,怎么能让你等我呢?” “都是兄弟,咋那么客气呢。”程浩笑笑,很神秘的说:“今天给你介绍个朋友。” “什么朋友?”朔铭奇怪,程浩约自己出来肯定是想把照片的事处理了,怎么会带上朋友的,多个人在一旁听着还能好好聊天吗? “你看你,一点不懂风情。”程浩嘿嘿笑,拉着朔铭上楼,进了电梯才说:“这的一个领班,小姑娘是真漂亮啊。” 第三百七十六章只求平安 朔铭冷笑,程浩这是准备用美人计?不过应在这种事上似乎不大合适。 朔铭说:“我看找个地方安静的说会话吧,我这心里一直压着事呢。” 程浩挑挑眉毛,程浩没急朔铭倒是急了,这不像朔铭的风格,怎么突然变得一点耐心没有了。 程浩说:“那好,我们就找个地方聊聊吧。” 程浩带朔铭上了顶层,这说一个很大的套房,装修古色古香很有气派。 套房里有一个穿旗袍的女人躬身问好,程浩说:“上一壶茶,然后你们就别管了。” 这里的服务员见的多了,真正谈事的时候身旁都不会有人。 茶泡好,程浩主动给朔铭添上茶水:“咱兄弟也有些日子没凑在一起了,今天怎么说都得好好聊聊。” 朔铭从怀里拿出那张照片扣在桌上,既然拿出来了程浩肯定知道是什么,朔铭开门见山的说:“程浩,咱俩认识也有段时间了,所以我直接把照片拿出来。” 朔铭说话,程浩静静的听着,端起茶杯示意朔铭也喝口茶。 朔铭摆摆手:“我既然把照片拿出来肯定是有我的目的,但我要先说明白的是这张照片不是我拍的,也不是我有心要知道这些,只是机缘巧合。” “我理解。”程浩说:“咱兄弟有什么事不能谈的,我虽然从政,但也知道兄弟你是个商人。” 商人自然就是趋利动物,程浩的意思是朔铭有什么要求可以提,程市长一定会尽量满足。 这是在安抚朔铭,因为程市长还看不透朔铭,也不知道朔铭知道多少。朔铭笑笑,他是故意把话题引到这个方向然后再作解释。朔铭说:“我算不上什么商人,商人见钱眼开,我还是有点人情味的。这张照片我送给你,是希望程市长不要把我当做紫斌一系的人。” “这么简单?”程浩眯起眼看着朔铭,似乎在品味朔铭这些话有几成是真的。程浩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过朔铭什么也不要。 朔铭说:“其实我可以随便处理这张照片,烧了或者扔了都行。但我还是想得到一些东西。” “愿闻其详。”程浩笑笑,心说还不承认,不就是想要点好处吗? 朔铭说:“我只是想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就这么简单。我不是紫书记的人,也不是任何一个人的人,我只是一个小包工头。我连级别都谈不上,谈什么站队问题。你说呢?” 朔铭的意思是程市长与紫斌之间的博弈不要把自己牵扯进去。 “难道你现在有什么为难的事?”程浩问。 “最为难的就是要不要把这张照片送给你。”朔铭摊摊手:“我知道你一定会想多了,以为我想拿着这张照片干点什么,其实不是,我只是想让程市长知道我只是一个包工头,谁也不敢得罪。至于谁要得罪你们拍了这张照片那我就不知道了。” 朔铭尽量摆出一副卑微的姿态,朔铭身上也的确没有哪一个点能与程市长产生利益冲突。朔铭说:“我这种小人物程市长根本不会关注,前段时间我被抓进去了。差点揪着辫子把我判刑。我不想再有这种事,你说我好好的做个工程谁也没得罪,怎么就有人针对我呢?” 朔铭与紫斌的关系近程浩知道,朔铭的遭遇也不是个例。点点头说:“其实这种事只要你告诉我一声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 “这是我其中一个意思,我还有另一个意思。”朔铭端起茶杯喝一口,吊足了程浩的胃口才说:“这张照片是谁拍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个人是知道我与紫书记能接上话,是想让我递上去。我的想法是把自己撇清了,千万别因为这张照片再把我抓进去。我只求平安。” “那你是怎么得到这张照片的?”程浩奇怪了。 “塞在我家门缝里。”朔铭说:“有人是想让我当炮灰,我可以把照片烧了,以后会不会针对我,我就不知道了。” “哦,是这样。”程浩笑笑,伸手把照片收起来,再不谈这件事。 朔铭的目的达到了,这样一来把自己的嫌疑甩的一点不剩,又虚构出一个想要针对程市长的人。算是祸水东引吧。 程市长不会有什么动作,毕竟一张照片还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但程市长肯定会怀疑农建林,这个级别的老狐狸谁也不会信,谁也不能排除是农建林故意为之。 事情说完,程浩邀请朔铭一起去玩。朔铭说:“你们这个圈子我进不去,这种高档地方我消费不起。我实话说,我今天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用真诚换取你们的信任。或许说信任有点过了,无视吧,干脆无视我这种小人物。” 朔铭离开了,程浩站在那看了很久。朔铭的卑微太直接,似乎是程浩从没见过的另一面。但程浩不得不承认朔铭是聪明的,面子什么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过的好不好。 如今的形势很微妙,程市长与紫斌博弈的结果谁也猜不到。有可能是紫斌赢了,也有可能是程市长,但朔铭有一点可以肯定,谁赢也不会赢的轻松,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上面一句话下来,领导班子要稳定,这样谁也不会做的太出格,虽然明争暗斗还会继续,但会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 这些不是朔铭能想的,朔铭只需要过好自己。 朔铭之所以把照片给程浩当然是有目的,程市长也肯定会怀疑是农建林在其中捣鬼。私相授受的事一般都会做的很隐秘,被偶然拍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农建林求程市长的事有可能就要泡汤,程市长也有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打压农建林。至少能让两人产生隔阂,算是一个离间计。 季王庄的港口工程已经开工的部分不到一半,若论工程量还要更低。朔铭闲来无事就过去转了一圈,海堤工程已经停了,空空荡荡的海边只能听到海里的淘沙船轰鸣着开过。 半个月后,电子厂的工程也要全面开始了。朔铭租用的塔吊已经进入工地,各种设备准备到位。朔铭看看天气预报把让工人回去休息半个月。 接下来的一个周连续有雨。这是转过年最大的一场雨。与前一年不同,台风的边缘经过明山市,风不是很大雨量也不是那么急。 明山市的官场与上天来了一次交相呼应,一年内第二次发生了强震。又一波官员落马,又一波新贵上任。就像朔铭预计的那样,领导班子要稳定。重要岗位的几个人还是没什么动静,似乎都在休眠。 紧接着,各种文件下达,各种改革不断推出,便民优民的政策雨后春笋一般一起冒出头。朔铭没得到什么实惠,但大环境给朔铭提了个醒,风雨一过便是晴天。 似乎感受到明山市的蒸蒸日上,台风转个圈远离明山市海域,湛蓝的天空愈发深邃。 但朔铭没急着开工,大雨过后都要停一段时间的,工地已经成了一片汪洋,之前开挖的基槽做好的基础全泡在水里了。 朔铭去工地溜达一圈,差点没死在里面,一脚下去烂泥没过脚面,从泥泞中挣扎着出来已经看不出鞋的颜色。 根据这情况判断,至少还要等一个多周才能开工,太阳一晒,烂泥塘一样的工地就会龟裂成旱地,凝固到一起的泥土石头一样坚硬。 朔铭顾不得干不干净,坐在一块石头上把十几斤重的鞋子泡在水里摆来摆去,粘在上面的泥泞烟雾一般在水里荡漾开。电话响了,朔铭摸出手机看也没看接起来:“喂,哪位?” “包工头,在哪呢?”朔铭第一声还没想起这个声音是谁,看了眼来电显示这才恍然,给自己打电话的竟然是小空姐碧雪。 “怎么?要请我吃饭啊?”朔铭呵呵笑。 “行啊,不过你这样的大老板能吃地摊吗?” 大众眼里包工头有钱又土豪,这种关键几乎是根深蒂固了,朔铭已经懒得解释。把鞋从水里捞出来,在一块石头上狠狠的摔着。泥屑纷飞,朔铭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沾上不少泥点子。不过这鞋倒是勉强能穿了。 “吃什么不是吃,美女能吃的我都能吃。”朔铭皱着眉,艰难的把鞋穿上。自己也是没事跳进工地干什么,转一圈留下自己深深的足迹就是爽?工地上那些物料就是被水泡了能搬出来?还是那些钢构的塔吊设备能被人搬走。 “那行,你来市区吧,我在……”碧雪娇笑着,朔铭听到身旁有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心说自己去了岂不又成请客的了?朔铭不会在乎这点钱,但身上脏成这样肯定是要洗洗干净才行。就算对方是美女,朔铭也不喜欢陪着逛街,想想还是算了。 朔铭笑着说:“我估计一个小时能到,你们能等?” “我们?”碧雪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我跟谁在一起?难道你看到我了?” 朔铭只是根据声音推断碧雪不是一个人,也知道那条街在哪,嬉笑着说:“你走到南头就能看到我了。” “大骗子,我才不信呢,你刚才不是说一个小时才能到吗?”碧雪还是很聪明的,很容易就发现朔铭的语病。 朔铭说:“今天我去不了了,等下次我请你吃饭吧。” “那好吧。”碧雪说:“本来还想介绍个美女你认识呢。” 第三百七十七章雨过天晴 半个月可以发生很多事,甚至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金固商品砼在王兆宁身上压了大量资金,此时正满世界找王兆宁讨债。而胡俊也消失了一般不露面了。金固商品砼的人找到聚鲜小厨,追问胡俊的下落。 就在一个多月之前,胡俊与王兆宁还意气风发的要大干一场,甚至不惜得罪朔铭抢来海堤工程。此时两人被债主追的已经无路可走了。 郝笑很着急,问了朔铭几次到底能不能帮上忙,胡俊背负上这样的债务想要翻身恐怕就难了。 朔铭一直关注着季王庄港口,请指挥部几个小领导吃过几次饭,也打听出一点消息。 紫斌与程市长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或者此时的局势是一种非常微妙的平衡,谁也不想先出手打破这种平衡。季王庄的工程款已经到账,只是出于一些原因没有下放。 朔铭把这些对郝笑说了,郝笑立即喜笑颜开。 朔铭说:“你可别高兴的太早,胡俊应该是挣不到什么钱,如果有人要接手海堤工程就赶紧让出去。这是我最后一次忠告。” 经过这次由上而下的强震,各方势力肯定重新洗牌,几家欢喜几家忧,肥的流油的这几个工程肯定也会被重新分配。 海堤工程王兆宁是做了一半,凭这点还不足以把工程攥在手里。能把本钱拿回来就已经烧高香了。 朔铭猜的一点没错,指挥部下达了一个不算正规的文件,大意是王兆宁没有做海堤工程的相应资质,而且工程质量也有欠缺。海堤工程被另一个建筑公司接手了。 谁也不会去怀疑这份文件的权威性,就算上面没有大印也是圣旨。好在这件事最终的结局算是皆大欢喜。王兆宁与胡俊拿到很小的一笔遣散费,付清劳务公司的人力成本之后恐怕会所剩无几。至于金固混凝土的帐则直接由指挥部接手了。 晚上,朔铭一边看着电视一边陪郝笑吃着瓜子,拿着手机时不时与徐甜甜发几条信息。 自从打架风波之后徐甜甜就缠上朔铭了,虽然两人不是时常见面但徐甜甜每天至少也会给朔铭发几十条消息。朔铭无聊了就陪她瞎聊。 “今天胡俊回来了。”郝笑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没事就行了,这回也算是长个教训吧。”朔铭说:“你可要记住你答应过我的话。广茂叔毕竟不是你的亲爹,胡俊也不是你的亲弟弟。” “好了。我知道啦。”郝笑撇撇嘴。 朔铭知道她根本没往心里去,也只能叹口气不再说。 “你看……”郝笑欲言又止。 朔铭说:“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觉得还有可能吗?” 想也不用想,郝笑一定是想说让胡俊继续跟着朔铭干。朔铭又不是宰相,肚子里可撑不下胡俊这条大船,说不定哪天再给自己来这么一下。 郝笑叹口气不再说话。 朔铭说:“看来我说的你还是没往心里去,有你吃亏的。” 胡俊也是不会做人,既然能搭上程美这条线为什么不继续利用关系呢?朔铭琢磨胡俊与程美地下恋情程市长还不知道,如果知道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拆散。胡俊一没钱二没关系,而且还不会办事。两个人根本不处在同一个阶层,门不当户不对也不会有结果。就算程市长不给程美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婿程美与胡俊也不可能。胡俊有什么?挣钱的能力都没有怎么可能养的住程美这种大小姐,让程美跟着胡俊吃糠咽菜。不用说程市长,程浩甚至程美本身也不会愿意。 但朔铭还是小看了胡俊,第二天朔铭就回来跟朔铭商量事,说想把钱借给胡俊。 朔铭说:“钱是你自己的,你送给他我都没有见,你是想听我的建议还是征得我的同意?” 郝笑手里有点钱,这是郝笑的父亲留给她的遗产。郝笑对朔铭有极大的尊重,这才问朔铭的意思。 “我想问问你胡俊这条路行不行。”郝笑说:“这钱是借,又不是送给他。” “好吧,你告诉我他有什么门路。”朔铭坐直身体。 “明山市啤酒厂被外企收购这件事你知道吗?”郝笑突然说起酒厂。 朔铭点点头,外企收购那是大事,动辄几个亿的项目跟胡俊能扯上什么关系。 郝笑说:“之前的明山啤酒虽然还会生产但要加上人家国外的牌子。我听说胡俊通过关系能弄个代理商做做。” 朔铭眉毛一挑,这是个好项目,不至于大富大贵但却能自食其力。啤酒属于快消品,从厂家进货给辖区里的商店饭店送货,说白了挣得就是物流的钱,也算是辛苦钱。胡俊愿意干就跟着送货,不愿意干就雇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计。 朔铭问:“这得多少钱?” “买一辆送货的车大约需要五六万,囤货以及仓库场地少说也要四五十万吧。”郝笑说:“你觉得行?” 朔铭点点头:“我觉得额可以,只要他能安下心来做也是个营生。这样买卖不会赔钱。” 朔铭小时候在明山市就没见过其他牌子的啤酒,随着整合时代的到来,很多外来品牌渐渐在明山市站住脚跟,明山啤酒没什么市场竞争力,也就上了岁数的人极力拥护这个当地品牌。不过明山啤酒的市场容量不错,每个商店都有卖。 “那行。”郝笑得了圣旨一样笑了笑。 朔铭说:“这是你自己的钱,何必非要来问我。” “这是我们买婚房的钱。”郝笑红着脸低下头,朔铭的买卖过世也有段时间了,他想重提婚姻大事。 “买房子是我的事。”朔铭笑笑。 “大男子主义。”虽然心里窃喜,郝笑还是要表达自己的观点:“我觉得房子不能你一个人出钱。” “不都一样?”朔铭可不在乎这个,谁多谁少拿了多少何必计较,朔铭也不是买不起房子。 郝笑说:“我觉得一个女人可以花男人的钱,但一定要有一部分东西是自己的钱买的。不然……” “不然什么?”朔铭见郝笑突然不说了追问。 “不然被你赶出家门我都不知去哪。”郝笑哼了一声:“前段时间我在网上看了篇文章,写的可好了。说女人不能太依靠男人,而且一定要有自己的底气。” “得了吧。”朔铭嘿嘿笑,把郝笑拥进怀里:“你是不是想多了,你就依靠我又怎么样,你说呢我的小警察。” 朔铭笑的猥琐,郝笑推开朔铭说:“那我明天就把钱给胡俊了啊。” 朔铭琢磨一下:“你给广茂叔,别给胡俊。他毕竟年轻,这种较大的账目还是有个人监管比较好。” 朔铭也刻意打听了一下,明山啤酒的确在大洗牌,之前很多代理商被取消了代理权,看来收购明山啤酒的这个外企是想大力整顿,这是一个好事。 这段时间徐甜甜时不时的就到工地转上一圈,朔铭能感觉到,徐甜甜是有意在接近自己。可能是已经过了最初的新鲜感,徐甜甜依旧那么漂亮甚至有意无意的与朔铭做一些比较亲昵的动作,可朔铭心里那股冲动却淡了许多。 相比朔铭的淡然,范宇华倒是与徐甜甜打的火热,时常对徐甜甜说一些朔铭身上的趣事。 朔铭无聊的坐回车上,徐甜甜跟上来与朔铭闲聊。 对如何与徐甜甜相处,朔铭想过很多。徐甜甜不是朔铭的菜,就像大多数男人心中的女神不是女朋友或者老婆一样。只不过在心里留下一些幻想而已。 曾经朔铭的女神是田佳,可人是会变的。当朔铭真与田佳发生关系之后就觉得女神的形象毁了。此时徐甜甜几乎是朔铭心里的女神。可女神不代表爱,只是膜拜绝美的容颜罢了。徐甜甜不会甘于做一个隐形的女朋友,朔铭也不会真蠢到想要娶徐甜甜。在朔铭心里最佳的老婆形象是贺美琦那样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有自己的主见也有自己的事业,不想着依附男人还随时能做朔铭坚强的后盾,虽然是心理上的,但这就够了。 “徐大美女就没有别的事要忙吗?成天牌跑到工地来跟我们这些穷光棍混什么?”朔铭看着徐甜甜,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想的。 徐甜甜也明白,朔铭与自己不在一个平行线上,可不知为什么总喜欢与朔铭在一起。不甘心朔铭对自己冷淡?这么多年还从没一个男人这么对待自己。或许是真看上朔铭了?这个想法一出徐甜甜都觉得可笑,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天鹅,怎么会看上朔铭这种丑小鸭。只要徐甜甜愿意,不知多少钻石王老五排着队等着娶自己。 “你是光棍么?”徐甜甜把座椅放平,很舒心的躺下,侧头看着朔铭:“你与你女朋友是怎么认识的?” “想知道?”朔铭放下车窗点上一支烟。徐甜甜不喜欢闻烟味,朔铭几次都是用烟草的芳香把徐甜甜熏走的。 徐甜甜皱皱鼻子却没说什么,这段时间也有点习惯了。知道自己抗议也没用,朔铭该抽还得抽。 朔铭刚想说自己与郝笑的事,手机响了一声,朔铭拿起手机看了眼,脸色立即变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白茹雪的电话 手机上显示的是白茹雪的照片。 白茹雪胖了却依然漂亮,恬淡的笑着,似乎在向朔铭说:老公,我想你。 徐甜甜见朔铭脸色巨变,坐直身看朔铭的手机:“这胖女人是谁啊?” “你才是胖女人。”朔铭斥了一句,转身下车,第一时间给白茹雪打过去。 徐甜甜只是无心之语,没想到朔铭竟然生气了,愣愣的看着朔铭打电话,嘴里嘀咕:“又不是你妈,心疼了?” 朔铭急切的拨着电话,听着电话里想起铃音心里有点焦躁。朔铭已经很久没接到白茹雪的信息了,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与白茹雪通上电话,就是听听她的声音也好。 朔铭心里默念:白茹雪,你接电话,你想干什么我听你的,只要你接电话。 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一个普通酒店一个普通的房间,白茹雪扶着隆起的肚子对着镜子傻笑,手机铃声一直在持续,是朔铭打来的。 白茹雪想了很久才发出这张照片,他想朔铭,也想回到明山市。可她不能。白茹雪摸着肚子:“孩子,现在妈妈保护你,以后爸爸保护你,好吗?” 电话一直响,白茹雪静静的看着极有韵律颤动的电话,轻咬着嘴唇。白茹雪实在太想朔铭了,他也要听听朔铭的声音。 拿过电话,纠结了很久才接起来:“老公……” 仿佛从天外传来的声音,朔铭觉得这道声音好亲切,心脏砰砰跳着,这么久了,白茹雪第一次接了朔铭的电话。 “茹雪,你好吗?”朔铭曾经想过很多次,如果白茹雪接了电话自己应该说什么。可当电话接通,一切华丽的言辞似乎都是多余的,最终还是只有一句你好吗。就像两个普通人在打招呼,但两人都知道这其中是满满的情意。 “我很好,你呢?”白茹雪抽抽鼻子,他想哭,一滴眼泪缓缓流下:“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朔铭很想问白茹雪在哪。可这句话卡在喉咙里上不来,朔铭怕,怕自己问出口白茹雪就立即挂了电话。 “老公,过段时间我就回去了。你放心吧。”白茹雪笑了声,略有点苦涩。 “茹雪,你钱够花吗?老公挣钱了,你回来我给你买大房子。”朔铭蹲坐在地上,有些语无伦次。 “留给我们的孩子吧。”白茹雪说:“医生说他很健康。” 终于提到孩子了,朔铭心痛如绞,很想问白茹雪为什么怀了孩子不告诉自己,为什么不在明山市,可朔铭很怕打破这份和谐,强忍着没问一句话,对白茹雪说:“你把卡号给我,我给你点钱,自己在外面别不舍得花钱,一定要吃好穿好睡好,知道吗?” “我钱够花。”白茹雪笑笑:“我住的也挺好的。” “把你的卡号给我。”朔铭表情有点扭曲,白茹雪有多少身家朔铭知道,就算是白家胜能提供一点可那才几个钱,白茹雪一定是省吃俭用。朔铭说:“不仅为了你,也为我们的孩子,好吗?” 白茹雪沉默,轻轻擦拭泪水。朔铭急忙说:“我不问你在哪,只要你知道什么时候该回来就行了,我也不会去找你,你别躲着我就行了。我也不问你哪天回来,只要你回来给我个电话就行了。好吗?把卡号给我,让我为孩子做付出一点。” 白茹雪轻轻的嗯了一声。这也是无奈之举,白茹雪的确没什么钱了,最近这段时间住的是最便宜的酒店,就连吃饭也要节俭一些。白茹雪不想孩子营养不够,原本想着跟父母要钱。可朔铭是他的男人,白茹雪觉得花朔铭的钱是一件幸福的事。 白茹雪说:“老公,你不用担心我,这段时间虽然你不在我身边,可我过的很充实。在孩子小的时候我去爬山了,孩子长大一些我就不能那么动了,去了很多好玩的地方。我这辈子都没这么轻松过。” “那就好,等你生完孩子我带你一起出去玩,好吗?”朔铭也笑了。白茹雪是个好女人,朔铭对不起这个女人。 一个女人愿意给你生孩子,那就是把自己的全部交给你了。可朔铭却从没给白茹雪任何承诺,甚至没为白茹雪做点什么。朔铭很懊恼,想说几句歉意的话,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白茹雪说:“电话有辐射的,就不聊太长时间了。我再去哪就发照片给你,好吗?” “好。”朔铭说:“把你的卡号发给我。” 挂了电话,朔铭愣了很久。无数次要问白茹雪在哪,什么时候回来最终却没问出口。 朔铭打电话的时候徐甜甜就在朔铭身后站着看,两人的交谈内容通过朔铭的话也了解一些。看朔铭脸色不好,小声问:“喂,你有孩子了?是前女友吗?” “怎么?你也想生?我可以帮帮你。”朔铭心情很糟糕,头也没回低垂着头,死死的盯着手机。朔铭在等,等白茹雪发来她的账号。 “哎,你这人……怎么好心当成个驴肝肺啊。”徐甜甜哼了一声,表情一变:“我愿意生你愿意给么?” “那现在就试试?”朔铭只是嘴上说说,哪有心思与徐甜甜聒噪,这时手机传来一条消息,朔铭一看是一串数字立即上车。 “哎,你去哪?”等徐甜甜反应过来朔铭的车已经扬起尘土飞驰而去。 范宇华走到徐甜甜身边:“徐美女,你这影响力够可以的,朔哥现在开车有你的风范了。” “一边玩去吧。”徐甜甜哼了一声,也上车走了。 范宇华挠挠头:“刚才不还你侬我侬,怎么一会功夫就拌嘴了?靠,关我什么事拿我撒气。” 朔铭把车开到最近的一家银行,给白茹雪转了二十万过去。然后再给白茹雪打过去。 电话响了一段时间也没人接听,朔铭颓然的把手机放下。没过多久,白茹雪发来一条消息:“老公,我累了,睡会。” 只要白茹雪愿意与自己联系就好,这样朔铭很快就能了解更多,甚至可以知道白茹雪此时在哪。 朔铭回了条消息,说自己给他打钱过去了,一定别舍不得花。 白茹雪再没回信,朔铭等了一会叹口气。 朔铭回身看了眼银行,打开车门刚要上车突然想到郝笑。郝笑是警察,不知道能不能利用职务的便利查查白茹雪的这张银行卡都在什么地方消费,或者朔铭就能根据这些线索找到白茹雪。 随后,朔铭还是否定了这个想法。人海茫茫,想要找到一个成心躲着自己的人谈何容易。之前白茹雪肯定是在甄阳待过,但朔铭去了那么多次,守株待兔差点把眼珠子瞪瞎了也没等到白茹雪。此时又要根据一张银行卡的消费记录找一个人,难如登天。 回到工地,朔铭就坐在车上懒洋洋的抽烟。范宇华凑过来阴阳怪气的说:“朔哥,你撩妹的水平厉害啊。” “你羡慕?”朔铭随口回道。 “不仅羡慕,我都开始恨了。”范宇华说:“你是咋搞的,徐甜甜对你这么死心塌地的,你看这几天,没事就到工地来。要工地上有个被窝估计孩子都有了。” 不提孩子还好,一提这个朔铭就头大。干脆不搭理范宇华。 范宇华说:“刚才咋了?我看你不高兴走了,徐甜甜也气鼓鼓的走了。是不是有孩子了。要是真怀上了那就生是吧,现在社会开放了,单亲家庭这么多,徐甜甜自己养着也行。上户口也能找找关系,你说是吧。” “你有事没事?”朔铭瞅了眼范宇华,心说真想抽死这孙子。 “没事就不能聊聊了?”范宇华把身体靠在车身上,撇着嘴说:“要说有钱你也不是大富大贵,要说长相还没我帅,要说……哎,咋了朔哥……你吐痰能不能看着点,怎么往我脸上吐?你看你……还吐……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朔铭心说老子这是客气的,本就心情不好范宇华还跳出来说风凉话。 中午,朔铭也没什么食欲,心想着白茹雪吃的好不好。白茹雪一向比较节俭,会不会因为吃的差孩子长不好啊。 朔铭有点杞人忧天了,随即自嘲的笑笑。可随即朔铭就神经一跳,朔铭对白茹雪说让她回来给她买大房子,白茹雪的回答是留给孩子。 这句话什么意思?朔铭反复思索。白茹雪一向不会撒谎,如果站在面前朔铭一眼就能看透。白茹雪这是话里有话还是无心之语呢? 朔铭的心提起来了,难道白茹雪打算把孩子交给朔铭然后离开?这怎么可能,一个母亲怎么会随手扔下自己的孩子。那又是为什么呢?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朔铭舒口气。不远处的范宇华招呼朔铭一起去吃饭。朔铭开着车与范宇华找了个小饭馆。 “朔哥,这几天你估计就能收到罚款单。”范宇华随口一说。 “什么罚款单?”朔铭问。 “红色罚款单。”范宇华呵呵笑,也不多解释,低头吃饭。 朔铭一乐:“你哥要结婚了?” “嗯,这几天正在忙这事呢。听说找了个不错的饭店。”范宇华回答,随后坏笑:“朔哥,请贴上只能写你的名字然后带上一个女伴,你说写上哪个嫂子好呢?” “你欠削?”朔铭从牙缝里基础这几个字。 第三百七十九章意外之喜 范宇光的婚事办的很仓促,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要发请帖了,朔铭还是非常意外,心里坏坏的想难道马婷婷有了?那也不用这么着急啊。 朔铭给范宇光去了电话,问用不用帮忙。 范宇光说:“我这现在帮忙的有将近一百人了,真用不着。” 范宇光为人仗义交游广阔朔铭知道,能主动帮忙而且范宇光也能留下帮忙的肯定都是关系不错的,没想到人缘竟然这么好。 朔铭问:“酒店定在哪?” “都是庞哥帮忙安排的,在明山宾馆。”范宇光高兴地嘴都合不拢,打着电话也一个劲在笑。 朔铭听到范宇光旁边孩子说话,问是不是马蕊。范宇光说:“以后你得叫范蕊,你干女儿,我亲闺女。” 朔铭吞口唾沫,这个范宇光还真有能耐。白白得了个闺女。既然庞宏达帮范宇光找了酒店那朔铭也实在没什么好帮忙的,就等着到时候喝喜酒就好了。 晚上回去,朔铭把范宇光要结婚的事对郝笑说了。 郝笑不无羡慕的说:“这么快啊,看来两个人的感情是真好。” 见朔铭闷着头不说话,郝笑说:“房子的事你怎么想的,要不要买了?” “买。”朔铭点点头,心里却想着答应白茹雪给她买大房子,虽然当时只是随口一说,可朔铭却放在心上。朔铭从没为白茹雪做过什么,自己又不能突然决定要娶白茹雪,那就在经济上多给与一点好了。 郝笑拿出一张楼盘的宣传单页放在朔铭面前:“你看这怎么样?我看这个大户型格局不错。地理位置又好,从这去市立医院就沿着这条主干道一直走就行了,就是距离环城高速也不远,交通很便利。哦,还有,这附近有一个非常不错的幼儿园,我听朋友说丰城实验小学也会搬迁到这附近。我打听了,实验小学真要搬。” 朔铭愣愣的看着,觉得这个楼盘的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单页上方写着一个开发公司的名字。朔铭笑着说:“明天我就找他们的负责人聊聊,我买房子没准还能便宜。” “那就买大户型的。”郝笑咬咬嘴唇:“那你的钱够么?我的已经给胡俊了。” “钱?”朔铭有自己的打算:“我根本没打算全款,当然是贷款啊。” “贷款?”郝笑皱皱眉:“那我们岂不是要当房奴?既然有钱为什么要负担那些利息,每年都不少钱的。” 朔铭摇摇头,很耐心的解释说:“你这个想法是很多人的想法,其实你们都算错账了。银行的钱能用就用,划算的很呢。房贷的利息很低,为什么不用呢。” 朔铭打比方说:“你看,比方说现在我们一个月还五千,每个月都是这样对吗?十年以后二十年以后五千你还当钱用吗?通货膨胀太厉害了,十年之后五千元的购买力能有多少谁也说不好。” “对哦。”郝笑说:“我还记得我爸活着的时候说他刚参加工作一个月才挣二十多。如果二十多放到现在也就买几块糖吃了。” “那倒不至于这么夸张。”朔铭说:“但钱贬值是肯定的,所以用银行的钱合适。” “可我们明明有钱为什么还要用银行的?”郝笑说:“自己的钱贬值,银行还要利息,划算么?” “我们的钱又不是存在那不动,有工程我要垫资的,所以买房子贷款合适。”朔铭说。 第二天,朔铭打电话给尚佳轩,因为这个地产项目是建新集团承建的,尚佳轩肯定能说上话。 “朔老板,是不是又没有工程干了?”自从朔铭表示不会用自己知道的东西威胁尚佳轩之后,尚佳轩对朔铭算是交心了。 朔铭说:“我想你了,一会出来坐坐?” “好啊,朔老板选个地方吧。”尚佳轩也不客气。 朔铭与尚佳轩约了个小茶馆,一泡茶几十块钱,足够两人谈事了。 等尚佳轩到了,朔铭迎进来招呼尚佳轩坐下。添上茶,尚佳轩说:“朔老板,你可真会赶时候。” “怎么?”朔铭问,心里奇怪,难道自己要买房子的事尚佳轩已经知道了?这怎么可能,除非这小子昨天晚上在朔铭家的床底下趴着呢。 “我手头正有点工程,不是挣钱但也可以,轻松简单。”尚佳轩说:“城南有个小马蹄山你知道吗?” 朔铭就是丰城人,哪能不知道。城南两座山紧挨着,一个是小马蹄山一个是大马蹄山,两座山的样子就像马蹄印所以这么称呼,但朔铭在丰城长大的,一点没看出来哪像马蹄子。 朔铭点头问:“那个山怎么了?” “小马蹄山要搞个什么地质公园,上面投了不少钱,打算修一条路从山下到山半腰。”尚佳轩喝口茶:“价格不高,但这活好干。你不还有商品砼搅拌站吗?这就更方便了。道路要求是现浇。就把路基整平了浇筑混凝土就行了。” 这的确是个好工程,垫资不大。朔铭问工程量能有多少。尚佳轩说:“两千多米吧。小工程。” 朔铭点点头,说:“这工程我要了,但账期我希望能早一点。” 尚佳轩说:“放心吧,你在我们老总那都有面子了。一定会按照合同走。” 这种工程不会有图纸,甚至没有监理。朔铭把工程做完了验收部门在混凝土上钻孔取样就算完事。 朔铭没想到自己想要买套房还有意外收获,简直是意外之喜。两人又喝了点茶闲聊了一段,朔铭这才说:“那个景程春天是你们公司联合开发的项目吗?”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那个项目已经做完了,小区都已经有一部分入住的了。”尚佳轩喝着茶奇怪的问。 “我是打算在那买套房,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关系。”朔铭说:“找找人一平米还不便宜几百块钱?” “你可真有意思。”尚佳轩笑着说:“你找我们买房那不等着被坑啊。他们是甲方我们是乙方,顶账房贵的要死,不划算的。” 朔铭以为是联合开发的,所以才找尚佳轩问。既然这样也就白问了,还好没白跑,多了个小工程。 尚佳轩看着朔铭目光有点古怪,笑着说:“我发现朔老板的运气真是好,你今天叫我来就是说买房子的事吧?” 朔铭也笑。尚佳轩说:“我不得不说你运气很好。甲方拖欠工程款,现在是用现房抵扣。公司正愁一个楼座的房子没地方卖呢,找了家做二手房帮忙销售。如果你要我可以问问。公司为了尽快回款,价格低于市场价的。” “那感情好。”朔铭说:“能便宜多少?如果可以我就一次买两套。” “行,我帮你问问。”尚佳轩答应了。 又喝了点茶,朔铭与尚佳轩告别去了工地。没想到徐甜甜竟然在工地上视察呢,身旁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而且童景山也跟在片旁边。 朔铭快步走过去,范宇华看到朔铭,给朔铭眨眨眼,小声说:“南韩蛮子。” 这是一种贬称,这个称呼源自南韩曾经是华夏的附属国,对于外邦一切都称之为蛮,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这么说了。朔铭白了眼范宇华,这句话如果被南韩人知道岂不是得罪人?这是侮辱外国友人。 朔铭瞪了范宇华一眼,凑上去,童景山会说南韩语,只不过不流利,听着蹩脚的腔调朔铭怕童景山咬着自己的舌头。 童景山一定是在向南韩欧巴介绍自己,朔铭就站在那微笑等待。 朔铭打量着南韩欧巴,长腿细腰的像个娘们,头发也梳的很有型,戴着金边眼镜一丝不苟的样子,小西装穿在身上很板正。但这个欧巴的长相却过不了朔铭的审美。南韩人普遍是大饼脸,塌塌鼻。这个欧巴虽然不很夸张但也带着祖上的血统。 估计是嫌童景山说话不流利,徐甜甜叽里呱啦的介绍一通。朔铭除了思密达别的也听不懂。 介绍很简短,徐甜甜又向朔铭介绍了这个长腿欧巴:“这是韩先生,是电子厂的投资人。也是我的师兄。” “师兄好,师兄好。”见欧巴伸出手,朔铭也紧忙上前一步与之握手。 欧巴对朔铭不怎么感冒,说了几句友好的话就一直在与徐甜甜交流。从徐甜甜时而脸红的状态来看,这个欧巴在撩妹。 朔铭站到童景山身旁小声说:“他们说啥呢?” 童景山当做没听到,反而越走越远,与欧巴保持距离。朔铭不难猜,这个欧巴一定说了些让人脸红的话。 朔铭心里嘀咕,难道我华夏没男人了?几百年才能出徐甜甜这么个漂亮的妖精还要嫁到南韩?更何况这个欧巴的长相还不如自己。 范宇华说:“朔哥,我怎么觉得这南韩蛮子是跟你抢嫂子啊。” “你别胡说八道了,刚才我瞪你一眼你不知道什么意思?”朔铭说:“这些话你在心里可以说无数遍,但不能在这种场合说,一旦被人听到我要跟着你倒霉。人家是甲方,是老板,我们就是打工的,还不明白?” 做人要认清自己的身份,范宇华连续说两次这让朔铭不得不说他两句。多少人管不住嘴祸从口出。 第三百八十章程浩邀请 见朔铭很认真的批评自己,范宇华吐吐舌头。 徐甜甜与南韩欧巴聊了很长一段时间,时不时传来银铃般咯咯的笑声。朔铭与童景山只能在不远处尴尬的等着。 徐甜甜对朔铭招手,朔铭立即过去。 徐甜甜看着朔铭对欧巴说了些什么,欧巴的表情很古怪的看着朔铭。 朔铭莫名其妙,因为童景山在一旁也看怪物一样盯着自己。 “喂,你跟他说什么了?”朔铭问徐甜甜。 “没说什么?”徐甜甜摊摊手,拽着朔铭的一只胳膊抱在怀里:“我只是对他说你是我男朋友。” 朔铭差点喷出一口老血,立即觉得血压有点高。这死娘们在害自己,他想断了欧巴对他的念头怎么用自己做挡箭牌。朔铭得找个地方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不是真长了一张挡箭牌的脸。 “你怎么胡说八道的?”朔铭瞪了徐甜甜一眼,想要把手从徐甜甜怀里抽出来:“你忘了上次胡说八道的后果了?” 可徐甜甜抱的很紧:“你最好别动,我只是告诉他我喜欢的是你,如果你再不老实我就亲你,他一生气就不给你结工程款。” 朔铭立即不动了,自己可不会跟钱过不去,最关键的是徐甜甜真有可能做出来。 迎上欧巴的目光,朔铭只能皮笑肉不笑的勉强对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朔铭很想解释,可解释不通。 欧巴还是非常有风度的,略做尴尬之后就问起工程的事,比如什么时候建成,什么时候能投入使用等等。 朔铭甩动一下,想要把徐甜甜抱着自己的胳膊挣脱开,几次无果之后朔铭也只能认命,等欧巴走了之后一定把徐甜甜压倒占点便宜,看看这娘们还敢不敢这么恶搞自己。 徐甜甜做翻译,朔铭不大放心,时不时对童景山投去询问的目光。可童景山这个人非常会办事,见三个人能聊到一起转而去陪范宇华说话了。 “我师兄问你这周边的港口什么时候能建好。”徐甜甜说。 朔铭说:“那可说不好,或许明年年初就能建成,明年夏天投入使用。也有可能拖上三年五载,这谁知道。” 朔铭说的是实话,徐甜甜也如实翻译了。 由于两个男人语言不通,又夹在徐甜甜中间,都觉得非常尴尬,欧巴对徐甜甜说了一大串,之后转身上了路旁的一辆车走了。 朔铭怒视着徐甜甜:“你故意给我找麻烦是不是?” “没有啊。”徐甜甜说:“我真喜欢你,有错吗?” “我不喜欢你。”朔铭哼了一声:“如果工程款不到账我就把你卖了。” “也行,你现在就把我卖了吧。”徐甜甜仰起头,故意凑近朔铭:“你觉得能卖多少?” 朔铭向后退一步,徐甜甜抱着朔铭的胳膊紧跟过来。朔铭想把胳膊抽出来,徐甜甜却死死的抱着。 “你确定不放手?”朔铭坏笑着问。徐甜甜就是这样,你退他就进。如果朔铭在这耍流氓徐甜甜一准变成受惊的小白兔逃开。 看到朔铭邪恶的眼神,徐甜甜哼了一声把手放开,因为朔铭另一只手作势要去拍徐甜甜的臀瓣。 徐甜甜说:“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去健身房接我。” 朔铭不置可否,这个娘们这么害自己还请吃饭,这不闲的么。 徐甜甜说:“你不去也行,我明天就给师兄发一张请柬,告诉他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你敢。”朔铭还真想找欧巴解释解释,可这种事能解释明白?何况自己为什么要解释,男欢女爱的与工程又有什么关系。 “你不去我就敢。”徐甜甜哼了一声上车飞驰而去,留给朔铭的只有呛人的尘土。 “朔老板,恭喜啊。”童景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想到你与徐翻译……呵呵……” “童厂长开玩笑了,我们其实没什么。”朔铭与徐甜甜的事没必要对童景山说什么。 朔铭觉得有点奇怪,童景山为什么不跟欧巴一起走。这有点不合情理。 童景山说:“我有点事想要麻烦朔老板。” “童厂长说客气话了,有什么指示你说就行。” 童景山左右看了几眼,用略小的声音说:“是这样,最迟明天吧,有一笔款子会打到你留的那个账号里。我有很多地方不方便,所以从你这走一笔账。” 童景山没说明白,朔铭可是听明白了。童景山是想先把自己的好处拿到手,后面跟进的工程款才是朔铭的。 这种情况很正常,就像朔铭拿下引黄工程也是先把自己的利益扣在手心里,之后才是底层包工头的,这是潜规则,谁都要适应这个大环境。 朔铭点点头,说都是小事。 童景山见什么都说好了,也就不多留,告辞离开。 朔铭还真不想得罪徐甜甜,女人心大海针,朔铭搞不懂徐甜甜想干什么。似乎巴不得与朔铭发生点暧昧,这可是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多少男人围着转,朔铭身无所长徐甜甜怎么会对自己这么上心。 下午,朔铭去了健身房,换上衣服在跑步机上跑了一会。 “帅哥,你是来撩妹的么?”徐甜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朔铭头也没回:“我是来报仇的。” “那你打算怎么报仇?”徐甜甜歪着头,摆出一个很萌的造型,可朔铭却不回头看。 徐甜甜给朔铭把跑步机暂停:“你对人总是用这种态度吗?我真怀疑你女朋友怎么受得了你。” 朔铭想说你受不了可以离我远点,可划到嘴边还是咽回去了。盯着徐甜甜那对前大灯瞅了半天:“我今天还就是来撩妹的。” 朔铭心说如果工程上被挑毛病了一定拿徐甜甜撒气,都是这个女人害的。至于怎么撒气朔铭似乎已经有了主意。 “流氓。”徐甜甜突然脸红心跳,竟然有点不适应有人用这种目光盯着自己。 “要不去你办公室聊会?”朔铭说。 “跟你没什么好聊的。”徐甜甜上了旁边的跑步机缓缓走着:“晚上我想吃海鲜。” “那就去吃好了,不用请示我。”朔铭肚子里窝着火,心里想着怎么让徐甜甜吃点苦头。 徐甜甜又碰了个软钉子,嘟嘟嘴却突然笑了。 朔铭莫名其妙,看了眼徐甜甜:“如果你那个长腿欧巴故意刁难我看看我怎么收拾你。” “放心吧,包工头,他不会的。”徐甜甜一边笑一边说:“我说你是我男朋友的时候你们两个人的表情好精彩啊。” 朔铭想起欧巴的表情,就像吃苍蝇一样恶心。朔铭估计自己当时的表情也差不多。两个吃苍蝇的表情应该很好笑吧。 朔铭正琢磨着怎么修理徐甜甜,这时电话响了。朔铭拿起来一看竟然是程浩。 朔铭奇怪程浩给自己打电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与上次那张照片有关? 朔铭想了想才接起来:“程少爷,没想到你亲自给我打电话。” “看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已经冲进四九城变成有秘书的人了。”程浩哈哈笑:“晚上有时间没,一起出来坐坐。” “有事?”朔铭问。 “没事,随便聊聊。”程浩说。 朔铭想了想,不管是好事坏事最好还是去一趟,立即答应:“那好,你说地址,我一会就到。” 挂了电话,朔铭从跑步机上跳下来,对徐甜甜说:“不好意思,晚上有哥们叫我出去喝酒,你自己去吃海鲜吧。” “喂,你答应过要陪吃吃饭的。”徐甜甜追过来抓住朔铭的胳膊。 “有吗?”朔铭故作深沉:“我记得好像有人愿赌不服输的,那是谁说要陪睡来着?” “是我,怎么着吧。”徐甜甜很傲娇的说:“女人说话不算话可以,男人就不行。” 这逻辑让朔铭接受不了,这种女人就是被惯坏了。对自己有理的时候强调男女平等,自己没理的时候强调男尊女卑。其实这个社会已经给女人太多便利了,很多方面都是女士优先却没有一个是男士优先的。 朔铭说:“我们有事要谈,没时间管你,你还是自己找地方玩吧。” “那我跟你去。”徐甜甜不依不饶。 徐甜甜这种做法只会用在朔铭身上,就连徐甜甜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似乎就喜欢缠着朔铭。心里恨得牙根痒痒却喜欢粘着朔铭,就算朔铭对自己冷嘲热讽的也不介意。 朔铭不清楚程浩会说什么事,这种场合也不方便带其他人去。朔铭说:“你要跟去也行,那只能在车上等着。说不定我们会聊到很晚,没准还在哪个女人那过夜。你能等?” 朔铭本以为徐甜甜肯定不会去,没想到徐甜甜说:“走吧。” “你有病啊?”朔铭惊呆了,这种条件都能答应。 “你有药啊?”徐甜甜不服输的回了一句。 “我有脑残片,不过目测你不用吃了,已经够脑残了,再吃就是脑瘫。”朔铭转身去更衣室换衣服。 朔铭冲了个澡换好衣服出来徐甜甜已经换上一身小短裙靠在墙边玩着手机等朔铭。 朔铭上下打量徐甜甜:“你这是要勾引我?” 徐甜甜的衣着虽然算不上暴露,但也够可以了,从上往下能看到点沟壑。从下往上引人遐想,配上绝美的外表,瞬间就能激起荷尔蒙的泛滥。 朔铭与徐甜甜接触有段时间了,见这副打扮也有点受不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一点小经验 徐甜甜脖子一扬:“我就是要勾引你。” “那我只能说你成功了,接下来是不是做点我们都爱做的事呢?”朔铭搓着手嘿嘿笑。 “那是你爱做的事。”徐甜甜俏脸一红:“走啊,你不怕你那朋友等急了?” 朔铭说:“我不跟你开玩笑,我真是去有事。你想吃海鲜就去吃,我顾不上你啊。” “谁说用你管了么?”徐甜甜心说到了地方你就放心把我自己放在车上? 可他还真不了解朔铭,不顾分寸带着徐甜甜也要看什么场合。朔铭说:“话我已经说明白了,你愿意等那是你的事。” 朔铭要开自己的车,徐甜甜说:“开我的吧。” “为什么要开你的?”朔铭奇怪。 “你不是要去谈事吗?”徐甜甜说:“无论谈什么业务都要体体面面的才对,这样别人才会尊重你。就算你再有钱骑个自行车去谈业务,别人也会瞧不起你,很自然的轻视你,谈业务的难度就会加大。” 朔铭承认,徐甜甜说的很有道理。点点头说:“那我可要先谢谢你了,不过……车还是我来开吧。” “我的车凭什么让你开?”徐甜甜甩甩手:“上车。” 坐徐甜甜的车朔铭还是有点忐忑,这女人开车就像他的拳风一样厉害,迅捷无比。 朔铭上车立即系上安全带。徐甜甜笑着说:“原来你这么怕死啊?” “平时我不怕死,上你的车突然就怕了。”徐甜甜发动车,朔铭觉得浑身一紧。 好在这个时间段路上的车很多,纵然徐甜甜想要飞起来也没有足够长的跑道。一路平安的到了目的地,朔铭长舒一口气下车。 这是一个小茶馆,很不起眼的一个地方。朔铭奇怪程浩怎么会把两人见面的地址选在这。 朔铭说:“你在车上等我,我尽量早点出来,如果等不及你就先走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你真不带我进去?”这个结果在徐甜甜预料之外,下车之后惊讶的看着朔铭。 朔铭摆摆手,态度坚决。朔铭一转身,正巧见程浩从茶馆里出来:“程少爷。” 在与程浩交往的过程中,朔铭尽量放低姿态,不似最初认识时那么放得开了。 程浩看了眼徐甜甜:“你女朋友?” 这个女朋友含义就多了,总之是朔铭带来的女人就是了,更何况程浩是见过郝笑的。 朔铭点点头:“没事,让他在外面等会吧,我们聊我们的。” “我们能有什么正经事。”程浩说:“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放在外面你能放心?更何况男人怎么能让女人等着。让他一起进来吧。” 朔铭只好招呼徐甜甜一起进去。徐甜甜生气的跺着脚,走到朔铭身旁咬着嘴唇说:“朔铭,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 这句话说的就很重了。朔铭赶紧解释说:“我哪能这么想。来之前我说过我们有事要谈,可你非要跟着来。我有什么办法。这要不是程少爷同意我也不好带生人进去。” “我不管。”徐甜甜气的心里发酸,万万想不到还真有这样男人,朔铭此时是一个完全自私的形象。徐甜甜说:“一会你要补偿我。” 程浩已经走进茶馆了,朔铭也不好在外面耽误时间,随口答应:“行,一会听你的。” 两人进了茶馆,徐甜甜还是很照顾朔铭面子,挽着朔铭的胳膊。 原以为只有程浩一个人,没想到程美也在,而且朔铭见到了很长时间没在自己面前露面的胡俊。 胡俊还真跟之前有些不同,身上的衣服上点档次了,皮鞋衬衣很得体,显得整个人很干净。 朔铭先向程美打声招呼,由衷的称赞程美越来越漂亮了。 程美说:“我哪有你身旁这位姐姐漂亮,朔老板真是有福气。” 所有人都盯着徐甜甜看,徐甜甜已经习惯被人注视的目光,淡淡一笑。朔铭心说什么福气不福气的又不是自己的女人。 程浩不动神色,却时不时的瞟向徐甜甜,心说朔铭不就是个包工头么,怎么身边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上辈子踩狗屎踩多了?心里丝毫没为郝笑不值,反而是羡慕朔铭。 朔铭紧忙介绍,胡俊这时才微笑着叫了声姐夫。 在场的人都知道朔铭与胡俊的关系,徐甜甜眉毛一挑,打量胡俊。胡俊长得是挺帅的,可与郝笑并不像,心里狐疑,难道朔铭除了郝笑之外难道还有家室?再说两人的姓氏也不同。 程浩要给朔铭添茶,朔铭赶紧起身:“我来,还是我来吧。” 程美看了眼胡俊,桌子下有点小动作,胡俊这才起身对朔铭说:“姐夫,还是我来吧。” 这就是规矩,地位高的倒茶那是看得起你,代表着高看一眼。地位低的如果受了就会让人觉得不懂事。当然,如果地位高的执意如此地位低的只能站起身扶着茶杯或者把茶杯端起来。 胡俊应该在程浩起身之前就开始添茶。这不能代表胡俊不懂事。有时候这就是待人接物的见识,对各种场合的掌控能力。 在体制内混的人有多少专业本事不是最重要的,一定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哪个领导的杯子空了一定是第一时间填上,还要约摸着时间,茶水凉了就要主动倒掉换上新茶。 喝酒又有不同,有时候需要领导喝一小口就要填,有时候要看领导的指示。一个眼神就要立即心领神会。这些只有常年混迹酒场才能拿捏到分寸。 倒茶与倒酒尺度也有不同,俗话说酒要十成,茶要九分。酒倒满是一种尊重,茶九分是留下晃动的余地,领导端起茶杯喝茶被烫到就不好了。这些都是待人接物的细节,但胡俊做的并不好。如果胡俊懂了这些并且拿捏到位,日后出门办事成功率就会增大很多。(笔者的一点经验,与书友共勉) 朔铭先把程浩的茶杯倒满,这才把茶壶让给胡俊。胡俊先给朔铭添上然后在给徐甜甜满上。 朔铭看了眼胡俊,胡俊应该女士优先的。但朔铭与胡俊不算外人,只是看了一眼未作理会。 程美也看在心里,甚至也注意到朔铭的表情。内心深处对朔铭提升了一点好印象,对胡俊又失望一分。 如果只是闲聊,程浩不会选在茶馆这种地方。如果是真有什么重要的事,程浩又不会让徐甜甜进来,胡俊也不会出现。这个场面让朔铭有点奇怪,很耐人寻味。 程浩说:“朔铭,最近干什么呢?上次叫你出来玩你也说忙。” “也没忙什么,在给一个南韩的长腿欧巴建厂房。” 朔铭说的风趣,徐甜甜与程美都笑了。程浩说:“欧巴的腿能有多长?” “像一次性筷子。”朔铭呵呵笑。见程浩茶杯空了,想要起身添上。 这次胡俊做的还不错,第一时间给大家添上茶水。 程美掩嘴笑着:“那嗓子眼一下不全都是腿?” 朔铭说:“这是徐甜甜的师兄,你问她。” 徐甜甜说:“喉结一下全是腿,这下你满意了?” 笑闹几声,程浩说:“你认不认识农建林。” 突如其来的问话朔铭没来得及反应,顺口就说:“认识,他……” 朔铭刚要说,突然觉得不对劲,可说出去的半截子话又收不回来了。朔铭心里大骂,这突然问话都是老子玩剩下的,没想到今天着了道了。 朔铭脑子飞快的转着,心想程浩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胡俊在一旁坐着,农建林与郝笑的关系他知不知道?朔铭琢磨着应该不知道,郝笑与农建林谈对象的时候胡俊还在牢里。郝笑没事应该不会在胡俊面前提自己的前男友,更何况朔铭还被农建林整成那样。郝笑应该恨农建林才对。 程浩这么说肯定还是与那张照片有关。程浩是在怀疑那张照片是农建林故意找人做的?有这个可能。农建林是想要挟程市长,可一张照片不够。程市长一定在怀疑两人见面的时候农建林会不会录像或者录音,一旦这样自己还真是危险,风平浪静的时候没什么,一旦自己出点问题墙倒众人推,这个视频或者录像就有可能是压死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 想到这,朔铭就琢磨怎么才能把这屎盆子扣在农建林头上。 “他怎么了?”程浩见朔铭把话收回去,立即追问。 说时缓慢实则一瞬。朔铭清清嗓子,面露犹豫:“这事不好说啊。” “咱兄弟有什么不好说的?”程浩就是为这事来的,他需要从朔铭这了解点情况,从而分析那张照片与农建林有多大关系。 “我要说了就成栽赃陷害了,我没啥证据啊。”朔铭说:“这事你还是别问我了。” 人就是这样,你越不说对方越是想听。程浩端起茶杯对朔铭示意,紧接着说:“这都不是外人,你有什么说什么,怎么,不把我当哥们了?” 朔铭心说我从来没敢把你当哥们,堂堂的市长少爷,在明山市最大的衙内,跟自己称兄道弟那是抬举,朔铭真要觉得能与程浩成为哥们那就是头让门挤了。 朔铭说:“这件事我是真不好说,因为我只要如实说了我的嫌疑最大,所以上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没敢说。” 第三百八十二章包山 “有什么说什么,我还是信得过你的。”程浩说。 朔铭略作犹豫,端起面茶的茶杯一口喝了。看了眼胡俊这才说:“我说了你可别笑话我。” “笑话你?”程浩奇怪。 朔铭说:“前段时间我被抓进去了,就是农建林审的我,四五天我就吃了两碗泡面,屎尿一裤裆,坐在那就没动过。所以我恨他。呵呵,但我不敢得罪他。” 朔铭肚子憋着一股劲,让自己的脸涨红,说起这件事的确够丢人的,一个大男人屎尿全在裤子里。 所有人都默默的看着朔铭,似乎感同身受,也没谁喝茶,估计是恶心。 朔铭说:“当时我得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我就怀疑是农建林了。第一没有证据,第二我说是他所有人都会认为我是栽赃陷害。第三,我怕,我怕农建林报复我。哪天在找个理由把我弄进去审几天,倒霉的是我啊。” 朔铭叹了口气:“这是我的实话,我不敢得罪任何人,上次我也说了,我只求平安。” 朔铭说的很中肯,心里却在狂笑,之前朔铭想的是只要程市长对农建林心有怀疑就算成功了,没想到事实上超出了自己的预期。程市长太小心,很担心农建林耍什么花样。朔铭也算利用了程市长的多疑。 朔铭在做着一切的时候都想过,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只要什么条件不提就不会有事。谁也不会怀疑自己。一张照片让人疑神疑鬼,最后倒霉的只有农建林。 “朔铭,喝茶。”程浩端起茶杯:“你放心,咱俩是哥们,农建林绝对不会针对你,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我还就不信了,审问能用这种方式吗?” 朔铭点点头。程浩是说好听的,具体会不会帮朔铭还的看利益关系。毕竟朔铭是与紫斌走的近一些。 如果朔铭表现出很感动的样子那也太假了,所以朔铭只是认真的听着。 聊完正事,程浩与程美对视一眼,程美说:“我想出去走走,要不让徐姐姐陪我吧。” 徐甜甜也是明白人,看朔铭一眼两个女生挽着手走了。 程浩说:“胡俊,我在吧台放了点东西,你去帮我拿过来吧。” 这是要把胡俊支开。 胡俊一走,程浩就说:“朔铭最近有没有什么发财的项目?” 朔铭一笑,心说胡俊这是要抬举自己给自己什么好工程?如果程浩给了什么工程烫手怎么办。朔铭还是很怕再次卷进这些利益的漩涡里。做点力所能及的工程才是最安全的。步伐过大极有可能扯着自己的蛋。 “我哪有什么发财的项目,都是跟着别人瞎混。”朔铭呵呵一笑,不软不硬的说。 “我听说丰城有块地准备拍卖使用权,我觉得你可以做一做。”程浩说到这就等朔铭的回话,有些事不会说的太明白,程浩能把意思直白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可以了。 “买地?”朔铭一愣。买地可是个大生意,动辄就是天文数字,自己囊中羞涩怎么玩得起,难不成程浩想让自己做她的代理人?钱是程浩出,名义上是挂在朔铭头上。 “也不是买地。”程浩说:“是包山。我没钱投资,我是公务员也不能投资。” 这样朔铭就明白了,程浩这是有什么消息或者故意给自己好处。可程浩为什么好给自己好处呢? 朔铭有点吃不准,但还是很感兴趣的问:“包山?怎么个包法?” “就是做地主啊。”程浩哈哈笑:“我挺看好这个项目。一整座山,五十年的使用权才不到一百万。干点什么不挣出来了?” 华夏是人口大国,土地相对价格昂贵。尤其是沿海地区。但包山能做什么朔铭就说不上来了。种地?朔铭可不会去做农场主,更何况一年才两万,肯定也不适合种植。 朔铭沉吟并没立即回话。程浩既然说了肯定是个赚钱的营生,朔铭不了解程浩有什么目的,也不清楚这座山能带来什么好处。 程浩说:“其实价格可以往上提一提,包山合同可以涵盖开采权。” 这就有意思了。朔铭立即想到了石料的开采。如果建一个采石场,搅拌站用到的石子不就又省一笔钱?对外出售也是一本万利的事。一般的采石场一年上交的钱怎么说也得几十万。如果一百万能拿下一座山,五十年还不把这座山平了? 朔铭说:“那我能做点什么呢?” 朔铭的意思是程浩想要什么好处。 “咱兄弟只谈感情。”程浩微微一笑便不多说了。 朔铭只能赔笑低头喝茶,程浩这么说朔铭就不敢沾染这个山了。越说不出口的条件就越是难办。 见朔铭不说话了,程浩也知道朔铭这是不接招。想了想说:“胡俊搞了一个什么啤酒的代理商这你知道吧?” 朔铭点点头。程浩说:“他们的事我爸知道了,所以想让你帮个忙。” “我能做点什么?”朔铭心说你们程家看不上胡俊太正常了,只要程美不与胡俊联系什么事不都解决了? “我想让你接手这个代理商。”程浩说:“明人不说暗话,程美还没参加工作,有些事不参与为好。” 朔铭不懂其中的弯弯绕,难道在帮胡俊办这间事的时候留下了什么把柄?朔铭想了想,不就是一个代理商的名头吗?挂在自己头上又不会有事,完全是商业操作。只要胡俊不偷税漏税就与自己无关。 朔铭点点头表示认可。程浩从一旁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朔铭面前:“你明天就去把这份材料交上去。” 这是一份包山合同,朔铭当着程浩的面没细看,直接收起来。 程浩说:“有时间没跟你一起喝点了,我也饿了,要不吃点饭去?” 程浩不是非常有诚意。朔铭识趣的说:“要不下次吧,我那个朋友……” 朔铭说的很含蓄,程浩笑笑:“你可真行,选美比赛都没这么漂亮的。” 两人再就没客气,朔铭出了茶馆就看到徐甜甜与程美正在聊天,似乎在说什么护肤品。 程浩对陈美示意一下,两人上车走了。 告别了程浩两人朔铭这才想起胡俊,不知道代理商这件事他事先知不知道。徐甜甜说胡俊已经走了,与程美说了几句话似乎不大高兴。 朔铭心说真是孩子脾气,难怪程美与他断绝关系。这样一来以后程美怎么还会帮他。 朔铭说:“那我们也走吧,找个地方吃饭。” “还去上次那家饭店吧。”徐甜甜也比较喜欢吃海鲜。旦与朔铭说话的表情很冷,依然在为之前朔铭打算把她扔在车上的事生气。 朔铭不解释,摇摇头上车。 “说,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徐甜甜发动车,但却没动,转过头质问朔铭。 朔铭说:“我补偿我女朋友的方式一直是抱抱亲亲,或者干点爱干的事,这要看生气的程度。那你说说你是生气还是很生气,又或者非常生气?” “你……”徐甜甜为之气结,似乎她生气还有错了。徐甜甜掐住朔铭的胳膊:“有你这样的吗?带我出来竟然要把我扔到车上?” “我不让你来的,可你非跟来,还怪我?”朔铭抖了一下胳膊,这才挣脱钳子一样的玉手。徐甜甜看起来细皮嫩肉的,手上还真有几分力气。 徐甜甜说:“你之前可是答应过我要补偿我的。” “好,补偿你,多给你点几个菜,成吗?”朔铭随口敷衍。 “几个菜就行了?你还真觉得我不值钱是吗?”徐甜甜干脆侧过身不走了,就在这与朔铭理论。 朔铭觉得头有点大,真要娶了这种女人一辈子就不得安生了。朔铭说:“你很值钱,你说多少钱就多少钱。吃什么,说吧。” “吃饭倒是其次,我要你今天陪我一晚上。”徐甜甜狡黠的想,上回郝笑说朔铭都是按时回家,这次不仅不让他回家还让他一身香味回家,最好身上搞点痕迹,可自己亲他又是自己吃亏。 “陪你干点什么?”朔铭嘿嘿笑。 “我还没想好,一会再说。”徐甜甜俏脸又红了,这一晚上到底干点什么好呢? 到了鲁菜馆,两人点了几个菜。朔铭早就饿了狼吞虎咽。 “你上辈子是猪么?”徐甜甜还生气呢,不断的挖苦朔铭。 朔铭满不在乎,嘴里含着饭含糊说:“我是公猪你是母猪,咱俩正好住一个猪圈。” “真巧哈,这辈子又遇上了。”徐甜甜也笑了,用筷子要打朔铭。 “是挺巧的,这辈子你住哪个猪圈?”朔铭嘿嘿笑:“要不晚上我们随便找个猪圈一起窝一宿?” “去死吧你。”徐甜甜哼了一声,慢条斯理的吃饭。 吃饱饭,朔铭说:“你路过健身房那么?” “你看看几点了,脑子抽风啊,要健身?”徐甜甜还没吃完,依然慢慢吃着,心里想着一会怎么拖住朔铭。 “大姐,我车放那了,我当然要回去开车啊。”朔铭说。 “不是说好了今天晚上陪我的么?”徐甜甜咬着牙说:“你要敢走试试看。” “我有什么不敢的。”朔铭说:“腿在我身上。” “那你试试。”徐甜甜放下筷子 ,抽过纸巾擦擦嘴,摆出一个极度诱惑的姿势,嘟着嘴唇很诱惑的对朔铭飞吻。 第三百八十三章一座山的纠结 见徐甜甜吃完了,朔铭起身去结账,站在车旁:“你走不走那里,如果不经过我自己打车过去吧。” “上车。”徐甜甜命令道。见朔铭不动,打开车门推搡说:“你要不上车我就喊非礼。” 朔铭被徐甜甜缠的有点烦了,干脆转过身抱住徐甜甜的小蛮腰,往怀里一拉,另一只手也攀上徐甜甜的后背:“你喊吧。” “你……我……”徐甜甜不知说什么好,朔铭每次的做法都出乎自己的预料,两人此时紧紧贴在一起,徐甜甜脸红的说不出话。羞恼之极的徐甜甜真就张嘴喊:“非……唔……” 朔铭在徐甜甜即将喊的一瞬间飞速的吻上去,不为占便宜,只为不惹出麻烦。徐甜甜这么漂亮,随便来几个围观的都会说是自己在做龌龊的事,而徐甜甜也不是善类,既有可能的警察来了才解释闹了个笑话。 吻了好久,徐甜甜几乎没什么像样的反抗。朔铭正想进行下一步深入了解双手努力探索的时候嘴唇一疼,一股腥咸的气味充斥着口腔。 徐甜甜还咬着朔铭的嘴唇,含糊不清的说:“让你耍流氓。” 血腥味徐甜甜也感觉到了,两人贴的太近了,徐甜甜清楚的看到朔铭紧紧皱着眉,对朔铭有一点了解的徐甜甜知道朔铭正在发火的边缘。 徐甜甜赶紧松口,向后退了一步,擦擦嘴说:“都怪你。要不是……我不是有意要咬这么狠的……” 徐甜甜心里纠结着,明明朔铭做的过分,而自己为什么要道歉,若不是朔铭先吻上来自己能咬他吗? 朔铭盯着徐甜甜:“咱俩啥关系?” 这一口咬的的确有点狠,朔铭是占了便宜不假,可徐甜甜不来勾搭自己朔铭能去占便宜么。又想撩朔铭,还不让朔铭更进一步。 “呃……”这个问题把徐甜甜难住了。说是男女朋友?可朔铭有女朋友,自己也似乎不想做朔铭的女朋友,朔铭长得又不帅也不是什么富豪,自己凭什么看上他。说普通朋友?可普通朋友也没有徐甜甜这么一直缠着人的。 朔铭走大徐甜甜面前一字一句的说:“我什么样你清楚,在你们眼里我是好色不假,我承认。我有女朋友你也知道,而且我非常明确的表示过那是我未婚妻。听明白什么意思吗?未婚妻。如果徐大美女想要跟我做男女朋友我接受,作为一个好色的人我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但我不会给你任何承诺。我们都是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呢?想清楚我们是什么关系再说,行吗?” 朔铭说完转身打车离开,觉得与徐甜甜发生的这些事很无厘头,这就是一个想法扭曲的女人。觉得自己漂亮所有人都要像公主一样对待她。可朔铭偏偏不是那种人。 徐甜甜站在那愣了一会,似乎朔铭说的很有道理,自己做这些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报复朔铭?还是喜欢上这个色色的包工头? 朔铭回到家,当即打开那份合同研究。 朔铭只能看个大概,让朔铭小意外的是这座山是大马蹄山。 大马蹄山朔铭去过一次。植被稀少,典型的一个石头山,而这座山风华严重似乎没什么开采价值。 合同上的定价是一百二十万,朔铭要用一百二十万买五十年的拥有权,山上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己的。可一个没有开采价值的破山真值钱吗? 朔铭觉得是不是被程浩玩了。承包这座山价格不贵,可以说相当便宜,五十年呢,朔铭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时候。可这座山能有什么价值呢?一山的乱石头,而且还没有利用价值的风化石。 或许地底下有什么之前的东西?朔铭忍不住寻思,可如果真有价值程浩能给朔铭?如果这座山上的石头有开采价值一年承包也得几十万,怎么可能这么便宜。 俗话说便宜没好货,朔铭有点后悔了。当时不应该答应程浩的,或许在别的地方能找点好处。 木已成舟,朔铭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是全盘接下,把啤酒的代理权写上自己的名字,以后转交给胡俊经营,这座山自然是先收下再说,虽然是一百多万现钞拿出去了,可有五十年来琢磨真么把钱挣回来。第二就是放弃这个“好处”,同样要替胡俊把啤酒的代理权写上自己的名字。 朔铭开始纠结了,这座山就是个鸡肋。许多人巴不得搞个山头当山大王,可当一座无用的山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朔铭坐在沙发上想了好久,最终也不敢拍板。或许这座山就能挣钱呢,一旦谁看好了在这座山周围开发个什么项目,或者把山圈起来养猪?毕竟沿海地区人口越来越密集,土地越来越少。几十年之后没准这座山就在城市内部了。 这时传来开门的声音,郝笑上夜班回来,见朔铭在沙发上抽烟皱皱眉:“你能不能到阳台上抽,让你熏的我都会抽烟了。” 朔铭问:“郝笑,我问你个问题。如果给你一片地,但这片地不能种庄稼,你打算干什么?” “盖楼,你不是包工头吗?”郝笑嗤笑:“你要当地主了?” “唉,荒山野岭乱坟岗啊。”朔铭叹口气:“还没有乱坟岗风水好。” 郝笑坐到朔铭身旁,又皱皱鼻子,因为在朔铭身上除了烟味还有一丢丢香味。郝笑不确定是不是闻错了,但朔铭的脾性很难让人相信他是清白的。 “说说怎么了?”郝笑坐到一旁,把心里想的事隐藏的极好。 朔铭把这座山的事说了,郝笑沉默片刻对朔铭说:“这个山距丰城城区有多远?” “大约五六公里吧,我这辈子看不到开发了。”朔铭摇摇头。 “你觉得一百多万贵么?”郝笑自己觉得这是一笔大钱,对于普通人家来说一下拿出一百万确实太多了。朔铭也就是这一年发展的快,不然也拿不出这么多钱。而且最近还要买房,朔铭取舍不下也是正常的。 “说实话,很便宜,我都没想过能这么便宜。”朔铭撇撇嘴:“可这座山什么也没有,能干什么?” “我觉得不对。”郝笑说:“你说这些我不懂,但我听说过两件事,有一个村书记,把自己村里的荒地全都承包下来,而且自己也不种就在那闲置着。” “那他图什么?”朔铭问。 “不知道,但肯定是有账可算。我只知道他雇了一个人在荒地里放羊。”郝笑噗嗤笑出声:“我们只要琢磨琢磨这些人的心里不就行了?” “理论上说是这样,可我们怎么知道这些人有什么歪点子。”朔铭皱皱眉:“等着占地?可这是一座山,虽然不大但也是一座山,破石头谁愿要啊。” “那你自己想想吧。”郝笑起身去洗刷睡觉:“赶紧洗洗睡吧,要不明天又起不来。” 朔铭没动,依然在沙发上坐着瞎寻思。朔铭想到了阳光房,阳光房在什么地方建设都行,只要光照足够地理条件没要求。如果在大马蹄山搞一个种植园,一边爬山一边采摘应该会是一个不错的体验。 朔铭随即摇头,这座山一百多万就够了,可开发这座山要用到几千万也说不定,谁有那么多钱填坑一样扔在这座山上。 “一年两万多。”朔铭嘀咕:“随便弄个阳光棚还不止挣这些呢,要不就把这座山收了?” 朔铭咕咕叨叨的睡过去,早上起来就觉得头昏沉沉的,看到合同想了想,一咬牙自语说:“今天的一百万就算扔在那了,这座山放那不动二十年之后没准就有什么可开发的项目,老子就是包出去也能挣钱,养老还用愁吗?” 既然已经这么想了,朔铭就先去了一趟律师事务所,找了个相熟的律师谈了,并且把这件事全权委托出去。 到了工地,朔铭依然在纠结这件事,这可是一百多万,真的值得么? 朔铭咬咬牙,既然决定了那就别后悔,不就是一座小山? 将近中午,朔铭接到尚佳轩的电话。尚佳轩说:“你下午一点到景程春天的售楼处,我在那等你。” 朔铭知道房子有眉目了,先道了声谢,然后说:“中午尚经理有时间吗?一起吃个便饭。” “我在公司呢,等下午我直接过去就行了,咱俩用不着这么客气。”尚佳轩说完就客气的把电话挂了。 朔铭心说这种大事最好让郝笑也去看看,贺美琦不在,不然肯定也是要去的,买房子大家拿主意才好。 朔铭给郝笑打个电话,郝笑说还是晚班,下午倒是有时间。 朔铭回家吃了顿郝笑做的饭菜,这才与郝笑一起去了景程春天。 尚佳轩已经到了,正与一个中年秃顶的衬衫男子聊天。见朔铭到了先做了介绍。尚佳轩说:“这位是开发商那边的吴经理,这位就是朔老板,我一个很好的哥们。” 介绍完,几个人没坐下,尚佳轩就说:“我们直接去看看房子吧。” 尚佳轩从吴经理这拿到房钥匙,吴经理则安排一个售楼小姐跟着去看房。 朔铭问:“这房子的产权现在是谁的?” 第三百八十四章农建林被处理 尚佳轩说:“产权证还没办理,现在还属于开发商管辖,但我们有抵账的协议在,只要这些房子卖出去都是我们公司的钱,价格上我们也有自主权。” 朔铭这就明白了,从尚佳轩手里接过一个表格看了几眼。这些户型大小都有,小的七十多平,大的达到一百六十多。 朔铭对郝笑说:“你看看多大的合适。” 郝笑犹豫说:“要不买个一百六十多这个?” 朔铭问尚佳轩:“小区物业怎么样?” “对了,这事没跟你说。”尚佳轩说:“这个小区的物业比较贵,在丰城基本算是最贵的了。不过人家服务好,安全管理各方面也都上的去台面。” 朔铭点点头,这都是小事,一年才多了几个钱。 尚佳轩说:“你挑的这个户型不错,向阳面积很大。” 说着话,几个人上电梯。等进到房子里才感觉这套房子的确不小。具体怎么装修就是以后设计的问题了。 尚佳轩说:“如果你装修可以去我朋友那,要价用料都比较合理。” 看完房子出来,朔铭与尚佳轩告辞。朔铭问郝笑:“你觉得怎么样?” “我看挺好的,只是这价格是不是有点高啊。”郝笑说的不是单价而是总价。 朔铭说:“人家给便宜这么多,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买的小了占便宜就小。” 郝笑就不再说话了,朔铭知道这是满意了。把郝笑送回家朔铭就去工地,心里盘算着怎么开发那座荒山。 由于程浩一早打好招呼,大马蹄山的承包合同很快就弄好了,这座山五十年内就成了朔铭的私人财产,只要不在上面做违法的事干什么都行。一般承包合同不会出现连带开采权,而朔铭的这份合同却包含这些,这座山上无论出现什么矿藏朔铭都有五十年的开采权。就算是出现黄金也是如此,不过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顶天了出一些石料,但看大马蹄山的地质情况,就是出石头也不会是好石头。 朔铭也正为这件事犯愁,好好一座山放在哪却什么也干不了,难道自己真的要弄上阳光房种地? 朔铭很纠结,几天都闷头闷脑的心事重重。郝笑说:“东西已经是你的了,想怎么用可以慢慢想啊,实在不行就找个人放上一群羊,一年还不赚几万块钱?” 事的确是这么个事,可那么一座山一年只赚几万块?朔铭觉得一定有更好的开发办法。 郝笑说:“我跟你说个事,农建林被抓了。” “真的?”朔铭恨死这个兔崽子了,就是这孙子把朔铭好一顿整。朔铭高兴的说:“这么个大好事不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买上点鞭炮庆祝庆祝。” “他被抓了我们庆祝什么,看个笑话呗。”郝笑毕竟与农建林有一段,心情复杂也是有的。 朔铭说:“是因为什么,贪污腐败还是别的原因?” “我听说起因是生活作风问题,至于能不能查到其他的就不好说了。”郝笑撇撇嘴:“哎,常在河边走不能不湿鞋,没抓的时候都觉得是好人,一抓起来人人自危。我那些同学谈起农建林一个个都不说话了。” 这很正常,农建林有权有势的时候都上赶着拍马屁,现在被抓了肯定巴不得撇清关系。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 朔铭说:“你当纪检那些人是吃干饭的?说是为了班子稳定,其实平日里是懒得查,真要查起来能把祖宗从坟堆里扒出来称称骨头。” 还是那句话,没抓的时候都是焦裕禄。郝笑说:“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幸灾乐祸,就当跟我们没关系少谈论。” “我无所谓,我什么身份也没有,你毕竟在体制里面,你注意点就行了。”朔铭又说:“知道是怎么犯的事吗?” 郝笑说:“我听一个同学说似乎是得罪了紫书记,可他才什么职位,与紫书记说的上话么。” 朔铭淡淡一笑,心里立即就明白了但却不点破。这一定是程市长使的圈套,农建林毕竟是自己这边的人,程市长就是猜忌心再重也不会明着下手,不然那些跟着程市长混的人还不凉心了? 程市长一定是把一点证据放出去,故意让紫斌那边抓住把柄,然后快刀斩乱麻迅速处理。程市长估计还会做出捶胸顿足的惋惜表情。 知情者估计都能猜的透,可谁是知情者呢?朔铭肯定是,紫斌恐怕也知道这是程市长安排的,可程市长送上门的便宜肯定是要占的。虽然只是一个小喽啰,可换上自己手下信得过的人工作起来也得心应手啊。 这些只是朔铭的猜测,毕竟他不是参与者,朔铭虽然觉得这种猜测站得住脚,但这也与他关系不大。 朔铭想了想说:“我有件事要跟你说清楚。” “什么事?”郝笑见朔铭说的认真凑过来仔细听着。 朔铭说:“胡俊与程美应该是走到头了。” “你怎么知道?”郝笑还是比较惋惜。她惋惜的是年轻人的纯洁感情,可郝笑自己也知道,这个社会又有多少感情的纯洁的。 朔铭把啤酒代理商的事说了,郝笑点头:“看来是了,不过程美也够可以的,这时候了还不忘给胡俊一点好处。” 朔铭说:“这应该是程市长的意思,只是程美做的不太好,有可能被人揪住什么小辫,所以这才把我拖下水让我做这个代理商,等过段时间再换到胡俊的名下。” “我知道了。”郝笑说:“我听胡俊说过一次,程美好像是要去工商工作,会不会与这个有关?” “这些事我们管不着,还是管好自己吧。我现在正愁那一片山干点什么好呢。我可是把大把的钱花了,如果产生不了效益可就是个笑话。”朔铭揉揉太阳穴,现在非常后悔花这笔钱,感觉这座山压在自己身上一样。 “之前你不是说过阳光棚挣钱吗?”郝笑说:“要不你就做那个。” 朔铭摇摇头:“再说吧。” 第二天,朔铭去小马蹄山看工地,顺便在大马蹄山附近转了一圈,整个马蹄山只有半山腰的地方有一片空地,植被还算茂密。剩下的地方随处可见裸露在外面的岩石。这种石头山能开发什么呢?或许这些石头下面有青石可以开石矿?如果要验证这些石头下面是什么石质最好的方式就用炸药炸山来验证,可炸药是要审批而且严格管控的,朔铭又从哪里弄呢。 朔铭终究是没什么好主意,心说如果哪天工程做不下去了再去琢磨那座山吧。 徐甜甜一如既往的时不时到工地来,而且只要早上来都会给朔铭带早饭,但这些早饭基本上都让范宇华占了便宜。 朔铭蹲在一堆土山上看着下面的工人为厂房做基础,心思却在大马蹄山。 徐甜甜虽然换上了平底鞋,但却穿着裙子,一向好干净的她怎么能陪朔铭蹲下或者坐下,站在一旁说:“我觉得包工头这个职业真心不错,我看你也没什么事成天在工地上晒太阳。” “我觉得做健身房老板更不错,不仅没什么事而且还可以方便自己健身,还能成天闲的要命到工地来吃土。”朔铭立即回道。 “哎,你成心故意跟我过不去是不是?怎么说话总带刺。”徐甜甜一把揪住朔铭的耳朵:“上次你欺负我还没算清楚呢。” 徐甜甜怕弄疼朔铭再让他翻脸,虽然作势很用力实则并不疼。朔铭站起身,故意靠近徐甜甜一步:“上次我怎么欺负你了,我怎么给忘了,要不你提醒提醒我,我也好知错就改。” “你……反正你就欺负我了。”徐甜甜还真怕朔铭在工地上就耍流氓不规矩,但却不依不饶:“你应该向我道歉。” 朔铭叹口气,起初自己想撩徐甜甜,可现在这个情况是徐甜甜非要缠着自己,女人漂亮是好事,被女人认可也是好事,可朔铭知道他与徐甜甜不在一个平面上,这种暧昧持续下去也没什么好处。朔铭还真想与徐甜甜发生点什么,但真要发生了徐甜甜要自己负责怎么办?这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也不是刘晓婉那样熟妇。 朔铭说:“我问你个问题,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 “谁看上你了,臭美。”徐甜甜死不承认。 “那你隔三差五的到工地干啥?”朔铭转过身绕道土堆的另一边。 徐甜甜歪扭着跟在朔铭身后:“你就不能选个是人走的路?” “这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是路了。”朔铭停下脚步,在土堆上踩踩。土质稀松轻易就能踩下几厘米,随之土质就结实很多,走在上面也不会有泥土陷进鞋里。朔铭说:“咱俩围着这土堆转上几圈,这里就有路了。” “你有病啊?”徐甜甜知道朔铭在耍自己,嘟囔着嘴,朔铭在前面走,后面的徐甜甜受不了了,因为朔铭转了一圈回到原点,然后踩着自己之前的脚印继续向前走。 “你有药啊?”朔铭把当初徐甜甜的话奉送回去。 朔铭想闲着也是闲着,就想甩掉徐甜甜,如果徐甜甜跟上来肯定是一鞋黄土。 徐甜甜活动活动脚,里面已经有很多小沙粒,咬牙切齿冲向朔铭。 朔铭正在前面走的欢呢,感觉后面徐甜甜追上来了,嘿嘿笑着回头:“你看,我说的有道理吧,这一趟走起来就舒服多了,路啊都是人走出来的,你就的跟着我……我去……” 第三百八十五章泥猴子 徐甜甜本想抬脚踹的,事到临头还是算了吧,别一脚把朔铭的老腰踹坏了。就算是双手推了一下,可朔铭还是脚下一空,一头栽向土堆下。 朔铭在黄土里翻滚几圈,一张嘴就狠狠的吃了一口。顾不得吐出来,稳住身体不在翻滚,可接下来还是会继续往下滑。 朔铭滑落到土堆下面,浑身上下已经染成小泥人。徐甜甜在土堆上面咯咯笑,不远处的工人也看过来,忍不住一起笑。 “朔哥,你这练的什么功夫?”范宇华凑过来。 朔铭突然想到了曾经掉进坭坑里的刘晓婉,好在自己身上的泥土都是干爽的。 不过也正因为是干爽的,朔铭睁不开眼,想骂也骂不出来,弓着身在那使劲向外吐,嘴里像吃了一口炒糊了的芝麻,难受的要死。 “朔哥,漱漱口先。”范宇华拿来一瓶水。 朔铭摸索着簌簌口,接着水搓搓脸,撩起衣服胡乱的擦了一下,立即又是大花脸。可朔铭却看向仍在土堆上高兴的徐甜甜。朔铭摆出非常和煦的微笑:“甜甜,你来。” 朔铭的表情是在笑,可他的眼神就有点狰狞。虽然徐甜甜有点武力值,但朔铭也不是吃素的。 “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还有点事。”徐甜甜摆摆手:“我先走了啊。” 可徐甜甜发现一个问题,他想从土堆上下来最好的方式就是之前踩出来路,如果从另一个方向走恐怕会与朔铭一个下场。 “甜甜,乖,在那等我。”朔铭笑着说完,直接冲上土山。他要把徐甜甜捉住,最好是埋在土堆里。 “朔铭,有话好说。”徐甜甜急了,脚一歪差点一脚踩空:“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你别过来。啊……” 朔铭停下,站在徐甜甜五米开外,阴阳怪气的说:“怎么惩罚你都行?” “除了太过分的,怎么都行。”徐甜甜勉强堆出笑容,朔铭可不是轻易饶过他的那种人。在推朔铭之前徐甜甜也没想过朔铭会一路翻滚到土堆下面。 “你推我的时候没觉得过分?是不是过分不是你说了算,是我说了算。”朔铭向前走两步:“现在给你连个选择,第一从这滚下去,第二接受我的奖励。” 朔铭把奖励两个字咬的极重,徐甜甜眨眨眼,心说先答应再说。很认真的点点头:“行,你怎么说都行。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是应该走了。”朔铭怪笑这上前拽住徐甜甜的玉手,快步从土山上下来。 朔铭把徐甜甜扔到车上,又把钥匙甩给愣神愣脑的范宇华,头也不回的说:“晚上先把郝笑送回去,告诉他我今天有应酬。” 徐甜甜一向爱干净,朔铭泥猴子一样跳上车,徐甜甜也只能张张嘴不好说什么,还不都是自己弄的? 朔铭冷着脸:“车钥匙。” “要不我开吧,你是不是想回去洗澡?”徐甜甜弱弱的问,看着朔铭坐进车里还在抖落身上的泥土,徐甜甜心想看来又该刷车了。 “是你给我弄脏的这没错吧?”朔铭发动车一脚油门下去,哪管这里路况不好,越野车像喝醉酒一样摇晃着窜出去。 “其实我不是有意的,谁能想到你会滚到下面去。”徐甜甜讪笑一声:“要不我请你洗个澡?” 范宇华拿着朔铭的钥匙串,愣愣的看着朔铭抓着徐甜甜的小手走了。心说朔哥就是朔哥,牵个手这么明目张胆,至于一会怎么奖励徐甜甜那就不好说了,范宇华立即脑补出一幅动人的画面,朔铭怒气冲冲,徐甜甜像个丢了糖果委屈的孩子,这一对这种状态凑在一起,朔铭能奖励徐甜甜什么呢? 范宇华摸摸自己的脸,朔铭也不帅啊,至少没自己帅,怎么就这么招人喜欢呢?看来这撩妹也是技术活啊。 车上,徐甜甜脸色微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看朔铭,心里极为忐忑,朔铭到底会做出什么举动呢?又会怎么“惩罚”自己呢。根据朔铭的流氓习气应该会对自己动手动脚吧。我应该怎么拒绝呢? 这一刻,徐甜甜竟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情绪,为什么要拒绝呢?这不正合了自己心意?让朔铭对自己有好感,转而喜欢自己追求自己,到头来还不是石榴裙下的一个普通爱慕者。这不正是徐甜甜期望的吗? 可徐甜甜随即就想,就这么便宜朔铭?这个包工头可比前男友普通太多了,自己这么一朵鲜花难道真要插在牛粪上? 徐甜甜的心情很纠结也很矛盾,似乎有点想不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单纯是为了报复朔铭?有这个必要吗?自己喜欢上朔铭了?徐甜甜立即大摇其头,这怎么可能,朔铭虽说是个包工头,可自己见过的有钱人多了。朔铭又不帅,虽说算不上丑但相比自己已经是丑的可以了。 朔铭把车开到主路上,一脚刹车停在路边。扭头邪恶的看着徐甜甜:“你说这事怎么办?” “你又没受伤,能怎么办?大不了我给你买一身干净的衣服,请你洗个澡就算了。”徐甜甜有点没底气,知道朔铭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徐甜甜自小习武,虽然看起来漂亮的不像话可在很多人眼里是一个又漂亮又能打的女人。徐甜甜自己也这么认为,没有哪个色狼敢在自己面前不规矩,可在朔铭面前就像换了一个人,朔铭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规矩。 “那也行。”朔铭点点头。 徐甜甜没想到朔铭能答应,但随即就觉得不对,朔铭清澈的眼神可不像是能饶过自己,胆怯的说:“真的?我怎么不信呢。” “其实我也不信。”朔铭耸耸肩:“你都不信觉得我会答应?” “那你倒是说怎么办吧,反正已经这样了。”小徐天天咬着嘴唇。 “你给我弄干净。”朔铭邪恶的说:“用身体弄干净。” “你什么意思?”徐甜甜脸红了,用身体是什么意思? “就是把我身上的泥土蹭到你身上。”朔铭知道徐甜甜爱干净,每次来工地都是洗的喷香,估计在外面吹了点灰尘也要好好洗洗,既然你爱干净朔铭偏不让他干净。朔铭嘿嘿笑:“你给我蹭干净,不然……呵呵……” 徐甜甜拒绝朔铭也不知道不然会如何,又不能强迫,也算自己倒霉,为什么要带着徐甜甜遛弯逗弄他。 徐甜甜狡黠的眼神一闪而逝,点头说:“那行,不过弄干净是不可能了,最多是把我弄脏。” “还是算了吧。”朔铭说:“这次放过你。” 朔铭本想揩油占便宜的,事到临头又觉得这么做有点太猥琐了。但朔铭想不明白徐甜甜想要干嘛,徐甜甜没必要天天到工地监工,有童景山在,徐甜甜上蹿下跳的算什么事。可奇怪的就在这,童景山是一直不露面,似乎对工程质量很放心,而徐甜甜倒是常驻沙家浜了。 徐甜甜长舒一口气,但心里又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咬咬嘴唇问:“真的?那我帮你买身衣服吧。” 朔铭看着徐甜甜的脸,俏丽的面容漂亮的不像话,是个男人都能沦陷在迷人的漩涡里。要说朔铭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但朔铭知道自己配不上徐甜甜,也不可能丢下贺美琦与郝笑追求徐甜甜,所以自从郝笑在徐甜甜面前出现之后在就没了非分之想。 朔铭说:“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这句话似乎不是第一次问了。” “没想干什么,其实我不是故意的。”徐甜甜觉得朔铭挺大度,任何一个人被弄成土猴子都会恼怒。可朔铭没有,或许是不忍心对自己生气吧。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你到工地来做什么?”朔铭问:“你可不是来看工程质量的,就你这两把刷子我能当着你的面糊弄你。” “我为了你啊。”徐甜甜脱口而出,可随即就很懊恼的后悔,怎么能把实话说出来呢,太羞人了,这是在追求朔铭? 朔铭咽口唾沫,难以理解:“为我什么?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你这话鬼都不信。” 徐甜甜不知应该怎么回答,红着脸看着窗外不说话,心里想的却是与朔铭同样的问题,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朔铭了?这怎么可能,骗鬼都不信。 朔铭启动车,原本是打算惩罚徐甜甜的,开始后悔开着徐甜甜的车离开,家里的钥匙在钥匙串上,也只能去健身房洗澡了。 “你去哪?”徐甜甜有点紧张,朔铭泥猴子一样肯定是先洗澡,有点紧张朔铭下一句会说去徐甜甜家。 “你家住哪?”朔铭说。 “啊?”徐甜甜一下呆住了,自己的住处还从没接待过异性,甚至同性都比较少。 “啊什么啊,快说住在哪,我总不能一直这样,要找个地方洗澡啊。”朔铭觉得身上难受,尤其是天已经热了,稍微有点汗浑身都痒。 “我住在……”徐甜甜结结巴巴的说了个地址:“要不我来开车吧。” 朔铭似乎把对徐甜甜的仇恨都发泄在车上,也不管路上有没有石头有没有泥坑,连蹦带跳的玩命开。 朔铭也真不习惯徐甜甜的车,太高档的车很多功能都是电动的,一车洋码子朔铭也看不懂。 朔铭停下车,示意徐甜甜开。 朔铭坐到副驾驶上,挠挠脖子恶狠狠的看着坐到驾驶位不停扭动的徐甜甜:“你扭着蒜瓣腚干啥呢,长痔疮了?” 第三百八十六章贺美琦回来 “你才长痔疮呢。”徐甜甜皱着眉系上安全带:“你把座椅弄这么脏,我……” “我什么我?”朔铭哼了一声,心说自己还真是心大,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就算让徐甜甜给自己洗澡都不过分。 “没什么。”徐甜甜干脆闭嘴,毕竟自己理亏。 让朔铭略感意外的是徐甜甜只住了一个小公寓,五六十平。朔铭走进房间四下打量:“你有钱开健身房为什么没钱买个大房子?” “要你管。”徐甜甜有点脸红,指了指卫生间:“去洗澡吧。” 徐甜甜说完转身要走,朔铭问:“你干什么去?不负责帮我弄干净?” 朔铭出言调戏,最少嘴皮子上要占点便宜。徐甜甜回过身,脸红红的说:“我帮你买身衣服吧,一会总不能再穿这身。” 朔铭想想也是,走进卫生间洗澡。 洗完之后朔铭就想到另一个问题,自己没有合适的衣服穿,总不能光着等徐甜甜回来,翻开衣柜想找一件宽大的先穿上。 可打开衣柜就看到让朔铭喷血的一幕,徐甜甜的衣柜里整理的井井有条,一件件小蕾丝排着队挂在那,惹火的很。朔铭心里想着徐甜甜穿上这些是什么样子,心里忍不住有点澎湃,与徐甜甜真发生点故事似乎也不错。自己是什么,说大了是个包工头土老板,说小了就是屌丝一枚,既然徐甜甜贴上来为什么又要拒绝? 朔铭盘算,要不就把徐甜甜收了?可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立即就被自己否定。朔铭也能感觉到,徐甜甜对自己的感觉还是太微妙了,猜不透这个女人在想什么。八成是没戏,自己算个蛋。就算真成了,粘身上扒不下来。 朔铭光着也不是事,随手拿了一套睡裙穿上,照照镜子自己都能笑了,这打扮要让别人看到还不笑死。 毕竟是女人的房间,朔铭也不好四处乱翻,无所事事,朔铭就老实坐在那看电视,可直到天黑徐甜甜也没回来。朔铭有点急了,给徐甜甜去了电话,可打了几遍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朔铭想干脆套上脏衣服走算了,还没等穿上衣服徐甜甜这才大包小包的回来,红着脸递给朔铭衣服:“里外都有了,你换上吧。” 朔铭接过衣服走进卫生间,徐甜甜看着朔铭的背影吃吃的笑,自己的衣服穿在朔铭身上还别有一番风味。拿起朔铭的脏衣服,本想扔到垃圾桶可随即就放到一边,心想还是给朔铭洗出来吧。 徐甜甜愣愣的看着一团脏衣服,朔铭穿自己的睡衣竟然没有恶心或者反感的情绪,反而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而面前的这团衣服也不觉得脏也不觉得讨厌。自己真的喜欢上了朔铭?这怎么可能,徐甜甜心说我不过是想报复朔铭而已。 朔铭换好衣服,肚子也咕咕叫了,对徐甜甜说:“你别以为给我买件衣服这事就这么算了,如果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觉得你穿我的衣服很帅。”徐甜甜很古怪的笑着,打量朔铭。模样普通,略带一点痞气,扔到人堆里找不到的那种。 朔铭撇撇嘴摆摆手告辞。 徐甜甜说:“要不我请你吃饭?” “也行。”朔铭让范宇华接郝笑了,而且已经说了晚上不回去吃,反正已经饿了,那就讹一顿便饭也好,什么贵吃什么。 巧不巧的是这时候朔铭的电话响了,拿起电话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朔铭有种感觉,这顿饭恐怕是吃不成了。 接起电话,朔铭问对方是哪位。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粗重的喘息声。这种电话很瘆人,朔铭皱皱眉:“你到底是谁?不说话我挂了啊。” 回答朔铭的依然是喘息声,依稀还能听到女人的痛呼声。朔铭很干脆的把电话挂了,可紧接着又有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朔铭没看来电,不确定是不是刚才那个,接起来就说:“你到底是谁,有话就好好说,别弄这些玄虚。” “呦,朔大包工头这么大的火气,这是跟谁啊?”电话里传来的却是贺美琦的声音。 “美琦,是你啊,刚才那个电话是你打的?”朔铭觉得不是,但还是确认一下,贺美琦可没这么无聊。 “什么电话?”贺美琦笑着说:“你真是一头猪,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 “怎么?我怎么就是猪了?”朔铭反问。 “我用的什么电话?”贺美琦幽怨的说。 “这不是你的号码啊,你刚办的新号?”朔铭还是没明白,贺美琦一向话少,很少调皮的与朔铭开玩笑。 可随即朔铭就恍然,这可是国内的电话号码,难道贺美琦回来了?怎么提前一点消息没有呢。 朔铭说:“你是不是回来了?” “还算你不笨,来机场接机吧。”贺美琦说:“我有点累了,你可要快点,不然我就睡过去了。” 从地球的另一端回来是要倒时差的,天刚黑,但对于贺美琦来说这时候应该是天刚亮差不多。 朔铭立即答应,挂了电话就着急忙慌的向外走,对徐甜甜说:“我女朋友从米国做什么研究,刚回来,我就不在这吃了。” “米国?”徐甜甜一愣:“你女朋友?” “对啊。”朔铭没想徐甜甜能不能接受两个女朋友的事,随口说:“刚回来,估计路上挺累,我现在去接机。” “那你怎么去?”朔铭来徐甜甜这是开着徐甜甜的车,现在正是上下班的高峰期,打车估计不是那么容易。 “对啊。”朔铭皱皱眉,都因为徐甜甜,这一天的事全都打乱了。朔铭一伸手:“把你车给我用一天,明天你去工地开车。” “那我怎么办?”徐甜甜很想说也要跟着去看看,可话到嘴边还是咽回去了,心里莫名的烦躁起来,看朔铭就有些横竖不顺眼了,把钥匙递给朔铭:“你安排人把车送到健身房吧。” 朔铭没多想,转身走了。 徐甜甜坐下,看着一团脏衣服发呆。朔铭的女朋友她是见过的。一个警察也用不着出国,这说明朔铭说的女朋友肯定是另一个女人。 这一刻徐甜甜不朔铭更感兴趣了,就这样一个丑男人有郝笑那样女朋友还不知足? 越野车的性能更好,朔铭开得很快,可这个时间正是上下班高峰,去哪都是车。 一个红灯等了将近十分钟了,朔铭打给贺美琦,让他在机场等自己一会千万别着急。朔铭问:“你通知郝笑了?” “还没呢,一会回去给他个惊喜。”贺美琦心情很不错,一直在笑。出过那么长时间重新踏上故土心情自然不错。 朔铭挂了电话,给郝笑打过去,告诉他晚上别吃饭,一会出去吃。 刚要放下电话,朔铭注意到手机上最早的那个陌生来电。那个粗重的喘息声肯定不是贺美琦开玩笑弄出来的,这又会是谁呢?真缺德,吓唬人这是,好在朔铭的心比较大不大在乎。 朔铭下车看几眼,前面已经堵城停车场了。如果排队向前挪还不定几点才到。想了想干脆绕一下。 这条路经过批发市场,批发市场那凌晨到上午车流最多,此时反倒不是主干道。当朔铭经过批发市场的时候正巧看到白家胜一家三口从批发市场出来急匆匆的上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朔铭心说会不会出什么事了,拿起电话打给白家胜,结果却是无人接听。朔铭急着去接贺美琦也就释然了,以白家胜的脾性,如果有什么事一定会给自己打电话的,此时最重要的还是贺美琦。 到了机场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朔铭跑进候机大厅见贺美琦坐在那玩手机。 “美琦。”朔铭远远的大声叫嚷。贺美琦在朔铭心里还是占据了最主要的位置,朔铭忙起来的时候不怎么想,看到贺美琦的这一霎那朔铭有种再见亲人的感觉。 “走吧。”贺美琦倒是淡然,看到朔铭立即起身拖着行李箱要走。 朔铭拥住贺美琦,不顾场合的狂吻。 直到快要窒息,贺美琦才把朔铭推开:“别在这啊,你干什么,这么多人看着呢。” “我想你了。”朔铭呵呵笑,接过贺美琦手里的行李箱。 朔铭拉着贺美琦的手,问她在米国的生活。贺美琦微笑着恬淡回答,这种感觉就像是回了趟娘家刚回来。 电话响了,是郝笑打来的。贺美琦对朔铭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朔铭点点头接起来。郝笑埋怨说:“这都几点了,不是说一起吃饭吗?你去国外办事了?” 朔铭陪着笑:“再等一会,回去给你惊喜。” 对郝笑来说贺美琦回来谈不上什么惊喜。她与贺美琦的关系虽然不错却依靠着朔铭维系。如果没有朔铭两人顶多是普通朋友,毕竟是现代社会,哪能谈得上共侍一夫的姐妹情分。 贺美琦在米国,郝笑与朔铭过着很正常的情侣生活,如果和美琦回来,朔铭肯定会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在贺美琦身上,想到这一点就让郝笑鼻头发酸,可她没什么办法,真说起来朔铭还是贺美琦让给他的,或者说是在与贺美琦分享一个男人。 第三百八十七章不要就算了 朔铭又想到那个电话,车上问贺美琦:“你只给我打过那一个电话?” “是啊。”贺美琦看着车窗外,虽然出国没多长时间,但国内的感觉与国外大不相同,还真有种回家的感觉。贺美琦说:“为什么这么问?” 朔铭甩甩头:“没什么,只是有个骚扰电话很奇怪而已。” 虽然只是一个骚扰电话,但朔铭却一直心神不宁,似乎是有什么事发生。但此刻朔铭没时间想太多,载着贺美琦回家接上郝笑出门吃饭。 几百公里外的另一个城市里,白茹雪一头汗水面容憔悴,紧皱着眉双眼无神的盯着枕旁的电话。他多么希望朔铭能把电话打回来,只要朔铭打过电话他就立即告诉他此刻正躺在医院的待产床上。 白茹雪早产,与预产期早上许多。白茹雪知道自己应付不了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朔铭,可她还是先给白家胜打了电话。 在最无助的时候白茹雪希望朔铭能在身边,能第一眼看到自己的孩子。可电话接通,白茹雪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甚至不知道这个孩子将来会何去何从,他彷徨了,甚至有些迷茫,不为自己担心,反而是孩子。 贺美琦已经很久没吃华夏菜了,这顿饭吃了很多心情也很好。朔铭却心不在焉的吃着,心里像压着一团火。原本贺美琦回来是值得高兴的事,但那个电话就像一个幽灵始终换选在脑海里。朔铭想不明白这种心理上的悸动的原因何在,但加速的心跳似乎预示着要有事发生。 吃过饭,贺美琦无心在外面玩,困顿的很要回去睡觉,朔铭默默的开车回去。 郝笑说:“晚上我会宿舍睡,有点东西忘拿了。” 这是在给贺美琦腾地方,朔铭略有点感动,但最终还是点点头,毕竟这正是自己需要的。 郝笑下车,摆摆手看着朔铭的车渐行渐远,心里那种酸楚感尤发的严重了。按理说郝笑能得到朔铭的承认心里应该是高兴的,可贺美琦离开的这段时间已经让他习惯了与朔铭独自生活,没有哪个女人愿意与另一个人分享自己的男人,毕竟人心都是自私的。 郝笑叹口气,转身上楼。 “你今天好像有心事。”贺美琦一向话不多,但却能感受到朔铭的情绪,不像郝笑,完全沉浸在内心的酸楚中。 “没什么。”朔铭说:“在接到你的电话之前我接了一个奇怪的电话,只有喘息的声音,而且还是个女人,听起来挺瘆人。” “没必要在意,没准是谁跟你开玩笑呢。”贺美琦靠在座椅上,微眯起眼睛。回家了,真好。虽然还没回去但在朔铭的车上已经能闻到家的味道了。 朔铭想想也是,现在软件横行,很多变声软件能让一个人发出另一个人的声音,乍一听察觉不到什么。 回到家,贺美琦洗澡上床睡觉,几乎是沾床就睡。朔铭到阳台抽根烟,心里想着各种烦心事。 看着丰城并不算热闹的灯火,朔铭忽然觉得很孤独,似乎身边少了什么。摸不到抓不着,似乎是一件极为珍贵的东西在与自己渐行渐远。 烟蒂烫手,朔铭慌乱的扔到地上,心里烦躁莫名,抬脚狠狠的捻灭。 这似乎是一个不眠之夜,贺美琦回来朔铭却高兴不起来,更没有与贺美琦纠缠一会,坐在阳台上看着天空稀稀落落的星斗,此时的繁星比之年少时似乎少了很多。 朔铭摸摸布兜,烟盒里已经空了,嗓子发干发痒,干咳几声长舒一口气,自语说:“或许真是我想多了吧,一个电话而已,不至于神经这么紧张,要让我知道是谁打来的,我一定让他好看。” 第二天一早,朔铭才睡下没一会。贺美琦起床时发现郝笑已经到了,买来早餐正在装盘。 郝笑要叫朔铭起床,贺美琦说:“昨天他下半夜才睡的,让他睡会吧。” 贺美琦没有更多的意思,可郝笑就会想多了,古怪的看着贺美琦,心说该不会贺美琦在米国把身体治好了吧,难道能那个了? 默默的吃过早餐,贺美琦发现阳台上的一堆烟头,回头看了眼我是方向恬淡的摇摇头收拾掉。 生活还在继续,贺美琦继续做她的副院长,郝笑继续做警察,而朔铭每天都去工地。但让朔铭略感意外的是徐甜甜很久没到工地找朔铭了,想到徐甜甜,朔铭又开始患得患失了。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失去的是最珍贵的,人总是活在这些复杂的情绪里。 此刻朔铭却在想另一件事,范宇光要结婚了,邀请了朔铭与她的女朋友,可朔铭别扭就在于有两个女朋友,虽然谁也不会在意多双筷子,可说明应该如何介绍呢。如果仅仅是三个人一起生活倒也没什么,可朔铭总要待人接物,今天不面对以后总要面对的,当两个女人同时出现的时候应该如何介绍呢? 外人怎么想朔铭还无所谓,父母能接受了?就算他们能接受了,几个人处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尴尬? 房子朔铭买了,交给朋友的装修公司正在装修,自己的年龄也让朔宏德着急了,也是该找个时间结婚了。可结婚之后肯定面临着生孩子。朔铭有了孩子老两口肯定会帮忙照顾,难道要六个人生活在一起?这场面,想想都尴尬到脸红心跳。 朔铭搓搓脸,还真是个大问题。 朔铭把工地安排好,干脆躺在车上睡觉,这些烦心事干脆不去想,等先问问贺美琦什么意思再说吧。 刚睡着,朔铭的电话奔丧一样响起来。朔铭看也没看接听,电话里传来刘伟的声音:“朔铭,你现在有时间吗?来一趟搅拌站。” “你又偷税漏税了?”朔铭真想骂上几句。 “你没事就来吧,来了再说。”刘伟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刘伟虽然没事就与朔铭吹牛打屁,但严肃起来那肯定是有事的。因为自己的清梦被吵醒,朔铭骂骂咧咧的开车去了搅拌站。 到了搅拌站朔铭转身就想走,因为与刘伟坐在一起喝茶的是王兆宁。相比之前王兆宁意气风发的样子此时看起来就显得有点落魄了。并非衣着打扮,而是精神面貌,看看来这段时间过的并不怎么样。 看到朔铭站在门外,王兆宁破天荒的站起身,而刘伟在笑呵呵的迎出来让朔铭进去一起喝茶。 “你小子够可以的,一年得多少茶叶?”朔铭与刘伟打招呼,但没理王兆宁,对这个同学,朔铭已经不当是朋友了。 “朋友送了点,我知道你也喜欢喝茶,特意让你来品品。”刘伟嘿嘿笑,用眼神示意朔铭王兆宁在这:“咱三个很久没坐一起了,今天喝点?” “不大喜欢喝酒。”朔铭想想就坐下,自己何必要走,搅拌站自己可是大股东,自己的东家而王兆宁是客人,虽然这个客人不受人待见。 刘伟给朔铭添上茶水,很客气的推到朔铭面前。 朔铭开门见山的说:“王兆宁一定是有事,你这么大的人物一般可不来这种小地方。” “有事,也没事。”王兆宁觉得尴尬,朔铭说话带刺有点抹不开面子:“我是来给老同学送请柬的。” “要结婚了?”朔铭嘴上问,心里却说你小子这媳妇可是老子保的媒,可你念老子一点好么。 王兆宁点点头,把一张请柬双手递给朔铭。 朔铭大为惊奇,王兆宁把姿态摆的够低,反常必为妖,这小子一定没憋什么好屁。 朔铭没接,而是伸出一根手指拨开看了眼:“哎呀,你结婚的日子跟我一个朋友竟然是同一天,我要去市里喝喜酒,恐怕去不了了。” 王兆宁结婚的日子与范宇光只差几天,但绝非一天,朔铭这么说也是找个理由不去而已。 刘伟笑容一僵,知道朔铭脾气,张张嘴想要缓和气氛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 王兆宁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但出于礼节这份请柬一定要送的,不然与朔铭真就老死不相往来了。一年前的王兆宁尚且用的着朔铭,更别提现在的朔铭接了很多大工程,就算不帮王兆宁介绍工程,自己用到土方车的地方还是很多的,所以这个关系千万不能断。 王兆宁最近过的也不怎么好,自从季王庄的工程之后王兆宁的车已经闲置了有段时间了。倒不是朔铭出了什么阴招,而是王兆宁揽下海堤功成之后有点膨胀,对昔日的车友态度不是很好,后来又让很多工程款成了黑账无处要钱,这下把那些车老板全得罪了。这样一来谁也没给王兆宁介绍活干的了。 王兆宁笑笑,那张请柬拿回来也不是再递给朔铭也不是:“你的事当然要紧。” “刘伟,作为老同学礼节可不能少。”朔铭对刘伟说:“等你帮我把份子钱捎上吧。” 份子钱朔铭一定是要给的,虽然与王兆宁之前闹了很多不愉快也撕破脸了,但毕竟是同学,做给其他同学看也要表现出自己的大度。 “不用那么客气。”王兆宁把请见拿回去,笑着说。朔铭这么说证明两人的关系还没僵到不可调节,也算是留下点余地,王兆宁虽然送请柬丢了面子不过心里还是有一丝窃喜的。 “真没客气,不要就算了。”朔铭冷不丁的来了一句让气氛再度僵化。 第三百八十八章范宇光出事 谁也想不到朔铭能这么说,王兆宁笑容僵在那,尴尬的就像遭了雷劈,刘伟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心说朔铭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朔铭起身,对刘伟说:“我工地还有点事,茶我就不喝了。” “别着急着走啊。”刘伟拉住朔铭:“你这什么臭脾气,今天还有别的事呢。” “你能有什么事?”朔铭依旧是站起身:“搅拌站这点破事你自己解决吧。” 搅拌站还真是给朔铭挣了不少钱,虽然现在没看到钱,但都压在料款上了,成山一样的沙堆与石子都是钱。 “王兆宁还有点事。”刘伟对王兆宁使眼色,意思是说你现在不说等朔铭走了再就没机会了。 刘伟咬咬牙站起身说:“朔铭,之前是我做得不对,我向你道歉。”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没啥不对的。”朔铭笑笑,现在想起道歉了,早干什么去了。 “我……”王兆宁欲言又止,朔铭的态度已经代表一切了,王兆宁就是说出来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刘伟等不及了,拉住朔铭说:“王兆宁最近没什么活干,你看……”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朔铭嗤笑:“我的朋友圈他都认识,干嘛不自己去找?” 王兆宁憋着嘴不再说话,刘伟也不好在表达什么。朔铭转身就走。 看着朔铭开车扬长而去,王兆宁叹口气。刘伟说:“这小子就这脾气,别理他。” “那我也不坐了,等结婚的时候你可要去啊。”王兆宁也打算离开。 朔铭开着车心里想着王兆宁。用人靠前不用人的时候一脚把你踢开,怎么以前没发现王兆宁是这种人反而认为他很会做人做事。王兆宁与胡俊勾搭到一起还真是狼狈为奸,两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心正烦着呢,马婷婷给朔铭来了电话。这个女人已经很久没联系过自己了,瓜田李下的确实不好。 朔铭接起来,客气的说:“嫂子,有什么吩咐你说,上刀山下油锅我去了。” 本以为马婷婷能与朔铭开几句玩笑,可没想到马婷婷在电话那头嚎啕大哭。 朔铭说:“怎么了?范哥欺负你了?” “不是……”马婷婷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的:“宇光他被抓了。” “啥?”朔铭大惊,这准备婚礼都能犯事?难道是什么陈年旧案?这是朔铭的第一反应,朔铭立即问:“说说怎么回事。” 马婷婷说:“昨天我前夫来过,非要看孩子。结果就与……与宇光见面了,后来……后来不知为什么就打起来了。今天几个警察就把宇光带走了。” “这事通知庞哥没有?”在这方面朔铭没什么人脉,反而庞宏达很有点关系,毕竟是老江湖了,年轻时打交道最多的就是警察。 “还没有。”马婷婷也是关心而乱,没想起来范宇光身后还有这么一尊大佛。 朔铭说:“我给庞哥打电话吧。” 挂了电话朔铭想了想,先给郝笑去了电话:“郝笑,你能不能利用关系调看一下范宇光被关在哪?” 朔铭并不知道马婷婷的前夫是何方神圣,可千万别惹了惹不起的人。如果郝笑能打声招呼最起码范宇光不会太遭罪,看在郝笑的面子上那些警察优待俘虏。 “你当我是神仙啊,什么都知道,这么多分局你让我问谁?”郝笑也是无语,打听这种事比较麻烦的。 朔铭挂了电话,这才给庞宏达打过去。 “庞哥,范宇光出事了。”朔铭没太多客套,范宇光的事庞宏达没理由不管。 “什么事?”庞宏达倒是很淡定,这种场面他见过的多了,吃的米比朔铭吃的盐都多。 “他把马婷婷的前夫揍了,具体什么情况我就不清楚了。”朔铭只能实话实说,希望庞宏达立即动用关系给范宇光一点帮助。 “我知道了。”庞宏达没多说,一句话之后立即切断了电话。朔铭还算了解庞宏达,真办事的人一般话都少。 朔铭把车停在路边,想了想又给马婷婷打过去:“嫂子,你前夫现在什么情况?” “不知道。”马婷婷依然在抽噎着,一个女人而已,一旦男人出事约等于天塌了。朔铭最烦的就是女人哭鼻子抹泪,可此时马婷婷又能做什么呢。 朔铭又问:“那你前夫是做什么的?” “流氓。”马婷婷恶狠狠的说。 听着马婷婷带着浓浓的情绪化,朔铭说:“你在家吗?我去找你问问情况。” 得到马婷婷的肯定答复,朔铭立即开车去了。 在马婷婷的抽噎声中,朔铭得知她的前夫之前是一个建筑公司的副总,因为挪用公款被开了,之后在家闲了一年,再然后马婷婷就受不了家暴与之离婚了,后来的事马婷婷也说不上来,只知道这个人就是个人渣,一个没了工作靠老婆养的人还在外面搞女人,并且恬不知耻的把女人带回家。 朔铭点点头,这些新消息没什么用,但可以肯定的是马婷婷这个叫罗光的前夫不是什么善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付这种人朔铭没什么好法子,庞宏达倒是专家。 郝笑又给朔铭把电话打过来,关切的说:“刚才没琢磨过来,其实范哥被带到那个分局就看在什么片区被抓的就行了,就算挪了地方也能顺藤摸瓜找得到。” 范宇光对郝笑算是有恩的,郝笑帮忙也是理所应当,问朔铭范宇光住哪。 朔铭一拍脑门:“行了,我这就去趟派出所。” 等朔铭挂了电话,马婷婷说:“我跟你一起去。” 一直以来马婷婷给朔铭的都是一个大女人,真没想到是这么喜欢哭鼻子的人,点头与马婷婷一起去就近的派出所。 郝笑已经打过招呼了,派出所的人对朔铭还算客气,详细的说了范宇光打人的经过,不过就是发生了几句口角。罗光说范宇光穿了朔铭的破鞋,范宇光什么脾气,盛怒之下还有罗光的好果子吃? 警察说:“范哥也真够可以的,把人打住院了,现在正在市立医院躺着呢。” “严重?”朔铭奇怪,除非是非常严重人事不省了,不然警察不会这么办案直接拘禁范宇光。 “这就要看最后的医疗鉴定了。”警察笑笑,盯着眼睛红红的马婷婷瞧了几眼,随后小声说:“那边有点门道,范哥这次要吃点苦头了。” 这个警察认识范宇光,而且还尊称范哥,看来以往没少打交道。朔铭一听关系比较近,立即拿出烟主动给警察点上,并且偷偷的塞上一叠钱:“大哥,罗光能有什么门道?” 警察也不客气,悄默声的把钱塞进口袋,就像装自己的东西一样。看了眼门外,确定没什么人才说:“具体的我不清楚,好像是与市办公厅有点关系,一般这种事犯得着把范哥带回来关着?” 这个朔铭确实了解一些,出现这种打架斗殴的案件警察一般都是先调查取证,除非涉及刑事,不然范宇光不会被关起来。 “那罗光到底有没有事?”朔铭问。 “屁事。”警察笑了:“我去做笔录的时候这哥们还在吃羊肉泡馍呢,你说他有事吗?不过那头包扎的倒是一本正经的,真像被打傻了。” 警察笑,朔铭也跟着讪笑。心说这还真是麻烦了,这是要讹人的节奏。朔铭想打电话问问庞宏达这种事怎么处理,可想来想去还是算了。 朔铭问:“罗光没提什么要求?” 一般这种事躺倒医院里都是讹钱的,根据马婷婷的描述罗光也不是什么善类。警察说:“我看着没什么事,但嘴里嚷嚷的很凶,说头疼恶心,而且还有了心理疾病,说什么找心理咨询师鉴定一下,呵呵。” “心理疾病与范哥有啥关系?”朔铭惊奇的问,这种说辞还是第一次听说。 警察看怪物一样看着朔铭,撇撇嘴:“范哥把人打了,人家现在有心里阴影了,说见到人就害怕,怕挨揍。” “要不要脸。”朔铭忍不住骂了一声。 警察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了,笑着说:“这是罗先生的诉求,我们做警察的也只能记着听着,要不你拎着东西去医院看看他?尽量缓和一下关系,对方提什么条件都好说,尽快把事解决了,范哥一直在局子里也不是事。” 朔铭应付几声,谁还不知道要尽早解决么?对警察千恩万谢之后与马婷婷离开。 范宇华也得到消息了,给朔铭打过电话问他哥在哪。 朔铭把大致情况说了,说范宇光只是在里面住几天什么事都没有。范宇华骂骂咧咧的问罗光在哪住院。 朔铭可不敢告诉他,一旦这小子发起疯来再去揍一顿那就热闹了,让兄弟俩住进同一个号子? 从派出所出来,朔铭把马婷婷送回去,心里盘算是不是应该去找一下庞宏达。 范宇光是庞宏达的人,无论现在朔铭与范宇光什么关系,始终摆脱不了范宇光是从庞宏达那借调来的这个事实。想来想去还是算了,如果庞宏达有什么消息一定会告诉自己,贸贸然的去找算什么,证明朔铭不够稳重? 第三百八十九章别样的探病 朔铭还琢磨了,他去找庞宏达身份上有点别扭,这是在向庞宏达传递一个信号,范宇光以后是我朔铭的人了,你也只是帮个忙而已。想到这,朔铭就是再想知道什么信息也只能忍着。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需要把控,即便是在这种节骨眼上也是要注意的。 “我觉得警察说的对,要不我们去看看他?”马婷婷看着朔铭,没了主心骨。 朔铭深吸一口气,以前没觉得马婷婷这么小女人,没想到那是没经历事,到了真刀真枪的关键时候这个女人就成了蜡枪头只会哭鼻子抹泪,在工地上在图纸上指点江山意气风发好像是另一个人。 朔铭说:“行,那我们就去看看他死没死。” 到了市立医院,朔铭带着马婷婷直接去找贺美琦。想要了解罗光的情况有何美琪这层关系绝不会不用。 反倒是马婷婷见朔铭与贺美琦说话亲热的很心下狐疑,因为之前他见到的是郝笑。马婷婷的表情变化朔铭看在眼里,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也没过多的解释。 贺美琦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有一个护士把罗光的病例送到办公室。朔铭着急,抢过来看了几眼,讪讪的放下:“你们这些个医生,就不会好好写字吗?哪个老师这么教的?” 贺美琦说:“这个人没什么事,拍了片子也很正常,只是头上缝了两针,没什么大碍。这个人是什么情况?” 贺美琦自然认识范宇光,朔铭就把范宇光的事简短的一说,很隐晦的用马婷婷的前男友来替代前夫这个词。 贺美琦说:“那你来找我是做什么呢?” “能不能赶他走?”朔铭脑洞一开,可随即自己都觉得这个说法并不成立,医院毕竟是盈利机构,赶人走虽说没什么但没什么用。罗光完全可以换家医院继续躺着。 “我们只能是建议他出院,不过你确定这是件好事?”贺美琦摇摇头,虽然处理这种打架斗殴的事不在行,可他在创伤科的时候见的多了。 朔铭摆摆手:“那算了,我直接去找他吧。” “为什么不能赶他走?”马婷婷知道,在医院躺一天就是一天的钱,医院什么地方,一天花上千千八百的在正常不过了,马婷婷一向勤俭持家,怎么舍得。 贺美琦只是微笑着没说话,朔铭说:“嫂子,他可以换家医院,但这对我们来说不是好事。有美琦在这,最起码只给他开一点便宜的药,也只有这样还能省点。” “那他赖在这不走怎么办?”马婷婷又问:“如果他一直躺着,光哥岂不是要一起在派出所待着?” 起初马婷婷一个劲的在心疼钱朔铭还觉得小有芥蒂,此时马婷婷最应该关心的是范宇光,听了她这么说朔铭笑着说:“放心吧,耽误不了你们的婚礼。” 这只是安慰的话,距离范宇光与马婷婷的婚礼也就几天时间了,这个节骨眼上范宇光被抓,一旦耽误婚期谁心里也不舒服,很多人还会觉得晦气。但朔铭没处理这种事的经验,也只能说两句无关痛痒的话安慰一下。 马婷婷是一个比较羞涩的人,若在平时一定会羞羞答答的脸红,可此时只是叹口气没再多说什么,眼巴巴的看着朔铭。 朔铭寻思一下,这件事还真得得到罗光的谅解,不然在医院躺上半年事就多了,全身检查是免不了了,其他的就不好说了。 问清楚罗光的病房,朔铭对贺美琦说:“美琦你安排一下,尽量不要给罗光用贵的药,每次打针的时候让医生护士提醒一下,这些药物对身体是有伤害的。” “我知道怎么做。”贺美琦点点头。 一般看望病号都要带点随手礼的,朔铭可没那功夫与罗光打感情牌,更何况这种人你越凶事越好办。 看清楚病房,朔铭直接推门进去。还没看到人,朔铭看了眼病房里的装修配置,心里大骂,还真不是花自己的钱,这厮竟然住上高干病房了,难道医院没有合适的病房给他? 病床上欠着一个短发青年,看起来倒是干净利落,头上缠着白色的丝网。朔铭进门先打量罗光,看神态举止很悠闲,翘着二郎腿脚丫子一掂一掂。长相倒是人模狗样,面色白皙五官清秀,带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 马婷婷说过,罗光以前也是有正儿八经的好工作,只是后来走了歪路。 “你是谁……”朔铭先进的门,罗光看了眼不认识朔铭张口就问,当看到朔铭身后的马婷婷时罗光立即猥琐的笑起来:“这不是我那个偷汉子的媳妇么,怎么这才想起来来看看我。”罗光指着自己的头说:“你看看那个野汉子把我打的,我可告诉你,这事没完。” 朔铭拖过一旁的椅子,对马婷婷说:“嫂子,你先坐着。” 马婷婷不想坐,小声说了声谢谢,把头扭到一边不愿看罗光。 朔铭干脆自己坐下,盯着罗光的脸打量。当初马婷婷嫁给罗光的时候还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只是时间的变迁改变了很多人很多事,这个罗光已经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个斯文人了。 老话说不怕流氓会武术,就怕流氓有文化。这话说的一点没错,罗光就是那种既有知识又有文化的人。 罗光见朔铭不说话却一直盯着自己,觉得有点不自在,深深的哼了一声:“你到底有什么事?难道你是我媳妇的另一个姘头?” 朔铭淡淡一笑,这还真差点,至少做了小蕊的干爹。 马婷婷说:“你想怎么办?” “我想怎么办?”罗光笑了,很张狂的那种,盯着马婷婷上下打量,一脸的不怀好意:“我还想问问你想怎么办呢,你看把我打的。” “已经打了。”朔铭张嘴说:“那就不要说打不打的事,你说说你想要什么。” “你是谁?能做主?”罗光看着朔铭,不帅又没气质,这么个人突然冒出来充大头蒜有点不信。 “交流好了能做主,交流不好什么事也做不了主,也管不住那么多人,包括很多事。我有几个朋友专门帮人处理这些事,我不想麻烦人,所以先来看看。”朔铭把最后一句说的很低沉,而且加重了口气。 罗光也不是愣头青,能听出朔铭威胁的意思。毕竟罗光也不是社会混混只是想讹钱,捅到朔铭这么说神色略有闪烁,可随即就脸一横:“你用不着威胁我,有本事再打我,我就不信没有天理了。” “谁要打你了。”朔铭摇摇头:“打你的人是范宇光,我可没有打人的习惯。但我可以提醒你一点的是范宇光的弟弟刚从里面出来,目前他们正在帮我做事,所以我才有义务问候一下,如果你一直这么抵触那就不用谈了。” 朔铭说完就站起身,对马婷婷说:“算了,咱走吧。我最近比较忙,下次我让朋友来帮忙问候。” 马婷婷以为朔铭不管了,刚要张嘴罗光说:“那你说说,如果把你打成这样应该怎么赔?” “那不是钱的事了。”朔铭摊摊手:“如果是我,可能一分钱都不会要。” “人跟人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天生就贱。”罗光冷笑。 “是啊,有的人天生就贱,用个馒头就是摆平,而有的人你惹不起,花再多钱也不行。”朔铭面无表情:“能买到的都是贱货。” “你……”罗光等着朔铭,与之对视。但罗光比较心虚一些,想要骂朔铭又有点不敢。 “你想要多少钱说个数,最好是我能接受的范围之内。”朔铭看着罗光。 “这么便宜?”罗光瞅准了马婷婷与范宇光即将结婚,想了想说:“我找人鉴定了,我这已经属于轻伤,那个奸夫恐怕要在里面住上一段时间。” “是吗?”朔铭说:“那就让宇光在里面住几天算了。你们两个打架的事就交给司法解决?” “你什么意思?”罗光看透了朔铭不想公了而是要拿点钱私了,可从朔铭进门他一直摸不清朔铭是什么身份又想不想解决问题。 自从被打,罗光也没闲着,找几个朋友了解过范宇光,也动用了曾经的一点关系,想要讹上一点钱。罗光了解到范宇光刚买了一套房子,而且是全款,看来范宇光是有钱的,而且还不少,心里就一直盘算讹多少钱合适。 “这样,我跟你说说宇光的情况。”朔铭看了眼马婷婷:“范宇光没什么钱,只有一辆八手小破车,你喜欢就开走,至于存款,呵呵……” “得了吧,骗鬼呢?”罗光笑了,他的朋友绝不会骗他:“我可听说他与我媳妇刚买了房子,好像还挺大。我这么好的老婆那么漂亮的闺女都给他了,难道一点代价没有?” “罗光,你是不是人?”马婷婷烟圈又红了,想到罗光之前的种种心里就发酸,就恨。 “我怎么不是人了,难道你不是……”罗光话说一半。朔铭眼睛一瞪:“罗先生,我还想跟你好声好气的说话,你最好好好聊,马婷婷与你已经没什么关系了,而且范宇光打你这件事也与马婷婷无关。至少从法律上讲马婷婷只是一个知情者而已,他现在还没与范宇光结婚呢。最重要的一点,你得称呼马女士。” 第三百九十章处理 朔铭知道谈不出什么结果,这趟来也主要是了解一下罗光到底是个什么人,如果能摸到对方的破绽找到突破口更好,摸不到也算是知己知彼了。 朔铭摸不透罗光,同样罗光也摸不透朔铭,不知道朔铭到底是什么身份,所以有些话也不敢随心所欲。 朔铭见谈不出什么结果,悻悻然的说:“既然你坚持要在这住着,那你住着好了,我看最后谁能熬得住。” “我无所谓的。”罗光衣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朔铭给马婷婷示意一下,两人随即离开。罗光在身后嚷嚷:“等上一年半载更好……” 出了医院,朔铭有点头疼,把马婷婷送回去也只能等庞宏达那边的结果了。 回到家,朔铭心事重重,范宇光出事于自己极为不利,如果朔铭能帮上什么忙,以范宇光的性格势必投桃报李,可能嘴上不会说什么,朔铭的好都记在心里。 “范哥的事怎么弄的?”郝笑回到家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个。 朔铭说:“让对方赖上了,死活住在医院不走了,就想讹钱。” “这样啊,马婷婷这个前夫到底是做什么的?”郝笑问。 朔铭把知道的信息说了,郝笑沉思一会说:“等会,我给一个朋友打个电话,或许他能帮上忙。” 郝笑没多说,朔铭也没多问。郝笑走到一旁小声打了一会电话,挂了电话对朔铭说:“我猜一会就有结果了。” “你想怎么做?”朔铭问。 “我以前一个同学现在正被借调到一个经济案件的专案组中,权力很大,可以调看所有人的财务状况,我让他利用职务之便帮我查查马婷婷这个前夫的经济状况。”郝笑说。 朔铭疑惑道:“这有什么用,难道你还想封存他的账户?” 这可是大问题了,没有相当大的权利绝对办不到,朔铭琢磨以郝笑同学的这个年纪恐怕办这种事很难。就算是冻结了账户也是有时间限制的,过段时间解冻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而且这样一来会给郝笑的同学带来不小的麻烦,朔铭可是听说罗光在市里是有关系的。 “不是这样。”郝笑说:“你不是说这个罗光与马婷婷离婚是因为经济问题吗?后来也好吃懒做,我有两个方案,或许可以围魏救赵。” “说说。”朔铭拉起郝笑的手,认真的听着。 郝笑说:“首先我做几个假设,第一这个罗光还是有一定经济基础的,那我就走个下策,看能不能让罗光与几个经济官司扯上关系,如果能扯上就好办了,查他还不简单?第二对我们来说更容易实现,如果罗光手头没太多钱,你猜他能在医院一直住着?现在事情没解决,一切的医药费还是要罗光自己垫付,你说这小子能有多少钱?” 朔铭琢磨一下,还没回答郝笑的电话就响了。郝笑接起来随口说了几句,微笑着挂了电话。 看到郝笑的表情,朔铭知道这事有门。 郝笑说:“这个罗光也是个穷光蛋,所有的账户加起来也不过是不到一万块钱。” “然后呢。”这方面朔铭没什么经验,郝笑可是处理过各种案子,对这种人的了解的可比朔铭透彻多了。 “什么然后?”郝笑说:“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是让范哥能按时出来,不然就耽误结婚了。” 郝笑说到这停了,朔铭讨厌郝笑卖关子,不高兴的说:“什么时候了你还吞吞吐吐的,急死人?” “如果罗光自己垫付医药费,你说他的上限是多少?”郝笑说:“我猜他肯定不舍得把钱全都垫上,毕竟还要留一部分生活,如果全都花了,这件事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他岂不是要一直等着?” “也对啊。”朔铭说:“你想用拖字诀,挺不错。我觉得可以再加上一条。就算商量出一个结果,我们也不能立即赔付,拖上一年半载的看谁着急。” 想明白这些,朔铭心情顿时好了。 这时候贺美琦打电话回来说事太多估计是不回来吃了,而且晚上也有可能住在宿舍。 朔铭说:“美琦,你再跟罗光的主治医生说一下,什么药贵给他用什么药,一切以花钱为目的。” “为什么?”贺美琦不解的问:“范宇光有钱烧包了还是你脑子烧坏了。这种事最终花的可都是责任人的钱。” “这我知道。”朔铭没解释太多。贺美琦也随口应下,既然朔铭这么决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而且这样下药一声也多拿钱,对谁都好。 吃过饭,朔铭竟然接到了范宇光的电话。朔铭惊喜的说:“范哥,你该不会越狱了吧?” “我真有那本事厉害了。”范宇光呵呵笑着说:“估计是庞哥的关系,很客气的把我放了,不过这件事还没完全解决。” 朔铭想劝说几句,刚放出来安心准备婚礼就好了,千万别再犯浑找人修理罗光。以为范宇光的脾气,还真有可能让几个小混混去医院“看望”罗光,虽然不至于动手,但说几句狠话吓人是极有可能的。 “行了,今天谢谢你了。”范宇光说:“我……嗨,等来参加婚礼啊,我给你单独准备一桌不知够不够?” “我自己一桌?”朔铭反问,但挺范宇光的口气可没什么好话。 范宇光说:“当然要准备一桌,不然那么多弟妹往哪放?” “去你的,刚放出来就贫嘴,怎么不把你的嘴扣押。”朔铭撇撇嘴。心道只要放出来就好,这件事相信范宇光会处理的很好的。 第二天,范宇光像没事人一样准备婚礼的各项事宜。朔铭去工地瞅了几眼觉得没什么事就让范宇华离开。虽然范宇光结婚帮忙的人手不少,可亲弟弟怎么能什么不做呢。 晚上,范宇光请客,说是除晦气。朔铭以前听过这种说法,这些混“江湖”的,只要去了派出所出来之后都会摆上一桌。大有一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架势。 朔铭带着郝笑去参加的这个家宴。范宇光马婷婷,范宇华也带上吴敏霞。 饭桌上,朔铭问起这件事怎么处理比较好。范宇光看了眼郝笑,对朔铭说:“我找人打听过,罗光在医院用的都是最好的药,当然也是最贵的。我猜你想不出这主意,一定是有军师。” “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朔铭极力否认,范宇光只是笑不说话,朔铭只能悻悻的说:“就算你猜对了,可你怎么知道不是我脑洞一开想到的。” 范宇光说:“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生怕被讹更多的钱,所以巴不得对方从医院滚出来。可事实上你越是怕就越是多花钱。他喜欢在医院住着就在那住着好了。” 隔了没两天,朔铭预想的效果就出来了。朔铭上次见到的那个警察找到范宇光,说让他垫付一些罗光的医药费。 范宇光可是老中医岂会上当,直言兜里没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罗光喜欢在医院住着那就让他住着好了。 朔铭听到这个消息只是淡淡的笑笑,或许这真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契机,但也不绝对,谁还没几个朋友?如果罗光扛过去范宇光的境遇就有点尴尬了。 朔铭问贺美琦:“罗光一天要花多少医药费?” “大约八九百吧。”贺美琦毕竟是创伤科的医生,不用看病历对这些也有大致的了解。 “那他交了多少押金?”朔铭又问。 “现在应该处在拖欠状态,我今天早上还问过罗光的情况。”贺美琦说:“我看这事悬点,今天我一上班就接到一个市办公厅的电话,询问罗光的情况。” “没说别的?”朔铭问。 “没有。”贺美琦说:“这意思不是很明白了么?对方就是想让医院方面尽力照顾。” “是这样。”朔铭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罗光这个市办公厅的关系也不是那么铁。如果关系真好对方肯定会有其他的表示,至少很隐晦的表达让医院适当的开绿灯,比如说医药费,可以先欠着。 “那去看望罗光的人多不多?”朔铭问。 “这我不清楚,第一我不是他的主治大夫,第二我没事盯着这些破事干啥。”贺美琦说:“你要想知道我就帮你问问。” “你问问吧。”朔铭觉得这很重要。一般来说罗光被打住院,无论伤势轻重肯定会有陪护的人,马婷婷说在两人离婚之后罗光就与那个女人住到一起的,可上次朔铭去的时候并没见到其他人,罗光很悠闲的一个人自娱自乐。 没过多久,贺美琦就打电话过来:“我问了,这几天除了你们没人看到有人来探望,而且没有陪护的人,他这种情况也不需要。” 朔铭说知道了。看来这个情况也只能这么耗着。只要不耽误范宇光的婚礼,其他的都不重要。这件事已经找过胖胖宏达了,以朔铭对庞宏达的了解,肯定会插手,不然像范宇光这种人以后还怎么会鞍前马后的继续跟随。 庞宏达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估计是有些情况比较棘手,看来罗光还是有点门道的,至少不能让庞宏达放开手脚。 第三百九十一章庞宏达要走 范宇光的婚礼如期进行,朔铭毫不避讳别人的眼光带着两个女人去了。贺美琦与郝笑各挽着一只胳膊,羡煞旁人。 与范宇光也算朋友的刘伟自然也在邀请之列,贺昕薇这个准研究生自然陪同前来,看到朔铭左右逢源眼神略带怨毒。朔铭视若无睹,看来自己与郝笑的种种关系贺昕薇已经全都知道了。想来也是,贺美琦似乎没什么必要隐瞒,也瞒不住。 朔铭作为范宇光的朋友被安排在陪客的位置上,而身旁坐着的大客是庞宏达。 主持台上主持人逗着一对新人说些笑话,朔铭却皱皱眉想到范宇光还没解决掉的官司。 “想什么呢?”庞宏达绝对是老狐狸,心里明镜似的但却不说出来。 “庞哥。”朔铭想了想小声说:“范哥打人那件事怎么解决?” 庞宏达只是笑笑,淡淡的说:“交给我吧。” 有些人说上一万句也不见得有什么营养,庞宏达说了这句话就相当于把事情解决了,朔铭大为放心。 朔铭端起酒杯:“既然今天我坐在这个位置上我可代表的是范哥,庞哥你可要多喝几杯啊。” “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样折腾,一杯就好了。”庞宏达大笑着说,随即看看范宇光的方向,低语道:“朔铭,我有点工程打算交给小光来做,你不会吃醋吧?” 无论是年龄还的地位,庞宏达说的小光都是范宇光。朔铭听了一喜,这是好事,自己怎么会不情愿,可随即朔铭就想通了。 庞宏达这是变相的透露了另一个信息,范宇光以后就不是庞宏达的人了,这个工程也算是散伙费,毕竟范宇光跟了庞宏达那么多年,而且还出生入死,如果到最后什么也捞不到其他人怎么看。 “庞哥,其实你有工程大可以交给范哥,我还能帮帮他,只是你们……”话尽于此,朔铭说的已经够明白了,毕竟范宇光身上有庞宏达的标签办事事半功倍,在明山市多少人买庞宏达的面子。 “你当我还混江湖啊?”庞宏达笑笑举杯:“会所那边我也打算处理了,可能最近就出国。” “出国?”朔铭摆出惊讶的样子:“以前怎么没听说你有这个打算,移民了?” 现在很多有钱人都喜欢移民,带着华夏大把的现钞,不得不说这是一种资本的流失,也是一种人才的流失,如果庞宏达这种老地痞也算人才的话。 外国的月亮真的圆吗?朔铭不知道,从没出过国的他也看不到,或许真像很多人说的那样社会环境基础设置比国内要完善许多,可国人也是努力,周边的环境也在一天天的变好,朔铭搞不明白出国热是怎么来的,或许曾经国外的月亮真比国内的圆过。 朔铭只可能出国旅游,绝不会离开这个生养自己的地方。爱国?朔铭的思想还没那么高大上,也从没上升到这个高度。唯有一条,朔铭的外文水平连普通打招呼都费劲,出国干什么? “我闺女在北美那边,已经拿到绿卡,以后就不回来了。我这次去也是以投资人的身份过去的,相对来说拿到绿卡比较容易。”庞宏达轻声解释几句,深吸一口气:“所以我才要在离开之前安排一些事。” 朔铭与庞宏达看似矫情很好,实则没到无话不说的地步,更谈不上交心,庞宏达在朔铭看来只是一个很有社会经验已经社会资本的老大哥或者说老前辈。 “那我以后要见你可要以探亲的名义了?”朔铭开句玩笑,这样显得两人的关系更近。无论庞宏达以后如何,至少现在他是客人,朔铭则是替范宇光招待客人的主陪。 庞宏达又说:“我也为你准备了点东西,等找个律师办一下吧。” “这怎么好意思。”朔铭一听大喜,庞宏达临走肯定要处理不少资产,这是一个捞好处的好机会没想到庞宏达没忘自己。有好处不拿是傻子,朔铭在庞宏达面前也从不做作,所以干脆答应下来,心里想的不是庞宏达要离开,而是有什么好处等着自己。人毕竟是趋利动物,也不能说朔铭薄情寡义。 “我还得多谢你。”庞宏达说:“当时初奇要拿走我名下的财产我还真没什么办法,你也知道,我的很多钱根本没洗过,如果他要对付我最终的结果就是人财两空。” 这点朔铭想过了,庞宏达也还过自己人情,没想到庞宏达还是挺念恩情的,这时候了还记得自己的好。 想到此,朔铭又想到了白茹雪,若不是与庞宏达结识又怎么会与白茹雪发生后来的这些,可现在这个女人在哪呢?朔铭并不知道白茹雪的具体月份,想来现在肚子已经很大了吧,不知道预产期是什么时间。 “庞哥,你这就太客气了,我当时也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朔铭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这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不过。”庞宏达皱皱眉:“其中一处产业曾经不大干净,你敢要?” “不干净?”朔铭神经一跳,本能的想到这是打砸抢弄来的。小心的问:“怎么回事?” 庞宏达只是笑笑,并没解释,朔铭却沉吟起来。隔了一会,朔铭咬咬嘴唇,放着好处摆在自己面前不要是不是傻点,只要过户手续做的好以前怎么经营的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对庞宏达说:“是个什么产业?” “建筑公司,不过资质并不高,一般分包工程不就不用再借助别人的资质了。”庞宏达说到这朔铭就看到范宇光这对新婚夫妇走过来。 朔铭是范宇光现在的老板,理应过来敬酒,庞宏达比朔铭地位还高,仪式进行完范宇光要敬酒也肯定是从朔铭这一桌开始的。 范宇光咧嘴笑,满嘴的牙都要高兴的露出来,经过几个混混身旁,有些人就开些荤笑话,说嫂子身材好将来一定生儿子,还有的说让范宇光晚上轻点闹腾,又问要不要送一套结实点的床,还有的说家里有点玩具,不知道嫂子喜不喜欢。 既然马婷婷接受了范宇光自然也要接受他的这些朋友,强装笑颜含混过去,赤红着脸跟在荣光满面的范宇光身后。 范宇光先对朔铭点头,随即拿着酒杯敬酒。庞宏达也是替范宇光高兴,一杯白酒一口喝下去半杯,很客气的嘱咐马婷婷,说自己的这个小兄弟有些缺点,平日里多包容,但也说范宇光很顾家,对亲人很好,让其放心。 客套话说了一大篇,朔铭接受范宇光敬酒,与马婷婷对视随即笑笑:“嫂子,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马婷婷这个年纪与经历不至于在这些事上脸红,尤其是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微笑着看了眼范宇光:“那的看他的意思。” 朔铭立即对范宇光说:“范哥,你可听好了,嫂子随时准备着,你这种子质量怎么样,要不要兄弟帮忙啊。” 朔铭说的声音比较小,但旁边桌的一堆小混混随即起哄。朔铭打趣之后悻悻然的坐下,可就在这时候朔铭看到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关伟。 关伟被安排在另一桌,那桌的客人穿着都比较体面,甚至有的西装革履,这肯定是马婷婷的那一干同事,这样想来关伟出现在这就不奇怪了。这也正好告诉关伟自己有男人了,你以后就别惦记了。 巧不巧的关伟此刻也看过来,与朔铭对视之后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朔铭讪讪一笑,心里知道关伟在想什么。马婷婷原来不是朔铭的女朋友吗?怎么突然就冒出一个范宇光,而且直接登记结婚了,关伟早就猜测朔铭只是玩玩,没想到就然玩的是心机。 敬完酒,关伟就对朔铭招招手。朔铭拿着酒杯起身过去。关伟身旁的一人很懂事的让开座位站到一旁。 关伟说:“朔兄弟坐。” 朔铭不客气的坐下,示意敬关伟一杯。 关伟前喝一小口对朔铭说:“你小子行啊,今天来可是左拥右抱的,晚上带出来一起出来玩玩?” 听了这句话朔铭心里极不爽,你关伟拿女人不当回事那你的事,我的女人可都爱的很呢,还带出来玩玩,你当郝笑与贺美琦是随便的人还是朔铭是随便的人。 不过朔铭随即就释然了,第一是关伟这个人的为人,第二是自己在关伟面前的一贯表现,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与关伟同流合污的人。 朔铭笑笑说:“两个都是我正牌的女朋友,恐怕不大方便。” “哦?”关伟疑惑的回头看了眼,朔铭从对方的眼中看到的阴邪。朔铭心里一跳,立即说:“一个是医生,一个是警察。” “我只是开个玩笑。”关伟收回目光,对朔铭说:“你跟马婷婷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起初还好好的,结果他见了我这个兄弟之后就弃暗投明了。”朔铭呵呵笑,端起酒杯再与关伟碰杯,之后就仰头干掉。 关伟知道朔铭是不想聊了,点点头说有时间一起出来玩。 朔铭自然应诺。关伟这种人不好得罪,虽然算不上什么小人也绝对不是什么君子。之前季王庄的工程朔铭还记着关伟的人情,所以谈到自己的女人朔铭才会这么客气。 第三百九十二章孩子的照片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朔铭酒足饭饱神态微醺的被郝笑与贺美琦搀扶着。范宇光则被一干江湖兄弟包围起来,看来是不醉不休,马婷婷也任由范宇光去喝,脸上挂着很恬静的笑容。 朔铭对马婷婷还算了解一点,这是一个追求安稳日子的女人,范宇光这种人并不适合他,但就是这种不适合却成了他终生的伴侣,因为范宇光知道疼人。 回去的时候是贺美琦开着车,这是朔铭特意安排的。贺美琦的车技不怎么样,要多练习才好。 郝笑问朔铭:“你喝醉了么?” “没,你想说什么?”朔铭问。 “农建林很有可能出来了。”郝笑不无担忧的说。 “这怎么可能。”朔铭大惊,朔铭与农建林几乎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试想一下一个警察要对付一个普通的包工头,农建林能有一万种方式让朔铭死无葬身之地,工程上出点问题都是小事情,谁知道这个变态会不会再故意把朔铭与某件案子扯上关系,抓朔铭进去做几天板凳。想想之前的遭遇朔铭就浑身发紧,甚至有点寒毛直竖。 “这是真的,我有几个同学这么说。”郝笑说:“不过有可能调到别的市区工作,明山市他待不下去了。” “这样还好点。”朔铭长舒一口气,农建林估计是去找他的老子去了。 郝笑说:“不过你还是小心点为好,这个人……” 说到农建林郝笑心里就有痛,毕竟那是自己的初恋。前男友与现男友的恩怨纠葛怎么说能与自己没有关系呢。朔铭与农建林结下的梁子还不是那一次饭局?这一次朔铭把农建林搞进去两人的恩怨已经无可化解了。 朔铭也是借着酒劲,满不在乎的说:“兵来将挡水来土屯,现在操心这些没什么用。” 这是在安慰郝笑,与此同时朔铭却在想自己身上的问题,最好是做的干净一点别让农建林抓到什么把柄。 朔铭问:“农建林到底是什么职位,之前怎么会有权利调查我?” “具体我也不清楚,反正比我级别高很多,手里的权利也大很多,他可有个做领导的亲爹啊。”郝笑最鄙夷的就是靠着家里的福荫上位的人,可这个社会就这样,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朔铭喝酒之后一般都是睡觉,虽然喝的不多但朔铭还是躺下睡会。刚躺下,朔铭的电话就响了一下。朔铭心烦意乱的拿过手机一看,发来的是一张照片,一个孩子的照片,孩子微微睁着眼,很白净。 “谁这么讨厌,送子观音?”朔铭嘀咕一句,可随即腾一下坐起身,酒也醒了七八分。 朔铭想到了,这有可能是白茹雪发来的,这个孩子也是自己的。朔铭不明白,白茹雪为什么总是换联系方式,为什么每次都要用这种方式。 朔铭立即把电话拨回去,可回答朔铭的却是对方的电话已经关机。 朔铭端着手机坐在那发呆,哪还能睡得下去。 卧室外,郝笑正与贺美琦闲聊,什么牌子的化妆品好用,哪一家的美容机构服务好,又是什么牌子的衣服穿着舒服…… 朔铭大声嚷嚷:“郝笑,你进来。” 朔铭不知道应该怎么跟这两个女人说。贺美琦还好点,他想朔铭要一个孩子,因为她不能生还喜欢孩子,谁生的不是孩子?只要是朔铭的就好。 可郝笑就不同了,一心想与朔铭生猴子的,可这么长时间也没见肚子有什么动静,可朔铭竟然在外面已经有孩子了。这让郝笑真么想? 郝笑走进卧室,正看到朔铭点上一支烟:“你作死啊,怎么在房间里抽烟?” 郝笑说过朔铭很多次,要他戒烟,这样生出来的孩子才会更健康,可朔铭一直嘴上答应却从不照办。 朔铭把手机放在床上:“你能不能查到这个号码都在什么地方活动?” “怎么了?”郝笑一愣:“农建林威胁你了?” “不是。”朔铭说:“我只是想知道一个朋友的下落,能不能办到?” “这是技术性的问题,能办到可我办不到。”郝笑摊摊手:“明山市有一辆非常先进的车,看起来很普通,但车上装着各种先进设备,想要调查睡在什么位置简单的很,只要你能提供电话号码,随时就能知道对方的大致位置。” “等于没说。”朔铭要有这么强大的门路还用问郝笑? 郝笑问:“这个号码真是你朋友的?” 谁也不会信,朔铭深深紧皱的眉头告诉郝笑朔铭系心理有事,而且是大事。 朔铭不置可否,轰然倒下,样子很颓废。这时贺美琦也走进来,看着朔铭奇怪的说:“你怎么了?” “没事,让我静静。”朔铭闭上眼,脑海里反复闪现孩子的照片。孩子很漂亮,像自己,朔铭笑笑,明明是当爹了,为什么却一点喜悦的心情都没有。 贺美琦对郝笑使了一个颜色,后者会意走了出去。等郝笑出去贺美琦坐在床边:“是不是孩子的事?” “你怎么知道?”朔铭再次坐起身,奇怪的看着贺美琦,难道白茹雪也联系过贺美琦?不对啊,她们应该没有联系方式才对。 “看来我猜对了。”贺美琦不无失望的说:“我没想到这件事你连我也瞒着。” 朔铭知道瞒不住了,也知道贺美琦为什么把郝笑支走。苦笑一声说:“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有女人给你发照片开始,你别忘了,我是学医的。”贺美琦说:“最初的时候只是怀疑,后来就注意你的表现,我觉得你心里一直藏着一个人,一个我可能认识也可能不认识的女人。我觉得你很在乎这个人,或许这就是你愿意与他有孩子的原因吧。” 贺美琦说错了,在白茹雪怀孕的时候并没征求朔铭的意见,或许朔铭并不会答应,但现在让朔铭从新选择一次极有可能愿意要这个孩子。或许正是因为朔铭的态度不坚决,又或者让白茹雪认为不想要孩子这才离开的。 朔铭闷头不语,静静的吸烟。贺美琦说:“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郝笑吗?” “不然呢?”朔铭觉得这个孩子迟早要回来的,白茹雪迟早要回来的。三个女人还真是让人纠结的事。 “你可真混蛋。”贺美琦说完转身离开:“那你就想想应该怎么说吧。” 是啊,自己应该怎么说呢。朔铭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或许应该对郝笑坦诚一切,说这个孩子是在与他谈之前发生的,可这个解释是多么无力。郝笑能接受这个事实? 可不说又能怎么办呢?如果不认这个孩子朔铭觉得自己更混蛋。 难道要像很多男人那样在外面搞个外宅?把白茹雪金丝雀一样养起来?从不见光,从不能说孩子的父亲是谁,这对孩子公平吗? 可如果朔铭说了,郝笑会怎么应对,应该会很伤心吧,会不会愤然离开,与朔铭划清界限。 朔铭不知道,感觉自己头大如斗,心烦意乱的似乎只能用指间的烟草麻痹自己。 贺美琦走出卧室,郝笑默默的坐在那。两个女人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睡也没说话。 郝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可以肯定绝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这件事与自己有关。郝笑没问,同样心里长草了一样乱糟糟的。 人都有好奇心,并不是郝笑不想问而是不能问。如果得到的答案是一个晴天霹雳呢,自己应该如何自处。郝笑觉得委屈,眼泪在打转,似乎这个房子不再是自己的家,可能从一开始就不是,只不过是朔铭的一处房子而已。 郝笑想到了与朔铭一起买的房子,那是自己的家,可能也不是。朔铭心里到底给自己留下了多大的空间郝笑并不知道,也从不敢妄加猜测,她在怕,怕有一天知道了朔铭很多事情之后接受不了这个男人了,可自己又是那么爱朔铭。 这一天本是高兴的一天,与范宇光的幸福截然相反的两种感受。朔铭闷闷的坐在那很久,带看着手机,这张照片拍的不是很清晰,但朔铭越看越觉得孩子像自己,却没有一点幸福感。 贺美琦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心里同样不好受。贺美琦接受了郝笑是无奈之举,因为自己不能生育,可她怎么也接受不了朔铭这样花心三心二意。贺美琦不知道这个给朔铭生孩子的女人是谁,心里同样酸楚。 贺美琦离开了,拿上自己的包走了,只对郝笑说回宿舍住,告诉朔铭一声。贺美琦在逃避,自己既然已经接受了郝笑,何苦不能接受另一个女人呢,而且还有一个孩子,自己一直期望的朔铭的孩子。 贺美琦想过很多可能,但每一次都会想到这个孩子的母亲是郝笑。可事实给了贺美琦重重一棒,朔铭与郝笑的感情出现了危机,一次前所未有的危机。 贺美琦曾经总以为当一个孩子出现的时候自己能坦然的接受,甚至会有一些欣喜。可当他看到孩子照片的时候虽然也是一种 第三百九十三章坦白 天黑了,朔铭一直在卧室抽烟。考虑到郝笑的心情从不在卧室抽烟的朔铭第一次这么任性。房门外没有任何声音,朔铭不确定两个女人知道这些是不是愤然离开了。他不敢出门看,正因为这个孩子所有人都对他失望了吧。 贺美琦骂朔铭是混蛋,朔铭觉得自己也真够混蛋的。如果把贺美琦换成郝笑,估计郝笑不会骂,愤然转身都有可能,因为不爱所以不恨。 在这一刻,朔铭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爱谁。贺美琦?朔铭心里暗暗摇头,在孩子照片出现的时候朔铭心里只装着白茹雪,更确切的说是这个孩子,何曾想过贺美琦的感受。对女人方面因为自己满足不了朔铭,贺美琦一向是大度的,朔铭却把这种大度无限的放大了,渐渐的觉得理所应当。 朔铭爱的是白茹雪吗?朔铭也觉得不是,他与白茹雪的最初的结识就是监理在一个错误之上,只是阴差阳错的白茹雪对自己产生了好感。在内心深处,朔铭一直觉得白茹雪为了达成一些目的出卖自己的身体就有些低人一等,所以从不想也从不谈与白茹雪结婚的事,因为朔铭接受不了。 郝笑?朔铭似乎很认同这个想法,但事实上,朔铭对贺美琦的关心更多一些,甚至在选择礼物的时候先想到的永远的贺美琦。郝笑晚上加班朔铭并没有太多担心,但贺美琦出国的时候朔铭真真切切的想念贺美琦。相比之下朔铭最爱的也不是郝笑。 我到底爱谁?朔铭想了很多,一个个与自己有关系的女人幻灯片一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但每出现一个朔铭都为自己找了一个不爱的理由,或许找一个爱的理由,只是爱的不够深沉,不够刻骨铭心。 一盒烟抽完,由于卧室密不透风空气都有点呛人。朔铭深吸一口气,自嘲的笑笑:“或许我爱的是自己,太过率性而为了。” 没错,朔铭爱的是自己,只要自己高兴就好。虽然嘴上说心里想要照顾贺美琦郝笑的感受,但实际上的做法呢,他一次次与女人暧昧都在无形中伤害了郝笑的感情。 徐甜甜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这个女人太漂亮了,朔铭心里是真心喜欢的,之所以一直保持距离并不是因为郝笑,也不是因为贺美琦,而是对自己的爱,只不过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为了不伤害其他女人罢了。 如果徐甜甜给朔铭一亲芳泽的机会,朔铭恐怕会不顾一切的扑上去。与徐甜甜在一起,朔铭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女人不是风尘中人,黏到身上挣脱不掉会破坏自己现有的幸福生活。如果徐甜甜说自己能看得开,只求一时快乐不求长长久久,朔铭还会有这么多的顾虑吗? 朔铭搓搓脸,又看了一眼孩子的照片。白茹雪注定是要回来的,既然把孩子照片发给自己看肯定是不拒绝朔铭将来见孩子。有可能,朔铭觉得只是可能,白茹雪会在某一天对朔铭说:“你把孩子领取抚养吧,我不喜欢你了我要离开。” 对朔铭来说失去一个女人没什么,但不能失去血脉。虽然这么想很无耻,但大多数男人都期望等到这种结局吧。 孩子的问题是迟早要面对的,贺美琦与郝笑也迟早要面对白茹雪。朔铭不担心白茹雪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这个女人一向乖巧的很。朔铭担心的是贺美琦生气,担心的是郝笑接受不了与自己分手。 朔铭已经对贺美琦说了,或许时间能改变一些东西,贺美琦喜欢孩子或许能接受吧。可郝笑呢,对她来说这个消息是不是一个晴天霹雳呢。 朔铭不知道白茹雪什么时候回来,或许是明天,又或者等孩子长大一些,但这都是迟早的事。 朔铭觉得自己应该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是现在告诉郝笑一切还是静等奇迹的出现。 这件事上没有奇迹,只有契机,让郝笑更好的接受。朔铭觉得应该现在就告诉郝笑一切,就像郝笑每天都能看到的那八个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真到了真相大白的那一天,郝笑收到的伤害会更大。 如果白茹雪等几年再出现呢?朔铭是不是已经与郝笑结婚了,或许到时候她与朔铭的孩子也有了,对郝笑来说,这时候突然又冒出来一个孩子让郝笑怎么接受的了。那时候郝笑是应该含泪认了还是带着孩子与朔铭离婚? 那样朔铭觉得自己更不是人了,所以他决定把这件事一五一十的说给郝笑听。如果郝笑不能接受而离开朔铭,朔铭也只能同意,至少这样对郝笑的伤害会小一些。 朔铭清清嗓子,抽烟多了感觉嗓子发干而且有点痒。走出卧室,朔铭看到郝笑坐在沙发上发呆,尽量让自己的情绪语气不太跳脱:“你怎么这样呆坐着,不准备吃点东西?” “不想吃,没胃口。如果你想吃点个外卖吧。”郝笑没看朔铭,心里紧张的怦怦乱跳。郝笑很想听朔铭把与自己有关的实话说出来,这样至少能体现朔铭的坦然。可又很担心,担心朔铭说出口的话自己接受不了。 郝笑坐在这同样想了很多,也想了很多种可能。贺美琦从卧室出来没说什么,静静的坐了一会就离开了,这让郝笑确定朔铭的烦心事是与自己有关,而且贺美琦插不上什么话,或者说什么也不想说,让两个人自己解决。 郝笑想过朔铭可能是因为其他女人,难道贺美琦发现了朔铭在外面勾三搭四了?会不会是上次见到的那个女人。那个叫徐甜甜的可真漂亮啊,自己与贺美琦加到一起也没有人家漂亮。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会不会因为那个女人而扔下自己与贺美琦。郝笑觉得自己与贺美琦在徐甜甜面前完全没有竞争力。天鹅与丑小鸭,明月与沟渠。 “我想说点事。”朔铭说完找出一盒烟打开,慢慢的为自己点上一支,或许自己说完郝笑就会摔门而去了吧。 郝笑没说话,心里说朔铭这是要提到与自己分手?贺美琦的离开是不是已经与朔铭谈透彻了?贺美琦不是去宿舍住而是与朔铭分手了?少了一个与自己分享男人的女人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痛苦呢。或许朔铭有了更好的选择。 郝笑很想说你别说了,我自己走就好,不要把问题都抬到桌面上。可一向要强的她又怎么能这样甘心失败。纵然朔铭有万般不是总也要体面的离开,这样走了岂不是灰溜溜的? 朔铭没有继续,他在组织语言措辞,尽量让自己说出来的话听起来不是那么天方夜谭。可想了想,怎么说都要说明白一切,又怎么能用更艺术的言语让郝笑接受的更容易呢。 “你说吧。”郝笑深吸一口气,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个男人如果不要一个女人了,对女人来说最体面的就是冷漠的离开,不要争辩也不要逃避,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掩饰心里的软弱。 朔铭拿出手机看了眼孩子的照片说:“在与你好之前,当时我与美琦……” 朔铭不知道怎么说才更好,叹口气还是直接说出来:“我有了一个孩子,给我生孩子的女人你没见过,美琦见过一次。但我认识她与他有孩子的时候我们还没开始……所以……我不知道我现在应该怎么说,只是觉得你应该了解,至少应该知道这些事。” “什么?”郝笑想了一万种可能,可他怎么想象不到不仅有个女人而且还有了一个孩子。意料之外,除了惊讶此时的郝笑竟然没有其它情绪,或许朔铭说的这个孩子给郝笑的冲击更大。 “这是真的。”朔铭以为郝笑不相信:“就在不久前我接到了孩子的照片。” “你确定孩子是你的?”郝笑还是不敢相信,但毕竟她是警察,很快冷静下来,愣愣的看着朔铭问:“那个女人是谁?” “他叫白茹雪,我对她还算了解,孩子肯定是我的。”朔铭在此刻也在心里问自己,孩子有没有可能是别人的,但最终朔铭否定了这种猜想,孩子一定是自己的,因为那段时间自己与白茹雪的确没做什么防护措施。 “你……”郝笑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气还是应该愤怒。朔铭的话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就算是郝笑的脑洞开得再大也没想到跳过了很多狗血的中间情节直接冒出一个孩子。 “过完年白茹雪就离开了。”朔铭说:“当时我觉得他厌倦我了所以离开,没想到是因为怀孕了。这个孩子不是我预料之中的……” 朔铭试着解释,几乎是出于本能,就是朔铭自己也说不明白这种解释是为了挽留郝笑还是出于其他目的。 郝笑呆坐了一会,咬着嘴唇站起身,突然明白贺美琦为什么离开了。对贺美琦来说留住朔铭的办法就是让朔铭有个家庭,还要有个孩子,最好能接受贺美琦这个请人。朔铭说的这件事贺美琦完全不用理会,谁与朔铭生的孩子不是孩子,谁与朔铭结婚不是结婚,似乎没什么影响。 第三百九十四章美女之约 郝笑无喜无悲的站起身:“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东西落在宿舍了,我回去一趟,你点份外卖吃吧。” 郝笑走了,似乎很平静。但朔铭知道郝笑心里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朔铭没挽留,这件事的确需要时间来消化。或许过几天郝笑就会回来,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或许过几天郝笑怒气冲冲的回来质问朔铭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是要把孩子接回来还是与白茹雪结婚与自己分手。或许郝笑再不会出现了,就像两人从没开始过。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天黑了,客厅里点亮着昏暗的灯光,朔铭静静的坐在那抽烟。 电话响了,朔铭心里烦躁随手扔到一边,或许是贺美琦打过来询问情况的,可朔铭此时哪有心情说这些烂事,最关键的说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隔段时间,电话又响了,朔铭想会不会是郝笑打过来的,就算郝笑质问自己骂自己甚至打自己都行,无论两人的关系将来如何发展,毕竟是朔铭对不起人。 拿过电话一看是徐甜甜的,朔铭正愁一肚子话没人诉说,想到徐甜甜娇美的面庞妖娆的身段,这一刻心里竟然有意义一丝澎湃。朔铭很想抽自己,都什么时候了竟然在想这些。 接起电话:“你有事?” “你好像心情不大好。”徐甜甜听出朔铭口气中的冷淡,也品味很多意思。 “很糟糕。”对这个既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女人朔铭说话没有太多顾忌,一个人总要有一些宣泄口来表达自己的情绪。朔铭说:“我很想喝酒。” “好啊。”徐甜甜说:“我陪你。” 电话里没有过多的交流,朔铭心烦的很,很想到外面买醉,或许酒精能麻痹自己的神经。 徐甜甜也没开车,而是坐出租车到朔铭家附近。朔铭出门,远远的看着路口处站着一个妖娆的女人撩着自己的头发,举止很自然,但却对男人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徐甜甜举手投足间对朔铭一直都有足够的吸引,只是朔铭估计比较多,也对自己的相貌身份比较自卑所以并没有太狂热。 “你今天可真漂亮。”朔铭说的是真心话。 “今天吃糖了?”徐甜甜早就听腻了这种夸赞的话,但朔铭说的真诚而且没有献媚的意思,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徐甜甜最讨厌的就是与那些一脸猪哥相的男人在一起,虽然习惯那种猥琐的眼神但却并不喜欢。 “我觉得你就是一块糖,甜到人心里。”朔铭若有若无的开玩笑。 “那你想吃我喽?”徐甜甜靠近一些,朔铭能闻到徐甜甜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这个女人不仅漂亮还会打扮,就连喷香水也恰到好处,距离稍远闻不到什么气味,靠近之后才能闻到淡淡的味道,让朔铭很想靠得更近一些问的更清楚一些。 “是很想。”朔铭没什么好避讳的,男人都色,如果此时胆怯反而落了下乘。朔铭说:“那的看你让不让我吃,什么时候吃,怎么吃……” 徐甜甜脸一红,没想到朔铭这么直接,红着脸没再说话。向远远驶来的一辆出租车招招手对朔铭说:“你是想吃饭还是想喝酒?” “喝酒吧。”朔铭中午就喝过了,而且吃的有点多,此时虽然到了饭点却不饿,非常想喝点酒麻痹一下自己,更确切的说是借酒浇愁。 “那我带你去我朋友的一个小酒吧吧。”徐甜甜打开车租车的后门坐进去。 按照以往,朔铭一定会坐到前面,这样能保持男女距离而又可以体现绅士风度,与女人一起出门肯定是自己付钱的。但这次朔铭决定率性而为,估计挤到后座与徐甜甜坐到一起,差点坐进徐甜甜怀里。 前面的司机看着后视镜,确定两人坐好关上门了这才问要去哪。心里却在想这个女人漂亮,如果能给自己做媳妇就是少活二十年都值啊。 徐甜甜向侧面挪了挪,与朔铭保持一定的距离,对司机说了一个酒吧的地址。 朔铭又向里挪了挪,故意与徐甜甜贴到一起。 徐甜甜穿着一身短裙,天生丽质细长的腿暴露在空气中,而朔铭虽然穿着长裤却能感受到那种让人心跳的温度。 徐甜甜又挪动一下,红着脸说:“你好好坐。” 朔铭紧跟其后的靠上去:“我这不是好好坐?” “你……”徐甜甜看着前面,心跳加快,毕竟有出租车司机这个灯泡在也不好言辞过激,更何况徐甜甜此时的心情竟然有点小享受。这么长时间了,朔铭终于对自己感兴趣了,或许接下来就是狂风暴雨般的追求了吧。如果朔铭追求自己,那是答应好呢还是不大一样好呢?朔铭到底有几个女朋友,看样子虽然痞里痞气的长得也不帅,没想到的是竟然有不止一个女人眼瞎了喜欢朔铭。上次朔铭从徐甜甜那离开到机场迎接的肯定不是郝笑,而是另一个女人。 朔铭见徐甜甜静静的坐着并不抗拒了,心里窃喜,难道徐甜甜也挺享受这种暧昧的感觉?伸出手轻轻碰触徐甜甜的手背。 徐甜甜触电一样向后缩了缩:“你干什么?” 朔铭附耳小声说:“又不是没拉过你的手,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紧张?是不是喜欢我?” “做梦呢?”徐甜甜本能的回了一句,感觉到前面的似乎似乎有意在听两人小声交谈,也只能悻悻然的闭嘴。 朔铭故意小声说话,似乎在说悄悄话,这样两个人身体贴到一起就显得不是那么突兀。朔铭又说:“我心情不好你能不能安慰一下我?” “怎么安慰?”徐甜甜说完就后悔了。随即怒目看着朔铭,为了防止前面的似乎趴墙根贴两人说话,贴到朔铭面前说:“你是不是在其他女人那受气了?在我这招快乐来了?” 这种人徐甜甜见过不少,但徐甜甜一向把尺度把握的很好,若即若离的感觉才能让男人疯狂。男人这种动物她看的太透彻了,一旦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前男友就是个例子,自己这么漂亮,一旦搞到手之后就在外面勾三搭四的。 “算你说对了吧。但并不是受气。”朔铭模棱两可的说:“你还记得外面的约定吗?你要做我的女朋友的。” “什么时候有这个约定了?”徐甜甜立即反驳。心里窃喜,这算不算朔铭追求自己的开始,如果是自己的计划就成功一半了。 “上次你可是答应要接受我的惩罚的。”朔铭说起从土堆上滚落下来的事:“当时说是要惩罚你,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打算奖励你一个男朋友。” “这是奖励,你是臭豆腐吗?”徐甜甜觉得好笑,小声说:“闻着臭吃着香?” “我觉得是。”朔铭顺杆往上爬:“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没兴趣。”徐甜甜觉得两人此时的状态太过暧昧,转移话题对前面的司机说:“转过前面的弯就到了。” 朔铭抓住徐甜甜的手,放在另一只手的手心里:“你会感兴趣的,不是吗?” 一直以来徐甜甜的确给朔铭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提出两人相好似乎有点过了,如果说两人没什么感觉又有点暧昧到不合理。朔铭也确实受到一定的影响,就像在一直兔子面前挂着一根胡萝卜,无论兔子怎么跳始终吃不到。就是这种感觉,越是吃不到但却看得到,所以就努力的向前跳想要吃得到。 与徐甜甜见面,朔铭觉得心情好了一些,或许这是自己要的生活,与不同的女人不断的发生暧昧找刺激。可朔铭真是这种人吗?朔铭扪心自问,他需要一个家庭,一个稳定的生活,与其他女人的这种暧昧最好保持一个度,既不影响自己的生活又能给平淡的人生找一些快感。 男人最无耻的一面就是这个,红旗与彩旗交相呼应却老死不相往来。朔铭算是做到了,但没想到竟然出现一个让朔铭手脚大乱孩子。这是意外之喜?朔铭觉得最初知道有这个孩子存在的时候自己的感受应该使错愕,无所适从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不感兴趣。”徐甜甜想要抽回手,可朔铭一如既往的攥得很紧,徐甜甜都觉得有点疼了。为了掩饰心里的慌乱,徐甜甜说:“你打算喝什么酒?我这个朋友这的酒水还是很全的。” “苦艾吧。”朔铭几乎本能的说出这个名字。一来朔铭很少去酒吧,就连鸡尾酒的名字也叫不上来几个而且自己都不喜欢喝那种奇怪的味道。二来朔铭想到郝笑,自己喝苦艾酒就是郝笑的酒,如今家里还有一点。 想到郝笑,朔铭把手松开,郝笑这才刚离开家朔铭就与另一个女人手拉这手走进酒吧,这让朔铭又有种负罪感。 徐甜甜虽然已经感受到朔铭的手松了,但却没立即把手抽回来,反倒是笑看着朔铭说:“你竟然知道苦艾酒,一般酒吧还真没这种酒的。” “是吗?”朔铭有点心不在焉了。 “你以前喝过?能习惯那种茴香味?”朔铭对苦艾酒的味道能适应让徐甜甜略有点惊讶。 第三百九十五章酒吧喝酒 “我觉得那味道挺好。”朔铭说的是实话,但同时也说了自己的心情。郝笑就像苦艾酒一样,有一种别样的味道,这种味道很奇怪,朔铭也很喜欢。其实把女人比作苦艾酒也可以,每个女人都有自己不一样的味道,就像苦艾酒苦艾脑的芳香,不同品种的苦艾酒苦艾的味道浓度不同,而不同的女人所发散发出来的气质也都不同,有的是朔铭喜欢的,有的则是让人生厌的,就看你喜欢哪一款。 朔铭想到一句话,男女关系就像是品酒。不同的女人就是不同的酒,在恋爱之前要知道自己的酒量已经这种酒的度数。有的喝起来不尽兴,有的则能让人醉的不省人事,与自己的酒量与口味匹配到完美的才是最合适的终生伴侣。 而男人对酒水鲜少有忠诚到除了这种酒别的不喝,大多数男人都会把各种酒尝上一遍,甚至会喜欢很多酒水混合到一起喝。有人说这是鸡尾酒,但朔铭确认为这只是为自己花心找了一个更加合理而又堂皇的理由罢了。 既然徐甜甜没反对,到了地方朔铭付了车钱,仍然捉着徐甜甜的手下车,就像一对恋爱中的小情侣一样,而徐甜甜似乎也很适应被朔铭牵着。 到了酒吧门口,徐甜甜这才几不可查的挣扎一下,挣脱朔铭的手。里面的调酒师也就是自己的朋友从不知道徐甜甜什么时候又恋爱了,最关键的是徐甜甜没有做好准备让自己的朋友知道自己要恋爱了,更何况徐甜甜从主观意识上并没有觉得自己会与朔铭谈一场恋爱。 朔铭楞了一下,随即就释然了。也不追逐那温软的小手。 两人走进酒吧,让朔铭略感意外的是调酒师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打扮的也很时尚,调酒就像要去时装周走秀。 “呦,这不是外面的大美女吗?”徐甜甜的朋友手里翻滚着调酒杯,变戏法演杂耍一样很是夺目。 原以为这个时间都是就把刚刚开门营业的时间,没想到已经有两桌客人在闲聊了。朔铭扫视一下,全是男的,眼神时不时的瞟向调酒的美女。这的确是来喝酒的,酒不醉人人自醉。 “这是朔铭,土包工头。”徐甜甜介绍着朔铭。随后又说:“这是吴呐,呐喊的呐,很奇怪的名字对不对?” 对于徐甜甜怎么介绍自己朔铭没什么看法,不过是来喝酒买醉的。见徐甜甜直接坐到吴呐对面,朔铭也就坐下。 “帅哥,喝什么酒?”两杯酒调完,倒入酒杯放上柠檬片让服务生端走,吴呐这才正视朔铭笑呵呵的问。 吴呐很漂亮,穿着一身很奇怪的衣服,感觉像是从虚幻世界里走出来的。很小巧的面庞,微微一笑略显调皮的皱着鼻头。 身旁有一个顶级美女,什么女人相比之下都要失色许多,就连在酒吧喝酒欣赏美女的两桌猪哥都被秀天天的美貌吸引。朔铭说:“来两杯苦艾。” 吴呐好奇的看了眼朔铭,立即着手调制。但用余光打量朔铭。 徐甜甜说:“你该不会觉得这个土包子是个艺术家吧?” “你的朋友不会土到哪里去的。”吴呐说:“他身上肯定有什么闪光点能吸引你。” “闪光点?”徐甜甜还真的愣了一下,朔铭身上真有闪光点吗?或许有,但徐甜甜真心没发现,如果不要脸与脸皮厚算是闪光点的话。想了想,徐甜甜只想到一条,那就是朔铭的武力值还行,不过会武术的流氓多了,有文化的却很少,朔铭也算不上有文化的。 两杯苦艾放到两人面前,徐甜甜却把两杯酒推到朔铭面前:“这两杯是你的,给我来点一五一。” “怎么调?”吴呐问。 “加点碳酸饮料就好。”徐甜甜看着吴呐调酒,心里却想着朔铭的闪光点这件事。理论上说每个人身上都有闪光点的,都有能吸引人的一面,可朔铭吸引自己的是什么呢?那么打动自己的有是什么呢?徐甜甜想不出来,或许是对脾气?这怎么可能。 朔铭看着苦艾酒想到了郝笑,不知道郝笑吃没吃饭,心里在想些什么。贺美琦又在做什么,是不是因为白茹雪的这个孩子在想些很复杂有很难解决的事。 白茹雪在哪?朔铭不知道,仅仅凭着一个手机号码很难找得到,犹如大海捞针。 朔铭端起苦艾酒一口喝了,这种酒酒精的味道比较淡,浓浓的苦艾脑味道充斥着口腔。朔铭咂咂嘴,端起另一杯同样一口喝了。 “你干什么?”徐甜甜的酒刚调好,浅尝一口奇怪的盯着朔铭。朔铭的眼神有点发散,不是喝醉了那种,而是精神有点迷惘。 “没干什么。就是想喝酒。”朔铭心说本来就是来借酒浇愁的,可此时却想起另一句话,借酒浇愁愁更愁,或许喝醉了心里就会更苦闷吧,只是第二天心里不记得罢了。不记得似乎也是一种好事,至少这段时间变成了空白。 “那你喝这杯。”徐甜甜把酒推到朔铭面前。 吴呐瞟了眼徐甜甜,不用他说再次调一杯一五一。徐甜甜每次来必喝上一杯这种酒的,他已经习惯了。更让吴呐奇怪的是徐甜甜竟然把自己的那杯酒给了朔铭,那可是徐甜甜喝过的。这个有思想洁癖的女人怎么可能让一个这么普通的男人沾染自己用过的东西,吴呐不禁有点怀疑两人的关系。不过想想有点不大可能,徐甜甜怎么会看上朔铭。 “这什么酒?”朔铭问。 “一五一。”吴呐回答。 “味道这么大?多少度?”朔铭喝了一口,这才是真正的一线喉,从口腔到胃,像是一团火辣辣的演讲奔流而下。这份火辣中还带着一丝冰凉,那是碳酸饮料的味道。 “七十五点五。”吴呐像是说一件极为普通的事。 朔铭看着酒杯里剩下的半杯,吴呐调酒时只加了一点碳酸饮料,这杯酒少说有五十多度。 “够味道。”朔铭不想其他的,让那些烦心事随着酒水喝到肚子里,仰头一口把杯中酒喝了:“爽,再来一杯。” 五分钟不到,朔铭已经喝下了三杯酒,加起来三盎司,这就相当于二两高度白酒了。吴呐不知道朔铭的酒量,但能看得出来朔铭是有心要买醉。 朔铭又喝了三杯一五一,而徐甜甜只是喝了一点点。朔铭喝酒的速度像是在与谁拼命,酒到杯干。 朔铭示意吴呐继续调酒,吴呐咋看向徐甜甜,示意一下,意思是问朔铭的酒量如何。 如果不是徐甜甜带着朔铭来的吴呐才懒得问,只要能付得起钱就行了。可吴呐不想徐甜甜这样一个美女在马路上照顾一个人事不省的醉汉。 徐甜甜看着朔铭,第一次有种很想了解这个男人的想法。对吴呐微微颌首,有时候人的愿望是需要得到满足的。徐甜甜想到她与吴呐认识的那天,那一天是徐甜甜与前男友分手的时候,徐甜甜同样是到这来买醉的。如果没有吴呐徐甜甜没准就被那个好色之徒捡回家了。 朔铭腹中空空,又这么快喝下这么多高度酒水,眼神变得涣散而迷离,看着徐甜甜傻笑。 朔铭醉了,这个状态会做出很多平时难以理解甚至绝不会碰触的事,也会从潜意识里冒出一些大实话。可朔铭没有,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徐甜甜傻笑,略带一丝迷恋。 徐甜甜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朔铭的这种眼神他很熟悉,在很多男人的眼睛里看到过,徐甜甜一直以来追求的不就是朔铭对他露出这种迷醉的眼神么,不过是一起喝了一顿酒,朔铭就原形毕露了。 徐甜甜笑了,有种小心眼得逞后的爽快。 吴呐说:“甜甜,你跟他……”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徐甜甜笑着说,但说这句话的同事内心挣扎了一下,朔铭追求自己徐甜甜还是会答应的,只有这样才能让朔铭陷得更深,到时候介绍朔铭的时候肯定要说这是我男朋友。徐甜甜心里暗想:“便宜你了。” “真的?”吴呐有点不信。但事实摆在面前,朔铭买醉,似乎是与徐甜甜有关。 但紧接着,朔铭的一句话让徐甜甜的笑容凝固了,朔铭说:“茹雪,你回来了?真好,这次不走了吧?” 朔铭的舌头大了,说话有点含混不清,但两女都听得清清楚楚。吴呐噗嗤一声笑出来:“看来有些人是自作多情了。茹雪是谁?” “我哪知道。”徐甜甜脸一红,尴尬非常,似乎受到侮辱一样端起酒杯一口喝下去半杯。 吴呐咯咯笑,对徐甜甜说:“常在河边走不能不是鞋,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一样的。这位朋友看起来还真是有闪光点啊。” 是啊,闪光点。或许正是因为朔铭在徐甜甜面前把尺度把握到让徐甜甜觉得若即若离了,这才勾起这个漂亮女人的兴趣。徐甜甜想过闪光点,可在朔铭身上似乎找不到。一语惊醒梦中人,徐甜甜突然明白,朔铭的闪光点就是与其他男人的不同,看到自己不那么急色而又以至于自己保持着各种暧昧。关于两人的暧昧关系似乎一直都是自己主动贴上去的,从这一点看,徐甜甜从最初就处于一中劣势,心理上像是在追求朔铭一样,越是追不到就越觉得这个男人与众不同。 第三百九十六章醉酒之后 朔铭看着徐甜甜,越看越像白茹雪,就连徐甜甜手里拿着的酒杯也已经变成怀里抱着孩子。但朔铭看不清这个孩子,比照片里的孩子还要模糊,渐渐的朔铭看不清徐甜甜的长相,有点像白茹雪,又有点像郝笑,正对着他生气。恍惚间朔铭似乎看到了很多女人,一会变成贺美琦,眼神中有种幽怨。一会变成刘晓婉,嘟着嘴对朔铭说帮我揉揉。一会又变成汤名雅,又或者是翁翠彤,轻声细语的对朔铭说我回来了,很想念你。 “两杯酒。”朔铭盯着徐甜甜不放,努力睁着双眼想要看的再清楚一些,头也不转的对吴呐说:“快,两杯酒。” 酒不仅可以助兴,还能让朔铭看的更清楚一些,现在的朔铭能一来的朋友似乎只有酒精。朔铭觉得可悲,自己竟然没有一个交心的朋友,没有一个无话不谈能把感情问题说出来的倾听者。朔铭觉得应该找一个教堂,把自己内心的挣扎与彷徨说给牧师听,或许,也只是或许,或许伤敌会听到自己的声音给他一盏明灯指引方向。 吴呐看着徐甜甜:“再喝真就大了,没事?” “你让他喝死算了。”徐甜甜心里发酸,这个朔铭,用这么迷醉的眼神看着自己嘴里念叨的竟然是另一个女人。 徐甜甜不理解爱情。爱情是什么,是一种亲近情感的升华,就是你无论美丑无论贫穷富足无时无刻的依恋。相貌只是一个附庸品,或许相貌能吸引一个人产生荷尔蒙的荡漾,从而产生那短暂的爱情,但这却不是决定爱情的唯一,更不能让爱情长久,这种荡漾只有占有欲而没有一丝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决绝。 吴呐没动,作为一个旁观者她能感受到徐甜甜话里的醋味。是的,即便徐甜甜不喜欢朔铭也会吃醋。朔铭再喝就要流到地上了。 “酒!”朔铭眨眨眼,搓搓脸捉住徐甜甜的肩膀,要脸靠的很近。闻着徐甜甜身上淡淡的芳香朔铭有点迷恋,但却怎么都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一会是这个女人的脸一会是另一个的,变来变去让朔铭心里很烦躁。得到这个失去那个,看到那个这个又消失了,患得患失中想要的只有酒精。 “给他。”朔铭抓的徐甜甜略有些疼,对吴呐说:“纯的,给几盎司。” “这……”吴呐看着徐甜甜,最终还是点点头。他与徐甜甜关系再好此时也是顾客与店主的关系。 酒杯放到面前,朔铭看也没看端起来一饮而尽。辛辣的口感似乎能让朔铭清醒一点,这一次朔铭看到的是徐甜甜因为生气略红的脸。 朔铭嘿嘿一笑,这个女人太漂亮了,是个男人都想据为己有。眨眨眼,朔铭又看到了白茹雪。 朔铭觉得眼睛有些热,但男人流泪不大容易。一把抱住徐甜甜,使劲到要将徐甜甜揉碎在自己怀里,嘴里喃喃道:“今天我去你那,好吗?” 徐甜甜不知道朔铭的话是对哪个女人说的,小声问:“我是谁?” “甜……”仅仅一个字,就像一个人临终前的回光返照,朔铭在思维混乱之前有了短暂的清明,知道自己抱着的是徐甜甜。 徐甜甜的嘴角不经意的上扬了一下,仅仅一个字让他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看来朔铭心里还是有自己的,这个男人太花心,一定不是自己想要的人,但此刻徐甜甜却下了一个决定,朔铭醉了,恐怕是回不去了,实在不行就去自己那讲究一宿吧。 “不喝了吧。”徐甜甜对吴呐说,也是对朔铭说,更是对自己说。这顿酒徐甜甜只喝了一杯,短短的一个小时不到看到了朔铭的另一面。 徐甜甜不知道这是不是柔情的一面或者说多情的一面。 徐甜甜对吴呐说:“多少钱我明天转账给你。” 对于常客吴呐没什么要求,而徐甜甜又不是第一次赊账,但很讲信用,每次都是按照约定把钱转给自己,看着徐甜甜搀扶着朔铭离开,吴呐笑着摇摇头:“奇怪的男人,呵呵,也是个奇怪的女人。” 朔铭真的醉了,什么东西没吃肚子很空又喝了这么多酒,出了酒吧就在绿化带狠狠的吐了一把。 徐甜甜轻轻拍打着朔铭的后背,却没有一丁点的恶心,越发好奇这个男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按照他对朔铭的了解,很多事会放在心上会上火着急但却不会这么失态。 坐上出租车,徐甜甜任由朔铭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朔铭没睡,喝了太多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浑身难受。朔铭想找一个依靠,想找一个肩膀,也想找一个人倾诉,但有事憋在心里是朔铭一贯的作风。 朔铭抱着徐甜甜盈盈一握的腰肢,再低头就埋进徐甜甜的领口里。 徐甜甜没反感也就没推开开朔铭。朔铭喝成这样也的确没有肮脏龌龊的想法。 徐甜甜说了自己的住址,抬头推了一下朔铭的头:“你可别睡啊,你这么沉我搬不动。” 朔铭默默不语,抱着徐甜甜的力道加重了几分,生怕徐甜甜飞走了似的。 徐甜甜说:“你说说今天怎么了,谁让你情绪这么激动的?” “白茹雪。”朔铭很机械的回答:“不对,郝笑。也不对,贺美琦。好像是白茹雪……” 朔铭语无伦次,徐甜甜咽下一口口水,朔铭竟然有这么多女人,真看不出来朔铭还有这样的人格魅力。 “这些女人你最爱哪个?”徐甜甜小声问,心里最期待的回答是哪个都不喜欢,喜欢的是徐甜甜。 可朔铭绝不可能给出这种回答,徐甜甜也知道。朔铭说:“我不知道。” 这还算一个中庸的回答,徐甜甜心里也算没那么不舒服。徐甜甜又要问,朔铭头一沉碰触到两团软肉。 徐甜甜正巧发现前面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其实这也难怪,徐甜甜这种级别的女人是个男人都会多看几眼的。徐甜甜脸一红,这种情况下被朔铭吃了豆腐,真是彻彻底底的吃了。 把朔铭推开一点,告诉司机开快一点。 徐甜甜好容易把朔铭拖下车,好在朔铭浑身难受没睡着,踉跄着跟徐甜甜走进她的公寓。 把朔铭扶到床上躺下,徐甜甜到卫生间找了一个盆打了半盆水放到床头。当这些做完发现朔铭已经在床上吐了一滩。 徐甜甜扶着额头,暗恨自己应该劝说两句的,不然朔铭也不至于喝这么多。 徐甜甜捏着鼻子给朔铭简单的收拾一下,回到客厅大口的喘气,这才想到一个严峻的问题,朔铭睡到床上,徐甜甜没地方睡了。 “自作孽啊。”徐甜甜感叹一声:“看来只有在沙发上将就一宿了。” 时间还早,两人只喝酒了什么东西也没吃。徐甜甜又走进卧室,推推朔铭说:“你还行不行,要不要给你点份外卖?” 朔铭胡乱的答应,思维早就混乱了,只不过是本能的回答而已。 徐甜甜点了份外卖,找出一条毛巾为朔铭擦擦脸,懒得洗干脆把毛巾扔到垃圾桶里。 外卖到了,徐甜甜听到朔铭难受的在床上翻滚,再次叫朔铭起来吃点东西,或许能把酒气压一压。 朔铭已经醉到没什么自主意识,觉得身旁有人一把抱住。 徐甜甜尖叫一声摔倒在朔铭身上,挣扎着要推开,可朔铭越抱越紧,动作粗鲁之极。 “你放开,弄疼我了。”徐甜甜力气也不小,可却比不过一个醉汉,想要抬头打朔铭又有点不落忍,毕竟朔铭喝醉了。 “别走,让我抱会,就一会。”朔铭梦呓一般的说。 “那也别这样。”徐甜甜很不舒服,两人的动作有点别扭。 朔铭转个身,依然紧紧抱着徐甜甜,就这样,徐甜甜也不动了,任由朔铭侧身抱着。 朔铭把头埋在徐甜甜的脖颈间,闻着淡淡的芳香觉得心里很安宁,一直播捉不到的那种心安理得似乎又回来了,此时的徐甜甜就是他所有的女人,一个拥抱让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 徐甜甜本以为朔铭只是抱一小会,忍忍就过去了,犯不上与一个醉汉计较。可朔铭一直抱着,呼吸渐渐变得沉稳粗重。 看着朔铭睡过去仍然紧皱着眉头,徐甜甜没来由的竟然有点心疼。 徐甜甜摸摸朔铭的头发,轻轻搬动朔铭有力的胳膊试图挣脱开,因为他的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而自己点的那份外卖在外间就要放凉了。 微弱的动作让本就没睡安稳的朔铭觉得不自在,紧了紧手上的力道又把头埋进徐甜甜怀里,在向下一些就能闻到奶香了。 徐甜甜用力的推了一下朔铭,在说明反应过来之前逃开一个滚身躲到一边。回头戏谑的看着朔铭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一般左爪右挠。 徐甜甜拿过枕头塞进朔铭怀里,故作轻松的哼了几声摇篮曲。 朔铭想重获至宝,紧紧抱着枕头入睡。 徐甜甜把外卖吃了,却突然笑起来,看了眼卧室方向,嘟嘴自语:“你就把枕头当成你的女神吧。” 可徐甜甜早沙发上辗转反侧却睡不着,等着天花板酸酸的想是哪个女人有幸让朔铭这么揪心呢,这个女人一定很幸福吧。 第三百九十七章借宿徐甜甜家 幸福不是让一个人难过,而是两个人都得到满足感,徐甜甜虽说谈过恋爱,但对人生尤其是对感情没多少感悟。 沙发比较硬,自己平日里盖的毯子被朔铭吐脏了,照顾病号一样另一床也给朔铭了,躺在过于柔软的沙发上徐甜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有点担心朔铭再给自己吐一床走进卧室看。 朔铭应该是想到了汤名雅,不知不觉间竟然把衣服脱了,只剩一片遮羞布,包枕头压在身下死死的抱着。 徐甜甜脸颊绯红,轻啐一口:“死变态,喝成这样还想那些事。” 难怪徐甜甜误会,朔铭这个姿势的确不是很雅观。可实际上朔铭是喝到胃难受这样趴着抱枕头睡能舒服点,本能举动而已。 第二天天还没亮徐甜甜就行了,一向有晨练习惯的她这天没出去跑步,走进卧室看朔铭的情况。 卧室里充斥着酒精的味道,让人闻了难受到皱鼻。徐甜甜捏着鼻子走过去看朔铭醒了没有,当看到水盆里又吐了一些叹口气,端出去为朔铭倒了。那个盆子几乎被刷到脱皮,如果盆子也有皮毛的话。 徐甜甜不会做饭,家里常年不开火。又点了一份外卖,等外卖送到嵩明还是没什么反应。 徐甜甜低头看了看朔铭的眼睛,眼珠微动,贴着朔铭的脸轻声啐了一口:“肯定在做肮脏的美梦。” 徐甜甜闷哼一声死命推着朔铭的头脸,搞得朔铭也睁不开眼自然不知道怀里抱着的是谁。 挣扎是徒劳的,或许徐甜甜内心深处早就在期待这一天,只是嘴上不说心里自卫一般有种抵触而已。最终还是被朔铭亲到了。 徐甜甜的吻很笨拙,没什么反应更没什么回应,朔铭以为郝笑正在气头上专心致志的使出十八般武艺,不过……朔铭心下狐疑。 朔铭嘴角一疼,一股血腥气随之而来。朔铭轻叫一声:“你个小娘皮,要咬死我?谋杀亲夫……” 朔铭没继续说下去,因为他正眼看到怀里的人是徐甜甜。呆愣片刻,朔铭急忙松手逃开:“我……其实……” 朔铭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心底有个声音在呐喊,为什么要睁开眼,就当什么不知道多好,接下来的事是不是就顺理成章了。这一刻朔铭宁愿自己是瞎子,先干了再说。 “其实什么?”徐甜甜赤红着脸怒视着朔铭,真想一脚把朔铭废了,让他动手动脚,不仅亲了自己还摸了关键的地方。 “其实我是认错人了。”朔铭讪讪的解释,低头看看自己更是大囧,什么时候脱的衣服?难道是徐甜甜帮自己脱的?这也太……似乎还不错,这个女人也不是那么不知道体贴人,知道穿着衣服睡觉不舒服。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昨天晚上两人是不是挤在一起睡的,怎么就一点感觉没有呢?朔铭模糊的意识里记得自己似乎晚上搂着睡的,既然在徐甜甜这睡肯定是两人…… “你想什么呢?”看到朔铭眼珠乱转,徐甜甜知道朔铭肯定在想不好的事。徐甜甜突然秀目一瞪,对朔铭大声斥道:“你认错人了?你把我当谁了?” 当朔铭亲上徐甜甜的时候这个女人没发怒,当朔铭的手不规矩的时候徐甜甜也没发火,可当听说朔铭把自己当成另一个女人给非礼了突然暴跳起来,就像一个母狮子:“你觉得应该抱着谁?” “我……”朔铭没想到一句无心之语换来徐甜甜这么大的反应,尴尬的笑笑不说话。多说不如少说,少说不如不说,不说一点错误不犯。 “你什么你。”徐甜甜委屈的哼了一声,起身下床:“滚起来吃饭饭,脏死了,我又要收拾一天。” 的确,以徐甜甜这种干净到洁癖的性格朔铭不洗澡浑身酒气而且还吐了一床,估计是要把床拖出去重新粉刷一遍才好。 朔铭只好找自己的衣服穿上,一股浓浓的酒味伴随着让人作呕的呕吐物的味道让朔铭也有点受不了。 但朔铭只能勉强套上衣服。走出卧室徐甜甜已经在吃饭了,漫不经心的嚼着东西那张脸就像是一块坚冰,没有丝毫温度。 宿醉之后的朔铭感觉胃里翻腾着难受,空落落的最好用手压着才会舒服。吃点饭还能好受一点,朔铭不顾徐甜甜能杀人的目光,厚着脸皮坐下开始吃东西。 朔铭吃不下太多,难受的还想吐,脸色也有点蜡黄。徐甜甜不咸不淡的说:“你的胃不大好,最好去看看中医调理调理。” 朔铭知道自己的身体,昨天河道人事不知一定是超量了,但却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喝醉之后朔铭记得一点点,似乎是把徐甜甜当成另一个人,但却不记得抱着徐甜甜呼唤过另一个人的名字。 吃过饭,朔铭拿过杯子喝了口水,喝光之后才发现桌子上就一只水杯,这只水杯一定是徐甜甜的:“你不介意吧?” “介不介意的你已经用过了。”徐甜甜皱皱眉,但心里没太多抵触情绪,嗅嗅鼻子皱眉说:“赶紧洗澡去,臭死了。” 朔铭低头看看自己:“要不我回去洗吧,没衣服换。” “我这有你一套衣服,上回脱下来的我帮你洗了。”徐甜甜似乎在说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好像朔铭经常来住似的。用下巴指了指衣柜:“在那边挂着呢。” 本以为徐甜甜肯定会把自己那身衣服给扔了,没想到她竟然保留下来而且还洗干净,朔铭上次可是里里外外的换了个遍,难道连内衣也洗了? 朔铭想说两句感谢的话,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太矫情,嘴角还疼呢,刚被这个女人给咬了这就道谢,怎么都觉得别扭。 起身过去拉开衣柜,身后的徐甜甜却突然疾呼:“等等。” 不过已经晚了,衣柜里的情况朔铭之前也看过,全是各种颜色各种款式的上身小棉袄,当时朔铭还在幻想徐甜甜穿上这些出现在自己面前会是怎么样一种视觉体验。 “你这也太多了点吧。”朔铭看着衣柜咂咂嘴:“留着这些钱买房子多好为什么要买这些。” “为什么要买房子。”觉得探讨衣柜里的衣物有点尴尬,徐甜甜也顺着朔铭的话把话题转移到房子上。 “你没算过经济账?”朔铭拿出自己的衣服,略带留恋的看了眼各种款式,心说我滴个乖乖,这是要开服装店。 “这有什么经济账好算的。”徐甜甜觉得话题又绕回来了,就说:“房子好几千一平呢。” 朔铭把衣服放到一边,对徐甜甜说:“就用丰城的放假做比方吧,六七千一平,顶了天不超过一万,是吧?” “是啊。”徐甜甜有些漫不经心,吃着东西心里却不断闪现朔铭宿醉之后浑身上下只有一点遮羞布的场景,想到这些赶紧甩甩头,心说自己怎么会琢磨这些,难道是因为太久没有男朋友? 朔铭没注意徐甜甜的表情变化,掰着指头说:“我看你这些小衣服也都是牌子的,一件少说也要七八百吧?” 徐甜甜点点头却没多说。朔铭接着说:“这么十件小衣服也没有一平米对吗?” 徐甜甜再次点头,不明白朔铭算这个是什么意思。 朔铭又说:“十件小衣服是不是抵得上一平米房子?” “这怎么比?”徐甜甜嗤笑:“一个是衣服,一个是房子。一个是日常必需品,一个是人生必需品,没有可比性的。” 朔铭却不以为意:“怎么没有可比性,这种小棉袄你买上十件就抵得上一平米房子,可这一件你穿多久呢?一年还是两年,就算你比较珍惜东西会过日子也顶多三年吧,而且是很多件换着穿。可房子却能住很久,产权是七十年,可实际的使用权却是一辈子。” “谬论。”徐甜甜认可朔铭的经济账,却不认可朔铭的理论。还是那句话,衣服是衣服,房子是房子,本就是不同的东西。 朔铭邪恶的说:“那我问你,你这么多小棉袄多久才能穿上一次呢?” 徐甜甜很警觉的抬起头,脸红说:“要你管。” “总不能同时穿几件吧。那么这些小棉袄的使用率是几十分之一,可房子你却天天住在这。”朔铭说:“所以,少买这些东西买房子更划算一些,毕竟那是不动产。” 徐甜甜可不想继续进行这个话题:“快去洗澡,你闻不到自己身上的臭味吗?” 不好意思,最近一个周可能都一章 第三百九十八章别样经济论 朔铭赶紧去洗澡,以免脏了徐甜甜的鼻子。 徐甜甜少有的没去健身房,而是在家收拾房间。看说明碍眼,又觉得把自己当成另一个女人有气,干脆把朔铭赶了出来。徐甜甜立即着手收拾房间,消毒液用了好几大瓶,心说郝笑怎么可能受得了朔铭这种脏兮兮的臭男人。 “我为什么要想到她。”徐甜甜哼了一声,颓然的坐到沙发上。心里始终有股子怨气,如果朔铭在面前一定要踢上几脚才解气。 朔铭从徐甜甜家里出来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心里却想一定是郝笑想自己了,说明有点纠结有些犹豫,要不要主动去找郝笑呢,如果自己认个错郝笑会原谅自己吗? 可朔铭随即就想为什么要认错,这件事发生在与郝笑好上之前。就算是认错了郝笑能接受,或许在郝笑看来自己越是这样越是无耻吧。 朔铭前怕狼后怕虎,打了个车回家,先洗一下范宇华,让他在工地上盯着干脆蒙头睡大觉。 这一夜贺美琦没睡好。朔铭在外面有女人她早就猜到了,也猜到与白茹雪的关系不一般,见到那张b超图片的时候也想到了某个女人肚子里坏了朔铭的孩子,可事到临头还是会有难退两难的困扰。 这一夜郝笑没睡好。她以为朔铭会给自己打电话,就算是欲盖弥彰的解释几句也能让自己的消消气,至少不会像如今这样尴尬。朔铭说这个孩子发生在与自己交往之前,郝笑安慰自己,这件事自己应该接受,应该接受曾经的朔铭,无论好坏。可这是个孩子,这是一个鲜活的生命,郝笑怎么可能做到不在乎,就是假装也装不出来。郝笑难以想象自己以后的人生会有一个别人的孩子来陪伴,更何况那个女人会不会用这个孩子来要挟朔铭,让朔铭娶她呢。郝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也不知道朔铭会做出何种取舍。 朔铭躺下很久,却始终没闭上眼,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让白茹雪回来。无论如何这件事是需要解决的,相比这样煎熬的度日还真不如快刀斩乱麻快速的解决一切,就算是贺美琦生气郝笑生气全都离自己而去,至少让长痛变成短痛,死不死的来个痛快。 朔铭叹气,想到了白家胜。或许白家胜知道白茹雪的去向。自己的女儿生孩子身边没个人怎么行。这一刻朔铭突然想到一件事,贺美琦回来的那天朔铭去机场接机的时候恰巧碰到了白家胜从皮皮法式商出来,一向节俭坐公交的白家胜怎么舍得打车离开。 朔铭神经一跳,白家胜一定是知道了白茹雪的情况,这个父亲赶着去照顾自己的女儿,不然怎么会全家总动员。 想到这,朔铭腾一下跳起来,三下两下穿上衣服出门,立即赶往批发市场。 批发市场虽然做的是凌晨的生意,可上午时分就会转成零售,基本上所有的店铺都会开门。挣钱红颜的白家胜肯定也会在店里驻守。 可朔铭站在调料小店门前时发现店门上贴着一张纸:家里有事,暂时歇业。 字迹歪歪扭扭,这就是白家胜的书法。估计有的字不认识还是查过字典的。 朔铭又想到了贺美琦回来时自己接到的那个喘息电话,那个声音会不会是白茹雪的?这很有可能,而且是极大的可能。 朔铭立即翻出电话,随即给自己一个耳光,以为是个骚扰电话那个电话号码竟然没存。随即按照发来图片的那个电话号码拨回去,得到的又是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朔铭一拍脑门,之前怕影响白家胜的生活一直没多联系,这次白家胜去照顾白茹雪岂不是正好借此机会找到白茹雪? 朔铭立即给白家胜付清彩夫妇拨过去。可得到的答案更让人心凉,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失落,彷徨,无助……一切的负面词汇全都涌进朔铭的心里,这一刻朔铭觉得世界很大自己不知道应该立足和方而又要往什么地方走的感觉,仿佛被世界抛弃了。 行尸走肉一般朔铭来到了白茹雪的小区。这个小区比较老管理混乱,朔铭好容易找了一个停车位把车停下。 走进白茹雪的家,还是之前的样子,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如果仔细分辨地上仍然残存着白茹雪上次回来留下的足迹。 朔铭不忍心破坏这个脚印,迈步过去。烧了一壶水看着热气腾腾的水杯,朔铭喃喃说:“这里已经太久没有温度了,有亲人的地方才有家,这里也算是我的一个家了。可茹雪你在哪,能不能回家,带着我们的孩子回来,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我已经失去太多了,不想失去所有人。” 朔铭走进卧室,还是老样子,铺盖卷起来放在床上,白茹雪成天面对的直播电脑还在,只是键盘上已经落上一层淡淡的灰尘。半年还要多了,转眼间白茹雪已经离开了这么久。 朔铭没顾得上干净擦拭座椅,也没管键盘以及电脑桌上的灰尘,打开电脑。 朔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打开电脑,家里的电脑除了看图朔铭几乎是不动的。仿佛此刻就是要按照白茹雪的生活去做一些事而已,因为白茹雪每天就是这样,打开电脑然后打开工作软件开始直播。 直播?朔铭神经一跳。之前怎么没想到呢,白茹雪的电脑一定保留着一些信息,或许这台电脑就能找到白茹雪直播的账号也说不定。白茹雪离开之后总要生活,是不是继续做直播呢。 现在这社会挣钱的门道五花八门,就比如说直播,直播什么的都有,有直播吃美食的,有直播旅游的,有直播眼杂耍唱歌的,当然,还有很多黑暗制品直播男女滚床单的。白茹雪离开之后到过很多地方旅游,会不会是顺手做了直播挣钱呢? 朔铭不知道,一切都是猜测,心说一会就把这个电脑搬走,找个高手揭开其中秘密。可就在朔铭打定主意要搬走电脑的时候朔铭发现电脑桌面上有一个很火的直播平台的图标。 朔铭试着点开,希望这个图标上能记录白茹雪曾经用过的账号密码。 双击之后,朔铭差点高兴的跳起来,等绿页面显示了账号密码,只要输入验证码就能进入。 这一刻朔铭激动的手都有些发颤了,似乎只要登陆上去就能找到白茹雪的一些信息,接着就能找到白茹雪一样。一定是这样,一定是。白茹雪一定到最后关头还在直播,估计很多人也喜欢看一个运入做直播吧。 朔铭认真的看了眼验证码的图标,输入之后紧张到不敢点击确认。 深吸几口气,朔铭终于鼓起勇气点击进入。朔铭心说,我不紧张,小名就叫不紧张。这里面一定有白茹雪的一些信息,一定能找到白茹雪,一定能…… 页面闪烁,还好白茹雪只走了半年,家里的网还没有被断掉。但结果却出人意料,这个账号朔铭登录不上,提示对话框显示:由于你长时间未登录,请重新输入密码。 “嫩娘啊。”朔铭跳起来大骂,这不是玩人吗?老子白白紧张了这么长时间,到头来却让人这么失望。 都说好事多磨,可朔铭的这个好事磨得也太厉害了。 朔铭失望透顶,呆望着电脑,看来就是找个高手也解不开这个密码,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待,等待白茹雪再次联系自己。 朔铭在白茹雪家里坐了很久,差点把自己身上的烟抽光。回头看看床,朔铭想到每次做完事之后朔铭都会点上一支烟,白茹雪会非常温柔的窝在自己怀里。白茹雪虽然不如翁翠彤知道男人在什么时候需要什么,但她却很听话。听话到只要朔铭一个简单的示意就会很温柔的去满足。 想到白茹雪的好,朔铭有点羞愧,这么长时间朔铭没给白茹雪任何慰藉,只是在自己需要的时候登门,就算两人办事也完全以自己为主,从没过多的想过白茹雪的心情。 自己这样对待白茹雪,可这个女人竟然对自己死心塌地,朔铭觉得上天在眷顾自己,把这么好的女人送到自己面前,但是朔铭却没好好珍惜,或许白茹雪的离开就是在惩罚自己。 但在惩罚朔铭的同事是不是也在惩罚白茹雪,直到白茹雪离开,朔铭才知道白茹雪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占据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此时的朔铭无论是出于内疚还是补偿,如果白茹雪提出要嫁给朔铭,朔铭大致不会拒绝吧。 朔铭不知道自己会如何抉择,这对朔铭来说太难了。 朔铭又围着白茹雪的房间转了一圈,试图再找寻白茹雪存在的痕迹,白茹雪在那次之后又回来过也说不定。最终的结果让朔铭失望,一切都是朔铭上次来的样子。 这一刻朔铭愧疚的情绪达到了顶峰,因为他想到了与自己有关的所有女人。所有离自己而去的女人都是看透了朔铭,知道朔铭不能给自己将来所以才离开。但当时的朔铭虽然看透了这一点却没有任何反思,从没想过自己这样花心却有不负责任是不是道德的。 第三百九十九章巧遇空姐 从白茹雪家里出来,朔铭站在楼下又点上一支烟,抽完之后抬头看了眼白茹雪家的窗口,这才打算上车离开。 “朔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朔这个姓很少见,朔铭本能的回头看看了眼。 浇筑朔铭的是碧雪,朔铭差点忘了这个小空姐与白茹雪住在同一个小区。朔铭勉强记住一点笑容:“你好,这是要去哪?” “跟朋友聚聚,要不一起去?”碧雪热情的邀请。 “算了吧。”朔铭知道碧雪是客气话,也就顺嘴说:“你去哪,或许我能捎你一程。” 对这个小空姐朔铭还是挺有好感的,尤其是上次帮朔铭讲价,那狡黠的小眼神真有种清丽脱俗的美感。 “那好啊。我去大世界那边。”碧雪几乎是欢呼雀跃,毫不客气的上车。 朔铭没想到碧雪真能答应,自己不过是客气几句,心里正烦着呢,没有心情与这个小空姐搞东搞西的疯玩。 但碧雪已经上车了,朔铭不好说什么,大世界也不远,只是绕点路而已。 朔铭上车,示意碧雪系上安全带。碧雪说:“朔哥,你今天不高兴?” “你怎么知道?”朔铭故意笑笑。以朔铭的阅历已经社会经验,一般情况都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至少不会在陌生人面前表现出来,这样很影响自己办事,也很影响工作效率,但白茹雪与孩子这件事对朔铭的冲击太大了,朔铭也忍不住挂在脸上。还有一点,朔铭到此时还难受的要命,威力翻腾着想吐,估计此时验酒驾也能测试出一点酒精含量。 “都写在脸上了。”碧雪说:“要不跟我一起去玩一会吧,今天是几个同学去游乐场的,很好玩的。” 朔铭微笑不语,寻思把碧雪送到了就回去休息,肚子太难受了。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小区啊?”碧雪狡黠的笑着:“该不会是故意来找我的吧?” 这女生也真够自恋的,之前两人不熟的时候朔铭没发现碧雪有多么话痨,可这次见面就像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说个不停。 “我要找你也是让你请我吃饭。”朔铭开个玩笑:“而且应该提前通知你,也好让你攒攒钱别请客的时候盘算吃的东西多贵。” 朔铭没有嘲笑的意思,碧雪只是一个普通的空乘,收入并不高,这么说只是希望碧雪羞涩一下让他闭上像是租来的嘴。 “上次可是说了,吃什么我做主。”碧雪嘟起嘴,朔铭说这个的确让他觉得难为情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朔铭一样,一两千一顿饭眉头都不皱一下。 朔铭说过之后也有点后悔,这话是有点重了。暗道自己是不是心情不好说话都没分寸了,这姓郝是少不更事的碧雪,如果是与那些个老狐狸聊天说错一两个字都会倒霉,想要补救要说上一两框好话。 朔铭说:“我的话说重了,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请我吃饭的事我倒是一直惦记着,什么时候有时间你一定是要请的,拉面也行。” 碧雪这才露出一点笑容:“那就今天吧。” “今天?”朔铭不高兴又不舒服,是真的不想去。 碧雪说:“如果今天你不去我就不认你这个朋友了。” 碧雪说的真诚,朔铭看看了眼,那热切的眼神还真不容易让人拒绝。朔铭说:“去游乐场啊?适合我这种老年人吗?” “老哥,你才不到三十好吧?”碧雪扑哧一下笑出声,看着朔铭很古怪的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不到三十岁的人说自己老的,不挣是青春正茂的时候吗?” “心态老啊。”朔铭不置可否,与碧雪聊了几句心情也好了一点。朔铭主要是郁闷,想找个人聊天,不聊自己,说点什么都行,只要有人陪着别让心里那股孤寂的感觉恣意蔓延。 “我最喜欢你这种成熟稳重一点的人了,做什么事都非常有条理性,不像我那些朋友同学,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办事。”碧雪嘟起嘴,笑着说:“你今天真的不是来找我的?” “我在那个小区有个朋友,今天来看了眼但她却搬家了。”朔铭解释一句。碧雪只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妹妹一样,在工作的时候可以很职业的微笑与服务,但之外就是一个大女生,毫无防范心理的与朔铭交朋友。殊不知这个社会男女之间没什么纯洁的友谊。 对男女关系,朔铭听过一个比较哲学的说法,每个男女之间的朋友关系都有两种情感存在。一种是爱情,一种是友情。当爱情也就是对异性的爱慕情感大于友情情感的时候这就是爱慕,反之也一样只是普通朋友。这也正好解释了为什么一对情侣渐渐的会市区感觉变成朋友,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一对普通的朋友经历一段时间之后会发展成恋人。 朔铭能感觉出来,在碧雪看来朔铭只是一个大哥哥,很随和的人。跟朔铭在一起应该会让碧雪比较放松,因为朔铭既有几分成熟也不会像父辈那样指手画脚。 “今天中午我就请你吃饭,就吃游乐场那的小面怎么样?”碧雪略带兴奋的说。想到小面比较便宜,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朔铭:“只是一个小店而已,你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朔铭笑了一声:“去游乐场是我请你还是你请我?” “我们都是aa的。”碧雪本能的说了一句,随即补充说:“你是不是没带钱啊,没事,今天包在我身上了,就当是你的车钱了。” 碧雪很会算小账,也不是算计朔铭,而朔铭也不在意这些。既然回去也是睡觉那干脆跟着朝气蓬勃的碧雪玩半天算了。 到了大世界,朔铭这才发现碧雪为什么会提到车钱。朔铭的车还算大,一群般大小子姑娘小伙的挤到车里,两对小情侣只能叠在一起抱着才能坐得下。如果打车肯定是要两辆车的,而这个时间段,坐公交需要大半天时间。 “碧雪,这是你男朋友?”一个男生问。 朔铭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或许是有了代沟,明明差不了几岁但这个小伙子看起来仍然是稚气未脱的样子。 “是啊,你羡慕?”碧雪一仰头,偷偷瞄了眼朔铭,心说朔铭千万可别穿帮了。 朔铭笑笑没解释什么,心说难道自己又被当成挡箭牌了么?这是命啊,挡箭牌的命。 后面几个人就开始起哄,问朔铭用什么手段泡到了碧雪的。朔铭大干受不了,虽然看起来相差不过四五岁,可明显已经有代沟了,在大世界接到几个人的时候朔铭没下车,只是几个年轻人犯不上朔铭为之服务。上车之后碧雪也没做什么介绍,聊到朔铭是碧雪的男朋友,感情一下熟络起来,甚至能相互之间开玩笑了。 朔铭不理解这种新时代的交友方式,以后再相见打招呼都不知道对方怎么称呼,这能算是朋友?可不是朋友又能这么聊天也真够奇怪的。 一路上叽叽喳喳,基本上都围着朔铭在聊,朔铭大多不说话任由必学胡说八道的为自己吹牛多有钱。 朔铭透过后视镜,没发现哪个男生不高兴,看来碧雪并不是把自己当做挡箭牌,只是借用自己的神秘身价吹牛而已,简直是满嘴跑火车。 而后面的两对情侣也真够可以的,大庭广众之下相互抱着坐可以说是车里太挤。可坐在身后的男生手脚不老实的摸来摸去就有点不顾场合了。朔铭心里暗叹自己还是老了,仅仅是几年的时间似乎与现在的年轻人格格不入了。 其实这也不怪朔铭,朔铭没上过大学,没接收最新潮的世界观,也没有得过且过的思想意识。自从赶上包工头,每天都是与年龄比自己大上很多的老狐狸接触,没说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要斟酌,自然而然的带上年长者的那份稳重。 “碧雪,你男朋友可不大喜欢说话啊。”一个女生说:“是不是每天都话都让你说了,他只负责听就好了。” “他很少像你们那样说废话的,简直就是个哲学家,好多话要拿回去重播很多遍才明白他的意思,你们啊,早着呢。”碧雪又开始为朔铭戴高帽。 朔铭受不了了,赶紧说:“我没上过大学,不像你们都是知识分子,相比之下我是粗人,怕说什么你们不爱听,代沟明显啊。” “有代沟不就证明你是老牛吃嫩草?”一个小青年嘻嘻笑着问碧雪:“你这男朋友多大,你看那张脸,一板一板的跟我爹有一拼。” 朔铭只能呵呵笑,不多解释,脚下的油门狠狠踩了几脚,还是尽快去游乐场那边吧,第一听不下去了,第二自己也饿了,随便吃点那什么小面也好。 “喂,你喜欢玩什么?”另一个青年问。 朔铭皱皱眉,在社交中很忌讳用喂作为称呼的,但想到对方的年龄比自己小一点也就不予计较,但朔铭却没回答。喂这个字通常是地位常常高的人在称呼比自己地位低很多时才会用的,不然就是贬义词了,谁听了都不舒服。 第四百章游乐场 到了游乐场,朔铭停好车,问碧雪:“你们先进去玩吧,我去吃点东西。” 碧雪的那些朋友毫不理会朔铭这个免费的司机,互相间争吵着先玩什么,碧雪说:“你都看到了吧,是不是不成熟?” “什么不成熟?”朔铭明知故问。 “别装了,我都看到你皱眉头了。”碧雪对朋友说:“你们先去玩,我跟朔哥先吃饭。” “还朔哥呢,不是应该叫老公吗?”一个女生嬉笑着。 这些年轻人没有与自己打招呼的,朔铭更懒得先张口,与碧雪一起去吃小面。 “总觉得他们还没长大。”碧雪嘟嘟嘴,看着朔铭觉得的确是比自己的那些个朋友成熟太多。 “你也没长大。”朔铭回了一句。朔铭说的是实话,但碧雪相比他的那些朋友略感成熟一些,至少懂得礼貌。 现在的年轻人并不是所有的都这样,只是周边的环境对其潜移默化的影响,如果一个人的朋友都是这种人也会变成差不多的样子,就算是足够成熟也成熟不哪去,没有合适的环境人是不会成长的。 “我比他们好一点吧。”碧雪看着朔铭露出询问的眼神。 朔铭点点头:“好太多,人漂亮有会说话,还会办事,尤其是算小账砍价,真心厉害。” 朔铭忍不住奚落一下,这次碧雪已经有点习惯了,嘟嘟嘴很傲娇的说:“是不是给你省钱了,是不是你说?” “是,你真棒。”朔铭立即投降,因为碧雪有个坏毛病此时露出狐狸尾巴,那就是掐人,此时正掐着朔铭的胳膊不放,如果朔铭的回答不让她满意还会增加力道。 “算你识相。”碧雪咯咯笑,略有些奇怪的看着朔铭:“你为什么会选择跟我做朋友?” “你知道,或许你漂亮入得了我这个色狼的法眼?”朔铭说的算是半真半假。 碧雪说:“胡说八道,像你这种人估计很多女生凑上去吧。” “为什么这么说?”说明奇怪的问。 碧雪说:“我上学的时候见过的多了,每逢周末都是一溜小轿车,说说什么叔叔来接自己去玩,实际上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也有命好的,找的男朋友又有钱又帅。可结果呢,最后毕业都是分手。” 虽然没上过大学,但这一点朔铭深有感触,大学城那边朔铭就去过几次,现在的女生比很多年长者都会玩,把利益关系看的也更透彻,趁着年轻攒下一笔钱,等岁数稍微大一些再找个老实点的老公嫁了,谁又知道曾经的自己做过什么呢? “你怎么不说话?”碧雪问。 朔铭皱着眉摇摇头:“昨天喝多了,现在还难受。” 朔铭发誓,以后再也不借酒浇愁了,烦心事一点没少,身体受不了啊。 碧雪叫了两碗小面,问朔铭一碗够不够。朔铭没什么食欲,觉得这种小店的面也不见得多好吃,点头说够了。 可当面端上桌的时候朔铭才知道自己坐牢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很多事都没想到。这里的碗够大,汤够多,可就是面量够少的。 朔铭用筷子捞了一下:“就这些?” 看着一筷子挑起来的面条,朔铭觉得两口就能吃进去,这种分量的面食估计要三四万才能吃饱。 看看周围的环境,这里虽说不是景点胜似景点,周围没什么可以吃的正餐,也只有这么一个面馆。分量少要价高就很正常了,尤其是这里的房租本就奇高,贵也是正常的。 碧雪嘴里含着面,看着朔铭挑着面条一脸苦相,知道分量少,噗呲一声大笑起来,嘴里的面条差点喷到朔铭脸上,也差点一个不顺气从鼻孔里冒出来,狠狠的咳了几声,这才拍着微微隆起的胸脯说:“我说不够吧你说够了,再要几碗?” “再来两个吧。”朔铭不是很有食欲,但肚子难受首先要填饱肚子才行。 碧雪起身去叫了两碗面,回到座位盯着自己的面碗对朔铭说:“为什么我吃一碗就差不多了,你斥道哪去了?” “一碗就够了?”朔铭觉得量实在太少了,之前朔铭与碧雪吃过一次饭,怎么都像能吃三碗的样子。 “喝汤,这一大碗汤好喝啊。”碧雪说着捧起碗喝了一口。 碧雪突然想到刚才差点笑喷了,觉得还是很好笑,嘴里喊着热汤突然忍不住要笑出来,还没来得及侧过头,噗呲一声一口汤水喷到朔铭身上。 朔铭正低头吃面,觉得碧雪那有点古怪,一抬头迎面来了个天女散面汤。 朔铭搓把脸,从一旁拿过纸巾简单擦擦,幸好不是什么油脂,一会干了也不会留下明显的痕迹。 “不好意思,我是忍不住要笑,所以……哈哈……”碧雪看到朔铭被喷到一脸严肃的擦脸,忍不住又笑起来。 朔铭没觉得怎么样,不就是一口面汤么,就当是刚好天下雨了,被淋了几滴水珠而已。 但朔铭严肃的表情在碧雪看来很搞笑,应该是故意憋着笑才能做到朔铭这样。 朔铭说:“我已经吃了一碗了,你可要快点。” 一碗面实在太少了,朔铭几口就吃进去,三万全都干掉,这才捧起一只碗喝口汤。面一般汤也一般。虽说不难吃,但却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朔铭拿过一张纸擦擦嘴,看着碧雪捧着硕大的碗喝汤。 碧雪拿不动碗了一样,把碗重重的放下。朔铭很怕碧雪再喷一口,身子一侧向一旁躲了躲。 碧雪只是觉得碗比较沉,本来没什么笑点,当看到朔铭一朝被人喷十年怕吃面的样子觉得更好笑了,忍不住噗呲一声又喷出来。 朔铭简直无语了,自己都能被气笑了,这个小空姐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你没完了?”朔铭简直懒得擦脸了。脸上兀自挂着水珠一脸无辜的看着碧雪。 “不好意思,我刚才实在没忍住,下次注意,一定注意。”碧雪好容易忍住没笑。 “还想有下次?”朔铭拿过一张纸擦擦脸,起身去结账,更主要的是离开座位让碧雪安安静静的喝汤好了,自己坐在那就那么搞笑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喷。 好容易吃过面,朔铭觉得吃过饭之后胃里舒服很多,心情也爽朗了很多,唯一让朔铭觉得郁闷的是接连被喷了两口。 朔铭买了一瓶饮料一杯热饮。朔铭胃不舒服喝杯热饮,其实如果有热开水更好了,可这里没有卖的。把冰镇的饮料递给碧雪:“你喝饮料的时候最好朝着另一个方向。” “朔哥,不知道为什么,跟你在一起我就觉得特别安心舒服,不过刚才真不是有意的。”碧雪解释说。 碧雪当然不是有意的,朔铭也不会在意,看到碧雪喝饮料还是躲得远一点为好。 游乐场的那些项目朔铭不喜欢玩,最主要的是内心够强大,就是过山车也没有丝毫害怕的感觉,唯一的可能就是不适应高空环境,略有一点恐高而已。 朔铭说:“你想玩什么?” 吃了碧雪的面,朔铭打算游乐场的钱自己花。并不是朔铭大款到这种程度,而是天生有种大男子主义,与女人在一起习惯性的消费。 “这里是通票,之前没买你的票,等我一下。”碧雪说着就去为朔铭买票,朔铭想拦住,想想还是算了,作为朋友的两人在一起始终是一个人花钱会显得不平等。 碧雪可没想这些,她想的是朔铭上次请自己吃饭已经送自己的礼物花了不少钱,所以投桃报李。 没有门票不能进门,进了门朔铭又不喜欢玩,但被碧雪拉着朔铭也没办法,只能陪着玩各种很刺激的器械。过山车朔铭没感觉,流星锤朔铭也没什么感觉,只是翻来覆去的让胃里更难受了。 坐过山车的时候,朔铭就像是要睡着了一样,可身旁的碧雪却尖叫连连,紧紧抓着朔铭的手,等从过山车上下来的时候朔铭的手已经被掐紫了。 朔铭说:“下个项目你自己玩吧,我就在下面看着好了。” “一个大男人不敢玩啊?你可不像这个胆小的人。”碧雪没去找那些朋友,与朔铭一起挨个向里排着玩,由于是通票,跳楼机碧雪最喜欢,玩了两三次。 “我如果说没什么感觉你信吗?”朔铭实话实说,这些项目让朔铭觉得没劲。朔铭想过,等以后一定要去玩一次跳伞或许蹦极,这些项目或许能让朔铭激动。 完了大半天,朔铭两人也没碰到碧雪的那些朋友。朔铭就问:“你们一起出来玩就这样单玩啊?” “怎么了?”碧雪说:“我知道你与他们格格不入,或许只有我这个天生丽质的大美女陪着你你才不会感到无聊。” 朔铭呵呵笑。碧雪又说:“我以为你能喜欢玩呢,所以见到你不开心的时候才非要拉着你来。” 原来是这样,朔铭略有点感动,没想到碧雪还是很心细的,竟然能想到这些。朔铭很感激碧雪这么做,虽然自己不喜欢玩这些。 陪着碧雪玩了小半天,朔铭看看时间说:“时间不早了,到了市区估计就赶上上下班高峰了,要不你联系一下那些朋友,我们回去?” “你今天有事?”碧雪突然问。 第四百零一章季王庄的工程款 朔铭摊摊手:“没事。只是昨天喝酒多了,有点不大舒服。” “这样啊。”碧雪把一根青葱般的手指伸到嘴角,摆出一个很可爱的造型,眼放精光的说:“要不晚上也一起玩吧。” “我看还是算了。”虽然与碧雪这种小美女在一起也挺开心,不过却没太大兴致。碧雪的这帮朋友与朔铭有些格格不入。 碧雪见朔铭坚决,也不好强求,只好给几个朋友打电话,说要打算回去了。 挂了电话,碧雪说:“看来只有我们要离开,他们还要继续玩呢。” “这里也就这么点设备,有什么可玩的?”朔铭笑笑:“那我们走吧。” “这里姓氏没这么多人的,今天不一样,晚上会有演出而且还有烟花呢。”朔铭说要走碧雪有点失望。 朔铭看着碧雪,这个小空姐比她的那些朋友成熟太多,至少会照顾别人的感受。 朔铭说:“要不你晚上打车回去吧,我先走。” “那好,我下次请你吃饭。”碧雪呵呵笑。 朔铭开玩笑说:“你不是已经请过了么?而且还给我加了点佐料。” 碧雪俏脸一红:“我不是有意的,难道你还要记仇啊。” 朔铭告辞离开,除了游乐场上车返回丰城。 坐进车里,一股莫名的孤寂袭来,郝笑回宿舍了,贺美琦恐怕也不会回来,一张照片改变了自己的生活,此时朔铭才知道,男女之间的感情要有多脆弱,爱情经不起风浪。 原本以朔铭的性格不至于无聊到陪着碧雪在游乐场玩上半天,正因为烦躁这才跟着牵来排解寂寥。 朔铭不知道应该去哪,反正是不想回家面对空荡荡的房子。朔铭想到了翁翠彤,也想到了汤名雅还有刘晓婉。这几个女人都不会过问朔铭的生活,让朔铭面对他们的时候可以全身心的放松下来任意而为。 可此时,翁翠彤调任,虽然与朔铭藕断丝连却想过一个女人应该有的安稳生活,朔铭不想打扰,或许给彼此留下美好的记忆才是最好的。 汤名雅也调走了,几乎没与自己有过任何联系,朔铭也很少想起这个女人。 朔铭一边开着车,一边把耳机带上,范找出汤名雅的电话打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这才有人接听,让朔铭意外的是接听电话的是一个慵懒的男人声音。朔铭神经一跳,心说还是自己莽撞了,汤名雅应该交了新的男朋友了,自己的这一通电话会不会打扰到对方的生活。 “你找谁?”电话里的男人说。 朔铭略作犹豫,但电话已经接通了只能硬着头皮说:“我找汤名雅,请问您是?” “这是我新换的手机号,你打错了。”男人说完就挂了电话,反倒是朔铭长舒一口气。 朔铭爱汤名雅吗?扪心自问没什么爱不爱的,只不过是偷香猎艳而已。可能唯在这种孤独寂寥的时候才会想到这个女人。 接着朔铭又给刘晓婉打过去,刘晓婉倒是很快就接听了,朔铭说:“你这是出去旅游了还是打算再不回来了?” “你想我啊?那些个女人没让你想,你倒想我,我是应该高兴呢还是应该替你悲哀呢?”刘晓婉漫不经心的说:“我现在在南海市这边,一年四季都让人很舒服,天天能洗海澡,我都不想回去了。可能以后会买个房子吧。” “那就好。”朔铭也不知应该如何搭腔,顺着刘晓婉的话说:“只要开心就好不是么。” 与刘晓婉聊了一会朔铭的车已经汇进上下班高峰的庞大车流中。朔铭觉得自己与刘晓婉越来越远了,很多东西聊不到一起去。或许两个人从来就没有聊到一起,只是在特殊的环境下搞到一起而已。 挂了电话,朔铭又想到了凤舞珍与紫萱。已经太久没与他们联系了,凤舞珍临走时已经明确表示与朔铭分道扬镳了,而朔铭又联系不上紫萱,不知道这个聪明绝顶的小女人现在过的好不好。 朔铭知道自己不是在关心对方过的好不好,因为朔铭心情舒畅的时候鲜少想到这些女人,朔铭是自私的也没那么博爱。 原以为找个女人聊聊排解一下寂寞,可到头来朔铭发现没有一个能给自己安慰,反而让朔铭觉得自始至终都是被孤立的。有的女人与朔铭的关系是相互需要,有的女人与朔铭的关系是因为感情。相互需要的现在似乎不那么需要了,爱着朔铭的却生气而离家出走。 到了小区楼下,在烧烤摊前随便吃了点东西,一向不自己喝酒的朔铭不顾胃里不舒服硬是喝了几瓶啤酒。吃过东西,朔铭手里提着一个酒瓶子哀伤自怜,自嘲的笑笑,自作孽不可活。 但朔铭没什么觉悟,可能这就是本性,男人的本性。朔铭回到家倒头就睡,也可能是因为酒精的麻痹,朔铭没想那些烦心事。 日子一下回到了一年前,除了家里有郝笑与贺美琦的生活用品之外一切都回去了。朔铭就像一个寡居的老年人,每天清晨离开,天黑了才回来。并不是朔铭多么热爱工作每天都在工地上转悠,而是朔铭是在无处可去,工地上有些工人也有范宇华,说极短荤段子大家开怀一笑暂时忘记烦恼。 范宇光的事朔铭没再多问,庞宏达离开在即一定会先把这件事处理好的。 罗光曾经是交往了一些朋友,但此时物是人非了能帮到他的也就那么几个,而且也不是尽心尽力的帮忙。庞宏达很快就找到罗光的软弱点,用极小的代价让罗光闭嘴并且从医院滚蛋。 原本范宇光结完婚就像到工地帮忙,一来范宇光对工程活的管理没什么天分,二来刚结婚怎么也要度度蜜月,朔铭就让他带着马婷婷外出走走,可能过段时间就没那个闲情逸致了,因为庞宏达交给范宇光的那个工程马上就要开建了。 这是一个景观工程,明山市围绕着几十里的海岸线,这么好的先天资源肯定是要加大利用的。就在明山市区与丰城之间的那片海域原本地处偏僻,此时城区结合到一起都不再偏僻了。政府打算在那建设一个新的海水浴场,这个工程朔铭之前听说过,奈何在明山市区没有太好的关系所以就没插手。 庞宏达给范宇光的工程量不小,朔铭看到图之后才知道庞宏达为什么要把这件事说给自己听,因为没有朔铭的帮忙范宇光吃不下。庞宏达对范宇光很了解,毕竟这么多年了,范宇光不是吃独食的人,朔铭也有相当可观的利益,毕竟需要垫资不少,范宇光能有那么多钱? 整条海岸线几公里的长度,所有的青石板都是范宇光的工程,这还不算,所有的观赏性配套设施也都是范宇光来做。 朔铭原本有心这个工程所有的利润都让范宇光占了,自己提供必要的帮助,可核算下来就是朔铭插手也有点吃力,看来庞宏达原本就是让两人合伙来做的。 季王庄韩资厂房的建设已经基本完成,剩下的都是彩钢建设,这不在朔铭的工程量之内。朔铭把工人安排去小马提上修建共录去了,剩下几个人打酱油一样在季王庄那边修缮一些不完美的地方。 工程款却迟迟没有着落,朔铭有点着急,连续问了徐甜甜几次。 朔铭很担心,担心这个看上徐甜甜的长腿欧巴因为自己与徐甜甜的关系而故意拖欠工程款。可徐甜甜却一直含糊其辞也没给朔铭一个明确的答复。 朔铭驱车去了健身房,找了一圈没发现徐甜甜的身影,就连办公室也锁着门。 朔铭打电话给徐甜甜,没过多久挂着湿漉漉头发的徐甜甜就回来,打开办公室的门让朔铭进去。 徐甜甜的眼神略带幽怨,朔铭觉得莫名其妙。由于刚洗过头,徐甜甜素面朝天头发也乱糟糟的,但天生丽质依然是那么漂亮,甚至这种出水芙蓉般的感觉让朔铭觉得更容易引起荷尔蒙的分泌。 “你干什么了?怎么看起来是被糟蹋了。”朔铭望着徐甜甜打趣说。徐甜甜运动过头洗个澡,一边擦头一边示意朔铭随便坐,朔铭的玩笑也有意在说徐甜甜那种幽怨的眼神。 “你才被糟蹋了,你被我糟蹋了。”徐甜甜皱皱眉,立即回了一句。可话说完就觉得不对,脸一下红了。 “你想糟蹋我还不简单,说说,想怎么糟蹋?”朔铭嘿嘿笑,故意轻佻的身手扯徐甜甜挂在后肩的毛巾,香肩暴露出来,漂亮的锁骨白的晃眼。 “一边去,流氓。”徐甜甜挣脱开,拿起一旁的衣服本想换上,想到朔铭还在一旁愤愤然的重新扔回去。徐甜甜说:“你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朔铭求到徐甜甜,所以尽量让自己打感情牌,心说可千万别孟浪,与徐甜甜闹翻工程款又要向后拖延。如果长腿欧巴不按时付钱难道好腰求到南韩去要账? “是因为工程款?”徐甜甜眯起眼睛看着朔铭,狡诈的笑了一下说:“其实钱已经到了,是我压着没给你结账的。” 第四百零二章各有各的门道 朔铭没想到会是这样,摆出一张笑脸尽让让自己表现出人畜无害的样子:“那徐大美女打算什么时候结款啊?” 这一时间朔铭想了很多,心说徐甜甜该不会是想从中赚取回扣吧。最初的时候朔铭以为童景山把控一切徐甜甜只不过是一个小翻译,答应之后才明白徐甜甜在其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虽然身份只是一个翻译,但地位就高了很多,总之很微妙。 徐甜甜与朔铭一直以来关系都比较微妙,超过了一般普通朋友的亲密度,所以朔铭就先入为主的没在徐甜甜身上下功夫,可此时才发现,人和动物都是趋利的,尤其是商人,徐甜甜本就是一个商人,利用一切资源的商人。 徐甜甜把头发擦干,拿起一旁的电吹风一边吹头一边说:“我很想知道朔大包工头能给我什么好处。” 这很直接了,但朔铭从徐甜甜的眼神里看到玩味的神色,心下顿时一松,徐甜甜想要的并不是钱,但同时朔铭有有点犯难,情感债有时候是最难还的,虽然朔铭并不认为这种情感债是男女关系那种。 朔铭说:“那你说说想要什么,我试着满足你。” “真的?”徐甜甜猛的回过头,在这之前他并没想难为朔铭,只是这笔钱还有不稳妥的地方没处理好而已,既然能拿住朔铭,为什么不利用一下呢。徐甜甜想了想说:“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嘿嘿……” 朔铭从没见徐甜甜这么笑,笑的有点诡异,让朔铭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朔铭说:“你提的条件最好是我能接受的范围之内,别忘了,这个工程本就不挣多少钱的。” “我不要钱,真俗。”徐甜甜撇撇嘴,她还真没想过在工程上搞点回扣什么的,毕竟对这一行不了解,而且与朔铭的关系也算是不错了。但钱不要不代表能轻松放过朔铭。 “那你要什么?”朔铭装作略感惊讶,心里有点紧张,知道徐甜甜提的条件绝不会容易达成。 徐甜甜说:“我有两个条件,第一是……”徐甜甜故意把话音拖得很长,似乎在考虑,用余光观察朔铭的反应,但看到朔铭老神在在的样子又有点失望,徐甜甜说:“第一个条件是你做我的一个追求者,记住是追求者,无论我怎么不答应你都要锲而不舍,我相信你能做到。” “你这条件好变态啊。”朔铭真没想过会是这种条件,这几句话徐甜甜以前似乎说过,可当成一个条件说出来就是另一种味道了。朔铭奇怪的看着徐甜甜,这种级别的美女按理说不应该缺爱,想要什么样的男朋友没有,只不过是勾勾手指的事。 “你才变态呢。”徐甜甜转过头,怒视着朔铭,质问说:“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答应,为什么不答应。”朔铭呵呵笑,这个条件似乎方便自己揩油,说起来自己怎么都不吃亏。朔铭说:“那第二个条件呢。” “第二个条件比较简单。”徐甜甜寻思一下才说:“之前有一笔款项已经打给你了,那笔钱真是你自己收了?” 徐甜甜说的一定的变电站的钱,这是朔铭与童景山约定好的回扣,朔铭望着徐甜甜眯起眼睛,这种灰色交易怎么能说出口呢。朔铭可不能随便把童景山卖了,这是人品问题。 “你好像不愿意说。”徐甜甜说:“你不说我也知道,那笔钱的给童景山了对不对?你不说可以,不过我要提醒你,如果我报警你的事也不小,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徐甜甜说的没错,这笔钱完全走的是银行账户,只要徐甜甜报警所有的流程都浮出水面,朔铭与童景山都解释不清楚这笔钱的用途。朔铭是行贿的,童景山是收受好处的。虽然是私有单位,但这也牵扯到吃拿卡要的事,同样要受法律制裁。 朔铭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季王庄的厂区建设童景山有出一份力?”徐甜甜也是图财,只是不从朔铭这得到而已,看来是想对童景山黑吃黑。 最毒妇人心,但朔铭没心思感叹这些,脑子不停的转,想着自己应该怎么做。虽然这些实情徐甜甜已经大致猜到了,可这与朔铭说出口完全是两个性质。如果朔铭说了那就等于把童景山往审判台上送,朔铭给他的回扣自然要吐出来还要承担其他责任。如果朔铭不说,徐甜甜真的会报警吗?如果徐甜甜报警朔铭也脱不了干系,童景山同样要把那笔钱吐出来。还真是,挣钱的路很多,各有各的门道。最恶心的恐怕要数童景山了,本以为能吃好大一笔回扣,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徐甜甜也不是省油的灯。 “你想要童景山的钱?”朔铭等于是承认了,此时的情况不承认也没其他路走,但这不代表朔铭是交代了一切。 “我是做翻译不假,但并不是常驻的。师兄给我这么高的工资不就是让我盯着每一笔钱吗?我跟他是同学,不好从中做手脚,同样,童景山也不能。既然他从你这得了好处我得到一部分过分?”徐甜甜耐人寻味的看着朔铭,微微扬起头颅,似乎在说我也是个聪明的女人。 朔铭说:“你想要的是全部吧?” “那又怎么样?”徐甜甜反问:“现在这个情况要这么多过分?” 的确不过分,徐甜甜可以以此做要挟要的更多,甚至可以让童景山破财免灾买平安,变电站的钱自然是要吐出来的。 朔铭说:“如果我说了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没说明白?”徐甜甜站起身,拿起梳子梳头:“你还想不想要工程款了,我可以说因为账目的问题拖延半年,还有一件事你忘记了,之前因为合同出现错误,你主动写了一份补充协议,我记得那是一式一份的补充协议吧?” “你……”朔铭无语了。可能是受徐甜甜美貌的屏蔽,朔铭最关注的徐甜甜的还是她的美貌,完全没想过这个女人其实不笨,相反还很聪明。 “两个条件,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徐甜甜等着朔铭,似乎把朔铭捏在手掌心里,想怎么整就怎么整。 “那行。”朔铭摊摊手表示认命:“我要先看到钱,我急需要钱。” “那我明天安排人打给你。”徐甜甜一边扎着头发一边说。 朔铭说:“也行,明天就明天。不过我答应你这两件事也要明天才开始履行,我什么时候收到全款什么时候才会听你的安排,不然我还不成了冤大头了?” 徐甜甜说话不算数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朔铭可要防着点,免得最后又上了徐甜甜的圈套。 徐甜甜倒是怕说明变卦,立即拿起电话轻声说了几句,朔铭听明白了,这是让对方立即把剩下的工程款全都给朔铭,甚至没有质押金。 朔铭大喜,嘿嘿笑了几声。 徐甜甜放下电话:“现在是不是可以履行合约了?” 朔铭拿出手机等着,账户里有进账会有短信提醒的,朔铭说:“我等着钱到账。” 从徐甜甜身上朔铭学到了,美貌是一种很厉害的武器,朔铭再也不敢先入为主的无视徐甜甜的智商。谁知道徐甜甜是不是真的打电话了,又或者说的是朔铭的这笔工程款。 徐甜甜没想到朔铭这么小心,哼了一声:“那就等着吧。” 朔铭看看时间已经傍晚了,谁知道今天钱还能不能到账,摸摸肚子对徐甜甜说:“要不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这算是追求我的开始吗?”徐甜甜反问朔铭。 “不算,你爱去不去,反正我饿了。”朔铭起身就要离开,心说等钱到账了徐甜甜就没什么能威胁到自己的了,朔铭也可以学着徐甜甜说话当放屁。 刚要出门,朔铭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竟然是银行的短信提醒,一笔数目不小的工程款到账。 徐甜甜抬起头,面露微笑:“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呃……”当着徐甜甜的面朔铭又不好意思厚脸皮不承认,艰难的点点头:“算是吧,美女,我请你吃饭?” “先说说童景山吧。”徐甜甜说。 朔铭对童景山还真不了解,自从接了电子厂的工程也没见上几面。朔铭把自己知道的说了,重点就是童景山要了自己多少回扣。 “他口气还真不小,竟然那么多。”之前徐甜甜想过,最早的那笔钱童景山肯定是有一部分,没想到朔铭也真是大方,竟然全部给了童景山。 这就是徐甜甜对朔铭或者说过包工头不了解了。信用非常重要,当时怎么商量的就要怎么做,如果朔铭不给这笔钱童景山肯定会找别扭,工程质量就是合格也是不合格。就算童景山已经威胁不到朔铭了,可这对朔铭的名声也不好。 朔铭无奈的摇摇头,对徐甜甜说:“你与童景山怎么分赃我就不管了,也不想知道,你也别在他面前说是我说给了多少回扣,不然我很难做。” “这个我明白。”徐甜甜笑笑,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说你想吃什么,晚上我请客。” 第四百零三章涛声依旧 朔铭很想说我想吃了你,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朔铭一向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绅士,在某种程度上甚至还有点流氓,但这种话也太轻浮了。朔铭默默下巴,想了想说:“我想吃烧烤。” “什么?”徐甜甜难以置信,原以为朔铭会挑一个高档的饭馆,至少也应该吃点上档次贵一点的东西,没想到朔铭冒出这么一句话。 “烧烤。你没听错。”朔铭想吃烧烤是有原因的,想到了自己的几个朋友。朔铭最好的朋友都是同学,多少年的同学互相之间认为足够了解,而且关系也特别的好。自从出了个王兆宁朔铭就觉得整个世界都错乱了,一个人真的会因为利益而把别人推进火坑。如果不是朔铭运气好,刘伟对朔铭做哪些事足让朔铭摔好大一个跟头。 朔铭刚从部队专业回来的时候几个同学也都没什么钱,反倒那时候关系特别好,谁有什么困哪需要帮忙只需要一句话,可越在社会上混越了解世态炎凉,几个人之间的关系也就越淡漠。 就比如说刘伟,以前开练歌房,总觉得两人的关系比现在好,有事没事就打个电话说几句废话。可现在呢,搅拌站是两个人的,同学关系之外又加了一个合伙人,而且刘伟与贺昕薇是男女朋友,虽然朔铭与贺美琦的关系此时有些不伦不类,但怎么说也是连襟关系了。朔铭却觉得两人的关系越来越远,就连打个电话也都是说正事。 曾经几个人经常凑在一起吃烧烤,无论是在外面吃还是弄个烧烤炉随便找个地方。随便一点海鲜随便一点肉串外加几瓶啤酒就能让几人吃的很开心。 朔铭说:“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吃烧烤了。” “看你可怜的,就这么馋?”徐甜甜吃吃笑:“我听说过馋人,没见过你这样的。” 朔铭说:“我是说跟朋友凑在一起吃,而不是随便找个地方买着吃,不为吃,而是为了气氛。” “你想叫上你的朋友?”徐甜甜没懂朔铭的意思。 朔铭无奈的说:“我看还是算了吧。” 就算徐甜甜弄一个烧烤趴体,也没朔铭什么朋友,更别提什么愉悦感了。 朔铭从徐甜甜那出来,坐上自己的车揉了揉鼻子,怎么就觉得鼻头有些发酸呢。 这时朔铭接到了郝笑的电话,什么也没多说,只有几个字:下班来接我。 这是不生气了?朔铭觉得不大可能。郝笑什么性格他知道,就算是不跟自己生气了心里还是有道坎。这一点朔铭也无能为力。 下午,朔铭早早的就到了警局停车场,但凡知道朔铭的人都对朔铭打招呼,但有些男警察的态度似乎就不是那么友好,好像朔铭抢了他亲爹的女人一样。 郝笑下班,已经换上便装,身上穿着一身花裙子。冷着脸坐上车,自始至终都没看朔铭一眼。 “花姑娘,打算去哪?”朔铭故意开玩笑,伸出手握住郝笑的手。 郝笑把朔铭甩开,冷哼一声:“去最贵的馆子。” “好嘞。”朔铭答应一声,一脚油门开向不远的菜市场。 “你来这干什么,你还指望我给你做饭吃吗?”郝笑仍然生气。其实很多的是失望,他已经容忍朔铭很多了,但这个男人似乎永远不知道满足,隔段时间就脑一处幺蛾子,郝笑甚至怀疑以后可能还能蹦出几个孩子,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应该怎么办。 朔铭说:“最贵的是什么,不是东西的价值,是感情。” 朔铭故意说的深情,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郝笑,弱弱的说:“晚上我做饭给你吃怎么样?” “真的?”郝笑不信,这可不是朔铭的风格。上次郝笑离开朔铭可是与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秀在一起,而且还打架了。朔铭会为哄自己开心而下厨吗?郝笑一脸古怪的说:“你做的饭能吃吗?” “绝对让你吃的流口水。”朔铭嘿嘿笑,下车之后对郝笑说:“你在车上等我一会就好了。” 朔铭走近菜市场,没过多久就拎着几个不大的黑袋子回来,把黑袋子扔到车后面嘴里嚷嚷说:“菜市场该整顿了,买一斤东西包装袋能有半斤,还不退货,你说应不应该生气。” 朔铭挤眉弄眼的故意逗弄郝笑开心。郝笑一个没忍住噗噗噗吃一下笑出声,憋红了脸对着朔铭又抓又掐。 朔铭也不躲闪,就让郝笑发泄算了。 朔铭不反抗,郝笑又觉得不过瘾,没掐疼一样。郝笑说:“还不打电话给美琦姐,让他一起回来吃皮皮虾。” “你怎么知道我买的这东西?”朔铭干笑一声,说是自己下厨,不过在蒸锅里蒸一下而已,朔铭还买了点海瓜子,一起蒸出来能吃好一会。 沿海地区就这点好处,大部分海鲜都是活的,皮皮虾活蹦乱跳的在袋子里扭动,郝笑能看出来也不奇怪,更何况海鲜的气息可是掩藏不住。 朔铭把电话打给贺美琦,贺美琦正要准备下班,接到朔铭的电话上来就说:“郝笑怎么样了?” “你们还真是姐妹情深,一个要叫你回来吃饭,一个要跟着兴师问罪。我已经把事情始末说了,年能不能不提了。”郝笑说几句也就算了,贺美琦指责朔铭更让朔铭觉得面子难看。 “他回去住了?”贺美琦叹了口气:“这女人啊,真没志气。” “我去接你?”朔铭赶紧转移话题。 贺美琦说:“行了吧,我自己开车回去。” 回到家,朔铭立即钻进厨房把东西蒸上,这些东西都好熟,水开之后五分钟就能出过,香气四溢。 没过多久贺美琦就回来了,让朔铭略感惊讶的是带着贺昕薇。不过贺昕薇的表情有些不好看。 朔铭已经习惯了,自从朔铭为了救贺昕薇而发生关系之后两人之间一直乖乖的。之前没有什么冲突,贺昕薇倒像个肖晴人。后来贺昕薇就无缘无故的变成喜欢怼朔铭,简直莫名其妙。 “呦,这不是小姨子吗?怎么有时间来视察工作了?”朔铭想要缓和一下气氛,既然低调能让郝笑几人舒服点,那就低调到底吧。 一大盆东西用了整整半个多小时才消灭掉。贺昕薇站起身说:“姐,那我先走了。” 贺昕薇拿着贺美琦的车钥匙,朔铭这才明白,原来这个小姨子是来开贺美琦的车的。贺美琦嗯了一声,谁也没理朔铭,走的走送的送。 朔铭搓搓脸自语说:“这小日子反过来了,原来老子是太上皇一样,想齐人之福。现在怎么就混成孙子了呢,好像谁也不待见我。” 贺美琦与郝笑把桌子上的残局收拾了,贺美琦坐到朔铭身边说:“朔铭,你有没有想过那座山怎么做?” “没呢。”朔铭揉揉头:“我怎么觉得成了烫手的东西呢,最近这几天总觉得不对劲。” “怎么?”贺美琦说:“山已经是你的了,有什么不对劲的?” “如果有人要查这个租赁合同我就麻烦了,千万别得罪人啊。”朔铭已经放下了最初的欣喜,方方面面想了很多遍。朔铭越想就越觉得这是个风险。开采权可从没这个价格,更不会有这种合同。简直闻所未闻。朔铭怀疑这是给他量身打造的一个圈套,只要朔铭钻进去就会万劫不复。可朔铭已经钻进去了,而且正绞尽脑汁的想怎么利用好这座山。 “但是怎么不想明白。”贺美琦埋怨说:“你可不是冲动的人。” 朔铭反问:“你想说什么?” 贺美琦说:“我有个朋友说可以做农业开发,合资开发这座山。” “他投资,我们一起受益,是这意思?”朔铭觉得不对劲,确实有这种合作模式,但通常地主一方得到的利益并不让人满意。无论什么事风险与收益总是成正比的。如果用这种合作模式,朔铭只能得到很小的一部分利润,就相当于租金了。如果挣了钱自然皆大欢喜,如果赔了钱朔铭没什么损失,赔的钱全是对方的。对方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怎么可能不得到更多利益。 贺美琦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应该是这样,不过我听他的意思还有别的东西可以谈。” “这人是做什么的?”朔铭问。 贺美琦看了眼收拾东西的郝笑,推推朔铭说:“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也不急于一时,如果你有兴趣我介绍你们认识。你现在应该多陪陪郝笑,你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又来了,朔铭觉得头大,坐在那就没动。 贺美琦说:“郝笑,我要回去了,车被我妹妹开走了,明天我有一台手术,今天就不在这睡了。” 郝笑知道贺美琦是什么意思,把贺美琦送出门。叹口气转过身,一双有力的手臂把郝笑揽进怀里,朔铭紧紧的抱着:“你还生气呢?” “生气证明在乎。”郝笑挣扎一下,朔铭的力气很大没挣脱开。 朔铭说:“不在乎还在我这吃皮皮虾?” “那是我喜欢吃。”郝笑扭动身体:“你放开,你个流氓。” “你都叫我流氓了,我放开岂不是很没面子?也对不起你这个称呼啊。”朔铭拦腰抱起郝笑,一路小跑冲进卧室。 第四百零四章要把婚期定了 相隔几天,朔铭抽空回家吃顿饭,有段时间没回家了,所以带上郝笑回趟家。 自从奶奶去世,朔宏德再也没出门旅游,两口子在自家门前开辟了一个小菜园,每天侍奉一些蔬菜。 朔铭拎着东西,下车就看到朔宏德蹲在那除草。朔铭叫了一声,朔宏德回头,见朔铭与郝笑一起回来开心的笑了笑:“正好,这小油菜不错,今天尝尝。” 郝笑抿嘴打声招呼,朔铭算算时间距离奶奶去世也有段时间了,小声说:“你说是不是是时候换个称呼了?” “换个称呼?”郝笑奇怪的看着朔铭,转而想到朔铭说的是两人的婚姻大事,羞红了脸,轻掐一下朔铭默默不语。 对郝笑来说这一天期盼很久了,朔铭还没正式求婚呢,郝笑又要矜持,所以一直没再提这件事。郝笑说:“你这算是正式求婚吗?” “当然不算。”女人需要浪漫这一点朔铭深有体会。要浪漫先浪费,朔铭打算花点钱搞得隆重一些。 进了屋,朔宏德老两口就着手准备中午的饭菜。朔铭凑到厨房问:“爸,要不你们在城里买套房?在村里住着也没什么娱乐项目,还是城里好,吃过晚饭还能出去跳个广场舞。” “不去,花那钱干什么。”朔宏德头也没抬,断然拒绝。 朔铭想了想说:“我买了套房,现在住这套也就空下来了,要不你们在这套房子住,你看……” “以后再说吧。”朔宏德摆摆手,抬头看着朔铭:“你跟我说说你跟美琦那丫头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朔铭还真不好解释。 “我以为你们谈不来分了,怎么美琦没跟你刘四婶说?都是多少年的街坊,不能成亲戚总要见面吧。”朔宏德皱皱眉,冷着脸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想想婚姻大事了。我跟你妈不大管你,可你要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这话倒是不错,朔宏德一向由着朔铭的性子来,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却从不含糊。朔铭也想到了其中的难处,朔铭结婚作为街坊朔宏德肯定是要请刘四婶吃酒席的,可新娘不是贺美琦,而自己与贺美琦又是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自己的父母朔铭尚且难以解释,更不要说对一个外人解释了。 朔铭点点头,不知道如何应对。朔宏德也没在多问,他相信自己的儿子有自己的分寸。 正吃着饭,朔铭说:“爸妈,我寻思着找个合适的时候把婚结了。” 朔铭说的轻巧,可在坐的几人反应却大不相同。朔宏德很淡定,毕竟经过了大风大浪,在这之前也与朔铭有过交流,母亲夹着菜,天降喜讯一样惊喜的看着郝笑。郝笑为人大方得体,朔铭能娶到这样一个老婆也算是上辈子积福了。郝笑则羞红了脸,在桌下轻轻掐着朔铭的腿,一脸的不好意思。 吃过饭,朔宏德拿出一个很老旧的小匣子,一脸郑重的交给朔铭,也不避讳郝笑在场:“朔铭,眼看你就要成家了,老话说先成家再立业,现在这个年代可不讲究这些。这个东西是你爷爷交给我的,里面放着三样东西,不知什么钱,却是咱家的传家宝。” “什么意思?”朔铭奇怪的问:“交给我?” 朔宏德把东西放下,对朔铭与郝笑点点头。 朔铭拿过盒子,样式很古朴,甚至有点脏,能清楚的看到木质的纹路,一看就是上年代的好东西。朔铭想起工头拿来的那个破罐子,那么个破东西都能卖上几十万,朔家的传家宝怎么也得值点钱,就这盒子也应该是文物。 朔铭问:“这玩意是什么材质的?” “这我可不懂,听说是金丝楠的。” “啥?”朔铭差点把手里的东西摔了,就是不懂奢侈品的朔铭也听说过,金丝楠是按克算钱的。朔铭真想找个称过一下,看看到底值多少。 朔铭看了眼朔宏德,见后者没什么表示,顺手就把铜纽扣一样的锁环拉开,木箱里是一个很破旧的麻布,抹布一样样子脏兮兮的。朔铭掀开,麻布里包着一根银质的头钗,步摇一类的东西。第二件是一个金镯子,朔铭拿起来反转着看,顺口问:“是金的?” “老话说穿金戴银,这代表着安康富足,祖宗留下这点东西是有寓意的,不在东西值多少钱。”朔宏德平泡上一壶茶,这箱子里的东西他看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遍,就这么点玩意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而且那只银质的步摇做工还很粗糙。 朔铭点点头,也对,朔家历来也没出什么有能耐的人,能留下这点家当馆已经很不错了,朔铭还能要求什么呢。朔铭说:“不是说三件东西吗?该不会这盒子也算吧。” “下面呢。”朔宏德笑笑。 朔铭把麻布拎出来,盒子底层放着一本书,上面用篆体写着账本两个字。看样子经常翻动,有些卷边。朔铭拿出账本,随手翻动,里面写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字。 朔铭说:“这天书一样的东西有什么用?” 要说步摇镯子大小是件首饰,金银玉器通常是最好换钱的,可这本书有什么用,而且还是账本。 朔宏德说:“咱老祖宗曾经在当铺里做账房,这是他用过的一个账本,意思就是让后人计划着过日子。” “我觉得咱老祖宗应该留个金算盘什么的,寓意好还值钱。”朔铭咂咂嘴。这几件东西都不值什么钱,不过祖宗留下的东西总归是好事,无论贵贱都是传家宝。 朔宏德说:“账本是给你的,两件首饰是给郝笑的。” 朔铭这才明白,原来这三件东西是这个意思。开玩笑说:“传女不传男呗?” “肯定是。”郝笑很高兴,嘻嘻笑着从朔铭手里接过步摇,往头上一插:“好看吗?” 朔铭奚落说:“像个地主婆。” 朔铭翻动账本,里面的字竟然没几个是自己认识的,就是认识也觉得哪里不对劲,这字写的也太不周正了。朔铭说:“咱这老祖宗是什么学历,怎么写字歪七八扭的?” 朔宏德说:“我不是说了么,是在当铺做账房。以前这当铺写字就这样,我听老人说过,当铺的字好像只写一半,就是让人看不懂,就像……就像现在医生那笔字。” “这是什么道理。”朔铭奇怪,试想着这些都是写了一半,可怎么看都读不出来连贯的句子。 朔宏德说:“当铺当东西分为活当喝死当。死当没什么就相当于把东西卖了。活当就的抵押,那年代都穷,抵押什么的都有。打个比方,你抵押一件大衣,等你来取货的时候被老鼠啃了个窟窿,你能愿意吗?” “那不得赔钱啊?”朔铭顺嘴说。 “就是。”朔宏德喝口茶,慢条斯理的说:“你把字写成这样,只有自己能看明白,就是东西坏了都没地方说理。” 朔铭恍然,这也就是无商不奸的道理了。 朔铭说:“你们现在把这几件东西给我也没什么意义,要不还是你们收着吧。” “为什么?”郝笑不愿意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这几件东西对郝笑来说意义非凡,这代表着朔家承认了她这个儿媳妇。 朔铭也明白郝笑的意思,讪讪一笑不再说话。 下午,郝笑帮未来的婆婆做点家务,朔铭就跟朔宏德做那喝茶。父子俩的关系虽然融洽可毕竟有不小的代沟,也没什么共同话题,大部分时间都是干坐着抖腿。朔铭拿出手机随便看着好笑的段子。 朔宏德说:“等我找个人算算,挑了好时候。” 朔铭知道朔宏德说的是自己的婚期,点点头说:“刘四婶那边……” “你自己解决。”朔宏德瞪了朔铭一眼,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朔铭与贺美琦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朔宏德不想管也管不了,他也相信朔铭能处理好。 朔铭又点头:“行。” 下午,郝笑挽着朔铭的胳膊从家走出来,一只手上还拎着那个小箱子。 朔铭侧头看了眼:“看看把你乐的,不知道的以为你中彩票了。” “差不离。”郝笑咯咯笑:“每个人都不一样,有的女人只认钱,有的女人认感情,你说我属于哪一种?” “两种都有。” “我是那种人吗?”郝笑嘟起嘴。 “是啊,每个人都是。”朔铭把手搭在郝笑的肩膀上:“爸说要找人看看,给我们算个日子。” 郝笑嗯了一声,低垂下头,深吸一口气。 起初说要结婚的时候朔铭还没什么感觉,似乎这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当朔宏德说完,朔铭这才有了一点神圣感。可接下来朔铭就觉得无比的纠结。 郝笑没说原谅自己,两人很有默契的再也没提白茹雪的那个孩子,可这件事不是过去了,而是把问题藏起来了,迟早有一天还会拿出来说明白。 这一刻朔铭恍惚间觉得自己应该娶的人不是郝笑,也不是贺美琦,而是白茹雪,又或者是凤舞珍,就连紫萱的样子也出现在潜意识里。 朔铭甩甩头,驱散这些光怪陆离的想法。把手臂搭在郝笑肩膀上。男人,如果能找一个互相爱的死去活来的最好,如果不能,宁愿要一个更爱自己的而不是你更爱她的。 第四百零五章跪什么 季王庄的工程彻底告一段落,朔铭把港口剩下的那点边边角角的也做完,剩下的就是静等验收之后的尾款了。 马蹄山那里的小工程朔铭没去做,转包给另一个小包工头。朔铭曾经受他恩惠,也算是还个人情。 没事干的朔铭彻底闲下来,吆五喝六的找几个朋友一起出来喝酒,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搅拌站,不过刘伟没什么情调,朔铭用脚指头都能想象得到这厮结婚之后会是什么模样,一准是那种怕老婆天天跪搓衣板的料。 这天有人送贺美琦一箱大闸蟹,贺美琦宿舍一没锅二没盆,在说也吃不完,索性给朔铭打电话,说要回来吃饭,最好叫上朋友一起吃。 满满一箱子大闸蟹足够四五个人开荤,朔铭在外面找了个相熟的饭馆,让饭馆代加工,到时见一起去吃就好了。 其实这称得上是家宴,朔铭郝笑贺美琦算是一家子,怎么说都是一家人。贺昕薇与刘伟算是一家子。 朔铭没什么事,早早就到了。刘伟也把搅拌站安顿好,早早过来与朔铭喝茶。 刘伟说:“朔铭,听没听说,上面要有大动作。” “什么大动作?”朔铭呷了口茶,随口问。 “听说上面要下来巡视组,你说会不会再次变天?”刘伟斜眼看了眼外面,似乎怕人听到一样,压低嗓音对朔铭说:“不是齐省安排的,听说是上面。” “哦?”朔铭奇怪,明山市这是怎么了,屁大小的地方为什么这么受关注。回想一下自从紫斌到了明山市就没安生过,朔铭皱皱眉:“你说会不会是上面有意开发明山市,就像当年那个老爷子,在地图上随便画个圈圈,深蓝那你放立马肥的流油了。” “不会吧?”刘伟并不确定,给朔铭填满茶水:“你可得小心点,尽量别牵扯这些人的利益,搞不好就有查水表的找你聊天。” 朔铭无所谓的摆摆手:“我能落下什么把柄,那些当官的比我还小心呢。如果也有人问话我能随便说?以后还混不混了,只要还想吃这碗饭,那就要把该忘的事忘了。” “马蹄山的事我可听说了,这其中不会有什么问题?”刘伟提醒朔铭注意点。 这件事也是朔铭万分后悔的,要怪就怪当初自己利欲熏心了,好好的一座山能这么便宜给你?包山倒没什么,拥有开采权那就不同了。 朔铭皱皱眉,没再说话。马蹄山是自己的私人产业,与刘伟还说不上来,朔铭不是那种多嘴多舌的人,也不会把自己的情况胡乱的说出去,再者说,自己不清楚承包这座山是怎么回事吗?不是朔铭信不过刘伟,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好。 朔铭问:“巡视组的事你听谁说的?” “好几个人都说,我觉得可信度不低。”刘伟没说具体,估计朔铭不认识。 “那巡视组下来都干什么呢?” “你说呢?”刘伟反问。其实两人有一个共同的答案,那就是与廉政扯不开关系,如果真有巡视组下来,明山市估计又是一场狂风骤雨,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为此受了牵连。 朔铭默默沉思,马蹄山真是个烫手的山芋,可此时他想要扔掉也不可能了,就是烫手也得忍着。 没多久,贺美琦一辆车载着另外两个女人到了。刘伟凑到朔铭身旁,一脸猥琐的说:“老弟,你可真有本事,一龙二凤这种勾当也能上手,而且看样子他们还挺享受。” “你也想啊?”朔铭坏坏的笑:“要不要我帮你向贺昕薇请示一下,没准就同意了呢?” “别,我怕你还不行吗?”刘伟摇摇头。 朔铭说:“你这瘦下来我怎么看怎么别扭,现在酒量怎么样?有没有随着脂肪流失掉?” “喝不死你,小样。”喝酒刘伟还从没怕过朔铭。朔铭知道自己的酒量有多少,也从不与刘伟拼酒,同学之间喝高兴就行了,你死我活的有多大仇。 贺美琦坐下,看朔铭一脸坏笑就知道两人没谈什么好事,就问:“你们聊什么呢?怎么给人的感觉像两只大灰狼。” “我是灰狼,他是色狼。”刘伟呵呵笑。 贺昕薇白了一样:“你当你还是好东西。” 朔铭说:“刚才刘伟说上面要下来巡视组,我们正在讨论政治呢。” “哦对了,还说到那座山。”刘伟起身要去招呼服务员上菜。 “那座山怎么了?”贺美琦说:“反正你闲着也没什么事,要不就想着在山上建设点什么。前几天在那路过,我还顺便看了几眼,一侧的山坡不是有植被吗?你种点树也行啊。” “种什么树?”贺美琦这么一说朔铭还真是动了心思,不管怎么样不能让地在哪闲着。开玩笑说:“赶明就种上摇钱树。以后我们吃香的喝辣的。” “美死你。”贺昕薇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看了眼贺美琦,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咒骂朔铭什么。 朔铭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郝笑把准备结婚的事告诉了贺美琦,而贺美琦也告诉了贺昕薇,原本就对朔铭横眉冷对的贺昕薇更不待见朔铭了。看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如果能咬死朔铭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平扑上来把朔铭撕成碎片。 没过多久,大闸蟹上桌,朔铭又点了一些清口的菜,所有人食指大动,挽起袖子开动起来。虽然朔铭成长在海边却最讨厌这些需要扒皮的东西,大闸蟹是淡水的,朔铭也只是吃个稀罕而已。朔铭没动,信手吃着别的菜。知道朔铭是因为懒,郝笑先给朔铭罢了一只大闸蟹,用一个接碟盛着推到朔铭面前,朔铭也乐于享受,三两口吃了。 刘伟脸上的肉抽动一下:“朔铭,不带这样的,你这是请客吃大闸蟹还是虐狗?” “老公,我也给你扒一个。”贺昕薇不服输的仰起脸,一脸微笑的看着刘伟。 刘伟喜不自胜,嘿嘿笑着点头,深深的看了贺昕薇两眼,随即干笑一声说:“算了,我觉得自己扒挺好的,就不劳你大驾了。” 朔铭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刘伟这是怕在外撑了面子回家跪搓衣板吧? 朔铭故意说:“刘伟,你们家的家法是什么?” “什么家法?”刘伟眨眨眼,一脸尴尬。 “是跪搓衣板吗?”朔铭哈哈笑。 “我们家没有搓衣板。”贺昕薇吃的开心,头也没抬。 “那是键盘。”朔铭点点头:“你最好换个道具,可别晚上回去让你跪着用膝盖敲出一篇检查,哦不对,认罪书。” “你小子可真坏。”刘伟摇摇头,干脆不理朔铭。就朔铭那长相,在刘伟看来还没有大闸蟹好。 “看来我猜错了。”朔铭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非常古怪的说:“我有个朋友,说了几种家法,我瞎说你们随便当个笑话听就好了。” 没人感兴趣,贺美琦抬起头认真的听着。朔铭知道贺美琦,开开玩笑可以,真不是能凶起来的人,朔铭也不担心这些法子用在自己身上。 朔铭说:“以前说跪搓衣板,后来又有人说跪键盘或者遥控器,再后来的新发明就是跪方便面,你知道最绝的是什么吗?是榴莲,买一个榴莲女的吃了,皮就给男人跪着。” “是个好方法。”贺美琦掩嘴笑:“跪完之后就得到创伤科检查一下。” 朔铭问贺美琦:“你还能想到更绝的吗?” 贺美琦摇头,朔铭接着说:“现在谁家没个宠物,最近流行养刺猬。犯了错误跪在刺猬上,还能让刺猬死了。” “等我买一只刺猬。”郝笑把接碟再次送到朔铭面前:“堵上你的嘴。” 朔铭知道,这些人嘴上吃着东西可耳朵都在认真的听着呢,唯独刘伟脸色铁青,与朔铭有了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朔铭说:“刘伟,我怎么觉得你脸色有点不大好。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刘伟讪笑:“我能有什么伤心事。” 朔铭把郝笑扒好的大闸蟹吃了,让郝笑别给自己弄了,朔铭尝尝味而已,其实并不喜欢吃。 说到跪刺猬,朔铭想起紫萱,也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国外的生活还如意吗?同时,朔铭又想到了凤舞珍,自从凤舞珍离开,朔铭尝试给她去过电话,可惜,那个电话号已经成了空号,或许对凤舞珍来说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朔铭吧。 朔铭很想联系一下紫萱,问问他最近过的好不好。想来初奇那个奇葩也不会介意自己的老婆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想想还是算了,朔铭并不想打扰紫萱的生活,如果紫萱需要自己,一定会给朔铭来电话。可紫萱缺什么,能需要自己什么呢? 一大盆大闸蟹很快就消灭了大半,朔铭叫来服务员,把桌上的蟹壳收拾一下,这才让老板送来一瓶红酒,跟刘伟少喝一点。 刘伟说:“朔铭,之前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一下,你说会不会对搅拌站有什么影响?” “能有什么影响?”朔铭反问:“难道你又偷税漏税了?” “我哪敢。”经过之前的事刘伟算是长记性了。就是机会放在面前他也不会再那样做了,很有一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感觉。 太忙,尽量多更吧 第四百零六章论时局说房价 饭吃得差不多了,贺美琦几人聊着护肤品,刘伟就把头贴到朔铭身旁小声说:“哎,你用了什么方法?这么和谐。” 朔铭有些不明白,奇怪的看着刘伟:“啥方法?” “别装糊涂。”刘伟说:“我觉得这两年你飘了,我都有些不认识你了。” 朔铭明白了,刘伟说的是贺美琦与郝笑。而且刘伟也不傻,朔铭与紫萱的关系似乎也不一般。 “你管的有点多了。”朔铭无奈的皱了下眉头。刘伟是他的同学兄弟不假,但仅限于这些关系,生活上最好不要互相干涉,更不能指手画脚,关系再好这也是底线。 刘伟知道话说多了,端起酒杯与朔铭碰了一下,仰头喝了,干笑一声说:“有时间一起出去玩玩,昕薇总说大姨子去过很多地方。” 朔铭没做声,心里想着刘伟之前说的话。明山市就这么大,无论从地理位置还是经济都没有让人重视的资本,为什么上面的巡视组一次次的登陆这个勉强二线的破城市,难道是因为紫斌?朔铭觉得有这个可能性。如果真是因为紫斌,那又有两种可能了,第一种是紫斌时代即将季结束,这一次是要拿下紫斌。第二种就是明山市真的要飞黄腾达了,会在紫斌的带领下短期内经济有一个质的飞跃。 朔铭这么想不是没有理由。任何一个官员都不会随随便便拿下,这对政局的影响太过深远,用句官话说就是大局观。而紫斌的地位绝对非同寻常,也不大可能灰溜溜的离开。 想到这,朔铭又想到明山市最近这一年的各种改变,引黄工程就不说了,无论紫斌是不是来明山市这个工程都会进行,这也不是地方性的工程。就说港口建设,很多强势企业要落户明山市。而且朔铭还听说市里有意重新划定一个区域再搞一个开发区。 想到这,朔铭对刘伟说:“你听说没,市里想要再规划一个开发区。” “开发区?”刘伟没听说过,摇头说:“明山不有开发区吗?还有那么多空地,这不闲的卵疼?” “我听说是计划弄一个,季王庄那边以后就属于新开发区,具体怎么称呼我还不清楚。”综合各方面的信息,朔铭有点笃定了,以前朔铭只是闷头干自己的工程,从没站在这么高的位置看问题,一时间都觉得自己是以一个指点江山的人物,想到这,朔铭自嘲的笑笑。 “你小子准没什么好事,看你笑的,那叫一个猥琐。”刘伟鄙夷的看了眼朔铭。 朔铭说:“我想的还真是好事。你想,巡视组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朔铭拿出一根用牙签,悠闲自得的剔着牙。刘伟斜眼看着朔铭,撇撇嘴说:“你就别卖关子了,有屁快放,憋着不难受?” 朔铭说:“且不说紫斌是不是有后台,就单说他的地位就不是随随便便说撤就撤的,你说对吗?” 朔铭见刘伟点头,这才接着说:“所以说就出现了第二种可能……” 朔铭话说到一半,又停在那,注意力却投向了正聊天的几个女人,看他们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打什么坏主意,目光时不时的看向朔铭与刘伟两人。 “你大爷的。”刘伟骂了一句,推搡朔铭:“你放屁呢?放一半舒服?” “哦。”朔铭转过头说:“其实也没什么深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给紫斌扫清障碍。你就觉得呢?” 刘伟琢磨一下,随即嘿嘿干笑一声,搔搔头说:“我们这种平头百姓谁想这些,不过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那……你说这个有什么用?想要表达你跟紫斌的关系好?” 朔铭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紫斌根本看不上自己,要没有紫萱夹在中间谁知道朔铭是哪根葱。更何况有紫萱介绍,第二次见面的时候紫斌甚至没多看朔铭一眼。自己上不了台面朔铭自己清楚,有也不大在意。 朔铭摇摇头说:“最近明山市的房价就要涨了,我估计很快。要不这样,搅拌站如果有闲钱就先拿出来,买套房。” “你多大能耐?”刘伟嗤笑:“就咱这穷酸模样还想炒房搞房地产?” “你别把自己看的太不是东西,多挣少挣的事。”朔铭呵呵笑,把最后一点酒干了。 “你才不是东西呢。”刘伟笑骂一句,很认真的说:“真打算买房?” 朔铭说:“这绝对可以。而且用不了多长时间,明山市的房价绝对疯涨,让你觉得飘在云里。” “真的假的。”刘伟不信:“房价会涨我信,疯涨谁能说的好。” “那谁,就是上面那个何老,已经要退居二线的人了,到一个小城市转了一圈,啥也没干,房价就涨了将近一倍,完全莫名其妙。这次巡视组来人,如果是帮紫斌扫清寰宇,各大公司入驻的消息一披露,你想想会有什么化学反应。”朔铭说的很笃定,房价会涨浙一医店毋容置疑,无论是不是泡沫,就算是泡沫也没人希望它碎掉,除非没房的。 “可现在的房价也不便宜。”刘伟还是有点犹豫,皱着眉头。 “你们在说什么?”贺美琦这时候插嘴。 朔铭随口说:“我们在说房子的事,估计最近房价又要涨。” 郝笑说:“那我们的房子是不是又值钱了?” “这很重要吗?”贺美琦说:“你买房子是用来住的,其实只有使用价值罢了。算多少钱也只能让自己心里爽一下。” “可现在多大房价已经这么贵了。”郝笑撇嘴:“多少人一辈子的青春都奉献给一定栋房子了。” “话不能这么说。”朔铭说:“要说房价贵不贵不能从一个人的主观角度去看,客观的作对比评价。” 贺昕薇对朔铭一直说话带刺,这一次也不例外,不屑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说房子不贵?” “贵?为什么贵?”朔铭说:“你也是大学生,高学历,你回学校图书馆翻翻书,哪朝哪代的房子有现在这么便宜。一平米的房价相当于大部分人一个半月的工资。这只是相对普通人来说,有钱人买房很轻易的。” 贺美琦点点头:“你要这么说也有道理,可现在是楼房,想当初是平房,占用土地也不一样……” “行了行了。”刘伟有些听不下去了:“你们是搞学术研究的还是怎么回事。其实我们只是在说现在是不是用余钱买一栋房子,等需要钱的时候卖了,也能挣几个。” 所有人都是酒足饭饱,也没什么急事,七嘴八舌的发表自己的看法。无一例外,都认为房价只涨不落,但相对于做生意囤货持不同态度了。 朔铭呵呵笑:“还真成学术论坛了,这样我给大家讲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大道理怎么样?” 所有人都没做声,朔铭知道这是让他说了。朔铭先看了眼贺美琦,这是一个太过正统的女人,荤笑话都不带说一个的。朔铭说:“我有个问题,问问在做的美女。你们一套内意多少钱?” 贺美琦脸一样红,白了朔铭一眼,嗔他为什么在这种场合说这个问题,但修养极好的她却没说什么。 郝笑说:“怎么突然说这个,跟房子有什么关系。” “肯定有关系啊。”朔铭知道贺美琦不好意思多说这个话题,而贺昕薇更不会给朔铭好脸色,就对郝笑说:“一套内意,但凡有点品牌二三百以上,稍微有点名气的牌子是不是就要上千或者更贵?” “是啊,怎么了?”贺昕薇说:“你羡慕啊,想穿也可以买一身去。” 朔铭撇嘴没理她,又说:“就拿我们丰城的房价做比方吧,一平米几大千是吧?” 郝笑点头,朔铭接着说:“你们的内意零点一平米,就你们几个人也都不是穷,就按照一千算吧,一平米就是一万。一万块啊姊妹。” 刘伟眼睛一瞪,眼神不自觉的瞟了眼贺昕薇:“你说的对啊,我以前怎么没想过。” 朔铭心说你这厮肯定在想穿上有多销魂,哪还想这么深奥的经济问题。 贺昕薇说:“别听他胡说八道。” 朔铭辩解说:“我说的可是大道理,你们经济学教授不一定能说的上来。打个比方,只是比方啊,如果你们都不穿了以后,一年少说三套吧,每个人就是三千,是吧?最关键的是房子使用期限是七十年,你们身上这点布料使用期限只有一年到两年,还不是天天穿。核算一下适用时间以及价值,这比房子贵多了。” 刘伟哈哈大笑,原以为朔铭真能说点什么道理,没想到是这种歪理。 贺美琦摇头苦笑,郝笑一脸无奈,贺昕薇说:“那你一年抽烟多少钱?” 朔铭一听就知道贺昕薇想要说什么,干咳一声:“你问这个干什么?” 贺昕薇说:“根据我估计,你跟刘伟每人每年烟钱上万,你们不抽烟能省多少钱?一盒烟的使用寿命是一天,房子可是七十年啊。你觉得我们应该不买衣服还是某些人应该戒烟?” 贺昕薇说完就看着刘伟。刘伟也抽烟,脸一红,瞪了朔铭一眼:“你这不没事找事给自己挖坑?行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朔铭看看时间,的确不早了。刚走出饭店,朔铭的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朔铭按了静音,看了眼贺美琦正与郝笑两人聊天呢,朔铭摆摆手,示意自己接个电话,随即走到一边按下接听键。 断更三月有余,实在抱歉,但也确实没办法。事情还没处理完,十天之内一天一更,下个月准备一次不定期爆更,五到十章每天。再次表示歉意。愿大家安康事事顺心。 第四百零七章监理公司出事 来电话的是刘晓婉,朔铭躲到一边接起电话:“喂,咋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你有时间吗?能来一趟?”刘晓婉说的自然是牧歌小区,这个曾经的爱巢朔铭已经很久没去了。 “你声音有点不对,出什么事了?”朔铭皱皱眉。刘晓婉是什么女人朔铭最明白,虽然与朔铭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但他绝对是一个本分的女人,就算是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刘晓婉也从没主动过。 “的确有事,想找你帮个忙。”刘晓婉又问:“有时间吗?” “现在?”朔铭回头看了眼贺美琦与郝笑,两人正聊着等着朔铭打完电话,朔铭深吸一口气,很无奈的说:“这样,我尽量过去一趟,如果现在不行那就明天一早,你看……” “行,我就是有点着急,也不是火烧房子的事,先这样吧。”刘晓婉说完就把电话挂了。颓然的把电话扔到一旁,刘晓婉苦笑,男人,基本都这样,更何况她与朔铭也不会有什么未来,也从没想过与朔铭最终能发展成什么样,两人的关系不过是阴差阳错下的邂逅罢了。 朔铭刚要说话,听着电话里传出的忙音也只能无奈的放下手机,回过身走到贺美琦身旁:“你还回去?” 朔铭很希望贺美琦能在丰城住,但他知道贺美琦不会,或许以后两人越走越远。 贺美琦说:“在哪不一样。” 贺美琦从不问朔铭的事,郝笑就不同,警惕的看了眼朔铭的手机:“喂,给你打电话的是个女人吧?” “是啊。”朔铭也不否认,这时候越是装作无所谓一本正经的样子反倒是开玩笑让人相信,大晚上的路上也没什么人,揽住郝笑的肩膀,朔铭色眯眯的说:“小情人呢,等于有时间我介绍你认识。”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郝笑甩开朔铭,拉住贺美琦说:“晚上在家睡吧。” 告别刘伟两人,三人回到家。进门之后郝笑就说:“就要交房了,你有没有做装修的朋友?” 朔铭说:“没有,等找家装修公司吧。” 等贺美琦洗漱好,郝笑对朔铭说:“晚上我跟美琦姐一起睡,你睡客卧吧。” 朔铭也就嗯了一声,贺美琦说:“你有什么事去办吧。” 朔铭有点心虚,扭捏的看了眼贺美琦,这个女人太聪明,虽然自己什么都没说,但肯定在某些方面表现出来了。刘晓婉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不会给朔铭打电话,就算需要朔铭帮忙小事也不会这么急。 听了贺美琦的话,郝笑没听到一样自顾自的走进房间。朔铭干笑说:“我还真有点事,有个朋友有急事找我。” “没事,晚上我跟郝笑聊聊。”贺美琦淡淡一笑。朔铭的小心思她最能看穿,而且朔铭也不会荒唐到她与郝笑都在的时候还想这去私会另一个女人。 朔铭揣上车钥匙,换上鞋:“我可能回来的晚点。” 贺美琦没什么表示,转过身,淡淡的说:“明天带点早饭回来。” 朔铭嗯了一声,这表示朔铭得到懿旨可以在外面过夜了。 走出家门,朔铭给刘晓婉打过去:“睡了吗?还在牧歌小区?” 虽然刘晓婉现在已经是单身,也有大别墅,但她更喜欢住在牧歌小区。空荡荡的别墅只有自己一个人会让人很孤单,牧歌小区就不同,刘晓菲住在同一个楼洞里,亲姐妹可以多交流,所以这里更有家的感觉。 “你要过来吗?”刘晓婉的声音提高几分。 朔铭应了一声,挂了电话赶往牧歌小区。 在丰城,牧歌小区算是高档社区了,这里房价高,环境好,很多有钱人都在这里买房,从停车场一辆辆豪车就能看出档次。牧歌小区取名自田园牧歌,听名字就让人觉得惬意。人都是矛盾的,穷的时候都想着住高楼大厦,等有钱了都琢磨着什么也不干种二亩地,闲来无事就钓钓鱼。 时候已经不早了,丰城真没什么夜生活,大多数窗户已经灭了灯,朔铭停好车,抬头看了眼,刘晓婉卧室的窗户是黑着灯的,但有依稀一点灯光透出来,看来人还在客厅。 上了楼,朔铭拿出钥匙开门进去。刘晓婉穿着睡衣双手抱肩坐在沙发上,面前放了一杯已经没有热气的咖啡。见朔铭进门换鞋,刘晓婉只是淡淡的说:“其实也不用着急,明天说也是一样的。” “美女召唤我怎么能不?”朔铭开句玩笑,走过去坐到刘晓婉面前,摸摸桌上的咖啡已经凉透了:“有什么事?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 “你跟葛副市长关系怎么样?”刘晓婉没来头的问了这么一句。 “这咋说呢?”朔铭皱眉说:“这得看找他办什么事,小事好说,大事我就不好说了,其实我们也没什么利益往来,只是这里面有点特殊关系罢了。你也知道,这种人都很鬼的,送好处的时候笑脸相应,你倒霉了他不踩上两脚已经够朋友了。” 这些刘晓婉都懂,叹息一声没继续说。朔铭追问:“到底什么事?出什么事 了需要动用市里的关系。” “是监理公司出了问题,前几天税务去查账了,而且把账本带走了,我这才急匆匆的赶回来。本来以为是有人故意给我上眼药,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市里下的文整顿这一块。” “监理公司有啥好整顿的?”朔铭就奇怪了,要说建筑这行挣钱最明白的就是监理公司了,按照招标价固定的获取收益,明面上的监理工程质量,实际上只要谁也不与得罪就闷声发财,至于工程质量自然有甲方乙方相互平衡,只要不出什么重大事故质量问题那就没事。 “你也知道,很多时候需要走点关系,账面上自然要做点手脚的。”刘晓婉一说朔铭就明白了。 朔铭说:“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要整你?” 丰城虽然不止一家监理公司,相互之间也不会有什么矛盾,什么工程让哪家监理公司来做都是内定好的,所谓的招标只是个过程罢了。朔铭看着刘晓婉:“你得罪谁了?” “我你还不清楚吗?”刘晓婉嗔怪朔铭。 的确,刘晓婉从不与人争长短,也不大计较得失,虽然刘晓婉不差钱甚至有钱到让人嫉恨,但朔铭认识的人力刘晓婉能算是视金钱如粪土的类型了。 这就是一个让人纠结的问题了,朔铭想到了巡视组,不过这也不大可能,巡视组可不管这些屁事。 突然,朔铭脑子里灵光一闪,猛地看向刘晓婉:“你说会不会是……” “是什么?”刘晓婉一辆懵:“有话你直说。” “你说会不会是徐启月?又或者徐开山?”朔铭这么说不是没道理。当时刘晓婉拿下这些遗产徐家肯定是含恨忍了。此时事情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徐启月恐怕在想方法要回太阳监理。 “不会吧?”刘晓婉其实也比较认可朔铭的分析,之前自己也不是没想过,刘晓婉说:“那你说徐启月为什么一直都没什么动作,而且……而且还出手帮过我,几个项目还是他促成的,当时一个项目出了点问题,徐启月主动帮我呢。” “他主动帮你?”朔铭有点不信,黄鼠狼给鸡拜年,还能有什么好心?除非他觊觎刘晓婉的美色,俗话不是说吗,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朔铭也只是随便瞎想想,徐启月有的是钱,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难道刘晓婉这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种结论想想都觉得可笑。 朔铭说:“我看八成就是这个徐启月了,别忘了,徐开山可是政法委的掌柜的,想要修理你还不是玩一样?” “现在公司是我的,他想要回去?就凭这点小把戏?”刘晓婉嗤笑。 朔铭想了想说:“如果是我空案也会这么做,从一开始徐启月就认为太阳监理是徐家的产业,你刘晓婉可以拿走钱,但却不能拿走产业。之前徐启月帮你摆平什么事完全出自这种心理。他要把太阳监理弄回去,如果太阳监理出了问题关门大吉对他也有什么好处?” “我想不明白他怎么才能弄回去。”刘晓婉摇摇头。 “太阳监理现在值多少钱?”朔铭问。 “这可不好说。”刘晓婉说:“监理公司最值钱的是资质,并没有什么大型资产,要说值钱那就是资质了。” “如果你的账面出现问题呢?”朔铭说:“官方要查你,公司甚至面临取缔的危险,也可以让你挣不到钱。这样你会不会把公司卖了?到头来空案也就卖一个资质钱吧?” “是这样。”刘晓婉说:“我明白了。” “现在怎么分析都是多余的,等等看,看徐启月那边接下来有没有什么动作吧。” “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刘晓婉抓住朔铭的手,毕竟只是一个女人,还是需要一个坚实的肩膀依靠的。 “能怎么办?”朔铭也很无奈:“人如果真是徐启月那你就把公司给他算了,胳膊扭不过大腿,如果你坚持不给,监理公司以后想挣钱都难了,只要徐开山露出一点意思,你想想谁还会把监理工程给你?” “给他?”刘晓婉不甘心。 朔铭说:“也不是白给的,毕竟是公司在你手上,你可以坐地起价。” 第四百零八章准备接手公司 “说说。”刘晓婉把头靠在朔铭的肩膀上,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她也想不到朔铭这个小包工头,朔铭能有多大本事,不过死马当活马医,而且刘晓婉也的确需要一个怀抱一个肩膀,一个安慰一个依靠,仅此而已。 “现在我也说不上来,你可以好好想想。”朔铭可从没经营过公司,具体怎么做还真出不了好主意,让朔铭胡说八道的吹上几句还行,说到正事就蔫了。 “我有点累了。”刘晓婉抬起头。 “我去洗洗。”朔铭想要亲刘晓婉。 刘晓婉歪过头:“没兴致。” 朔铭尴尬的笑笑,一时间有些不认识这个女人一样。回想两人相识以来,朔铭似乎没与刘晓婉亲近几次,最关键的是朔铭此时有点醒悟,自己似乎根本不了解这个女人,或者说根本不了解女人。当刘晓婉需要自己的时候招呼朔铭,不需要的时候果断拒绝。朔铭是什么,只是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蓝颜知己罢了。 朔铭撇撇嘴,起身说:“那我回去了。” 既然已经被拒绝,朔铭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那样倒显得自己很卑微,而且朔铭也不屑于做霸王硬上弓的事。 走出刘晓婉的房门,门关上的那一刻朔铭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与这个女人越来越远了,或许两人从没走近过。 上了车,朔铭点上一支烟,低头嗅嗅身上,似乎还残留着刘晓婉的香水味。女人是敏感的,这样回去肯定会被贺美琦二女闻到,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天,这破天气,竟然一个星星都没有。 朔铭看到对面的楼,车上还有一把钥匙,那是翁翠彤房子的钥匙。想到那个女人,朔铭笑了笑,这一年,朔铭似乎一直活在一个个误会中,与刘晓婉的误会,与翁翠彤的误会,与白茹雪是误会,阴差阳错的与多个不幸的女人发生了关系,可现在,两个女人已经从他的生活中离开,或许这就是人生吧,陌生的人来了,有的人走了,留给你的有的是想念,有的只剩下一点回忆。 想到白茹雪,朔铭有事一阵烦躁,打开车门撒气般把烟蒂扔到地上,火星随着微风滚向远处。算着时间,白茹雪应该已经生产,内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幸福感,虽然自己没见到也没能亲眼证实,但朔铭就是有一种做父亲的喜悦。 翻出电话,朔铭找出之前与白茹雪联系的那个电话,想了想还是没拨出去,这时候已经太晚了,吵到白茹雪自然不好,如果吵到孩子那就是罪过了。朔铭说不上来此时是个什么心情,高兴还是失落,两者都有,夹杂不清,既揪着心也期盼着,白茹雪不是说了嘛,过段时间就回来。 朔铭没想白茹雪回来会怎样,虽然郝笑已经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可这段时间谁也没提这件事,可能在郝笑看来,虽然有这个孩子的存在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在她面前吧,白茹雪既然选择怀孕后离开,估计也就两种可能,一种是孩子不是朔铭的,之所以说的朔铭的只是想在朔铭这得到想要的好处,另一种可能就是并不会与朔铭结婚,与朔铭生孩子不过是满足自己做单亲妈妈的愿望而已。 无论郝笑如何想,又或者此时的沉默只是在逃避,这些朔铭都没想过,或许船到桥头自然直吧,这种烦心事朔铭不去想,更确切的说是不敢想会有什么结果。 朔铭下车,去了翁翠彤的房子。进门开灯,家里竟然断电了。朔铭这才恍然,这里已经很久没人住了,就算还有点电费也被公共用电给掏空了。进了卫生间,还好没断水。朔铭将就着洗了个凉水澡。 看看时间已经将近午夜,朔铭围着房间转了一圈,翁翠彤走的时候只带走了自己的衣服生活用品,大多数东西还在,被褥卷在那,有点受潮。朔铭也不嫌弃,铺张开睡下。 这段时间没什么事,朔铭正琢磨着从哪弄点工程做。打电话给几个老朋友,聊得是很开心,可一提到工程就没了下文。把电话扔到一旁,朔铭摸着下巴琢磨这些人的态度。其实朔铭很明白,自从自己拿下引黄工程之后整个人的档次似乎提高了很多,小活朔铭看不上眼,大活这些人还眼巴巴的盯着呢,怎么可能分给朔铭。 盘算着哪有工程,又找哪位领导动动关系。正琢磨着,朔铭的电话响了。 来电的是一个陌生号码,朔铭接起来:“您好,请问哪位?” “您是朔先生吗?”电话里是一个声音极有磁性的中年男声,就是那种让人听了就很舒服,还带一样点听广播解说的感觉。 “我是。您是?”朔铭反问。 “是这样,我这里是宏达建筑公司,受庞宏达先生委托联系您的。” “庞哥让你联系我有什么事?”一听是庞宏达的建筑公司朔铭有点奇怪,难道庞宏达有工程给自己做?没这个必要吧,直接打个电话让朔铭去会所就好了。 “朔先生,不知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一下公司,进行一下交接,根据庞先生的意思是把这家公事送给你,只要你来办一下手续就好了。如果朔先生没有时间安排律师来一下也行。” 对方一定以为朔铭是什么大人物了,还律师呢,朔铭差点笑出声,庞宏达真把公司给自己估计很多人会大跌眼镜吧。 没这个电话朔铭差点就忘了,最后一次见庞宏达的时候的确说过这些话,朔铭有点难以置信,对庞宏达来说朔铭不算什么人物,既然已经觉得移民干嘛要送朔铭这么厚的一份大礼。所以朔铭只当庞宏达只是即兴一说,根本不会当真,有句话不是说吗,如果你当真就输了。 “朔先生,您在听吗?”对方许久没听到朔铭的回话,张口问。 朔铭还没回过神来,赶紧应声:“哦,我在听,要不这样,我明天就过去吧。” 挂了电话,朔铭掩饰不住心里的喜悦,高兴的差点把手里的破手机摔个动静听听。 “建筑公司,了不得了。”朔铭嘿嘿笑着。如果朔铭有建筑公司再也不用借用别人的资质承接工程了,最少百分之八的管理费可不是小数目,这些年算下来还真是不少钱。 兴奋之余,朔铭想到了范宇光。自从范宇光结婚两人几乎没什么联系。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听,还没听到范宇光的声音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在喊爸爸。 朔铭随之感动,这一定是小蕊的声音。没想到小蕊会这么热情。 随即朔铭听到范宇光的声音:“小蕊,一边玩,爸爸有事要跟叔叔谈。” 朔铭有点失落,转念一想也对,当时小蕊叫自己爸爸不就是缺少父爱的一种表现吗?现在有了范宇光,自然把朔铭忘到脑后了,小孩子,太过正常。虽然范宇光属于地痞混混一类,不过对马婷婷与马蕊那绝对是没话说的。 “朔铭,是不是有事?”范宇光问。 “最近忙什么呢?”朔铭没急着说建筑公司的事。这件事朔铭想过,建筑公司要把法人改成自己,工程上具体管事需要一个帮手,思来想去最好的人选竟然是范宇华,而且交接这些事也可以让范宇光两兄弟参与。 “也没朔铭事,在给小蕊炸鸡米花。”范宇光一边说一边嘿嘿笑。 朔铭差点一口唾沫呛死,缓了口气才说:“我没听错吧,一个土匪竟然改行干厨师了?没道理啊。” “咋没道理了?”范宇光没觉得怎么样,他已经把小蕊当成亲闺女了,这辈子有马婷婷这样女人能青睐自己,有小蕊这样乖巧的女儿追着自己喊爸爸,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范宇光很感激朔铭,虽然朔铭没做太多,可他与马婷婷能走到一起却了朔铭还真不行,正儿八经的媒人。 “都说孝心的厨子狠心的胡子,你在我的印象里可是占山为王的胡子,这转变有点大。”说闽南歌开句玩笑,紧接着就说正事:“庞哥把他的建筑公司送给我了你知道吧?” “这事我知道,听说是我结婚那天说的。”范宇光说:“你还没接手?” “我想让你弟弟帮我一起管,你觉得呢?”朔铭不在乎范宇华有多大能力,更在乎的是一个人是不是勤奋好学,至少要把业务弄熟练。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范宇华有忠诚度,虽然表现的不一样,但与范宇光性子还是很类似的。 朔铭这是在提携范宇华,是人都听得出来,范宇光掩饰不住心情,自己就有点兴奋了,高兴的说:“这是给他脸了,肯定是让他跟着你干啊,朔铭你放心,范宇华肯定会好好学。” 朔铭没表态,说:“那明天让范宇华来找我,我们一起去接手新公司。” 挂了电话,朔铭挂着笑容哼着小调拨给贺美琦,打了两遍也没人接听,朔铭又打给郝笑,让朔铭憋闷的是郝笑也没接。 有这么大的好事没人分享是很让人纠结的一件事。朔铭本想打给刘伟,想想还是算了,以后建筑公司用到商品砼自然是用自己家的,早晚要知道,而且这件事还没接盘完成,告诉刘伟也没那个必要。 这时,郝笑的电话打过来,朔铭接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随即脸色一变:“什么,你给老子再说一遍……” 第四百零九章郝笑出事 给朔铭打电话的是胡俊,在朔铭看来胡俊就是个吃里扒外的人,自从港口工程之后一次没主动联系过,而且也在没去广茂饭店吃饭。接了胡俊的电话朔铭就知道没什么好事,难道胡俊还能良心发现给朔铭送钱? 有一点朔铭猜对了,的确没什么好事。但朔铭没猜到的是胡俊说的是郝笑:“姐夫,我姐她……她出车祸了……” 胡俊没重复,知道朔铭为什么对自己这样态度,只是淡淡说:“我姐现在在丰城医院抢救,我现在就赶过去。” 朔铭懵了,车祸?郝笑发生了车祸? 朔铭一向冷静,深吸一口气搓了把脸,把车开的飞快一路疾驰冲向丰城医院。 “郝笑,千万别有事。”朔铭安慰自己,一定不会有事,没准只是擦掉一点皮。但胡俊清清楚楚的说郝笑正在抢救。 早上还好好的,当时郝笑还嘱咐朔铭自己在家一定要记得吃饭,如果懒不愿动手就定外卖。朔铭还厚颜无耻的拉扯郝笑身上的制服嬉闹一阵。就在刚才,朔铭还想把庞宏达送自己公司的事第一时间告诉郝笑,没想到,接下来得到的却是一个噩耗。 朔铭闯了几个红灯,此时此刻什么规则都不在乎了,朔铭只有一个目的,第一时间见到郝笑。这段时间朔铭不止一次的想过要结婚,给自己一个稳定的家,给父母一个儿子成家立业的幸福感,也给郝笑一个名分,至于贺美琦,朔铭也只能心怀歉疚。 没想到,这一切朔铭还没计划好,什么还没准备郝笑就出事了。 医院里闹哄哄一片,这是一场重大的交通事故,已经当场死亡两人,伤者十余人。郝笑虽然不是交警,遇到交通事故帮忙也是分内之事,没想到已经出事故的公路上仍有司机不长眼,车快到要飞起来。 当司机看到郝笑要刹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女司机错把刹车当成油门踩到底,撞倒郝笑之后车子一歪撞进路旁的土沟里。 郝笑倒在血泊中,那个女司机竟然只是胳膊受一点伤。 “通知家属了?”一个男警察问另一个同事。 “通知了,唉,你看吧,一会有人倒霉。”另一个男警察当时也在现场,目睹了全过程。而且他知道郝笑的男朋友是朔铭。朔铭在工地上打人,在饭馆里被追杀还能毫发无损,等朔铭到了,想想都知道那个女司机会怎样。 男警察看了眼已经包扎好伤口坐在一旁愣神的女司机,说:“你说的是朔铭?要不我先让肇事司机回去?一会朔铭来了场面又不好控制了。” 另一个警察用古怪的看神望着同事:“那娘们是你老娘?” “你咋说话的?”另一个警察有点不高兴了。 “不是你娘你这么护着他?要没身上这身衣服我就扇他了。”任何职位任何人都是有私心的,郝笑虽然调到丰城区时间并不是很长,作为警花还是很受欢迎的。自己的同事受了伤,而且是重伤,身上穿着制服只能秉公处理,但出于私心还是希望肇事者付出更惨重的代价。 “也是。”同事说:“那态度的确招人恨。” “别说了,那不是朔铭的车?”警察看到朔铭从车上下来,推了一下同事,做个眼神暗示。 丰城医院算是一个老医院,没有地下停车场,停车位什么时间都不够用,朔铭看了一下找不到合适的位置,心急之下干脆停在路中间,一路疾跑冲进医院。 医院里站满了人,伤者家属哭鼻子抹泪,一大群警察三五成堆围在一起。 朔铭到了,很多警察都认识,但大多数人都装作没看到的样子,朔铭找了一个相识的警察问郝笑的情况,眼睛却一直盯着抢救室的方向。 “当时的情况……”这个警察把当时的情况说了。 朔铭问:“郝笑伤得重不重?” 此时此刻,朔铭知道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更不能头脑也一热冲进急救室,能做的也只能尽可能多的了解情况。 “这我可说不好。”警察一脸惋惜的样子。 朔铭的心沉到谷底,但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没事,一定会没事。 一个女人留着长发,披散着略有些凌乱,胳膊包扎的像个粽子,对之前窃窃私语的警察说:“现在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什么时候处理通知我一声,我会让律师处理……什么……为什么……不就是一起普通的车祸吗?你还想拘留我啊?” 女人的声音有点大,虽然医院里很吵,但很多人还是听清了。 朔铭的注意也被吸引过去,听女人说的这些心里就有气,这么大的事故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轻描淡写。 警察憋着火气耐心的解释几句,时不时的瞟朔铭几眼。 朔铭眉毛一挑,想到之前的警察说撞郝笑的是一个女司机,三步并两步走过去:“这位同志,我想问问郝笑是不是被她撞的?” 就在刚才,这个警察还心里奇怪,朔铭来了竟然只是跟一个警察交流几句便站那不动了,按照朔铭的脾气这不科学。在审讯室能与郝笑闹脾气的角色会这么安静,所以当他与肇事司机交流的时候故意去看朔铭的表现,果然,朔铭被吸引过来。 警察毫不犹豫的给出了肯定答案,心里想老子穿着这身衣服只能走程序,这下家属来了,有你好看的。 朔铭心里有气,根据那个警察描绘的情况,这个司机开车差点飞起来,质问说:“你在什么公路上开那么快,撞了人心里没点自责吗?” “你是谁?”女司机衣着光鲜,斜挎着名牌包包,脸蛋也是上上品,只是眉宇间有点戾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上下打量朔铭一番,见朔铭衣着普通更有轻视之心,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我的车有保险,到时候找保险公司赔钱就行了,跟你说不着。” “这就是你处理问题的态度?”朔铭的声音变得冰冷。 一旁的警察心里冷笑,朔铭这是要发飙的前奏。凑上一步:“你这人说话怎么一直这么横,谁都有家人,家属问问情况怎么了?” “他就是家属啊?”女司机别过脸,完全无视朔铭,对警察说:“根据法律你无权扣留我,具体怎么处理,该赔多少钱保险公司会给。而且你们也不是交警吧?” 朔铭差点被这个态度气炸了,如果面前不是一个女人大耳瓜子早就扇过去了。 没想到女人咧嘴冷笑:“死了也就那样,放心,你会得到赔偿金,估计要你半辈子挣。” 朔铭一直没说话,冰冷的眼神盯着女司机。 女司机以为震慑住朔铭这种土包子,又对警察说:“我现在还有事,什么时候解决通知一声吧。” 女司机说完转身就要走,低头皱着眉看着自己受伤的胳膊。 “等等。”朔铭一直站那没动,甚至没转身,所有人都以为朔铭怂了,就在这时这两个字有用极其冰冷的声音从朔铭牙缝里挤出来。 “跟你说不着。”女司机只是脚步停顿一下,完全不搭理朔铭。 朔铭一转身,上前一步揪住女司机肩上的背包带:“我让你回来,我还有话没说完。” “别动,放手。”女司机回过头,一脸狰狞:“放开你的脏手,,弄坏了我的包你赔得起吗?” “弄坏你的包?”朔铭突然笑了。自从朔铭走进医院就没想着要闹事,郝笑躺在里面抢救,朔铭最大的希望就是希望郝笑平安无事。可任谁听到女人这样句句带刺的言语都忍不住内心的火气,尤其是朔铭这种平日里异常冷静,一旦发飙不计后果的人。朔铭说:“我对你的包不感兴趣,我希望聊完了你再走。” 女司机甩动身体,想要把背包带从朔铭手里挣脱出来,嘴里嚷嚷朔铭这是耍流氓。 朔铭狠狠一拽,女司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被扔到那个警察身边。朔铭问警察:“有点事我想咨询你。” 这个警察有点看不透朔铭了,这什么时候了,要发飙要趁早,不跟这个女司机掰扯怎么还要问警察问题。但身为警察为人民服务是本分,整理一下警服说:“有什么问的尽管问。” “我就是想问问法律上如何界定轻微伤与轻伤,如果是重伤又怎么样。”朔铭耸耸肩,口气很平缓。 遇到大事朔铭一向沉稳,不一定是心如止水,而是朔铭打定了一定的主意,绝不更改的那种主意,在做完这些事之前朔铭不会去思考其它的,甚至不会想后果。此时朔铭脑子里只有两个想法,第一是希望郝笑不会有事,最好过一会就活蹦乱跳的出来,什么事也没有。第二就是让眼前的女人付出代价。 “郝笑是被车撞的,不是被人打了。”警察没想到朔铭会问这个,有点懵没明白朔铭是什么意思,也看不懂朔铭有什么目的。但看到朔铭坚定的眼神,警察只能一脸古怪的说:“我不是学法医的不大懂,这种事也需要专业机构鉴定程度的。根据程度量刑,轻微伤嘛,一般只是罚款再赔偿点营养费什么的。轻伤就重一些,而且轻伤就有刑事责任了,最高三年,最低也是拘留,当然了,赔医药费是肯定了。至于重伤……这个我说不好。” 第四百一十章女人照样打 “就不能具体点吗?”朔铭看了眼女司机,又转过头问:“我看这位警官是个老警察,肯定处理过很多这种案子,什么是轻伤应该也有数吧?” “具体……”警察面色更古怪了,因为他已经猜到朔铭想要干什么了。 这时候从边上站出来一个不嫌事大的警察说:“我学过法律,这我知道点。故意伤害分为轻微伤、轻伤、重伤以及致死四个等级。如果损伤没引起机体以及器官功能的损伤就是轻微伤,简单的说只要能很好恢复的就属于轻微伤,就连轻微骨折也只能鉴定为轻微伤。如果引起机体以及器官功能损伤就是轻伤了,如果这种伤害不可修复,机体的完整性受到严重破坏或者严重障碍,那就是重伤。至于最后一个就不用我解释了吧?” 朔铭懂这些警察的意思,自己的同事被车撞了还被如此对待,哪一个心里没有情绪,只不过是职责所在不能发泄而已,心里倒是希望朔铭能从女司机这找点利息。至于伤情如何判定,那就是权力部门的事了,模棱两可的肯定往轻了说。 朔铭转过头,挂上一副非常亲切的表情,微笑着对女司机说:“你听明白了?” “听明白什么?”女司机脖子一梗,嗤笑说:“这是交通事故,又不是故意伤害,你可别乱扣帽子。” “作为伤者家属却没从你口里听到丝毫歉意,我心里有火气怎么办?”朔铭双手叉在胸前,歪着脑袋说:“激愤之下你说我会做出什么事?” “你想做什么?”女司机终于觉出不对,朔铭此时的表现就是一个莽夫,说不好真能打她,但想到周围全是警察,慌乱的心平衡不少,哼了一声说:“这是公共场合,而且这么多警察,给你十个胆子你也不敢做什么。” “是吗?”朔铭冷笑,都这时候了这个女人还不知悔改,依然嘴硬,就是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朔铭脾气可不算好,如果对方惹了他就是打女人又怎么样。朔铭对后站出来那个警察说:“帮我看着点,到了轻伤程度提醒我一句。” “好嘞,没问题。”这个警察早就看不下去了,这一会在这磨磨唧唧都有些烦躁。按照朔铭这意思是要这个女人好看,原本心里就憋着劲,正等着看热闹呢。 朔铭脸色一沉,都是这个该死的女人不好好开车,郝笑此时生死未卜躺在急救室里,如果不是这个女人郝笑一定会喜滋滋的听自己的好消息。朔铭还想等郝笑下班一起去市里吃饭,没想到噩耗说到就到。朔铭上前一步,甩开膀子“啪”一声,抽了女司机一个响亮的耳光,嘴里咬牙切齿的说:“因为你我的女人躺在里面,而且你还这个态度,你自己说是不是找抽。” 虽然朔铭在发泄,但还没失去理智,就是抽死这个女人也无济于事,如果暴打这个女司机能让郝笑不出事,女司机早死八百回了。 朔铭的手劲别说女人,就是一个男人也受不住,虽然朔铭只用了三四成力气,响亮之后一个鲜红的手掌印清晰的出现在女人的左脸上。 女司机差点被这一巴掌扇出去,似乎那一瞬还没感觉到疼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一巴掌把她打蒙了,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朔铭,好一会才哇一声哭出来,指着朔铭的鼻子:“你你你……” “我怎么了?”朔铭再次上前,扬起手作势还要打:“你不是很有钱吗?老子也有,我还愿意用三年的时间陪你好好玩玩,不知道卸你一条腿让你永远不能开车坐多少年牢。” “警察。”女司机终于回过神,一脸惊恐的看着朔铭,嘶哑着嗓子对警察说:“他打人了,你们都没看到吗?快把他抓起来,愣着干什么,你们都是吃屎的吗?” 医院大厅里出奇的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由于太安静了,正在哭嚷的一个孩子也停止哭泣,瞪着泪光闪闪的眼睛看向不停啜泣的女司机。 警察没一个人动,形成了一种很古怪的默契。女司机觉出不对,四下张望,希望有一个警察出来主持公正。女司机捂着脸,转了一圈发现没有一个警察与他四目相对,完全把她当空气,而且一个个脸上都有幸灾乐祸的表情,很欠很欠的那种憋笑的样子。 “你们可是警察,我是纳税人。他打人你们都瞎了吗?我报警抓他。”女司机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我已经移民了,现在我是外国人,你们就这样对待归国侨胞吗?” 朔铭嗤笑,怎么形容这个女人呢?墙倒众人推?似乎不对,破鼓万人捶一点没错的。 女司机拽住身旁的一个警察衣袖:“他打人了你没看到吗?我要检举你……” 警察转过身,伸出双手开始解领口的扣子,缓缓脱下身上的制服。对女司机挤出歉意的微笑:“实在不好意思这位外国友人,我已经下班了。” 警察把外套脱了,随手扔给身旁的另一个警察,冷声对女司机说:“我只是里面正在抢救的那个女警的朋友以及同事,下班了过来看看,希望他能平安。” “你……”女司机气结,连续说了几个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冲着大厅里其他警察吼:“你们都没人管是吗?” 朔铭身旁的警察同样在脱着外套,撇撇嘴说:“你是纳税人,还是外国人,是你养活了我们,是你纳税为我们发工资,可你发的工资似乎不是让我们二十四小时上班,我们就不能有休息时间吗?” 有几个警察一边脱制服一边冷笑,神色中充满了对女司机的鄙夷,窃窃私语,没有人愿意帮女司机。 朔铭见女司机把捂着脸的手放下来,上前一步把之前的动作做了一遍回放。之前是正着扇的,此时反过来,在另一面脸蛋上留下一个五指山。 虽然朔铭也认为女人不能打,但这主要取决于对方对你造成了什么伤害。如果对方伤害了你最亲近的人,你还秉承着那些所谓的道义,所谓的善良就是对自己最大的虐待。尤其是这样一个吃里扒外的“外国人”。朔铭可是军人出身,自然有一种强烈的国人情节,一听对方已经不是国人了,更不想留什么情面。 但朔铭没有继续,此时最关心的还是正在抢救的郝笑。朔铭想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一定是郝笑在持续治疗中有所恢复。 抢救室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医生,厚厚的口罩掩饰不住眼神里的疲惫。四下看了一圈:“谁是这个警察的家属?” “我是……”朔铭大喊,与此同时,与说朔铭一同出声的还有刚挤过人群赶到的胡俊。 朔铭没理胡俊,上前一步尽量压低嗓音:“医生,郝笑什么情况,不要紧吧。” 医生摇摇头,很无奈的说:“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创伤很大,暂时还没醒过来。但……但醒过来的可能性并不高,即便是脱离生命危险,也有永远醒不过来的可能。”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胡俊一声怒吼,双眼中带着血丝。虽然胡俊见财起意,但与郝笑的感情那是没得说的,郝笑就像他的亲姐姐一样。胡俊揪住医生的衣领:“你个小崽子一定没尽力,如果我姐醒不过来,我扒了你的皮。” 胡俊的心情朔铭能够理解,朔铭拽开胡俊:“别闹。” 胡俊哭了,无声无息,眼泪断线的珠子一样。朔铭还是第一次看见胡俊这么动感情,不禁有些动容。但此时朔铭要冷静,握住医生的手:“大夫,不管多少钱用什么药,用什么医疗设都没问题,是不是丰城医院的条件不够,你告诉我在哪能救她。” “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医疗条件的问题了。”医生抚了抚眼镜,看了眼对他怒目而视的胡俊。。作为医生这种情况经历的多了,也不太往心里去。医生说:“能不能度过危险期要看病人的意志,同样,能不能醒过来同样要看她自己了。我现在把她转到特护病房,你尽快办理手续吧,免得耽误救治。” 医生说完转身要走,胡俊再次要冲上来,朔铭一把拉住:“别闹行不行。” “姐夫……”胡俊哭着,想一个没长大的孩子。看到胡俊这个样子朔铭之前对他的成见也烟消云散了。胡俊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朔铭简略的把事情经过说了,胡俊眼睛一瞪:“哪个孙子撞的我姐?” 朔铭这才想起女司机,刚才只是扇了两个耳光,此时听到郝笑的情况这么严重再也顾不得什么了。一扭头,女司机已近不在原地,扫视一圈朔铭发现女司机正灰溜溜的躲在人群里向外面猫去。 “臭娘们,这是打算去哪?”朔铭气急败坏,现在最想干的事就是捏死这个娘们。 别说一个人是不是哭鼻子,那是没到伤心处。别说一个人没素质,那是没触碰底线。别说朔铭会动粗,动动你的亲人试试,很多人会更疯狂。 一听朔铭发现自己,女司机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惊叫一声,再也没有之前的嚣张,脚后跟蹬着屁股蛋往外跑。 第四百一十一章事情严重了 朔铭哪能让这个女人跑了,之前已经动手了,就算朔铭放过她估计这种性格的人也不会跟朔铭善罢甘休。 没想到胡俊冲的比朔铭还快,追上去一个飞天脚把女司机踹翻在地。 可怜的女司机俊俏的脸着了地,在青石地面上来了个亲密接触,哀嚎着扭动一下,半边脸已经有皮没毛了。 胡俊毫不停歇,上前就要照死里打。朔铭一拍大腿,大叫一声:“胡俊,你给我住手。” 女司机又挨了两脚朔铭这才抓住胡俊甩到一边。 “姐夫,看我不弄死她。”胡俊像一头发狂的小狮子,朔铭心里一惊。胡俊是什么人,坐过牢杀过人的人,如果此时有人说胡俊不敢杀人朔铭打死都不信,从胡俊的眼神里朔铭第一次觉察到什么叫杀气,这是一种看对方如死人的眼神。 朔铭当过兵,也参加过很多次演习,如狼似虎的弟子兵没有一个能有这种煞气。 朔铭必须拦下胡俊,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胡俊才放出来多长时间,这时候如果再犯事恐怕一辈子都别想出来了。一个鲜活年轻人一生就毁了,这也是郝笑不希望看到的,要知道,为了让胡俊出来郝笑付出了太多。 朔铭拍拍手,推了一下胡俊:“你让开,别累着你,让我来。” 朔铭一把揪起地上小死鸡一样的女司机,大巴掌也没用太过的力气,相对女司机蒲扇一样的大手来回挥舞,左右开弓,啪啪声不绝于耳。 这声音听着太爽了,后面跟出来看热闹的警察们心里也鼓着一股劲,暗想着这是自己在动手。 朔铭把女司机打成猪头,其实也就一两分钟的事,转过身,对那个量刑很清楚的警察说:“你看他的轻伤还是轻微伤?” “我觉得吧……”警察还真不好说,虽然一个个都把警服脱了,可这时候表态极有可能担负责任,毕竟这个女人扬言已经移民。 朔铭也知道这些警察的难处,轻蔑一笑:“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需要多少医药费我赔。” 撂下这句话,朔铭向胡俊招招手:“还不赶紧给你姐办手续?” 胡俊这才恍然大悟,狂奔进了医院。 朔铭一拍大腿,干嘛要让郝笑在这接受治疗,不是朔铭瞧不上丰城医院,但这里医疗条件怎么说也比不过市立医院。朔铭立即给贺美琦打个电话过去:“美琦,安排一个icu病房,派辆救护车到丰城医院,带上最好的专家。” “你这是怎么了?”贺美琦听出朔铭口气不对:“是谁病了,你总得告诉我是什么病吧?” 朔铭一拍脑门,一着急办什么事都乱七八糟的,赶紧把郝笑的事说了。 贺美琦一听郝笑出了这样事,随口应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这个社会其实存在很多特权,只是没有影视剧里那么夸张罢了。贺美琦安排一辆救护车还不成问题,只不过一句话的事。 半个多小时,市立医院的救护车就停在了丰城医院停车场。 朔铭与胡俊还有几个警察外加医护人员,保护大熊猫一样把郝笑弄上车。这是郝笑出事后朔铭第一次见。全身包的粽子一样,完全没了人形。看着郝笑的样子,朔铭就觉得心疼,暗恨自己没多扇女司机几个耳光。 “这谁的车,太特么不长眼了,怎么停在路中间了。”一个油头粉面的小青年一脚蹬着朔铭的车身大声嚷嚷。朔铭没听到,气氛的踹了一脚。 因为朔铭停车的位置不当不中,保安也牢骚了几句,当看到朔铭打人的那一幕,很会做人的保安在两辆车开走之后摆上路障形成了一个新的出入口。这时停车位又被停上车,这才发生这一幕。 车的警报响了,朔铭这才注意到。原本就心情不好,又来一个找茬的,朔铭没好气的说:“老子就停这怎么了?” 听朔铭说话口气不善,小青年把脚收回来,但仍不服气的说:“有你这么停车的吗?” 朔铭懒得辩驳,安排胡俊跟着救护车走,自己开车在后面跟着。 到了市立医院安顿好,贺美琦把朔铭叫进自己的办公室,这也是朔铭第一次进贺美琦的办公室。 朔铭颓然的坐下,接过贺美琦递来的水。抬头看着贺美琦的眼睛:“美琦,你说实话,郝笑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朔铭已经冷静下来了,跟着救护车后面这一路也想了很多,朔铭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但是只要有一点希望,朔铭不惜代价也要给郝笑安排最好的医院。 郝笑的病历贺美琦已经看过了,眉头紧锁,却并没有立即给朔铭答复。 气氛一度沉默,办公室里安静的吓人。朔铭坐不住了,抓住贺美琦的手:“难道……” “其实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不过情况的确不大好。”贺美琦说:“一切还要等几天,过了危险期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明山市毕竟只是一个小城市,这里的医疗条件还是……” “那我们就去京城。”朔铭腾一下站起来,可随即想到,到了京城自己真有本事给郝笑安排最好的医生吗? 京城是个什么地方,大干部满大街都是,说闽南歌早就听说过那里的大夫可不管你多大官,他们可见的多了。地方官员进京与普通百姓的没什么区别,人家就当你是个屁。 贺美琦说:“以郝笑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长途跋涉,这样更危险。”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样?”朔铭有些生气,或者说是急的,眼睛也出现了红血丝。朔铭对贺美琦说:“度过危险期会出现什么情况?我想听实话。” 朔铭不是扛不住事的人,最怕的就是没有结果的焦急等待。 “最好的情况就是能恢复,不过郝笑的脑组织受到创伤,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比如说失忆,再比如说性情大变,还有可能精神异常。最坏的情况就是……一辈子躺在那。”贺美琦缓缓组织语言,想尽量用容易让人接受的方式说出来,咳咳事实摆在这,也没法说什么好听的话,贺美琦接着说:“这些都只是可能,结果还是要等一段时间才知道。没准只是皮外伤呢。” 朔铭知道贺美琦是安慰自己。朔铭无所适从的搓了把脸,双手掩面颓坐下去,整个身体掏空了一样靠在椅背上。 朔铭与贺美琦交流的这时候胡俊在外面接连打了几个电话,与郝笑有关系的人全都接到通知。胡广茂简直难以相信这是真的,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捂着心口坐倒在地。 icu病房是不允许随便进出的,朔铭与胡俊隔着玻璃呆望着里面已经看不到面庞的郝笑。朔铭多么希望里面躺着的不是郝笑,甚至说是自己也行。这一刻,朔铭才知道,郝笑闯进自己生活的这段时间在朔铭心里已经有了不可替代的地位,而朔铭内心中已经把郝笑当成了老婆。 “美琦姐怎么说?”胡俊急切的问。 “情况不好。”朔铭也没多说,那些专业词汇朔铭也说不上来,而且与胡俊说多了还怕这个愣小子干出什么傻事再去找女司机的麻烦。朔铭说:“你在这看着你姐,我去办点事,想想办法尽快联系京城最好的医院。” 胡俊点点头,眼睛微红,就在朔铭转身的一刹那,胡俊小声说:“姐夫,对不起。” 朔铭脚步略微停顿,当没听到一样径直走了。 朔铭就当没听到,也就当有些事从来没发生过。对于郝笑把胡俊当成亲弟弟一样朔铭还颇有微词,此时朔铭才知道,感情这东西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没经历过事,谁知道谁与谁好呢。穷兄弟有反目的,素昧平生的人或许可以共患难。 在胡俊眼里,谁都可以对不起,唯独郝笑不同。在得知女司机是肇事凶手时,胡俊真有杀人的心。 好笑一时半会不会醒,朔铭要利用这段时间做好一切准备工作。 朔铭直接回到家,先打个电话给范宇光,告诉他建筑公司的交接然能给他帮忙找个律师去办了。 此时朔铭手头没什么工程可以做,季王庄那边扫尾的零散修补工程也都安排给范宇光兄弟。 朔铭拿出电话,内心无比的孤独,这一刻竟然想不到一个人能帮到自己。以前的朋友兄弟不是没本事就是求不上。 随意的翻看着电话本,朔铭先看到了齐淑的名字。这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一定有办法,可朔铭与她也只是几面之缘,就在不久前,朔铭还拒绝了她,此时朔铭求她绝不会有什么结果。 想到了齐淑,朔铭也就自然想到了初奇,同时也想起了那个古灵精怪的紫萱。 朔铭手忙脚乱的找出紫萱的电话,希望这个越洋电话还能联系到紫萱。 电话响了很久也没接听,朔铭极为失望,一直以来朔铭都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无论紫萱与自己是不是有一点真心,至少两人有了实质性的关系,朔铭觉得自己找紫萱帮忙是天经地义的一样。此时朔铭发现,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如果紫萱需要,有无数个朔铭排着队在那等着。 撂下电话,朔铭难受的捏了捏眉心。这时候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朔铭吓了一跳,随即疯了一样抓过电话接听。 明天开始两章 第四百一十二章度过危险期 那个扬言一辈子不再与朔铭相见的名字出现了。朔铭很激动,来电话的竟然是凤舞珍。朔铭知道,就算自己联系不上紫萱,联系不上初奇,凤舞珍一定可以。这个女人夹在紫萱与初奇之间起到了很微妙的调和作用。 朔铭把电话接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里就传来凤舞珍的声音:“我想你了。” 按照以往朔铭一定会开上几句玩笑,此时的朔铭完全没那个心情。朔铭感觉喉头堵着一团什么东西,艰难的说:“舞珍,我……我想请你帮个忙。” “哎,你这个人可真有意思。这么长时间没联系你就不想问问我过的好不好?”凤舞珍嗔怒,恨不得立即挂了电话。在凤舞珍心里,朔铭真没太大地位,要说有那就是他第一个男人。女人是以一个很奇怪的动物,第一次给的人无论是否优秀总能在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朔铭也是这样,凤舞珍谈不上有多爱朔铭,但她知道这个男人一辈子都会在自己心里。 “我是真有急事。”朔铭不知如何说起。当时凤舞珍离开说永不相见就是因为不会与朔铭有未来,而此时,朔铭要为另一个女人去求曾经相伴自己的人。 “好吧,你说吧,我先听听是不是过分。”凤舞珍的好心情全被朔铭毁了。 朔铭没急着说,抽出一支烟点上,这段时间压在心头的事太多,烟抽的也比之前多了不少。 “你倒是说啊。”凤舞珍有些等不及了,一跺脚,怪自己闲的,没事给朔铭打什么电话。 朔铭长长吐出一口浓烟,干咳一声:“我一个朋友出了车祸,昏迷不醒生死未卜。我想让他去京城住最好的创伤医院,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上忙。你打电话之前我给紫萱去了电话,可惜没打通。” “你是求她没求成才想起我了吧?”凤舞珍哼了一声,并没回答能不能帮上忙,倒是问:“让我猜猜,病人一定是个女的,而且还很漂亮,如果我没说错跟你也不是什么清白关系。哎我说你这个人啊,人长得不怎么样吧还真有那本事到处留情。” 的确,凤舞珍说的都是实情,以前没人看得上朔铭,自从接触了引黄工程整个人似乎转运了,回想起来朔铭自己都有些不大相信这是真的。可随即朔铭就挤出惨笑,与自己有关系的这些女人哪一个是看着朔铭顺眼才勾搭上的? 刘晓婉吗?翁翠彤吗?这两个女人不过是深闺寂寞,自己有男人又不能用,恰巧朔铭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合适的地方捅破了那层娇羞的窗户纸罢了。 紫萱有什么目的朔铭不知道,但也绝不是看上自己了。朔铭知道初奇不怕被戴帽子,甚至愿意促成好事,紫萱也有意想要与朔铭生个孩子,在这其中朔铭不过是充当了让富婆大肚子一粒种子而已。 要说真心待自己的也就那几个人,汤名雅人不算很漂亮,虽然喜欢朔铭但聪明的她很清楚与朔铭不是一路人,所以自然联系越来越少。贺美琦的身体状况肯定会对这个女人的心里造成一定的影响,如果贺美琦是健康的,能有朔铭什么事,那个当法医的前男友还不捧在手心里当块宝? 白茹雪是真心待自己的,但两人的相识却不能算是正常。最初白茹雪守着三年之约,卖身契一样。后来的接触中朔铭对她好的举止感动了她。 郝笑呢?朔铭琢磨。最初郝笑对自己也没什么好感,甚至说是厌恶。可能是朔铭帮了她吧。 朔铭甩甩头,不想这些过程,已经是事实了这些都不重要,郝笑与白茹雪还有贺美琦对自己都是真心的,这就够了。一个男人一辈子能换来三个女人的青睐,这辈子没白活。 “喂,你睡了?”凤舞珍没听到朔铭的声音,气鼓鼓的说:“不愿说就算了,那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如果帮你上你试着联系你的小紫萱吧。我相信他一定能帮上忙。” 朔铭没说与郝笑的关系,只是把大致的情况说了。 听了朔铭的话,凤舞珍沉默一会才说:“这忙恐怕我帮不上,等我问下紫萱吧。” 紫萱什么背景,一定能帮上忙,朔铭正愁联系不上,连忙答应,这时才想起问凤舞珍:“你现在在京城吗?” “不然呢?”凤舞珍咯咯笑:“不然我还能陪着紫萱去坐……去国外?” 朔铭说:“那我到京城是不是就能看到你?” “你先照顾好眼前这个吧。”凤舞珍哼了一声,就是朔铭再傻也能闻到一点酸味。凤舞珍说:“行了,我帮你联系紫萱,他肯定念旧情,等好消息吧。” 凤舞珍说完,停顿一下,见朔铭没什么告别的话,也没什么亲密的甜言蜜语愤愤的挂了电话。 朔铭咂咂嘴,轻声叹口气。 要说最让人煎熬的事莫过于等待了,而且还是无休无止不知什么时候到头的等待。 朔铭没事就在市立医院待着。贺美琦还给朔铭准备了一间宿舍。 朔铭没问贺美琦为什么不让自己住进她的房间,拿着贺美琦为他准备好的一点洗漱用品住了进去。原本清闲成天无所事事,此时却按时按点上下班一样待在医院里,每天能做的事就是隔着玻璃呆望着里面静静躺着的郝笑。 郝笑就像睡着了,没有一点动静。恍惚间朔铭觉得郝笑只是换了个地方休息。 朔铭没有心情待人接物,郝笑的同事纷纷来看她,接待工作朔铭就让胡俊去做。要说最伤心的就是胡广茂,在郝笑的生命里想一个父亲一样的存在。泪眼婆娑老泪纵横,慈爱的望着静静躺在那的郝笑,就怕一眨眼郝笑就从眼前消失一样。 胡广茂老了,明显能看出老态,一夜之间步履也变得蹒跚了,哪里还有一点主厨的精气神。 朔铭觉得郝笑是幸福的,虽然自己的亲生父母不在了,胡广茂就像亲爹一样,胡俊就是亲弟弟,曾经对胡俊的一些意见朔铭也藏到脑后。一个人会犯错不怕,甚至知错不改都不怕,只要本性不坏重感情就是一个好人。 郝笑单位的领导也来了,说是要给郝笑一个三等功。朔铭只是淡淡的笑着,所谓的三等功又有什么用呢。这些东西是给活人享受的,不是给伤者安慰的。 朔宏德夫妇也来了,他们是见朔铭许久没回去所以打电话问问,并且说让带着未来的儿媳妇郝笑一起回去。朔铭藏不住了,而且这个事早晚都要告诉父母的,所以就把郝笑的情况说了。 朔宏德呆望一会,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叹口气。朔铭的母亲更是擦鼻子抹泪,临走时说:“郝笑已经这样了,自然有医院照顾,你一定要按时吃饭按时休息,不然他醒了你垮了。” 其实最为尴尬的就是朔铭的父母与贺美琦相见。贺美琦倒没什么,很客气的叫阿姨。朔铭的母亲有点不好意思,这么好的姑娘终归成不了朔家的儿媳妇,临末了只有一声叹息。 朔铭一直守着郝笑整整七天,每天朔铭都盼望着郝笑能醒过来。希望玻璃窗外的吵闹声叹息声能将她唤醒。 可七天了,郝笑没有任何反应。贺美琦说:“她已经度过危险期了,生命是没什么危险,你也别太焦心了。” “这么说安全了?”朔铭问:“那她什么时候醒过来?” “这个……不好说。”贺美琦面色沉重。她与郝笑也算是有姐妹情谊,曾几何时贺美琦多么希望自己从朔铭身边离开,把位置让给郝笑。 “真的吗?”朔铭盯着贺美琦的眼睛,希望能从中看出一点端倪,拉住贺美琦的手:“你实话实说,我你还不知道吗?什么事承受不住。” “真不好说。”贺美琦挣脱开,倒不是被朔铭握着手觉得尴尬,只是朔铭挺用力她有点疼了。 “那你都知道什么?什么是好说的事?”朔铭急了,原本就不是很有耐心的人经过了七天的等待再也耐不住这种煎熬了。如果郝笑再也醒不过来,朔铭也希望贺美琦给个痛快话,免得忍受这种心理上的煎熬。 贺美琦张张嘴,她理解朔铭的心情,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朔铭知道自己话说重了,伸开手把贺美琦揽进怀里,声音有点哽咽:“原本我不想跟他怎么样的,很多时候是你促成的,你可要负责人啊,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不会动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朔铭一直都没哭,甚至会坚强的对着玻璃后的郝笑微笑,在心里默默给她说一些搞笑的段子。 每个坚强的男人心里都有一处柔软的地方,若果碰触了就会感动,如果刺激到了就会抓狂,如果伤害到了便是泄洪一样的发泄。朔铭心里也也有这样一处地方,那里的名字叫感情。虽然朔铭不是以一个忠诚的人,但朔铭极为重感情。此时此刻,只有眼泪能让朔铭好受一些。 “你别太悲观了,我觉得她能醒过来,不过这只是时间问题。”贺美琦没说,具体多久很难说了。 第四百一十三章终于有眉目了 哭了几声朔铭觉得舒服多了,在贺美琦面前也没必要装大男人。松开贺美琦,搓搓眼睛看向郝笑:“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给她看的。” “郝笑头部受到严重损伤,具体情况很不好说。但有一点我是肯定的,他的脑干反应还是正常的。”贺美琦看着朔铭露出一丝笑容。 朔铭对郝笑的爱应该是自己的,是自己把这份感情推了出去。看到朔铭为了郝笑这样伤心贺美琦伤心之余也有些欣慰,如果玻璃橱窗里躺着的人是自己,贺美琦相信朔铭也能一样的付出。 “啥意思?”朔铭不懂这些,直勾勾的看着贺美琦。 “简单点说,如果脑干会有正常的条件反射清醒过来的可能性极大。”贺美琦不想说这些都是可能,他希望能给朔铭一点希望,或许这对朔铭并不公平,但人总是活在希望里,只要有希望才会有动力。 “清醒的可能性有多大?”朔铭又问。 “这个概率不好说。”贺美琦说:“每个人自身的情况都不同。” “那去京城会不会提高复苏的几率?”朔铭问。贺美琦毕竟是专业的,只要有一点必要朔铭毫不犹豫,但没什么必要就不能让郝笑舟车劳顿。郝笑身上还包裹的像个粽子,皮外伤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好。 “肯定会有帮助。”贺美琦说:“那里有最先进的以医疗器械,大多数病还是要借助先进仪器的。” 朔铭看向窗外,那里就是京城的方向,与凤舞珍通电话也有段时间了,怎么还没什么消息呢? 贺美琦要去忙工作了,朔铭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这时朔铭的电话响了,原以为是凤舞珍或者紫萱打过来的,看也没看就接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甜腻腻的声音:“大包工头,想我了没有?你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给朔铭打电话的是徐甜甜,朔铭有点失望,淡淡说:“约定什么了?” “你个臭不要脸的,难道忘了?还要我提醒你吗?”徐甜甜的声音提高几分,朔铭能想象的出这个女人生气是什么样子。 朔铭有点想不明白,自己与徐甜甜似乎并没什么共同话题可聊,最关键的是徐甜甜也不会看上自己这长相。难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鲜花就得牛粪来滋养? 玩玩可以,朔铭可不会与徐甜甜发展成什么关系,而且两人都清楚的知道对方并不是自己的菜。朔铭说:“我还真忘了,你也不用提醒我,最近这段时间我会很忙。” “呦呦呦,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我给他打电话,我还不稀罕呢。你倒好,竟然这么对我。”徐甜甜从心里哼出声来。在她看来朔铭就是个怪物,换成其他男人哪个不是猪哥一样兴奋着,徐甜甜与朔铭每次接触都好像是自己上赶着一样,这让徐甜甜极为不舒服。 无论男女,有时候就是那么欠欠的,有的人越是不喜欢自己而自己越是希望往上凑,有的人终于自己套近乎却讨厌的很。徐甜甜也不知自己对朔铭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感觉,被朔铭这样不冷不热的吊着极为不爽,总想找回场子,可事实上每次都是徐甜甜贴向朔铭。 “那你去找稀罕你的吧。”朔铭没什么好心情,要是换做以前也会与徐甜甜聊上几句,最近这段十几件也没休息好,朔铭觉得头有点疼,点上一支烟才说:“我真的有事,所以没时间跟你玩。” “那你说说什么事?”徐甜甜不依不饶。一向被骄纵惯了的人都有这样一个通病,总觉得世界在围着自己转。别人拒绝自己需要理由,对自己的态度不够好就像是犯了罪一样,通俗点说就是公主病。 “我女朋友出了点事,这几天打算去京城看病。”朔铭干脆直说:“最近都在安排这件事,没时间也没清醒去玩。” “哦哦,原来是这样。”徐甜甜很失落,朔铭这么对自己竟然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虽然徐甜甜知道自己与朔铭没什么关系,但听到朔铭为了女朋友对自己冷淡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似乎一切的好都应该给徐甜甜似的。 简短的说了几句,朔铭挂了电话。狠狠的抽了几口烟,试着再给紫萱去个电话。不出所料,紫萱的联系方式似乎作废了,电话始终没人接听。 朔铭又给凤舞珍打过去,凤舞珍的电话倒是很快接通。 听到凤舞珍咯咯的笑声,朔铭像是听到天籁一样,急切的说:“事办的怎么样?联系上紫萱没有,他的电话是多少?我为什么联系不上?医院那边弄好了吗?这么长时间也不给个信息,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如果钱能解决的事都不是问题,你直说。” 凤舞珍嗤笑:“你一下问这么多问题我回答哪个好?” “别卖关子了。”朔铭说:“到底怎么样?” “病房医生什么的都给安排好了。还是高级病房,医疗队伍绝无问题。”凤舞珍说:“只是这一切都是有条件的。你看……”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朔铭想也没想,凤舞珍算是帮了他大忙了,这个女人能提什么条件,无非是一样点礼物让朔铭做点什么而已。而且朔铭对凤舞珍还算了解,也不会狮子大开口提出什么让朔铭难以完成的条件。 “你先别急。”凤舞珍说:“条件不是我提的,是初奇。” “啥?”朔铭一愣,立即脑补出初奇的样子,尤其是用手拍自己髋部的手势以及让人恶心的表情。初奇该不会看上自己要让朔铭提供什么服务吧?不然呢?初奇可是个大少爷,朔铭能帮他什么忙,一个要什么有什么的少爷朔铭能满足他什么呢? 可朔铭转念一想,就自己这长相这质量,初奇除非变态才能看得上。可初奇不就是个变态吗?取向有问题就不说了,说话办事都那么古怪。 “你没听错,这件事不是紫萱帮你办的,而是初奇。”凤舞珍说:“具体答不答应要看你。” 朔铭深吸一口气,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似乎只有一条路。但朔铭还是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他什么条件?” “要你一年的时间。”凤舞珍说:“这一年你不能与任何人联系,听说是去一个地方修建一个什么东西。” “就这些?”朔铭一下子放松了许多。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朔铭没问为什么谁都不能联系,问了凤舞珍也不见得能给一个解释。更何况在这方面朔铭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你答应了?”凤舞珍说:“这件事是初奇联系我的,他做的很快,只要你答应专机都为你准备好了,随时能让郝笑进京。只是我觉得有些奇怪,所以想先联系紫萱之后才给你答复。” 朔铭眉头一挑:“有什么奇怪的?” “初奇是什么人?修建什么需要你这样的二把刀?”凤舞珍直言不讳。 朔铭心头一跳,是啊,凤舞珍说到点子上了。如果初奇需要一个民工用得着这样大的代价吗?除非初奇脑子有病,但朔铭清楚,初奇除了取向有问题之外却很精明,猴一样的精明。如果需要一个看图的专家,那就更不需要朔铭了,朔铭去了只能算是砖家。在初奇周围,什么人才不是一抓一大把。 “你等等,让我想想。”朔铭皱皱眉头,反常必为妖,越是想不明白的事风险越大。 但此时朔铭没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了,初奇的态度似乎很明白,也看透了朔铭会答应。 “你最好尽早给我答复,我怕时间长了初奇那边……”凤舞珍话没说完。 朔铭嗯了一声,凤舞珍正要挂电话,朔铭追问:“你联系上紫萱了?” “她……没有,电话打不通。”凤舞珍说:“可能正在忙什么事吧。我可听说最近她要回国,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办。” 朔铭眯起眼睛,停顿一下才说:“凤舞珍,你说的是真的?” 不是朔铭疑心重,凤舞珍虽然与自己有了那层关系,但毕竟是初奇的人,而且当初接触自己也是有一定目的性。朔铭一直有一个猜想,凤舞珍与白茹雪是一类人,只不过凤舞珍更有价值而已。之前朔铭与凤舞珍打电话这个女人说话时就纠结过,似乎有意要隐瞒什么。当时朔铭没在意,此时想起来极为可疑。凤舞珍是记者,嘴皮子那叫一个利索,字正腔圆,什么时候结巴过。 凤舞珍没回答,朔铭追问:“你一定是联系上紫萱了,但你不说的原因是什么?紫萱不愿意帮忙?” “咯咯,没想到你竟然想这个,我真没联系上她。”凤舞珍笑了一阵:“你是不是有些神经过敏,我你还不相信吗?” 朔铭又有些犹豫,这些捕风捉影的怀疑怎么能让人信服呢。朔铭有点后悔为什么要问,反倒会影响他与凤舞珍的关系,就算是真有什么,无凭无据的凤舞珍能承认? “嗨,我最近老是出现幻觉,刚才是我想多了。”朔铭打个哈哈圆过去,抿了一下嘴唇:“这样,你让初奇尽快安排飞机吧。” 第四百一十四章自私的父爱 说好了具体时间,放下电话,朔铭又点上一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郝笑如何对自己心里有数,朔铭愿意为郝笑付出,只是希望京城的医疗能让她尽快好起来。 朔铭有点吃不准初奇是什么意思,一年的时间不与人联系,难道是什么军工项目?这也不对啊,这些项目岂是朔铭能参与其中的。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朔铭干脆不想。既然郝笑能去京城就医就是好消息。朔铭第一时间把事跟贺美琦说了,让医院方面准备一下。郝笑昏迷还好说,主要是身上的创伤还在恢复期。 朔宏德打电话给朔铭,让朔铭回去一趟。 回到家,朔铭像是找到了安乐窝一样,靠在椅子上就想睡觉。 朔宏德泡上一壶茶,坐在朔铭身前,母亲则在一旁忙着中午的吃食,打算为朔铭做几个爱吃的菜。 “朔铭,你是怎么打算的?”朔宏德终于开口了。 “什么怎么打算的?”朔铭奇怪的反问。 “就是郝笑的事。”朔宏德拿起桌上的烟点上一支,把烟盒扔到朔铭面前。一直以来老老两口都不同意朔铭吸烟,只是孩子大了管不了罢了。朔宏德知道朔铭心里压着事,抽根烟还能缓解一下紧张的神经。 朔铭也点上,吐了一口烟圈:“我已经安排好了,这几天就去京城,估计很快就能好起来。” “你问过贺美琦吗?”朔宏德说:“郝笑这种情况有多大可能醒过来,有没有什么后遗症,会不会对以后的生活有什么影响?” 朔铭终于听明白了,坐直身体难以置信的看着父亲。朔宏德的意思很明白,郝笑出了这种事谁都不愿看到,但她与朔铭毕竟没有婚姻之实,此时朔铭最好的选择就是一刀两断。 不是朔宏德心狠,而是他作为父亲首先要为朔铭考虑。没有郝笑,朔铭还可以与贺美琦继续,还可以找其他儿媳妇,如果朔铭把郝笑绑在自己身上,谁家的姑娘愿意嫁给朔铭。 现实中这种抉择几乎没有其他选项,朔铭也明白,出于对自己负责,最好的方式就是远离郝笑。用世俗的眼光来看也没谁觉得朔铭对不起郝笑,毕竟朔铭没有照顾郝笑一生的义务,更没有承担这一切的责任。 朔铭沉默了,知道朔宏德说的对,可事实上让他放弃郝笑也做不到。郝笑对他虽然没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好,但就是这种平淡的爱让朔铭感觉幸福。每天能看上几眼就觉得心里踏实。 朔铭狠狠的抽着烟,朔宏德也心情沉重,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朔铭一向拧,做他的工作不容易,而且这么做却是不很人道。 朔铭许久没做声,朔铭的母亲说:“我看这事你得听你爸的,以前我们都不大管你,就是有什么事做错了最多赔点钱,这次不一样,这是要耽误你一辈子的事。” 朔铭不想解释,心里烦躁,长草一样乱七八糟。站起身,把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我不在家吃了,去医院看看郝笑。” 朔铭的态度已经证明一切了,朔宏德也站起身,厉声说:“你给我坐下。” 朔宏德就像一个封建家长一样,平日里也确实对朔铭少有笑脸,重大问题也善于拿主意,这件事他不能让,时间能解决一切,过些日子,最多过几年朔铭会明白他的苦心。 朔铭悻悻的回来坐下,他不想争吵,也不想听什么大道理。郝笑的事才刚出,朔宏德就逼着他对郝笑不管不顾,也有些过了。 朔宏德说:“我没记错的话郝笑的父母已经过世了吧?” 朔铭点点头,或许这一点也是朔铭非要扛起这个重担的原因。如果朔铭不管郝笑,那郝笑怎么办呢?胡广茂不会不管,可那是一个行将至老的人,能管几年。胡俊?朔铭在心里就能笑。管一时还行,管一世怎么可能。胡俊也有自己的生活,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两人没什么血缘。这就是现实,冷冰冰的现实。 这些道理朔铭明白,朔宏德也不会不明白。但朔宏德需要考虑的是自己孩子的幸福问题,至于郝笑,毕竟是一个外人。 朔铭又点上一支烟,朔宏德没说什么,知道朔铭心里读者很多事。 最终朔铭说:“你们也知道,去京城就医很麻烦,找个床位都难。我托一个朋友给安排了,这个朋友让我帮个忙,到外面管理一个工程,那地方偏远手机都没信号,可能我要出去一年。” “你……”朔宏德重重的把茶杯磕到桌子上,怒道:“这些事你做之前为什么不回来商量一下?你眼里还有我们吗?” 当时朔铭没想这么多,就算是与朔宏德商量也肯定要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朔宏德这种表现也在朔铭预料之中。朔铭说:“爸,我已经快三十岁的人了,知道进退取舍。” “你知道个屁。”朔宏德明白说服不了朔铭了,把烟头狠狠的摔进烟灰缸起身走了:“你们吃吧,我不饿。” 朔铭在家陪着母亲吃了顿饭,临走时朔铭的母亲拿出一个袋子,里面是热乎的饭菜:“你把这个给美琦带上。” 朔铭点点头。在父母眼里,他们最中意的儿媳妇还是贺美琦。后来郝笑陪着朔铭回家,朔宏德老两口也不好说什么,都是朔铭选的,他们反对也没用。 到了医院,朔铭先去看了眼郝笑,依然是老样子,里面正有两个医护人员给郝笑换药。胡俊不在,朔铭打个电话给他。 响了几声胡俊接起:“姐夫,我要去交警队,说是要说说怎么处理的事。” 朔铭怕胡俊冲动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事,就说:“你先回来,一会我去吧,你姐这不能没有人。” 朔铭把东西送到贺美琦办公室,商量了一下转院的事,心事重重的走出来。 朔铭心里堵得慌,随便找了个座椅坐下,双手捂着脸狠狠的搓了几下。一个家庭只要有一个病人基本等同于天塌了。能治好的还好说,治不好的又会落得个人财两空的境地。 医院里的人熙熙攘攘,一个个行色匆匆,朔铭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些人的心情,或许这些人没有朔铭的心情沉重。如果郝笑醒过来一切都会变好,如果醒不过来呢? 朔铭一直都不敢想这个问题,但其实心里早就做好打算,照顾郝笑一辈子又怎么样?贺美琦不是说了吗,郝笑的情况复苏的可能性极大。 “朔先生,你怎么坐在这?”声音恬静,朔铭面前站着一个衣着得体的女人。 朔铭疑惑的抬起头,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是仙鸣。而仙鸣身旁站着一个膀大腰圆的将军肚。 朔铭站起身,干笑一声:“是你啊,我累了在这坐会。” 仙鸣左右有看看,似乎在找朔铭的同伴。最后问:“你自己?” 朔铭点点头。仙鸣对身旁的将军肚耳语几句,最后妩媚一笑。将军肚看了眼朔铭,什么没说转身走了。 朔铭看着将军肚离开,心里想着这个人是谁,怎么看着有些面熟。仙鸣又傍上一个“老板”,或许这些又都是初奇安排的。 朔铭搞不懂仙鸣这些女人为什么会受初奇控制,把这些漂亮又会伺候人的女人安排到一个个大佬身边。更搞不懂初奇做这些有什么用意,笼络关系?恐怕没那么简单。在这些人身旁安插眼线,找出破绽威胁这些人?也不大可能。做这些对初奇又有什么好处呢? 这些问题朔铭之前就想过,也没细琢磨,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朔铭还不属于哪个阶层,看不懂这些高级游戏。同时也不想懂,更不想参与其中,一个个尔虞我诈吃人不吐骨头。 “你怎么在这?”朔铭问。 “我陪着徐先生来看望一个朋友。”仙鸣笑笑,问朔铭:“最近朔先生的工程做的好吗?” 按理说朔铭与仙鸣的关系只是泛泛之交,完全没到见了面要攀谈几句的程度。而且朔铭知道仙鸣的身份,仙鸣还曾经表示过,如果朔铭想,他还可以提供服务,就因为初奇给了朔铭一张会员卡,当然,那张会员卡朔铭再没用过,哪些场合太危险。 “不怎么好。”朔铭实话实说。 仙鸣微笑着,盯着朔铭打量:“那朔先生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得罪人?”朔铭不动仙鸣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而朔铭也不记得自己得罪过谁,朔铭作事一向是好说话,谁也不想得罪。 经过仙鸣这么一说,朔铭才猛然意识到这段时间没什么工程可做,朔铭联系过一些朋友,也联系过几个领导,得到的答复都是最近没什么可以分配的工程量。丰城是不大,基建工程却从未停止,不应该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事。 “看来朔先生过得不错,是我多虑了。”仙鸣掩嘴轻笑,伸出手虚空抓挠记下,示意朔铭再见。 朔铭愣神,机械的说了句再见,望着仙鸣扭动着腰肢的背影陷入沉思。这段时间没什么工程是因为有人在背后作怪?这个人会是谁呢? 推荐一本书 绝世龙尊,有点意思 第四百一十五章处理肇事 想了半天,还真让朔铭想出眉目,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初奇那个遗孀嫂子齐淑。 齐淑想要招揽朔铭,却被朔铭拒绝了。当时朔铭后悔过,也想过齐淑会不会针对自己,当时想齐淑这样人没必要费心思搞朔铭这种小瘪三。可事实上只要齐淑随便说几句话,无数人愿意跳出来办这件事。 想通了,朔铭自嘲的笑笑,这一次朔铭还真是把自己当成香饽饽了,齐淑能招揽自己是看得起朔铭,在明山市但凡有能用得上的人还有朔铭什么事,而朔铭就有些给脸不要脸了。 想通之后朔铭也很坦然,只是没工程做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朔铭这一年挣了不少钱,现在又有郝笑需要照顾,齐淑完全可以做的更绝。把一些工程有意的安排给朔铭,然后各种挑毛病找刺,工程款也拖着不给,如果是这样会让朔铭更恶心。或许齐淑还不屑把事情做的那么绝吧,又或者齐淑觉得朔铭对初奇还有用? 朔铭驱车去了交警队,按理说事刚出,郝笑还在医院躺着,远没到处理事的时候。出了交通事故,具体赔付多少就要看对伤者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具体花了多少诊疗费,有需要支付多少营养费等。 想到那个司机朔铭就觉得恶心,觉得自己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对自己撞了人没有一丝愧疚。朔铭暗暗想当时在医院就应该多扇几个耳光。 到了交警队,朔铭找到为郝笑处理事故的警察。 这是一个接待室,房间很小,也是这个警察平日里办公的地方。一张简陋的办公桌,一台老掉牙的电脑,一摞乱七八糟的卷宗,桌子外有几张铁质座椅,这就是这个房间的全部摆设。 而此时,警察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敲打着,座椅上正坐着一个黑人与一个白人乱七八糟的说着鸟语。 朔铭没看到女司机,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推出去看了看房门上的指示,没错啊,就应该是这,难道那死娘们迟到了? 郝笑的事在警队里早就传开了,就连朔铭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警察看到朔铭在房间门口转悠,很客气的站起身:“朔先生,里面坐。” 去警队办过事的人都知道,这年代谁还会对你这么客气。原因无他,朔铭那天在医院的举动被人认可。虽然是打女人,可看热闹的都觉得打的爽。 黑人白人也回过头,尤其是那个黑人,用极其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朔铭,随后对白人说了几句。 白人是个翻译,对朔铭说:“朔先生,我们希望这件事能尽快解决。我们老板愿意用最高的代价弥补你们的损失。” “弥补?”朔铭看了眼警察,又瞧了眼黑人,冷笑说:“我倒是想问问你怎么弥补?” 黑人听白人饭以后,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连带着手势朔铭能感觉得到,这个黑人的意思是说价钱好说,朔铭这种农民工样子估计也没见过什么钱,只要钱到位很容易打发。 果然,白人很快做了翻译,对朔铭说:“价钱由你定,只要不过分。” 朔铭以为白人会说很多,一句话之后所有人望着朔铭,似乎在等朔铭最后的回答。停了一会朔铭说:“你翻译完了?他叽里咕噜噜说了这么一大串翻译过来就这几个字?” 这时候警察敲敲桌子,对朔铭笑笑示意朔铭坐好,然后换上衣服严肃的表情说:“这事你们自己就定了?那还要我们干什么?要不你们出去自己解决?” 朔铭悻悻不说话,黑人不解,白人正在解释。 朔铭问警察:“那女司机呢?怎么是这两个货来处理事?他们是什么身份?” 警察看着黑人说:“这个呢就是对方司机的丈夫,也是出事那辆车的所有者。” 朔铭恍然,原来是这么层关系,之前还以为那个女人真是自己有钱移民了,没想到是傍了个黑大款。看着肤色送到山西最好,送到井下挖煤会被人不小心当煤给挖出来。 黑人与白人不停的在交流,朔铭看了眼警察,用眼神询问他们在说什么。警察苦笑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懂这些鸟语。 朔铭在交警队待了一个多小时,黑人想要说服朔铭私了,也就是给多少钱这件事不走法律程序。朔铭哪能同意,郝笑生死未卜,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不让那个死娘们偿命就算对的起她了。 黑人无奈的摇头,一再把愿意付出的价码提高,朔铭听得有些不耐烦了,对白人说:“你告诉这个煤球,私了我不同意,就算他想给抚慰金也不是现在,一切都要等我女朋友醒过来,说其他的都是扯淡。” 黑人见说服不了朔铭,只能与白人走了。 警察摊摊手,让朔铭稍停一会,起身给朔铭倒了杯水:“郝警官现在怎么样了?” “昏迷不醒,情况并不是很乐观。”朔铭摇摇头,也没客气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朔铭问:“这个黑人是个什么情况?” 警察笑笑:“其实这种情况并不鲜见。肇事司机,也就是那个女的已经放弃了我们的国籍。而这辆车又是外国友人的。情况就比较复杂了。车辆出现肇事事故,自然要承担责任,所以在一定时间段内这两个人出入境都比较麻烦。如果你这边拖着不办结案手续,对他们影响很大。” “也就是说他们是外国人,在我们这还要遵守我们的法律。这件事没处理完不能随便离开,是这个意思吧?”朔铭眯起眼睛。 “可以这么理解但不完全是。”警察说:“所以他们在这么着急想要尽快处理。” 既然是这样,朔铭也就明白了。朔铭笑着说:“这件事就算我想处理也没用。” 警察一愣,随即明白了。嗤笑说:“也是,你现在与郝警官并没登记结婚是吧?” 朔铭点点头,起身打算告辞。警察问:“那郝警官这边还有什么亲人吗?” “近亲似乎没什么人了,远亲倒是有,不过我不知道联系方式。”朔铭奇怪警察为什么这样问,朔铭也理解,如果事情处理时郝笑还没醒过来又或者丧失了自主行为能力只能让亲属代劳签字。而朔铭就算与郝笑在亲近也不是亲人,在法律上两人不存在任何关联。 告别警察,朔铭走出交警队。刺眼的阳光让朔铭的精神一阵恍惚。回头看了眼,突然想到一天一个问题,这个交警看似是在帮自己,站在郝笑这边,实则办事是在帮那个黑人。 朔铭一进门黑人就说要私了。这时候警察没说话,等两人谈崩的时候警察才插得嘴。最后也不是在关心郝笑,而是在询问郝笑的情况。朔铭觉得这个警察已经是收受了什么好处,又或者上面有人示意过什么。 朔铭没心思想这些,因为这起肇事不让女司机以及黑人出入境才好呢,这比罚款还让人难受。 朔铭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开着车在外面逛了小半天,晚上吃点东西才回家。 刚把衣服脱了冲个凉水澡让自己舒服一点,朔铭的电话响了,来电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朔铭不急不躁的把头发擦干才接起来。电话里说话的人舌头被狗咬掉一截似的,又或者是嘴里含着狗屎,反正是说话不清不楚。说了几句朔铭也没明白什么意思。 刚要挂电话,电话那头换了一个略微清楚点口音的人,朔铭一听就记起这个人是谁了,正是白天交流过的那个白人翻译。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朔铭有些不悦,看来那个警察把自己卖了,也一定收了什么好处。 对收受好处暗箱操作这些事朔铭说不上来是对还是错,但收外人的害处欺负自己人就触碰了朔铭的底线。朔铭当过兵,军人思维根深蒂固,能让父老乡亲一条命,绝不让异族一粒唾沫星,更是做不出胳膊肘往外拐吃里扒外的事。 “朔先生,我们老板希望你能和解,要知道,这样你会得到的更多。”白人翻译说:“如果走正规程序你是没有任何权利代替伤者,这些钱自然也不会与你产生什么关系,你说对吗?” 这个白人还真是轻视了朔铭,朔铭是见钱眼开不假,却没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但朔铭没有立即回绝,故意装出一副见钱眼开的小人口气:“你说的对,也非常赞同。可是……你们能给多少呢?不过我可要告诉你,钱太少了就别谈了。” 听了朔铭的话,白人笑起来:“朔先生还真是明智,你开个价,我向老板申请,你觉得呢?” 朔铭虽然不是商人只是一个包工头,但这其中的道道也明白的人。白人翻译这么说话是有套路的,无论朔铭说多少钱他们都要讨价还价一番。 朔铭根本没想过私了,那样会让自己觉得是在把郝笑卖个好价钱。逗白人几句玩玩而已,朔铭再没有聊下去的兴趣,一改话风,冷冰冰的说:“你告诉那个黑鬼还有那个老女人。想要私了也行,把他们拖出来让我开车撞一下,多少钱老子也赔得起。” 第四百一十六章再见凤舞珍 朔铭说完就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觉得心里更堵了。在交警队就应该明确表示让肇事司机亲自来处理,就是不能扇几个耳光羞辱一下这个崇洋媚外喜欢黑炭娘们也是好的。至少让自己过过嘴瘾,发泄一下。 接下来朔铭就开始着手准备进京的事,最让朔铭不放心的就是父母。他们肯定会为自己的人生前途操心,朔铭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这件事朔铭实在不能随了父母的意思。 朔铭很少出去玩,坐飞机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这一次不同,正儿八经的包机,而且不用朔铭花一分钱,就连郝笑在京城就医的所需费用也不用朔铭支付。 坐上飞机,朔铭望着一旁睡着了一样的郝笑,伸手捏住郝笑的手,心里默默的祈祷一定要好起来。 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的时候已经有一辆救护车在那等候,凤舞珍也等在那。见朔铭下了飞机凤舞珍笑着迎上来:“我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你这么揪心掏肺。” “你吃醋了?”朔铭开句玩笑。 凤舞珍甩甩头,梳理一下耳边的乱发:“我至于跟一个植物人计较吗?” 朔铭见了凤舞珍原本心情好一些,听了这句话脸色就沉了下来。朔铭最听不得这些话,虽然知道凤舞珍只是一句玩笑。 “行了。”看出朔铭的不悦,凤舞珍说:“她要进行特殊护理,不需要你照顾。我已经给你安排了住处,你跟我走吧。” “不去医院?”朔铭还准备了几个红包,打算给相关的医护人员,这样郝笑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从现在开始你什么都不用管了。”凤舞珍说:“这也是初奇的意思。” 提到初奇,朔铭心里疑惑更重,拉住凤舞珍问:“我很想知道初奇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凤舞珍咯咯笑:“说不定看上你了,晚上就安排车接你去聊了聊人生理想。” 朔铭哼了一声,很夸张的揽住凤舞珍的腰肢:“我觉得我们谈谈理想更为恰当。” “是吗?”凤舞珍反倒贴上来,在朔铭耳边吹口气:“我可等着你,看你怎么当这昏睡不醒女朋友的面做这些下三滥的事。” “我们做过什么下三滥的事?”朔铭反唇相讥。如果说朔铭是下三滥凤舞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凤舞珍斜眼看着朔铭,仿佛不认识一样:“我发现你最近变了,说话怎么这种态度。” “什么态度了?”朔铭默默带有一点胡茬的下巴。想了想也是,最近心情一直不好,似乎所有人都欠自己的一样。凤舞珍能帮他联系初奇已经是帮了大忙了。如果让朔铭自己来京城找医院可就麻烦了,别说高级病房特殊护理,就是走廊里的一张床位也不见得能捞到手。 凤舞珍开了一辆黄色的小轿车,很袖珍只有两个门,车里也只有两个座位。朔铭上车就觉得拘谨。在国人看来还是大车受用一些。 当车开进市区,朔铭就知道在京城这种车最实用,路虽然宽,可车也太多了。前几次朔铭来根本没经历过这种车水马龙。这种小车只要有个缝隙就能过去。 进了一个崭新的小区,楼不高但却密集。电梯顶天能载七八个人,过道也很窄。 朔铭抽抽鼻子:“大地方就是不一样,寸土寸金啊。” 朔铭明白,这样建设的目的就是减少公摊,让房间里有更大的面积。 “这里一平米的房子能在地方上买十平米。”凤舞珍说:“就是这样,每年都有无数人到这里讨生活。” “你也算吗?”朔铭说:“你在京城有几套房子?” 凤舞珍伸出两根手指,咯咯笑着说:“我已经算是混的很好的了。” 朔铭有些不放心郝笑,就问凤舞珍:“我什么时候能去医院看望郝笑?” “我看你没必要去了,准备一下吧。”凤舞珍说:“初奇说不定明天就回京城,也有可能等几天,他回来就会跟你见面。” 凤舞珍拿出钥匙打开门,朔铭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过道里那么窄,房间倒是非常宽敞,目测最少有一百二三十平,这样大的房子价值可是一个不小的数字。窗外就是一个公园,似乎不用开窗就能闻到新鲜空气。 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从家居摆设可以看得出这是一个女人的住所,桌上放着一台相机,朔铭扫视一圈,可以断定这里是凤舞珍的家。 朔铭放下手里的包,站到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凤舞珍站到朔铭旁边:“怎么样,风景还不错吧?” “大记者买房子肯定买最好的。”朔铭言不由衷,心思根本不在与凤舞珍聊这些东西。朔铭头也没转,轻声问:“你知道初奇是什么意思吗?” “看上你了呗。”凤舞珍咯咯笑,抱住朔铭的胳膊,毫不介意两团软肉挤压出各种形状:“你有什么想法呢?” “我想见见紫萱。”朔铭说:“这件事她知道吗?” “这个……”凤舞珍犹豫片刻:“你现在恐怕见不到她。” 每次提到紫萱凤舞珍都会犹豫,说话的语速也会变慢,似乎一边考虑问题一边在很严谨的回答朔铭。 朔铭转过身,双手搭在凤舞珍的肩膀上:“你有事瞒着我,能跟我说说什么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凤舞珍直视朔铭的眼睛,嘟着嘴说:“你看你,从到了京城一句哄人的话都没有,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就算你从没想我,能不能说两句谎话骗我开开心?” 话题很容易被凤舞珍转移,朔铭勉强笑笑:“这些我不想知道,我想知道的是你上次的伤好利索了没有?” “还算你有点良心。”凤舞珍笑起来,想到朔铭飞到京城照看自己心里就很感动,无论朔铭是什么样子,至少真心对自己,女人的要求不就是这样吗?找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可凤舞珍知道她无法与朔铭生活在一起,没什么共同话题。凤舞珍需要的是享受现在,缓缓的窝进朔铭的怀里轻声说:“谢谢你上次来看我。” 朔铭这就算在凤舞珍这安顿下来,房子大房间多,凤舞珍给朔铭单独安排了一件客房,并且悄悄对朔铭说房间门好像坏了锁不上。 朔铭笑道:“趁现在五金店还没关门,你赶紧去买把锁,我帮你换上。” “讨厌。”凤舞珍掐了朔铭一下,脸色微红:“别忘了,我可是小警察。” 下午凤舞珍说有事出去一趟,朔铭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无所事事就在凤舞珍的豪宅里瞎转悠。 朔铭发现书桌上有一本笔记,原本朔铭对别人的隐私并不关心,即便是感兴趣也会极力克制。此时又没什么人,朔铭想了想,只是看看应该不要紧。 随手翻开,笔记本里都记录着一些很零散的事。其次还有一些人名。这些人名错落在笔记本的不同位置,相互之间用线相连,并且标明了之间的关系。 “这方法挺好。”朔铭嘀咕一句。有时候分析一些问题的时候就可以把人或事写下来,通过之间的关联性来找出突破口,老话说好脑子不如烂笔头就是这个道理,把所有的事情用图形的形势表现出来,很多问题就豁然开朗了。 这个笔记本上记录的东西比较杂,有工作日常,也有时事新闻,还有一些不相干的话题。有一些则是寓言故事,有的则是生活感悟一样的鸡汤文章。总之很杂很乱。 朔铭挑这感兴趣的翻看着,有些时事新闻的确能惹人发笑的。闲着也是闲着。 朔铭随手翻动,找一些自己感兴趣的看。可当翻到一张空白页的时候朔铭发现这中间被撕去几页。而下面的纸张上很朦胧的透着一点痕迹。 朔铭拿起来,对着窗外的光线仔细看。痕迹有些错乱,上一页的自己极难辨认。可就这些零散的痕迹中朔铭看出了两个字。一个是初,一个是萱。萱字由于笔画繁琐,朔铭只是大概猜测,想不出能是其他什么字。 朔铭放下笔记本,顺手合上,单手托着下巴,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嘀咕:“初,萱。难道是初奇紫萱?” 想到这,朔铭就觉得太正常。朔铭知道很多人都有这种习惯,把经历过或者觉得有意思的事写下来。凤舞珍与初奇紫萱关系都不错,笔记里出现他们的名字太正常了。 紧接着,朔铭就开始对其中的内容产生兴趣,猜测凤舞珍会记录些什么。 朔铭打算把笔记本拿到窗口辨认仔细,刚要动身,朔铭就听到开门的声音,凤舞珍回来了。 朔铭回转过头,见凤舞珍拎着另两个很大的小时便利袋走进门,还挺沉的样子。 凤舞珍看到朔铭,神色中透出一丝紧张,不过一闪而过。娇嗔说:“你腿麻了?就不能过来帮我接一下?” “这是打算半个月不出门吗?”朔铭起身接住,按照凤舞珍的要求把东西分类装进冰箱,这些东西几乎全是吃的。一转身,朔铭发现原本放在桌上的笔记不见了,凤舞珍很自然的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 第四百一十七章 迷茫 举止很自然,但神态很容易看出破绽。如果一个人心里没鬼不会不与你对视,此时的凤舞珍看似是注意力在水果上,实则时刻注意朔铭的举动,生怕朔铭问什么似的。 朔铭没说什么,同样坐下吃水果,心里想着凤舞珍会在笔记本上写什么呢?看来上面的东西与自己有些关系,不然为什么要撕掉呢?只是可惜,朔铭看第一眼的时候没较真,现在证据也没有了,凤舞珍收起笔记本在绝不会让朔铭看到,如果真有什么正常人的做法恐怕就会销毁。 朔铭觉得这一次进京从起初就透着古怪,初奇古怪,紫萱联系不上也很古怪,现在凤舞珍也很古怪。人一旦有了什么怀疑,看什么都觉得可疑。 朔铭说:“初奇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我总在你这也闷得很。” “要不你就出去转转,毕竟是京城,景点还那么多。”凤舞珍突然咯咯笑起来:“你看那边公园里每天都有阿姨跳舞,你想不想跳,我帮你找个舞伴?” “我觉得你就挺好。”朔铭也呵呵笑。 凤舞珍吃完水果,擦擦嘴,走进卫生间补妆,之后背上一个斜挎包带上相机对朔铭说:“我还要去台里有点事,你自己安排时间吧,这里有一把钥匙,闷就出去转转。” 朔铭点头应是,可哪有心情出去玩。问凤舞珍:“郝笑被安排在哪家医院,住在什么房间知道吗?” “说了你就别管了,你也去不了。”凤舞珍说:“就算我亮出记者证都进不去,这样说你明白了?” 朔铭恍然,看来这是一个特殊机构,是不是医院还不好说呢。虽然看不到郝笑,不过这样对郝笑是最好的,能进这种机构的医生哪一个不是颇有建树。朔铭默默的想,希望郝笑能好起来,希望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已经醒了。 凤舞珍走了,朔铭立即到桌子旁转了一圈,附近的抽屉也全都拉开看了一遍,那个笔记本已经消失了。朔铭想到凤舞珍离开时被的包,一定是被凤舞珍带走了。 夜里将近十点,凤舞珍这才从外面回来。见朔铭瘫在沙发上看电视,可眼睛却望着头顶的灯。凤舞珍说:“有些事不是强求来的,你已经尽力了,还要怎么样呢?” “是啊,还能怎么样呢,只能听天由命了。”朔铭有些认命了,这一天也想了很多,朔铭已经尽力了,只要能用的到的全都用了,但生活还是要继续,如果郝笑醒来自然皆大欢喜,如果郝笑醒不过来又当何去何从? 朔铭依旧站在床边,看着京城繁华的夜景。京城就是京城,大晚上公园里还亮着彩色的灯光。凤舞珍抱着朔铭的胳膊,头靠在朔铭的肩膀上,就像一对新婚的小夫妻,恬静而幸福。凤舞珍的一头秀发自然垂落,刚洗过澡,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 男女那点事一旦突破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尝过禁果之后才能更真实的体会其中的妙处,凤舞珍不是随便的人,这次朔铭来京城两人岂能闲着。 凤舞珍向朔铭耳朵里吹着热气,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那套警服我还留着呢,要不要我换上?” 意思很明白了,凤舞珍知道朔铭喜欢什么调调。可有一点凤舞珍不知道,郝笑就是一个警察,那身制服已经成了朔铭心里的痛。看到凤舞珍穿上警服自然而然的会想到郝笑,与其他女人滚床单就像被郝笑盯着一样。 朔铭有些抵触,转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横着把凤舞珍抱起来,坏笑说:“今天老子征服京城。” 朔铭有段时间没发射过子弹了,这一次依然持久。 凤舞珍虽然身材高挑,却像一个娇羞的小女人,嘤嘤绕绕的细细哼着。一头秀发披散开,皮肤也变得绯红。 从十点多一直忙到天蒙蒙亮,朔铭也会感叹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体力。 朔铭累了,刻意把自己累着了。因为他太需要那种躺到床上就能睡着的感觉,没有什么心思,也没有烦心事。最好不一切的不快烦恼都忘掉,甚至连带着快乐忘掉也在所不惜。 朔铭睡着了,歪扭着身子夸张的睡姿,来不及抽上一口事后烟,打着微微的鼾声。 凤舞珍没睡,靠在床头盯着朔铭并不英俊的面庞,心里不知盘算着什么。天已经大亮,凤舞珍根本没睡,起床之后从挎包里拿出本子,一边思考一边写写画画。时而皱眉,时而看向朔铭,纠结着的表情一览无余。 这些朔铭都没看到,只是朔铭睡得好香。这一觉甩掉了身上的疲惫,而且非常安稳。 当朔铭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凤舞珍不在身边,被褥上带有凤舞珍身上的香气。 朔铭揉了揉差点让眼屎糊住的眼睛,含混不清的嚷嚷了一句,没人应声,看来凤舞珍已经出去了。 一夜的辛勤劳动让朔铭觉得身体被掏空,又渴又饿。跳下床腿还有点发软,像两根面条。 凤舞珍绝不是一个居家女人,之前带回来的两袋子东西基本全是吃食。只有一小部分是半成品的食材。朔铭打开冰箱,随便揪出两个袋子,打开包装也不热一下,将就着吃起来。 凤舞珍临走时把热水烧好了,朔铭摸摸水壶还有些烫手,看来走了没多久。 桌子上放了一支笔,笔帽扔在一旁。朔铭心想凤舞珍肯定又在本子上写过什么东西,随即就再次响起笔记本上的奇怪记录。 这种无所事事的等待很折磨人,朔铭除了看电视再无其他。索性带上钥匙到大家上转转。 景点朔铭不想逛,也没什么意思。 逛了半天,朔铭接到贺美琦的电话,问郝笑在京城治疗的情况。 朔铭心里窝着火,自从到了京城就像把郝笑弄丢了一样,此时什么情况朔铭一无所知。但朔铭没说具体情况,只说还好搪塞过去。 凤舞珍说:“朔铭,刚才阿姨给我打电话了。” “我妈?”朔铭皱皱眉,已经猜到母亲会说什么。 “阿姨说让我下班回家吃饭,你看……”贺美琦在征求朔铭的意见。贺美琦聪慧的很,怎么不知道朔铭父母是什么意思。 “你去吧,解释两句,实在说不通再说。”朔铭觉得自己当时是色迷心窍了,贺美琦有什么不好,自己干嘛招惹郝笑,如果没有郝笑,朔铭与贺美琦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没准此时已经领证了。但朔铭并不后悔。 “要是你爸妈问起我们的事我要怎么说啊?”贺美琦纠结着:“我说我们已经分手了?肯定不能说……实话吧?” “那你就说我们性格不合。”朔铭随口给个方案:“实在不行你就说我们检查过身体,隐形基因有冲突,生出来的孩子会得奇怪的病。你是医生,用这些糊弄个人还不简单?” “好点子一点没有,满脑子都是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贺美琦苦笑,不过朔铭说的也不失为以一个办法。黑猫白猫,只要能抓老鼠就是好猫。 朔铭原本以为给贺美琦出了个好点子,没想到给自己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晚上十点多,由于前天累了朔铭早早躺下休息,凤舞珍想一个小猫一样老老实实的窝在怀里。 朔铭接到了母亲的电话,朔铭知道,肯定是要说他与贺美琦的事。原本不想接,可电话一直打。一旁的凤舞珍还说风凉话:“你在我这住着怎么还在勾搭其他女人?” 朔铭很无奈的接起电话:“妈,有什么事,我已经睡了。” 联想之前的话,凤舞珍咯咯笑出声,朔铭皱眉,示意她禁声。 朔铭的母亲问:“你在哪?身旁怎么有女人的声音,郝笑醒了?” 劝朔铭不管郝笑也是做父母的对自己的孩子负责,没什么对错,这方面也不掺杂什么人道不人道,更没有任何道德的束缚。 “是别人,郝笑还没醒。”朔铭又问:“你肯定有事,凤舞珍说什么了?” 朔铭不说这个还好,提及这个话题,朔铭的母亲立即催问:“你快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怎么回事?” “啥怎么回事?”朔铭奇怪,母亲的口气还很急切。 “美琦都说了,说你们不合适,在一起之后生孩子有病。我也没听明白是你有病还是他有病,反正是不行。”朔铭的母亲很自然的想到朔铭有病。人家贺美琦是堂堂医生,什么病不知道怎么治。在她看来医生的身体都健康的很。 “我没病,他也没病。”朔铭哭笑不得,难怪母亲的口气会这么急切,原来是以为自己得了什么隐疾。朔铭说:“我们都没病,但我们如果结婚生出来的孩子就会有病。” 朔铭的母亲还是不懂,又说:“你不在京城吗?难得的机会,赶紧找个好点的医院检查一下,没准就能治好了呢。” 朔铭简直懒得说了,又找不到合适的东西来做比方。 凤舞珍就躺在朔铭怀里,把一切都听清楚了,强忍着咯咯笑的冲动,娇躯一颤一颤。 极不容易的说的差不多明白了,朔铭掀开被子打凤舞珍的白沟子:“你敢嘲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一夜又是一个注定不平静的夜晚…… 第四百一十八章见初奇 第二天一早,凤舞珍就接了个电话,放下电话对朔铭说:“初奇安排今天中午见面。” 朔铭应了一声,有种杨白劳要去签约卖喜儿一样,不过这次卖的是自己。 草草的吃了点早饭,凤舞珍说:“我给你个地址,你自己去吧。” 朔铭又应了一声,凤舞珍想了想接着说:“别什么条件都答应,你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有吗?”朔铭苦笑,此时郝笑在什么地方自己都不知道,也就是说所有的命运都掌握在初奇手里。如果朔铭胆敢拒绝,郝笑一准会被扔到大街上,朔铭也只能带着郝笑灰溜溜的回到明山市。 “因为你手里有筹码。”凤舞珍笑的很古怪,少有的没咯咯笑。 朔铭瞧着凤舞珍,这笑声似乎包含了很多意思,可朔铭一时间没弄明白。凤舞珍说朔铭有底气,可从哪来这份自信呢? 与初奇约在一个很偏僻的咖啡馆,至于偏不偏僻朔铭说不上来,打着车七拐八绕的好一会才到。环境倒很优雅,只是一个顾客也没看到,或许这个时间还不是上客的时候。 朔铭在吧台打听一下,有没有一个姓初的订桌。吧台的服务生用很古怪的眼神看朔铭,随后很冷淡的说没有。 朔铭想想也是,到处都是空位置,在这还需要订桌? 再次确定自己没来错地方,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朔铭入乡随俗,随便点了一杯咖啡。初奇什么身份,绝不可能提前到等自己,而且朔铭怕时间晚了提前一个小时出的门。 朔铭本就不喜欢喝咖啡,一杯咖啡放凉了也没喝下一半,靠在藤椅上看着窗外的老街道,前面那个平房最少也有百余年的历史了,这在京城这地脚,如果拿出来卖绝对是个天价。 回想自己这几年,拼死拼活的,虽然手里也有不少钱了,如果在京城买房也只能买个猪圈大小的,唉,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有些人天生含着金钥匙,有些人一出生注定是个劳苦命。就连郝笑来京城就医也要求人,京城是什么地方,花钱也不见得能得到更好的服务,所有人都得排队。 不知多久,朔铭的肚子有点饿了,咕咕叫了几声,看看时间已经等了两个多小时,初奇竟然还没到。朔铭拿出手机,打算给初奇打个电话,或许真是自己找错地方了,初奇这身份能在这消费? 电话还没拨出去,一辆跑车停在店外,转而从车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英俊男子。 朔铭差点把眼睛瞪出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初奇,按照初奇的取向以及嗜好应该穿一身比较中性的衣服才对。 顾不得多想,朔铭起身相迎,接着,从副驾驶下来一个颇为彪悍的女人。倒不是这个女人身材臃肿,只是结实到让一个男人汗颜的地步,而且那长相说是男的也不为过。 朔铭咽口唾沫,这初奇的口味还真是让人意料不到,如果从车上下来一个油头粉面的男生还能让人接受,万万想不到竟然是这样一个雄性激素过剩的女人,难道初奇的口味变得正常了?不过这种治疗一半还没完全康复的表现让朔铭更加恶心。 朔铭迎到门口,初奇已经推门进来,见了朔铭古怪的笑笑,也没介绍正挽着他胳膊的女人。朔铭在初奇面前连个小喽啰也算不上,介绍都是多余的。 分宾坐下,初奇招手要了一杯咖啡,身旁的女人粗声粗气的说只需要一杯白开水。 “我的要求你都听说了?”初奇开门见山,看朔铭的眼神透着一丝不屑。 被人看不起又不是第一次,朔铭早就习惯了,不习惯能怎样,想要争长短也没那本事,做人要知道自己是谁,有多大锅下多少米。 朔铭点点头,略有些局促的捧起面前已经凉透的咖啡喝一口:“知道了。” “一年,不准回来,无论发生什么,不准与人联系。”初奇说完,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扔在桌上,就像扔一团垃圾。 朔铭伸手要接,初奇一把按住,身子前倾冷笑说:“我再重复一遍,一年别回来,不要试图联系任何人。这里面是一点钱,留给你安家,其他的材料就是你要去的地方,而且你要换一个身份,懂了?” 朔铭皱皱眉,觉得问题似乎有点严重,初奇说这些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什么地方还要朔铭换个身份,而初奇给朔铭另外搞一个身份似乎很简单的样子。 “没懂。”思绪急转,朔铭最终还是打算拒绝,因为朔铭实在猜不透初奇想要干什么,目的又是什么。如果朔铭换个身份还是自己吗?一年之后朔铭还能变回原来的自己? “你不需要懂。”初奇身体后仰,靠在藤椅上,很漠然的盯着朔铭:“你只需要告诉我去不去就行了。” “我要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朔铭一边想一边说:“去了又是做什么?” 这次见初奇与前几次相见有些不同,朔铭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不对,可能是初奇的表现,以及对人的态度。朔铭灵光一闪,想到问题在哪。之前朔铭在初奇面前虽然卑微,初奇说话办事还算客气,这一次完全是一个大少的本性,朔铭在他面前连个屁都不是。 初奇手指微动,细嫩如女人一般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袋子:“这里面什么都有。” 朔铭还要说什么,初奇有些不耐烦了。把手拍在桌上表示不满:“我来这不是跟你讨价还价的,而且你觉得你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初奇旁边男人一样的女人一直没说话,恬静如同林妹妹版的如花姑娘。很轻柔的咽下一口水,粗着嗓门张口说:“没时间跟你耗,答应就说答应,不答应就走人,逛街买东西呢?” 朔铭咬咬牙,心里纠结着没立即答应。 初奇真不耐烦了,把袋子向后一抽,作势起身要走:“我会让凤舞珍安排你去接你的那个小警察。” 这是要把郝笑扫地出门,如果朔铭扫了初奇的面子京城再无立足之地,回到明山市朔铭也再无工程可做。 “别。”朔铭有点紧张,胳膊是拗不过大腿的。朔铭勉强挤出笑容:“只是我有连个要求……哎,放心,这两个要求不过是初先生点点头的事。” “快说。”初奇有些不耐烦,时不时看看门外,就像怕有人划了他的跑车一样。 朔铭顺着朔铭的目光看了眼,这车不便宜,得不少钱呢,有钱人就是好啊,到处都有车,要什么有什么。 朔铭整理一下思绪,小声说:“一年之后我是不是能回到我现在的身份?” “用不了一年,或许三两个月就行了。”初奇随口说。 朔铭又说:“那能不能请初先生帮个忙,齐淑女士与我有点误会,希望她大人不记小人过……” “我嫂子?”初奇应该不知道其中的事,用古怪的看神看着朔铭,似乎在思考朔铭是不是把那个养汉子成性的女人给睡了。不过以朔铭的相貌为人以及气质,能看上朔铭的全都是瞎子,包括紫萱。初奇点头:“行,我跟他说一下,等你会明山市我给你安排个大项目做,这样行了?” 朔铭陪着笑,点头应下,满嘴感激的话。最初朔铭理解错凤舞珍的意思了,讨价还价不是让朔铭不答应初奇,而是从其他方面多得些好处。初奇只要一句话,拿点工程还不是小意思?初奇说是大项目就一定不小,如果朔铭都不觉得是大项目初奇不是打自己脸么? 朔铭接过袋子,刚要打开,初奇站起身转身要走,停下脚步说:“回去再看,记住,谁也不要说,如果有第二个人知道你要去哪,要去多久我们的交易就算作废,我会安排人监听你与人的一切交流。” 朔铭默不作声,这次真是把自己卖了,不知道卖这个价钱划不划算。 初奇一边向外走,一边说:“你应该住在凤舞珍那吧,我会安排你离开,这几天哪也不要去。”说到这,初奇回过头邪魅的笑笑:“凤舞珍会照顾好你。” 朔铭急切的想打开袋子看看里面都是什么,但并没有动。送初奇离开朔铭回到座位坐下,静静的想着这件事的一些细节。 那个像极了如花的女人挽着初奇离开,很殷勤的为初奇开车门。但初奇并没有上车,手里拿着电话似乎在与人争吵。 朔铭想想还是离开吧,到吧台把账结了。看着账单朔铭差点把下巴砸到地上,两杯咖啡一杯水都是天价,而且朔铭在这坐这段时间也是要花台位费。京城就是京城,朔铭受教了。结了账,朔铭气氛的要求开发票,这么贵,至少应该让咖啡馆上点税。 这就是小市民思想,在京城,朔铭不过是个向下进城的穷小子。 悻悻的走出咖啡店,不远处初奇仍在拿着电话争吵着。初奇尖锐的嗓音很有穿透力,压低嗓音愤愤的说着:“行,这次听你的,记着你答应我的事。” 初奇挂了电话,看朔铭的眼神多多嫌弃就有多恶心。招招手:“朔铭,你过来。” 第四百一十九章凤舞珍的目的 朔铭停顿一下,还是走过去。 “拿来。”可能由于气愤,初奇的嗓音愈发的尖锐了。 “什么?”朔铭不解。 初奇上前一步,一把拽走朔铭手里的袋子,扔下一句不用你去了,上车打算离开。 朔铭愣了,这是啥意思,不管郝笑了? 朔铭急了,快步走到车旁:“初先生,你这是……不管了?” “等我把人安排到军区医院,剩下的你负责。”初奇扔下有一句。 朔铭又急道:“那我求你的事。” “我说过的话能不算数吗?”初奇一脚油门,车后卷起尘土扬长而去,留下朔铭一个人吃土愣神。 好一会,朔铭才回过神来,嗤笑:“这么好,那我可得感谢你的八辈祖宗了。” 其实朔铭感激的已经够多了,给初奇戴上绿帽子还不够可以的?这也就是取向有问题的初奇,换成别人朔铭早就死八百回了。 接下来朔铭的心情大好,电话响了都是那么动听悦耳。 拿出电话看也没看,接起来:“喂,哪位?” “你没事吧?”来电话的是凤舞珍。 “我能有什么事。”朔铭笑了:“这初奇不知道抽什么疯了,挺好,哈哈,挺好。” “那就好。”凤舞珍长舒一口气。 “你怎么了?”朔铭奇怪。 “没什么,你回来再说吧。”凤舞珍把电话挂了。 朔铭没急着回去,在外面逛了一圈,这次来京城多亏了凤舞珍,他要给她买点礼物。 朔铭在商场逛了一圈,见一个售货员与凤舞珍的身材差不多,花了几百块钱才让对方答应帮忙试衣服。朔铭花了不少钱,通过售货员的介绍才知道原来有这么多大牌子。 买了两身衣服,一双鞋,跟店家说好了,如果不合适要拿回来换的。朔铭又去了首饰区,帮凤舞珍挑了一块成熟大气的腕表,这才心满意足的打车回去。 回去的路上朔铭有意看着周围的高楼,心里不禁大骂,上午出来时的那个司机一定绕路了,才这么一会就到地方了,而且钱少花了一倍。看来哪里都有好人,哪里都有坑人的人。 回到家,朔铭还没来得及把手里的礼物送给凤舞珍。凤舞珍就像一阵风一样冲过来,抱住朔铭上下打量,之后很严肃的说:“你答应初奇什么了?” “啥都答应了。” 朔铭还要继续说。凤舞珍急了:“你没感觉到危险吗?” “危险,什么危险。”朔铭说:“后来初奇不知接了谁的电话,又不用我去了。而且答应我的事都帮我办。” 朔铭说完,突然回过味来。在初奇身边能与朔铭产生关系的不就是紫萱与凤舞珍吗?那个电话一定不是凤舞珍打的,能影响到初奇决定的人一定是紫萱。无论两人的婚姻关系是不是正常的,紫萱都是初奇的合法妻子。而且朔铭也知道,初家与紫家对于两人的婚姻是达成了什么共识,至少是相互依存的关系。这么说来,当时与初奇打电话的一定是紫萱。 朔铭放下手里的东西,拉着凤舞珍很严肃的问:“是紫萱对不对?他为什么不联系我?他对初奇说了什么?你刚才说的危险又是什么?” “都是你自己做下的,就你这智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凤舞珍叹口气,摆摆手说:“你也别问我,这些事我关不上也不敢管。但你要知道,就你这条小命只要别人想要随时能拿走。如果没有紫萱在你背后撑着,你坟头都长草了。” 朔铭嘴角抽动,凤舞珍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正确,很多时候朔铭还是有些幼稚,活在社会大好天下太平的印象里。那些太子党整人的事自己也不是没听说过,就自己这几两肉,够谁玩的? 朔铭还想问什么,凤舞珍明显表示不想多说。朔铭知道,有些事就是问也白问,问急了凤舞珍就随便编个理由搪塞你。 朔铭说:“我给你带了点礼物,你看看合不合心意。” 男人买礼物从来都和心意的,尤其是衣服鞋子首饰。即便不好看也是好看,尤其是凤舞珍这种人,价钱什么的不在乎,关键是朔铭是不是有心。 凤舞珍只看了一眼,就在朔铭脸上香了一个,很幸福的咯咯笑说了声谢谢。看到腕表,凤舞珍说:“没想到你还真会买东西,上次我就看好这块表了,只是觉得有手表戴没必要再买。” 女人的在这方面的逻辑永远是混乱的,一方面觉得自己的东西多,一方面衣柜里永远少一件衣服。朔铭知道凤舞珍是发自内心的高兴,随口说:“只要你喜欢就好,等下次看到漂亮衣服还给你买。” “知道你有心就行了,我也不是缺衣服穿的人。”凤舞珍嘴上这么说,却立即拿出衣服在镜子前比划。 朔铭在后面抱住,用极为温柔的口气说:“紫萱怎么说?” “她说……”刚说了两个字,凤舞珍猛地回过头,一双秀目愤然的瞪着朔铭,手里的衣服扔下:“你买这些衣服回来就是为了套我的话?” “你想多了。”知道自己办砸了,朔铭讪笑:“衣服是真心给你买的,我只是想知道紫萱现在怎么样,按理说她不会不联系我的。” “都是你害得,她有她的苦衷。”凤舞珍直接把衣服鞋子收拾了,腕表戴在手上。收了朔铭的礼物却不给朔铭好脸色:“我已经接到信了,郝笑会被转到军区医院,她在那会住院至少一个月。如果一个月醒不过来你就带着郝笑回去吧。” “什么意思?”朔铭满怀信心,但其实心里也知道,只要没醒过来,就存在永远醒不过来的可能。朔铭问的也不是郝笑,而是紫萱。朔铭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事害得紫萱难做,凡是求紫萱的事在紫萱看来不都是小菜一碟吗? “你别问了,我不能说。”凤舞珍说:“其实我知道你一早就觉出不对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做什么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朔铭很想知道,凤舞珍是不是像当初的白茹雪一样受初奇控制。不过白茹雪的档次比较低,凤舞珍更有利用价值。朔铭问:“你帮初奇做事,真有那么简单?只是依附着紫萱?调查她的动向?” “不然呢?”凤舞珍不看朔铭:“你觉得我还会出卖别的东西?” “你跟我,是真心的?”朔铭直接问。都这时候了,已经说到这个话题了,还有什么抹不开脸的。 朔铭第一次见凤舞珍的时候这个女人就直言不讳自己长得丑,这样一个女人怎么会看得上朔铭。 凤舞珍嗤笑,把手里的东西狠狠的摔倒一旁:“那我就实话告诉你,跟你睡我是被逼的。这下你满意了?” “谁逼你了?”朔铭心有点冷,虽然知道凤舞珍说的都是真的,一直以来也都知道凤舞珍是有目的的。当这句话真的落进自己的耳朵里的时候朔铭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因为他能感觉到,凤舞珍后来对他还是产生了一点感情。无论多少,有就是有。对一个女人来说,第一个男人永远是难以割舍忘记的,即便凤舞珍不是自愿的。 “初奇想知道你有没有生孩子的能力。”凤舞珍摊摊手,一滴眼泪滑落。凤舞珍没擦,下一滴眼泪随即奔涌而出,很快就像断线的珠子一样。 “我能不能生关他什么事?他没这方面能力关心我干啥?”朔铭大吃一惊,这都什么逻辑,初奇竟然对朔铭的生理健康感兴趣,要想知道这些让朔铭去做个检查不就好了?可见初奇是个多么霸道的人,凤舞珍这些女人在初奇眼里都是利用的工具,一个小目的,就能让这些女人出卖自己的灵魂。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凤舞珍擦擦眼泪坐下。 朔铭猛然想起,初奇想要让朔铭借种,让紫萱怀上。这就难怪了,不过后来朔铭也没搞明白紫萱为什么也想要一个孩子。当时的自己想的还不是很多,如果紫萱真怀上了更麻烦,就初奇那样,谁都知道对女人不感兴趣,紫萱的孩子哪来的?风言风语肯定不会少。如果朔铭一旦浮出水面,等待朔铭的只有死无葬身之地。 “那你就来勾引我?可这个怎么试?让你怀上?”朔铭记得与凤舞珍在一起的时候凤舞珍一时计算着生理时间,危险期的时候是用小雨衣的。朔铭眉心一跳:“我用小雨衣的时候其实你是安全期对不对?” “对,怕引起你的怀疑。”凤舞珍惨笑。 朔铭又问:“那你的试验结果呢?” “你说呢?”凤舞珍转过头,哭的厉害,眼睛有些发红,直愣愣的盯着朔铭。 朔铭感觉被看到骨头缝里,心下莫名的慌乱。难道自己的种子这么好?让凤舞珍怀上了?朔铭投去询问的眼神,可换回来的只有凤舞珍的冷漠。之前朔铭说的那些话,让她伤心了。 朔铭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如果凤舞珍怀上了,最终孩子肯定不会要的。这对一个女人来说伤害太大了。朔铭还记得凤舞珍离开的时候感受到的那种不舍,这个女人对自己是有感情的。 最可恨的就是初奇,朔铭咬牙说:“真没有逻辑,初奇可以用一万种办法知道我能不能生养,更何况都跟他一样有病的人少之又少吧?就因为这个就把你送到我面前?” 第四百二十章就这么感谢 这是一种典型的高射炮打蚊子逻辑。明明用很小的成本就能做到的事偏要用很极端的方式。 “他是正常人吗?”凤舞珍说:“初奇不仅取向有问题,生理也有点问题,而且精神也算不上是完全正常的,他考虑问题的方式很多时候很古怪,不过却很直接。” 朔铭嗤笑:“取向有问题我知道,那生理有问题是什么意思?” 凤舞珍面色一红,啐了一口:“反正我知道就行了。” 朔铭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了,接着问:“我想知道紫萱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很好。”凤舞珍说:“你只需要知道你与她的距离越远越好,不然你死无葬身之地,她也万劫不复。” 朔铭不信:“我有这么大的能量?” “不信不就试试。”凤舞珍的口气没有威胁,神色告诉朔铭她说的是实话。 朔铭知道凤舞珍说的已经够多了,再怎么问也不会有什么答案。话题一转问:“郝笑什么时候转到军区医院?” “就这几天吧。”凤舞珍说:“到时候我通知你。” 知道凤舞珍怀过自己的孩子,朔铭觉得有点对不起这个女人,虽然凤舞珍是揣着目的,但还是莫名的心疼一下。朔铭起身走到凤舞珍身旁:“晚上不想在家吃了,要不你带我在京城吃点有特色的东西?” 朔铭不是第一次来京城,可也从没逛过。凤舞珍在这生活了很多年,自然知道哪里好玩。 凤舞珍嘟起嘴:“这时候才想起来陪我吃去吃饭?” “晚了么?”朔铭也觉得有点晚,可自己还没从郝笑这件事中恢复过来,此时仍觉得心里堵得慌。 凤舞珍说:“见你对这个女生这么上心,暂且把你算作有情有义那一类吧。所以我不跟你计较。” 朔铭是否有情凤舞珍是知道的,上次凤舞珍手上还是朔铭陪床照顾。对于这件事凤舞珍一直很感动,在自己最需要人的时候朔铭出现了。之前与自己交好的那些人每一个出现的,都是去医院看望一下,说些不痛不痒的话。 说走就走,凤舞珍说:“要不我今天带你去吃点特色吧。” “什么?”朔铭记得京城里比较有名的就是鸭子还有炸酱面。 “你觉得先吃鸭子还是炸酱面?”凤舞珍戏谑般的口气。 朔铭不知情,想了想说:“面条有什么好吃的,要不吃鸭子吧。” 由于住的地方不远,两人手牵手步行前往。到了地方朔铭被这里的火热渲染了,咂咂嘴:“这得多好吃,这么多人?” “基本没有京城人。”凤舞珍说了句实话:“说实话,现在我也没明白这东西有什么好吃的,怎么会这么出名。” 朔铭不明所以,鸭子不是没吃过,也有口味好的,不过都太油腻了。 朔铭本想点一只鸭子,凤舞珍说:“半只就够了,一会在外面吃点小吃。” 鸭子很快上桌,朔铭尝了一口就兴趣缺缺了。油腻不说,与朔铭之前吃的口味也没什么不同,而且价格贵了很多。朔铭放下筷子:“就这口味真不知道怎么这么火的。难怪你说全是外地人,估计吃了一次这辈子都不会想了。” 凤舞珍耸耸肩表示认可。朔铭说:“那你还带我吃这个?” “炸酱面更难吃,我觉得还是明山市的海鲜汤卤面好吃。”凤舞珍说:“可能一个地方一个口味,反正我在京城这么长时间也没适应。” 败兴而归,朔铭两人也都没什么食欲。看看时间还早,凤舞珍说想要去喝一杯,朔铭自然去陪着。 这是一条酒吧街,各色的酒瓶子组列成一堵墙,而且每一家生意都很好,几个小伙子在人流中招揽着生意。 凤舞珍指着一家店说:“这家店的姑娘唱歌不错,我之前经常来的。” “那就这家吧。”朔铭无所谓。 招揽生意的小伙子把两人迎进去,好容易找了一个空位置,位置很偏在角落里,不过并不影响听歌。 朔铭问:“你们这有苦艾吗?” 服务员一脸懵懂,讪笑说没有。朔铭兴趣缺缺,就让凤舞珍随便点了两杯。 凤舞珍问:“为什么喜欢苦艾,那味道很古怪。” 朔铭面色忧郁,叹口气说:“我最初和这个就是因为郝笑,别人送她的酒,我喝着挺好喝。” “是酒好喝,还是人好喝?”凤舞珍话里有话,带着浓浓的醋味。 朔铭也知道,跟一个女生出来张口闭口都是另一个女人让谁都不会舒服。朔铭捉住凤舞珍的手,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朔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又哪里对不起凤舞珍了,但就觉得有些亏欠凤舞珍的,没什么道理。 凤舞珍笑笑:“你不欠我什么,到现在为止我从没期望能与你走到哪一步,而且最初接触你只是一个任务罢了。我做这些都是为了自己。要说对你好只是因为你是我第一个男人,而且我知道,你对我有点真心,仅此而已。或许……或许哪天我就从你的世界里离开了。就像上次一样,没打算能再与你相见的。” 对于两人的关系,凤舞珍看得很开,也很理智。 朔铭属于小市民性格,上不了大雅之堂,攻于算计格局却低的可怜。很多上得了台面的东西朔铭看不懂,也不想懂,一直以来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与这些个女人勾三搭四的不过是本性使然,归根结底还是希望能与郝笑过正常的夫妻生活,简单而快乐。 而凤舞珍见得就多了,思想更为开化。男女在一起不一定要结婚,更不一定要生活在一起。觉得幸福就继续,不合适就好聚好散。 凤舞珍说完,朔铭沉默,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在朔铭看来是自己给对方带来伤害了。 兴趣缺缺的喝了一杯,凤舞珍问起郝笑的事。朔铭也就如实说了。 凤舞珍说:“哦,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喜欢警察制服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嗨,当时与郝笑还没怎么着呢,那时候的他恨死我了。”朔铭回忆一起以前的事差点笑出来。当时就是因为凤舞珍朔铭才会出门买小雨衣,不然也不会大半夜的被郝笑抓到警局里,更不会有后来的审讯室骚扰。后来两人发生的事似乎就顺理成章了。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郝笑醒不过来怎么办?”凤舞珍把杯里的酒喝了,抬抬手示意再来两杯。 “想过,也没想过。”朔铭说的是实话,一直以来朔铭都怕去想郝笑真的醒不过来变成植物人自己应该怎么做。自己真能坚持一辈子去照顾郝笑吗?人性这东西谁都不能保证,朔铭也无法预计自己将来会怎么想怎么做。 “我看得出来,你在犹豫。”凤舞珍说:“不过做到你这样已经很好了,而且有一点很重要,你这个人比较诚实。多少人嘴上信誓旦旦,到头来总干一些不是人的勾当。” 朔铭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让他觉得格外沉重。看了眼台上,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抱着一把吉他哼哼呀呀的唱着朔铭听不懂的歌。朔铭说:“也没见你说的那个歌手啊。” “可能是今天不来吧。”凤舞珍说:“喝完这杯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朔铭说:“我联系不上紫萱,你能不能安排一下,让我跟她见个面,我有些问题想问问。” “你这是在害她,也在害你自己。”凤舞珍摇摇头:“至少最近这段时间是不可能。” 朔铭看着车窗外,笑着说:“京城是繁华,大而且人多,除此之外我没觉得哪里特殊。” “这是政治中心,什么特殊,只有权利。”凤舞珍说到重点:“你在街上随便遇到的一个人有可能是来讨生活住地下室的。也有可能是某个大佬,你惹不起的人。有个段子,说一个人在京城,随便骂五个人就有一个是自己惹不起的。说一个人在东海,你随便找五个人就有一个比你有钱的。这只是个段子,却足以证明京城这个地方的特殊性。” 凤舞珍说的没错,可朔铭没啥感觉,自己又不会招惹谁,这些人有没有权利与自己无关,县官不如现管,朔铭觉得这里的领导还没有丰城的一个局长办实事。如果到了东海,朔铭又不借钱,这些人是不是土豪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朔铭说:“京城,不过如此。” “的确不过如此,这要看站在什么角度看了。”凤舞珍是一个思想很独立的女性,各方面的见闻也不是朔铭能比的。随便举个例子就能让朔铭无言以对。 回到家,凤舞珍洗澡,朔铭非要挤进去一起,打上沐浴露滑溜溜的格外舒服…… 钻进被窝的时候已经将近午夜,朔铭问:“你工作不忙吗?怎么没见你做什么工作。” “你来了,我就休息几天。”得到满足的凤舞珍脸色红红的,像个熟透了的烂桃子,略微一掐就能滴下水来,刚运动完的朔铭还想再咬一口。凤舞珍说:“感谢你上次我受伤的时候来照顾我。” “那你咋感谢?”朔铭不规矩的糙手再次攀上高峰,嘿嘿怪笑:“就这么感谢吗?” “呀,你放开……弄疼我了……” 第四百二十一章离开 第二天,郝笑已经被安排进了军区医院,朔铭打听过,这里的医疗条件非常好,郝笑也不在重症监护室,被安排在了普通病房。 凤舞珍慢条斯理的收拾着,朔铭有点心急,催促她快些。 其实朔铭自己去就行了,完全没必要让凤舞珍跟着忙。可这些都是初奇安排的,似乎有意让凤舞珍贴身保护朔铭。 好容易等凤舞珍描眉画眼收拾完上车,朔铭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号码是明山市。 朔铭在进京之前把事都安排好了,而且手头也没什么事,能给自己打电话的无非是那几个人,朔铭也都存着电话。朔铭有个习惯,联系过一次的人都会把电话存起来,万一以后有需要联系呢。可这个号码是陌生的,极大的可能就是陌生人。 朔铭狐疑的接起电话,打电话的是丰城的交警,询问郝笑此时的情况。 朔铭没好气,这个交警一定是收了对方的好处想要尽快了结这起交通事故。但朔铭说话还是很客气,委婉的说郝笑还在恢复期,暂时没醒过来,医生说不定什么时间就会醒。 警察就说:“朔先生可以考虑一下先把案子结了,这样大家都没什么心思。肇事方愿意多付赔偿金,你考虑一下吧。” 警察的口气还算不错,朔铭也就搪塞几句,说自己在京城暂时回不去。 警察又说:“现在对方愿意以最严重的情况支付补偿金,如果朔先生同意,可以找个人代办一下。” “我不是郝笑的亲属,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朔铭只能用这个理由搪塞。 “其实这没关系的。只要对方的补偿款打进伤者的账户就可以,朔先生作为照顾伤者的一方有权签字。”警察依然不依不饶的游说。 朔铭只能说现在还有事,等以后联系吧。 放下电话,朔铭差点把手机摔了。对那个张狂的女司机恨的牙根痒。 这一切凤舞珍都听着,转头看了眼说:“其实我觉得这个警察说的没错。现在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你拖着不办郝笑也得不到实惠。” 朔铭也明白,无论郝笑是否能醒过来这件事迟早要办的。如果郝笑能醒过来最好不要提伤心事,得到更多的赔付对郝笑来说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如果醒不过来,朔铭也能用这些钱给郝笑提供最好的环境。 但朔铭心里就是憋着一股气,说服不了自己来原谅对方,恶心对方已经成了发泄的一种方式。无论自己是不是有快感,就是要对方不舒服。 “典型的报复心态。”凤舞珍说:“你能不能理智点,你可是个成年人。” 此时谁劝说都没用,还的朔铭自己走出来。朔铭说:“先去看看郝笑是什么情况吧。” 到了医院,郝笑依然像个粽子一样包扎的很仔细,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正在给郝笑按摩身体,这样一直躺着可不行,血流不畅会生褥疮。 “是挺漂亮的。”凤舞珍仔细端详郝笑:“怎么又一个瞎眼的。” 对凤舞珍的这种嘲讽朔铭早就习惯了,白了一眼:“昨天晚上没让你爽透?” “你就当着自己女人的面与其他女人打情骂俏吗?”凤舞珍坐在床沿上。 朔铭坐下,抓住郝笑的手。恍惚间朔铭觉得郝笑的手指动了一下,腾一下站起身,吓了凤舞珍一跳。 “你要死啊,一惊一乍的。”凤舞珍嗔道。 朔铭很激动,但又有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弄错了,有些结巴说:“我刚才感觉他手指动了一下。” 朔铭立即重新坐下来,捉起郝笑的手仔细端详着。郝笑的手指带一点臃肿,朔铭缓缓抚摸却始终再没一点动静。 好久,凤舞珍说:“你在这吧,我要去忙点事。” 其实朔铭不需要照顾郝笑,这个医院给配了护工,定时定点的有专业的人来给郝笑做按摩。但朔铭怎么可能放心,就一直陪在这。 半个月,朔铭每天都在医院,很早就来了,很晚才离开。凤舞珍的家成了他的旅馆,还是有丫头陪睡的旅馆。对此凤舞珍没什么怨言,至少在郝笑醒来之前,朔铭这个男人是自己的。更何况凤舞珍一早就打定主意,他与朔铭最终只能分道扬镳两不相欠,留下的或许只有回忆。 朔铭脸上挂着胡茬,身上永远穿着那么几件衣服。头发长了,耐心也渐渐的磨光了。 朔铭每天的工作就是帮郝笑按摩身体,给郝笑将一些事,实在没什么说了就每天回忆一遍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有开心的事,也有让两人伤心的事。朔铭每重复一次都会失落一次,因为郝笑再没什么反应。 朔铭问过医生,郝笑此时的情况回复的可能性有多大,负责郝笑的是一个戴着老花镜的慈祥老头,如果不穿白大褂一定是那种手持蒲扇街边下象棋的人物。 医生给的答案也模棱两可,归根结底要看郝笑是不是愿意醒过来,说白了,就是看天,听天由命。但郝笑此时的情况还是很乐观的,昏迷状态始终不是最深层的那种。 郝笑的外伤基本痊愈,头上的伤口藏在头发里,只要把头发留起来完全可以遮挡。只要郝笑能醒,这一切都能过去。 丰城那边又给朔铭来过几次电话,试探性的问能不能尽快赔付解决。朔铭一打听才知道,不让肇事者与车主出境是警局那边下达的文件。这也是郝笑那些同事能做的最大努力,要处理这件事一切还得按章程来。 朔铭的心有点松动了,更主要的是郝笑这边一直没有什么复苏的迹象。朔铭安慰自己想,最好现在就把事解决了,不然等郝笑行了免不了又回想起这段伤心事。 这天,主治医生把朔铭叫到办公室,朔铭敲门进入,客气的与一声打招呼。 老医生示意朔铭坐下说。 朔铭坐下:“医生,是不是有什么事,郝笑什么时候能醒?你说醒过来的几率很高,可怎么到现在没什么动静。” “她醒过来的可能的确很大,可以说不是完全植物人的状态。”一声扶了扶老花镜,酒瓶底一样感觉要把鼻子压弯。一声看了看郝笑的病理档案:“病人现在的情况还是很乐观的,剩下的就是时间问题。我觉得你没必要让病人继续在外面医院,只要监管好病人的生命体征就可以,随便一家医院都能做的。” 这是要让朔铭带着郝笑离开了。朔铭有点急:“难道这里不能比其他医院做的更好了?你们医院可是出了名的好,别把病人往外推啊。” 医生笑笑,算是承认朔铭的恭维:“病人的情况就像一个睡着的人,在哪睡觉都一样,只不过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问题,在这毕竟消费比较高,而且我们医院并不针对大众医疗。” 话已经说到这了,朔铭也无话可说,详细问了情况,确定郝笑在哪都一样之后告诉一声自己准备一下。 从京城回明山市路途虽然不远可也不近。朔铭不想带着一个沉睡的人坐飞机,就琢磨着自己开车回去,最好找一辆宽敞的车,可以让郝笑躺的舒服。 晚上回到凤舞珍的家,朔铭陷入沉思,想着自己一个个朋友,谁有大车,最好是房车。可盘算一遍顶天是suv,这种车坐着舒适,却躺不下。 最终还是凤舞珍出了注意,让朔铭安排人在明山市租一样房车开到京城来,朔铭开回去还上就行了。 这是最后的办法了,朔铭随即就联系了范宇华,现在手头能用的人真心不多,这段时间朔铭没什么工程,之前那些狐朋狗友也基本没什么联系。这人就是这样,当你发达的时候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所有人都围上来,当你没落了,所有人都离你远远的,生怕你借钱。 朔铭的安排范宇华自然一口答应,第二天上午就说找好了车,并且车上装了一张床。 等范宇华把车开到京城的时候朔铭才知道这小子多细心。房车上原本就有床的,但比较小也比较简陋。范宇华弄了一张稍微大一些的,刻意按照尺寸做了一套新被褥,两边还加装了护栏。 从朔铭打电话到范宇华弄好车只是一晚上的时间,朔铭清楚范宇华做了多少工作。无论走到哪,做事认真而且出成绩的人才会得到更多的机会。 最后离开是朔铭自己走的,凤舞珍没送。早上离开家的时候与朔铭短暂的拥抱。对两人来说,能见一次便是一次的缘分,或许哪天凤舞珍脱离了初奇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两人再见只是一个招呼。 把郝笑安排上车,朔铭体恤范宇华,让他在后面休息,自己开了一路。 这些天朔铭休息的不错,回到明山市也没觉得太累。赶到市立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贺美琦一直在等他们回来。 安顿好郝笑,朔铭让范宇华先回去休息。贺美琦问起郝笑的情况,朔铭粗略的说了。 贺美琦说:“现在的情况其实很乐观的,刚才我也大体看了眼,并没有什么手术创面,也就是说郝笑的损伤其实并不很大,或许十天,也或许明天就醒过来。” “但愿吧。”朔铭很惆怅,这一趟进京似乎对郝笑没什么帮助。 “晚上在我那住吧。”贺美琦知道朔铭内心的无助,玉手搭在朔铭的肩膀上:“洗个热水澡,我给你舒缓一下经络。” 第四百二十二章荒废工地 朔铭觉得有些对不住贺美琦,坚持不用他帮忙。自从朔铭有了郝笑,朔铭一直冷落贺美琦,而贺美琦似乎毫无怨言。 郝笑在市立医院又住了半个月,生活上朔铭自己都是懒汉白痴,哪里会照顾病人,花最好的价钱雇了一个专业护工。 精心的照料没换来郝笑的康复醒来,依然是老样子。朔铭坐在贺美琦的办公室里,唉声叹气。 贺美琦说:“我看你还是太闲了,最近没有事可做吗?这样坐吃山空可不好。” 这一年朔铭是挣了点钱,虽然季王庄那边的工程款还没完全下来,可朔铭在丰城也不算穷人了。就是再富有也不能只花不挣,而且郝笑所需的费用不是个小数目,经年累月下来一般家庭还真负担不起。更何况朔铭坚持在医院能得到最好的照顾,一旦郝笑有什么反应也可以第一时间知道,如此生活所需就更高了。 朔铭接受了贺美琦的建议,朔铭也觉得这样一直闲着不是办法。朔铭第一个电话是打给何梓珊。这一年明山市经过两次大动荡,很多部门的一把手都换了,简直是大换血,朔铭经营几年的关系网基本毁了,那些部门的二三把手很多与朔铭熟悉,可这些人能管小事办不了大事,所以突破口还是主要负责人。 电话想了许久,始终无人接听,朔铭有些气馁。张忠国已经调走了,由于最近朔铭根本没关注这些事,新来的书记朔铭还不知道是何许人。 朔铭有些抓头,不过这些事总要一步步来,建立关系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电话本里翻来翻去可用的人实在太少了,这些人在朔铭得到引黄工程的时候苍蝇见血一般嗡一下围上来,此时朔铭没用了,接了朔铭的电话也只是客气几句。 朔铭又看到刘晓婉的电话,朔铭并不想求着刘晓婉,朔铭觉得刘晓婉已经不需要自己,两人的关系也不像之前那样,就算是之前两人有苟且之事,也只不过是暧昧罢了,哪来的感情。 最终朔铭还是把电话播出去,或许刘晓婉就能帮上一点忙。 电话接通了,刘晓婉不冷不热的说了几句,朔铭借机说了些不三不四的俏皮话,希望关系能更近一些,然后打听工程上的事。可刘晓婉没给朔铭机会,接着就开始哭诉自己的遭遇。一个月,时间不短。刘晓婉已经把公司转让出去,算是卖了个好价钱。刘晓婉得到了钱,徐启月收回了祖业,算是皆大欢喜。可刘晓婉觉得自己失去了挣钱的地方,眼看就要坐吃山空了。 在刘晓婉这,朔铭得不到什么温暖,而且需要在刘晓婉需要的时候给她安慰给她肩膀。朔铭只是个男人,不是刘晓婉的男人。虽然朔铭把她上了,可也不需要负什么责任。最初朔铭喜欢刘晓婉柔软的身子,时间久了也没占几次便宜,更多的是为刘晓婉在付出,得到的满足不成比例,心里就有些落差。 朔铭有些不耐烦,情感这东西都是相互的,没有哪一方应该对另一方负责的。朔铭搪塞几句也就把电话挂了,心想是不是该找找葛副市长或者已经调到市里的乔红杉。 想了想,朔铭还是放弃了。乔红杉也就这一届了,没什么蹦跶的余地,按照这种老狐狸的以一贯作风,这辈子的钱已经捞够了,就算没捞够也会克制自己,朔铭想要工程乔红杉手里有还好说,这个猴精的人不会为了朔铭去求人。葛副市长就更不用说了,若没有紫萱,他朔铭难道是根香葱,葛副市长看得上眼?朔铭已经很久没联系紫萱了,其中的人际关系本就搞不明白,此时找葛副市长只能自取其辱。 朔铭差点把电话摔了,真到用人的时候才发现身边没什么人。闲来无事,朔铭打算去搅拌站看看,此时能给朔铭创收的也只剩下搅拌站了。而根据刘伟最近传来的数据,搅拌站也不好过,接到手的工程都是零散的私人活,利润小用量少,勉强维持运营罢了。 去搅拌站的路上,朔铭经过之前正在施工的三甲医院,让朔铭奇怪的是这个重点工程竟然停工了,工地上只起了一座矮楼,这应该是一座办公楼,其他主体还没开始施工,工地上开槽挖土也是狗刨的一样,这一个坑那一个湾。 朔铭狐疑,好奇的下车转了一圈,见工地上没什么人钻过护栏打算进去看看。 “哎,你干什么的?”刚走几步,一个老汉在朔铭身后嚷嚷。 朔铭回过头,打量对方几眼,脸上堆上笑,从兜里拿出烟迎上去:“哎,大叔,这工地怎么没人啊?” “你是哪的?”老汉不认识朔铭,老话说巴掌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朔铭迎上来先递了一根烟,一个看管工地的农民工,很少接受这种待遇的。 朔铭说:“我就是丰城的,一个远方亲戚的孩子说在这个工地打工,我寻思着都是亲戚,找找看,叫到家里吃顿饭,想当初他家可是帮过我们家大忙的。” 朔铭胡说八道从来不打草稿,尤其是在这些民工面前。对方又不认识自己,哪知道真假。 大叔说:“没看都没人了吗?估计回老家了吧,反正工地上只剩下我跟老张头了。” “那这工地上的人是什么时候走的?”朔铭追着问。 老汉也是无聊的很,在工地上成天每个人,只能对着看门狗说话,有朔铭陪着聊天,无论说点什么总好过一个人闷着。老汉就无奈的笑:“咱看不懂,听说是上面欠工钱,工人拿不到钱谁还跟他干,我来之后工人就换了两拨。” “那你咋还在这干,就不怕不给钱?”朔铭顺杆爬,随口问。 “我怕?”老汉笑了,用下巴指着不远处的一对钢管材料:“不给钱老子就把东西全卖了。” 朔铭陪着笑:“那是,东西还在咱手上不是。哎,那个啥,那这工地是烂尾了还是怎么回事?” “我一个管工地的哪知道这些。不过我听说是市里的事,没钱。”老汉有些愤世嫉俗的样子,觉得朔铭的厌倦挠痒痒一样没劲,从腰上抽出烟袋锅自,不缓不急的点上之后才接着说:“你想啊,不给钱谁干,那些大老板又不傻。现在什么东西不得钱?” “那是,那是。”朔铭跟着笑,又问了一些工地上的事,这才又递了一根烟,还帮老汉点上,这才转身告辞。 去了搅拌站,刘伟一个人躺在那嗑瓜子。朔铭推门进去:“最近不喝茶了改吃零食了?小心再胖成一只熊。” 刘伟只是抬了抬头,唉声叹气:“最近难啊,正上火呢。” 刘伟知道朔铭最近不好过,也去医院看过郝笑,只是贺昕薇没去。朔铭也知道,朔铭与郝笑好了就等于把贺美琦扔下不管了,贺昕薇没火气才怪,要不是贺美琦拦着,她能找上门灭了朔铭的人伦工具。 “上什么火?”朔铭抓起一把瓜子,啃着瓜子含混不清的说。其实朔铭什么都明白,但他不想说刘伟什么。 无论什么人创业像刘伟这样躺着每天等着订单上门都干不长远,早早的就把企业做倒闭了。随便去哪家公司看看,老板要是不忙那就是有本事让员工替他忙。搅拌站可好,老板永远瘫了一样躺在那,员工有活的时候忙,没活的时候凑在一起打扑克。从上到下风气不正。 朔铭认识刘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说摆弄人际关系他是一把好手。就有一点不好,拖延症还有懒。屎没堵着腚永远不知道找坑。 “你看看,咱有什么活干,要不是最近有几个零散订单我都想把工人放了,省的没事还得养着他们。”刘伟直起身,盯着朔铭,一脸猥琐的说:“你能不能拉点订单来?” “我最近什么情况你不知道?”朔铭哼了一声,想想搅拌站自己也上火,虽然前期挣了点钱,可此时却是赔钱的。没有订单一切都是白扯,朔铭转而说:“我之前让你把流动资金买套房搞定了?” “搞定什么?”刘伟摇摇头:“房价又涨了,我寻思这不合适,干脆囤了点物料,只要商品砼卖了,还不都是钱?” 朔铭一听火就大了,刘伟这厮什么不懂瞎做主张。原本朔铭就心情不好,气的朔铭把手里的瓜子一把摔了,指着刘伟的鼻子说:“你小子能耐了,什么事都能做主了。这点沙子石子能赚多少钱,涨价又能涨多少?你那点钱能囤多少物料?真是个白痴。” “白痴骂谁呢?”刘伟也压着火气,毕竟都到了养家糊口的年龄,兄弟之间瞬间就要反目,只不过是为了一项投资罢了,实则两人都在发泄对彼此的不满。 朔铭觉得刘伟太懒不作为,当时把搅拌站交给他就是个错误,还不如给贺昕薇。虽然贺昕薇社会阅历少,可办什么事有板有眼,走一步计划三步,最关键的是肯干而且知道怎么干,书没念到驴肚子里。 刘伟觉得自从弄了这个搅拌站他与朔铭似乎成了上下级的关系,朔铭说什么就要怎么做,甚至在外随便更改价格。而刘伟作为搅拌站的管理者却没有这些权利。这次朔铭说买房可以他刘伟就得马上去办,这一点让刘伟特别不舒服,原本极为平等可以穿一条裤子的兄弟有了间隙。 第四百二十三章酒后出事 朔铭不甘示弱,刘伟高大强壮怎么了,自己手上可有功夫,虽然最近疏于练习可底子还在,就算刘伟没减肥之前也不是自己的对手,由于生气,反口就说:“白痴是骂你。” “对,就是白痴在骂我。”刘伟再给朔铭下套。 朔铭眼睛一瞪,刘伟这小子嘴皮子够利索,尤其是跟贺昕薇好上之后言辞更加犀利了,朔铭一不小心就被骂了。 “你小子翅膀硬了?”朔铭招招手:“敢不敢过过招?” “怕你?”刘伟撸起袖子:“走,咱出去,别打坏了老子的家当。” “这是老子的。”朔铭也爆了粗口。小时候朔铭与刘伟经常打架的,有输有赢,但都不记仇,自从朔铭当兵,两人的关系才算真正稳固,一次也没红过脸。两个奔三的人,因为一点小事开始骂娘动手了。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在搅拌站的空地上拉开架势。打架之前先骂上半小时培养一下情绪,此时两人还有点不好意思动手。 搅拌站那些司机以及小会计都听到老板的吵骂声,走出来围成一团奇怪的看着互相指着鼻子骂的两人。 毕竟是成年人,两人都是气话,真要动手都有些下不去手,更何况两个人都没什么必胜的信心。 先软下来的是朔铭,最近上火,喊了几嗓子就觉得喉咙眼黏到一起,火辣辣的要冒烟,大咳几声:“就你现在瘦成这样我都不好意思打死你。” “好像你真厉害似的,不是当过兵吗?咋没带枪呢,给我一粒花生米多好,你朔老板那才叫威风。”刘伟也觉得闹够了,在工人面前这样骂街太特么的丢人了,可嘴上不能服输。 朔铭转身进了办公室,头也不回的说:“你给我等着,老子喝口水弄死你。” 刘伟也跟在后面:“你有种别喝老子的水。” “这是老子的,这个搅拌站都是老子的。”朔铭说的其实也没什么错,搅拌站他毕竟占了大股份。 两人骂着走进办公室,刘伟回身关门,还不忘瞪了工人们一眼:“看什么,把你们显得,没事干了吗?蛋疼的围着搅拌站跑十圈。” 办公室的门轰一声关上,门外的工人你瞧我我瞧你,全都一脸失望的表情,对着办公室的门齐齐的喊了一声:“切……” 两人没想真的打架,只是争吵几句,但都抹不开面子。最终还是朔铭站起身说:“我走了,跟你载着耗着还不如找个地方喝闷酒。” “你这样的喝酒也不行,喝西北风吧。”刘伟也站起身。 “我怕你似的,以前都是老子让着你,不然早把你喝死了。”朔铭郁闷的很,还真想一醉方休。 三个小时后…… 朔铭与刘伟勾肩搭背的从饭馆出来,舌头都大了,谁都不服。 朔铭这段时间急火攻心,刚一出门就吐了一地,刘伟也好不哪去,陪着好兄弟一样也吐了一大滩。 朔铭摆摆手,爬上自己的车,招呼也没打,歪七八扭的往回开。 也是朔铭点子背,刚拐过一个路口就看到闪烁的警灯。朔铭的酒立马醒了三分,一个急刹车,下车就跑。 第二天,朔铭在警局的躺椅上醒过来,揉揉头,浑身头疼。看看周围,不疼才怪。自己在钢椅上睡一宿能舒服才怪。 “醒了?”旁边传来一道嫌弃的声音。 朔铭扭头一看,这个人还是老熟人,正是为郝笑处理肇事的那个警察。 朔铭知道自己犯事了,醉酒驾驶,驾照别想要了,而且还要拘留。几年之内都别想开车。 朔铭干笑一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在这,我记得昨天在大街上摔倒了,后来……后来不记得了。现在的警察可真好啊,最主要的是政策好,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行了行了,你说脱口秀的?”警察没给朔铭好脸色,眼看着朔铭落到自己手里,心里乐开了花。 之前黑老外听了肇事女司机的意见给这个警察塞了不少好处,可朔铭硬是拖着一个多月不处理肇事案件。按理说完全可以把朔铭给隔过去,可警局那边就是不同意黑老外出境,案件没处理完就是不行。虽然都是一个系统的,可管的方向不一样,这个交警也没啥办法。 现在好了,朔铭落到他手里,有什么条件就能好好说了。 “说说,现在有什么想法?”交警话里有话。 朔铭哪能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脑筋急转,心说老子就是坐牢也不能让黑鬼好过,郝笑还躺在医院里,这件事就这么便宜?朔铭说:“没啥想法,该怎么处理我听安排,不是坦白从宽吗,我的要求不高,不枪毙就行。” 朔铭医院打人的事传的沸沸扬扬,这个交警也知道朔铭是个戗毛驴,顺着摸逆着摸都不行,也就是软硬不吃的一个货。而且交警也打听过,朔铭与郝笑能好上,好像就是来两人在审讯室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个朔铭不是什么好啃的骨头。 “有三件事与你有关。”交警故意拍了拍桌上的卷宗,狞声说:“第一件事是你在医院打人,现在人家不算完,鉴定结果也出来了,轻伤,根据政策你要被判刑的。第二件事,酒驾,你挺厉害,把酒场喝干了?这一身味,能把人呛死。第三件事,关于肇事案,你一直拖着不处理,是不是找个时间处理一下?” 也就是朔铭才能让警察这样开门见山,云里雾里说话朔铭肯定装傻充愣。朔铭歪着头,忍着胃里的不舒服,头也跟着疼,朔铭揉着太阳穴,抬头盯着警察:“第一件事似乎与交通部门没啥关系吧?” “什么叫交通部门,我们都是警察部门,原本就是一个部门。”警察强词夺理,但真要处理朔铭还真有点难,对方是报警了,可警局那边一直拖着,楞说找不到朔铭这个人,一直在追捕。就这点事也犯不上挂网上当逃犯来查,所以一直拖着。 “别扯那些没用的。”朔铭心烦了,既然摊牌也没必要跟警察有什么好脸色,大不了鱼死网破。朔铭进去蹲几天,但这起肇事案就要拖着,只要朔铭不处理胡俊那边肯定不会松口,那小子虽说不见得更恨,但做事绝对更绝。朔铭说:“你划出个道道我听听,行,咱就成交,不行,那就该怎么办怎么办,想要用这个跟我谈条件,你觉得好用?” 朔铭冷笑,随即补充一句,如果要判我,我要找律师,你觉得我多久能出来? 找律师只是托词,朔铭想表达的意思是老子上面也有人。虽然朔铭没人可求了,但底气一定要有。 这个警察参加工作时间也不短了,还从没遇到朔铭这种难啃的狗骨头,自己犯事了说话还这么硬气。 警察想了想说:“你看这样行不行,坐下来跟对方好好谈。对方其实愿意多付一点补偿金尽快了结这件案子。如果朔先生态度好,对方还可以用不起诉你打人的事。哦,还有,你这次酒驾也不会有什么么事。” 朔铭盯着警察,眼睛都没眨一下。对方这是服软了,看来那个黑鬼的确需要尽快处境办什么事。但朔铭不能给明确的答复,朔铭也想找人咨询一下按照规定应该赔付多少。 朔铭说:“行,我答应聊聊。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我希望朔先生有点诚意,一直拖着也是有时效的。”警察说的是实话,总不能朔铭一直不处理对方一辈子在这待着不能处境。 朔铭点点头,随口说:“你约个时间吧,这两天都行。” 朔铭离开交警大队之后第一时间联系了一个律师事务所,他要咨询相关的问题。 会客室,很简单的一张桌子几张椅子,一个中年律师,很干净的一个人,头发一丝不苟,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煞有其事。 朔铭把事情经过说了,律师一直在做笔录,完事之后说:“肇事案件对方要赔付多少?” “根据法律,根据对方的收入做相应赔偿。计算二十年。”律师扶了扶眼镜,很专业的解释说:“受害者没有父母子女,也就没有任何赡养义务,这方面不会有任何赔偿。也就是说只剩下那二十年。” 朔铭粗略一算,郝笑一年的工资也就几万块,二十年的标准,这不才不到一百万? “这么少?”朔铭有些不满,怀疑这个律师给的答案不对。 律师笑笑:“其实这件案子非常简单,各方面的责任也非常清晰,也就是这个数字,上下浮动不会太大。”律师是收了朔铭咨询费的,虽然朔铭表示怀疑,但还是表现出很专业的一面。 朔铭又询问了醉驾以及打人的相关问题,走出律所看看头顶的太阳,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人命真是不值钱啊。” 朔铭回到家想了很多,这件事最好还是处理掉,一直拖着对自己也没好处,时不时的就有人提起这段伤心事。 打定主意,朔铭放松了许多。这时朔铭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原以为朔铭的母亲是叫他回去吃饭,没想到母亲第一句话就是:“我在你门外,忘记带钥匙了。” 第四百二十四章终于醒了 朔铭赶紧把母亲迎进门:“妈,你怎么来了?” “我看看你什么样,最近瘦了没有。”母亲的脸阴沉着,还在生气。 朔铭笑:“是不是跟我爸吵架了?” “你都多大了还让我操心?”母亲知道,如果郝笑醒了,朔铭会第一时间通知他们,这么长时间没什么消息,朔铭也不回家,肯定是在忙郝笑的事。母亲都是心疼孩子的,也不能说朔铭的母亲自私,换成谁的父母也是这样,郝笑现在就是个累赘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漠,人好好的时候什么都好,一旦出了点什么事不踩几脚就是好人了。 朔铭无言以对,朔铭的母亲挨个房间看了一圈,看到卫生间里儿子一堆脏衣服,二话不说就开始收拾。 朔铭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就习惯了,脏衣服攒到一定程度挨不过去了就洗了。自从有了贺美琦,自从有了郝笑,一身懒病就惯出来了。每天回到家看到脏乱差的样子就想起郝笑的好,既懒得收拾也心烦意乱。 朔铭的母亲一边收拾一边询问郝笑的情况,朔铭说还在医院,安排了一个护工,而朔铭每天都去一趟看看情况。 母亲叹口气说:“我拧不过你,要不这样吧,你把郝笑接回来,在医院的花销大,我搬过来帮你照看着。” “妈……”朔铭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变声,母亲没享受儿子一天照顾,此时却要照顾郝笑,这让朔铭的心无比沉重。朔铭一直以为自己能成为一个孝顺的儿子,到头来什么也没做还让母亲跟着劳累。 但朔铭知道,母亲这么做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有什么工程,朔铭不可能每天跑市立医院,只要晚上回到家能看到郝笑也就放心了,而且朔铭谁不放心还能不信任自己的母亲吗? “别拧了,就按照我说的做。”母亲的话斩钉截铁。 “那我爸……”朔铭欲言又止,内心里其实是想拒绝的。 母亲说:“他又没老,还能饿死?更何况他希望你能有个一儿半女的,可是你这孩子……” 就这样,朔铭第二天就把郝笑接了回来,跟着一起回来的还有贺美琦。 建了贺美琦朔铭的母亲就像见到亲闺女一样,拉着手怎么也不撒开。问长问短嘘寒问暖。 贺美琦也知道朔铭的母亲是什么意思,但却不能给什么承诺,求救一样看着朔铭。 朔铭又能怎么说,也不好打圆场。 朔铭再次接到交警的电话,说让他去警队一趟,那个黑鬼已经到了。 朔铭已经盘算好了,也就去了。 到了警队,朔铭也没给交警什么好脸色,这个崇洋媚外只认识钱的东西,值得别人尊敬吗? 朔铭的做法也有些过了,任何事都要有一个解决的办法,这件事拖着对谁都没什么好处。 朔铭招呼也没打,冷冰冰的坐下,斜眼看了眼女司机,脸上的伤已经好了,涂脂抹粉的抱着黑鬼的胳膊,朔铭一阵恶心。这黑鬼的东西就那么好?会不会很长,能捅到你的嗓子眼?认钱不认祖宗的货色。 对待这件事,朔铭的处理方式一直比较偏激,心里一直有团火灭不了,也没地方发泄,每次看到郝笑躺在那心里的难过偶就更重一分。 “既然你们都来了,那就聊聊吧。”警察打着圆场做了个开场白,然后给女司机一个眼神,示意她可以还有先说话。 女司机看朔铭的眼神仍有恨意,又看了眼身旁的黑鬼,再给黑鬼找麻烦没准他就被抛弃了。就算心里有委屈也不敢表现出来,张口对朔铭说:“你想要多少赔偿?反正事已经这样了,按照标准我们可以多给一点,我也不追究你的责任。” “我什么责任?”朔铭针锋相对,每句话都带刺。 黑鬼跟女人交流几句,女司机脸色很难看,就说:“我老公说保险公司赔偿款之外愿意多给二十万,算是可怜你。” “你他娘的可怜谁?”朔铭一听火就大了,腾一下站起来,指着女人的鼻子:“要不是你我女朋友能这样?要不我把你撞成这样,我给你点钱可怜可怜你怎么样?” 女人脸一横就想跟朔铭理论,可接下来还是憋着一口气忍了。因为这件肇事案,黑鬼差点不要她。在国内还好点,如果到了国外被甩了那可真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这个黑鬼可是他下半辈子的饭票,有钱什么没有,忍一时风平浪静。 朔铭早就想好了价格,伸出两根手指在黑鬼面前晃悠:“二百万。” 黑鬼听不懂也能看懂,叽里呱啦跟女人说了一大串。女人说:“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还不如的能几天,到时候保险公司赔多少钱那就是你的本事了。” 的确是这样,朔铭哼了一声:“保险公司的在外,少了二百万一分都不能少,不行就拖着。” 警察觉得火药味太浓,这样谈下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清清嗓子引起注意,正要说几句朔铭的电话响了。 是朔铭母亲打来的,朔铭走到一旁接起来,立即就听母亲激动的说:“动了,动了……” “什么动了?”朔铭一时间还没明白。 “郝笑,郝笑动了,刚才手动了,眼皮也动了。”朔铭的母亲激动的要哭出来,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如果郝笑行了自然皆大欢喜,不然朔铭这一辈子可咋办,带着这样一个累赘谁愿意跟他过日子,朔家的香火难道就这么断了? “真的?”朔铭更加激动,整个人差点飘起来。转头看了眼,立即强忍着雀跃收住笑容,再次换上冷冰冰的脸。朔铭说:“先这样,妈,我正在处理肇事案呢。” 朔铭的母亲说:“恨死我了,恨不得去帮郝笑打几巴掌。” 有其母必有其子,朔铭不就是这样干的么。 朔铭重新回到位置坐下,低头给贺美琦发了条信息,通知她郝笑随时会醒,让他准备好一切。 朔铭转过头:“咋想的?同不同意,我还有很多事呢。” 黑鬼又说了几句,女司机说:“我老公说了,最多一百万。” 既然郝笑已经醒了,如果保险公司介入肯定只赔付医疗费误工费营养费,那钱就少了太多。朔铭想了想说:“保险公司我不管,他一分钱不给跟我没关系,我只管能拿到多少钱。这样,二百万,保险公司赔付的到时候打到你们账户上。” 女司机翻译给黑鬼听,黑鬼思考一下,一张黑脸扭在一起,朔铭看着两个白净的眼珠子怪吓人的,真不知道晚上关了灯女人还能不能找到这货。 黑鬼说了一句,女人有点不高兴,最终还是对警察说:“我们同意了。” 警察见处理完了,脸上露出笑容,但也惊诧朔铭会这样解决,更惊诧朔铭能要这么多。想想自己得到那点好处,真是有点太少了,看来这个黑鬼也真是人傻钱多的主。 朔铭问:“什么时候转账?” 黑鬼拿出一张卡,由女人交给警察,这件事还是由警察做中间人的。 警察起草了一份文书,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只要添上补偿数额签上字就行。 朔铭先让对方转账,当收到短信息之后这才签上自己与郝的名字。 回去的路上朔铭把车开的飞快,只要装个翅膀绝对能飞起来。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冲进卧室。 卧室里朔铭的母亲正在为郝笑揉着身上,嘴里不停的叨念着乱七八糟的话,大多是与郝笑说过的话。 朔铭扑过去,一把抓住郝笑的手,眼睛看着沉睡般的女人:“妈,哪根手指动了?” 母亲还没回话,郝笑的手指就微微动了一下,朔铭看得真切,激动的大嚷:“哎,真的动了,真的动了。” 朔铭注意到,郝笑的手指在动,虽然只是微微震颤,但确实是动了。而且朔铭看到郝笑的眼睑也在抽动,就好像郝笑正努力的想要睁开眼,但眼皮很沉重黏上了一样。郝笑的眼角流下两滴清泪。 朔铭浑身抽搐一下,趴伏在郝笑身上,贴在耳边说:“宝贝,不哭,别着急,慢慢来。你会做到的,只要我们一起努力。” 朔铭的母亲也没这方面经验,站在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朔铭家的房门开了,贺美琦一直有这里的钥匙。带着两个护士冲进来,二话不说推开朔铭,翻开郝笑的眼皮,用手电照了照,随即招呼护士用担架抬走。 朔铭手忙脚乱的要帮忙,贺美琦说:“还不收拾几件衣服带上?我们先走,你别急。” 为了方便照顾,郝笑一直是什么不穿的。朔铭想想也是,一拍脑门,都怪自己粗心,郝笑这样醒过来也起不来。 朔铭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打开衣柜一股脑的把衣服倒出来,也不知道是郝笑的还是贺美琦的,反正装上一大包,到时候让郝笑自己挑也好。 朔铭的母亲没跟着去,跟着也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在家休息。朔铭赶到医院的时候郝笑正在做各种检查。朔铭找到贺美琦,问他郝笑的情况。 贺美琦面色纠结,最终还是实话实说:“有些结果你要有点思想准备……” 第四百二十五章于豪约见 看到贺美琦的表情朔铭就知道不好,如同五雷轰顶,捉住贺美琦的手:“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抓疼我了。”贺美琦白了朔铭一眼,甩开朔铭的手:“郝笑既有可能伴着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朔铭问。 “这个很难说。”贺美琦说:“我只是在履行一个医生的职责,提前把这些告诉你。” 贺美琦已经看出问题了,只是看朔铭很难接受的样子,让朔铭有个过渡先缓一下。 各项检查一项接一项,朔铭也看不到,在走廊里急的乱转。心里一直盘桓着贺美琦的那些话,一旦郝笑有什么后遗症怎么办,会有什么后遗症,人的想象是丰富的,各种奇葩的想法纷纷冒出来。 胡俊到了,朔铭到了医院才给他打的电话,胡广茂也到了,很激动,拉着朔铭的手问郝笑的情况。 毕竟不是血缘,自从郝笑出事,胡广茂也只是象征性的塞过一点钱来看过几次,虽然每次都泪眼婆娑,却没有一次要说要照顾郝笑,似乎郝笑就应该是朔铭的人,朔铭身上就应该背负这些责任一样。 这些朔铭没计较,也没什么计较的,毕竟这些都是事实。朔铭把郝笑的情况说了,看了眼胡俊:“接下来你要多照顾一些,我可能要开始忙了。” 胡俊点点头:“现在我那边已经走上正轨了,招了几个业务员跟着,我别的不用管就等着数钱就行了。” 朔铭点头,想说几句胡俊就应该把心思用在正途上,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胡俊不是自己什么人,犯得上教育别人?自己也不是什么走正道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说教别人。 郝笑的各项检查进行了很长时间,推到病房的时候还是昏睡状态。贺美琦说:“她现在的情况非常乐观,你不用担心了,随时都有可能醒。” 朔铭点点头,坐到一旁握住郝笑的手,眼神全是爱恋。 贺美琦看在眼里,这段时间朔铭的表现也都记在心里。这个男人值得托付,但却不再是他贺美琦的男人了。或许两个人越走越远,又或许这种既不正当又古怪正常的关系会一直维系,但归根结底,曾经的恋人关系是回不去了。 朔铭在床边陪到半夜,郝笑除了有点微笑动作之外在没有其他表现,就像一个睡觉不老实的人会动动胳膊一样。 朔铭有点失望,看来是等不到郝笑睁开眼,原本想着郝笑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是自己呢。 回到家,朔铭把郝笑的事跟母亲说了,母子俩都心情激动。但朔铭没说贺美琦的那些担忧,这些东西只能放在自己心里。 这一觉朔铭睡得极好,也做了很多梦,无一例外,梦到的都是与郝笑在一起的何种愉快的经历,就像一个纪录片,记录着两个人生活的点点滴滴。 早上起来,母亲已经做好饭,可能看得出来,郝笑的母亲睡的并不好。朔铭说:“妈,要不你回家吧,等郝笑醒了我把她带回去给你们请安。” “醒了就好。”母亲这样说。 朔铭想第一时间去医院,刚上车,朔铭就接到了一个电话,一共联系了几次的熟悉人,于豪。 于豪发家做的不是什么正经生意,虽然这些年一直在洗白,但底子终归是脏的。朔铭有心与于豪多接触,希望能从于豪那里得到一些发展机会,可于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朔铭是于家的恩人,于豪可以帮朔铭,但却不能让朔铭与他走的更近。一旦那天于豪倒台,朔铭肯定会跟着遭殃。 这一点朔铭也明白,原本心想只要小心点,把各种账目搞清楚就没问题,可朔铭的想法还是很幼稚,想要查你,何必非要与于豪有什么非法交易。 朔铭原本心情就好,也知道于豪打电话不会只是想跟他聊聊感情谈谈理想,朔铭客气的叫了声于哥,接着问:“于哥是不是有事?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直接说,只要我能办的一定照做,不能办的也想想办法。” 这是江湖人通用的交流方式,朔铭觉得这样更能让于豪觉得亲近。 没想到于豪并不买账,沉声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别说那些废话,你到我这里来。” 一句话把朔铭后面的恭维话全都憋住了,朔铭记清位置一路把车开到市区。 郝笑本就要醒了,有贺美琦在医院还能出什么问题?朔铭不担心郝笑了,于豪的邀约必须第一时间到。 于豪成名已久,也是第一波富起来的人,在海边有套别墅也不让人觉得惊讶,朔铭惊讶的是这不是什么别墅,简直是个庄园。 相比庄园,朔铭的车就是十足十的破车。在别墅门前一停,立即有人上前问什么来路。 朔铭打量这个保安或者保镖,绝不是什么善类,脸上一道斜斜的伤疤,神色中就带着戾气,一看就是混江湖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与范宇光有些类似。 朔铭说明来意,保镖上下打量朔铭:“请问您贵姓?” 朔铭说:“免贵,我叫朔铭。” “原来是朔先生。”保镖了脸上挂着伤疤,笑起来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有点渗人,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朔先生可以把车开到里面。” 朔铭不知道,来这里见于豪是份三六九等的,身份很一般把车停在外面,有点身份把车开到里面,身份尊贵的一路有人指引把车停到车库里,仿佛那车也很高大上,晒晒太阳就能掉皮。 朔铭不懂这些,也不会这些大佬的排场。进了别墅的小路一路有人指引,直到朔铭把车停好,接着就有人帮朔铭开车门。 朔铭觉得自己受到了优待,什么时候被人这么瞧得起了,虽然有自知之明也免不了脚步有点飘。 有人带路,进了别墅直接上电梯。二楼的巨大会客厅里,于豪陷在沙发中,见朔铭来了,艰难的挣脱出来迎上几步与朔铭握手。 这是什么待遇朔铭就明白了,于豪这是一直感激朔铭的付出,虽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但于豪这种人有恩必报有仇也不过夜。 朔铭也有心理准备,缓缓坐下还是觉得掉进棉花堆里。这种沙发很不舒服,至少朔铭觉得被人捆着,可这是于豪的地方,就是不舒服也是舒服。 “不习惯?”于豪笑笑,示意旁边的人帮朔铭斟茶。 朔铭尴尬的笑笑:“是有点。” “其实我也不舒服。”于豪大笑:“你知道为什么还弄成这样吗?” “我哪知道。”朔铭学乖了,实话实说:“听都没听过有这种沙发。” “我给这种沙发起个名字叫平等。”于豪说:“所有人坐进沙发里都一个德行,无论是政要还是乞丐。无论你身价多少无论你什么身份地位。” 朔铭叹口气说:“有实力的人才能说这些,像我们这样的只能别人怎么舒服怎么来,不然就混不上饭吃。没饭吃哪有钱买这种沙发,就算买了也没人来坐。” “实话。”于豪说:“比你在电话里说话痛快多了。” 朔铭几乎是惨笑,在于豪面前就是一直小绵羊,有什么脾气都没用。朔铭问:“于哥叫我来是有什么事?” 于豪问:“你对三甲医院的项目感不感兴趣?我记得你提过一次。” 朔铭腾一下坐直身体,可紧接着就落回去,没什么支点只能顺着沙发的舒服劲摆姿势。朔铭说:“于哥有什么门路?” “你的事我最近了解一点,听说有人整你,可我帮不上什么忙。”于豪说:“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还好,人家给你留了一线。” 这一点朔铭知道,静静的听着,于豪肯定会把话说完。于豪接着说:“三甲医院的项目就是个契机2,想不想搞一个?” “可以啊于哥。”朔铭太感兴趣了:“可是……” “可是之前的工程款一直拖欠是不是?”于豪是明白人。 朔铭点头,于豪又说:“三甲医院是专款专用项目,就算拖欠也不会让承建方放弃工地吧?” “于哥的意思是有人在整他们?”朔铭知道,这些挣钱的项目后面都有大公司拖着,而这些大公司实际掌控在实权人物手里。 “这些你不用知道。”于豪说:“其实这件事也不是我在帮你,也不用感谢我,我只是个传话的。靡仙醉的老板要你接手……”说到这,于豪眯起眼睛看着朔铭:“你认识这个老板?” 听口气于豪并不认识初奇。 朔铭说:“我认识这个老板的老婆。” 朔铭心说,我还把初奇的老婆睡了,最爽的是初奇还在呐喊助威想要帮他要个一儿半女。 “原来是这样。”于豪明白了:“三甲医院的项目可以由你来做,你找个有资质的建筑公司接手就行了。” “需要什么资质?”朔铭想到了庞宏达送他的建筑公司,这不巧了么,刚得到以一个建筑公司就来这么个大工程。一个三甲医院,项目大的吓人,朔铭又有些心怯,这么大的项目自己吃不下啊,光垫资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朔铭这点家当,还不够塞牙缝的。俗话说有多大锅下多少米,真要一口吃个胖子只能把自己撑死。朔铭想到初奇,怀疑这个变态的用意,该不会是故意给朔铭一个啃不动的蛋糕吧,到时候会说我不是不帮你,是你无福消受。 第四百二十六章建筑公司 朔铭有心想在于豪这里拿点钱,可这又不是一个小数目,于豪岂能不知道自己没这么大的资本?既然于豪没提朔铭也就不好张口了,朔铭毕竟帮过于豪,而且还是大忙,于豪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朔铭需要什么,有意无意的规避这些话题显然是不方便。 刚听于豪说三甲医院项目的时候朔铭激动的要死要活,这人生就是这样,跌入低谷没准转眼就能否极泰来。郝笑眼看就醒了,自己这边又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三甲医院这一个项目足够朔铭啃两年,两年能把工程拿下也算是快的。更何况朔铭还有其他想法,三甲医院的建设中肯定要接触医疗口的各位领导,没准医院落成自己还能在医院里谋点好事做做。不是朔铭想做医生护士,而是放着这么大的一个医院商机那可就多了。 朔铭爱琢磨,三甲医院的消息一出朔铭就想过,医院落成不需要专业知识也能做成的事其实很多。首先一点,医院周边肯定会出现非常多的零售点,鲜花水果这些看病号必不可少的东西也挣钱,接下来朔铭就把这个否定了,门槛太低,到时候只要有地方一百家也能开起来,就是一块肥肉也被这一口那一口舔瘦了。 其次就是医院里面的餐饮行业,所谓的什么营养餐也没什么道道。这可是独霸行的好营生,弄几个厨师,找个人管着,按时按点的等着数钱。朔铭还问过贺美琦,医院里的便利店也非常挣钱,现在新时代了,市立医院到处都是自动售货机,这个更简单,安排个人补货收款就好。机器摆在那,人流量只要有还愁销量? 还有一点就是药店或者直接给医院供货。一支药剂出厂可能只有几块钱十几块,医院零售的时候就有上百了,这其中是一个巨大的利益链条。朔铭是个舍得的人,收拾这一条线的关系自认为不成问题,关键是前期的门路问题。 贺美琦作为市立医院的副院长,其实手里还是有不少实权的。可她刚坐上这个位子,而医院里的这些利益早就被瓜分干净了,贺美琦又不是一个假公济私的人,朔铭提过一嘴,贺美琦也不置可否。 从于豪的豪华别墅出来,朔铭浑身都觉得轻松,紧接着朔铭又开始心事重重了。这么大的项目回款会不会是个大问题,不过朔铭还是比较放心,初奇就是再不想帮朔铭也要顾及自己的脸面。要不就把当时的事忘了,既然帮了朔铭肯定不会用这么大的绊子,朔铭已经打定主意,紫萱不与自己联系,那就让凤舞珍联系一次,有紫萱保驾护航这块肥肉朔铭啃定了。 朔铭打算去医院,如果郝笑已经醒了岂不是双喜临门?还没到市立医院朔铭就接到贺美琦的电话,说郝笑处于特殊时期,被隔离治疗,这样可以尽快醒过来。 朔铭不懂这些,聊了几句贺美琦说:“这几天你就别来了,来也没什么用。郝笑肯定会恢复的,你等着我的好消息,把家收拾干净了。” 朔铭不疑有他,贺美琦还真没骗过朔铭。朔铭自然满口答应,嘴里哼着小调:“妹妹做炕头,呕呕,哥哥脱裤投,恩恩爱爱炕上荡悠悠……”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整理一下思绪,朔铭还没拿到图纸,从工地上的情况看做基之前还要挖一个巨大的地下工事。主体已经成型的那个办公楼就是例子,地下工事非常深,应该有四五层那么深,这应该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停车场。由于太大,并不是一次性建设完,模块那样拼接的,这种建法朔铭没做过,对尺寸要求非常之高,但朔铭毕竟是做这个的,相信自己能做好。 把建设顺序以及预算心算了一下,朔铭的眉头拧巴在一起,光有想法不行,这块蛋糕自己吃不下,就是给朔铭一部分朔铭也胜任不了。 首先一点朔铭缺钱,而且对庞宏达送自己的建筑公司很陌生,什么级别的资质还不清楚,更是一趟没去。朔铭一拍大腿,这段时间正事没干一点,这么重要的事应该在从京城回来第一时间去看看。 朔铭立即给范宇华去了电话,问清楚建筑公司的位置驱车过去。范宇华接到朔铭的电话自然也会跟着去。 到了建筑公司,还没进门朔铭就觉得不对劲,这与他想象中的建筑公司似乎不大一样。门前一块油漆斑驳的木牌,上面写着宏达建筑公司的字样,一张锈迹斑斑的铁门紧闭着,铁门后面就是一座低矮的办公楼,公司院子里的草足有齐腰深,从铁门处被踩出一条羊肠小道直通办公楼。 朔铭咽口唾沫,自言自语:“这也算个公司?” 朔铭没着急进门,心里非常失望,建筑公司坐落在郊区,占地也不光,恐怕最值钱的就是这十几亩地,不管怎么样,这土地也不是小数目,庞宏达还是很仗义的。 没过多久,范宇华开着一辆崭新的小汽车来了,不是什么好车却是新的。朔铭给范宇华不少钱,原本以为这小子能攒着换套房,年轻人还是喜欢车。 范宇华也有段时间没看到朔铭,下车之后仰着脸看看太阳:“朔哥,咋不进去?” “去哪?建筑公司?”朔铭差点笑了,不是高兴的笑,差点让自己的幼稚气笑了。在这之前朔铭觉得自己发达了,自己有公司了,没想到是这模样。 “这不是?”范宇华对建筑公司没什么概念,公司嘛,有个地方就行了。 朔铭想了想,示意范宇华带路,既然已经来了,肯定是要看看自己的产业。进了院门,朔铭比划一下:“嗯,再有半个月这草能比我高。” 范宇华不好意思的闹闹头:“也是我懒,建筑公司没什么人也就没安排人收拾。” “建筑公司就这么一个空壳子?”朔铭问:“建筑公司接手的时候有没有人?” “有一个老头。”范宇华也很无奈。 “看大门的不算。”朔铭摆摆手。 “不是看大门的,是个建筑工程师。”范宇华说:“不过这老头也没啥本事,手头有个证而已。是建筑公司的会计。” “那他在吗?”朔铭看看时间,不是周末,没准在吧,可整个公司就老头一个人,什么时候上下班由着自己,没准十天半个月都不来一趟。 “肯定在。”范宇华回过头,掩着嘴斜眼看着老旧的办公楼:“这老头有精神病我觉得,每天都在算账。” 朔铭笑了:“公司都这样了,还有什么账可以算的?今天菜价多少,明天辣椒便宜?” “不是。”范宇华停下脚步,小声说:“当着他的面我没好意思说。不知什么时候的图纸这老头全翻出来,每天干的事就是写写画画不停的做预算。你知道他预算做了多少本?” “建筑公司的图纸很多?”其实这些图纸都是珍贵的资料,唯一的用处就是给范宇华这样二把刀新手练手。百十本预算做出来,范宇华就是个二傻子也学会了。其实看图纸很简单的,熟能生巧。 “也就十几本,这老头能算几十遍。我估计能得出什么数字已经背下来了。”范宇华摇头晃脑。 “宇华。”朔铭叫住范宇华:“有时候你别跟你哥学。这人毕竟是个工程师,你张口闭口老头这么叫着,不大好。你哥的出身跟你不一样的,他粗野点反倒好办事,而你,越是面带微笑越好办事。” 每个人所在的环境不一样,范宇光混了这么多年,相由心生,一看就是个痞子形象。这种人出门办事就要粗野一些,符合身份也好办事,好像不答应他的请求就要弄死你。当然了,道理还是要讲的,用范宇光的口吻讲道理没道理也有道理了。 范宇华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不需要打打杀杀威慑别人。做一个口蜜腹剑的人更好办事否则得罪了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就连范宇光见了那些大老板也是收起煞气言辞很尊敬的。范宇华对一个老工程师呼来喝去肯定是不对的。 “老头这工程师还真是有意思了。”范宇华见朔铭瞪自己,嘿嘿笑,挠挠头说:“其实我不知道他叫什么,还是他自己说让我叫他老头,脾性挺古怪,叫他大爷或者大叔他还生气,你叫他老头把你当干儿子一样。” 朔铭无语,摇摇头:“真是什么人都有,既然他喜欢我没话说,对别人别这样。” 进了办公楼,范宇华就大声嚷嚷:“老头,出来,贵客来了。” 建筑公司没什么东西了,厅堂里也落进灰尘,不过能看得出来被人打扫过。虽然不干净,还不至于踩上去留下脚印。 “谁哦?”一个老汉,戴着老花镜从楼梯的拐角处探出头,见是范宇华咧嘴就笑,满嘴的牙剩不几个。 朔铭奇怪了,可能是这个老汉的工资比较低,庞宏达这才一直留着,就这精神头会计还行,算错了重算仔细点就好,要是出纳就有笑话看了,老眼昏花会不会给错钱? 第四百二十七章公司的前世今生 “老头,还在算呢?”范宇华大大咧咧的打招呼。 朔铭听他称呼老头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老头叫什么范宇华也说不上来,就这么称呼老头。范宇华指着朔铭说:“这是朔哥,也是我们的老板。” 老头老花镜架在鼻梁上,低下头从眼镜上方看着朔铭,极为平淡的叫了声朔总。 范宇华说:“到办公室说吧,我总怕这里有什么虫子。” 老汉扭头上楼,朔铭眨眨眼,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老头,咋好像得罪他似的呢。 走进办公室,收拾的倒是很干净,一张破旧的办公桌,桌上一大摞图纸,几张纸上写满了各种数据,老头做事还是一丝不苟的。 朔铭凑上去看了几眼,老汉很专业,或者说这几份图纸算了无数遍了默写一样,不过朔铭还是看出一点门道,嘿嘿笑着说:“工程师,你这账算得不对哦。” “咋不对了?”老头看也没看朔铭,在他看来朔铭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不像一个干事业的样子。 朔铭指着老头的笔记:“你这甲级乱石不对哦,实际花费远不止这些钱,你这些数字还是停留在理论上。” “怎么说?”老头抬起头,来了兴致。 朔铭瞟了一眼却嘿嘿一笑不做解释,老头真是学术派,有什么问题一定要问清楚,向前走了一步:“朔总,真的不对?” “我干嘛骗你。”朔铭摆摆手,很神秘的问:“想知道为什么?” 都说老小孩,人老了脾性就像一个孩子一样,明知道朔铭有逗他的成分但还是上钩。 朔铭却不着急,慢悠悠说:“我告诉你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你是老板。”老头有些不耐烦:“问什么不行,你对老头子又不感兴趣。” 这倒是实情,朔铭觉得有些多此一举了。走上前,低头看着图纸说:“图纸上画的甲级乱石是标准方量,可实际运用过程中不是这个数字。大约在点六左右。你算这个数字明显不够。” “扯淡。”老头可不管朔铭是不是老板,说话毫无顾忌:“我就是按照点六算的。” “那你觉得就够了?”朔铭说:“打个比方,石墙的厚度是八十公分,可实际上绝对比这个数字要高,一侧是光面的,另一侧就不是了,如果按照八十来进料,不偷工减料不够用。” 这就是纸上作业与现实中的行家里手的区别。老头吧嗒吧嗒眼睛,知道朔铭说的是对的,看朔铭的眼神也没那么轻视了。 朔铭知道老头已经服了,就问:“现在我可以问你问题了?” “你问吧,我知道什么说什么。”言外之意是不知道的老头可就不说了。 朔铭哪能听不出来,只是笑笑:“你说说这家建筑公司吧,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个问题朔铭还真是问对人了,老汉也是娓娓道来。 宏达建筑公司可真是有些年头了,庞宏达还混社会的时候就有了,也是庞宏达的第一个公司,也是他发迹的地方。那年头基建项目来钱最快,庞宏达又会做人,自然有不少工程。那时候的宏达建筑公司算得上蒸蒸日上,而且当时建筑项目多,对建筑公司资质的要求以及管理都比较松,无论什么工程,只要有个公司就能承建。 后来,庞宏达争得了第一桶金第二桶金,建筑行当也就渐渐吃不动了,建筑公司想要发展提升必须要提升资质,而这个过程不仅麻烦,还需要相应条件,至于回报那就更慢了。后来,庞宏达听了别人的建议,把公司改成劳务分包企业资质,这种公司不分类别与级别。 “不就是土建么,能有几个类别。”范宇华在一旁听着,撇撇嘴,觉得庞宏达当时是鼠目寸光。 朔铭回头看了眼范宇华:“你知道什么,施工总承包企业分为十多个类别四个等级。承包企业分为几十个类别,三个等级。一个建筑公司不是什么工程都能干的,这里面的道道多了去了。” 一直以来朔铭是什么都干,主要是朔铭没资质,只是包工头,范宇华也中了印象,以为建筑公司就那么几类。 老头呵呵笑:“你还真是个做建筑的。” 朔铭这才想起来没问老头的姓名,有点不好意思说:“你是长辈,我来了一只没问尊姓大名,不好意思啊。” 老头说:“没什么,老头姓李,叫李卫,你就称呼我老头就行了,听着也舒服。” 朔铭可不好意思叫老头,就叫了声李大叔。朔铭示意老头接着说。 老头扣扣搜搜,摸出烟,不急不缓的点上之后才接着说的。 老头早年就跟着庞宏达,而庞宏达有个习惯,只要你人品好绝不辞退你,所以建筑公司后来败落了老头也一直在这上班。 其实庞宏达利用建筑公司的名头做了不少工程,不过只是承包之后再分包,也就是分包给朔铭这些小包工头,所以建筑公司只需要资质就可以了。账目往来就由其他公司做。 朔铭极为失望,接手的竟然是一个空壳子,什么也没有,唯一值钱的就是资质与这块土地,市郊的这片荒地。朔铭就说:“李大叔是建筑工程师,怎么就甘心在这屈才呢?” 老头哈哈一笑:“我只是一个会计,每天面对这些图纸觉得挺有意思,没事就翻翻书,所以就考了点证书,其实老头子我一天工地没下过。” 老头空有建筑工程师的头衔,实际的本事还没有工地上一个技术员水平高,朔铭又是一阵失望。朔铭在就有承受能力了,这也在意料之内。 庞宏达留下的老人,朔铭自然不能一上马就开掉,更何况这个年纪,不用上劳保也不用负什么责任,只是发点工资而已。朔铭不想坏了庞宏达的习惯,就说让李老头管着公司,实则就是在这看大门。 建筑公司没什么资产,朔铭临走时老头很识趣的把公章与资质证书公司营业执照这些东西交给朔铭。朔铭也接过了,虽然资质不行,但在有些时候还是能给自己带来便利。 至于这片土地,朔铭没有卖的意思。如今城镇化进程越来越快,城市越来越大,不用多少年,这片土地就会变成城乡结合部,到时一开发,那就值钱了。 离开建筑公司的时候老头一直送到门外,原以为朔铭能把他这个没用的了老东西开掉,没想到朔铭一直留用,实则就是给他钱养老,老头对朔铭的态度就好了太多。 朔铭上车,抽了一支烟才驱车离开。李卫这个人年纪太大,也只能看个大门。可李卫是一个建筑工程师,他的证书没准有一天能用得上。如果朔铭打算日后提升建筑公司的等级,必须要有相关的从业人员的,证书就是从业人员的证明而且是不可或缺的。 朔铭无处可去,直接回家。翻来覆去的琢磨三甲医院的事。 朔铭先是盘算整个工程量,自从他做工程一来还没做过这么大的项目,而且以前都是做配套或者哪一方面。比如说别人把主体建设好了,剩下的保温砌墙粉饰管道铺设围墙建造这些,就是打死朔铭也吃不下。 这就好比在一个饥渴难耐的人面前放了一整只烤乳猪,并且告诉你如果要吃就整个吃下去,不然就得饿着。朔铭有心全吃了,可又不想玩命。 但这么放弃这次机会朔铭又不甘心,朔铭就琢磨着找一个大公司合作,自己从中赚点好处。可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弃了。首先中标企业会产生管理费,其次分包企业也要有收入,再下面的分包可以不理会,但这已经被扒了两层了。虽然现在是个烂摊子,朔铭介入之后有初奇的承诺工程款一定不会一拖再拖,这些两层企业看到利益还不苍蝇一样重新围过来? 想了半天,朔铭想明白了。现在应该找中标企业谈谈。可中标企业知道朔铭是哪颗香葱,朔铭与对方没有平起平坐的可能,就算去找也会被当成傻子直接无视。 “还得借力。”朔铭自言自语,再次陷入沉思。 每次想事情朔铭总会抽很多烟,这一次朔铭抽了半盒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浑身不自在朔铭又从头想。接着,朔铭就想到一个人,就是告诉他这个消息的于豪。 于豪成名已久,各路大神认识的也多,而且朔铭知道,于豪现在也做一些工程,不过都是特殊项目利润超高的那种。朔铭与于豪见面,朔铭能看得出来于豪有意规避来帮自己,可让于豪帮忙牵线搭桥应该问题不大。 想到就做,朔铭拿起手机就给于豪打过去。 于豪接听的也痛快,电话只响了一声就传来于豪豪气的声音:“朔铭啊,有事?” 朔铭知道于豪不喜欢拐弯抹角,也不需要什么恭维话。直接说:“三甲医院这我自己一个人玩不转,我想……” 朔铭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这个工程朔铭参与就能有把握让工程款到位,那些企业也不至于顶着资金压力。但朔铭要在其中抽成的,不然朔铭宁愿不做,这样一来对谁都没好处。 三甲医院肯定是要建成的,建筑公司拖着也是在给相关部门施压,耽误了工期可不是我们的责任,看起来建筑公司没什么损失,实则不然。如果拖上一两年,建设这个项目的成本就会增加很多,这些年忍耐力成本年年递增,劳务公司的要价也越来越高。各种建筑材料的成本也有可能提高。 第四百二十八章惊悚飙车 朔铭把自己的意图说了,想要于豪帮忙牵线搭桥与中标企业接触上,最好能平等的谈谈。 电话那头的于豪略作沉默,接着说:“我看看吧。” 简短的几个字,朔铭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悻悻的挂了电话。朔铭就在琢磨于豪这几个字的意思。看看什么?琢磨一下是不是帮朔铭?又或者是看看对方是什么意思?朔铭有点搞不懂,难道是推脱的意思?这也有可能。跟精明人说话就是这样,看似说明白了其实什么也没说,朔铭想破头也琢磨不出于豪会怎么做,而朔铭又不能把电话打过去问个清楚。 朔铭看看时间,家里没有郝笑自己又懒得做饭,还不如母亲在的时候,至少能吃上一口热乎的。 带上点零钱,朔铭下楼,干脆在楼下的小面馆随便凑合点。 刚走到街上,一辆越野车疯了一样冲向朔铭。 朔铭吓了一跳,一个飞身躲到一旁,怒目瞪着对方。可接下来朔铭就泄气了,他看到开车的是徐甜甜。 徐甜甜的车一向开的像是要飞起来,朔铭也不觉得她的车技有多好,可这么长时间也没出个什么事故真是个奇迹。 “你想谋杀亲夫?”朔铭大声嚷嚷。 “你现在才想起来我是你女朋友?”徐甜甜把头伸出车窗,一边示意朔铭上车一边说:“这段时间去哪了,我给你打电话也没人接。” 不是朔铭不接,而是实在没心情跟其他女人打情骂俏,尤其是徐甜甜,这个女人就是个妖精,而且还是自己不能招惹的那种。朔铭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就自己这长相徐甜甜怎么就不恶心呢? 朔铭盘算一下,干脆上车,徐甜甜还能吃了自己?真到那时候徐甜甜也只能像只小兔子一样人自己宰割,虽然朔铭有把握能把持住,可这个小妖精是在太诱人了,朔铭见过的女人里她是最漂亮的,没有之一,那张脸就像十八岁永远长不大那样,清纯而又诱惑。 朔铭上车,并没关车门,原本就打算见面说上几句就下车的,吃过饭回去睡觉。朔铭说:“你什么时候成我女朋友了?”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徐甜甜嗔怒:“当时是谁答应追我的?现在我答应了你还矫情什么劲啊。” 朔铭嘿嘿笑,侧头看着徐甜甜,装作一脸的猥琐猪哥样:“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行使男朋友的特权了?” “可以啊。”徐甜甜答应的倒是爽快,狡黠的眨着眼:“我男朋友的特权只是请我吃饭而已,说吧,你打算请我吃什么?” “吃什么吃,你都快吃成猪了。”朔铭侧过身就要下车:“别吃了,晚上减肥吧。” “你给我上来。”徐甜甜手劲挺大,朔铭差点忘了这个小娘皮的武力值不低,自己不全力以赴还对付不了。 朔铭差点被拽倒,摔坐在座椅上,抖了抖衣服,作势要脱了:“你干嘛,老子不从你打算霸王硬上弓?那好啊,来?” 与徐甜甜接触长了朔铭也找出窍门,你越是胆怯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就是越贴上来,可你一旦主动徐甜甜就像一个羞答答的小媳妇躲得远远的。 果然,徐甜甜松手:“你可真是个无赖。” “今天才知道?”朔铭衣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工厂的项目已经完结了,徐甜甜与自己也没什么厉害冲突,就是得罪了徐甜甜也没什么。朔铭有些巴不得得罪她,免得这样不清不楚的搞暧昧纠缠。徐甜甜就这点不好,距离近了就疏远你一些,距离远了又来勾搭你。这种女人是典型的公主型,被人宠惯了,又非常懂的如何若即若离的吊你胃口。遇上这种女人朔铭也只好退避三舍,可又有种粘到身上甩不掉的感觉。 “我请你吃饭?”徐甜甜说,同时示意朔铭把车门关好。 朔铭没什么动作,车门依然大敞着,不想与徐甜甜一起吃饭,虽然朔铭心里很喜欢徐甜甜,但知道绝非良配,而且朔铭已经打定主意要跟郝笑一直好下去。就算朔铭花心在外面找个红颜知己也绝不会是徐甜甜,徐甜甜也绝非那种女人,更看不上朔铭这种土包子。 “关上门。”徐甜甜做出命令的口吻,见朔铭没什么动作,古怪的笑笑:“你别后悔,我只给你三秒钟的考虑时间。” 接着徐甜甜就开始数数,当数到三的时候一脚油门,性能极好的越野车撒僵的野狗一样冲出去。 朔铭感受到了极强的推背感,这才知道徐甜甜是什么意思,可惜朔铭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车门被车带出的劲凤合上了,但却没关靠。朔铭有意想要把车门关紧,可车速有点快,阻力太大车门推不动。 朔铭只好抓住头顶的把手,另一只手把安全带系上:“徐甜甜,有话好说,你先把车停了。” “刚才不是我没提醒你,我要拐弯的时候你可瞪大眼珠子看仔细了,千万别被甩出去,我这车没买那么多的保险,你要枉死了我会哭的。”徐甜甜语速很快,紧接着就是一个急转弯。 朔铭觉得自己的小心脏要从喉咙里跳脱出来,血压有些上升,两眼大瞪着,要帮徐甜甜看路一样注意四周有没有威胁自己的车。 好在徐甜甜挑了一些比较偏僻的路走,虽然是傍晚车却不是很多,而且徐甜甜一路喇叭长鸣,就是瞎子也知道躲避了。 由于太过紧张,朔铭有种自己在开车玩命一样,遇见路口或者要超车的时候很自然的要看后视镜,由于在副驾上,自然就挡住了徐甜甜的视线。当朔铭注意到时却发现徐甜甜正用鄙夷的目光瞧着自己。 “我靠,你好好开车,看老子干啥,脸上有花?”朔铭急了。郝笑还在医院躺着,如果自己再英年早逝享年二十九,自己的老娘老爹可就彻底没指望了。 “我在看你有没有被吓出屎尿。”徐甜甜故意把话说的粗俗。 “你觉得这可能?”朔铭刚说完,徐甜甜一个急转弯,朔铭身旁的车门被离心力甩开,几秒种后轰一声关上。 这声巨响震得耳朵嗡嗡叫,朔铭却觉得安全多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徐甜甜似乎也疯够了,把车速放缓,瞟了眼朔铭:“快说我好看。” 朔铭心里发狠,千万别给老子机会,不然非把你扒了打屁股,没准还要用随身携带的灭火器验验你是不是原装货。 “快说。”徐甜甜见朔铭胆怯,有意捉弄,故意踩了脚油门。 朔铭觉得还是命重要,犯不上置气,一旦真出个什么意外就不好了。无奈至极的重复:“快说我好看,快说!” “你很调皮。”徐甜甜妩媚一笑。 朔铭像是看到死神的笑容,赶紧说:“徐甜甜最漂亮。” “你什么时候请我吃饭?”徐甜甜问,车速略有缓和。 “什么时候都行,还不是看美女的意思?只要你有时间我就有。”朔铭认命,打定主意,只要徐甜甜停车,立即跳出去,捉住徐甜甜先摸一遍再说。 “哦,那今天行吗?”徐甜甜没话找话:“你在街边做什么呢?等我啊?” “对对对,就在等你,想你想的睡不下吃不着。”朔铭故意与语无伦次,至少也要用措辞占点便宜。 就这样,徐甜甜有一句没一句的胡乱问着问题,朔铭也就随口回答。徐甜甜车速是缓下来了,主要还是因为此时的车流比较密集了。 “你这是要去哪?”朔铭觉得不对劲,这是要往海边走的方向,再往前走一段就是郊区,几公里之后就到海边的一个度假区。 “去吃饭啊?”徐甜甜问:“你反悔了?” “哪能啊。”朔铭心里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老子抓住机会看怎么收拾你。 “你在哪嘀咕什么呢?”徐甜甜没看朔铭,这种情况下朔铭没有什么心理活动就不是正常人了。 “没嘀咕啊。”朔铭装作很无辜的摊摊手。 徐甜甜说:“心里在嘀咕什么,是个站着尿尿的就大胆说出来。” “哎,你个大姑娘,怎么说话这么粗俗。”朔铭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故意把话题引到徐甜甜身上。 “其实我一直想把话风向你靠近,没想到你竟然不喜欢。”徐甜甜的确不是说话粗俗的人,以前接触朔铭也没从徐甜甜嘴里听过一个脏字。 朔铭笑笑,觉得自己成功的转移了话题:“女孩子,还是温婉点好。” “是吗?”徐甜甜说:“以前我温婉吗?怎么不见你喜欢我。” 车越走越远,已经清楚的看到度假区。由于不是什么旅游旺季,人不是很多。而徐甜甜也没有进入度假区的意思,稍微绕点路,直接开往海边。 海边的沙是柔软的,没有一颗小石子。徐甜甜的车马力大,直接开到沙滩上。 车终于停了,朔铭长舒一口气。用最轻柔的动作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跳了下去,站在车旁对徐甜甜说:“你下来,咱们一起欣赏一些夜景。” 徐甜甜自信满满的以为驯服了朔铭,傲娇的从车上下来。 朔铭二话不说突然出手给徐甜甜来了个突袭,徐甜甜的双手被反剪。 “你干什么?”徐甜甜一惊,随即尖叫一声:“你手往哪摸……” 第四百二十九章徐甜甜的纠缠 徐甜甜不提醒朔铭还没注意,朔铭大手一张抓住徐甜甜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伸到前面想要扣住她,做这些的时候朔铭没想过对方是个女人,此时却开始觉得爽了。朔铭有时候是挺贱的,嘿嘿怪笑:“还挺趁手,以前没觉得你有这么大,最近这段时间吃木瓜了?” “死流氓,你给我放手。”徐甜甜大羞,虽然追求者众多却从没被这样对待过,一只粗糙的大手正在自己一直为傲的地方恣意划拉着,耳后同时传来朔铭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哼声。 朔铭嘴里啧啧有声,不停的赞叹手感有多好,美中不足的是隔着一层布料,不然那手感,岂不是要爽上天? “你可别后悔!”徐甜甜挣扎几下,因为胳膊被反剪疼得厉害。但徐甜甜一直习武,不是娇弱的女生,强忍着羞辱停止扭动,咬牙切齿的说:“爽够了?够了就放手。” “哪能啊。”朔铭知道,只要自己放手徐甜甜一定会转过身对自己出手,身体向前顶了顶,将徐甜甜抵在车身上,手上用力抓捏几下:“知道错了?” “我错了。”徐甜甜的哪是在认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心里正在盘算怎么才能切掉朔铭这对脏手。 朔铭猛地勾住徐甜甜的脖颈,一转身向前推去。 徐甜甜本想朔铭一放手就来一招美女翘蹄,角度绝对合适,正中朔铭的命根子。可惜她还是轻视了朔铭。朔铭当兵回来,如何保护自己最清楚,学的也都是些致人伤残的狠辣招式。 徐甜甜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稳住之后转过身恶狠狠的盯着朔铭,那眼神依然很漂亮,增添了一种非常霸气的妩媚。可两眼似乎要喷出火光,如果这股目光有温度能直接把朔铭火葬,渣都不剩。 “这么爱恋的眼神可真是少见。”朔铭第一次把徐甜甜激怒了。 徐甜甜一向知道与男人相处如何把握尺度,既让男人有点甜头哈巴狗一样凑上来把她当女神,又不让对方占什么便宜。若即若离既得不到又在嘴边的肉永远的最香的。 可惜,徐甜甜看错了朔铭,朔铭并不属于那一类人。徐甜甜是漂亮,还不足以让朔铭失去理智的去追求。 徐甜甜脑筋急转,俗话说最毒妇人心,心里想的是怎么才能让朔铭这个杀千刀的滚刀肉断子绝孙。 与此同时,朔铭也有心理活动。暗暗的有点后悔,这样对一个女人自己真没点男人样,可已经这样了,朔铭也只能硬着头皮与徐甜甜硬到底。谁让这个女人一个劲的招惹自己呢?而且朔铭基本上没占什么便宜。如果把徐甜甜得罪了朔铭也无所谓,那样更是落了个清净。 很快,徐甜甜就有点泄气,并不是她不想报复朔铭,而是朔铭的武力值在她之上,这样明刀明枪的来肯定不是对手,一定要用计谋才好。 徐甜甜长舒一口气,装作很无所谓的整理一下衣服,摆摆手说:“反正我是你的女朋友,被占点便宜也是正常的,我认命了。” 朔铭才不信她的鬼话,这种漂亮女人成天混迹于各种男人中间,虽然算是洁身自好,心眼多的像个马蜂窝,心里肯定没憋什么好事。 朔铭说:“说好了的,我请你吃饭,这一点不食言。你说吧,想吃什么?” 见台阶就下,总不能在这撕破脸。朔铭心说以后也不会主动联系徐甜甜,就算是徐甜甜联系自己完全可以不理睬。时间长了徐甜甜也就没什么兴致找自己玩耍。 “那边有个自助餐厅,要不我们去吃海鲜吧。”徐甜甜的声音变得很轻柔。 朔铭才不信徐甜甜能转变这么快,反常必为妖。朔铭与徐甜甜隔得远远的,说:“行,你做主。” 徐甜甜看看四周,环海公路也就几辆车缓缓驶过,没什么人在这看海,空旷的很,也显得很荒凉。 徐甜甜说:“距离不远,我不想开车了,要不我们溜达着过去?” 朔铭也闷了一天,更不想坐上徐甜甜的车。环海公路的车很少,一旦上车自己就成了小白鼠,徐甜甜再来一段飙车就要坏事。心情激动看不清路出点事就麻烦了。 正中朔铭下怀,朔铭说:“那你带路吧。” 徐甜甜转过身,缓缓向环海公路走了几步。回过身说:“隔我那么远干嘛,怕我吃了你?” 朔铭心说只要小心点就好了,随即大大咧咧到徐甜甜身边。 徐甜甜很自然的抱着朔铭的胳膊,就像一对情侣在海边散步一样,看你这远处朦胧的灯光:“就在那边,海鲜都是活的非常新鲜,生意可好了,慕名而来的人非常多。” 生意就是这样,越好就越好,销量大,食材流转快,也就自然新鲜。生意不好龙虾也能养死,自然越来越惨淡。 朔铭没心思想这些,虽然与徐甜甜并肩走着,还能闻到徐甜甜悠悠传来的淡淡发香。但朔铭却时刻小心着没心思心猿意马,朔铭与徐甜甜动过手,招式异常阴狠,哪里软往哪招呼,说不好什么时候突然给你来上几脚。男人那地方一旦受创浑身没劲,徐甜甜能把朔铭的皮扒了,这一点朔铭绝不怀疑。 “你一定在防着我什么时候会突然对你出手,对不对?”徐甜甜侧过头,很恬静的笑着,就好像邻家小妹,又好像自己青梅竹马的少时玩伴。徐甜甜太优秀,很容易让一个男人放松下来,转而没什么防御。 原以为朔铭会否认,徐甜甜怎么也想不到朔铭会说:“是啊,你可是个小辣椒,我怕。” “真不是个男人。”徐甜甜哼了一声,在朔铭的胳膊上不痛不痒的掐了一下。 这像是在撒娇,徐甜甜完全可以用尽全力给朔铭身上留个记号。可徐甜甜觉不满足于这样,他要慢慢来,只要朔铭没什么防备一击秒杀。他要让朔铭生不如死,因为朔铭已经被她恨到骨头缝里了。 两人的动作很亲密,但却很古怪。徐甜甜靠在朔铭身上,而朔铭却板着身子抬头挺胸的走着。 自助餐厅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两人走了二十分钟才到。 徐甜甜松开朔铭,故意给朔铭一个很幽怨的眼神,朔铭却如释重负。 这家自助餐厅的人的确不少,巨大的海鲜池里成了一个人工的海底世界,各色海鲜什么都有。 海边人吃海鲜都没那么讲究,海鲜本就带盐味,也无需放什么调味品,鲜便是最好的味道。 交过钱找个位置坐下,每人面前是两个小蒸笼,想要吃什么海鲜自己去取,有改刀师傅帮忙清理干净,在蒸笼里几分钟就熟了。 朔铭喜欢吃海鲜,不过不喜欢很麻烦的那些,比如说螃蟹,只吃大的,因为清理蟹壳太麻烦,朔铭手笨嘴笨能把人急死,所以有时候宁愿不吃。如果与郝笑在一起,又或者是贺美琦,她们会帮朔铭收拾好,朔铭需要做的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徐甜甜不是这种女人,拿了一大堆东西回来却没帮朔铭拿一点。 朔铭说:“吃不完可就浪费了,到时候是有罚款的。” 很多自助餐厅都是这样,吃多少没关系,剩余食物的量如果超过多少克就要另收费。 徐甜甜撇撇嘴:“吃不完没有你吗?” 朔铭很想说我凭什么吃你剩下的,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朔铭说:“自己拿的自己吃完,我无非多付点钱,丢人又不是丢我的,你这么漂亮一下就被人记住了,以后在另外一个地方碰到你就会说,你看,就是那个女的,长了一副漂亮皮囊,但素质真是很低的。” “你不用说这些话来激我,有用么?”徐甜甜不上当。 朔铭悻悻的端起盘子取了一些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放进锅里又无所事事了,拿出烟点上一支,悠闲自得的抽起来。 “刚才还说别人,你有素质?让这么多人跟着你闻二手烟。”徐甜甜心急,时不时的去观察蒸笼里的海鲜好了没有。 朔铭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那里正有几个壮汉光着膀子吃的正香:“你先让他们掐了,我就不抽了怎么样?” 海边人光膀子吃海鲜很多,这不算是一种不文明的行为,朔铭反倒觉得这样很接地气。 朔铭只是想堵住徐甜甜的嘴,没想到徐甜甜流出怪怪的笑容,腾一下站起身走向几个壮汉。 一看徐甜甜站起来朔铭就知道不好要坏事,这个女人就是嫌事少,故意去闹事去了,朔铭陪她一起来的,真争吵起来朔铭能不管?朔铭还记得上次与徐甜甜在一起吃饭,当时还被郝笑撞见了。漂亮的女人走到哪哪里事情就多。上次是痞子找茬,这一次是徐甜甜故意找刺激。 朔铭起身想拉住徐甜甜,不过已经晚了,只够到徐甜甜的一根手指。 朔铭眼睁睁的看着徐甜甜大步流星的冲向光膀子的壮汉,颓然坐下,自己蒸笼里的海鲜已经熟了,是到吃的时候了,有些海鲜熟了就要拿出来,总是放里面蒸味道会变差。 朔铭才不担心徐甜甜,这几个壮汉一起上徐甜甜肯定不是对手,但徐甜甜毕竟是个女人,对方也不会动粗,更何况徐甜甜是好欺负的? 朔铭没开车,也没打算坐徐甜甜的车回去,拿了一瓶啤酒悠闲自得的喝了一口,转头再看徐甜甜那边,一口啤酒一点不剩,天女散花一样喷了一桌子…… 第四百三十章故意闹事 朔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徐甜甜走到光膀子壮汉的身后,拍拍对方的肩膀。等对方疑惑的转过头,先是夺过对方嘴里的烟头扔到地上踩灭,随即二话不说来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一耳光就像打在朔铭脸上那样,朔铭心说幸好徐甜甜打不过自己,不然还了得,苦了这兄弟了,这一巴掌挨的结实。 耳光太响亮了,在壮汉的脸上留下一个清晰而又娟秀的五指印。壮汉被打蒙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眼前这个漂亮不像话的女人就扇了自己。 壮汉一桌都愣了,而徐甜甜冷笑一声:“别在公共场合抽烟。流氓。” 前一句小声说的,后一句徐甜甜声音极大。看热闹的人只能听到流氓二字,再看两人的样子,一个光膀子一个漂亮的像个仙女,没人会怀疑是徐甜甜无理取闹,反而都以为是壮汉借着酒劲骚扰了徐甜甜。 朔铭慌乱的拿过纸把下巴的液体擦干净,很无奈的整理一下衣服,朔铭知道,接下来没准就是一场群殴,对方群殴自己,自己单挑这一群。 徐甜甜过去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激起对方的怒火,之后再楚楚可怜的回到朔铭身边,让朔铭当挡箭牌? 要早知道徐甜甜这么胡闹应该转身走的,可朔铭已经没这个机会了,因为徐甜甜正一脸俏皮的笑容向他迎了过来。 徐甜甜走到朔铭身旁,很亲昵的挽住朔铭的胳膊,身体也在朔铭身上蹭啊蹭的。 朔铭哪有心情感受这些,因为那个被打的壮汉回过神来,站起身朝这边走了过来。 “臭娘们,你什么意思?”壮汉身上的肌肉很结实,能不能打不知道,但肯定抗揍。 朔铭很郁闷,对面桌上四个光膀子壮汉,一个娘生的那样,壮的很均匀。四个人一起上,徐甜甜如果躲到一旁朔铭也只能边打边跑了。 “老公,他欺负我。”徐甜甜绝对是演技派,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还作势擦了一下眼角,看不清的人还以为已经委屈的哭了,实则是掩饰嘴角的笑意。 朔铭强压怒火,真想把徐甜甜推出去任凭壮汉处置,估计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可这么多人看着,朔铭那样做能被所有人鄙视。 徐甜甜满脸委屈的看着自己,朔铭也不得不作出回应,清清嗓子,用比较温和的声音说:“你做了什么不知道?打你一耳光够可以了,难道要我们报警去录个口供?” 壮汉也不是被吓大的,冷嗤一声:“报警?好啊,报警吧。” 对方还是比较讲理的,没一上来就动粗,朔铭自然也不想摊上事。推了推徐甜甜小声说:“赶紧道歉。” “老公……”徐甜甜的声音愈发的大了,腔调拖的也很长:“我被他欺负了,难道还要我道歉吗?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是不是男人这句话太委屈男人了,有些人能让这句话累死。朔铭可不想这样,更不想惹事,可事态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只能打掉牙自己吞了。 朔铭说:“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壮汉没想到朔铭能服软,原以为真能动手,看朔铭比自己的身材小了不少,也没四两肉的样子,挨上一拳还要负责人。壮汉想了想说:“这样,一万块。” 朔铭可能赔钱吗?肯定不会。朔铭又不是冤大头。朔铭笑笑,觉得给对方点颜色还开染坊了:“一万不少点?要不我给你十万怎么样?” 徐甜甜也是人精,这时候故意大声说:“呀,要十万,抽猪头一嘴巴这么贵啊。” 朔铭揪了一下徐甜甜,侧头瞪了一眼。这小娘皮就嫌事不够大,再嚷嚷这个壮汉恼羞成怒真就动手了。 “你耍我呢?”壮汉四肢发达,头脑也不简单。 朔铭故作惊讶:“呀,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已经没什么缓和的余地了。与壮汉的交流过程中朔铭早就发现,这件事不会就这么完了,所以干脆点,要打速度点。 壮汉怒不可遏,原以为朔铭很好对付,至少看到自己的体型胆怯才对,没想到嘴还这么硬,这时候了还敢逗自己玩。壮汉回过身招呼一下,同桌的几个人一起站起来。 朔铭笑笑,看来这场仗打不起来,因为朔铭看到不远处一群服务员在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带领下走过来。 在海边这种地方开店肯定是有一定关系的,进门的时候朔铭就发现了,这个自助餐厅周围没什么建筑,这里的废水脏东西一定是排到海里了。海政相关部门也不是吃干饭的,没给好处早就来查了,这里的老板绝不是没有背景的人。既然开店,就不怕有人闹事,朔铭几人这么一吵,肯定会过来管的。 八字胡走到近前,现实笑笑,看了眼朔铭,之后却对壮汉说:“兄弟,这是老哥的地方,能不能给点面子,在这吵影响这么多人用餐,真要动手了打坏东西也不好不是?” 壮汉没理会八字胡,指着朔铭的鼻子说:“说了一万就是一万,不然我就让你花钱买一万的药吃。” 朔铭耸耸肩,故作恩爱的搂住徐甜甜的肩膀,使劲往怀里揉了揉:“亲爱的,我们吃饭,不理他,这种流氓见多了。” 朔铭是故意的,既然徐甜甜故意闹事自己不能收点利息?这也就是人多,要是在海边没人一定把这娘们按倒上下其手。 徐甜甜知道朔铭的用意,借着由头揩自己的油,扭动身体甩开朔铭的手,脸一横张嘴要说什么:“我……” 朔铭眼疾手快,一把抓过徐甜甜,搂进怀里把自己宽厚的嘴唇印了上去封住徐甜甜的嘴。朔铭这么做一来是占便宜,二来是明知道徐甜甜没安好心想要这件事继续发酵后果扩大化。 自助餐厅里发出一阵口哨声,都在想徐甜甜这种级别的美女怎么就能看上朔铭呢,好白菜让猪拱了,好女人让狗弄了,也有很多人心里邪恶的想,朔铭家里一定有矿,不然就是徐甜甜脑子有问题眼瞎。 好一会,朔铭才在徐甜甜的挣扎中松开手,最关键的是朔铭受不了了,徐甜甜在朔铭嘴里留下一个牙印,虽然朔铭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但嘴里却是一口血。 徐甜甜瞪着朔铭,真想一脚把朔铭踢残废,万万想不到朔铭能在这时候突然轻薄自己。徐甜甜压低嗓音:“你给我等着。” 朔铭含混不清的回了一句:“等着呢,是不是没亲够,别急,这里人多,一会哈。” “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徐甜甜气不打一处来,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好欺负了,被朔铭多次占便宜,徐甜甜觉得应该多使点劲,把朔铭的猪嘴咬下来。 眼看着朔铭两人秀恩爱,壮汉更气了,上前一步就要揪朔铭的衣领。 朔铭还没做出反应,八字胡伸手打掉壮汉的手:“兄弟,咋就这么不听劝呢?进门都是客,我们欢迎。出了这个门再处理自己的恩怨,我们就管不着了。” 壮汉被抽了一巴掌怎么可能气的过,刚要蹦跶却被后面的另外两个壮汉拉住了,悄声说了几句,壮汉回过头指着朔铭说:“小子,你给我等着。” 知道事没完,朔铭也不在乎。故作轻松的撑着下巴,实则是捂着受伤的嘴。 虽然嘴被咬了,一口的血腥味,但朔铭觉得挺爽的,那唇,很软,唇膏,很香,差一点勾到丁香小舌。如果时间能持久一点,徐甜甜不像僵尸一样做出点反应就更好了。 徐甜甜拿过餐巾纸,狠狠的擦着嘴。瞪朔铭的眼神更凌厉了。 朔铭死猪不怕开水烫,海边已经动手动脚了,哪还在乎亲几下。如果徐甜甜继续纠缠,朔铭不介意来点更激烈的。朔铭想,徐甜甜肯定不会一直这么吃亏,知道朔铭不是自己的菜估计就丛自己的视线里消失了。 徐甜甜吃的热火朝天,朔铭这边反倒是慢条斯理。徐甜甜这一口挺狠,舌头一舔创面很大,吃着海鲜斯拉斯拉的一直疼。 朔铭本就不喜欢精雕细琢的对待食材,好容易把面前的海鲜吃了。顶了天也就半饱,擦擦嘴坐在那撑着下巴捂着嘴盯着徐甜甜吃。 “我脸上有花?”徐甜甜头也没抬,朔铭的眼神够火辣,在徐甜甜身上扫视让她觉得有点不自在。 “没有。”朔铭说:“你比花好看。” “流氓。”徐甜甜白了朔铭一眼,故意侧过头,很认真的吃着螃蟹。 朔铭笑:“我从没说自己是什么好人,你既然知道我是流氓还愿意跟我一起吃饭,这说明什么呢?” “能说明什么?”徐甜甜虽然嘴上这么问,可内心里知道自己到底图了什么。 在郝笑昏迷的这一个月里,徐甜甜给朔铭打过两次电话,朔铭都没有接听。从没一个男人不接自己电话,就是不接也会再回拨过来解释一下。朔铭完全把她当空气,这让徐甜甜很恼火。 傍晚徐甜甜本没想起朔铭,正好在路边看到,想到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徐甜甜就来气,恨不得一脚油门让朔铭坐上轮椅。 徐甜甜回忆起很多东西,也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事没事就找朔铭。可看到朔铭心里又生气,就像……就像书里写的那样,一对冤家刚见面的时候不都是这样吗? 第四百三十一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徐甜甜终于吃饱了,朔铭都有些惊讶徐甜甜的饭量,与其他身材相同的女生相比,简直能吃两个人的量。不过朔铭随即就释然了,徐甜甜自己有健身房,每天都锻炼身体,付出的体力多了自然需要更多的能量补充。 朔铭说:“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你看那边。”徐甜甜的意思是壮汉那一桌。壮汉早就吃完了,等着徐甜甜与朔铭慢条斯理的吃饱,只要朔铭两人出门,就要这对狗男女好看。 朔铭自然看到了,说:“你自己惹得麻烦自己解决。” “我不管,你是我男朋友,肯定是你帮我摆平。”徐甜甜自认为说的很有道理。 朔铭冷笑:“作为一个男朋友,抱抱你还要随时准备被报复,亲了一下还被咬了一口,你这种女朋友我不敢要,谁喜欢谁拿走。”说到这,朔铭伸过头,低声说:“我看那哥们体格不错,估计也是天天去健身房的样子,这不巧了么,你跟他好,也有人陪你练拳了。” 徐甜甜根本没理会朔铭的后一句,拿过一杯饮料喝了一口,觉察出壮汉在看徐甜甜这边,故意很夸张的咂咂嘴弄出极不文雅的声音,徐甜甜说:“我的男朋友只是男朋友,谁告诉你男女朋友一定要做哪些亲密的举动了?而且……你也在我没答应的情况下做的,我没废了你就烧高香吧。”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的不杀之恩?”朔铭差点被气笑了,徐甜甜这强词夺理的本事还真是厉害。 “那好吧。”朔铭说:“那四个人你自己解决。我可以承认你是我女朋友,但我又没说要保护我的女朋友。” “哪有男人不保护女人的?”徐甜甜哼哼说。 朔铭说:“那你是没遇见我,早遇见了早就有这种想法了。你有你的女朋友逻辑,我当然也有我男朋友的逻辑。” “这样。”徐甜甜把手指放在嘴边,很可爱的瞪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你把他们四个摆平我就答应你一项,以后见面可以拉我的手。” “当我稀罕?”朔铭笑了。拉拉手儿而已,就是徐甜甜说陪着自己睡朔铭都不会相信。 当初跟郝笑好的时候郝笑就不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难道朔铭就能信得过徐甜甜,到时候这个女人拒不承认还能上法院告他?再说了,就是答应拉手又怎么样,朔铭虽然对徐甜甜这个级别的美女垂涎三尺,但却能把握住自己的尺度。 没想到朔铭不答应,对待男人徐甜甜一直这么自信,又或者说自以为是。徐甜甜嘟起嘴,嘴角上翘楚楚可怜,足能挂上一头驴子。 这些招数朔铭见过多了,根本没多看一眼。 徐甜甜有些绷不住了,伸手推推朔铭:“这样,我一个你三个。” “凭什么?”朔铭看了两眼,没有多大把握能打三个,这四个壮汉显然不是普通人,就算不会什么功夫也绝不是熊包软蛋,搞定三个难度真大,关键是朔铭不能下死手。如果可以不顾后果还是有点可能。但一但拳脚无眼打坏了倒霉的还是自己。朔铭可不信徐甜甜能去给自己送饭或者去监狱看望自己,更何况这时候郝笑还在医院里昏睡,自己身上是有责任的。 想到郝笑,朔铭觉得也有点对不起人。郝笑还没好,自己就跟徐甜甜在外面吃喝风花雪月,嘴皮还被徐甜甜咬破了。 这样干耗着也不是实事,朔铭说:“折中一下,一人两个。” “成交。”徐甜甜狡黠的笑着。 朔铭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徐甜甜站起身,很亲昵也很夸张的拉起朔铭向外走。 几个壮汉见了,立即跟了出来。 走出自助餐厅,几个壮汉迫不及待的快步追上。徐甜甜猛然转身:“你们觉得这里好吗?人太多,要不去海边,我们又跑不了。” 几个壮汉在等朔铭二人离开的时候就在那小声嘀咕商量,打算把朔铭按倒之后收拾一顿,至于徐甜甜,就这么放过太可惜了。四个壮汉不想犯法坐牢,不能把徐甜甜圈圈叉叉了,占点便宜总是可以的,这种级别的美女哥几个只在电视画报上见过。这不碰上了么,怎么也得过把瘾才行。 一前一后六个人走向徐甜甜的车。徐甜甜拉着朔铭的胳膊,说:“如果打不过怎么办?” “那我就扔下你自己走。”朔铭嘿嘿一笑:“他们感兴趣的是你。” 从自助餐厅出来朔铭就发现几个壮汉的眼神时不时的扫视徐甜甜,一看就是心存恶念。 徐甜甜虽然免疫这种目光,却又很敏感,知道这几个糙男人在想什么。所谓艺高人大胆,徐甜甜还没遇见能在他身上占到什么便宜的人。当然,朔铭除外。 以前徐甜甜倒是遇到过能打的,但那些人没有朔铭这么无耻流氓。 身后的几个壮汉眼瞅着徐甜甜摇曳的身姿差点流口水,真想一把将朔铭扔到一旁代替他的位置。原本就有些不耐烦了,好在朔铭两人向着偏僻无人的地方走,也就耐心的跟着。 徐甜甜的车就在不远处,再有百十米就能上车了。这时候身后的壮汉耐不住性子了,张口说:“就在这吧,难道还要一起洗海澡?” 徐甜甜转过身,对那名壮汉勾勾手指:“难道你不想洗个澡吗?” 这句话太有味道了,让人不禁心猿意马,在什么情况下最好先洗个澡呢? 这个壮汉看了眼同伴,似乎在说还是老子帅,这小娘皮真有眼光,第一个看上我,没准今天就不用动手了,晚上动动全身联络一下感情更好,不就是一巴掌吗,换一夜快活真特么的值。 壮汉缓缓向徐甜甜走来,走的有些慢,因为他觉得某个地方变成帐篷,胀的有点难受。 朔铭双手交叉在胸前,冷冷的看着没做出什么反应。 壮汉心说,这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自己的娘们这么勾引了老子你竟然还能站得住。 “小子,你滚吧,这里没你什么事,我跟这个妹子说清楚,我想听听她的解释,没准就是一场误会呢。”壮汉看朔铭的眼神有些不耐烦,转而对徐甜甜说:“不知道妹子多大,家是哪的?没准啊我们以前见过,在哪呢,我怎么想不起来来了,你能帮哥哥想想……啊……” 壮汉话没说完就传来一声杀猪般的惨叫,随即躺在地上捂着关键部位虫子一样翻来覆去的滚动。 朔铭不用看就知道徐甜甜用了什么招式,这是她的惯用伎俩。怪只能怪这个壮汉太傻,也足以证明徐甜甜漂亮,勾勾手指就能让这个壮汉神魂颠倒。朔铭笑了,笑的肆无忌惮,可怜壮汉的鸟窝,不知道会不会鸡飞蛋打。 天色太暗,这里又远离喧闹,只有环海公路上那微弱的灯光。另外几个壮汉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自己的朋友已经倒在地上。 惨叫之后,壮汉指着朔铭:“先把他给我弄死……” “我?”朔铭指着自己的鼻子,简直难以置信:“这关我什么事。我只是笑笑,还不让笑了?” 躺在地上的壮汉没傻,反而很清醒。先把朔铭赶走,接着四个大男人怎么对待徐甜甜就是他们的事了,没有朔铭在一旁看着,几个人做起事来也放得开手脚。 朔铭说:“徐甜甜,咋说的来着?一人两个。现在剩下三个,一个人一个半,咋样?” 徐甜甜笑的弯下腰:“谁跟你一人两个?他们主动找你关我什么事。没准你走了这几个哥哥还会好心送我回家呢。” 朔铭一听就来气,这时候了真当壮汉全是二百五?你觉得还能继续忽悠,除非那个人的鸟蛋是金刚石做的。 朔铭冷笑,向后退了两步:“自己惹的麻烦自己搞定,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自己玩吧。” 朔铭说完转身就跑,你徐甜甜不仁就别怪我朔铭不义。朔铭当兵的时候可是短跑小能手,一般角色绝不是朔铭的对手。而且当兵的人练的就是耐力,更何况这几个壮汉绝没有心思追朔铭,他们心里惦念的还是徐甜甜。 徐甜甜没想到朔铭能来这么一手,可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三个壮汉放弃朔铭向自己走来,嘴角勾起,带着邪恶的微笑。 徐甜甜咯咯笑:“你们谁先来呢?” 躺在地上那个壮汉吃一亏长一智,躺在地上捂着鸟窝还在哼哼,艰难的抬起头:“兄弟,先把这娘们绑了,再慢慢……收拾。哎呦……我滴个娘……” 徐甜甜向后退了几步,这几个壮汉给她一种压迫感,徐甜甜开始紧张了。她是有点武力不假,对付普通人三四个问题也不大,可那是一个一个上,这样三个壮汉一拥而上徐甜甜只能被宰割。 徐甜甜万分后悔,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朔铭能在这时候做出这么不爷们的事。徐甜甜觉得自己看错人了,朔铭就是个无赖,最没品的无赖。 “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说。”徐甜甜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三个壮汉听了兄弟的建议,真就一起冲上来。徐甜甜尖叫一声,故技重施打算先废一个再说。 徐甜甜踢出一脚没注意是不是踢中要害,转身就往车的方向跑,心里大骂朔铭这个杀千刀的。 第四百三十二章心火 朔铭是跑了,知道后面没人追了头也没回,接下来第一时间绕了个弯折返回来藏在徐甜甜车后。毕竟徐甜甜是女同志,就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不能把她扔给已发兽性的几个壮汉,虽然朔铭对徐甜甜的身手很放心,可毕竟女流之辈,而且之前与之动手的人看在长相的面子上都让着她,一打三四个大汉不大可能,真要出了什么事朔铭也会自责的。 但朔铭没有第一时间出手的打算,徐甜甜太作了,必要的时候是需要长点记性,不然总会以为有人在保护她,不知天高地厚,这种性格迟早要吃亏。 跑到车旁的徐甜甜已经来不及上车了,因为身后的三个壮汉已经追到近前。徐甜甜表情凝重,有些胆怯的盯着面前的三个兴致高涨的男人。 “你……你们别过来。”徐甜甜真怕了,毕竟是女人,眼泪已经在打转,这一关如果过不好真就被糟蹋了,以往徐甜甜就是再作也有男人出面保护自己,朔铭这个该死的,竟然自己跑了。徐甜甜恨极了,为自己壮胆一样大喊:“朔铭,看我不找你拼命。” 做坏事的人最怕什么,最怕受害者大声嚷嚷。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一个壮汉提着一件衣服拧起来打算当做绳子绑住徐甜甜。这要速战速决,一旦徐甜甜不停的叫嚷,天知道环海公路上会不会冒出一个多管闲事的。 “一起上。”一个壮汉低沉的嚷了一声,三个人一拥而上。 徐甜甜尖叫一声,已经完全乱了方寸,王霸拳一阵乱捶,也不知捶在什么地方。 好久,徐甜甜听到销魂之极的嚎叫声,定睛一看,面前躺着三个男人,都捂着关键部位在地上打滚。 关键时刻还是朔铭出手了,徐甜甜已经吓破胆,再继续下去非出事不可。朔铭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从车的暗影里跳出来飞快的踢出三脚。朔铭有点担心自己脚力过猛废了这三个壮汉,可就算有所留手的情况下三个壮汉依然倒地不起,男人啊,那地方是真碰不得。 朔铭身手虽然尚可,但疏于练习,动手的时候还真有些胆怯。见三个壮汉躺在地上起不来,朔铭一拍徐甜甜的脑门:“上车。” 徐甜甜如梦方醒,兔子一样跳上车。 这一次朔铭学聪明了,因为他上了主驾驶。再与徐甜甜在一起决不能让她开车,一个越野车愣是开出方程式的感觉。 徐甜甜惊魂未定,上车拍着胸脯大口喘气。 四驱的越野车此时体现出极好的性能,朔铭油门一踩,车轮扒起大量沙尘,带起一股小型的沙尘暴扬长而去。 开上主路,朔铭又开了一段才回头瞅了一眼,这时候飞人来了也追不上。 朔铭找个地方把车停下,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事都是你搞出来的,有本事搞事情就有本事处理,看你吓的。” “你个坏蛋,竟然扔下我不管。”徐甜甜常年锻炼力气很大,拳头像雨点一样落下来,打在朔铭身上噼里啪啦的响。 朔铭本想抗几下算了,没想到徐甜甜泄气一样打起来没完,朔铭抓住徐甜甜的手腕:“你没完了?早知道这样不回来救你了。” 没想到徐甜甜差点受辱,疯了一样欺身而上对着朔铭就咬。 朔铭的鼻头被咬了一下,也不知道受没受伤,朔铭一把推开徐甜甜:“你没完了?你以为你是公主?谁都得听你的?你以为你是大小姐?谁都得惯着你?这都跟谁学的些臭毛病。” 朔铭真生气了,原本只是想下楼与吃碗面的,怎么就碰上这个小娘们。碰上就碰上吧,倒了霉一样经历这场事。好像朔铭与徐甜甜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安生过。 男人爱你可以由着你为所欲为,只是喜欢你的容貌也能惯着你一段时间,但看清本质新鲜感一过,光有漂亮那就什么都不是了。过分的任性只能消耗别人对你的耐心。 此时已经安全了,徐甜甜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耸着肩膀哭起来。 朔铭受不了女人哭,但徐甜甜的眼泪已经不能让朔铭太过动心。朔铭缓缓开车:“我先把你送回去吧,睡一觉就好了。” “停车。”徐甜甜的声音细弱蚊蝇。 朔铭停下车,有些不耐烦的说:“有事就说,有屁就放。” “你怎么一直对我都是这个态度?”徐甜甜泪眼婆娑:“难道我不好吗?” 徐甜甜一直被人捧在手心里,哪受过朔铭这么对待。朔铭完全按照自己的性子来,有些无赖也有些贱贱的,徐甜甜小打小闹陪着乐呵,也愿意忍让,一旦过分朔铭就不大给面子。 朔铭叹息一声:“我们真不是一路人。” “我不管。”徐甜甜突然吼了一嗓子,像是在发泄心里的不满,紧接着,身子很灵巧的跳过来,扣住朔铭的脖颈,幸好越野车空间够大,也经得起两人折腾。 朔铭以为这娘们疯了要掐死自己,慌乱的向外推。 徐甜甜的力气很大,不像一般女生那样。死死的抱着朔铭,盯着朔铭的眼睛,眼睛里好像有团火,要将朔铭吃掉一样:“抱我。” “啥?”朔铭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的耳朵有毛病,徐甜甜什么时候这么豪放过。以往就是拉她的手也是厚着脸皮,就在之前还被咬的满嘴血。 徐甜甜重复一边,捧着朔铭的脸就凑过来。 朔铭懵了,整个世界都有点错乱了。徐甜甜嘴角咸咸的,那是眼泪的味道。还有一点腥腥的,那是海鲜的味道。还有一条软软的东西探头探脑伸来伸去,那是…… 朔铭一向不是柳下惠,会送上门的美味一直都是先吃了再说。心脏怦怦跳着,也能感受到徐甜甜的心跳。 车窗外的海风越来越大,带着腥咸的气味,仿佛是要掩盖越野车的温度。飘起的细沙刮过车身,带起轻微的沙沙声,与若有若无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交相呼应。矗立在不远处的大白杨挺傲着身姿,海风卷过,叶子碰撞如同交谈这夜的美好。 不知过了多久,朔铭已经把持不住了,浑身的激情与血液都被调动起来,整个人都变得躁动。 就在朔铭把手伸向腰带,徐甜甜突然按住朔铭的手,双眼朦胧的望着朔铭:“我累了,送我回家好吗?” 徐甜甜像是干了什么重体力活,疲累的回到副驾驶,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神色有些迷离。 朔铭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刚才还热火朝天,把朔铭这堆干柴点燃,一个劲的扇风,这堆火勾旺了徐甜甜却泄气了。 朔铭心里大骂,这叫什么事啊。本来你不想,非要把你拽上飞机,到了天上把你摔倒地上冷静一下。这种只管上天不管落地的经历可不止一次了,朔铭很倒霉。觉得自己像一头驴子,头顶挂着一根胡萝卜,想要吃就要不停的推磨,但累死也吃不上。 朔铭咽口唾沫,想要拉徐甜甜的手。这种事还是男人主动点好,可徐甜甜毫无反应,任由朔铭握住却没有任何动作。 徐甜甜的手有点凉,毫无生气,对朔铭的温柔没有任何感知。 朔铭只能悻悻的放弃,启动车,轻踩油门…… 把徐甜甜的车开到她的楼下,朔铭伸着头向上瞧了一眼,心里还想着那些肮脏事,徐甜甜家朔铭也不是没住过,而且不只住过一次,朔铭试探性的问:“要不我上去坐会?” “你想听个故事吗?”一路上徐甜甜一直保持一个动作,手托下巴看窗外,就连此时说话也没回过头,仿佛车窗外有他最关心的东西。 “上楼你再说。”朔铭还撑着帐篷,这顿火不泻了能难受一晚上,朔铭觉得徐甜甜是愿意的,不然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主动,可能是害臊,不好意思在车上进行最后一步。 “你就这么想?”徐甜甜回过头,呆望着朔铭,那眼神仿佛要看穿朔铭的心理。见朔铭没说话,徐甜甜点点头,眼神有点呆滞很决绝的说:“好,我今天就给你。” 一句话把朔铭的火浇灭一般,徐甜甜不是情愿的,说话的口气好像马上就要就义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这样让朔铭觉得古怪而难受,这方面,朔铭不喜欢强迫更喜欢双方真心的需要。 “你不是要说故事吗?”朔铭说:“上楼说,我有点口渴。” 朔铭是想上楼用凉水洗把脸。这样能让自己冷静一下。 徐甜甜机械的开车门下车,朔铭跟在后面。 “要不,要不我回去吧。”朔铭觉得这气氛太怪了,徐甜甜的脾气也很古怪,就在之前还热火朝天的,此时就像一块寒冰,或者说行尸走肉一样。朔铭说:“我又不渴了。” “上楼吧,我有事对你说。”徐甜甜说:“如果你想,也可以。” 朔铭很想上楼,可却不想面对一个这样的徐甜甜。朔铭没动,徐甜甜抓住朔铭的手,缓缓走进电梯。 徐甜甜先去洗把脸,接着给朔铭倒了一杯水。坐在朔铭对面,平复一下心情,张口说:“我给你说个故事,或许你能 第四百三十三章二姑娘的故事 徐甜甜说了一个很短的故事,故事情节有点狗血又很平常简单。 大约二十年多前,在一个小村庄里,男孩子总是三五成群的光着全身到河里洗澡,女孩子们都是凑在一起玩过家家。 村里有个小男孩,由于父亲是做生意的,家境相比其他孩子殷实不少,穿的衣服是最好的,吃的零食也是别的孩子从没见过的,这些东西都是孩子的父亲从外地带回来的。 村里也有一个小女孩,小时候生过病,注射过激素,很胖,没有人记得女孩的名字,都叫他猪八戒的二姑,渐渐的这个女孩的别称就成了二姑娘。 二姑娘父亲死的早,母亲跟着一个倒爷跑了,那时候倒爷很挣钱,就是从南方把时髦的东西带回北方,再从北方带特产去南方卖,可以说是第一批做生意的人,也是第一批富起来的人。只是可惜,二姑娘太胖,倒爷只带走了二姑娘的妈没带这个孩子。 从那天起,二姑娘就跟着爷爷生活。由于儿子早死,爷爷受了打击精神被刺激有时候还会疯疯癫癫的叫嚷儿子的名字。 为了养活二姑娘,爷爷放羊。这份工作最简单也不需要什么技术,比之种地还要轻松不少。 这一年夏天,雨很大,河水暴涨,冲垮了很多沿河的庄稼地。 孩子们兴奋了,泡在水里一个个像一群小泥鳅。河里洗澡的自然有小男孩,他水性好,虽然不是最大的,却是这群孩子的头。 爷爷放羊坐在对面的堤堰上抽着烟袋锅,看着孩子们戏水,怀里搂着刚出窝的小羊,只要羊长大了,就能给二姑娘做一身新衣裳。任何人对生活都是充满憧憬的。 二姑娘就在不远处偷偷瞄着河里洗澡的小男孩。他喜欢小男孩,因为小男孩那里总有自己眼馋的零食,还有就是小男孩的父亲总能带回来新鲜东西,就像母亲跟着跑的那个男人一样。在懵懂的孩子心里,去过村外的人互相都是认识的,小男孩的父亲一定知道自己的妈妈在哪。 堤堰被水浸泡,这一侧河水湍急,爷爷不知道危险即将降临。 呼啦一声,堤堰垮掉,没有任何先兆,被水浸泡过的石块泥土立即变成泥石流混入河水中。爷爷会游泳,但手里却死死的抓着小羊,这只小羊是二姑娘的新衣裳,二姑娘想要新衣裳已经很久了。爷爷死也不放手,拉着小羊顺着河流一直向下。最后只喊出一句儿子的名字,这一刻,爷爷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还活着吧,希望自己的儿子会把自己救上岸,会用这个小羊给二姑娘换一身新衣裳。 对面缓流区的孩子听到声响,看过去却错过了爷爷落水的一幕。但却看到了另一番景象。 二姑娘如痴如醉的看着,因为河对面小男孩正拿出一包小零食与伙伴们分享。小姑娘多想尝一口啊,多想自己也是小男生,可以光着身子到河里洗澡,可以没羞没臊的跟小男孩滚在一起,可以尝到那么多各式各样的零食。 爷爷落进水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二姑娘一甩头,甩落了嘴角的口水,紧接着就是一声大嚎,奔跑着冲向爷爷…… 不知危险的二姑娘跳进河里,河水立即淹没了她,唯一的记忆就是喘不上气,喝水好难喝。 二姑娘是被小男孩救上岸的,当时已经差点昏厥,只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说到这,徐甜甜停顿一下,见朔铭把杯子里的水喝了,第一次这么勤快帮朔铭倒水。一杯水放在朔铭面前,朔铭问:“后来呢?” 朔铭已经猜出来了,这个小女孩就是徐甜甜,心里在感叹,一个胖的不像样的二姑娘,现在已经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大美女,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徐甜甜继续说她的故事,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一丝波澜。 后来,二姑娘成了孤儿,政策好,二姑娘进了福利院。 二姑娘很聪明,学什么会什么,转眼已经到了考大学的年纪了。可福利院经费有限只负责到十八岁,二姑娘就面临着伤不起学的困扰。那时候没人关心一个孤儿的心理活动。 二姑娘恨,恨自己为什么是二姑娘。恨自己的母亲狠心撇下自己。也恨自己,为什么记事那么早,对一个孩子来说,这些最好的方式就是遗忘,或许二姑娘不记得这些也就不存在这些烦恼。 二姑娘一直有个盼望,那就是吃小男孩那样的小零食。虽然二姑娘已经开始打工,也吃得起了,可心里依然惦念着小男孩的零食,也惦念着这个救了自己的人。小男孩一定会长成一个伟岸的男人,那么小就能在水里把她救上岸,那是多么了不起的男人啊。 就在二姑娘放弃上学准备参加工作的时候,二姑娘的亲妈找到二姑娘,抱着她就是一顿痛哭。二姑娘很冷漠,无动于衷,感觉像是鳄鱼的眼泪一样,二姑娘从没原谅自己的母亲。 但二姑娘认了母亲,没有别的原因,因为二姑娘需要钱。孤儿院的这段岁月让二姑娘的心理远比同龄孩子成熟太多。她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知道谁能给她什么。 二姑娘的娘已经是孑然一人了,想当年的倒爷也真挣了不少钱,可倒爷不能生育,两人一直没有有孩子。倒爷在几年前就得病死了,所有的遗产都留给了二姑娘的妈。 就这样,二姑娘变回了普通孩子,上大学然后出国留学,并且在国外工作一段时间,直到妈死了二姑娘才回来。 二姑娘没哭,一直很平静,别人都说她少有的冷漠与绝情。可只有二姑娘自己知道,她心里惦念的不是妈,而是小男孩。那些零食成了对小男孩想念的一种寄托,但时代不同,二姑娘也找不到相同的零食了。 再后来,二姑娘就在丰城定居了,因为这里是她的家乡,是爷爷生活的地方,爷爷的坟茔也在这。同样也是小男孩的家乡。多少次,二姑娘憧憬着,想象着与小男孩会在一个什么环境下重逢。 说到这,徐甜甜望着朔铭,那眼神几乎要把朔铭吃了。徐甜甜说:“你知道我是谁了?” 朔铭笑:“二姑娘。” 徐甜甜也笑,又问:“那你知道小男孩是谁?可惜,因为时间太久,我已经忘了他的名字,只记得那些零食。” 朔铭觉得徐甜甜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个故事给自己听,如果徐甜甜这么说这个小男孩一定是自己。朔铭记得自己曾经下水救过人,回家之后还被朔宏德请了一顿竹笋炒肉,可朔铭不记得自己救的是谁,就算是救的是徐甜甜,可朔铭家里也不是多富裕,小时候也没分零食给别人吃。 朔铭觉得好笑,自己什么性格自己最清楚。朔铭所谓的大方都是有目的的,往外送东西都是为了得到好处,绝不是那种大方人,把自己的东西跟别人分享。更何况朔宏德是经常外出做生意,却没给他带什么零食。 朔铭说:“我觉得你说这些有出入,我想知道你是哪个村子的。” 朔铭想要验证,验证自己救的是不是眼前这个二姑娘。如果贸然答应,这是欺骗了徐甜甜的感情,而徐甜甜的感情也不是爱情,更确切的说是一个心结或者一种执念。 朔铭已经冷静下来,把整件事的前后也想清楚了,就算是自己又能怎么样?凭着自己曾经救过二姑娘就把眼前的徐甜甜睡了?这么做很无耻,最关键的是朔铭负不起这个责任。他是看不惯徐甜甜一贯的公主作风,这也不是朔铭可以骗徐甜甜奉献身体的理由,朔铭与徐甜甜的性格不合,而且朔铭有了郝笑,徐甜甜也不是那种甘愿做别人地下情副的人。 “别问了,我已经确定过很多次了。”徐甜甜笑笑:“你以为我会随便让一个男人在我这睡吗?” “这话说的。”朔铭寻思一下,也没觉得哪里有问题:“你还能在我身上留下记号?那时候你才多大,也没这心机。” “我是怎么确定是你以后再告诉你,我现在就问你一句,你喜欢我吗?”徐甜甜很郑重的问,眼神很干净,似乎只为了寻求答案。 朔铭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什么屁德行自己清楚。徐甜甜漂亮,朔铭肯定喜欢,就在刚才还满脑子想要滚床单。可朔铭又清楚的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样的伴侣,徐甜甜不是。朔铭喜欢贺美琦,这个女人温婉大方,无论什么事都很得体。朔铭也喜欢郝笑,郝笑就是一个小女人,吃海鲜的时候会扒好肉放到朔铭盘子里。这种关怀是细微的,而徐甜甜都没有这些特性,她需要的是一个宠着她的男人,无论哪方面,都要宠着她。 徐甜甜还在等朔铭的答案,朔铭有点结巴:“我喜欢……可是……可是我们不可能。” “因为郝笑?”徐甜甜见过郝笑,知道郝笑与朔铭的感情。 “不是。”朔铭的话已经斩钉截铁了,之前一直想不明白徐甜甜为什么粘着自己这样一个普通之极的男人,今天都有了答案,可自己口袋里似乎没有小零食。朔铭站起身:“已经很晚了,我要走了。” 徐甜甜拉住朔铭的手,声音很细也很轻:“其实你可以留下来……” 第四百三十四章于豪不悦 朔铭轻轻推开徐甜甜,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朔铭不需要徐甜甜记什么恩情,对当年的事朔铭只是依稀有点印象,这点印象还是来自于朔宏德那顿胖揍,如若不然,朔铭什么也想不起来。徐甜甜也好,二姑娘也好,都只是记忆里的一粒尘沙,已经掀不起丝毫波澜。 回到家的朔铭如释重负,原本流淌的那团火也渐渐熄灭,朔铭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正确的选择,如果今晚留在徐甜甜那,接下来呢?朔铭提上裤子不认账?郝笑醒了之后又怎么处理这种三角关系呢? 朔铭自嘲的笑,揉揉头搓搓脸,躺下后自语:“似乎一直都是三角关系。” 自从朔铭与郝笑有了这层关系之后,朔铭,郝笑,贺美琦之间注定是奇葩的三角关系,能维系这层关系的只有朔铭,或者说这一切都来自于贺美琦的大度。 朔铭闭上眼,脸都没洗,就这样睡过去,很安心也很舒服,朔铭睡过去那一刻还在想,等天一亮就要去医院看望郝笑,无论她醒没醒。 与此同时,徐甜甜却没睡,也没洗刷也没躺下,朔铭走的时候徐甜甜就站在窗口看着楼下,看着朔铭上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的后车灯带走了朔铭,也带走了她的希望,徐甜甜觉得,当年渴望的小零食再也找不到了,再也不会出现了,而且永远没有挽回的机会。或者,这是最好的结局,徐甜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报恩,不知道是不是这半生的执念。没得到的东西在心里埋下了种子,记了这么多年始终难以割舍。 徐甜甜想过无数次,那个年代只有爷爷对她好,朔铭是除了爷爷之外救过她的人,所以二姑娘始终不肯忘记自己生命中最珍贵的这两个人。可这些年,没有一个男人能真正走进徐甜甜的心里,这些男人无一不是看中徐甜甜的美貌,只有朔铭,在喜欢她美貌的同时又拒人千里之外。 第二天,朔铭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去医院看一眼郝笑。郝笑出现复苏迹象已经有几天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什么消息。 就在朔铭要把车停进市立医院停车场的时候却接到了于豪的电话。 朔铭很激动的接起来,紧接着就传来于豪的声音,让朔铭去一趟他的别墅。 朔铭抬头看看医院高耸的大楼,心说上去看一眼应该不会用多长时间,可于豪的电话关乎三甲医院这个大项目,朔铭只能收拾心情赶往于豪那里。 到了别墅,朔铭依然是接受上次相同的待遇,这些衣着得体的“保安”服务到位之极,就差上厕所也帮你扶着。 这次于豪并不在客厅,朔铭被人领到后花园,这里有一方池塘,于豪正悠闲自得的在那钓鱼。 钓鱼是一种乐趣,不为在什么地方钓,也不为吃鱼,享受的就是经过等待鱼儿上钩的那一瞬。朔铭没这个耐心,也不懂这些,见于豪身边没什么客人,朔铭就站在不远处没去打扰。 几杆都没钓到鱼,于豪也不气馁,反反复复的重复着下饵料的动作,站在一旁观看的朔铭都觉得有点烦了,扔下去一挂网,向上一提还不是一大群?这么钓鱼真不知道有什么乐趣。 这时于豪看到朔铭,招呼朔铭过去坐下,手里的鱼竿伸过来:“要不要来一会?” 朔铭摆手:“我不懂这个,门外汉。” 于豪笑笑,没说话继续钓鱼,似乎把朔铭给忘了。 朔铭心里腹诽不已,早知道这样干嘛来这么早,先去医院看看郝笑才对。朔铭也有点摸不清于豪是什么意思,于豪正在兴头上,朔铭也不好多问,只能干巴巴的在一旁坐着。 “三甲医院的项目你是怎么打算的?”于豪终于张口了。 朔铭说:“我想找中标方谈谈,由我出面负责回款问题,但要在中标价中给我留出几个点。然后我……” “幼稚。”于豪把鱼钩狠狠的甩出去,生气了一样把鱼竿扔在一旁。 朔铭莫名其妙,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于豪生气没什么道理啊。 于豪问:“你觉得这么谈能有几成把握?” 说实话,朔铭还真没什么把握。在于豪面前朔铭就像一个藏不住秘密的透明人,只能尴尬的笑笑:“其实我也是赌一把,没什么把握的。” “赌一把?”于豪突然笑了,摇摇头:“你的赌一把让我们跟着你上下忙?” 一句话差点把人噎死,朔铭也明白了这件事是自己做的鲁莽了,朔宏德曾经教过朔铭。没有比较高的把握不要去求人,一旦求人人情就欠下了,无论你的事是不是办成了,做事之前先把成本考虑清楚,这也就是做工程为什么先做预算的意思。人做事先谋败次谋胜。 “你坐那。”于豪叹口气,鱼也不钓了,来回踱两步:“你想想你现在应该怎么做?” 朔铭前思后想,虽然心里有个答案全不好说出口,说小了于豪觉得他没出息,说大了又是痴人说梦。 于豪坐下,眼睛盯着远方:“你现在确保能得到什么?” 朔铭想了一下:“我什么也确保不了,只能保证工程款按时到位,就是拖欠也不会太久。” “一旦你的保证达不到怎么办?”于豪说:“你还年轻可有些东西应该早就看明白了,想要找一个正当理由拖欠工程款还不是玩一样?中标企业与政府之间没有协议还是没有合同?他们为什么拿不到的钱你就能拿到?你觉得这是你的筹码,其实你手里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这一句承诺。就算你有这本是,你一个毛头小子,谁信?” 于豪分析的很有道理,朔铭觉得有点热,抬手擦擦额头的汗。 能看得出来,这一次于豪对朔铭挺失望的,朔铭年轻有冲劲,也会交往人,但境界太低眼界太窄,没有大场合的历练上不了台面。 于豪不想说教朔铭,悟性高低不是师傅能改变的。于豪坐下,一手敲着椅子扶手,一边慢条斯理的说:“今天中午那个老总会到我这里来吃饭,到时候你见一面。” 朔铭点点头,于豪接着说:“这件事你只求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不要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当然了,你手里的这个筹码可以拿出来说,但千万别把这根破鸡毛当令箭。” “我有多大能力接多大的活吧。”朔铭退而求其次,这是最稳健的做法。初奇打过招呼了,朔铭想做一点工程不会有什么问题。 于豪摆摆手:“那根鸡毛还是有点作用的,至少代表你跟上层是有些联系,至于什么联系你不会说他也不会问,大家心里都有数。你可以要工程,要以招标价分包给你。但你要承诺,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忙催一下工程款。” 于豪这么分析是最正确的。朔铭做力所能及的就不会出现什么纰漏,资金链也绝不会有问题。同时,有了朔铭帮忙活动工程款的筹码,朔铭完全可以揽下工程再分包给其他包工头。不用自己垫资,依然挣大把的钞票。 说完这些,于豪问:“听明白了?” 朔铭点头,心里依然在盘算,之前的自己还是太鲁莽了,贪得无厌。 将近中午,别墅的大门再次打开,一辆豪车开进来,不用问朔铭也知道这是龙都城建的老总来了。 朔铭之前了解过,龙都城建七公司的老总白克勤。这是一个很有书生气质的老总,很少露面,只做幕后推手。 一个大型建筑公司通常会有多个分公司,但这些分公司也不一定是总公司的全资公司。 比如说龙都城建旗下一共有十几个分公司,其中全资子公司只有了六个,剩下的那些占股比例就不一雷同了。尤其是七公司,朔铭了解过,这就是一家挂靠公司。 什么是挂靠公司,也就是说七公司自负盈亏,全部股份都是白克勤的。每年七公司要向总公司纳贡,等于是借用资质的钱。七公司每一个项目还要向总公司缴纳一定的管理费。七公司做工程挣钱,用的是总公司的资质,一旦出了什么问题总公司要承担很大的风险的,这个钱收的也理所应当。 龙都城建并不是明山市的企业,朔铭与之也没什么交集,这些都是朔铭在了解三甲医院项目的过程中收集的。 于豪没第一时间招呼朔铭,朔铭就没露面,站在别墅二楼的窗户边瞧着。 白克勤下车之后先与于豪握手,随即撞了一下肩。朔铭这才恍然,这两个人之前就认识,而且关系还不错。这也就不奇怪了,朔铭第一次到这来的时候是有意想让于豪在资金上帮衬一点,而于豪没有任何表示甚至有意规避这个话题。如果于豪帮了朔铭岂不是对不起自己的老朋友?如果一点不帮朔铭又对不住这个恩人,所以就比较难做。 于豪与白克勤谈了很久,两人甚至一起吃了顿饭,但一直没招呼朔铭。 朔铭躲在一个房间里,急得团团转,可在于豪的别墅里,朔铭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干着急。 许久,于豪才安排人叫朔铭下去,说是在书房等着朔铭。朔铭精神一振,先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随即跟着下楼。 第四百三十五章醒了 白克勤穿着一身打太极的练功装,纯白的丝质布料,脚上则是一双布鞋,可以说非常随便。金丝眼镜很轻巧的托在鼻梁上,见朔铭进门,有意无意的上下打量一番。 于豪当先介绍了朔铭,接着说:“白哥,朔铭可是我的小兄弟,我女儿的命就是他救的。” “哦?”白克勤很和蔼的笑。伸过手与朔铭轻轻怕怕碰了一下算是握手。 朔铭趁机说:“早就听说白总的大名,今天真是有幸能见到白总真人。” 白克勤客气一句,示意朔铭随便坐。转头对于豪说:“你小子越来越奸猾了,之前我还在琢磨你非要我来一趟是为了什么,现在才露出狐狸尾巴。” 于豪摆摆手:“我跟白哥这么长时间没见面,总要找个理由,不然你总以忙为理由不肯见我。” 白克勤笑了笑,转而对朔铭说:“关于三甲医院这个项目我就直说了。上面有人打过招呼,朔小兄弟能做多少给你多少,公司呢只要预先扣除税款,你看呢?” 朔铭没想到白克勤这么痛快,原本还想着能有一番讨价还价呢。龙都城建扣除税款的做法是正确的,这样也给朔铭减少了不少麻烦,自己就不用跑税务办理这些手续。 朔铭问:“白总,那我是不是想做哪一块就能做哪一块?” 白克勤微笑:“那是肯定了,不过于豪可是说过,你有点关系,没准到时候我还要求着你呢。” 这都是客气话,白克勤这么说也是看在于豪的面子上。 简短的几句话就把事说定了,朔铭干坐在那听着白克勤与于豪有一句每一句的瞎聊,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于豪看出朔铭的不自然,淡淡的使了个眼色。朔铭也就顺势起身,先给白克勤打声招呼说自己有事要走。 白克勤也只是客气一句,朔铭也就离开了。 把车开出于豪的别墅,朔铭缓了口气找了路边把车停下。把整件事从头到尾整理一遍。 想了一圈,朔铭觉得自己做的太鲁莽也太年轻了。白克勤已经接到有些人打过的招呼,等着朔铭找上门要工程量。从这一点上朔铭就没什么先机也没什么优势。而且朔铭之前的想法不仅仅是幼稚,简直是可笑。 白克勤经营建筑公司半生,人脉资源岂是朔铭可比的。龙都城建真的没本事要工程款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对龙都城建来说,工程款早一步晚一步都没什么关系,因为龙都城建根本不会参与建设,而是把工程分包出去,没有什么资本输出,只等着净得利益,而且第一笔款项下发之后按照惯例龙都城建会把自己所有的既得利益收进腰包。 朔铭是不是真有本事要工程款白克勤根本不在意。 朔铭觉得这一次在于豪面前丢人了。一件小事处理的这么糟糕,简直是灰头土脸。 启动车,朔铭方向一转就去了市立医院。 朔铭不知道郝笑在哪个病区,更不知道如今的情况,贺美琦真是耐得住性子,这几天竟然没联系过自己。 电话打给贺美琦,朔铭问:“我已经在医院了,郝笑在哪个病区?” 贺美琦似乎很累,喘了口粗气说:“你先到我办公室等一会,我有点事对你说,过一会我带你过去。” 听贺美琦这么说朔铭有点紧张:“是说郝笑的事吗?郝笑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好消息,放心吧。”贺美琦说自己正在忙,就把电话挂了。 朔铭去了贺美琦的办公室,贺美琦不在但门却没锁。朔铭推门进去,直接坐到贺美琦的位置上,这张椅子是不错,很柔软舒服。 贺美琦是一个自律性很强做事认真的人,办公桌也极为整洁,书籍记事本非常规整的摆放着,就连几支笔也是排队一样放在笔筒里。 朔铭笑笑,这一点贺美琦就是有强迫症了,几支笔投进笔筒还要摆放一下,这得多累。朔铭故意伸手拨弄几支笔搞得凌乱一些,接着朔铭就翻动贺美琦桌上的书籍笔记。 贺美琦的书很杂很乱,她看书不挑,什么都看,但这里全是专业性极强的医疗书籍,朔铭瞅几眼就没什么兴趣。 把书扔回去,再看整个桌面朔铭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桌子比之前凌乱一点但这样更自然,正常人看着还好,贺美琦回来一定会重新收拾一下。 朔铭试图找一下郝笑的病例或者贺美琦做的笔记。翻来覆去终于在一个小册子上找到了郝笑的字眼,可没等朔铭翻看贺美琦就推门进来。 朔铭站起身,迎上去说:“你去哪了?咋弄的头上已经有汗了。” 贺美琦擦擦额头鼻尖,说:“我回了趟宿舍拿点东西,你来了我就走的急了点,有点累。” 朔铭没多想,就问:“郝笑现在什么情况?” 贺美琦走向自己的办公桌,看到桌上的笔记挑了一下眉毛,把笔记收起来看了眼朔铭的反应,坐下之后擦了把汗,这才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 “先说好消息。”朔铭有些迫不及待了,贺美琦说的好消息一定与郝笑有关,朔铭有种预感,郝笑没准已经醒了。如果郝笑醒了,还有什么负面消息是朔铭接受不了的呢。 贺美琦说:“好消息就是郝笑醒了。” “真的?”朔铭还是一愣,随即冲上去抱住贺美琦的肩膀:“走,带我看看去。他醒了你怎么不通知我,我应该早点来的。”朔铭更后悔了,后悔见于豪之前没先到医院瞅一眼,没准那时候郝笑已经醒了。 朔铭问:“什么时候醒的,精神状态好吗?食欲好吗?有没有想吃什么想干点什么呢?在医院会不会闷,等我带她出去逛逛……” 朔铭的话突然停了,因为贺美琦没笑,依然很平静的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要等朔铭高兴够了再来一棒子。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朔铭突然想起,贺美琦还有一个坏消息:“那另一个消息是什么?该不会很严重吧?” 贺美琦扁扁嘴,点点头。 “你倒是说啊。”朔铭瞪着眼,老牛一样喘着粗气。 “郝笑身上出现了负面情况,具体会造成什么后果现在还说不好。”贺美琦说到这停顿一下:“你要有点思想准备。” “你说吧,我听着。”朔铭站好,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生怕贺美琦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自己接受不了。 “郝笑是醒了,可脑子受到重创,应该是丢了一部分记忆。”贺美琦耸耸肩。 “失忆?”朔铭呼出一口浊气:“这也不算啥,不记得我都没关系,只要人健康就好。” “还不止这些,现在的郝笑活在十七八岁,而且记忆还不完全,很多都是片段性的。”贺美琦说:“肯定是不记得你了,不过你对她这么重要,常常在她面前出现没准就能想起来。” “如果想不起来呢?”朔铭问。 “那也没办法。”贺美琦说:“哦对了,郝笑的智商应该也受到影响了,更具体的没做评测。” “评测就不用做了。”朔铭说:“你现在带我去看看郝笑吧。” “你要有点思想准备。”贺美琦拉住朔铭的手。 朔铭点点头问:“还有其他的负面消息吗?如果有以最好现在就告诉我。” 贺美琦摇摇头:“我带你过去吧。” 郝笑被安排在一间单人病房,路上贺美琦说郝笑可以出院了,没必要在医院住着,最好回到家里,而且还要有人照顾。 由于头上受过伤,郝笑的头发剪短了,此时像个假小子一样,坐在病床上发呆。朔铭走进病房,郝笑只是抬头看了眼,随即很躲闪的看向别处,很害羞的样子。 朔铭上前要说几句,贺美琦抢先说:“郝笑,你看谁来了,能想起他吗?” “你是……”郝笑似乎在努力回忆,单手撑着头皱着眉头,最后漠然的摇摇头:“不认识。” 虽然之前有心里准备,但还是很失望。朔铭问贺美琦:“胡俊呢?他没来过?” “这些天都是胡俊在陪着。郝笑倒是认识胡俊。”贺美琦说:“郝笑还真是个大姐姐。” 朔铭舒了口气,至少在郝笑的眼里她还有亲人,这样也有个心灵依靠。无论胡俊做过什么,胡广茂父子面上肯定会说得过去的,毕竟胡俊能从里面出来,胡广茂能在丰城开一家饭馆全是郝笑的功劳。 “医生姐姐,他是谁啊?”郝笑偷瞄着朔铭,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似乎忍俊不禁。 “我是你哥哥,可能把我忘了。”朔铭抢先说,并且给贺美琦使个眼色。 “哥哥?”郝笑突然大笑:“我哪来的哥哥,你骗人。医生姐姐说我忘记了一些东西,我也想不起来,你该不会……是我男朋友吧?” 郝笑失忆,智商却没什么问题,而且还很调皮,朔铭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纵然不记得那些事又有什么呢。朔铭说:“对,我就是你男朋友。” 没想到郝笑突然来了一句:“我眼瞎了,怎么找了个这么丑的男朋友……” 第四百三十六章装病 朔铭大大咧咧的坐上病床,瞧着郝笑可爱的表情,真想凑上亲一口。朔铭说:“你作为女朋友我来了就没什么表示吗?” “我表示点什么好呢?”郝笑歪着头,一脸无辜的问。 朔铭笑了,转头问贺美琦:“你什么时候回的丰城?” “我没回去啊。”贺美琦本能的回答。 “你没回去?”朔铭忍着笑:“没回去家里怎么会少了很多衣服。而且我还丢了东西。反而值钱的东西没丢,不值钱的好多找不到了。” “什么找不到了?”贺美琦瞧了眼郝笑,嗔怪的眼神。 “一个木盒子里的东西,那是郝笑的,你说丢了多可惜,郝笑给我看过,里面不少照片还有郝笑小时候的首饰。”朔铭很惋惜的说:“可惜了,不过不值钱。” “真的假的?”贺美琦不信,朔铭最会睁着眼说瞎话,不过贺美琦没想明白朔铭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朔铭问郝笑:“你还能想起来盒子里都有什么吗?没准被我妈收拾走了,我找他问问。” 郝笑有些紧张的表情,眼神也有些闪烁,把一根手指放在嘴边:“我记得里面有一套银首饰银锁什么的,还有几张黑白照片比较珍贵。再就是有一个琥……一个小老虎。不对,没有小老虎,我有点记不清了。哎呀,为什么一想这些我头就有点疼呢?” 朔铭笑了,笑得很开心放肆。问贺美琦:“郝笑什么时候可以办出院手续?” “他随时可以走。”贺美琦说:“手续等我帮忙办吧。” “那我们先回家。”朔铭招呼郝笑,伸手拉住郝笑的手。 郝笑没拒绝,被朔铭牵手之后才略作挣扎:“我跟你好像不熟啊,这样多不好意思。” 朔铭一向是个粗心大意的人,可这次反而很细心,因为朔铭太在意郝笑了。从朔铭走进病房的那一刻朔铭就觉得不对劲。郝笑看陌生人的表情绝非这样。朔铭从郝笑的眼神里看到了惊喜,这么长时间没看到朔铭,肯定会有思念。如果郝笑真的失忆了朔铭对他来说完全是一个陌生人第一次见面,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绪。 其二是朔铭问贺美琦什么时候回去的,在家朔铭倒是没发现丢什么或者哪里有什么改变,就在刚才,朔铭发现郝笑身上的那件衣服。朔铭的母亲在朔铭这住的时候帮忙收拾房间,收拾衣服的时候朔铭还注意过,这件衣服被母亲压在箱子底了。贺美琦不会撒谎,本能的说了实话,那么说只有郝笑回去过了,一个失忆的人怎么可能记得朔铭的住址。 其三,那个小盒子根本没人动过,朔铭知道那里有郝笑的童年回忆,也有她对家人的思念。而朔铭曾经送郝笑的那块琥珀就被郝笑收进了木盒子里。当时郝笑还说这是朔铭送她的最珍贵的礼物,因为全世界独一份。琥珀都是孤品,没有模样完全相同的两块。 如果说这些朔铭还不能确定郝笑是装生病,那朔铭去拉郝笑的手就能证明一切了。朔铭捉住郝笑的手,郝笑有一个很细微的本能反应,就是主动的放在朔铭手心里。虽然郝笑掩饰的很好,但朔铭还是看到破绽。 但朔铭不想把这一切说破,朔铭想知道郝笑是什么目的,而贺美琦与郝笑达成了什么共识一起来骗自己。朔铭就当是郝笑沉睡久了起了玩心,与自己玩过家家的游戏。既然郝笑愿意装,那就装到底,看谁能耗得过谁。 朔铭看了眼贺美琦,心说我一直相信你,明知道自己很紧张郝笑,还开这种玩笑,等这一切都说破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贺美琦太聪明了,猛地看懂了朔铭的眼神。张张嘴想对郝笑说点什么,朔铭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故意说:“等有时间我们单独聊聊,我们好久没聊天了,不过我们聊天的内容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连我也不让知道吗?”郝笑故意凑上半步,挣扎一下想要把手从朔铭这抽回去。 朔铭把手攥的紧紧的,转头微笑:“这是我跟你医生姐姐的悄悄话。” 说完,朔铭向贺美琦挤眉弄眼。 贺美琦只能顺着朔铭说:“你们先出院,手续我帮你办。” 朔铭拉着郝笑离开,而身旁的郝笑就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低垂着头,眼珠乱转不知想些什么。 朔铭问:“你想吃点什么?” “我想吃糖吃蛋糕。”郝笑嘻嘻笑,很入戏的要把自己装成一个孩子。 朔铭哪能不知道郝笑在故意装傻,朔铭认识郝笑这么久也没见郝笑吃过糖,平日菜里放糖郝笑都不是很喜欢。 不喜欢吃甜食的人不多,郝笑却是这样人。但朔铭并没点破,或许郝笑经过这次重创饮食习惯有所改变也说不好。朔铭打算带郝笑去吃个蛋糕,郝笑昏睡了一个多月,也应该庆祝庆祝。 郝笑醒了,朔铭一直揣着激动的心情,此时才想起来应该通知胡广茂以及自己的父母。 在郝笑昏睡不醒的这段时间,朔宏德一直想让朔铭放弃郝笑,通知朔宏德也是想让一个做父亲的人心里安定。 朔铭先把郝笑安排上车,在车外给胡俊打了个电话。听说郝笑醒了,胡俊自然很兴奋,但这些表现朔铭却感觉很假。陪着郝笑骗自己的恐怕也有胡俊,只是朔铭想不明白郝笑为什么这么做。 接着朔铭给朔宏德去了个电话,而且还说郝笑此时的情况,告诉朔宏德郝笑是装的,见面了也别露馅。 朔铭打完电话上车,郝笑在车上噘着嘴。 朔铭问:“想吃猪头肉?干嘛摆这个造型。” “你真的是我男朋友?我失忆了你可不要骗我。”郝笑问:“你打电话为什么要回避我?” 朔铭很想笑,郝笑的这些作为漏洞百出,真怀疑他是不是干警察出身的。不确定朔铭是他男朋友就跟朔铭拉手而且还跟着走?郝笑还没这么豪放,更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得出来的,没有一点防范心理? 朔铭已经打定主意,只要郝笑自己不说破朔铭就一直装作不知道,就让郝笑满足一下,这段时间就当自己多了个妹妹。 朔铭说:“我是你男朋友,现在我带你去吃蛋糕怎么样?” 郝笑欢呼雀跃,但实则并不喜欢吃蛋糕。 朔铭找了一家连锁蛋糕店,点了一个个头不小的蛋糕:“吃吧,小馋猫要把这整个蛋糕都吃了。” 朔铭也不是很喜欢吃甜食,虽然不排斥可蛋糕是不想吃。 郝笑看着蛋糕有些犯难,这么大怎么能吃得下,更何况吃一点还好,吃多了就反感了。 靠着椅背,朔铭静静的望着郝笑。激荡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感谢天感谢地,郝笑终于没事了,朔铭这一个月没白费。看着郝笑艰难的吃着蛋糕,俏脸上也抹上奶油,朔铭忍不住笑出声。什么叫自作孽,自己约的蛋糕含着泪也要吃了。 郝笑这样装清纯也不错,朔铭盘算三甲医院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重新开工,这几天就陪着郝笑多玩玩。只要朔铭不点破,郝笑就当是重活了一次十八岁。想想郝笑也是可怜人,她十八岁的时候没什么娱乐项目,似乎只剩下读书。朔铭有点钱了,郝笑大病初愈也有时间,干脆弥补一下当年的遗憾。 朔铭原本想晚上带郝笑回家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胡广茂非要让朔铭与郝笑去店里吃饭。 朔铭已经很久没去胡广茂的聚鲜小厨了,究其原因是与胡俊产生了矛盾。碍于郝笑的面子,朔铭还是开车去了,也没打算喝酒。 一顿饭吃下来朔铭整场都想笑,郝笑装的很蹩脚,胡俊也极力的帮郝笑打掩护,只是憨傻的胡广茂被蒙在鼓里,差点就老泪纵横了,嘴里直叨叨说对不起郝笑的爸爸,没照顾好郝笑。 从聚鲜小厨出来,朔铭看天色还早,就对郝笑说:“要不我们去海边溜达溜达吧。” 郝笑轻轻靠在朔铭的肩膀上:“你早看出来了对不对?” 原本朔铭不想点破的,郝笑既然首先承认了朔铭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之后一把搂住郝笑:“你不应该说出来。” “那就被你当小丑了,以后还不嘲笑我一辈子?”郝笑憋红了脸,瞪着朔铭。 朔铭说:“你装一辈子我就当一辈子是真的。一辈子……多好啊。” 这段时间朔铭想过很多,一向不信命的他曾经许过愿望,只要郝笑能完好如初的恢复,朔铭就第一时间与郝笑结婚。 此时郝笑已经康复,亭亭玉立的站在朔铭面前,除了受伤之后头发被剪之外看不出什么差别。 “真能一辈子吗?”可能是气氛太暧昧了,郝笑脸红了,泪眼婆娑的靠进朔铭的怀抱:“真一辈子多好,我还以为你见我成了植物人会不要我了。” 那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朔铭不是这种人。朔铭拉起郝笑的手:“要不我们结婚吧。” 朔铭望着郝笑的眼睛,他能从郝笑的神色中看到激动的光彩。郝笑是愿意的,也早就想与朔铭成就好事,一旦结婚,朔铭才是他真正的男人。时间仿佛凝固,郝笑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就这样求婚吗?” 第四百三十七章要开工了 朔铭知道规矩,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可此时手上没有趁手的道具,朔铭躬下身,随便抓了一把青草,找出桔梗很快就盘出一个环形,放在郝笑面前:“现在它就是我送给你的戒指,等我以后给你换一个最好的钻戒。” 钻石是个很大的骗局,就算为了所谓的爱情象征朔铭也不介意买一颗耀眼的鸽子蛋。 郝笑伸出玉手,手上还有一点疤痕:“给我戴上,这不是礼物,也不是信物,我相信这是你一辈子的承诺。” 朔铭给郝笑戴在手上,心情极为复杂。 之前朔铭对贺美琦求过婚,结果两人却不能走到一起,此时朔铭有些忐忑,最怕下一刻郝笑就要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女人遇到一个好男人不容易,同样男人遇到一个对自己好的女人也不容易。 “你问过你的父母吗?”郝笑怕草环坏掉,用手紧紧攥住。 “他们同意。”这方面朔铭还是很放心的,朔宏德虽然之前让朔铭放弃郝笑,但那也是处在父母的角度为孩子想。郝笑已经康复,之前的决绝自然不会存在。 郝笑靠在朔铭的肩膀上,轻声轻语的说:“我们回家。” “回家做点什么呢?”朔铭嬉笑,一脸的无赖样。 “你说呢?”郝笑羞红了脸。 郝笑没说为什么装失忆,朔铭也不问,这本就是个小小是玩笑。 原以为三甲医院要过些日子才会正式施工,第二天朔铭经过时就听到里面叮叮当当的响。朔铭停下车走进去看。 看守工地的老汉一早就看到朔铭,一手端着旱烟袋对朔铭大声说:“工人回来了,不过不晓得是不是之前那一批,要不你进去找找?” 朔铭差点忘了之前忽悠老汉是来找亲戚的,笑笑说:“我已经联系上我那个亲戚了,这一次是随便逛逛。大叔,不知道这个工地的负责人是谁啊?” 老汉用下巴指了指:“就那边那个头上扣着尿罐子的家伙,唉,牛气的不行,忒不是东西。” “咋了?”朔铭问:“欺负你了?” 老汉说:“他们昨天就到了,这个后生不是好人啊。昨天他们一来就有几个人跟过来,说是要钱的。这个后生鼻孔翘上天了,最后还让那些人滚蛋。这年月,打工的不容易啊。” 朔铭可没多想,现在的政策好了,就拿朔铭来说,别人欠自己的钱可以拖一拖,工人的工资还真不敢拖欠太多太久,当然了,相互熟悉的还是互相理解的,朔铭这方面信誉很好,所以屈家庄那些工人都愿意跟着朔铭干。朔铭分析,欠钱的情况肯定存在,之前在这做工的那些人因为前期工程款不到位所以撂挑子,干到一半不干了现在想起要钱了?要是朔铭也肯定不给。 朔铭琢磨着,三甲医院这边工地已经开工了,也是时候招呼些工人,不然再晚就耽误事了。三甲医院这个项目所有的工程由着自己挑,能干多少就干多少那不是跟时间赛跑抢钱么,效率一定要高,而且朔铭还打定主意,联系几个之前关系不错的包工头,把工程转包一些。 朔铭顺着老汉的话说了几句,然后就说:“这个负责人叫什么?” “听说姓史,吃屎长大的吧。”老汉的嘴够歹毒,一口一个脏字。 朔铭笑笑,没在意老汉的情绪,摆摆手告别老汉走向负责人。 老汉称呼他后生,果不其然,年纪还真不大,看起来也就不到三十的样子。面黄肌瘦,一顶安全帽扣在头上显得好大。细如葱根的纤纤玉手夹着一支细香烟,很优雅的抽着。 一个大男人,举手投足很中性,总会让人觉得古怪。 感觉到朔铭向自己走来,负责人扭过头,疑惑的看着朔铭:“你找谁?这里是工地,不能随便进。” 朔铭说:“请问是史先生吗?” “是我。” “是龙都城建的?”朔铭追问。 得到肯定的答复,朔铭说:“我叫朔铭,昨天还与你们白总见过面……” 朔铭干笑几声,接下来的话就没多说。如果负责人知道朔铭那就明白朔铭的来意,如果不知道朔铭也只好打道回府联系一下于豪。当时应该要白克勤的电话的。 “原来是朔先生。”负责人一副恍然的样子,把手里的烟蒂扔了,与朔铭握握手:“我叫史潘子,以后你叫我小史就行了。” 史潘子很客气,可这名字朔铭怎么听怎么别扭,如果用丰城当地的口音读出来就是屎盆子。这么取名字的人不少,估计是爹姓史娘姓潘。 既然有人打过招呼了,朔铭也就直接说了:“我没想到你们动作这么快,不知道你们现在在做哪一块?” 史潘子说:“其实现在什么也没做,之前工地的烂摊子收拾一下。” 朔铭不是瞎子,只是没话找话。史潘子太热情,热情的人朔铭见的多了,像史潘子这样的心眼也多。 两人刚见面就聊工作显得很突兀,朔铭就说:“你看我,消息不灵通,早知道你们昨天来我应该摆一桌接风宴的,都怪我,都怪我。” 史潘子别看年龄大,人情世故倒是很懂,知道朔铭是客气,连说没必要。 可朔铭还真不是客气,两人刚见面,需要一个熟悉的过程,如果这个过程发生在酒桌上或者澡堂子里就快了。第二天就亲如兄弟了。 朔铭说:“史先生刚到丰城,还没来得及多转转吧?要不这样,今天晚上咱随便吃点,你也了解一下我们当地的风土人情。” 史潘子眯起眼睛开怀的笑了几声,嘴上说不用,心里早就打好算盘。 到了地方与当地的施工单位接上头吃上一顿已经成了惯例,如果朔铭不这么做反而得罪了史潘子。 朔铭有意拉拢,很快就谈好了见面时间,到时候朔铭开车来接。 时间还早,一直在这也没必要,朔铭就先行离开。看工地的老汉把一切都瞅在眼里,望着朔铭的背影呸了一声,嘴里嘟囔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朔铭回到家直接钻进房间,想着工地的情况,心里盘算着如何与史潘子交涉。 郝笑刚出院,拖着不去上班,反正是工伤,即便在家多休息一段时间照样有工资可拿。短短的半天时间已经把家收拾的整洁卫生,知道朔铭忙事也没打扰。 中午做好饭,敲敲门让朔铭出来吃饭。朔铭揣着心事,吃着饭眉头也拧在一起。郝笑敲敲桌子:“中邪了?上午出去一会就这样了。” 朔铭说:“我在琢磨我能干什么。” “我觉得你除了干工程似乎别的什么也不会。”郝笑开玩笑:“警队那缺一个看门的,不知道招上人没有,要不我帮你问问?” “我没心思开玩笑。”朔铭说:“我在琢磨什么挣钱呢。” 这些事郝笑帮不上什么忙,也只能由着朔铭。 一下午,朔铭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其实朔铭不是不知道什么挣钱比较多,而是在想如何从史潘子那把这些工程要到手。 别看已经有人跟史潘子打过招呼,县官不如现管,很多时候朔铭得求着史潘子。但既然有人打过招呼,朔铭要来的第一批工程量绝无问题。 龙都城建把之前的分包商赶走了自己做,肯定没找到更好的分包单位,这时候缺的是什么,是人,干活的人。这时候朔铭要工程量简单的很,但这些工程也只是前期铺垫而已。 这时郝笑推门进来,给朔铭泡了一杯茶,只是说了句少抽烟。 回想陪着郝笑去京城的日子,朔铭觉得自己去是游山玩水的,并没为郝笑付出什么,反而在凤舞珍那风花雪月。 想到凤舞珍,朔铭记起了凤舞珍的习惯。那人名事件罗列在一张纸上,看着图分析其中的利害关系,直观而且全面。 说做就做,朔铭找出一张白纸,先把龙都城建写上,随即写上史潘子等一系列人名。先考虑这些人的人际关系,接着再想怎么从中渔利。 一下午时间,朔铭写了几大张纸,最后一张是朔铭罗列的各个工期能做的工程,几乎涵盖了三甲医院的全部建设过程。 从这些工程上朔铭再引申出一条条利润点,这样,整个工程更加清晰的摆在朔铭面前了。 朔铭敲敲桌子,长舒一口气,如此一来与史潘子前期交谈什么也就有数了。 朔铭看看时间,再次从头至尾的查验一边,觉得算无遗漏之后这才出门。 “你不在家吃啊?”郝笑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只要郝笑不上班一向吃饭比较早的。 朔铭这才记起回来之后没与郝笑说晚上不在家吃。朔铭歉意的说:“之前忘了,上午出去约了人谈点事,你自己吃吧,晚上我也可能回来的很晚。” 郝笑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没说什么,生气一样坐在那拿起筷子就往嘴里塞。 朔铭无奈,工程要紧,所以只能出门。 朔铭刚把车开出小区却被一辆越野车挡住去路。 可看到越野车,朔铭一阵头大,徐甜甜这个小妖精又找上门了。朔铭就奇怪了,徐甜甜怎么知道自己住在哪呢? 朔铭干脆下车,故作轻松的说:“你怎么在这?” 其实不用问,是人都知道徐甜甜在等朔铭。徐甜甜把头伸出车窗:“你先上车,我有话说。” 第四百三十八章粘人的徐甜甜 朔铭顿时觉得头大,很干脆的说:“要有事就以后说,今天晚上我有应酬。” “我陪你去。”徐甜甜打定主意要跟着朔铭,在来之前就想好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与朔铭好好谈谈。在徐甜甜心里,小时候馋嘴的小零食万万不能丢,一旦丢了就像丢了魂一样,那是她童年的全部,也是现在能够追寻的唯一。 “别,我是谈正事。”朔铭还真是怕了,可徐甜甜就是挡着路口朔铭也没办法。朔铭说:“你要不让开我就打车去了?” 徐甜甜仰起脸,一脸幽怨的神色,干脆下车,走到近前抱住朔铭的胳膊:“今天你去哪我就跟着,你要是同意,我不仅不会坏你的好事,反而会助你一臂之力,难道你不相信我?” 有美女就是好办事,可朔铭不想这样。朔铭还记得之前那个万红财,当初还不是借着酒劲就对郝笑动手动脚?如果朔铭带徐甜甜去了,史潘子再是这样人怎么办?得罪了史潘子还能有好?以后的工程上还不上蹿下跳的给你挑刺? “我怕我过不了自己这关。”朔铭笑笑,想要抽出胳膊。 徐甜甜却抱的很死,一脸坏笑说:“你信不信我在这敢亲你?这可是你小区大门,街坊邻居看到会不会想歪了?” 朔铭还真是怕了,不远处就有一个大娘走进小区,与朔铭就住在一个楼上,朔铭脸皮是厚,但也要脸。朔铭只能说:“要不这样,我先把车送回去,开你的车去,行吗?” “这才听话。”徐甜甜抱着朔铭胳膊的双手终于有所松动,但却没放开。 朔铭说:“你松手,不然我怎么开车?” 朔铭是想把车送回去,不行就从另一个门走,打个车去得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徐甜甜很聪明,松手之后一转身上了朔铭的车,拍拍主驾驶的位置:“走吧,正好让我看看你住哪?” 朔铭只得把车送回去,很怕郝笑这时候下楼送垃圾看到两人亲昵的样子。放好车,朔铭只能硬着头皮带着徐甜甜一起去赴宴。 一路上朔铭什么话也没说,徐甜甜也静静的开着车。到了三甲医院工地,朔铭下车招呼史潘子。徐甜甜怕朔铭跑了一样也跟着。 既然已经这样了,朔铭只能默认徐甜甜跟着自己。 徐甜甜挽着朔铭的手臂,就像一对小情侣,徐甜甜脸上挂着微笑,而朔铭身在福中不知福,一脸苦比。 史潘子早就等着朔铭呢,也招呼好了几个兄弟,都是龙都城建在丰城的负责人,但看得出来,史潘子是他们之间的领导。 朔铭不禁咋舌,建筑这行也要看资历的,史潘子年龄不大,手底下的伙计最年轻的也有近四十岁的样子。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史潘子有背景,另一种就是这个人有大才。 朔铭基本否认了第一种可能,首先史潘子这个人气质上略输一筹,其次是穿衣打扮太过随意,虽然身上穿着衬衣,下身是西裤皮鞋,搭配的却很差。真正讲究的人,一件衬衣买回来是要换上高档点的扣子,当然了,好的衬衣扣子原本就很有档次。但凡有些背景这些都很在意,因为生活的环境都比较优越,耳濡目染,自然也就成了习惯。 朔铭是远远的招呼史潘子的,当史潘子都到近前看到徐甜甜愣了一下,这种级别的美女还是很少见的,尤其是出现在朔铭这坨牛粪旁边,这样衬托更显得徐甜甜仙女下凡一样光彩照人。 同理可证,朔铭站在徐甜甜身旁那就是矮矬穷。 史潘子与朔铭打声招呼,介绍身后的几个经理给朔铭认识,看了眼徐甜甜张张嘴却没说话。 史潘子的长相还不如朔铭,见到这等美女有些自卑了,但心里无比渴望与徐甜甜这样美女玩在一起。 朔铭也看出来了,反正早晚都要介绍,笑笑说:“这是我妹子,徐甜甜。”之后朔铭又给徐甜甜介绍史潘子几人。 朔铭每介绍一个徐甜甜就甜甜的称呼一声,那声音简直绝了,就算听习惯了朔铭都觉得要酥到骨头缝里。朔铭心说带了个妖精出来,今天什么事也不用谈了,所有人把注意力全都放在徐甜甜身上。 朔铭介绍史潘子的时候徐甜甜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朔铭知道徐甜甜在笑什么但却不能说出口。自从知道史潘子姓名之后,朔铭刻意规避谈姓名,别一不小心方言露出来叫一声屎盆子。 让朔铭晒稍微安心的是史潘子这些人很有尺度,虽然觉得徐甜甜漂亮的不像话却没什么过分的表现,就连眼神也没有逾越的地方。朔铭这才大为放心,热情的招呼大家上车。 徐甜甜的车不小,却装不下这么多人,但没人愿意在后面坐出租车,一大群糙老爷们挤进徐甜甜的越野车里,相互抱着挤在一起,混在工地成天与钢筋混凝土打交道的人都比较随意,也没谁那么娇气。 几人上车,没人关注朔铭了,所有人都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徐甜甜闲聊,似乎朔铭是来混饭吃的。 朔铭选了一家档次一般的饭店,但这里的口味比较好,做的菜是当地的传统菜,算是城市中的农家乐那一类。桌子中间是一口小锅,锅里一锅鱼,锅边贴上饼子,朔铭再点上几个下酒菜,这一桌热热闹闹的开席。 原本朔铭想开车来的,这样能多谈点事少喝点酒。年轻人之间的交流与老一辈不同,酒已经不是必需品了。正因为有了徐甜甜,史潘子刻意要表现一样,嚷嚷着与朔铭第一次吃饭怎么能不喝点。 朔铭酒量不算太差,一斤多白酒也能喝下去,但这样太伤身体,宿醉之后副作用很大,而且朔铭急着要工程量找工人,如果与史潘子都喝高了什么事都不用谈了。 史潘子看穿朔铭的心思,抱着朔铭的肩膀说:“这样,我们先谈正事,然后放开了喝,你看怎么样?” 朔铭求之不得,自然满口答应。史潘子没说话,等着朔铭提要求。 朔铭早就想好了,心里也打好了腹稿,但还是装作思考的样子,组织一下措辞说:“现在工地刚刚开始建设,能做的事也不多。史兄弟,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呢承包了工地上所有工程器械,用到什么器械我就有什么,你一句话,最晚第二天到位。” 朔铭想了很多,这只是第一条,但这一条绝对是个重磅炸弹,史潘子也绝不可能答应。工程器械所涵盖的内容可就多了,小到水泵大到车辆,塔吊必然也算在其内,朔铭还想说用到的钢管木料也能提供,估计说出来史潘子要吐血。 别小看这一件件东西,使用频率高时间长,涵盖范围广,如果朔铭真能把这方面拿下来就什么不用干了,躺在家里等着数钱就行了。 就拿塔吊来说吧,这是按天数算钱的,从工地开始建设就竖在那,一直到房子建好。朔铭需要做的就是接到订单,然后去租赁企业下单,之后就什么不用干躺在那睡大觉。 史潘子面色有点尴尬,连连摆手:“这可不行,我要真把这些给了你我这份工作也就做到头了。” “史哥。”徐甜甜一直关注朔铭说的这些,这时候突然张嘴,撒娇一样说:“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困难肯定有,但办法总比困难多啊。” 以往朔铭觉得一个人的能力最重要,相貌倒是其次。这一次朔铭才真正领会到什么叫外貌的力量。听了徐甜甜的话史潘子差点流到桌子底下。同样的话另一个女人说出来绝对不是这种感觉。所以徐甜甜谈合同,绝对无往不利。 “这个真不行,我做不了主啊,就算答应了也没用。”史潘子脸都红了,看徐甜甜的眼神也有点躲躲闪闪。朔铭差点笑了,史潘子竟然在害羞。 朔铭就没想过这些史潘子能答应,这只是在为下一步做点铺垫。朔铭说:“史兄弟,要不这样。工地上的工程车辆算我的,这样你也省心不是?今天用明天不用的,这些麻烦事都交给我。” “这个行。”史潘子几乎没考虑,立即点头。 朔铭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三甲医院工程前期什么最挣钱,当然是土方。进度快利润高,一台挖掘机几辆土方车一天能给你挣一万都是少的,最关键的是这个钱来的太轻松了。 而且还有一点,工程器械进入工地是有进出场费的。所谓的进出场费就是运输费用。大型器械需要运输车辆,这费用是雇佣方负担的,当然,除非有特殊约定。 朔铭又说:“那前期的土方……” 朔铭想一举拿下最关键的土方工程。史潘子却没给朔铭机会:“这个你就别想了,我也做不了主。我最多让他用你的运输车。不过他用不用就是你们商量的事了。” 朔铭有点失望,不过也在意料之中,土方工程一般都是内定的,这时候还没定下来那就奇怪了。 朔铭伸过头,小声在史潘子耳边耳语几句,说完之后对史潘子挤眉弄眼一番。 史潘子神色一正,仔细考虑,最终点了点头。 徐甜甜奇怪,朔铭说了什么悄悄话让史潘子产生这么强烈的表情变化,拉住朔铭小声问:“你说什么了?” 朔铭皮笑肉不笑的小声回道:“我告诉他只要给我足够多的工程量我就把我妹妹许配给他。” 第四百三十九章漂亮的女人就是焦点 “你当我会信么?”徐甜甜可不信,也不再追问朔铭问了什么。 朔铭说的是三甲医院项目用到的商品砼由朔铭供货,这是一笔大单,搅拌站半年之内靠这一个工地养活也能挣大钱。 朔铭盘算过更多,三甲医院用到的钢材也是一个天文数字,可朔铭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没有张口。第一朔铭不熟悉这一块,第二如今的钢材正是动荡期,价格上下浮动有点大,朔铭谈好了价格钢材一旦上涨问题就严重了。 刚见面,朔铭也不能一口吃个胖子,能把这些谈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朔铭没再说工程的事,既然已经端起酒杯了就把史潘子喝高兴了。 酒过三巡,桌上的气氛就开始升温,之前不好说出口的话也都冒出来。一般来说,常年混迹工地的项目经理技术员母苍蝇都少见,喝点酒荤段子也会冒出来。这次不一样,徐甜甜就坐在朔铭旁边,大家也都很守规矩没什么粗口。 先说到徐甜甜的是史潘子,打量两人的长相,朦胧着双眼,很疑惑的说:“朔哥,你跟你妹子长得也不像啊?” 这句话问的就比较文明了,很多人把请人也叫做妹子,朔铭与徐甜甜动作亲昵,没准还真是那层关系。史潘子觉得不大可能,徐甜甜表现出来的状态不像朔铭能“吼”住的样子。 朔铭不在意的别人瞧不上自己的长相。男人的自信从哪来,长相真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能力与腰包。同龄人来说朔铭觉得自己的能力还是有的,若说经济实力朔铭更自信一些,除非那些祖上有钱家里开矿的,朔铭靠着自己的双手挣到这些已经算是少数人了。 朔铭看了眼徐甜甜厚颜无耻的说:“其实我长得不赖,腚可白了,你也知道,咱这些成天混工地的,风吹日晒,就是潘安再世也是叫花子。我妹子就不一样了,学习好学历高,从海外留学回来,你不知道,外国小伙子追到中国来找我妹子,还有那个思密达,为了我妹子在季王庄那边搞了个企业,这样就有理由经常过来请我妹子吃饭。史兄弟,我们这些丑的可能不理解,我妹子长得漂亮也是有烦恼的。” 朔铭一顿乱七八糟的胡吹滥砍,桌上的人都跟着笑,徐甜甜拉住朔铭的胳膊,对史潘子说:“史哥,别听他胡说,我是他女朋友。” “朔哥,你看,露馅了吧。”史潘子就开始起哄,端起朔铭的酒杯:“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最少也要奖励三杯。” 现在酒桌上已经不流行罚酒了,被罚的不情愿,劝酒的不好干。领导在劝酒的会说是领导赏的,朋友之间会说是奖的,总之一句话,不喝不给面子,也不给自己面子。 朔铭只喝了一小口,不然就喝醉了。招招手招呼服务员拿个盘子,把锅里最大的鱼装盘,史潘子不是当地人,把筷子伸进锅里吃很不自在。 鱼盛出来,徐甜甜隔着朔铭对史潘子说:“史哥,我是开健身房的,有时间要来小妹这锻炼一下啊。” 朔铭一听头就大了,这话对其他人说还好,对史潘子说就怕人误会。史潘子是一个比较中性的人,抽细烟卷,这没什么,关键是夹烟的动作以及行为举止,要说有点娘们也不为过。徐甜甜这话听在有心人耳朵里就成了讽刺。 朔铭推了一下徐甜甜,怕她坏事:“我们在工地上你当轻松啊,比在健身房出汗还多。” 朔铭这是打圆场,史潘子却并不领情,徐甜甜邀请对他来说是莫大的荣耀一样,咧嘴笑着说:“一会把位置发给我,我们也要劳逸结合的。不过你那能办月卡或者半年卡吗?我们不会一直在丰城,这的项目完了还要去其他地方。” “看你说的,史哥来什么卡没有,提钱多伤感情啊。”话是这么说,徐甜甜却没说要给史潘子什么优惠。 朔铭舔舔嘴唇,这个小娘们真会做生意,有这么漂亮的老板健身房不火就不对了,估计很多人不是喜欢健身,而是想去看徐甜甜吧。 酒真是个好东西,一顿饭下来朔铭史潘子都有些醉意,而两人的关系拉进不少,看起来就像穿一条裤子的把兄弟。 走出饭店,朔铭只是客气一句:“要不换个地方潇洒一下?” 史潘子斜眼瞟向徐甜甜,一口答应。 朔铭这个郁闷啊,喝成这样有些难受,换个地方难道还要喝? 就在不远处就有一家量贩ktv,朔铭想随便找个地方坐坐就行了。史潘子酒劲上来,非要说他请客。 徐甜甜拉着朔铭的胳膊,眨着百叶窗一样的大眼睛:“怎么样?有我在谈事是不是方便多了?” 朔铭推开徐甜甜,尽量与她保持距离:“我们的事一会说。” 史潘子这些人很规矩,没有有任何逾越伦理的地方,也非常有素质。与史潘子一起来的那几个项目经理岁数都比较大,场面也见的多了,即便看见徐甜甜这样绝色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而史潘子略有不同,朔铭能看得出来,他喜欢徐甜甜,但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配不上也就暗暗的瞟几眼。 朔铭对史潘子的印象大好,琢磨一下说:“史兄弟,其实工程是做不完的,很多时候大家可以一起发财。” 史潘子也是聪明人,即便有些醉意还是很懂朔铭的意思,笑着说:“大家方便才是真的方便。” 朔铭心里一颗石头终于落地,之前谈那些算是朔铭自己的工程,所得利润不用分给任何人,没有中间商利润极为可观。此时朔铭就在想到底是自己找工人来做还是拿到工程量分包出去。 如果朔铭自己做肯定能做到利益最大化,但同时没有太多精力管理其他分包部分,这样就要让出更多的利润。 进了ktv徐甜甜帮忙点了个大包房,还叫了一些酒水饮料。 朔铭不想喝酒了,心事重重而且还有点难受。朔铭也不想唱歌,就自己那歌喉每一次闪亮登场最后都是被轰下台的,朔铭自己也不喜欢唱。 徐甜甜成了明星,所有人都围着他转,而且徐甜甜也算是麦霸一类,什么歌都会,而且唱的还好听。史潘子这些人很有素质,虽然争抢着与徐甜甜合唱,但也很尊重人。漂亮的女人永远是中心,似乎整个世界都会围着转,徐甜甜就是焦点。 之前吃饭徐甜甜说是开车没喝酒,这一次徐甜甜端起酒杯与大家共饮,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朔铭就成了透明人坐在角落里想着心事。 水果吃了不少,上了几趟厕所的朔铭酒也醒了一半,再看史潘子几个东倒西歪已经到了扶墙的地步。 朔铭拉住徐甜甜:“别喝了,咱们也该撤了。” “你真扫兴,好容易高兴一次。”徐甜甜依依不舍的放下话筒。 朔铭把音乐关了,说时间不早了,明天工地上事多,故意斥责徐甜甜让他别闹腾了。 散局的时候有点扫兴,大家与徐甜甜都没玩够。史潘子也与徐甜甜交换了联系方式,说一定去健身房办个会员卡。 ktv门外就有很多夜班出租车在等活干,朔铭招手叫过来一辆,塞进去一百块钱说了史潘子住处的地址,说剩下的就是小费,务必安全送达。 这些都是装样子的,史潘子虽然喝的不少还不至于不认识住处。 从包房里的喧闹来到安静的街道,朔铭整个人轻松了不少,那种吵闹的环境让人觉得活在梦里,朔铭不喜欢,心烦意乱。 朔铭说:“我想静一会,你先回去?” 面对徐甜甜朔铭真不知说点什么好,这个女人朔铭招惹不起。 “难道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徐甜甜仰头看着天空:“真怀念小时候啊,那时候的天是蓝的,云是白的,晚上的夜空里有无数个眼睛望着你,听说在葡萄架下能听到牛郎织女情意缠绵。现在什么都变了,天空灰蒙蒙的,云也脏兮兮的,晚上也看不到什么星星了。” 朔铭也仰起头,笑笑:“是啊,什么看不到了,所以应该接受现实。现在的污染严重,天不再蓝了。晚上的灯光太多,看不到天上的星星,就算在农村看的也不是很清晰。人生不就像这样么?失去了的就算找回来也不是原来的样子。” 两人说的虽然是天气,但都明白说的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徐甜甜放不下朔铭是因为小时候的那股执念。朔铭不想与徐甜甜产生太深的交集是因为自己担负不起这个责任。徐甜甜身上表现出的种种都证实了一件事,那就是朔铭一旦把徐甜甜沾上身,就是甩掉了也是一身的伤。 “其实天的底子还是蓝的,星星还在那,从没动过。只要清理这些烦人的东西一切都会回来。”徐甜甜看向朔铭,从小到大,他要得到的东西一定会不懈努力,直到得到为止,朔铭也一样。徐甜甜不知道得到朔铭以后会什么样,首先她要先得到。 朔铭叹口气,摸摸布兜想要找手机看看时间。徐甜甜伸出手:“手机在这,刚才有人给你发了条信息。那个孩子很漂亮,露小鸟了,长大了也不是个好东西……” 第四百四十章孩子的照片 “我的手机锁你怎么解开的?”朔铭奇怪的问,一把抢过手机,徐甜甜的话让他心里一震。孩子,谁的孩子,朔铭瞬间就想到一个人,一个远离他却又不时常联系他的人。 打开手机,朔铭看到一张孩子玩玩具的照片,孩子捧着一辆小汽车,开怀的笑着。眼睛很大,萌萌的惹人怜爱。朔铭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就确定这是白茹雪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 朔铭的表情纠结着,白茹雪离开了很久,孩子都出生这么长时间了,而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却只能看看照片。 “这是你的孩子?”徐甜甜简直难以置信,瞪着眼盯着朔铭,从朔铭的表情上徐甜甜看到了肯定答案。徐甜甜问:“你不是没结婚吗?孩子哪来的?” “这些与你无关。”朔铭看看发信息的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在ktv包房里什么也听不到。白茹雪用了一个新号,朔铭又错过了联系白茹雪的机会。 “不说算了,反正我也不在乎。”执念是有毒的,一个人一旦不顾一切也是可怕的。女人不顾一切的时候就会飞蛾扑火,男人不顾一切的时候就会生死度外。 “徐甜甜。”朔铭有点懊恼,徐甜甜没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照片的事。心里的不快一股脑的发泄到徐甜甜身上:“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想做你女朋友。”徐甜甜仰起头:“至于以后会不会做你的朔夫人还没想好。” 朔铭拽住徐甜甜的手,指着自己住处的方向:“那里,也就是我家住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你见过,郝笑。他是一个非常善良也非常会照顾人的好媳妇。他是警察,却从不把工作带回家,一直以来都很照顾我的感受。而我的父母也很喜欢她,我也打算过段时间跟她结婚。我不知道你闯进我的生活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许在你看来所有人都要喜欢你。不错,我承认我也挺喜欢你的,但这是喜欢你的相貌而不是爱,明白吗?我爱的是家里的那个女人,而这个女人一个月前出了车祸,身体还在恢复,之前你联系不上我就是我陪她在京城看病的时候。我如果把你带到她面前她会怎么想,这样对待一个大病初愈的人合适吗?我不是什么好人,之前会沾花惹草,可我现在明白,无论我做什么前提是不伤害这个女人。而你的出现就会伤害到她。” 徐甜甜静静的看着朔铭,听完朔铭的话笑了笑:“我没见过什么忠贞不渝的爱情,只不过是在一起时间长了形成一种习惯罢了,我坚信我能赢得你的心。” “是吗?”朔铭笑了:“真不懂你哪里来的自信。” 朔铭招招手,叫来一辆出租车,对徐甜甜说:“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喝酒了就别开车了。” 徐甜甜说:“我给你女朋友发了一条消息,告诉他你不回去了。你现在回去不会打扰她休息吗?” “那是我的事。”朔铭就奇怪了,徐甜甜怎么解开手机密码的。 徐甜甜不上车,拉着朔铭的手:“我想去海边逛逛,你陪我。” 徐甜甜一向如此,似乎她认为只要她提出要求全世界的人都会屁颠屁颠的满足她。朔铭摇摇头:“以后别来找我了,这样不好。” 一旦一个男人说出这种话那就代表彻底决裂,徐甜甜也明白,这就好像一个女人对男人说你真是个好人,可是…… 这是一个道理,徐甜甜觉得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第一次,徐甜甜第一次在朔铭面前觉得这么无助。 朔铭咬咬牙,这一次就是徐甜甜哭死也不能心软,不然日后麻烦事太多。 徐甜甜走了,很决绝的上了车,直到出租车离开视线也没回过头看一眼朔铭。徐甜甜很凉心,有点嫉恨郝笑,脸蛋不如我,身材不如我,虽然是个警察,可自己经营一家健身房也不少赚钱,时间更轻松自如,有大把的时间陪着朔铭。而且徐甜甜觉得,朔铭跟自己在一起会有更多话题可聊,比如少时的一些经历。 徐甜甜猛然觉得自己不懂朔铭,或者说徐甜甜从来就没懂过。朔铭与徐甜甜之间碰到的那些男人不同,那些男人很渣。 朔铭会耍流氓,很贱很贱的占便宜,想起之前两人经历的那些事,徐甜甜很后悔把一切和盘托出,如果朔铭没听过二姑娘的故事,或许还会容忍她一些,还会在争吵之后揩油占便宜,还会用粗糙的大手在自己身上划拉一遍。 徐甜甜抽咽着,擦擦眼泪勉强给自己一个微笑,心里暗道:“朔铭,你给我等着。” 朔铭站在路边,看着徐甜甜远去。此时的酒已经差不多醒了,直接在路边坐下,拿出手机呆望着孩子的照片。越看越喜欢,真想穿过手机过去把孩子抱在怀里。同时朔铭又有深深的自责,不明白白茹雪为什么又要离开。 如果白茹雪不离开一直在明山市,朔铭能接受这个孩子吗?朔铭不知道,又或许白茹雪这么做才能保住这个孩子,可这个傻女人为什么现在还不回来。朔铭不能给她安定的婚姻,但却能给她安定的生活,至少衣食无忧。 也不知孩子的户口落上没有,从照片上看也看不出孩子多高多重,不过胖嘟嘟的很可爱,嘴巴微张,似乎在冲着朔铭喊爸爸。 朔铭在路边坐了很久,突然觉得很孤独,而自己身边又有这么多人关心着自己。 朔铭起身回家,没打车,就这样溜达着,穿过昏暗路灯照射下的黑夜。此时夜已经深了,许久才会有一辆车从身旁经过。 朔铭回到家,毫无困意,想到卫生间冲个澡再躺下,猛地看到郝笑正在沙发上坐着,郝笑在等自己的男人回家。 “这都几点了,你怎么不睡?”朔铭连忙问:“你刚恢复,需要多休息。” “可能是我睡太久了,一点都不困。”郝笑勉强挤出笑容。郝笑并不会掩饰,朔铭问:“你有什么心事?”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还没回家担心在外面喝酒喝多了。”郝笑起身说:“我帮你放水,你身上烟酒味太重了。你先洗个澡,我有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朔铭心里有点忐忑,还很少看到郝笑这种状态。朔铭拉住郝笑:“先说吧,说完再洗澡,我们聊几句,你早些睡。” 不与郝笑聊几句郝笑是睡不着的,朔铭摸摸郝笑的头又说:“是不是一个人在家闷了?要不明天开始我陪你到处转转?” 郝笑抓住朔铭的手,缓缓倒在男人怀里:“你不是说今天晚上不回来睡的吗?” 朔铭一听就知道是徐甜甜干的好事,朔铭不知道徐甜甜到底是咋说的。朔铭解释说:“给你发消息的不是我,我也没想不回来睡觉,是一个朋友恶作剧的。” “我信你。”郝笑知道朔铭外面有女人,而且郝笑还见过,那是一个绝美的女人,自己站到对方面前就成了一个丑小鸭。 朔铭问:“那你想说什么呢?” “之前说过的。”郝笑说:“什么时候结婚?” 朔铭愣了一下,没想到郝笑这么心急,两人已经住到一起,结婚只是一个仪式,结婚证只是一个证明罢了。这个问题朔铭想了很久了,也是时候成家立业,三甲医院的项目来了,朔铭就没再想这些。 郝笑有些羞涩,略低垂着头,小声说:“其实我们可以一边要孩子一边准备的。” 朔铭笑,但心里知道郝笑这是想用一个孩子来捆住自己,这样想的女人是悲哀的,也是无奈的,甚至说是无助的。朔铭说:“行,我听你安排,反正这辈子就这样了,我就拱你这颗烂白菜。” “你才烂白菜呢。”郝笑抱住朔铭的脖子,轻轻吻了一下:“我总是做梦,梦到的你好陌生,你说你会不会有一天喜欢上别人。” “当然会。”朔铭想说实话,有些时候实话反而更中听也更能让人信服。朔铭说:“我见过太多人结了婚之后喜欢别人家的媳妇或者小姑娘,可真正付诸行动的毕竟是少数。我不对你承诺什么,因为承诺没什么用,我只是要你相信我,一直对你不离不弃。” 这一点郝笑信。在自己昏迷的时候朔铭没转身离开,而是东奔西走,这足以说明朔铭的心。 朔铭嘿嘿笑:“等我洗个澡?” “为什么要等你?”郝笑懂了,却装作不明白,脸红的像个桃子。 “等我干点喜欢干的事。”朔铭抱住郝笑。 郝笑皱皱鼻子:“你能不能戒烟?这样容易生孩子兔唇。还有,以后别喝酒了,不仅伤肝,还伤脑。” 这些都是实话,可国情在这,有应酬的时候还真难做到滴酒不沾。朔铭有些为难,郝笑说:“你看着办吧,心里有数就行了。” 郝笑表现出尽量的大度,只为给朔铭留下更大的空间。朔铭已经迫不及待了,洗澡太麻烦,干脆抱起郝笑仍在沙发上。 正在朔铭准备挺枪上马的时候电话响了。 朔铭骂了一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打电话,有没有公德心,不知道老子正忙吗。 第四百四十一章得罪初奇 朔铭不想理会,郝笑推着朔铭的胸膛:“没准有事呢。” “能有什么事,这大半夜的。”朔铭嘀咕一句,心说八成是徐甜甜打来的,难道猜到回来之后会与郝笑办事,这才故意扰人好事? 拿过电话,朔铭先是小心的看了眼郝笑,这才站起身接听。郝笑似乎懂了朔铭什么意思,起身回到卧室。 纵然是夫妻也是需要私人空间的,打电话在有一旁听着并不好。而朔铭是的确有些心虚的,因为来电话的是凤舞珍。 凤舞珍从不粘人,没什么事也极少联系朔铭,朔铭奇怪,这个时间打电话一定是有什么要紧事。走到阳台,朔铭问:“这大半夜的,什么事?” “你在哪?”凤舞珍的口语气很严肃。 朔铭以为凤舞珍能咯咯笑然后与朔铭开几句玩笑,突然这么严肃还有点接受不了。 朔铭问:“我在家,有什么问题?” “这几天你小心点。”凤舞珍说:“最好能出去躲一段时间。” “什么意思?”朔铭奇怪了:“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干嘛要出去躲?” “你做的伤天害理的事还少吗?”凤舞珍声音提高几度:“给别人戴绿帽子算不算?” 听了这话朔铭就笑了,给别人戴绿帽子已经习惯了,与刘晓婉翁翠彤一起睡的时候就算,刘晓婉的老公活着,翁翠彤也还没离婚。还有一个就是紫萱,朔铭最得意的就是这个。绿帽子的最高境界是什么,给初奇戴绿帽子初奇还很高兴,也很乐意促成好事。 “你还有心思笑,这一趟来京城你差点没命你知道吗?”凤舞珍刻意压低嗓音,口气已经是斥责了。 “京城?”朔铭寻思一下,也没发生什么危险,脸上的五官已经纠结到一起,朔铭有点结巴问凤舞珍:“你该不会给你男朋友戴绿帽子了吧,那段时间……” “胡说八道什么。”凤舞珍说:“我说的是紫萱,你别装傻行不行,这次你真的危险。” “那是怎么回事?”朔铭问。 接着凤舞珍就说出了原委。 在郝笑昏迷的时候朔铭病急乱投医想要联系紫萱,紫萱没有理朔铭,可这件事让初奇知道了,所以就有后来与初奇的见面,初奇想让朔铭离开一年。就在两人谈妥的时候,初奇接了个电话反悔了。原来是紫萱给初奇施压了。 初奇并不是想让朔铭去什么地方,只是给朔铭另一个身份,去为一个军工项目服务,这个项目是绝密,朔铭只要去了初奇就能有无数种办法让朔铭永远回不来,就算朔铭命大,初奇也会安排朔铭出什么意外。 之前凤舞珍也觉得奇怪初奇为什么会让朔铭离开一年的时间,就在之前,紫萱联系了凤舞珍,让他通知朔铭小心点,并且把之前朔铭身上的危险说了,凤舞珍这才觉察到事情的严重性,初奇已经起了杀心。 听完凤舞珍的话,朔铭不怀疑初奇有这个能力,只是想不明白初奇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么大的转变。朔铭与紫萱一起睡初奇不是很乐意吗? 初奇心里扭曲,常人无法想象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朔铭感觉脊背发寒,如果没有紫萱,这时候他已经开始不与家人联系去了鸟不拉屎的地方。也有可能初奇已经得手了,朔铭惨死在一场离奇的意外中。就算是明刀真枪的要朔铭的命,又有谁知道呢。有一个京城大少,朔铭从不怀疑有这方面的本事。 “初奇还会出手害我是不是?”朔铭由于紧张,说话的腔调也有变化。 “具体的我不知道。”凤舞珍说:“紫萱会把这件事告诉我肯定是怕压不住初奇,初奇在暗中对你出手。” 朔铭毕竟是军人出身,处于危险的时候比别的事更容易冷静下来,朔铭眯起眼睛想了想,点上一支烟,吐了一口烟圈说:“凤舞珍,你到底是在给谁做事?” 在朔铭的了解中,凤舞珍是初奇的人,也就是在紫萱的身边安插一只眼睛。后来凤舞珍的种种作为很向着自己,一次两次那是存着私心,一直这样朔铭就怀疑这是不是无间道。 “你什么意思?”凤舞珍反问,被朔铭怀疑让他很生气,哼了一声:“这跟你没关系,你小心你的小命吧。” 凤舞珍说完挂了电话,朔铭一阵愣神,凤舞珍这就生气了? 凤舞珍如何朔铭没多去想,给朔铭来这个电话绝不是为了吓唬朔铭。朔铭本能的想到了跑,离开明山市,到一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 可接下来朔铭就放弃了。初奇是什么人,除非朔铭一直在路上,不然能找不到朔铭?就算找不到朔铭,朔铭的家人呢,父母以及郝笑跟着自己去流浪?这显然不行。初奇稍微施点手段朔铭就要乖乖的回来,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但朔铭不是认命的人,纵然对手很强大。 朔铭重新点上一支烟,狠狠的抽了一口,想要知道初奇为什么会这样,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初奇的行为作风根本不是正常人,反正一点,自己得罪他了。 朔铭又想到紫萱,为什么自己打过几个电话都联系不上,凤舞珍反而能与之联系。刻意疏远朔铭与朔铭保持距离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那时候紫萱就发现初奇想要对朔铭动手? 想不出什么结果,朔铭把烟头捻灭。这时候郝笑从卧室出来,见朔铭在央台,眉头紧皱心事重重。郝笑说:“我关上门,你进来吧,晚上还是天凉。” 多好的女人啊,朔铭不想让刚刚恢复的郝笑再受什么伤害。朔铭勉强的笑笑:“你先睡,我有点事要想想。” 郝笑没多问,让朔铭早点睡就转身回了卧室。 接着朔铭想到了三甲医院的项目,这会不会是初奇的一个陷阱,如果工程做完了工程款没有着落那就坑了。朔铭苦思冥想,初奇应该不会在这些小事上做文章,似乎初奇想要的是朔铭闭嘴或者朔铭的小命。 “闭嘴。”朔铭嘀咕一句,再点上一支烟,朔铭感觉自己找到点眉目了,却虚无缥缈的抓不到。朔铭心说难道初奇想要永远掩盖紫萱给他戴绿帽子这件事?极有可能,初奇再变态,在世人眼里他还是个男的。 可就算朔铭赌咒发誓一辈子也不会说也没用。知道这件事的还有凤舞珍。朔铭也突然明白一点了,凤舞珍帮着自己难道是因为这件事上两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朔铭想不到更多,也只能这么下结论。 一直到早上,朔铭都没什么困意,靠在沙发上越想越多,烟也抽了半烟灰缸。 郝笑起来做早餐,看到朔铭这样关切的问出了什么事。朔铭说:“工地上的事,你帮不上什么忙。我昨天酒喝多了胃不舒服,你做点粥吧。” 郝笑默默的为朔铭做了早饭,吃过饭,朔铭打定主意,三甲医院这个项目不能自己组建工程队参与,要来的所有工程全部分包出去。签订合约,甲方放款朔铭才给钱。 这样一来朔铭利润就很微薄,但却没什么风险,也不需要自己垫资。想到这,朔铭轻松了不少,接下来就是小心点,别再出现善固本类似事。那一次朔铭可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疯狂,善固本为了报复朔铭雇凶杀人,想要朔铭惨死车轮。再后来变本加厉在胡广茂的饭店里明刀明枪的要弄死朔铭。 初奇不是善固本之流,手段多想法毒,而且有太多人愿意为他卖命。如果真的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朔铭没机会躲。 接下来的几天朔铭都是深居简出,就连联系业务也是在家用电话,绝不出门与人一起吃饭。简直像只小老鼠,就怕刚一出门就遇到一只猫。 生活没什么改变,三甲医院的项目还没大范围开工,朔铭也有时间,抽空带郝笑回了趟家。虽然这次意外把头发剪了,好在郝笑没伤到重要部位,头发长刘姥姥依然美艳动人。 朔宏德对郝笑的态度一如既往,时不时的关心几句,问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这也难怪,朔宏德还是不完全放心,这么大的事,有什么后遗症就麻烦了。 饭桌上,朔铭也适时的提出想要找个良辰吉日把婚礼办了,等郝笑完全恢复就先去把结婚证扯了。 朔宏德没说什么,朔铭的母亲首肯了。郝笑羞涩的低下头,朔铭开玩笑让郝笑干脆直接改口。 改口是也要给红包的,朔宏德夫妇也没准备,瞪了朔铭一眼,说不着急,这样弄得姑娘多不好意思。 朔铭把三甲医院的事全都安排给范宇华,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这小子完全能独当一面,后面还有朔铭撑场面,绝不会出什么问题。而范宇华也没太多事做,工地上需要什么车辆机械帮忙联系一下就好,朔铭也早与这些车老板达成一致协议。这一次朔铭做的很正规,签订了书面协议,而且这活挣钱多,所有人都乐的屁颠屁颠的,有些与朔铭不是非常熟的人也找关系想要搭条线,一度出现狼多肉少的局面。 这天,史潘子给朔铭打来电话:“朔哥,明天上面来人,你得出席,听说来头很大,京城来的。” 第四百四十二章大人物 听到京城的朔铭就头大,这会不会是初奇搞的把戏,但想想初奇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明着来要自己的命。可又有一点奇怪,京城来的人谁认识自己,又有谁看的上自己这个破包工头,自己只是一颗野草,京城的人每一个都是参天大树,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朔铭笑笑说:“这是上面来人视察?” “听说是到市里的,点名要到三甲医院这考察。”史潘子也很疑惑朔铭到底是什么身份,要说通过关系接触白克勤要点工程还可以理解,京城来的大佬会对朔铭感兴趣?不然市里的秘书怎么点名要让朔铭出席呢?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朔铭不想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可不是我的意思。”摸不清朔铭是什么路数,史潘子说话也变得小心:“朔哥,你就别为难我了,我也只是按照吩咐办事。市里的大秘书点名要你参与,我只不过是通知一声。” “市里的秘书?谁的秘书?”朔铭在市里还是认识几个领导,可想象不到谁跟他的关系好到这份上,乔红杉?似乎接触不到三甲医院这个项目。葛副市长?这个老奸巨猾的东西,朔铭可不认为他会有什么好心思。但朔铭也没得罪他,这就不大可能。还有一个就是大班长紫斌,可紫斌一向对自己瞧不上,这也正常,要没有紫萱紫斌认识朔铭是哪颗香葱。既然这些人都没可能,朔铭就丈二和尚了。 “好像是书记的。”史潘子说话很小心,也很有艺术性。市里部门多了,书记也多,甚至一个国企中都会出现书记这个职位。这要看哪个方面的。总之一句话,上面的意思,朔铭要照办,但史潘子又不好对朔铭说出命令的口吻,谁知道这个朔铭到底是什么级别的人,一旦出现个扮猪吃老虎的他还怕得罪了。 朔铭本能的想到了紫斌,无奈之下朔铭只能说:“好,我明天一准到。” “不是来工地。”史潘子说:“是让你去市委,上午十点,别忘了。” “啊?”朔铭更奇怪了,但这些问题问史潘子这样一个传话的没什么意思。 可朔铭又奇怪了,为什么是史潘子传话。 想多了也没用,朔铭让郝笑给自己找出一套得体的衣服,毕竟是见大人物,衣着得体是对别人对自己最起码的尊重。 第二天上午,朔铭九点就到了市委,把车停在不远处的一个停车场,在车上抽了根烟,挨到九点半多才下车。 市委大院已经戒严了,一群武警两三个人一组来回巡逻,如临大敌一般。 朔铭当过兵,这些他懂,样子是要做好的,态度是要端正的,职责是要履行的,执勤也需要认真的。 朔铭上前,立即有两名武警拦住朔铭,说这里已经戒严了,让朔铭离开。 朔铭说:“我是被邀请来的,我叫朔铭。” “朔铭?”武警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今天市里来了大领导,所有进出的人都有专车。上面交代过,名单上也很特殊的列了一个人名,无权无职的白丁身份朔铭。原以为朔铭会很有排场的坐着豪车来,没想到竟然是步行。这不得不让执勤的武警怀疑,朔铭真的是朔铭?无论朔铭的身份是否属实,都需要验证一番才行,而且进门还要检查有没有违禁品。 “朔先生,请出示你的身份证明。”武警很客气,郑重的敬礼。 朔铭摸出身份证递过去,抻头看着市委大院:“哎,到底是哪个大人物来了?” 朔铭不问还好,这一问几个武警立即警觉起来,这是被邀请的人吗?竟然连谁来了都不知道,太让人怀疑了。 几名武警上前,拿着仪器在朔铭身上扫了一圈,没发现什么违禁品这才对领头的点点头。 “朔先生,请跟我到这边来。”武警示意朔铭跟他走。 身份证还没给朔铭,朔铭也不急。但朔铭注意到一个情况,周围几个武警看似无意,实则有意识的与他保持一定距离,而且形成包围的态势。 朔铭察觉到了危险,停下脚步,心说初奇不会就安排这些人在这动手吧,这也太刺激了。光天化日的,而且还在市委大院,真在这光荣了,老子明天就能上头条。 虽然感知到危险,但朔铭并没有太过紧张,老子也是扛过枪的好吧。最关键的是朔铭知道初奇绝不会这么蠢。 “走啊。”武警回头问,口气也不似之前那样客气。 朔铭说:“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大楼好像在那边。” “我只是想要确认你的身份。”武警也实话实说,这样的安保力量,朔铭一个人闯进来是找死,而且刚才也查过朔铭身上没有武器。 “身份证不在你手上?”朔铭说:“就站在这说吧,如果确认不了我的身份可以让里面的人出来一下,市委我还认识几个人,葛副市长,紫斌书记都认识我。” 武警摸不清朔铭的底细,坚持让朔铭跟他走。 朔铭也无奈,只能跟着向前走。 武警打了个电话,转而看向大楼方向。朔铭也顺着武警的目光看过去,很多窗户都有窗帘,大白天的也严严实实,没看到什么。 武警把身份证还给朔铭,再敬礼说:“朔先生,请往里面走。” 这是身份确认了,朔铭很想知道是谁躲在窗户后面看自己的。 走进市委大楼,立即有人接待朔铭,把朔铭带进一个小房间里,上了一杯茶,说一会就有人接见。 朔铭没心情喝茶,虽然面前摆的绝对是好茶。等了一个多小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这时房间的门才打开。 朔铭腾一下站起来,因为门外乌压压的一群人。朔铭看到了紫斌,也看到了葛副市长。这些人每一个都如沐春风,像是刚听过观音菩萨传道那样,下一刻就要升天的样子。 人群中间有一个老人,留着长长的白胡子,头发已经掉光,但却精神烁烁。 朔铭一看这人就不是简单人,就算朔铭眼拙可是心不瞎。被紫斌等人众星拱月的围着能是普通人? 朔铭躬躬身,向紫斌等认识的几个领导问好。 紫斌摆摆手,一脸笑意,就像一个家长在看溺爱的晚辈但却什么没说。 老人被人搀扶进门,转过身示意其他人在门外等着。 朔铭拘禁的站在那,脑袋里一片空白。老人坐下门关上,空气仿佛就要凝固了。朔铭像做梦一样,满脑门子懵比。 “小伙子,坐。”老人拍拍沙发,却用拐杖指着对面。 老人很和蔼,朔铭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但总觉得有点熟悉。 朔铭坐下,老人说:“跟你见面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受了一个小朋友的委托来看看你,顺便给初家那个小孩子提个醒。” 朔铭猛然懂了,这是紫萱安排的,心里暖烘烘的,紫萱心里还真是有自己,请得动这样长辈得多大面子。 朔铭不知怎么回答,生平第一次见这么高级别的人,虽然还不知道对方什么身份。 老人又说:“小伙子挺腼腆,什么时候跟那个小丫头认识的?” “去年。”朔铭简短的回答。 老人嗯了一声,又问了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大致是家里都有什么人,干什么工作,闲聊罢了。 朔铭觉得老人在拖延时间,问一句朔铭回答一句。 最后,老人说:“下午我会去医院那看看,你也要在哦。” 朔铭自然应下,这时候老人打算起身,朔铭赶紧起身搀扶。老人笑笑:“我也是丰城人,多少年不回来了,都不认识了。” 原来如此,这是人老了回家乡看看。 朔铭搀扶着老人打开门,老人当着众人的面意味深长的回过头拍拍朔铭的肩膀。 朔铭陪着笑,这一会笑的脸上的肌肉都要抽筋了。 接下来老人被人群簇拥着走了,一个秘书模样的人问朔铭需不需要车送。 朔铭知道这是逐客,赶紧摇头说不用。 离开市委朔铭差点高声唱首歌,就在自己最无助最危险的时候紫萱竟然能出这么一手。这就是名人效应,朔铭不知道这个老人是谁,也没在电视上见过,或者见过也不记得了。但对于明山市来说,这是实打实的实力派。看老人的年龄应该有九十以上,应该是从战火年代走过来的人。这些人就是解甲归田其地位依然不可动摇。 朔铭觉得自己火了。上一次是与葛副市长一起上电视,莫须有的关系让朔铭得到了莫大的好处。后来局势动荡,丰城几乎全部的部门一把手动了位置,有的还锒铛入狱,从那以后大家把朔铭这层莫须有的关系给忘了,也没谁买朔铭的账,这一次更了不得,朔铭不知道老人的身份,可这些人知道啊。 回到丰城,朔铭已经忘记吃饭了,直接去了三甲医院项目工地。没下车,就做在车上等着。 下午两点多,路上开始戒严,朔铭知道,正主来了。 从车上下来,先找到史潘子打声招呼,工地上所有人严阵以待等着领导视察,至于工人,早就遣散了,工地上剩下的也只有两三个人。 第四百四十三章这关系还是莫须有 这次三甲医院项目工地热闹了,丰城但凡有点头脸的人都来了。朔铭的心是紧张的,他也明白老人为什么要在工地与他再次见面。 在市委见朔铭是做给那些当官的看的,朔铭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白丁,但日后办什么事就方便多了,这代表着朔铭在京城是有后台的,而且老人说了这么一句,老家就是丰城的。很多人就会想朔铭的身份。人脑洞一旦打开,各种奇思妙想就来了,而且以讹传讹三人成虎之下,朔铭没准还能被说成是老人的一个什么晚辈,遗留在民间的血脉至亲。 在三甲医院工地见面,能给朔铭带来更为实在的便利,毕竟朔铭是在丰城混饭吃,这些官老爷的所见所闻也不会向外流传太广。 老人来了,被大群的人拥簇着。朔铭根本靠不上身,以他的身份能出现在这已经是个特殊。老人什么没做,在工地早就铺设好的平坦路面上转了一圈,随即就与当地官员说了几句话,接下来就是离开。 朔铭有些失望,可能是老人已经把他给忘记了。 目送老人离开工地,朔铭远远的跟着。 老人上车的一瞬,似乎想起什么,回头在人群中扫视一圈,找到朔铭向他招招手。 朔铭心脏狂跳,一步三颠的冲了过去,就像苍蝇看见香屎那样,颇有点搞笑的味道。 老人微笑着,再次拍拍朔铭的肩膀,小声说了一句:“好自为之。” 老人上车走了,没有任何留恋。车队走远,人群炸开了,与朔铭相识的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车上,老人身旁坐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问老人:“童老为什么对这个年轻人格外关注?” 老人一吹胡子,哼了一声:“还不是紫家那个小丫头给老头子下套。” 年轻人随着干笑一声:“童老不是挺高兴的吗?” “紫家那丫头精灵古怪,当年你也不是没想法。唉,怎么就跟了初家那个丫头片子。”童老一脸惋惜。 “他不是丫头。”年轻人忍不住笑。 “不男不女的,不是什么好鸟。”童老白了一句。 “那丰城这你还想去哪?”年轻人说:“原本的计划是……” “哪也不去了。”童老气还没消的样子:“后面的行程都取消了,回京城吧,我得找紫家丫头杀几盘,我这岁数能被丫头片子欺负了?” 对老人的称呼是老小孩一点不为过,人老了也无忧无虑就像一个孩子,甚至会有任性的小脾气。 朔铭这边就有意思了。认识的人与朔铭打声招呼之后就离开了,也没围上来问长问短。朔铭明白,纵然朔铭背景惊人,这些人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与自己套近乎,更何况这种近乎一般不会带来什么实际利益。 人都走了,朔铭还没从兴奋中回过神。这下好了,紫萱再一次助朔铭一臂之力,而初奇那边,应该不会对朔铭出手了吧。虽然朔铭与老人的关系依然是莫须有的。 朔铭有心想要问问别人老人到底是谁,拍了自己两次肩膀还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可朔铭又问不出口,人家都跟你这么熟络了,你竟然不知道对方是谁。那么这些人就会想,朔铭没什么后台,童老只是觉得这个后生丑的很有特点,可怜一般的安慰一下,这才拍了肩膀。 工地上没什么人,朔铭也待不下去,回到家,朔铭第一时间打开电脑,闹腾了半个多小时,朔铭才在一个网站里找出一张老照片,照片里的人五六十岁,与老人有八九分相像,朔铭肯定,这个人就是童老。 童老是红一代,十几岁就参军,一辈子的功绩大了去了。后来却没从事重要岗位,但童老的地位却是超然的。童老一句话能让有些人抖三抖。 朔铭嘀咕:“红家族。” “什么红家族?”身后出现郝笑的声音。 朔铭回过头,差点扇自己两个耳刮子,这个词可不能随便说,祸从口出啊。 朔铭说:“没事。晚饭吃什么?” 晚饭时间,也就到了新闻时间。朔铭打开电视,先看明山新闻,再看丰城新闻。 明山新闻对今天的事只是一句话带过,只有几个简短的图像,说的也是市委领导到三甲医院项目工地视察调研,根本没出现童老,也完全没提,至于童老拍朔铭肩膀就更没有了。 丰城本就不大,电视台也小的可怜,所谓的新闻早就不新鲜了,每个周录制一遍每天都重播一遍。今天又不是周一,拨放的还是老视频。明山新闻都没出现童老,丰城就更不可能了。所以童老与朔铭见面只被一小部分人了解而已。不过这也够了,知道这些的可都是关键人。 朔铭还没从兴奋中回过神来,心理想着怎么能利用这一次的影响力赚点钱。自然也就想到了三甲医院这,紧接着,朔铭就一拍大腿后悔不迭。 之前朔铭怕初奇暗算自己,尽量少外出,也就把从史潘子那里要来的工程量全都分包出去了,无论挣多少钱都只拿抽成。此时朔铭觉得危险解除了,可惜,工程也全都分包出去了,想反悔都来不及了。 “你腿痒痒?”郝笑问:“要不要我帮你捶捶?” 郝笑没那么好心,因为他手里正拿着菜刀整理厨房。 朔铭撇撇嘴,悔断了肠子,自己怎么就这么着急呢,就不能等几天? 说什么都晚了,朔铭只能琢磨着再多要一些工程量,可前期就这么多活,看来也只有等着开始建设主体建筑的时候了。 这时候郝笑问朔铭:“之前我跟你说过,找一个装修队弄一下我们的新房子,这么长时间了你也没找人。” 朔铭说:“正好这段时间闲一些,我明天就联系人。” 郝笑是想在新房结婚,这毕竟是朔铭的房子,郝笑希望住在自己的房子里。 但朔铭又有自己的想法,想当初说的可是要给贺美琦留一间房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郝笑似乎忘了之前的承诺,而贺美琦回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虽然贺美琦也有家里的钥匙,但朔铭觉得自己与贺美琦的关系也越来越远。 朔铭说:“等把美琦叫回来一起聚一聚吧。” “为什么?有什么高兴的事?”郝笑不解的问。 这是一个人本能的反应,也是郝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无论郝笑如何能接受贺美琦,内心深处都会认为朔铭是自己一个人的。 朔铭没觉得郝笑自私,太正常了。朔铭不知道当初自己的这个选择是不是对的。贺美琦变成了自己的红颜知己,仅此而已。无论如何修复关系,朔铭与贺美琦永远回不去了。 朔铭翻出手机,找到白茹雪发来的那张照片,看了一会,越来越觉得像自己,忍不住嘴角勾起露出笑容。 朔铭觉得应该把白茹雪找回来,可朔铭又不是没找过,根本无从下手。朔铭想到了批发市场做生意的白家胜,无论如何白家胜也算是自己的老丈人,他应该也知道白茹雪已经生了孩子。可朔铭就奇怪了,付清彩为什么没找朔铭要点抚养费什么的呢。 朔铭琢磨着怎么才能从白家胜嘴里抠出白茹雪在哪,想了半天也没啥好办法。 朔铭就想到了白子孝,算算时间白子孝应该读高三了,朔铭就琢磨着怎么从白子孝身上做文章。 第二天,朔铭先去了批发市场。已经过了最忙的时候,白家胜忙里忙外的整理货物。看到朔铭远远的走来白家胜停下手里的活计迎上两步。 朔铭叫了声白叔,打算进到店里。 白家胜却没挪步,从兜里拿出烟卷递给朔铭一支。以前白家胜是抽旱烟袋的,进城了开店了也挣钱了,烟卷也抽上了,而且还不是最便宜的那种。 朔铭接过来,问白家胜:“白叔,我来还是想打听茹雪的事,你一定知道他现在在哪?” 白茹雪生了孩子,肯定不能像以前那样不停的换地方,而且孩子需要接种疫苗,这是要去固定的地方。可惜,朔铭不知道孩子的信息,自然查不到在什么地方接种的。 “我真的不知道,你呀……”白家胜感叹一声,走到一旁的石台上蹲下身,这是他的习惯,就像在田间地头,累了休息的时候总喜欢蹲着。白家胜说:“你别进屋了,她脾气不好,惹得你不高兴。” 白家胜说的是付清彩,为女儿的事付清彩恨着朔铭。 白家胜三脚踹不出个屁,朔铭也不再多纠缠,又问:“那他的生活费是你们给吗?” “我欠你的钱还没还呢,就是因为闺女也要花钱。”白家胜有些不好意思,开店的钱是朔铭帮忙给垫上的。 朔铭摆摆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还什么钱不钱的。” 白家胜蹲着抽烟再没什么话,朔铭要走,随口问:“子孝上高三了吧?” “嗯。”白家胜应了一声:“年天就高考,学习还行,你就不用多费心了。” 白家胜有点拒人千里之外,但朔铭毕竟是他们家的恩人,白家胜有说不出什么狠心的话,但也不想对朔铭过多的热情。 从白家胜的话里朔铭知道,白子孝一直在那读书,朔铭想要的也就是这个,批发市场不过是路过而已,他的目的还是白子孝。 第四百四十四章 学校霸凌 朔铭是中午到的学校,白家胜与付清彩一直很节俭,上午批发市场忙完了就回家,中午白子孝回家吃饭,这样既省钱又健康。 放学铃声响了,朔铭怕堵不到白子孝,就站到了校门口。 放学后的学生大军就像一群乌泱泱的蚂蚁,前面的在跑后面的在追,空荡荡的校园一分钟就满满的人。如果这么一大群人涌出来就是再借给朔铭两只眼也肯定看不到白子孝,好在走读回家吃饭的人只是一小部分,可即便是这样,朔铭还的瞪大眼珠子看每一个学生。这一会的人流量太大,就是长了十双眼睛都不见得够用。 人流渐渐散去,出来的学生变得稀疏,朔铭有点失望,看来白子孝离开自己没看到。朔铭也不气馁,干脆回到车上坐好,最多一个小时,白子孝回家吃过饭就会回来上课,那时候肯定能看到。就算再次失之交臂也不要紧,大不了朔铭就以亲戚的身份进去找人,门口看门的老大爷一口烟熏火燎的大黄牙,给他量挑好烟还不屁颠颠的帮朔铭去找人? 在车上抽了支烟,朔铭就看到不远处的街道拐角处有两个长发学生堵着一个人说着什么,举止很社会,抬手要扇耳光的样子。 社会已经很进步了,但青春期的人依旧有一部分崇尚武力。这是一个社会问题,家庭教育的不足,学校管理的不善,霸凌者犯错成本太低,监管不利。 就拿这两个学生的发型来说吧,中学男生留一头长发,还染上颜色。家里人看不到?学校不监管? 这些与朔铭没啥关系,只是摇摇头,心说世风日下。 这种事朔铭连看热闹的心情都没有,把头扭到一边还真不如看那些大长腿,还别说,如今这生活好了,一个个小姑娘发育的也早,长得还真是标致的很呐。 一直以来,朔铭都把白子孝当成小舅子,虽然自己不会与白茹雪结婚,但毕竟白茹雪给他生了孩子,这是抹不掉的事实。白茹雪不在,朔铭应该对白子孝照顾一些,可这段时间朔铭什么也没做,总以为世界是太平的,白家胜也挣到钱了,白子孝不挨饿有书读就是幸福的。 当朔铭再次扭过头的时候,却发现不远处那个被欺负的竟然是白子孝。 朔铭的火气腾一下烧起来,欺负别人朔铭不管,看看热闹而已,没谁是救世主替别人教育孩子。可欺负白子孝就不一样了,朔铭握了握拳,几乎压不住火气要上去动手。 “住手。”朔铭吼了一声。 两个长发小子回过头,一脸鄙视的看着朔铭。朔铭毕竟是成年人,长发小子还是胆怯的。 朔铭看了眼白子孝,鼻子已经流血了,可这小子歪着脖子依然一脸的不服气。见朔铭看过来,反而瞪着朔铭说:“我不用你管,人渣。” 两个长发小子像是打了鸡血,哈哈大笑:“听见没有,他不用你管。” “是吗?”朔铭气笑了,反问长发小子:“你们是不是也这样跟你爸妈说过,不用你管。” 调皮的孩子估计都说过,尤其是这种二混子,自认为自己已经是社会人了,实际上屁都不是,惹出事了还得父母帮忙擦屁股。 “这不关你的事。”长发小子歪着头斜着眼翘着腿,一副谁都不服的样子。 只是孩子王而已,朔铭紧握的手松开,自己将近三十岁的人,不至于打这样不到二十的孩子。不过朔铭并不是要放过这两个小子。朔铭对白子孝说:“敢不敢打人?给我揍他们。” 有朔铭在旁边看着,两个小混混还能掀出什么浪花? 白子孝看了眼朔铭,这两个人欺负他有段时间了,也还手过,但白子孝原本就瘦弱,而且一对二,根本打不过。但白子孝不想被朔铭庇护着,他讨厌朔铭。虽然白家胜能进城做生意多亏朔铭,虽然是朔铭帮忙把他弄到城里上学,可也是朔铭让白茹雪离开了这么久,而且还生了一个孩子。白子孝已经不是孩子了,这些他都看在眼里,也都懂,所以他恨朔铭。 朔铭见白子孝没动,嗤笑说:“就你这样还想出人头地?你觉得我今天走了他们会不会变本加厉?就算你对我有成见,当我可以被你利用的时候你还装什么大尾巴狼,现在动手还能拿回点利息,不然以后什么机会也没了,他们还会觉得你好欺负,而且是更好欺负。”朔铭说到这,已经从白子孝眼里看到仇恨的火焰,白子孝被朔铭说动了。朔铭停顿一下,一字一句的说:“再不动手你就是懦夫,可怜虫,活该被人欺负。你还在等什么,出了事我负责,把他们揍趴下。” 白子孝动了,虽然这个老实孩子并不会打架。 朔铭叉腰站在一旁,两个长发小子岂是任人宰割的人,见白子孝冲过来反而迎上去要两人打一个。 朔铭一抬脚,一脚把一个长发小子踹在一边,接着又是一脚把另一个差点踹倒。对白子孝说:“你放心打,哪里疼打哪里,他们还手我收拾。” 朔铭在一旁看着,不仅盯着长发小子,还盯着白子孝,如果打错地方,没轻没重的闹出人命就厉害了,谁也付不起责任。 朔铭第一次见白子孝的时候就觉得这小子有心计,虽然有这个年纪的鲁莽,但也很知道审时度势,当时用激将法让朔铭为他的学业买单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两个长发青年不甘被打,怪叫着一次次要还手,而且还打算对朔铭动手。这种半大的孩子朔铭没看在眼里,根本没出手,只要冲上来一脚一个踹回去,让白子孝接着打。 白子孝很精明,专门对着软的地方打,这样很疼,却规避了要害,最多打断骨头却不会有什么致命伤害。朔铭暗暗点头,这个白子孝如果好好培养,将来肯定会有出息,心思缜密,对待问题冷静,不头脑一热引起自己承担不起的后果。 很快,两个长发小子就鼻青脸肿了。其中一个倒在地上捂着脸指着朔铭说:“你给我等着,我老大是长毛哥。就算我惹不起你,非废了白子孝。” “报复心太重。”朔铭摇摇头,对长发小子说:“你现在就可以把你老大叫来,我要看看他有多牛。” 与此同时,朔铭给范宇光发了条信息,告诉他自己的位置,并且让他带几个混混来充充场面。发过信息之后,朔铭给范宇光打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就挂断了。 朔铭之所以不打电话是有原因的,范宇光结婚了,马婷婷一定不希望范宇光还干那些打打杀杀的事。虽然朔铭这里打不起来,也不会出什么事,可这毕竟是痞子干的营生。朔铭怕范宇光看不到信息,这才打电话骚扰一下。 范宇光回的很快,朔铭的电话铃声刚响就挂断了,这代表范宇光已经知道了。 对待这种学校霸凌,还真没有一套真正有效的办法。把事情反反映到学校?实话说没什么用,老师还不能体罚学生呢,现在的学生牛气的很。把霸凌者的家长叫出来理论一番?但凡出现这种孩子,一定不是什么正常家庭,他们的家长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朔铭也能打他们一顿,可接下来呢,白子孝就倒霉了,毕竟他们在校园里天天见面。 朔铭想要做的就是先打一顿,然后再用以暴制暴的手段让对方胆怯害怕,让这两个长发小子再不敢对白子孝出手,因为那样后果会很严重。 长毛小子不是说他的依仗是什么长毛哥?朔铭就让他把长毛哥叫来,如果长毛哥服软了这两个小子就知道朔铭的强大。其实真正混社会的人已经没有整天打打杀杀的了。范宇光在明山市还有点小名气,成名早人仗义,只要范宇光喊一嗓子一大群人给他来助阵。原本能打起来的矛盾因为双方人数悬殊也就打不起来了。 处理这件事需要一点时间,朔铭看了眼因为揍人了兴奋的脸色潮红的白子孝:“打个电话回家,说中午不回去吃了。” 白子孝这才想起来,拿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谎称有同学过生日请客。 朔铭盯着白子孝的手机:“你手机怎么了?屏碎了?” 这个手机还是朔铭送他的,白子孝一直用的都很小心。白子孝说:“是外壳碎了,被他们撞碎的。” 朔铭点点头,说:“一会给你处一下。” 朔铭装作不耐烦的样子,歪着身体靠在墙上,也是一副地痞的模样,与长毛小子这种人交流,朔铭的这种状态最合适,不然他们就会觉得你好欺负,心理上似乎有什么优势一样。 朔铭向其中一个踢了一脚,嘴里骂骂咧咧:“你们的长毛老大呢?怎么还没来?” “小子,你别后悔,我老大一会就来。”长毛小子对朔铭怒目而视。 朔铭又踢了一脚,不过并不重,说:“你觉得这就算有骨气?这叫傻不拉几的找揍。” “这位哥,小弟问一句,你混哪的?”另一个长毛小子更世故一些,口气软下来问朔铭:“没准你跟我老大还认识呢。” “我可不认识什么长毛短毛卷毛的。”朔铭嗤笑,这年头能带领着学生混街道能是什么有出息的东西吗?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就连朔铭都瞧不上:“也就你们觉得他是个老大,在我看来不过是个臭虫。” “真能装。”被朔铭踢了两脚的长毛小子说:“一会我老大来了看谁求饶。” 朔铭冷笑,根本没放在心上,算算时间范宇光也快要到了。 这时朔铭身后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呦,这是谁欺负我兄弟……” 第四百四十五章帮白子孝出气 朔铭转过头,身后站着三个青年,二十四五岁。朔铭就奇怪了,这三个人都是光头,谁是长毛? 朔铭挨个打量一遍:“你们谁是长毛?” “我是,怎么了?兄弟不服啊?”之前说话那人歪着嘴,浑身抖筛糠一样不停的颤。一条腿伸着,就像在地上捻烟头。 “服不服不是用嘴说的。”朔铭呵呵笑,因为朔铭已经看到了范宇光的车,车后还跟着几辆小面包,看样子载重不轻,不知道带了多少人来。 面包车永远是国人的神车,因为你永远不知道里面能下来多少人。范宇光停车,从车上下来五个人。而后面的小面包就厉害了,车门一开下崽一样一辆车出来十几个。朔铭惊讶他们是怎么上车的。 这些长毛哥都没注意,一脸骄横的看着朔铭,指着朔铭的鼻子说:“现在就给我兄弟道歉,然后拿出医药费,或许我能饶你一次。” “医药费?”朔铭脸上一直挂着谜一样的笑容:“你看一万怎么样?” 长毛哥也就是街头混混,长毛小子受的伤也不重,一般这种情况最多要两三千,真要报警双方都不得好。让长毛很意外的是朔铭竟然主动说一万。 在长毛哥眼里朔铭就是二傻子,哪有主动说价格的,无论朔铭说多少钱,长毛哥肯定不同意,定要往上涨几倍才算完,就算朔铭不同意,那就折中一下,多坑一个是一个。 长毛哥笑了,很开怀的笑了,仿佛已经把红灿灿的票子拿到手了,眯着眼乐的嘴都歪了:“一万有点少啊,这件事最少要五万。” “五万就五万,成交。”朔铭点头跟着笑。 朔铭的话一出口长毛哥就后悔了,自己还是喊少了,没想到朔铭这么有钱,根本不在乎这点。长毛眼睛一转,随后又说:“这五万只是今天的钱,如果我这兄弟有什么后遗症怎么办?既然你把人打了,那就要负责到底。我说这话很公平对不对?” “没错,非常公平。”朔铭又点头。 长毛得寸进尺,从没遇到朔铭这种视金钱如粪土的有钱人,颐气指使的说:“那你还不赶紧向我兄弟道歉?” 朔铭笑,这一次却没说话,用下巴指了指长毛哥身后。 长毛哥顺势回头瞧了一眼,只是看了一眼就差点尿裤子。在他身后,整整齐齐的站了两排人,手里都拿着家伙,有刀片有板砖,有棍棒有匕首,其中一个带头的大哥手里竟然是明晃晃的手枪。 长毛只是混混,在几条街道上混饭吃,外面也不敢去,怕得罪什么不敢惹的人,天知道长毛小子只是欺负一个学生就会引来这么多神仙。 手枪,那可是手枪啊,长毛哥第一次见到有人拿着手枪在自己面前耍的,而且那个黑洞洞的枪口时不时的指向自己,如果突然走火,这小命岂不是交代了? 就在长毛出现之后白子孝一直很害怕,长毛在这一带的名气不小,一言不合就打人的那种人,整个学校都被他控制了,学校里的小弟很多。 看到朔铭一点担心的神情没有这才稍微放心一些。就在长毛哥与朔铭讨价还价的时候,长毛身后出现的一群人让白子孝差点笑出声来。同时白子孝也奇怪朔铭到底是个什么人。 白子孝这个年纪是最富有英雄主义的年龄。崇尚暴力,也崇尚超级英雄。很多人甚至会幻想自己会不会得到超能力,对那些某些方面有特殊实力的人又无比的崇拜。 朔铭上前,拍拍长毛的肩膀:“我们刚才说的价钱算数吗?” “算,算数,当然算。”长毛哥吓坏了,这时才知道朔铭说的价钱不是要塞进自己的腰包,而是要长毛往外拿。但此时后悔也晚了,朔铭说了一万,自己嘴欠非要涨到五万。 朔铭问:“那这钱……” 长毛差点跪下,让他拿出五万还真是难为他了,成天打打杀杀布兜比脸都干净。这时长毛哥看到坐在地上一脸伤痕的两个长毛小子。上前二话不说先踹了一脚:“五万,听见没有,是五万。你们两个一人两万五,马上拿出来。” 长毛小子没想到老大突然对自己出手,老大不是保护小弟的么,怎么会变成这样。但看到朔铭这边这么多人,就是不用家伙一人一指头也能要他们的命。 朔铭不想闹出事,只是威慑一下而已。让长毛拿出五万元实则是敲诈,朔铭这是一种违法行为。 朔铭说:“我没逼你拿这五万,如果拿不出来就算了。” 长毛一听吓坏了,以为朔铭不在乎钱要废他胳膊腿。电影里的那些混社会的不都这样?没钱可以,那就用胳膊腿抵债。 长毛连忙说:“马上就好。”随后对这长毛小子连踹带踢,让他们尽快拿钱。 朔铭有些不忍心了,这个长毛下手没轻没重的,甚至一脚踹在长毛小子的脸上。 但让朔铭更加意外的是两个长毛小子都拿出一张银行卡,说里面有钱。 朔铭嗤笑,现在的孩子这么有钱了?但朔铭不能要这个钱。有条件的家庭才能让孩子装这么多钱,最关键的是怕报警,只要报警朔铭没跑,长毛小子不懂事,他们的家长能不懂事? 朔铭拍拍长毛的肩膀:“兄弟,这钱我不要了,但我有两句话想说。” “大哥你说。”长毛就像一直哈巴狗,那只黑洞洞的枪口真把他吓坏了。 “我这兄弟就在这上学,不知道学校里还有没有人欺负他。我不常来,可又担心你找人报复他,你说他再出事我再找你,这多麻烦……”朔铭一脸怪笑。 长毛听懂朔铭的意思了,朔铭是说只要白子孝出了什么问题就拿长毛是问。 长毛一拍胸脯:“这几条街我熟的很,保证没人欺负这位小兄弟。以后大哥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 朔铭笑笑:“那就好,希望我们以后还有机会见面,多聊聊感情。” 长毛希望这辈子不与朔铭见面了,太特么吓人了,不知不觉的出来这么一大群人。 范宇光自从到了一句话没说,很有范的戴了一只墨镜,那只手枪就是在他手里,威慑力惊人。 朔铭笑着说:“要不要请你吃饭?” “不用,大哥你太客气了,我已经吃过饭了。”长毛哥陪着笑,一脸的苦瓜色。 朔铭给范宇光示意一下,范宇光甩甩手,一众人纷纷上车扬长而去。来的快去的也快,什么没说也什么没做。就在马路上摆个造型就把长毛哥摆平了。 朔铭招呼白子孝上了自己的车,长毛哥一见朔铭离开逃命似的带着两个小弟跑了。长毛并不觉得丢人,只是对手太强大,对长毛小子两人连声斥责,说他们不长眼,得罪不敢得罪的人。最后长毛哥揪着长毛小子的衣领,很郑重的警告,以后不要招惹白子孝,就算有人欺负他也要保护他,甚至要像对待亲爹那样孝敬着。一旦白子孝出事,拿手枪的那个大哥就有可能出现,到时候就算不在身上开个窟窿也能用其他工具给放放血。 长毛小子毕竟是学生,连长毛哥都怕成这样的人一定是惹不起的人,心道以后再不能招惹白子孝了。这种扮猪吃老虎的人一定要好好伺候着。下午上课先买点零食什么的与白子孝分享,他们很想知道白子孝什么时候有朔铭这么牛的大哥。 起初白子孝对朔铭只有恨意,此时朔铭却突然高大上了。上了朔铭的车也觉得理所应当,白茹雪的孩子不就是朔铭的么?朔铭就是有万般不是也是他白子孝的姐夫。有这样一个姐夫在学校里完全可以横着走。 朔铭问白子孝:“想吃什么?” 这一趟朔铭是带着目的来的,就是想策反或者用激将法笼络白子孝,让白子孝帮忙把白茹雪引出来。没想到却发现白子孝被人欺负。至于范宇光手里的手枪,朔铭不用想就知道那是假货,朔铭曾经见范宇光把玩过,只是一直打火机,逼真一些而已,被范宇光放在车上当摆件。 “我想吃上校炸鸡。”白子孝也毫不客气,此时的朔铭似乎带着光环。 朔铭笑笑,真是一帮傻缺,一把玩具枪能起到这么大的效果。但朔铭也觉得正常,如果是朔铭拿着这个玩具没人会觉得那是枪。范宇光这些人身上自带痞气,就像是有枪的那种人,也像是敢杀人的那种人。 这种洋快餐很多人不喜欢,可对于白子孝这种从乡下来的人有极强的吸引力。平日里白家胜老两口生活太简朴,白子孝也没什么零花钱。别说上校炸鸡,就是其他同学的小零食也没吃几次。 朔铭先带着白子孝吃饭,接着又去给白子孝买了一块手机。刻意嘱咐白子孝回家怎么跟白家胜交代,就说是白茹雪回来了帮忙买的。 “他们才不信呢。”白子孝撇撇嘴:“我就说是你给买的,能有什么,我就不信我妈能把手机摔了。” 朔铭想想也是这么回事,付清彩就是再不喜欢朔铭也心疼东西,绝干不出这种摔手机的事。 原本朔铭还想给白子孝买几身衣服,看看时间有些来不及了。干脆先送他回学校,路上朔铭说:“知不知道你姐什么时候回来?” 白子孝说:“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目的吧?” 第四百四十六章说服白子孝 白子孝很聪明,这一点朔铭从没怀疑过,所以干脆就开门见山了:“我跟你姐有误会,想跟她见一面解释一下。” 纵然得了朔铭的好处,白子孝还是有些不待见朔铭,闷着头不说话,朔铭急着听他的回答,推了一下,白子孝抬起头:“我姐以后跟你没关系,你也别来找我了,我不会帮你的。” 朔铭郁闷了,这孩子就是拧,从第一次见朔铭就发现了。朔铭早就想过这个问题,笑着说:“你当你是为我?你是为你姐好。” “别忽悠我,我不傻。”白子孝看着车窗外。 朔铭说:“你想想,你姐现在生孩子了,需不需要钱?孩子难道不买玩具不喝奶以后不上学了?她不见我这些钱从哪来。你想让你姐一直这么苦着?她见我也不一定非要跟我好,至少应该让我承担一定的责任不是?” 白子孝觉得朔铭说的有道理,这个年纪的孩子已经有是非观了,而且白子孝也有价值观,朔铭什么责任也不负也太便宜朔铭了。白子孝看着朔铭,一时还下不了决心。付清彩曾警告过白子孝,如果朔铭找上门不要搭理他,白茹雪也交代过,如果白子孝说了什么,妈那边还好说,姐这边他就难办了。 朔铭觉得自己说的可能还不够,接着说:“你长大了,眼看就要上大学了,现在你爸妈虽然挣了些钱,养活你供你读书,还要帮衬你姐,你就忍心看他们不舍得吃不舍得穿?如果那样你可真是个孝顺孩子。” “别用激将法,没用。”白子孝闷不做声,心里纠结着,他承认朔铭说这些都是对的,可白茹雪交代的时候也说了一番道理,这让白子孝很难抉择。 “我这可不是激将法。”朔铭说:“孩子总要上学,户口落实好了?你姐就那么一间小破房子,够你们全家人住的?总不能一辈子租房子吧?” “你不就有两个臭钱吗?”白子孝扭过头,厌恶的看了朔铭一眼。羸弱的心灵是仇富的,他讨厌那些穿好吃好的同学,也讨厌显摆的人,也讨厌朔铭每句话都跟钱离不开关系,朔铭说这些总归就有一句话,朔铭有钱,能让白茹雪过得更好,能让白子孝一家过的更好。 “好,我不提钱。”朔铭也看出来了,这孩子是自卑的,觉得自己家里穷非常自卑。朔铭说:“就说你姐,她带这个孩子还能嫁人吗?未婚生子别人怎么看她,你想过她的感受吗?你父母不上火?你不是小孩子,应该懂得怎么考虑事,你怎么做对你全家最好心里明白的很,我觉得不用我多说。高中生,读了不少书了,大道理我可能都说不过你,可你也得知道怎么做是正确的。” 眼看快到学校大门了,朔铭把车速放缓,三两句话再拿不下白子孝这一趟就算白跑了。可白子孝就是拧,憋着嘴不说话。 停好车,朔铭问:“想好没有,给个准话。” “让我想想吧。”白子孝开门要下车。 朔铭拉赞助白子孝:“等等,急什么。” 朔铭从兜里拿出钱,随便抽了一些,估计有千百块钱塞进白子孝手里:“想吃什么买点,你爸妈太节俭,别让他们知道。” “你要收买我?”白子孝没接,但眼神已经出卖他了。白子孝非常羡慕那些有零花钱的同学,有最新奇的游戏机,也有好喝的饮料。也能请女同学去看个电影。白子孝想到自己暗恋的女同学,家庭条件一般但比他好太多了,一直以来白子孝都不好意思与她多说话。如果接过朔铭的钱,白子孝觉得至少可以在同学面前挺起一次腰板,至少可以满足自己一次,但白子孝自尊心也很强,这个钱就像是出卖自己的姐姐一样。 “收买你?”朔铭故意蔑视的笑:“有价值的人才会被收买,被收买证明自己还有用。你对我有什么价值?刚才我也说了,你帮我等于帮你姐,我在这方面花钱等于打水漂,何苦呢。这钱是借给你的,将来你要十倍百倍的还给我,这也是你唯一的价值。懂了吗?” 白子孝知道朔铭是故意这么说的,但这样听着心里痛快,也没什么负罪感,一把抓过钱,数也没数塞进口袋:“你怎么会有拿枪的朋友?” 这个问题憋了白子孝一路,在他看来有枪的人都很厉害。 “这些问题不该你问。”朔铭说:“你的任务就是好好读书,你的职业就是读书,只有读书才能尽可能的改变你的命运,改变你父母的命运。你姐千辛万苦把你们从农村带出来,辜负了她你可就是罪人。” 朔铭不想说那是玩具枪,就让白子孝认为那是真的吧。这样白子孝也会骄傲的想自己的姐夫认识很多牛x的人,也不至于那么自卑。而且还有一点,朔铭还是担心白子孝嘴不严实,一旦在学校里说漏嘴,长毛小子也就没那么怕了,会不会继续欺负他呢。 白子孝下车,朔铭伸头问:“你知道我的电话,有什么消息给我打电话。” 白子孝头也没回,消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校园里。进了班级,所有人都对白子孝投来异样的目光,因为就在刚才出了一件怪事。学校小霸王也就是那两个长毛小子买了一大堆好东西放在白子孝的课桌上,还有几张红彤彤的钞票。这钱是付清彩因为店里忙没时间做饭让白子孝买饭吃的钱。这些钱被长毛小子搜去了。长毛小子还回来这些钱显然是付了利息的,原本没这么多。 看到课桌上满满的几袋子零食,白子孝愣了一下,随即想到长毛哥身后黑洞洞的枪口,心里暗暗的想,想要不被欺负一定要有实力,一是别人打不过你,二是要有钱有权。白子孝也觉得朔铭在车上说那些话很正确。 白子孝把钱收了,一桌子零食清点一下,从中拿出几袋自己中意的,其中有两袋是白子孝见过那个女同学吃过的。剩下的,白子孝大声说:“我也吃不完,大家一起分了,快上课了,别让老师看见。” 教室里传来欢呼声,白子孝家里穷大家都知道,但没想到这么大方。 白子孝拎着两袋零食,穿过几名争抢零食的同学来到女生身边,轻轻的放到对方面前,脸红的像个猴屁股烂桃子,用极小的声音说:“我见你喜欢吃这个,给你留的。” 女生娇羞的抬头看了眼白子孝,瞬间低下头,煮熟的螃蟹一样脸红的发烧,用微弱的声音回了句谢谢。 白子孝像是受到鼓舞,双手在身前拧在一起,心脏跳的扑通扑通:“周末能一起出来看个电影吗?” 女同学嗯了一声,白子孝却没听到,但他看到女生点头了。啥也不说了,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朔铭自然不知道白子孝收了自己的钱第一时间去泡妞了,往回走的路上心里还在琢磨着怎么才能不被白茹雪知道,担心白子孝做事会露馅。 朔铭不想回家,干脆去三甲医院项目工地转一圈,看到一些工人正在忙,挖掘机也开始挖土方,朔铭心痛啊,原本自己能挣大钱的工程被初奇这么一闹,最终朔铭只挣了个稀饭钱。 史潘子正与范宇华站在一起,两人相谈甚欢。史潘子一直想从范宇华嘴里打听出朔铭到底有什么背景,京里来的人都认识,而且像个长辈关切自己的孩子一样,拍肩膀的动作是那么和蔼。 范宇华也是一脸懵,他知道朔铭认识几个京里的人,知道凤舞珍紫萱,没听说还认识什么大领导。范宇华就奇怪了,朔铭真有这么大的背景不早做大工程去了?会围着这样小项目转?这社会,只要有关系就有钱,朔铭也不用非要做包工头,挣钱又不出力的项目多了去了。 这个问题被很多人疑惑,但童老亲切和蔼的拍朔铭的肩膀可是所有人亲眼目睹的。而且童老显然不是随性而为。上车之前刻意寻找一下朔铭,等朔铭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这才拍了拍,有心人还注意到童老当时说了一句悄悄话,朔铭听了之后脸上的笑容就像吃了蜜蜂屎,看着就他么的可恨。 正因为都摸不清朔铭的路数,几个领导之间互相交流的时候有意无意的交换意见,都在打听童老与朔铭的关系,可谁也不知道,朔铭的身份就越发的神秘了。 朔铭史潘子走过去,史潘子很会做人的迎上几步,嘴里客气的称呼朔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总特别多,也不流行叫老板了,那样多土。二十年前,老板是有钱人的代名词,那时候被称为老板的也真是挣钱,十几年前经理是有本事的代名词,在什么单位做了个什么经理那是特长脸的事,那时候的经理也真的是经营管理。十年前,被称为什么总都是厉害角色,真正的一二把手才能这么被称呼。 现如今时代真的变了,养车的是车老板,摆摊的也是老板,话没错,这称呼冠在社会底层人身上就不值钱了。经理也被叫的烂大街了,跑业务的也是经理,公司招聘没有业务员,直接招一百个市场经理,称呼一旦烂大街都不值钱。现在的总就像什么哥一样,已经改变了字面的本意,也只是一个尊称罢了,甚至有的时候还是一个嘲讽的词汇。 第四百四十七章走投无路的王兆宁 朔铭笑着回道:“史总,看你春风满面的一定是有什么好事啊。” 史潘子说:“我在你妹子那办了张健身卡,你还别说,在他那健身的小姑娘可真多啊。” 朔铭寻思史潘子漂泊在外肯定是会想家里的婆娘,时间长了不办点什么事也憋得慌,如果能给史潘子找个体己人舒缓一下筋骨两人的关系肯定越走越近,朔铭想要点工程量还不是小意思的事? 朔铭呵呵笑:“史总什么时候成的家?” “别说成家,连个女朋友也没有啊。我这样谁看的上,你看看这工地,有个母苍蝇没有?”史潘子自嘲般的爽朗大笑。 史潘子说的是实情。干建筑这一行基本没女人,就算有女人也极少,而且都是四五十岁的老阿姨。事无例外,朔铭倒是见过一个三十左右的女民工,长相也挺好,只不过人家是两口子出来打工,干的都是些技术活。如今很多刮大白的都是两口子做。接下一单女的负责物料,男的就负责上墙,两口子搭配干的还快,多挣钱都揣在自己腰包里。 史潘子长相是不咋地,长相倒是其次,关键是这个人长得比较中性,举手投足有种阴柔的美,远远的看去还真会被认为是个娘们。朔铭也不会说帮他介绍对象这些话,就算要带史潘子出去爽一下也要关系更近一些。 两人闲聊一会,史潘子就说:“昨天有个人来工地找过你,不过我不认识,听说有点来头。” 史潘子在丰城不认识几个人,这么含糊的形容朔铭也猜不出是谁。朔铭看向范宇华,后者摇摇头说自己不知道这事。 既然对方没说自己是谁,朔铭也懒得追问。如果真找朔铭有事就不能打电话?在丰城知道朔铭电话的人还真的不少。干建筑这一行的一小半都与朔铭认识,尤其是与之相关的各个部门,哪一个也接触过。 史潘子又说:“傍晚一起去你妹子那健身?” 朔铭可不敢去,再与徐甜甜纠缠不清,那真是麻烦事。朔铭此时想的是怎么挣点钱,把新房子装修好,安安稳稳的迎娶郝笑。 想到新房,朔铭问范宇华:“你认不认识搞装修的,我刚买了套房子想要装一下。” “还别说,我真认识一个。”范宇华想了想说:“朔哥,不过挺贵,人家是专门做别墅装修的,很多东西都是定制,全套家具红木的,档次高啊。” 朔铭拍了范宇华一下:“觉得我没钱?婚房装修,当然要好一点。” “朔哥要结婚?”范宇华与眼睛一瞪:“跟谁?” 这个问题把朔铭问住了,不是朔铭回答不上来,而是自己在别人眼里都是什么品行的人。范宇华可知道朔铭不少事,尤其是几个女人,知道太多的人让人讨厌。朔铭白了范宇华一眼也不说话。 范宇华呵呵笑:“郝笑姐?” 朔铭嗯了一声,范宇华又说:“你是怕她给你带镯子吧。” 交往久了都与朔铭开玩笑,史潘子在一旁听着,跟着恭贺说:“那我先恭喜了,到时候一定要请我。” “一定一定,到时候都来热闹热闹。”朔铭婚期还没定,装房子也需要一段时间,而且新房刚装好还要散味一段时间,短时间之内还不行的。到那时候三甲医院这个项目都做完了,朔铭也肯定不会请史潘子。这些话都只是客气而已,史潘子同样是客气,他与朔铭还没什么大交情。 朔铭说:“等让你那朋友过去看看,说一下他们的装修风格,报个价。” 范宇华应下,说尽快办。 见朔铭到工地了,从朔铭手里分包工程量的几个包工头也过来打招呼,几个人凑在一起闲聊一会朔铭却接到了刘伟的电话。 “你能不能来搅拌站一趟,我这有点事。” 朔铭早把三甲医院项目的事情跟刘伟说了,之前囤的那些物料也都能用上,只要开始浇筑搅拌站绝对能忙个底朝天。按理说这时候刘伟应该高兴才对,可听刘伟的口气却不怎么好。 朔铭问:“出什么事了?” “你先来吧,来了你就知道了。”刘伟说。 朔铭也没什么事,干脆到搅拌站喝点茶。驱车去了,一进门就看到一辆车停在刘伟办公室门外,这辆车朔铭认识,心说晦气,真想掉头就走。 王兆宁在刘伟办公室坐了有一会了,知道季王庄港口的事得罪了朔铭,不好意思自己打电话,又求到刘伟头上。 而刘伟这个人总是抹不开面子,同学找上门,怎么也得让朔铭来一趟。 见到朔铭的车开进门,刘伟站起身迎出来,王兆宁也在后面跟着,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 这时候朔铭走就不好了,只能硬着头皮下车。对刘伟也没什么好脸色:“以后没什么正事别给我打电话,净跟着你忙些没必要的破事。” 朔铭说的破事是王兆宁,王兆宁感觉面子挂不住但没说什么。 两人把朔铭让进门,朔铭大咧咧的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眼睛看着窗外不理会王兆宁。 之前的事王兆宁不顾同学情谊做的太过分,朔铭工程被抢无话可说,但这同学情谊也就没有了。王兆宁刚买土方车的时候朔铭帮了他很多,小钱养恩大钱养仇,王兆宁挣了点钱就不把朔铭放在眼里,竟然背后捅一刀抢朔铭的饭碗。只是可惜,王兆宁还是太嫩,或者说点子背,间接的替朔铭挡了枪。但朔铭可不会记他什么好。 刘伟说:“朔铭,都是同学,这么多年了,哪有隔夜仇,王兆宁这段时间也不好过,你看……” 朔铭说:“什么意思?他不好过的时候我帮他,等把翅膀养肥了就捅我一刀,是这个意思?刘伟,咱俩也这么多年了,如果我干了这样丧良心的事你会怎么做。” 有些事发生在别人身上总有人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一旦落在自己身上就过不去这个坎了。刘伟的这种做法是典型的好人主义,说重点就是道德绑架。自己以为如何就要劝说别人怎么取舍。 刘伟涨红着脸,端起水壶先给朔铭续上茶水:“朔铭,以前的事是我做的不是人,以后不会了。你就不能再帮一把?” “帮?”朔铭嗤笑,腾一下站起身打算走:“我怎么帮?以前帮的还不够多?” 一句话差点把王兆宁噎死,可以说没有朔铭就没有王兆宁的今天,但王兆宁做了一件令人不齿的事,结果自己还没得到什么好处。 刘伟拉住朔铭:“你能不能像个男人,屁大小的事记这么大的仇,想当初就是你干不也挣不到什么钱吗?” “道理是这样。”朔铭有点不高兴,刘伟一直偏向王兆宁说话。但朔铭能理解,三个人一向关系很好,刘伟希望三个人还像以前一样那么要好,资源可以共享,有钱一起赚,有事一起扛。可朔铭不买账,冷笑:“你知道什么是男人吗?” 对于男人朔铭有自己的定义,但朔铭懒得费唇舌,甩开刘伟打算离开,他对王兆宁彻底没有情谊,还不如街上一个陌路。朔铭恨吗?朔铭觉得不恨,可不恨正证明了两人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了,什么同学情谊,什么兄弟之交,全是扯淡,有利益的时候兄弟就是用来出卖的。 刘伟没放手,死死的拽着朔铭。朔铭生气了,瞪着眼对刘伟说:“你给我放手,在这样别怪我翻脸,咱俩也别做兄弟了。” 刘伟依然没放手,反而把朔铭拽了一下,差点摔倒只能顺势坐下:“你给我坐好,听我说几句话,我说完你还是要走我不拦你。你跟王兆宁的事我也不管,以后你们俩的事别进老子的耳朵,我他么的嫌脏。” 朔铭没说话,王兆宁脸上青一阵紫一阵,这些事都是因为他引起来的。原本不想求着朔铭,可这段时间王兆宁身上的事不少。王兆宁手头有几个钱,觉得土方车挣钱,四辆车还嫌少,又贷款买了两辆。接着土方车出了两次事故,修车好一个花钱。再就是没什么活干,还要养活几个司机,还要偿还贷款,王兆宁已经外债累累,再这样下去就只能卖车,可车一旦变成二手的就不值钱了。听说朔铭进了三甲医院工地,王兆宁也只能厚着脸皮再次求刘伟帮忙说和说和。 刘伟先给几人把茶水换了,示意先喝一口缓缓。接着慢条斯理的说:“咱三个十几年的关系了吧?” 朔铭没说话,王兆宁也只是点点头而已。刘伟接着说:“就单说我们三个,写一本书足够了。那时候一起光腚洗澡,一起偷别人废铁卖钱,一起逃课,也一起打架。要说没点兄弟感情那是胡扯,但真要说穿一条裤子又觉得不至于。你们说呢?” 刘伟还是点头,朔铭看在眼里烦在心里,这小子就是个磕头虫,别人说什么就好好好,是是是,一扭头就坑爹。 刘伟一脸坏笑说:“我记得那一年王兆宁生了点病,啥病我忘了,是梅毒还是花柳?” 王兆宁跟着呵呵笑,说:“还不是你传染我的?” 第四百四十八章男人就像…… 如果是以往,这种玩笑能立即缓和关系,此时的朔铭却没笑,很厌烦的把头扭到一边。 刘伟踢朔铭一脚:“你小子是不是忘了中学那年,你把一个同学欺负惨了,人家发疯一样拿把菜刀追你,你小子怕死满校园跑。” 朔铭神经猛地一跳,这件事过去有些年了,朔铭已经差不多忘了。当然朔铭也知道刘伟为什么说这个,因为这件事王兆宁身上留下一处刀疤,他替朔铭挨了一刀,虽然不致命,伤口也不是太深,为了这件事王兆宁挨了几次揍,王兆宁的父亲对朔铭也不是很待见,一直很多年才有所缓和。 朔铭记仇,但忘性比较大,别人的好别人的错都能在比较短的时间内淡化掉。刘伟这么一提醒,朔铭才恍然,刘伟连续两次希望朔铭与王兆宁和好是因为这个,因为他们三个的感情可以两肋插刀的。 朔铭沉默了,相比王兆宁能替自己挡刀子犯下的那点错根本就不是事,反过来看朔铭,就有点忘恩负义了,王兆宁替你挡了刀子,你做工程了帮王兆宁一把,把帮别人的事成天挂在嘴上,仿佛没有你世界就不转了。反过来看王兆宁,从没提起过当年替朔铭挡刀子这件事,就好像这是兄弟应该做的一样,什么是兄弟,不一定同富贵而能同患难,患难见真情就是这个道理。朔铭觉得这件事应该揭过去,可面子上挂不住不好先张口。 王兆宁想说什么,张张嘴见朔铭表情冷漠也没说。 刘伟放下杯子,推了一下朔铭:“这样,我安排人去买点小菜,就在我这喝点。” 刘伟说完,朔铭没动,站起身安排人去采购去了。 起初朔铭与王兆宁谁都不说话,酒喝上话就多了,也有了想当初的感觉。 刘伟说:“没有事不是喝顿酒解决不了的,一顿不行那就两顿。” 朔铭点头,刘伟又说:“咱做事要像个男人,该放下的就放下。” “什么是男人?”朔铭反问。这个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 这一次是王兆宁先说话,王兆宁说:“我觉得男人就像电动男朋友,也要你硬的时候就得硬,要你动的时候就得动,一直坚挺着不能软。谁软了连自己都瞧不上自己。累死累活只有自己知道。” 话很粗俗,但有道理。王兆宁说完朔铭就笑,刘伟说:“你还真是妇女之友,这个比喻也挺恰当。” “你怎么说?”朔铭往嘴里塞了一口菜,含糊不清的问。 刘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很烈,龇牙咧嘴表情狰狞,刘伟说:“男人就是这杯酒。酒精就是激情,度数高了一点就着,可是你伤筋动骨的时候还能温柔的帮你舒缓经络。跟女人在一起时间久了酒精就没了,度数低了就是没滋味的水,就像老夫老妻,时间久了没激情,借酒浇愁愁更愁,各方面都满足不了女人。” 朔铭与王兆宁哈哈笑,王兆宁说:“你才多大就有这么深的感触,难道现在身体已经不行了满足不了小媳妇了?” 刘伟干笑一声:“想知道也简单,把你媳妇借给我用用,等让她告诉你哥们厉不厉害。” 兄弟之间开玩笑都没轻没重,没谁放在心上,也没谁计较是不是粗俗。 调笑完,刘伟推推朔铭:“你小子花花肠子多,说说你的看法。” 王兆宁也看着朔铭,三个人里朔铭脑筋一向转的最快,乱七八糟的歪点子也最多,普通的一件事愣是能让朔铭说成花。两人之前就说过,朔铭就是个大忽悠。把朔铭这张嘴换给王兆宁,还指不定坑多少良家妇女。 朔铭清清嗓子,嘿嘿一笑,把嘴里的菜咽下去:“男人像什么,最像的是自己的小弟弟。” “什么?”刘伟眨眨眼:“那你完蛋了,软一辈子。” 王兆宁跟着笑,朔铭让他别闹,接着说:“咱这么说是有理由的。第一,你得把它藏好了,这是你的武器是你的杀手锏,没遇到对手之前不能拿出来显摆,不能随便炫耀知道吗?” 王兆宁说:“这一点没毛病,厚积薄发,喷他一墙。” 朔铭又说:“这第二是关键时候得硬的起来。咱是男人,为女人遮风挡雨,关键时候软了,那不是怂包吗?让你硬就要硬,还要持久,就像男人的脊梁,有根骨头撑着。有很多事是你硬对方就软了。这就好比女人,强势的女人找的男人都软绵绵的,水一样的女人找的男人哪个不是站得住的人,无论你是有钱还是强壮,总有一方面有亮点。” 朔铭讲故事说笑话最喜欢卖关子,端起酒杯让两人把酒喝了再继续说。 半杯酒下肚,火辣辣的像一条火蛇延伸到胃里。朔铭点上一支烟这才挤眉弄眼的说:“第三,男人顶天立地还有一个重要任务,老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得培养接班人啊。” 说完这一点所有人都笑了,朔铭笑的够勉强,三个人里也就自己有后了,可他娘的自己都没见过。也真是有点讽刺。朔铭喝口水把酒气压下去,伸着指头:“第四,男人得野性,这社会其实没那么和谐,你得攻击别人也得经得住别人攻击你。什么样的男人最优秀?善于攻击别人,而这个别人还挺高兴,既能制造摩擦又能让大家都感到快乐,爽的叫声让你听着都舒服。” 又是一阵大笑,王兆宁笑弯了腰:“真有你的,我看你就是那根东西,越看越像。” 刘伟说:“还有没有第五了,看来那玩意方方面面都挺百搭,怎么比喻都行。” 朔铭伸出一只手,酒劲已经上涌,舌头已经有些大了:“这第五很关键的,胜利之后一定要懂得保护自己,别太张扬。要学会谦恭,要学会示弱,需要你硬的时候也能立即恢复战斗力。” “这是啥,我咋没听明白?”王兆宁也喝的差不多了,瞪着猩红的眼珠子瞧着朔铭一脸蒙圈。 朔铭说:“你他么的办完事还是硬的?是不是软了?是不是缩小了?是不是塞进阴暗里保护起来?总之一句话,男人就要像小弟弟,需要硬气的时候要有骨气,也要有能力,还要保持低调。枪打出头鸟,这回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称那玩意叫小鸟了?是怕挨枪子。” “也对啊。”王兆宁这才回转过神,非常认可朔铭的话:“我看你真有学问,不去学校里当个教授可惜了。” 刘伟差点笑喷了:“我觉得我比喻的已经很恰当了,没想到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男人真是那玩意。” 朔铭摆手,不无感叹的说:“其实啊,有时候做人就没按照小弟弟这个套路走才吃亏的。第一做了自己能力办不到的事。第二上了不该上的人。第三承担了自己承担不起的繁重。第四不知道隐藏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是天老大我老二,这种人死的太快。” 酒喝多了就想撒尿,朔铭三个人并排站在看空荡荡的搅拌站里,除了蛐蛐叫就是哗哗的放水声。 这时王兆宁来电话了,接起电话陪着笑说不回去吃了,在刘伟这喝上了。 朔铭这才记起不会去吃饭没与郝笑说。朔铭觉得太粗心了,郝笑一个人肯定孤单,而且做好饭一定会等自己回去一起吃。 朔铭拿出电话打给郝笑,看到电话上有两个陌生号码的未接电话朔铭也没理会,打给郝笑却半天也没人接听。朔铭觉得郝笑生气了,把王兆宁的电话拿过来拨过去。郝笑见是陌生号码应该会接的,可响了很久依然没人接听。 朔铭皱皱眉,郝笑这才刚刚恢复没多长时间,不会有什么闪失吧。朔铭打电话给贺美琦,问了一下郝笑的情况。贺美琦说:“你这是太紧张了,既然已经醒了基本没复发的可能,而且当时做了多次检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朔铭挂了电话,又打了一遍,始终无人接听。朔铭觉得不对劲,郝笑从没这样,难道是出门遛弯了?朔铭没回家,他应该能等朔铭一会才对啊。 王兆宁两人招呼朔铭回去继续喝,朔铭看看时间已经八点了,摆摆手说:“不喝了,一会走不回去了。” “你的酒量不至于啊。”王兆宁把手搭在朔铭肩膀上:“难道回去有家法?” 刘伟摇摇头:“人家朔铭可真是活在福罐子里,吃个螃蟹都有女人帮忙扒好,就差给他嚼嚼。” 朔铭搓搓脸清醒一下,掏出手机打给胡俊。这个时间胡俊正帮着上菜呢,好一会才接朔铭的电话。朔铭问:“郝笑没去饭店吧?” “没有啊。”胡俊说:“我姐他怎么了?” “没怎么。”朔铭干笑:“可能是在小区里转悠,我刚回来没看到她。” 胡俊说:“或许一会就回来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吧。” 朔铭放下电话,眉头皱在一起。立即起身,他要回家看看,郝笑绝不会这么长时间联系不上。 看朔铭一脸凝重,刘伟问:“咋了?” 朔铭摆摆手说:“今天车放你这,我打车回去。” 搅拌站这比较偏僻,朔铭叫了一辆专车,得十分钟才能到。 王兆宁说:“要不我送你一程?” 王兆宁也喝酒了,还不比朔铭少,朔铭怎么可能用。好在叫的车五六分钟就到了,朔铭刚上车,电话就响了。朔铭听到自己电话铃音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第四百四十九章被坑二十万 来电是一个陌生号码,朔铭紧张的手心有点出汗,接起来把手机放到耳边没说话。 电话那头的人也沉默着,似乎在跟朔铭比耐心。几秒种后,电话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朔铭,好久不见。” 朔铭在记忆里搜索,对这个声音并没有印象,关键是朔铭认识的老年人太少了。而且没有一个说话这样有气无力半死不活的。朔铭立即想到一种可能,对方用了一种变声的东西或者软件,为的就是不让说明知道他是谁。 朔铭也不问对方是谁,既然隐藏声音肯定不想让朔铭知道。朔铭说:“你想做什么,直接说。” “我只是好奇,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难道家里人就不担心吗?”苍老的声音放肆的大笑着。 朔铭把手机放下,点了几下开始录音。苍老的声音继续说:“你录音也没用,一个老朋友打电话问候一声而已,难道还能成为什么证据吗?” “郝笑在哪?”朔铭问。这时朔铭已近基本肯定郝笑是出事了。对方打这个电话来的目的就是通知朔铭,如果是绑架勒索,会让朔铭准备钱,如果是报复,那就让朔铭心里饱受煎熬。 郝笑刚好,经受不住什么打击。朔铭的心在滴血,可无处着力完全没有办法。 苍老的声音说:“郝笑是谁,是你朋友?我不认识这个人。” 对方很小心,知道朔铭在录音,不给朔铭任何证据。按照程序,没有确切的证据的情况下人口失踪二十四小时才能立案,朔铭不可能等到第二天。 “你想干什么直接划出道道来,我们有事好商量。”朔铭迫不及待的想要与对方谈条件,朔铭很难想象,如果是有人要报复自己会怎样对待郝笑。 苍老的声音说:“我什么也不想干,只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觉得有必要联系你一下,或许你回到家就能想起我。” 朔铭还没说话,对方把电话挂了。朔铭觉得自己神经有点跳,这个苍老的声音会是谁呢? 朔铭首先想到的是初奇,这个人能量太大,如果初奇想对自己出手朔铭几乎没有逃脱的可能,即便能安然无恙,那么家人肯定不会幸免,而且初奇这种位置的人不会直接杀人越货,想要合情合理合法的弄死朔铭有太多办法了。 接着朔铭想到了善固本,善固本已经坐牢,这辈子不会出来了,跟他的小舅子一起,就算表现好减刑十年之内也不会放出来。 “我还能得罪谁呢?”朔铭嘀咕。脑海里把所有认识的人全都翻了一遍,有时候你得罪的人还与你关系挺好,一直隐忍不发就是想招有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人心是险恶的。 但朔铭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比较大的人,因为这个人与郝笑有很多瓜葛,这个人就是农建林。 农建林已经出来了,而且已经离开了明山市。朔铭觉得这几天在丰城甚至明山市没谁会动自己,与童老见面的事太多人知道,朔铭风头正劲。不过农建林不会管这些,也不了解朔铭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 曾经农建林想要置朔铭于死地,那几天的地狱般的审讯让朔铭差点活不过来,后来朔铭掌握了证据,程市长也差点受到牵连。 “没错,一定是农建林。”朔铭把拳头紧紧握住,一再的催促司机再开快一点。 到了小区,朔铭扔下一张红钞一路狂奔回到家。打开房门朔铭就看到了一地凌乱。 餐桌上摆放着晚饭,两双筷子整整齐齐,郝笑果然在等自己回来吃饭,可是朔铭却忘记告诉郝笑在外面喝酒。 地上的凌乱是一堆衣服。刚洗净还带着潮气,郝笑一定是要把这盆衣服拿到阳台。 朔铭回过神看着门外,想象当时的情景。郝笑做好饭但朔铭还没回来就坐下等了朔铭一会。这时候洗衣机里的衣服洗好了,郝笑就用盆盛放衣服端出来打算挂起来。这时候门铃响了,郝笑以为是朔铭回来了,放下盆子打开门。可进门的不是朔铭,而是郝笑认识的人。或者说这个人说出的人郝笑认识。 接下来就是关键点,郝笑一定与这个人发生了争吵,并且在撕扯中打翻了一盆子衣服。最终郝笑被带走了,也就是被绑架了。 这时传来电话铃声,很低级的和旋铃声。声音是从沙发上一个盒子里发出来的。 朔铭翻开盒子,里面有一只很老旧的手机,手机上甚至没显示来电号码。 朔铭知道,一定是对方打来的,迅速接起来:“你是谁,到底要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对方的声音变成一个小姑娘,朔铭确定对方就是用了变声软件。那声音骄里娇气的说:“你现在把头转过去,看着电视机的方向。” 朔铭浑身一震,立即扭头看向窗外。但窗外漆黑一片,朔铭什么也看不到。对方这句话是告诉朔铭不要玩什么心眼,我能看到你。朔铭压低嗓音:“你到底要做什么?想达到什么目的你可以直说,我一定照办。” “那好,你把手里的电话放在沙发上,现在就出门去银行取钱,我要二十万。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最好别玩什么花样,除非……呵呵……” 电话中断,朔铭看看时间,已经这个时间了,二十万怎么可能。晚上朔铭只能在atm取钱,每张银行卡只能取两万。这得十张卡。朔铭这几年做工程各个单位结算银行不同也办了不少卡,可有些账户里没有钱。 朔铭不知道对方的底细,现在又没有证据报警,就凭着地上一堆衣服? 好在郝笑收拾家很规整,朔铭的各种卡都放在一个地方,朔铭一阵慌乱的翻找,找出四张能取两万的银行卡,其中一张还是朔铭从没用过的信用卡。算算这才八万,还有十二万怎么办? 在不明白对方深浅的时候朔铭不能轻举妄动,最好准备好这二十万。朔铭宁愿损失二百万也要郝笑平安无事,钱是身外物,人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朔铭很后悔与刘伟王兆宁吃饭,如果不喝酒朔铭也可以联系他们,让他们用自己的卡去取钱。在丰城朔铭虽然朋友很多,可一张口对方就给你送两万来的人凤毛麟角,可以说没有。 朔铭想到一个人,距离很近,直接打过去,虽然时间很晚,但刘晓婉还是接听了,有些不耐烦的说:“这么晚了你有事?” “你现在能不能帮我取点现金,我有急用。有一张卡就取两万,两张就取四万,我还少十二万,你能帮我多少?”朔铭说的很急,时间非常紧迫,朔铭来不及解释。 “这么晚了要什么现金啊。太麻烦了,明天吧。”刘晓婉打个呵欠:“明天吧,我已经躺下了。” 朔铭无力的把手机放下,原本就不应该求着刘晓婉的。 朔铭实在没人找了,立即把电话打给范宇光,只说自己需要十二万现金,范宇光,马婷婷,范宇华,无论是谁的钱都行,朔铭要一个小时内看到十二万。 朔铭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小区外跑,就在朔铭小区不远处就有一个24小时自助银行服务。 这时候才体现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范宇光只提醒了一句:“我现在就准备钱,但你可别被人骗了或者威胁了,有什么困难直说,或许能帮上忙。” 朔铭只是说需要钱,没时间解释。 范宇光二话不说挂了电话,朔铭知道,这个钱有着落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在一个小时内送来。 时间过的飞快,朔铭的心也一直紧绷着,怀里揣着八万现金站在路边等着范宇光,眼看时间还剩下不到十分钟,朔铭急的已经跳脚了。这时一辆车非一般驶来,朔铭松了半口气,范宇光来了。 范宇光下车就递过来一个袋子问朔铭:“这大半夜的要这么多现金干什么?朔铭,咱是兄弟我多说一句,赌可是要人命的事。” 时间太紧了,一个小时对方就会打电话来。朔铭已经没时间解释,对范宇光说:“放心吧,我不是那样人。明天就把钱还你。” 朔铭跑回家,与此同时电话响了。 朔铭气喘吁吁的接听,对方又换成一个中年人的声音:“钱准备好了?” “我要先看到郝笑,不然你拿不到钱。”朔铭缓了一下神,最怕的是对方收了钱还撕票。 “杀人犯法,我又没说绑架了谁,别紧张,只要我看到钱,谁都会没事,你现在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 “那我要与郝笑对话。”这是朔铭的底线。 这时,电话里传来郝笑的声音,很急切的喊救命。 朔铭说:“你别伤害她,钱我准备好了。你说个地方吧。” 这时候朔铭就能报警了,可对方说:“你走到窗口。” 朔铭走到窗口,外面漆黑一片,朔铭这是个老小区,小区里连路灯也没有,唯一的光亮就是有些人家还没睡亮着灯。朔铭试图在对面楼上找到对方,可什么也看不到。 “那钱从窗口扔下去,你只有一分钟时间。”对方命令。接着就开始倒计时,同时,电话里传来郝笑的叫嚷声。 “我扔,你别伤害她。”朔铭急了,把包扔下去。想要伸头看下面是什么人在等着。 对方大声吼道:“往后退,如果你看到我那就对不起了。” 第四百五十章缜密的计划 钱没了,朔铭颓然的坐倒在地,对方什么时候挂了电话朔铭也不知道。反应过来,朔铭想要回拨才想起这个手机没有那个功能,而且也没有来电显示。想要查到对方的手机号也得等营业厅上班。 朔铭知道自己被耍了,可朔铭没办法。前期朔铭没证据,报警也没用。就算警察来了,对方再不联系自己那就是报假警。这还好说,最关键的是郝笑可能永远回不来。 朔铭不知坐了多久,脑子里一片空白,听过太多绑架的故事,基本上都是撕票,朔铭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最愚蠢的事。是自己扔出去二十万害死了郝笑。 朔铭抓起电话就要报警,紧张到手有些发颤。 这时传来门开锁的声音,朔铭浑身一紧,腾一下从地上站起来。 门开了,郝笑拎着一个袋子从外面回来,见到朔铭坐在地上一脸古怪,奇怪的说:“你在干嘛?” “完了,他娘的被骗了。”朔铭大吼一声。 朔铭一直觉得自己精明的很,没想到马有失蹄人有失算。二十万红彤彤的票子就这样被自己扔下楼。 朔铭点上一支烟,郝笑走过来摸摸朔铭的头:“你去哪了,喝这么多酒,也不告诉我一声不回来吃饭?” 朔铭把郝笑按坐在椅子上,脸上青筋鼓起,盯着郝笑:“你去哪了?” “我出去拿点东西。”郝笑眨眨眼:“你到底怎么了,这么奇怪。” “没遇见谁?”朔铭又问。 “没啊。”郝笑疑惑。 朔铭把那只破手机放在郝笑面前:“这东西从哪来的?” “我哪知道。”郝笑被问懵了,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朔铭说:“你先别问我,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你先说你什么时候出的家门,为什么出去,又为什么这时候才回来。这其中的过程千万别有什么遗漏。” 郝笑不想说,憋红了脸盯着朔铭:“你是不相信我是吗?以为我出去跟谁私会了?” “靠。”朔铭骂了一句,这都什么时候了老子有那心情吗。朔铭只能解释一句:“我被骗了,就在你出去的这段时间,你先说你的经历。” 郝笑说:“我是将近六点出门的,我只是去拿一个快递,这个快递是之前就寄出来的,我已经等了两天了,因为明天就要用所以就出门拿一下。” “什么快递?”朔铭眯起眼睛,有什么东西能让郝笑没吃饭就出门而且这时候回来,关键是她也没告诉朔铭一声。 “单位的东西。”郝笑说:“很早就寄出来了,因为我住院了没人知道也就没人取,快递又送回去了,这不刚寄回来。同事早就说着急用,我这才帮忙去拿的。” 朔铭怀疑这件事与郝笑的那个同事有关系,在心里默默记下,这是一号嫌疑人了。朔铭示意郝笑接着说。 郝笑离开之后在小区外等了一会,同事才开着车过来接她,取完东西同事说带郝笑去个地方。到了地方郝笑才发现同事们默默的安排了一桌,庆祝郝笑康复出院,也希望郝笑尽快恢复回去上班。 郝笑想要通知朔铭,却发现自己的电话找不到了,用同事的手机给朔铭打了两个电话却没人接听。 同事们闹腾着,吃过饭再有人把郝笑送回来。 郝笑说的过程没什么疑点。朔铭就连之前的怀疑也打消了。拿快递只是个幌子,要郝笑出门才是真的,但这个同事的目的是给郝笑一个惊喜,这可能是很多同事商量后的结果,这顿饭也是之前就定好的,不能说是接郝笑的那个人有嫌疑,这样一来都有嫌疑。而且这顿饭肯定是之前商量很多人都知道,就是被外人知道也太正常了。 郝笑问朔铭到底怎么被骗,朔铭说了,郝笑听到二十万忽的一下站起来:“你这个笨蛋,这么拙劣的骗术你都能上当?” 朔铭也不想,可朔铭的确得罪过人,善固本那件事让朔铭怕了,如果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还好说,发生在郝笑身上就让他乱了方寸。 朔铭也后悔不迭,不过好在郝笑没什么事,只是出去吃了顿饭。 郝笑被朔铭气得发抖,拿起电话打给同事,报警。 刚吃过饭的同事还没回家,就被郝笑一个电话召唤来了。朔铭与郝笑把整件事的前前后后说了,这个同事也全都记录了,说立即回警队,联系几个没事的同事调看监控,一定把人找出来云云。 朔铭知道,这二十万打水漂了。这个小区是老小区,根本没有监控。就算在外面的监控看出蛛丝马迹又能怎么样,要人赃俱获才行。这时候那二十万可能已经被分赃了。 郝笑的同事走了,郝笑坐在那生闷气。他知道朔铭是为她着想才这样,没想到的是一下被骗了二十万。郝笑上班四年才能挣这么多钱。 就像喝酒时朔铭说的,男人硬的时候需要硬起来,要软的时候也要足够温柔。朔铭走到郝笑身旁,笑嘻嘻的说:“你急什么,我明天就把二十万挣回来,现在二十万对我来说就是个小意思。买个教训你没事比什么都好。” 郝笑已经没什么话可以骂朔铭了,气鼓鼓的洗刷睡觉去了。 朔铭把烟灰缸拿到阳台,直接坐下,点上一支烟。这二十万不仅仅是钱,朔铭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有人鄙视了他的智商。 钱可以再挣,面子也能再找回来,朔铭担心的是对方吃了这次的甜头再来这么一次,下一次真的绑架郝笑怎么办? 朔铭扔掉烟头,把整件事回想一遍,他要找出其中破绽,也好为日后做个准备,在遇到类似的骗局朔铭一眼识破,但这件事做的简直天衣无缝。 首先这个勒索者提前了解朔铭与郝笑的信息,而且在暗中等了一段时间并且准备了很久。这段时间郝笑基本不出门,朔铭也少在外面应酬。 郝笑出门,对方不知何时偷了郝笑的手机。这样郝笑就不能联系朔铭,最关键的是勒索朔铭的时候联系不上郝笑,朔铭不知道郝笑与谁在一起。但要做到这一步提前就要知道这一天郝笑的同事摆了一桌,可这个并不难,要为郝笑摆康复宴也不是什么秘密。 对方事先了解到郝笑晚上回与同事一起吃饭,而又知道朔铭不在家。怎么知道的就难猜了,有可能跟踪朔铭也说不好。 郝笑出门之后,一个会开锁的人打开了朔铭家的房门,故意把一盆子衣服仍在地上造成凌乱的假象,放下那个破电话。 这时候联系朔铭,而朔铭肯定会第一时间赶回家。朔铭回到家,接到了对方的电话,当时朔铭怀疑这个人就在朔铭对面的楼上,现在想来应该不是,因为那样就太危险也很容易查到他。 朔铭拿起电话如果坐着是面对窗口的方向,如果站着是面对沙发的方向,对方说让朔铭面对电视机只是一种误导。让朔铭以为对方在盯着自己,不敢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也不能在对方的眼皮子地下报警。 朔铭出门取钱,应该有个人暗中观察朔铭的。拿到钱的朔铭同样的第一时间接到对方的电话。这时候朔铭就能报警了,可对方没给朔铭机会。关心则乱,朔铭只有把钱扔下去。如果重新回到过去,朔铭不清楚郝笑的安危,依然不会改变这个决定。 至于郝笑的声音,用电脑合成也好,放的录音也罢,这都是事先准备好的。 拿到钱之后,对方肯定会第一时间离开现场,而且找好了路径,也找好了这个时间段在外行走的正当理由。 朔铭盘算一下,把这件事做得这么缜密至少需要五个人。有联系朔铭的,有盯着郝笑的,有开锁进门的也有楼下接钱的,还有可能派出所门前安排一个,只要有人出警也好报信。 准备这么长时间,一个人只分几万块钱。朔铭笑笑,还真是难为这帮人了。 朔铭长舒一口气,二十万买了一肚子火,同时也买了个轻松。希望对方拿到这些钱再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吧。 同时朔铭也希望郝笑的同事能查到这帮人。这些人智商不低又不走正路,留着绝对是个祸害。 虽然损失了二十万,但朔铭轻松了不少。如今的朔铭身家几百万,二十万还不至于伤筋动骨。 朔铭琢磨,对方要求朔铭拿出二十万也是经过仔细核算的。他们算到晚上取钱比较麻烦,朔铭自己恐怕还弄不来这么多现金。一个小时会让朔铭顾不得想别的,马不停蹄的筹钱。 还有关键的一点,如果是白天,朔铭可以在很多地方报警,比如银行。而且朔铭可以在银行取出连号钞票,如果把这些连号钞票扔给骗子,想要花就没那么容易了,一张一张的花才行,一旦往银行存,那就是在玩火玩命。 朔铭想通了,二十万丢了我再挣回来,郝笑没事最重要。走进卧室,郝笑侧身躺在那,应该是生气没睡着。相比朔铭郝笑的心就没那么大了,二十万是个巨款。 朔铭上床,从后面搂住郝笑:“怎么,还在想那二十万?” “你就是头猪。”郝笑骂朔铭,愤愤的说:“我值二十万吗?你说说,我在你心里值多少钱?” 朔铭嘿嘿笑:“你在我心里就是一毛钱。”郝笑一听,粉拳立即捶打朔铭,朔铭一边躲一边笑,连忙解释:“一毛钱就是十分,实心实意啊……” 第四百五十一章工程款下来 第二天,朔铭先找人把锁换了,再就是联系了范宇华,让他找那个做装修的朋友去新房看看,尽量快拿出一个装修方案。朔铭想尽早的搬离这里,他与郝笑买的新房没人知道。 客户有约,那个搞装修的很早就联系着范宇华一起到了景程春天。朔铭的房子不小,装修也不是个小数目。 朔铭到的时候范宇华与设计已经在门外等着,见了朔铭设计很客气的与朔铭握手。 范宇光做了介绍,这个设计名叫顾春,非常普通的名字。 朔铭打量这个设计,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个头不高,但样子不错,很袖珍的那种小美女。朔铭看了眼范宇华,眨眨眼有用眼神看了眼顾春,意思是问你们是不是有一腿。 范宇华不会掩饰,眼神却有点闪躲。朔铭也就明白了。范宇华这个人不是在外面胡搞的人,但却是一个门骚的人,就是一肚子坏水表现出来的却是一脸的清纯。 两人应该没有苟且的事,但互相看对眼应该是真的。 朔铭打开门,房子很大,一百四十多平,巨大的阳台只算一半面积,朔铭打算包起来,这样客厅的面积最少增加十多平,三室两厅还能隔出一个工作室。 朔铭问:“顾设计,在你们这装修是怎么定价的?” “我们公司有几种方案让顾客选择,第一种就是按照平米,第二种是按照顾客的需求,第三种就是按照所需物品的单价。”顾春很专业,各自举了几个例子给朔铭听,似乎每一种都不错的样子。 虽然不懂装修,但朔铭做建筑,其中很多地方还是相通的。顾春说的第一种房主没什么选择权,也就是把装修交给顾春全权负责,这样顾春发挥的空间就大,可以很任性的按照自己的逻辑给你装。这样装修公司能得到更多利润,顾客也得到一个独一无二的家。第二种就是见单下菜,朔铭要张桌子,要什么样子的,顾春只要根据要求做好就行了,省时省心,利润相对薄一些,朔铭就累了,什么都要自己拿主意,顾春只是给一些参考意见。第三种是顾客提供大致意见,顾春设计好之后朔铭拍板,但朔铭看到的只是草图,什么都弄好了木已成舟想改也不行了。 各有利弊,但朔铭有自己的打算。对顾春说:“房屋格局我只有一个要求,卫生间要大。必要情况下砸墙。第二个要求,你先规划出功能区,我再根据功能区选择家居风格,家具由你们设计,我只看三维设计图,看好了就做,所有的家具都要实木的,别用破木头糊弄我。先说这些,你尽快做,我希望你们能尽快交工。” 原本朔铭不急,怕再有人对自己不利,所以郝笑必须换个地方住,朔铭甚至想让郝笑先会单位宿舍住,那里可是警队的宿舍,谁敢造次。 顾春见朔铭要走,轻喊了一声:“朔先生,你看什么时候签个协议把前期设计费付一下?” 朔铭看了眼范宇华,笑着说:“以后你伺候这姑娘吧。我只有一句话,家装的好一点,稍微花点钱不怕,卫生环保安全。其他的都扯淡。” 朔铭走了,因为他能感觉得虽然那是他的房子但是在那有点碍事,范宇华从头至尾一句话没说,但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顾春。 朔铭不觉得范宇华会对不起女朋友,就是对不起了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有时候无论男女,还是需要这种荷尔蒙爆棚的瞬间刺激,只有这样才会让人更加愉悦。朔铭不介意促成别人的好事,更何况以范宇华的人品以及行事作风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 下午,范宇华到了工地,朔铭问他:“怎么样,那个小姑娘是你什么人?” “只是普通朋友。”范宇华含糊其辞。 朔铭笑笑:“骗鬼啊?” “当时读书的时候我暗恋过她,这么多年过去了,后来我才知道他当时也喜欢我。”范宇华不无惋惜的说。 有时候喜欢谁就得说出来,一旦对方也对你中意呢?王霸与绿豆本没什么关系,一个在水里一个在陆地上,可就能看对眼。这就像一个人,不努力永远都是废物,虽然努力也不一定成功,可一旦愿望实现了呢? 朔铭说:“你盯着点,让顾春快点,我想尽快装好,我要的是环保,装好就能入住的那种。” “朔哥,用不着这么急吧。婚期定了?”范宇华笑:“是不是郝笑嫂子怀上了?” 朔铭摇摇头没说话,工地上也没什么需要自己安排的,有范宇华在这什么都能解决。朔铭要走,范宇华追上两步:“朔哥,有个事想跟你说一下,今天上午王兆宁给我打过电话……” 范宇华知道朔铭跟王兆宁之间的事,他不敢随便应承什么,想要拒绝抹不开面子,只好问问朔铭。 朔铭说:“他的忙你帮一下,工地上正是用土方车的时候,把他的车全都安排来。” “啊?”范宇华没想到朔铭竟然能这么大度,这可不是他了解的朔铭。 朔铭白他一眼,无需解释:“照做就行了,给别人多少钱就给他多少。” 范宇华哦了一声,觉得这段时间朔铭变了,很多事他看不透了。 刚走出工地,朔铭遇见一个相熟的包工头,远远的就招呼朔铭。朔铭笑呵呵的迎上去:“老哥,你怎么在这呢?” 三甲医院项目工地里的包工头一半以上都是朔铭招揽来的,就是与朔铭没关系的那些朔铭也都知道,没有眼前这号人。 “朔老弟,在这碰到你可真是巧啊。哎,对了,没去水利局拿钱?”包工头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朔铭一听就知道是季王庄的工程款,按理说早就应该下来,一来朔铭手头暂时不缺钱,二来如果没钱就是你去要也没有,还的照顾各种关系,到头来钱花了等于打水漂。这些年朔铭已经学会了,现喂的鸡都下蛋,就算提前你把关系搞得再好也没啥用,真要用到人的时候还得送礼。 朔铭装作已经知道了,笑笑说:“打算这就去呢。” 相互道别,两人错身而过,朔铭自然是要去水利局看看,而这个包工头则走进三甲医院工地。 朔铭直接去了水利局,跟相熟的看门大爷聊了几句,再次确认水利局这几天分钱,各种小汽车进进出出的好不热闹。朔铭问何梓珊在不在,大爷先瞅了眼办公楼,小声说:“这几天不知咋回事,脾气不大好,你现在找她?” 这是朔铭的习惯,到水利局结算的时候都要到局长办公室打声招呼,一来呢拉近一下感情,二来呢也可顺便打听一下有没有新项目,三来呢自然是口头送好处,也就是只要有工程你好我也好。 朔铭笑:“他好朋友来了?” 大爷撇撇嘴:“可能是吧,这是第三天了,如果明天脾气就好了那就是好朋友走了。” 这大爷嘴够损的,在这站岗时间长了,知道跟谁说话不会出问题,朔铭就是那种嘻嘻哈哈的人,对谁都很客气。每次来水利局都给他这个安保递烟,这次直接在桌上放了一盒,谁都没说,都明白这是送给大爷的。 朔铭凑到近前小声说:“大爷,你知道女人那事为什么叫好朋友吗?” 大爷眨巴着眼睛,问朔铭为啥。 朔铭说:“你得把字拆开了读。拆开试试。” 大爷以手指为笔,在墙上划拉,嘴里还念叨着:“女子月月友。” 朔铭提醒一句:“最后那个友应该是有没有的有,再读读试试。” 大爷笑,笑的满脸褶子,朔铭也笑,摆摆手上楼。朔铭才不管何梓珊脾气好不好呢,自己是来拿钱的,总不能你脾气不好就不给,更何况不打笑脸人,朔铭说上几句恭维话,何梓珊还真能发脾气?混到何梓珊这个级别已经能很好的控制情绪了,不然这个位置也轮不到她。真正的江湖油条那可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摧的。 何梓珊一直在乔红杉之前用过的办公室办公,朔铭也轻车熟路,走到门前敲敲门,很快就传来何梓珊不耐烦的声音让朔铭进去。 朔铭推门进去,何梓珊看到是朔铭愣了一下,这时候工程款已经开始结算,朔铭来找她难道是因为工程款数额不对? 何梓珊问:“什么事朔老板。” “我是不是耽误何局长了?”朔铭笑容满面:“这么长时间没见何局长,这不过来看看何局长,顺便结算一下工程款。” “你可真会说话,拿工程款是刻意的,过来看看我是次要的吧。” 何梓珊话里有刺,朔铭憨厚的笑:“何局长日理万机一定是累着了,一定要多注意休息啊。哎,我知道一个不错的方子,提神安眠有奇效,要不要我帮你讨来?” 什么方子都是骗鬼的,朔铭的意思是给何梓珊送点好处。何梓珊也知道朔铭肯定是有目的,怎么会随便要朔铭的东西。 何梓珊看着朔铭略带猥琐的笑,突然眉头一挑,心头有了个主意,朔铭不正是自己的一方良药吗?为什么不利用一下朔铭呢? 何梓珊请朔铭坐下,自己则坐在斜对面:“朔老板,我有点事想请你帮个忙。” 第四百五十二章何梓珊的请求 朔铭干笑说:“您可是丰城水利局的当家人,我算什么,我又能有什么事帮得上你的呢?” 朔铭并不介意给人帮忙,不过有个前提这个人值得帮,而且还能给自己带来好处。恰好何梓珊就是这种人。 何梓珊自从坐上这个位置朔铭还真没求过他什么,就连季王庄的工程朔铭也只是打过交道而已。看门大爷也说了,何梓珊这两天好朋友来了的迹象,这朔铭压在何梓珊心头的这件事如鲠在喉了。如果朔铭能帮衬上一点,不一定非要解决问题,那这个人情算是欠下了。真是这样,朔铭找何梓珊要点工程做还不是轻松加愉快? 何梓珊想了想,突然问朔铭:“你与童老到底是什么关系。” 要说这个问题没人问出口,有时候就是这样,大家心知肚明的东西不会宣之于口,大家都疑惑的事也不会有谁抢先问,谁知道别人是不是愿意回答,而且给人的感觉就是我要打你的主意。 朔铭就尴尬了,他其实与童老没什么关系,而且童老临走时拍着朔铭的肩膀说了句好自为之,这句话可不是什么褒义词,好像是在对朔铭说小心你的小命一样。 朔铭面色有些古怪,这个问题还真难以回答。 何梓珊知道问到痒处,朔铭不方便了。可就是朔铭这种纠结的表情给了何梓珊信心。朔铭似乎在说我是童老遗留民间的遗孤一般,这层关系决不能宣之于口。 朔铭只能说:“何局长到底有什么事,如果是天大的事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如果是跑腿的事那你就交给我。” “嗨。”为了掩饰尴尬,何梓珊拍拍扶手:“其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也知道,我是去年来丰城工作的,头顶一直挂着代局长的名头。前两天上面下来文件,要把我在这个代字去掉,可这个文件压在组织部出不来了,你说……” 说这话,何梓珊一脸希冀的望着朔铭。 这里面到底是怎么一层关系朔铭不知道,也闹不清楚为什么会在组织部这一层走不动了。按理说上面的文件都是第一时间办理的。朔铭动了心思,难道何梓珊得罪人了?要说在丰城,能让组织部压着不放的人恐怕只有大班长,孟文景。 虽然朔铭与何梓珊接触不多,但朔铭对这个女人还是有一个初步印象,不像是一个江湖老油条,说话办事的风格完全不对路。这种性格从政得罪人恐怕难免,朔铭笑笑:“何局长,我只是一个白丁,连共轻团员都不是,这事你找我是不是搞错了?” 这忙朔铭其实可以帮忙走动一下的,毕竟与孟文景有过接触,这个人还是比较奸猾。赶在童老刚走这个档口,朔铭找上门应该还有点面子。有时候身份背景人际关系当时不用过后就作废了。就像前一年引黄工程的时候,都传着朔铭上面有多厉害的关系,渐渐的就没人买账了。再比如说朔铭与葛副市长的关系,之前因为乔红杉调任的事找过他又一次,很容易就帮忙办了,一时间朔铭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但朔铭知道,乔红杉给自己面子也是顺水推舟,还不是有紫萱这个大小姐站在自己身后?如今时过境迁,紫萱这么长时间联系不上,再找葛副市长朔铭自己都没底气。 这是一个道理,朔铭琢磨着现在去找孟文景应该不会太难。何梓珊这件事其实好办,组织部压着也不能压一辈子,只不过给何梓珊上眼药。 其实还有一点朔铭闹不明白,代局长与局长从职权上应该没什么分别,什么时候把代字去掉不都一样?可这话又不能问何梓珊,毕竟不是政治圈里的人,朔铭懂的还真不多。 何梓珊说:“其实我知道孟书记是什么意思,只是其中有点误会,我希望你能帮忙疏通一下,有个交流。” 朔铭愿意帮忙,成败与自己又没啥关系,无论成败何梓珊不都要记自己的好吗?这世道不怕欠钱,就怕欠人情。但朔铭也不能一直这么端着架子,好像自己多难求似的。朔铭面色为难的反问:“我去说真的能行?不会耽误你的事吧?我算什么香葱,我怕孟书记干脆就不见我。” “哪会。”何梓珊说:“你帮我这个忙我还能忘了你?” 说完,何梓珊对朔铭挑挑眉毛,这个动作让朔铭差点战栗,一不小心就能尿了。就这娘们一头秀发活脱脱的方便面头,朔铭看了就反胃,举手投足还有勾搭朔铭的意思。 朔铭赶紧起身:“那我就先走,准备一下,希望孟书记能给何局长面子。” 朔铭逃命一样从何梓珊办公室出来,很夸张的擦擦汗。这娘们可比不了翁翠彤,无论身材长相,简直是云泥之别。翁翠彤虽然是堂堂区长,有经历懂男人,也会伺候男人,虽然起初朔铭不愿意,可后来还不是被翁翠彤把心俘获了?如果让朔铭跟何梓珊,能吐一床。 从何梓珊办公室出来,朔铭直接去了会计那,那季王庄的工程款账目换成支票。只要这张支票进账,朔铭的身家又涨了一大截。 以前朔铭都是干一些零碎活,工期短用人少,也不挣钱,最关键的是工程做完了工程款总要拖欠很久,要活干的时候是孙子,要钱的时候是从孙子。自从朔铭做引黄工程开始,接触的这些工程都是由上至下的大工程,所有款项都是专款专用,只要工程做完了就能拿到钱,就算拖欠也不会太久。 朔铭上车就腹诽,这个时代真是个曹丹的时代,穷人想挣钱难如登天,有钱人想挣钱轻松愉快,贫富差距越来越大。穷人改变命运的可能很小,首先一点,穷人手里所有的资源人脉以及启动资金与富人简直没法比。一个是红缨枪,一个是火箭大炮,完全不是一个世界。 有句老话是富不过三代,可这个时代已经不适用这句话了。这是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富人的影响力以及接受信息的速度与效率永远比穷人要高,眼界从出生那天起就是不同的。富人可以一直富下去,穷人也能一直穷下去,永远活在底层。想要蜉蝣撼天,多少人中才会出这么一个另类的成功者。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朔铭盘算接触的这些领导,几个不是裙带关系。菜市场卖猪肉老王的孩子操刀的手艺就是比富二代强。 朔铭看看时间还早,找出孟文景秘书陆晔的电话。陆晔这个人一本正经的,说话办事非常有条理而且滴水不漏,但话里话外又透着人情味,虽然义正言辞又让你觉得他在偏向你说话。 朔铭之所以先打给陆晔也是琢磨这么长时间没联系孟文景需要有人现在孟文景耳边提提朔铭的名字,这样再去就不显得突兀。还有一点是朔铭几乎没联系过孟文景,天知道这时候适不适合打电话。 响了两声,陆晔就接起电话,非常客气的说:“朔老板,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陆秘书,这不想你了么。”朔铭开句玩笑,随后就说:“不知道最近孟书记忙不忙,我想找领导取取经怕太唐突了。” “如果孟书记知道你要找他,一定会抽时间的。”陆晔笑呵呵的说。 朔铭心说还不是老子被童老拍了肩膀?不然陆大秘书能记得朔铭是哪颗葱。朔铭说:“那可真是太好了,不知道孟书记什么时间方便,我去拜访一下。” “哎呀,孟书记今天是没时间,日程已经排满了,不过傍晚之后就没什么事了。”陆晔话里有话,分明是让朔铭摆一桌。 这是在提携朔铭呢,朔铭哪能听不出来,孟文景是谁都能请的吗? 朔铭大喜过望,忙说:“那这样,我在明堂宾馆定个房间,还麻烦路秘书在行程上安排一笔。” “这都好说。”陆晔笑呵呵的挂了电话。其实在朔铭打电话之前孟文景还提到了朔铭,说的无非是朔铭这人的背景如何。 朔铭的身份真让人捉摸不透的,童老是什么人,能攀上童老的要不是一方大员,要么就是商人巨贾,朔铭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包工头怎么可能与童老接触上。只要童老一句话,朔铭还不是花不完的钱?从这个角度想朔铭与童老应该不会有什么深层次的关系。可让孟文景奇怪的是童老临走时刻意找寻朔铭,拍肩膀的动作又是那么慈爱,分明是自家的长辈在关心晚辈,而且童老悄声说了一句,看朔铭灿烂的脸就知道,这句话一定受用。 孟文景心里的想法也代表了大多数人的想法,包括刘烨在内,对朔铭充满了好奇心。这也就是为什么陆晔不用请示就答应朔铭孟文景会去吃饭一样。 既然所有人都猜不透朔铭,也就保持了一个非常微妙的状态。就拿孟文景来说,肯定不愿得罪朔铭,这些官老爷都是人精,没有踩死人的绝对把握永远都是笑面虎,更何况朔铭的绝地反扑有可能对他们的仕途造成很大的影响,童老如果有什么怒火那可了不得。但孟文景也不会巴结朔铭,朔铭毕竟是个白丁,帮衬不上什么忙的,想从朔铭这把关系打通到童老那有些痴人说梦。关系还是要一层层的打点才行。 第四百五十三章替人请客有惊喜 明堂宾馆在丰城这破地方绝对是首屈一指,政府直属单位,星级很高,装修豪华,当然,菜品也贵的离谱。一道极为简单的菜非要起一个很洋气的名字,摆出一个吃不起的造型。一只烤鸡,普通饭店撕碎了上桌就叫烤鸡,在明堂饭店可不这样,切开之后能摆出两只凤凰的造型,名字也很文雅,凤凰于飞。朔铭曾经腹诽不已,鸡还是那只鸡,依然是装在盘子里,味道也没啥不一样的。出现在明堂饭店摆出别致造型,那就是凤凰于飞,在小饭馆,就叫烤鸡或者笨鸡。可能这只鸡比较笨,没本事出现在明堂饭店。 小饭馆里两人吃饭两道菜几瓶酒就够了,在明堂饭店不点一桌子你都不好意思出门。但朔铭没办法,请什么人吃饭要去什么地方,这代表着尊重,代表着对方的地位。孟文景是丰城的班长,肯定要在最好的饭店。 朔铭早早就到了,点了一桌菜先让宾馆准备,然后坐到包厢里发呆。请领导吃饭一定要先到,哪能让领导等自己,这叫规矩,也是身份。 五点多,朔铭觉得差不多了,这才从房间里出来,站到明堂饭店门外等着一号车。什么叫一号车,一把手的车就是一号车,无论车牌号是多少都称之为一号车。这种叫法源于刚有公务车的时代,那时候小号牌就代表了身份,牌照是几个零后面缀一个一,一看就是领导的座驾。再后来,领导开始低调,号牌也就乱起来,纷纷挂上比较顺口的,领导不下车都不知道车上是谁。但一号车的叫法一直延续至今。 朔铭抽了三四支烟孟文景也没出现,但朔铭不着急,哪个领导还没点架子。 六点多,一号车终于出现,朔铭赶紧把手里的烟头扔了迎上去,主动为孟文景开车门,糙手一伸,挡住门楣,笑呵呵的对孟文景说:“孟书记,没想到你来这么早。” 孟文景下车,一脸微笑:“朔铭啊,咱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吧。” 朔铭说:“孟书记,这你可误会我了,我从没客气过啊,这些还不都是应该做的吗。” 朔铭会说话,孟文景拍拍朔铭的后背在朔铭的引领下进了宾馆。 进了门,朔铭一回头却没发现陆晔,朔铭也没问,既然孟文景这么安排肯定是原因的,难道说是有什么悄悄话找自己说?这领导的悄悄话可不是随便听的,这代表着他把你当做自己人,而且领导的悄悄话你也不能当真,这只是一个态度罢了。 进了房间,朔铭对服务员说了句上菜,然后问孟文景:“孟书记,你喝点什么?” 菜朔铭可以点,反正这一桌子,不喜欢吃这个就吃那个。酒与茶水不能乱上,很多领导讲究这个。 孟文景摆摆手:“随便吧。” 朔铭最怕听这个随便,只能对服务员说来瓶茅台。至于什么茅台朔铭就没说,虽然是丰城最好的酒店,估计也没什么特别好的茅台,级别都在这,孟文景也怕被人诟病自己喝多好的酒。 几道凉菜线上桌,酒也打开,一看瓶子朔铭差点吐血。这个服务员真作死,竟然给打开一瓶飞天,就这瓶酒能让朔铭气的吐血。在外面就贵的离谱,在明堂宾馆,价格还不飘上几倍?朔铭心说这次为了何梓珊的事可真是下了血本,不从何梓珊那捞点好处就亏大了。 但朔铭也只能打碎牙咽下去,脸上依然挂着笑:“孟书记,我给您满上。” 孟文景端坐着,已经习惯被人伺候。 倒上酒,朔铭先端起酒杯,恭祝孟文景官越做越大,丰城在他的管理下蒸蒸日上,自己能聆听孟书记的教诲也越来越进步……总之一句话,这些话都是屁话,反正孟文景爱听,场面也不至于尴尬。 一杯酒下肚这才吃菜,朔铭把服务员赶走,自己拿着一双公共筷为孟文景布菜。嘴里依然客气的说些恭维话。 孟文景也没闲着,问东问西,差点让朔铭把家里的族谱拿出来。当孟文景问到朔铭家的长辈,朔铭故意说了一个姓童的,其实根本没有这个人,朔铭也是想着与童老扯上点关系。 这样一来孟文景就打住不问了,似乎问到了什么敏感话题再问就要犯错误。孟文景说:“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不一般,年轻有为,跟那些小青年完全不一样,懂事还会做事,非常不错。” 朔铭连说孟书记谬赞了。张罗着孟文景吃菜喝酒。 两人都没提这顿饭为了什么目的,朔铭是觉得气氛不够还要再拱一把火。孟文景知道朔铭不可能只说这些废话,肯定会找时间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孟文景惺忪着双眼也有了一点醉意。孟文景的酒量真是一般,朔铭觉得酒太贵,有意喝的慢一些,没想到不到半斤孟文景就露出疲态。对孟文景来说喝酒只是兴趣,或者说喜欢喝,这个年龄的人很多都这样。与朔铭一起吃饭也没必要喝多了,完全按照孟文景自己的舒服程度量。朔铭倒是轻松了,就没喝多不说还能省点钱,毕竟这酒太贵。 朔铭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就想提何梓珊的事,没想到这时候孟文景先张口:“朔铭,你知道万城房产吗?” 万城房产可是大公司,在全国排名都很靠前的房产巨鳄,在房产领域非常有名气。万城房产所开发的项目房子卖的特别快,而且价格还贵一些。房子架构好,质量高,小区物业服务水平高,精装修,拎包直接入住。之所以卖的贵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大公司信誉好,现如今的房产企业都是用银行的钱在圈地发财,万城房产这么大的公司不会出现烂尾现象,说什么时候交房只能提前不能延迟,说白了,老百姓看中的是那一份保障,辛苦一辈子买个烂尾哭都没地方哭。 但万成房产以往只做一二线城市,如今明山市也算二线城市了,万城房产也开始瞄准明山市,听说在市区已经做了一个不小的小区。孟文景绝不会把万城房产挂在嘴边一说算完,肯定是话里有话。 朔铭拎起茶壶给孟文景添上问:“孟书记,万城房产在丰城看好哪块地了?” 看中土地就是要建设小区的,后面的话不用问,脑补就够了。 “最近就能把手续办好,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兴趣。不过……”孟文景停顿一下,见朔铭认真的听着,才说:“不过需要资质才能承包。” 上市公司各项规矩都很严苛,分包协议也是签的一板一眼。以往朔铭没做过这么大公司的项目。第一呢是没资质,需要借用,但凡是借就要给人不少管理费,第二就是朔铭没有合适的关系门路,送礼都找不到门在哪。就是找到了,一个陌生人来套近乎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朔铭连忙说:“资质有啊,我自己就有。” “哦?”孟文景还真有点意外,朔铭这种从没干过什么大项目的人怎么可能有资质,就是有也用不上啊。 朔铭说:“我一个朋友帮把公司转给我了。虽然是分包资质,但也够用。” “那就好,那就好。”孟文景一连说了两个那就好,可接下来却没话了。 朔铭也算老中医,哪能不明白孟文景是什么意思。这么大的领导帮你牵线搭桥本就是提携你,难道不应该有所表示?更何况朔铭也有自己的算盘,万城房产想要拿地肯定是经过了孟文景这一关,孟文景把朔铭安排进去易如反掌。朔铭做工程要账也简单很多,因为朔铭身上可是挂着孟文景的标签。互相利用价值互换罢了。 朔铭说:“孟书记,如果我能给万城房产做工程至少得有你一半的付出,我现在这感谢你帮我这么大的忙。” 朔铭端起酒杯,如果孟文景也跟着喝就是谈成了,如果不喝那就是孟文景还想要的更多。但朔铭已经承诺给一半了,这已经是个极限,毕竟孟文景什么不干只是说了句话。同时孟文景也对朔铭另眼相看,朔铭才不到三十岁,一张嘴就能让出一半,肚量非凡,同时也惊讶朔铭的野心。朔铭能有什么野心?孟文景这种老狐狸一眼就能看透,万城地产在丰城的项目朔铭参与了,自然而然的与万城地产的人接触上,以后朔铭靠着万城地产就能大把的挣钱,就算再以后万城地产在丰城有其他项目朔铭也能把孟文景扔到姥姥家,因为孟文景的这层关系已经没用了。 孟文景拿起酒杯,与朔铭碰了一下,浅喝一小口放下酒杯这才说:“我听说万城房产在丰城弄了个办事处。” 这就是让朔铭自己去找了。朔铭没听见一样笑了一声。 吃得差不多了,孟文景也没什么话说了。朔铭组织一下语言,笑嘻嘻的说:“孟书记,今天我去水利局结算工程款,正巧碰到何局长。她似乎有些不大高兴……” 孟文景秒懂朔铭的意思,狐疑的看了眼朔铭,心说朔铭什么时候与何梓珊走这么近了,而何梓珊的事竟然要朔铭来插一嘴。 如果是别人肯定说了也白说,孟文景还会一脸鄙夷,但朔铭与童老可是有关系,孟文景就要掂量一下,何梓珊上头是不是也是童老这边的人。 第四百五十四章又有惊喜 孟文景考虑许久没说话,朔铭又说:“有件事我不大明白,不知道孟书记能不能教教我。我记得局长与代局长都是一样的,只是多了个字而已,咋就会让人心里不舒服呢?” 朔铭这是在催促孟文景表态了。同时也是真的希望孟文景能给个答案,在朔铭看了来就是一样的。代字去掉还不是早早晚晚的事?可能在何梓珊看来,有了这个代字就是椅子没坐稳,随时有被拿走的风险,上面下来文件,何梓珊还没来得及高兴孟文景就她上眼药,没火气才怪。 孟文景呵呵一笑没说话,整理一下衣服。这是在示意朔铭时候不早了,咱该撤了。 这件事孟文景是不是给明确答案都不要紧,如果孟文景买了面子第二天文件就能落实到何梓珊身上。如果孟文景不办,那朔铭也没什么可亏的,至少这顿饭给自己换来一次机遇。 朔铭赶紧站起身,装模作样的要为孟文景扶着椅子。 孟文景也就顺势起身,转过头对朔铭说:“我这岁数已经喝不动酒了,今天见你高兴,还多喝了点。” 这就算是告别的客气话了,并不是所有人告别时都说再见的。 朔铭很“孝顺”的搀扶着孟文景出去,想问孟文景怎么走的时候一号车已经停在了门前。 车门打开,陆晔从车上下来,接替朔铭的位置把孟文景扶上车,转过头对朔铭颇有深意的笑了笑,这才上了另一侧让司机开车。 朔铭机械的摇着手臂,直到看不到一号车的后尾灯才折返回去结账。 两个人吃饭把朔铭吃的心痛,结了账返回包间,服务员已经在收拾桌子了,朔铭说:“去拿几个餐盒,我要打包。” 到这来吃饭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打包这种事并不常见。朔铭也算是另类,一桌子菜全都要带走。本来嘛,两个人吃一桌子能吃多少,每道菜一两筷子就饱了,拿回家朔铭能与郝笑再吃一整天。 回到家朔铭就在想,孟文景连个含糊其辞的回答也没给,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何梓珊问起来还真不好回答。翻来覆去的有点睡不着,心里不停的盘算何梓珊的事还有万城房产的事。 这段时间郝笑一直赋闲在家,闲得有些无聊,朔铭睡不着郝笑也睡不着。转过身透着窗外的月色望着朔铭:“新房的事办了?” 朔铭嗯了一声:“我找了个装修公司,装修时所有的材料都要求环保的,到时候装好就能住,你就放心吧。” 郝笑抱住朔铭:“你有没有计划……” “计划什么?”朔铭不解的问。 “计划孩子……”郝笑把头埋进朔铭怀里。 朔铭虽然没喝多少酒,但心里有事没什么兴趣,摸摸郝笑的头:“今天先睡吧,我要想点事。” 郝笑叹息一声:“工程是忙不完的。” 是啊,工程忙不完,钱也挣不完,但朔铭就是干这个的,难道要一直在家坐吃山空?既然做肯定是有烦心事的,什么工作也不是顺风顺水。 “过几天我就要回去上班了。”郝笑说:“我想出去玩玩。” “你想去哪?”朔铭随口问,心思根本不在郝笑身上。 “我想出国。”郝笑翻转过身,正躺着瞪着房顶:“现在出国玩并不比在国内贵,还能看看异域风情。” 朔铭可不想出国,自己国家还没转几个地方呢,心这就飘到国外了?朔铭说:“要不这样,我们去趟南方,看自然风光,我不喜欢进城看高楼,没什么意思。” “也行,反正跟你在一起去哪都行。”郝笑抿嘴笑着,很开心,也很幸福。对她来说日子的平淡的,每天能与朔铭见面,简单的交流几句,一起吃饭,有什么事互相商量一下,这就是生活也是人生。 但她不知道,男人不属于一个家,而是属于外面的世界。每一个男人尤其是要成功的男人都要在外面闯,花花世界里转。朔铭同样喜欢家的安逸温馨,但与此同时割舍不掉的是世界的繁华喧闹。 朔铭翻个身,压住郝笑:“要不……造小孩?” 郝笑嘻嘻笑:“你不是不想吗?” “现在想了……” 接下来就是……(脑补画面) 朔铭打算尽早联系万城房产,孟文景既然已经说了,地皮的事肯定已经敲定,没准现在已经在规划图纸准备施工。但朔铭却没听说在什么位置,有些大公司真的不需要太多的宣传,要开盘了铺天盖地的来一波房子很快就被抢空。 如今的房企也分三六九等,有的房企拿不到好地,只要赚钱能卖就行了,有的房企故意压着不买,等着房价往上涨。诸如宣传上加推多少套房,这些都是留存好的,没有库存哪来的加推。这样也让购房者有种紧迫感,有房源了尽快买。对房企来说,一次性的全部推出弊端不少。一栋楼总有不好卖的位置,这样做就先把不好卖的卖光,剩下的坐地起价也有了底气。 朔铭还没找到万城房产的办事处就接到顾春的电话,说是房子彩图大致已经出来了。 朔铭没想到这么快,为了方便就说在新房见面,朔铭也可根据实地情况来考虑顾春的设计思路。 顾春非常专业,至少设计方面是这样。一张手绘图纸把房屋的大致格局描绘出来,又拿出一个笔记本,模板已经做好了,朔铭只要看着合不合适就是了。 朔铭看了半天,觉得还不错,就对顾春说:“所有家具都用实木,再次重申一次,我要环保材料。剩下的就交给你了,你们只要不宰我就行,剩下的我没什么要求,保证质量。” 顾春说:“这个活我打算私自找工人做,这样也能为你省钱。范宇华说过你是他大哥,这样做能尽量实惠又有质量。” 朔铭点点头,并不排斥这种行为,只说随便。 顾春做私活肯定会多挣一些,只要不妨碍自己的利益朔铭从不干扰别人发财机会。尤其是中间有范宇华,朔铭信得过。 接下来朔铭直接去了万成房产的办事处。很简陋的写字间,里面只有一个文员无所事事的抠着指甲,见朔铭来也不起身,简单的问找谁。 朔铭问:“请问你们的负责人在不在?” “不在。”简单而粗暴的回答,在就不理朔铭了。 朔铭差点噎死当场,无奈的笑笑转身离开。这种人完全没法交流,所以永远都只是文员。待人接物是一种习惯,长时间对人冷漠真遇到事的时候需要热情你也热情不起来,这样就丢了机会。有些人天生就是为交际而生的,这种人可能没什么学识,但混的都不是很差。 朔铭也不着急了,这段时间就打听着万城房产的消息就行。小区建设必然从打地耐开始。也就是弄一个很高类似钻井一样的机械,向着地面捶打,带出地底的泥土做分析。分析地下土层结构,同时也能分析出土层承受力,每单位面积能承受多大压力,这样也就能根据规划的楼层高度来设计地下结构,说起来简单,这其中是一道很繁琐的工序。高层建筑都有这么一步。 就在朔铭无所事事准备回家的时候,何梓珊竟然给朔铭来了来电话,朔铭有点头大,孟文景这老东西没给标准答案,这让我怎么回答何梓珊这张试卷? 硬着头皮接起来,何梓珊的心情还不错,先问朔铭最近忙不忙。 朔铭说:“最近不忙,领导有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何梓珊说:“齐阳水库最近有点工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朔铭头皮一跳,这句话信息量可不小啊。何梓珊主动给朔铭工程做,这说明什么?孟文景已经松口了,何梓珊这是在感谢朔铭。朔铭心里一喜,心说这顿饭真没白请,孟文景何梓珊两头吃香。 朔铭赶紧问:“什么工程?” 齐阳水库那朔铭去做过一次工程,都是些修修补补的活,虽然挣钱但太操心,很多东西工人不懂就得朔铭指挥着干,而且还没有有图纸,以一切都是瞎摸索。要是以往,朔铭喜欢这种活,养几个工人也不费劲,每天不闲着也不累着,照样挣钱。现在的朔铭心气有些高了,这点零散的一年也挣不了二十万,干忙没意思,还不如三甲医院这转包出去挣钱呢。 再是有一点,齐阳水库工程款太慢,这一年朔铭干的都是来钱快利润高的工程,账期让朔铭有些打退堂鼓,同样的钱,塞到别的地方能挣更多,最关键的是朔铭现在有多项选择了,不是以前只有一条路,能混个稀饭钱就干。 第三点是齐阳水库的级别与丰城水利局一样高,局长的级别也一样大,齐阳水库直接受明山市里水利部门管。要说与水利局的关系就是走过场的关系,齐阳水库的所有经济账目往来包括工程款都要经过丰城水利局,这一点何梓珊还是有话语权的。 朔铭的问话不是那么兴奋,何梓珊也明白其中原因,对朔铭说:“是这样,从前年开始针对全国上下两千余座水库进行统一加固,这可是大工程,总造价在三个多亿。” 第四百五十五章又被缠上了 朔铭差点爆粗口,这个节奏好啊,什么工程都要找上自己,丰城就这么大,朔铭成了香饽饽。 齐阳水库不小,三面环山,只有一侧是两公里长的坝体。这是集体经济时修建的,当时伟人的一声号召,全国上下修建了几千座水库,在当时看这么做影响生产耽误经济发展,现在看来,伟人这是在给我们后代留下万世基业,留下了不可估量的发展基础。就拿齐阳水库来说,丰城,明山市区,开发区,这三个区都在喝齐阳水库的水。如果没有这个水库,那明山市的淡水资源只能算是匮乏。 朔铭说:“何局长,要不这样,有时间我去一趟你的办公室吧。” 朔铭已经迫不及待了,如果能与万城房产建立关系,再加上齐阳水库这个项目,朔铭可真是要忙到天花乱坠了。忙是好事,朔铭似乎已经看到红彤彤的票子。 何梓珊说:“不着急,开工要下个月呢。” 朔铭盘算一下时间,下个月,这个月都过去一多半了,下个月还远吗?看来这次真要早做准备了。 其实每一个工程都没有有这么效率,从准备到实干总要经历一个过程。要不是朔铭这段时间有童老这个奇遇,无论是万城房产还是齐阳水库都没有朔铭什么事。 孟文景到丰城的时间并不长,身边能用的人自然也不多,朔铭虽说只是个包工头,但口碑不错。孟文景也想在任内为自己谋划点什么,而朔铭恰巧是那个敢于取舍的人,试问也有几个人辛辛苦苦的做工程愿意拿出一半利润打点人情。而且朔铭需要打点的还不止孟文景一个,这从上到下大大小小的人不少,朔铭挨个走一遍也是个不小的数目。朔铭想的自然是即便不挣什么钱也要为自己铺出一条路,而孟文景利用的资源多,还怕没有更多的项目让人卖命? 何梓珊也差不多,之前也没想过朔铭,这不巧了?朔铭帮她一个小忙,转手就给朔铭一个甜枣。 包工头也算是商人,礼来礼往罢了。司马迁在史记里写过这样一句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啊,不过是趋利动物,说好听点是互相利用,说难听点都是一群见了血的苍蝇,有利益的时候都围上来,没利益的时候招呼不打四散而走。 朔铭彻底从丢了二十万的阴影里走出来,不就是二十万吗,老子再挣二百万。 回到家,郝笑正在电脑前查着资料,朔铭从后面抱住:“看什么呢?” “你说看山水,我觉得南方最好,我已经定了,你用不用考虑一下?”郝笑回头看着朔铭。 朔铭说:“你都定了再问我?我听你的。” 朔铭把两项工程的事说了,郝笑却没什么激动的情绪,对郝笑来说,钱多少是多,只要够花,安居乐业才是最重要的,或许这也是郝笑这一次大难不死的一种感悟吧,什么重要,身体。无论是自己还是朔铭,健康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 “那就后天走。”郝笑说:“我定了。” “后天?”朔铭大为惊奇:“这是要干啥?逃命啊?太急了点,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呢?” “需要你准备了吗?”郝笑说:“你只要听安排就行了。” 朔铭无奈的笑,好在现在只有三甲医院这个工地,而且朔铭也不需要管理,调度事宜就扔给范宇华了,这点小事做不好那就别混这碗饭了。朔铭也算有时间,毕竟齐阳水库与万城房产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朔铭只能点点头:“行程你定就行了。” 家庭外出旅游都有一个人统揽全局,无论是机票酒店还是旅游景点,基本都是一个人在忙。剩下的人只管带好嘴去吃,带好眼睛去看,带好腿跟上就行了。 原本朔铭打算在家休息的,第二天还是去了工地,看看哪里有没有没想到的,可别自己出去玩了工地上再出什么状况。 到了工地,史潘子远远的招呼朔铭:“朔哥,来这么早?” 朔铭陪着笑答应着,走过去与史潘子闲聊。 史潘子把头顶屎盆子一样的安全帽摘了,搔搔头皮说:“今天工地上也没啥事,你有时间吗?” 朔铭以为史潘子要朔铭帮什么忙,随口说:“没什么事,你有事直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帮什么帮。”自从上次喝酒,史潘子与朔铭的关系突然变得非常亲近,拍拍朔铭的后背说:“我闲着没事,要不你陪我出去一趟?” 这还没事,史潘子一定是有事不方便在工地说。朔铭说:“行啊,我也有时间。” 史潘子在丰城这工作只是临时的,只要工程一完就走,出行也没车不太方便,朔铭以为史潘子要用车,让自己充当司机。 史潘子先去工地宿舍拎出一个袋子,上了朔铭的车说:“走,咱健身去。” 朔铭一听头就大了,当然知道史潘子说的是哪。朔铭最不想见的就是徐甜甜,这段关系最好掰扯明白,朔铭可不想成天活的惊心动魄。可史潘子已经上车了,朔铭又不能现在说不去,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开。 到了健身房楼下的停车场,朔铭停好车说:“史兄弟,你自己去吧,我有点累不想去。” 史潘子一脸古怪的说:“咋了?跟你妹子吵架了?哎呀,小两口争争吵吵的不很正常吗?我要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我才不舍得吵架呢。咱一起上去,一见面说两句好话事就过去了。” 朔铭挤出一丝笑容:“我真不上去了,我还有事。” “有什么事?”车窗外传来一声娇喝,正是徐甜甜。 朔铭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眼史潘子。心说你小子真行啊,这就给我把套下上了。朔铭不傻,一下就猜出这是徐甜甜干的好事,故意让史潘子把自己哄骗来,知道自己不会上楼徐甜甜就在停车场守株待兔。 朔铭干笑,开玩笑说:“没什么事,大姨妈来了。” 徐甜甜一把拽来朔铭身旁的车门,换上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表情:“是咱姨妈还是你姨妈?” “你姨妈。”朔铭脸色一冷,拽住车门想要关上。 这时徐甜甜把手伸进来:“你关一个试试。” 朔铭怂了,还能把徐甜甜的手夹断啊?幸好自己看到了反应也够快,真要用力关门非断了不可。 反观副驾上的史潘子,这时候拎着自己的小包看了眼争吵的两人,嘴里哼着小调上楼了。 朔铭心里这个气啊,史潘子是好心办坏事,他以为自己与徐甜甜是那层关系,可实际上不是。而朔铭又不能义正言辞的解释。如果解释,史潘子不信是肯定的,最关键的是所有人都觉得朔铭身在福中不知福,不仅换不来同情,反而惹来笑话。一坨牛屎而已,有鲜花就不错了,还毛病多。 “你给我下车。”徐甜甜的声音很大。 朔铭不想在这吵,慢吞吞的下车:“大小姐,有事你直说,如果办不成我马上从你视线里消失,有多远我滚多远。” “我能让你办成,不需要滚。”徐甜甜微微一笑,干脆拉着朔铭的腰带:“跟我走。” 一个女人要拽一个男人费劲,男人毕竟力气大。但这个女人拽男人腰带一准能拽动了。男人要脸,这么被人看着成什么了,朔铭只能捂着徐甜甜的玉手,把身体紧紧跟上,这样不显得别扭也不容易被人关注。 “你放手。”朔铭压低嗓音,几乎是吼出来。这么被拽着还有没有面子,还要不要脸了? “你能听话吗?”徐甜甜停下脚步,手却故意拽了拽,把头向前一抻,似乎想要看朔铭阴暗处的风光。 “我真服了。”朔铭彻底服软:“我上楼,咱上楼说,别在这闹,你不觉得丢人我还觉得丢人呢。其实我也无所谓,你可是天天来,多少人认识你。” “他们只是会员而已,有的只是员工。”徐甜甜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我跟男朋友打打闹闹谁管得着?” 男人要做一件事可能会狠,女人要做一件事很有可能不顾面子,徐甜甜已经到了这种境界,好容易把朔铭骗来了,怎么也不能放走,因为这个方法只能用一次,下一次就不灵了。 “行,别人管不着。”朔铭摆出投降的手势:“你换个地方抓行不行?你真想抓关键地方去你办公室,怎么着都行,但你别在这。” 徐甜甜得意的笑,放手之后一把搂住朔铭的胳膊,嘴里哼哼着说:“这还差不多。” 朔铭一头黑线,无数草泥马奔腾而过。经过健身房吧台的时候,徐甜甜还故意把身体在朔铭胳膊上蹭了蹭。朔铭倒是没心猿意马,员工还有那些认识徐甜甜的会员差点把下巴砸到脚面上。 好在这时是上午,健身房里的人比较少,零零散散的有人在用着器械。 朔铭加快步伐,拖着徐甜甜进了她的办公室,转身把门关上,再转身对徐甜甜怒目而视:“做任何事都要有个尺度,你过分了啊。” “过分?”徐甜甜一摊手,一脸无所适从的样子:“你还得让我怎么样,就为了把你这尊大佛请上楼?那以后要见你是不是就要跪着去求你啊?” 第四百五十六章各有心思 “好吧,我来了,说说什么事吧。”朔铭直接坐在桌子上,一脸的匪气。对徐甜甜这样的,只能耍无赖,或许能管用。如果这样都不管用朔铭真不知道用什么方式了。对徐甜甜发火?似乎用过,没啥用。 “你……”徐甜甜嘟起嘴,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你就不能关心一下我?” “徐甜甜。”朔铭歪着头,拿起徐甜甜办公桌上东西随手把玩着,似乎根本不当一回事:“我怎么想的其实也说了。我们不可能,性格完全不合适。再说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明天就要出趟远门。我们呢,最多只能做朋友,如果朋友做不成那只能做陌生人了。” 徐甜甜憋着气,面对朔铭总感觉一身力气使不出来。矗立在那很久没说一句话,就这样愣愣的看着朔铭,她多么希望朔铭能温柔一次,能轻轻的把她揽进怀里对她有几句温柔的话,每次见面之前徐甜甜都是满怀希望,到头来伤心落泪的只有自己。 徐甜甜想起很多事,更多的是小时候的一些片段,那时的她是一个胖姑娘,被村里的孩子奚落为二姑娘,那时的她是个丑小鸭,那时候的她什么也没有,唯一有的就是一个不太正常的爷爷,在就是对朔铭手里零食的渴望。如今,这份渴望变成了对朔铭,他渴望得到朔铭,渴望得到这个痞里痞气包工头的一切,徐甜甜愿意帮助朔铭,愿意成为朔铭身后的贤内助。不过这只是希望,徐甜甜自己也知道做不到。但即便如此,她徐甜甜就配不上朔铭吗? 人的渴望会放大一个人的优点,忽略他的缺点,就如同徐甜甜看朔铭,纵然朔铭有万般不是,在徐甜甜眼里依然是渴望得到的男人。 看到朔铭就来气,可又气不上来。徐甜甜叹口气,如果自己这么坚持下去,最终只能与朔铭越走越远。徐甜甜往前一小步,想要伸手抓住朔铭,可朔铭却向一旁躲了一下。徐甜甜说:“那我以后就是你的妹子吧,你把我当妹子就好,行吗?” 这是权宜之计,徐甜甜的目的并没有任何改变。从小到大,她要的总要得到,无论是什么。 朔铭也不傻,但这也好过被徐甜甜这样无理的纠缠着。朔铭说:“只是妹子。” “小时候……”徐甜甜想再提当年的事,或许朔铭对她的态度能有所缓和。 “妹子。”朔铭已经接受这个身份了,不然又能怎么样呢。但朔铭不想提曾经如何,自己都不记得什么了,能想起来的只有朔宏德的竹笋炒肉。朔铭说:“其实当年救你的也不是我,我也从来没分过小零食,那是村里的另外一个孩子。你的这份执着搞错人了。” 朔铭极力否认,在说曾经我们根本没什么交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在一个村子里生活过。如今都长大成年了,朔铭也是将近三十岁的人,小时候的事应该一笑置之才对。朔铭理解不了徐甜甜的执着,但朔铭又有些同情徐甜甜的过往,总而言之,这是一个缺爱的女人,所以才把男人的感情玩弄股掌。 “晚上能陪我吃饭吗?”徐甜甜问,她希望能与朔铭有更多的接触,这样也方便建立某些情感。 朔铭想要拒绝,却又知道徐甜甜会以各种理由挽留他。朔铭想了想说:“我女朋友一个人多孤独,要不就一起?” 原以为徐甜甜能不高兴,没想到立即就答应了。朔铭觉得,可能这就是个台阶,徐甜甜以后真就成了自己的妹子。 中午,朔铭就在徐甜甜这吃的外卖。朔铭本想走,徐甜甜非要拉着朔铭撩铁出汗。无奈之下朔铭只好拉上史潘子,这样有个灯泡谁也不尴尬。 史潘子对待工作没的说,让朔铭意外的是对待这种人情世故似乎少根弦,朔铭让他在他就一直陪着玩,很忘我的那种,浑身是汗一身汗臭味。 徐甜甜用目光瞪了史潘子几次,史潘子却来了一句你是不是眼睛进沙子了,让徐甜甜气的直翻白眼。 傍晚,史潘子终于要走了,徐甜甜巴不得这个该死的灯泡赶紧离开。朔铭说要送送,徐甜甜说:“史哥,我跟朔铭还有点话要说,要不你自己打车回去?” 史潘子自然乐呵呵的答应,临走时还对朔铭挤眉弄眼还竖起大拇指,那意思是说,一天不到这就涛声依旧了?你小子可真有本事。 朔铭气笑了,摆摆手让这个混蛋赶紧走开。 郝笑是上午就接到朔铭的电话,从没听朔铭提起过她有个什么妹子,说约着晚上一起出来吃饭。 时间不早了,朔铭说:“晚上去哪吃?” 徐甜甜说:“要不……去海边吃海鲜?” 朔铭无所谓,郝笑也比较喜欢海鲜的,就点头同意。朔铭给郝笑去了电话,让她先到健身房来。 朔铭与徐甜甜各有算盘。朔铭是想在徐甜甜面前秀恩爱,告诉徐甜甜你没机会了死了这条心吧。 徐甜甜是想在郝笑面前秀自己的容颜,让郝笑觉得徐甜甜更配得上朔铭。 朔铭本想回去接郝笑,但徐甜甜愣是抱着朔铭的胳膊不让去。朔铭不想这么亲密,形成习惯了以后还了得,亲疏远近是愈演愈烈的。两人的关系原本就疏远,没有什么调节关系的事就会越来越远。如果两人的举止很亲昵,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的。 朔铭曾经听说过一个定律,男人与女人之间有条线,没有纯洁的友谊也没有纯洁的爱情。这个点就在其中摇摆。如果走得近了就会趋向于互相爱慕,如果走得远了就会趋向于泛泛之交。 徐甜甜到了,但被卡在健身房外面不让进来,所以只好打电话给朔铭。 徐甜甜到外面把郝笑接进来。郝笑见过徐甜甜,就是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朔铭没出现,郝笑却被徐甜甜接进去,这让郝笑有点吃味,心里七上八下的怀疑两人之间的关系。这也难怪,是个人都会怀疑。 此时的朔铭正在徐甜甜的办公室里玩电脑,毕竟是男人心有些粗,朔铭的玩心也比较重,郝笑心里的想法朔铭根本没在意。见郝笑来了,朔铭说:“你先坐会,我玩完这局。” 徐甜甜微笑不语,站到朔铭身后看着朔铭玩游戏,嘴里也不闲着,时不时的指点朔铭应该如何,实则说的乱七八糟根本不懂。 由于头发还没长好,郝笑戴了一顶比较大的帽子,听着两人为玩游戏拌嘴心里不是滋味,默默的坐在那低头不语。 朔铭生气了,因为郝笑已经过分到抢鼠标。干脆电脑一关不玩了。 “郝笑,走。”朔铭站起身,拉着好笑的手向外走,这才重新介绍一次:“这是我刚认的干妹妹,徐甜甜。你们见过面的,就上次……” 说到这朔铭才觉察出不对劲,上一次郝笑就没误会吗?自己与徐甜甜就是清白的?再看徐甜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就知道,徐甜甜巴不得朔铭添油加醋的说。 朔铭闭嘴不语,却把手搭在郝笑的肩膀上,贴在郝笑耳边说:“晚上一起去吃海鲜自助,你肯定喜欢。” 这话让徐甜甜听到了,插嘴说:“前几天我跟朔哥去吃过,味道真不错。” 朔铭一头黑线,什么地方都有你。 三人出门,再次震撼了所有人,几个员工刚看到徐甜甜把郝笑接进去,心里还寻思这个女人与老板是什么关系,怎么以前没见过。而就在上午被郝笑抱着臂膀的朔铭此时却搂着郝笑,最关键的是徐甜甜一脸淡然的表情,似乎还挺高兴。 徐甜甜每次出门几个嘴甜的员工都与她打声招呼,这一次没一个人说话了,老板的私生活要当做没看到。 朔铭没在意这些,因为已经觉察出郝笑的情绪有些不对。握了握郝笑的手:“晚上回家解释给你听。” 朔铭解释,而且把徐甜甜这个女人带到郝笑面前,这足以证明朔铭想要证明什么,朔铭与徐甜甜应该也是清白的。 郝笑的心情好了一些,轻声说:“没事,我信得过你。” 信得过你这句话基本都是骗人的,真的信得过就不需要说这句话了,就是信不过又需要给对方安慰的时候才这么说。 一路无话,朔铭把车开往海边,三人落座,朔铭起身去帮郝笑拿了一些她喜欢吃的,徐甜甜却接过去:“朔哥,你咋知道我爱吃这些,真细心,就吃了一次你就记这么清楚。” 朔铭白了她一眼,起身再去拿,郝笑说:“我的自己来吧。” 朔铭与郝笑一起去取自助。郝笑小声问:“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信不过我了?”朔铭笑了笑,在这真不方便长篇大论的解释。 “没有。”郝笑对朔铭还是有信心的,可对人性没什么信心,自己的做警察的,各种背叛的事见的多了。就像当时与朔铭第一次见面,朔铭不就是在干一些不干不净的事吗?之前的事郝笑可以原谅,此时的朔铭已经与郝笑确立关系,而且还有一个贺美琦,这时候再乱来就不对了。 第四百五十七章这顿饭不愉快 郝笑撇撇嘴,扫视朔铭:“真看不懂,这姑娘是不是眼瞎。” “是眼瞎。”朔铭没多说,取好自己的东西回到桌上。 徐甜甜一样把自己的东西蒸上,撑着下巴瞧着朔铭,那眼神分明是一个女朋友在看自己的小白马。 郝笑回来,徐甜甜没什么反应,依然是这个动作。此时的郝笑已经大致了解了徐甜甜的心里,当做没看到。 海鲜比较好熟,十几分钟就能开吃,一边吃一边蒸,效率刚刚好。 朔铭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取出自己的东西艰难的吃起来。郝笑微微一笑,双手极为灵巧的为朔铭扒了几只虾。自助餐厅的虾都不大,好在郝笑动作很快,顺手把肮脏的虾线也取出来。做好这些,把虾放进朔铭的碟子里,看朔铭的眼神是幸福的,似乎能为朔铭做这些她很开心。 徐甜甜正吃的欢,见郝笑如此举动轻哼一声,以为郝笑在故意秀恩爱给她看。眼珠一转,很快扒了一只螃蟹放在朔铭碟子里。 朔铭乐得如此,两个人帮他总比郝笑一个人做这些好,何况徐甜甜这等便宜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朔铭吃郝笑剃好的东西已经习惯了,塞进嘴里就是一阵猛嚼,接着,朔铭捂着嘴哎呦一声,徐甜甜粗心大意留了一片蟹壳。朔铭的嘴被扎了一下。 被海鲜扎到牙缝里是一种非常痛苦的体验,朔铭的五官纠结在一起,口水也要流出来。好容易用牙签把蟹壳清理掉感觉嘴里有点血腥味。这一次朔铭的嘴又受伤了。 “你这人真是,吃东西就不能注意点?”徐甜甜倒是埋怨朔铭。 朔铭打小嘴笨手笨,吃海鲜一向如此。并非朔铭不喜欢海鲜,只是总受伤所以宁愿不吃,或者少吃。与郝笑在一起朔铭完全可以大快朵颐,郝笑能为他做好一切。 倒不是朔铭衣来伸手,两个人在一起谁比较擅长谁就多做点。比如郝笑累了不舒服都是朔铭帮忙揉捏的,感情只有互相付出才会逐渐亲密,可徐甜甜不懂这个道理。 郝笑也跟着笑,心说还是你媳妇好吧,所以啊,这男人习惯了哪个女人就不要出去沾花惹草,你会发现这些女人总不如家里那个已经看腻了的。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虽然嘴受伤了,但朔铭毕竟是吃徐甜甜的,自然也就不好说什么。 吃得差不多了,徐甜甜问郝笑:“我听朔铭说明天要出去玩,真的吗?” 朔铭知道徐甜甜没安好心,可又不能不让她问,就说:“哎哎哎,谁都能直呼其名吗?以后得叫我哥。” 朔铭是想在郝笑面前证明身份,自己对徐甜甜真没什么想法,关系很明确,但徐甜甜怎么想朔铭就管不着了。 “不就是当个哥吗?好像很了不起似的。”徐甜甜白了朔铭一句,看着郝笑等她的回答。 郝笑点点头:“是啊,打算出去玩玩,这是朔铭之前就说好的,你想去?哎呀,旅行团是早就定好的,明天一早就出发了。” 徐甜甜问:“这是打算去哪玩?其实你们出去玩可以问问我的,无论是国内国外,我去的地方可不少,还真能给你们不少的建议。” 朔铭摆摆手:“你喜欢玩就一定是我喜欢的吗?我喜欢人妖,你也喜欢?”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呢?”徐甜甜故意说:“你在我那住的时候没发现我与人妖的合影?” 这一句话让郝笑侧头看向朔铭。朔铭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徐甜甜说的没错,自己是在她那住过两次,只是什么也没发生,此时朔铭要是解释,那就是越描越黑了。 朔铭干脆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我只是借宿,又不翻你的东西看,怎么知道你跟人妖是多好的朋友。” 朔铭心说完蛋了,晚上回去肯定是一顿解释,而且郝笑肯定也不信。徐甜甜这种顶级美女住在一起,而且徐甜甜对朔铭还这么热络,分明是看上朔铭了。哪只猫不吃腥?要说徐甜甜愿意奉献,谁能说朔铭会拒绝。这话让朔铭解释都解释不通,换成别人朔铭也不信什么也没发生。 这一次朔铭又吃了个半饱,郝笑帮朔铭服务的多一些,自己吃的更少,反看徐甜甜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朔铭不想吃了,干脆坐在那看郝笑吃。 气氛一度尴尬,朔铭知道郝笑心里肯定憋着气呢,不免开始怨恨徐甜甜。 徐甜甜也是不会做人,就算她用手段拆散了朔铭与郝笑,难道她就能走进朔铭的世界?但她不管,无论怎么做,第一步肯定是要把郝笑气走,先拆散两个人。 等了半小时,郝笑也吃的差不多了。朔铭早就待不下去了,就提出先回去。徐甜甜说:“我看还是老规矩吧。” “什么老规矩?”朔铭没听明白,哪有什么老规矩。朔铭问出这句就后悔了,这次又上了徐甜甜的当。这么问不就代表有老规矩吗?而且听朔铭的口气老规矩还不止一条。朔铭接着说:“我们什么时候有老规矩了?我看这样吧,今天不早了,明天还要赶飞机。” 郝笑早就有些厌烦了,心里有点怪朔铭这种饭局不应该让自己参加,还不如在市场买点新鲜的回家慢条斯理的吃。郝笑说:“我有些困了,最近这段时间非常嗜睡。” 朔铭眼珠一转,装作惊喜的问:“你该不会是有了吧?” “有什么了?”徐甜甜插嘴,端起饮料喝起来。 “废话,当然是有身孕,还能有什么。”朔铭说的声音不是很大,但徐甜甜绝对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 噗嗤一声,徐甜甜一口饮料全都喷在坐在对面朔铭的脸上,一脸错愕的看着郝笑:“有没有搞错,郝笑不是刚出院?你们就要孩子?这孩子不能要。” 郝笑是住院了,除了昏睡时间比较长之外没有什么太大的损伤,如今的郝笑健康的很。 徐甜甜最后一句才是真心话,如果郝笑生了孩子,徐甜甜就算是最终赢得了朔铭又怎么样,难道要帮郝笑养孩子?徐甜甜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养孩子,自己都不想生养更别提替别人养的了。殊不知朔铭也不想跟她有什么关系,更别提其他的。 朔铭故意笑的很大声,徐甜甜终于紧张了,那朔铭就顺势而为,反正也有打算要一个孩子,如果郝笑怀上了,徐甜甜肯定不会纠缠自己了吧。 朔铭把嘴贴在郝笑耳边,但声音不小足以让徐甜甜听到:“亲爱的,现在回去运动运动,没准一下怀个双胞胎。” 这话在徐甜甜耳朵里是很刺耳的,把脸都憋红了闷闷的没说话。 朔铭拍拍郝笑:“走,回去吧,时间不早了,耽误时间多没意思。” 其实这时候还早,三人吃的并不慢。健身房还没关门,营业到晚上十点多。 来的时候是朔铭开的车,徐甜甜说:“送我去健身房。” “这么敬业?”朔铭故意说:“有你这样老板哪个员工敢偷懒。这什么时间了还查岗。” 健身房晚上的人很多,很多上班族白天没时间,晚上到健身房出汗。一来是锻炼身体强健体魄,二来是缓解压力释放过剩的能量。每天在格子间里坐着也不是个轻松的活,晚上有时间撩铁是一个非常好的释放方式。所以现在的健身房越来越多,也比较好做。 徐甜甜气鼓鼓的没说话,满脑子都是朔铭与郝笑抱着孩子的画面,这让徐甜甜心烦意乱,心想要不勾引朔铭自己先给他生一个? 徐甜甜立即就否认了这种想法,徐甜甜可不想这么早要孩子,从此以后就成了妇女,就成了孩子的母亲,就没有更多的自由空间,每天围着孩子转的日子肯定很苦闷,他不喜欢孩子,更喜欢自由自在。 朔铭把车停在路边,徐甜甜下车,摆出一张迷死人的笑脸对朔铭说:“亲爱的……哥哥……再见。” 徐甜甜走了,朔铭继续开车。郝笑突然笑了,摇摇头却没说什么。 朔铭看了眼郝笑:“你没有什么要问我?” “我需要问你什么呢?”郝笑反问:“我也是女人,能懂。” “你懂什么了?”朔铭还是怕郝笑想多了又装作很相信朔铭的样子不问,这样憋在心里还不如对着朔铭发发脾气。 “你这个妹子……有意思啊。”郝笑半天憋出这么一个词,因为郝笑实在不知道用什么形容徐甜甜了。太漂亮,但却不够聪明,至少看不懂别人的心理。 徐甜甜不是不会看别人的心理,只是朔铭这种性格的人接触的比较少,而且对自己的相貌过于自信了。 朔铭也笑,伸手把郝笑的手握住。简单的一个动作代表一切。 郝笑气鼓鼓的进了健身房,换上健身服钻进铁笼子。屋顶吊挂的沙袋变成朔铭的样子,卯足了力气拳打脚踢,如果可以,徐甜甜还想上去抱着用嘴咬。 沙袋左右有摇摆前后飘摇,看的周围的人都替沙袋捏把汗,徐甜甜杀气冲天,动作大开大合,幸好沙袋质量好,不然能吐一地沙子。 直到累倒,徐甜甜重重的喘着粗气。这时候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几个员工收拾好一切,小心翼翼的问徐甜甜什么时候走,也好锁门。 徐甜甜头也没回:“你们先走,门我锁。” 说完,徐甜甜站起身,银牙紧咬,他要把这个沙袋打成残废…… 第四百五十八章野外生存(1) 第二天,上了飞机朔铭才觉出不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推了推郝笑:“不对啊。报团不管来回的路程安排?” 郝笑忍不住笑:“我什么时候说的旅游团了?” “不是旅游团出去玩什么?”朔铭瞪着牛眼一脸错愕。 郝笑却微笑不语,似乎在报复朔铭头天晚上带给自己的烦恼。 朔铭见郝笑不说话,干脆懒得问,愣愣的看着窗外不停飘过的云。 飞机落地已经是四个小时之后的事了,朔铭打开手机瞧了眼,噔噔噔噔一大串响声飘来了十多条短消息。 朔铭奇怪,这谁家等着钱买纸烧是怎么了,这么急着找自己。打开一看朔铭头就大了,给朔铭发消息的是白子孝,字里行间里透着着急,让朔铭尽快去他们学校一趟,说白茹雪会去找他。 短消息是一个小时之前发来的,现在已经中午了,最后一条是在十分钟前,白子孝只有几个字:不用来了,我姐已经走了。 朔铭差点要把手机摔了,这他么的什么事,几乎不怎么出来玩的人赶了一次潮流,没想到竟然错过了了白茹雪。或许这就是天意,白茹雪多次与朔铭擦肩而过。 朔铭挠挠头,真想立即打个飞的返程,可也知道,这时候就是回去黄花菜也凉了。 “你怎么了?不舒服?”郝笑问。 朔铭摇摇头,深吸一口气,事情已经这样了朔铭也只有收拾心情与陪着郝笑玩。朔铭问:“你现在是不是应该说你是怎么计划的?” 郝笑说:“我参加了一个登山爱好者团队,我们这次来就是爬山。” 山哪里都有,朔铭不理解为什么要坐四个小时的飞机到这个地方。 “这个团伙是怎么联系上的?”朔铭问。 “你说话能不能好听些,什么叫团伙?”郝笑白了朔铭一眼,示意朔铭提着行李箱:“里面有我一个警校的同学,早就说好要一起玩的,都没时间也就放下了,这次我休病假,我觉得是个机会,就约着一起出来玩。” “男的女的?”朔铭问。 “你吃醋了?”郝笑憋着笑:“女的。而且还是很漂亮的那种。嗯……怎么说呢,没有徐甜甜漂亮,但也差不多了,主要是有气质。” 朔铭觉得女人的气质是漂亮的一半。五官再精致没有气质也是丑小鸭,就算长得一般但气质出众就能格外引人注目,这种吸引力无论男女,通杀。 朔铭甩甩头:“我吃什么醋,只是好奇你这些同学罢了。我记得你是在明山市上的警校,怎么会有这么远的同学?” “他家里全是警察,当时我这同学的父母都在明山市任职。”郝笑说:“这个同学是我所以有同学中最不功利的一个。我没背景,没后台,他愿意语言我交朋友,不像其他人,按照阶层相互交好。” 朔铭没读那么多书,也没这么多感悟。 两人打个车前往郝笑约定好的地点。坐在车上,朔铭见越走越偏,就问郝笑:“这约了个什么地方?这路对吗?” 前面的司机满嘴方言,头也不回的嚷嚷,大意是他是按照郝笑给的路线走的,没有绕路,距离原本就远。 郝笑说:“我说了是去爬山,这次行程最少四五天的,要在外面露营。我们这已经不错了,什么不用带,都是同学帮忙准备办理的。” 朔铭又问了一些情况,郝笑也不懂,解释的含糊其辞。朔铭也就了解个大概。 现如今都市生活压力都比较大,从而涌现出这样一批野外生存服务公司。提供一到两名野外生存指导员,也帮大家采购相应的东西,收费却是不菲。 朔铭是陪着郝笑出来高兴的,如果提前知道是这样真心不愿来,当兵的时候拉练没少遭罪,现在这些人花钱买罪受,与当兵时拉练有太大区别吗?唯一的不同恐怕就是身上没背上一杆枪。 这条路并不好走,出租车走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比较偏僻的村子,村口就有一排房子上面写了些广告标语,大致都是些野外生存之类的。 朔铭说:“你们找野外生存团队也应该找个相对专业的,就这样野鸡公司不能把你扔山上不管了?” “会出什么事?”郝笑说:“其实就是在没人的地方呆上几天,脑子里什么也不想,没什么烦恼,当时我都想好了,如果你不来我就自己来。” 打发走出租车,朔铭拎起包,走进这处民宅。 郝笑的同学已经在了,还有十余个人错落的忙活着,这些人应该也是刚到,整个院子有些乱哄哄的。 朔铭排着打量一遍,大都是二三十岁的人,看体型大都不是经常锻炼,唯一的亮点就是有两个女生很漂亮,其中一个更是让朔铭眼睛一亮,气质出众。 朔铭觉得漂亮的两个女生其中一个就是郝笑的同学,一见面忘我的抱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着亲切话,完全把朔铭晾在一旁。 好一会,郝笑才回过头介绍朔铭。 “他就是朔铭?”女生歪着头,一脸古怪的看着朔铭。 朔铭想笑,这眼神分明是在说郝笑眼瞎了找了个这样男人。 朔铭客气的打招呼,郝笑介绍这个女同学名叫齐美。朔铭连胜赞叹:“这名字好,果真是齐美无比。” 可能是受到的夸赞多了,齐美傲娇的仰起脸,故意挺起胸膛:“我跟郝笑都是奇美。” 女生大方走到哪都能很快融进团队。包括团队里另一个让朔铭眼睛发光的女生,这个女生人漂亮,但名字就略有些土气了,宁蝴蝶。现如今哪有这样起名字的,都叫他蝴蝶。 蝴蝶笑起来很好听,说话也温声细语,能看得出来,宁蝴蝶家境肯定不错,受教育程度也比较高。 所有人都在整理各自的东西,报道之后领取野外生存用品,朔铭是其中老手,很快检查一遍然后重新装包。朔铭与郝笑比较方便的是两个人只需要一个帐篷,稍微大点就好了。这样朔铭就能尽可能多的把东西背负在自己身上。 野外生存的这些行头相比部队拉练轻松很多,但对于这些城里人来说还是有点重量的。 接着,一个肤色黝黑一身健壮肌肉自称指导员的人对大家讲解了了一些注意事项。再后来就是自由活动了,因为所有人要在这休息一天,第二天一早上路。 虽然都是赶路来的,但大家的精力还是比较充沛,朔铭觉得好笑,第一天新奇感有,第二天就累成狗,估计很多人第三天就想走,第四天赖在地上死活不想动,活动结束,这些人会觉得重新活了一次。只是累点,没有任何风险的探险,累成狗再回都市倍感亲切。过一段时间欠欠的还想再来一次。 这里没什么娱乐项目,大家也都不太熟悉,各自的小房间门一关就像上学住宿舍。 朔铭独守空房了,因为郝笑跑去与齐美彻夜畅聊,朔铭劝说无用也只能由着。睡不好就没精力,也就容易累,开始爬山了就知道头天晚上真正需要做的事就是睡觉。 朔铭睡得很香,郝笑什么时候回来都没注意。第二天,排着队洗刷完,指导员又是一番演讲。就是说面前的这座山有多巍峨险峻,一定要跟着大部队,不要一个人走,一旦迷路了应该如何等等。 这些朔铭都懂,也能照顾好郝笑。不就是一座破山么,被指导员说的像是爬昆仑山。 所有人都比较兴奋,与自己相熟的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朔铭突然觉得有些同情这个指导员,真心不容易,就像一个赶鸭子的农夫,无论你怎么说鸭子之间交流的却很好,根本不把你当回事。如果在部队上,谁敢多说一句话不听讲轻了站军姿,重了跑上十公里,再重点有可能就是关禁闭受处分了。 根据指导员说,这里是一处野生自然保护区的边缘。村外面不远处就有两三米高的铁丝网隔开,据说是怕有什么野兽从保护区出来。 有的人开玩笑说:“真有老虎豹子指导员能不能打一头,带回去当宠物。” 嘻嘻哈哈的倒也挺好,朔铭快走两步,对指导员说:“这边上就是自然保护区,我们在这边上山,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一旦有野兽跑出来怎么办?” 被质疑,指导员有些不高兴,用手里的木棍捶捶地,不悦的说:“这里又不是保护区,谁都能走,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回去,当然了,钱我们是不退的。” 这根本不是一个正规的服务机构,朔铭立即就有离开的想法,原本也不想做什么野外生存,但一回头,见郝笑正与齐美聊得开心也只能放弃。好容易出来了,自然是让郝笑玩的开心,自己小心点就好了。朔铭还是有这个自信心保护郝笑的。 虽然对这个指导员有非常大的怀疑态度,可这毕竟是当地人,而且带着队伍一直沿着河边走,虽然没什么路,好在此时还算比较平坦。 即便是这样,没用多久就有人开始嚷嚷累。指导员说的没错,这是典型的平时不注重锻炼身体,但却不能停,必须要到达第一个目标点之后才能休息。 第四百五十九章野外生存(2) 第一天把所有人几乎累趴下了,朔铭也很疲倦,傍晚就在林子边上搭帐篷。 朔铭搭好帐篷,所有人一起动手拾柴生火,把即食食品拿出来烤着吃。 围着篝火气氛就开始热闹,这是大家第一次很正式的做自我介绍,而且有个要求,每个人都要表演一些才艺才行。 这点朔铭就犯难了,看别人表演是乐趣,自己表演那就是上刑场,朔铭说自己什么不会,郝笑在后面推朔铭:“你打一套拳也行。” 朔铭想想也只能如此,一套军体拳虽然有些生疏但还是虎虎生风。 打完下场,指导员就在朔铭旁边,拍拍朔铭的肩膀问:“哥们以前在哪服役?” 当过兵的在一起总能找到话题,两人就闲聊起来。 指导员姓彭,比朔铭还要大三岁,朔铭也就叫彭哥。越说越巧,彭哥与朔铭都在一个番号服役,两人也都属于炮兵。 彭哥说:“当了几年兵学的东西都没什么用,你说说,修理大炮复员之后能干点啥?” 朔铭也跟着笑:“正因为我修理过大炮,所以在工地上懂点机械。” “我就不行喽。”彭哥感叹。 原来彭哥复员之后做了几年小生意,瞅准了市场,觉得野外生存这一块挺不错,而自己也懂点,就与朋友合伙开了一家这样的公司。 朔铭趁机问:“这旁边的保护区都有什么?不会有野兽出没?” 彭哥说:“这个你真想多了,野兽其实也怕人,这里经常有人走,没什么大型野兽的,好多年没听说有人看到过了。” 朔铭这才心里稍微安定一些,又问了前面的地形。 彭哥说:“过了这道坡前面就比较险峻陡峭了,不过来参加野外生存的都没有什么自我保护意识,身体素质也不行,我带你们走的路一直是沿着河道的。”说到这,彭哥指着远处的黑山:“我们这里地势比较低,那座山口再上游也有一个水坝,也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每当水坝放水的时候那场面很壮观,山口位置就像壶口瀑布,轰鸣声震得耳朵疼。” 朔铭问:“咱计划是六天,也就是说三天返程,这也用不了三天走到水坝那啊。” “其实两天就应该到了。”彭哥说:“什么是野外生存,在水坝附近待上两天再回来。” 朔铭恍然,心说这哪是野外生存,就是野外观光,不过这种模式也就适合现在的城市人,出来锻炼锻炼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挺好。 这时,宁蝴蝶唱了一首歌,歌声婉转非常动听,如果闭上眼就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与此时的环境也很配,很自然的曲起肢体带出一点舞蹈动作,男人眼里就开始放光了,嚷嚷着来段舞蹈。 朔铭静静的瞧着,宁蝴蝶也真是大方,什么话也不说,优雅的舞了一小段,说好多年没跳了已经忘了。 白天都很累,这些人也经不住折腾,早早的躺下睡觉。 朔铭体力还行,就是躺下也睡不着,就跟彭哥一起看星星侃大山,一起聊着军旅生涯。 都说当兵悔三年,不当兵悔一辈子。其实朔铭没这个感触,当兵没给朔铭带来什么好处,要说好处也就是体格好了,身上的功夫也进步不少,但这些用处不大,这是个法治社会,真要打人了还是要用钱解决问题的。 陪着星星时间过的飞快,一堆篝火也只剩下一点红碳,微风吹起,火星子顺风飘荡。 朔铭说:“灭了火睡觉吧。” 不仅是因为当过兵野外生存过,这是常识,篝火一定要完全熄灭才行,不然风一吹说不好发生什么事。尤其是就在树林边上,别看绿油油的杂草,真要火起一样燃烧。 朔铭与彭哥一道,在不远处的河道里取了点水浇灭,说了句晚安钻进帐篷睡觉。 郝笑已经睡得像个死猪,朦胧中感觉有个人摸索自己,本能的吧拉一下,紧接着那只脏手又摸上来。徐甜甜轻叫一声,腾一下坐起身,看到是朔铭嗔怪说:“你干什么?旁边都有人睡觉呢。” “你又不想造小孩了?”朔铭猥琐的笑,压低嗓音说:“在这有感觉,大地为床苍天是被,或许我们就能养出一个天之骄子。” “就你?”郝笑不理朔铭,只给朔铭一个后背。 野外生存有点不好就是不能洗澡,尤其是走一天,身上黏黏糊糊很难受。尤其是两个人挤在一起,更是睡不着。 郝笑真的累了,没一会就发出轻微的鼾声。朔铭躺下,望着帐篷呆了很久才不知不觉的睡过去。 第二天非常平淡,与第一天完全不同。就像朔铭之前猜测的那样,所有人都带着新鲜感,看见个野果子也要问问能不能吃有没有毒。似乎在林子里有毒的东西随处可见。 彭哥的脾气还真不错,一点不像一个当兵的人,说话虽然不算轻柔,却极有耐心,可能这就是职业吧,作为一个指导员,他需要照顾每一个人的感受。朔铭这些人都是他的衣食父母。 郝笑与齐美一直有说有笑,那张嘴像是租来的一样。原本是朔铭陪着郝笑出来玩,此时朔铭觉得自己真是个多余的。 齐美看着前面背着包轻松迈步的朔铭,小声问郝笑:“你怎么找了这个男朋友啊?有什么好的,我看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身材不见得多好,倒是有力气,看那样子一点也不累。” 因为有郝笑,齐美的包朔铭也背上了,要知道这个女人在背后这么说自己以朔铭的脾气还真能把包给她放下让她自己背。 郝笑噗嗤笑出来:“你说他头脑简单?” “很聪明么?”齐美不觉得。 郝笑说:“有时候是挺蠢的,可有时候他的精明让你喘不上气。不了解他的人很容易吃亏的。” “是吗?”齐美不信。 郝笑附耳低语几句,齐美脸一红,啐了一口说:“你怎么现在这么坏,哪有你这样的,小心我把你男朋友抢走。” “你可以试试。”郝笑傲娇的仰起头,这一点她还是自信的,徐甜甜那么漂亮朔铭还往外推,这朔铭朔铭心里装着的还是自己。 随着郝笑对朔铭的越来越了解,郝笑既感到幸福也有些彷徨。朔铭会为了她放弃很多东西,同样,朔铭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两人刚认识的时候郝笑就知道,朔铭一直色色的,不然也不会在审讯室对自己动手动脚。朔铭也在朔铭的身上闻到过其他女人的香水味,也撞见过朔铭与徐甜甜一起亲密吃饭。 这些郝笑都深深的埋在心底,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郝笑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如果郝笑闹,朔铭短时间之内会做一个好男人,时间一长,依然会把本性暴露出来,而且还会愈演愈烈。如果郝笑一直闹,最终只有一个结果,失去朔铭。 郝笑想过很多次,既然喜欢朔铭,也知道朔铭的性格,那就眼不见为净吧。更何况郝笑与朔铭确立关系的时候还有一个贺美琦。如今贺美琦正在渐渐的从两人中间离开,虽然郝笑觉得对不起贺美琦,但这是她需要的。 “真的?”齐美秀目眨巴着,不知怀着什么怪心思。 郝笑无所谓的笑笑:“不怕吃亏你就去,反正我是无所谓。” “切,这么大度肯定有问题。”齐美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总觉得朔铭不是什么善茬。在看到自己的时候朔铭没什么反应,看到宁蝴蝶的时候眼睛里那到精光可是被齐美捕捉到了。 郝笑问:“你现在没有男朋友吗?这次跟谁一起出来的?” 齐美瘪瘪嘴:“原本是跟一个闺蜜的,他临时有事,而我又跟你约好了,所以只能自己来了。” 郝笑可不信,哼了一声:“肯定是个男的,结果被放鸽子了,我说的没错吧?” “就你聪明。”齐美有些不高兴,但却不是因为郝笑,他想到了那个男人,总是拒人千里之外。不是说女追男隔层纱吗?怎么自己这么努力了他还是对自己不理不睬的。 “没准从这回去你就能找到更好的,何必在一个歪脖子树上吊死。”郝笑嘴上这么说,眼神却看着前面的朔铭。说别人简单,自己何尝不是呢。 接着两人又说起指导员彭哥,郝笑只觉得彭哥还算专业,齐美却说:“你看那身腱子肉,多帅。” “你带没带镜子?”郝笑挠了一下齐美:“照照镜子,你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人长得还可以,也不用馋成这样,我看你现在就像一个深闺怨妇,缺爱缺到是个公的都行了。” “你才这样呢。”齐美脸红了:“昨天我可听到了,晚上你瞎叫唤什么?是不是……” 两女小声说着,走路也没那么累了。 彭哥正带着众人穿过几近干枯的河床,要过到河的另一边,这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巨响。 朔铭停下脚步,抬头看去:“彭哥,这什么动静?” “怎么好像是水坝那边传来的,谁在放炮炸鱼?”彭哥皱皱眉,没再理会,招呼大家过河,然后在河对面休息一会。 朔铭觉得不对劲,回身拉着郝笑走到河的另一边。再抬头,朔铭瞳孔猛缩,大吼一声:“快跑,往高处跑……” 第四百六十章极限救人 朔铭的一声大吼让所有人看过来,紧接着都看到山口外伴随着巨大轰鸣声涌来的洪水。 很多人呆住了,女人发出尖叫,脚生根了一样。 朔铭管不了那么许多,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抱起郝笑冲向对面,一路向上,哪里高往哪走。 也就一两分钟,大水已在近前,扑打在尖石上激起的浪花能有十多米高。只一下,朔铭的后背被打湿,如果稍晚一点朔铭与郝笑就有可能被这个浪花卷走。 太陡了,抱着一个人挡住视线迈不动步,朔铭放下郝笑:“往上爬。” 这时朔铭听到一声尖叫,回头一看,几个人正冲着大水呼喊着宁蝴蝶的名字。 与此同时,郝笑也是一声尖叫,因为不仅宁蝴蝶被水冲走了,还有齐美。 如果是宁蝴蝶,朔铭就不管了,因为彭哥已经拖个上衣光着膀子跳进水里。朔铭想也没想,一头扎进泛黄的洪水中。 后来回想起来朔铭是后悔的,因为这一条既有可能搭上自己的命。但当时朔铭没多想,因为齐美是郝笑的同学,有这层关系,朔铭也就做出了本能反应。 跳下水的朔铭并没有立即寻找目标,因为水流太快,几秒钟就能卷出去很远很远。朔铭在脱衣服,甚至把裤子也脱了。 下过水的人都知道,如果穿着衣服在水里简直没法正常游泳,衣服就像一块粘人的铁,死沉死沉让你伸不开胳膊张不开腿。 朔铭只剩下一条裤衩的时候已经飘出很远。朔铭钻到水底,努力向上探出头,这样能看到更多东西。 朔铭看到彭哥拖着一个人靠近了岸边,朔铭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水太大,朔铭呛了两口与已经没力气思考了。 划着水,朔铭只觉得控制不住身体,水流太急连稳住身体都很难。这时候朔铭才有些后悔,心说能不能摸到人不知道,没准自己把命搭在这了。 朔铭故技重施,下潜钻出水面,同时转身扫视一圈。入眼的是奔腾的黄水,水中时不时的还浮起粗细不一的木头。而就在远处,朔铭看到一点红光,那应该是一块布料,正随着湍急的水流向下游快速溜去。 朔铭从小在水边长大,水性极好。纵然这样也受不了不知从何处冲来的暗流。水面是汹涌的,水下也不平静,奔涌的黄水撞击在河道下的巨石上激起的暗流能把人像一片树叶一样卷进水下。 朔铭又冲出水面瞧了一次,这一次看的真切一些,那里正有一个人在奋力挣扎。 朔铭默记方位,干脆憋住一口气潜入水底,努力向前顺着水流追上去。既然已经跳下来了,朔铭就没什么犹豫的,就算朔铭现在想要上岸也不大可能,这么急的水流靠近岸边等于找死,把人冲到石头上不撞死也撞昏。 在水里时间过的特别慢,朔铭觉得好久,实则只有几分钟。朔铭终于追上那道红影。 朔铭努力的游到对方身后,从后面抱住。在水里救人不能正面抱,因为人在极度恐慌中会不顾一切的寻找救命稻草。如果朔铭从正面救人只有两个后果,一个是被对方蹬开,另一个就是踩到脚底,为了是抬起头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抱住的那一刻,朔铭知道,自己救的不是齐美,而是宁蝴蝶。同时心里略感放松,因为齐美已经被彭哥拖上岸了,这时候越早上岸越安全,就拿朔铭怀里的宁蝴蝶来说,肺里进入多少黄水谁也不知道,就这些水就有可能要人命。现在活蹦乱跳的,没准是垂死的挣扎。 此时朔铭哪顾得享受这些,手里抓着的不过是一团肉或者是一个把手而已。随着宁蝴蝶的不断挣扎,朔铭怎么也抓不住,只能不断的加大力量。终于朔铭一松手,宁蝴蝶飘离朔铭,同时还蹬了朔铭一脚。 朔铭换了一口气,继续追上去,这一次朔铭冷静一些,也想通关窍,从宁蝴蝶的后背拽住了他后背上的内衣带,拉到身前大叫:“把衣服脱了。” 防止宁蝴蝶淹死,朔铭潜下水托起几秒钟,几口空气就能让宁蝴蝶多活几分钟。 宁蝴蝶只顾疯狂挣扎,完全不理会朔铭。垂死之际的人都是六亲不认的。 朔铭真想找个东西把宁蝴蝶敲晕了,可此时也只能耐着性子拽着。只要不远离朔铭,隔一会就能把宁蝴蝶托起呼吸几口,虽然艰难辛苦,至少能吊住命。 水流没有那么湍急了,朔铭知道自己已经不在最前面的水峰,身体下的水位深度也比较深了,即便遇到巨石也不至于撞死,努力喘几口气,托起宁蝴蝶让她呼吸。 宁蝴蝶也比之前安静多了,一来是体力消耗过大累了,二来是每隔一段时间朔铭就将她托起心里已经有数了,也不拳打脚踢了,可嘴里却开始喊救命。 朔铭大嚷:“别叫,我举起你就呼吸几口,不要乱动节省体力。” 溺水的人如果什么不做是最好救的,可溺水的人也绝不会认命一般等死,脚乱蹬手乱抓。 朔铭以为宁蝴蝶冷静下来了,再次托起她呼吸几口之后没想到这个娘们竟然转过身按住朔铭的肩膀狠狠的压下去。 朔铭完全想不到宁蝴蝶会突然出手,狠狠的呛了一口,挣扎几下好容易飘上来露出头,宁蝴蝶却做出一个更让人难以接受的举动。原本手就在乱抓想要找东西撑住身体,此时头淹在水里。 朔铭顾不得那许多,大叫一声:“你他么的给我放手……” 水流不再湍急,朔铭好容易挣脱,真想扔下宁蝴蝶不管。因为就在朔铭与宁蝴蝶撕扯的时候,朔铭身上最后一篇遮羞布随着一股暗流飘走了。 朔铭发现不远处漂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那是一截了两三米长的木头。朔铭先托起宁蝴蝶让她喘几口气,顺手一抓,揪住宁蝴蝶的衣服游过去。 当宁蝴蝶抓到木头的时候终于放弃与朔铭的撕扯,死命的抱着,大口大口喘着气。 朔铭转到另一边,揪住宁蝴蝶的手腕,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岸边:“一会你别动,我把你推过去。” 话刚说完,朔铭就觉得不对劲,水流突然加快了少许,而且宁蝴蝶抱着的木头也在打转。朔铭皱皱眉,扭头一看倒抽一口凉气。不远处形成一个断面,朔铭的角度看不到更多,只看到飘在水面上的东西突然消失了。 朔铭知道,这是遇到断崖之类的地方,也就是说形成了瀑布。朔铭不知道这个瀑布落差多大,但不管多大都很危险。 朔铭对宁蝴蝶吼:“把衣服脱了。” 宁蝴蝶穿着衣服在水里根本动弹不得,朔铭就是要帮她也要付出更多的体力,而此时朔铭已经气喘吁吁,由于过度用力胳膊腿都有些发颤。如果瀑布下还是激流,朔铭还真没有信心能保宁蝴蝶平安。 宁蝴蝶干呕几下,哇一声吐出一大口东西。灌多了水呕出来反倒会舒服,宁蝴蝶抱着木头,将死一样靠在木头上,完全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 危险已在眼前,火烧房子的时候朔铭哪还管宁蝴蝶有什么想法,既然朔铭说了你不听,那朔铭就动手了。 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很难扒下来,朔铭揪了几下也就放弃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狠狠一撕,刺啦一声露出一片雪白,里面镂空的小衣服同时露出来。朔铭想不到宁蝴蝶里面竟然穿着半透明的。 宁蝴蝶反应过来,尖叫一声,本能的要护住关键部位防止走光,刚松手觉出不对,再次紧紧的抱着木头,用惊恐的眼神望着朔铭。 朔铭又看了眼瀑布的方向,再等不起了:“把裤子脱了……” 这是命令的口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可宁蝴蝶不知道朔铭是为了救她,还以为朔铭兽性大发想要在这对她圈圈叉叉。 宁蝴蝶脸上全是水滴,也不知是泪还是水,嘴里含糊不清的求饶。 朔铭这个气啊,干脆潜到水底,艰难的摸索着要把宁蝴蝶的裤子扒了。 宁蝴蝶死命挣扎,朔铭一口气无果,飘上来喘口气,被水浸泡眼睛有些红,盯着宁蝴蝶:“想活命就给我脱了,不然我就把你扔了。” 生命面前宁蝴蝶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朔铭不断的回头望,多么希望上天能给他几分钟时间解释。 就在朔铭真打算转身游走的时候,宁蝴蝶终于松动了,闭上眼,艰难的点点头。 这次比较顺利,扒裤子的时候朔铭能感受到宁蝴蝶浑身都在颤抖,原以为是在水里泡着冷,其实宁蝴蝶是害怕紧张。 朔铭握住宁蝴蝶的手腕,一字一句的说:“一会只能轻轻的抱着我,我怎么动你别管,不能抓的太紧,也不要松手,明白?” 宁蝴蝶泪眼婆娑的瞧了眼,已经这时候了,宁蝴蝶已经接受屈辱,没想到还有这些要求,难道要自己配合朔铭的动作吗? 第四百六十一章极限救人(2) 朔铭已经能听到瀑布下的水声了,如果只是自己朔铭还能放松点,带着宁蝴蝶是死是活真就说不好了。朔铭给自己心理安慰,心说,就是死了有美女陪着其实也不错。 朔铭尽量让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缓,说:“我背着你,记住,不要掐我的脖子,不要卡我的喉咙,如果让我觉得危险,我要先保住自己的命,懂吗?” 宁蝴蝶懵懂的点点头,不明白男女那点事得有多麻烦。 朔铭从木头地下钻过去,直接钻到宁蝴蝶的怀里,但朔铭根本没在意,命都快没了,还有心思琢磨这个? 可宁蝴蝶全身发紧,以为朔铭马上就要进攻了,缓缓闭上眼,屈辱的泪水也流下来。 朔铭翻转过身,强行把宁蝴蝶抓住木头的手掰开,拽住宁蝴蝶的两条胳膊放在一起:“两只手扣紧,互相抓着手腕。” 在水里很湿滑,双手相扣并不能保持最大的抓握力。双手对着抓住手腕,反而是最牢固的方式。 朔铭单脚一蹬,让木头远离自己,迎着瀑布的方向游过去。 朔铭对这里的地形完全不了解,不知道瀑布落差多大,如果抱着圆木落下去不摔死也被圆木砸死又或者落到圆木上撞死。 这些朔铭都没时间解释,只有宁蝴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后一刻救命稻草远离自己。 宁蝴蝶想到了死,因为朔铭的所作所为很像是先侮辱自己,然后让宁蝴蝶在水里自生自灭。 这一瞬,宁蝴蝶做着急剧的思想斗争,说想死,好死不如赖活着,可身前的朔铭即将侮辱自己,这个男人让她觉得恶心。宁蝴蝶想到了家人,想到了朋友,也想到了很多人。有后悔,后悔为什么要跟朋友一起来参加这个什么野外探险活动,后悔为什么会遇上朔铭这等人渣。 就在宁蝴蝶准备放手干脆淹死的时候整个人失重了。朔铭曲起手臂紧紧的拽着宁蝴蝶的胳膊,让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 落水最好的方式是曲起下身,这样能更好的保护整个身体,谁都不知道水下又有什么,腿可以受创,但命不能丢。 朔铭没这么做,而是正面迎向瀑布下的水潭。 这就像蹦极,宁蝴蝶的尖叫让朔铭后悔没堵住她的嘴,而且宁蝴蝶突然紧紧抱住朔铭把嘴贴在朔铭耳朵边上尖叫出声的。这道声音如同白虹贯日,朔铭的整个脑子都在跟着发颤。 噗通一声,朔铭感觉自己是迎面摔在水泥地上,整个前半身皮被撕掉一样,巨大的痛苦让朔铭哼出声,紧接着,朔铭就觉得浑身开始变麻,感觉不到多大的痛苦。 朔铭憋着一口气,任由两人的身体钻到水下然后缓缓飘起。 路出水面的那一刻,宁蝴蝶大口的呼吸,同时也将朔铭按向水下。 可朔铭没有任何反应,死了一样趴在水面上。 宁蝴蝶抱着朔铭的脖子,以为朔铭死了自己抱着尸体,想放手又不敢,没什么做支撑宁蝴蝶只能喝水。 朔铭没动,因为他知道,下一波痛苦即将袭来,整个前半身又开始疼,火辣辣的,像被抽了一百鞭子,不用看,整个前身肯定是红彤彤一片,而且最致命的是朔铭的命根子也跟着受创了。 朔铭努力的抬起头,双手划拉一下让自己呼吸一口,闷哼出声:“我靠,长这么大有时候不是什么好事。”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以往朔铭总以为自己那里个头大倍感骄傲,此时看来,个头越大越痛苦,如果宁蝴蝶不把最后的遮羞布扯掉或许还没这么痛苦。 朔铭舒缓一下,回头看了眼宁蝴蝶,挤出一丝苦笑。 宁蝴蝶只看到白森森的牙齿觉得有点阴森,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朔铭游动几下,转头看到不到十米就有一块石头,朔铭已经游不动了,男人那地方一旦受到打击基本半废,很长时间才能缓过劲来,疼痛之外浑身无力。 朔铭艰难的游过去,这期间基本是把头埋在水里,憋的整张脸都红了。 扶着石头呼吸几口,朔铭喘着粗气说:“还抱着我干什么,到石头上面。” 这块石头是整个水潭唯一露出水面的,朔铭心说万幸,幸好没落到石头上,不然这脑袋瓜子就像个鸡蛋,一旦撞到上面那画面一定绝美,只是不知道自己临死之前有没有意识看一眼。 朔铭喘了五六分钟,前身的皮终于没那么疼了。 朔铭伸出手:“拉我上去。” 宁蝴蝶没动,抱着自己的膝盖,朔铭从侧面看过去,大姑娘的脸通红一片。 “没淹死你真是命大。”朔铭求不动宁蝴蝶,只能自己硬着头皮往上爬。 朔铭身上可什么没有,石头也就不到一米方圆,而且还是尖顶。朔铭好容易上去,坐下自然要与宁蝴蝶后背贴后背。 “你干什么,别过来。”宁蝴蝶捂着身体,可那对东西太大了,朔铭都抓不过来他能捂得住?如果宁蝴蝶不遮不挡朔铭也就看几眼完事,谁还没见过是咋的。可这样半遮不漏的越发的让人有兴趣看仔细。 朔铭转过身:“我救了你,一句谢都没有,就这么跟你的恩人说话?” 朔铭站起身四下转头看,先休息会,一会再拖着宁蝴蝶游到岸边。好在郝笑那边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朔铭也就不必担心。郝笑那些人一定会第一时间联系大山外面,救援的人也会很快到。 “呀,你怎么……”宁蝴蝶回头看了眼,正巧看到朔铭丑陋的东西,赶紧回过头捂着眼睛。 “还不是为了救你?”朔铭无语了,好像最后一片布是宁蝴蝶帮他扯掉的。 “救我要脱衣服?”宁蝴蝶的声音很小,他很怕,怕得罪朔铭或者哪句话说不好朔铭转过身就在这把她办了,尤其是宁蝴蝶依稀记得自己好像抓过一根什么东西。 “脱衣服?”朔铭知道宁蝴蝶误会了,反正也是休息,就把为什么脱衣服,为什么要舍弃那根圆木都说了,宁蝴蝶觉得有道理,这才转过身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声谢。 宁蝴蝶看到的是朔铭身上什么没有,赶紧转过头,脸红的发烧。 朔铭休息一会体力也有所恢复,但肚子有些饿了,说:“我们要到岸上,不能一直在这,而且还要找点吃的。” 朔铭自己还好说,带着几乎光着的宁蝴蝶也很难走出林区。两个人连双鞋都没有,一根树枝就能让宁蝴蝶哭爹喊娘。 朔铭跳下水,露出头伸出手:“来,下来。” 宁蝴蝶穿的太少了不好意思,这身打扮就是在海边也没这么豪放的。 朔铭一把将宁蝴蝶拽下水,然后把她提出水面:“你别墨迹,我们的时间很紧,还要找地方休息呢。难道我们要这样光着躺到草丛里?” 朔铭背上宁蝴蝶,再次警告一次,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随便挣扎,就是头淹在水里了也不要动,飘上来再呼吸。 宁蝴蝶自然答应。可脸红的要发烧。两个人肉贴着肉在一起,互相能感觉到对方的热度。这也是宁蝴蝶第一次与一个男人这么亲密。脑海里竟然不自觉的出现哪些火辣的镜头,心里怦怦跳,又期待着眼前的温柔,又害怕朔铭转过身对她索取什么。 朔铭干咳一声,清清嗓子,轻舒狼腰向着岸边缓缓游去。朔铭每动一下,都能清晰的感受到与宁蝴蝶之间的摩擦,这感觉真的不要太爽。 朔铭游到一半,几乎要坚持不住了,一是没想到这么累,二是满脑子的肮脏镜头。长长的喘口气,一扭头却发现瀑布后面有一个洞穴一样的黑影。 朔铭心说有山洞就好了,尤其是在瀑布后面,这样晚上就能保证安全,连小虫子也没有。 朔铭游到近前有点失望,这是一个还算平整的地方,一两平米见方,倒是能躺下一个人,两人就有点挤了,根本不是什么山洞。 可朔铭已经有些游不动了。在水里体力消耗太大。朔铭手扶着石头,对宁蝴蝶说:“你先上去,我休息会就去找吃的。” 第四百六十二章这才是野外生存 朔铭是真累了,想要爬上去休息一会,撑了几下都没成功。宁蝴蝶侧过身伸出手,蚊子一样大小的声音说:“我拉你上来。” 朔铭身材结实,虽然不算很壮实重量却不轻,宁蝴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朔铭拉上石台。原本上了石台朔铭就想放手的,可宁蝴蝶却死死的攥着朔铭的手,一拉一扯,朔铭整个身体前倾,不轻不重的压在宁蝴蝶身上。 宁蝴蝶漂亮,身材又棒,朔铭本就有点意动,两人这样亲密接触了更是起了反应。宁蝴蝶呆了一下,朔铭赶紧起身转过头,在这么看两眼把持不住做点出格的事咋办。 朔铭不再看宁蝴蝶,干脆背对着,这样尽量避免尴尬也能掩饰一些自然反应。 好一会,朔铭听到身后传来哭声,朔铭赶紧转过头:“哎,我可没对你怎么样,别搞得我欺负你似的。” “不怪你。”宁蝴蝶是委屈的哭。原本只是一次野外露营,只为了散散心,没想到却变成这样。自己差点死了不说,整个身体被朔铭看个遍,而且几乎被朔铭摸了个全身。 朔铭感觉越来越饿了,就问宁蝴蝶:“你别哭了,饿不饿,我去找点吃的?” 宁蝴蝶微微点头,朔铭叹口气,干脆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朔铭也是怕两人在一块不自在,最关键的是一个光溜溜的美女在身旁却看都不能看,这得多焦心。 朔铭游到岸上,四下看了看,这地方也没什么野果子。 虽然当过兵,但朔铭却不懂什么野外生存,就算彭哥也不见得真会野外生存的本事。书上说那些钻木取火什么的也全都扯淡。找齐那些材料,再生起火就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了,朔铭还有体力抓兔子? 转了好大一圈,朔铭也没什么收获,反而脚上被扎出几个血口子。正无助的时候,朔铭看到前面不远处草丛在动。 朔铭摸到近前,草丛扒开就乐了。草丛里一条比拇指还粗壮的蛇盘在哪,肚子隆起一块,还能听到青蛙的叫声。这条蛇刚进食,把一整只青蛙吞进去还没来得及消化。 朔铭不知道这条蛇有没有毒,慢吞吞的拿起一旁的一块石头瞄准七寸砸下去。 这营生朔铭还是第一次干,没砸准却在蛇身上留下一个血口子。 蛇仰起头,吐着蛇信面目狰狞。 朔铭说:“这没办法,老子饿了,就把你当点心了,你也知足吧,刚吃饱了不是饿死鬼。” 朔铭抬起石头再砸,这一次铆足了劲,连续砸了几下几乎把蛇头砸烂。蛇身依然在不停的扭动,朔铭知道这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小心翼翼的捏起蛇头,用一旁的草棍撬开蛇嘴瞧了眼,里面没牙,这种蛇就没什么毒。 提着蛇回到水边,朔铭把蛇皮撕了,白花花的蛇肉蜿蜒扭曲着。一条蛇扒了蛇皮还能动十来分钟,这些朔铭都经历过,只不过这一次没火,只能生吃。 朔铭想要游回去,看到水里有一团红色的东西,那不正是宁蝴蝶的衣服吗?朔铭再寻了一圈,想要找到自己的衣服,可惜,不知被水卷到什么地方去了。 朔铭低头看看自己,就这模样宁蝴蝶待在一起肯定会出事,没事也有事。等郝笑那些人找寻过来看到自己这个样子能怎么想。 朔铭先顾不得那么多,游过去先把宁蝴蝶的衣服收拾了,往回游的时候又有了意外之喜,朔铭发现一件脏兮兮的蓝色衣服。 朔铭离开,宁蝴蝶眼神呆滞的望着远处,眼泪忍不住的啪啪往下掉。 见朔铭扑腾着水游回来宁蝴蝶擦擦眼泪转过身,继续给朔铭留一个背影。 朔铭把那件红色的衣服仍上石台,喘了口气说:“先穿上。” 石台比较高,就是朔铭要上去也得宁蝴蝶拉上一把。宁蝴蝶翻看这件衣服,已经破损多处,尤其是前襟,当时被朔铭撕的基本没什么遮羞功能。上身好一些,下身等于什么没有,尤其是背对朔铭的时候。所以宁蝴蝶把衣服系在腰上,这才转过身把朔铭拉上去。 朔铭也把那件捡来的衣服捆在腰上,这样两人至少能避免尴尬。朔铭把那条蛇在水里又洗了一遍,尤其是肚子里的东西要清理出来。 原以为吃了一只青蛙,朔铭还打算吃一条青蛙腿,剖开之后才发现,那是一只蟾蜍,已经有点消化的迹象,恶心的要死,更是不能吃。 这条蛇能有朔铭的胳膊长,至少能压压饿。朔铭把蛇抻直了,在尖锐的石头上来回拉,很快就锯成两段,把一段伸到宁蝴蝶面前:“没什么吃的,将就点吧。” 自从到了这个安全地方之后,宁蝴蝶眼泪几乎没断过,背对着朔铭哭鼻子抹泪。见朔铭把蛇伸过来,本能的抓了一下,接着就是一声尖叫。 “这什么?”宁蝴蝶惊恐的看着还会扭动的白嫩蛇身。 “蛇。”朔铭说:“没毒。” “快拿走,我不吃。”宁蝴蝶吓坏了,她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东西。 两人虽然被困在这,但时间绝不会太长,很快就有人来救援。朔铭不担心宁蝴蝶会饿死,既然不吃那就算了,朔铭还能尽可能多的补充体力。 朔铭却很干脆的咬了一口,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你是哪人?” “明山市的。”宁蝴蝶很机械的回答,向后躲了躲,仿佛朔铭会把蛇扔到她身上又或者把她扑到干点什么可耻的事。 “真的假的?”朔铭本以为只有郝笑闲的浑身疼跑这么远来参加一个这么傻的野外生存,没想到明山市来的人还不少,竟然在这种团队里能找到老乡。 “这有什么好骗人的。”见朔铭看着自己,宁蝴蝶抱着膝盖,尽量隐藏自己傲人的身材。 朔铭大大咧咧的说:“我也是明山市的。呵呵,其实你不用藏,好像我没看过,你越这样就越觉得别扭,要不你就把我当成女的,还能放松点。” 话是这么说,但宁蝴蝶怎么也做不到,越发的藏得严实,不过有些东西的体积不会变,越是挤压就越容易从另一个角度漏出来。 蛇肉骨头很多也很硬,朔铭本就嘴笨,咬一口能吃上半天,等吐出来的时候还有一半蛇肉没搜莫干净。 朔铭艰难的吃着,宁蝴蝶时不时的瞄上两眼,在她看来宁愿饿死也咽不下去这些东西。而且人就有这样的心里,越是害怕的东西越是要多看几眼,宁蝴蝶就是这样,很害怕吃蛇肉,但朔铭吃却很想瞧着。 “你看着我干什么?是不是饿了?”朔铭问。 “饿了。”宁蝴蝶没否认,却说:“但我不吃这个,太可怕了。” “那是你没逼到份上。”朔铭把嘴里的骨头狠狠的吐向水里:“真要快饿死了别说这个,观音土你也吃的喷香。我们参加的这个活动就是野外生存,你看看,现在才叫野外生存,而你已近被淘汰,如果真在野外这么无助,你已经死了。” 这时候讲大道理谁也听不进去,宁蝴蝶也不与朔铭辩驳,这是一个很恬静不愿多说话的人。 “我有点冷,能不能找点柴火生点火?”宁蝴蝶双手抱肩,脸色有点发青。其实早就觉得冷了,尤其是腰上捆住这件红衣服,更觉得冷的受不了。 朔铭知道宁蝴蝶为什么冷,泡在水里这么长时间,热量体力消耗的太多,现在肚子里又是空的,不冷才怪。这里毕竟是南方,即便是冷与北方的感觉也是不一样的。 朔铭笑笑:“请问大小姐,柴火怎么能不沾水拿过来,而且谁能告诉我怎么生火,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会钻木取火吧?” 一句话把宁蝴蝶问到倒了,憋着嘴没说话。 朔铭说:“我如果是你就把腰上的衣服拿下来拧一拧,然后找个相对干爽的地方让衣服干了,这样湿漉漉的捆在身上不冷才怪。” 朔铭说的是实话,但那样又与朔铭坦诚相见了,宁蝴蝶做不到,宁愿这么冷着。 朔铭劝也劝了,说也说了,宁蝴蝶不同意那就算了,好像自己是为了看她的身材似的。 朔铭一边吃同时站起身,伸出身子躲过前面激流而下的水流看着水潭,希望能找到自己的衣服。朔铭脱衣服太早了,估计还没飘到这里就挂在半路上了。 艰难的吃完蛇肉天就要黑了,野外的星空与城市不同,这里没有光污染,繁星点点。 宁蝴蝶看着天空,紧紧的抱着膝盖,她很冷,嘴唇都有点发紫,浑身也忍不住有点颤抖。 朔铭倒还好,虽然也有些冷勉强能忍受。透过月光,看到宁蝴蝶艰难的蜷着身体,朔铭有些不忍心了。 朔铭说:“先说好了,我不是想要占你便宜。如果你需要,我是说你同意的情况下,我们可以抱在一起取暖,这样能舒服一点。” 的确会舒服一点,朔铭觉得这个舒服分为好多种。虽然朔铭的初衷并不是想要占便宜。 宁蝴蝶不说话,依旧保持原来的动作,颤抖的越发厉害了。 朔铭也没办法,真要强行把宁蝴蝶抱进怀里就成了流氓了。 过了很久,朔铭听到极其微弱的声音说:“你抱抱我吧。” 第四百六十三章重获新生 既然抱在一起,湿漉漉的衣服就没什么意义了。朔铭建议把衣服贴到石头上晾着,没准第二天就能穿,至少穿一件干爽的衣服才会暖和。 两人就这么抱着,朔铭看着天上的星星,要说没想法那是胡说八道,就连宁蝴蝶也有点动情,朔铭很自然的有些反应,压着心里那团火简直是一种煎熬。 估摸着下半夜,宁蝴蝶才睡过去,就在朔铭怀里,睡得非常安稳,朔铭也紧紧的抱着,不过心里却没什么肮脏的想法。 第二天太阳老高,宁蝴蝶才醒过来,而此时她却睡在朔铭的胸口上。 宁蝴蝶脸色俏红,回忆这一夜心里竟然有种甜丝丝的感觉。怕吵醒朔铭,起身摸了摸石头上的衣服,虽然依然潮湿,却不会黏到身上了。 朔铭睡得不好,身子下的石头太硬,一翻身就扎到。一直处在半睡半醒之间。阳光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照射到朔铭。朔铭睁开眼,看了眼宁蝴蝶:“仔细听着,很快就有人救援的。” 朔铭与宁蝴蝶从上游飘荡下来的时间并不长,纵然水流再急也不能走出太远。而且搜寻他们的人也肯定会沿着河道来找。 朔铭仰躺着,尽量保持体力,这样晒着太阳真是一种奢侈的体验。朔铭猜测的没错,半上午的时候先是宁蝴蝶听到了呼喊声,疯了一样瞪着眼推着朔铭:“你听,是不是有人喊的声音?可我不知道是不是找我们的。” 朔铭差点一头栽倒,这个女人是真傻还是假傻?朔铭说:“管他是不是找我们的,先给个回应啊。” 朔铭与宁蝴蝶一起叫嚷,通过声音的呼唤双方也越来越近。终于,朔铭看到丛林里走出来几个人,当头的就是郝笑。 郝笑看到是朔铭,竟然直接蹲下哭起来。朔铭知道,这一夜郝笑承受了无法想象的精神压力。 朔铭笑了,大叫几声,真有一种大难不死的感觉。 宁蝴蝶却躲在石头后面,羞涩的不愿露出头。朔铭看了眼,也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这样不穿什么东西出现在大家面前是一件很难为情的事。 可朔铭又不能帮宁蝴蝶把衣服拿过来,再穿着衣服游回去又湿透了。朔铭让郝笑把适合两人穿的衣服放在岸上,让他们先回到林子里。 所有人都撤回去了,朔铭说:“他们都走了,我驮着你过去。” 宁蝴蝶不知怎么感激朔铭。朔铭救她的时候说话毫不留情面,甚至有些粗鲁,就连两人爬上石台安全了朔铭也没什么太客气的言辞。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自己害臊的时候竟然会细心到如此程度。 两人坦诚相见那么长时间,宁蝴蝶已经有些麻木了。既然救援的人来了,也顾不得扭捏,欢快的跳上朔铭的背。她已经知道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如何配合朔铭了,很老实什么多余的动作也没有。 宁蝴蝶趴伏在朔铭健壮的后背上,第一次有一种冲动想要亲吻一个男人,这不是爱,只是想要感激朔铭。 而朔铭却极力的感受着后背带给自己的爽感,这宁蝴蝶人长得漂亮也就是了,身材还这么火爆,简直不要人活了。 上了岸,朔铭第一时间找到宁蝴蝶的衣服先让她穿上,然后再套上自己的。 原以为宁蝴蝶的动作会非常快,可没想到宁蝴蝶只穿上一条裤子,把上身的半透明小衣服脱了光着身子背对自己。 朔铭催促道:“你可要快点,不然一会他们就回来了。” “你……”宁蝴蝶欲言又止,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艰难的说:“你能帮我扣上带子吗?” 这活朔铭不是没干过,早上起床朔铭经常与郝笑玩耍,也体贴的帮郝笑这个忙。只是这次不同,宁蝴蝶与朔铭虽然有过亲密接触,可这种忙…… “你自己弄不上?”朔铭没动。 “我胳膊疼,伸不到后面。”宁蝴蝶的声音很小,生怕吓到周围的小昆虫。 朔铭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帮忙,刚给宁蝴蝶扣上,一转身朔铭就看到郝笑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朔铭心说这下完蛋了,什么时候帮忙不好非要这时候。郝笑都看见了,这又怎么解释。 让朔铭意外的是郝笑并没有在意,冲过来扑到朔铭怀里,随即耸着肩膀大声哭起来。 朔铭让郝笑哭个够,只是轻轻抚着他的后背,嘴里不停的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等郝笑哭够了,朔铭问:“怎么没见齐美。” 朔铭记得齐美被彭哥救上岸了,而这时既不见彭哥也不见齐美。 郝笑说:“彭哥为了救齐美受伤了,现在已经被救援的人接走进医院了。” 朔铭这才恍然,随即对郝笑说:“遇到这种情况你应该先随着救助人员回去,然后等我的消息的。不应该参与救援。” 朔铭说的是道理,郝笑毕竟不是专业人员,在野外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再出危险怎么办。但朔铭也知道,郝笑绝不可能那么做。 郝笑也不与朔铭辩驳,这种情况一辈子遇几回,有些人恐怕一辈子也不会经历。 几个小时后,朔铭等人被救援的人接下山,朔铭身上有些擦伤,宁蝴蝶也有一些伤痕,两人一同被送到医院进行诊治。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事,还是检查一下比较放心。 朔铭打听出事故的原因,结果让人哭笑不得。 上游的水坝虽然不至于垮掉但也年久失修,这附近有没有什么人家,水坝也失去了当初的作用。有几个乡民大老远的跑到水坝附近炸鱼。两只雷关扔到水里只响了一个,没想到过了一个多小时在水坝边上响了。巨大的声音以及爆炸力把年迈的水坝推翻,洪水翻滚着冲往下游。 两个村民为了几条鱼,差点害死几条人命。警察找到两个村民家里的时候这两个人正悠闲自得的喝着小酒吃着鱼。 朔铭只是拍了个片子擦了点药水,郝笑就在朔铭的旁边睡着了。 郝笑一夜没合眼,起初一滴眼泪没流,心里坚信朔铭一定能活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其是看到朔铭的衣服挂在水边的枝杈上,郝笑的心崩溃了,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像朔铭陪着她进京一样的决绝。找到朔铭的时候郝笑终于忍不住了,躲进树林的时候已经哭了几声,等不及朔铭穿好衣服叫他们,郝笑就要冲进朔铭的怀抱。 看着郝笑睡的香甜,朔铭没打扰,看向不远处正在接受诊治的宁蝴蝶。 “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这是宁蝴蝶的第一句话。 朔铭笑笑:“我记得你说家是明山市的,要不一起回去?” 宁蝴蝶还没从两人坦诚相见的尴尬中走出来,摇摇头:“还是算了吧,我跟朋友一起走吧。” 朔铭不再言语,过一会,宁蝴蝶说:“把你的电话留给我吧,我总要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我只是做了件小事,你就当我的名字叫雷锋。”朔铭开玩笑,还是把自己的手机号说出来。不过这时候手机也丢了,只能等回到明山市补上才能用。 这一次野外生存真成了野外探险,刺激的有些过分。朔铭与郝笑也没急着回去,而是找了间酒店休息一天。 朔铭真是累了,睡的像个死猪。郝笑纵然不睡也陪着躺,抱着朔铭还算伟岸的身体,呆望着朔铭不英俊的脸庞。这一刻,郝笑才知道当时自己昏迷不醒朔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有些事,只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才知道,只有经历过才会懂。 之前郝笑计划着既然出来那就在外面多玩几天,她知道,朔铭一旦忙起来肯定不会有时间陪着自己逛世界。但郝笑也累了也有点怕,在外玩耍的心情早就被这场大水冲走了。临时买票,郝笑只能下了血本买头等舱。 头等舱的待遇不错,郝笑也是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不过一路上少见她露出笑脸。 朔铭问:“怎么不高兴?” “也没有。”郝笑突然笑了,掐了朔铭一下:“你说说你们两个晚上都干什么了?” “能干什么,看星星呗。”朔铭说的是实话,除此之外黑洞洞一片。 郝笑不计较这些,只要朔铭能安全回来,更何况那种环境下朔铭与宁蝴蝶还真能做出什么苟且的事吗? 回到明山市,打车回家的路上,郝笑说:“我想去上班了,在家真没意思。” 朔铭原本想着让郝笑多休息几天,毕竟警察这工作也不是朝九晚五,有时候晚上需要值班。 接着朔铭就想到,自己在丰城也算是能说的上话,尤其是这个节骨眼,只要自己提,孟文景多少能给点面子,朔铭也舍得送礼。是不是试着给郝笑提一提,至少也应该弄个中队长大队长干干。过段时间混点资历,局长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在官场上,尤其是警察口,女警混起来还是比较难的。 郝笑回家,朔铭就没上楼,直接开上车打算去新房看看,装修也有几天时间了,如果现在发现问题或者风格不喜欢换还来得及。 还没走出多远,朔铭想起白茹雪,心想等联系一下白子孝,这一次赶着时间真巧,白茹雪回来朔铭又错过了。再让白子孝想方法引出白茹雪肯定加大难度了。 第四百六十四章工地里的矛盾 顾春的动作很快,几个工人已经开始施工,顾春见朔铭来了,自然迎上来介绍着她的装修理念。 朔铭转了一圈,随即发现几处问题。 第一是卫生间,朔铭说了要搞得大一些,但顾春似乎没理会这件事。朔铭说:“我说卫生间大一些肯定是有自己的考虑,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 顾春辩解说:“房屋在设计时其实已经考虑到实际用途,就是再大也没什么用,不过你一意孤行我也没话说,哦对了,还有一点,这么装修小区物业那恐怕过不了吧?” 房间的格局可以随便改,但卫生间厨房一般是不能随便动的,因为下面都有防水,这种功能性的位置一旦动了容易出现很多问题。 朔铭说:“与小区物业那交涉是我的事。把这个卫生间扩大两平米。” 朔铭这么做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需要这样。如果一个人在家,在什么地方待的时间会比较长呢?一个是客厅,客厅越宽敞明亮越好。另一个就是卫生间,无论是洗澡还是洗衣服还是女人化妆,卫生间的利用率很高,虽然朔铭这套房子是两个卫生间,但客厅中的这个利用率非常之高。 反之,卧室的面积不要很大,这是功能性非常明确的地方,进入卧室就是要睡觉。只要能放开一张宽敞的大床有一个衣柜就够了。睡觉时所在的空间越小会让人更有安全感。就像小孩子,愿意钻到衣柜里躺着睡就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朔铭再次重申自己的要求,让顾春第一时间更改。从新围着房间转了一圈,仔细观察适用所用的材料,环保指数都还可以,但朔铭又发现了另一个问题,工人正在用装修木板与石膏板间隔房间。 朔铭对顾春说:“这些材料都没有甲醛吗?” “这肯定有,只不过都是环保材料,没什么问题的。”顾春其实还没明白朔铭的意思。 朔铭说:“把这些东西都拆了,墙面全用空心砖,任何墙不能用这些材料间隔。” 装修过的人都知道,用实木工板为墙分隔房间木工很挣钱,因为木工是按照用料多少算钱的。但这种方式非常不好。第一隔音效果差,第二时间长了木板会变形,第三,毕竟与墙面不是一样的材料,几年之后墙上就会出现裂缝。 顾春没想到朔铭要求这么严,而且朔铭很懂,什么也没说,全都记下来。 朔铭觉得再没什么可说的,这就打算要走。顾春追上几步:“朔老板,你这么要求我完全能接受,只是这样做恐怕造价会高一些。” 这点钱还真不是事,朔铭摆摆手说自己知道了。刚走出门外,朔铭又折返回来,问顾春:“你没做地暖?” 顾春笑:“这个小区规划的就是地暖,已经做好了,我也打听过,质量非常好。” 朔铭恍然,心里之前还奇怪怎么没看到散热片。 时间过得飞快,由于朔铭经常去装修工地,而且还总能提出一些问题,装修进度一度很慢,天也渐渐变得有些热了。 这段时间朔铭琢磨着是不是该与万城房产接触一下,纵然孟文景打好了招呼自己也得尽早接触,这样才有更大的空间让彼此多了解深入交流。 朔铭又去过万城房产的办事处几次,后来还安排范宇华去过两次,得到的结果让朔铭有些泄气。万城房产在丰城是买了一块地,就在丰城的中心地带,这也是一个典型的城中村,但此时还还没开始拆迁。朔铭干过拆迁,知道其中难处。这东西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兴许明天就开始动员,或许丈量好各家的面积又拖上十年。 这些事朔铭不着急,着急也没什么用。以前朔铭是每天都泡在工地上的人,突然间闲下来还有点不得劲。 以前工地上大小事都要自己拿主意,就连送砂浆这样小事都要自己去办,如今这些都是范宇华的事,朔铭真诚了甩手掌柜。 朔铭闲不住,非要去工地转转不可,走到半路,接到了范宇华的电话,让他尽快去一趟,说几个包工头正在闹情绪。 朔铭不用想也知道为什么,三甲医院这个项目前期就是因为工程款一直没有着落差点成了烂尾。龙都城建接手之后其实也没什么改观。朔铭与这些包工头签的协议是上面拨钱再给工程款,如今过去一段时间了,一分钱也没看到,之前的那一批做一半跑了的人可是前车之鉴,这些包工头自然是担心白干活还搭上成本。 朔铭赶到的时候有几个包工头正与史潘子理论。史潘子的态度也比较强硬,一来这不是他管的事,二来工程款什么时候下来他也说了不算,三来这些包工头偷工减料的地方比较多,史潘子意见很大。 朔铭来了,所有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下把朔铭就围起来:“朔老板,你看咱也干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工程款一分钱也没看到,再这么下去只能停工。” 这种情况是朔铭之前没有预料到的,三甲医院的重点项目,是省里下的专款专项,按理说第一笔工程款早就应该到位,如今这么长时间,就连之前烂尾那部分的工程款也没看到。朔铭觉得自己之前还是没考虑周全,即便是初奇帮他要的工程量,可初奇又不会帮他催款。想想当时在于豪以及白克勤面前说的大话自己都脸红,当时的想法还真是幼稚的很。 朔铭笑笑,安抚众人的情绪,但其实朔铭也没什么办法。朔铭说:“刚才你们说的我也听到一些,工程款的事我会去催一催,但具体什么时候下来还得看上面的意思。” “朔老板,你说这话就不讲究了。”一个姓黄的包工头站出来,这个人朔铭接触过几次,脾气挺急,性情中人,有什么话直言不讳,当然也得罪不少人,所以五十多了还是只做别人嘴巴底下那点汤水活。朔铭让他来三甲医院这个项目把老黄高兴的几宿没睡好,感谢朔铭的八辈祖宗。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老黄糙朔铭八辈祖宗的心都有了。老黄说:“之前我还纳闷这么挣钱的活你自己怎么不干转包给我们,闹了半天忽悠我们傻,来这填坑的。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什么时候给钱什么时候接着干。” 朔铭脸上依然挂着笑意,老黄这只是气话,不敢算了,自然有人干,大不了朔铭自己干,但协议上可是写着,一旦停工超过多久老黄一分钱拿不到的。 另一个包工头更懂人情世故,脸上陪着笑说:“朔老板,你倒是给个准话这工程款什么时候下来,大家伙都等着米下锅呢,哪能都跟你一样家大业大的。” “就是。”老黄说:“在不给钱大家就罢工,一起罢工我看谁着急。什么时候给钱什么时候开始干活,实在不行咱就上区里找,再不行就去市里,我就不信没人管,省里难道还没人管吗?” 朔铭看了眼史潘子,这小子真不省油,之前肯定与几个包工头冲突不小。 朔铭是丰城的,老黄要工程款就得找朔铭。史潘子只不过是个项目经理,老黄就不大给面子,看着史潘子哼哼着说:“一分钱没有还挑三拣四的,要挑毛病先把钱拿出来再说。” 朔铭张开手臂,让大家先安静。所有人都看过来,朔铭说:“工程款也关乎我的利益,我肯定会不遗余力的去要,不然我成什么了,白忙活不挣钱?这个大家放心。但有一点我要说明白,工程质量还是要保证的,不然就是钱下来了也不见得能进你们的腰包。史经理就是管着工地上的调度以及工程质量,他说什么地方不合格肯定是你们做的过分了。你们自己说,谁会把工程款给你们。真要把钱拨下来,工程质量出现问题,谁来负责人。” 老黄不服气的还要争辩,朔铭打住他的话头,接着说:“老黄,你别在这瞎蹦跶,先管好自己的工程质量。你挺有种吗?那你现在就去告,看你能不能赢。来,现在就去你工地上转一圈,我倒要看看你的工程质量有多好。” 朔铭不给老黄面子也是有道理的,这么多人站在这,老黄发点脾气也就是了。说出上市里省里找的话这就有点煽动性,这会激起大家的情绪,朔铭如果再不压下去震出什么后果真承担不起。 老黄还要争辩,朔铭心一横,指着老黄说:“你现在就带路,去你工地转转,真没什么问题我现在自掏腰包先把钱给你,咋样?你敢吗?” 老黄憋着脸不说话,朔铭接着说:“你们自己琢磨琢磨有什么毛病,需要修补的修补,需要返工的返工。等工程款下来,肯定是要验一边,有一丁点问题一分钱没有,随便告。” 朔铭真的火了,是让老黄给激怒了,再不发飚能被老黄骑到脖子上。 朔铭大声说:“谁还有什么想法?还不该干嘛干嘛,等着我八抬大轿送送你们?” 第四百六十五章中圈套了 朔铭发泄完,长舒了一口气。招招手把范宇华叫到身边:“盯着工程质量,什么地方不合格全都记录下来,也不用让他们改,自己干的怎么样心里都有数。尤其是老黄,这老东西没什么胆子就是嘴不老实。再这么胡说八道鼓动这些人到上面找就让史经理开整改通知,给他厚厚一本看他还怎么说。” 朔铭走近史潘子,苦笑摇头说:“史总啊,这钱啥时候到位,也别怪他们闹腾,时间不短了,多少给点让他们心里好受点。” 史潘子摊摊手:“这事我管得了?在这我什么都能解决,就是钱与我没关系。他们喜欢怎么闹我管不着,但只要工程质量有问题,那就别说我不仗义。” 朔铭也知道,史潘子说的是实情,摆摆手,又不想在这个是非之地晃悠,干脆回家瞎琢磨。 史潘子追上几步,嬉笑说:“要不去健身?” 朔铭算是看出来了,史潘子对徐甜甜动心思,但他知道自己几两肉不招惹徐甜甜,可徐甜甜那人多啊,美女也多,朔铭就知道徐甜甜手底下有几个小姑娘长得不错,性格也开朗,尤其是每天穿着健身装,完美的身材暴露无遗,史潘子是自知与徐甜甜这等绝色无缘,转而对徐甜甜手下的健身教练下手。 不是朔铭瞧不上史潘子,那些身材健美的小美女能看得上他这样阴柔美的男人?虽然不娘,但举手投足就不爷们,母凤凰就是眼瞎也看不上大公鸡。朔铭直接摆手:“我不去,你去吧。” 朔铭是怕了,史潘子嘿嘿笑:“徐甜甜又不是大老虎,你怕个啥,是不是晚上伺候不了?” 也是朔铭与史潘子熟了,朔铭拍拍自己的胸膛,做一个标准的健美造型,意思是说就咱这体格,一夜九次郎。朔铭白了他一眼:“我知道你看上哪个健身教练了,你再胡说八道我就给你下绊子,想要追小美女,你可得对我态度好点。”朔铭转身就走,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对史潘子说:“徐甜甜真不是我女朋友,那都是开玩笑的。” 史潘子不信,朔铭与徐甜甜的亲密可是有目共睹的,再说了,这等级别的美女放在身边还一个劲的往身上凑,哪个男人把持的住,除非朔铭是柳下惠。 回到家,朔铭嚷了一声,这才记起郝笑已经去上班了。 朔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拿出一张纸开始合计关于三甲医院的事。 当时在于豪别墅里,朔铭自信满满的觉得能通过自己的关系要工程款,朔铭琢磨第一这是初奇给介绍的工程,怎么也得给点面子。第二朔铭在市里也认识几个人,虽然求不上紫斌也找找葛副市长没准还好使。朔铭又记起一个人,那就是程市长,虽然朔铭与程市长没什么交集,可程浩与朔铭却是说得上话。只要能说上话,互相之间有利益共存的地方那就行。朔铭把工程款让出几个点给程浩,一准能拿下。程浩可是什么不用干,动动嘴皮就进账不少钱,而且这笔款子应该早就下来才对。第三,无论从哪里说这都是市里的重点项目,涉及民生涉及政绩,怎么可能由其烂尾,可事实上朔铭还是太嫩,许多事朔铭不知道也猜不透。 朔铭觉得自己成了笑话,当时在白克勤面前几乎是夸了海口,现在如果找白克勤要钱就是自己抽自己的脸,而且朔铭也不能找白克勤,因为朔铭所涉及的工程量龙都城建一分钱不赚的,难道要白克勤先给自己垫付? 朔铭前思后想,觉得自己中了圈套,中了初奇的圈套。初奇本想给朔铭一个身份,出点什么意外死了算了,紫萱保住朔铭,可朔铭就像小老鼠陪睡老母猫,上赶着要接初奇给介绍的工程。 这时候朔铭不能说初奇没帮忙,工程量给了剩下的就是朔铭自己的事了。 朔铭觉得这笔钱成了难题,一定是让人给挪用了,不然不可能一直没往下分。可这些都不是朔铭能左右的,朔铭此时唯一能做的恐怕只有等。 但朔铭知道,朔铭等得起工地上老黄那些人等不起。朔铭没什么成本的,老黄这些包工头材料费与人工成本可都填在里面。 想了很久,面前的白纸上一个字都没有。朔铭无从下手了。 朔铭很郁闷,接下来几天可能会平静一些,老黄这些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过不了几天肯定又开始闹腾着要工程款。到时候朔铭也拿不出钱,也给不出具体时间,群情激愤之下谁还会给朔铭面子,一旦事情闹大问题就严重了。 朔铭头疼的要命,不是真疼就是这件事压着朔铭喘不过气。被坑了,被初奇坑了,可能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个坑,而朔铭也知道前面的分包商为什么钱不要滚蛋了,可朔铭就没琢磨那些,还是一头钻进来。 朔铭把手敷在额头,这一年多自己过的太顺风顺水了,以前想都不敢想能接触这么多大工程,也没想过一年能挣这么多钱。太顺之后人就有些自满自足了,朔铭很容易就忽略了潜在的风险。 朔铭给范宇华去了电话,告诉他让王兆宁别干了,从其他地方调几辆车顶上。而朔铭则给几个朋友打电话给王兆宁介绍了点活。一个矿场缺少运输车辆,地形比较复杂难走,给的钱也不是很多,但好在活不少一直累不死闲不死的干着,结算也快,王兆宁不至于挣大钱却能维持生计。 王兆宁正视困难的时候,这点钱朔铭能先给他,其他人朔铭就管不了了,如今的情况只有听天由命。 打完电话,朔铭想到自己的买的那座山,现在手头有余钱,是时候在这座山上干点什么了。 朔铭去了马蹄山,马蹄山分两座,当地百姓称之为大马蹄小马蹄,看其形态有点像马踏的痕迹故而得名。朔铭承包的这座山就是小马蹄山,但看起来却比大马蹄山更加巍峨陡峭。半座山几乎没什么植被,能看到的只有白森森的石头,每当强风过境,飓风吹过小山就像在石缝里挣扎,呼号声很大。当地人不喜欢这座山,就像闹鬼一样。 只有小半面山坡绿意盎然,不过也只是一些杂草,半颗树都没有,原因就是土层稀薄,什么树在这都不成活。 朔铭把车停在附近的公路,步行上山,这是自己的地盘,可朔铭还一次都没上去过。 走了二十分钟,朔铭已经有点累了,几乎全程都在石缝里挣扎,这山除了石头好像没有别的。可就是这些石头也没什么用,全是风化石,随便拿起一块就像干硬的黄土,砸一下就能落下很多碎屑。坐在一块石头上,朔铭琢磨着这座山能用什么用。 朔铭想到了阳光房,这种新型的农业模式可以从外面运土进山。可这基础建设的费用简直是个天文数字。一条通往山上的路就要上百万,朔铭自己做也要几十万的成本。这还不说,整理出的土地做阳光房也是个大投资。朔铭虽然挣了些钱,却没胆量一股脑的砸在这座山上。 某位商业大神说过这样一句话,创业者达到一定资产之后就会多元化经营,但总要有一项生意就是天塌下来都挣钱的,不然极有可能万劫不复。朔铭就是这样想的,做包工头是自己发家的本行,这一行千万不能丢,无论在什么地方赔钱了,朔铭依然可以依靠建筑发家致富。 朔铭捏着石头想了半天,琢磨着石头下面会不会就是坚硬的青石,如果是至少可以开个石矿。如今基建项目这么多,用到的砂石是一个难以估量的巨大数字,只要有矿就有钱。朔铭觉得可以一试,围着周围转了一圈,朔铭又放弃了,这件事还是要琢磨琢磨,是不是找个专家问一下丰城这的地质情况,天知道这下面是什么玩意。 回到家朔铭还在琢磨这些,就连郝笑神情古怪都没在意。 朔铭琢磨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找台机械去开个坑研究一下。风化石很容易开采,但除了填坑没什么用。朔铭算了笔账,只要几万块钱就能挖出不小的坑,如果坑下的石头局有开采价值那最好,没有朔铭也就死心了,权当挖一些风化石留着垫路修路,将来这座山肯定是要利用起来的,决不能一直放在那不管不顾,红彤彤的票子已经扔了,当时朔铭就琢磨,就是养鸡养鸭养鹅放羊也要收回成本。 说做就做,反正三甲医院这已经这德行了,就不用范宇华成天盯着。朔铭打电话给范宇华,让他找一台机械去小马蹄山随便找个山脚挖坑看看。 做完这些,朔铭舒了口气,见郝笑坐在沙发上闷闷的看电视,而心思根本不在电视剧上。 朔铭问:“你好像不高兴,这刚上班就有人欺负你?” “没事。”郝笑很机械的换台。 朔铭过去抱住:“有什么事很我说,或许能给你出个主意呢?” 郝笑说:“那天你被骗二十万的事其实有眉目了。” 第四百六十六章原来真是你小子 这件事这么长时间没消息朔铭基本放弃了,对方的计划太缜密,朔铭也只是想破财免灾,只要平安比什么都好,而且对方拿了钱肯定会销声匿迹,朔铭趁这段时间把房子装好,搬家之后应该就不会有类似的问题了。虽然这是鸵鸟原则,但朔铭不想惹事了。善固本那件事真是惊心动魄。 朔铭问:“有什么眉目,快说说。” “有怀疑的对象,但不能继续往下查,上面也有人压。”郝笑很气馁,不高兴的嘟着嘴,轻轻靠在朔铭的肩头。 朔铭眉头一皱,上面不让查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个人很有背景?这么一想朔铭就想多了,顿时出现好几个怀疑对象。朔铭问:“查到谁了不让继续查了?” 郝笑欲言又止,抬头看了眼朔铭:“农建林。” “原来真是你这孙子。”朔铭一拍大腿:“我就知道是这孙子,上次没整死他。” 朔铭告发农建林的事郝笑并不知情,此时郝笑盯着朔铭问:“什么整不整死的?” 朔铭把他与程市长的苟且关系说了,也把照片的事说了。却没说自己是怎么做的。 郝笑说:“你怎么能这样呢?你知道他家是什么关系吗?就凭这点证据完全难不倒他,等他回过神来肯定要针对你。” 郝笑不是怕事,而是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郝笑没有太高的追求,只要生活的四平八稳比什么都好。 既然事已经发生了,那就没什么后悔的,要后悔也是后悔怎么没整死农建林。朔铭问:“查到什么?” 郝笑说:“我们小区周边的监控调出了农建林,而且出现不只一次。农建林不在明山市工作了,他回到这里肯定是有目的的。” “就这点?”朔铭问:“仅仅是画面中出现了农建林就不让查了?” “你知道什么?”郝笑说:“市局的一把手与农建林的父亲是同学,关系很好的那种,而且农建林认他做了干爹。只是监控中出现,这些证据也不够啊。” 朔铭本就没想能要回这二十万,就是把人找到了钱也早分了,没准已经花光了。只要能确定是农建林朔铭就知足了。不知何时,朔铭与农建林竟然成了生死仇家。 起因虽然是郝笑,但农建林借着机会刑讯逼供让朔铭生不如死,这个仇就有了。后来朔铭告发农建林这小子用脚趾头猜也会怀疑到朔铭头上。 如今朔铭惹不起农建林,这小子让朔铭损失了二十万,应该很爽吧。 朔铭抱住郝笑:“这件事到此为止,既然上面不让查就不查了,你也别纠结,不就是一点钱吗?” 郝笑点点头,藏进朔铭怀里:“对不起,其实你们原本不会有什么交集的,都是因为我。” “我做什么不是为你?”朔铭轻扶郝笑的后背。这段时间郝笑的头发长长了一点,剪了一个寸头,这样至少能把伤疤藏进头发里。 朔铭想起贺美琦,已近更有段时间没接到贺美琦的消息了,还真有点想她。朔铭轻声说:“晚上让贺美琦回来吃饭?” 朔铭说的是回来,寓意是这里就是贺美琦的家。郝笑心里一颤,朔铭还是没放下贺美琦,心里有些纠结却没表现出什么。轻轻说:“要不我们出去吃吧。就去市里,这样也方便美琦姐。” 郝笑是有私心的,贺美琦不回来,也就不会住在丰城。如果贺美琦回来住,朔铭会不会半夜里摸进贺美琦的房间呢?虽然知道贺美琦并不能与朔铭发生什么,可心里却是酸的。 这方面朔铭心粗,也没想那么多,反而让郝笑给贺美琦去电话。 贺美琦很愉悦的答应了,并且说晚上她请客。 由于农建林的事郝笑一整天心情都不好,下午更是托病在家不去上班了。朔铭也没说什么,郝笑这个工作愿意上就上,不愿意上干脆辞了算了,一年只挣几万块钱,郝笑也不是吃拿卡要的人,这点钱还不够郝笑自己花。 但郝笑不说朔铭也就不提,毕竟在家做主妇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每天无聊到要死,面对灶台,面对空荡荡的家,还不如上班有同事开个玩笑有说有笑,工作起来时间过的还能快点。 郝笑有时间,朔铭就带着郝笑去了一趟景程春天的新房。 此时装修已经初具规模了,格局也已经出来,以后家里什么情况可以说一目了然。 郝笑很满意,尤其是朔铭对家具的要求之高让郝笑都觉得过分了。嗔怪朔铭这样花钱多。 顾春借机拿出一本图册,让郝笑选地砖。朔铭的要求是卧室里用木地板,其他房间都是地砖。 木地板自然是实木的,除了材质不同大致都是那些花色。地砖就不同了,有的地砖每一块都不同,价格自然不菲。 郝笑看好一种地砖侧头看朔铭。朔铭知道价格贵,但想也没想就点头说这个好,那就这个了。 这种地砖铺到地上会形成一整张画面,整个家就像坐落在鲜花从里,从卫生间位置出现的花色却是水流的样子,仿佛有水从卫生间流出来灌溉着这些鲜艳的花朵。 朔铭没问价格,顾春也没主动说,既然老板都同意了,肯定拿得起钱。 郝笑问了一句多少钱。 顾春很会办事,先看了眼朔铭。 朔铭说:“管他多少钱,好看就行了。” 一听朔铭这话郝笑心里既甜丝丝的又开始心疼,朔铭含含糊糊的肯定有问题,非要顾春给个价格。 顾春只能说了价格,并且说这么大面积会有折扣。 郝笑一听地砖就要近十万连忙摆手说不要了,换成普通的就好。 朔铭笑着对顾春点点头,但嘴上说:“好,就听你的,咱换成三十一平的。” 顾春自然知道朔铭的意思,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朔铭看看时间不早了,这时候赶往市里应该能与贺美琦下班时间差不多。与郝笑一起出来,小声说:“如果按照你的要求做,这个家以后就是贫民窟。” “那也不至于用这么好的。装修的钱够买套房了。”郝笑还是心疼的要命。 朔铭说:“这就是男人拼命赚钱的原因。你可以不做梦成为富人,但穷人也分为三六九等。人穷不仅志气短,最关键的是这个社会走到哪都被歧视。笑贫不笑娼,只要你有钱,那就是爷,谁会管你这钱干不干净,是不是造孽赚来的。” 朔铭赶到市立医院的时候已经有点晚,正赶上上下班的时间路上的车很多。 贺美琦却没先下楼等着朔铭两人,朔铭就打电话问贺美琦在什么位置。 贺美琦说还在办公室,有客人在。 没过多久,贺美琦与一个男人一起并肩从办公楼出来,朔铭觉得这个男人面熟,猛地想起还见过两面,这人就是贺美琦的同学,丰城的法医王铮。 朔铭奇怪王铮怎么又来纠缠贺美琦,因为从贺美琦的表情上来看似乎并不高兴。 朔铭下车迎上去,笑呵呵的说:“美琦,王法医找你有事?” 说完这句话,朔铭才神色一正与王铮打声招呼。 朔铭并不喜欢王铮这个人,他纠缠贺美琦完全没有道理,贺美琦曾经说过,这个王铮已经结婚了。 “原来是朔老板。”王铮装出一副恍然的样子,似乎已经忘了朔铭是谁。皮笑肉不笑的说:“我找美琦有点事,可能还要耽误一会。” 王铮的言外之意是朔铭到一旁等着去,如果等不及那就自己走。 朔铭反唇相讥:“美琦是做医生你是做法医,一个从阎王那拉人一个把人送给阎王,能有什么事,再说了,这个时间阎王没下班?你也该回去歇着了。” 王铮有些不高兴,不理朔铭,扭头对贺美琦说:“我们到那边谈吧。” 贺美琦看了眼朔铭,勉强的挤出微笑:“王铮,如果你有公事那就等明天上班吧,如果是私事那真不好意思了,我跟朔铭约好了一起吃饭的,饭店都定好了。” 这话分明是在说朔铭是我男朋友,你只是同学,靠边站吧。 朔铭自然有些得意,微笑着拉住贺美琦的手,亲昵的说:“今天你说了请客,说说,请我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呢?”贺美琦笑的很开心,已经有段时间没与朔铭这么亲昵的说话了。贺美琦心里有朔铭,但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把朔铭推给郝笑是万般无奈的选择,知道从此以后不会与朔铭过分亲密,但也希望朔铭能时常的照顾自己的感受。或许有一天贺美琦能从中走出来,远离这个地方,也与朔铭保持距离,但至少,此时的贺美琦还很享受与朔铭在一起的时光。 贺美琦都这么说了,王铮自然没话说,气鼓鼓的与贺美琦说了声再见转身走了,对朔铭却是投来怨毒的目光。 朔铭怕得罪这种人吗?一个摆弄尸体的人而已。 朔铭帮贺美琦打开车门,让她与郝笑坐在一起:“说地方,今天请我们吃什么。” 贺美琦说了一个西餐厅的名字。郝笑与贺美琦打过招呼,两人就在后排叽叽喳喳的讨论着私密的话题,朔铭有心侧耳倾听,但却什么也听不清,不知道这两个女人如何编排自己。 第四百六十七章巧遇宁蝴蝶 朔铭其实并不喜欢吃西餐,牛排很嫩很好吃,其他的朔铭就不敢恭维了,而且用刀叉吃饭怎么都觉得别扭。可朔铭只吃牛排又觉得单调。不过贺美琦选的地方,朔铭没什么意见,最关键的是郝笑与贺美琦似乎对这家店都比较满意。 三个人好久没一起吃饭了,有说有笑,尤其是说起去参加野外生存的事,郝笑几乎要说出眼泪,听到朔铭下水最后身上什么不剩贺美琦笑的前俯后仰,淑女形象丢的一点不剩。 贺美琦小声问:“你为什么要脱衣服啊,是不是那个女的特别漂亮?” 朔铭嘴里含着牛排,点头说:“是挺漂亮的,尤其是身上只剩下那点衣服的时候,更漂亮。” “你这个大色狼,肯定动心思了。”郝笑带醋味了。 朔铭说:“动心思也是正常的,这说明我心理生理都正常啊。” 在这种场合说这个有些过分,尤其是贺美琦觉得不大好。给郝笑与朔铭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朔铭粗鲁惯了,还没在意,知道贺美琦注意形象也只能闭嘴。贺美琦小声说:“那个女生没以身相许?我倒想看看这个女生是谁,竟然让你念念不忘。” “我什么时候念念不忘了?”朔铭一脸无奈,都是你们先说的好不好。 吃得差不多了,朔铭说让贺美琦经常回去住。贺美琦说距离太远。 朔铭说:“不是给你买车了吗?一脚油门就到了。” 贺美琦没说话,朔铭就知道,贺美琦一定是觉得自己住在宿舍,干什么都方便所以就把车给贺昕薇开了。朔铭原本以为贺美琦会成为自己的老婆,造化弄人。不过朔铭也没在意这辆车,毕竟曾经把贺昕薇也给办了,就当是补偿她的。对一个女人来说,第一次太珍贵,要不是没办法朔铭也不会出此下策。 两位女士都吃好了,正喝着饮料聊天,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身穿米黄色长裙的高挑女人。朔铭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就在刚才还说过,宁蝴蝶。 可能是朔铭的目光太火辣,宁蝴蝶也是第一时间看到朔铭。朔铭几乎要看透衣服,瞬间脑补出宁蝴蝶的身材,尤其是那一对大灯,是朔铭见过最壮观的。而宁蝴蝶也想到了两人坦诚相见的那一幕,脸蛋瞬间绯红,脚步也有些迟缓。 跟在宁蝴蝶身边的是一个中年大叔,很福态,挺着将军肚,样貌与宁蝴蝶有积分相近,年轻时绝对是俊俏小生。将军肚顺着宁蝴蝶目光看过去,很自然的忽略了长相普通的朔铭。奇怪的问了宁蝴蝶一个问题,得到答案之后便在朔铭周围寻找目标。 宁蝴蝶咬了咬嘴唇,这才轻抬莲步向着朔铭走过来。 朔铭对郝笑使个眼色,示意她有熟人来了。 郝笑说:“你面瘫了?干嘛挤眉弄眼的?” 朔铭笑笑没说话,因为宁蝴蝶已经走到近前了。朔铭站起身,笑着说:“宁大美女真巧啊,没想到明山市这么大吃顿饭都能碰到。” “是挺巧的。”宁蝴蝶红着脸腼腆一笑,扫视一眼郝笑与贺美琦。 “这就是你说的上次救你那个?”将军肚发话了。 宁蝴蝶嗯了一声,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红,不知为什么,面对朔铭的时候总是想起两人经历的那一夜,不过在朔铭怀里睡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虽然朔铭眼神色色的,也与她有了非常亲密的接触,但朔铭却没做一点过分的事,当时的情况都是被逼无奈而已。 “小伙子,真是谢谢你啊,如果没有你,蝴蝶就危险了。”将军肚笑呵呵的打量朔铭。相貌普通,气质……也普通,穿戴……还是普通。不过就是这样一个普通人救了自己的女儿,将军肚也只有感激,这份普通也就成了朴实。尤其是宁蝴蝶回去说朔铭非常规矩,丝毫没有逾越的地方,自己的女人有没有魅力自己知道,将军肚就更认为朔铭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不过见面有点不如闻名,朔铭普通到扔到什么地方都能融为一体,毫无可圈可点的地方。 朔铭说:“叔叔你客气了,谁看见也要拉一把的,不过是举手之劳。” 其实朔铭不想这么说的,他很想说自己是做了多少思想斗争这才觉得舍命一博,有是经过多少努力,遭遇了多少危险,多少次命悬一线……。可所有的雷锋剧情都是这种桥段,朔铭如果说出别的话就被当成另类了。 将军肚接着说:“蝴蝶,等一定请朔铭去家里做客,我可得好好谢谢你的救命恩人。” 朔铭说了几句客气话,宁蝴蝶脸红扑扑的看着朔铭,带着难以掩饰的微笑点点头。 将军肚告辞,宁蝴蝶也要跟着离开,宁蝴蝶不忘与郝笑打声招呼,她知道这是朔铭的女朋友,可奇怪的是朔铭身旁坐着的竟然是另一个漂亮女人,而且她刚进门的时候还看到贺美琦与朔铭的举止非常亲密。 温声细语的说了几句,经过朔铭身边的时候,宁蝴蝶用极小的声音说:“没想到你这么招女孩子喜欢。” 朔铭干笑一声,看了眼宁蝴蝶没说话。 朔铭坐下,贺美琦揪着朔铭的胳膊说:“原来这么漂亮,难怪拼了命也要去救,是不是方便自己以后……” 朔铭说:“美琦,我觉得你说话越来越随便了,不是以前稍微聊点敏感话题就脸红心跳的人了。” 的确,贺美琦是有些变化,不过朔铭并不在乎,这样更聊得开。 郝笑自始至终都在看着朔铭的表情,她看得出来,朔铭是喜欢宁蝴蝶的,只是朔铭不想那些肮脏男那样见屎就上。自己的男人什么样自己清楚,郝笑只有叹息的份。 郝笑说:“走吧,我有些累了。” 贺美琦也说不想在这坐了,虽然是西餐厅,此时上客不少,也有些吵闹。 朔铭也站起身,去吧台把饭钱算了,虽然是贺美琦请客,朔铭花钱也是一样的。朔铭从没把贺美琦当成外人。 从西餐厅出来,郝笑就有点闷闷不乐,贺美琦很聪慧,知道郝笑是因为什么,拉着郝笑故意走的慢一些,有一定距离之后贺美琦说:“如果你能接受朔铭现在这样就继续,如果接受不了趁早离开。我了解朔铭,狗改不了吃屎。不过有一点,他对你可是真心的,无论外面怎么闹,他是一个知道回家的男人。怎么取舍,看你自己吧。” 贺美琦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知道自己与朔铭终归是不可能,但又希望朔铭有一个健康的家庭,同时,贺美琦知道郝笑是一个好女人,绝对会做一个好妻子,这才用最客观的态度说了这么一番话。 郝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接受不了朔铭当着自己的面用这种目光去看另外一个女人,纵然认可贺美琦的话,却无论如何也过不了心里这道坎,生朔铭的气是肯定的,只不过生气之后生活还在继续,朔铭这头公苍蝇还是会找一些有缝的鸡蛋叮。 把贺美琦送回宿舍,宿舍楼下,朔铭抱了抱贺美琦。贺美琦浑身有些僵硬,她已经不习惯与朔铭保持这种亲密,或许是因为郝笑就在不远处的车上,这让贺美琦有一种一直被人窥探监视的感觉。 朔铭察觉到了,但仅以为是自己与贺美琦长时间没见面感情生疏了。朔铭说:“多回家住,自己一个人不孤单吗?我跟郝笑买了套房,正在装修,我为你留个了房间。” 贺美琦嗯了一声却没给什么明确答复。朔铭知道这是在敷衍自己。又说:“要不哪天我过来,陪陪我好吗?” 朔铭自己都不清楚此事对贺美琦是一种什么情感,但怎么都不愿松手。在朔铭心里,一直有贺美琦的地位,也有一片空间是贺美琦的,谁都占据不了。 贺美琦看了眼车的方向,黑洞洞的,贺美琦能感觉到正有一双眼睛望着两人。朔铭抓自己的手很紧,这让贺美琦有些不愿放手了,在贺美琦看来朔铭虽然有很多缺点,但却是一个好男人,尤其是郝笑昏迷的那段时间,朔铭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而且不计后果。 贺美琦点点头,很轻微,怕郝笑看到一样。 朔铭说:“那我明天就过来?” “什么时候都行。”贺美琦依然在敷衍着,挣脱朔铭的手:“走吧,时间不早了,我要早些睡,明天上午还有一台手术。” 朔铭点头,轻吻贺美琦的额头,看着贺美琦上楼这才返回车上。 车上的郝笑依然在生气,揪着自己衣服的手指已经有些发白,但这些朔铭都不知道,依然停留在与贺美琦温存的幸福中。 朔铭与郝笑说话,郝笑却说:“我累了,想睡觉。” “很快就到家了。”朔铭说:“以前你没这么早睡的。” 朔铭的车还没开进小区就看到一个不想看到的人,徐甜甜把车停在小区外,站在路边左右看着,看到朔铭的车脸上洋溢着微笑,清风拂过,飘逸的长发似乎给这个女人带来一丝仙气,很灵动,很美丽,就连郝笑这个女人都为之感叹。 第四百六十八章又要闹事 徐甜甜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尤其是知道如何在别人面前表现自己的大方美丽,既张扬却又不过分,甚至让女人都会为之赞叹。 朔铭停下车,摇下车窗:“妹子,千万别说你是碰巧经过。” “肯定不是。”徐甜甜低下身,看到副驾上的郝笑:“嫂子,这是跟我哥去哪玩了?” 徐甜甜叫嫂子,而且还这么甜,郝笑也只能笑着说:“我们跟一个朋友吃了点饭,哎,你怎么会在这呢?” “我是故意在等你,今天跟我哥可没关系。”徐甜甜毫不客气的拉开副驾的车门,对朔铭摆摆手:“你先回去吧,我跟嫂子说几句话。” 朔铭知道徐甜甜没安什么好心。可她一口一个嫂子朔铭也说不出什么,难道徐甜甜真的转性了真把朔铭当哥?这话骗鬼都不信,朔铭更不可能信。 把车放到楼下,朔铭踱着步想了想,扭身向小区外走去,他有点不放心。郝笑思想太纯洁,没有徐甜甜那么多弯弯肠子。 还没出小区,朔铭就迎面碰到郝笑。朔铭问:“她找你说什么?” 郝笑扬了扬手里的一掌会员卡:“徐甜甜给我的,说让我去她店里健身,免费。” 天下有免费的午餐吗?朔铭不信郝笑也不会信。朔铭说:“她给你就要啊?” “她给我为什么不要?”郝笑微笑着摇摇头:“正好我闲着也没事,有时间我就去。徐甜甜还说了,我去了再送我一套健身装,也不用去衣帽间换衣服,直接去她的办公室。”郝笑扬了扬手里的一把钥匙:“这就是他办公室的钥匙。” “啥?”朔铭奇怪了,徐甜甜这是唱的哪一出,但这场戏绝不是什么好戏。 “不过……”郝笑笑的很古怪:“不过我绝不跟你一起去。” 这就对了,朔铭也动懂了,徐甜甜是让郝笑去,朔铭这个护花使者会不会跟着去呢,还有,朔铭就算接送总也要去的吧,这样一来朔铭与徐甜甜自然多了接触机会。不过朔铭又奇怪了,徐甜甜很聪明的一个人,她一定能分析出朔铭两人能猜出她的用意,这方法是不是拙劣了一些。 郝笑说:“朔铭,我想买辆车。” 以前郝笑住宿舍,总是开着公车。现在住在朔铭这,开公车就不方便了,被人诟病公车私用。 朔铭想也没想:“喜欢什么车就买,你账户里还有那么多钱呢。是该享受享受。” 郝笑车祸赔付的钱还一分没动,朔铭也暂时不缺钱,郝笑有心想要把房贷还上,但朔铭没同意,工地上一旦用钱就不是小数目,房贷的利息最低,如果朔铭缺钱了贷款那成本就高了。 “不,我要你这辆车,你再去买一辆开着吧。”郝笑有自己的想法,毕竟自己是公职人员,与朔铭没结婚名下就一辆好车毕竟不好。 朔铭说:“你不嫌这是旧的你就开着,我等买一辆好的去。”朔铭喜欢大车,宽敞舒服。 第二天,郝笑上班刚走,朔铭还赖在床上。电话响了,朔铭烦的要命,拿起电话:“喂,谁?” “朔哥,老黄又开始闹了,说今天再不给答复明天就带着工人去政府门前闹事。”打电话的是范宇华。 朔铭一听头就大了,做起来甩甩头让自己清醒一些,问范宇华:“他负责的那部分有没有什么毛病?” “有,不过都是小毛病,这老东西学聪明了。”范宇华说:“刚才史潘子还过去看,如果不故意挑刺也就是两张整改通知。你快来吧,那几个包工头正在看热闹呢,我看着样子是只要老黄去闹事了这些人会跟着去助威。” 朔铭说自己知道了,放下电话拍拍自己的脸,这件事真是难办,朔铭一点办法也没有。 老黄又开始闹,朔铭只能硬着头皮去工地安抚。可去了又能怎么样呢?老黄属于直性子,看不到钱绝对不会听朔铭的大道理,这种人忽悠不得,就算这次忽悠过去了过几天还是会闹事。 朔铭不能让老黄闹事,一旦去静坐示威事就大了,这等于朔铭给孟文景上眼药,这些工程可是朔铭分包下去的,就算找相关部门要钱也轮不上老黄。这时候老黄就相当于一个农民工,干了活就应该给钱,朔铭还是包工头,上头给不给钱与这件事没关系,反正是朔铭没给钱。朔铭没有辩解的机会,三角债怎么了,老黄与线管部门不牵扯利益关系,各自的债务还是找各自的利害关系人。 朔铭起床洗了个脸,觉得自己清醒一些,找了件衣服穿上就出门,一边走一边想着解决的办法。到了工地,朔铭也没想到什么方法能安抚住老黄,真要去闹事了,老黄朔铭都玩完。孟文景能让朔铭有好果子吃? 工地上已经闹成一团,史潘子却站在远处瞧热闹。本来,这件事与他没什么利害关系,要说龙都城建只与朔铭发生关系,老黄闹事史潘子不找朔铭的麻烦就不错了。 朔铭停下车,挤进人群:“老黄,你能不能消停点?” “朔老板,上回你说工程款的事你想办法。”老黄说:“那我们现在想听听你是什么办法。” 朔铭眯起眼睛望着老黄,在老黄身边站着另外两个包工头,看样子三个人达成联盟了。这就不好办了,如果只是老黄自己,朔铭大不了撕破脸与老黄决裂,也好杀鸡儆猴。此时此景,如果朔铭真的玩这种把戏所有人就会站到一条战壕里,朔铭就被孤立了。 朔铭说:“老黄,你这么心急怎么行,什么事不得一步步的解决?昨天你就闹,这才过了一夜,一天的时间我能解决什么?就是印钞我不得先画出来?” 老黄闷着没说话,朔铭说的也有道理,再怎么快也得几天时间走动关系,就算上面给支票了也不是当天能提出来的。这些老黄都懂,可现在已经红眼了,前车之鉴摆在那,再见不到钱大家都有可能被坑。 “朔老板,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们就是想听听你是想怎么解决。”另一个包工头问。 “这就需要一步步来了。”朔铭说:“首先我们干的是龙都城建的工程,与丰城没啥关系,这里的工程款也是省里拨下来的,与丰城也没啥关系,你们要闹也要找对大门。第二,是谁跟你们签的协议?是我。你们就是要闹也是找我要钱对不对?第三,我们的协议上也没写什么时间给多少比例的工程款,而且你们的工程都存在质量问题。我让你们整改,把那些有问题的地方修复了为的什么,为了是好去要钱别让人挑毛病。” 朔铭觉得自己说的头都大了,这些话虽然听起来有道理,其实都是屁话。上面不给钱朔铭难道还要自掏腰包啊?协议上的确也没规定什么时候给多少钱。朔铭完全可以说完工就给钱。但朔铭不能做这个承诺,因为协议上还有一句话,只要上面拨钱立即就按照比例放下去,让所有人都能挣到钱。 朔铭想了一路,这些话但愿能搪塞过去,但人都不傻,老黄这时上前一步:“朔老板,如果工程做完了,上面的钱还没影子,你给钱?” 朔铭没立即回答,如果说一切按照协议走,那就得罪老黄这些人了,分明是在忽悠人,谁都知道那时候一分钱拿不到有可能永远拿不到,而且工程已经做完了,对面的老板拿钱跑了这些人只能干巴巴的傻眼。 “朔老板,是不是不好说了?”另一个人说。 朔铭咬咬牙,心说这件事解决了非把你们全都清理走,到时候随便挑点毛病就能扣钱,还想挣钱?做梦吧。 朔铭说:“其实没什么不好说的,就在刚才我还在给龙都城建的白总打电话,说起工程款的事,他说让我明天去他办公室一趟。”说到这,朔铭停顿一下,扫视众人,嗤笑说:“如果你们今天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那我明天还能去找白总?这钱根本就没法要了。” “那好。”老黄蹲下,一圈砸在地上:“那你给我们个准信,什么时候有钱。我们也不差这一两天,先停着。” 朔铭说:“这个时间我也不确定,你们想先停工我没什么意见,随你们。”朔铭觉得头上的汗都要下来,但还要摆出一副游刃有余自信满满的样子,无论如何千万不能演砸了,这场戏必须一次过,千万不能ng。 “行吧,我们先听朔老板的,明天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们一个准确答复。”一个猴精的包工头一直蹲在一旁抽烟,见说的差不多了跳出来缓和关系:“其实朔老板的钱也在这,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应该同心协力才能要到钱的,大家说对不对?” 这个人是聪明,但朔铭却没什么好印象,在朔铭看来这种和稀泥从矛盾中渔利的人最不值得交,还不如老黄这样,给钱就干活,不给钱滚一边去。 但朔铭只能顺着说:“行,明天我就去见白总,怎么说的我尽快给大家一个答复。” 朔铭觉得蛋疼,从工地出来上身的衣衫都要湿透了。可此时怎么办呢?真要自掏腰包发钱发饷?想想挣钱不易,从自己兜里拿出钱等于打水漂,投准了能挣点,投不准血本无归。 第四百六十九章美女有约 既然这些包工头准备罢工了,朔铭也就没必要让范宇华继续在三甲医院这守着,干脆让他去小马蹄山看着挖坑,只要挖到坚硬石立马报告,如果是青石,可以用作建筑那就等于挖出一座金矿。 不过朔铭没抱太大希望,小马蹄山周围真没有什么石矿,旁边几座山倒是开凿过,全是废坑。但朔铭不死心,至少应该挖挖试试,一旦有了呢。 第二天,郝笑照常上班,朔铭赖床了,躺在床上瞪着屋顶发呆。朔铭对老黄说要与白克勤见面全是假的,只不过的为了稳住老黄这些人。如今只给了朔铭一天时间,看来是压不住了。朔铭正在想是不是提前给孟文景打个电话,也好有个应对之策,可接下来朔铭就否认了这种做法。 孟文景会怎么想朔铭。自己手底下的包工头都压不住,能成什么大事,一有点事就要别人帮忙擦屁股,如果真是这样,以后朔铭别想在孟文景这搞到任何工程,打通一条关系不容易,朔铭付出的代价也不大,就这样舍弃掉,朔铭可真没法在丰城混饭吃了。 孟文景这条线一旦死了,其他部门也会用同样的目光看朔铭。水利局那极有可能受到影响,何梓珊碍于朔铭帮过忙会把齐阳水库的工程交给朔铭,以后就别想了。 朔铭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往前走一步是深渊,往后走一步是万劫不复,而自己又不能原地不动,想的朔铭脑瓜子仁疼。 一阵电话铃音把朔铭唤回现实,有些胆怯担心是老黄等人的电话,又或者是上层谁知道了三甲医院工地的事问朔铭情况。一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 朔铭硬着头皮接起来,朔铭没说话,等着对方出声,可对方竟然同样不说话。朔铭觉得不对劲,就说:“喂,请问哪位?” “朔大哥,是我。”黄鹂鸟一样的声音让朔铭想起那妖娆的身段,以及丰硕的身体,同时出现这个人的名字,宁蝴蝶。 “原来是宁蝴蝶,你有事?”朔铭记得记过宁蝴蝶的电话,可这个电话并不是宁蝴蝶的。 “是这样,我爸让你到家里做客。”宁蝴蝶的声音很小。昨天与朔铭见过面之后就一直在盘算让朔铭到家里做客的事。将军肚什么没说,但自己的闺女自己知道,宁蝴蝶说要打电话给朔铭将军肚只是笑笑。 将军肚看得出来,朔铭虽然土气,但却是知道进退的人,配不上宁蝴蝶也绝不会招惹。让朔铭到家里做客是将军肚的主意,一来是为了感谢朔铭,二来是想给朔铭一点好处,三来也让朔铭知道自己与宁蝴蝶的差距,朔铭自然知难而退。 朔铭正心烦呢,哪有时间到处玩,尤其是宁蝴蝶这,对方只不过是表达一下谢意,耽误这个时间还不如多想想怎么办。朔铭说:“哦,我今天有事,恐怕没时间。” “用不了多久的。”宁蝴蝶昨天晚上都准备好了,打算为朔铭亲自下厨做点东西。将军肚也看在眼里,也由着他折腾。 朔铭说:“我是真有事,很麻烦的事,以后我请你吧。” “你是做什么的啊?”宁蝴蝶问。 朔铭说:“我是个包工头。” “那你很有钱喽。”宁蝴蝶开这玩笑,自认为很好笑,朔铭没啥表示自己在哪咯咯笑个不停。 朔铭说:“没什么事先这样吧,等我忙过这一阵一定请你吃饭。” “等等。”见朔铭要挂电话,宁蝴蝶急忙说:“或许我能帮你也说不定呢?” “你能帮我?”朔铭疑惑的问,好像宁蝴蝶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有什么困难,这种情况下说出这句话只有两个可能。一种是宁蝴蝶为了让他去故意这么说,但这种可能比较小。另一种可能就是宁蝴蝶家里很有势力,影响力很强。 朔铭神经一跳,没准宁蝴蝶还真能帮上什么忙也说不好,当时间宁蝴蝶的时候朔铭就感觉这个漂亮女人一定出生在一个富庶家庭,无论气质还是举止都不是一般家庭能教育出来的。 朔铭没立即答应,笑笑说:“你都不知道什么忙就说能帮,你爸是市长还是省长?” “市长省长?”宁蝴蝶犹豫片刻:“市长省长就能帮这个忙吗?” 朔铭一听知道有戏,连忙说:“你家在哪?我咋去啊?” “你到市中区的商场那等我吧,一会我要去买点东西,顺便一起回家。”可能是觉察出自己的语病,宁蝴蝶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烧。 约好了时间挂了电话,朔铭就又开始琢磨,宁蝴蝶不是个有心机的人,既然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那家里肯定是关系通天的。朔铭一下来了精神,起床洗刷,选一件看起来不错的衣服套上,这才下楼。 朔铭没开车,打了个车去了市区,在商场门口等了好一会,宁蝴蝶这才在朔铭身后出现:“呦,今天这么帅?” 朔铭回头,与宁蝴蝶四目相对,宁蝴蝶羞涩的低下头。 朔铭干笑说:“见美女总要郑重一些的,总不能一直衣衫不整。” 一语双关,朔铭很自然的提醒一句两人之前的亲密关系。宁蝴蝶大囧,更不好意思看朔铭了,脸红的像个大桃子。 “你不是要买东西吗?”朔铭其实最讨厌逛街,只是对宁蝴蝶有比较强的新鲜感而已,不然肯定会不耐烦。 宁蝴蝶说:“我已近买完了,只要你帮我拿一下就好了。” 有个说法是女人出门不拎包等于衣衫不整,而男人不帮女人拎包就是没风度。朔铭很想反驳一句,男人有风度了女人是不是就衣衫不整,没风度的男人身边总是温婉大气的女人。 朔铭很自然的接过宁蝴蝶手里的包,不自觉的瞧了眼宁蝴蝶上身,第一次见的时候没仔细打量,等仔细看的时候又几乎是坦诚相见,这一次从侧面看才知道什么叫压迫感,如果衣着更时尚一些那就能让朔铭亲切的感受到什么叫呼之欲出。要知道,穿着得体的女人永远比暴露的更有韵味,也更吸引人,如果刻意做作,只能吸引人渣,高端典雅才能让人倾心。 宁蝴蝶在前面走,朔铭落后半步跟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朔铭是个小跟班。 宁蝴蝶停下脚步,看着朔铭:“你一个大男人总不会不好意思吧?” 朔铭正在瞧着宁蝴蝶的身材,脸皮如此之厚前无古人,哪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干笑一声咽下口水:“我们这是要去哪?” “当然是去我家啊。”宁蝴蝶左右看了眼,随即招招手。 一辆加长版的某品牌车缓缓驶来,朔铭有点惊讶,之前猜到宁蝴蝶不一般,猜到家庭比较富庶,没想到富庶不能诠释,要用富豪才对。 朔铭还是第一次坐这种加长版的车,上了车之后宁蝴蝶给朔铭倒了杯饮料。 朔铭也没好意思喝,端坐不动但余光却这看那看,心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这要是谁娶了宁蝴蝶那真是上辈子造了天大的孽,估计一辈子啥也没干专踩狗屎。不然这辈子能娶到宁蝴蝶?人财两得,得意人生。 车开了有一会,朔铭也没注意往哪个方向,宁蝴蝶也不能把自己卖了,所以有些局促的坐着。 宁蝴蝶问朔铭:“你遇到什么困难了?” 朔铭觉得自己的困难说给宁蝴蝶听不见得能帮得上忙,但将军肚一定可以。但朔铭还是说了,只是说在三甲医院工地,工程款一分钱没看到。 宁蝴蝶皱皱眉,但却没说话。朔铭也有些失望,宁蝴蝶毕竟是初出茅庐的嫩崽子,社会上的事不见得能懂。 原以为宁蝴蝶家的别墅肯定比于豪的更气派,但见了之后才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喜欢会所一样的房子。这处房子统共的面积也不过三四百平。 朔铭到的时候将军肚正在屋里看书,见朔铭到了起身与朔铭握手,又说了一顿客气话。 朔铭也就随着说,并且嘴甜的祝将军肚长福长寿等等。 将军肚示意朔铭坐下说,保姆给两人续上茶水,将军肚就问起朔铭家的情况,也问起朔铭的工作。朔铭是抱着目的来的,很自然的说了三甲医院项目的事,并且表示这年头最难搞的就是要账。 将军肚顺着朔铭说是啊是啊的,却没多说别的。 朔铭觉得这一趟应该白来了,心里盘算着是不是找一下于豪,万不得已之下只能这样了,于豪那边虽然不一定能求的动,但至少朔铭不怕得罪。毕竟于豪帮自己是因为当初朔铭救了他女儿。 没过多久,宁蝴蝶就系着围裙出现了,让将军肚与朔铭到餐厅去要准备开饭。 朔铭大为惊讶,这有钱人就这么过日子吗?家里连个做饭的人都没有,而且朔铭也没见到宁蝴蝶的母亲,但这些话朔铭自然不能问。 没过多久,宁蝴蝶做的东西就端上桌了,但却全盖着,朔铭在电视上看过,好像欧美那边流行这样,到了饭点一起掀开,大家一起开饭,最让朔铭接受不了的是面前没有筷子,而是给朔铭准备的刀叉。 这顿饭与朔铭吃过的西餐还不一样,多数东西朔铭没吃过,而且朔铭也不适应这种口味。 宁蝴蝶还屁颠颠的介绍自己做的每一道菜,说是跟着欧洲厨师学的,有多正宗等等。但朔铭的表情全都落进了将军肚的眼里,经历一世风雨的人差点被朔铭的苦瓜脸逗笑了。 第四百七十章真办成了 朔铭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但人家一个大小姐给自己做顿饭,就是一坨屎朔铭也要说香。极不容易的忍受着吃完了,朔铭赶紧漱漱口。 将军肚说:“朔铭啊,咱到客厅坐会。” 在宁蝴蝶家的客厅,朔铭陪着将军肚聊了一会,两人年龄眼界大为不同,不仅仅是代沟的问题,绝不是一个境界的人,更确切的说法是格局,朔铭的格局太窄,眼界也不够开阔。朔铭说的很吃力,而在将军肚看来朔铭说的驴唇不对马嘴。 时间不早了,朔铭有些着急,心说无论将军肚能不能帮上忙宁蝴蝶至少说上一句。可宁蝴蝶收拾完桌子竟然再没出现,就像一个待嫁的大姑娘,相亲的汉子上门了不好意思出来相见。 朔铭等不起了,心说有这个时间赶紧去趟于豪那里,没准于豪能看在自己女儿的份上帮朔铭一把,只帮这一次在以后两不相欠朔铭也屁颠屁颠的。 朔铭要走,将军肚也没挽留,只是说安排车把朔铭送回去。 这时候宁蝴蝶出现了,对着将军肚耳语几句,将军肚立即就笑了。 宁蝴蝶的父亲有打算给朔铭一点好处,但直接给钱太俗,朔铭也不能要(实际上朔铭还真好意思要)。给朔铭个机会也要看朔铭是什么料。朔铭这个年纪还真有些高不成低不就了。宁蝴蝶对将军肚说了朔铭的困难,将军肚就知道朔铭的这个人情是还了,无论多少,聊表心意吧,毕竟没什么比宁蝴蝶的命更重要的。 将军肚依然什么没说,只是对宁蝴蝶点点头,然后让宁蝴蝶送送朔铭。 朔铭告别了将军肚上车,宁蝴蝶问:“我爸都问你什么了?” 宁蝴蝶是一个被家里保护的太好的女孩,一副入世未深的样子。但很聪明,自己与朔铭这层暧昧做父亲的肯定看出来了,这也是朔铭在家里宁蝴蝶却羞于对坐的原因。 朔铭照实说了,宁蝴蝶心里窃喜,看来自己判断的不错,父亲已经替自己问过了。 宁蝴蝶觉得与朔铭坐在一起没之前那么尴尬了,就与朔铭说一些有趣的事,但她觉得有趣的事在朔铭看来又很平常。 投桃报李,朔铭说了一些自己小时候的一些趣事,宁蝴蝶瞪大眼珠简直难以置信。 这一次宁蝴蝶的车直接把朔铭送到丰城,就在朔铭小区外下车。 朔铭下车,宁蝴蝶却跟出来,悄悄对朔铭说:“我爸说你的事没什么问题,就这一两天吧。” “真的假的。”朔铭有些不信,就凭将军肚这一句话?就是关系再硬也不至于这么肯定,朔铭接触的老狐狸多了,哪个不把绝对有把握的事说个活口,一旦办不成就丢脸了。 “我爸说的肯定就能行。”似乎挑战了将军肚的权威,宁蝴蝶有些不悦的样子,没有真生气,只是大小姐那般的撒娇罢了。 朔铭说:“我信,真是谢谢将军肚……” 一不小心说漏嘴,朔铭差点抽自己耳光,还好是宁蝴蝶,如果是将军肚本人肯定会觉得朔铭没什么教养。 朔铭赶忙道歉,宁蝴蝶却笑了:“以前我怎么没觉得,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像,从今天起我就叫他将军肚了。” 朔铭觉得自己造孽了,但愿将军肚不要知道是自己给他起的外号才好。 回到家,朔铭差点蹦起来,虽然这顿饭如同嚼蜡,但三甲医院的事就这么解决了。朔铭有点像是在做梦一样,就这么解决了?朔铭掐掐自己,这回真是遇到贵人了。不过朔铭转念又想,这是自己在积德,如果当时不拼命救下宁蝴蝶也没有今天的事。 当天晚上郝笑回来就发现朔铭的情绪一下好了,问朔铭也不说。郝笑说:“你就自己臭美吧。” 晚上,朔铭要了郝笑几次,郝笑受不了了才罢休。仿佛朔铭不是在进行云虞之欢,而是在发泄一样。 事毕,朔铭抱着郝笑说:“你说我们生孩子叫什么好呢?” 这是朔铭第一次想这个问题,之前想过全是白茹雪的孩子。只是可惜,朔铭只见过照片,并不知道孩子的姓名。 第二天上午,朔铭依然没急着去工地,朔铭差不多能想象的到老黄会做出什么事。可直到中午也没什么消息,朔铭就有点犯嘀咕,难道将军肚真的做到了? 紧接着,朔铭就接到了史潘子的电话,证实了朔铭的猜想。 史潘子的话有点激动,好像钱是他的一样:“朔总,你可真有能耐,这才一天钱就要下来了,我刚得到消息,最多三天,相关的工程款就会到位。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这是省里的以为大佬发的话。” 朔铭听了也很激动,挂了电话哈哈大笑。 朔铭等不及了,这个消息最好第一时间散播出去,不然老黄脑瓜子一热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就糟糕了。 朔铭下楼才想起来,郝笑说要用车真把朔铭的车开走了,只好打个车去工地。 路上,朔铭脑筋一转又觉得这件事不能这么办,三甲医院的工程这才开工几天,老黄就巴不得要工程款,这不是给自己上眼药吗?其他那些包工头也跟着老黄闹腾。朔铭哪能这么便宜把工程款放下去。 朔铭就在车上琢磨,就连司机与自己攀谈都没搭理。 等下车的时候朔铭已经有了主意,一脸阴笑走进工地。 朔铭之前与老黄这些包工头签署的协议是朔铭只拿抽成,这样老黄这些包工头利润就非常可观,可以说是做其他工程的一倍半。这样肥肉落进了畜生嘴里,没几天就开始跟自己对着干。 朔铭想借此机会把那份协议撕了,如果是以前,谁也不会放弃嘴边的肉,更何况工程已经做上了,这块肉已经含到嘴里了。 现在不同,老黄这些人还不知道工程款即将拨发,此时正担心做了工程拿不到钱呢。 朔铭走进工地,依然没有工人在做工,老黄把工人全都放假了,等着朔铭来,看能不能带来什么好消息。 看到朔铭一脸阴沉,老黄坐不住了,朔铭还没说话就质问朔铭:“朔老板,钱呢?是不是没谈好?我就知道,天上哪有掉馅饼的,这么挣钱的工程你能不自己做分给我们?” 当时朔铭这么做也是有原因不得已而为之,可此时朔铭有另一番计较。朔铭没说话,看向其他包工头。所有人都盯着朔铭,似乎要把朔铭撕了换成钱。 另一人说:“就是,谁会这么傻。明显没安好心。” 朔铭笑,看了眼不远处看热闹的史潘子。工程款下来的消息只有史潘子知道,但这个人没说,只是通知了朔铭。这一点朔铭感激他,同时对这个人也有了防范心理。太精明的人可以做朋友,但你一定要防着点,因为这种人对任何人都是精明的。 如果有一天朔铭与史潘子有什么利益冲突,朔铭就要加倍小心了。 朔铭笑的很突兀,老黄站起身,招招手:“走,咱一起去区政府,看看又没有人管。” 朔铭侧过身,看着老黄:“老黄,做事何必这么冲动呢?” “冲动?幸好我精明,如果工程做完了那才可笑呢,估计你朔老板在家睡着觉都能笑醒了。”老黄哼哼着说,继续招呼其他包工头一起走,打算去区政府请愿。 朔铭说:“现在钱是没有,如果你去闹事,永远别拿到一分钱。” “你说啥?”老黄脸一横:“小伙子,毛还没长齐吧,我在丰城做工程的时候你还是一泡尿呢。” 老黄说的粗俗,配着精彩的表情所有人都笑了,而且是哄堂大笑,这一刻朔铭就是个笑话。年纪轻轻的竟然领导这帮老油条,配么? 朔铭也笑了,实在忍不住。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此时朔铭就是这种感觉。朔铭笑够了,这才说:“如果你们想要拿到钱倒不是不可能,我就可以先垫付。” 这一句话就是个重磅炸弹,老黄眼睛一瞪也来了精神,蜡黄的老脸上的皱纹一下子舒缓了不少,狗脸一样马上换上笑容:“朔老板,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一会白字黑字写清楚的。”朔铭随便找了个砖头坐下,包工头很自然的围过来,等着听朔铭的下文。 朔铭说:“现在上面的钱什么时候下来谁也不知道,包括我。可我知道你们去闹事,之前做的这些一分钱都别想拿到,因为跟他们签合同的是我。他们不给我钱按照协议我就不会给你们,没错吧?” 朔铭字字铿锵,这些包工头眨巴着眼知道的确是这么回事。真闹大了事情不好办了以后谁都别想吃这碗饭。见没人说话,朔铭继续说:“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是卷铺盖滚蛋,这里的钱一分都别想拿,哪里来回哪去。这样还能保住自己的名声,在丰城,政府的工程还有人愿意给你。” “朔老板,这怎么行,你看这么多人在这做了这么长时间,难道要我们自己认倒霉?”一个包工头立马就不干了,凑上来说:“刚才你不是说你自己愿意拿钱吗?谁拿钱我们没意见,只要能看见钱就行了。” 这句话是真理,现在朔铭给钱让这些人叫爹都行。可朔铭却古怪的笑笑:“我给钱给多少合适啊?” 第四百七十一章你们不仁我不义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画出道道来。”老黄不耐烦了,脸色也没之前好看了。 朔铭说:“我给钱那是帮忙垫钱,如果是这样,之前的协议就要重新写。” 包工头都不是傻子,干了一辈子都精明的很,别看老黄说话办事冲动,心机也够深沉。老黄说:“你的意思是协议撕了,我给你打工,是这样?” 朔铭点点头:“以后能不能要上钱就是我的事,只要你们工程质量过关,钱没问题。” 老黄不做声了,斜眼看着朔铭,他在怀疑,怀疑朔铭已经把钱要到手了,或者已经有什么好消息说钱就要到了。 其他包工头很多有这种想法的,朔铭也看出来了,站起身拍拍屁股:“行,给你们最后的机会不要,那就算了,原本我还打算做个好人呢,毕竟是我把你们叫来的,既然这样,那就按照协议说的办。” 朔铭转身就走,老黄等人也没人叫住朔铭,但朔铭不急,现在就看谁能耗得过谁,谁有胆量赌这一把了。 朔铭一走远,这些人就开始窃窃私语,有的说应该先问问朔铭给多少钱。另一人就说朔铭肯定吃人不吐骨头,不会让你赔,但也挣不到钱。还真是这样,朔铭每做一项工程都先把预算做好,工地上哪里要花多少钱都在心里装着,朔铭肯定不会让他们多挣了。 老黄闷头不说话,把心里的怀疑说出来:“你们说会不会钱已经到位了。这孙子故意的。” “老黄。”其中一个人就不高兴了。哼了一声说:“最初我们就是听你的才开始闹的,那你说说我们这样闹能拿到钱?现在你画个道道我看看,怎么要这个钱。” 一句话把老黄问的闷在那没动静了,老黄心里也在打鼓,这样抗到底肯定是拿不到钱的,用这个赌钱已经拨下来了风险太大了。 老黄说:“要不把朔老板叫回来?” “以后别跟我们瞎嘀咕,都是听你的才这样。”一个包工头见朔铭还没走出视线,远远的叫嚷朔老板。 朔铭嘴角勾起,但却装作没听见,因为只有一个人在叫自己,此时回去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叫朔铭的人有些多了,朔铭才停住脚步转过身,几个包工头扬着手示意朔铭回去。朔铭这才“极不情愿”的慢吞吞往回走。 “什么事?”朔铭说:“该去闹事就去,我还等着看热闹呢。” “朔老板,看你说的,我们都是小孩子?”老黄恬着脸凑上来:“你看我现在做的那块给多少,老黄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干脆点。” 朔铭装模作样的估算一下,说了个价码。 老黄眼一瞪:“这也太少了,我还挣什么钱,到头来跟工人挣得一样多?” 朔铭笑笑:“到头来我没准要赔几百万,我愿意赌这一把,没好处谁赌?你不愿意就算了,那就等着上面拨钱。不过协议上写的明明白白,停工多长时间一分钱拿不到。” 朔铭用凌厉的眼神扫视一圈:“谁愿意,早说话。” 终于有忍不住的,有些人一分钱都不愿意赔,朔铭给的方案多少还能挣一些。 朔铭说:“这样,你先到史经理的办公室,一会在哪打印好协议直接签了,你们要把之前的协议明天上午全都交到我手上才算。” 只要有一个人签了,其他人就拿捏不住了,老黄眼珠乱转,最终也是要重新签协议。 朔铭说:“我看这样,我在史经理这打印协议,你们回去把之前的协议拿来。你们看怎么样?” 这件事不能拖,谁知道什么时候上面拨款的消息就会传的沸沸扬扬。 包工头回去拿协议了,朔铭就让史潘子帮忙起草新协议。史潘子皮笑肉不笑的说:“朔总,你可真是个总,这生意做的好啊,一天时间少说也值几十万。” 朔铭心说这些原本就应该是我的,是他们先不仁我再不义的。笑笑:“这得多些史总的帮忙。” 史潘子只要管住嘴什么都好说。 史潘子说:“那你怎么谢我?” 如果史潘子是要钱肯定不会这么直白的说,当然钱是一定要给一些的,毕竟见者有份不然眼红,再然后就是拆台。 朔铭凑上去撞了一下史潘子:“晚上一起吃饭?我叫上徐甜甜,顺便叫上那个人……” 朔铭说的含糊其辞,其实他也不知道史潘子看上的是哪一个,但徐甜甜肯定是知道的,整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谁什么样干了什么肯定有数。 史潘子正等着这句话,很妩媚的对着朔铭眨眨眼。 因为每个包工头负责的工程都不一样,协议也是不一样的签法。朔铭忙了一天时间,终于把所有人的协议都签了,同时把之前的协议收回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烧了。 朔铭给郝笑打个电话,说晚上有应酬就不回去了。没想到郝笑说晚上打算去健身,最近这段时间都胖了。 原本朔铭还计划着要去接徐甜甜的,这真要撞见朔铭是不是不好解释。 朔铭给徐甜甜打个电话,说晚上要出去吃饭有没有时间。 史潘子就在朔铭身旁贼一样的听着。徐甜甜自然答应。朔铭说:“叫上史经理的相好,先来工地接我们。” 原本以为徐甜甜会等天黑之后才来的,没想到没过多久就到了,徐甜甜带了一个健身教练,衣服还没来得及换,身上穿着健身装一脸懵的看着史潘子。 史潘子花钱请他做贴身教练,两人的接触中史潘子肯定有意无意的想要拉近关系,健身教练哪能看不出来,被徐甜甜拉出来起初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见到史潘子什么都明白了。 徐甜甜偷偷的掐朔铭:“你可真行,这不是拉皮条么?” “我觉得是史潘子拉我们俩的皮条。”朔铭不无讽刺的回了一句。 健身教练脸色绯红,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朔铭瞧在心里,斜眼给史潘子一个你厉害的眼神。朔铭万万想不到,史潘子这样的中性人竟然有人喜欢,或者这就是一种互补,反观健身教练,虽然是女的,那腹肌朔铭看了都觉得汗颜。 既然人到齐了,那就找地方吃饭,既然是撮合史潘子肯定是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史潘子很细心,怕晚上健身教练穿这身会冷,找出一件自己的衣服给她穿上。 徐甜甜哼了一声,对朔铭说:“你什么时候也能这样体贴。” 朔铭心道:好像你是个体贴的人似的,只有别人对你好,你什么时候对别人细心过。 四个人去了一下当地的海鲜馆,朔铭也就吃了些菜。见差不多了,就对徐甜甜使个眼色,徐甜甜会意,对健身教练说自己还有点事,让朔铭陪着她去取点东西。 这样一来只剩下史潘子与健身教练了,朔铭临走时若有若无的拍了拍史潘子的肩膀,意思是说兄弟只能帮你到这了,今天晚上能不能取到真经就看自己的本事。 走出饭店,朔铭觉得自己没吃饱,又在路边坐下点了点小吃。 徐甜甜轻轻靠在朔铭身上:“你会经常想起小时候的事吗?” “又来了。”朔铭彻底无奈了,不提曾经就没话题了?既然没话题那就别说话。 徐甜甜叹口气:“你总对我这样好吗?” “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我觉得这是对你最负责人的一种做法。”朔铭侧过身:“徐甜甜,我是不是随时能把你睡了?” “你想吗?”徐甜甜并不排斥,只要朔铭这样做了,徐甜甜就能正大光明的在朔铭身边。 “可我没有。”朔铭没理会徐甜甜接着说:“知道我为什么不么?那是因为把你睡了要负责任的。男人都差不多,你这样级别的美女谁不喜欢,可要知道合不合适才行。我们不合适,你根本不了解我,不知道我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男女恋爱的时候通常都是盲目的,只觉得对方的颜值比较中意,完全没想性格以及价值取向是不是相同。朔铭虽然恋爱次数很少,但接触的女人对这个世界环境的领悟比同龄人高一些,或许是因为朔铭接触的人都是中年人吧。 朔铭需要郝笑这样女人,或者说贺美琦这样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对朔铭温柔,顾忌朔铭的感受,很自然的为朔铭考虑。就比如说吃海鲜,徐甜甜绝不会主动为朔铭扒螃蟹,而贺美琦与郝笑都会主动的去做这些。 并不是朔铭衣来伸手。在其他方面朔铭也会挺起自己的胸膛为女人遮风挡雨。就像贺美琦说的,朔铭是一个野男人,会去勾搭外面的野花,但却是一个知道回家的人。在自己的女人需要自己的时候,朔铭能不顾一切的付出,这就是朔铭,不是徐甜甜需要的男人。 这天晚上,朔铭与徐甜甜就在路边坐着,像两个小学生在探讨这个大自然一样说着男女那些事。 朔铭说了自己的想法,也说了很多道理,还分析了自己与徐甜甜的性格,总而言之,两人在一起没什么好结果。 徐甜甜起初觉得心里苦,后来认可朔铭的话,但心里却是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得到了很多东西,但最终却丢了少时的糖果。他心里的朔铭越来越远。 走的时候徐甜甜就很淡然了,看着朔铭笑,很美。 徐甜甜冲过来,抱住朔铭的脖子,狠狠的索取,朔铭满脸都是口红印的时候徐甜甜放手,轻叫了一声哥哥,转身,上自己的车,然后一脚油门飞一样离开。 第四百七十二章家里有矿 工程款是三天以后下来的,虽然只有百分之三十,但这也是不少钱了。朔铭也没有食言拿出一部分分发给老黄这些人。 接着,老黄等人都知道钱的事,一个个捶胸顿足悔不当初,但他们也没办法,协议都签了,能怪谁?老黄在其他包工头面前不止一次的骂朔铭,说朔铭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其他包工头也附和着,纷纷表示当时就应该听老黄的,就应该一扛到底。马后炮的话说多了也没意思,不过对朔铭的态度也不是之前那么热络了。人都不傻,可这时候知道朔铭把大家耍了也没什么办法。 同样,朔铭也在观察这些人,老黄这个人万万不能留,干完手头的就得把这货清理走。有这样一个煽风点火的东西在工地上没个好。 朔铭把范宇华安排去盯着挖掘机挖坑了,几天时间花费也不小。虽然是风化石,想要轻松挖动还得大型机械,360的挖掘机一个台班(八小时)就得几大千,朔铭也心疼钱,琢磨着再挖不到东西只能放弃,这座山真成了个麻烦。 朔铭围着工地转了一圈,这一看不要紧,问题大了。 老黄等人眼睁睁的看着朔铭把利润的大头拿走却没办法,心里有气然后就开始偷工减料。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朔铭也不在乎,自己也是做小工程出身的,知道哪里能抠搜到钱,可老黄做的有些过分了。 人的心里真的很奇怪,如果老黄不知道这工程造价多少可能干的还屁颠屁颠的,正因为之前的协议透了底价,老黄越想越觉得不平衡。就像一个人去超市买东西,十块钱的东西不知道进价多少买了也就买了。如果让顾客知道进价只有几毛钱就不好卖了。 看到这些偷工减料的事朔铭没急着说,只是心里默默的记下来。朔铭不懂那些大老板是如何管理公司的,但朔铭知道如何管理工地。每当你看到小毛病就吹胡子瞪眼挑三拣四指出来并不好,时间长了没人会买你的帐。最好是要么不管,要管就让对方一次性长记性,这样你随口的一句话才会有威慑性。 朔铭先把几个包工头的问题全都记下来,慢悠悠的走到史潘子的办公室。 这两天史潘子可算是春风得意。三甲医院这个项目完全由史潘子负责,而很多工程却在不抽点的情况下承包给朔铭,史潘子也落得轻松朔铭还不亏待他,自从与健身教练吃过饭,史潘子心就野了,经常大半天看不到人。 朔铭走进门,先与史潘子打声招呼,看了眼外面,自言自语一般说:“这工程质量得抓一抓了。” “这是你的事,反正出现问题我就找你。”史潘子正整理东西,头也没抬。 朔铭说:“是这个情况,可具体的事情得你负责才行。” 史潘子默默不语,朔铭又与他闲聊几句。史潘子的态度很明显,承包出去的工程不想管,之前与老黄已经发生冲突,他觉得有点犯不着。 既然史潘子不想管,朔铭只能自己做。老黄这个人朔铭暂时不想动他,先干着,万一把其他人鼓动起来不好处理,所以朔铭先找个软柿子捏。 当天就让一块工地返工,挑出一大堆毛病。好在这个包工头比较好说话,默默修复了不合格的地方,第二天朔铭就再处理一个。这样杀鸡儆猴的处理方式才不会引起什么反弹。人都是自私的,朔铭整改别人的时候都在看笑话,等轮到自己头上了也没人帮自己了。其实大多数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但人心是冷漠的。 下午,朔铭打算去新房看看,这几天忙的也没顾得上,而且范宇华一直在小马蹄山那守着。 朔铭接到范宇华电话的时候就有些激动,一看来电显示朔铭就知道,一定是挖到什么东西了。 接起来,朔铭就问什么事。范宇华说:“朔哥,挖到青石了。” 朔铭的心要跳到嗓子眼里,按奈不住激动的心情马上要去小马蹄山看看情况。 经过这么多天不停的挖掘,从外面只能看到挖掘机上面一点,此时机械依然在轰鸣,隔得很远,朔铭已经能听到金属划在坚硬石头上刺耳的声音。 范宇华看到朔铭到了,一路小跑迎过来:“朔哥,这山是个宝啊。” 朔铭点点头,也忍不住笑意。这钱花的太特么值了。 要知道开座矿山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事,第一要对地层有一定了解,挖不到自己要的东西就亏了。就算是成熟的矿场也不是那么容易,每年都要向所有者缴纳巨额的开采费用。给搅拌站送石子的那个矿场规模还不算大,一年的固定费用就是四十多万。 朔铭拥有这座山整整五十年,小马蹄山看起来不小,用不了五十年就能把它炸平了。朔铭开矿山成本低的可怜,五十年一百万,只顶的上其他矿场两年的开采费用。 朔铭招招手示意挖掘机停下,一步三跳的进到坑下。抬手示意挖掘机再来一下,尽量掏到底。随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朔铭看到几条白花花的痕迹,这是挖掘机在青石上留下的痕迹。这些青石不知是多少千万年形成的,虽然深埋地下,但已经有了点风化痕迹。不过这只是一小层,在下面就是质量上乘的石料。 看到这几条印记,就像看到无数白花花的钞票。很多人开玩笑都说生活咋这么好家里有矿啊?从这时起,朔铭腰板更硬实了,因为有矿了,风雨不误,只要这座山在朔铭这辈子不受穷。 朔铭很兴奋,爬到石坑上看向距离最近的公路。这足有一公里,只要修起这段路,投资几十万矿场开起。 朔铭说:“让挖掘机停了吧,今天老子带你爽爽。” “真的假的?”范宇华眼睛放光,朔铭已经很久没大方了,他到希望朔铭直接给点钱。虽然朔铭待范宇华不薄,给的工钱也多,可范宇华依然是个实在性格,什么都没有钱实在。 朔铭拍拍范宇华的肩膀,嘴里哼着小调走向自己的车。心说老子眼看就要发达了,明天就再买一辆车,郝笑上班就当娱乐了,开车安全也方便。 朔铭与范宇华聊不上来,也知道范宇华品行,很干脆的从兜里拿出一叠钱,数也没数:“买点好的回去跟你女朋友高兴高兴。” 这算是喜钱,有什么大喜事的时候分红包,寓意是大家都沾点喜气,很多人讲究这个,以往朔铭也很少这样,这次不同,家里有矿了。 范宇华安排好挖掘机开车走了,朔铭却站在那看着小马蹄山盘算着投入。 心思很乱,大喜大悲的时候根本不是算账的时候,想想也觉得无趣,天大的好消息竟然没人分享。回家说给郝笑听?郝笑就是高兴也是顺着朔铭,郝笑觉得钱够花就行,多出来那部分就是数字。 朔铭想到了刘伟,一个电话打过去直接问在哪。 刘伟说:“当然在搅拌站,这不巧了么,王兆宁也在,晚上一起喝点?” 朔铭应了一声,开车去了搅拌站。 朔铭到了,没说几句就说:“晚上我请客,想怎么玩都行。” “靠,你小子虽然不是铁公鸡也不是个喜欢拔毛的家伙。”刘伟奇怪的斜眼看朔铭:“说说,家里有矿了?” 朔铭一拍大腿:“刘伟,你这嘴是哪个高僧给你开的光,我他么还真有矿了。” 这种事没必要藏着掖着,只要朔铭开始修路准备开采,这些人还不是全知道了?以后搅拌站也肯定用矿上产的石子。 小马蹄山的事两人都不知道,还以为朔铭开玩笑,刘伟说:“我他么还有金矿呢,只是没来得及跟你说。” 朔铭笑,拍拍刘伟的肩膀:“从现在开始搅拌站不要存那么多石子,朔氏石子厂很快就要开业了。” “咱能不能说点正事。”王兆宁想问问三甲医院项目的怎么回事,为什么把他的车清走了,虽然朔铭给他找了个下家,可那样也不大挣钱。 朔铭没理王兆宁的话头,心里已经藏不住喜悦想要与人分享了。搓着手依然很激动:“老子真有矿了,而且还不用交开采费。” 这句话是个重磅消息,刘伟端着茶杯停顿在哪,本以为朔铭是玩笑,可看那欣喜若狂的狗样子也不像:“真的假的?” “骗你干啥?”朔铭仰起脖子哈哈大笑几声:“老子这次是真有矿了,不然能好心放血请你们潇洒?” “也是。”王兆宁笑:“就他那样,请客吃饭还行,要说潇洒真不怎么大方。” 朔铭踹了王兆宁一脚,拿出电话给郝笑打过去,第一是告诉郝笑准备开矿的事,第二是说自己晚上不回去吃饭了,与刘伟几个一起喝点。 不出朔铭所料,郝笑真没太兴奋,充其量是高兴。郝笑这性格说好也不好,说不好也好。从不羡慕别人是富豪,从不羡慕别的女人提着什么包包,很怡然自得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王兆宁一脸猥琐:“朔铭发达了是不是找几个姑娘出来玩啊?” “你不是妇女之友么?”朔铭嘲笑王兆宁:“给你找两个五十以上的,坐地能吸土,哈哈……” 王兆宁骂了一句,刘伟说:“自己家里有那么漂亮的还惦记外面的,这么快就看腻歪了?” 王兆宁嘿嘿笑:“老婆有了,不能碰了。” 这也是个喜事,刘伟说让朔铭与王兆宁一起请客,双喜临门要爽到天亮。 三人还没走出门,朔铭接到了史潘子的电话,朔铭以为史潘子有什么事,正奇怪为什么这个时间打电话,接了电话才知道,原来这小子想约着朔铭一起去健身。朔铭很爽快的拒绝了,这时候那还有心情健身,更何况朔铭是 第四百七十三章可真巧啊 男人潇洒无非是那么几项。吃饭喝酒洗澡夜店找女人,这些东西贯穿了男人的所有通病。第一是喜欢凑在一起吃饭喝酒热闹,谈不谈事不重要,重要的是跟合适的人吹牛。第二是洗澡搓背按摩,衣着火辣的妹子骑到你身上就觉得舒服,尤其是穿着暴露,丝袜顺滑,正规洗浴中心没有特服,但这些总能勾起男人的荷尔蒙。接下来能继续喝就找个酒吧练歌房什么的,在这些地方,只要有钱就能撩到心仪的目标,虽然价格不菲却能极大的得到满足。有些精虫上脑的可能会更直接,先洗澡放松,然后是找个妹子一起吃喝,服务越好质量越高价码自然就越高。 此时的朔铭还在很不在乎这点钱,更何况只要矿山一开,钞票还不是雪片一样?就是带着刘伟与王兆宁去一趟靡仙醉朔铭也不在乎。虽然靡仙醉非会员不接待,就算是会员也不能随便带人,可朔铭有初奇给的超级会员卡,这些都不是事。 但朔铭是绝对不会去靡仙醉的,首先初奇巴不得弄死自己呢,到他的场子里那是送死去了。虽然初奇不会在明山市,但初奇只要一个意思就好了,根本不用自己出面。再者朔铭上回在靡仙醉把贺昕薇给救出来,当时闹的动静可真是不小。起初朔铭没觉得如何,后来想想也就是初奇当时不想追究自己,不然倒霉事早就摊上了。 朔铭打算先找地方吃饭,此时内心里的兴奋心情似乎只有酒精能麻痹。 王兆宁却说:“以前都是咱三个瞎喝,今天换换花样先干点别的?” 王兆宁精虫上脑,把刘伟也影响了,虽然嘴上没说,可那眼神想要表达的意思分明就是我也附议。 朔铭想了想,时间还早,既然说了请客自然是让大家满意而归。想了想说:“要不这样,我们先去洗澡按摩,然后我在给你们介绍个相好的怎么样?” 晚上几人肯定要喝酒,朔铭就把车先送回去,叫了一辆专车跟着伺候。三个人现在洗浴中心洗了个澡,王兆宁说没啥意思,如果是晚上这还有节目,这天刚黑也没兴致按摩。 朔铭看透王兆宁了,一说可以带他找女人眼睛早就绿了,王兆宁就是这方面狗改不了吃屎,之所以起个妇女之友的雅号也是因为他总是勾搭别人的老婆。不过王兆宁很会哄女人,跟他睡过的很多还找回来重温一下旧情。刘伟也经常拿这件事开玩笑,不过朔铭不喜欢王兆宁这点。 一个男人可以在外面花,但要知道顾家也不能破坏别人的家庭。万兆宁就是喜欢,完全可以花点钱找一个,如今这社会,只要有钱还真想不出什么东西买不到。王兆宁喜欢成熟的有夫之妇,可能这就是一个人的偏好吧。就像三国时的曹操,那么高的身份要什么女人没有,可就偏偏喜欢别人的老婆,甚至对自己儿子的女人都动心思。 洗过澡,朔铭穿着一次性的浴袍,拿着电话联系了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人,大学城的小红。小红这个名字一听就是艺名,谁都要脸,出来卖肉的大学生不少,学费有了,体验了生活看遍了人生百态,毕业之后愿意的继续做几年,不愿做的干脆从良上班,找个老实本分的人嫁了。谁能知道他们上学时都干了些什么呢? 朔铭其实不喜欢找这些高级小姐,虽然能伺候的你舒舒服服,却如同行尸走肉没有任何情感。朔铭曾经想过,可能自己与王兆宁是一类人,更喜欢良家的少女或者少妇吧,这需要看的对眼才行,而不是看着钱顺眼。 小红接电话还是挺快的,他存着朔铭的电话,上来就嗲声嗲气的:“小明哥,你可是好久没联系我了,我都想你了。” 朔铭骨头差点酥掉了,咧嘴笑着说:“今天有时间吗?” 虽然是出来卖的,这些长得漂亮身材好又会哄人的却并不多,狼多肉少经常还需要预定。约的人多了价格也就水涨船高。 以前朔铭听说过很多版本,有的是在车上放上饮料,不同的饮料代表不同的价位。也有人说不同的的饮料是要求的质量不同。这些朔铭只是道听途说,在车玻璃上塞上钱倒是亲身经历的。钱不用多,只代表着自己的需求。对方看懂了就会上车攀谈,看上了就谈价钱,没看上这个下车等着下一个。 小红的服务质量朔铭是认可的,朔铭心里高兴也想着放纵一下,尤其是这段时间杂七杂八的事太多。 “大姨妈刚走,小明哥可真会挑时候。”小红的口气有些羞羞答答。 朔铭心说这么浪的人还装的这么清纯。朔铭说:“再约两个好的,一会我发地址给你。可别像上次那样,就像给不起钱似的。” 小红自然应诺,说一会就给朔铭回信。 从洗浴中心出来,说好了去哪吃饭,朔铭就给小红发了个地名,上车去了那家饭店。 饭店的档次不高,但在丰城几乎是人人皆知。这是一个火锅店,虽然夏天到了,但火锅店的生意依旧火爆。之所以选在这是因为火锅店的口味非常不错,有独家秘方,蘸酱非常好吃。就说眼前这家店,少说二十年的历史了。 三人进店,朔铭要了一个大包间,杂七杂八的点了一大桌子,酒自然少不了,按照刘伟的意思开了一瓶洋酒。 菜刚上,火锅底料还没烧开小红就带着两个清纯的小姑娘来了。 看到小红,王兆宁眼睛都要瞪出来,一脸的猥琐。朔铭暗暗摇头,这男人可以色,却要能把持住自己,见到女人迈不动步就完了。既然王兆宁看上小红朔铭也就在小红身上摸了一把,用下巴指了指王兆宁:“小红,那是王老板,今天可得让王老板满意而归。” 各种场合小红见过的多了,就比如说之前,朔铭把小红介绍给关伟,伺候好了关伟自然有赏,而且还惦念着她时常约出来给点好处。当然小红也真会做事,在关伟面前给朔铭吹了不少枕边风。 这方面刘伟就有些扭捏,虽然之前是开练歌房的,但刘伟那比较正规,一直没养这些杂七杂八的女人。虽然与几个陪唱不清不楚那也是熟悉之后的事。朔铭见关伟没什么表示,就打量剩下的两个学生妹。 其中一个鹅蛋脸,长相比较丰润,丰满一点前大灯自然就壮观。朔铭对另一个身材修长的说:“你陪着那个刘老板。” 接着朔铭就把鹅蛋脸拉到自己身边。 几人相互介绍,朔铭没记住鹅蛋脸叫什么,不过是个称呼,这些女人也不会用真名。 原本朔铭与刘伟几人在一起就不会聊什么好话题,有了小红这几个人之后玩笑更是没有下限,朔铭乐呵呵的瞧着,听着学生妹讲荤段子。 自从小红坐到王兆宁身边这厮就没闲着,直接上手了。刘伟则是熟络之后开始不老实的,而朔铭有点饿了,没理身旁的女人胡吃海喝。 吃得差不多了,朔铭起身去上趟厕所,接下来就是欢快的时间了。 放完水,朔铭觉得轻松不少,走了没几步,朔铭突然停下,因为他发现一个身影特别的熟悉。 后退几步,从这里能看到火锅店吧台的位置,一个青年正与一个虎背熊腰的纹身光头聊着,时不时传来猥琐的笑声。这个青年让朔铭眼睛差点喷火,因为他看到了农建林。 朔铭嘴里嘀咕:“可真巧啊。” 朔铭把照片送给程浩之后农建林接着就倒霉了。不过最终没伤到什么筋骨,听说是到隔壁市去了,农建林的老子正在那工作。农建林原本就没在丰城工作过,大老远的到丰城来能做什么呢?朔铭很自然的想到这小子是来针对自己的。那二十万的事刚刚过去没几天,原本已经释怀了,再次看到农建林的那一刻朔铭压抑的怒火再次燃起。如果朔铭有机会,一定让农建林倒大霉生不如死。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朔铭也不想回去搂着学生妹吃喝了,盯着农建林一直没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做。 农建林几个人走出火锅店时朔铭几乎没做什么考虑就缓缓跟上去。 朔铭的步子很缓,前面农建林几个人走的也不快,一边走还在交谈这什么。 朔铭想听仔细,但为了不被发现只能远远的吊着,朔铭只能含糊的听几个音符,具体交流什么朔铭就猜不到了。 农建林与光头纹身男的谈得正欢,两人时不时还勾肩搭背,露出阴邪的坏笑。 农建林的脚步终于停了,身旁的另一人给农建林把车门打开。朔铭心说你小子什么身份,竟然享受上专车司机了。 朔铭看了眼周围环境,转了一个大弯绕过一个垃圾站藏到几个垃圾箱后面。这里距农建林比较近,朔铭能听到一些谈话,如果对方耳语朔铭自然还是听不到的。 起初朔铭只能听到笑声,光头纹身男说:“那娘们我见过一次了,是挺不错的,够水灵。” 农建林也跟着笑:“等事办成了还不由着你玩?记住,一定要晚上办事。” “他是警察,这不是小老鼠玩猫,找死?”光头纹身男虽然这么说,口气似乎很兴奋,仿佛对方是警察给他带来不同寻常的刺激。 “有我呢,你就放心大胆的做,上一次不是很顺利吗?”农建林随即严肃说:“口风紧一点,如果随便乱嚼舌根出了事我可不管。” “你就放心吧,这点事我还能不懂?”光头纹身男对农建林很客气,还点头哈腰的。 农建林怪笑:“这次好好规划一下,多弄点,二十万够这么多兄弟分吗?” 第四百七十四章如鲠在喉 朔铭一听二十万火更大了,联系之前两人的交流,朔铭觉得冷汗从后脊梁开始往外冒,这个农建林,打算故技重施对自己下手。 两人又窃窃私语一番农建林这才上车。 朔铭本想跟着光头纹身男,看看到底打算搞什么把戏,这时候朔铭的电话响了,寂静的夜里吵的吓人。 朔铭赶紧接起来,探出头看光头纹身男,对方对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不感兴趣,几个混混嘀咕着什么走远了。 朔铭这才把手机放在耳边,电话那头的刘伟叫嚷:“你小子掉厕所里了?用不用找打捞队帮你一把?” 朔铭骂了一句,心里怪刘伟这时候打电话,差点让农建林发现自己。朔铭想要跟着光头纹身男,简单说了几句,让王兆宁享享艳福双双把床飞得了。 当朔铭撂下电话追上去的时候早不见了光头纹身男的身影。朔铭一跺脚,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竟然把人丢了。 朔铭四周找了一圈,没发现目标,之前出来爽的心情也没了。听农建林的意思是要晚上动手,可朔铭不知道是哪天晚上,担心郝笑出事,朔铭索性回家。 农建林这三个字已经成了朔铭的心结,想起来就恨的牙根痒痒。可朔铭又踩不扁搓不圆,拿农建林毫无办法。 回到家,郝笑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朔铭回来先看了眼时间奇怪的说:“以前你应酬可没这么早回来。” 朔铭哪能说原本打算找学生妹浪的,想要说见到农建林的事话到嘴边又咽下去。这事最好不要告诉郝笑,朔铭也不确定被针对的是不是郝笑。但朔铭隐隐担忧,他听到过警察的字眼,除了郝笑朔铭实在想不出其他人。 见朔铭心情不好,郝笑说:“你今天不是说要开矿了吗?怎么不高兴?” 朔铭敷衍说:“琢磨着怎么开矿呢,一脑门子官司。” 朔铭洗过澡了,躺倒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农建林的出现让朔铭紧张了,甚至有些恐惧。自己在明对方在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冒出来。朔铭不怕农建林,明的暗的随便来,如果只是朔铭自己,就怕农建林不来。朔铭是担心郝笑,同时又担心父母朋友,无论是谁受到伤害朔铭能找农建林拼命。 现在的人做事只讲究结果从不问过程,农建林要针对朔铭肯定玩阴的。这小子警察出身,什么阴损招数没见过,这方面朔铭跟他玩就太嫩了。朔铭心里盘算,新房那边一定要尽快搞定,装好了就搬过去,郝笑上下班也开车,第二天就再去买一辆车。 郝笑累了,打着呵欠进了卧室,躺下之后朔铭从后面抱住:“郝笑,从明天开始你一直开车上下班,中途哪里也别去,就算要去事先必须联系我,如果联系不上就别去。” “为什么?”郝笑转过身,毕竟是做警察的,职业警觉性还很高,面色一沉问朔铭:“出什么事了?” 朔铭本不想说的,但也找不出其他理由搪塞,只能把见到农建林的事说了,却没说农建林与混混之间的交谈。 郝笑嗤笑,说:“我可是警察,只要有人动我就是袭警。” “别冒险,这身衣服其实保护不了你。”朔铭说:“听我的,不然我就天天接送你上下班。” 郝笑摇摇头:“你能天天有时间?算了,我还是自己走吧。” 老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朔铭知道农建林惦记上自己了,却没啥办法。 第二天一早,郝笑上班时朔铭把车钥匙硬塞到她手里,并且说从今天起这辆车就是她的。 郝笑说:“你这车太大了,我想开一个小一些的。” 朔铭说:“那好办,你先开着,等休班的时候去提一辆新的,这样你上班也有事干,先选选车。” 郝笑走了,没多久朔铭就接到了王兆宁的电话,王兆宁一张嘴就是脏话,不停的说昨天晚上两个姑娘如何如何,多少年没这么爽过等等。 朔铭说:“你还有没有正事?” 王兆宁这才说:“昨天你说开矿的事是真的?” 朔铭说:“当然是真的,不然呢?” “那啥。”王兆宁欲言又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你开矿场肯定需要车,要不我把几辆车挂靠在你那?” 朔铭面色一冷:“以后再说吧。” 说完朔铭就挂了电话。开矿场不是开运输公司。与矿场有关的一般有两种车,一种是矿场里运输物料的,这些车只在矿场里转悠,为老板做事也是老板的车。另一种就是运输车辆,一般都是自己找买家,有人要货从矿场拉货装车。矿场经营的好坏与有多少拉货的车有绝大的关系,同时这也是一个价格平衡的杠杆。因为只有你价格实惠运输车才会照顾生意,但任何一家矿场经营的目的都不是把竞争对手干死,所有矿场都会很有默契的保持一个大家都能认可的出货价格。 王兆宁这种想法看似是想搭朔铭一个顺风车,实际上没什么毛用,除非王兆宁不守规矩,拿货价格相比别人用了更少的钱,这样就能低价销售。 朔铭叹口气,王兆宁这人的思想就是这样,投机倒把,如果一直有这种思想,生意做不大。 虽然工地上老黄几个人的负责的工程偷工减料很严重,但朔铭并没着急去工地,静坐差不多一上午,然后拿出一张白纸,根据自己的记忆开始规划。 小马蹄山的大致情况都在朔铭的脑子里,常年做工程,多远多高多宽看一眼就能估摸个八九不离十。 朔铭在盘算修一条路需要多少成本,这个矿场运作起来又需要多少成本。朔铭手头的钱开两个矿场也够了,但生意总要精打细算才对,就像朔铭无论什么工程第一时间做预算一样,这几年已经形成一种本能。 毕竟没开过矿场,很多东西朔铭完全不懂,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什么地方不懂的立即在电脑上查。 可朔铭心烦意乱,明明算着账心里总出现农建林的身影,心里烦躁,朔铭午饭也没吃,躺到床上破天荒的睡了个午觉,可这一觉并不安稳总是做些奇怪的梦。 起床之后,朔铭又开始盘算小马蹄山的事,接着朔铭就把手里的笔摔了,扶着脑门想怎么才能给农建林一点颜色看看。朔铭想到了范宇光,自从认识范宇光开始朔铭就像交到了好运,每次遇到闹事的或者白道解决不了的问题都是范宇光出面解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朔铭觉得有点离不开这个老大哥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范宇光这个人仗义,与这样人交往,朔铭一百个放心。 傍晚的时候,朔铭把电话打给范宇光,说约个时间见面。虽然这段时间朔铭没找过范宇光,但每个月还是会有固定的一些钱进入范宇光的账户,毕竟庞宏达是把范宇光交给朔铭了,除非朔铭养不起人,不然一直会留范宇光一个位置,更何况朔铭身边少不了这样人。 范宇光接到朔铭的电话第一时间问在哪,嘻嘻哈哈的说在家早就憋不住了,总有种被女人养的感觉。 朔铭也笑,说了一个地方。 知道范宇光立即就会来,但朔铭还是没着急,耐着性子把小马蹄山的预算又看了一遍。 见到范宇光朔铭就笑了。以前的范宇光穿着总是很随便,一个没女人的男人基本也就那德行了,此时的范宇光不像一个社会人,反而像是哪个公司的老总。衬衫皮鞋腰带甚至手表一样都没少。 朔铭说:“看你这身打扮我应该叫你声范总,以后要仰仗你给我点工程做啊。” 范宇光拍拍朔铭的肩膀,略带严肃的口吻说:“你一定有事,上次你要钱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朔铭说:“上次老子被骗了,二十万打了水漂。” “靠。”范宇光大巴掌拍在桌上:“当时我还提醒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朔铭就把那天的事说了,范宇光眼睛冒火但却认真的听着。最后听朔铭分析有可能是农建林范宇光火了:“娘的,上次那张照片没搞死他,没想到还跳出来找死。” 朔铭说:“他家里有些门道,这点证据也不能说明什么。” 范宇光说:“你先别急,这件事让我想想。” 范宇光一向歪点子多,一时间却也有种很棘手的感觉。范宇光是混混,虽然是老油条。可此时却是要跟一个警察作对,而且农建林的背景也不是两人能比的了的。 朔铭说:“想到他随时能报复我,这感觉……如鲠在喉。” “现在最关键的是这个下作东西不在明山市,想要弄他不容易啊。”范宇光嘀咕:“如果跨市也很麻烦。” “算了,别急,办法总会有的,我们慢慢想。”朔铭说:“现在最关键的是农建林在丰城找了几个混混,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有小动作。” “这事好办。”范宇光说:“我来安排,只要查到是谁就能摆平。” 朔铭点点头,心里七上八下的。看看外面的天,似乎要下雨了,就像朔铭此时的心情一样。 范宇光赋闲有段时间了,既然小马蹄山那可以开石矿,朔铭就说了小马蹄山的事,接着用询问的口吻说:“我看你去管着弄矿场吧,以后你也帮我在那盯着。” 开矿与做建筑还不一样。做建筑是做的别人家的生意,小打小闹的工程大人物也不会出现,大工程就朔铭分包这点大人物也看不上眼。这一行其实两极分化特别严重,朔铭此时的位置是很尴尬的,算不得大老板也不是小包工头。大老板看好什么工程基本都是借用资质整条拿下,然后分给朔铭这些人。要说开矿,那就是坐庄生意了,这个不论大小,什么事自己说了算。 谈完事,朔铭也没去工地,给范宇华去了个电话,告诉他提点一下那些偷工减料比较严重的人,如果谁在不听劝,朔铭去了直接扒掉重做。 走到小区外,朔铭点上一支烟,狠狠的抽了一口,感受着烟雾在肺里滚动的滋味。不远处一道锃光的发型让朔铭瞳孔一缩,肺里的烟雾一下子冲出来呛了朔铭一口。朔铭强忍着被呛的即将流出的眼泪,拿出电话一边大咳一边给范宇光拨过去:“小区……我小区外看……看到那孙子了……” 第四百七十五章被盯上了 光头纹身男就在朔铭住的这个小区外瞎转悠,手里拿着电话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 朔铭躲在一处花坛后面,鬼鬼祟祟的张望光头。 天已经有些暗了,倒是那顶秃头越发的明亮。朔铭注意到光头虽然在瞎溜达却与小区大门一直保持百十米的距离,眼神游离似乎在找寻什么。 朔铭看看时间,神经一跳,立即想到了郝笑。 立即给郝笑打过去,好一会才接听。朔铭急切的说:“你在哪呢?” “我刚到家,怎么了?” 朔铭长舒一口气,看来光头并不知道郝笑是开着朔铭的车上下班的。朔铭有点心虚,侧着头鬼鬼祟祟的进了小区。回到家郝笑正在卫生间洗衣服,朔铭二话不说把她拖出来,手上还占着白色的沫子。 朔铭一脸冷峻:“你这两天去宿舍睡,最好开公务车。” “出什么事了?”郝笑觉出不对,摸摸朔铭的额头:“你发烧了吧,宿舍那边早就没东西了,我睡地板啊?” 朔铭恍然,郝笑一点点的把宿舍的东西全都搬过来了,如今这里就是她的家。 朔铭低垂着头,想着如何应付光头,这就像一把尖刀,时刻准备着捅死朔铭。 朔铭把遇到光头的事说了,郝笑听完却没有一点紧张,只是笑笑:“我是警察,上下班也都开车,就算执勤也不是一个人,有什么好怕的。倒是你,得小心点。这样,我把情况跟几个交好的同事说说,让他们查查这个人。” 朔铭咽了口唾沫,冷笑说:“你还是别了,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两人说着话,朔铭的电话响了,范宇光到了。 朔铭让范宇光在小区门口等着,自己马上下楼。 两人见面,朔铭四下寻找,一跺脚就要骂娘了,那个光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或许这就是一个巧合,光头是在这附近干别的事,而朔铭恰巧碰到,但朔铭不敢冒险,一旦是针对自己的呢? 范宇光也觉得有些棘手,沉思一会说:“我让几个兄弟过来守着吧,现在最关键的是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朔铭直接坐在花坛边上,点上一支烟扔给范宇光一支:“真他么的憋屈。” 范宇光笑笑:“这算什么事,没准是踩点子。” 朔铭想想也对,没准光头还会出现。郝笑的生活作息太规律了,按时上班按时下班,从不在外面玩,唯一有出入的就是偶尔要值班。朔铭想到了,郝笑值班的时候是最危险的。 商量了一会,也没相处什么好方法,朔铭说:“算了,你也别着急回去了,去我那喝口茶吧。” 两人走到朔铭楼下的时候,范宇光突然停住脚步,拽住朔铭问:“你看是不是那个光头。” 朔铭精神一振,那个光头就坐在不远处的木椅上打电话,眼睛乱翻,时不时的瞄着朔铭住的那栋楼。 朔铭点点头:“就是这孙子,要不要上去搞他一顿。” 朔铭真有打人的心,虽然光头看起来很壮,但朔铭可以轻易的搞定他,揍上两拳出出气也好。 “你慌什么?”范宇光拿出电话,先拍了张照片发出去,接着就打了一个电话,嗯嗯呀呀的也没说什么有营养的话。完事之后,范宇光说:“你回去吧,剩下的事交给我。” 朔铭让范宇光小心点,也知道这时候最好不让光头看到自己与范宇光在一起,免得让光头注意也不方便范宇光办事。 走了几步,朔铭折返回来,对范宇光说:“别弄出事,实在不行就想别的办法。” 范宇光已经结婚了,也已经不能算是完全意义上的混社会的人,他现在的身份多了,马婷婷的丈夫,一个孩子的父亲,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如果范宇光出事,这个好不容易建立的家庭就要遭到灭顶之灾。朔铭是想解决光头,但不能让范宇光出事。 范宇光笑笑没说什么,只是让朔铭上楼就好了,说他知道怎么办。 朔铭上楼,在楼廊的窗户向下张望两眼,这时候已经看不到光头与范宇光的身影,朔铭心想范宇光一定是跟踪光头去了。 回到家,朔铭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郝笑做好的饭朔铭几乎没吃,憋屈的很。朔铭自认为做事小心,不愿招惹是非,虽然在面对农建林时有些做法有点过,但不至于发展成生死大仇,农建林就是个变态。 这一夜,朔铭几乎没怎么睡,翻来覆去的难受,看着旁边郝笑睡的也不是很安稳,干脆到客卧躺下。朔铭并不担心自己,两三个混混还留不住自己,他担心的是郝笑,同时也隐隐的担心朔宏德。 第二天早上起来,等郝笑上班走了朔铭迫不及待的给范宇光打电话。 范宇光的声音有些疲惫,笑嘻嘻的说这件事已经有眉目了。 朔铭问怎么回事,范宇光说以后再说,熬了一夜,困得要死。 朔铭去了工地,转了一圈,大部分包工头被范宇华警告之后都能及时的修正,有些地方已经在重做了。只有老黄,偷工减料反而越来越厉害。 朔铭原本心情就不好,把老黄叫到身边,劈头盖脸的说了一顿,让老黄把有问题的地方全都推倒重做。 老黄脸一横:“朔老板,你说重做就重做?史经理还没说什么呢,我看就这样吧,能出什么问题。” “你说了算是吗?”朔铭被气笑了,摆摆手:“你现在想起听史经理的了?那好,你等找他要钱。” 说完朔铭甩身就走,留下老黄干站着。老黄的脸色阴晴不定,咬咬牙,只能让工人把有问题的地方修补好。 朔铭回头看了眼,老黄这个人不能留了,做事冲动还没脑子。当初自己怎么就瞎了眼找上这么个东西。到时候工程一旦出了问题,全是朔铭的毛病。史潘子不会找老黄,就那臭脾气说一句顶三句犯不上。 朔铭把范宇华叫到身边,让他多盯着老黄,只要手头上的工程做完,立即让这个老东西滚蛋。当然,钱朔铭不会少了老黄的,但有一点,有多少问题就要扣多少钱,除非老黄做好一切,不然就找其他人来修补,朔铭是不可能给老黄买单。 下午,范宇光给朔铭来了电话,说找个地方聊聊。 朔铭知道范宇光一定是把问题办妥了,约了个地方直接打车去了。 坐下之后,范宇光说:“你小子逃过一劫,这些死东西想要绑架弟妹呢。” “说说什么情况?”朔铭紧忙问,给范宇光添上茶水。 农建林一直恨着朔铭,起初是因为郝笑,后来就是因为照片的事,原本在明山市还能往上升一级的,出事之后好容易摆平,调到自己老子身边也只能再从底层做起,这个仇就算是结下了。 农建林心坏,但却精明。学的也是警察专业,这几年也接触不少各种犯罪手段。亲自操刀设计了上次的事,朔铭也因此损失了二十万。 但范宇光告诉朔铭,上一次原本是想真的绑架郝笑的,只是阴差阳错没什么下手的机会。 朔铭觉得后背都出汗了,被农建林这样人盯上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沉思片刻,朔铭问:“那你是怎么解决的?” “我把那小子阉了,最少要躺几个月。”范宇光阴测测的笑,狠狠的抽了一口烟。 朔铭脑子里嗡的一声,心说坏了,范宇光要出事。 现在这社会很法治,至少对平头百姓来说是这样。对方被阉了能这么忍了?一旦报警证据确凿范宇光就要出大事。 朔铭又问:“怎么做的,一旦查到你怎么办?” 朔铭是真急了,范宇光仗义,朔铭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犯下这样大错。可木已成舟,朔铭想的是这件事能不能过去,一旦过不去怎么解决。 范宇光把烟蒂掐灭,咬牙说:“这孙子想绑了弟妹之后干龌龊事,我一上火就把他那玩意弄了喂狗。” 朔铭一拍桌子:“你怎么能这么做,完了,这下完了。” “没事,我没亲自动手。”范宇光说:“他也找不到是我。” 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范宇光不干这些打打杀杀的事已经很久了。他哪知道现在高科技有多厉害。街上一个个摄像头都是摆设?就拿农建林来说,只是在街上晃悠几次朔铭就知道是这孙子,如果真要查,农建林有跑? 怎么回的家朔铭都差点忘了,知道一场狂风暴雨就要来了。范宇光要出事,只是时间问题。 回到家,朔铭问郝笑:“今天有没有人去报警?” “报警?”郝笑奇怪的说:“真有意思,哪天没有。” 朔铭说:“是大案子,把人阉了。” “这倒没有。”郝笑说:“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现在的警察,街坊邻居吵架都要插上一杠子,累啊。” 朔铭顿时放松一些,或许光头也是社会人,按照社会人的规矩办事。看那些电影里的混黑道的,出了事哪有报警的,不都自己扛? 可那毕竟是电影,真实社会中哪会存在这种事。当天晚上,朔铭就接到马婷婷的电话,哭着对朔铭说范宇光被警察带走了…… 第四百七十六章四处碰壁 朔铭瘫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郝笑问出了什么事,朔铭知道此事怎么也不能隐藏了,就把前前后后都对郝笑说了。 郝笑也无比震惊,很生气的说:“他这是故意伤害,而且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影响会非常恶劣的。范宇光这次麻烦大了,肯定出不来。” 朔铭问:“这要判多少年?” “难说,如果只是这一项也就几年,如果还有其他的罪名就不好说了。” 朔铭明白,范宇光把人阉了,最少是要绑起来了。会不会定一个绑架的罪名呢?如果是,那问题就更严重了。 朔铭问郝笑:“能不能找找关系,先疏通一下。缓一缓让我想想办法。” 毕竟是为了自己,郝笑痛心疾首,想了想说:“这种情况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难办。” 郝笑处理过很多类似的事,怎么解决心里也有数。迎着朔铭期盼的目光,郝笑接着说:“一般这种情况公诉前都会解决一次,如果范宇光能得到受害者的谅解就会轻很多。如果能得到受害者的求情,问题就不大了。如果再走动走动,没准还不用公诉,不过这不大可能,最近查这方面很严。我就见过一次,把人差点捅死还废了一只手,结果只判了两年缓刑。” 郝笑说这些道理朔铭都懂,说白了就是拿钱,原本判十年,你给五万判你八年,给十万判你五年,这要看对方的原谅程度。 朔铭揉揉头,这次真要破财免灾了。只是朔铭不知道对方张口会要多少钱,这个节骨眼上,肯定是狮子大开口。 这时候朔铭已经不在乎钱了,只要能拿的出来。老话说,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大问题,但最大的问题是没钱。 朔铭有钱,这一年多挣了不少钱,有前几年的十几倍。朔铭知道,这一关不好过了。 晚上什么事也做不了,朔铭把马婷婷安慰一顿,说天一亮就打听出了什么事,范宇光肯定不会有事。这只是安慰话,连马婷婷也知道范宇光一定是帮朔铭做了什么犯事的。 马婷婷哭诉,安稳日子没过几天,怎么就这样了,言外之意是因为交了朔铭这种朋友。范宇光出事了,朔铭怎么一点事没有。 这时候胳膊肘都是往里拐的,朔铭也不会生气计较,更何况马婷婷说的也不是全错,范宇光弄成这样不是朔铭希望看到的,但的确是因为自己。 第二天,朔铭就让郝笑帮忙打听范宇光的情况。而朔铭却打个车去了于豪的别墅。 朔铭盘算了一夜,把所有的朋友琢磨一遍,能帮得上忙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而朔铭能求的到的却只剩下一个。 朔铭认识几个当官的,但却用处不大,第一见面就要随手礼,这是必然的。第二这些人不是警察口的人,虽然职位在那,拐着弯做事效率太低。而且这些人也只会问问,顺便说上一两句好话,能不能成要看造化与朔铭付出多少。 于豪就不同,出来混了这么多年,黑白两道通吃的人,这种事肯定没少处理。于豪也肯定认识在这方面管事的人,只要于豪帮忙,至少成功一半。 到了于豪的别墅,朔铭说明来意,人模人样的保安进去通报了。朔铭以为于豪马上就会让自己进去,没想到这个保安进去之后再没出来。 朔铭望着大气的别墅,琢磨于豪是什么意思。不想见自己?那完全可以让保安通知自己现在不方便,几句敷衍的话而已。手头正有事把自己忘了?朔铭觉得不可能,有人通报,于豪立即作出决定才对。朔铭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也不能让于豪纠结什么,没什么好考虑的。 朔铭只知道一点,于豪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站在别墅门外。 一个小时过后,依然没什么动静,朔铭想走,虽然自己没什么地位,但也不会像个哈巴狗一样求人。 但此一时彼一时,朔铭这次来关乎到范宇光,于豪是不是帮忙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朔铭耐着性子静静的站着,额头已经开始出汗。 又过了半小时,朔铭见还没人搭理自己,拿出烟递给另一个保安,想要求他再进去通报一声。保安没理朔铭,只是看了眼朔铭的烟盒笑了笑。 朔铭平时不抽什么好烟,对这方面并不讲究,万万想不到朔铭拿出来的烟被一个看家护院的人瞧不上了,还真是那句话,宰相门前三品官。 朔铭有些等不起了,拿出电话想要打给于豪,就算是没有面子,就算是被人奚落朔铭也要再努力一次。 这一个半小时朔铭想了很多,归根结底阶层的差距。于豪帮自己几次,是因为朔铭对他算是有点恩情,上次一见白克勤于豪对朔铭是失望的,觉得烂泥扶不上墙。朔铭的情谊也就这么回事了,该帮的也就帮了,说白了于豪再不亏欠朔铭什么。 之前于豪做那些朔铭很感激的,但这次自己真是无人可求,这才冒失的登门,没想到吃了闭门羹。 电话还没打出去,之前进门的那个保安回来了。 朔铭立即迎上去,保安却很冷淡,只是说了句于豪不在。 朔铭只能转身离开,如果于豪不在至于等一个半小时?耍自己玩呢? 朔铭心里有气却没什么办法。人比人得死,于豪瞧不起自己也是正常的。在于豪看来,朔铭屁大小的事就求着自己,就像一个麻烦。 还没回家,范宇华就打来电话,问朔铭想到什么好办法救范宇光。 朔铭有些歉意的说暂时还没有什么办法,不过正在找关系。 范宇光肯定没心思去工地了,这时候朔铭也只能让他照看着自己的嫂子。如果范宇光出事,马婷婷再有什么事,朔铭更内疚了。 朔铭再联系郝笑,问她都打听到什么情况。 郝笑停顿一会,应该是找了一个方便说话的地方,这才说:“问题很严重,受害者这辈子完了。” “我问的不是这个。”朔铭说:“范宇光交代了什么没有?” 范宇光对朔铭说过,对方不认识自己,应该是没露脸,怎么就这么快找上门了呢。朔铭就是想要走动关系,也要先了解其中情况才行。 郝笑说:“他什么都交代了,你给他找了律师吧,或许跟家属那边谈谈还能轻判点。” “现在范宇光在什么地方?”肯定是关押起来毫无疑问,朔铭问的是关在哪。 郝笑说:“我只知道在市里,具体是哪我就不知道了。” 这是要用钱解决问题,朔铭不怕花钱,怕的是花了钱作用不大。试想谁的那东西被切了能松口,而且事刚出,家属的情绪一定很激动,这时候谈不出什么好结果的。就算与家属谈私了,也要过段时间,情绪平稳一些才好用钱解决。 挂了电话,朔铭揉揉头,又把电话打给史潘子,让他一定帮忙在工地上盯着些,毕竟出什么问题他们两人都脱不了干系。尤其是老黄那边,再有不守规矩的地方可以给朔铭打电话,木已成舟再改动修补就难了。 安排好一切,朔铭排着想还有谁能帮得上忙。 朔铭拍着盘算市里认识的人,那几个官老爷不好求,比如说葛副市长,根据年龄就要退休了,这种事应该不会掺和。紫斌朔铭求不动,与找于豪一样,肯定是见不到面。调到市区工作的乔红杉也用不上。 朔铭突然想到一个人,政法委书记徐开山。虽然朔铭与徐开山没什么交集,如果真找他帮忙刘晓婉能搭上线。徐开山出面说句话,这件事就好办很多,朔铭再找关系就容易了。 朔铭打给刘晓婉,厚着脸皮说了自己的想法。刘晓婉说:“我现在已经不是徐家的人了,怎么找他?就算我跟他认识也帮不了你。” 朔铭很失望,以前刘晓婉有事朔铭不遗余力的要帮忙,虽然本事有限起不到什么作用,至少态度很好,朔铭想不到刘晓婉这么绝情。 没办法,朔铭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接连的打给葛副市长与乔红杉。不出意外,两人客气的要命,就好像多久没联系的老朋友一样,话里话外都是亲切,但朔铭提到想要找他们帮忙的时候就没了下文,全都是有时间坐坐之类的话。 朔铭又想到一个人,程市长。朔铭见过一面,要说与程市长的关系还得从他的一双儿女说起。 朔铭把电话打给程浩,程浩接了电话笑嘻嘻的问:“朔老板竟然能想起我,真是稀奇啊。难道你要结婚?真不好意思啊,我现在调到离婚这边了。” 开了几句玩笑,朔铭就把范宇光的事说了,并且温婉的表达花多少钱都是小意思,只要范宇光能够出来。 程浩沉默一会,问了点具体情况,然后对朔铭说:“你这件事不好办啊,我一个管离婚的人也伸不到那边去。” 朔铭知道程浩这是在推脱了,谁愿意帮忙这些事。但朔铭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帮忙了,只能陪着笑说:“兄弟,你帮帮忙,我肯定忘不了你的好。我也没什么妥实的关系,你在咱明山市可是有头有脸的人,介绍几个人给我认识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朔铭原以为程浩是想要好处,没想到还是不想帮忙,程浩那边传来争吵声,程浩借机说有人来办理业务了,说以后一定联系朔铭。 朔铭只能把电话挂了,闷着头盯着面前的白墙发呆。 第四百七十七章赶走老黄 接着,朔铭无奈之下就在丰城动用关系,虽然范宇光被关在在市区,丰城有些鞭长莫及。但朔铭也只能这么做。朔铭把自己的关系找了一圈,没有任何效果,甚至有的人不会把朔铭的话听完,更对朔铭愿意付出的代价不感兴趣。 朔铭就奇怪了,之前无论办什么事都好说,怎么真正求人的时候却这样呢? 灵光一闪,朔铭一拍大腿想到了原因。之前所有人都琢磨着朔铭有什么通天的关系,给朔铭办的那些事也没什么违规的地方,而且朔铭也从没少这些人的好处,办什么事自然很通顺。 当朔铭为了范宇光奔走的时候就露馅了,市区那几个大佬还好说,只不过是因为自己不负责相关的业务又与朔铭没有深交不想掺和这些事。丰城的人就想的更多,市区的事本就插不上嘴也更插不上手。朔铭真有通天的关系还需要在丰城活动? 这些人哪个不是人精,稍微露出点马脚就能抓住小尾巴,接着把这一个点放大。虽然这些人精不知道朔铭与童老是什么关系,但至少可以肯定没有太深的交情。 朔铭心说完了,童老拍自己肩膀那一下带来的震慑力被自己玩坏了。 整整三天,这件事没有任何进展。朔铭无奈的想,看来只能用钱把伤者家属砸舒服了才行,只是不知道这样要多花多少钱。 朔铭跑了一趟市区,安慰了一下马婷婷,同时了解一下事态动向。警察那边还有家属那边没有一点动静,似乎等着最后的鉴定结果然后就是公诉。 朔铭找了律师,一来是打算对簿公堂,二来是想有一个专业的人跟着就算私了也好办一些,讲歪理朔铭可以,讲道理就得专业的人了。 律师也建议朔铭先缓几天,这件事不能在风口浪尖的时候去解决,最好是对方主动谈私了,这样也能掌握一些主动权。这可是经验之谈,朔铭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朔铭还是担心郝笑,趁这时候事不是太多给郝笑买了辆新车,郝笑也知道轻重,上下班的路上一切小心点。 朔铭没事就在工地上待着,最让朔铭上火的是老黄,只要没人看着就要偷工减料,朔铭说了多次,效果很差。这种质量最后很难验收。朔铭就说:“你这的工程款最后给你结算,什么时候验收通过了什么时候算。” 老黄一听就不愿意了,脸上的横肉一甩一甩的辩解,态度一直很强硬,自从更改了协议老黄的态度一直很差。朔铭没想到这东西是这么个滚刀肉,但钱在自己手里,老黄翻不出什么浪花。 朔铭又指出一处不合格的地方,让老黄扒了重做。老黄歪着头说:“这哪不合格了,别人不都这么做的吗?你要觉得不合格让你自己的人来做个样子我看看。” 朔铭急了,再也忍受不了,对老黄说:“可以,合格的地方我立即给你结算清楚,不合格的地方没有钱,一会我就把钱给你。” 朔铭把史潘子从办公室叫出来,当着老黄的面丈量。结果,只有一多半勉强算老黄过关,剩下的朔铭就要修补或者扒掉重做。把钱算出来,朔铭告知老黄,让他可以把人撤走,明天来拿钱就行了。 老黄把手里的东西一甩,指着朔铭的鼻子要开骂。朔铭哪是好惹的,直接回敬一句:“你小心点,小心一分钱拿不到。有些人别把自己太当东西,做人得知道自己姓什么。” 老黄也是个虎犊子,文的不行就来武的,自持手脖子有些力气,在工地上与朔铭扭打起来。 范宇光的事还没解决,朔铭太知道打坏人的后果,出手还是知道轻重,虽然这样,一分钟不到老黄还是鼻子冒血躺在地上。 周围全都是看热闹的人,朔铭转一圈:“这段工程量有谁接手?我多给两万块钱。” 没人说话,朔铭也知道他们都是不想得罪老黄,最关键的是这块活也就是不大挣钱。朔铭心里有口气一直没出的去,扬扬手:“多给四万。” 还是没人说话,但很明显有人心动了。老黄已经做了一半了,虽然有不少地方需要重新修整,总体上没多少工程量了。就算只挣四万也能接受。 朔铭再次大声说:“六万,有要的吗?机会只有一次,过这个村没这个店。” “八万。”朔铭再喊一次,转了一圈没人应声,朔铭知道不能再加了,再加就是赔钱还赌气,不至于为这点破事再上火,大不了找几个人来自己看着干完得了。 朔铭转身走,这时从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声音:“朔老板,给我干吧。” 朔铭这么做一是为了震慑有些人,想要把谁踢出去简单至极,虽然有协议在,但那份协议的条款只对朔铭有利。上面明文写着工程有不合格的地方朔铭有权终止。还有一个原因是为了让这些包工头之间也互相猜忌,你不做,自然有别人做,想要再次形成统一战线也是各怀鬼胎。 老黄擦擦脸上的血,没想到朔铭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这么能打。怨毒的剜了朔铭一眼,指着朔铭说:“你给我等着。” “我随时等着。”朔铭是被吓大的,害怕老黄这种人。其实想想从一开始朔铭就错了,老黄干了一辈子包工头,很多人不待见他,得罪了太多人,这其中都是有原因的,人一旦有致命缺陷,做什么都别想好。不过朔铭也很佩服老黄,受人排挤还能坚持着一直做,吃别人嘴巴下面的泔水,专干一些不挣钱的工程也能坚持到今天,不得不说也算个奇迹了。 事解决了,朔铭摆摆手让看热闹的该干嘛干嘛,史潘子笑着说:“没想到朔总这么能打,是与徐大美女一起练的吗?” 徐甜甜每天都要在健身房打拳,史潘子知道徐甜甜能打也奇怪。朔铭没心情开玩笑,笑着摇摇头说自己还有事。 朔铭去了新房,经过这段时间紧锣密鼓的装修已经差不多了,顾春也是指导着做最后的清理工作,把有瑕疵的地方完善一下。 朔铭走进门就觉得这个家很温馨,地砖的钱没白花,非常漂亮,走在花丛中的感觉。剩下的就是挑选一些顾春设计中没有的家具家电了。 别看顾春年纪不大,做装修还是很专业的,朔铭觉得钱没白花。 接触多了也就混熟了,朔铭与顾春开起玩笑,说顾春这么漂亮肯定早就找好婆家了。 顾春比较羞涩,一谈到男女问题就容易脸红。笑着说自己没有男朋友。 朔铭说:“你看我兄弟范宇华怎么样?”朔铭是故意这么说的,知道两个人能对上眼,只是时过境迁,范宇华已经有了女朋友还是朔铭撮合的。 顾春笑笑不说话,从举止中能看出来,顾春对范宇华还是有意思的。只是范宇华应该是不想再续前缘,不然装修这短时间接触什么事也办了。 既然顾春不想聊,朔铭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问顾春什么时候可以入住。 顾春说:“理论上说现在住进来也没什么问题,只要买点家电装上就行了。可有一点,我发现这栋楼没有几家装修的,如果入住率不到三成冬天不会供暖的。到时候还不冻死?” 朔铭说:“这好办,有空调啊。” “总不能二十四小时开着吧。”顾春喜欢笑,每说一句总能带出点笑容:“不过这是你的选择,看你自己的意思了。” 工人忙完了,顾春让朔铭检查一遍,如果没什么问题就算是交工了。朔铭排着转了一圈,不得不说,顾春的装修理念让朔铭觉得很舒服,格局的分布也很好。朔铭走进其中一个客卧,这里被装修成一个女人的卧室,这是朔铭要求的,这是留给贺美琦的房间。 顾春很奇怪,为什么一个客卧要装修成这样。完全是一个女人的房间,当时还想朔铭是不是跟老婆分开睡的,可郝笑来看的时候很注重主卧,这一点让她很疑惑,但她只是装修设计,不该问的话没问。 朔铭又转了一下所谓的书房,朔铭很少看书,也不喜欢学习,这个书房就是他在家工作的地方,看图纸做预算的时候真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以后在家也只有这能抽烟了。 “挺好的,我很满意。”自从朔铭进来,没闻到异味,这一点还是值得肯定,但这个房子装修的造价实在有点高了。 顾春说:“那朔老板什么时候结算一下?” 朔铭点点头,让顾春列个清单,虽然信得过顾春,但毕竟这是一桩交易,做事严谨点好。 两人谈好之后,朔铭让顾春找范宇华,等范宇华给她结算。 顾春说:“以后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哪里需要维修的千万不要客气。” 告别之后,朔铭在新房里待了一会,觉得比现在住的地方好太多,看起来就是舒服,尽快买点家电安装上然后搬过来,也免得住在原来的老小区总被不三不四的人盯着。 朔铭打电话给郝笑,把新房装修好的消息告诉她,让郝笑计划一下家电。 郝笑也迫不及待的想要来看看,朔铭先拍了几张照片。郝笑看过之后就有些不高兴,因为朔铭最终还是选择了贵的离谱的地砖。 郝笑也只是一时之气,当住进来就知道赏心悦目有多重要。原本想着在新房等着郝笑,结果一个电话把朔铭召唤到市区,范宇光的案子要处理,马婷婷作为家属要去警局与受害者家属见面。 第四百七十八章破财免灾(1) 朔铭先给郝笑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这边的情况,并且问了一句,看郝笑那边有没有什么关系能让处理案子的警察帮衬一下。郝笑自然答应,朔铭也就赶往市区。 朔铭到的时候已经要开始进行了,马婷婷这边有律师与范宇华。对面坐着的就是受害者家属。 朔铭先找地方坐下,随后挨个打量。都说相由心生,光头男就不是什么好货色,而他的家属也都个个面目狠戾,一看就不是善与之辈。当中坐着的应该是光头的老婆,那吨位真够可以的,少说三百斤,朔铭很自然的想到夫妻俩滚炕的情景,光头一定是趴在沙发上一样的感觉。 胖女人身旁则是两个男人,一个比较老态,看样子应该是光头的爹,另一个年轻一些,眼神如狼,时不时的瞟向马婷婷舔动嘴唇,一脸的猥琐。 警察就算是调停人,先张口说话,说是商量一下伤者医药费的事,实际上还是试着能不能结案。警察也嫌麻烦,能不公诉最好,自己也省的要准备一大堆材料。 胖女人拿出一大堆材料,都是医院的单据,让马婷婷拿医药费,指着马婷婷的鼻子骂小骚娘们之类的话。 范宇华冷着脸说:“你说话注意点,别一口一个脏字。” “我就骂她怎么了,你也找骂呀?”胖女人腾一下站起来,完全是个泼妇。朔铭一直坐着没动,也没参与,只是静静的看着。现在还不是说话的时候,就连律师也没多说话。 警察冷着脸拍拍桌子:“能不能好好说,不能说现在都走,你们喜欢在哪解决在哪解决。” 警察的地盘上一向要看警察的脸色,似乎全天下的警察处理事的时候都是包公脸,看似铁面无私实则像痞子一样。朔铭也能理解,文明执法什么的全是屁话。如果警察态度太好胖女人就能继续吵,什么事都别解决了。只有这样谁的面子也不给,一副不好说话的样子才能镇得住人。 警察敲敲桌子,先对胖女人说:“先说说你的要求,好好说话,骂骂咧咧的没什么用。” 胖女人用恶毒的眼神盯着马婷婷,好半天没说。 朔铭心里冷笑,恶有恶报。这死娘们一定在想自己的男人没了那根东西,再也不能爽了,倒是马婷婷皮肤白嫩面容姣好,一看就是范宇光灌溉的好。心酸之下更是恨毒了范宇光。好一会,胖女人才把手里的医疗单向前一推:“先赔钱。” 马婷婷想要伸手接过单据看看,心疼范宇光的同时也在心疼钱,两人结婚没太久时间,也没攒下什么钱,如今看着厚厚的一摞单据,感觉天要塌了,范宇光这次算是把天捅了个窟窿。 朔铭的钱可不是白花的,这个律师可是高价请来的,打这种伤害官司很有一手,朔铭也是循着名声找到这个人的。这时律师拉住马婷婷,没让她去碰那堆单据,这时候看单据没有任何意义,这些单据没谁会作假,也肯定是马婷婷要负担的费用,这是已经发生的事实,毫无悬念的要承担责任,精力不要用在这些地方,应该多探讨那些责任不明或者有讨价还价余地的方面。 “这位女士,根据我过法律……”律师的口齿很清,可以说字正腔圆,引经据典,把一条条法律搬出来就像照着读一样。有多少种法律又有多少本多少条朔铭不知道,但朔铭是真心佩服这个律师,难道做律师要把这些法律全都背下来? 律师的长篇大论说了足足五分钟,朔铭听的有些晕头,其实说白了,说了这么多最重要的只有几句话。对方想要医药费可以,但不是现在,要等事情解决了之后根据警察的调停或者法院的判决一次性支付。现在要钱没有,要处理或者私了倒是欢迎。 胖女人激动的再次站起来,挥舞着肥手,指着律师的鼻子:“少在这放屁,他干了伤天害理的事,医药费不应该给吗?你算个什么东西在这指手画脚的……” 朔铭抬抬手,打断胖女人的话:“他是我们的律师,专门处理这件事,他的话就是我们的意思。” 无论处理任何伤害案,都没有提前支付医药费的,如果提前支付了,那对方就在医院躺着,各种检查各种设备全都来一遍,一遍不行那就两遍,就是伤好了也在那住着,这是一种报复性的行为,可谁都没办法。如果不支付费用等最后的处理,伤者就要自己垫付,这样一来给对方一定的经济压力。当然,这只对穷人有用。 胖女人又要骂人,警察敲敲桌子,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赔钱。”胖女人想也不想,直接喷出两个字。 朔铭一听心里就笑,不怕你火气大,只要想要钱就好说,无论怎么说范宇光是帮朔铭才出事的,多少钱朔铭都要扛起来。 律师说:“这位女士,你说的钱是哪部分钱。医疗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 律师的嘴就没闲着,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说完之后继续看着已经有些呆滞的胖女人说:“如果你们要求赔付医疗费那就要看最后的处理结果。如果要求精神损失费这些那就要谈谈作为伤者家属以及受害者能对我的当事人达成多少谅解……” 律师像唐僧一样,把每一个方面每一句话都说的滴水不漏,虽然这是他的工作,但朔铭觉得有些缀余,还不如直接干脆点,你要多少钱能达成谅解,要多少钱能为范宇光求情不公诉,商量好价格,事情一处理,各回各家,简单利索。但朔铭也知道,讨价还价是一个很伤脑筋的事,对方想要多要钱,而朔铭想要少花钱。就在不久前朔铭还帮郝笑处理了一次,总之一句话,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胖女人显然不知道会这么麻烦,还以为他要诊疗费马婷婷就应该无条件的马上就给,在它看来这都是天经地义的。 这时候警察来了个电话,走到旁边接听,时不时的点点头,还笑着说别这么客气等等。 胖女人拍拍桌上的单据:“先给钱,其他的以后再谈。” 朔铭说:“你搞错顺序了,钱是最后给的。我去你那买东西,没看东西没商量价格我就先给钱吗?” 朔铭这么一说,胖女人身旁的猥琐的年轻人终于说话了:“是应该先谈谈。” 虽然交流的时间并不长,但朔铭也是看出来了,别看胖女人咋咋呼呼,其实没什么话语权,见识也短。真正懂得处理事的都是最后说话,尤其是那个老汉,一直闷着头没说一个字,但眼神中散发出来的狠戾却是实打实的,朔铭心说这个人年轻的时候绝对不简单,一定是个狠角色。 世道更迭,伟人在世的时候没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社会人,那时候是最安定的时候。到了八十年代,就出现一批混街道的人,也算是黑涩会的雏形。那时候不像现在这样玩这么多花样,比的就是谁狠。也没太多的经济头脑利用别人的惧怕让自己多赚钱。那时候混起来的名人后来基本都渐渐洗白了,庞宏达虽然不是第一批,但也算八十年代就开始混的人。当然,有混好的也就有混的不好的,朔铭估计眼前这位就是没混好的,除了能打之外,没什么头脑跟不上时代潮流。九十年代就有了很大的不同,真正混的好的必须要有两个特点,一是狠,二是会赚钱。手下的小弟也要养家糊口的,跟着你能过好日子才行。到了新时代,情况就又有不同,真正牛气的人都成了老总董事长,聚众也基本闹不起事,黑道的生意只有下三滥或者背景强硬的人才会去碰。 一句话似乎决定了谈话的方向,包括胖女人在内,所有人都闭上嘴。 这时候警察终于把电话挂了,回到桌前先看了朔铭一眼,露出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接着说:“你们呢再怎么吵吵也没啥用,我看这样,倒不如商量商量赔多少钱怎么解决。你看,伤者已经这样了,掉了的东西也接不上,就算把这边的人扔进监狱又能怎么样,长不出来了。你说是不是大姐?” 胖女人瞪了警察一眼,扭过头没说话。朔铭就想笑,这个警察说话太有意思了,是长不出来了,可这么说不是在大姐伤口上撒盐吗。 没人说话,警察看着马婷婷说:“你们这边愿不愿意拿点钱出来,安抚一下伤者,让他们原谅一下,这样也能轻判点。” 马婷婷自然愿意,刚要说话,朔铭说:“这就要看对方有没有诚意了。” 所有人都看向老汉,包括胖女人。年轻人说:“这也得看你们能拿出多少钱。” 既然已经谈到钱了,朔铭就放心许多,只要价码给够了,再疏通一下关系,范宇光马上就能出来。 警察再看朔铭,用手指敲着桌子,语重心长的说:“你们都想一下多少合适,毕竟伤者出院之后还要生活,对嘛。我也是为伤者考虑,把嫌疑人仍进监狱有什么用呢,以后这生活还得过。” 连续两次看朔铭,朔铭心里就犯嘀咕了,这个警察是不是有什么意思,可朔铭看不懂警察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但朔铭听出来了,这前后两段话都有些偏向朔铭这边,有意的想要促进双方用钱解决。 这一次见面主要是应了伤者家属的要求,诊疗费太过昂贵,而且还被打成内伤,短时间还行,时间长了垫付医药费也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这样,你们都考虑考虑,我正好有点事,十分钟之后再谈行吗?”警察说玩,看了眼朔铭转身出门。 第四百七十九章破财免灾(2) 警察走的并不快,似乎有意在等朔铭一样。朔铭是等警察走出门才起身的,给范宇华使个眼色出了门就快步追上警察。朔铭说:“这位警官,打扰一下……” 警察停下脚步,面露微笑:“你就是郝笑的男朋友吧?” “你认识郝笑?”朔铭一听就懂了,之前那个电话一定是郝笑打来的。 警察笑笑:“我们之前都在一个警察学院上学。” 这算是校友,在工作中关系自然亲密一些。朔铭附和几句真巧啊之类的话,然后问:“你说这件事怎么解决比较好?” 警察回头看了眼,示意朔铭去一间办公室。进了房间这才说:“那个妇女你别管她,这件事说了不算。关键人是那个六十多岁的人,我师傅跟这个人打过不少次交到,典型的赖皮。家里呢也没什么钱,哦,对了,就上个月,这人还对邻居家的女人动手动脚抓进来过,但这种事很难判,最后也是道个歉不了了之。” 警察这么说朔铭就有一个初步印象了,不过还好,这在警局,即便是私了也会有一个手续,不怕老赖赖账。 警察又说:“这件事尽快解决,这家人不好惹。” 朔铭就笑:“怎么就不好惹了?” “啦蛤蟆知道吗?”警察怪笑一声:“他真能跳到你脚背上,你不给钱他就能去你家住。” 社会上还真有这种人,警察拿他们也没办法。就算你报警他马上就走,等警察走了他接着回来,你不开门可以,他就在门外一直敲,又或者往门上泼屎泼尿,各种下三滥的手段什么都有。 朔铭也听说过这种人,那进局子戴手铐完全不当回事,反正顶了天是拘留,完事放出来接着闹。 看看时间,朔铭回到之前那个房间,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在争吵。 朔铭进门,马婷婷在哭,范宇华一脸怒不可遏的样子。而那个老汉却坐着没事人一样,倒是青年张牙舞爪的。 朔铭问怎么回事,范宇华说:“不就那根不能用的破鸟么?张嘴闭嘴一百万。” 朔铭苦笑,拍拍范宇华让他坐下。双手撑着桌子盯着老汉:“老爷子,你说句话,也说个实在价。这样,我先介绍我这个兄弟。刚结婚没啥钱,手头上呢就一套房,按照现在的价格能卖几十万。我估计你们说的这个价格不包括医疗费吧?如果真是这样我这兄弟只能坐牢了。而你们,就等着判了之后到法院拿医疗费就行了。” “朔铭。”马婷婷对朔铭怒目而视,马婷婷怎么也想不到朔铭能说出这种话,那房子是朔铭帮范宇光买的不假,可之前范宇光也帮朔铭处理了很多事。这时候朔铭说这句话明显是不想出钱了,可范宇光出事却是为了朔铭。 范宇华却没说话,把马婷婷拉到一边:“嫂子,你先听朔哥怎么说,他不是那样人的。” 马婷婷只顾得抹眼泪,朔铭在这也不好解释。难道要当着对方的面说你们随便喊价,有我帮忙出钱?马婷婷也是一时激动,没想过这些,最关键的是这社会的人都太自私,就连夫妻都靠不住大难来临各自飞,更不要提朋友了。 朔铭敲敲桌子:“老爷子说句话,合适就继续谈,不合适我们谁也别耽误时间。” “一百万,不能少。”老汉像睡醒了一样,眼神狠厉似乎要把朔铭吃了,而且两只眼还是猩红的。 朔铭笑笑,靠表情吓唬人有意义么?朔铭说:“你看这样行不行,医药费呢最后算,其他的补偿款就算作六十万,这样把房子卖了多少借点也能凑上。” 这个价格朔铭之前问过律师,赔偿四五十万也算正常,六十万就算高的了。但范宇光绑人在先,而且有极强的目的性,并非是误伤或者非主观性的伤害。 如果要追究范宇光的责任,那就说不好了。律师也见过范宇光,范宇光一直没交代为什么要这样做,也是为了不连累朔铭。 “八十万。”老汉有点松口。 朔铭寻思一下,破财免灾吧,尽快让范宇光出来,也别让马婷婷成天以泪洗面。按照马婷婷的性格,宁愿两人苦着也不愿让范宇光为朔铭做事了,朔铭就是个狐朋狗友,不干什么好事那种。就连范宇华这个小叔子也有点学坏了,马婷婷发现,范宇华有时候的一些做法很有朔铭的性格。朔铭有毒,能影响周围的人。但马婷婷没想过,范宇光原本就是混社会的,有关他的案子能摞成一人高。 朔铭抬头,发现警察正站在门口玩手机,似乎要等双方谈完了再进门。朔铭敲敲桌子,这才说:“八十万,可以,只要我兄弟出来立即就把房子卖了还债,房子毕竟是他的需要他签字,在警察这你也别怕我们赖账,你说是不是?” 朔铭是想先让人出来,防着老汉变卦,拿了钱又做出些老赖的事那就恶心了。 老汉看了眼警察,警察这才过来:“都谈好了?行,一会我安排人给你们办手续。” 马婷婷一直在哭,眼泪都要哭干了。朔铭不想纠结下去,从兜里拿出一张准备好的银行卡,里面有一百万。朔铭交到马婷婷手里:“嫂子,这些钱你装着,先付八十万,剩下的钱应该够付后来的医药费。” 马婷婷抬起头,擦擦眼泪看了眼手里的银行卡,朔铭给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如果身后的老汉看到这一幕没准能立即反悔,从八十万提到一百万,甚至会更多。 朔铭把范宇华叫到一边:“你哥的事你帮着处理,这个警察是郝笑的同学,放心办就行了。你哥出来之前就不用到工地了。” 这些事让范宇华处理就行了,有时候一个人的成长是需要经历一些事的。这一次朔铭觉得范宇华还是很冷静,不像一个冲动的孩子。范宇光从里面出来应该也会为此欣慰,之前朔铭还有点担心,范宇华会不会情绪激动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毕竟这小子之前可是进去过。 最初的时候朔铭想找找关系,看能不能打一些擦边球,只要性质有所变化也就不需要赔偿这么多。没想到四处碰壁根本没人理睬自己。 回去的路上朔铭一直在车上抽烟,在一年前朔铭只能像老黄那样干一些零碎的工程,当时的自己如果碰到这种事只能认命的去做坐牢,因为朔铭拿不出这么多钱,就算能拿的出来也不会拿。现在就不同了,有了钱就觉得人命更珍贵,时间更珍贵。 这个社会永远不缺穷人,也永远少不了有钱人。自古至今,有能力的人掌管着整个社会的规则,没有本事的平头草民只能被动的适应规则。穷人的命更贱,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拿出辛苦挣来的钱。有钱人就会觉得钱能解决的事都不是事。可这个社会真有钱解决不了的事吗?朔铭觉得很少,这些钱不能解决的东西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你的钱不够多。 为了尽快解决,朔铭多花了不少钱,归根结底朔铭还是没有太多的底气,害怕发生变故。在这之前朔铭想过很多,光头是农建林找来的人,也是因为农建林的事被范宇光整残的。在这之前朔铭并没有出面调停过,农建林有可能并不知道朔铭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如果让农建林知道了,今天绝非这个结果,想要把范宇光捞出来,麻烦而且还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想到农建林,朔铭握了握拳,要怪只能怪自己没本事,没有足够的实力,农建林这种角色也能一次次的对自己下手。 可人要提升自己何其艰难,这个社会已经形成一个个比较稳固的阶层,每一次突破都像涅槃一样,不仅你的人脉以及实力要达到,你还要有相应的圈子,不然也融不进去。有钱人与有钱人凑在一起玩,穷人与穷人凑在一起。不是一个圈子,很难相容。 回到家,朔铭洗了把脸,点上一支烟放松一下,范宇光能出来是好事,虽然花了点钱,但这也给朔铭买了个教训,无论做什么都要把握尺度。 等到傍晚,郝笑回来,第一句话就问朔铭处理的怎么样。朔铭把事说了,郝笑说:“我那同学说你可真大方。” 朔铭知道自己给多了答应的也太痛快,还不是因为农建林?但朔铭没解释,轻轻抱住郝笑:“你什么时候去新房看看,还有,是时候选几件家电,然后我们就搬过去。” 房子装修好,家具家电就很快了,尤其是家电,今天付了钱明天就安装上了。朔铭不管这些是嫌麻烦,选家电也是一个烧脑的活。平时朔铭也就用用电脑,洗衣机电视冰箱以及其他的电器设备基本都是郝笑在用。 朔铭说:“装好之后让贺美琦过去看看,他的房间装的也不错,就像十七八岁大姑娘的房间。” 朔铭说着就笑,想象着贺美琦回来,却没注意郝笑眼角的一抹苦涩。这些郝笑都不能表达,只能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推移让贺美琦从自己的生活中渐渐淡化。 第四百八十章聚餐 选购家电的事全权由郝笑负责,朔铭做了甩手掌柜。可朔铭也不轻松,这一两天,几乎天天有人送货上门,不然就是安装师傅要来,朔铭差不多一整天都要待在新房那。无所事事,朔铭也思考了很多问题,朔铭就觉得好笑,自己以前不是一个喜欢思考的人,如今闲着没事就在感悟人生,在这么下去没准就看破红尘真找个地方出家了。 这段时间朔铭非常不顺,工地上那点烦心事就不说了,既然做工程,坎坎坷坷肯定是有的。就说朔铭身边的这些事。郝笑昏迷差点醒不过来,接着就是自己被农建林骗了二十万,然后是范宇光被抓,就连陪着郝笑出去玩一次也能遇上那么乌龙的事,不过好在每一次都是有惊无险,但朔铭结结实实的赔了不少钱。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朔铭觉得自己的运气不好,可朔铭又不是一个信命的人。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这时有人敲门,安装空调的师傅来了。 隔天,范宇光就从里面出来了,先给朔铭打个电话说自己没事了,言辞中有些不好意思。朔铭也知道,范宇光知道自己做事过头了,让朔铭破费了那么多。范宇光说:“今天晚上带着弟妹一起出来吃个饭吧。” 朔铭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这是范宇光的习惯,每次从里面出来就要摆上一桌,庆祝从里面出来,同时也喝点酒冲冲煞气。 晚上朔铭带着郝笑去了,让朔铭略感意外的是范宇华这次竟然牵着吴敏霞的手。 朔铭开玩笑说:“真是好久没见到这么漂亮的美女了,我差点以为是从哪个朝代穿越回来的。” 吴敏霞是学考古的,朔铭与她并不非常熟,也少开玩笑。不然朔铭就会说吴敏霞一定是从哪个朝代的墓里跳出来的。 “朔老板,你可越来越不会说话了。”吴敏霞嘟嘟嘴,丝毫不让。 所有人落座,范宇光坐在主位先倒上酒,端起杯子说:“这次多谢朔老板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呢。” 马婷婷的表情不大好,虽然这次是朔铭负担的赔偿款,可范宇光也是因为朔铭才进去的。 朔铭没说什么,马婷婷有点误会也是正常的。 酒过三巡,桌上就热闹起来,三个男人坐在一起喝着烈酒很快就热了,光着膀子对饮。朔铭一直注意马婷婷的表情变化,一直不高兴,尤其是看朔铭的眼神。 朔铭想了想说:“光哥,现在工地上也不需要什么人,要不你在家先陪嫂子几天。我那边准备弄一个采石坑,到时候你帮我过去盯着,建成以后你做个小厂长怎么样?” 这件事朔铭早就想好了,石矿不需要什么技术,也不需要什么管理窍门,一共那么几个人。最难的地方是安全问题,朔铭不干这一行,突然闯进来抢别人饭碗,没准就有小人使个绊子。范宇光绝对能镇得住,前期找几个小弟没事在矿场溜达,让人知道这家不是什么好惹的人,过段时间也就没人闹什么幺蛾子了。最关键的是范宇光这个人仗义,经过他手的账目绝不私下贪墨一分钱,对人绝对的忠诚。 石矿建好之后,尤其是刚开始,各种账目一定是乱七八糟,就算有会计也不行。最初的时候为了吸引车老板,为了争夺市场价格上肯定是有一定优惠的,有可能不同的两个人给的价格不一样,这些都是问题。但金钱上朔铭信得过范宇光。 还有一点朔铭是为了照顾马婷婷的感受。范宇光有一个厂长的帽子,管理着一个石矿。这算是一份正经工作,而之前范宇光在朔铭身边就是一个镇场子的社会大哥。 至于什么名头范宇光不在乎,马婷婷脸上一喜问朔铭石矿在哪? 朔铭说:“嫂子,你以后就是矿长夫人了,什么时候不做项目经理了就跟我哥去矿上住,夜深人静那也没什么人,只有几只狗乱叫唤。这叫夫妻双双把炕上。” 朔铭为了缓和气氛,故意开这种玩笑。范宇光笑了,马婷婷羞的大囧,一张脸红彤彤的。郝笑嗔怪的瞪了朔铭一眼,倒是吴敏霞落落大方:“朔老板一直说话这么不着调吗?也不知道郝笑姐是怎么看上你的。” “我眼瞎。”郝笑白了朔铭一眼,也跟着笑了几声。 朔铭对范宇华说:“尽快联系几台挖掘机,小马蹄山那干起来,也好让你哥尽快坐上厂长。” 朔铭说完都笑了,郝笑开玩笑叫范宇光范厂长。朔铭说:“我看从今天起都叫你范厂长得了。” “不好听。”范宇光呵呵笑。 范宇华说:“一个石矿而已,都叫石坑,我看以后就叫你坑长吧。” 兄弟之间没大没小太平常了,范宇光踹了范宇华一脚,但脸上却挂着笑。朔铭注意到,马婷婷也开始跟着笑了,在他看来范宇光这才算是走上正路,对朔铭的态度也不会像以前那样。 “朔哥。”范宇华表情变得严肃,朔铭知道他要说什么正事,侧过身认真的听着。范宇华说:“搞一个石矿需要不少钱不说还要走不少手续,毕竟做这个营生是需要炸山的。” 朔铭嗯了一声,反问:“你知道都需要哪些手续吗?” 其实朔铭早就查过了,已经了然于胸,这么问是看范宇华做事严不严谨。 范宇华说:“营业执照是必须的,不然什么都没用。税务这我也不用说了。采石场需要到质量监督管理局办理组织机构代码证,国土资源办理采矿许可证,还有最重要的一项,嘿嘿,不过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就是到公安部门办理一个登记证。” 的确,公安局管制这一块郝笑多少能帮上一点忙,虽然免不了走关系送点人情,但有人就是好说话一些。对朔铭来说最难办的就是采矿许可证,但也查过,朔铭拥有小马蹄山的开采权,这些都不是事,石头也不属于管制项目,只要石料够标准,哪座山没有几个坑。 朔铭笑笑:“你说这些都对,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办吧,需要多少钱报个账就行了。” 朔铭没把这件事放到心上,无论做什么生意都要办理一些证件,这是常态,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好那什么也做不好。朔铭琢磨,也是时候给自己找一个会计了,现如今各种账目很多也很杂,需要有一个人管理账面才行。最主要的是只要矿场开起来自然需要一个会计。 范宇华呵呵一笑说:“办理这些手续不是坑长应该办的吗?” 这些对范宇光来说就是跑跑腿,范宇华需要锻炼。朔铭摇摇头说:“他是茅坑的坑长,还是你来办。” 吃过饭之后气氛融洽多了,朔铭看看时间也该告辞。回去的路上郝笑开着车,侧过头问朔铭:“范宇光管理石矿能行啊?” “怎么,你有什么看法?”朔铭问。郝笑一向对朔铭的生意不管不问的,这次是怎么了,竟然问起这个。 郝笑撇撇嘴:“没什么,总觉得他做不来。” “能不能做好要做过才知道。”朔铭说:“你说我们今天能不能做上?” “做上什么?”郝笑奇怪的望了眼朔铭,但见朔铭一脸猥琐并且把手伸过来:“你干什么,我在开车呢。” “我不耽误你开车。”朔铭嘿嘿笑。喝了点酒,看着郝笑红光满面的样子来了兴致,小声说:“要不我们去海边?” “去海边干啥?”郝笑扭动几下,挣脱不了朔铭的魔抓,心一横干脆任由朔铭摸索:“你刚才说什么做上做不上的?” 朔铭用力抓了一下,怪笑说:“我是说能不能做上孩子。” “坏蛋,一边去。”郝笑脸赤红一片,正好一旁有辆大巴,很担心有人看过来发现车里的两个人正在亲密互动。 朔铭说:“去海边好不好?我们这辆车比较大,可以随便折腾。” “不去。”郝笑甩甩身体,单手开车一把抓住朔铭的魔抓。 “去不去?”朔铭手上加力,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猥琐了。 郝笑惊叫一声,车子一偏差点碰上别的车,只能放缓车速瞪着朔铭,但口气却软了下来:“你别弄了,一会出事怎么办?” “这里距离海边不远,五分钟就到了。”朔铭很想在车上开车,以前从没享受过这种刺激,也不知怎么,特别的有兴致,难道范宇光给我下药了? 郝笑赤红着脸,只能往海边方向开去。虽然嘴上说着烦,但郝笑心里是窃喜的,自己的男人喜欢自己,这是一种幸福。 到了海边,朔铭跳到后面一排,迫不及待的把郝笑拉到后面。因为环境,郝笑也觉得从未有过的刺激,热切的坐到朔铭身上…… 郝笑贴到朔铭的耳旁用极微弱的声音说:“我经经来了……” 朔铭才不信呢,两人已经熟悉到知道对方的生理期。朔铭邪邪的笑起来,含糊不清的说:“贫僧正是为取经而来……” 第四百八十一章你是我的 几天时间,新房已经布置好了,看着精致的新房子朔铭觉得很舒服,至少这段时间没有白忙。挨个房间逛了一圈朔铭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贺美琦,新房郝笑来过多次,贺美琦却从没露面,朔铭想通知的第一个人就是贺美琦。 打了几遍贺美琦并没接听,过了一个多小时才疲惫的把电话回过来:“你有事?” 贺美琦的声音比较空洞,似乎是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的声音,她很寂寞,虽然朔铭时常给她打个电话,但贺美琦已经感觉不到太多的温度,时常会觉得孤独。曾经贺美琦也是一个人这样过来的,曾经没有朔铭的日子也是那么充实。可现在变了,贺美琦从没觉得自己有这么孤独,仿佛置身黑暗中摸不到边际。 猛然间朔铭有些心疼贺美琦,这是一个孤独的女人,自从郝笑闯进朔铭的生活贺美琦与朔铭的距离越来越远了。这一刻朔铭想第一时间见到贺美琦,就算只给他一个拥抱也好,朔铭知道,这是贺美琦最需要的。 感同身受一般,朔铭没多说,只说了一句你等着,下楼开车,直奔市区。 路上朔铭给郝笑去了个电话,没说去找贺美琦,只是说晚上不回去吃饭了。朔铭有应酬是常事,郝笑也从不多问。 到了市立医院已经接近下班时间了,朔铭直奔贺美琦的办公室,办公室虽然开着门,里面却是一个小护士。朔铭不认识,就客气的问贺美琦去哪了。 能直呼贺美琦的名字一定是认识的人,护士懵懂的说贺副院长已经下班了,同时疑惑的打量着朔铭。 朔铭一边下楼一边给贺美琦打电话:“你是不是在宿舍?” 得到肯定答复,朔铭冲进宿舍楼。 贺美琦开门,头发有点湿漉漉的,显然是刚洗过澡。 朔铭抱住贺美琦,抬脚把门关上。 贺美琦推着朔铭:“你干什么,发什么疯……呜……别闹,先说什么事……” 靠近床边,朔铭把贺美琦推倒。 “你干什么?别闹了……”贺美琦推着朔铭,抗拒的双手很无力。她需要,需要朔铭,可她不是正常女人。 朔铭没回答,继续自己没完成的事业。贺美琦哭了,哭自己为什么身为女人却又不是女人。哭自己得到了朔铭的心却永远不能成为朔铭的人。哭自己终究会孤独一生,也哭朔铭能来找她,无论做什么至少能有一丝安慰,至少朔铭心里还有她…… 泪水滑落,贺美琦不再动了,他多么想像正常女人那样与朔铭有一次真正水乳交融,他多么想也能像郝笑那样每天回到家就能看到朔铭,也多么想朔铭一直存在自己的世界里。此时的一切都是昙花一现,朔铭是个正常的男人,而她不是个正常的女人。两人注定成不了正常的男女关系。 朔铭轻轻吻去贺美琦的泪水,把这个女人拥进怀里,狠狠的揉着,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贺美琦看着朔铭,眼神迷离又是那么迷恋,夜深人静的时候贺美琦多少次想象朔铭就睡在身旁,可能一个翻身就会碰到,纵然只是相敬如宾的在一起也是幸福的。但贺美琦不会这么做,更知道这种关系不会永久的维系下去,贺美琦太聪慧,很容易看穿朔铭,她知道朔铭是一个浪荡子,也闻到过朔铭身上不同的香水味,那些香味是不同女人身上留下的。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谁也抢不走拆不散。”朔铭看着贺美琦,轻轻说着情话。这句话很霸道,但贺美琦喜欢听。 就这样静静的抱着,仿佛时间已经静止,能感受到的只有彼此的心跳,那么有力那么快。、 贺美琦却不这么想,真正的爱是付出也是幸福,这是贺美琦能够做到的极限,一个端庄的女人在朔铭面前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样子。贺美琦抬头看着朔铭舔舔嘴唇妩媚的笑。 贺美琦一向有早睡的习惯,但这次却与朔铭聊到半夜。两人有着巨大的文化差异,就连贺美琦都惊讶,他与朔铭能聊的这么投机。或许聊什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与谁在一起。 直到贺美琦有了睡意,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朔铭抱着贺美琦:“睡吧,要不明天就成了熊猫眼了。” 贺美琦却不老实的摸索着,虽然是医生,却从没这么认真的探索过一个人的身体:“怎么回事?你不累吗?” 朔铭笑了笑:“太爱你了。” 生活极有规律的贺美琦赖床了,贺美琦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赖床是什么时候。她不想上班,不想活动,只想抬着头静静的看着这个男人酣睡,嘴角还挂着微笑。曾经贺美琦期望过,期望与朔铭结婚,每天都能这样静静的看着,对贺美琦来说,爱情不过是如此简单。但不是每个人都是贺美琦,不仅朔铭,所有的男女都会觉得这种生活是无趣的。后来贺美琦放弃了,试图渐渐离去,可事实上,贺美琦知道,自己做不到。或许若即若离才是最恰当的距离。 朔铭的生活却不规律,躺在温柔窝里睡到日上三竿,醒来第一眼就见到贺美琦,揉揉眼睛:“你没上班啊?几点了?” “今天不上班了,我想休息一天。”贺美琦觉得最近很累,为什么不与朔铭多呆一会呢? 朔铭揉揉贺美琦的头:“去洗刷,我们去看看新房。” 贺美琦慵懒的靠在朔铭身上,感觉哪里也不想去,第一次觉得赖床这么舒服。 朔铭说:“去照照镜子,看看你这形象,就像刚被糟蹋了一样。” “还不是被你糟蹋了?”朔铭开玩笑一向没轻没重,贺美琦瞪了朔铭一眼,这种粗俗的话简直难以相信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以前的贺美琦别说脏字,与人红脸的时候都没有。直到遇见朔铭,这个端庄的医生一点点被带坏了,甚至会与朔铭开一两句荤笑话。贺美琦知道自己变了,可她不在乎,能率性而为的人生才是幸福的。 朔铭怪笑:“你想被糟蹋多少次?要不……” 朔铭张牙舞爪,贺美琦赶紧逃开,不一会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等贺美琦收拾完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之后的事了,朔铭万分不解女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耐心在镜子前站那么久。无论是苦瓜皮一样的女人还是天生丽质的美女都一样。天生丽质的完全不需要这些化妆皮辅助,但却依然不亦乐乎。苦瓜皮一样的女人同样不需要,这就像麻袋上绣花,再好的功夫也没什么用,因为底子太差。 贺美琦已经把洗刷用品准备好了,甚至把牙膏都为朔铭挤好了。朔铭只要几分钟就完事。 看着贺美琦在镜子前扭动身体,朔铭说:“真不明白你们女人,化妆都这么认真。” “那你觉得女人为什么要化妆呢?”贺美琦头也没回,似乎在考虑身上这件碎花裙子适不适合。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朔铭觉得自己说的是真理,古人说的话,没毛病。 贺美琦转过身先问朔铭这身裙子好不好看,得到肯定答复,这才说:“你们男人总是自以为是的自大。不可否认有些女人化妆是为了取悦男人,可更多的女人是为了取悦自己。” “净瞎扯。”朔铭不信:“这么说大多数女人都是自恋狂。” “信不信由你。”贺美琦提上小包,挽住朔铭的胳膊:“如果女人为了某个男人化妆就会问你喜欢什么样的,但很少有女人这么问。化妆就像穿衣服,什么场合有什么样的妆容,这也是对别人的尊重,并非为了某一个人。就算只有两个人,女人所要满足的也只是自己的心里,化妆的女人更有自信。” 朔铭不懂这个也不想探讨,挽着贺美琦出门,这种感觉很舒服,尤其是贺美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虽然朔铭没做什么关键的事,但贺美琦依然是享受灌溉那样,充满了愉悦感。朔铭觉得自己应该经常来贺美琦这住,无论是贺美琦还是自己,都有曾经没有的愉悦体验。 朔铭把贺美琦带到新房,可贺美琦并不愿意,强拉硬拽一般。打开门的一瞬间贺美琦就把嘴巴张大,地砖的花纹太漂亮了,没有一个女人不喜欢花,虽然这只是画,但非常逼真,整个房间似乎充满了花香一样。 朔铭拉着贺美琦的手,打开客卧的门:“这是你的房间, 第四百八十二章白子孝的变化 能看得出来,贺美琦很欣喜,尤其是眼神。但贺美琦却没多说什么,只说很喜欢,一定多来住。 贺美琦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到郝笑,也不想因为自己让别人不舒服。从容纳郝笑并且把朔铭推出去的时候贺美琦就知道,这个家对她来说已经不是家,贺美琦来这里只能是客人。贺美琦是女人,同样了解女人的想法,最初的郝笑能接受,因为贺美琦是在她之前就存在的,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贺美琦只能选择渐渐疏远然后默默离开,郝笑也会慢慢的觉得朔铭就应该是自己一个人的。 人都是自私的,没有例外。大多数人都是能共患难不能同富贵,道理相通。 但朔铭不懂女人,也不知道贺美琦为什么是这副表现,奇怪的问:“你好像并不是很喜欢。” “肯定喜欢,只是不能每天住在这,每天医院这里两头跑太累了。”贺美琦握了握朔铭的手,微微一笑。 朔铭点点头,没注意贺美琦话里有话。贺美琦说的是这里,而不是家里,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贺美琦本想要走,朔铭抱住她,如果新家有铺盖卷肯定要让贺美琦再服务一次,那感觉,真棒。 朔铭说:“中午去接着郝笑一起吃点饭。” 贺美琦面色纠结,最终还是摇头,故意摆出一幅幽怨的表情说:“我看算了吧,我想回去,真讨厌,昨天晚上累着我了。” 朔铭嘿嘿怪笑,也没多说。把贺美琦送回去说以后经常来看贺美琦,也让贺美琦经常回家住,这样才不会越来越生分。 贺美琦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她还想到一个人,那就是郝笑。贺美琦不忍心,不忍心伤害一个对朔铭真心好的姑娘。贺美琦也看得出来,朔铭对郝笑那也是百分百的真心。 从市立医院离开,朔铭看看时间,差不多中午了,干脆到学校去等着白子孝。 放学的时候到了,很快就是乌泱泱的一片人。朔铭怕找不到白子孝,就干脆打个电话,响了很久,电话都没人接听。 人流越来越稀疏了,朔铭本想走,这时却看到白子孝与上次发生冲突的两个长毛小子勾肩搭背的从学校出来。 朔铭皱皱眉,上一次帮白子孝只是不想他一直被欺负,朔铭没想到白子孝能与这些不三不四不好好学习的人混到一起,而且看起来很亲密,白子孝的脸上挂着笑,朔铭怎么看都觉得这副笑容带着点邪气。 这才几天,就能把一个人变成这样,原本听话的老实孩子也会斜着肩膀歪七八扭的走路,尤其是那眼神,谁都不服的样子,白子孝的状态俨然成了学校里的小混混。 朔铭没下车,放开车窗伸出头招招手:“白子孝。” 白子孝看到朔铭愣了一下,被吓到一样挺直了身板,可随后想起什么似的,迈着八字步摇头晃脑的走向朔铭。 白子孝身旁的长毛小子一看是朔铭,干笑一声打个招呼赶紧离开,好像下一刻朔铭就要把他们怎么着一样。 白子孝上车,朔铭什么话也没说,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朔铭在思考怎么说,白子孝一脸无所谓的盯着车窗外。 朔铭点上一支烟,对着白子孝吹了一口:“最近混得不错,在学校当老大了?” “没。”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表情。 朔铭的表情却变了,白子孝闻到烟味,而且浓浓的一口让他吸进去不少却没有任何不适,白子孝会抽烟。以前白子孝绝对是个听话的孩子,知道学习知道上进,此时的白子孝变了,变得朔铭想扇他。 朔铭不觉得抽烟有什么不好,虽然伤身体。但白子孝是学生,只是一个学生,如果踏入社会自己挣钱了,有了烦心事抽点烟也没什么。 朔铭拿出烟,扔到驾驶台上:“抽一支吧。” 白子孝犹豫,朔铭明显看到白子孝想要伸手的。最终白子孝摇摇头:“不抽。” 朔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一些做法让白子孝发生这样的改变,这才几天,一个人就能变成这样。学好难,学坏太容易了。 “最近怎么样?”朔铭漫不经心的问。原本朔铭是想来问问白茹雪的情况的,可此时此景却张不开嘴了。朔铭觉得自己应该负责任,白茹雪不在,他就是白子孝的哥,或者说姐夫。白子孝真学坏了自己是有责任的。 “凑合吧。”又是一句敷衍。 朔铭笑了,自己快三十的人了,难道还玩不了一个中学生?朔铭说:“需要钱吗?” 这一次白子孝没说话,同样没什么表情,不拒绝就是需要。 朔铭拿一叠钱,大约一两千的样子:“你说说之前的钱怎么花的这些钱才是你的。” “吃饭,买零食,看电影,还……买了几本书。”白子孝看着面前的钱,眼睛里全是热切。 一个人穷惯了一旦发现钱的好处就会变的热切甚至疯狂。从穷日子往好日子过简单,从好日子往穷日子过就难了。 朔铭一直保持着微笑:“这些项目能花一千多?” “怎么不能?”白子孝转过头,厌烦的看着朔铭:“小气不愿给就算了,当谁求着你么?” 若是以往,白子孝肯定是开门下车,可这次他没这么做,他知道朔铭既然拿出来就是给他的,白子孝已经尝到了兜里有钱的滋味,走起路来都轻飘飘的。 “我信你。”朔铭把钱放到驾驶台上,白子孝要拿朔铭却一把按住,轻笑一声:“今天我有时间,你教教我花钱,我也跟着你学学,只要你花的没毛病,以后你要多少我就给多少。谁让白茹雪就你一个弟弟呢。” “别提我姐。”白子孝突然吼了一嗓子,突然间的情绪变化把朔铭吓了一跳。 “你他么吃错药了?”朔铭也有点急眼,白子孝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看在白茹雪的面子上自己才懒得管,就这没出息的样活该一辈子受穷,教点好的不听顶嘴,给了点钱还惯出毛病了。 朔铭一急白子孝就没动静了,毕竟只是个中学生,朔铭瞪着眼额头的青筋也鼓起来,挺吓人的。 朔铭拿起钱猛地摔倒白子孝身上,转手就把车门锁上:“我他么今天还就想听你说说你姐。你姐回来一趟我没见着,你倒是变得人五人六了,我想知道他给你吃什么了让你狂成这样。你算是哪棵葱,香葱啊?我他么欠你的?带你吃给你买东西给你钱,还养出仇来了是吗?要不要把你领到你爹妈面前,问问他们这是他们教育出来的孩子?这是他么谁家没教养的东西?” 朔铭一旦发脾气没什么好话,但却能说的白子孝屁都不敢放。 朔铭揪住白子孝的头发,让白子孝与自己对视:“先说说你姐回来都干什么说什么了,有没有说在什么地方,然后给我说明白钱都怎么花的。今天要是我那句话听的不满意,你小子猜猜我怎么收拾你。” 朔铭抓起几张散落的红钞,再次摔倒白子孝脸上。 有的人需要跟他讲道理,这些人听劝,服有本事的人。有的人需要包容他,这些人懂事,哪里做的不好不用人说一个眼神就够了。有的人需要刺激,就像白子孝,好好讲道理梗着脖子跟你犟嘴,就得用尊严刺激他,让他知道自己狗屁都不是,让他无地自容,然后再告诉他怎么才能变强,有本事你变强之后打败我。 白子孝很倔强,眼睛都红了,歪着脑袋盯着朔铭,但他理亏,说不出一句话。 “哑巴了?”朔铭坐正了,拍拍方向盘:“先说你姐。” “我姐没回家,就过来看了我一眼。” “完了?”朔铭一瞪眼。 “还有……”白子孝有些结巴,眼神也有些躲闪,朔铭知道这小子憋着什么东西没说,朔铭扬扬手,作势要抽他,白子孝这才赶紧说:“还有我姐给了我点钱。” 没想到白茹雪竟然又给白子孝钱了,那这段时间白子孝这小生活可以啊。朔铭冷着脸:“给了多少?” “一千。”白子孝的低垂下头,似乎在等待朔铭的狂风骤雨。 但朔铭什么没说,钱不重要,重要的是白子孝的态度,对待钱的态度,这样花钱如流水不会精打细算将来能出息了才怪。 朔铭深吸一口气:“他给你的现金?” “没有,给我转账的。”白子孝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已经感觉到朔铭的呼吸有些粗重,可能随时能修理他。 “把她的账户给我。”朔铭的声音依旧冰冷。 白子孝拿出手机,朔铭看了眼拍了一张照片。停顿一会又说:“说说这钱怎么花的?” 不出朔铭所料,这段时间白子孝完全成了一个大少爷,就连那两个长毛小子也不少沾光,甚至校外的长毛哥白子孝也请他吃过饭。 朔铭笑了笑:“会花钱,还不算有毛病。但你知道花这个钱有屁用?长毛算个什么东西,用得着你去拉拢他。” 朔铭看了眼车上的钱:“自己捡起来,数数是多少,钱是你的,每花一分钱都给我用笔记下来,有一分钱错了我就把这段时间所有的事告诉你爹妈,不用我收拾你,我看谁能打断你的腿。” 见白子孝没动,朔铭吼了一嗓子让他捡起来,有些人为了刺激他就要践踏尊严,朔铭说:“快考试了吧?我记得你学习还不错。每科只准丢十分,多丢一分我就用棍子抽你十下。别以为我开玩笑,而且我还会到学校里当着你所有同学的面扒了裤子抽你。”朔铭没给白子孝说话的机会,冷冰冰的说:“听懂了就拿着钱给我滚蛋。” 第四百八十三章设局找人 白子孝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拿着钱走了。走了很远,回头看了眼朔铭的车还在,白子孝露出复杂的神色。 朔铭深吸几口气,拿出电话打给郝笑:“你能不能帮我查个账户,看这个账户最后一次用钱在什么地方?” “这个我可帮不了你,这得负责经济案子的人才有这方面的权利。”郝笑说:“你要查谁?我可告诉你,这是违法的。” 朔铭才不管什么违法不违法,又问郝笑:“你有没有做这方面工作的朋友?” “哦,对了。”郝笑说:“我一个学长现在就在办经济案。我可以帮你问问。” 朔铭说:“我这挺着急的,你尽快办。” 挂了电话,朔铭觉得有点对不起郝笑,也有些对不起贺美琦。毕竟白茹雪的身份比较尴尬,与此同时,朔铭又觉得对不起白茹雪。想来想去,朔铭觉得自己是最不是东西的那一个,谁也没对得起。但白茹雪必须找到,天知道这个女人一个人带着孩子是如何生活的。 郝笑那边很快就传来消息,给了朔铭一个电话号码,说是办经济案子方面的人。 按照电话号打过去,朔铭很快就得到答案,放下电话,朔铭呆坐在车上抽了一支烟。白茹雪竟然一直都在明山市,而最近两次取钱的地点就在这学校附近。 朔铭不知道这两次用钱是不是给白子孝的又或者这张卡在白子孝身上,但朔铭知道一点,白茹雪没钱了,上次朔铭给她不少钱,这段时间花钱如流水。 白茹雪不是那种大手大脚的人,非常勤俭,朔铭从没见她有什么高档货,唯一的品牌包还是朔铭送她的。 朔铭琢磨了很久也没什么答案,就算是给白子孝也不能用这么多。 朔铭一直在车上坐着,一直等到白子孝回家吃完饭再回来。 白子孝看到朔铭的车还在,明显的愣了一下,就在白子孝身边,有一个很漂亮的女生,两人悄悄说着话,举止很亲密。 朔铭并不反对白子孝谈恋爱,青春懵懂的时候,怀春的少男少女有互相爱慕之心也是正常的,但男生要把握尺度,女生要学会保护自己。还有一点,不要影响正常生活,尤其是学习。如果在一起能互相促进那就更好了。 看到朔铭,白子孝顿时与女生保持距离,小声说了句什么,女生低头走了。 朔铭向白子孝招招手,白子孝过来朔铭先问附近的银行在什么位置。朔铭顺着白子孝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应该在另外一条街上。 朔铭说:“你姐给过你几次钱?” “就这一次。”白子孝声音很小,紧接着说:“真就这一次,我告诉她我闯祸了要用钱,不好跟爸妈说她才来找我的,可给你打电话也没人接。” “你姐的电话给我。”朔铭突然笑了。既然白茹雪就在明山市那就好办,虽然明山市不小,但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找到一个人还是比较容易的。 拿到白茹雪的电话,朔铭扬扬手,示意白子孝可以去上课了。白子孝没走几步,朔铭叫住他说:“小姑娘不错,别欺负人家,有一点,别耽误学习。记住我之前的话,少一分我抽你十棍子,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方式就不用我提醒了吧?” 白子孝知道,朔铭这个变态说到真能做到。觉得脊背发寒,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尤其是朔铭看他臀瓣那个眼神,就像黄鼠狼。 朔铭给白茹雪打过去,还没接通就立即挂断电话,朔铭得想个方法,不然白茹雪一听是自己没准又换了联系方式。可朔铭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狐疑的望了眼学校方向,白子孝真不知道白茹雪在哪?朔铭有种感觉,这个白子孝在骗自己,而且这么大的孩子非常有心眼的。 朔铭想找到白茹雪,却不懂这些歪七八遭的点子,可他想到一个人,范宇光。 想到就做,朔铭立即给范宇光打个电话,把他约到一个小饭馆里。范宇光到的时候朔铭已经差不多吃饱了。 朔铭问范宇光吃没吃饭,范宇光说:“这什么时候了才吃饭,说正事吧。” 只要朔铭叫他一定是有事,朔铭这次比较轻松,范宇光知道不是什么大事。 朔铭说:“我想让你帮我找个人,我只知道银行账号还有电话号码。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找到就行了。” “谁惹你了?”范宇光问。 “没,是白茹雪。”朔铭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朔铭与范宇光的关系已经到了什么话都能说的地步。 范宇光知道白茹雪,虽然没见过。范宇光想了想说:“这事其实也好办,只要……” 说到这范宇光就笑,还是忍不住的那种。 朔铭皱眉:“你笑什么,吃蜜蜂屎了这么高兴?有什么办法直接说,我只要结果。” “这可是你说的只要结果啊。”范宇光依旧在笑。 朔铭觉得不对劲,就问:“你先说说什么方法,别最后恶心着我。” “我找人给白茹雪打电话,就说是律师事务所的,告诉她你已经火化了,留给她一笔遗产。只要……”范宇光忍不住又笑。 朔铭的脸色很难看,但细细一琢磨还真是好方法。范宇光这个办法无论对谁都管用。如果朔铭在白茹雪心里没啥地位,那至少也要图着钱露个脸,办理一下遗产交割手续。如果有感情那至少要看看遗照问问埋在哪,烧点纸钱鞠个躬啥的。 朔铭已经无所谓了,这些年还不知道多少人在心里巴不得朔铭不得好死呢。只是骗骗白茹雪,怎么骗不是骗。 但朔铭又想,自己刚见过白子孝,活蹦乱跳的白茹雪能信?朔铭把自己的担忧说了,范宇光说:“那也好办,你平时不是关照他吗?这两天我替你给他送点生活用品什么的,就说你来不了,在医院躺着。我也不会带他去医院看你,有这么个铺垫不就完美了?” 朔铭点点头:“每次遇到这种棘手的事就找你,我发现你这脑袋就没正儿八经的用过,不当个骗术大师可惜了。” “石坑什么时候开始弄?”范宇光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朔铭笑:“不是已经来事铺路了吗?你急什么,想当坑长想疯了?” “其实也不是。”范宇光说:“总在家什么不干也不是什么好事。” 的确,虽然说依然每个月给钱,但范宇光觉得受之有愧,而且这次被抓进去朔铭赔了那么多也是自己冲动。朔铭可没说一句不好听的话,这让范宇光有些坐不住了。 朔铭说:“你就安安稳稳的陪着老婆孩子,我这边需要你的时候会给你打电话,有你忙的。”说到这,朔铭怪笑说:“光哥,你岁数不小了,难道那东西真不好用?怎么也要弄个自己的孩子啊。要不要兄弟帮帮忙。” 这都是兄弟之间开玩笑的话,朔铭也是关心范宇光。这岁数了,难道就不想再要个孩子? 范宇光就笑:“其实已经有了,都快三个月了。只是没说罢了。” 朔铭恍然,捶了范宇光一下:“这么好的消息不拿出来分享。” 范宇光说:“哪有你厉害,哄女人是一手,养孩子也是高手,这证明你很健康没毛病啊。” 范宇光说的自然是白茹雪,提到白茹雪朔铭心情就不大好,干咳一声转移话题:“这件事抓紧时间办,我总觉得有什么问题。” “我办事你放心吧,能有什么问题。”范宇光说完就起身:“我去找几个伙计商量一下。” 范宇光走了,朔铭喝了几口差水发了会呆。朔铭说的问题不是范宇光能不能办好,而是白茹雪账户上的钱流动的不正常。 朔铭先去了一趟小马蹄山,其实这里根本不用朔铭,范宇华知道从什么位置开始,而且铺设路基的土石方也是就地取材,几台机械轰鸣着忙的不亦乐乎,周围还有附近村的村民围观,指指点点猜测这里要做什么大工程。 见到朔铭来了,范宇华迎过来,身上全是灰尘,拍拍尘土对朔铭说:“朔哥,有事?” “没事。”朔铭说:“我就是来看看。” 范宇华说:“从明天开始就要用到土方车了,要不把王兆宁的车调过来?” 朔铭与王兆宁的关系范宇华一直没弄明白,之前就差掐脖子了,怎么突然就又成兄弟了,范宇华对朔铭还是有一定的了解,典型的无利不起早的人,朔铭不说他也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厉害冲突。 朔铭想了想说:“算了,你找几台车吧。” 自从上次王兆宁给朔铭打过电话,朔铭就一直惦记这件事,这个矿最好少与王兆宁产生什么联系,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暂时不想让王兆宁参与是因为这小子东电记者投机倒把。 事隔三天,朔铭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向朔铭打听万城房产要建小区的事。这段时间朔铭把这件事都撂下了,什么消息没提供反倒是得到一个不错的消息,那片地已经开始拆迁了,听说进度还挺快,拆迁公司不知从哪弄来一批人,工作效率相当高,不到十天,整个村子全部推倒。 朔铭心说干什么事还得专业的,不过就算专业的这个速度也是相当逆天,让人咋舌。朔铭做过一次拆迁,其中难度只有自己知道,一个搞不好就是要赔钱的。 刚放下电话,范宇光就打过来,笑着说:“你那小媳妇上钩了……” 第四百八十四章终于找到你了 朔铭一听精神一震,连忙问:“在哪?” “还没到呢。”范宇光说:“为了逼真一些,我把人约到一个律师事务所,不过你不适合在那出面,你这小媳妇很在乎你啊,说要去坟前祭拜,你就在公墓那等着吧。” 朔铭已经有些等不及了,不明白为什么不直接见面。范宇光说:“你这小媳妇肯定不想见你,那里人多嘴杂他要跑我也不好追啊。” 朔铭想想也是,如果白茹雪铁了心不想见自己怎么办,慌里慌张的再出点什么问题,不过朔铭觉得不舒服,知道自己死了心里一定不好受。 朔铭早早的等在公募这边,空旷无人,只有一辆灵车呼唤着哀乐走了一趟。 朔铭在路边抽了几支烟也没见范宇光把人带来,正焦急的时候公路的尽头传来马达声。范宇光这车声音奇特,朔铭很容易分辨,有些激动的藏到自己的车后。可转念一想,自己的车白茹雪也认识,做这些似乎没什么必要。 范宇光把车开到朔铭身旁,伸出头对朔铭挤眉弄眼:“人带来了,剩下的事我就不管了。” 朔铭躬下身,透过车窗看到后座上坐着的白茹雪。 白茹雪略有些发福,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胳膊上还缠着一片黑丝带,典型的祭奠装束。虽然天生丽质却没化妆,眼睛红肿,依然挂着一滴泪水。看到朔铭站在车旁,惊讶的微微张着嘴一脸呆滞。 “还不下车?”朔铭打开车门,故意板着脸:“是不是我不死你就不出现了?” 白茹雪依旧没动,嘴唇已经被咬的发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朔铭,眼泪不受控制珠子一样无声滑落。 “小弟妹。”范宇光转过头:“下车吧,人在这了,该烧纸烧纸,要上香就上香,要是觉得情分还有磕几个头也成。不过哥劝你一句,双双化蝴蝶拿了是神话,千万别模仿。” 范宇光的玩笑让朔铭笑了,踹了一脚车门:“你先给老子磕个头,没准我在天有灵保佑你生儿子。” 范宇光嘿嘿笑:“磕头就算了吧,你也不怕折寿,要不我去给你买点纸钱?一个亿十个亿那种的,你到了下面就不用做包工头了,吃香的喝辣的,花不完的钱。” “滚犊子。”朔铭可没心情开玩笑,春宵一刻值千金,此时的时光比春宵还值钱。朔铭有些不耐烦,白茹雪似乎铁了心不想与自己有什么交流,别过头看着车的另一边。 朔铭打开车门,拽住白茹雪的胳膊,强拉硬拽的把人拖出来,朔铭把车门关上对范宇光摆摆手。 范宇光点头,笑呵呵的说:“要不你们去公墓里面聊,那里僻静。” “滚。”范宇光没完没了的开玩笑朔铭看了就讨厌,尤其是那张幸灾乐祸的嘴脸。 “好心当成驴肝肺,什么人啊,我告诉你啊,一会公墓里出来几个透明的东西趴墙角偷看你们亲热……”范宇光还要说,朔铭抬脚就要踹烂他的车,只好一脚油门带着粉尘逃走。 只剩下朔铭与白茹雪了,白茹雪侧着身子像做了亏心事的小姑娘一样低垂着头不敢正视朔铭的目光。 朔铭把手搭在白茹雪的肩膀上,掰过他的身体,冷着脸盯着白茹雪:“你是来给我烧纸的吗?” 白茹雪开始低声啜泣,肩膀耸动,强忍着不出一点声音。朔铭心疼,自己什么也没给白茹雪,而这个女人却愿意为自己生下一个孩子。朔铭不知道白茹雪为什么消失这么久,很显然也不是质问的时候,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的站着,白茹雪不停的掉眼泪。 朔铭轻轻把白茹雪拥进怀里,抚着白茹雪的脊背:“回来了也不联系我,谁家的女人像你这样任性。” 白茹雪靠在朔铭的肩头,终于哭出声。这是一种宣泄,诉说着委屈。白茹雪无时无刻不惦念着朔铭,天冷的时候心想朔铭在工地上会不会冻着,天热的时候又回想朔铭从不戴帽子会不会晒得很黑。也会很失落的想朔铭身旁应该有女人的,自己的男人恐怕在就把自己忘了吧。每当孩子哭闹,白茹雪就会想这时候朔铭在身旁有多好,每当无助的时候,白茹雪就会惦记那个无比坚实的肩膀与怀抱。此时,白茹雪回到从前,再次被朔铭抱进怀里,一切的委屈都在这时迸发,一切的情绪也都在这时宣泄。 白茹雪捶打朔铭的后背,那么轻柔,这是爱抚。 “终于找到你了,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吗?”朔铭轻轻拍打白茹雪,想让她的喘息平稳一些。 哭了好一会,白茹雪才略有缓和,抱住朔铭的双手却更用力了。 这么长时间没见面,朔铭心里压了太多事想要问清楚,推开白茹雪,朔铭很轻佻的一脸痞气,挑起白茹雪的下巴:“妞,告诉我这段时间都在干嘛,为什么不见我?要你说的好有赏,如果说的不好小心我打屁股。” 白茹雪擦擦眼泪,转过身淡淡说:“你送我回去吧。” “没听到我问你什么?”朔铭很霸道的拽住白茹雪。好容易把人勾出来了朔铭不把事搞明白怎么可能放手,而且朔铭还没见过自己的孩子,每当想起白茹雪就会想到这个孩子,简直魂牵梦绕。 朔铭第一次发现白茹雪很倔强,就像白子孝一样,还真是姐弟俩,性格都这么类似。白茹雪侧着头,不敢看朔铭,但就是不说话。 朔铭知道对白子孝可以用一些强硬手段,对白茹雪就不管用了,这个女人了解自己的脾气,就算是发火也拿她没啥办法。 朔铭转到白茹雪面前,尽可能的让自己脸上的笑容更好看一些,拉住白茹雪的手:“宝贝,你这么长时间没见到我,就不能好好看看我?难道把我忘了?我家的小雪应该不是这种人吧?这样,如果你笑一下我中午带你吃好吃的,还给你买棒棒糖。” 朔铭一边恬着脸说,一边伸手逗弄着白茹雪,想要打破尴尬的气氛必须让白茹雪笑出来。以前的白茹雪很害羞,也很爱笑,与朔铭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愣愣的看着朔铭傻笑。虽然朔铭不帅,但他觉得能找这样一个男人知足了。自从白茹雪签卖身契的那一刻,自己知道,这辈子毁了,就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朔铭出现了,而且成了她的男人。无论这个男人是不是有家室,白茹雪都愿意付出一辈子。 白茹雪笑了,伴着眼泪,噘着嘴羞涩的看了眼朔铭。眼泪再次忍不住的流下来,主动的抱住朔铭大声哭泣。 好一会,朔铭才推开白茹雪:“先上车,我们得聊聊。” 朔铭觉得是时候了,应该从白茹雪嘴里知道一些东西了。 这次白茹雪没拒绝,上车拿过一片纸擦擦脸。 朔铭怕她跑了一样,握住白茹雪的手:“先说说你现在住在哪?” “我住在家里。”白茹雪回答的很平静。 朔铭一拍脑门,自己怎么就没经常去白茹雪的房子看看呢。同时朔铭也知道另一件事,白子孝一直都在撒谎,自己这个便宜姐夫被耍的团团转。 朔铭说:“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一些事呢?” “我不想说,你能不问吗?”白茹雪仰起头看着朔铭,眼神中满满的恳求。 朔铭叹口气:“那孩子呢?我找不到你是不是永远不打算让我见。” “也在家里。”白茹雪揉揉眼睛,听说朔铭死了,白茹雪哭了不知多少次。 朔铭发动引擎,一脚油门车要起飞一样开往市区。 朔铭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自己的孩子,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孩子叫什么?随你姓还是随我?” “朔念君。”白茹雪轻声回答,然后解释是哪几个字。 朔铭笑,随即心情变得沉重。念君,虽然朔铭读书不多,但也明白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白茹雪一直念着自己。握着白茹雪的手也用力几分力气,既然找到白茹雪,朔铭决不能让她再受苦。 “银行的钱你怎么花的?怎么短时间内会花那么多?”自从白茹雪离开在就没做直播。朔铭在各大直播平台上都找过,没有发现白茹雪。白茹雪没什么学历,也没什么挣钱的本事,要不是朔铭资助早就举步维艰了。 “你能不问吗?”白茹雪说:“我答应你不再走了,但这些事以后不问行吗?” 朔铭觉得自己与白茹雪中间有点距离,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很微妙的一种感觉,不知哪里出现问题。朔铭没再说话,但心里压着事让他喘不过气来。 白茹雪反手抓住朔铭:“老公,我想你。” 一句话抵得上千言万语,朔铭感觉自己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了,艰难的笑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不问了。” 朔铭一边开车,时不时的侧头看一眼白茹雪,而白茹雪像是一个迷恋糖果的孩子一样一直望着朔铭,眼神很干净,又很迷离。白茹雪胖了,身材也更丰满了,但脸色有些不好,嘴唇看起来没什么血色,脸上的皮肤也比之前粗糙了很多。朔铭知道这段时间白茹雪遭罪了,简直难以想象一个人是怎么带孩子的。 到了白茹雪家的楼下,朔铭刚下车迎面碰到从楼上下来的付清彩。没想到付清彩第一句话竟然是:“你怎么把这个没良心的带回来了。” 第四百八十五章见到孩子 朔铭老脸一红,觉得很尴尬,白茹雪把付清彩拉到一旁,有些不悦,低声说了几句。 付清彩瞪了朔铭一眼,跺跺脚扭头走了。 白茹雪笑笑:“我妈就这脾气,你别介意。” 朔铭哪有资格说什么,付清彩只是一个母亲,在付清彩看来白茹雪就应该像正常女人那样好好找一个老公嫁了。没想到朔铭不能与白茹雪结婚,可自己的女儿却给朔铭生了一个孩子。 朔铭也有些理解白茹雪了,当时如果不离开,付清彩一定会逼着白茹雪去把孩子打掉。就连闷声闷气的白家胜也绝不会同意白茹雪把孩子生下来。 两人上楼,朔铭问:“孩子的户口办了吗?” 如今管制很严,如果是黑户口无论是上学还是其他都会无比的麻烦。此时孩子还小,如果没办朔铭可以花些钱找人办一下,时间越久就越难办。 “已经办了。”白茹雪低下头。 朔铭问:“是谁帮你办的?” “是……”白茹雪欲言又止,不过还是说了:“是庞哥。” “庞宏达?”朔铭差点惊掉下巴,不过想想也难怪,白茹雪认识的人里,有关系的也只有庞宏达了。可朔铭不解的是庞宏达帮了白茹雪的目的又是什么,为什么这种事不告诉自己呢?白茹雪去找庞宏达很显然朔铭是不知道的。对庞宏达来说,白茹雪什么也不是,朔铭才有点利用价值。就算帮白茹雪办了,也会在朔铭面前提一句,这样朔铭也能记他一个人情。 进了家门,朔铭第一眼就看到正在忙的白家胜。朔铭打声招呼。 白家胜表情非常复杂,没说一句话,起身开门走了。 孩子在睡觉,仰着身子摆出一个不规则的大字,似乎感受到有人在观察自己,扭扭身子哼了几声。 朔铭望着孩子,从来没感受过这种幸福,这一刻没有任何烦恼,只想轻轻抱起孩子。朔铭轻声呼唤:“朔念君。” “你小声点,正睡呢。”白茹雪拉着朔铭走出卧室。 朔铭一步三回头,不舍孩子离开自己的视线。 白茹雪给朔铭倒杯水,面色有些纠结:“老公,我想……我想跟你要点钱。” 这是白茹雪第一次张嘴向朔铭要钱,以前每次都是朔铭主动给的。朔铭也知道,靠白家胜在批发市场的小店虽然能养活着一家,不过难免有些拮据。就算白茹雪不说,朔铭也不会空着手,自己的儿子,肯定要用最好的东西,玩最好的玩具。 可这次朔铭出门没带钱,就身上一点零散的钱也不能干什么,就说:“等我往你卡里转点。孩子的事是大事。” 朔铭侧头看向卧室,完全心不在焉,不知道孩子什么时候能醒,如果能叫上一句爸爸那就更好了。 白茹雪坐到朔铭旁边,低垂着头玩弄着衣角。 朔铭说:“这一次能睡多久?” 孩子一般都很嗜睡,朔铭也没这方面的经验,伸着脖子期盼着孩子醒来看自己一眼,完全没注意白茹雪复杂的表情。 白茹雪内心是挣扎的,她要下一个决定,虽然这个决定已经思考很久了,而且她也必须这么做,事到临头还是张不开嘴。白茹雪同样回头看向孩子,那是自己的骨肉。白茹雪说:“老公,我想跟你商量……” “哎,孩子一般一次吃多少奶,全吃你的吗?”朔铭嘿嘿笑,注意力却放在白茹雪的身上,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跟孩子抢饭吃。 “念君饭量有些大,还得吃奶粉。”白茹雪呼了一口气,到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看着朔铭兴奋的样子,想想还是以后说吧。 孩子哼了几声,朔铭腾一下站起来:“快,孩子叫你呢。” 朔铭的紧张不是装的,朔铭不明白哼这一声是什么意思,或许是饿了,又或许是知道爸爸来了急着醒来? 白茹雪站起身走进卧室,熟练的给孩子换了尿布,看了眼挂着笑意盯着看的朔铭,心里又有点神伤,不知道朔铭这样以后能不能当一个好父亲。带孩子只有关心是不够的,还得会各种技巧。母亲与父亲有着先天的不同。一个女人什么都不会,一旦自己有了孩子就会一夜强大起来,似乎什么都会了。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做一个孩子的父亲就不同了,原本男人就比女人要粗心,所有的东西还要一点点的学,带孩子是一个非常考验耐心的事。这方面白茹雪觉得朔铭不一定会有耐心。 朔铭巴不得孩子醒过来,然后冲过去抱抱,可这小兔崽子似乎有意与朔铭作对,怎么都不愿醒来。 朔铭有点不耐烦,左右踱着步,时不时的微笑瞅孩子几眼。 朔铭说:“茹雪,等我给你买套大房子吧,这房子太小了,将来孩子肯定会长大,你们两个也不能总在一个房间。” “不用了。”白茹雪有点黯然神伤的样子,抚着头皱皱眉。 朔铭完全没在意,自从进了房间注意力一直在孩子身上。 没过多久,付清彩来了,手里提着一大堆东西,应该是要在这做饭。 朔铭站起身,尴尬的叫了一声。付清彩也没理会朔铭,只对白茹雪说:“以后不三不四的人不要往家里带。” “妈。”白茹雪嗔怪。 “难道我说错了吗?”付清彩的声音一下子提高很多,想要与朔铭吵一架的样子。插着腰就要对朔铭指指点点。 白茹雪跺跺脚:“孩子还在睡觉,你想干什么?” 付清彩这才作罢,转身把东西放下:“自己做着吃吧。” 付清彩走了,朔铭都没好意思说句话送送,知道自己出声换来的肯定是一顿奚落。 朔铭说:“我做饭吧。” 说完朔铭就要系上围裙。 “还是我来吧。”白茹雪拦住朔铭:“我妈心情不好,你别生气。” 白茹雪一直都在维护朔铭,无论什么时候。朔铭从后面抱住白茹雪:“对不起,苦了你了。” 这是朔铭的真心话,此时朔铭也没得选择,除了口头上轻飘飘的歉意朔铭也只能用点钱来略微的弥补白茹雪的创伤。 白茹雪转过身,投进朔铭的怀抱:“老公,你嫌弃我吗?” “为什么这么问?”朔铭刮刮白茹雪的鼻尖:“是我委屈你了。”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白茹雪说:“当时我也是怕你们所有人都不愿让我留下这个孩子,可是我……我有我自己的想法。” 白茹雪说的没错,如果朔铭知道白茹雪早已怀孕肯定会不让他要这个孩子,还不会继续同房,付清彩白家胜也绝不同意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白茹雪缓缓闭上眼:“我多么希望能永远的留在你身边。我什么也不奢求,我只是想偶尔的能看到你,你能抽出时间来看我,可是……唉……” 朔铭深呼一口气:“我会一直都在,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媳妇,我会经常过来,只要你不厌烦我。” 白茹雪笑笑,眼神却是非常复杂,呆望着朔铭说不出话。 这时孩子哭了几声,白茹雪立即松开朔铭去照顾孩子,孩子是她的一切。没有这个孩子,白茹雪的精神就垮了。 朔铭本想去抱抱,可白茹撩起衣服侧过身让孩子吃奶。 其实也没什么好避讳的,朔铭什么没见过,似乎白茹雪有些害羞,轻轻把门关上,留下朔铭在门外愣神。 好一会,朔铭感觉等了好久,白茹雪这才哄着孩子出来,孩子手里拿着一辆小汽车,嘴里呀呀的说不清句子。 朔铭张开手:“来,给我抱抱。” 白茹雪要把孩子送到朔铭怀里,可孩子死活不愿意,用呆萌的表情看着朔铭,眼神中有点惧怕。 朔铭把双手在衣服上搓搓,有些手足无措:“叫爸爸。” 白茹雪也微笑着叫着孩子称呼朔铭。可孩子憋着嘴趴到白茹雪肩头。 “认生……”朔铭干笑一声:“那什么,我做点东西吃。” 白茹雪拦住朔铭:“老公,我想对你说点事。” “你说。” “今天你别在这了,一会让我妈来做吧,有些事我要跟她说一下。”这是白茹雪第一次赶着朔铭走,眼神有些躲闪。 朔铭咂咂嘴,深深的看了眼孩子:“那也行,赶明我再来。” 从白茹雪家出来,朔铭觉得自己被抛弃了一样,孩子不会叫爸爸不要紧,竟然用惊恐的眼神看自己。难道自己长得这么渗人吗?自己的孩子都要嫌弃。 “你是……朔哥?”朔铭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朔铭转过头:“真巧,我每次来都能碰到碧雪姑娘。” 朔铭早就把这个小空姐给忘了,只不过碧雪这名字很特别,而且这个姓氏也比较少,至少朔铭只认识这一个姓碧的。不知道碧雪的父母给自己取名的时候有没有雪碧这个饮料。 “朔大哥在这干嘛?”碧雪问。 “没干啥,正准备走呢。”朔铭作势要上车,顺口问:“你去哪,要不要捎你一程?” 碧雪羞涩说:“那多不好意思,每次碰到你都要坐你的车。” “没关系,顺路而已。”朔铭也只是客气,没想到碧雪还真要坐。自己约的也只能送一程了,心说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千万不能客气了。 就在朔铭开车的时候,这一切全被付清彩看到了,盯着朔铭远去,愤愤的咬牙切齿,转身快步上楼。 第四百八十六章难以处理的复杂关系 付清彩看到的是一个相貌漂亮身材修长的女生上了朔铭的车,看样子两人关系不错,尤其是那个女生一脸幸福表情。付清彩心里像是打碎了五味瓶,上楼就把这件事告诉白茹雪,说白茹雪瞎了眼怎么就看上朔铭这样不要脸的东西。 白茹雪静静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这一切与她都没有关系:“朔铭怎么样你以后不要管,我又不是他什么人。” “什么叫不是什么人,那这孩子哪来的?你能自己下种子?”付清彩喘着粗气坐下,拍着大腿骂朔铭的不是。 “你吓到孩子。”白茹雪转过身,让付清彩别再说了。白茹雪说:“最多一年,这个孩子我就要给朔铭,到时候尽量让朔铭给你们一些钱。” “什么意思,自己好好养大的孩子刚能走了就给他?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付清彩正在气头上,看到朔铭与其他女人眉来眼去就生气。眼珠一转愤愤的说:“这样也好,你还年轻,还能找个人嫁了。我看呐,现在就把孩子给朔铭,断绝一切关系,让他给你青春损失费。” 白茹雪不想跟母亲辩驳什么,自己心里早有打算。她已经不是当时那个懵懂的孩子了,现在她是付清彩的女儿,同样也是一个母亲,她要方方面面的考虑清楚。 朔铭把碧雪送到她想去的地方,看看自己的位置正好可以顺路去看看贺美琦。已近到了医院下班的时间了,正好与贺美琦一起吃饭。 其实朔铭还有另外一个想法,白茹雪这件事不能与郝笑说,可朔铭总不能藏着自己孩子,喜悦总是需要分享的,心里的焦虑同样需要释放,没准贺美琦能给他一个比较好的建议。在感情方面,只有贺美琦能让朔铭什么都说,毫无顾忌。 见到贺美琦朔铭很高兴,藏不住心事一样当中给抱起贺美琦。 “你干什么,这么多人呢。”贺美琦很羞涩,无论自己与朔铭进行到那一步在外面都保持一种端庄的样子。 朔铭嘿嘿笑:“你高兴我高兴就好,何必去管别人的眼光。” 话是这么说,可几个人能做得到。贺美琦说:“今天我有点累,一起去吃个饭?” 朔铭自然没什么意见,拉着贺美琦的手,不自觉的轻轻揉搓,柔弱无骨,细嫩光滑。 “你今天好像很高兴。”贺美琦侧头看着朔铭。 “我找到白茹雪了。”能与朔铭分享的也只有贺美琦了。 “什么?”贺美琦没替朔铭高兴,反倒有些惊讶:“郝笑知道吗?” “没呢,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朔铭有些泄气,之前因为孩子的一张照片郝笑好一个发脾气,这时候让郝笑如何接受,而且朔铭也没想好以后怎么处理这些关系。试问,哪个女人能与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贺美琦了个例外,白茹雪是自卑心作祟,郝笑就不一样了,绝不可能接受。 “你千万别说。”贺美琦是女人,知道后果。眉头紧蹙,对朔铭说:“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这个孩子发生在郝笑之前,贺美琦曾经想过这个女人会成为朔铭的老婆,阴差阳错了,孩子有了,与朔铭过到一起的却是郝笑。 “我也不知道。”想到这个,朔铭纠结了,也没之前那么兴奋了,这是个左右堵的难题,无论朔铭怎么办都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 与贺美琦随便进了一家餐厅,朔铭给郝笑打电话说晚上不回去吃了,与贺美琦在一起。 郝笑只是应了一声,没有太多的表示,郝笑内心是挣扎的,但这些朔铭并没看出来,虽然烦心事一大堆,却一直享受在左拥右抱的幸福中。 这个世道,成功必然有几个硬性条件,金钱权利。权利朔铭不可能有了,财富朔铭算不上富有也不算穷人,几项大工程让朔铭一下窜出去几个台阶,挣钱到让其他包工头眼馋。 所谓饥寒生盗心,温饱思淫欲。雄性动物的本能就是占有更多异性,从人性上来说没什么毛病。这方面朔铭已经算是极为成功的典范了,可朔铭并没有处理这些关系的能力,身边的一个个女人也不是利欲熏心的人,他们要的不是一个有钱的男人,而是真心待自己的。 郝笑一个人吃饭嘴里都是酸酸的,可她不能说什么。没有贺美琦,也就没有她与朔铭的感情,而且朔铭对贺美琦的态度一向如此,郝笑没有自信能与贺美琦一较高下。 朔铭仍活在怡然自得的心境中,贺美琦却如同一个旁观者那样看得透亮。贺美琦说:“朔铭,以后不要经常来找我了。” “为什么,有什么事?”朔铭吃饱了,喝口水才说。 “就是没事的时候才不要总来找我,这样对郝笑不公平。”贺美琦还是决定把一些话对朔铭说清楚。 朔铭说:“郝笑有什么不高兴的,他也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不也什么没说吗?” “你不了解女人。”贺美琦叹口气,接着吃饭。 “我是不了解女人,可我知道我想干什么我想要什么。”朔铭抓住贺美琦的手:“咱可是说好的,难道你喜欢上别人了?” “你小声点。”贺美琦左看右看,在公共场合说这些多丢人。 朔铭只能压低嗓音:“美琦,如果你喜欢上别人了我无话可说,如果不是就不要管其他的。还有,从今天开始你就回家住,我最近有时间,天天接送你上下班。” 朔铭给贺美琦买了车,可贺美琦却把车给贺昕薇开。朔铭不好说什么,接送贺美琦也是顺手的事。白茹雪找到了,朔铭正在兴头上,肯定每天逗要来看上几眼,尤其是这段时间没什么事,让范宇光去小马蹄山守着,让范宇华在三甲医院工地,朔铭就是一个甩手掌柜。 “不用,我在宿舍住挺好的。”贺美琦低头喝口水:“这几天我在琢磨贷款买房,就在医院附近就有一个小区刚开盘,环境挺不错,上下班也比较方便。” “那也行。”朔铭有些赌气:“我也买一套,我跟郝笑经常过来住。” “朔铭。”贺美琦皱皱眉:“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这么做是在伤害郝笑。” “我只知道你在伤害我。”朔铭的声音又有些大。 贺美琦已经吃饱了,不想在这争论,起身拿起包向外走,朔铭只好赶紧结账跟上。 一路上贺美琦不说一句话,朔铭厚着脸皮抓着贺美琦的手。 进了贺美琦的宿舍,贺美琦才说:“朔铭,我觉得我们不合适,分开吧。这样对你对郝笑都好。” “你在胡说什么?”朔铭抱住贺美琦。 贺美琦推拒着,但她的力气哪有朔铭大,挣扎几下也就放弃了。长叹一声:“我什么也不能给你,你到底图了什么?” “图你的人。”朔铭松开贺美琦,痞里痞气的笑着。朔铭知道,贺美琦只是一时之气,只要好好哄哄就好了。 “那也行。”让让贺美琦离开朔铭也是一个艰难的抉择,贺美琦需要一个心灵的寄托,虽然朔铭不能时常陪着自己,可自己又不能给朔铭满足感。贺美琦说:“我们一个周只见一次,这样总行了吧。” 或许见面的次数少了,朔铭渐渐的就把自己忘了,或许贺美琦也能放下,从新回到自己一个人的生活,回到什么不想,每天忙碌工作的日子,或许那样才是充实的。 朔铭不想纠缠这个话题,来找贺美琦她还能不见?朔铭拉着贺美琦坐下说:“你帮我想想,孩子的事应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先这样吧。”贺美琦很喜欢孩子,想要提出去看看孩子又觉得不合适。 朔铭呼了一口气躺下,现在的情况摆在这,也只能这样了。白茹雪肯定不会把孩子给朔铭,那是她的命,朔铭也没打算抢,只是怎么才能让白茹雪过的好一些呢?单纯的给些钱? 朔铭不知道,拉着贺美琦说:“今天回去睡吧,明天我送你上班。” 贺美琦自然拒绝:“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朔铭厚着脸皮要留下,贺美琦说:“如果你不想伤害郝笑,那你现在就回去。你伤害了她同时也伤害了我。” 朔铭没懂,但看贺美琦真的生气了,也只能悻悻的离开。经过这么一闹,一天的好心情顿时没了。 回到家,郝笑看了眼朔铭:“美琦姐挺好的吧?” 郝笑以为朔铭会在贺美琦那睡一晚,没想到回来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是轻松,也是幸福,人毕竟都是自私的。 朔铭嗯了一声,说:“美琦今天累了,只是吃了个饭。” “老公。”郝笑起身抱住朔铭:“房子那边家电都弄好了,今天我抽空搬过去一些东西,要不……明天就搬过去?” 朔铭自然没什么异议,只是给贺美琦留的房间真的成了客房,心里有些不痛快。 郝笑倒是兴致勃勃,那里才是朔铭与自己的爱巢,真正的家。 这时,朔铭接到范宇光的电话,说小马蹄山那边的路已经基本成型了。 朔铭说:“明天我就过去看看,你这个坑长马上就要上任了。” 第四百八十七章 把自己当成女人 朔铭原本计划先去小马蹄山看看施工情况的,但还是没忍住先去了白茹雪那。上午白家胜夫妻都在批发市场忙,只有白茹雪一个人带着孩子。 朔铭进门,先逗了一会孩子,可能是朔铭长相凶恶,没一会孩子就哭了。 朔铭喊:“茹雪,还是饿了还是要换尿布?” “你多大了?”白茹雪无奈的说:“怎么跟孩子抢玩具?” 朔铭无奈的摇摇头:“不就是玩玩嘛,没想到他这么认真。跟我小时候一样,小气的很。” 朔铭拿出一张银行卡交到白茹雪手里:“我不限制你花钱,但我想知道你的钱花在哪。孩子尽可能的吃好喝好,我看奶粉也不是什么大牌子,换成好的……” 朔铭说了一大串,白茹雪就这么听着,也不反驳。白茹雪一向如此,就算朔铭说错了也从不说一个不字,从没有指责过朔铭什么。 白茹雪本不想要朔铭的钱,可境遇摆在这她也没办法,只能把钱收好。张张嘴想要跟朔铭说点事。朔铭看看时间说:“我得去工地一趟,你看好孩子。” 看着朔铭出门,白茹雪叹口气,呆望着玩玩具的孩子,摸摸孩子的头:“你什么时候能叫爸爸就什么时候跟他走好不好,妈妈不能陪你一辈子……” 白茹雪低声啜泣,看着孩子咿咿呀呀的玩的开心擦擦眼泪:“放心吧,他会是一个好父亲。” 朔铭顺路先去了一趟三甲医院项目工地,前期的基础建设已经基本完工,朔铭钻进史潘子的办公室:“史总,基础项目差不多了,你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工程再给我一些。” 前期的工程都是朔铭自己赚的,接下来朔铭承诺过要给史潘子一定的好处。按理说史潘子会不遗余力的给朔铭尽可能多的工程量,没想到史潘子说:“你先休息一段时间吧,眼看就要做框架了,也只能用你点商品砼。” “框架就不用扎钢筋笼子?浇筑混凝土的活也行啊。”朔铭说:“再不济我安排几个人在这帮忙收拾工地?” 每一个项目都会安排专人收拾工地,那些零散的小件工人总是随处乱扔,这个活看似不起眼也挣不了几个钱,可苍蝇腿也是肉,关键是朔铭什么不用管,每天只管扒皮拿利润就好了。安排一个工人从史潘子这能拿到二三百,转手每个工人拔掉一层,至少赚百分之二十,这也是很多工地的潜规则。 史潘子知道朔铭怎么想的,人放这,具体管理是史潘子的事,最后利润两人分。可史潘子也有自己的想法,笑着说:“这些公司都有安排,我也没办法,等框架弄好了我看把砌大块的活给你吧。” 朔铭眨眨眼,既然这样也就没什么还说的了,让史潘子一起给几个包工头做了初步验收,史潘子这能通过朔铭也就放心的把工程款拨下去。 做完这些,朔铭就打算去小马蹄山。两个包工头凑过来:“朔老板,这活做完了,再没有合适的工程了?” 朔铭寻思一下,小马蹄山那路铺设好了接下来也是基础建设,不过不需要太多的人力,笑笑说:“你们先回去,有工程了我给你们打电话。” 这两个包工头还是不错的,做事算不上认真,但察言观色还行。知道什么时候偷工减料什么时候一丝不苟,不像老黄那老东西,完全是一条疯狗。 这条路前期是范宇华看着收拾的,现在范宇光也来了,两兄弟盯着四台机械没白没黑的干,工程进度才这么快。朔铭也知道范宇光是什么意思,尽可能快的帮朔铭赚些钱,心里也能好受些。 范宇光自从被庞宏达安排给朔铭,朔铭一直很照顾两兄弟,范宇光的房子,出事打点关系赔偿,包括范宇华的女朋友都是朔铭帮忙找的。范宇光仗义,也是个忠心耿耿的人,两人嘴上称兄道弟,但范宇光对朔铭的话绝对的服从。 朔铭来了,范宇光先过来:“朔铭,你看看这路,两辆大车轻松。” 朔铭点点头,老话说的好,要想富先修路,不管在哪,这个道理总是没错。 范宇光说:“我琢磨着在路边先竖起一个广告牌,名声先打出去。” 朔铭笑:“光哥厉害了,有个坑长的样子,知道做广告了。” 笑闹几句,朔铭对范宇华说:“执照的事怎么办的?” 范宇华抿抿嘴,有些不好意思:“卡在这了,我正琢磨呢,材料总是缺斤少两的,不是这不行就是那不行,唉,现在的人,就不能通融通融?” 现在无论干什么,首先得会做人。范宇华社会经验欠缺,在朔铭看来有些夹生的感觉。既有青春年少的冲劲,但又少了成熟稳重的圆滑。说话办事偏向于直来直去,这种人办事就是比老奸巨猾的要难上很多。首先一点,范宇华说话就不容易说到别人心里面去,听你说话得不到愉悦感,那还聊了什么劲啊,公事公办呗。 “行了。”朔铭摆摆手,对范宇光说:“你弟弟还是嫩了点。” 范宇光跟着点头,混社会这么多年,范宇光早就见惯了各种嘴脸。前一刻跟你称兄道弟,后一刻就能用刀子捅你。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各种刁难。看似这些人喜怒无常,想要找到规律也简单,那就是利益。有时候别人刁难你不代表你碰触了他的蛋糕,有可能你就是对方的蛋糕,等着吃你呢,而你严防死守不让对方吃点豆腐什么事都难办。 “我怎么了?”范宇华不服气:“一会我再跑一趟问问。” “你跑了几趟了?”朔铭反问。 范宇华骂了一句:“十几趟有了。” “多少油钱?够不够吃顿饭的?”朔铭拍拍范宇华的肩膀,与范宇光都笑了。 朔铭说:“这出门办事你得把自己当成一个女人。” “我站着尿尿,干嘛要当成女人。”范宇华仍然不服气,这几天为办执照的事费了脑筋了。 朔铭找块石头坐下,示意范宇华兄弟都坐下。拿着一块石头在地上划拉着,说:“出门办事的时候每个人都是一个女人,给你办事的都是些色狼,就看你怎么定位自己了。如果你把自己当成一个十几岁的大姑娘,这时候的女人都是铁公鸡,碰一下手都是非礼,那好,你什么事办不成,除非办事的人是你爹妈,又或者看上你闷骚的样子非要等你熟透了娶你。你觉得这可能吗?如果你把自己当成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办事成功率自然就高一些,这时候的女人要什么有什么,对方肯定想在你身上摸索两下占点便宜,稍微给点甜头,甚至说两句骚气的话都能办事。如果你把自己当成一个三四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最好办事。这个年纪的女人什么没见过,被人揩点油也无所谓,再老几年别人看你一眼都懒得看了,知道利用自己最有利的东西去办事,太多人为了办点事可以陪着喝陪着睡,就是放得开,放开就等于开放,只要你开放,敞亮的大门就开放了。如果你把自己当成五六十岁的老女人,这就好比一穷二白的老百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别人能在你身上图点什么呢?看你两眼还辣眼睛。你要愿意奉献别人还不要呢。关键质量太差,能拿出手的太少。除非遇到大公无私的公仆,不过你见过公仆长啥样?” 朔铭说完,用肩膀撞了一下范宇华:“你小子学着点吧,再办事就把自己定位在三十出头的娘们。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被人摸两把还能顺着说几句荤话。真要有人上你那就更好了,这个社会谁也不能白爽,是要付出代价的。他要爽你就让他爽,爽完之后想提上裤子不认账?” 范宇光也说:“朔铭这可是大道理啊,你读书读到博士后也没人教你。” “那我就把自己弄成绿茶或者公车,这样总行了吧?”范宇华懂了,却没懂朔铭这段话的精髓。 朔铭摇摇头,范宇光说:“你怎么就不开窍呢。你成了彪子岂不是谁都能上,你还值钱吗?” “好像这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啊。”范宇华笑了,碰一下朔铭:“照你这么说我出门办事只能算是街边站电线杆旁边的,给钱就干。你就是那种还能卖笑又能树牌坊的,同样都是一块肉,价格就高了。” “你也是大学生,怎么说话这么粗。”朔铭哈哈笑,反过头对范宇光说:“一个品学兼优的大学生,生生让我搞成了卖骚的货,你说我是造孽了还是积德了?” “造孽了。”范宇光笑,又说:“积德的人还没见几个得好的,造孽的都特么有花不完的钱。” 社会就这样,顺从规则越走越好,逆着规则就等同逆天,没一个得好的。 朔铭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左右丈量一下,沉吟片刻说:“反正自己有搅拌站,等弄好了硬化上混凝土?” “我看你还是悠着点。”范宇光说:“造价高不说,成天跑大车,用不了多久就完了。” 朔铭见范宇华还在一旁站着,上去踢了一脚:“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找关系办事卖骚去?证件的事可交给你了,我不管你怎么卖,办好了就行。” 第四百八十八章水库工程 范宇华走了,范宇光对朔铭说:“我还是怕他办不好,要不……” 朔铭摆摆手:“光哥,我能信得过的也就你们兄弟,这些事没什么快慢,早一天晚一天的事,锻炼锻炼挺好。” 范宇光有些感动:“兄弟,我也不会说什么,这里你交给我就放心吧。” 朔铭笑笑:“不过我得说一句,这个社会已经不是打打杀杀的社会了,打人就得钱,我们出来每天累成狗图了什么,还不是那几张老头票?多动脑子,让别人互相咬。” 这句话朔铭想了很久,范宇光这次的事让自己赔了一百万,范宇光肯定也会反思,但朔铭一句话没有就显得太纵容了,有时候还得说,这也代表了两个人的主次关系,毕竟朔铭是老板。 范宇光没再说话,有些事不需要多说,知道怎么做就行了。朔铭沿着土路走到尽头,指着一处石坡对范宇光说:“在这清理一块出来,从这里开始搞,留出一块安装老虎嘴。” 石矿的基建极为简单,老虎嘴是破碎石头的设备,从山上炸下来的石料进了老虎嘴就会瞬间被粉碎,然后筛网过滤,分出不同大小规格的石子,最后剩下的就是石头面。石头面最不值钱,但铺路还真好用。 朔铭钱能及时到位,只要钱到位工程进度就很快,尤其是范宇光两兄弟交替着管理工地,小马蹄山这边日夜轰鸣几天一变样。 朔铭手头又没什么活了,不过有别的正事干,每天不管有没有事肯定要去一趟白茹雪那。看看孩子是最开心的事。 付清彩对朔铭的态度由厌恶转变成不理不睬,主要还是知道朔铭给了白茹雪一笔钱,至少白茹雪有钱花,朔铭丧良心还没丧到家,人心都是肉长的,成天见面也不好成天指责。 这天朔铭刚从白茹雪这走出来就接到了水利局一个科长的电话,说齐阳水库有消息说要动工了。 这件事朔铭根本没急,常年做工程朔铭了解一些规律,尤其是水利口的工程,夏天一般很少紧锣密鼓的开工。夏天雨水多,尤其是水库这些项目,下点雨工地就被淹了,耽误工期不说还会有不少的损失。 朔铭问:“怎么,这时候开工?” 科长说:“是啊,今天中标的几个人都到了,正在上面何局长办公室商量事呢。” 朔铭知道,这个科长给朔铭传递消息也是想要点好处。这是多年经营下的结果。以前朔铭时常的请他们吃饭,顺手带些土特产,只要一个电话就帮了朔铭的忙,朔铭还能亏待他? 朔铭道了声谢,顺口说了几句客气话,约着有时间一起出来玩什么的。 挂了电话,朔铭也没急着联系何梓珊。之前何梓珊的人情还在,朔铭觉得不会把自己忘了,只要安心等消息就好了。 一个小时后,何梓珊给朔铭来了电话,朔铭早知道是什么事,但还是装作什么不知道与何梓珊客气几句。 何梓珊说:“今天在水利局开了个会,商讨齐阳水库项目的事,四标段的樊女士我认识,可能她今天晚上还不会走,不知道想不想认识一下。” 何梓珊的意思很明显,晚上摆上一桌,一起吃个饭,顺便聊一下工程的事。 朔铭立即说:“这么巧呢,我刚才还在想请何局长出来吃个饭,没想到竟然碰上这么个机会。何局长,你看在什么地方方便?” 第一是何梓珊喜欢在什么地方吃,第二是何梓珊要求什么档次的,这些都得问清楚,毕竟朔铭对那个什么樊女士毫无了解,朔铭也没跟何梓珊接触几次,对她了解也不多。如果何梓珊是一个比较挑剔的人,可能会选择高档场所,当然,更多人不是很挑剔,更注重的是得到多少利益。 何梓珊说了一个地方,朔铭立即答应,说立即订桌。 何梓珊选的地方比较僻静,算是丰城的城乡结合部,菜馆是粮食局一个领导亲戚开的,很多人买面子都过去吃。口味还行,价钱也不贵,但由于地方相对偏一些,生意一直不温不火。 这种地方不用提前订桌,朔铭提前一个小时去安排好就行了。 朔铭是提前一个半小时到的,此时还没到上客的时候。朔铭先给郝笑打了个电话,然后定下一桌,菜也基本都订好了,三个人吃饭两个女人,能吃的下多少。朔铭没在房间里待着,回到车上抽了根烟,琢磨着如果工程谈下来了要给何梓珊多少好处。 这个工程是何梓珊为了还朔铭人情才帮忙的,如果朔铭拿了工程贪心不足不给何梓珊好处,第一,何梓珊这条关系就断了,这是一种不懂事的行为。第二,这也是不用说出口的规矩,何梓珊不需要提,朔铭自然也要给。俗话说常来常往才好办事。 看看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朔铭觉得自己与两个女人交流没什么共同话题,他们可以聊化妆品聊美容美发,朔铭只能干瞪眼看着。饭桌上最忌讳这样,对方的身份又比朔铭要高,肯定要顺着对方的话说。 接着,朔铭就想到一个人,徐甜甜。这时候让徐甜甜过来充个场面最合适不过了。这段时间徐甜甜再没联系朔铭,很显然是上次朔铭的话让徐甜甜想通了。男人都是奇怪的动物,女人靠上来不能上的时候拒人千里之外。可女人一旦离自己远远的有时候还能不自觉的去惦记。 朔铭给徐甜甜打个电话:“妹子,晚上有没有时间?” 徐甜甜喘着粗气,应该是在锻炼。徐甜甜说:“你竟然能想起我,不容易啊,说吧,什么事。” 徐甜甜对朔铭的态度与之前完全不同了,朔铭长舒一口气,同时心里又有点小失落。朔铭说:“晚上我有个饭局,桌上是两个女的,我想让你来充个场面。” “怎么,你女朋友拿不出手啊?”徐甜甜开玩笑:“哎,我刚才还看到她了,好像是在跑步机那。” 朔铭了解郝笑的性格,这种饭局不适合她。且不说会不会察言观色的帮上忙,最重要的是郝笑的不喜欢这种应酬。朔铭也想出来应酬的时候有合适的场合就带着郝笑,可郝笑宁愿在家一个人吃饭。 朔铭说:“呦,我请不动你啊,真要这样那就算了吧。” 朔铭知道徐甜甜一定会来所以才故意这么说。徐甜甜哼了一声:“正好晚上没人请客吃饭,有免费的大餐为什么不吃,在哪,等着我。” 朔铭把时间地点都说了,让徐甜甜别迟到。求人办事,虽然徐甜甜也是客但迟到总是不好的。 徐甜甜开车就像急着去上坟,越野车落到她手里也算是没投好胎。没过多久轰鸣的马达声就传进朔铭的耳朵里。 徐甜甜下车,撇撇嘴,亲昵的揽住朔铭的胳膊:“你出来见人见客的也不换件好衣服?” 朔铭低头看看自己,一身休闲装也不脏,怎么才算是好衣服呢?朔铭扭动胳膊,想让徐甜甜放手,这样拉拉扯扯的太暧昧了,两人已经说好了,徐甜甜以后就是朔铭的妹妹。 徐甜甜鼻子里哼了一声:“美得你,多少人想让我拉着我还不稀罕呢。” “来了也不叫声哥,有没有大小尊卑……”朔铭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不远处停下一辆车,车上下来的人正是何梓珊。 可朔铭就奇怪了,何梓珊身旁怎么站着一个男人。定睛一看朔铭倒吸一口气,这哪是个男人,女人长成这样也太威武了。 国字脸,短头发,没什么首饰,也是个飞机场,穿衣打扮也比较中性,年龄看起来也不小了,能有四十岁。 徐甜甜看到朔铭看向何梓珊,顺着目光看过去,随即弯腰掩嘴咯咯大笑,压低嗓音说:“可别说你陪吃的两个人是那两个,明显一个是个男的。” “你小声点。”朔铭斥责一句,无数草泥马飞驰而过。朔铭赶紧迎上去,笑呵呵的与何梓珊打招呼。 何梓珊先看了眼徐甜甜,惊艳朔铭身旁怎么会有这么绝色的女人。转而给朔铭介绍:“这是朔铭,挺不错的小伙子。这个是樊如花樊总,你们认识一下。” 朔铭差点喷了,这名字起的贴切,真像如花姑娘,强忍的笑意差点憋出内伤。朔铭主动打招呼,并且把徐甜甜介绍一下,当朔铭说这是自己的妹妹时,何梓珊与樊如花同时投来不相信的表情。 朔铭说:“干妹妹。” 随即就是了然的神情,尤其是何梓珊,脸上明显挂着笑意,把徐甜甜当成朔铭的姘头了。 朔铭招呼何梓珊两人进门,转头对徐甜甜小声说:“你能不打声招呼,这样好没礼貌的。” 徐甜甜憋的脸都红了,扑哧一声笑出来:“他都叫如花了,我不大声笑已经很能忍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朔铭也是无语了,总觉得这桌饭气氛会很古怪,如果徐甜甜一直笑会怎么样谁都不好说。 落座之后,何梓珊说:“朔老板,还有一个朋友在路上,稍等一会吧。” “那就等一会。”朔铭招呼服务员:“一会人来了再上菜。” 第四百八十九章工程拿下 没过多久,进来一个脂粉气很重的男人,朔铭一起身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香味,香水虽然高档并不刺鼻,但朔铭依旧对这个人刮目相看。看起来三十多岁,长相倒是说得过去,穿着一件花衬衫,梳着很夸张的大背头,显得非常老成,但举手投足却是小女儿态。 朔铭赶紧打招呼让座,同时看向何梓珊,意思是人来了介绍介绍。 何梓珊笑笑,樊如花说:“这是我丈夫,李先明。” “李先生好。”朔铭赶紧握手并介绍了徐甜甜,回头瞪了一眼忍俊不禁的徐甜甜,这种场合就算对方再另类也不能表现出异样,你可以心里无限的腹诽,但却不能表现出来,这是非常失礼的行为。 落座之后就是上菜,坐在朔铭身旁的徐甜甜掐了一下朔铭的大腿。朔铭瞅了一眼,盯着徐甜甜忍不住就要喷出大笑的表情给了一个警告的眼神,非常后悔,为什么非要带着徐甜甜来吃这顿饭。 从李先明进屋就一直盯着徐甜甜看,很直接的目光透着下流的欲望。朔铭心里鄙夷,都这模样了还盯着美女看,最关键的是身旁坐着的可是自己的老婆。虽然这个老婆不咋地,难道就不怕回家享受家法? “徐女士,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李先明打破僵局。 徐甜甜借着机会笑了几声:“应该是没见过,不然我不会没有印象。” 朔铭就差找个墙角撞死了,徐甜甜这么说不就是在说李先明长得有特点? 不过李先明倒是没介意,似乎被人用异样的眼光欣赏已经习以为常了:“可我总觉得在哪见过,不知道徐女士是做什么工作的?” 朔铭觉得恶心,抢先说:“我妹妹做点小生意,哪能跟李先生樊女士相比,你们挣大钱,我们都是挣点辛苦钱。” 李先明皱皱眉,似乎很不爽朔铭抢着回答,一脸希冀的看着徐甜甜。 徐甜甜一直在掩着嘴笑,喝了口茶稳定一下激动的情绪,这才说:“我开了一家健身房,欢迎李先生莅临指导,也欢迎李先生来健身。” 问清徐甜甜在丰城开健身房,李先明略有些失望,转头对樊如花说:“健身房倒是个好行业,好像现在很热门。” 李先明猪哥一样的嘴脸樊如花不是没看到,但似乎并不在意,笑着点点头算是回答。 这时候开始上菜,朔铭要了瓶酒,先问何梓珊喝不喝酒。何梓珊说不会喝酒。 官场上的人没有不会喝酒的,这是朔铭的印象,只是想不想喝而已。朔铭的身份不够,何梓珊没将就朔铭的必要。 朔铭又问樊如花夫妻,结果没人喝酒,朔铭也就把酒瓶放下,这样倒好,朔铭也不想喝。 菜早就准备好了,上菜的进度也很快,朔铭招呼大家动筷子,拿着一双公共筷为每个人布菜。 布菜也是一门学问,这是一种非常尊敬的行为,但要用对场合。每上一道菜朔铭都帮忙布菜显得对方非常尊贵。但这只是对方的身份比朔铭高不出太多的情况下才能用。如果与地位很高的人在一起吃饭,轮不到朔铭献殷勤,这样会显得自己很卑微,对方被伺候惯了也不觉得受到尊敬。如果与比自己地位低或者差不多的人一起吃饭,显然没有必要。 没人喝酒,吃饭的进度就很快。何梓珊先看了眼朔铭,随即提起齐阳水库的工程。 何梓珊说:“樊总,齐阳水库那边的项目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人做?” 樊如花也不是傻子,来之前肯定知道何梓珊要做什么,见到朔铭也根本没问朔铭是谁做什么工作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只要谈好工程在家就好了。 樊如花说:“这样工程肯定在当地找人,我们鞭长莫及啊。” 何梓珊也就顺势说了一下朔铭,樊如花装作很恍然的样子,对朔铭说:“不知朔先生有没有资质,这个工程没有资质有些事很难处理的。” 朔铭就不懂了,没有施工资质怎么就难处理了,樊如花投标的时候肯定提供资质了,朔铭只要借着给樊如花施工的名义就行了,谁来了也都好使。但朔铭不能这么说,点头说:“我有分包资质,绝对够用了,樊总放心。” 樊如花与李先明对视一眼,随即笑着说这样最好,但却没接着往下说。 朔铭问樊如花中标是哪个标段,何梓珊说:“四标段,东放水洞那里。” 朔铭点点头,问樊如花:“樊总,不知道管理费是多少?”说管理费是好听的说法,其实就是问樊如花要抽几个点。 樊如花说:“四分之一。” 这就是二十五个点,朔铭不免心惊,这也太狠了,这工程不是什么肥羊,也杀不到多少肉,但这毕竟是大工程,还是比较挣钱的,就算朔铭不觉得挣得少也可以转给别人做,可二十五个点很少见。 看到朔铭纠结的表情,樊如花说:“其实这个点数也不能说高。中标公司要拿走几个点,我这边也不用你负担票据,结算多少钱可都是实打实的数额。” 朔铭眉头一挑,中标公司?也就是说樊如花不是用自己的资质投标,而是借用的。听到不用自己担负票据朔铭松了一口气。票据就是上报税务要用的发票,建筑税还是比较高的。 朔铭感叹,这真是空手套白狼的一手好活。樊如花什么不用干,借用了乙方的资质,材料还需要乙方准备,他只需要在投标过程中把各路神仙都打点好。拿到工程樊如花找施工单位具体施工,质量自然有监理以及相关部门临时组建的指挥部监管。 说到这不得不说一些投标过程中的一些小猫腻。无论是什么工程,只要够投标要求的必须进行招标这一步。很多人理解的招标就像拍卖一样,只不过前者是价格最低的中标后者是价格最高的中拍。其实现实并不是所有工程都是这样,招标之前相关部门就会在固有渠道公示即将招标的项目,这只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能参与招标的都是指定单位,就算你的资质够了,也会找各种理由搪塞你材料不齐。实在没办法让你参与招标也不会中标,因为中标企业都是提前内定的。 比方说,一趟公路,无需分为多个标段。招标之前相关企业就已经得到消息,这时候就在准备相关材料,打点好关系把这个工程内定为自己。可参与招标肯定不能是这一个企业。内定的企业就会找兄弟企业帮忙陪标,也就是过来打打酱油,随便喊个价格。 中标单位也不一定是价格最低的那一个,各方面综合考核,最终选定中标企业,所以没关系根本拿不下一手工程。 朔铭已经算是有点实力了,早就不是几年前刚出道的小毛孩子,要说做工程自己拿下一个标段完全不成问题。而且朔铭前期有紫萱在背后撑腰帮衬,后期又有童老拍肩膀的威风,但朔铭始终没想过要借用资质自己去拿一手工程量,因为他知道,拿不下,就算最后中标了到手的也是烫手的山芋。 朔铭眉开眼笑,站起身围着桌子转了一圈,为每个人都添上茶水,坐下之后说:“樊总给的价格真是实在价,我觉得不错啊。” 朔铭表态了,意思是这个工程可以都交给自己。 这时候李先明对樊如花说:“有一段堤坝夯土加固不算此列吧?” 朔铭皱皱眉,这是什么意思,夯土加固就是土方活,最挣钱来钱最快的就是这个,没想到李先明想要单独拿出去。 徐甜甜一直没说话,之前说的那些他都不懂,这时候端起茶杯示意李先明碰杯:“李先生,你们都是做大生意的,这么点工程肯定也看不上眼,那么麻烦干什么,再找别人干肯定还有沟通的问题,让我哥来做你们也省心不是?” 李先明呵呵一笑,看着徐甜甜嗲声嗲气的对他嘟嘴心早就飞了:“也是啊,找谁不行。我看……” 樊如花打断李先明说:“都是一个标段的,一个人做也方便管理。” 樊如花看了眼李先明,眼神中透着怪罪的意思。朔铭心说让徐甜甜来还真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何梓珊趁机端起茶杯说:“既然聊好了那就先提前庆祝一下,祝樊总生意越做越大,祝四标段顺利施工。” 何梓珊毕竟是领导,大家一起附议,以茶代酒算是预祝合作顺利。 朔铭也看出来了,樊如花与李先明两人以樊如花为主,包括何梓珊基本也都是对着樊如花商量,李先明就是个混饭吃的。 女人聊天朔铭基本就插不上什么嘴,让人厌烦的是李先明显然对徐甜甜有意思,隔着何梓珊两人眉飞色舞的与徐甜甜闲聊。 朔铭尴尬的坐着,半天才能插上一句嘴。估计樊如花也是厌烦了李先明勾搭徐甜甜。脸色有点难看,主动说要不这样,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吃饭。 朔铭起身相送,送到门外趁机问:“樊总,这合同……” “这个不用急,就算不看何局长的面子我也没必要再找别人。”樊如花说:“再说现在也不是施工的时节,估计还得半个多月。” 第四百九十章白茹雪撒谎 送走何梓珊几人,朔铭再回头徐甜甜已经蹲在地上。 “你大姨妈来了?”朔铭真想说徐甜甜几句,这么严肃的场合竟然忍不住能笑出声,如果对方真介意那还了得。可转念一想,徐甜甜也算是帮了自己一点忙。如若没有徐甜甜李先明肯定不想让朔铭在土方工程上多挣钱,最少也要砍掉一点。 “我大姨妈不是你大姨妈?”徐甜甜好容易忍住笑,站起身抱住朔铭的胳膊仍然忍不住要笑:“你知道这顿饭我吃的有多辛苦吗?” “不好吃?”朔铭拿出车钥匙。 “我很想问问你从哪找来这两个奇葩的?”徐甜甜说:“那个女的像张飞也就算了,找了个老公还是那样的,珠联璧合,天造地设啊。” “笑够了?”朔铭也有点忍不住,樊如花这夫妻二人凑在一起还真是不容易。原本这种长相打扮奇葩的人就少,关键还凑到一起了。朔铭怀疑樊如花喜欢吃雄性激素,李先明喜欢吃雌性激素。 “你赔我。”徐甜甜开怀的笑着:“我都笑出腹肌了。” “行了。”朔铭说:“回去吧。” 徐甜甜打开车,回头看着朔铭说:“你看看现在几点,不去健身房接你小媳妇?” 虽然心里放下了,但徐甜甜还是有点酸酸的,要说一点不留恋朔铭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表面上装作无所谓罢了。 朔铭心说郝笑自己开车,也用不着去接,摆摆手说:“今天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朔铭回到家,郝笑从卫生间出来正擦着头发。朔铭换下鞋,郝笑帮忙摆好:“今天怎么没喝酒?咦……你身上……” 郝笑闻到朔铭身上的香水味,话到嘴边又有些犹豫是不是要问,女人的鼻子都很灵,这一点朔铭深有体会。 朔铭低头看看自己,装作若无其事的嗅嗅鼻子,可能味道是自己身上的,朔铭没什么感觉:“我身上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闻到一点香水味。”郝笑转过身,神色闪烁,心想朔铭肯定是与哪个女人一起吃饭,成天说应酬,谁知道朔铭都在外面干什么。郝笑有些犹豫也有些纠结,朔铭真的适合自己吗?难道自己要容忍一辈子?即便知道朔铭有其他女人也装傻从不过问?随即郝笑就自嘲的笑了,问了又能如何,朔铭什么德行自己不是不清楚。两人第一次碰见的时候朔铭在洗浴中心就对自己动手动脚,可见朔铭作风得有多放浪。 朔铭再闻闻呢,还没闻到。摇头说:“我说我身上的味道是一个男人给我的你信吗?” “为什么不信?”郝笑装作无所谓,就当朔铭说的是真的吧。 朔铭看出郝笑的不高兴,掰过郝笑的身体,很认真的说:“真是一个男的喷香水,长得还不算恶心,有点娘。可他老婆就奇葩了,我觉得像一只猩猩。” “好了,我又没说什么,在外面应酬自然要见形形色色的人,赶紧洗澡吧,我有些累了。”郝笑暗暗的叹口气。就算要对朔铭生气也要抓住把柄,不然朔铭绝对会死不承认。 郝笑的淡漠让朔铭有点不大舒服,都怪该死的李先明一个爷们喷点古龙水也没什么,关键是喷那么多,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厮是从香水里拎出来晾干的。 朔铭洗个澡,躺到床上从后面抱住郝笑:“这新房子习惯吗?” “没什么习不习惯的,一天只在家待没多久,不闹心就行了。”郝笑扭了扭身体,拒绝朔铭亲密的举动。 朔铭有些无语,郝笑哪都好,只是有点无趣。外出应酬也不去,每天回到家收拾卫生之后就是做饭,在之后就是看电视,最近还不错偶尔去健身,朔铭总觉得自己与郝笑的话越来越少。 朔铭不知道老夫老妻是不是都这样,可自己与郝笑也算不上什么老夫老妻,这才多久,应该腻在一起经常说点甜蜜的话做点爱做的事才对。 朔铭抱住郝笑:“你能跟我说说你怎么想的么?” “我想什么了?”郝笑扭过头:“睡吧,我什么也没想。” “那你最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朔铭关切的问。说知道郝笑,只想多与她聊聊而已,面对郝笑冷淡的态度,朔铭不知应该从哪说起。 郝笑不回答,朔铭也只好闭嘴。 第二天,朔铭依旧是先到白茹雪那去了一趟,这天的周末,看孩子的竟然是白子孝,而白茹雪却不知去哪了。 朔铭进门,白子孝抬头看了眼却没打招呼。 朔铭没找到白茹雪就问:“你姐呢。” “不知道。”白子孝有点怕朔铭,以前不怕,这种怕不知从什么时候形成的。有可能就是自己被欺负,朔铭叫人来手里拿着枪的时候吧。朔铭的朋友手里有枪,朔铭能是什么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什么时候走的?”朔铭从白子孝手里接过孩子,逗弄几下孩子立即就不愿意了,虽然朔铭天天来,孩子还是不喜欢他。 “走了有一会了。”白子孝很机械的回答。 朔铭讨厌这种冷淡的态度,朔铭觉得自己对白子孝够可以了,帮你转学还给你钱花,而且之前还骗自己不知道白茹雪在哪,到头来养仇人一样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朔铭推搡白子孝的肩膀:“最近没跟女同学一起看电影?” “没有。”回答的仍然很机械。 朔铭也不想与白子孝沟通了,或许这就是代沟吧。 朔铭是真不会哄孩子,陪孩子玩了一个小时孩子哭了三次。朔铭咂咂嘴,起身要走。 白子孝抱起孩子,略微一逗孩子就咯咯的笑个不停。朔铭无语,心道:这孩子像谁了,竟然怕自己的老子。 从白茹雪家出来,朔铭刚上车就接到一条短信,白茹雪手里的银行卡取走了不少钱。 朔铭皱皱眉,白茹雪到底在做什么,就算是买什么东西完全可以刷卡,为什么要取这么多现金呢?朔铭给白茹雪打电话,许久才接听。 白茹雪那边很吵闹,朔铭问:“茹雪,你现在在哪?” “我在外面,你有事?”白茹雪不会撒谎,说话有点结巴。 “在哪说清楚。”朔铭觉出不对:“你那边怎么那么吵?” 接着朔铭就听到叫号,依稀是请某某某到几号诊疗室。 诊疗室?朔铭皱皱眉:“你在医院?” “啊?”白茹雪有点慌张:“啊,我陪我妈来检查一下身体,老毛病又犯了,说有点不舒服。” 朔铭恍然,在医院花多少钱都正常,现在的医疗的确应该改革。朔铭问了一下付清彩的病情,白茹雪说的也很含糊,付清彩不待见自己,朔铭也就没让白茹雪把电话交给付清彩。 接着朔铭就想去小马蹄山看看,车开到一半,朔铭觉得不对劲,把车停在路边抽了根烟。 付清彩是慢性病,不舒服的时候吃点药就好了,就算是做检查也不需要那么多钱,除非做个解剖,而且医院里也能刷卡,之前白茹雪陪着付清彩去医院看病就是刷卡的。难道白茹雪不想让自己知道什么所以才故意取现金的? 朔铭再打电话给白茹雪:“你在哪家医院?我正好在市区,过去看看。” “你不用来了,这就检查完了,医生说没什么事,回去按时吃药就好了。”白茹雪语速很快:“先不说了,我陪妈去拿药。” 说完白茹雪就把电话挂了,朔铭摇摇头,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可随即就觉得不对,付清彩吃的药不是什么很昂贵的药,为了省钱付清彩一直是在外面药店买药的,价格便宜一半。白茹雪也是个节俭的人,怎么会在医院拿药,除非换了什么新药。 朔铭不放心,再给白茹雪打过去。没等朔铭问白茹雪接起电话就说:“已经完事了,这就回家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朔铭觉得自己真是多心了,开车去了小马蹄山。下午,朔铭没什么事,又去了白茹雪那。孩子已经睡了,白茹雪也躺在一旁休息。 朔铭开门的声音吵醒了白茹雪,白茹雪起身,给朔铭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老公,你上午不是来过了吗?” 白茹雪的眼神有些闪躲。朔铭说:“你出来,我跟你说点事。” 卧室门关上,朔铭看着白茹雪,脸色红润不像是有什么病症的样子,而且精神状态也都很好。朔铭问:“去医院取那么多现金干什么,刷卡多好,不怕小偷盯上?” “刷卡多麻烦,再说我妈习惯用现金。”白茹雪帮朔铭倒杯水。 朔铭真有些渴了,一口喝了,示意白茹雪再来一杯。朔铭说:“你说的是真的?” 朔铭依旧保持怀疑,一旦让朔铭怀疑什么,没看到切实的证据很难打消疑虑。朔铭盯着白茹雪的眼睛,朔铭看到了躲闪,看到了慌乱。 朔铭拉住白茹雪:“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是我妈不舒服,没骗你。”白茹雪勉强挤出笑容,让自己看起来更可信一些。 白茹雪不知道,说真话的人通常没那么多多余的眼神与表情。朔铭说:“真是你妈不好啊,那我看看她的病例,你也知道贺美琦在市立医院,或许能帮上点什么忙。病例呢?” 第四百九十一章恶性肿瘤 “病例……”白茹雪眼睛不自觉地瞅了眼挂在门口的包:“病例是我妈拿着的,医生没说什么,只要按时吃药就行了。慢性病都这样。” 朔铭一直盯着白茹雪,自然看到她的眼神,扭头看向挂着的衣服还有包,走过去拿起白茹雪的衣服翻看一下。 白茹雪很紧张,追上两步拦住朔铭:“老公,你翻我衣服干什么?” “你现在还骗我,把病例拿出来我看看。”朔铭在衣服里没翻到,转而盯上白茹雪的包。这是白茹雪最好的包,也是朔铭送她的。 白茹雪把包拿到手里:“哎呀,我妈是妇科病,你看什么。” “我又不认识医生写的神仙字,让我看几眼没什么。”朔铭夺过白茹雪的包,顺手打开。 里面果然放了一本病例,只是朔铭不知道其他检查结果是不是在里面。看到白茹雪渐渐变白的脸,朔铭有些心疼,口气却变得更加严肃:“你确定这是你妈的病例?” 朔铭已经看到病历本上娟秀的字体,明明白白的学着白茹雪的名字。 白茹雪一把抓住病例:“老公,只是普通的检查,生完孩子都要做检查的。” 朔铭挣脱开白茹雪:“我真想知道你有多少事瞒着我。” 朔铭打开病例,医生写的这手字还真是一个蛋疼,朔铭看了半天也就认识一两个。朔铭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给贺美琦发过去让她帮忙看上面都写着什么。 白茹雪颓然的坐到椅子上,眼泪止不住的要流出来,幽怨的看着朔铭。 朔铭要等贺美琦的消息,可此时的心情却很沉重。朔铭不知道白茹雪具体的什么病,要瞒住自己的能是小病吗? 朔铭坐到白茹雪身旁:“现在还不说吗?” 这时候孩子醒了,咿咿呀呀的哼着找妈妈。 白茹雪赶紧擦擦眼泪去弄孩子,朔铭则在一旁看着。 贺美琦一直没给朔铭回信,那就一定是有事。朔铭很想给贺美琦打个电话问问,想想还是算了,既然自己已经发现了,白茹雪也就会和盘托出了,只是不知道这个消息要有多严重。 白茹雪先给孩子喂奶,接着就是换尿布,忙完了却始终抱着孩子不出来。 朔铭打开门:“茹雪,你再不说我可真生气了。” 要说朔铭身边的这几个女人,最在乎朔铭情绪的就是白茹雪了,只要朔铭的话白茹雪还没有一次违背的,就像封建社会的女人,男人便是天。可此时,白茹雪却哭了,泪眼婆娑就是不说话。 朔铭看着也心疼,走过去连同孩子轻轻抱住。 朔念君不亲这个父亲,看着妈妈流泪懵懂的左瞧右瞧,推着朔铭就要哭闹。 朔铭只能离远点,很无奈这个孩子为什么对自己一直是这个态度。朔铭转身,到门外抽了一支烟。朔铭觉得肯定是大问题,要给白茹雪思考的时间。 一支烟抽完,朔铭冷静了许多,无论白茹雪是什么病,不管多严重,尽早治总是好的。 回到房间,孩子一个人在玩玩具,白茹雪就在一旁看着,脸上挂着微笑,溺爱的抚摸孩子的头。 “老公。”白茹雪抬头:“抱抱我。” 白茹雪多想像大多数女人那样能天天看着自己的男人,能天天得到朔铭的呵护,能不离不弃的一直守在朔铭身边。但白茹雪是自卑的,自始至终都觉得自己配不上朔铭,白茹雪是被人当做礼物一样送到朔铭身边的。 朔铭抱住白茹雪:“说说吧,藏在心里也不舒服。” 朔铭的手机响了,但没急着看,一定是贺美琦发来的,朔铭想听白茹雪告诉自己,无论这个真相是什么。 白茹雪没哭,早就知道自己会是什么结果,如今能天天见到朔铭,看着朔铭逗哭自己的孩子也是一种幸福。 白茹雪擦擦脸,轻轻靠在朔铭的肩头,小声说:“我可能只能活一年了……” “什么?”朔铭身体一颤,低头看着白茹雪:“什么病?” “肿瘤,恶性的,长在脑子上。”白茹雪惨笑中带着幸福的味道:“在你身边活多久都没什么关系,你一直对我这么好。” “好吗?”朔铭不是在问白茹雪,更多是扪心自问。恶性肿瘤四个字就像一块巨石,猛然的压在朔铭心头,很疼,有些喘不过气来。 白茹雪没在朔铭这得到任何名分,朔铭甚至没在外人面前提起过她,甚至从没想过要娶白茹雪,就如同此时,朔铭还在担心郝笑知道这一切会变成什么样,一个女人知道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有人了可能会哭泣生气,可能会摔打甚至离开。可当知道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有孩子而且还要待在自己身边又会做出什么选择呢? 郝笑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但那时白茹雪离开,所有人都会以为白茹雪不会再出现了。可朔铭找到了白茹雪,自然也要负起全部责任,尽管他不是一个好父亲。 白茹雪走的时候是万不得已,因为再过一段时间就要显怀了。孩子没出生时朔铭肯定不会同意要这个孩子,木已成舟,朔铭也只能被动接受。白茹雪唯一任性的一次就是要生下这个孩子,这是她对朔铭爱的全部。 “你对我好。”白茹雪淡淡的回答:“是真的好,我很幸福。” 此时朔铭不觉得幸福,朔铭推开白茹雪:“把你检查的结果拿来,我去找美琦问问。” “没用的。”白茹雪看着朔铭笑,朔铭能这么关心自己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呢?自己死了又如何,能给朔铭留下一个孩子,这就是她生命的延续。白茹雪说:“我去过京城,在那也做过检查,如果做手术,只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活下来,而且极有可能伴随后遗症。我想健康的出现在你面前,直到最后一刻。” “百分之十,可以,我们可以赌一把的。”朔铭不想放弃。 “那是我刚离开的时候,现在没那么乐观了。”白茹雪说:“我早就想好了,如果我不能照顾孩子,你就把孩子带走,无论我在不在,你都会呵护他的,就像你呵护我一样。” “你们都要在。”朔铭涌出无助的情绪,在病痛面前任何人都是无助的。 “老公。”白茹雪仰起头,脸上挂满了笑意。这些事一直压在心头,很长时间了,她不知道应该如何跟朔铭说。现在朔铭什么都知道了,白茹雪觉得轻松很多,就算下一刻见不到朔铭跟孩子也不会太悲伤了。 “怎么?”朔铭低头,轻吻白茹雪。 “这段时间我带着孩子逛了很多地方,那段时间很开心,唯一不好的就是你不在身边。”白茹雪转移话题,不想再说肿瘤的事,一段段的说着离开这段时间的经历,脸上一直挂着微笑。从没出过远门的白茹雪见到了外面的世界,当时她就希望等孩子长大了也一定要做一个闯荡世界的大男人。 朔铭静静的听着,这一刻没有时间观念,朔铭只想多陪着白茹雪。 说了很久,白茹雪也有些累了,悄声说:“老公,今天别走了好吗?让我任性一回吧。” 这不算任性,这是白茹雪内心的诉求。在身体每况愈下的时候谁不希望有一个坚实的怀抱,有一个宽阔的肩膀可以依靠。 “不走,我今天就在这。”朔铭低声说。 白茹雪觉得累了,缓缓闭上眼睛,很久没靠在朔铭身上睡觉了,这种感觉很安逸,也很享受。 朔铭没动,一直都没动,心里打碎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白茹雪睡了,就像一个孩子蜷着身体,太久了,白茹雪从没得到安全感。 朔铭轻扶白茹雪的头发,依旧是那么顺滑,轻轻拍打白茹雪的脊背,逐渐传来深沉的呼吸。 孩子很照顾父母的感受,自娱自乐的玩着玩具,嘴里咿咿呀呀的诉说着开心事。 孩子尿了,朔铭眼睁睁的看着一条水柱呲射出来。接着朔铭就笑了,因为朔念君正拍打着那滩尿渍,嘴里咯咯笑个不停。溅到朔铭身上,朔铭也觉得幸福。 有时候幸福很简单,粗俗的说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也可以说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 玩了一会,朔念君觉得无聊了,举着骚气的手摸向白茹雪的脸。 白茹雪醒了,看到孩子这么玩微微皱眉,嗔怨朔铭什么不管。 朔铭笑了笑:“也就这大小能这么玩,等长大一些能这么快乐吗?” 白茹雪起身,给孩子换了一身衣服,问朔铭有没有溅到身上,只是家里没有朔铭的衣服,也不能换一身。 朔铭毫不介意的站起身拍打身上,闻闻自己的手:“童子尿治百病。” 又说到病字朔铭的脸立刻难看起来,朔铭拿起病例,对白茹雪说:“你把检查结果给我,我去找人问问。” “真不用问了。”白茹雪检查多次,许多大医院都去过,结果都一样,如果要开刀,风险极大,可以说能活着下手术台就是奇迹。 朔铭不信邪,白茹雪也了解朔铭的脾气。干脆找出来交给朔铭,朔铭问过了,自然就死心了。 朔铭没多说,告诉白茹雪晚上带饭回来吃,带着检查结果转身走出家门。 第四百九十二章希望渺茫 下了楼,朔铭打开手机,贺美琦给朔铭发来一段文字,清清楚楚的写着恶性肿瘤。 朔铭深吸一口气,上车就给贺美琦去了电话。问清楚在办公室之后,朔铭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市立医院。 朔铭风尘仆仆的出现,还喘着粗气。贺美琦问:“这份病例是谁的?” 朔铭说:“你先别问这个,先看看这些检查结果,你告诉我,做手术能有多少把握。” 贺美琦那检查结果在办公桌上摊开,仔细的看了两遍,抬头说:“恶心肿瘤是没错,让我来说治疗的必要性不是很大,风险太高。不过……” “不过什么?”朔铭急切的问,心跳立即加速。 原以为会峰回路转,没想到贺美琦说:“不过我最好是找相关的专家问问,我估计与我的分析不会有太大出入。” 听了贺美琦的话,朔铭就有些泄气。贺美琦的严谨朔铭是知道的,没有多少把握的事贺美琦不会乱说。 贺美琦看了眼病历本上的名字,皱眉问朔铭:“她带着孩子出现了?” 朔铭点点头。贺美琦说:“你确定孩子是你的?” “这是什么话,肯定是我的。”朔铭斩钉截铁,从没怀疑过白茹雪。 “白茹雪得了这么重的病,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孩子怎么办?”贺美琦在思索,眼睛里散出一点亮光。 朔铭皱眉,这个问题倒是想过,不过从没想过白茹雪会得这么重的病。朔铭茫然的摇头,贺美琦张张嘴却终究没说什么,有些话并不容易说出口,尤其是朔铭心情很糟糕的时候。 贺美琦说:“你先在这等会,我去找几个专家问问情况。” 看着贺美琦离开,朔铭叹了口气。看着窗外远处蚂蚁一样的人,这么多人钻进医院,并不是这么多人都有病,而是一家只有一个得病的,全家都寝食难安了。 多少家庭为了治病倾家荡产,多少家庭最终人财两空。朔铭不是救世主,没什么资格去关心别人,对此也没兴趣。只是心里感慨,病来如山倒,倒下的不是一个人,还有很多身边人。 过了很久,贺美琦才快步回来。先把检查结果放到桌上,转过身面对朔铭:“希望渺茫,就算你去京城医生也不会建议手术。” 同样的意思已经从白茹雪那听说了,再从贺美琦嘴里说出来心还是会痛一下,但却不是不能接受了。或许,朔铭就不应该来,不应该多此一举。谁没有求生欲望,白茹雪也不想早早的离开人世,她才刚做上母亲,还这么年轻漂亮,美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上天跟她开了个玩笑,这个玩笑会把她带到另一个远离亲人的世界。 “那还能剩下多久?”朔铭问。白茹雪说一年,朔铭有点不信,虽然心里希望时间长一些,但白茹雪一定是说了谎话安慰朔铭。 “这个说不好,或许很快,或许还能有不到一年的时间。”贺美琦表示很惋惜。 朔铭长舒一口气,看到自己的孩子还没高兴两天就得到这样噩耗,悲喜交加让朔铭难以接受。 此时朔铭也终于知道白茹雪为什么离开,为什么非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如果这个孩子不留,白茹雪恐怕就没机会尝到做母亲的滋味了。 朔铭心痛,摆摆手什么没说转身离开。 贺美琦看着朔铭离开,突然说:“我给郝笑打个电话,就说你在我这。” 贺美琦善解人意,知道朔铭一定会陪着白茹雪,郝笑肯定也不知道白茹雪的情况,这样做是她能帮朔铭的唯一。 行尸走肉一样回到白茹雪那,天已经不早了,朔铭说:“晚上带着孩子出去吃吧。” “孩子现在吃奶。”白茹雪不同意:“在家做点吧,我这时候要吃清淡一点的。” 朔铭拗不过白茹雪,只能点头同意,把白茹雪按在椅子上:“今天我做饭。” 朔铭不是不会做饭,以前没这么多女人的时候都是自己做饭或者在外面凑合点。吃饭店吃多了有些菜都是无师自通的。按照白茹雪的要求,朔铭做的很清淡,饭菜端上桌,白茹雪幸福的笑着:“我要许个愿。” “你生日?”朔铭奇怪,想了一下白茹雪的生日早过了。 “不是生日就不能许愿了?”白茹雪很神秘的摆出祈祷的手势,还一会才睁开眼:“这是我最幸福的时候,这时候许愿一定会实现了。” 朔铭勉强的笑,真的很勉强。以前自己从没注意自己对白茹雪的忽视。只要在白茹雪这,什么都是白茹雪来做,不知疲倦还乐此不疲。 吃过饭,孩子早早就睡了,这时候的孩子最轻松也最闹心。半夜里要起来喝奶,大白天的能睡上半天。 白茹雪躺在朔铭怀里,朔铭第一次没有任何情欲,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天花板,怀里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消失,朔铭不由得紧了紧臂膀。 “老公。”白茹雪在朔铭身上画着圈圈,嘴角上扬,一副羞涩的小女儿态。 “嗯?” “我们有多久没那个了?”白茹雪的声音很小。 “忘了。” “那你想我吗?” “想。” “哪里想?” “哪都想。”朔铭呵呵笑。 “用不用我帮帮你?”白茹雪羞涩的把头埋进朔铭怀里。 朔铭拍拍白茹雪:“早些睡吧,我不用你帮。” “可我睡不着。”白茹雪呵朔铭痒痒肉。 朔铭无动于衷,只要略微的忍耐一点,渐渐就会适应。朔铭说:“要不我们再去京城看看?” “不用了。”虽然早就接受了这个结果,白茹雪还是黯然神伤,不过此时的她有朔铭在身旁陪着,也同样幸福着。 “你是怎么发现自己长了肿瘤?”朔铭问。 “那段时间总是晕倒。”白茹雪的声音很小:“我们能不说这个吗?” “那好吧,睡觉。”朔铭翻转身体,紧紧的搂着白茹雪。 朔铭在白茹雪这待了三天,哪都没去,就这样陪着白茹雪。白茹雪说这是他最幸福的三天,有老公有孩子。朔铭听了这句话觉得心酸,对大多数女人来说,这就是油盐酱醋的日常生活,可对白茹雪,这些都几乎是奢望一样,或许白茹雪许的愿望也简单至极,只是让朔铭陪她几天。 郝笑给朔铭打过几个电话,朔铭都是躲到卫生间接的,无非就是问朔铭中午或者晚上回不回去吃饭。朔铭觉得是不是露馅了,郝笑没准知道自己不在贺美琦那。 朔铭完全理解不了一个女人的情绪,以为郝笑之前能接受与贺美琦分享朔铭,以后的漫长岁月里就能习以为常欣然接受,但人心都是自私的。 朔铭一般都是敷衍几句,说从贺美琦这走去工地比较方便,反正是胡话连篇搪塞过去。人每天都在说话,其实最难说的就是谎话,因为每说一个谎话都要用一百个谎话去遮掩真相。朔铭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这样敷衍。郝笑自然知道朔铭只是随口应付自己,但却没多说什么,只是说什么时候回来告诉她一声,也好做两个人的饭。 简单至极的理由,朔铭却无地自容。郝笑是在说无论你在外面怎么浪,这里都是你的家,你要记得回家的路,家里还有一个女人等着你。 白茹雪看在眼里听在心里,这天吃过中午饭就赶着朔铭走。 朔铭也想回去安抚一下郝笑,但又不放心白茹雪。白茹雪这么说了,朔铭也就顺水推舟的走了。 朔铭没急着回家,而是去了小马蹄山,在工地上蹲着抽了半盒烟,嗓子都要哑了才上车回家。 朔铭没说什么时候回来,郝笑也没再问。当朔铭回到家的时候郝笑坐在餐桌旁,餐桌上摆了两只碗两双筷子,面前的菜也足够两人吃的。 朔铭默不作声,坐下吃饭。这一次很有默契一样谁也没多说一句话,仿佛只有一个人在吃饭,只能听到碗筷相碰发出的轻微声响。 吃饭过,郝笑收拾了碗筷,坐到沙发上看电视,手里还捧着一本书,时不时看看电视,偶尔还要看几眼书,典型的心不在焉。 朔铭看到家里有西瓜,切了半个装盘拿出来,放在郝笑面前的小桌上:“吃西瓜,我尝了一块,真甜。” “我是给你买的。”郝笑知道朔铭喜欢吃西瓜,虽然不能说家里一直有西瓜,但至少两三天就要买一次。 “你不吃?”朔铭砰砰郝笑,郝笑只是摇摇头。朔铭知道郝笑一定是不高兴了,心说在贺美琦那住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郝笑真知道朔铭在另一个女人那生气也不是这种状态。朔铭说:“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别总闷在心里。” “让美琦姐来这住吧,我随时欢迎,你也不必经常两头跑。”郝笑没看朔铭,淡淡的说。 这里已经不是之前的房子了,这是郝笑与朔铭一起买的。郝笑也没说让贺美琦回家住,而是到这住,俨然女主人的身份,但郝笑不能说的太明白。这些话如果说出来真有点忘恩负义。想当初朔铭并不接受郝笑,一切都是贺美琦帮衬的。但此时,郝笑有点怕贺美琦,怕贺美琦再把朔铭从自己身边抢走。 第四百九十三章石英石 要说什么最让人有动力,那肯定是金钱了。这段时间范宇光兄弟就差点吃住在工地上了,就为了石矿能尽早的办好。 朔铭再去的时候已经在做基础建设了。把山外表的风化石挖掉,开凿出一片白惨惨的痕迹,挖掘机的挖齿在石头上留下的痕迹让人看了有点触目惊心。 朔铭围着看了一眼,还是比较满意范宇光兄弟这些天的努力。不过朔铭倒是看到一些可以完善的地方,就把范宇光交到跟前:“你是打算在这个位置设置老虎嘴粉碎机?” “怎么?多合适,山上的石头不用搬直接就能进老虎嘴。”范宇光也有点兴奋,小马蹄山一天一个样,范宇华那边也做的不错,虽然花了不少钱,但各路关系还是打通了,证件也就这两天的事。 朔铭摇头说:“这里不合适。” 石矿极其简单,采石场与粉碎机海拔持平,这样方便下料。粉碎后的成品直接进入储料坑。出料坑探出龙吻,只要放开,粉碎好的石子自动向外流动,也就是直接装车。 范宇光选这个位置上下落差太小,如果这样规划储料坑肯定不会很大。还有一点,这个位置只考虑现有的方便,如今都是机械化,炸山时候形成的巨石都是用破碎头改成小块然后运到破碎口里去。如果运转正常,这一片山一年功夫就能砍掉一大块。采石场位置向后推移,运送物料的成本就要加大。 如果把储料坑的位置向山侧移动几十米就完全不同了。储料坑能扩大几倍,为日后节省的各种开支难以估量。 朔铭把自己的方案说了,范宇光挠挠头说:“我这不寻思着这样省钱吗,弄那么大的储料坑要增加不少成本呢。” 朔铭摆摆手说:“只是把路延伸一段而已,能有几个钱,就算砌储料坑,石头还不是咱自己产的?这等于不花钱。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懂不懂?” 朔铭文化水平还真不高,大部分知识要么随着吃饭喝水进了肚子,要么就当时还给老师了,能文绉绉的说这么几句已经够难为人了。 范宇光呵呵笑,想想也是:“行,我这就办,不过这样就要在山体上开一条栈道啊,不然物料进不了老虎嘴。” 朔铭点点头,在工地上随处逛游,捡石头看了几眼,这青石的质量还真是不错,不知道大马蹄山是不是同样的地质。马蹄山周围还有另外几座山,基本上都被开凿过,包括小马蹄山上也有一个开矿坑洞,不过这些人运气不好,挖下去之后啥也没有,又舍不得大本钱使劲向下掏,最终只能扔下一个坑不了了之。 接着朔铭就发现一块圆溜溜的石头,破碎的一面看起来闪晶晶的,朔铭信手拿起来对着光看:“这石头有意思,感觉像个宝石一样,该不会是钻石吧?” 朔铭也只是瞎说自己乐呵一下,范宇华看到了,瞅了几眼说:“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初中学过的。” “啥?”朔铭回过头:“初中学过?” 范宇华挠挠头,讪笑:“我也忘了是初中还是高中,反正是中学学过的东西。” “那你说这是啥玩意?”朔铭轻轻抛动,还挺沉,就是个透明漂亮的石头疙瘩。 “这东西学名应该叫石英。”范宇华很笃定的说。 “石英是什么玩意?”朔铭听说过石英钟,不知道是不是做钟表的一种材料。可惜,做钟表的材料都很小,朔铭这可是个大矿,开采出来的东西最终肯定会变成混凝土。 “石英不是玩意。”范宇华开玩笑,随即拿过去仔细看看:“没错就是石英。至于石英是什么我还真不好解释,这么说吧,石英的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硅,玻璃就是二氧化硅。看这样子挺透明的,天然玻璃吧。如果硬度足够也可以说是水晶。” “水晶那就值钱了。”朔铭可记得商场里有专柜卖水晶的,不过都是五彩斑斓的,透明的也就是块玻璃。朔铭说:“看着点,没准还能出,不知道这东西一个值多少钱。” “不值什么钱,除非整个矿都是这玩意,那你发财了朔哥。”范宇华乐呵呵的笑:“到时候也分我一套房。” “真要发财了我分你个妞。”朔铭并不觉得自己有这个运气。周围几座山好一些的石料都没有,小马蹄山能有这么好的石矿就不错了,人不能成天做梦想好事。 朔铭觉得这东西好看,并不是很大,随手放到兜里,觉得回家洗出来放到桌上摆着也不错,天然的摆件,只不过小了点。 又对范宇光兄弟俩交代一番,并且把建设储料坑的方案也确定了,朔铭看看时间已经中午,与范宇光两人一起去吃了点饭,吃饱喝足,朔铭说:“你们回工地吧,我还有点事。” 范宇光与范宇华窃窃私语,兄弟俩同时回头不还好意的对着朔铭坏笑。朔铭眼睛一瞪:“你俩说什么呢?” 范宇华说:“我哥说有个人要去偷偷瞧自己的孩子,让人羡慕死了。” 朔铭懒得与这两个掰扯,开门上车,车窗摇下,一边走一边对范宇光说:“有些人马上就有孩子了,到时候我让儿子揍你儿子。” 朔铭已经养成习惯了,上班一样不来白茹雪这走一趟总会觉得不舒服。 这次来付清彩在帮着白茹雪看孩子,见朔铭进门哼了一声。 朔铭叫了声,付清彩也不理睬。白茹雪抱着孩子出现,逗着孩子叫朔铭爸爸。 “不用这么教孩子。”付清彩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他配么?” 朔铭无地自容,无话反驳。也不想与付清彩起什么冲突,只能闷不做声任由付清彩数落。 白茹雪看不下去了,把孩子塞给朔铭:“妈,你怎么说话那么难听,好歹朔铭是念君的爸爸。” “就因为他是孩子的爸才这么可恨。”付清彩站起身,一向听话懂事的白茹雪竟然为了朔铭这样一个“外人”顶撞自己,付清彩说:“他有做爸的样子吗?他配吗?我闺女跟了你享过一天福吗?姓朔的,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对我们有点恩情就了不得了,当初是你帮忙把我们带出来做生意的,那是你为了哄我闺女跟你吧?” 付清彩已经很克制了,白茹雪却受不了,抽抽鼻子觉得很委屈。付清彩还没骂够,接着说:“你也是,瞎了眼了,给这样没良心的生孩子。他又不能跟你结婚,你说你,是不是傻呀。等将来你岁数大了,他会管你跟孩子吗?到时候你就知道一个人过日子是得多苦了。” 朔铭心头一动,白茹雪的情况付清彩应该还不知道,朔铭看向白茹雪,后者对着朔铭微微摇头,示意不要说出口。 朔铭知道,白茹雪不告诉付清彩与白家胜是对的。白茹雪的情况治愈的可能太低,只能定期的去做检查。朔铭也打听过贺美琦,吃药没有太大的必要性,白茹雪能活多久完全是看老天爷怎么安排了。 “阿姨。”朔铭叫了声:“你放心,我会好好对茹雪的,孩子我也会负起责任。” “你那不死不活的老婆什么时候死啊?”付清彩声音越来越大:“他活着我们家茹雪就是个黑户口是不是?” 朔铭愣了一下,付清彩这样说就不好了,骂朔铭可以,怎么能咒别人呢。朔铭有点不高兴了,付清彩怎么骂朔铭都行,但却不能带上其他人,如果耍出泼妇那一套朔铭不见得给面子。 看到朔铭的脸色不大好,白茹雪赶紧把朔铭拉进卧室。进了卧室白茹雪就说:“老公,你忘了当初我怎么骗我妈的?他还以为你已经结婚了,只不过你老婆……” 朔铭恍然,的确有这么一段,由于只是谎话朔铭也就没往心里去,看来付清彩还真当真了。 不过朔铭转念一想,当时白茹雪的那段话差点就成了预言。郝笑可不是差点醒不过来吗?这么一想朔铭觉得有点冒汗,但朔铭并不信命,这只不过是巧合罢了。 “没事,让他骂两句吧,他憋在心里也难受。”朔铭只能这么说。无论走到哪,父母对孩子永远是真心真意的,百分百的为孩子想。付清彩也是在为白茹雪想,在为白茹雪感到不值。 白茹雪低垂着头,有些不敢看朔铭:“老公,我……” “怎么?”朔铭问:“有什么话就说,干嘛吞吞吐吐的。” “我还骗了我妈一次。”白茹雪抬眼瞧着朔铭,似乎在看朔铭会不会生气。 朔铭就笑了:“你骗你妈我生什么气。” 白茹雪说:“我跟我妈说你没孩子,如果我不帮你生一个你这辈子就没孩子了,你对我好,所以我要给你一个孩子。” “这算什么。”朔铭呵呵笑。 从卧室出来,付清彩瞪了朔铭一眼就不再看朔铭,完全把他当空气。付清彩准备去做饭,明着对白茹雪说,实则是说给朔铭听:“今天的饭正好,没有多余的喂狗啊。” 朔铭无奈,只能抱住白茹雪亲亲额头离开,厚着脸皮在这也没啥意思,虽然朔铭并不介意付清彩说几句,可听到这些话谁心里也会不爽。 第四百九十四章尴尬了 朔铭看看时间顺便去了趟贺美琦那,打电话把贺美琦约出来。贺美琦上车,问朔铭:“怎么?有时间请我吃饭还是有事?” “我正好路过,带你回家。”朔铭说着就发动车,车门一锁贺美琦只能被自己“绑架”。 贺美琦真想开车门,掰了两下没打开,知道朔铭锁上了:“你干嘛,我什么都没带,不要化妆了?要不你让我回去拿身衣服带点化妆品什么的。” 贺美琦这是托词,之前贺美琦就在朔铭那放了不少衣服,自从贺美琦回到宿舍住也没回去收拾,朔铭这次搬家就把东西都收拾过去了。 知道拧不过朔铭,贺美琦也只好气鼓鼓的坐着不动了。 朔铭狞笑:“想让你回去住几天还真不容易。美琦,我给你做了一个非常舒服的床垫子,还是兰花香的,睡在上面一定很舒服,不信你试试。” 贺美琦无语,干脆不理朔铭。可朔铭脸皮厚,有时候简直就是二皮脸。就算贺美琦指着朔铭的鼻子骂都不带生气的。 路上,朔铭给郝笑去了电话,问郝笑在哪。朔铭寻思着一会去买点海鲜买点鱼虾什么的回去做做,三个人好久没一起吃个饭了,那种左拥右抱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郝笑说:“我正在菜市场呢,你想吃什么我买点。” 朔铭说:“今天美琦回来,买点海鲜什么的,也不用太麻烦,蒸上一锅就行了。” 郝笑呆了一下,木然道:“那好,我随便卖点海鲜回去。” 挂了电话,朔铭转头看着气鼓鼓的贺美琦:“你咋不高兴,嗯?晚上我陪花姑娘睡?” “得了吧。”贺美琦白了朔铭一眼:“你还是陪着你的小媳妇吧。” 这一句小媳妇歧义就大了,贺美琦说的应该是白茹雪,不过也有可能是郝笑,相对贺美琦,郝笑肯定算是小媳妇。朔铭嘻嘻笑:“这话没错,你是大媳妇,今天老公到大媳妇房里睡。” 听着朔铭嘴里的污言碎语,贺美琦转头看着窗外,心里既彷徨又期待。贺美琦不知道这样对郝笑好不好,可与此同时又想与朔铭多多接触,这是一种非常矛盾的心理。 这个小区交房不久,入住率还低的可怜。朔铭把车停到到楼下,正巧这时候郝笑拎着几个袋子从车上下来。 朔铭兴奋的说:“郝笑,看看,美琦让我给拖回来了。” 郝笑抿嘴笑了笑,主动打声招呼。 贺美琦上前说:“我帮你拎吧。” “这就一点海鲜,你就别沾手了。”郝笑很客气的说。 朔铭正处在兴奋中,完全没注意郝笑与贺美琦的生分。既然郝笑拎着东西,朔铭就很夸张的搂着贺美琦上楼,后面的郝笑表情变得很复杂,但很快就被她掩饰住,跟在后面上楼。 贺美琦多聪明,哪能感受不到郝笑的异样,心里堵得很,暗恨朔铭为什么非要强行带自己回来住。看着这满屋子的装修,朔铭花了不少心思,当然也有郝笑的功劳,很多摆设以及装饰肯定是郝笑置办的,同时也能从中感受到郝笑对这个家的重视。尤其是两人相见时郝笑的眼神,贺美琦知道,在这里自己已经是多余的了。贺美琦绝不是惹人讨厌的人,也不想给自己添堵。 贺美琦装作什么不知道,帮着郝笑清理海鲜。这时候朔铭接到朔宏德的电话。 朔铭拍拍自己的脑门,这些天光顾着天天看孩子,都没回去看看父母,这儿子干的也太没谁的。 朔铭犹豫过,要不要把白茹雪的孩子让朔宏德知道。朔铭了解朔宏德,很封建的思想,怎么可能接受朔铭与外面的女人生孩子,知道之后肯定会大巴掌抽朔铭一顿。但隔辈亲总是没错的,朔铭不信朔宏德看到朔念君不高兴,就是摆出一副臭脸也是装的。 朔铭脑子里胡思乱想,电话那头的朔宏德大声说:“我问你呢,在不在家?” “刚回来。”朔铭说:“什么事?” “你哪栋楼?我跟你妈在小区门口,找不到门了。”朔宏德估计是走累了,略有点喘。 “你没开车来啊?”朔铭一脑门子官司,怎么这时候朔宏德来了。屋里这俩女人咋解释?在朔宏德看来一个是朔铭的前女友,一个是现女友,直接告诉朔宏德你儿子有本事,现在已经左拥右抱了?依照朔宏德那老封建的脾气,还不一巴掌扇朔铭一个七百二十度跟头? 朔宏德有些不耐烦了,连问朔铭是哪座楼。 还能怎么办,朔铭只能硬着头皮说了,心说自己什么时候绑着贺美琦回来不好,非要赶在这个节骨眼上。 朔铭走进厨房,见两女正在忙,轻咳一声:“那什么,我爸妈来了,这个……” 朔铭有点紧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了。 郝笑笑着说:“你爸妈来了还不好啊,正好吃点海鲜,我买了好多的。也顺便看看我们的房子,装修他们一定满意。” 贺美琦倒是能与朔铭想到一起,看了朔铭一眼,意思是说我不来你偏要我来,这下好了吧,我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朔铭拉搭个脸去开门,勉强挤出笑容:“爸妈,你们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这什么都没准备。” 朔铭的母亲说:“还需要准备什么,我都带了。刚搬了家,要做饼吃的,你看,面都弄好了。” 朔铭老家有这么个规矩,搬了新家是要吃饼的,朔铭不讲究这些,老一辈的人很在乎这些规矩。 郝笑从厨房出来,帮朔宏德两人找出拖鞋换上,嘴上甜腻腻的叫叔叔阿姨,顺手把朔铭母亲手里的东西拿进厨房。 贺美琦系着围裙,站在郝笑后面,面色有些尴尬的称呼了一声。 再次看到贺美琦朔宏德表情有点复杂,朔铭的母亲愣了一下,随即盯着朔铭,面色有些不善。 在朔宏德夫妻的概念里朔铭可以胡作非为,但人品却不能有什么问题。现在看到贺美琦代表什么? 进了门,朔铭的母亲什么也没说进了厨房做饼。朔宏德冷着脸把家看了一圈,走进书房,对朔铭说:“你进来,有些话咱俩说说。” 朔铭哪能不知道朔宏德想要说什么,这个老子平时还挺和气,关键时候真能抽自己,给朔铭印象最深的就是小时候那一顿顿的竹笋炒肉。 朔铭进门顺手带上门,朔铭已经做好被抽的准备了,挨老子打不论岁数,但朔铭脸皮再厚也要脸,外面两个女人不能听着或者看着。 “说说吧。”朔宏德坐到椅子上。 朔铭放松一些,毕竟自己将近三十岁了,朔宏德应该不会再用曾经的管教方式对自己了。 朔铭没什么话说,这怎么解释,尴尬的要死,真告诉朔宏德自己长本事了,两个女人左拥右抱了?朔宏德会怎么想,肯定以为朔铭是花言巧语玩弄别人,朔铭的本性出了大问题。也一定是朔铭欺骗了两个女人。如果朔铭再把白茹雪的事说了,那就更不得了了。 “说啊。”朔宏德的声音提高几度。 朔铭讪笑:“其实这件事,嗨,你也看到了,就是这样。” “哪样?”朔宏德说:“你别说他们都是自愿的。” 朔铭呆了一会,木讷的点点头:“谁也没逼谁不是。哎,爸,你看你刚来,我还没给你冲壶茶喝,我一个朋友给了我……” “别说那些没用的,我还有心情喝茶?”朔宏德指着门:“你说,以后咋处理。别的我不说,你翅膀硬了我也管不了。你就说说以后怎么见你刘四叔刘四婶。” 这件事朔铭还真没想过,不跟贺美琦结婚,到头来两人还好着。贺美琦没了父母,刘四叔刘四婶就是长辈,肯定要过问贺美琦的婚事。朔铭转念一想,郝笑也没父母,甚至比贺美琦更惨,胡广茂根本算不上亲人,完全没有血缘。此时的三人关系似乎都需要解释一下,而这种关系对谁都不好解释。 朔铭说:“等我跟美琦商量一下,这事我也没想过。” “商量,商量什么?”朔宏德站起身:“这事传出去,你让我跟你妈怎么在村里做人?全村人还不戳我们脊梁骨?你啊,真是长本事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说,要不是我们来碰见了你要瞒我们到死?你们年轻人啊,不知道脑子里都装着什么,真行。” 朔铭被说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却没什么话反驳。朔宏德说的对,刘四叔那边怎么处理,按照刘四叔的脾气,知道朔铭与贺美琦不清不楚没准能打上门。 朔宏德站起身,开门走出去。朔铭也只好强装着开心走进厨房帮忙。 没多久,朔铭的母亲就把饼做好了,朔宏德拉着朔铭的母亲离开,没看朔铭一眼。 郝笑追出去:“叔叔阿姨,你们这就要走啊,不吃饭了?” 贺美琦也跟出去,想要留朔宏德在这吃饭。 朔宏德看了眼贺美琦,叹了口气还是走了。 朔铭静静的坐着,贺美琦坐到朔铭身旁:“你爸说什么了?” “刘四叔那边怎么说?”朔铭反问贺美琦。 贺美琦解下围裙放到一边:“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会解释的。” 贺美琦身体的毛病除了贺昕薇谁都不知道,包括刘四婶。贺美琦觉得也是时候把自己的问题说清楚了,也省的刘四婶帮着介绍对象。 第四百九十五章贺美琦的决定 这顿饭吃的很沉闷,郝笑时不时的打量朔铭与贺美琦,心情同样比较复杂。 朔铭没想到会搞成这样,当贺美琦提出要回去的时候朔铭也没过多的挽留,朔铭起身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打车吧。”贺美琦拎上包。 朔铭出门送,郝笑也要相送贺美琦拒绝了。 郝笑知道,贺美琦与朔铭一定是有话要说。 到了楼下,贺美琦与朔铭并肩走着,非常安静。 到了小区外,两人就站在路边,一连过了两辆出租车贺美琦都没招手。 气氛压抑,朔铭说:“美琦,其实这件事……” “朔铭。”贺美琦打断朔铭:“这件事不用解释太多的。我觉得我们是应该考虑一下了。” “考虑什么?”朔铭知道贺美琦这是要与自己断绝关系的意思。 贺美琦缓缓向前走,朔铭在一旁跟着,就像一对吃过晚饭出门散步的小情侣。贺美琦说:“我们在一起从一开始就注定是错误的。当时与你见面还答应与你交往完全是敷衍,当时我想的是敷衍我姨的。原本打算交往一段时间就提出分手的,只是后来有些情况不受控制了,我是喜欢上你了,你的真诚真的打动我,或许我真的容易被打动吧。” 朔铭什么没说,缓缓拉住贺美琦的手。贺美琦也没拒绝,淡淡说:“我以后不会来这了,这是你的家与我没什么关系。生活还是夫妻两个人比较融洽一些。郝笑心里有芥蒂,其实我心里何尝不是,选择容纳只是无奈之举罢了。如果你愿意,偶尔也可以去看看我,只是我不希望你在我那里住,我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你又何必对我上心呢。这种复杂的关系发展下去对谁都不好。” 朔铭依旧沉默,这些朔铭也都知道,虽然郝笑什么都没说,但朔铭也有点感觉,郝笑已经把贺美琦当外人了。 “只做朋友吧,或许类似于清人那一种,不过我什么都不能给你,只能是柏拉图。”贺美琦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朔铭毫无特点的脸,凑上来轻吻一下,心里默默的说这是最后一次。贺美琦又说:“白茹雪那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朔铭摇头:“怎么办,能怎么办?你也说了,他的病情基本没有治愈的可能,如果我硬把她推上手术台又下不来,我该怎么办?” “你看这样好不好……”贺美琦欲言又止,轻轻咬着嘴唇,思考片刻才说:“如果有一天这个孩子需要照顾,那就让他跟我吧。我觉得你能相信我会做一个好母亲的。” 朔铭愣了,完全没想过贺美琦这边。如果白茹雪真有什么三长两短贺美琦还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如此一来,朔铭与贺美琦的关系又有些顺理成章了,郝笑这边自然也能交代而且说不出什么。同样,如果郝笑会介意,朔铭也能撒个谎说孩子是贺美琦领养的,只是跟着朔铭姓而已。 这时一辆出租车由远及近,贺美琦松开朔铭,招招手。打开车门要上车,贺美琦又停下,回头对朔铭说:“我已经想好了,只要你能同意。你也不用着急回答我,毕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有结果的,仔细想想,也可以征求一下白茹雪的意思。” 贺美琦走了,再也没回头,朔铭站在原地不停的抽烟。 回到家,朔铭强装笑脸。郝笑说:“美琦姐跟你说什么了?” 贺美琦说什么郝笑能猜出一二,只是确认一下而已。朔铭说:“美琦说不会来这住,太远了,他打算在医院附近买个小公寓。” 郝笑嗯了一声,陡然间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好像堵在心口的一块巨石挪开了,整个人变得豁然开朗起来,直接坐到朔铭的腿上,抱着朔铭的肩膀:“老公,我算过了,今天是危险期。” 朔铭刮了一下郝笑的鼻子:“有多危险?” “很危险的,搞不好能弄出人命。”郝笑羞涩不已,红着脸倔强的与朔铭开着玩笑。 “正好吃饱喝足了,也是时候运动运动了。”朔铭怪笑着抱起郝笑,直接在沙发上就撕吧开了。 郝笑也知道朔铭的嗜好,推开朔铭贴在耳边说:“你先去洗洗,脏死了。一会小警察要查房了。” 郝笑想要一个孩子,只要有了孩子自己就多了一个依靠。而对于朔铭来说,提到孩子自然想到的是朔念君的样子,对其他的还没什么概念。 贺美琦走了,朔铭心情是复杂的,有些自责,但更多的是轻松,就像少了一个孩子与自己抢夺糖果。朔铭终于是自己的了,不管朔铭会不会去贺美琦那,至少郝笑看不到,眼不见为净。 这一次朔铭把郝笑折腾的不轻,直到郝笑连连求饶这才缴械。 郝笑抱着朔铭,轻声问:“你说我们的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这谁知道。”朔铭此刻想到的是朔念君,真是一个可爱的大胖儿子,那小脸胖嘟嘟的能掐出水来。 “那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郝笑抬起头很认真的问。 朔铭想了想:“女孩吧。” 朔铭很想说自己已经有儿子了,如果有个女儿那就是儿女双全了。这种满足感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想着开心事,朔铭也就忘记一些烦恼。 “为什么是女孩?”郝笑奇怪的看着朔铭:“不都喜欢儿子吗?” 朔铭微笑不语,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一个谎言就要用一百个谎言来遮掩。 朔铭又想到贺美琦最后的决定,朔铭也知道,这种结果其实是对所有人负责。侧头看看身旁的郝笑,朔铭觉得这也是郝笑的想法,回望郝笑这段时间的行为,充分说明在郝笑心里更多的是希望贺美琦远离。 朔铭没期望郝笑能接受白茹雪,这对一个现代女性来说完全不可能。朔铭也不能跳白茹雪,就算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对郝笑来说也是一种打击。尤其是白茹雪还有了朔铭的孩子。 “孩子。”朔铭深呼一口浊气,嘴里喃喃。白茹雪如果有可能痊愈那最好,不过这个希望渺茫到看不到任何曙光。贺美琦没必要骗朔铭,可朔铭依旧有些不死心要再带白茹雪检查一遍。就算白茹雪治疗期间,孩子又怎么办,让付清彩照顾?并非朔铭不放心,而是不想让付清彩照顾太多,如果白茹雪真没多少寿命,到头来肯定要自己带孩子的。 或许贺美琦说的对,孩子交给她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贺美琦不能生养,而她又很喜欢孩子。孩子让贺美琦带百利无一害。 首先贺美琦受过高等教育,孩子跟着她一定会成长成一个绅士。朔铭可不想自己的孩子跟自己一样这么土。其次贺美琦是一个医生,无论从心理还是生理都不是朔铭可比的。再是朔铭与贺美琦的关系,朔铭觉得自己还是爱着贺美琦的,即便不能在一起时常能看到也是不错。还有一点很重要,贺美琦很有可能用这个孩子做挡箭牌,这辈子不结婚了。带着一个孩子刘四婶那边也不好介绍对象,贺美琦也没必要非要把自己的身体情况和盘托出。 朔铭睡不着,起身走进书房,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看着烟雾缭绕。这段时间朔铭抽烟变多了,心事重了。朔铭自嘲的笑笑:“钱没挣几个倒是花了不少。” 朔铭打开电脑,本想玩一会游戏舒缓一下不悦的情绪。没想到却发现水利局的胡科长给他发过来一封邮件,附件很大,朔铭神经一跳,这该不会是齐阳水库加固的图纸吧。 按理说图纸早就应该到朔铭手里,朔铭先做好预算再与樊如花谈工程的事,但有何梓珊牵线,这些事似乎都弄反了。朔铭也没多想,何梓珊牵线也无所谓,拿到图纸才会签协议,而且这种工程很多时候是没有那张纸的,都是口头协议,朔铭就干过很多类似的事,也没谁坑你工程款,毕竟是法治社会了。 朔铭快速下载,点开附件,朔铭先看到一堆堆数据,图纸的前几页都是这样,并不是很形象的立体图。 朔铭找出纸笔,这份工程的预算能让朔铭忙很久,朔铭不仅要算四标段的预算,还想顺便算一下其他标段。谁知道朔铭能不能找上关系在别的地方也揽下一块工程呢。 第四百九十六章宁大小姐有请 朔铭忙到天亮,可这份图纸太多太长变量又不少,连四标段都没做完。 图纸永远都是理想中的样子,要说与现实契合度最高的就是盖楼,多少方量多少材料都是有数的,就算有浪费也不会出入很大。水利工程可不是这样,变量就大了去了,能改变造价的地方也很多。比方说挖坑坐桩,挖下去之后是一滩稀泥,这就必须继续挖,什么时候挖到实土才算完。而且在水里作业也很费劲,这头挖出来,那头就流进去,图纸上是十方实际操作一百方都不值。虽然报价时这些都价格都往高了算,但实际上亏不亏很难说。 朔铭有些头疼,揉揉额太阳穴,真觉得棘手了。一夜没睡,朔铭已经有些难受,搓搓脸打算先睡一觉。 这时郝笑进来,皱皱眉让朔铭少抽点烟,轻轻把一杯茶放在朔铭面前:“你就不能找个人帮你做啊,真笨。” 说的简单,找个人不得花钱?再说了,很多地方朔铭还信不过,就说这物价,并不是谁买东西都是一个价的。用齐阳水库加固来做比方,二三五的标准料石块数量简直是个天文数字,按照此时的物价只要不到十块钱。齐阳水库的工程一旦上马,附近几个产花岗岩的矿坑还不蹦着高往上加价?就算这些石坑二十四小时作业也生产不出这么多石料。工人是有数的,每天产多少东西是有数的。这东西可不是机械做出来的,大不了上一套设备。这些标准料可都是工人一锤子一锤子凿出来的。 朔铭一拍脑门,想到了另一条发财之路,如果自己把周围的石料全都承包了,产多少要多少,齐阳水库这边的用料岂不是必须从自己手里过货?朔铭不担心这些承包商从外面运送,石头重量大不值钱,这运费是个大问题。稍远一点距离价格就会有很大的差异。 朔铭笑笑:“找人还要花钱,要不你跟我学学,有什么预算需要做的时候你帮帮我。” “行啊,难吗?”郝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朔铭嘿嘿笑:“要跟师傅学先跟师傅睡,这道理你懂吧?” “没睡过吗?”知道朔铭逗自己玩,郝笑白了一眼:“我去做点饭,要上班了。” 吃过早饭,郝笑走了,朔铭又没了睡意,却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建筑公司的李卫。朔铭现在可是按时按点的给他发着工资呢,而且这老头也喜欢捣鼓各种图纸,只是朔铭上次见面没要老头的电话。 朔铭把电话打给范宇华,让他把老头的电话发过来,接着说:“我一会给你发一些东西,你找个地方打印出来,去一趟建筑公司,让李卫帮忙做做预算。不用做详细数据,就让他把各种材料以及用时用工算好就行了。” 朔铭这么做不是没道理,李卫除了弄了个光杆文凭没什么实际操作经验,只要李卫算好基本数,朔铭再把价格代入进去就行了,这样一来自己省心省力。 对朔铭的要求范宇华一向很有执行力,第一时间就把这些事做了。朔铭这才轻松一些,也返出困意。 这一觉睡到下午,朔铭的生物钟都有些紊乱了。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去白茹雪那似乎不大合适,朔铭也不想总被付清彩奚落。干脆打个电话过去说了几句。 朔铭浑浑噩噩的起来洗了把脸,听到电话响还以为是郝笑打来的,这个时间郝笑应该下班了才对。 胡乱的擦擦,拿起电话一看朔铭就乐了。打电话的是宁蝴蝶。对这个名字朔铭一直都觉得好笑,一个大家闺秀却起了这样一个俗不可耐的名字,这么不知道将军肚是怎么想的。 朔铭接起来,笑呵呵的说:“宁大美女,在抓蝴蝶啊?” “我要抓你。”宁蝴蝶哼了一声,朔铭从口气重能感受到宁蝴蝶脸红,这个女生就是喜欢脸红,好像只要两人有什么交流就会联想到坦诚相见的那一夜。不得不说,朔铭也念念不忘,抱着一个光溜的美女睡一晚上也是人生一大乐事。但朔铭也明白的知道,自己与宁蝴蝶是两个世界的人,对方的家世绝不简单,不是单纯有点钱,你敢染指就有人剁你的手。 朔铭说:“抓我干什么,你不是警察我不是小偷。” “你在哪?”宁蝴蝶问。 “我在家,你有事?”朔铭说:“上次的事还没感谢你呢,我琢磨着怎么也要请你吃顿饭,虽然不根本不在乎,但心意还是要表达一下的。” 对宁蝴蝶的态度朔铭只是想交好,这种有身份有背景的人能交上一个没准什么时候就能起到大作用,尤其是朔铭对宁蝴蝶还算有恩,拼死相救可不是闹着玩的,要在古代,朔铭救了宁蝴蝶还看了她的身子,那是要下嫁的。 “谁说我不在乎,我今天就想让你请客。”宁蝴蝶忍不住笑,朔铭这些话正中下怀一样。 朔铭心说不会吧,我是救了你,难不成你还真想以身相许啊,这都什么年代了,再说了,朔铭知道自己什么重量级,宁蝴蝶不仅有背景,而且还漂亮。朔铭除了与宁蝴蝶男女有别之外似乎什么地方也不如宁蝴蝶。不是不如,简直就是一个明月一个沟渠。 话是自己说的,炮是自己约的,朔铭只能硬着头皮说:“那行吧,你说个对方,我请客。” 宁蝴蝶也不客气,说了市区的一个地名,然后说:“你别开车过来了,要不我让车过去接你?” 朔铭一阵头大,宁蝴蝶家的车什么模样朔铭是知道的,在自己小区一停绝对能引起轰动。而且朔铭也不习惯被一个女人照顾着,就好像自己是出去卖的一样,虽然品质不怎么样,男人的自尊总是要的。 朔铭猜想宁蝴蝶是想喝酒,说:“行,一会我打车过去,不用你来接了。” 虽然朔铭只是想请客吃个饭,还是找出几件像样的衣服把自己打扮一下。这是对人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尊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骚气的很,朔铭对着自己竖个中指,抹了把脸:“还是那么帅。” 朔铭被自己给贱到了,手机响了慢吞吞的拿起接听。郝笑说:“老公,晚上你自己做点饭吃吧,一个同事临时有事,我跟她换个班,今天晚上值班。” 做警察就这点不好,经常要值夜班。 朔铭说:“正好我也要出去,一个朋友约着一起吃饭,刚想给你打电话汇报的。” “恩准了。”郝笑笑嘻嘻的说完,又埋怨说:“别喝太多,要孩子呢。还有,你能不能少抽点烟。” 朔铭觉得郝笑开始变得唠叨了,这女人啊,二十多岁的时候话少,都是男人在哄着说。三十岁的时候话也不多,因为生活趋于平淡,四十岁的时候话就多了,生活的不如意,更年期的综合征全都发泄到男人身上,一天不数落几十遍浑身难受。 朔铭心说郝笑还不至于成为爱唠叨的老娘们,可现在已经这样了,等四十岁的时候朔铭耳朵绝对能起茧子。 朔铭随后应了几声,把电话挂了,又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摇摇头:“帅哥毛啊,像是被苍蝇啃过。” 朔铭在小区外等了好一会才打上一辆车,结果还被拒载,说是去市区会耽误交班。朔铭也知道有开晚班的司机,耽误时间又不好,总不能让女人等着自己。朔铭多拿出一百:“我多给你一百,你路上快点开,没准来的及。如果来不及就跟交班师傅分了,这样都不亏不是。” 司机一乐,一脚油门就走:“兄弟,你可真大气,你这样人才能赚大钱发大财啊。” 司机会说话,朔铭就跟他闲聊起来。路过一片城中村,不过已经差不多拆迁完了剩下的就是开始长杂草的荒地。朔铭知道这里就是万城房产的那个项目,看样子就快开工了。房子已经拆完了,只是没上机械施工而已。 朔铭说:“这片地也要盖小区了,这房价涨得厉害钱都到开发商腰包里了。” 司机扑哧一声笑了,紧接着就摇头:“这里?等着吧。” “咋了?”车已经开过去了,朔铭回头看了眼,没错,房子已经拆完了。朔铭说:“这不拆迁已经完了吗?” 司机看了眼朔铭:“兄弟,你是丰城的吗?没听说?” “听说什么?”朔铭奇怪了。 “这个小区黄了。”司机说:“我就是这个村的,虽然补偿款下来了,也说好了要分房。我看啊不知等到猴年马月。”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朔铭问。心里琢磨,难怪万城房产那边一直没什么消息,原来是地皮出了问题。土地问题解决不好还搞什么建设。不过这对万城房产来说是个好事。买地的预付款已经给了,土地早晚是万城房产的,政府解决不好问题拖得越久越划算,要知道,房价可就像芝麻,那价格是年年高。 “这事就大了,暴力拆迁,现在政策好啊,这帮孙子还敢干。”司机只是普通老百姓,仇富的心态肯定是有点,咬牙切齿的说:“这帮孙子,我看他们还怎么横,这一次赔钱能赔到姥姥家。” 第四百九十七章项目烂尾 司机嘴里一直在啰嗦重点的事一点没说。朔铭打断司机的话头问:“到底是咋回事,我也没听你说明白。” 要说这世上最能瞎聊的几个职业司机绝对能排的上名,每天与不同的乘客聊天,得到的信息也是杂七杂八,而且还会说话。而这件事却是这个司机亲眼目睹的,说起来更是添油加醋有滋有味。 这个村拆迁快无外乎是白加黑。以前也说过,先是摆平白道的,就是党员,企事业单位,做生意的这类人,一步步下来最后只剩下一些没什么关系嘴又硬的钉子户了。一般来说这些钉子户一看人家都签了大势已去也就签了。可这个村里就有一个特别横的人,死活就是不签。这也就用到黑道了,这就是白加黑的意思。 朔铭之前听说短时间内全都拆迁了只是官面上的话,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并没有大范围的流传。村子里一共两个钉子户,算下来已经很少了,因为搬离这次拆迁的请了大批雕龙画虎的人,一个个凶神恶煞一样。几句话谈不好就能打起来。 老百姓就像是猪圈里的一群猪,你揪哪个哪个叫唤。一个个的处理掉,等揪最后那一头的时候也没谁能帮忙了。如果村民们能齐心协议,谁也欺负不到,几个人有胆量面对几百个龙睁虎眼能打能杀的村民。所以短短的时间里只剩下两个钉子户了。 其中一个有些关系,最后补偿协议怎么签的谁也不知道。最后这一个没啥关系但就是坚挺着。这个人是住在村边上,是做养殖的,几次谈下来一直没谈拢。拆迁公司一怒之下趁人不备把房子推了。 这一推可闯了大祸了。 司机说到这已经手舞足蹈了,朔铭看着前面的路有些担心,这个时间正是上下班高峰期,万一出点什么事耽误时间还好说,别撞了人。 朔铭打断司机:“他能闯什么祸,不是说一个养殖户吗?难道他养了一头霸王龙被弄死了?” “那倒不至于。”司机笑着说:“可也差不多了。” 这件事还得说拆迁办的人没注意看这个人的信息,也是一群傻x什么不懂。这个养殖户是养穿山甲的。这个物种是保护动物,但也是名贵的药材。穿山甲这东西是养在地下的,上面只留几个洞口。拆迁办的哪知道这些,没看到养殖户养的什么玩意,直接把房子推了。穿山甲全死了,有的是地面塌陷被压死的,有的则是活活闷死的。 朔铭问:“一只穿山甲多少钱?养了多少只?” “这咱就不知道了,哈哈。”司机乐了:“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吃穿山甲呢,好多的,最后留好证据大家分着吃了。” 朔铭咂咂嘴,这顿饭才是真正的山珍啊,一般人看都看不到的东西。 司机没在继续说,似乎在回味穿山甲的味道。 朔铭说:“那后来呢?” “哪有什么后来?”司机更乐了:“现在拆迁公司都跑了,政府出来个什么主任擦屁股,可人家不干啊,这些东西得钱啊,拆那大小点地方顶了天赔一套大房子,可这些动物值钱了,听说十套房子不换。” 朔铭暗暗点头,这拆迁公司不跑才怪呢,拆迁一共能挣多少钱,这要是赔偿还不连裤子都要当掉。 “也就是说这成了烂尾了?”朔铭也有些唏嘘,这段时间一直惦记着这件事,琢磨着万城房产一开工就找人疏通,偌大的小区干什么不挣钱? 看来这一次没什么指望了,这种扯皮扯淡的事谁知道猴年马月能解决好。 到了市区,朔铭多给了一百下车。刚要打电话给宁蝴蝶没想到就在不远处看到靓丽的倩影。 不得不说,宁蝴蝶是真有气质,大家门出来的人在这方面真没的说,什么衣服穿在身上都好看。一身奶黄色的小裙子,露着大半截白花花的腿,头顶带着很夸张的西式帽子,一颦一笑勾人心魄。走过路过的人哪个不回头看上几眼,有几个猪哥眼珠子都要掉出来,恨不得多生几双眼睛。 尤其是宁蝴蝶比较丰润,挺着前大灯简直百看不厌。 朔铭招呼一声,宁蝴蝶转过头抿嘴笑了一下。朔铭心说要不要这么勾魂,这姑娘真打扮起来还真是诱惑人。 “没想到你早来了?”朔铭上前打招呼。 “我觉得不差不多到了,这才下来接你的。”宁蝴蝶还是那么害羞,见朔铭盯着自己看眼神闪躲很不好意思。 朔铭赶紧收回目光,在这样下去就成猪哥了。朔铭说:“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不用你请,我开玩笑的。”宁蝴蝶红着脸说:“我跟几个朋友在上面吃饭,就我自己是一个人,我就想起你了。” 朔铭自然不会以为宁蝴蝶会看上自己,但被人当成挡箭牌还是有点窃喜,至少宁蝴蝶不讨厌自己,这样关系处下来也能融洽一切,朔铭求上门的时候也好说话。 听到宁蝴蝶的朋友,朔铭略感意外,同时也有些发怯。什么人混什么圈子,宁蝴蝶这个圈子一定都是些公子哥大小姐,朔铭这样草包绝对融不进去。 朔铭说:“这样啊,我合适吗?恐怕不方便吧。你找我来充数还不被人笑话?眼瞎了找我这样的。” “睁大眼睛找才找这样的。”宁蝴蝶不轻不重的赞美朔铭:“好吧,我们上去吧。” 朔铭抬头看了眼,这里可都是高档地方,朔铭倒是与贺美琦来吃过一次,价格不菲。朔铭现在也算是小有钱,也不舍得经常来。最主要的是朔铭从不装,这里的伙食也不见得多美味,主要是环境,高大上的环境自然匹配了相应的价格。 朔铭随着宁蝴蝶上了楼,高档地方消费高服务自然也就好。进门有门童,走路还有人比划着请的手势,不自觉的都要挺胸抬头。这种档次的服务就差上厕所帮你扶着了,朔铭很自然的摆出一张严肃的脸。 走到一扇门外,宁蝴蝶轻巧的红着脸揽住朔铭的胳膊,羞涩的小声说:“一会别露馅了。” 朔铭一头黑线,做挡箭牌不是第一次了,难道自己真的适合这份职业?朔铭摸摸自己的脸,就我这长相也能靠脸吃饭? 进了门,屋里坐着三对男女,女的花枝招展,男的帅气英俊,不约而同的齐刷刷的看向朔铭。朔铭有种要走红毯的感觉,真想大吼:此时此景我想吟诗一首…… “这是我男朋友,朔铭。”宁蝴蝶介绍说:“这些是我的好朋友,这位是……” 朔铭完全没听进去,差不多是被桌上的美食吸引了。这才知道什么叫刘姥姥进大观园,巨大的转盘桌子有多好就不说了,那又不能吃,就单单说桌子中间的巨大龙虾,几斤朔铭也没数,反正是得很多钱。桌上的红酒全是洋码子,朔铭知道国外的红酒不见得高档,但这些人喝的,绝对不会差劲,心里说一会自己喝几瓶。 有钱人的生活真是好啊,龙虾吃着,朋友陪着,小酒喝着…… 等到落座,朔铭才回过神来,一拍脑门,这些人叫啥名都没记住,只知道桌子中间那红红的玩意叫龙虾。 “蝴蝶,你没搞错吧?”一个女生惊讶的要捂住嘴:“就算找个挡箭牌也找个专业一些的,他这……” 朔铭第一次觉得无地自容了,这帮兔崽子,还不是爹妈有钱?一个个岁数比自己小,什么不用干有花不完的钱。 “胡说什么呢?”宁蝴蝶维护着朔铭:“你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差点死了那次,就是我男朋友救得我,没他,我早被鱼吃了。” “这些事保镖都能干。”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慢吞吞的吃着东西,头也不抬扔出这么一句。 “你们什么意思?”宁蝴蝶不高兴了。无论朔铭是不是自己的男朋友,几个朋友这样不给面子让她也下不来台。 “没事,就是瞎说的。”坐在宁蝴蝶身旁的女生说:“你自己的男朋友,别人管得着吗?我想这位朔先生也不会介意我们开几句玩笑的。” 朔铭算是找到台阶了,只是无奈的笑笑。 宁蝴蝶脸色有些不好看,前面说话的几人也都纷纷道歉。 朔铭算是看出来了,这几个人论地位都不如宁蝴蝶。能坐到一起肯定是一个圈子的,大小姐大少爷之间拼的都是爹。朔铭心说回头一定查查将军肚到底是谁,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住在明山市却又不是政局的人。 宁蝴蝶有些食不甘味,吃了很少的一点,后面也基本不说话。嘲笑朔铭的几个一个劲说好听话想要缓和气氛,宁蝴蝶也只是礼节性的与他们交流。 朔铭倒是放得开,你们瞧不瞧得起我又有什么关系,走出这个门谁还认识谁?看桌上的菜不错,以前可从没吃过这么大的龙虾,错,从没吃过龙虾。朔铭干脆站起身,努力的把自己想吃的东西放进自己的接盘里,嘴里塞的满满的,扭头看着宁蝴蝶,含糊不清的说:“你咋不吃啊。” 朔铭是故意的,管你们瞧不瞧的上我这都无所谓,第一要把自己吃饱,第二吃的口水横流看谁恶心,第三,朔铭也看出来了,这些人不敢得罪宁蝴蝶,自然也就没人数落朔铭的吃相。一个个憋着脸都不大动筷子朔铭看了就爽。 第四百九十八章恶心人是认真的 宁蝴蝶看了朔铭一眼,她倒不反感朔铭的吃相,因为将军肚在非正式场合也是这德行。见朔铭对自己挤眉弄眼的暗示什么,宁蝴蝶转头看了一圈,明白朔铭的意思,很干脆的站起身把盛龙虾的巨大盘子拖到两人面前问朔铭:“好吃吗?那你就多吃点。” 朔铭点头:“你也吃啊,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家里开矿的?倒了不浪费吗?” 宁蝴蝶笑了也羞红了脸,朔铭这时候的吃相让她想到当时朔铭吃蛇的那一幕。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宁蝴蝶响起当时的情景已经不恶心了。 朔铭给宁蝴蝶夹了一筷子:“吃啊,还热乎着,过一会该凉了。” 宁蝴蝶不是没见朔铭吃饭什么样,知道他是故意恶心人。差点没忍住笑,故意拿起餐具学着朔铭的样子吃起来。 其他几个人面色纠结,你看我我看你。 其实朔铭并不觉得这龙虾有多好吃,疯狂的吃龙虾就是因为这东西贵从没吃过。还有一个原因是吃这东西最能破坏别人的食欲。人在不同的场合要说不同的话,朔铭觉得这些人看似都很有教养,实际上都瞧不起人。 朔铭吃饱了,转头看了一圈:“你们都吃饱了?咋不吃了?哎,有钱人家的孩子吃饭就是少,就是干活少了的原因,抗一天麻袋保证这一桌子都能吃了。” 宁蝴蝶也吃饱了,把面前的一碗汤水喝了:“你们不吃了?这的龙虾做的还可以。” 朔铭也把汤水喝了,知道这一晚是鱼刺汤,却故意说:“这粉条汤不错,你们都不喝?” 大部分人走进这种场合都会夹着尾巴一样,就怕别人瞧不起,其实完全没必要这样,如果对方有资格瞧不起你,无论怎么做都被人瞧不起。何不放开了吃喝,恶心的不是你。当然了,有求于人的时候自然不能这样自毁前程。 这些大少爷大公子朔铭求不上,也融不进这个圈子,自然也就无所谓了。 众人纷纷摇头,看着朔铭就恶心,嘴边还挂着一条,这让他们怎么吃的下去。 所有人都不蠢,看得出来宁蝴蝶真护着朔铭,为了缓和关系,有连个人建议大家一起去唱歌。众人纷纷附议,宁蝴蝶却看向朔铭。 朔铭不会唱歌,也不想跟这些人一起玩。就对宁蝴蝶说:“你去吧,朋友之间也有话说。我不会唱歌不去了,吃饱了回家睡一觉。” 宁蝴蝶转头对几个朋友说:“算了,你们去吧,我陪着朔铭转转。” 既然宁蝴蝶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只能自己找地方娱乐,与朔铭告辞时一个个面色都很古怪。朔铭知道,没有宁蝴蝶在旁边这些人瞧朔铭一眼都觉得脏了眼睛。 只剩下朔铭与宁蝴蝶。朔铭歉意的说:“不好意思,今天让你失望了。” “我觉得挺好的。”宁蝴蝶说:“其实我跟他们也说不上来,只是没人一起玩,所以才将就的。以前在京城还有几个不错的朋友,在明山市才觉得圈子好小。” 听到宁蝴蝶不在乎这些人对自己的印象,朔铭说:“是啊,有几个臭味相投的朋友不容易。” 穷人有穷人的乐,富人有富人的愁。朔铭不算穷人但绝算不上富人。朔铭没觉得自己有钱,但也有自己的圈子,太穷的朋友聊不上来,朔铭也不会跟这些朋友谈哪个山寨货不错。也没太富有的朋友,坐在一起人家聊的是游艇,朔铭谈的是油又涨价了,工程机械用一天要多付出好几百。格局不同自然眼界就不同,谈吐也就不再一个平面。 相比朔铭,宁蝴蝶在这方面还有所不如。明山多大,就这么大能出多少有钱人。宁蝴蝶也说圈子好小,能有共同价值观的朋友也就不会多,甚至没有。兜里有钱却没人与你说个知心话,这样的人生是很孤独的。朔铭可是知道自己什么德行,高兴的不高兴的总要说一说,虽然有些事不能说,但朔铭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发泄,可以不管别人的眼光。 宁蝴蝶笑了,耸着肩膀花枝乱颤:“你这吃相,哎,笑死我了。” “有那么恶心吗?”朔铭挠挠头。同时心里给自己一个警告,今天的事做的还是冲动了一些,得罪这小公子少爷大小姐不怕,因为自己的这些行为让宁蝴蝶难做就不是好事了。这只会疏远两人的关系,同时作为朋友也会给宁蝴蝶带来烦恼。 “比你吃蛇都恶心。”宁蝴蝶依然在笑,由于身材丰润,半斤肉也跟着抖动。朔铭差点看呆了。 发现了朔铭的目光,宁蝴蝶脸一下就红了,笑声也戛然而止。 这下尴尬了,朔铭转移视线,故作镇定的说:“时间不早了,不然你爸要担心了,早些回去吧。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会让人不放心的。” “他才不会呢。”宁蝴蝶不自觉的看了眼不远处。 朔铭也看了一眼,两个膀大腰圆的人正在那聊天,时不时的向这边看上一两眼。这两个人不只是壮那么简单,朔铭发现一个人一直把手贴在裤缝上,这倒不是站军姿养成的习惯,朔铭认为那是因为兜里有家伙,也就是匕首手枪之类。有枪的可能性并不高,国家对这方面管控非常严,但朔铭基本可以肯定,兜里绝对是有东西的。 朔铭恍然,宁蝴蝶出门都是带着保镖的,难怪没什么担心呢。如果自己做点什么不法的事还不被当场正法? “那也早些回去吧。”朔铭觉得差不多了,虽然有保镖监视着,朔铭还是觉得孤男寡女的有些不自然。 “我想再玩一会,你陪着我。”宁蝴蝶拉住朔铭的胳膊,有点撒娇的意思。 朔铭赶紧扭动一下让她松开,这被保镖看到也不是好事,将军肚知道自己的女儿与朔铭走这么近可不是好事,没准就跳出来让朔铭滚远点。 “那你想玩什么?”朔铭实在想不出两个人能玩点什么。 “这上面有游乐场,要不要一起玩?”宁蝴蝶还是有些小孩子心态,游乐场已经不适合朔铭了,无论游戏机还是带有赌性的娱乐项目都提不起什么太大的兴致。 朔铭说:“也行,上去玩一会吧。” 游乐场人多,尤其是这个时间人更多。有人刺激的大声叫嚷,也有人在玩抓鱼等游戏骂骂咧咧的,总的来说,这是一个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什么人都有。 朔铭拿出钱想去换点游戏币,宁蝴蝶却拿出一张卡,走到一台自动贩卖机前,没一会丁零当啷的出来一大堆。 朔铭咋舌:“你这是要干嘛。这么多用的完吗?” “还不一定够呢。”宁蝴蝶拉着朔铭就走。朔铭也是无语了,转头看看保镖在哪,别两人的动作过于亲密被误会上来揍自己一顿。 朔铭看了一圈没看到两个保镖,可能觉得在游乐场不会有什么事在外面候着吧。 游乐场有大型的游戏机,宁蝴蝶就喜欢玩这种,他觉得非常刺激。拉着朔铭钻进一台名叫海盗船的游戏机,接着就是往投币口一个劲的塞,说是过一会来不及投币。 游戏机虽然轻松坐下两人却并不宽敞,自然的身体要碰触在一起,尤其是宁蝴蝶侧着身投币,朔铭恍惚间已经能看到领口下的一抹雪白。虽然都看过,而且看的比这个还仔细,但此一时彼一时,有时候半遮不漏的最能引起人的好奇心,朔铭也自然的有了点反应。 “帮我投币啊。”宁蝴蝶头也不抬的说。 朔铭心说你这不诱人犯罪吗,就这么大的地方,我跟你一起投币还不贴到一起去?这是那个孙子设计的,投币口太低,朔铭弯下腰两人的脸就要贴到一起。 朔铭已经能感受到宁蝴蝶脸上的温度,似乎有点热,根据宁蝴蝶的性格,一定是羞红了脸。 宁蝴蝶把身体向后挪一挪,可没什么用,两人反而脸贴得更近了。朔铭拿过游戏币:“还是我自己来吧。” 等到游戏开始的时候,朔铭早就撑起了大帐篷。朔铭自己都觉得奇怪,在面对徐甜甜的时候自己也没这么没用,为什么宁蝴蝶就能轻易的调动自己的反应呢。 徐甜甜漂亮,但究其根本还是一个普通百姓,就是再漂亮那种贵族气质是没有的。宁蝴蝶就不同,身材丰满,身上的衣服也是量体剪裁的高档货,尤其是那种气质,是个男人就容易被吸引。朔铭觉得还有一点,那就是朔铭能轻易的想象出这件衣服下是什么样子,他不仅看过,几乎全身都碰触过。这种感觉从没经历过。 游戏开始,朔铭终于知道宁蝴蝶为什么需要这么多游戏币了,简直是用命在拼着闯关。那枪法,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屏幕就那么大,朔铭就奇怪了,就是蒙的也不至于打成这样。 “你倒是打啊。”宁蝴蝶大喊。 朔铭奇怪了自己不一直在开枪吗?仔细看看宁蝴蝶的操作朔铭才明白,感情宁蝴蝶把朔铭的准星当成自己的了。 再从游戏机里出来,朔铭差点累着,这种游戏机不仅配合着音乐晃动,海盗船还需要手动转舵,转舵可是体力活,宁蝴蝶还帮倒忙,朔铭几乎是把着宁蝴蝶的玉手在玩游戏,完全心不在焉,心里总是出现领口的那一抹雪白。 第四百九十九章宁蝴蝶想要小白马 从游乐场出来,朔铭已经有些摇头晃脑了,太吵太闹,简直不是一般人待的地方。 宁蝴蝶倒是兴奋的不行,说第一次用这么少的游戏币玩两个通关,最后还剩下一点。 朔铭无语,宁蝴蝶这样不会玩的是游乐场最喜欢的顾客。不会玩还多金,约等于散财童子。 朔铭看看时间说:“太晚了,回去休息吧。” “不好。”宁蝴蝶果断拒绝:“好容易找了个人陪我玩怎么能放过。我那些朋友都不喜欢到这种地方来。” 朔铭不奇怪,那些大公子大小姐一定觉得这是贫民才来的地方,他们玩乐自然有会所什么的。 朔铭心说干脆陪着宁蝴蝶玩开心了,就问:“你还想玩什么?” “我也有些累了。”宁蝴蝶把一根指头放到嘴边,仰头斜视想了一会说:“要不我们去海边逛逛吧。” 朔铭无奈,只能陪着她去。原以为能坐着豪车,没想到下楼宁蝴蝶就招手打了一辆车。这让朔铭很意外,同时对宁蝴蝶又有另一种看法。 第一朔铭不习惯做那么好的车,身份不同心理自然会有所差异,朔铭拜金,但要自己挣的钱也有些大男子主义。第二宁蝴蝶也不想太招摇,与那些成天晒图炫富的形成鲜明的对比。或许越有钱的越低调。 到了海边,两人就找了一处台阶左下,宁蝴蝶很自然的靠在朔铭身上。 朔铭觉得浑身有些发紧,想要回头看看两个保镖是不是远远的看着,这种滋味很难受。 朔铭想要躲开,宁蝴蝶说:“别动,我只想安静一会。” 宁蝴蝶的眼神是清澈干净的,朔铭也就让她靠着。两个人第一次没说什么话。 没过多久,宁蝴蝶调皮的捅捅朔铭:“你女朋友到底是哪个?” 朔铭知道她说的是郝笑与贺美琦,上次餐厅碰到肯定是很疑惑。 朔铭说:“是我对面那个。”朔铭之所以没说贺美琦是因为宁蝴蝶与郝笑接触过。而且也知道郝笑与朔铭住在一个帐篷里。那次出去野外求生倒是有两对是住在一起的。 “你很花心呦。”宁蝴蝶笑了一声,然后叹口气:“不知道我的小白马在什么地方。” 说这句话的时候宁蝴蝶抬眼看了一下朔铭。 宁蝴蝶知道,自己喜欢朔铭,只是喜欢谈不上其他的,可能只是出于对朔铭的感激吧。朔铭给宁蝴蝶的印象是很直率,有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也毫不犹豫,在宁蝴蝶看来这就有些英雄主义的直爽。但她不知道的是很多莽夫也都这样,所处的环境不同人的性格行为也不同。宁蝴蝶所接触的大多是人精一类,怎么会像朔铭这样做事。 “可能还在你婆婆的肚子里呢?”朔铭呵呵笑:“将来你四十岁,找一个十几岁的小老公,搭配。” “那我就是老姑娘了。”宁蝴蝶咯咯笑,掐了朔铭一下:“你真讨厌,给我挖坑。我像是嫁不出去的样子吗?” 朔铭说:“你看你,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你说说你除了缺个男朋友你还缺什么?” 朔铭的话有些酸溜溜的,大凡普通百姓评价宁蝴蝶这样大小姐都是这样一种情绪。第一是羡慕嫉妒恨,第二是恨不得自己是对方,心思邪恶一些的还有第三,恨不得对方立马破产跟自己一样穷。 “这些有什么用?”宁蝴蝶神色恍惚,望着前面的大海,听着水浪声有些惆怅。 “你很不错了。”朔铭说:“这世界上还有人吃不上饭,你们能天天吃龙虾,还有啊,你年龄也不大,这么着急把自己嫁出去?” “我很喜欢看童话故事。”宁蝴蝶悠悠说:“羡慕里面的公主与王子,他们永远都是快乐的。哎,你说为什么那么多公主王子啊?” “你还别说,公主王子还真是很多的。”朔铭虽然不喜欢看书看报,但喜欢听故事,很多野史与这些杂谈倒是记忆犹新。朔铭说:“你知道古代的欧洲是什么样的吗?” 宁蝴蝶侧过头看着朔铭,茫然的摇头。 朔铭说:“那时候的西方古代不像我们这里这样建立一个非常大的政权国家,那边还是很原始的。就像……就像我们现在的村子,不过比村子要大很多。” 朔铭问:“你看的通话故事里都有城堡对吗?” 宁蝴蝶点头:“我最喜欢城堡了。” 朔铭呵呵笑:“其实城堡就是一个国家,那时候的国家很小很小,相当于我们原始社会的部落。城主也就是国王就是酋长,用现在的话说其实就是村长。” “不会吧?”宁蝴蝶有些不信。 朔铭说:“真是这样,两个国家发生战争,顶了天就相当于我们现在的黑帮械斗。” “我才不信呢。”宁蝴蝶撇撇嘴,以为朔铭胡说的。 朔铭说:“我就用倭国做比方吧,你知道这个国家也有战国时期吗?” 宁蝴蝶摇头:“我们的历史书上又不说这个。” 朔铭笑着说:“我们的历史书上死个千八百人的战役顶天了就是摩擦,算不上战争。倭国的战国时期,那么小的一个地方有上千个国家。你说不是村子是什么?这个村子集结了青壮年到另一个村子抢粮食女人,这就是一场战争,死了十个人就是惨痛的代价。” “你是不是觉得我好骗?”宁蝴蝶依旧不信,拿出手机就查,没一会,脸色有点古怪:“还真是这样,你上的什么学啊,怎么知道这些的。” 朔铭要说自己是听书听唱戏的听来的知识宁蝴蝶肯定会笑。朔铭就说:“我这人啊,就喜欢研究历史,不管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其实里面有很多乐趣的。” “我也觉得有意思。”宁蝴蝶跟着笑。 既然宁蝴蝶喜欢听,朔铭就更卖力气的说了一大堆,各种野知识冷知识管他对不对先说了高兴再说。宁蝴蝶饶有兴致的听着,时不时的反驳几句,总之一句话,想要骗这个漂亮姑娘不容易。朔铭心里赞叹,这就是大家门出来的人,看似小女生一样没什么城府,但情商很高,想要忽悠他们,难的很哩。 “哎。”宁蝴蝶拉朔铭的手臂:“上次我来这还见过在那个位置有人求婚的,那姑娘开心死了,她男朋友也好帅啊。” 宁蝴蝶还没过犯花痴的年龄,朔铭也是无语。顺着宁蝴蝶的手看过去,朔铭陡然想起自己。曾几何时自己也对着贺美琦求婚,而且就在海边,好巧不巧的是当时朔铭求婚的位置就是宁蝴蝶所指的位置。那天朔铭很开心,从没那么开心过。朔铭买了一车的麻花送给过路人,就是分享自己的喜悦。 可这些都过去了,贺美琦没能成为朔铭的妻子,如今的关系别说男女朋友,请人都算不上。 “你怎么了?”觉出朔铭的情绪不对,宁蝴蝶抬头看着朔铭。 朔铭笑笑:“想起一个朋友,他也在这求婚的。” “这个人该不会是你吧?”宁蝴蝶是瞎说的,但却正巧说在朔铭的心坎里。 朔铭说:“怎么会,那样我岂不是已经结婚了?” 宁蝴蝶再次靠在朔铭的肩膀上,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亲密,但朔铭却没理会,就让宁蝴蝶靠着吧,如果一个女人愿意把你当成蓝颜知己,这是一种荣幸,应该高兴。 天越来越晚,海边的人也越来越少。朔铭看看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哎,真不想回家,将军肚总是批评我。”宁蝴蝶嘟嘟嘴。 朔铭忍住笑,将军肚还是他给起的,没想到宁蝴蝶真就叫上了。 朔铭说:“你现在还是个姑娘,他批评你几句就受不了了?等将来你嫁人了,跟着你丈夫一起生活就会发现很怀念他批评你的样子。” “我要一个倒插门,才不嫁出去呢。”宁蝴蝶松开朔铭的手臂,却抓起朔铭的手。 朔铭浑身一紧。抓手臂或者抱手臂都只能算是一种比较亲密的关系,而抓手就不一样了。 朔铭想要挣脱,宁蝴蝶说:“没想到你还挺封建的,我都没觉得不好意思呢。” “男女有别啊,我怎么能占你便宜呢?”朔铭干笑一声。宁蝴蝶不懂男女这层关系,看似很远,实则就是一层窗户纸。 “好了,走吧。”宁蝴蝶松开手,张开双臂抬头看天,然后很郑重的许个愿。 朔铭本想打车,宁蝴蝶招招手,那辆加长版的豪车缓缓停在两人面前。 朔铭不想坐宁蝴蝶的车,宁蝴蝶邀请朔铭上车被朔铭拒绝了。朔铭说:“你回家不顺路,我自己打个车就好了,顺便去个地方有点事。” “那你自己小心哦。”宁蝴蝶说:“下次我还叫你出来玩,你不准拒绝。” 朔铭笑着点点头,摆手送走宁蝴蝶。 朔铭打个车回到家已经是午夜时分了,这半天玩的朔铭头都要炸开,尤其是游乐场,太吵太闹朔铭受不了。 继续自己的预算大业,朔铭冲上一杯茶,坐下之后接着做四标段的预算。反正白天睡得多了,此时朔铭还精神的很,毫无困意。 第五百章要买大型机械 两个小时后,朔铭这才算完,检查一下,觉得没什么遗漏,这才洗洗脸准备睡觉。根据预算,四标段利润至少三成,不是总造价的三成,而是朔铭分包价的三成。虽然不是很多,但朔铭觉得已经够了。从这三成中拿出一部分给何梓珊也是有很大的利润空间,尤其是四标段的活会干的比较快。只有很小的一块需要标准石料护坡。 睡到日上三竿,朔铭醒来时郝笑就睡在旁边。朔铭起来,看到桌上给朔铭留的早餐心里一暖,什么是爱人,不用太多的言语,也不用成天撕扯着公鸭嗓子海誓山盟,一粥一饭而已。 没打扰郝笑,朔铭直接去了小马蹄山的工地,这时候已经开始建设储料坑了。储料坑看似简单的一个矩形深坑,实则并不简单。会做石头工程的轻而易举,不会的很容易出现塌方,所以朔铭还是要盯着,毕竟范宇光不懂,范宇华也是二把刀,一旦出现问题就麻烦了。 到了工地,只有范宇光在。朔铭走过去看十几个工人正在铺底,朔铭说:“宇华呢?” “昨天忙到很晚,估计还在睡觉。”范宇光说:“让他休息会吧,昨天这小子终于把执照都搞定了。” 执照这件事交给范宇华朔铭也是有意锻炼他,这事没什么难度,但却麻烦,好多部门都要走一遍,主要锻炼的待人接物的能力,这一年范宇华学坏了,鬼心眼多了不少,但个人能力却提高了太多。做工程不是做慈善,好心眼没什么用。朔铭一直把包工头看做是正统的商人,商人的天职就是赚钱,不赚钱的商人就是伤天害理。 “齐阳水库那边也有工程?”范宇光问,这一定是范宇华说的。 朔铭点点头:“眼看就要开工了,估计就是这几天的事。” 朔铭看看天,阴沉着似乎要下雨。朔铭知道时节就要到了,下过这场雨恐怕要很久都不会有什么大雨,也正好是水库泄洪修堤坝的时机。水利工程基本都是这样,顶风上不顾老天爷的脸色通常都要少赚不少钱。刚做好的,赶明给你来场暴雨,什么都毁了。 远处机械轰鸣,挖掘机夜以继日的对着山石狂啃,一片山石露出来,一排排惨白的痕迹。虽然这最外一层的时候还是有风化迹象,但下面的就是好东西了。看这样子,只要再有一两天就能初具规模。朔铭摸着下巴寻思,接着一拍手:“这活做的不对。” “咋?”范宇光看着朔铭:“哪不对我马上让工人改。” 朔铭说:“是我这脑子算账不灵光了,最近总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以为工地上有你们就万无一失,可还是不对。我他么的应该买一台挖掘机的。” 范宇光也恍然大悟,是应该买一台的。既然朔铭已经在小马蹄山上发现可开采的石料,那就应该立即自己买一台。后期的挖掘铺设用自己的机械能省不少钱的。这样租赁别人的挖掘机,一天台班费都不是小数目,一来一去不就等于亏了不少钱吗。 眼看这边的机械也就干到头了,朔铭说:“算了吧,让他把这些干完就结账走人。这两天去买一个。” 没过多久,天上的云越来越厚。朔铭抬头对范宇光说:“要不让工人停工走人吧,这眼看就要下大雨,现在垒上的石头也没啥用,下大雨还不把砂浆冲走了?让他们撤,机械也停了,干脆走人结算。” 范宇光去安排去了,朔铭围着工地转一圈仔细盘算着以后应该如何运作这里。小马蹄山所在的位置非常不错,距离丰城城区比较近,周围没什么石矿也就没有竞争者。最关键的是为了节约成本搅拌站一般都建在城区附近,朔铭成了他们最近的采石场。就算是同样的价格,运费肯定会省不少。朔铭只要挂牌开始运营,生意自己就送上门。 只要朔铭愿意,价格稍微便宜一些,钞票绝对像雪花一样。毕竟朔铭开这个采石场只有基础建设这点成本,相比其他采石场一年几十万的蹲坑费简直就等于什么钱没花。 天开始落雨点,雨点很大,落到石头上就散成一朵太阳花。 工人们刚走,开始还不紧不慢的,随着雨势的增强一个个撒欢的向外跑。 几分钟功夫,朔铭就淋了个落汤鸡,朔铭招呼范宇光上车,也没着急走,看着小马蹄山点上烟。 “我看天气预报了,这雨要下两三天,看来只能回家睡大觉了。”范宇光看着车窗外雾蒙蒙的天色。 朔铭嘿嘿笑:“这些日子没跟马经理亲热是不是想了?” “想啥啊。”范宇光也是怪笑:“他现在肚子里有我们老范家的种,我哪能那么不小心,真掉了你给我当儿子?” 朔铭也是无聊,对范宇光说:“走,去看看挖掘机?” “这时候?”范宇光看看天:“我看你没必要到处跑,工业路那边估计也没什么人。” 明山市的几家挖掘机销售公司都在工业路安家,想要工程机械,去工业路准没错,就算二手货交易也在工业路。 朔铭不以为然,既然范宇光不想去那就算了,安排范宇光回家陪老婆孩子,朔铭一个人开车去了工业路。 还真让范宇光说准了,工业路真没什么人,随便走进一家卖挖掘机的门店,都只是一两个文员在看店,朔铭问了几句对机械根本不懂却又装作很懂的样子解说着。朔铭撇撇嘴,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不懂的蠢货了,老子当兵的时候大炮都一样修,破挖掘机岂不是一看就懂? 但朔铭不死心,反正也没什么事就是闲逛。又进了一家进口机械公司,德意制造的东西朔铭一向看好,不是崇洋媚外,有些技术国人还真就差点。就拿挖掘机来说,质量好声音小,自己掌握核心科技。不像某些拼凑牌子,今天这跟油管崩了,明天油封漏了,后天点不上火了,没准哪天停在要死不活的地方开不动了。 这些大牌子的东西质量好不说行速还高,动作也快,一小时的工作量比拼凑品牌至少高出两成,履带一飘声音沉闷听着就舒坦,朔铭在工地见过太多的挖掘机,随便一动就吱嘎响,就像一个破锣嗓子在喊工资,工资,怎么还不发工资。 最主要的是质量好,基本不坏,几千小时下来新的一样,要知道在工地上时间就是金钱,工程机械一停,兴许十几个工人就要跟着放羊没活干,修好半天过去了,车老板无所谓,干的是台班钱,包工头不干了,这半天机械的钱是不用给,可工人的钱不能少。 只是有一点,无论是新车还是修理还是保养,肯定比拼凑品牌贵上很多,有的甚至是两倍的价格,但好在人家基本不坏啊。 朔铭进门之后随便逛着看,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制服前台一脸微笑的上前服务。 这女人很漂亮,瓜子脸杏眼剑眉,鼻梁高挺,一看就很有英气也很精神,尤其那眼神,就像一汪春水,水汪汪的像是有委屈似的,很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 “先生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女人略一欠身,脸上挂着微笑:“我是车蕊,不知道先生想买什么车型?” 车型朔铭早就计划,采石场用最小也要用360型号的,而且还要配一个比较好的破碎头。别小看破碎头这么一根大铁棍,价格着实不便宜。大型机械一整套破碎头小的几万大的十几万二十万都有。 朔铭也没想过要买二手的,二手货是便宜,但有一点,但凡好东西还能挣钱谁会舍得卖,买好了回来修修用实惠,买不好等于买了个祖宗回来,而且采石场就需要一台设备,一旦坏了整个采石场就停业了,所以朔铭根本就没考虑二手货。 这个女生很漂亮,让朔铭最舒服的是那笑容不假,不想有些单位非要整出八颗牙齿,有的人嘴大,略微一笑满嘴牙都出来了,有的人嘴小,得开怀大笑才行。这笑容,真诚自然看着最舒服。 朔铭也笑笑:“我想买一台360型号的,不知道现在360—7多少钱?” 车蕊重复一遍车型,然后说:“新机包含特种车辆的增值税是二百万。” “二百万。”朔铭第一次买机械,对这个价格还真不了解,之前了解过当地一款拼凑杂牌,才要九十多万,两种挖掘机都是新的,咋差距这么大呢? “是的先生。”车蕊依旧保持着微笑,同时也在打量朔铭。 自从朔铭进门,车蕊就没停止对朔铭的判断,首先朔铭没什么气质裤脚上沾有一些白色粉末,很有可能刚从某个工厂或者工地出来。这种形象的人车蕊见的是最多的,最符合包工头的气质。还有朔铭的穿着,可能朔铭不懂,身上这一身衣服是贺美琦给他买的,国际名牌价格很高。贺美琦的本意是让朔铭上点档次,只是可惜,屎壳郎穿龙袍了。但车蕊却把这些都看在眼里,朔铭有钱那是毫无疑问的。 车蕊见朔铭犹豫,似乎在思考。车蕊基本判断朔铭是真有购车的需求,这才说:“我们公司正在做活动,如果先生有意向我们可以给您最大限度的优惠。” 朔铭才不信这些销售的把戏,看着车蕊说:“你说的什么优惠我都不感兴趣,你就告诉我一台360的车外加一个破碎头要多少钱,价格合适继续谈,价格不合适我扭头走。” 第五百零一章预算出炉 见朔铭是真有意买,车蕊脸上的笑容就更迷人了,要知道随便卖出一台提成可真是不少。车蕊声音越发的甜腻了,靠近朔铭:“现在的价格已经很实惠了,这可是原装进口的机械,保修时间长,而且还给很多易损件的。如果老板真有意想要我就跟经理申请一下,尽量给你做到最低价。” 朔铭也没打算立即买,东西还是要参照对比,尤其是朔铭不会开这东西,虽然对机械略懂一些皮毛,那毕竟是大炮不是挖掘机。朔铭围着专卖店转了一圈,还到外面的场地近距离参观了各种机械,当然各种问题也是问了不少。车蕊耐心的解答,一点没有厌烦的意思。 朔铭告辞的时候车蕊非常热情的给朔铭递来一张名片还有厚厚一摞产品介绍,媚眼含春一般的说:“这上面有我的电话,老板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车蕊要了朔铭的联系方式,这才送朔铭离开。 朔铭开的车不是什么好车,在这种单位上班的人也不会看你的座驾,包工头没几个开好车的,成天跑工地,车只是代步工具,好车也开不出好样。 朔铭又逛了几家这才回家,靠在椅子上琢磨着哪一家挖掘机比较好。采石场只需要一台设备,这台设备必须质量过硬,要知道一旦出现问题停工一天的损失可不是小数目,相比维修机械,这个损失才是大数。朔铭打开拿回来的各种产品介绍图册,一张纸条飘落。 朔铭奇怪,弯腰捡起,上面只有一串电话号码,字迹娟秀,朔铭几乎立即想到车蕊。朔铭嘴角勾起,这还真是个有趣的小姑娘,这个电话与名片上的电话不同,应该是私人电话。 这种把戏朔铭也是见过的,肯定是有猫腻。有点销售员为了卖出产品可以答应一切条件,甚至卖肉的都有。有的则是想要暗箱操作,比如说为了冲业绩给回扣什么的,反正对朔铭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朔铭把电话记住却没联系对方,吊足胃口才好下手,如果是卖肉型的朔铭完全可以不理会。价格差别几万找个什么样的娘们找不到。如果是回扣型的朔铭倒是可以陪她玩玩。 思索着事,朔铭的电话响了,是范宇华打来的,说李卫已经把预算做好了。 朔铭差点惊到:“做好了?这么快?” “我也是服了他了。”范宇华说:“这老头没什么家室,就一个老光棍,你把图纸给他再就没出过办公室,让我过来拿预算结果我才知道这老头滴米未进也没睡觉。” “我晕,赶紧带他吃点东西去,这要出个什么好歹可不好。”朔铭赶紧说:“李卫多大岁数了,这行事作风像个孩子啊。” “老小孩。”范宇华说:“就这样还嚷嚷着让我先陪他下盘棋在吃饭呢。” 朔铭服了,笑了几声:“替我谢谢他。哦,对了,把预算结果传给我就行了。” 挂了电话没一会,朔铭就受到了一连串的照片。 不得不说,李卫的字不错,中规中矩就像模子印出来的一样,虽然与书法毫不沾边,整张纸让人一看就赏心悦目非常干净漂亮。朔铭把照片上的一列列数据抄下来,然后比对着图纸抽样算了一下,毫厘不差。 朔铭没想到李卫竟然这么认真,对李卫的工作态度给一个大大的赞,朔铭轻笑,看来以后做预算就不用自己动手了,有这么专业的只要做好数据然后把时下的物价代进去就行。 接着,朔铭联系了一个朋友,朔铭用石料一直是这个人提供,做人讲究,不坑蒙拐骗,给朔铭送货的价格一直都比市场价略低,多少年的关系。 电话接通,朔铭大声说:“赵总,最近忙什么呢?” “小朔啊,你可是有段时间没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又有新工程了?”赵力彪一听是朔铭更高兴,朔铭给他打电话基本都是好事上门,要货的时候居多:“说吧,要什么石头,最近石料可开始紧张了,你要提前订的。” “紧张?”朔铭反问:“为什么啊?难道有哪里大面积用?” 赵力彪说的一定是甲级乱石或者标准尺寸的石料,普通乱石还从没听说过紧张的。 “你不是丰城的?”赵力彪疑惑的说:“齐阳水库听说就要开工了,这两天准备泄洪了。” 朔铭一听就知道没戏了,现在的信息流动太快,而且朔铭也的确失了先机这时候才想起这事。不过朔铭给赵力彪打电话可不仅仅是要说石料的事。自己的采石场就要弄好了,以后赵力彪也可以从自己手里拿货。原来的卖方完全可以成为以后的买方。 朔铭说:“赵哥,我打电话给你是两个事,第一个事是定标准料,现在就要,有多少要多少,就看你给什么价位了,如果价格不合适我就少要点。第二个事是我最近弄了个采石场……嗯……在小马蹄山那。对,你见过了?现在还在施工,最晚下个月就开始营业了。” 赵力彪先是一阵恭喜,然后说:“小朔,你要多少货现在跟我说,只要数量不是很大我自己的采石场给你做。但也就半个月的时间,再往后价格肯定飙升,现在你随便逛逛,哪个采石场也不接订单,全都热火朝天的在做标准料。” 朔铭心头一惊,现在的人精明过头了有点。齐阳水库这的信息满大街都知道了,未雨绸缪也很正常。 朔铭叹息一声,把四标段需要的量说了,让赵力彪尽快做,做好之后朔铭自己找个地方先存起来,就算后来还需要运输一次也比价格飙升之后再进货划算。 赵力彪说:“你的石坑什么时候开业通知一声啊,我可得去喝杯酒,咱俩这么多年的关系,没想到到头来成了同行了。” 赵力彪是说笑的,要说同行也不完全错,但两人自己采石场出的东西可不一样。朔铭这就是普通的乱石,也叫毛石片石,赵力彪距离丰城二十多公里的山区,那里产的石头可是花岗岩,价格与乱石绝对是两个档次。采石方式也完全不同,朔铭这里是炸药碎山,然后破碎头把石头破开,再然后就是粉碎或者这样直接装车。而花岗岩是用超大型号的石锯切割成完整的一立方石料,然后再加工成石板石块,马路牙子就是他们做出来的。 朔铭笑着应下了,赵力彪既然答应那肯定没什么问题,这么多年的关系,赵力彪绝不会失信丧失朔铭这个大客户,尤其是朔铭这一两年发展很好,对石头的需求量也越来越大。 朔铭笑着说:“我这是什么破石头,你们可是守着一座金山啊。” 开了几句玩笑,约好了一些交收货细节就把电话挂了。 朔铭扶着额头看着窗外,这雨没完没了的一直没有停的意思,想起曾经的那场台风。 朔铭虽然不信命,但觉得人成功还是需要一些运气的,自从那次台风之后朔铭的运气的确不错。先是与紫萱不清不楚,接着又是刘晓婉,再后来又有了翁翠彤。也只有平白得来的白茹雪与相亲认识的贺美琦对自己没什么帮助,前面三个女人可谓是一手促成了朔铭的今天。 朔铭心里有感激,刘晓婉虽然后来对自己不怎么样,但前期还是让自己顺风顺水,对于刘晓婉,朔铭没什么记恨怨念,人帮你是情分,不帮你那就是本分。如今两人已经不在同一个频道了,总的来说算是好聚好散。 想起翁翠彤朔铭只是笑笑,一个常年缺爱的女人。如若不是朔铭误打误撞的发现了翁翠彤的秘密两人也不能钻被窝,起初朔铭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愿意,后来也算是被翁翠彤俘获了,要说这些女人最懂男人的还是翁翠彤,跟他在一起放松而且舒坦,也是唯一一个事后心领神会帮朔铭点烟的女人,她知道朔铭在什么时候需要什么。不过朔铭再没联系翁翠彤,不是因为两人没有互相利用的价值,而是翁翠彤说过,身边有男人了。朔铭不会去打扰别人的生活,对于这个虽然身居官场却是命运坎坷的女人朔铭只有祝福,希望她以后的人生能得到一个男人全心全意的呵护。 要说朔铭心里最在乎的就是紫萱了。并非两性之间的那种呵护,而是朔铭更在意紫萱的背景,这个背景太强大,给了朔铭太多的好处。而朔铭却什么也给不了紫萱。对紫萱朔铭一直有种功利心,也有利用的成分。紫萱想要个孩子,初奇也是这种想法,可朔铭不知道这个孩子会给紫萱带来什么。朔铭摸着下巴不自觉的想到了紫萱这段时间的反应,完全不与朔铭联系也不产生什么交集。难道……朔铭想到这种可能性就会笑出声来,如果紫萱真怀了朔铭的孩子又能如何,朔铭还能抢回来? 很多人会觉得朔铭是无耻的,可实际上这个世道太多人比朔铭做的更无耻。紫萱知道朔铭要利用自己的关系但却从不点破,也在必要的时候尽可能的帮助朔铭。相比朔铭这种明摆着无耻,更多可恨的人则是一副道貌岸然样子却干着更肮脏的事。不怕小人,更怕伪君子。 第五百零二章史潘子要好处 三甲医院前期的施工基础设施基本做完,朔铭抽着时间去了史潘子的办公室。 “史总,忙什么呢?”朔铭随手把一个小盒子放到桌上,盒子里装着几张购物卡。 史潘子装作没看到一样:“我也觉得朔总应该来了,我失算了,本以为你昨天就应该来的。” “史总还会算命啊?”朔铭坐下,看了眼门外没什么人这才小声说:“史总,是不是应该再给我分配点任务了?” “现在没有合适的事做啊。”史潘子笑笑。 朔铭眉心一跳,不对啊,史潘子应该巴不得朔铭多搞点工程,之前可是谈好了的,这些工程有史潘子的利润。朔铭说:“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的?” 史潘子微笑不语,淡然说:“等等吧,眼看就要做主体了,框架做好了再给你弄点挣钱的。” “那之前说的商品砼的事……”朔铭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按理说史潘子不应该这种表现。此时史潘子有意要疏远朔铭,朔铭第一个想到的是要不要得到工程先不说,保住之前的胜利果实是第一步。之前与史潘子谈好了,三甲医院用到的所有商品砼都从朔铭的搅拌站走货。这可是大项目,商品砼也是短平快挣钱的项目。 史潘子没立即说话,仰起头揉了揉头,很烦心的样子。朔铭静静的看着,史潘子一定会有所表示,只是朔铭隐隐有些担忧,之前商品砼的事没什么协议,史潘子说翻脸就能翻脸。朔铭有些后悔,应该第一时间把协议签好的。 史潘子起身,踱了两步:“现在的情况比较复杂,好多搅拌站联系我,甚至有的已经联系到总公司那边了,我这也难办啊。” 说着话史潘子不声不响的把桌上的小盒子收进抽屉里,就像是收拾自己的东西一样,很自然,就是被人看到了也不会起什么疑心朔铭送礼。 朔铭顿时了然,脸上抽搐一般抖动两下。这个史潘子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这眼看就要开始浇筑了,这时候跟朔铭吃拿卡要。 这件事朔铭得仔细琢磨琢磨,呵呵一笑转移话题说:“史总最近没去健身?” “这几天忙,没去。”史潘子说:“要不一会去?” 朔铭正中下怀,在这谈事不是地方,门外说不好什么时候就走过一个人,朔铭说:“要不现在就去,一会累了正好一起吃个饭。” 说走就走,史潘子直接把工地的事人给别人,拿起东西上了朔铭的车。 朔铭笑着说:“史总,你最近练得可以啊,我觉得已经有胸肌了。” “是吗?”史潘子低头看看自己,用手摸摸:“是啊,觉得是比之前大了点,你说健身这么容易变大,那些女人好去做什么整形啊?” 两人都笑,朔铭说:“你练出的肌肉的结实的,丰出来的胸是柔软的,一块牛皮糖一团是棉花糖,肯定都喜欢啃棉花糖啊。” 史潘子也笑,用花枝乱颤来形容也不为过。朔铭暗暗摇头,明明是个爷们,举手投足就有些娘们的意思,动作习惯可不是健身能改变的。朔铭立即脑补出一个画面,一个浑身肌肉的彪形大汉,肢体动作像个妖娆的女人……辣眼睛啊。 朔铭想了想说:“史总,混凝土的价格可是之前说好了的,你也知道,现在的材料费都在涨,再便宜就要赔本了。我很好奇其他搅拌站都报了什么价,太便宜了真就不好做了,你们白总那边怎么也要给个面子啊。” 朔铭这句话就是又给甜枣又举棒子。史潘子说其他搅拌站的事不过是个要好处的幌子,毕竟是做这一行的,最知道什么地方最来钱。商品砼用量很大而且很急,每立方差十块钱根本看不出来,但这钱给史潘子就是不小的灰色收入,短平快才能更安全。而朔铭的意思比较直接,问其他搅拌站出价多少其实就是问史潘子想要多少好处,只要朔铭能接受价码可以谈,如果史潘子狮子大开口价码接受不了朔铭就要挥舞棒子。提到白克勤就是竖起大棒,提醒史潘子自己可是有上面的关系,闹的太过分对谁都不好。 史潘子没说话,只是笑笑,好一会才说:“你猜他们报了什么价。” 朔铭刚把皮球踢走史潘子又给他踢了回来,这是想让朔铭主动说,说的少了史潘子可以讨价还价,说的多了史潘子就顺水推舟,反正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 朔铭斜眼看史潘子,心说这个小东西岁数不大心眼真多,仔细琢磨琢磨又不想直接说价格,笑呵呵的再次转移话题:“史总,你跟那个私人教练发展到哪一步了?如果进度快没准三甲医院竣工你们的感情也竣工了,到时候可是双喜临门啊。” “早呢。”史潘子摆摆手:“我一穷二白的人能看上我就不错了,可你也知道,这社会男人要挣钱养家,我房子都买不起,敢谈那些么?” 得,朔铭刚把话题转移走史潘子再次提到了钱,这是逼着朔铭表态啊。朔铭讪笑,始终没说话。 到了健身房,史潘子就像一只看见狗屎的苍蝇,立即与那个漂亮的私人教练混到一起,把朔铭晾到一边。 朔铭看徐甜甜在,进了办公室徐甜甜摆弄着账本:“大美女竟然在算账?这个月挣了多少钱啊?” “你怎么来了?”徐甜甜很高兴,收起账本撒娇一样的说:“你也不来看看我,光挣钱有什么用啊。” “谁不想着多挣点。”朔铭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我不成天也忙的孙子一样?” “得了吧你。”徐甜甜撇撇嘴:“我记得有人前几天在市里玩的可开心了,怎么?不打算介绍介绍?” 朔铭一愣,随即想起与宁蝴蝶的那次饭局。奇怪的说:“你怎么知道的?” 徐甜甜掩嘴笑:“我只是瞥了一眼,觉得像你,没想到还真是你,若你不上出租车我就喊你了。哼,你不是说要对得起郝笑嫂子?怎么又在外面沾花惹草?那姑娘挺漂亮的,那身材没的说啊,绝对给你生儿子。” 徐甜甜有些不高兴,朔铭对自己这个态度,同时又对其他女人那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那是一个朋友。”朔铭觉得朋友这个词可能会引起误会,紧接着说:“人家那家世咱高攀不起,能交个朋友也好多个出路。” “你怎么有空到我这来了,你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徐甜甜心里叹息,自己终究与朔铭走不到一起,之前朔铭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不无道理。 “还不是史潘子,愁人。”朔铭很无奈,心理想着到底给史潘子多少好处。少了史潘子肯定不干,没准还真把自己踢走,真是这样朔铭打掉牙和血吞了,难道去拍着白克勤的桌子要说法?如果给多了朔铭又觉得亏,就像是没人抢了钱一样,这很恶心。 “说说,我们的朔老板也有犯难的时候?”徐甜甜拉住朔铭,故意往朔铭身上蹭:“哥,你觉得我做一个什么样的妹妹比较好呢?” 这句话就有歧义了,干妹妹还是情妹妹都是妹妹。朔铭赶紧躲开,刚把徐甜甜心理疏通好再闹误会就不好了。当看到徐甜甜狡黠的目光,朔铭就想逗弄她。想想还是算了,徐甜甜什么人朔铭清楚,虽说已经放弃对自己的那些想法,可心里还是有意思的,再把火苗点燃就再难扑火了。 朔铭坐到一旁,干脆离徐甜甜远一点,心里自嘲的想,美女投怀送抱我还躲躲闪闪的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朔铭说:“三甲医院的事,这个史潘子要好处。” 接着朔铭就把史潘子的意思说了,徐甜甜也不算外人,就算是乱说也没地说去。 徐甜甜笑了:“你啊,这么一个不阴不阳的人都收拾不了,我看你还是别干了。” “你有办法?”朔铭惊喜,徐甜甜还真是活宝,谈事的时候带上徐甜甜虽然从来没起到太大的作用,可就像一个吉祥物那样,可就是顺风顺水。 “看我的。”徐甜甜对着朔铭眨眨眼,让朔铭在办公室等着,接着走出办公室的门。 朔铭隔着玻璃看着,徐甜甜径直的走向史潘子,却对那个健身教练说着什么。 健身教练脸色一些难堪,应该是徐甜甜指责什么了。 史潘子要插嘴,徐甜甜也没给面子,照常数落健身教练。 朔铭一拍大腿,心说完了,这个徐甜甜帮倒忙,史潘子也不是傻子,难道猜不到徐甜甜在帮朔铭?把史潘子惹恼了,一肚子火还不全对着朔铭来了?徐甜甜也是冲动,你动的可是人家的相好啊。 没一会,徐甜甜回来,脸上挂着微笑,坐到朔铭身旁搂着朔铭的胳膊,故意蹭几下:“怎么谢我?” 朔铭心说我不惩罚你打屁股就不错了,还谢你?徐甜甜把脸贴上来,吐气若兰眨着闪晶晶的大眼睛盯着朔铭,尤其是胳膊挤压着两团软软的东西,又让朔铭生不起气来。 朔铭挣脱开站起身走开:“这事砸了,我感谢你八辈祖宗了,你可是把史潘子得罪了。” 第五百零三章被讹上了 徐甜甜坐到朔铭之前的位置,抠着指甲:“我怕得罪他么?” “大小姐,你不怕我怕行了吧。”朔铭服了,站到窗口偷瞄着外面的史潘子。 健身教练脸色一直不好看,史潘子嬉笑着在安慰,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古怪,朔铭觉得暗藏着对自己的恨意,没准一会就开始给朔铭上眼药了。 “放心吧,这件事好办。”徐甜甜见朔铭对自己比较冷淡,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翻开账本。 “好办什么,你别管了。”朔铭真后悔,就在刚才还琢磨徐甜甜是他的吉祥物,没想到立马就变成了搅屎棍。 “我不管你才倒霉呢。”徐甜甜说:“这个健身教练叫马庆曼,就是丰城人,从小一直习武,家里没少花钱,在一次比赛中受了伤只能告别赛场。现在她的情况可不怎么样,父母都有病还有一个上大学的弟弟,虽然我给她的工资比别人都高,在我这还是预支了很多工资,如果我赶她走,他就要喝西北风了。你觉得她真看上史潘子了?” “你什么意思?”朔铭回过头:“她是看上史潘子的钱了?” “我不确定,但我知道她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徐甜甜说:“你觉得她长得怎么样?” “挺漂亮的,身材又好,那健美条件大多数男人都看着眼馋。”朔铭嘴里啧啧称赞。男人健美与女人健美最大的区别就是形体的变化。可能是基因关系,男人增肌比较容易,努力健身用不了多久就能练出很好的马甲线,可如果增肌太厉害就变成肌肉男,有点人觉得帅,有的人觉得肌肉太多恶心。女人就比较难了,很难练出浑身的肌肉,健美的女人大多数身材都是极好的,匀称富有青春气息,让人看了赏心悦目。 “无论她跟史潘子是不是真看对眼了马曼丽都不会轻易的与对方发生关系。”徐甜甜抬起头:“她需要的钱可不是小数目,而且长期需要。” “你的意思是说就算是为了钱,马庆曼也是想跟史潘子结婚,自然而然的负起责任掏钱?”朔铭问。 “是啊。”徐甜甜低头忙着,根本没太当回事一样:“马庆曼很聪明的。” 这么一说朔铭就懂了,就算史潘子想为马庆曼出头也要掌握尺度,马庆曼不想市区这份工作,她想吊着史潘子的胃口娶了自己,这样就有长期的银票。 史潘子真是喜欢马庆曼肯定担心徐甜甜给小鞋穿,这样一来互相都有一个牵制,双方也都不会做的过分。 朔铭说:“你这等于什么没做。” “等一会我透点口风,就说你与史潘子闹了点误会,她那么聪明,肯定就会联想到。等她跟史潘子一说,你再找史潘子谈,一准成。”徐甜甜应该是算完了,账本一合,抬头说:“说说,怎么谢我?” “办成了我好好谢你。”朔铭说:“搞砸了我打你屁股。” “那你来啊,我就喜欢你欺负我。”徐甜甜真就凑过来,朔铭只能举手投降。 “这么没出息。”徐甜甜嗔道:“送上门的都不要。” 朔铭还真不敢要,换一个女人肯定屁颠屁颠的就上了,可徐甜甜不行。 徐甜甜活动一下,对朔铭说:“打会儿拳?” “不了,没心情。”朔铭真的不愿锻炼,这方面懒得很。小时候练武是爹妈逼得,当了兵又没办法,自从复员回来基本没怎么练,这两年武力值一直在下降。 “走吧。”徐甜甜把装备扔到朔铭脸上,拉着就走。 朔铭硬着头皮跟着徐甜甜进了铁笼子,徐甜甜二话不说上来就是撩阴脚。 “踢坏了赔得起么?”朔铭怒了,每次都是这招数,真中招了下辈子的幸福可全都完了。 朔铭与徐甜甜你来我往打了一会,这一次朔铭没沾到什么便宜,朔铭心说徐甜甜再继续练自己再继续颓废真就打不过了。 朔铭浑身是汗倒在一旁,史潘子嘴角抽搐几下隔着笼子说:“朔总,没想到你这么能打。” 朔铭惨笑,跟一个女人过招竟然没赢,这叫能打?朔铭本就不想打,这是赢了不光彩输了丢人的亏本买卖。 史潘子对朔铭倒是没有什么脾气,说话的口气还是老样子,看了眼马庆曼,朔铭也就明白了,看来徐甜甜分析的没错。 朔铭本就不想过招,最后只能故意挨上几拳认输求饶,徐甜甜知道朔铭是故意的觉得没劲,把装备脱了扔到一旁,看了眼马庆曼古怪的笑笑。 这个笑容史潘子也看到了,大家都知道什么意思。史潘子看朔铭的眼神也有些怪怪的,要说不恨那是假的,但史潘子也有自己的算盘。马庆曼在徐甜甜受了委屈,如果史潘子给找回点面子地位肯定上升,说不好真像朔铭说的那样,三甲医院竣工他们的好事也竣工了。 朔铭再没与史潘子谈工程的事,洗个澡把史潘子送回去。 这时候的雨更大了,真有台风过境的感觉。朔铭小心的开着车,徐甜甜把电话打过来:“你去哪了?” “回家啊。”朔铭说:“这么大的雨谁还满街窜?” “你给我回来。”徐甜甜哼了一声:“我帮你忙不请我出去玩啊?” “好妹子,以后再玩,今天累了。”朔铭敷衍道。 “你还当我是妹妹就回来,我要去市里玩,你能陪别的女人玩就能陪我玩,如果你不回来,哼哼……我记得当时拍了一张照片的,一会发给郝笑嫂子。”徐甜甜的声音还真有点生气的意思。 朔铭摸不准徐甜甜是不是真有照片,按照他的一贯作风还真有可能发给郝笑。朔铭不想让郝笑不高兴,可心里就是觉得憋屈,自己这算什么,被威胁了?还被一个美女威胁了,换成别人是不是应该高兴呢?可朔铭吃苍蝇一样恶心。 朔铭只好说:“行,我回去。” 反正没什么事,就带着徐甜甜去市里逛逛也没啥。打个电话给郝笑:“晚上不回去了,在外面吃。” “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郝笑说:“这次雨量很大,上面安排我们去一线准备抗洪,这两天可能不回家,你自己安排吧。” “什么?”每年抗洪死多少人朔铭就是没数也看过相关的新闻,不由得担心起来:“这多危险啊,不去行不行?” 朔铭可没什么忧国忧民的觉悟,郝笑这份工作总觉得风险太高,成天面对的都是些什么人,杂七杂八的三教九流,这对一个女同志来说是有些难了。朔铭几次都想提让郝笑转后勤得了,可郝笑不同意,在外面执勤也不觉得闷。 郝笑说:“你放心吧,我去了是管理物资的,还能真跳水里啊?局里就这么几个女的,轮也轮不上我。” 朔铭这才稍微放心一些,收了电话一脸委屈的回了健身房。 见到徐甜甜,朔铭就伸手说:“照片,删了。” “什么照片?”徐甜甜咯咯笑,肩膀乱颤,前大灯也跟着波涛汹涌:“你可真笨,哪有什么照片,就是真有我能给嫂子发啊?” 朔铭根本没心思看男人爱看的地方,很无奈的挠挠头:“走吧,带你去玩,吃大餐。真是服了,下个雨本想多睡会,还让你讹上了。” “别弄得别人欺负你似的。”徐甜甜嘟着嘴:“多少人想请我我都不去呢。” “是吗?”朔铭说:“你倒是去啊。” 拌着嘴迎着雨点上车,朔铭可不敢让徐甜甜开车,那车速得吓死多少小动物。 雨不算很大,但也不小,考验着整个城市的排水系统,路面上很多水坑,车走过去就飘起一片水浪。 朔铭开的比较慢,到了市区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了。两人去了上次朔铭与宁蝴蝶去的那家游乐场,朔铭掏钱买游戏币,却意外的发现不远处宁蝴蝶正漫不经心的在抓鱼。 抓鱼这种游戏具有赌性,朔铭从来不碰也不感兴趣。宁蝴蝶对钱没有太大的概念,一点点数的小炮砰砰点着,一天也输不了多少钱。 朔铭走过去,轻轻拍拍宁蝴蝶的肩膀:“你该不会就住着吧,这么喜欢玩游戏机?” 宁蝴蝶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到是朔铭就笑了:“你怎么来了?找我的?” 朔铭招手让徐甜甜过来说:“跟一个朋友来的,他是徐甜甜,我的干妹妹。” 怕宁蝴蝶误会,朔铭说的明白些。徐甜甜却不买账,抱着朔铭的胳膊就是一顿乱摇:“朔铭,这位美女好漂亮啊,是不是上次跟你一起上出租车的那一个,你们那天去哪了?我可记得你没回家哦。” 朔铭脸色有些难看,宁蝴蝶什么背景,两个膀大腰圆的保镖不知在什么地方盯着呢。徐甜甜这么说不是找事么。 宁蝴蝶盯着徐甜甜看:“真漂亮,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了。只是……”宁蝴蝶笑了声:“只是我发现一个问题,出现在朔铭身边的女人都很漂亮的样子。” “是吗?”徐甜甜说:“除了我你还见过谁,不止一个好像。” 宁蝴蝶这么说就证明与朔铭没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徐甜甜心里略有些窃喜,好像与自己有关系似的。 朔铭说:“别在这磨牙了,我给你换点游戏币玩吧。”扯这个话题让朔铭觉得头大,最好的方式就是转移话题。 第五百零四章送你一套衣服 “不用了。”宁蝴蝶说:“我一个人玩也是无聊,我们就一起玩吧。” 说着,宁蝴蝶就指了指身旁的盆子,满满一盆游戏币,朔铭差点惊讶的把下巴砸到地上,要知道抓鱼不投币,而是有专人上分的。 “这一盆得多少啊?真打算在这住啊?”朔铭咽下唾沫,差点呛死。真没看出来宁蝴蝶这么喜欢玩游戏机,以宁蝴蝶家里的财力自己弄一个游乐场只是说句话的事。 宁蝴蝶有些羞涩,笑笑说:“这是我刚才赢的,已经搬不动了。” 朔铭恍然,看了眼徐甜甜:“要不你们一起玩吧,我在一旁看着。” 朔铭这么说宁蝴蝶与徐甜甜都有点失望,原本两个人就不熟,也不见得能玩到一起去。 宁蝴蝶没正面回答:“我们一起去玩海盗船?” 这就等于是在说要朔铭陪着,朔铭觉得有点不自然了,原本是陪徐甜甜一起来的,怎么好意思扔下徐甜甜陪着宁蝴蝶。 “呦,宁蝴蝶,你还真在这啊。”朔铭身后响起一声招呼。 朔铭回头一看,这个小伙子之前与宁蝴蝶吃饭时见过,不过朔铭根本没记住对方叫什么。 宁蝴蝶笑笑:“你也来啦,刚才只有我自己玩很没意思的。” “这位是?”小伙子自然认识朔铭,那吃相给人的印象太深刻了。见了朔铭完全忽视,招呼也不打一个,朔铭这种档次的人还真没有什么让他看得起的。小伙子说的自然是徐甜甜。 “这个美女是徐……”宁蝴蝶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没记住徐甜甜的名字。 徐甜甜落落大方,伸出手:“你好,我叫徐甜甜,是朔铭的朋友。” “朔铭……的朋友?”很显然,这个小伙子也根本没记住朔铭的名字。但他对徐甜甜很感兴趣,尤其是那眼神,火辣辣的。 徐甜甜早就习惯这种目光,干笑一声,向后抽抽手。小伙子被徐甜甜的美貌吸引,完全完了还抓着徐甜甜的手,不过在朔铭看来,这厮就是故意的。 “朔铭,我们一起玩海盗船吧。”宁蝴蝶说。 朔铭看了眼徐甜甜,正被小伙子缠着,从徐甜甜的表现来看似乎并不反感,朔铭摇头,徐甜甜就这点不好,对别人的追求永远是一种享受状态,殊不知这样玩很多时候会玩出火的。 朔铭没回答,一个劲瞅着徐甜甜,宁蝴蝶有些不高兴,嘟嘟嘴干脆不理朔铭坐下继续抓鱼,大小姐的脾气上来了。 徐甜甜说:“哥,我不喜欢玩这些,那边有跳舞毯,一起去?” 在外面徐甜甜可从没这么称呼朔铭,这一声哥很明显把与朔铭的关系拉远一些,在外人听着却是很亲近的关系。 朔铭点点头,与小伙子四目相对。小伙子挠头一笑:“哥,我们先去那边玩。” 朔铭浑身打了个激灵,这丫的,竟然跟着徐甜甜叫哥,一共没说几句话,这就要确立关系的节奏啊? 对男女关系,徐甜甜一向把握的很好,但朔铭知道,这个小伙子可是大少爷,跟这样人玩并不好玩。 两人都没关心宁蝴蝶,朔铭坐到旁边,看着宁蝴蝶有些不悦的抓鱼,朔铭说:“一点的小炮能抓到什么,不过也挺好,这样少输一些。” “下分。”宁蝴蝶招呼服务员,那桌面上的分全都退了。会员卡递过去交割完,对朔铭挤眉弄眼的学着徐甜甜说:“哥……我们先去那边玩……哦……” “怎么着,我妹妹你还吃醋啊?”朔铭开句玩笑。 “我没什么吃了?我吃醋。”宁蝴蝶看了眼徐甜甜所在的方向,突然掩嘴笑起来:“圆葱好像对你妹妹真有意思了呢。” “圆葱?你说那哥们叫圆葱?”朔铭差点笑喷了:“这是真名还是外号啊?” “真名。”宁蝴蝶说:“他姓风,名圆葱,一元钱两元钱的元,聪明的聪。” “这名歧义太大了,有圆葱这个外号就不奇怪了。”朔铭依然在笑:“他家是做什么的?” “进出口贸易,做的很大,好像还有劳务输出,不过我很少听他说起家里的事。”宁蝴蝶说:“他也是,爸妈都不在身边,除了有钱玩,什么都没有。” 朔铭对这个圆葱大少不感兴趣,只要与徐甜甜有一个恰当的尺寸就好。朔铭说:“你还想玩海盗船?” “把这些玩完就回家。”宁蝴蝶逗着朔铭。 “大小姐,你每天都来这里玩啊?”如果真是每天到这玩那得多无聊,但凡是游戏,玩多了也就腻了,尤其是这地方乌烟瘴气了,还有没素质的人在抽烟。钓鱼这边更是乱哄哄的,几个钓鱼的哥们左青龙右白虎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唉,那干什么呢?”宁蝴蝶叹口气,从表情中可以看得出来,她很孤独,难怪上次在海边会说那些话,憧憬着自己的小白马早些出现。 “要不把游戏币退了,我们去玩点别的吧。”朔铭建议。 “也行。”宁蝴蝶示意退币,让两个工作人员帮忙抬着盆子,看样子没有八十斤也有五十斤,抬起来盆子就要变形了。 从游乐场走出来,朔铭觉得舒服一些,里面的声音太大,乱哄哄的让朔铭难受。这种人多的场合朔铭一向都是敬而远之,除非有什么应酬不然绝不会进,就算应酬也是宁蝴蝶这种大孩子一样的人。 “你陪我去买衣服吧。”徐甜甜很自然的抱着朔铭的胳膊,在她看来这没什么,只是很普通的一种亲近。男女在一起很多时候是自己想多了,如果双方都想多了就会发展成那种关系,并不是所有肢体接触都是下流的。 朔铭看看徐甜甜身上的衣服,虽然自己不懂,但绝对都是国际大牌,没准还是手工量裁的,大方得体看着还很舒服。朔铭说:“这商场里的衣服恐怕没你能看得上的吧?” 朔铭说的是实情,这里的衣服绝对进不了宁蝴蝶的眼。在穷人的思维里穿一件名牌是很体面的事,还有人故意把商标露出来,穿西服也是这样,买新西服会有一个金属的商标,很多人洗过几次那东西都不摘。其实这些东西买回来都要摘掉的。真正的有钱人最不喜欢的事就是露富,他们可以向指定的人炫富却从不故意露富。买件名牌衣服商标一定要隐藏起来,不懂的人根本看不出什么牌子。通俗的说,穷人是拴上链子露脖子,戴上手表挽袖子,镶个金牙咧嘴笑。有钱人会低调奢华,具体是不是有内涵就因人而异了。 “也不一定哦。”宁蝴蝶脸又红了,偷偷看了朔铭一眼:“上次你为了救我衣服都没了,我想给你买一身。救我一命送你一套衣服聊表心意而已。” “这……不用吧。”倒不是介意宁蝴蝶是不是给自己买衣服,而是朔铭最头疼的事就是逛街。这也是至少一半男人的通病,很多商场推出老公寄存处不是没有道理的。女人兴致勃勃的逛街,男人拎着包像个搬运工跟在后面呵欠连天。 “肯定需要。”宁蝴蝶说:“其实我并不喜欢逛街,只是需要打发时间,每天都是一样的无聊。就当是顺便买一身,也当是还你的。” 朔铭想想也是,这时候外面还下着雨,想找个宁静的地方坐会都不可能,就连商场里也是没多少人。朔铭说:“那行吧,我自己花钱就好了。” 这只是客气话,朔铭知道宁蝴蝶一定会抢着给钱的。男人花女人的钱可耻,但要分什么时候什么前提。朔铭的衣服的确是为了宁蝴蝶丢的,宁蝴蝶为了报恩买身衣服也无可厚非。在这种特定环境下,朔铭是享受的。享受女人为自己买衣服时的温柔细心,也享受别人投来的好女人让狗弄了的嫉妒目光,同时也享受与美女一起逛街消磨时光的惬意。 男人的衣服无非就是那么几类,让朔铭惊诧的是宁蝴蝶愣是挑了大半天也没选出几件看得上眼的。朔铭穿上之后不是肥了就是瘦了。其实朔铭觉得还好,也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宁蝴蝶就是能挑出毛病来。 “衣服大小不都是标准尺寸吗?”朔铭有点厌烦了:“随便买一件得了,要没看好的就算了。” “那怎么行。”宁蝴蝶把一件衣服还给售货员,硬拖死拽的把朔铭拉进一家不知名的店里。 朔铭英文的词汇量只有二十六个字母,这家店叫什么朔铭都看不明白。进了点发现一共没几件衣服,但看起来都挺精致。 “这是一家量体裁衣的, 送你一套西装吧。虽然现在穿着有点热,以后你用得上。”宁蝴蝶与店老板认识一样,招呼一声就有人客气的为朔铭量体。 朔铭只有小时候这么做过衣服,成年之后还是第一次。给朔铭量体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一身很好闻的香味。量体很自然的就要靠近一些,朔铭感觉浑身发紧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两人的身体很自然的会有些接触。 很快,朔铭从这种折磨中解放出来,长舒一口气,看着妖娆的身体扭摆着去把朔铭的尺寸记录下来。大姑娘抬头问朔铭:“请问先生习惯左边还是右边?” 这个朔铭倒是知道,高档一些的西裤前身的中缝并不在中间,裤裆里那串葡萄放右边中缝就靠左一些,反之亦然。朔铭有些尴尬,这件事当着宁蝴蝶的面回答给一个大姑娘听怎么都别扭,用极小的声音说:“随便吧。” 第五百零五章徐甜甜动心了 量体的大姑娘倒是没什么反应,宁蝴蝶忍俊不禁的笑了。在宁蝴蝶看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就像问你喜欢吃什么一样,朔铭倒不好意思了,这与之前两人坦诚相见时的游刃有余判若两人。或许这就是人性,在不同的环境下表现出不同的样子。 衣服要等几天后才能好,朔铭也只能由着宁蝴蝶折腾,当看到刷卡之后的数额时,朔铭还是被惊到了,一套西装,用金子做的还是用银子缝的,竟然无限接近五位数,这对朔铭来说可是天价的衣服,宁蝴蝶却习以为常。 在店里面朔铭没好意思说,出了店门朔铭还有些心痛:“就一套西装就要这个价,是不是太贵了。” “这还贵啊?”宁蝴蝶咯咯笑:“这不算什么大牌子,你随便在网上搜一下,那些大牌一件内衣都比这个贵很多。” 朔铭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就对宁蝴蝶说:“外面下雨,也没什么好玩的,要不早早回去吧。” 宁蝴蝶只好点头,朔铭打给徐甜甜,两个人原本想玩一会就去吃饭的,这已经很晚了,孤寂很多餐厅已经打烊了。 徐甜甜很久才接电话,接起电话还在咯咯笑着,很开心的样子:“哥,我正吃饭呢,你有事?” 朔铭的肚子很应景的叫了几声,心说徐甜甜就这点不好,只顾自己,从来不考虑别人:“你什么时候吃完?” 一旁的宁蝴蝶说:“朔铭,我也没吃饭呢?要不要一起去吃?” 朔铭与宁蝴蝶一起吃了个西餐,美女在前朔铭吃的还算有鼻子有眼,没狼吞虎咽也没要求用筷子,只是吃的多了些,别的没动吃了四五片牛排。 “你还真是个肉食主义者。”宁蝴蝶喝了一口饮料,笑着说:“上次的事解决了?” 朔铭一拍脑门,三甲医院工程款这件事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上次与宁蝴蝶见面也没当面感谢。朔铭说:“解决了,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 朔铭很想问宁蝴蝶家里到底有什么关系,简直逆天。白克勤这样浸淫商界几十年的老怪物都束手无策的问题竟然被将军肚一句话解决了。要说将军肚正好有这层关系也没什么稀奇,谁还没几个朋友。可朔铭没说什么事的情况下宁蝴蝶就说过没准能帮上忙,这只能说明一点,宁蝴蝶对将军肚的办事能力也是非常肯定的,同时这让朔铭对宁蝴蝶的身世更感好奇。只是这些话最好不要问不要说,让人误会不好,最关键的是朔铭就是知道了也攀不上那层关系,真需要帮忙的时候只能求着宁蝴蝶了。 宁蝴蝶笑笑,手里摇晃着饮料,眼睛一转:“你真想谢我?” “只要我能办到的,刀山火海。”朔铭几乎是拍着胸脯保证,向组织发誓一样庄严,可真心的有几分自己都不清楚。 “那倒不至于,而且啊,你也不是什么忠诚的人。”宁蝴蝶笑,虽然社会经验不足,但她打小接触的人多了去了,哪个不是人精一类。宁蝴蝶说:“你先答应我。” 朔铭心说这样一个大姑娘,总不能出什么奇葩的要求,如果非要朔铭以身相许也不是不行。朔铭很爽快的答应了,前面的话已经说了,就是再难办也要表现出壮士赴死的勇武。 “我要你……”宁蝴蝶拖着腔调,故意把音拉得很长卖着关子,见朔铭没什么反应也没有紧张的情绪,这才觉得无趣的说:“我要你陪我玩十天,以前的不算。” “十天?”朔铭惊讶,这算什么要求。陪着宁蝴蝶玩也从不用朔铭花钱,就是花钱能花多少,相比三甲医院挣的钱简直是九牛一毛。只是这十天时间让朔铭有些挠头,别的什么不干了?天天陪着宁蝴蝶玩。 以为朔铭嫌多,宁蝴蝶说:“如果你嫌少可以再加。” “别。”朔铭赶紧打断:“十天就十天,不过我不能天天这么陪着你,隔三差五还行。” 宁蝴蝶举杯,这桩交易就算说定了,至于具体是哪天宁蝴蝶就没说。 饭吃完了,朔铭觉得时间真的很晚了,就再次打电话给徐甜甜。如果徐甜甜再不走朔铭就想自己走了。这小娘皮,看到富家公子哥打算以身相许啊?第一次见面就这么不矜持。 这次徐甜甜说吃完了,说在商场出口见面。朔铭听着电话里传来那头圆葱的声音,似乎是在挽留徐甜甜。 朔铭下楼,过了一会才看到徐甜甜出来,而徐甜甜的手包却是圆葱帮忙拿着的。很多世家公子或者富家子弟其实很精于算计也很懂人情世故并且情商极高,因为他们成长的环境就优于普通人,接触的人看待事物的眼界也不同。就拿撩妹来说,不考虑钱的情况下,富家公子也是更有胜算的。第一绅士,第二知道什么时候抓紧什么时候放手,第三也知道对方需要什么。 这一次圆葱对朔铭的态度有了极大的改观,非但没漠视反而非常热情的叫了声哥。朔铭笑笑,看了眼徐甜甜,告辞离开。 临走时,宁蝴蝶给朔铭做了个手势,比划了一个十。朔铭懂她的意思,点点头。 上了车,徐甜甜嘻嘻笑着问朔铭:“哥,你跟宁大小姐是什么关系?” 朔铭心里一动,徐甜甜可不是省油的灯,没准已经探听到很多小道消息了。反问说:“你先说说你了解那个圆葱多少?” “他呢……”徐甜甜很萌的把一直手指放到嘴边,但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朔铭心说这个缺爱的姑娘终于有动心的人了,这也算是一见钟情吧。徐甜甜想了一会才说:“他家里是做贸易的,具体有多少家底不好说,但绝对算是富翁一级的了。风元聪这个人很绅士,也很体贴,从一些小动作上就能看得出来,我从他的眼神里没看到什么坏心眼,哥,我看人可是很准的。” 朔铭点点头,开玩笑说:“你看我呢?” “你就是个坏坯。”徐甜甜撇嘴。 朔铭微微一笑,徐甜甜连续叫了自己几次哥,看来真是放下了,朔铭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却又提了起来,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风元聪对徐甜甜到底是几分真心,这样公子哥身边还能缺了女人?更何况朔铭上次见过一个与风元聪举止亲昵,只是不知道什么关系。 朔铭说:“你动心了?” “不知道。”徐甜甜说:“只是感兴趣了,希望他不让人失望,不像某些人一样色坯一个。” 有意无意的就要讽刺朔铭几句,朔铭城墙一样的脸皮自然不在乎。又问:“你们有没有聊到宁蝴蝶啊?” “说了几句,怎么了?你的小情人还不让说了?”徐甜甜歪着头看朔铭,似乎想从朔铭脸上看出两人是不是有什么苟且的关系。 “说什么了?”朔铭追问。 “没说什么,只是说宁蝴蝶家挺有钱的,关系也硬的厉害。风元聪这些人都巴结着。”徐甜甜眨眨眼,转头问:“你也是要巴结吧?” 朔铭没说话,静静的开着车,徐甜甜问的这些等于没问,朔铭都清楚,只是想知道更实际的一些东西。至于巴结肯定是有的,不然朔铭也犯不上答应陪着宁蝴蝶玩十天。 “这样美女你应该先搞到手再说,成了你的人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徐甜甜故意调侃朔铭。 朔铭摇摇头,哪能不知道徐甜甜是故意这么说的。有些人是得罪不起的,或者说你本没打算得罪,但在对方看来你无理了就要倒霉。这主要取决于双方的地位是否相差悬殊。 巴结又如何,朔铭根本不在意,做包工头的这张脸还值钱吗?为了要点工程一个小科长都得像哈巴狗一样奉承着,等要工程款的时候更得想重孙子一样,拿着东西去求着见面,还的说好听的,就差那句爷爷没说出口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做哪一行就要吃哪一行的规矩,就要接受这一行的潜规则。人与人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唯利是图才是组成人际关系网的第一要素。 宁蝴蝶也不是二傻子,反倒是聪明的很。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看出朔铭脸色不好,接着就帮了朔铭。这样一个察言观色又会窥探人心的人能不知道朔铭在利用她?但宁蝴蝶不说,因为她所处的环境让她知道如果自己对朔铭没什么用处,朔铭也不会陪她玩,这不仅仅是功利,也是取舍之道。 雨还在下,朔铭开车也不快,等把徐甜甜送回去已经是午夜了。一路上徐甜甜一直哼着歌,心情极好。 朔铭微笑:“看来用不了多久就要吃喜糖了。” “我先吃你的吧,什么时候跟嫂子结婚?”徐甜甜立刻反问。 朔铭琢磨,也是时候考虑这件事了。房子已经搬了,郝笑的身体也完全恢复了,此时成家也能让朔宏德放心一些,省的惦记朔铭同时与几个女人不清不楚惹出乱子。 雨停了,朔铭打开车窗,一股凉风让朔铭打了个寒颤。同时,电话响了,朔铭转头看了眼,猛地一脚刹车。 第五百零六章白茹雪晕倒 来电话的是白子孝。平白无故的白子孝绝不会给朔铭打电话,而且这大半夜的,一定是有事。朔铭心里一慌,不用想就知道是白茹雪出了什么状况。 接电话的时候朔铭就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千万别是什么大事。 电话接通,传来白子孝急切的声音:“姐夫,我姐晕倒了……” “人在哪?”朔铭已经有思想准备了,但心还是揪了一下。 “在家啊,我怎么办?”白子孝慌了,朔铭这才想起,白子孝毕竟只是个高中生,很多情况不懂得如何处理。 朔铭骂了一句:“先叫救护车,让你姐平躺着,不要动她,给孩子包好,一会抱着孩子跟着救护车去医院。去市立医院,我这就去。” 挂了电话,朔铭顾不得什么时间,给贺美琦打过去。 贺美琦被惊醒,很慵懒的喂了一声。 朔铭急切的把白茹雪的情况说了,并且说白子孝已经打了急救电话,让贺美琦帮忙安排一下。 贺美琦本就是创伤科医生,曾经也是随时待命,虽然这段时间不用值班了,专业素质却没少。 朔铭油门猛踩,还好半夜路上没什么车。明山市勉强算是二线城市,午夜之后红绿灯都是闪黄灯,一路畅通一路疾驰,溅起的水墙呲出很远。 朔铭赶到市立医院的时候白茹雪已经到了,白子孝抱着熟睡的孩子坐在椅子上发呆。 朔铭过去,先看了眼孩子:“你姐什么情况?” 白子孝摇头,很茫然的看着朔铭,眼角藏不住的泪滴缓缓流下。 朔铭揉揉白子孝的头:“有些事你姐瞒着你们,这次之后恐怕瞒不住了。你是个男人,除了你爸家里唯一的男人,总有一天你爸会把重担交到你肩上,所以,哭泣眼泪都没用,坚强的面对一切。” 虽然在开导白子孝,可朔铭自己也清楚,这些话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侧过头,擦擦脸上的水滴,朔铭看向急救室。 贺美琦穿着白大褂出来,摘下口罩。 朔铭迎上去:“美琦,怎么样?” “这是正常现象。”贺美琦说:“生命暂时没什么危险,但以后就不好说了,所以身边一定要有人。” 贺美琦看了眼白子孝怀里的孩子,侧头给朔铭一个询问的目光。朔铭点点头,贺美琦示意白子孝把孩子给自己。 白子孝谨慎的看了眼朔铭,朔铭点头这才小心翼翼的交到贺美琦怀里。 贺美琦说:“外面下雨,这里凉而且湿气重,里面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把孩子带回宿舍,等孩子醒了我给你电话。” 朔铭点点头,贺美琦是创伤医生,虽然是医生但专业不同,此时能帮朔铭的也只是照顾孩子。贺美琦眼神中的异样朔铭也看出来了,对这个孩子有种亲切的溺爱。朔铭想起之前贺美琦说过的话,或许这就是孩子跟着贺美琦的开始,这一刻朔铭已经认可了,因为很多事注定是要发生的。 天还没亮,白茹雪就醒了。看到病床旁的朔铭叫了一声:“孩子呢?” “在美琦那,放心吧。”朔铭揉着白茹雪的头发,拿出钱包扔给白子孝,说:“你先打车回去,你姐的事谁也不要说,等你姐自己说吧。” 白子孝点点头,拿出一百把剩下的连带钱包递给朔铭看了眼白茹雪转身走了。 看着白子孝离开的背影,朔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一下子这个孩子一样的人就长大了,更像一个男人了。 朔铭握着白茹雪的手,轻轻的,怕捏疼了:“茹雪,应该跟你爸妈说了,这几天我安排一下,我们去京城。” “不去了。”白茹雪脸色看起来很正常,红润有光泽,可就是这样健康的一张脸却有已入膏肓的病情。白茹雪说:“我能跟贺美琦谈谈吗?” 朔铭奇怪的问:“他是创伤科的,你找她谈什么?” “谈孩子的事。”白茹雪勉强笑着,有些凄凉:“将来孩子要跟你生活,她就是后妈呀。” “我不会与贺美琦结婚了。”朔铭也不想隐瞒,把与郝笑的事说了。 白茹雪倒没什么奇怪,也没打翻醋瓶子,身上的病痛让这个苦楚的女人把什么都看开了。白茹雪说:“老公,那贺美琦……” 朔铭说:“孩子的事以后再说,你这病不能拖,我准备一下,看能不能在京城给你找个好医生。” 朔铭想到了初奇,也想到了紫萱。在京城凤舞珍只能做些接待工作,具体能办这些的还得紫萱二人。并不是朔铭不能带着白茹雪去,而是朔铭想找最权威的专家。就像郝笑那次,就算朔铭带着郝笑去了,随便挂了专家,这些专家比之其他三甲医院的专家也没什么优势。 可朔铭心里又有些打鼓,紫萱联系不上,把自己遗忘了一样。初奇朔铭最好不联系,可白茹雪的情况又刻不容缓。一旦朔铭联系初奇,朔铭很担心又是上次那样的交易,这个所谓的交易是让朔铭付出生命的代价。朔铭不知道,到时候会如何选择,毕竟白茹雪能治好的概率并不高,就连什么不懂的朔铭也不会天真的抱太大希望。朔铭相信贺美琦,可是没亲自去检查过又有些不甘心。 天亮了,贺美琦也来了,孩子正哭着,估计是饿了。 孩子进入白茹雪的怀抱没一会就没了动静。贺美琦歉意的说:“我那也没奶粉什么的,真是没办法。” 朔铭点点头,问贺美琦:“我带白茹雪去京城找最好的专家有没有一点把握?” “我劝你不用浪费时间。”贺美琦实话实说:“有这些功夫还不如好好陪陪。” 朔铭的神色一下黯淡了很多,望着给孩子喂奶的白茹雪说不出的揪心。这种无力感让人无处发泄,就好像万分悲痛却又哭不出来。 孩子吃完奶,咿咿呀呀的开始乱抓。白茹雪说:“朔铭,你抱着孩子,我想跟美琦姐单独说几句话。” “你们……”朔铭暗暗叹息,还是抱起孩子离开病房。 隔着一道门,病房里的声音就被隔绝了,很安静,只能听到其他病房传来的交谈声。朔铭知道白茹雪会问什么会说什么,这就像一个临终的人在交代这一生的过往与未来。 很久,朔铭不知过了多久,孩子在怀里又睡了过去,可能是知道妈妈没时间陪自己,只能在爸爸的怀里睡觉。 门打开,朔铭看到贺美琦眼角的湿润,朔铭什么也没问,却已经知道答案。白茹雪把孩子托付给了贺美琦。 朔铭进入病房,同样什么没问,轻轻放下孩子。白茹雪抓住朔铭的手:“老公,贺美琦一定会是一个好妈妈的,你说呢?” 这是告诉朔铭交谈的结果,这种安排似乎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唯独对白茹雪是痛心的。哪个母亲愿意把孩子送到他人手上,即便对孩子再好也不是亲生的。但白茹雪没办法,她能相信的只能是朔铭。 朔铭点头,有些忍不住心里的酸楚,眼圈有点红:“会的,她是最好的人选。” “她对我说了,她不能生育,还想要孩子,最好是你的孩子。”白茹雪微微的笑着,似乎很满意:“你也会一辈子对她好也会对孩子好。老公,你真让人羡慕,我很放心啊。” 白茹雪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了,脸上却挂着笑容。 上午,白茹雪就出院了。这种病情放射性治疗会起到一定的作用,不过也只是简单的遏制一下。白茹雪不想在痛苦中走完最后这段时光,白茹雪对朔铭说:“我知道你愿意花钱,可我不愿意受罪。也不愿意让孩子看到我光头的样子,我想一直陪着孩子,陪着你。如果在医院躺着,我还不如陪孩子很短的时间,老公,你要理解我,你一向很宠我,再宠我一次吧。” 朔铭不知如何回答,只能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摇摇头。白茹雪也不追究,回到家就像什么没发生一样,给孩子忙前忙后不知疲倦。 临近中午,付清彩就会来帮忙,白茹雪说:“你去带子孝吃个午饭吧,我一会跟爸妈说点事。” 朔铭知道白茹雪要说什么,自己在这起不到任何作用,而且付清彩夫妻会把这一切的错误一股脑的发泄到自己头上。朔铭不怕被骂受委屈,而是不想看到白茹雪为难的样子。 朔铭走了,就像往常一样,在白茹雪额头吻了一下。 到了学校外,来的还是太早,朔铭抽了几支烟,心里烦在不停的想着白茹雪的事。天又开始下雨,虽然不大,没完没了了。朔铭的心情白茹雪的病情就像这个天气,压得朔铭喘不过气来却又无可奈何。 朔铭怪自己曾经给白茹雪的太少,怪自己没早一点找到白茹雪,也怪自己没用更多的时间陪伴。 学生开始放学,朔铭站在车旁边等着。两个长毛小子结伴而行,见到朔铭胆怯的叫了声大哥。朔铭摆摆手问白子孝在哪。白子孝随即出现,看了眼朔铭直接上了车。 朔铭上车,把烟扔在一旁,白子孝拿出一根点上,这一次朔铭没管,白子孝也需要一点东西来麻醉自己。 没想到白子孝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姐夫,我不想上大学了…… 第五百零七章送套房子 “胡闹。”朔铭斥了一句,随即说:“说说你怎么想的,知道自己这种想法这种做法有多幼稚吗?” 白子孝铁青着脸一句话不说,牙关紧咬打定了主意。 朔铭启动引擎:“吃点什么?今天中午不用回去了。” “随便吧。”白子孝想着心事。 朔铭想了想,直接带着白子孝去了一家西餐厅,白子孝肯定没吃过。 进了门白子孝就一脸茫然,看看朔铭张了张嘴。朔铭笑着说:“会用刀叉吗?” “会,没吃过。”白子孝很拘谨的坐下。 朔铭帮白子孝点了餐,直直的盯着白子孝:“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吃饭吗?” 白子孝不说话,朔铭接着说:“在这吃一顿饭有的人需要工作一个周。我不是要证明自己有钱,比我有钱的多了去了,我只是想说,你得有挣钱的本事。现在不读书了你认为能帮家里忙吗?你觉得能改变你们家的生活质量吗?还是你觉得你学的已经够多了,可以出来闯荡了。很多单位一要文凭二要能力,你有什么,最起码的人际关系都没有拿什么跟别人比?” 白子孝冷笑:“你也说了,那是我家,我读不读书是我家的事,所以我的事不用你管。” 朔铭嗤笑:“你当我想管?不为了茹雪你算哪颗葱?” 朔铭还要数落,这时候服务员开始上餐,朔铭只好瞪了白子孝一眼闭上嘴,冷眼看着白子孝拿着刀叉笨拙的吃着饭。 朔铭招招手:“来两双筷子。” “记住,没本事的人不配吃好东西,也不配坐到这种地方。”朔铭把一双筷子递给白子孝:“如果你有本事了你爸妈跟着你沾光,你姐也会高兴。可你没本事他们只能跟着受苦遭罪,白家就你一个男丁,自己琢磨着点。” 多余的话朔铭不想说,白子孝也不想听,至于白子孝是不是继续读书朔铭说了也不算。朔铭可以想象的到白子孝把这些话说给付清彩听会怎样。朔铭理解白子孝,知道自己家庭条件不好急于改变,可有很多事欲速则不达。 吃过饭,朔铭结账上车。白子孝捧着肚子打了一个饱嗝。白子孝从没吃过这么嫩的牛肉,所有的东西都是第一次吃,很古怪的味道却很美味。看着这个让他有些厌恶的朔铭,白子孝握了握拳头,随即又无力的松开,相比朔铭,白子孝什么也没有。 把白子孝送回去,朔铭没急着走,抽了一支烟想了很多事。白茹雪此时的情况很糟糕,朔铭想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尽可能的让白茹雪过的好一些,虽然不能弥补对白茹雪的亏欠,至少这样能好受一些。 开车回去,朔铭把电话打给新建集团的项目经理尚佳轩。 “朔老板,你可是很长时间没给我打电话了。”尚佳轩很客气。 朔铭客气了几句,这才说:“我想打听你一件事,你们集团是不是在市区也有项目?有没有顶账房,最好是一百平左右。” “好像有吧。”尚佳轩问:“朔老板又要买房?你最近可真发财啊,很快就成房哥了。” 朔铭说:“有没有给个准信。” 尚佳轩没给准确答复,说帮朔铭问问。 买顶账房有很多好处,首先相当于一手房,没网签的房子都算是一手房,毕竟没有任何落户手续,等于没销售的房子。其次顶账房价格相对便宜,而且会便宜很多,主要因为顶账房办不了贷款,只能一次性付清,这对朔铭来说正好了,朔铭给白茹雪买房肯定是一次性付清的,哪能让白茹雪背上贷款。 很多人不懂其中道理,现在的房子这么好卖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顶账房。这其中涉及资金流的问题。房企买地然后用银行的钱盖房,卖了房子偿还银行贷款。购房者办理贷款,这些钱不会进入开发商的腰包,而是直接偿还了贷款。如此一来开放商手里就会资金短缺,支付不了足够的工程款,用房子高价抵账就成了潜规则。 抵账房不能贷款也是有原因的,一旦办理贷款这些钱还是会直接进入银行,毕竟没经过落户手续。可如果先落户再转手变成二手房又要承担一个短期交易的大税。 没过多久,尚佳轩就给朔铭打回来,笑呵呵的说:“朔老板,你可真是运气啊。在市中区还真有几套房子,而且其中一套还是精装修的。” 朔铭顿时对精装修的感兴趣,拎包即住方便省事。朔铭没直接问,转个弯说:“都多少平米多少钱,尚经理,咱可是老关系了,价钱方便可别亏了兄弟,如果我真买了肯定记你个人情。” 尚佳轩说:“那倒不用,公司也缺钱,急着卖呢。我推荐你买那套精装修的,样板间,全是好材料,够环保。而且同样面积只贵几万块,绝对划算。” 朔铭又问了总房价,相比同等地理位置的房子便宜近百分之二十。立即拍板说:“尚经理,你能不能帮我再砍砍价,便宜一块我给你八毛。” 朔铭这么做一是省钱,第二也是给尚佳轩好处了,至于能便宜多少尚佳轩能有多少好处就要看他本事了。这种样板间一般都会被抢着买,也就这房子不能贷款,所以才悬在手里。 朔铭说做就做,立即让尚佳轩帮忙办了,尚佳轩也乐呵呵的愿意帮忙,与朔铭交往就这一点好,你给朔铭方便就会有回报。有来有往的人才能更多的交朋友,做什么事都顺风顺水。 朔铭返回白茹雪那,还没到尚佳轩就给朔铭来了电话,说房价下降了十万,朔铭一拍大腿,行,你先帮我办了手续,我让人去把钱付清。 尚佳轩要房主信息,朔铭只好说让他等等。这套房子朔铭本想在白茹雪名下,想想还是算了,干脆直接挂在白家胜头上。别的不说,得了一套房子,付清彩对朔铭的态度也能好一些。 朔铭在白茹雪家门口犹豫一阵,这才拿出钥匙开门。 进了门付清彩瞥了一眼,应该是哭过,没搭理朔铭。白家胜靠在窗口抽烟也没说什么,气氛沉闷之极。 朔铭清清嗓子:“叔,我有点事找你说。” 付清彩腾一下站起身,一身的火气全都要撒到朔铭身上,好像白茹雪的病是朔铭传染的一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么?单独说什么?” 白茹雪拉住付清彩,一脸的为难,给朔铭一个歉意的目光。 朔铭笑笑:“我给白茹雪买了套房子,这房子毕竟太小了。我想来想去还是直接挂到叔的名下比较好,你看……把你的身份证给我一下?” 白家胜转过身,手里的烟卷差点烫到手,在市里买房什么价位他也打听过,努力半辈子才能挣来那么多钱,而且还是不吃不喝。 付清彩表情好一阵变幻,复杂的很,看了眼白家胜做了个快去的手势。 白茹雪愣了一下,随即说:“为什么要买房啊,那得花多少钱?我不要!” “茹雪。”付清彩斥了一句,瞪了白茹雪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说这是你应得的。 朔铭说:“其实这件事早就应该办了,房子我已经选好了,是一个精装修的样板房,具体的我没去看,朋友说不错。我把地址给叔,让他去办理一下手续就好了。” 朔铭说完,走过去给已经哭出声来的白茹雪擦擦眼泪,小声说:“这是老公欠你的,你要是再哭我就不高兴了。” 白家胜话语不多,也是那种没有主心骨的人,看白茹雪不说什么,也就乐呵呵的让朔铭过去坐着,接着就聊起孩子的事。 白家胜对朔铭一直是肯定的,白家能有今天都是朔铭的恩情,虽然与白茹雪一直是不清不楚的关系,但白家胜觉得一码归一码。要不是付清彩在中间掺和,白家胜的态度还能再好一些。 朔铭把地址给了白家胜,又与白茹雪说了一会话,抱着孩子玩一会就离开了。朔铭要把钱给了,这样白家胜不用一趟趟的跑。 从楼上下来,朔铭刚打开车门,身后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声音:“朔老板,是你吗?” 朔铭回头,不远处站着一个相貌清丽很淡雅的女人,朔铭皱皱眉这个女人在什么地方见过。 “你忘了?我是卖挖掘机的。”女人淡淡的笑:“没想到在这见到你,你也住这吗?” “没有。”朔铭说:“我一个朋友住这。没想到这么巧,在这能碰到你。” “我是到亲戚家来串门的,我也觉得很巧呢。”车蕊很会拉近关系,说不上来用了什么手段,就是说话很好听让人忍不住想要多说几句,走近朔铭说:“朔老板挖掘机选好了吗?” “正在看呢。”朔铭说:“等我决定了就给你打电话吧。” 这件事被搁置了几天,小马蹄山那开工没机械恐怕就要耽误事了。光买机械还不行,还需要一个熟练的驾驶员。朔铭揉揉头,这两天不知都干了些什么,这么重要的事竟然没做。 “呀,是朔大哥。”又一道声音响起,朔铭转过头看到的是小空姐碧雪。碧雪奇怪的看着朔铭:“朔大哥,你跟我表姐认识啊?这么巧么。” 第五百零八章经济危机 “这是你表姐?”朔铭问。 “原来你们认识啊。”车蕊大喜过望,销售就是这样,有个熟人在中间拉近关系会极大的提高成单率。 碧雪笑起来很甜:“朔大哥,你也不找我玩,我怕你工作忙也没给你打电话,要不今天一起出去逛逛?” 朔铭可没那心情,对小空姐也没什么兴趣,各种事压在心头都烦死了。既然碰到车蕊,朔铭就问一下挖掘机的事,而且矿场上还需要一辆大型的铲车,如果价钱合适朔铭更喜欢这些品质有保证的品牌。 朔铭问车蕊一些关于机械的问题,摸着下巴沉思一会,直接说:“你就说最低能给多少钱,如果价位合适铲车我也在你这买,应该是要一台七吨的。” 一听一下能卖出两台机械,车蕊的脸更像是一朵盛开的鲜花,口水差点流出来,很自然的打量朔铭,年龄不大倒是很有钱,这种金主难找,做个男朋友也不错。这么一想朔铭原本普通的面庞也愈发的好看了。 车蕊说:“价位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变化的,主要还是后期保养可以给你争取一下,现在的行情并不好,二手市场比新车市场都火,价位原本就比较低,如果不要两台车应该还能便宜一点,不过没有太大的空间了。”车蕊说到这,几不可查的偷瞄了一眼碧雪,小声说:“其实还是可以提供一些后期服务的,这些别人可没有。” 车蕊的脸有些微红,朔铭很自然的想到了一些潜规则,呵呵笑了一声,心说真要找也不找你这样的。出门浪的男人更喜欢两种女人,一种是纯粹的交易,技术好服务棒,拿完钱谁也不认识谁。另一种就是良家,有一种特别的成就感。车蕊在朔铭眼里就是居于中间的那种人,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但又不是卖的,更不算良家。 朔铭对比一下其他品牌的价格,虽然没什么优势但贵在口碑好质量硬。朔铭就说:“这样,你申请一下,如果价格能再实惠一些我就不多想了。” 朔铭又对碧雪说:“今天我有事,以后给你电话找你玩。” 碧雪抿嘴微笑点头,朔铭对她来说就像一个大哥哥,但关系却比所谓的哥要近一些,却也到不了爱慕的程度。 朔铭上车离开,范宇华打来电话,朔铭接起来:“什么事?” “朔哥。”范宇华说:“工程机械怎么弄的?我哥说你要买新的,那什么时候到位啊。” 朔铭说:“就这两天,你让工人休息几天,等工程机械到位了再开始施工,正巧这几天工地上走不动人。” 朔铭把房子的钱付了才回家。回家之后叫了几声,郝笑还没回来,也不知在什么地方执行任务。 朔铭给郝笑打过去,郝笑的声音有些疲惫,说在外面睡不踏实。朔铭问什么时候回来,郝笑就说:“估计明天吧,不过也不一定,不出状况应该明天就回去了。” 朔铭坐下,盘算着小马蹄山的事。算了笔账朔铭沉默了。最近基本没挣太多钱,但朔铭却一直都在花钱。范宇光的案子一百万,白茹雪的房子一百万多,小马蹄山已投入的就不算了,接下来机械以及基建最少也要三百多万,朔铭已经接手了齐阳水库的工程,垫资是肯定的,根据图纸也需要几十万的流动资金。朔铭手里没钱了,捉襟见肘。如果小马蹄山那以最快的速度弄好半个月就会有点产出,拆东墙补西墙齐阳水库这边还能做,如果没有流动资金朔铭就难了。 以往朔铭接的工程都是很零碎的,这个地方干十几二十天,那个地方又待半个月,打游击一样。没有太大的投入也不需要太多的资金周转,供货商也都了解,材料款都能赊欠一些。可现在朔铭盘子大了,就拿齐阳水库来说,这回可是整整一个标段。哪个材料商也不能赊欠这么多。 朔铭犯难了,就在不久前朔铭还觉得自己成了小暴发户,手头上的钱几百万很了不起了,自满自足了一段时间才发现,钱是越挣越觉得不够用。 朔铭拍着盘算,房子抵押能拿出一些,但这是下下策。搅拌站的流动资金是不是可以挪用一下,刘伟那边绝不会有什么意义,可朔铭接着想到,三甲医院混凝土现浇马上就要施工,搅拌站也是吃钱大户,看似账面上有很多钱,一车车商品砼运出去,可就是赊欠给别人了。 钱的事还没想明白,另一件烦心事又涌上来,三甲医院混凝土的事史潘子还握在手里没松口,在不找他谈真有可能送给被人。 朔铭看看外面的天气,雨已经停了,天上的云也散的差不多了,接下来肯定是湿热的天气,也会越来越凉爽。 朔铭先打电话给徐甜甜。好一会徐甜甜才接听,电话那边吵得很凶,朔铭问:“你在哪?” “我在市里玩呢。”徐甜甜气喘吁吁:“跳舞毯,你来吗?” 朔铭可没这兴致,徐甜甜一定是与圆葱凑在一起,这两个没准还真能搞到一起。朔铭倒不怕徐甜甜被人骗,对待男女关系,徐甜甜的尺寸把握一向很好,圆葱不吃亏就不错了。 朔铭说:“晚上我有点事想让你帮忙,你有时间?” “你先说什么事。”徐甜甜换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讲话,朔铭也听到电话里传来圆葱的声音,很贴心的让徐甜甜喝水。 朔铭说:“晚上约着那个马庆曼一起出来吃饭。我想约着史潘子谈点事,这样比较好一些。” 徐甜甜说:“那你怎么谢我?” “你想怎么谢?”朔铭很大方的说。既然徐甜甜身边有了护花使者大圆葱,朔铭也就不怕两人再走向暧昧。 “你……”徐甜甜想了想说:“我现在还没想好,你先欠着。” 欠人人情是很麻烦的事,可这是朔铭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尤其是徐甜甜,玩心太重,不过是陪着玩玩罢了。没准徐甜甜有了圆葱这个护花使者就把自己扔到一边了。 朔铭很爽快的答应,徐甜甜说一会就回来,挂了电话。 朔铭立即给史潘子去了电话,约着晚上一起吃饭。 最近这几天瓢泼大雨,工地上挖出的基槽已经能养鱼了,史潘子也是无所事事,没事的时候就凑到健身房泡他的妞。朔铭打电话的时候这小子正在健身房呢。 史潘子以为朔铭会很快联系自己,没想到隔了这好几天,不过正事没耽误就行,史潘子也在盘算朔铭能给出的底线是多少。 徐甜甜在暗地里也很帮朔铭,给马庆曼安排了几个私教的工作。看起来是给马庆曼方便,让他多赚点钱,实则是让马庆曼与史潘子保持距离。史潘子天天来健身房,看到的却是马庆曼给别人当私教。 健身教练给人做辅导肯定会有一些肢体接触,有些动作还很亲密。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史潘子的脸色会是啥样,但又说不出什么。毕竟马庆曼与史潘子只是停留在男女朋友的关系上,左右不了马庆曼的工作。马庆曼也只能在工作的间歇陪着史潘子聊上几句,这让史潘子的心像猫抓一样,同时对朔铭也有些情绪,猪也能看得出来徐甜甜为什么对马庆曼这样的。 接到了朔铭的电话,史潘子就对马庆曼说:“晚上一起去吃饭?” “我还有个会员要辅导,恐怕不行。”马庆曼擦擦额头的汗:“以后有时间的吧。” “那用不用我跟朔铭说说,他跟你们老板像是那种关系。”史潘子努力着,要知道史潘子在丰城只能待到三甲医院完工,也有可能中途被调走,现在拿不下马庆曼以后天各一方就没机会了。如果两人的关系确立了,史潘子觉得以自己的收入完全能养活两个人,马庆曼也不用做什么健身教练。就算要做换个城市还不一样? “好像不是。”马庆曼也说不准,虽然朔铭与徐甜甜关系暧昧,可传言的版本多了,有的说徐甜甜是朔铭包的,也有的说两个人是表亲关系,反正各种奇葩的说法不一类举。 “你现在这么忙,也没时间出去玩,也没时间一起吃饭,至少看个电影吧?”史潘子笑着,想要拉马庆曼的手。 马庆曼闪躲着,但还是能被史潘子捕捉到,这就是聪明女人的做法,欲拒还迎。 “我现在需要挣钱,真没办法。”这是马庆曼的实话。 “钱都是身外之物,挣多少是多。”史潘子说:“我也不是没钱没本事,能养活你。” “你能养活一家人,却不一定能养活两个病人。”马庆曼一脸苦闷,想要借机把自己的情况说了,如果史潘子能接受那就继续,接受不了好聚好散。 马庆曼还没来得及说,徐甜甜就从外面回来,远远的招呼一声马庆曼,让他进一趟办公室。 史潘子这边也接到了朔铭的电话,说在健身房的楼下等着。 史潘子不舍的看了眼徐甜甜办公室的方向,只好简单冲洗然后换上衣服下楼。 下了楼,史潘子上了朔铭的车,徐甜甜与马庆曼也很快下来。史潘子深深看了眼朔铭,这哥们还真是有心,也真是会办事。 第五百零九章勉强能周转 这一次饭局谈的非常顺利,朔铭有意撮合史潘子与马庆曼,徐甜甜也在一旁打帮腔。一会说史潘子算是钻石王老五一类人,收入很高而且还能满世界转。一会又说史潘子做人讲究责任心强。一句句的夸下来史潘子都有些飘飘然了,这说的是自己么? 当朔铭提出商品砼价格时,史潘子只是想了想也没回价。一来朔铭给的回扣够多,二来朔铭有意无意的表达徐甜甜会帮他追马庆曼。 后一点让史潘子动心了,能追到心仪的女人可比钱重要多了。朔铭也看明白了,史潘子这种虽然不算娘娘腔但不爷们的人能找一个马庆曼这样女人不容易。马庆曼也是心有所求。促成这种好事对谁都好。 谈完事,史潘子的注意力就放在马庆曼身上,朔铭也就适可而止,结了账与徐甜甜告辞。 “你很潇洒啊,富家大少陪着玩耍。”朔铭对徐甜甜开玩笑。 “你也很潇洒。”徐甜甜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别忘了你还答应我一件事呢。” “忘不了。”朔铭摆摆手,随即嘿嘿笑着说:“你结婚的时候是不是想让我给你老公当伴郎?” 如果朔铭给圆葱当伴郎才搞笑,圆葱对朔铭的印象可不好,那顿饭朔铭的吃相绝对恶心人。 “你倒是很关心这个。”徐甜甜揽住朔铭的胳膊,噘着嘴说:“哥,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挺适合你的。”朔铭说的是真心话。有钱的人才会纵容一个女人,尤其是徐甜甜这样的,生活只能自理肯定不会变成贤妻良母。圆葱家里条件优越,请个保姆就好了,也不需要徐甜甜做什么黄脸婆。 徐甜甜若有所思,心理想着圆葱会不会成为他的白马王子。 刚回家,朔铭就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这个时间没谁会给朔铭来电话,尤其是陌生号码。 疑惑着接起来,电话里传来车蕊的声音:“是朔大哥吗?” “是我。”朔铭说:“你有事?” “关于你两台设备的事我已经申请了,我们经理说可以再给你便宜五万。”车蕊怕朔铭不动心,又说:“现在的行情就是这样,这个价格已经做到最低了,朔大哥也知道一分钱一分货,不然也不可能看中我们品牌。” 朔铭沉思一会,这才说:“价格我倒是能接受,只是后期的服务……” 每一辆大型机械的保养费用都是很高的,就拿铲车来说,保养一次的费用就在三千左右,挖掘机就更高了,每换一次机油都是几大桶。 “这还不好说吗?到时候你只要给我打电话就好了。”车蕊答应的很爽快。 朔铭说:“那这样,我这几天就过去买,你们准备好安排送货就行了。” “那太好了。”车蕊说:“这个是我的私人电话,朔大哥有事可以打这个电话,任何事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帮你解决。” 朔铭客气几句把电话扔到一旁,看着面前纸上的账目朔铭又一次觉得头疼。采石场一定要尽快运营起来,朔铭真是缺钱了。如果齐阳水库那边急着开工朔铭真没什么钱垫资。 “老公……”门响了,接着就出现郝笑的声音。 朔铭迎出来,看到郝笑面色有些憔悴,但脸上却洋溢着微笑,朔铭说:“这几天累坏了吗?快去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 “我要你帮我揉揉,这几天睡的床太硬了。”郝笑抱着朔铭的肩膀撒娇。 “你想怎么揉,揉哪里呢?”朔铭怪笑:“要不要我帮你洗洗,里外都搓搓。” “坏蛋,成天就想那事。”郝笑推开朔铭,把手里的东西随手一扔钻进卫生间。 郝笑回来,朔铭突然想到了郝笑手里还有一百多万,这是郝笑出事之后得到的赔付,装修房子的时候郝笑坚持着自己一定要付一半。 可朔铭有些犹豫,这不是花郝笑的钱吗?工程上的钱投进去容易,等回款的时候还不知什么时候,朔铭尽量不想动郝笑的老底。可朔铭没什么办法,四标段投入可不少,而且是短平快的投入。真忙起来给朔铭一百万用不了半个月就能全都砸进去。 朔铭没有其他选择,心里想着到时候挣钱了给郝笑买个上档次的礼物,郝笑把自己当成老公,也不会不借的。 没过多久,郝笑擦着头发从卫生间出来,一脸的疲惫神色,打个呵欠:“睡吧,我明天要睡到自然醒,不上班了。” 郝笑扑到床上,摆出一个夸张的大字型。朔铭帮忙把鞋脱了,向里推推:“郝笑,我想跟你商量点事。” “什么事,明天说不行吗?”郝笑含含糊糊的说。 “我想用用你的钱。”朔铭说:“那将近二百万都得用。” “卡在架子上自己拿,别烦我。”郝笑要睡过去一样懒洋洋的,看来真是累坏了。 朔铭哦了一声,郝笑腾一下坐起身,两眼瞪着朔铭:“都用?那是将近二百万。你要干什么?” 郝笑知道朔铭有钱,而且还有不少,借用郝笑的钱,只能说明朔铭的钱已经花完了。虽然郝笑不知道朔铭手里有多少钱也从不关心,但绝不是一个小数目。 “这不开矿么,矿场上工程器械就要三百万,还有其他的基础建设。这些钱我都能拿出来,可齐阳水库的工程就没有钱做了。”朔铭拍着郝笑光洁的大腿说:“等老公挣钱了给你利息啊。” “谁要你的利息了。”郝笑皱皱眉:“要这么多钱,一旦赔了怎么办?” 朔铭就笑,朔铭做工程也有几年了,除了开始几次不知深浅赔了一点,后来还真没赔过钱。这个行当都会做预算,价格太低也没人干,能赔钱的除非是工程质量不过关又舍不得打点关系。 朔铭说:“赔不了,预算我都做好了。” “这也太多钱了。”之前郝笑没什么存款,这一次猛地来了二百万郝笑当成棺材本一样守着,怎么都不舍得花。朔铭还劝过她,钱放在银行只能贬值让她投资理财,郝笑就这个拧性格,就是觉得银行这串数字最安全。 也不怪郝笑有这种想法,郝笑只是一个小警察,一年就挣有数那么多。尝遍了没钱的滋味,郝笑有钱了就不想大手大脚,一直过着很平淡的生活,没有必要是坚决不动这些钱。这种思想不像年轻人,更像老一辈的人,这是不同的价值观消费观。 “放心吧,我保证能挣回来。”朔铭抱住郝笑,其实心里知道郝笑不是不舍得给朔铭,而是担心这些钱有什么风险。如果朔铭要郝笑愿意给朔铭,此时郝笑心里是把朔铭当成一家人,这个钱也就是两个人的钱,能挣能赔自然都要想想的。 “嗯,我相信你。”郝笑抱着朔铭轻轻的亲了一下:“我不管,结婚的时候要一个大钻戒。” “行,我还你多少都行,我这辈子都给你。”朔铭哄孩子一样哄着郝笑睡觉。 郝笑睡了,朔铭坐在一边看着。朔铭买过不止一个钻戒,却唯独没给自己最爱的女人。当时买钻戒的时候朔铭也没多少钱,虽然是为了笼络关系,但其中有多少感情成分朔铭心里也清楚。后来挣钱了,朔铭只给郝笑与贺美琦买过琥珀与包包,上点档次有特殊含义的东西什么也没买过。 朔铭有些自责,无论是对郝笑还是贺美琦,又或者是白茹雪,女人需要男人给的浪漫朔铭好像什么也没做。 朔铭躺下,盘算着这下钱应该够了。齐阳水库那边也属于专款专用的项目,工程款应该会按时到位,钱也就能正常运转。其中最关键的是石矿,只要一开矿钞票肯定会像雪花一样源源不断的飞来。到时候朔铭也能尽早的把钱还给郝笑。 第二天一早,郝笑还在睡着,朔铭下楼买了点早点,自己先吃了一些。打电话给范宇华:“你认不认识挖掘机与铲车的司机,我要手艺好些的。” “铲车与挖掘机买了?”范宇华问。 朔铭说:“马上就买,你找两个司机,工资待遇可以高点,但我有要求,第一手艺好,矿山不比别的地方,出事都是大事。第二爱惜东西,该保养的时候不能懒。第三懂的简单的维修,别给我找一个挖掘机学校刚毕业的。” 范宇华应了一声笑着说:“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之前接触那么多司机,还真有几个不错的。不过就是工资高点,但水平绝对没的说。” 朔铭说:“那行,你认准了的人一般没什么事,但也要盯着,现在这些人小心眼很多的。” 朔铭这话不是胡乱说的。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挖掘机与铲车司机也都是靠着机械吃饭。猫有猫道狗有狗道,这些人都能摸索出一套赚灰色收入的方法。 加油的时候吃回扣,明明加了三千开单的时候是三千三。保养的时候也能暗箱操作,三桶机油没用完,剩下的就能攒起来。有些车来装毛石料,一车按照二十方收钱,给机械司机一盒烟他就能给你装上二十五方。到头来这些都是石矿赔钱,而这些钱细水长流谁也看不出来。 “朔哥,你放心吧。”范宇华说:“那天我哥说他有几个兄弟没正经工作,打算弄到矿上的。有我哥在,哪个有胆子这么玩。” 第五百一十章开业 恶人还需恶人磨,真是这个道理,范宇光还真是站对了地方。让范宇光管理绝对错不了,只是朔铭有些担心范宇光找来的这几个人,怕一个个脑子冲动做事过头,再说,朔铭有些担心这些人吃干饭不办事,采石场需要这么多闲散人员吗? 朔铭在工业路把机械买了,车蕊像伺候亲爹一样贴身服侍着,时不时用并不硕大的胸脯蹭一下,惹得一向脸皮厚的朔铭都有些不好意思,这还真想让朔铭潜规则她的意思。 朔铭付了款,心疼一下,就这么轻轻一划,三百万就没了。就划卡这个动作,看在车蕊眼里那全是桃心,觉得与朔铭熟络了,开玩笑问朔铭结婚没有。 朔铭说:“没呢,就我这长相谁能看得上,矮矬穷。” 朔铭只是很敷衍的开了句玩笑,车蕊羞涩涩的偷看一眼朔铭:“那等我给朔哥介绍一个?” 朔铭懒得扯这些,随口应付说行,告辞离开。 当天下午,两台崭新的机械送到小马蹄山,有了机械储料坑才能继续施工。 不出所料,大雨刚过,水利局就要开一个施工会议,与会的基本都是当地的一些包工头。像这种喊口号一样的会议中标单位没心情参与,以后基本都是包工头与水利局打交道。 朔铭听的迷迷糊糊,心思根本不在这些口号上。要不是想顺便见一下何梓珊才不会来听这些废话。 借着上厕所的机会,朔铭敲了敲何梓珊的办公室。 何梓珊正在办公,似乎永远有忙不完的事。朔铭就有些奇怪,以前乔红杉做局长的时候怎么就那么闲。这可能就是会不会做官的原因了,有的人会把手里的工作合理的分配下去,有的人生怕别人抢了饭碗一样全都自己做。 “朔老板,有事?”何梓珊的态度略有点冷淡。 朔铭笑笑:“何局长,樊总那边是什么情况,怎么也不提签协议的事了?” “放心吧,没事。”何梓珊头也没抬。 朔铭碰了个冷钉子,只好悻悻的离开继续开会去。朔铭有些不明白何梓珊是什么意思,这个放心到底是让朔铭放心什么。放心樊如花?那天吃饭时何梓珊与樊如花的关系看起来不错,朔铭觉得两人之前就认识,不然何梓珊也不会把这个标段介绍给自己。但朔铭不是很确定,何梓珊的意思是不是让朔铭等着,没准过几天开工之前协议就签了。 做工程有时候很难有个非常规律的做法。有的工程明明只有几万的工程量,非要弄一大堆协议。有的工程造价不低却根本没有纸面上的东西,尤其是给事业单位办事,更是没个准信。这方面朔铭也比较习惯,只是整整一个标段的工程不签协议还是第一次经历。 开完会,一群包工头像开仓放风的鸭子,乱哄哄的全走了。 朔铭在小马蹄山待了近十天,施工的人数多了,机械不停的轰鸣,采石场也终于放出了第一炮。 一声巨响飘出很远,整个世界都在随着震动,石屑飞舞,随着声响一团团白色烟雾冲天而起。 范宇华叫了一声,大声嚷:“八响,开始收货。” 石场放炮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溅射出的石渣子就是一颗颗子弹,就是百十斤的石头也能飞上百米高空,真要落到谁头上铁定就义。石场上低矮坚固的小房子就像一排猪圈,就是放炮时的避难所。钻了八个孔,响了八声这才敢露头。如果哪一个没响就麻烦了,停上好一会才会断电找个胆大不要命的去看看情况。 采石场利润高,同样也存在着这些风险,朔铭怕,一旦出事赔不起,这年月,砸死一个赔几十万,最倒霉的是半死不活,受伤的倒霉,采石场也跟着倒霉,住进医院花的钱可就没边了。 老虎嘴开始运转,磐石大的石头扔进去没一会功夫就被啃光,当然,为了节省成本加快进度还是会让破碎头搞的小一些。 朔铭心里有点激动,这个采石场可是他的摇钱树,每天放几炮听听动静,挖掘机换上破碎头一阵乱捅,铲车把乱石装车运走或者送进老虎嘴,没多少功夫就成了可以变现的石子。 炮声一响就算开业了,不过这一次朔铭没请任何人。眼看中午,把矿上的人拉出去吃喝一顿高兴一下。 下午,朔铭的兴奋劲已经过了,听着轰鸣的破碎声有些厌烦,干脆离开去了白茹雪那。 路上刘伟给朔铭来了电话,朔铭一接起来就听刘伟嚷嚷:“三甲医院那明后天就要货了,咱存的料不够啊,不是说有矿了吗?自己产的石子什么时候能用上?” 朔铭大笑:“我还真把这事给忘了,今天就开始了。这样,你让王兆宁来回送货吧,以后从小马蹄山到搅拌站这段就交给他。” 刘伟阴笑说:“你现在可是有矿的人了,没打算请兄弟出去高兴高兴?” 朔铭吐了一口:“老子不是请过了么?你小子还玩上瘾了?贺昕薇满足不了你?” “得了吧,别提她了。”刘伟不无委屈的说:“这些日子不知忙什么,都看不见人。哎,不是我说你,你给大姨子买辆车干嘛让俺媳妇开着,让她成天开着车满世界逛游玩?你安的什么心?” “去你的。”朔铭没想到刘伟省了一台车钱还倒打一耙,骂骂咧咧说:“赶紧联系王兆宁吧,送货的事你自己负责。对了,运费不用给的太多,长期买卖可没高价的。” 这个道理刘伟懂,情是情财是财,一旦分不清楚兄弟都没得做。 挂了电话,朔铭暗笑,这刘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没经常出来玩女人那是不知道门路没经过历练,上次朔铭给开了个门这就上瘾了。男人啊,都一个穷德行,要么死在钱上,要么死在笔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挣钱累死,腰带一松忙死,说用下半身思考一点毛病没有。 朔铭刚给白茹雪买的房子本就是样板房,只要把细软搬一搬随时入住,这几天白茹雪这边也是忙里忙外,房屋交接手续已办完立即就住进来了。 付清彩对朔铭的态度好了很多,虽然不是丈母娘看女婿越来越顺眼,但总不至于恶语相向了。见朔铭来了,白家胜正滋溜着小酒,看了眼朔铭欠了欠身没说话。以往白家胜基本不喝酒,白茹雪这样也算是借酒浇愁,当爹的,宁愿替孩子去死,可到头来只能借点酒愁上愁。 朔铭抱着孩子玩了一会,这段时间不错,朔念君越来越喜欢朔铭了,见了朔铭就咧嘴笑,有时候还含糊不清的叫爸,有可能是无意识的音符,但朔铭听了就是暖心。单单一个字,让人觉得上刀山下油锅都值了。 原以为石坑一开张立即就有生意上门,毕竟朔铭没有开山的租赁成本,要价也是低上一点,四五天过去了,范宇光犯愁了,报给朔铭是数据难堪的要死。四天时间一共不到五千块,储料坑早就满了,几天的功夫搅拌站也是堆满了石子,工人机械司机只能凑在一起吹牛打屁,要不就是烂赌一天。 朔铭看着范宇光报来的数据皱眉了,这个节奏可不好,虽然不至于赔钱但绝对赚不到。可问题出在哪朔铭就又不懂了。石坑卖石头最吸引人的莫不是价格,朔铭把价格定得低一些,但前提是不能赊欠。这用钱的关键时候赊欠的可就等于没挣还要贴上成本。 难道是因为不能赊欠才没人来?这没什么道理,总有人图着便宜愿意付现钱的。 朔铭打给王兆宁,这小子是车老板,这个圈子里熟悉的人多,让他打听一下出了什么状况。 王兆宁听了之后沉默一会:“朔铭,我觉得不对劲,要不你再把价格压低一些试试。” 朔铭不怕价格低,因为自身的成本低,可这样做不是好事,降价容易涨价难,恶性竞争对谁都没好处。朔铭说:“你找几个常做石料的车老板问问,难道说都不知道我这开业了。” 王兆宁开玩笑说:“你这人还真是铁公鸡,别的石坑开业放第一炮肯定是把车老板请上,至少做做宣传,你倒好,不声不响的。” 这绝不是原因,石坑施工这么长时间,附近公路一眼就能看到,再说了,圈子就这么大,哪里有什么小道消息还不是一夜之间就传遍了? 撂下电话,朔铭郁闷的挠头,这种情况是之前从没有想过的。 当天晚上,朔铭还在苦思冥想这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难道是别人的石子质量好,吃起来也嘎嘣脆喷香?真他么扯淡了,都是一样的东西,怎么就无人问津呢。 郝笑问朔铭出了什么事愁眉不展,朔铭把事说了,郝笑摊摊手爱莫能助。朔铭很郁闷,对于工作上的事郝笑一向是这种态度,你做你的包工头我做我的小片警,除了晚上睡在一起白天就各干各的,从不多问一句。 朔铭正抓心挠肝的觉得无从下手的时候,王兆宁把电话打过来了。 王兆宁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得罪人了。” 第五百一十一章 有人找麻烦 “谁?”朔铭真觉得自己比窦娥还远,一直以来朔铭还真没得罪什么有势力的人,就算吃点小亏也都忍了。 王兆宁说:“你得罪的是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谁要整你。” 朔铭又问是谁,王兆宁说:“我打听了很多关系才问到的,你就没什么表示?” “表示你大爷。”朔铭有点恼怒,什么时候了王兆宁还在开玩笑。 王兆宁讪笑:“是黄生荣,交通口上的。不是说你,最近一直在小马蹄山附近查超载,你们都看不到?” “黄生荣?”朔铭嘀咕一句:“这货我不认识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王兆宁说完把电话挂了。嘴里还在嘀咕朔铭真小气,哪有找人办事这么嚣张的。 放下电话朔铭就低头沉思,实在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接触过这个黄生荣,得罪就无从谈起了,难道是看着石坑开业来找油水的?朔铭觉得这个可能有,不然怎么会专在小马蹄山附近查超载。黄生荣查超载,谁还在这走,更不敢到小马蹄山拉货了,现在的车老板也难干,不超载就等于赔钱了。 朔铭问郝笑:“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黄生荣的?” “黄生荣?干什么的?”郝笑反问。 得,白问。朔铭摆摆手示意没事了。郝笑歪着脑袋嘀咕道:“这个名字好熟悉啊,哦,对了,我知道他是谁,怎么了?” “是谁?”朔铭喜出望外,自己家有个干警察的就是好啊。 郝笑说:“他是交警队的一个大队长,具体负责哪我就不知道了,以前由此开会介绍过他的履历,好像是又要准备升。” “这个人你没接触过?”朔铭问。 郝笑摇头,朔铭知道,这件事还得自己出面。 既然知道是谁在给子下绊子就好说了,朔铭找了几个朋友打听黄生荣。 黄生荣四十岁,三十五岁之前不温不火的小交警,这几年突然发迹三级跳一样往上升。都说他攀上了市里的关系,但实际怎么回事谁也说不明白,嚼舌根子的话朔铭一概一听了之。通过朋友描述,朔铭也对黄生荣有了一个初步印象。为人和善,在他手里处理事故的人都只有一个字,客气。这个人没有丝毫脾气的样子,倒是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 朔铭听朋友这么说,怎么都觉得不大可能,人在什么环境下就会养成什么性格。土匪一样的交警队伍里,就能冒出这么一个微笑服务的先进典型? 都说闻名不如见面,既然黄生荣整自己,肯定也在等着朔铭求上门了,见了面什么都明白了。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虽然都是公安系统的,刑警就吃盗抢赌黄黑,交警自然就围着公路转悠,但凡能扯上点边的都要打点关系。黄生荣是没权对石坑指手画脚,可每一块石头都要用车运走,找你点毛病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没车,所有人都要停摆干瞪眼。以前没想过这些,现在石坑开业才琢磨过味来,这行当也能被交通的人卡死。 自从丰城政局动荡很多部门一把手都换了,更何况朔铭原本就对交通口的人不熟。即便是送礼也不知道门朝哪开。 朔铭看了眼郝笑,叹口气,没啥用,一个是治安民警一个是交通警察,不沾边更说不上话。可这事又迫在眉睫,朔铭还真想不出谁能引荐一下。 朔铭灵光一闪,王兆宁不就是车老板吗?吃这碗饭肯定要买道,也肯定认识一些人。 车老板靠车挣钱吃饭,别说丰城,明山市甚至更多地方都要买道。何为买道,就是用钱铺路,交警不查超载改装这些问题。就算有设卡检查的,也会通过一些途径通知下去,没长眼的闯进来,交了保护费的自然绕道走。 王兆宁曾说过,一年下来一辆车买道的钱就得两三万,这可是一个很惊人的数字。就说丰城,大大小小的运输车辆可绝不是一个小数目。不同的车型有不同的价码,越大钱也就越多。这其中就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利益链条了,并非某一个人得了这些好处,从上到下没有不沾手的。没有这些灰色收入哪会有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送礼找人往体制里面钻。 朔铭给王兆宁打过去,好一会才接听。王兆宁声音有些慵懒:“还有什么事?” “你认不认识黄生荣?”朔铭直接问。 “认识,但说不上话。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啊,我算哪颗葱。”王兆宁很无趣的说:“我可跟你说啊,这个老东西我了解一些,色坯一个,比老子都色。” “咋?”朔铭问:“他欺负你媳妇了?” “给他十个胆子,看老子……”王兆宁坏坏的笑:“不过他还真敢,我就听说这孙子把一个协警的老婆给办了,人家告到上面,最后怎么样,不了了之。” “这些我不操心,我就想问问你能不能通过关系把黄生荣给约出来。”朔铭心说我又不是娘们,色不色的我才不管,当官的人有爱好总比水米不进的好,正好投其所好。社会进步了,信息通讯越来越发达,想要找用肉换钱的娘们一大把,这不等于送礼了么?黄生荣腰带一抽爽高兴了自然就给朔铭一片绿灯。 “这有点难。”王兆宁揶揄道:“我这的关系……” “有屁就快点放。”朔铭的话有点呛人了,跟王兆宁说话一向如此,有什么说什么,当然,朔铭也没觉得自己亏待了王兆宁。 “这些人胃口大的很,你还不懂?”王兆宁说:“就是搭个线也是走动关系,能空着手?” 朔铭说:“当然不能,这些你甭操心,只要能有关系把人约出来聊聊就行了,剩下的我来办。” “那行,你说个时间,我来约人。”王兆宁这次很痛快。随后补充一句:“你是想直接见到黄生荣还是走两步?” 朔铭想了想说:“直接见面吧,我不能让石坑一直闲着。” 挂了电话王兆宁就去安排了。朔铭也松了一口气,可接下来朔铭就嗅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石坑运作这两天,王兆宁的几辆车可快马加鞭的干着,从石坑到搅拌站虽然路途不远,毕竟是要上路的,王兆宁既然知道在查车,第一没通知朔铭,第二他的车怎么没事。 王兆宁掩饰的很好,朔铭第一次问的时候没直说,过了一会像是真打听过一样才说的。这事经不起推敲,仔细想想漏洞百出。朔铭立即拿出范宇光给的账表,每一笔进账都很小,也就是说这些都是小车。 很多小车也不是专跑运输自然就不会买道,不知其中猫腻到石坑买石子。大的运输车辆没一个敢不买道就上路的,天天盯着你查,罚款单雪片一样哭死你。别的车没敢来的,王兆宁却一趟趟跑的挺安全,说给谁听谁信? 朔铭骂了一句,心说这个王兆宁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难道是运气走的另一条路?朔铭真有些不信。 朔铭想起与王兆宁的种种,这个王兆宁曾经对自己仗义过,那份恩情朔铭是应该记着,可这不代表朔铭要还一辈子债。这些年朔铭帮王兆宁的够多了,在季王庄还不是差点把朔铭坑死?不过王兆宁倒霉,自己跳进来给朔铭挡了枪子,不然朔铭就深陷其中了。 说好听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不好听的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王兆宁对朔铭可是有前科的,难不成这一次又要耍什么花样坑朔铭? 朔铭咬咬牙,还真得防着点王兆宁,这个人狼一样的性格,就算你再帮他见到利益也能把你卖了,至于出不出卖朋友就看这个朋友值几个钱,只要价码给的足够,亲爹都能卖。 这些朔铭只能停留在猜测上,而且还要记王兆宁一个人情。是王兆宁帮忙打听出了什么问题,也是王兆宁帮忙搭线见黄生荣。 朔铭洗个澡躺下,心里盘算着黄生荣会要朔铭什么好处,王兆宁站在中间又想得到什么,还有王兆宁找的那个中间人给点什么利益。朔铭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复杂,只是一个简单的设卡叉车,被王兆宁这么一搅和感觉性质都要变了。 朔铭琢磨着王兆宁找的那个中间人随便给张购物卡就行了,约个人占了这么大的好处,是谁都乐呵呵的。王兆宁说黄生荣好色,那就投其所好,准备一份购物卡,再按照他的喜好找个娘们。想到王兆宁想要的好处朔铭就犯难了,两人的关系王兆宁肯定不会开口直言不讳的说,就算朔铭给什么大好处王兆宁也要装模作样的拒绝。 想不明白王兆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朔铭也只能放弃,没准还真是自己多心了,王兆宁根本没参与这件事。他一个车老板,能请得动黄生荣?关键是王兆宁想要得到什么朔铭想不明白。 第二天朔铭去了白茹雪那,刚吃过午饭正逗着孩子玩,朔铭接到了王兆宁的电话,黄生荣已经约好了,让朔铭安排一个地方,最好是市区,说这是黄生荣的意思。 这不难理解,丰城的大队长跨区与人见面什么事都好办,也不怕被人看到。朔铭随即在市里一家不错的饭店定了个房间。 第五百一十二章狼一样的人性 见面时已经晚上将近九点,王兆宁来的早一些,在包房里跟朔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朔铭,有件事跟你商量一下?”万兆宁一脸奸相。其实笑还是那个笑容,只是朔铭开始怀疑王兆宁了,什么都往坏处想。 “你能有什么好事。”朔铭不想接茬,王兆宁这是在提条件?帮朔铭这么点忙就要好处?如果真是这样,朔铭以后绝不会帮王兆宁。你小子发家可是老子帮衬的,你陷害老子也原谅你了,还又帮了一把。如果人这么不记恩情没什么交往价值,两个人重新建立的同学情谊也就彻底完蛋。到那时,王兆宁与朔铭的关系也就是单纯的利益关系,朔铭对王兆宁来说有利用价值。但王兆宁对朔铭就没什么用,现在路上跑的车多了,朔铭想找车只要给钱有的是人干,又不是做什么违法的事,还抢破头呢。 “我想……”王兆宁踌躇片刻,似乎在想要不要提。 朔铭没理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王兆宁说:“我想在小马蹄山再弄一个石坑,每年给你开采费。” “什么?”朔铭还真是惊到了,差点一口茶水呛死。没想到,万万想不到王兆宁的胃口竟然这么大。朔铭把这个石坑的摊子支起来花费可是不菲,没想到王兆宁竟然有这么大野心,但王兆宁有这么多资本? 朔铭奇怪的看着王兆宁,就是把那几辆破车全都卖了也不够啊。 不对,够了。朔铭盘算这所有的投入,如果一切从简设备都要二手货还真是够了。朔铭这边的开采费还能稍微拖欠一下,都是同学,王兆宁张嘴了朔铭也不好太上纲上线的要先给钱。 朔铭觉得如果是王兆宁自己没这么大的肚量胆子,那几辆车可是奋斗这么多年的全部成果,他敢把所有身家拿出来赌?这一瞬间,朔铭想了很多,也得出一个结论,王兆宁背后有人支持,再联系之前的判断,朔铭立即怀疑到一个人,黄生荣。 朔铭也不是傻子,看王兆宁的目光倒成了看傻子。小马蹄山就那么大,朔铭自己的山,这可是坐庄买卖,谁也撼动不了。朔铭怎么可能在自己的地盘上给自己放火,卧榻之侧搞一个竞争对手,这不搞笑的么。有哪个傻子会这么干? “你好好想想,大不了我多给点开采费。”王兆宁见朔铭没回话,以为在考虑价格问题,脸上挂着笑意:“都是同学,都想着多挣点。” 是都想着多挣点,王兆宁也不能让朔铭少挣自己多挣啊?这他么的什么心理,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最后却成了兄弟互相帮衬。 朔铭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以前觉得王兆宁还猴精猴精的,没想到这么蠢的主意都会说出口。朔铭没急着回答,担心王兆宁有什么依仗:“你有那么多钱?知道开一个采石场要多少成本?” “你那我转了几圈。”王兆宁说:“机械没必要非买新的,二手的不一样用?一个新的能买几个二手的了。” 王兆宁还真是算过账的,看来这句话憋了有段时间了。朔铭眯起眼睛点上一支烟,笑呵呵的没说话。 王兆宁说:“其实吧,这件事对谁都好,你多收开采费也就多了收入,我这边也能帮衬你一些,交通这边也好说话。” 朔铭眉毛一挑,难道真让自己猜中了?王兆宁这是替黄生荣打前炮?王兆宁说好了自然万事大吉,如果没说好黄生荣再威逼利诱一番,这样由不得朔铭不干。如果朔铭咬着牙关不松口,不用怀疑,黄生荣一定带着手下的虾兵蟹将在小马蹄山扎下根,严查过往运输车辆。 朔铭觉得这件事难办了,这社会是黑暗的,谁都清楚,也知道一些人的不择手段,如果真是黄生荣要吃自己一口朔铭还真不敢说不。人家是官你是民,若有不服绝对有无数的手段让你服服帖帖。 朔铭觉得日了狗了,看着王兆宁那张恶心的脸真想给两个耳光。心里后悔不迭,同时也把刘伟怪罪上了。如果不是刘伟在中间说和,朔铭绝不会与王兆宁坐在一起,这个看似绵羊的东西一转眼就会变成一只狼对着你呲牙。 人性本就这样,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用尽手段。只不过每个人的底线不同。有人用文明的方式,有人用肮脏的手段,也有人用巧取豪夺的计谋,还有人专以出卖身边人换取利益,这种人最可恨,眼里只有自己,恰好,王兆宁就是这种人。 每个人身边都会出现形形色色的人,有的称之为兄弟有的称之为朋友,当然也有陌路。曾经朔铭认为王兆宁算是兄弟,曾经一起做坏事一起背黑锅。自从被出卖一次朔铭就长记性了,觉得王兆宁最多只能算是朋友。此时王兆宁在朔铭眼里连陌路都不如。 朔铭没急着回答,王兆宁既然说出口估计是有什么信心朔铭会答应。朔铭是想看到万兆宁最后的底牌。朔铭端起茶杯,与王兆宁轻碰一下:“这件事不是着急的事,也不是马上就能办的……” 朔铭这么说了,王兆宁也就没再多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看看时间已经九点,黄生荣还没有出现,朔铭有些着急,心说该不会被放鸽子吧。就对王兆宁说:“这哥们有没有谱?这什么时间了还没到?” “具体什么情况不知道。”王兆宁说:“以前有人请他吃饭也是这样,再说了,赶上有什么任务再晚都有可能。” 朔铭咂咂嘴,这还真是,求人办事就是这样,人不来你不能走。就算让你等到半夜也要恬着脸陪着笑,官瞧不起商就是这个理,你有钱咋了,还不是要求着我? 朔铭已经恶心透了王兆宁,但却不能说出口,反而一脸微笑:“哎,你跟这个黄生荣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怎么觉得你就是那个中间人。咱兄弟有什么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亏过你。” “其实吧,我跟黄生荣也只是见过两面,他也根本不记得我是谁。”王兆宁说:“中间人我给了条烟打发了,就不用你操心了。” 王兆宁说的很真诚,可朔铭不信,现在王兆宁说什么朔铭都不信。朔铭说:“你就编,我觉得你们关系不错。” “这你真想错了。”王兆宁说:“我他么什么身份,人家什么身份,就是谈买卖也轮不到我。就是轮到了,你说我能给人什么好处,我这家底人家看不上眼。” 朔铭想想也是,王兆宁是有几辆车,可大队长也不是白当的,亲自收车老板的钱肯定忙不过来?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这些人小心的很,就是收黑钱也是别人的手伸出来。 朔铭也没继续追问,怕王兆宁怀疑什么,两人说起曾经的事,朔铭说:“你还欠我一顿酒,别忘了,我可是你的红娘。” “这倒是真的。”王兆宁笑了:“要不今天这顿酒算我的?” 朔铭摆摆手,两人都是玩笑话。关系发展成这样朔铭也是无语了,原本亲如好兄弟的人变得面和心离。上学那回事朔铭是感激王兆宁,可后来所有的事朔铭觉得无愧于心了,再无感激。 这个社会是个大染缸,不同的人进来就会染上不同的颜色。朔铭变得奸诈了,也有点贱,但总的来说本性还在,知道谁好谁不好,也能很好的把握尺度,从不主动的去坑别人。朔铭觉得做包工头就是做生意,诚心很重要。王兆宁就不同了,进了这个染缸就被染成花花绿绿的颜色,也可能是家庭的原因,觉得谁都欠他的,出卖谁都没有任何愧疚心。 让朔铭略感心安的是刘伟一直是那个样子,会投机倒把胆子却不大,不开练歌房跟朔铭合作搞搅拌站做的也是中规中矩,没什么大本事,但心思摆在正确的位置上。对兄弟感情也是比较忠诚,不然也不会出面调和朔铭与王兆宁的关系。只是好心办了坏事,归根结底还是王兆宁太狼。 朔铭不停的看时间,已经这个时间了,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饭店的服务员催了几次问什么时候上菜,朔铭只能说再等等,客人还没到。惹急了老板出面,朔铭只能拍上二百块钱,说如果客人不来菜也不用上了,这二百块钱就算补偿了。即便是这样,饭店老板还是一脸的不情愿。 “哎,你说黄生荣好色是真的?”朔铭回身坐下,又盘算着怎么拿下黄生荣。这个时间了,就算给黄生荣找个泻火的娘们也没什么好货。 “不是一般的色。”王兆宁说:“我他么的已经够色了,跟他比简直是没开封的处。你想吧,这货能把协警的老婆给弄了,这个协警的老婆是天仙?就那么有吸引力?” 朔铭笑:“没准跟你一个德行,都喜欢人家的老婆,弄起来是不是特有成就感,哎,说说啥感觉,就不怕被人老公发……” 朔铭的话说到一半生生的咽了回去,因为服务员推门进来,后面跟着一个白衬衣西裤皮鞋的中年人。 王兆宁与朔铭同时起身,王兆宁一脸谄媚的笑着:“黄警官,快里面请。” 第五百一十三章饭局 朔铭不确定自己刚才的话有没有被人听到,心里暗道背后说人总是不好,被听到肯定就得罪了。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但看黄生荣一脸和蔼的样子,应该是没听到,可朔铭很难从这张和蔼的脸上看出好色的成分。什么是衣冠禽兽,估计说的就是这种道貌岸然之辈。 朔铭很难形容黄生荣这张脸甚至对他的身材也只能用普通一般来评价。毕竟职业在这摆着,中规中矩的发型,四十左右的年纪,毫无出众的长相。要说亮点,那就是黄生荣这个人看起来很和蔼,是一个很容易让人亲近的人,从进门,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表情,就这张脸,就是不笑也会让人觉得带着淡淡的微笑。 招呼过后,黄生荣坐下,很客气的说自己有点事给耽误了。 朔铭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立即招呼服务员上菜。饭店也是真急了,也是过了上客高峰期,没过一会菜基本就上齐。 朔铭问黄生荣喝点什么,黄生荣说自己不喝酒,朔铭也不想喝,劝了几句见不是客气也就把酒放到一边。 朔铭招呼着吃菜,主动为黄生荣夹菜。黄生荣问朔铭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 气氛渐渐熟络,黄生荣看了眼王兆宁:“你是小王吧?” “哎呦。”王兆宁拿出烟,帮黄生荣点上:“领导竟然认识我。” “那可不,我可是经常看到你呢。”黄生荣笑着。 朔铭用余光打量着黄生荣,这时的气氛还真让朔铭不知从何下手了。王兆宁说黄生荣好色,可上菜的服务员挺漂亮,前凸后翘的黄生荣竟然看都没看一眼,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一副和蔼的正义模样。朔铭觉得自己提给好处都是侮辱这个人民的公仆。 朔铭有些怀疑王兆宁给的信息了,最关键的是这个人无论是行为还是举止,甚至言谈表情都很得体,哪有说的那么不堪?可随即又想,待人接物,最难看出来的就是人心,人不都这样吗?包括朔铭在内,表面一套暗地里一套,两面派才能吃香喝辣,生活好不好,就看演技到不到位。黄生荣能混出头难道是靠颜值? 交流的不多,但朔铭觉得黄生荣是谜一样的人,虽然王兆宁早就介绍过了,但与自己心里预期的形象还是有天差之别。 不喝酒吃菜就很快,朔铭不提请人的目的黄生荣肯定不会主动问。王兆宁连续给朔铭使了两个眼色,意思是让他赶紧提正事。 朔铭掏出准备好的好烟,先递上一支帮黄生荣点上,脸上堆着笑容,谄媚说:“黄警官,早就听说你的大名想要认识认识,没想到闻名不如见面,你这么亲民。我就是个做小生意的,以后还要仰仗黄警官的照应。你看小马蹄山那边……” 黄生荣抽口烟,笑笑示意朔铭坐下不用这么客气:“我们也是职责所在,身上穿着这身衣服也是没办法。执法为民,难道还能为了个人吗?现在的车太危险,一旦突发情况三五十米刹不住,这对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是一个巨大的威胁。这样做对老百姓,对我们都有好处。小朔啊,你说是不是?” 一段政治课让朔铭挑不出毛病,更是无言以对,好像朔铭请这顿饭是与天下人为敌了。但朔铭还是嗅到了一丝味道,什么叫对我们都有好处。颇有深意的一句话听了让朔铭舒服很多,大家都有好处,这才是良性循环。 朔铭说:“黄警官说的对啊,肯定都要有好处,不然检查的意义就没有了。” 朔铭敷衍着说了一句,干笑着张罗黄生荣吃菜。黄生荣奇怪的看了眼朔铭,按理说朔铭这时候应该有个表态的,送礼的人一般也是这时候张嘴。可朔铭竟然张罗他吃菜。 王兆宁也傻眼了,朔铭不是没办过事的人,相反这方面更是老中医,今天是怎么了,换了个人似的,就像不懂人情世故的毛头小子。 朔铭眨眨眼,桌子下伸过手去,把准备好的一掌购物卡塞进黄生荣手里。黄生荣表情不变,依然衣服乐呵呵的样子,另一只手夹口菜,这只手已经把东西塞进兜里。 无论朔铭给的礼物够不够分量,至少朔铭会办事,一旁的王兆宁可全然不知。就算此时有人查黄生荣也可以说这张卡是自己的。 黄生荣笑笑,主动与朔铭说了几句话,意思是说封路查车是上头的意思,等风头一过也就没事了。 看似简单的一句话,朔铭眉毛挑动,王兆宁也听出味道了。在朔铭看来,黄生荣是想看看自己给的这份礼物够不够意思,如果朔铭够朋友黄生荣也就撤了,如果是三瓜俩枣打发要饭的,黄生荣没准还能变本加厉。在王兆宁听来又是另一番味道。王兆宁不知道朔铭桌子下的动作,还以为黄生荣这句话是在威胁。 王兆宁看不懂朔铭了,但他知道,这桌饭算是白吃了,而且还把黄生荣给得罪了,再往下没朔铭的好日子过,石坑干脆关了得了,黄生荣能安排人在小马蹄山建个岗亭,专查过往车辆,只要是从小马蹄山出来的一概查扣。用不了几天,朔铭的石坑就彻底黄了。 朔铭与黄生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朔铭也说起郝笑也在警察口,与黄生荣怎么也算是同事。这么一聊关系更近了不少,但看在王兆宁眼里就不是滋味。 饭吃好了,朔铭却没有挪屁股的意思,黄生荣是客,地位也最高,他不走朔铭也就不好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朔铭与黄生荣聊了半天一句有营养的没有,也不知朔铭到底是怎么想的。朔铭使个眼色对王兆宁说:“搅拌站还缺点料,要不你安排车送几趟?” 这是赶着王兆宁走,万兆宁也早坐不住了,借机告辞。 朔铭点点头,黄生荣摆摆手,根本没人关注王兆宁这个陪桌的。 王兆宁一走朔铭就在琢磨黄生荣的意思,按理说这个时间段也应该离开了,可黄生荣却与朔铭驴唇不对马嘴的瞎聊。朔铭就琢磨,这个黄生荣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说,又或者还想去办什么事。 朔铭神经一跳,差点拍大腿。王兆宁说这个黄生荣是个不折不扣的色鬼,难道是想朔铭请他潇洒?不会吧,朔铭觉得不可能,先不说黄生荣是什么地位,首先两人第一次见面毫无信任可言,黄生荣怎么会做出这样事,尤其是当官的做这些不怕被人看到? 朔铭讪笑:“黄警官,这么晚了,再不回去我怕嫂夫人怪罪啊。” 黄生荣摇摇头说自己是一个人。朔铭恍然,难怪,如果家里有还敢这么玩纯属找死。 又聊了几句,朔铭听明白了,黄生荣的老婆前两年过世了。 朔铭心说这好事都让黄生荣赶上了,升官发财死老婆,巧也巧了,都是这几年的事。 如果黄生荣就是感兴趣朔铭也不差钱,把黄生荣伺候好了路上的事还不就是一句话? 朔铭说:“黄警官年龄也不大,就没有看上眼的?你这条件可好啊,铁饭碗,不知多少大姑娘等着呢。黄警官,要我说就别挑了。” “岁数大了,谁能看得上。”黄生荣笑笑,关系亲近不少:“你就叫我黄大哥吧,这毕竟是在外面,这么称呼不好。” 朔铭自然连声答应,心里暗道,这个黄生荣还真是急色的东西,跟自己第一次见面就想玩违禁的东西。 朔铭又问:“黄哥,吃的也差不多了,要不换个地方?” 黄生荣眼睛里闪出一道精光:“你有好地方推荐吗?” 朔铭哪知道黄生荣平时都怎么玩,琢磨琢磨时间带他去大学城也晚了,这时候条件好的肯定都被带走了,没出去浪的也都睡觉了。朔铭说:“不知道黄哥喜欢在什么地方玩?” 两人说话越来越直白,朔铭都隐隐有些担忧,这个黄生荣真的是急色鬼吗,总觉得像是在套自己的话。 哪知黄生荣微微一笑,来了一句:“我觉得靡仙醉不错。” 朔铭听到这个名字差点跳起来。靡仙醉可是初奇的地方,朔铭还怕初奇对自己不利,哪敢去。可随即朔铭又想,王兆荣怎么知道靡仙醉,那里的消费层次可不是一般的高,没有会员卡进不去。就算黄生荣去过肯定也知道其中规矩,而且黄生荣会花这钱办张会员卡? 朔铭面色巨变没说话,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说自己不知道?黄生荣很笃定的样子盯着朔铭,朔铭感觉自己被看穿了,这个黄生荣不对劲,难道是知道自己有靡仙醉的会员卡? 可知道朔铭有会员卡的只有王成义,这伙计没有十年出不来,谁又能给黄生荣透露呢?朔铭想到了靡仙醉,这也不大可能,在靡仙醉里面,黄生荣根本就不算什么人物,随便挑出几个就能捏死他,初奇敢开这样一家会所,那背景怕谁?至少在明山市没人敢动。 朔铭干笑几声怯怯的问:“黄哥,我可受不了靡仙醉的氛围,那地方年轻人去还行。没想到黄哥喜欢去酒吧玩。” “有个朋友你一定认识。”黄生荣脸色有些不好,低声说:“王成义。” 第五百一十四章再去糜仙醉 朔铭暗惊,差点脱口而出,问王成义是不是放出来了,如果王成义从里面放出来,肯定不会放过自己。这东西就是个亡命徒,想致自己于死地。 朔铭嘴角抽动,由于激动喝了酒一样脸有些红:“黄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王没进去的时候我跟他关系不错。”黄生荣像是在嘲笑朔铭极不自然的表情:“我也只是跟他姐夫有些交情,有一次他喝了酒说靡仙醉不错,还说朔老板有高级会员卡。” 原来如此,王成义也有靡仙醉的会员卡,一定是这个傻缺到处吹嘘靡仙醉有多好,没想到把朔铭也卖了。 朔铭有些骑虎难下,自己有会员卡这件事肯定是瞒不住的,而且朔铭的会员卡就在车上的储物箱里。朔铭面临一个艰难的抉择,如果带着黄生荣去靡仙醉潇洒走一回这个色鬼肯定会给自己方绿灯,这就是朔铭给的最大的好处。但同时朔铭也算上了贼船,黄生荣隔三差五的就要朔铭带着潇洒咋办? 如果朔铭拒绝,那就不用多说了。之前送出去的购物卡肯定打水漂了,这还不算,等到朔铭的是黄生荣狂风暴雨般的报复,甚至会连累王兆宁。朔铭可以不管王兆宁,但要管自己啊。 见朔铭犹豫,黄生荣有些不悦,但那笑眯眯的脸上却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要不就算了吧,这时候也不早了。” 黄生荣说完就起身,朔铭腾一下站起来:“黄哥……那……咱去玩玩?” 朔铭下了很大的决定,短暂的沉默是在思量初奇会对自己怎么样。难道会借着机会下杀手?不大可能,就是背景再强也怕惹上官司,更不会在自己的地盘出事。还有一点,初奇旁边还站着一个紫萱,朔铭相信,紫萱如果知道不会不管,不然初奇早就对自己不利了。 一番思想斗争,就在黄生荣站起身的那一刻终于下了决定,先不管其他的,去一趟靡仙醉把眼下的事先办了。 朔铭的心是纠结的,也可以说是在挣扎,这一次太冒险了,但朔铭已经没有退路,答应黄生荣之后朔铭立即就后悔了。 朔铭尽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带着黄生荣进了靡仙醉,穿过几道安检一路向里走。身旁的黄生荣肯定没来过,两只眼睛已经不够用了,一路上环肥燕瘦的各种型号美女见的多了,看这孙子的模样口水都要滴出来。 朔铭在想此时的初奇是不是已经得到消息自己来了靡仙醉。初奇会怎么做呢?相比初奇自己只是一只臭虫,没准根本懒得搭理自己。 让朔铭有些意外的是见到一个熟人,仙鸣就在不远处站着,脸上挂着很迷人的微笑。 朔铭很想找个地缝钻下去,别人不认识自己仙鸣可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上一次见到仙鸣是在医院里,当时朔铭想仙鸣一定是安插在某人身边的眼线,怎么也想不到仙鸣还是会出现在这。 “这位先生这边请。”仙鸣没称呼朔铭的名字,让朔铭松了口气。 仙鸣看了眼朔铭,举止很轻佻的对着朔铭眨眨眼,一双美目就像一汪春水,还略带一丝有缘的感觉。朔铭打了个激灵,完全没有兴致在这发泄。 进了电梯,仙鸣按下两层的按钮,没过多久电梯打开,仙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黄生荣说:“先生,会有人招待你。” 黄生荣看了眼朔铭,又盯着仙鸣,此时这个老东西眼睛里才冒出绿油油的光芒,很想把仙鸣生吞活剥了。 朔铭同样看着仙鸣,知道仙鸣的用意,一定是要与自己说点什么。朔铭对黄生荣说:“黄哥,你在这一层玩,这是这里的规矩。什么时候离开都可以。” 黄生荣想说点什么,当看到电梯外出现两个身材高挑的美女时立刻就把朔铭晾到一边,只是回头深深的看了眼朔铭,似乎在说你小子够朋友。 电梯轿门关拢,仙鸣依旧没说话,静静的站着能听到彼此的呼吸。朔铭不需要问,这个电梯只有三个按键,很显然是去往下一层。 电梯开启,仙鸣说:“朔老板,你可很久没来了。喜欢什么样的服务?” 仙鸣的身材极好,局部丰满看起来格外诱人,脚上屐着一双淡黄小凉鞋,小脚肥嘟嘟的,小蜜蜂一样的蛮腰轻轻一掐就要断掉一样。一头秀发轻拢脑后,还有一种清丽脱俗的感觉。朔铭笑笑,当初在庞宏达身边见到仙鸣第一眼时就略有惊艳,见过几次面,朔铭对仙鸣依旧动心。这个女人很有气质,不是只顾张腿卖笑的庸脂俗粉。 既然已经来了靡仙醉,朔铭一咬牙心说干脆放开了玩。朔铭说:“仙鸣小姐不打算介绍介绍服务?” 这时仙鸣走到一间房门前,拿出一张磁卡轻轻碰触,门应声而开。 “你是想让我介绍还是让我留下?”仙鸣毫无羞涩,就像在交谈晚饭吃的什么那样随便。 这种女人气质再好长相再美不过也是花瓶玩物,朔铭觉得有点无趣,同时对初奇又有着深深的恐惧。初奇用了什么手段能让这么多美女为之服务,又是什么背景能让这样一个会所在明山市巍然不动谁也不敢查。这个问题朔铭想过无数次,可越是了解初奇越是了解紫萱越不敢想,一只蝼蚁妄想了解大象的秘密,除了被踩死似乎没有其他结果。 “你就没什么话要说?”朔铭觉得仙鸣的出现不是偶然,应该是初奇的安排,如果初奇有什么目的,那就早早说出来为好,省的朔铭在这玩也不尽兴。 仙鸣在这里的地位不低,朔铭在这见初奇的时候就是仙鸣接待的。朔铭也想过,气质越好长相身材越棒的女人在靡仙醉地位就越高,因为只有这样的女人初奇才更容易安插到需要放置的地方,比如某些官员身边。 “我没什么要说的,你来了就是客人。而你拥有最高级别的会员卡,理应受到最高的礼遇。”仙鸣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就像即将为朔铭提供的服务只是揉揉肩那么简单一样。 朔铭哦了一声,仙鸣的眼神清澈,而且也不需要撒谎。朔铭笑了,自己已经来了,最后是什么结果都无所谓,管他的,先爽够了再说。 朔铭猥琐的笑了,伸手挑起仙鸣的下巴:“我觉得你一个人似乎不大够,你觉得呢?” “你的意思呢?”仙鸣有些意外,朔铭能强悍到什么程度。不 从本质上说人与野兽没太大差别,本能的想要得到更多,这是所有动物贪婪的本性。许多动物为了一次交|配权能进行一场决斗,男人何尝不是呢,只是方式变了而已。 仙鸣拿起一旁的电话,轻声说了几句。 一回头,朔铭靠上来,轻轻的贴到仙鸣身上。在庞宏达那见到仙鸣,朔铭因为这是庞宏达的女人不敢有丝毫的歪念。在靡仙醉见到仙鸣,朔铭惧怕初奇的权势,即便当时仙鸣明确表示可以服务,朔铭依然回绝。此时此刻,朔铭觉得什么都不在乎了,无论朔铭做了什么,初奇想要针对自己还是会做的,两人在初奇面前屁都不是。 朔铭有些失望,仙鸣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似乎为朔铭服务是他的荣幸,但朔铭能感受到仙鸣的情绪,无所谓的情绪。朔铭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而已,今天朔铭睡了仙鸣,到底是朔铭征服了仙鸣还是朔铭拜倒在仙鸣的裙下。什么也不是。即便仙鸣再漂亮距徐甜甜还是有一定差距,虽然仙鸣更有气质。仙鸣也没被朔铭征服,所谓的服务只是工作的一部分而已。朔铭驰骋也好,无能也罢,洗个澡,冲淡了对方的体味,甚至不用说一句再见,依然还是之前的老样子,可能见面也会打声招呼但却不会记住此时发生的事,仅此而已。 朔铭可不会客气,朔铭刚提起兴致,敲门声响起。仙鸣笑笑,推开朔铭去开门。 第二天中午,朔铭在靡仙醉吃了仙鸣伺候的午饭才离开。让朔铭有些意外的是自己什么事也没有。朔铭上车,疲倦的打个呵欠,自己还真是高看自己了,或许初奇早把自己给忘了。 回到家,朔铭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晚饭都没吃,整个人被掏空了一样精神萎靡。 太阳从窗缝照射进来,朔铭迎着阳光看了眼,电话响了,接起来听了几秒钟,朔铭骂了一句:“麻的,怎么还在查车。” 第五百一十五章大乌龙 朔铭要过黄生荣的电话,翻出来打过去,话筒里竟然传来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把电话摔在一旁,朔铭喘了几口粗气,心里把黄生荣的祖宗八辈全翻出来鞭策一遍。这个好死不死的货竟然把自己玩了,带他去靡仙醉爽了一把最后竟然来一个不接电话。 朔铭觉得有点棘手,搞不清黄生荣是什么意思。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做人最基本的道理。放在黄生荣身上似乎并不切合。想到黄生荣笑眯眯的样子朔铭就来气。可气归气还没什么办法。 难道是真的醉了黄生荣?朔铭琢磨着。不应该,自己与他之前没什么交集,连陌路都算不上哪来的得罪。 朔铭又打了一遍,得到的依然是通讯公司甜美的声音。 朔铭不在乎亏点钱,更何况自己有靡仙醉的超级会员什么钱也不花,不就是一顿饭么,可这心里就是别扭,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朔铭做建筑这么久,还没见过只拿好处不办事的人。 朔铭去了小马蹄山,一路上琢磨着怎么搞定黄生荣。可对这种二皮脸性格的人还真没啥好办法。朔铭觉得头疼,想起一句话,软怕硬,硬怕愣,愣怕横,横怕不要命,不要命怕不要脸的,不要脸的怕推销保险的。可这个黄生荣是那种让推销保险都惧怕的人。 朔铭把车停在路边,点上一支烟远远的看着几个交警拦车检查。小车不管,货车放过,满载超载的车从身边经过也当没看到。朔铭知道,这是在等从小马蹄山采石场出来的车。 朔铭远远的看了眼采石场方向,看不到机械的身影,更听不到什么动静。 朔铭打电话给范宇光,想问问什么情况。 范宇光接了电话:“朔铭,问题我找到了,就在路边,几个警察守着呢,只要是从咱这边出去的车都要倒霉。” “我已经知道了。”朔铭说:“现在是不是没人敢来了?” 问这句都是废话,范宇光干脆不回答。朔铭说:“告诉工人,所有人放假两天,带薪。” “什么?”范宇光有点恼怒:“我真想找几个人把那个警车砸了。” “你可别冲动。”朔铭急道。经过上次的事朔铭真是怕了。上次是个混混,就是弄残了赔钱也就过去了。这一次范宇光竟然敢打警察的主意,这是小老鼠给猫做按摩,能爽的不要不要的。 安抚住激动的范宇光,朔铭依然坐在车上抽烟,不远处的几个警察时不时的瞟几眼,根本不把朔铭当回事。 两辆车从矿上开出来,接着溜达出来几个工人。一个个懒洋洋的,嘻嘻哈哈的互相开玩笑。 老板就是老板,员工就是员工。做老板的神经没有一刻放松的,做工人上班干活下班打屁,逍遥快活。朔铭有点羡慕,至少这些人每天都乐呵呵的。但朔铭也知道,这个社会钱是王道,没有钱到处被人瞧不起,除非不在乎所有人的目光。就算不在乎,也会在乎自己内心的感受,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自己家的婆娘像个黄脸婆自己看着都难受。所以,一个人不要满足于温饱,所谓的轻松快乐也只是在掩饰内心的卑微。 工人走了,几个司机眼巴巴的看着,几个人交流着什么,时不时的看向矿场方向。没过多久,警察上车走了。 朔铭笑了,至于这么针对么?非要把矿场搞死? 这条路是主干道,很多大货车都从这经过。一辆满载的前四后八艰难的爬着缓坡,马达轰鸣,隔了很远朔铭依然能感觉到大地在颤动。 朔铭皱皱眉,看了眼警察离去的方向。仔细回忆与黄生荣吃饭的场景。在吃饭之前,王兆宁提出想要在小马蹄山再开一个矿口。当时朔铭怀疑是王兆宁与黄生荣合伙搞得这一出,后来黄生荣没提朔铭也就忘了。现在想来还真有这个可能,逼着朔铭跳脚,最后没办法黄生荣提什么条件都得答应,不然朔铭花三百万买来的机械就要仍在矿场上生锈。 摇开车窗,朔铭把烟蒂扔了,车里的污浊空气急速的与外面的凉风交换着。 朔铭在想黄生荣亲自来说应不应该答应,很明显这是自己给自己下药,可朔铭又没有什么办法。这个头一旦开了,后果不堪设想,指望矿场挣大钱,做梦一样。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这就是朔铭放工人假的原因,两天时间,朔铭要想方法搞定黄生荣。 心烦意乱,朔铭没什么重要事就去了白茹雪那。如今能缓解朔铭压力的最好方法就是抱抱孩子。咿咿呀呀的哼唧声也是最美的音符。 在白茹雪那待到下午,朔铭这才离开。盘算着找到谁能压制住黄生荣。朔铭盘算一下,县官不如现管,孟文景可是丰城的一把手,如果他愿意说句话可就是尚方宝剑。 朔铭拿着手机犹豫了,心里没底,不知道孟文景能不能买这个面子。 想了想,朔铭决定先打给陆晔探探口风。 朔铭打了一遍,无人接听。朔铭心说可能是在开会。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就是开会也到了吃饭休息的时间,朔铭又打过去。 这一次电话响了六七声陆晔也就接了:“喂,哪位?” 陆晔的声音很冷淡,朔铭真的以为对方没看来电就接起来。作为孟文景的秘书,随时都有可能接到领导的电话,陆晔怎么会不看来电号码就接听。朔铭没想到这些,热情的说:“陆秘书,最近忙吗?” “原来是朔老板啊。”陆晔笑了几声:“还行吧。” 朔铭说:“有时间吗?一起出来坐坐,上一次没陪着路秘书喝几杯我都有点小失落了。” “最近比较忙,没有时间,以后再约吧。”陆晔依旧是刚接电话的腔调。 朔铭笑着说:“陆秘书,我有点小事想请孟书记帮个忙,不知道书记什么时候有时间,你看……能不能安排一下,兄弟也是懂情面的人,肯定会谢谢陆秘书。” 陆晔想都没想,直接说:“最近书记在外面开会,恐怕一时半会回不去。嗯,先这样,我这有点事。” 朔铭没来得及说上几句陆晔就把电话挂了。放下电话,朔铭也就明白陆晔为什么是这个态度了。 之前陆晔对朔铭比较关照完全是因为朔铭有什么“大关系”。上次露馅之后朔铭的底牌彻底暴露了。童老那一趟算是白来了,拍那几下肩膀也没什么用了,没人再会在乎朔铭是不是有什么背景。反而让有心人觉得朔铭故意在扯虎皮,反而厌恶朔铭,毕竟朔铭有欺骗的意思,真说严重了像是在戏耍。 朔铭无奈的笑笑,这条线也断了。当你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所有人都对你亲如兄弟,当你没用了,就像一片垃圾,看都不会看一眼,讨厌你的还会踹上几个几脚。 郝笑回来,见朔铭一个人在发呆,放下东西从后面抱住朔铭:“我感觉你最近总是心烦,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朔铭把事说了,黄生荣吃拿卡要不办事,朔铭问:“这种情况一般怎么办?” “你有证据吗?如果有可以举报。”郝笑说:“当官的最怕谁?” 朔铭摇头,郝笑只是一个小警察,用片警的思维模式考虑问题。就算朔铭手里有证据就能告得倒黄生荣?之前的农建林岂不是活生生的例子?更何况农建林那次是偷偷进行的,这一次就要正大光明了。丰城就这么大,朔铭先送礼给黄生荣然后举报,就算是能把黄生荣告倒,但朔铭以后在丰城就别想混了。 对黄生荣这样,谁还敢要朔铭的好处。这就像一个污点,任何人都敬而远之。 朔铭笑了笑,只能谢谢郝笑的建议继续一个人闷着头发愁。人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不能自我掌控命运的感觉,朔铭就是这样,觉得被黄生荣玩弄于股掌之间。 吃过饭,朔铭陪着郝笑溜达一圈消消食,回到家,朔铭听到电话铃声,一看竟然是黄生荣打来的。 朔铭虽然心里有火,但却不敢表现的太明显,接起电话:“黄哥,前几天玩的怎么样?” “老弟啊,这真是个好地方。”黄生荣的声音有些疲惫。 朔铭心里冷笑,果真是岁数大了,缓了两天还没回过神来?可别突然死在女人肚皮上。 朔铭没懂黄生荣是什么意思,吃了自己的,玩了自己的,不给开绿灯整治朔铭,难道还要然朔铭继续请他去靡仙醉? 朔铭肃然说:“黄哥,你看兄弟做的也够意思了,小马蹄山的关卡是不是也该换个地方了?” “哎呦。”黄生荣一拍脑门,朔铭在电话转头都听到一声脆响。黄生荣说:“我这几天在靡仙醉把这件事差点忘了。” “靡仙醉?”朔铭吃了一惊:“黄哥,你说你一直在靡仙醉?” “是啊,怎么了?”黄生荣有些不悦的说:“朔兄弟,花钱多了?等我回去补给你。” 朔铭哪是花钱了,是吃惊黄生荣这个老东西竟然能连续嗨皮两天。就不怕身体被掏空了就这么累死? 朔铭真是无语了,强忍着能挤出眼泪的笑意:“黄哥,这次乌龙闹大了,你的那帮小兄弟还盯着采石场呢。” 第五百一十六章范宇华的好主意 黄生荣一拍脑门,连忙说马上撤走。 挂了电话朔铭觉得好笑,同时也由衷的敬佩黄生荣,敬佩黄生荣能像一个种猪在靡仙醉待到这么久,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朔铭想想都觉得两腿发飘发颤。 有些古话虽然粗俗却很有道理,俗话说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一起坐过牢,一起扛过枪。这是形容什么关系最铁。怎么说朔铭与黄生荣也算是一同嫖过了。这层关系也就很微妙的热络起来。 几分钟后,蹲守的交警就接到电话,懒洋洋的开车离开。 朔铭长舒一口气,给范宇光打电话,告诉他石坑可以正常运营了。接着朔铭就驱车去了采石场。 采石场没几个人,范宇光办公室里乌烟瘴气,三个雕龙画虎的人叼着烟与范宇光在推牌九。朔铭推门进去,范宇光赶紧把牌九扔了,站起身讪讪笑着。 朔铭看了眼桌上的牌九,淡淡的笑着:“光哥,小日子过的不错啊,要不咱也一起玩玩?” “这不没事吗?”范宇光有点局促,近四十岁的人在朔铭面前倒显得有点难为情。谁都知道工作岗位上不能聚赌,无论牌局多大,这是规矩,一旦形成风气采石场也就成了聚赌的地方,谁还正儿八经的工作。 “光哥,这谁啊?”一个胳膊纹青龙的人站起身,盯着朔铭有点不善。 范宇光瞪了一眼:“这是朔老板,以后也是你们的老板。” 几个雕龙画虎的汉子赶紧谄笑着叫朔老板。 朔铭摇头:“我可不是什么老板,有点不大敢当这个老板。” 知道朔铭是在讽刺,范宇光脸色有些难看,朔铭说:“光哥,咱出来聊聊。” 朔铭没理另外三个人,直接出了小办公室,朔铭也吸烟,呼吸到外面的清新空气觉得整个人都舒服,可见办公室里空气多么污浊。 朔铭说:“光哥,我把采石场交给你是想让你帮着挣钱的,这可不是咱养老的地方。” 范宇光嘿嘿笑,挠挠头不好说什么,这件事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原以为没什么人随便玩玩。 朔铭点醒之后就不再多说了,话题一转说:“现在路上的安全了,只是造成的影响不小,你看怎么才能把人招揽回来。” 建筑材料不同于其他商品,一般都是买主从车老板手里要货,就算是直接与采石场联系也是把货交给车老板发送,货送到,司机顺手收钱。一个采石场运营的好坏能不能挣钱的关键可全在车老板身上了。朔铭说的招揽人也就是招揽这些车老板。 “让王兆宁帮着宣传宣传不就行了?”范宇光没这方面经验,让他打人整人行,真正运营就没什么头脑了。 两人正说着,范宇华开车来了,下了车先与朔铭打声招呼:“朔哥,我看解决了,交警都撤走了。” 朔铭却高兴不起来,让黄生荣这么一闹谁还敢来。 范宇华摸着下巴,没大没小的跟朔铭勾肩搭背:“朔哥,我要说个方法把这事办成了你给什么奖励?” 朔铭推开范宇华:“你有办法?真能行我奖励你个娘们,让你吃腻了以后看见女人就吐。” “你是打算给我找个七老八十的?”范宇华不上当,嘻嘻笑着与朔铭开玩笑。朔铭催促范宇华有什么办法快说。范宇华说:“咱卖的是毛石或者石子,子曾经曰过的,这都是商品……” “去你的,子什么时候曰过这个。”朔铭被逗笑了。 “我曰的行不行?”范宇华一脸严肃,很认真的说:“我刚从家里出来,小区别上有两个商场干起来了。这边一家充值一百当二百。那边那一家马上就嚷嚷充值一百当一千。” “胡说八道,咱这是牛奶还是饮料?”范宇光撇撇嘴,不让范宇华出馊主意。 朔铭摆摆手:“我觉得挺有道理的,光哥,咱要把自己当成商人,不管宇华这个主意行不行先听完。没准哪天我们还真就养几头牛卖牛奶呢。” “就是啊,哎,我刚才说到哪了?”范宇华拍拍额头:“哦,对了。我一听有这好事赶紧凑上去看看。原来没这么简单。你充值一百给你二百,可每次只能抵账百分之十。也就是说你买了一百块钱的东西,还得重新掏九十。” 朔铭拍拍手,差点笑喷了:“我懂了,你是说我们也可以搞这样充值?” 朔铭笑了,范宇光也笑了。这的确是个比较流行的营销策略,可不适用于采石场。一车石头几百块,一车石子往大了说一两千。这些车老板跟包工头一样,有人欠自己的钱,也欠着别人的。让这些人拿出一大笔钱扔在别人兜里谁也不放心,关键也没几个宽裕能拿出这些钱的。 朔铭说:“现在的关键点不是价格,而是要让人知道我们这安全了。前几天走到这就被查,这些车老板不敢冒险。” 范宇华说:“那更好办了,开个订货会,第一车货巨便宜。” “订货会?”朔铭嘴角抽动,拍拍范宇华的肩膀:“你真是个埋没的人才,我觉得把你送去读mba比较好,放在我这真是埋没你的才华了。你这才华又侧漏又横溢,简直没法看。” “朔哥,你可别不信我啊。”范宇华急了,争辩说:“你就请这些车老板吃顿饭,只要来的就送半车货,你再找几个上得了台面的人露个脸,如果有交警的关系那就更好了。人来了,一看有便宜占,再一看交警都这么熟肯定没问题,采石场转眼就火了。” 朔铭与范宇光对视,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喜的神色,还别说,这绝对是个好主意。 范宇华说的订货会意义不大,毕竟谁也没那个闲钱先放你布兜里。送半车货也只是个引子。来一趟总不能拉半车走,另外半车就把本钱赚回来了。最关键的是让这些人看看,朔铭身后是有背景的,简单粗暴一句话,哥上面有人。 朔铭摸着下巴想了想,这个方法短平快,急病还得猛药医,一针见血直达病罩,觉得不会有什么纰漏。 后期工地上的机械车辆都是范宇华帮忙管着,手里有大量的人脉资源,朔铭对范宇华说:“你现在就去这附近的镇上找一家能做婚庆的大厅定下,然后联系所有的车老板说我们请客。按照你说的,只要来的人都送半车毛石,每人发票,凭票兑货。而且可以与采石场签订协议,一年之内都按照现在市场价不变,但有一条,必须现金。现在我就立好规矩,能送不欠。跟咱关系真心不错的宁愿送他一车也绝不准欠一分钱。” 所谓亲是亲财是财,无论与谁,朔铭都想把账目搞的明白一些,利益就不要掺杂感情,谈感情就别谈钱。 范宇华听明白了嘀咕一句立即就去办。朔铭把手臂搭在范宇光肩膀上:“没看出来,你弟弟还真是个人才。可惜了,有你这么个不着调的哥给带坏了。” “扯淡。”范宇光撇撇嘴:“原本好着呢,就从跟着你干,这小子就没学好。” “跟你学就好了?”朔铭白了一眼,转身就走,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把牌九给我扔了,以后再看到全都滚蛋。” 采石场也跟建筑工地一样,基本的规矩不能少。不准赌不能喝,安全帽安全带。谁碰了红线一次罚二百,越罚越多。这些工人每天也就二三百块钱,罚一次能疼半个月。 朔铭给黄生荣打电话。后者对朔铭的态度那叫一个好,张口闭口朔兄弟的叫着。 朔铭说:“黄哥,我打算给采石场开个订货会,让车老板一起吃顿饭,你这边不知道能不能抽出时间,如果时间充足吃完饭还想让黄哥带着我出去玩玩。” 朔铭说话的口气比较猥琐,朔铭也琢磨过,黄生荣既然好色,那就一灌到底,彻底让他趴在女人肚皮上起不来。大不了再去靡仙醉玩一次,让这货彻底舒服了,以后有什么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朔铭说前半段黄生荣没什么反应,后半段明显感兴趣了,想也没想立即答应下来。 “那真是谢谢黄哥了。”朔铭笑了,有爱好的领导就是招人喜欢,投其所好你好我也好。 黄生荣说:“我几个小兄弟也是养车的,要不要一起叫上?” 朔铭大喜过望,黄生荣的意思是让交警联系这些车老板,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热闹了,这顿饭不吃也成,采石场肯定客满为患。车老板谁的面子不买也要买交警的面子,一句话把老婆孩子扔了也得参加。 朔铭说:“黄哥,那就把你那些兄弟都叫上,一起高兴高兴。” 朔铭可不能在黄生荣这一棵树上吊死,多认识几个交警好办事。 事情定下来,朔铭拍了拍方向盘,长舒一口气去了白茹雪那。 朔铭隔三差五的就来,白茹雪也从不让朔铭沾手什么事,房子虽大,一个人打理的井井有条,还不忘给朔铭泡上一壶茶。 白茹雪搬过来之后白家胜就把租的房子退了,白家胜与白子孝住进白茹雪之前的房子,付清彩就过来帮忙照看着孩子,虽然对朔铭依然不待见,总没再说难听的话。 吃过午饭,白子孝要去上学,朔铭也打算走,顺路送送白子孝,这个新房子距学校还是有点距离,步行少说也要二十分钟。 刚上车,白子孝说:“姐夫,我想跟你干,不想读书了。” 第五百一十七章百子孝的想法 “滚犊子。”朔铭白了一眼,这小子一定跟父母商量过了,付清彩那脾气,能把这小子的裤子扒了来一锅竹笋炒肉。 “你们为什么不同意?”白子孝质问一般说:“你读过大学吗?” 朔铭瞟了一眼没理他。朔铭其实不需要做什么,只要不理他就好,白子孝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与朔铭商量也是想找个人站在自己这边。 朔铭才不上当,别说不会帮白子孝,就是白子孝说的对也不会帮。付清彩刚对朔铭有点好脸色,帮白子孝说上一句肯定又遭一翻白眼。 朔铭呵呵笑:“没读过,我是家里蹲,社会大学。” “你不混的也挺好?”白子孝口气有点委屈:“姐夫,我这件事琢磨了很久,上不上大学真不重要,还得看干什么?” “你说的没错。”朔铭根本不想说这件事,也就无所谓的顺着白子孝说。 “那你帮我跟我姐说说呗。”白子孝侧过身,似乎看到了希望:“只要我姐帮我说爸妈肯定同意。” “你想让我跟你姐说什么?”朔铭问:“你不上学的理由呢?立即就能挣大钱还是怎么着?” “我觉得跟着你干就能挣不少钱。”白子孝毕竟只是一个写生,虽然已经成年了,但思想还是幼稚。 朔铭笑笑:“要不这样,我跟你姐商量一下,能不能行我不作保。” 白子孝喜出往外。朔铭摇头苦笑,又说:“还记得我之前的话吗?考试分数如果不过关,小心你的屁股,我会让你在小女朋友面前颜面扫地,我是什么人你也知道,说出来的话绝对算数。” “我已经不打算上学了。”白子孝脸色有些难看。 朔铭说:“那是你打算的,我也不见得能帮你说的通。就算是明天不上学了今天也要好好学。就算你姐同意了,也肯定是这学期结束。”朔铭古怪的笑笑:“这样,如果你达到要求分数过关,我一准帮你办成,你看怎么样?我还让你去工地跟着我干。” “真的?”白子孝不大敢相信。 “但我有要求,咱俩先小人后君子把话说明白。”朔铭狡诈的笑着,但白子孝根本不懂这些,朔铭说:“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工地上要学的东西可不少。” “行。”白子孝满口答应。 到了学校,朔铭停好车看着白子孝进入学校才折返往回走。朔铭原本计划去小马蹄山,让白子孝这么一耽误只好回到白茹雪家。 进了门朔铭就在笑,对着白茹雪耳语几句。 白茹雪脸色一变:“不行,这事没什么好商量的。” 朔铭说:“你看,眼看就要放假了。你能管住人管不住心,这样一来他能好好学拿出一个好成绩让我帮他,二来我逼他打消这个念头让他死心。” 付清彩抱着朔念君从里屋出来,见白茹雪面色不好看就问什么事。朔铭说把白子孝的事说了然后说了自己的计划。 没想到这一次付清彩倒是接受了朔铭的建议:“我看行,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就应该让他锻炼锻炼,用自己的手挣钱,看他怎么说。” “妈。”白茹雪不同意:“工地上都是什么人啊,子孝哪能受那样罪,累出个好歹咋办?” 白茹雪瞪了朔铭一眼,怪朔铭乱出主意。朔铭嬉笑说:“我觉得这么办成,阿姨如果不反对就行了。我觉得这样也挺好,有唱红脸的有唱白脸的。” 白家胜也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东西。付清彩把白子孝的事跟丈夫商量一下,白家胜拿出烟走到窗口哆嗦着点上:“成,什么活重让他干什么。” 不为父母不知父母恩,白子孝这个年纪是翅膀刚硬的时候,明明什么都不是却觉得自己什么都会,看什么都觉得简单动手能力又差,好胜心强却又眼高手低。 既然白家胜与付清彩都同意了,朔铭也就算是得了尚方宝剑,对着白茹雪眨眨眼。 白茹雪把朔铭揪到一边,不高兴的说:“你真的要干啊?” “那可不。”朔铭说:“我这也是对你弟弟好。” “我不管,你要是把我弟弟累坏了我就把你累坏。”白茹雪哼了一声,知道只要付清彩同意这件事就算定下了。 朔铭嘿嘿笑,毫不客气的捉住木瓜:“我想听听你打算怎么把我累死。” 白茹雪轻叫一声,警惕的往后看,瞪着朔铭:“我爸妈在呢。” 虽然这段时间朔铭几乎天天来,可却没机会与白茹雪亲热亲热。就算付清彩夫妻不在也有朔念君这个小电灯泡,朔铭早就有些意动,只是没有机会。 白茹雪挣脱朔铭的魔抓:“子孝出事我要你好看。” 朔铭简直比窦娥还远,原以为最护犊子的是付清彩,没想到白茹雪跳出来,不过朔铭有分寸,白子孝身体还没长开,真累坏了可是一辈子的事。 朔铭去了趟采石场,依然是门可罗雀,萧条的样子让人看了揪心。但这只是一两天的事,再过几天,估计要排着队来这里载货了。 第二天,范宇华就安排了了一切,范宇光叼着烟,一脸惆怅的说:“朔铭,你说这些车老板会来?” 朔铭毫不担心,有黄生荣的一句话,绝对削尖脑袋要来,更何况朔铭大放血,每个来的人都有好处。这些车老板也不傻,蹭吃蹭喝还白得半车货,就算有警察找毛病,但谁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毕竟是镇上,范宇华找这家做婚庆的酒店看起来也不上档次,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菜的口味可以酒上足了,几杯酒下去谁还管在哪吃饭。朔铭早早的让人办了几条椅子放在酒店门外,与范宇光兄弟坐着喝茶。 范宇华说:“朔哥,咱这是不是迎宾啊?” “算是吧。”朔铭也觉得可笑,一帮车老板而已,犯不上这么郑重其事,朔铭等的也不是这些人而是黄生荣。 “我怎么总觉得别扭。”范宇华坏笑说:“像不像青楼的门童,等着喝花酒的上门?” 朔铭踹了范宇华一脚,裤子上留下清晰的鞋印:“说话忒难听了,我们三个岂不成了乌龟了?” 范宇光跟着笑:“别怕当孙子,总有当爷时,有错就要认,挨打还要敬礼立正。” “行啊。”朔铭呵呵笑:“一转眼又成诗人了?这个觉悟挺高,党与国家怎么没好好栽培你。” “栽培过了。”范宇光说:“拘留所哪里贴着标语我都门清,你也不接个建拘留所的活,根本不用图纸,我指挥者干就行了。” 说起范宇光的光荣历史可有故事。看看时间还早,朔铭就说:“光哥,讲讲你的历史,有什么有意思的。” “有意思的?”范宇光仰望着天,表情凝滞,回忆起曾经的峥嵘岁月。范宇光不是个喜欢讲过去的人,毕竟已经不干那些打打杀杀的事了,也就是与朔铭的关系好,所以才愿意多说几句,管他真的假的凑个乐子。 范宇光说了一段九十年代初的事。那时候庞宏达才刚刚发迹,也就有个小建筑公司,当时的范宇光年龄也不大,但学过功夫下手也狠,算是有点小名气。 庞宏达这样混黑道起家的人肯定得罪过不少人,很多人也知道,八十年代的混混都是比谁狠,打了人只要没打坏也就没报警的,不像现在吐口唾沫都要躺地上装死半天,非说受了内伤。 庞宏达的一个哥们被人报复,庞宏达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组织一帮人手就找上门闹事。矛盾怎么来的范宇光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当天没打起来,叫着骂了一会,警察来了也就散场了。 当天晚上,范宇光带着人偷偷摸到对方家里,巧不巧的看到正主搂着一个娘们做着运动。这个人外号叫小二,范宇光一群人也很有职业道德,在窗外盯着看了半晌,想等办完事再进去打一顿。 几个人在窗外饶有兴致的瞅着,没成想一个哥们点烟被人发现了。范宇光这些人破窗而入,狂风扫落叶一般把小二揍了个半死。 那时候的人法律意识淡薄,范宇光年纪也不大没有后果意识,几个人一冲动就把那娘们给上了,但事后也没报警,原本就是出来卖的,让谁上不是上。 事办完了也下半夜了,范宇光这才知道这个人的外号为什么叫小二。别人的那东西都叫老二,小二裤裆里的玩意也只能算是小二,范宇光说这么多年进了这么多澡堂子,还没见过那么小的,天知道那么小跟那娘们忙活啥呢。 朔铭觉得索然无味,这不过是再平常的打人经历,唯一不同的是这些人很无底线的把那女的给办了。 范宇光说:“当时也不困,看着躺在那哼哼的小二就来气,之前有个兄弟就是让他砍了。再打怕出人命,几个人就把这孙子绑起来,我一个小兄弟,这么多年已经忘了他叫啥,在小二的桌上看到一瓶药,就是现在增长增粗的那些东西。” 朔铭一瞪眼:“你们给他吃了?” “不仅吃了,整瓶都灌下去了。”范宇光狠狠的抽了口烟:“现在想想都后怕,当时不懂,就这瓶东西差点要了小二的命。”百子孝 第五百一十八章齐阳水库 朔铭来了精神,想要听听小二是怎么泄火的。朔铭听说过,吃了那些东西可不是爽过之后药效就过了,一段时间内就是个中马。 范宇光说:“我那个小兄弟也是个人才,见小二家里养了一只金毛还是个母的,我们就把这两个牲口关在一个房间里去了。” “我靠。”朔铭直接爆了一句粗口:“你们这媒人做的,真他么恶心。他们扯证的时候没请你去喝喜酒?” 范宇光笑。朔铭表情纠结简直不敢想象那是一副什么画面。 “来人了。”范宇光站起身:“别扯淡了。” 车老板自然有范宇光与范宇华去招呼,朔铭依旧坐着喝茶。不少与朔铭相熟车老板主动过来打招呼,有些甚至带着一点谄媚的表情。朔铭心里暗笑,这就是人,趋利动物罢了,知道自己与黄生荣有不错的关系,也顺带着巴结上了。 天色已暗,几辆警车缓缓驶来,朔铭知道正主到了,赶紧起身迎上去。 黄生荣依旧是那一副和蔼的表情,光看着面相绝对会认为是一个一心为公的好警察,经历上次那一夜,朔铭算是看明白了,人生在世全靠演技,这句话可不是瞎说的。 “黄哥,就等你们了。”朔铭上前客气的说着。 黄生荣微笑着,转头招呼后面的警察进去随便吃。黄生荣说:“哎呀,兄弟,今天怕是不行了。” 朔铭奇怪,什么不行了?不能出去玩了?心里狞笑,黄生荣毕竟岁数在这,运动一夜还不行非要在靡仙醉住上两天,不脱阳就证明身体还不错,朔铭第一次去的时候两条腿可是像面条一样。若不是朔铭有超级会员卡不知要多少钱,要知道靡仙醉的价格可不是野鸡小店,随便一趟动辄几万。 朔铭故意说:“怎么?黄哥不舒服?” 朔铭眼睛不自觉的瞟向黄生荣的关键部位。 黄生荣老脸一红,讪笑说:“今天晚上有任务。” 朔铭笑笑表示理解,同时也松了口气。虽然上次去没什么事,可靡仙醉这个地方最好少去,初奇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原本把自己给忘到脑后了,总在他的店里转悠岂不是找死? 大厅里很热闹,基本上没什么座位了,朔铭也没打算让黄生荣在大厅里吃,朔铭客气的把黄生荣让进门,一路引领着进了包房。 大厅里不少车老板看在眼里,很多窃窃私语在议论朔铭,既然有黄生荣这层关系,以后在小马蹄山拉货是绝无问题了。 范宇华拿着话筒主持着,每个人面前都放着一张卡,这张卡就能在小马蹄山换半车货。而且承诺了价格。顿时大厅里掌声雷动,都赞扬朔铭够意思。 朔铭陪着黄生荣还有几个有官职的警察喝了几杯,互相介绍之后关系自然亲近。尤其是朔铭也准备了一点随手礼,同桌的警察一个个笑面如花把朔铭当成亲哥们。 酒足饭饱,黄生荣也没多坐,穿过乱哄哄的大厅与几个警察离开。 看着远去的车尾灯,朔铭回头望了眼大厅。这顿饭太值了。 后面的事朔铭就不管了,与范宇光打个招呼直接回家,因为朔铭接到一条消息,齐阳水库就会在近日开工了,而同时在赵力彪那定的标准料也会第二天送到。工地还没开工,朔铭也只能先把石料堆在小马蹄山,即便这样,等齐阳水库用得着的时候再倒运一次也划算。 齐阳水库距丰城城区近二十公里,朔铭为了查看四标段的现场去了一趟,也估算了与图纸上的大致出土,心里有数之后就围着齐阳水库转了转。 四标段是东放水洞位置,整个水库一共有六处放水洞,这只是其中一个。总体工程量不是很大,但造价却不便宜,因为之前这个位置是一个荒芜的坡地,甚至被当地百姓改造成了梯田。 没什么事,朔铭就围着水库转了一圈。齐阳水库主坝体已经有人动工了,前期的工作无非就是清掉之前的护坡石与夯实土方。有两处已经干的热火朝天了。 暴雨之后齐阳水库一直在泄洪,就是为修缮做准备。此时的水位已经不高,护坡石基本露出水面。朔铭下车,随意找处地方坐下点了支烟。 太阳晒的石头暖洋洋的,也很干净,朔铭躺下,叼着烟静静的看着天上的白云飘过。朔铭听过很多人的理想,有人的理想是要发财挣大钱,有人的理想是要成为某某某那样的成功人士,也有人说自己想要获得何种成就。但朔铭接触的很多有钱人却不是这种理想,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想法,那就是找一个僻静的地方生活,房前有半亩良田,想吃什么种点什么,养养花遛遛狗,有闲情逸致就钓钓鱼。 齐阳水库这绝对有这个先天条件,如果在这建一个别墅区有钱人蜂拥而至。都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如果有这么一湾平静的湖水天天看着,比大海要好上无数倍。 石头很暖,躺着很舒服,朔铭都不想起身了。一直以来朔铭虽然不是很忙但却一直有事,很少什么不想就这样静静的躺着,石头虽硬但却很舒服。 水库大坝的尽头是一个坐落在半山坡的小村庄,齐阳村,齐阳水库也由此得名。 躺了很久,朔铭抽了两支烟这才起身,舒缓一下筋骨,面带微笑心里琢磨自己挣够了钱也找这样一个地方,什么不想什么不做,不会钓鱼不怕,可以种点菜养养鸡,齐阳村就是不错的选择,盖一座二层小楼,远离城市的喧闹。 上了堤坝,朔铭远远看到几个人对着不远处指指点点,而其中有一个朔铭认识,水利局的胡科长。 朔铭没上前打招呼,胡科长也只是被安排过来成为指挥部的一员。人群里有一个短发女人引起了朔铭的注意,个头不高肩膀略窄,有一种江南美女的独特气质。 朔铭没有太高的文化素养,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很吸引人,盈盈弱弱的样子忍不住想要捧在心头去呵护。 曹植在洛神赋里这么写,壤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也有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的美句。总之一颦一笑总能勾起你的观赏欲,朔铭面带微笑,肆无忌惮的欣赏这个小女人的美丽带给自己的愉悦感。 似乎感受到朔铭火辣的目光,美女转过头看向朔铭,四目相对朔铭隐隐有种触电般的感觉。女美则是微微皱眉转过身留给朔铭一个背影,在手里的本子上写写画画做着记录。 朔铭轻笑,这几天就要着手齐阳水库的工程了,水利局胡科长与几个领导商量事,美女在一旁做记录,没准这个美女就是齐阳水库的一个文职。 当美女再次转过头的时候,朔铭摆摆手做出一个再见的手势。美女疑惑,奇怪的看了眼身旁的人,这些人没有与朔铭告别的。知道朔铭是在对自己做手势,美女脸红了,斜着眼瞟着朔铭,觉得这个人很奇怪。 朔铭上车,故意按了一下喇叭,不过美女再没回头,略有些失望,兴趣索然的驱车离开。 回到家,朔铭先联系樊如花,这么大的工程,朔铭想要确定什么时候签协议,虽然以前很多不签协议的工程,但朔铭还是有点不放心。 樊如花一听朔铭是这个意思,笑着说:“你难道连何局长也不相信吗?你放心吧,我会按照常规来操作的。” 常规就是第一笔工程款被樊如花扣下,拿走他应该得到的部分,剩下的再给朔铭。后期的工程款樊如花就不管了,签署一份协议,朔铭直接从相关部门代收。 朔铭还有点犹豫,樊如花说:“我正在外地,这边的项目没人盯着不行,要不你等我回去?” 朔铭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可是从人家手里接工程的。显得自己一点都不大气,最关键朔铭不怕樊如花赖账,这种工程隔三差五的都会有人做现场,照片视频一样不能少。这些可都是证据,也不怕樊如花赖账。 朔铭又拿出相应的图纸预算,根据四标段的实际情况做了一点补充删减,这样一份预算基本出入就不大了。 做好这些,朔铭又想起白天看到的小美女,举手投足都让人着迷。朔铭不知道这算不算一见钟情,按理说无论阅历还是年纪,都不会出现一见钟情这种荷尔蒙爆棚的情况。可事实上,朔铭真就有些动心。爱算不上,只是喜欢,想要调皮的捉弄一下。 收拾心情,朔铭把电话打给屈本英,这个工头已经有段时间没跟朔铭干活了。之所以还找屈本英一来双方熟悉,用起来也比较顺手,屈本英这些人也不是些偷奸耍滑的。二来齐阳水库整个工程基本离不开石头,屈家庄这些工人砌石堆墙还是有一手的,干的又快又好。 农村的夜晚都比较闲,十几个人坐在房檐下纳凉,手里持着蒲扇,另一只手里则是茶水,天南海北的侃大山,这就是农民的幸福生活。 接到朔铭的电话屈本英略有些意外,他早听说朔铭做完引黄工程就发达了,基本不自己做工程了,而是外包给别的包工头。屈本英本就是小民思想,虽然有心想要找朔铭要点工程做一回包工头却没有那么大的胆量,一旦赔了呢,就自己的那点家底还不全折进去? 第五百一十九章又被抓 “朔老板。”屈本英瓮声瓮气的说:“你是不是要找工人?” 农民工最朴实的一点就是这个,有什么话从不拐弯抹角,就算是有点小心思也一下被人看穿。朔铭与屈本英交流也很放松,直接说:“我需要不少工人,大约得三十个,可能还要多,你那能找到这么多人吗?” 屈本英有点为难,之所以还在村里是刚从外面回来,人有,只是怕招不够那么多。小工程队一般都是十个左右,人多了也没用。一个萝卜一个坑,尤其是石头活,一辆铲车照顾着十个工人最合适,人数多了铲车忙不过来,人数少了铲车闲着老板多掏钱。朔铭要三十个人,屈本英就相当于找三个工程队。这就好比行军打仗,一个工程队是一个班,朔铭这次要的可是一个排。 屈本英说:“我也不能保证呐,现在人是差不多有,就不知道有没有不愿去的。” 这些工人团体也是一个极为松散的组织,三五个村的农民工互相都认识。哪里有工程工头就开始招募,挑选合适的人去干,干完之后分钱散伙,有需要人的地方立即就能钻到另一个工地。 朔铭说:“你找找看,护坡工程,找几个好手。” 屈本英挂了电话赶着夜色就开始忙活,张家李家挨家挨户的走,说明白工地的情况给多少钱,要去的就记下,人够了就出发。朔铭做老板一向比较仁义,来回的路费都是朔铭掏钱的。 这种工人的招募一般需要几天时间,多者一周少则三五天,朔铭这边要人多,屈本英就需要更多的准备时间,没准等几天还有等不及的跟着别的工程队走了的。 夜里十点多,朔铭正兴致勃勃的与郝笑忙活的一头汗,正是关键时候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声音不小,像是用拳头砸一样。 朔铭吓了一跳,差点被吓软了,骂了一句干脆不理接着办事。 郝笑没了兴致,哼了几声推朔铭:“去看看怎么回事。” 朔铭彻底扫兴了,随手套上一条裤子,光着膀子从猫眼向外看了眼。 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站在门外,又敲了几下,大声嚷有没有人。 朔铭隔着门问:“你谁啊?干什么的?” “先生你好,我是物业的,楼下说你们家卫生间漏水,我能不能进去看一下。”妇女说话的声音有些异样,好像很紧张似的。 朔铭仔细打量,没看出什么奇怪的,只是一张扑克脸看起来怪别扭的。 郝笑从里屋出来问什么事,朔铭解释几句。郝笑转身去穿衣服,朔铭直接打开门:“我们家不漏水,再说了楼下不是没人住吗?哎你们是谁……我靠……” 朔铭刚说一句,门敞开之后发现贴着门一侧的墙边站着几个人,见门开了一拥而进,当先一个拦腰抱住朔铭。 朔铭饶是练过也没反应过来,被抱住自己的人推到客厅里仰头摔倒。 朔铭急眼了,脑子里闪现出善固本找人谋害自己时的一些片段。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挥舞着拳头双脚乱蹬,竟然把抱着自己的人一脚踹开。 朔铭挣扎着向后退了一步,站起身的时候又有两个人冲上来。朔铭再没留手,单手一顺,一个人从腋下钻过,迎面一脚把另一个蹬出很远。这时朔铭才恢复一些理智,冲着里屋大喊:“锁上门,别出来。” 郝笑不明情况,只听到客厅里叮叮当当一阵乱响。随手抓起挂在门上的警服套上从里屋出来。 “你们干什么?”郝笑大惊。 朔铭向后退了两步,把郝笑挡在身后,刚才不知拳头落在什么地方豁出一条口子,伤口不大却淌着血,滴在地上鲜艳的地砖上倒像一片花瓣。 “你进屋,关上门。”朔铭用命令一般的口吻。 郝笑一句话不说,转身进屋同时掏出手机,这时候应该打电话找正在附近街道巡逻的同事,私闯民宅还打人罪过可不小。 “等等。”被朔铭踹脸的那一位鼻子冒血,随口吐了一口血水,扬了扬手手里的证件:“我们的警察。” “警察?”朔铭皱眉,郝笑就是警察,咋就不认识这帮货,而且这个时间让物业敲门,进来二话不说就打上了,这是把朔铭当成杀人犯还是逃犯? 警察找人抓人也要看对方是谁,犯了什么事。大案要案的怕跑了或者狗急跳墙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才会上来先按住。朔铭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能享受这种待遇,最关键的是郝笑不认识这些人。 朔铭说:“你把警官证扔过来,我让女朋友看看真假,他也是警察。如果你们证件是假的就别怪我不客气,如果是真的先说什么事。” 朔铭彻底冷静了,如果对方表明身份再动手可就是袭警了。就算朔铭不知情的情况下动手了对方也完全可以说朔铭袭警,好在现在胸前都有记录仪,朔铭也不怕被栽赃。 警察没有把证件交给对方的义务,被朔铭踹脸的警察抹了一把鼻血,又是一口血浆吐出来,嘴里不干不净的骂了一句:“牙都晃了,你小子行啊,有种。” 朔铭面前站着三名警察,最后面那位手里抓着手铐原本打算给朔铭拷上的,可此时的情况三个人不见得能制服朔铭。 郝笑把电话打给同事,又从礼物出来,手里持着自己的证件:“我是警察,你们是那个单位的?” “你还真是警察?”看着郝笑手里的证件,又瞧了瞧有点衣冠不整的郝笑,被朔铭甩到一旁的警察笑了:“我们是明山市局的,他是朔铭吧?” 这是要验明真身,郝笑冷峻着脸想要站到前面,朔铭担心这三个警察再次出手伸手挡住:“我是朔铭。” 朔铭没动,他在等,等郝笑的同事来,如果对方是警察跟着走也没什么,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如果对方不是警察那朔铭可就不客气了。就是甩掉门牙也要让这三个货丢点零件。 朔铭炫耀拖延时间,可这三个警察不给他机会,抓着手铐的那个说:“朔铭,打算拒捕?知道后果吗?” 朔铭站直身体,活动一下手腕脚腕,就像要上擂台热身一样,歪着头不屑的说:“我他么知道你们是不是警察,谁知道证件是真的假的,有拘捕令吗?” 做警察的家属就这点好处,至少知道一些必要的手续都怎么办。如今抓人都是后来补的手续,不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先拿出一张纸给你瞄一眼然后说什么有权保持沉默之类的屁话。 朔铭身侧的警察一脸嘲讽的从兜里揪出一张纸,甩开在朔铭面前扬了扬:“还别说,这东西真带了。” 只是轻飘飘的一甩,朔铭根本看不清,低声问:“我犯什么事了?” “跟我们回去你就知道了,不然能这个时间不休息来找你?”鼻子冒血的警察仰起头,可鼻腔里的血还是向外冒。 郝笑觉出不对劲,这三个人脸上没有任何紧张的情绪,手里捏着手机开始录像,把三个警察的面貌甚至朔铭全都录进去:“你们等会,我打个电话问清楚,如果你们能证实你们的身份我没什么话说。” “需要你说什么话吗?”警察不屑的回了一句,上前一步,一脸谨慎的盯着朔铭:“看来你真打算拒捕。” 正僵持着,楼道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两个警察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其中一个朔铭认识,但这个人扫视一圈众人却对着鼻子冒血的警察说:“钱哥,怎么是你?” 朔铭知道,这三个真是警察,紧张的情绪也放松不少。毕竟自己是清白的什么没干,走一趟也无所谓,何况有郝笑朔铭也不怕被冤枉。 郝笑手里的手机一直录着像,知道对方真是警察,转过来把朔铭的全身录了一遍,很仔细。郝笑再次转身,很严肃的对三人说:“你们进门没表明身份,也没穿制服,我男朋友反抗也在情理之中并不违法。现在情况已经落实好了,他可以跟你们走,但他身上如果多了什么伤痕,我们都是警察,也都懂。” 这是怕朔铭跟着走受到不公正的待遇,郝笑录像也合情合理合法。规矩就是规矩,明文规定在不干扰执法的情况下警察要配合民众录像。 拿手铐的警察嘴角抽动,走上前给主动伸手的朔铭戴上铐子。 郝笑叫来的同事就在一旁看着,郝笑也没什么办法,给朔铭一个安慰的眼神。 朔铭笑笑:“我没事,没犯事一天之内就回来了。” 朔铭跟着下楼,三个警察很想把朔铭揍一顿,可郝笑手里有证据又让他们不敢妄动了。 上了警车,朔铭被夹在后座中间,朔铭笑着对正在擦鼻血的警察说:“兄弟,都是误会,我下手重了些。” 警察瞪了朔铭一眼,恨不得掐死朔铭。朔铭也理解,这些警察作威作福惯了,今天落在朔铭手里算是栽了,找不回场子这个心结打不开。 朔铭又笑着说:“等我从里面出来好好请请你,怎么也应该表示一下营养费,你说是不是?” “闭嘴。”身旁的警察听烦了:“开车。” 第五百二十章受审(1) 警车向市区方向疾驰,朔铭再跟警察攀谈,三个警察没人理朔铭。车内的安静下来,朔铭就靠着座椅琢磨这是怎么回事。 朔铭想到的第一个人是农建林,这个孙子难道会用同一种方法对付自己?农建林是警察,按理说不会,这么拙劣的行为如果搞不死朔铭只能换来反弹,上一次的照片就是个例子,朔铭虽然只是草民,但越是草民越是舍得拼命,官老爷的命可比草民的命值钱多了,也就是朔铭此时有些家底不想鱼死网破,不然农建林真得不到什么好处。 朔铭又想到了初奇,能调动警察坑害朔铭的似乎只有这两个货了。朔铭觉得自己不应该去靡仙醉。把仙鸣上了也让自己后悔。无非是活好点,喊炕的声音动听点,提上裤子依旧是那副微笑的脸,怎么看都觉得假。人一旦戴上面具无论谁看了都没有什么好感。 朔铭再想不到其他,如果真是初奇,朔铭打算认命,挣扎只能换来更多的罪受,但愿初奇整自己干净利落一些,不要像农建林整自己那样地狱般的活一个周时间。回想当时情景朔铭依然有些胆寒,再来一次朔铭真就什么都撂了,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可有时候死是一种解脱。 到了地方,下车。警察就没有那么温柔了。拉着手铐中间使劲一扯,坚硬的镣铐嵌在肉上,划动骨骼传来一阵剧痛。 朔铭咬咬牙,哼也没哼一声,冷冷的盯着因为惊奇回头呆望朔铭的冒血警察。警察鼻孔里还塞着卫生纸,赤红的鲜血渗出来染红一大半,朔铭这一脚势大力沉,警察受罪不轻。朔铭知道,这一脚的仇肯定是要还回来的,而且是变本加厉。 进了里面,朔铭被关进一个审讯室。不过条件不错,并非上次那样手脚不能动,只是简陋的一张椅子。 很快,灯光亮起,晃得朔铭睁不开眼,也看不清台灯后面几个人是公是母。 朔铭说:“有什么就问吧,我也干脆点你也干脆点,行吗?” “姓名。”依然是老套路,朔铭就不明白了,这是故意在消磨一个人的意志还是体制要求,不会变通一下? 朔铭懒洋洋的说:“朔铭,二十九,男,未婚……” 懒得麻烦,朔铭一股脑的把话都说了。也省的对面的人费力气问。 “挺熟悉流程啊。”这是另一个警察的声音,听起来四五十岁。 “还行吧,我女朋友是警察。”朔铭解释一句,不想在这废话,反口问:“你们抓我到底为了什么我不知道,给点提示,我只要知道全都撂了。如果要屈打成招就别麻烦了,给我一个剧本我照着念照着抄都行。” “你以为这是演戏?”警察嗤笑:“如果你没毛病不会冤枉你,如果你有事,也绝不放过你。” “好吧。”朔铭迎着刺眼的台灯眯着眼:“能来支烟吗?” 一个年轻的警察从台灯后面走出来,朔铭打量几眼,之前抓自己回来的没有这个人。一支烟被点燃,塞进朔铭嘴里。 朔铭抽了一口,咧嘴嘿嘿笑:“兄弟,烟不错,你的工资能抽得起这样烟?火机也不错,牌子啊,这一块火机就得上千吧?” 警察没回答这个问题,问话的老警察又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如果你们不知道就不会抓我回来了。”朔铭真烦了,前几次自己不开口,审问的死逼着要撬开你的嘴。这一次这么配合,警察竟然拖延上了。朔铭皱皱眉:“直接进入主题,问关键的。” 一阵沉默,朔铭听到窃窃私语的声音,朔铭笑了。这两个警察还严阵以待变得谨慎了。两人肯定是在交换意见,朔铭这是惯犯的作风。 当然,朔铭也意识到了,觉得无比的郁闷,这世道没人听真话了,你老实交代还被说成滑头,说了假话就是不老实,这人啊,就不能好好交流。 “知道让你来为什么什么吗?”警察又问,朔铭觉得这就要介入正题了。 朔铭说:“按照剧本应该这样,我呢,应该说不知道,一脸委屈,最好是痛哭流涕说你们抓错人了。你们呢,就给点提示,并且拿出几个袋子,里面装着控告我的证据。再然后我就死不承认,你们严刑逼供,半死不活的让我在上面签字。我也就稀里糊涂的进了监狱,没准还要吃上一粒花生米。我说的对吗?” 朔铭说完自己都笑了,这个剧情太特么熟悉了,平时看电视不都这样?简直烂大街。朔铭接着说:“哦,对了,忘了一点。我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之后还会一脸茫然的悔不当初,为什么当初要走上犯罪的道路,为什么要伤天害理。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要做一个好人。就让我做一个反面教材来警醒世人,告诫大家千万别违法,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没想到你还真是个演戏的料,可惜你被放错位置了。”年长一些的警察点燃一支烟,缓缓的吸了一口。 灯光太强,朔铭只看到一张严肃的脸,具体的五官也没看得太清。 “现在是不是应该拿出一点证据了?”朔铭问。 年长一些的警察笑着说:“根据资料你有一个石坑,小马蹄山是你的吧?” 朔铭心里一惊,心说坏事了。小马蹄山拿出来是不是程浩要出事,这山头可是程浩给自己的好处。紧接着朔铭就想到另外一个人,程市长,难道程市长要倒台查到了小马蹄山?朔铭暗暗后悔,当时就觉得这座山烫手,没想到还真烫手。石矿这才刚开业,还没看见回头钱就出事了。 “问你话呢。”朔铭突然变得沉默惹人狐疑。 朔铭说:“是,有什么问题?我有这座山的开采权。” 警察嗯了一声,烟卷亮了一下,紧接着吐出浓浓的一口烟雾,接着问:“那丰城你都认识几个领导?” “基本都认识,他们认不认识我就不知道了,谁还不看个电视?这些领导天天在电视里晃悠不认识都不行。”朔铭一寻思不对,话题又变了,难道不是小马蹄山而是丰城的官场?没准哪个领导要倒霉,可怎么牵扯上朔铭了呢?不过也有可能是回马枪,小马蹄山朔铭说了,防止朔铭有思想准备,问些其他问题突然又问小马蹄山的事。 朔铭一边琢磨这些问题都应该怎么回答才没有漏洞,一边缓缓吸烟小心回答。 “你是做建筑的吧?”又一个新问题,朔铭有些闹不明白,但还是老实回答。这些问题根本不用问。 “都给谁送过礼?”警察接着问。 朔铭笑了,这是开始找突破口了。朔铭说:“我还真没送过什么礼。” “蒙谁呢?”警察摆出一副很轻松的口吻:“谁都知道你们这行什么规矩。放心,说了也没事,反而会有立功表现。” 朔铭呵呵笑:“怎么就说我送礼了呢?你倒是说说哪块工程我送礼了。” 干哪一行要守哪一行的规矩。朔铭已经进来了,不清楚什么原因,在什么不知道的情况下什么都不能说。更何况朔铭知道两个道理,一个是如果卖了别人从此没人信你了,想要继续做工程公家的活接不到了,谁敢收你的好处?第二个就是不能随便说话,就像一个小偷被抓,一进门什么都撂了,那麻烦就大了。明明只偷了一块砖,警察就会说前天你偷了什么?小偷以为警察什么都知道了,就交代说前天偷了一块瓦。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警察会觉得这个小偷肚子里有货,越是问得凶,没准还能揍几下,最终小偷什么都交代了警察还在压榨口供以为小偷还有藏着掖着的。 “那引黄工程是你能干的?”警察继续追问。 朔铭神经一跳,警察这么追问肯定有道理,看来想要朔铭交代的就是与工程有关的一些事了。与工程有关的无非是两点,一点是工程质量,朔铭自认为虽有偷工减料的地方,但不至于下大狱,更没必要带着铐子去找自己,一句话还不轻松带回警局?另一点就是送礼的事了,警察前后一直围绕这个话题,朔铭觉得这就是警察想问的东西。 朔铭一点没犹豫,很干脆的回答。 “那是谁给你提供的方便呢?”警察敲敲桌子:“好好想想仔细回答,知道你身后的墙上写着什么吗?” 朔铭笑了:“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一句话估计把警察气个半死,朔铭忍不住又笑了几声才说:“引黄工程六标段是从碧城水利公司承接的,至于其他标段我是从一个叫齐淑的女商人手里接的,这个可以查到的。” 别人不敢说,朔铭可以说给齐淑好处了,可齐淑不是官,又有什么关系呢?一个商人,挣钱是使命,是天职。此时的朔铭巴不得警察去查齐淑,查到一半估计就要吓死。朔铭与紫萱都睡了还闹不明白对方什么背景,这些小警察就像小老鼠要看猫臀上长了几根风骚的尻毛。 第五百二十一章受审(2) 警察不耐烦了,朔铭的表现既轻松又如意,不像是被抓进来的,不仅不紧张,就像坐在自己家的炕头上说话。警察敲敲桌子:“我给你点提示,你可要把握机会,认识乔局长吗?” 朔铭心里一跳,乔红杉,难道是他出事了不是有人要整自己?朔铭回想着每次与乔红杉的灰色交易,由于太多时间太久很多细节想不清楚了。交往久了很多事都会被忽略,乔红杉信任朔铭,朔铭自然也信得过乔红杉。 警察再一次敲桌子:“怎么,想起什么了?” “想起来了。”朔铭放松了许多,因为不是有人故意整自己,就在刚进来的时候朔铭还琢磨老实交代少受苦。如果只是乔红杉出事了,朔铭肯定要死咬牙关挺住。不管乔红杉能不能出来,朔铭要保住自己。与乔红杉的一次次暗地交易中,还真没有什么把柄能直接证明朔铭与乔红杉有利益往来。当然,一起吃饭也算利益往来的话朔铭没话说,这种事哪个当官的没有。朔铭说:“前年的四月五日,我与乔局长一起吃的饭,当时饭局上人不少,水利局的人基本都在,要不要我把人名全说出来?不用啊?那天桌上的菜是四喜丸子,小鸡炖蘑菇,还有……” “啪”一声,警察把笔摔在桌上,腾一下站起来,就是头猪也能猜到朔铭在胡说八道,警察怒斥:“没想到你还真是不老实。前年的事记得这么清楚?哪年哪月哪日都记得?吃的什么菜都记得?” 朔铭摇摇头:“不记得。” “不记得你说什么?” “是你让我说的,我觉得一点不说不大好,其实就是想缓和一下气氛,你看咱聊天这么沉闷……” “你不交代是吗?”警察怒了,握着拳想要揍朔铭。就算朔铭拒不交代也不会引起他这么大的反应,朔铭调侃的戏谑就像一把刀子在扎人。 “你到底是让我说还是不说?”朔铭摆出很无辜的神态。 警察重新坐下,再点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我今天就听听你能胡说八道到什么程度。继续说。” 既然对方想听了朔铭还不想说了,朔铭叹口气:“我说实话你不信,说假话你更不信,你到底要哪样?我再重申一遍,引黄工程的六标段是碧城水利公司的,其他标段都是从齐淑手里接到的,至于齐淑是什么人我就不知道了。我是做工程挣钱的,又不是做人口普查的,你说呢?” “朔铭,你还真是冥顽不灵。”警察一根手指敲打着桌面,看起来很轻松,但实际上却是急不可耐的一种表现。警察说:“我这里有乔红杉交代的一些供词,上面详细的记录了你一次次送礼的经过,送礼同样会受到法律严惩,我想这些你都知道。不过我现在还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主动说就能争取宽大处理。” 朔铭才不会想什么宽大处理,谈话到这,朔铭已经肯定乔红杉是出事了。国人的官场一旦进去基本出不来,不把你八辈祖宗的陈芝麻烂谷子全都掏干净问明白决不罢休,而且一旦真抓人了,肯定是掌握了切实的证据。乔红杉这次肯定是完蛋了,朔铭也想不到,乔红杉眼看就要退休的人了,竟然能落地不成功。至于乔红杉是不是得罪人了朔铭才没心情管,现在自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乔红杉把朔铭供出来并不奇怪,但朔铭肯定要死不承认。只要没有钉死人的证据,朔铭也就在里面呆上几天而已。 朔铭摆摆手:“我知道的都说了,乔局长也没从我这得到一分钱,我更没给他送什么礼。当然了,如果你说土特产几箱苹果几箱橘子也算送礼那我的确送了,而且还送了多次,至于钱是真没有。请他吃饭次数不少,可都是与水利局的人一起吃的,都熟悉,人情往来的难免喝点小酒。” 警察知道,在朔铭这恐怕什么也得不到了。很不忿的拍拍桌子站起身。随后朔铭就听到哐当一声铁门关闭的声音。 朔铭长舒一口气,望着眼前刺眼的灯光发呆。 被灯这么照着朔铭一点也不困,反而精神烁烁。朔铭侧过头,闭上眼想要尽量让自己放松,最好能睡一会。谁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没准过一会又会有人把自己按到铁椅子上待上七天。 朔铭站起身,这么一直坐着很累,打算活动一下。 “坐下。”一声很冰冷的声音吓了朔铭一条,原来灯光后面还有一个人。 朔铭坐下,舒缓着胳膊,虽然两只手拷在一起却不影响舒缓肩膀。 “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那道声音问。 “你们到底要问什么?”朔铭不耐烦的说:“要说的我也说了,难道你还要我编出一段故事?之前我就说嘛,你给我一个剧本我照着读,那样多好,谁也不费心思。我招了你们尽快判,我进去待一段时间也要尽快出来。你说是不是?呵呵……” 铁门声再次响起,朔铭长舒一口气,站起身活动一下快要坐麻的双腿。趁着没人溜到桌前把台灯换个位置。重新回到座位上,朔铭缓缓闭上眼,无论现在想不想睡都要闭上眼保持体力。 不知过了多久,朔铭觉得没有太长时间,铁门开启,两个警察进来带着朔铭离开,解开手铐扔进一个只有半米宽小板床的房间里。 床很硬,但朔铭觉得轻松了。这一次算是受到了比较公正的待遇。 靠在床上,朔铭睡不着,心里再次反复琢磨与乔红杉接触的过程中有没有留把柄的地方。想着想着朔铭就觉得好笑,如果真要查,自己没跑,能留下证据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可朔铭与乔红杉之间的金钱往来每次的数额都不是很大,就算是一件工程也不是一起结算,给一笔款项朔铭就要分给乔红杉一些,这是规矩,说好的利益分成。 这么多次漏洞多了去了,但警察似乎不想在朔铭身上浪费时间。尤其是朔铭的表现就是多次进宫的老油条。就算从朔铭嘴里抠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也不过是些小钱,这点钱对案子的整个大局影响不大,意义也不大。 朔铭躺下,极不容易的睡了一小会。这床,硬的要命,而且还有一股馊味。 干脆坐起来,摸摸布兜,所有的东西都被收走了,想要抽根烟也不行。 越来越困,朔铭坐着也是坐着,干脆躺下,好不容易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朔铭也不知道是几点,一份凉透了的快餐放在地上,朔铭没什么选择的权利,几口吃了个干净。在这,就一份饭,多多少少都是这些,吃不饱只能忍着。不过这个待遇已经不错了,朔铭也没想挑剔什么。 朔铭看着外面的亮光,心里想坐牢估计就是这种感觉吧,很高很小的窗户,除了能投进来一点光亮什么也看不到。在监牢里的犯人估计都在想家里的亲人,想念自己的父母妻儿,自然也怀念自由自在的生活。 郝笑一定在为朔铭奔走,这个时间应该上班了吧。朔铭能想象的到,郝笑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托人打听朔铭的下落以及情况。想象着郝笑紧张的表情,想象着她着急的情绪,朔铭有点不忍心。可这件事避免不了,并不是朔铭不小心,而是乔红杉自己倒霉拖了朔铭下水而已。朔铭没什么好担心的,郝笑肯定会着急上火。 郝笑会不会通知贺美琦呢?朔铭琢磨应该不会,此时的朔铭情况不明,郝笑应该不会告诉别人,如果朔铭两三天都没有什么消息,郝笑最先通知的应该是朔宏德。 理论上说朔铭只会在里面待上二十四小时,可实际没有几个遵守这个规矩的,想要朔铭不能走,随便找个理由都可以,也可以说是乔红杉供出的朔铭,这样多关几天也就正常了。 朔铭有点想朔念君,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去看望孩子,如果朔铭几天不出现,白茹雪会不会给自己打电话呢?白茹雪性格恬静,应该不会亲自打而是让白子孝打,这样即便是别人接听也没什么,就说打错了或者随便找个理由搪塞。白茹雪就是那个一直甘愿活在阴影里的女人,为了朔铭付出了太多太多。 朔铭觉得范宇光会联系自己,刚弄完“招商会”采石场今天的生意肯定会好,范宇光的性格也会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与朔铭分享。 朔铭想,如果自己几天不出去会怎么样。石料厂的生意肯定会照常运转。可齐阳水库那边会不会耽误了,联系不上自己的不仅有亲人朋友,还有可能是何梓珊或者樊如花。 一个人待着是很无聊的事,没人说话只能胡思乱想。无聊至极的朔铭活动一下筋骨,睡了一晚上硬板浑身难受的厉害。朔铭第一次觉得徐甜甜的健身房挺好的,打算从这里出去之后经常陪着郝笑去锻炼。 打了两套拳,朔铭浑身有点热,坐下长喘几口气,门外的警察敲敲铁门,有气无力的对朔铭说:“有人探视。” 第五百二十二章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出了铁门,朔铭很主动的伸出手,不过这一次警察虽然铁青着脸却没给朔铭再戴上手铐。这个细微的变化让朔铭心里暗暗放松,看来警察也没掌握什么太牢靠的证据,又或者说朔铭眼看就要离开这地方。 进了一间审讯室,来见朔铭的是一个平头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朔铭奇怪的打量对方。男子站起身,示意朔铭坐下,然后才说:“我是郝女士帮你请的律师,我叫明耀。” 朔铭恍然,看来郝笑还是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不过这律师就没啥用,朔铭一扛到死绝不会吐口,朔铭这种情况不会被公诉,上不了法庭律师也就没用,不过也有一点好处,至少这样可以看看朔铭是不是被刑讯。 朔铭坐下,把从进到这里发生的一切说了,同样不承认有过任何过错。 律师一边记录一边点头,当朔铭说完,明耀说:“朔先生,要不要给郝女士带什么话?” 朔铭想了想说:“我也没犯事,估计很快就能出去,你能不能与警察交涉一下按照程序走,不要长时间羁押我。还有,你对郝笑说这件事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告诉别人。” 明耀点点头,合上本子与朔铭握了握手离开。 朔铭重新回到小房间,心情一下舒爽了许多。被自己打了的警察一定很郁闷,这时候没准在想用什么法子能找回面子。 一个人呆望着天花板,时间过得很慢,好容易挨到中午,原以为能给自己送份饭来,没想到太阳西斜的时候朔铭等来的却是滚蛋。 离开囹圄,朔铭抬头望望刺眼的太阳,这个时间应该是下午三四点钟。朔铭的东西都被还回来,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朔铭被抓的时候衣衫不整此时身上也没什么钱。不过好心人还是多,朔铭在路边拦下以为大姐,接了电话给郝笑打过去,说自己出来了。 郝笑差点哭了,有些哽咽:“你在那等着,我马上就到。” 丰城到明山市虽然路途不远,这段路车流却大。朔铭瞪了不到半小时就见到郝笑开着车横冲直撞一般停在朔铭身旁,郝笑从车上下来扑进朔铭怀里。 朔铭拍拍郝笑的肩膀:“我没事,都是误会。” “他们到底为什么抓你?”郝笑擦擦眼泪,这一夜郝笑一点没睡,眼睛有些红,精神也不大好。 朔铭上了驾驶位,让郝笑坐到一旁休息,系上安全带这才说:“乔红杉应该是进去了,审问我没多长时间,后面的话一直围着乔红杉转。” 回到家,郝笑去睡了,朔铭洗个澡却没什么睡意,给几个朋友打电话,这几个人当时都在乔红杉这得到过工程,如果这件事真是乔红杉引起的他们一定也会被询问,但是不是像朔铭这样被拘走就不一定了。 接连打了五个电话,两个接通三个关机。接通的对朔铭的来电觉得莫名其妙。朔铭只是说长时间不联系问候一声。这年月人情淡漠如水,几个人有闲情逸致打电话只为了问候一声,尤其是这些人与朔铭也不太熟,会给人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电话接通的这两个人都没被传唤,剩下三个电话打不通的就不好说了。做包工头一般不会把手机关掉,二十四小时待命是常态。 放下电话,朔铭笑了笑,看来真是乔红杉出事了。 郝笑睡得很深,但紧紧皱着眉。朔铭有点心疼,帮郝笑紧了紧身上的毯子。朔铭下楼,买了点早餐自己先吃了,又到菜市场买了点菜。上午十点多朔铭着手做着午饭。自从与郝笑住在一起,一直都是郝笑在做这些,看着郝笑睡得正香,朔铭想尽可能的让郝笑多休息一会。 饭菜做好,摆上桌整个家都是饭香味。朔铭坐下,没急着叫郝笑起床。 电话响了,朔铭拔下电源接起来:“光哥,今天什么情况?” “昨天晚上你去哪了?电话也打不通,该不会是找姑娘去了吧。”范宇光的嗓门有点大,朔铭听出兴奋的味道。范宇光说:“自从开个那个招商会,我滴个乖乖,这两天储料坑根本存不下东西。” “是吗?”朔铭早就预见到了,不过还不到挣钱的时候,现在许多车老板都在兑现当时朔铭承诺的半车货。 范宇光说:“朔铭,你能不能跟刘伟商量一下,这时候忙的很,能不能让他晚点囤货,就今天,王兆宁那小子三辆车不停的来回跑,而且这小子还不守规矩,仗着是你的同学插队不说还差点惹出乱子。” 朔铭哦了一声:“让王兆宁拉吧,需要多少给多少货,不是往搅拌站送吗?” 刘伟不是个不识大体的人,更何况自己家有矿了石子还不是什么时候要什么时候有?估计是搅拌站缺货。范宇光还在兴奋着,说让朔铭去看看,等着上货的车都排成队了。 朔铭笑笑,挂了电话朔铭就一皱眉。朔铭上次去搅拌站还有山一样的一大堆石子,这才多久,如果没有大工程不可能用完。难道…… 朔铭立即给刘伟打过去,电话接通后朔铭就问是不是三甲医院开始现浇了。 刘伟埋怨说:“之前你也不说一下三甲医院什么情况,昨天说要混凝土,今天开始送我才发现一次竟然要这么多,家里的料根本不够用。来,你来看看,现在搅拌站乱成一锅粥了,进货的出货的都是大车,差点挪不动。” 朔铭笑,这事能怨别人?一定是史潘子知道搅拌站是朔铭的,朔铭也知道大致上需要多少方量,所以就没多说。刘伟这小子就是个黑瞎子,干活也不长心眼。 放下电话朔铭一回头郝笑揉着眼踱出卧室。 朔铭起身,很绅士的帮郝笑拖动椅子:“昨天警察老婆一定没睡好,你先吃饭,吃完饭继续休息。” 郝笑坐下,侧过身拦腰抱住朔铭,把头轻轻靠在朔铭胸前:“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朔铭差点被这句话酸到。郝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才情了,也不是古代的才女是不是都像这样酸溜溜的小鸟依人,不过朔铭还是很满足于这种感觉,这不仅是亲近也不仅是爱恋,其中还有浓浓的家的味道,只有一家人才会产生如此深层次的情感表露。朔铭笑着捏捏郝笑的脸:“行了吧,别吟诗了,一会我得让你湿。” 朔铭这么不解风情,郝笑生气,狠狠的推开朔铭,嘟起嘴有仇一样吃饭。 无论小说还是电视剧,女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般都会换来一番风花雪月,也只有朔铭这样粗枝大叶的人才这么不解风情。 朔铭嘿嘿笑:“刚被带走那会我还琢磨,估计有段时间不能见你,我们寂寞了可怎么办啊。” “你能不能有点正经的?”郝笑皱眉,嘴里含着饭菜含糊不清的说,话说太急,嘴里的饭渣喷溅出来:“一会老实交代乔红杉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朔铭拿起筷子:“你说我做水利工程能不跟他打交道?我估计这老东西是折进去了,这时候为了争取宽大处理在里面像条疯狗乱咬呢。” 朔铭分析的没错,并不是每个人进到里面都会一扛到底。 朔铭这种白丁顶了天是行贿罪,没谁会费劲非要撬开你的嘴,除非数额巨大具有不同的意义。乔红杉就不同了,抓他之前肯定掌握了不少的证据,进到里面,把乔红杉名下或者能动用的财产摆出来,就凭这些估算一下大约能判多少年,如果老实交代财产来源还能争取宽大处理。乔红杉眼看就要退休的人了,如果进去二十年等出来就八十了,不想死在里面肯定会主动交代很多事。要知道,受贿罪是重罪不假,为了让人主动交代,财产来源不明判的更重。 乔红杉这个人朔铭了解,很奸也很有心计,但绝非一个死硬分子,满嘴的仁义道德礼义廉耻,估计铐子一戴就知道出不来了,不用别人问就主动说出一大串。 不过这些与朔铭就没什么关系了,警察既然把朔铭放了,肯定是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郝笑说:“苍蝇不叮无缝蛋,你什么没做别人能把你供出来?” 朔铭嘿嘿一笑:“我什么事也没干,什么话也不说,有些事心知肚明就行了。我不打擦边球凭什么挣钱?喝西北风啊?” 朔铭说的可不是歪理,只是朔铭被抓把郝笑吓着了。瞪了朔铭一眼,郝笑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脸上也终于出现笑容:“你笨死啊,没西北风就把东南窗打开。” 朔铭嘿笑几声:“你们这些个警察忒讨厌了。老子正爽在兴头上结果给我戴上镯子,人生大事刚刚开始就来了。” 警察来的时候朔铭正酣畅淋漓,谁能想到正巧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多来这么几次朔铭没准能吓出点什么毛病。 郝笑脸一红,扑哧一声笑出来:“你不就喜欢穿警服的吗?昨天应该高兴才对,一下来了好几个警察。” 朔铭一脸郁闷:“他们是公的,老子不喜欢,我喜欢你这个母的……” 说着朔铭就上手了,郝笑尖叫一声:“我还没吃饱饭呢……呜……讨厌……” 第五百二十三章意外消息 虽然从里面出来,朔铭却不放心。乔红杉犯事朔铭只是涉案而已,没必要用铐子带走,也没必要上来就动手。最让朔铭担心的是踹出去的那一脚,结结实实的踢在脸上,鼻子嘴都冒血了。朔铭算是得罪了那个警察。 现在这社会,得罪谁都行就是不能得罪有官职的,想要整你分分钟的事。朔铭寻思一会,把慵懒的郝笑掰过身来:“老婆,跟你商量个事。” “说。”郝笑厌烦的推开朔铭,这一次朔铭太粗鲁了。 “我记得你一个同事认识被我踹了一脚的那个警察,我想请他帮个忙。”朔铭见郝笑不耐烦,干脆一把抓住玉兔:“我有正事。” “你能有什么正事。”郝笑扭动身体逃开朔铭的魔抓:“还想再补一脚?” “你看我是不是得罪他了?”朔铭说:“正好我在市里没啥关系,通过这件事认识一下,不打不相识嘛,也防止他报复我。” “你想请他吃饭?”郝笑转过身,给朔铭一个光洁的后背:“等我让同事约一下。” 下午郝笑就把这件事给办了,那个同事也知道朔铭是要缓和一下关系,这种饭局只有好处没坏处,自然应诺。 晚上朔铭在市里定了一桌,只有三个人吃饭。一个是郝笑的同事,郝笑叫他小钟,年龄不大笑呵呵的很好相处。另一个自然就是鼻子冒血的那位了,路上小钟做了介绍,这位倒霉的仁兄名叫钱康平。 酒菜上桌,朔铭端起酒杯:“钱哥,你看都是误会,我也是狗急跳墙了,你别往心里去,兄弟在这给你陪个不是。” 巴掌不打笑脸人,朔铭陪着笑陪着酒请着客,钱康平就是再大的火气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憋胀着黑膛脸嗯了一声。 朔铭一口把酒喝了,钱康平却只沾了沾嘴唇。面子是给了,酒可就想喝多少喝多少。 朔铭一笑,也不在意,凡事总有个过程。即便钱康平的杯子还是满的,朔铭依然添了一滴酒,这代表之前的都喝了,也给足了钱康平面子。 朔铭坐下,清清嗓子,张罗着两人吃菜。小钟倒是乐呵呵的吃的欢,钱康平夹了一筷子菜慢吞吞的嚼着,扭头与小钟聊起来,完全不把朔铭放在眼里,摆明了不拿朔铭当回事。 毕竟小钟与郝笑是同事,这中间他也是媒人,给朔铭使了个眼色,笑呵呵的出去方便去了。 小钟一走,朔铭就拿出一个小铁盒轻轻推倒钱康平面前:“钱哥,你大人有大量,何必跟兄弟计较。我也知道现在道歉都是屁话,就请你喝杯茶吧。” 铁盒是用来盛茶叶的,也不是很精致。钱康平不知受过多少黑钱,自然知道这里面绝不是茶叶。瞅了朔铭笑了笑:“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这事其实我早就忘了,要不是今天小钟瞒着我把你请来,不见到你我都想不起来是谁。” 朔铭说:“钱哥,以后咱可要多走动走动,明山市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个兄弟多条路。” 钱康平乐呵呵的拿起铁盒,手上一沉脸色变了变,随即若无其事的打开盖子瞧了一眼。钱康平有些不淡定了,就朔铭这点事喝顿酒陪个不是也就过了,钱康平也犯不上像农建林那样追着赶着要置朔铭于死地。打开盒子以后,钱康平没想到朔铭竟然下这么大的本钱拉拢自己,茶叶盒子沉甸甸的,里面放了一只金灿灿的观音。 国人对观音情有独钟,尤其是穿官衣的。并非观音救苦救难,而是因为一个谐音,官印。 俗话说男供观音女戴佛。观音便是官印,指的是前程远大。女戴佛就好解释了,保佑全家人平平安安。 朔铭也是下了本钱,观音虽不是实心的重量却不轻。要说值多少钱朔铭倒是算了个小聪明。 选择送东西而不是送钱自然是有道理的。朔铭与钱康平第一次吃饭,朔铭急不可耐的拿出钱,钱康平虽然会收但也会觉得烫手,不明底细占点小便宜还行,多了就有些不敢了,尤其是钱还这么扎眼。送个观音就有不同,尤其是钱康平这些有官职的,很看重这个。观音是请回去的,哪有上门往外送的道理,岂不是要把官印送走?从这方面说只要价值不是太离谱钱康平根不可能拒绝。 再是在人的潜意识里都认为黄金太贵,一个金观音就得不少钱。可同等价值的黄金与金钱放到一起人们多数选择黄金。感官上更加刺激一些。 朔铭这么上道,主动请客送东西,钱康平也不能总黑着脸,无论是谁都喜欢结交大方的人。朔铭这是要拉拢关系,钱康平也有结交的意思,日后只要朔铭有所求肯定不会吝啬财物,各取所需各得所利,这才是关系最好的媒介。 钱康平嘴角抽动一下,轻笑说:“无功不受禄,这是不是……”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钱康平却没有松手的意思。朔铭拖着身下的椅子挪到钱康平面前:“钱哥,你要瞧不起兄弟我也没话说,如果瞧得起那就收了,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总有个好寓意不是?以后钱哥发达了,兄弟也想跟着沾点光。同样,钱哥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只要一句话,刀山火海只要能办的没二话。” 朔铭差点捶着胸脯保证,钱康平也被朔铭的“真情表露”感染了一般,握住朔铭的手,拍了一下:“其实吧,这件事就是个误会,我也是受人所,面子嘛,没办法。” 朔铭神经一跳,受人所托?这个朔铭就不懂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小心翼翼的问:“钱哥,受谁所托啊?” 钱康平也无所谓,呵呵一笑:“这个人你认识。姓农。” 农建林,朔铭心里咯噔一声,这孙子还不死心,依然在整自己呢? 朔铭干笑一声没再说话。钱康平说:“兄弟可别怪哥哥,我们以前是同事,他也有点门道,呵呵,你知道的……” 对钱康平朔铭只有感激,虽然能让对方说这些完全是看在金观音的面子上。求人办事,让人张嘴,钱能办到的都是好办的事。钱康平也是个利益熏心的人,不然绝不会一个金观音就让他主动张嘴。 朔铭感激的笑笑,端起酒杯与钱康平碰了一下。 钱康平皮笑肉不笑的喝了一大口,顺势手一收把金观音塞进口袋里,鼓鼓囊囊的也不嫌难受。 朔铭与钱康平喝了半斤酒小钟才回来,见朔铭与钱康平已经喝成哥们,嘿嘿笑着自动加入斗酒战局。 等从酒店出来的时候三个人已经东倒西歪,朔铭酒精沙场,钱康平算是老当益壮,小钟更是初生牛犊。三个人喝了整整四瓶白酒。 男人的酒就像女人的衣服,女人越喝衣服越少,男人越喝感情越真。酒已经到这份上了什么话都说了,要说彼此不了解的就剩下裤裆里那玩意了。 酒意正浓,钱康平抱着朔铭的肩膀,手里还比划着端酒杯的姿势,捋直了舌头说:“朔兄弟,你跟农建林那点小恩怨我们这个圈里没有不知道的。要我说啊,你也真是脓包。换成我,早就打到这小子的老窝了。记住,敌人越远自己越安全,子弹打了屁股还不知道他娘的是谁打的。有些人啊,自己不干净敌人又多,打死老的小的就得饿死。” 这是一句很有深意的话,朔铭听了个懵懂。嘴里也跟着嚷嚷说什么都听钱哥的。 朔铭招手想要叫辆出租车送钱康平回去。小钟一个趔趄撞过来,嘴里一口浊气喷了朔铭一脸:“朔哥,钱哥就交给我吧。” 朔铭看看车,觉得放着不放心,尤其是还有一辆的警车吗,在这停着比较扎眼,叫了两个代驾,啰里啰嗦的嘱咐小钟路上一定要小心。 代驾来了,一看是警车死活不敢接。普通牌照的公务车谁也不知道是谁的,白牌子的警车代驾就不敢碰了。 也是喝了点酒,钱康平露出一脸的匪气,如果腰上有枪能抵着代驾的脑袋,黑膛脸本就难看,呲着牙说:“老子让你上你就上,什么毛病。要不跟我去办公室坐会?” 代驾这份活也不是什么好营生,碰到的人要么是酒酣未醉要么是借酒发疯的,如果碰上烂醉如泥算是运气好。喝了酒的人基本没什么底线,代驾也是给钱就干,可警车还真是不敢碰,这是违法的。 好说歹说好一阵,另一个代驾也到了,这个小伙子倒是会变通,让朔铭多给二百他接活。 朔铭揪出二百块钱拍到对方的胸脯上,装模作样的放了句狠话:“如果有什么差池,肯定不饶你。” 代驾开着车走了,朔铭看着拒绝不送的另一个代驾,把自己的钥匙扔过去:“丰城。” 怎么回的家朔铭已经忘了,失去意识之前最后的印象是付了代驾服务费。等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旁边的地上摆着一盆水,水上还飘着朔铭吐出来的秽物。就连朔铭自己闻一下就要恶心到要吐。 朔铭翻转过身,把身旁的另一只枕头塞到肚子下面,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一侧头,朔铭哇一口吐出一团,胃已经空了,满嘴甚至嗓子眼都是一股酸臭的味道。 郝笑跑进屋,拍着朔铭的后背:“怎么喝这么多,不要命了?” 第五百二十四章见好就收 朔铭的肚子已经空了,吐出来的绝大部分是胃液。反过深痛呼一声仰躺着,喘着粗气。朔铭觉得自己酒量不如之前了,朔铭的最好记录是喝将近两斤没醉,不过也就那么一次。 郝笑拍拍朔铭,歪着头皱着眉把一盆子秽物端走。朔铭想自己不仅酒量变差了,各个方便都不如之前了,想想自己还不到三十岁,难道这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这一年朔铭喝酒不多,之前却三天两头喝,虽然不至于醉却对朔铭造成极大的负担。不仅仅是酒,烟也是越抽越勤,曾经两天一盒的朔铭一天一盒已经不够了,若有什么烦心事一晚上就能抽大半盒。回想这一年的经历,就像过电影一样,酒色烟正在渐渐的掏空自己的身体。 朔铭觉得是时候戒酒了,如今这社会不是酒杯社会了,时代在变,不喝酒一样能谈事,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朔铭觉得自己不能喝了。 挨到下午,朔铭才略感好受一些,想起喝酒时钱康平说的那几句话,心里又是一阵嘀咕。 农建林已经不在明山市了,朔铭也曾想过有仇就报,可鞭长莫及。此时想来钱康平的话却别有一番味道,正因为鞭长莫及农建林做的那些脏事被发现才不会联想到朔铭身上。要整人可以,整不死人就要倒霉了。就像之前,那张照片可以说是人赃并获,可结果呢,这小子只是换了个地方升官发财,而且还有余力回到明山市给朔铭好看。 打蛇打七寸,这是老人的妙语。朔铭也在暗暗后悔,当初不应该凭着那张照片就自信满满的以为农建林永远不能翻身。其一,这小子有一个好爹。其二,这事涉及到了程市长,就算程市长暴怒总不能连自己的家也给抄了。其三,照片这种东西虽然可以作为证据但却并不能一证盖棺。 朔铭摸着下巴,与其被动的等着农建林找上门,何不主动出击?朔铭受够了,原以为换个房子住就能消停几天,可对方是警察,想要查到朔铭住在那还不简单?朔铭有点掩耳盗铃之嫌了。 “主动出击?”朔铭嘴里反复的嘀咕。想了半天也没什么结果,朔铭从小到大虽说不是什么好孩子,但也绝非坑蒙拐骗之辈,甚至可以说没主动去害过别人。可随即朔铭就笑了,因为他想到一个人,范宇光。 范宇光是上天有意安排在他身边的,每次遇到棘手的事都能帮上点忙,虽然那些手段见不得光,但朔铭享受的可不是过程而是结果。 看看时间还早,范宇光应该在采石场。听范宇华说过,范宇光最近这段时间一直泡在那盯着,身怀六甲的马婷婷对此颇有微词。 朔铭驱车去了小马蹄山,还没进采石场就听到里面的机械猛烈的轰鸣着。朔铭觉得这个声音最好听,只要机械一直运转那就朔铭石头供不应求,钞票雪花一样涌进来。 石料坑下的土路上,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一溜车,不用问,这些车都是来装石子的。一方石子四十多元,一辆前四后八就能装载四十方,一车就是一千六,当然,不是所有的车都是这么大,普通土方车也就二十多方,其他采石场都是装了就走,恐怕只有小马蹄山这需要排队吧。 朔铭也明白,之所以这么多人来这要活无外乎因为便宜,与黄生荣没什么大关系。 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太长时间,也就刚开业的时候捞上一把,朔铭放货的价格已经远远低于其他石坑,这是要犯众怒的,一时半会还行,时间长了断了人家的财路联合起来要跟你拼命。 办公室看起来比较破落,主要是门是二手货,朔铭拆迁时搞来的放在仓库,掏出来随便装上。最新粉饰的墙面倒是整洁,只是不知道被哪个孙子用尿在上面呲出一条巨龙,蜿蜒着也狰狞着。 朔铭走进办公室,范宇光一本正经的在破桌子后面看书。还挺认真,朔铭进门都没发现。朔铭上前踹了一脚:“一个流氓看书这么认真,打算当科学家?用科学的方法当流氓?” 朔铭抢过范宇光手里的书:“哟呵,管理学,你打算考大学?什么时候读个博士回来?” “别扯淡了。”范宇光说:“他么的字都没认全,这是宇华扔在这的。” 朔铭笑,范宇光也笑,两人都挺猥琐。范宇光拿起管理学扔到一旁,一脸不屑的说:“朔铭,看见没,咱这人山人海,都排上队了。我今天找人去别的石坑打听一下,哈哈,连个人毛都没有。” 朔铭不笑了,这不是朔铭想要的结果,竞争不是你死我活,最好的状况是都活着,而朔铭挣大头。让人家没法过了肯定找朔铭拼命,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做人要低调。 朔铭说:“准备涨价吧。” “不好吧?”范宇光有些犯难:“你说的要讲诚信的。之前可是说过价格,我也承诺一直这个价。” 朔铭摇摇头:“那些石坑运营不下去了会干什么?” “爱干啥干啥,喝西北风跟我们有关系?”范宇光草莽性格,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唯一能让范宇光听话的只有两个人,庞宏达与朔铭,一个让范宇光混出名堂,一个让范宇光真正的挣到钱。朔铭对范宇光说过,矿上不发工资,给范宇光一成的股份。就这一成,一年能让范宇光挣几十万,但如果朔铭涨价,肯定挣不上这么多。 朔铭说:“听我的,涨价。要不然……要不然就这样,再开一次会,让他们交预付款,三个月交一次,交了钱的继续这个价,那些散户就别管了。” “你这……”范宇光说:“你怕个鸟啊,没见我这几天把兄弟都叫来了,要是有人敢找事不削死他们。” 朔铭摆摆手,这件事就算定下,范宇光说也没用。朔铭又说:“现在黑白不分家,开矿的谁没几个朋友,明的不行就给你来暗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矿上停一天要损失多少钱?见好就收。” 朔铭现在是一家独大了,其他的石坑只有零散的几个老客,肯定也嚷嚷着嫌贵,一直这样朔铭就把石子的价格拉下来了,朔铭自然没有价格优势,到时候谁都不得好。 朔铭虽然不懂营销,但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曾经应酬时与一个某个公司的营销老总聊过天。老总给朔铭打了个比方。两户人家闹矛盾,这就好比两个产品之间的竞争。其中一家让孩子天天隔着墙头骂人,骂的可难听了。这家人怎么办呢?去打这个孩子?打过了胜之不武还能招来家长的报复。打输了丢人丢大了。 老总举了很多例子,朔铭不懂也就记住这个浅显的道理,第一不要把人逼到绝境,第二不要与明显比自己处于劣势的人产生等位竞争。 “行行行。”范宇光说:“我明天就办。” 虽然范宇光不服,但还是会按照朔铭的意思办。朔铭拿过管理学看了几眼,上面图图画画的真能让人看成斗鸡眼,一句句专业用语让人懵逼。 接着,朔铭又说起马婷婷,劝说道:“你可真敬业,把这当家了?嫂子有意见可会针对我的。” “不会。”范宇光哈哈两声。 朔铭拿出烟扔给范宇光一支,然后自己点上,吐了个烟圈:“光哥,有件事你帮我琢磨琢磨。” “什么事?”范宇光瞅着窗外的采石场,注意力完全不在朔铭身上。 “我想搞一下农建林,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朔铭说:“不能让农建林知道是我下的手,更不能让他抓到什么把柄。” “怎么?”范宇光转过头,望着朔铭:“出什么事了,那小子又来了?” 被警察带走的事朔铭没说过,以后也不想说,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就当这件事与自己不沾边,乔红杉死活又与朔铭没关系,有句话是出来混的迟早要还,有的人平安落地了没事,乔红杉这笔债还上了。 朔铭说:“越想越不对劲,他能暗算我一次,就能两次,总有一次得手的吧?” “是这个理,不过我们去外面办事不方便啊。”范宇光说:“这到了人家的地盘,说栽就栽了。” “你琢磨琢磨,不行就算了。”朔铭也没太认真,如果有可行的办法固然是好,就是没有也别硬上。 朔铭抽完烟,站到窗口看着外面排成长龙的车,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票子,但朔铭越来越有一种压迫感。看似太平盛世朗朗乾坤,实际上暗地里藏了多少阴暗面谁也不知道。朔铭就认识一个石坑老板,与一些地痞混混关系不错,只要矿上有事就会找这些人帮忙。朔铭不是怕事,而是惹不起事,石坑只要停工一天,造成的损失可就不是小数目。挣钱的时候别红眼,危险同样在靠近。 朔铭重复一遍,然范宇光尽快涨价,同时防着点,晚上必须有人值夜。 走出办公室,朔铭回头对范宇光摆摆手。迎面走来几个车老板,朔铭热情的打着招呼。电话在兜里震颤着,朔铭拿出一看就觉得头疼,徐甜甜打来的。 第五百二十五章美女有约 看着电话朔铭就知道徐甜甜想要干什么,无非是然自己陪着他这个小魔鬼疯玩。把铃声摁掉,朔铭就当没听到。但徐甜甜发挥他一贯的不死不休的极端品性,朔铭的手机一直在颤抖。 朔铭气笑了,徐甜甜这个性格将来谁受得了。接起电话问:“徐大小姐是不是有事?不过我今天没时间啊,等我有时间给你打过去。” 朔铭就不明白了,男人与女人的差距为何如此之大。如果是一个男人被人多次拒绝会觉得颜面扫地,断绝往来都有可能。可徐甜甜似乎根本不在乎。 徐甜甜说:“哥,出来玩呗。” “玩什么,你不是有圆葱了么?”朔铭嬉笑说:“他可是你的护花使者。” “他不好玩,我就喜欢跟你一起玩,我在健身房,来接我吧。”徐甜甜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完全不给朔铭反应的时间。 朔铭也没什么事,原本打算去看看孩子的。这段时间孩子开始跟朔铭亲近,朔铭喜欢这种感觉,哪天不看几眼就会想念。丰城不大,也没什么娱乐项目,徐甜甜一定是去市里玩,朔铭想着也能顺便看看孩子去。 到了健身房楼下,朔铭懒得上去,给徐甜甜打个电话,没一会徐甜甜就带着一股香风飘进车里。 “你掉蜜罐子里了?”朔铭嗅嗅鼻子,刚喷的香水味道比较浓但却很好闻。贺美琦说过,香水分前调中调后调,朔铭大老粗一个,也只能分辨香水是否好闻而已。 “是啊,你羡慕?”徐甜甜嘻嘻笑着:“去市里那个游乐城。” “不会吧。”朔铭侧头看着徐甜甜:“你也喜欢玩游戏机了?” “一般般。”徐甜甜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小聪明得逞开怀的笑几声:“其实我是帮风元聪约的你。” “他?”朔铭脑补出风元聪看自己吃相的恶心样子,朔铭想不明白自己与风元聪有什么交集,他约朔铭又是为什么。 “没骗你,去了你就知道了。”徐甜甜催促朔铭开车。 朔铭说:“首先你要告诉我他约我是什么目的,你该不会有了男朋友就把前男友往火坑里推吧?第二呢,你最好自己开车,我陪你玩一会还要去办点事。” “这算什么?”徐甜甜哼了一声:“我不管,开车。” 女人撒娇与撒泼其实没有本质区别,都是不占理的前提下占据主导,朔铭也懒得争辩,大不了让圆葱送徐甜甜,这个大少爷肯定不会拒绝,还会巴不得甚至会感激朔铭。 朔铭缓缓启动,侧头看了眼小人得志嘴脸的徐甜甜:“你还没说圆葱找我什么事呢?” “你先好好开车。”徐甜甜怕朔铭跑了一样,嘿嘿笑着,打量朔铭嘴里啧啧赞叹,但朔铭怎么都觉得这个表情古怪。 “你这什么意思?”朔铭觉得徐甜甜的样子像是在观赏一头牲口,这小妮子该不会是要把自己卖了吧。 “没什么意思。”徐甜甜侧过头,忍不住笑。转眼就出了丰城主城区,朔铭就是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徐甜甜说:“你知道我在笑什么吗?” “不想知道,你别说。”朔铭故意这么说。如果朔铭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徐甜甜肯定卖关子。 果然,徐甜甜撇撇嘴,推了一下朔铭:“我真有些不懂,你身上有什么优点能吸引这么多女人。嫂子那么漂亮的警花被你搞定了,宁蝴蝶那样阔家小姐也对你念念不忘。看你这长相,哎呦,对得起社会的栽培吗?” “失望了?”朔铭哼笑,对自己的长相从没嫌弃过,但是哥就是有魅力。朔铭讥讽道:“你不也对我情有独钟吗?还是我的前女友。” “嫂子眼瞎,我是小时候眼瞎,那宁蝴蝶眼神也不好?”徐甜甜摇头。 朔铭嘿笑,这件事自己也想过。每个女人与朔铭的接触甚至发生关系没一个是因为朔铭长得帅。 贺美琦是真心打动,日久生情,可惜,两人终究不会走到一起。 郝笑起初是误会,接着是朔铭的莫大帮助。朔铭说不明白,可能是从起初的厌恶恶心到后来的感恩,这个心理变化产生的感情。 刘晓婉翁翠彤两人是久未被滋润的怨妇。突破那层关系也只是机缘巧合。朔铭看光了刘晓婉两人的关系就显得很微妙,朔铭有烈火刘晓婉是干柴,滚到一起就是早晚的事。翁翠彤更不必说,不需要男人也不会用橡胶男友,既然被朔铭撞到了,而朔铭也正直青春年纪,不过是生理需求罢了。这两人与朔铭谈不上什么感情。真有感情也不会变得这么疏远。刘晓婉只是在需要的时候才会想起朔铭,翁翠彤何尝不是。或许翁翠彤对朔铭动过真情,不过也只是短暂的荷尔蒙荡漾。如今调离,可曾主动联系过朔铭? 至于白茹雪,那是因为朔铭将他从一个火坑中拉出来,思想封建的白茹雪很自然的把朔铭当做自己的男人。其中有多少感恩的情怀谁也说不好。不过这些不重要,白茹雪已经为朔铭生了孩子而且重病在身,朔铭唯有全心全意的呵护这个女人。 越是有钱的越是有地位的感情越是淡漠,这些人最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如何取舍。时至今时,朔铭仍看不透凤舞珍,朔铭一直觉得这个女人在自己紫萱还有初奇中间摇摆不定。或许这其中根本没有朔铭什么事,如果没有紫萱与初奇,凤舞珍会正眼看朔铭一眼?紫萱更加扑朔迷离,朔铭觉得自己没什么利用价值,唯一的就是做挡箭牌吧。紫萱也是在恶心初奇,让人意外的是初奇根本不在乎。朔铭想到紫萱说想要个孩子,朔铭可能就是一个播种机。 要说没有利益纠葛对朔铭真的动心还真有一个,长相一般的镇长汤名雅。汤名雅出生在官宦家庭,如果讲相貌倒是与朔铭最匹配的,除了这点恋人身上没有相同之处。汤名雅的离开也是极为冷静的做法。 剩下的那些,没有一个是干净女人,朔铭也从没想过其他的。或许再见班花田佳时有过幻想,无论是否谈过恋爱,第一个爱恋的女人都会留下深刻的印象,但田佳给朔铭的打击太大了,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变得更加玩世不恭,尽享花丛却没有什么负罪感。 “你怎么不说话?”徐甜甜掩嘴笑:“看你那一脸的猥琐,是不是在想宁蝴蝶?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谈谈感情可以别玩真的,你不配。” 的确,徐甜甜说了一句实话,朔铭也知道宁蝴蝶没看上自己。宁蝴蝶出生在这种家庭,打小都是在条条框框中长大,遇到玩世不恭的朔铭也只是心生好奇。借着朔铭救她一命的缘分,找一个陪自己玩的人罢了。宁蝴蝶看朔铭的眼神从没闪过动情的情绪。 二三十岁的男人除了身体健康什么也没有,没哪个女人愿意下嫁,不顾世俗眼光嫁给爱情的的确有,真正幸福的却少。这个年纪的女人什么都有,只要愿意交换,钱根本不是问题。所以女人嫁入豪门却毫不稀奇,但是否幸福只有自己知道。古语说门当户对,还是很有道理的。 “我知道我不配。”朔铭说:“你也不要瞎猜,我也从没有过什么非分的想法,宁蝴蝶也看不上我。至于我们的关系为什么这么好,只是因为我们有一段奇遇而已。” “什么奇遇?”徐甜甜瞪大眼,很好奇朔铭怎么能与宁蝴蝶有什么交集。 朔铭不想说。徐甜甜不依不饶的:“你说嘛,多吊人胃口,该不会是你偷看人家洗澡吧?” “想啥呢?”朔铭无语了:“你是写小说的吗?这么狗血的剧情都敢想。” “那是为什么?”徐甜甜说:“这样,作为交换我说风元聪为什么约你。” “不想知道,因为我已经猜到了。”朔铭摇头。徐甜甜的话漏洞百出,自从提到宁蝴蝶朔铭就知道风元聪是帮宁蝴蝶约的自己。宁蝴蝶是大小姐,不好意思总约朔铭出来玩,更何况朔铭还有很多事。朔铭估计风元聪求着宁蝴蝶,宁蝴蝶就提了这么个条件。 “啊?”徐甜甜还不知道自己露馅了:“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朔铭笑而不语。徐甜甜瞪着朔铭眼珠乱转,朔铭觉得气氛有点怪,这个小娘们心里不知在想什么歪点子,干脆招了。 知道自己说漏嘴,徐甜甜哼了一声别过头。 到了地方,圆葱已经在停车场等着徐甜甜。徐甜甜下车,很羞涩的略低着头,圆葱却给了一个拥抱。 朔铭觉得辣眼睛,时下流行这样,在街上抱着啃的也有的是,稍微年长一点的都会觉得世风日下。 朔铭锁好车,圆葱看了眼朔铭打声招呼,眼神很纠结古怪,看来朔铭陪着徐甜甜吃那顿饭给圆葱的冲击还是很大的。 上了楼,徐甜甜对朔铭眨眨眼,附耳说:“你的小美女在游乐场,自己去吧。” 朔铭摇摇头,对圆葱说:“等一会你送我妹子回去,我就不跟他一起走了。” 风元聪自然乐得如此,徐甜甜想要拒绝,朔铭干脆摆摆手离开。 第五百二十六章宁蝴蝶的帮助 宁蝴蝶正无聊的玩着抓鱼,朔铭远远就看到宁蝴蝶身边围了一群人,朔铭凑过去瞧了一眼,随即就笑了。宁蝴蝶根本不在乎这点钱,玩抓鱼基本都十赔无赚,这次宁蝴蝶是赚了,而且赚的很多,周边的人也都在叽叽喳喳讨论这是多少钱。 朔铭叫了声,宁蝴蝶抬起头笑笑,招手让工作人员退分:“你怎么才来,好无聊啊。” 朔铭说:“你每次无聊都到这玩,所有的都玩腻了,也就没意思了。” “是啊,那你说怎么办?”宁蝴蝶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会员卡嘟嘟嘴,晃着胳膊优哉游哉的向外走,深呼了一口气:“我爸又走了,把我一个人扔下了。” 朔铭说:“你可以帮你爸做生意啊。有事做也就不无聊了,也能交到新的朋友。” “我不想回京城,厌烦那个地方。”宁蝴蝶嘟嘟嘴,把食指放在嘴边,一转头咧嘴笑着说:“要不我们去海边玩?我记得那有个度假村,叫什么梦幻海。” 距离太远,朔铭本不想去,而且朔铭也不想与宁蝴蝶一起去。夏天的确是玩海洋项目的好时候,到了梦幻海要换上泳装,一般都是情侣一起去的,朔铭还真怕让宁蝴蝶丰润的身材勾起什么邪念。 单说身材,徐甜甜是最好的,健美而没有赘肉。但最让人心动的却是宁蝴蝶。丰润却不胖,凹凸有致,比例协调。不骨感也不太肉。可越是这样朔铭越是要保持距离,尤其是去玩水上项目。 朔铭说:“我看算了吧,我一会还有事。” 宁蝴蝶露出很失望的表情,也没强求朔铭,看看时间说:“那我们吃点饭吧,我有点饿了。正好,上次给你做的衣服好了,一会顺便试试,合适就拿走。” 朔铭说了声谢,又说:“我得请你吃饭,这个人情可欠不起。” 宁蝴蝶很喜欢吃西餐,也很讲究。找了家餐厅朔铭就由着宁蝴蝶点。 吃着饭,宁蝴蝶说:“我可能过几天就要走了。” “去哪?”朔铭问。 “京城。”简简单单的领个字透着对京城的厌烦。 朔铭说:“你到底是明山市的人还是京城的?” “我出生在京城,爷爷的老家是明山市。不知道算是哪里人。”宁蝴蝶说:“其实我很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朔铭呵呵笑。这人都是不知足的,有钱的羡慕没钱的洒脱,没钱的羡慕有钱的纸醉金迷。可都没换过来想想,穷人成天在为生计发愁,有了温饱还要掰着指头算手头剩余的钱能干点什么。穷人也没想过有钱人的那种无奈,有太多事不能左右,甚至自己的命运。 “羡慕你说的那些故事,我可从没上树摘过果子,也从没在河里洗过澡,更没有捉一只老鼠跟小伙伴比谁捉的大。还有……”宁蝴蝶脸红:“还有你们男孩子玩的那些,用尿和稀泥摔墙。” 朔铭把一大片肉塞进嘴里,嚼了几口:“你觉得什么最珍贵?” “嗯……”宁蝴蝶说:“自由吧。” “得不到与已失去。”朔铭的话很普通,却总能说出点哲理:“人总是不在乎现在已经有的,也不怎么珍惜,可当失去了就后悔莫及。就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我却没……” “行了,你要笑死我啊,台词都出来了。”宁蝴蝶掩嘴咯咯笑,声音不大但却落落大方。 “我觉得我说的很对。”朔铭说:“难道你不是吗?要权有权要钱有钱,多少人羡慕的要死,可你呢,在乎吗?当这些都不存在的时候你就会怀念当时有多好。就像别人对你的尊重,虽然不能说全部,大部分还是震慑于你有后台吧。” “你说的有点道理。”宁蝴蝶点头。 “而你现在呢?却在羡慕我。”朔铭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很夸张的又塞了一大口,嘴里含含糊糊的说:“可你知道我在羡慕你吗?从出生就含着金勺子。我小时候的那些糗事只能当成玩笑了,大部分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你得不到就觉得很好。” “我就要走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宁蝴蝶擦擦嘴。 “我只能说一路顺风,还能说什么,挽留你经常陪你来玩游戏机?”朔铭笑。 “你跟别人不一样。”宁蝴蝶说:“你知道我跟那些朋友告别他们都怎么说的吗?” “咋?”朔铭也快要吃饱了,收拾着桌上的残局,这些东西都很贵,浪费很可耻。朔铭就是这种小民思想,也从没觉得自己的吃相有多失礼,让朔铭细嚼慢咽除非在很特殊的场合。 宁蝴蝶说:“虽然说了些告别的话,但基本上都会拉拉关系希望以后能给他们一些帮助。太势力了。” “其实我也很势力。”朔铭觉得没什么可隐藏的,人本就是趋利动物,与宁蝴蝶的交往也是觉得对方家大业大有背景,如果宁蝴蝶只是普通人朔铭也不会陪他玩耍。 “感觉不一样。”宁蝴蝶笑笑:“但我想给你说几句话。” “什么?”朔铭把桌上的东西全吃了,就差舔盘子了。 “你应该增强一下个人修养了,别觉得这是个性。”两人也是很熟了,不然宁蝴蝶也不会这样说。见朔铭很敷衍的点头,宁蝴蝶接着说:“如果被人厌恶瞧不起,你会觉得无所谓,实际内心里不是这样想的。所有人都希望被人肯定,你也不例外。站在不同的高度考虑不同的问题就有不同的行为方式。” 朔铭点头,这一次很认真的点头。能说出这种忠告的肯定是真朋友。朔铭说:“我会考虑的,谢谢你大小姐。” “别叫我大小姐,以后就叫我蝴蝶吧。”宁蝴蝶说:“我走了,但还会回来的。如果有什么事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欠你一份人情。” 朔铭笑笑:“你肯定欠了,还是大人情,不过……” 朔铭想说不过我已经把你看光光了,也算还了一点,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宁蝴蝶说的对,如果自己一直这么粗不会有什么上档次的朋友。 吃过饭,朔铭陪着宁蝴蝶逛了一会。看着漫无目的瞎逛的宁蝴蝶朔铭琢磨,这个女生得有多无聊。想想也是,如果闷在家里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房子真能憋出病来。也可能宁蝴蝶不容易与别人打成一片,之前吃饭的那些朋友也玩不到一起。宁蝴蝶有点孤僻,孤寂无聊也是性格使然。 把定做的衣服取了,朔铭穿上试了试,真有种屎壳郎穿龙袍的感觉,成天混迹工地,朔铭的穿着一向随便。 朔铭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好像是有些不大协调啊。” “主要是你平时穿的太随便了。”宁蝴蝶说:“听我的,以后无论干什么,穿的稍微正式一些,渐渐的你就有气质了。” 朔铭笑了笑,气质能当饭吃?男人还得腰包鼓才行。腰包就是男人的腰杆。 告别时,宁蝴蝶说:“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尽量帮忙。” 朔铭点点头,摆手告辞。 朔铭去了白茹雪那,车停在楼下去并没上楼,在车上点燃一支烟,静静的沿着徐徐的青烟袅袅升腾,像一条蜿蜒的小蛇。 朔铭在反思自己,也在琢磨宁蝴蝶的话。 之前朔铭觉得于豪没帮自己是忘恩负义,毕竟朔铭可是救他女儿命的人。此时想想不仅仅是因为于豪负了恩情,很大原因是朔铭上不了台面。 穿衣打扮太随意,站在农民工里就像一个工头,脱离不了农民工的本质。还总把自己的小性子耍出来,自认为很个性。其实这都是一种自卑的表现,在别人眼里要多可笑就多可笑。就像与宁蝴蝶一起吃的那顿饭,只因为宁蝴蝶的朋友瞧不上自己,朔铭就狼吞虎咽的恶心人。虽然是恶心别人,但朔铭何尝不是在断自己的后路,没准哪一天与这些大少又有交集,到那时,谁能瞧得上朔铭。 地位低的人表现出一些异于常人的作为是可笑的,地位高的人就算是有什么癖好也会被说成个性。截然不同的评价反映出不同的实力。可朔铭想要有这种实力却要磨掉自己的棱角,变得更加圆滑。 一直以来朔铭都觉得自己够圆滑,待人接物有些小心思,也能厚颜无耻的奉承。可实际上这些远远不够,低眉顺目永远被人轻视。 以前的朔铭只是一个做小工程的包工头,混迹在那个圈子里有些做法无可厚非,如今朔铭的身价涨了,但却依然与民工无异。这种民工思想小市民境界融不进更高的圈子。 一支烟差不多燃完,长长的烟灰飘落。朔铭回过神,看了眼一旁的西装。这人啊,有时候该装逼的时候还得装,至少显得自己更有档次,还有,为人处世也应该大方一些,诸如之前的那些粗言秽语最好是少说为好。自认为幽默风趣,看在别人眼里就像一个跳梁小丑。这种境界怎么指望别人能平等的与你聊生意。 回想起来朔铭因此损失了不少人脉,不仅仅是于豪,就像市政公司的副总朱大军,就算朔铭的了引黄工程,就算朔铭与紫斌有莫须有的关系,到头来还是一样轻看朔铭。如果朔铭表现出相应的素质与气度,从市政公司获得一些价格不错的二手活还不是轻而易举? 第五百二十七章屠叫兽 在白茹雪那陪着孩子完了好长一会,朔铭没留下吃饭,回家。再穿上那身西装站在镜子前扭头摆臀比划着。看起来是人模狗样儿,站在人前也的确像个老总的样子。宁蝴蝶的一两句话改变了朔铭,穿衣大条的朔铭也觉得人靠衣装马靠鞍,只是曾经不需要这么装,就是装了也没人信,现在不同了,朔铭不仅做的工程层次更高,还有了自己的矿场,别人在称呼一声朔总也不再是单纯的奉承。 不过这些还是表面的。这就好比寻花问柳,小姐叫的好听,而客人干的爽却没什么感情。一边享受肉体上的满足又要忍受灵魂里的空虚。 郝笑下班回来,打开门看到朔铭很骚气的摆弄着身上的衣服,上前摸摸料子:“哎,这身衣服不错,挺像那么回事。最近有什么重要场合?” “以后我要穿的正式一些,你也给我买点上档次的衣服。”朔铭嘿嘿笑,又是一脸的痞气。有些东西不是一两天或者一身衣服就能改变的。 “其实衣柜里的衣服质量还是不错的。”郝笑说:“只是你穿不出什么感觉,你呀,是该收拾一下自己了,找了发型师换个发型,脚上也别永远穿着脏兮兮的运动鞋。就是图舒服也要爱干净,早上出门的时候是干净的,你看看回来是什么样子?” 朔铭搔搔头,以前还真没注意这些细节,其实郝笑已经在打理朔铭的仪表了,但朔铭却不是个听打扮的人。 晚上,工头屈本英给朔铭来了电话,说工人已经招募齐了,都是好手,年轻能干。 朔铭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能不能干很快就知道了。” “那什么时候动身?”屈本英说:“还有几个人在找工人,我怕拖几天人都跟着走了。” 这就是很松散的组织,没谁规定谁必须要跟着谁干。农民工都是为了多挣钱,舍得力气却不能在家闲着。耽误一天就耽误一天的钱。 朔铭说:“你们明天一早就开始走,我这边也安排一下。明天下午就到仓库去把帐篷拉上,后天正式干活怎么样?” “那成。”屈本英马上答应,他也知道,只要动身朔铭就给工钱,这是朔铭一贯的做法。虽然三十个工人一天不少钱,朔铭愿意发这个福利,只要你肯卖力干活,钱肯定少不了,这么做可比其他包工头好太多了,这也是朔铭只要招揽工人就有人的诀窍。 打完电话,朔铭陪着郝笑看会电视。郝笑政治觉悟高,新闻每天都看,朔铭经常笑她闹得跟搞政治的似的。 郝笑也不理睬,总是回一句这是觉悟。 看完新闻,朔铭随手翻看着有没有比较感兴趣的电视节目,郝笑一般都会接着看电视剧,这天郝笑却在翻箱倒柜。 “你干什么?藏的私房钱找不到了?”朔铭开玩笑。 “把你的衣服整理一下,一些不大好的就扔了,等我再给你买几身不错的。”郝笑说:“你愿意听我打扮最好,这样我也有面子。” 女人形象好有气质穿衣打扮也时尚通常是男人的面子,而男人的品位也决定了这一家的层次。 第二天,朔铭接了工人,又找了辆车把工地上用的东西装上直奔齐阳水库。 朔铭又给范宇华打电话,让他到齐阳水库看管工地。 第一天进驻一般都没什么事,对包工头来说事却不少,安排好工人,弄好帐篷,再就是去面见齐阳水库的一把手了。虽然朔铭是从何梓珊手里接到四标段的工程,可齐阳水库这边毕竟是现管,肯定是要先见个面熟络一下,也为以后送礼打好基础。贡品没上,就是菩萨也不保佑。朔铭不打通关系,这些官老爷肯定会给朔铭上眼药。 齐阳水库的一把手朔铭见过两次,也算是相互认识,朔铭也曾经在齐阳水库这做过修缮工程,不过已经物是人非了,当时的局长已经调任。 现任的局长名叫屠晓寿,四十五六岁的年纪,一直梳着大背头,俨然一副第一代领导人的模样,岁数不小保养的是真好,看起来就像三十多岁,唇红齿白挺鼻剑眉,算是少见的美男子。 不过屠晓寿这个人可以算是官场上的奇葩了,听说非常有背景。从原来的科长变成局长,级别没变职位上升,但却在正科这个位置上坐了将近二十年。如果背后强大的背景,坐牢也不止二十年,没准还能挨枪子。 背地里都称呼他是屠教授,实际上是叫兽的意思。这货有三大本事,已经被传的神乎其神。第一是讲道理,演讲从来不用稿子,抑扬顿挫能讲一整天,道理一大堆,绝对当的起教授的美誉。第二是好色,他好色的本性可比黄生荣高大上多了。从不在外面寻花问柳,也不喜欢年轻少女,唯独对刚结婚的没被开发完全的小女人感兴趣。背地里很多人还叫他屠曹操,既喜欢夺人妻还能抢儿子的女人。坊间传闻屠晓寿儿子离婚就是因为这孙子把儿媳妇给忽悠脱裤子了。不过这一点屠晓寿还有值得人佩服学习的地方,搞了那么多女人,每次出事没有一个愿意站出来指证的,并非碍于屠晓寿的权势,而是这货人长得帅活也好,屠晓寿每次放出来就有几个女人倒贴上来,爱的死去活来。第三就是贪财,别人收点好处搂点黑钱生怕别人知道,交流也多用暗语。屠晓寿不这样,直言不讳的问你能给什么好处。 这三个特点别说政治圈,就是朔铭也早有耳闻。就这种完全不适合当官的人依然在这个位置上坐了二十年,他背后的背景给他擦了多少屁股可想而知。 屠晓寿做科长的时候就能对局长指手画脚,而对方大气都不敢喘,均是碍于他的背景,至于什么背景没人说得明白,但只要得罪他,绝没好下场。每次屠晓寿出事被举报都会换一个工作单位,而这个工作单位的人就如丧考妣了,特别是那些刚结婚的小媳妇,真是遇到瘟神一样。但没过多久,屠晓寿就有办法让这些小女人服服帖帖。 这种人才以前没怎么接触,品味着屠晓寿的辉煌事迹开车去了管理局大楼。 管理大楼坐落在大坝一头的山坡上,从这个位置几乎可以看到大坝的全貌。此时的坝体已经大变样,很多工程队都已经开始施工了。管理大楼也算会上大楼,极为普通的四层建筑,另一边稍微低矮的地方就是水库餐厅,朔铭听人说过,这个餐厅是被屠晓寿的一个姘头承包了,自从跟了屠晓寿也算是发迹了,离了婚带着孩子在这混的风生水起,暗地里都叫一声屠嫂。 屠嫂不怎么避讳,就是当面有人这么称呼也乐的答应,巴不得与屠晓寿修成正果。 这些朔铭都是听说,虽然版本不一说的却差不多,说的人多了也就确有其事了。 如果没有加固工程,这个部门几天也没个人来,如今却进进出出不少人的样子。门口的警亭也是摆设,空无一人,朔铭开着车扬长而入。 停好车朔铭打听一个工作人员,找到屠晓寿的办公室,沉吟片刻这才敲敲门。 屠晓寿的声音很好听,虽然只有短短的进来两个字,就像男中音唱歌一样,让人听了舒服。 朔铭打开门,微笑着进门,关门之后才说:“屠局长,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没先说一声就来了有些冒昧。” “哎呀,是朔老板,这怎么能忘了呢。以前我们还一起聊过天呢。”屠晓寿很客气,但屁股却没离开椅子。朔铭承包了四标段他早就知道,也等着朔铭拜访。 朔铭说:“这不开工了吗,我就来跟你打声招呼,有什么需要沟通的也方便说。” “朔老板,东放水洞那边工程不好干啊,你可要多打点关系才行啊。”屠晓寿呵呵笑了两声,直言不讳。 朔铭还想掰扯几句,没想到屠晓寿这就要好处了,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朔铭有点心疼,但这一关总要过的也早就想好了给屠晓寿多少。 屠晓寿贪财成性,绝不会要的少,但朔铭却不担心,因为这个人很独,绝对是抢独食那种人。朔铭把屠晓寿摆平了其他人根本就不用管。如果有人再给朔铭添麻烦,屠晓寿就帮忙摆平了。这也是为什么屠晓寿贪财又能贪的到的原因了。 朔铭说:“屠局长,你觉得三怎么样。” 三就是三个点,朔铭要给自己留下一定的空间,不然屠晓寿狮子大开口朔铭就难办了。 “哎呀,朔老板,别说市局,就是丰城水利局也不够哇。我看这样,我帮你摆平,五怎么样?”屠晓寿俨然一副帮兄弟忙的样子,表情真诚的让人误以为是亲兄弟在帮忙。伸出五根手指却透着贪婪的本性。 朔铭故意咬牙,略作犹豫:“行,我听屠局长的安排。” “这才像话呀。”屠晓寿说:“以后别局长局长的叫,叫哥就行,我不拿你当外人你还当我是外人啊?” 朔铭堆上笑容,眼睛都眯成缝:“我要真有屠局长这样哥就好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有你这样哥也算倒八辈子血霉了,见了小媳妇就要勾搭,就是亲儿子都不放心还能指望谁信得过,完全是一个没人品没素质的人渣。 第五百二十八章 让人心动的美女 与屠晓寿聊了一会,屠晓寿有一搭无一搭的低头看着东西。朔铭也知道,既然谈好了那就赶紧告辞吧。 离开管理楼,朔铭摇头晃脑的上车。朔铭驱车回四标段工地,刚出管理局大院,朔铭就见到不远处迎面走来一个美女。之前在大坝上见过那个让自己心动的女生。这是迄今为止第一个让朔铭有点走不动路的女生。 女人并不是越漂亮越喜欢,徐甜甜漂亮,朔铭还能忍住容易爆发的兽性小火苗。宁蝴蝶漂亮,而且身材气质更吸引自己,但朔铭却能轻松的控制自己的情绪,甚至没有泰太动心。朔铭喜欢贺美琦,是很动心的那种也是真正爱的女人。即便这样也没有心跳加快的感觉。 这个女生很简单,上次一见到距离有些远,这一次朔铭停下车,静静的等着女生从车旁经过。朔铭在欣赏,无论是神采还是相貌,朔铭无一不心动,简直没有下次,与内心深处最喜欢的女人形象完全重叠。 齐耳短发看起来干净利落。肤色很白却没有丝毫病态,满满的胶原蛋白那种感觉,脸肉嘟嘟惹人怜爱。上身t恤下身长裙,没有诱人的身材比例,甚至豆包有些小。飘荡的裙摆晃动着朔铭的心,澎湃着,时而露出穿着凉鞋的小脚。 身材不高的小美女缓缓从车旁走过,完全没注意到车上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色色的瞧着。 朔铭很想把车向后倒,虽然看仔细了却没看够,如果女生愿意,朔铭能端坐着盯上一天。 发现美女时朔铭是惊喜的,看着美女朔铭很心动,当美女从车旁走过只在后视镜留下背影时朔铭的心竟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朔铭微微一笑,虽然心里略有失落,但心情却是极好。一脚油门驶向工地。 回到工地工人们已经按照要求支好帐篷,三两人一组正在收拾着“作战”工具。 范宇华已经到了,正与屈本英瞎聊着,见到朔铭迎上来:“朔哥,你这是打算当新郎?” 朔铭低头看看自己,一身小西装的确像是要结婚的样子,就差胸口点追一朵小红花,飘着布条上书新郎二字。朔铭笑笑:“没见过我帅的样子是吗?” “还喘上了。”范宇华摸摸朔铭的衣服:“料子真不错,多少钱?” 朔铭懒得说,随口敷衍说不知道。范宇华嘿嘿笑,一脸贱样:“肯定是女人给你买的,而且这个女人绝不是郝笑嫂子。” “你瞎猜什么?”朔铭被人戳破心事一样,老脸一红斥了一句。范宇华这小子对自己越来越了解了,在这么下去自己几根毛都知道了。 “这还用猜?”范宇华斜眼看着朔铭身上的衣服:“首先这衣服绝不便宜,看料子就知道。其二呢,哈哈,你没这么好的品位。就你那眼光,不买条麻袋披身上就不错了。” 范宇华坏笑着赶紧逃开,因为这时候朔铭通常的做法是他他一脚。范宇华奇怪的回头看,这次朔铭竟然没有抬脚,依然面色冷峻的看着工地上正忙着的工人。范宇华觉得朔铭穿上这身衣服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小心翼翼的凑上来,推了朔铭一下:“朔哥,我刚来就看到工地上有个大姑娘,真好看,原来还以为是你的新女朋友呢。” “姑娘?”朔铭侧头看着范宇华:“什么姑娘?” “不知道属于哪个部门的,很害羞的样子,我多看两眼就脸红。”范宇华说:“头发挺短,不过挺漂亮,我觉得适合你的口味。” 朔铭知道范宇华说的是谁了,没想到刚到齐阳水库漂亮女生就到工地来看。朔铭有点后悔,不应该这么急着去找屠叫兽,留在工地上等一会还能跟小女生说上几句话。 朔铭说:“你没问问叫什么?没准就是管我们这块的监理呢。” “你当谁都是刘姐?”范宇华撇撇嘴,刘姐说的是刘晓婉。范宇华说:“工地上能出现个母苍蝇都是双眼皮长头发的,女监理就是长成恐龙的模样都是稀有的。这么漂亮的小姐姐,我看不是。再说了,监理害羞啥啊,我多看两眼还不挑挑毛病找我的事?” 朔铭深以为许,的确,干了这几年的工程了,女监理也就见过两个,其中一个还是四十多岁的大婶,那长相实在有点对不起社会。只有刘晓婉,模样身材,还有喊炕的声音,无论哪一样都是监理中的佼佼者。 朔铭看着工地,前期工人能干的主要是建造放水洞上面的房子,这种房子保护放水洞,还有检测水文的作用。比较简单但施工难度很大。主要是这房子坐落的位置是水上,虽然此时水位下降,可露出来的是烂泥塘,就算泥塘里的土都是沉淀土那也不行,略一挖就是水表以下,朔铭可以想象,做基础的时候这些工人要在水里挣扎。 朔铭让范宇华安排机械,要求马上到位,这件事之前就吩咐过,范宇华点点头没挪步,看来是早就安排好了的。 对范宇华的工作态度朔铭很认可,没有拖延的时候,只要是朔铭交代好的事立即着手去做,从不拖泥带水。而且范宇华管理工地的确是有天分的,起初要朔铭找人辅助,现在完全独当一面,而且经常做出一些让朔铭眼睛一亮的决定,再也不是引黄工程时那个愣头青了。这么短的时间能变成这样,朔铭非常满意。只不过范宇华做预算实在是不会变通,这么久了每次都有不小的失误,朔铭拿到图纸根本不敢放心的交给范宇华做。 工地安排好了,两辆拖板车也到了,机械轰鸣着开进工地。朔铭直接指挥着开始对泥塘进行开挖。 原以为要把整个房基全都挖掉,没想到挖了几米,下面竟然出现松散的风化石。石头呈黄红色,风化之后就是菱形柱状石块,虽然一掰就碎,但这样的房基可是天下难找的。 建房子要做地耐,低矮的房子只要是没开挖过的原始土地就没问题。但这也分三六九等。一等做基肯定是石头,这种基础甚至不会出现沉降的现象。房子怎么盖都行。二等基础是沙底,很多人会以为沙子不结实踩上去还能踩出一个坑,可这种房基却是除了石头之外的最好基础。沙子深埋地下又结实又有张力,尤其是这种水下的沙基,基本碰不到。剩下的就是黏土,最差的当属烂泥塘了,挖不到坚实的土层就要一直挖下去。 朔铭一看挖出来一些风化的杂石随即就笑了,这样看来,至少能生不少机械人工费。也就等于多赚钱了。 工头屈本英凑上来,虽然是农民工,可干了一辈子最懂这些基础的东西。嘿嘿笑着说:“朔老板又省钱了。” 朔铭点点头:“托你的福。” 屈本英说:“朔老板,挖掘机都干上了,材料什么时候到啊?” 朔铭笑着看了眼范宇华,这件事找他就行了,范宇光也肯定安排好了,什么时候送货都是定好的。之前工人没到,什么物料都不敢进工地,晚上没个人守着,就算你放二十吨水泥第二天也只剩下一滩痕迹,盖水泥的塑料纸也能给你卷走。 范宇华说:“你急什么,还怕没活干啊?” 朔铭也笑,农名工就是朴实,朴实到就知道挣钱。没有物料三十号人只能在工地上瞪眼。 没过一会,先是王兆宁的车来了,卸下一车做基用的石料,与朔铭聊了几句走了。又过了一会就是一车水泥,整整三十吨,满满一车六百包。最后又是一车沙子,不过沙子的质量不算很好,有些发黑,就像从烂泥塘里掏出来的,这种沙子含黏土较多,吃水泥降低坚固程度,朔铭皱皱眉。范宇华上前理论了几句,一车沙子砍下二百块,再送这种质量的就不给钱了。 朔铭暗暗点头,这个范宇华确实是可造之材,刚管理工地的时候可不是这个做派,一看质量不好直接让拉走。别看省下二百块是小钱,这车沙子多用半吨水泥坚固程度绝对没问题,这还讨了几十元的便宜。做管理与居家过日子一样,都得精打细算,该大方的时候大方,该小气的时候决不能含糊。尤其是做基础,原本就泡在水里,水泥多少并无太大区别,而且得益于坚硬的房基,就算做的再粗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王兆宁又送来一车毛石,卸货之后下车,站到朔铭身旁,先问这工程挣多少钱之类的屁话。 见朔铭对自己有一搭无一搭的,王兆宁说:“朔铭,之前我说那个事你想好没有,兄弟发财一起啊。” 一听这个朔铭就来气,但想想没必要。都是同学,现在还没撕破脸,朔铭也犯不上跟王兆宁一般计较,可这小子几次三番的打小马蹄山的主意,这就好像王兆宁在打郝笑的主意一样,朔铭能高兴了? 朔铭没理他,王兆宁看着朔铭脸色难看,没知难而退,接着说:“放心吧,我还能不给你开采费吗?这样你也不少挣的。” 第五百二十九章将计就计 朔铭有点忍不住了,但心里有道声音在说:王兆宁只是一个车老板,贪财忘义太正常了,朔铭自己不能与这种小人一般见识,狗吠入耳,难道还能叫唤回去? 朔铭说:“这件事不用考虑,肯定不行。” “你可真不仗义。”王兆宁很失望,转身上车狠狠的把车门摔上。一脚油门车冒着黑烟开走了。 朔铭嗤笑。人心不足蛇吞象,王兆宁还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别人帮他就像应该的,别人又不是他老子,欠他的一样。朔铭不同意,竟然摔摔打打的离开。 朔铭觉得自己养了一条忘恩负义的狗。要多恶心就多恶心。朔铭压住心里的厌恶,真想立即打个电话,停掉关于王兆宁一切的运输,让他自己找活干去。 “王哥说啥了?”范宇华见朔铭脸色不好,凑上来问:“朔哥,有句话我一直想说,但你们是同学,我之前不好说什么,现在想想觉得挺恶心。” “怎么?”朔铭转过头,知道范宇华要说的事与王兆宁有关,范宇华什么性格朔铭也了解,从不在背后说别人坏话,但凡他说的一般都是有鼻子有眼,真实发生过的。 范宇华说:“在季王庄的时候王哥找我聊过,想让我跟他干,还说……” “你吞吞吐吐就别说了,什么时候像个娘们了?”朔铭很烦躁,有火气往范宇华身上撒的意思。随即就意识到了,朔铭拍拍范宇华的肩膀:“有话就说,要说在这工地上除了你哥我就跟你亲,我可是你的媒人。” 朔铭笑了几声,范宇华也笑。随即说:“王哥说你这人小气,说让我探探你的口风都从谁手里拿的工程,最好能有电话号码。” 朔铭脸色更难看了,这个王兆宁拉拢胡俊在自己后院放火还不算,竟然也拉拢了范宇华,这种人如果留在身边早晚是个祸害。 要问什么人千万不能用不能留绝对是吃里扒外的人。就算你没本事也不怕,大不了干些力所能及的,就算没本事朔铭也能留着,只要忠诚度有其他的都好说。王兆宁这种人就是背后下刀子的小人,朔铭决不能留。 见朔铭脸色铁青,范宇华摆手说:“我当时可没答应啊,后来见胡俊跟他干了我也没动心过,我哥说你能带我入行就是师傅,可不能忘恩负义。” 朔铭点点头,说没事。 朔铭理解范宇华,之前不对朔铭说也是有考虑到,甚至可以说范宇华很成熟。朔铭与王兆宁毕竟是同学,他们之间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范宇华也很怕说了之后被人倒打一耙,自己说了实话还倒霉。 朔铭侧头看了眼范宇华,微笑着说:“最近这几天他没找过你?” 范宇华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找过,所以我说这个人不靠谱。” “他说什么了?”朔铭深吸一口气,强压心里的怒火,对付王兆宁还不能一下断了关系,毕竟朔铭没什么证据,好像朔铭对不起人似的。刘伟也会觉得朔铭还没放下之前的事,免不了出来说两句。这件事要一点点的办,最好不能让王兆宁再与自己手底下的人多接触。 范宇华说:“朔哥,他在打小马蹄山的主意,你小心点。” “就说了这些?”朔铭皱皱眉。 范宇华说:“我也不傻,套他话来着,不过他没说什么有营养的。” “都说什么了?”朔铭一直很关心这个问题,王兆宁凭自己的本事绝开不起一个矿场,首先就没那么多钱,这小子买车现在还有贷款呢。六辆车全都卖了也就百十万,就算机械全都买二手的也是捉襟见肘。 “我问他后台是谁,他没说。”范宇华说:“他只说这个人跟你有点过节,现在不能告诉我。如果我愿意帮他,以后肯定辉煌腾达。他还答应我,说只要帮他,以后矿场就有我百分之十的股份,而且是净股份不是干股。” “呦呵?”朔铭咧嘴一笑:“百分之十可不少啊,你小子傻啊,为什么不答应。” “我答应什么,这种人跟他合作以后肯定被他卖了。”范宇华说:“我倒不是说我对朔哥有多忠诚,只是王兆宁这个人太那什么了。” 朔铭笑了笑,品味着王兆宁的话。与自己有过节,谁啊?能轻松开起一个矿场,而且还愿意大出血给范宇华股份,这手笔够大而且还很诱人,如果不是范宇华与朔铭感情好真被挖走了。 朔铭问:“他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不会让你什么不干吧?” “肯定要干点事的。”范宇华说:“他要我也策反我哥,让我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更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朔铭点点头,这就说的通了。范宇光可是大神级别的混混,虽然仍是混混,但早就成名,想要招呼一帮小弟只要一个电话,而且范宇光为人仗义,不用什么成本就能让以前的老兄弟帮忙卖命。虽然这种刷脸的事不能一直管用,可范宇光的确是采石场的一块守护牌。朔铭此刻也终于完全懂了,庞宏达为什么当时不介绍别人而是把范宇光放到自己面前。这个人拜把子都行。 朔铭笑了,推了一下范宇华:“走,一起去石坑看看。” “这不管了?”范宇华问。 “都安排好了,第一天你管啥?” 两人前后两辆车一起去了小马蹄山,朔铭走进办公室,又见几个雕龙画虎的人跟范宇光在吹牛喝茶。虽然没打牌赌钱,但朔铭不喜欢这种感觉,总觉采石场成了黑涩会聚众的地方。但朔铭不想管范宇光怎么管理这个矿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做法。至少朔铭能想到一点好处,这些人在这坐镇,没谁回来闹事,那真是打着灯笼找死了。 几个人朔铭早就见过,站起身与朔铭打招呼,一嘴的痞气,叫声朔总也是歪着头咧着嘴。 朔铭笑着回了一句,给范宇光使个眼色。范宇光说:“兄弟,你们先出去转转,没见皇帝来了,我这个大臣要接旨。太监都滚蛋靠边站。” 一阵哄闹,几个人笑骂着出去溜达了。朔铭也笑了,明摆着赶人走,但范宇光的说法就能让人开怀一笑,不得不说这方面范宇光很懂这些兄弟。 几人走了,范宇光从桌子后面绕出来:“朔总,你这啥意思,我穿西装是没办法,家里老婆非让穿,见我放屁你腚痒痒了?” “滚犊子。”在范宇光面前,朔铭就是要装文明人也文明不起来。 朔铭找地方坐下,看着眼范宇华说:“王兆宁怎么说的说给你哥听听。” “王兆宁?”范宇光一愣,看向范宇华:“他又忽悠你了?” 朔铭了然,看来季王庄的事范宇光是知道的。 范宇华把事情原委都说了,范宇光一拍桌子:“这孙子,看我怎么收拾他。” “别。”朔铭抬抬手:“按照王兆宁的意思做,这件事就当我不知道。” “你……”范宇光随即嘿嘿怪笑:“朔总,你穿上这身西装就学的更坏了。” 范宇华也明白了,立即说:“我现在就约王兆宁出来?” “别。”朔铭说:“这事让你哥做主,先把事都安排好了,然后再钓鱼,我想知道王兆宁后面的人是谁?如果咱惹不起咋办?最后给自己弄一身骚?” “也是。”范宇光说:“听朔总的,一会我就琢磨琢磨怎么弄。” 朔铭站起身,摆摆手说没事要走了。还没开门就看到外面几个雕龙画虎的围在一起抽烟,朔铭回过头:“这事办就行了,谁也别透风,小心任何一个人。” “我那帮兄弟……”范宇光想要辩解。 朔铭说:“听我的没错,即便是找人也要找你以前的拜把子兄弟,可以帮忙挡枪子的那种,这个机会一旦露馅就再没机会了。” 范宇光明白了,说:“那我就厚着脸皮求求我几个老哥。” 朔铭离开,与几个混混又打了一遍招呼。由于齐阳水库比较远,朔铭看看时间也没必要回去了。给屈本英打个电话,告诉他工程怎么安排,不用等人去这些工人就自己安排着干活了。 回到家,朔铭还恨得牙根痒痒,希望这一次将计就计不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同时朔铭又想,是谁与自己有过节。要说有仇那就是农建林了,但朔铭不觉得王兆宁能攀上农建林这个人,隔着这么远,谁又能相信谁呢?可与朔铭有过节的就多了,诸如那个包工头老黄就是有过节,却谈不上有仇,毕竟工程款都按数给了,虽然有过节的不少,但大部分人没有这么大的经济实力。 朔铭不想琢磨这个,还的等范宇光的消息就好了,整人这件事,范宇光可是专家级别的。 朔铭还有点担心,范宇光别一怒之下再把人的小弟弟剪了,冲动是魔鬼啊。 朔铭极不安稳的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来没睡醒一样洗了把脸,刚换上衣服打算出门,朔铭就接到了范宇华的电话。 朔铭接起电话就问:“怎么样?” “上钩了。”范宇华说:“这小子绝对深信不疑。” 朔铭冷笑,谁不贪财呢,一个采石场百分之十的股份,这可是一笔大钱,尤其是范宇华这种没什么钱的人,王兆宁就算怀疑什么也找不出范宇华不上钩的理由。 朔铭问:“他都说什么了?” 第五百三十章“领导”视察 “朔哥,这件事还是比较难办。”范宇华说:“他让我哥配合他唱歌双簧。” “目的呢?”朔铭问。 “计划是这样的。”范宇华说:“我哥先喝点酒,在石坑寻恤滋事,我哥打伤一个人,最好是重伤,然后让我打电话给你,你就会去工地解决。再然后所有人指证人是你打的。” 方法简单粗陋,但却极为管用,朔铭觉得这个手法怎么似曾相识,却又想不出是谁的手笔。朔铭说:“你们打算怎么应对?” “我哥说先问问你的意思。”范宇华两兄弟肯定是有主意了,但朔铭也肯定要冒些风险。 朔铭想了想说:“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舍不得媳妇抓不到流氓。那就将计就计按照他的计划来,安排一个人在后面录像。哎,不对,被打伤这个人怎么办?” 朔铭说到关键点,这个计划最大的问题是要有一个人被打伤,最好是重伤,这样才能在朔铭头上扣大帽子,如果只是轻伤起不到太大的实质性作用,顶了天朔铭赔钱。 朔铭觉得对方一定是个大人物,朔铭被抓进去之后就会展开审讯,无论朔铭是不是招供,人证物证俱全依然可以判朔铭,这时候大人物出现与朔铭谈条件,这时候朔铭为了保命小马蹄山整个送出去都有可能。想到这,朔铭觉得后背开始冒冷汗,这他么是谁这么狠。朔铭想到一个人,农建林,可又不敢肯定农建林敢这么大张旗鼓的干。朔铭不要钱把小马蹄山让出去他也得敢接,这可是一座山,农建林家里可是从政的,别说不能经商,就是可以也说明不了朔铭为什么会白送给他。 转瞬,朔铭就想明白了,这也是王兆宁存在的价值,名义上矿山是王兆宁的,可实际被农建林控制,王兆宁只不过是个傀儡而已。王兆宁这人什么都干得出来,朔铭毫不怀疑他会为了利益把朔铭往火坑里推,只是这两个货怎么勾搭到一起的。 范宇华说:“朔哥,你放心吧,所有的事都会安排好。只是你愿不愿意相信我们兄弟。” 朔铭笑笑:“如果你们卖我,我认了。” “朔哥。”范宇华也有些感动:“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如果你有事当弟弟的愿意给你陪葬。” “胡说八道什么。”朔铭故作轻松的哈哈笑:“一定把事安排的完美点。” 撂下电话,朔铭陷入沉思,不是在想幕后是谁,也不是在恨王兆宁不是东西,而是在想自己能不能信得过范宇光兄弟,这可是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里,甚至没有任何后手。 朔铭拿起电话,想要问清楚范宇光是怎么计划的,随即朔铭就把手放下。此时朔铭问与不问没有任何意义。如果范宇光要坑朔铭肯定说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如果范宇光真帮朔铭倒显得朔铭小气了。道上混了半辈子的范宇光最注重仗义与信任,朔铭的不信任注定会影响朔铭在其心里的地位。 朔铭钻进书房,抽了根烟缓解一下,还是那句话,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朔铭决定赌上一把,但朔铭要给自己上个保险,暗地里必须要有人策应自己,朔铭想不到可以完全信任的人。苦笑一声,朔铭此时才注意到,自己从未真正的相信过任何人。所谓的朋友也没太多真心。 朔铭转了两圈,拿起手机眼睛倒是一亮,一个想法闪现出来,朔铭觉得完全可行。朔铭笑了。 第二天,朔铭先去汽修厂保养车,把这个计划从头到尾全都想了一遍,没什么遗漏才放心。 范宇光要进行这个计划不是那么容易的,陷害朔铭要准备的工作很多,而且朔铭认为王兆宁那边肯定也会有所准备,后期的计划具体如何实施朔铭只能拭目以待了。 范宇华依然在齐阳水库帮朔铭盯着工地,两人在工地见面范宇华说:“朔哥,计划……” 朔铭摆摆手,示意范宇华闭嘴。这些工人虽然都是屈家庄人,很多与朔铭都认识,但王兆宁能收买胡俊与范宇华,就不能收买一个农民工?这种农民工更没什么原则,给点钱就干,只要传递朔铭与范宇华在工地上说的话就行了。 范宇华左右看看,指着正在做基的几个工人说:“计划上不是先干这里的,朔哥,这么干行吗?” 朔铭随口应付几句,转头看了眼管理局大楼的方向。东放水洞这个位置比较偏,与大坝隔着半个小山,甚至看不到管理局大楼。朔铭说:“今天管理局没来人看工地?” 一般来说进入工地之后都会安排人来工资转悠,一来是监督质量,二来也是要点好处,朔铭多了不给,几条烟钱肯定是少不了的,虽然有屠叫兽撑腰,但随便弄点毛病给你上眼药总不能为屁大小的事去找屠叫兽做主吧?还有一点是这种工程要留下照片以及影像资料,具体为什么朔铭也不知道,总之是需要的。 “没有。”范宇华嘿嘿笑:“朔哥惦记那个小美女了?要不要我去管理局打听打听是谁啊?” “我都没见过,惦记啥啊。”朔铭装傻充愣,说胡话一直不打草稿的朔铭骗范宇华玩一样。 “等她再来我保证你能惦记上,你那性格……哎,朔哥,有话好好说……”朔铭变得文明多了,试了很多次,朔铭再也没抬脚踢自己,范宇华还想继续调侃,没想到朔铭一脚差点把范宇华踹飞,后腰上留下一个清晰的皮鞋印。 朔铭是想装个文明人,甚至说话都变得慢条斯理不急不缓,那些当官的大老爷们不都是这样吗,说一个字要寻思一会再说下一个,生怕祸从口出。 但装文明人也要看跟谁,在范宇华面前朔铭根本忍不住,这小子欠揍。 朔铭车上准备了摄像设备,对范宇华说:“去车上拿dv,把现场拍摄下来,所有人还有机械都不能漏。” 范宇华揉着腰,一脸的委屈表情,嘴里嘟囔:“我这是帮你好不好,知道你肾好帮你多找几个嫂子排解压力,不领情也就算了,怎么还打人,白穿那身西装了。” 这天也热,早上还行,范宇华这么一说朔铭就把西服脱了,剩下一件粉红色的衬衣。 范宇华更乐了,嘴里仍然嘀咕:“看那闷骚的样子,我还以为真是文明人了,穿成这样还不知道勾引谁家媳妇……哎,朔哥,你再打我还手了啊……你还打……” 打范宇光朔铭要掂量一下。俗话说练十年武术不如三年烂仗,范宇光对敌经验太足了。范宇华就不同了,打他就像大人欺负小孩。 原以为小美女不会来了,朔铭刚要走,就看到山坡上路的尽头出现一道米黄色的身影。 小美女换了一身米黄色的连衣裙,远远的走来宛若飘洒出尘的仙子,朔铭呆望着,嘴角不自觉的勾起。 “还真来了。”范宇华又嘀咕,随即向后躲了一步,见朔铭依然看着美女,嘴角勾出让人憎恶的笑容,叹口气:“可怜的妹子啊,又一个遭毒手的。” 朔铭装作若无其事,围着工地转了一圈,眼珠一转踱到小美女必经的位置。 小美女之前来过一趟,并没见到朔铭。见朔铭一身骚包的粉红色衬衫多看了几眼,怎么都觉得朔铭眼熟,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美女,这是工地,别乱走,危险。”朔铭拦住小美女,很淡然的说。 “我是齐阳水库管理局的,来看看工程质量。”小美女的声音非常好听,略感沙哑的嗓音非常有特点,听了让人难以忘记,朔铭盯着仔细瞧了几眼,这长相,真好,皮肤白净到完美无瑕。 “原来是领导来了,看我这眼神,有眼不识泰山了。”朔铭笑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是齐阳水库的?怎么之前没见过,不可能啊,这么漂亮应该有印象才对。你贵姓?” “我姓柳,柳若寒。”美女掩嘴轻笑,朔铭这骚包样看着就像喜剧演员。柳若寒问:“先生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吗?” 被人称做包工头已经习惯了,突然冒出一个负责人还让朔铭没反应过来,赶紧做了自我介绍,讪笑一声说:“是啊,这里是我在负责。哎,若寒美女,正好你来了,我要请教你几个问题。” “别说请教,我可没你们懂。”柳若寒微微一笑,露出两个酒窝。酒窝里就像有一坛陈年美酒,朔铭差点醉倒在里面。 “柳姐……”范宇华凑过来。朔铭一瞪眼,范宇华立即一缩脖子,摆摆手:“没事,你们聊,呵呵,你们聊……” “你是领导,怎么能说不懂呢?”朔铭陪着笑,随便指着工地问了几个问题,基本都是最基础的问题。如果多看看图纸也算不上问题,朔铭也是在没事找事没话找话。 柳若寒俏脸一红:“不好意思,你说这些我不懂,要不一会我让监理过来一趟?” 朔铭很泄气,不知道柳若寒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随即说:“算了,我自己研究着解决吧。都那么忙,麻烦人多不好。” 柳若寒拿出相机,为这工地拍了几张照片,朔铭就在一旁陪着,一直从斜后方打量小美女,差点深陷到眼睛里拔不出来。 第五百三十一章腿上功夫夹死人 柳若寒要走,朔铭哪舍得,好容易见面肯定要多了解:若寒美女,不知有没有荣幸请你吃个饭,我这工地还希望你多多照应啊。” “哦对了,我还忘了一件事。”柳若寒小脚轻跺,有点懊悔的味道,但朔铭看来更像撒娇,一时蒙了,柳若寒后面说什么都没听清楚。 “朔老板?”柳若寒在朔铭面前挥舞小手:“你没事吧?” 朔铭赶紧吸溜一下,把嘴角的口水咽下去,摇头:“没事,挺好,哎呀这天气,真不错啊,就是有点热。” 柳若寒吃吃的笑,侧过身掩着嘴,朔铭的表现就是猪哥。女人通常比男人懂衣服,看朔铭的穿着却不简单,心里又是疑惑,朔铭这样子哪有老板的形象。柳若寒说:“朔老板,有件事说一下,屠局长请你们中午到水库餐厅开个会。” “水库餐厅?”朔铭顿时了然,屠叫兽是让包工头请客,也好给自己的姘头增收。屠晓寿只要略有表示,包工头们还不争着抢着去消费?更何况齐阳水库这地处偏僻,也只有水库餐厅这一家上点档次的餐馆。朔铭点头,随口问:“若寒美女也去吗?” “我可没资格参加,我只是一个小文员。”柳若寒抿抿嘴,两个酒窝越发的诱人了:“对了,朔老板以后别美女长美女短的,要不就叫我若寒吧。” 似乎觉得这个称呼有点太过亲近,原本想说柳若寒的,被朔铭左一声右一声若寒美女的叫着忘了缀上自己的姓氏。脸一下红了,有点尴尬。 朔铭正巴不得叫的亲密些,主动那么称呼又显得有点孟浪,柳若寒主动这么说朔铭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你不参加那多没意思啊,要不晚上我请你吃饭?” 第一次见面就请人吃饭,柳若寒肯定不会同意,就算是相熟之后也不会随便单独与一个男性吃饭。柳若寒说:“不好意思,朔老板,我晚上有事。” “那就明天,我有的是时间。”朔铭恬不知耻的继续追问柳若寒什么时候方便。 柳若寒巧红着脸,挤出一点笑容:“平时工作挺忙的,最近都没什么时间。” 知道会是这种结局,朔铭却不在意,拖着柳若寒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就像查户口一样把柳若寒问了个遍,就差问问三围了。 柳若寒说:“朔老板,我还得去其他地方,先不聊了。” 也不等朔铭说话,柳若寒转身就走。 看着小美女离开,朔铭嘴角勾起,无论性格还是样貌都是一等一的,与朔铭心里完美女人的形象丝丝入扣。 “朔哥?”范宇华这才凑上来:“朔哥,人走了,你魂没丢吧。” “一边玩去。”朔铭白了范宇华一眼,此时还能看到柳若寒的背影,哪有心思搭理范宇华。 “人走了,咱是不是说点正事?”范宇华站到朔铭面前,挡住视线。 “你能有什么正事?”朔铭摆摆手,心里寻思着中午这顿饭是咋个吃法,屠叫兽仅仅是想让大家都到水库餐厅消费这么简单? “事定了。”范宇华小声说:“就今天晚上,你准备一下。” “我准备什么?”朔铭问,不等着你们的消息吗? “反正你有个心里准备就行了,到时候一定演的逼真一些,别演砸了。”范宇华说:“我哥的意思是想跟你动手,这样也不唐突。” 朔铭点点头,范宇光这么设计也很对,合情合理,而且能加重朔铭的罪名。 明明不是朔铭打的人,应被栽赃之后谁能受得了,朔铭被范宇光出卖,不想抽他两个耳光?当时就动手,符合即兴作案的特点,这样也不容易被人怀疑,范宇光也算是彻底打入敌军内部。 朔铭说:“我知道了,到时候一定把你哥打趴下。” “得了吧。”范宇华说:“我哥那身手可是从小练的,你说打就打呀?别到时候自己鼻青脸肿。” 老话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朔铭很讨厌争强斗狠,也不喜欢与人动手,与范宇光接触这么长时间朔铭还真没见范宇光动过手,这也算是个机会,看范宇光的身手到底怎么样。 两人不能总在一起嘀咕,范宇华去了工地的另一头,朔铭本来想走,可屠叫兽有请也只能随便找个地方坐下玩手机。 电话上突然跳出白茹雪的名字,朔铭马上接听:“茹雪,我这几天比较忙,没时间过去,等明天忙完了,后天我就去啊。” 朔铭以为是白茹雪想自己了,关切的又问了两句身体情况。白茹雪没回答,有些生气的说:“我弟考试完了,考得还不错,现在在家闹腾呢,要去跟着你干,说你答应他了。” “我是答应了。”朔铭说:“这事不是之前就说好的吗?” 白茹雪一直都不同意这么做,朔铭说:“放心吧,我保证几天之后就把白子孝放到你面前,以后让他跟着我干他都不干。” 白茹雪的电话突然被抢走,白茹雪轻叫一声吓了一跳。听筒里传来白子孝的声音,质问朔铭说话算不算话。 朔铭说:“一个唾沫一个钉,怎么不算。不过这一两天不行,最早后天我去接你,这两天你先陪陪你的小女朋友吧,看个电影压压马路,过了这个村没这店了。” 听朔铭同意了,范宇华这才把手机还给白茹雪。白茹雪接过电话也开始质问朔铭,怪朔铭惯坏了白子孝,如今这小脾气像个土匪。 朔铭安慰几句,好容易打完电话朔铭倒是轻松了。回头看了看工棚,白子孝要是来了就让他搬石头,不累死这小子算他本事。尤其是住在工棚里,到了晚上蚊子像战斗机一样围着你轰炸,朔铭已经能脑补出白子孝浑身是包睡不好双眼猩红的样子,到时候只能求着朔铭把他送回去。 让他干点什么好呢?朔铭笑笑,工地上最简单的活就是板砖了,不需要什么技术只要有力气就行。但现在哪有板砖这个工种,搬石头倒是需要人。 很多人都以为搬石头是纯体力活,其实其中还有很多技巧的,石头除非上墙很少抬起来,都是在地上滚。一来节省力气,二来不会太损伤身体。白子孝可没人教这些东西,一天下来就能把这小子累成孙子。 眼看到中午了,朔铭也不着急,一直坐到工人散工这才打算去水库餐厅吃饭,见范宇华很自觉的与工人一起分食饭菜,朔铭招招手:“跟我去办点事,把碗里那几片肉让给别人吃吧。” 地处偏僻,工地上的饭菜都是定好的,按时按点送来。朔铭管饭,相对来说工钱能略便宜一些,但也比工人自己买饭吃划算。朔铭的承诺就是顿顿有肉,这方面朔铭还是舍得花钱的,吃不饱吃不好哪有力气干活。 范宇华有点不舍手里的饭菜,跟着朔铭不知干啥去,忙起来哪有时间吃饭,上了车:“朔哥,干啥去?” “废话,当然是吃饭啊。”朔铭一脚油门开往水库餐厅。 “什么饭局,怎么还带上我。”范宇华有点受宠若惊。 朔铭说:“跟屠晓寿一起吃饭,你只管吃就行了,别的甭管。” 水库餐厅的大院里已经塞满了车,朔铭粗略估计已经有十多辆了,看来屠晓寿是把所有的包工头都叫上了,一时间水库餐厅门庭若市。 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正前后张罗着,样子看起来有几分小清新的感觉,但厚厚的化妆品也掩饰不住脸上的褶皱。身材不错,两条细长腿穿着紧身裤,前大灯很壮观,随着步伐一颤一颤。 朔铭咂咂嘴:“这娘们腿上功夫了不得啊,能夹死人。” “这女的会功夫?”范宇华疑惑的盯着看:“这也能看得出来?” 朔铭怪笑:“你当我这几年白混的?谁什么身手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么说吧,就他腿上的功夫,你三条腿不是对手。” 朔铭说完向里走,妇女迎面上来招呼。朔铭说明身份,妇女立即给朔铭指了一个位置。妇女看了眼范宇华,对朔铭说:“你这小兄弟可真有意思,害羞啊不敢正眼看人?” 范宇华正盯着妇女的腿看呢,心里还在琢磨什么三条腿两条腿的。妇女这么一说范宇华顿时脸红,挠挠头不好意思回答。 朔铭笑笑,对妇女说:“我这小兄弟最近几天都在研究腿上功夫,肯定是想入迷了。” 几句玩笑打个哈哈过去,妇女也没工夫陪着朔铭瞎扯。转身就去招呼别人去了。 朔铭打量着妇女,心说屠叫兽果然不是白叫的,这娘们再年轻一点绝对是个尤物,尤其是走起路来提臀摆胯,扭腰甩胸,这种风韵气质,绝不是一朝一夕练出来的。看来还是屠叫兽会教育,也不知都教了些什么招式,这方面屠叫兽绝对是教授级别的,朔铭毫不怀疑。 范宇华还盯着看呢,想到什么,转头盯着朔铭:“朔哥,你太坏了,逗我玩?” 这时候反应过来是有点晚了,朔铭哈哈笑,男女方面范宇华还是嫩点,就这两条腿经过屠叫兽的教导真能把范宇华夹死。 朔铭笑了几声,听到身后一桌人有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原来屠叫兽已经来了,正给一群土啦吧唧的包工头谈生意经呢。朔铭听了几句就笑了,屠叫兽教授之名绝对受之无愧。 第五百三十二章 计划进行时 听了没几句,朔铭就面带微笑,跟着众人点头表示认可,并不是趋炎附会,而是屠晓寿说的太有道理了。 屠晓寿说:“你们看,包工程干是不是生意?当然是。南方把这称之为生意,北方就叫买卖,书面话就是贸易,官方呢就称之为商业。大家普遍把这些绑在一起,都叫挣钱。但其实,生意原本是分享,把你手头的好东西分享给别人,赚取合理的服务费用,顺便交个朋友,这叫生意。生意是啥意思啊?生是生生不息,意是心上之意。真诚做人,诚信做事,不欺不瞒不哄,还怕挣不到钱啊?” 一番道理讲下来让所有人开了眼界,屠晓寿哈哈一笑,很满足众人拱星望月一样的表情。 “这人是谁啊?”范宇华说:“说的还真有道理。” 朔铭呵呵一笑,屠叫兽之名名不虚传,但让大家知道这是个什么货色就会大跌眼镜。不过屠晓寿说的也没错。生意嘛,肯定是大家都有好处,也是在分享。朔铭来齐阳水库承建四标段算是生意。对屠晓寿来说可以提供保护伞一样的服务同样也是生意,只是朔铭能见光他的服务不能摆在桌面上罢了。屠晓寿直接与朔铭要好处,怎么也算得上真诚做人,诚信做事,没欺没瞒没哄,大家又都有钱赚。很符合这套生意经。 众人都很受教,屠晓寿也是说累了,询问大家的意思,是不是开席。 屠晓寿说话了大家都说饿了,怎么能让屠局长饿着肚子教育大家呢? 朔铭转头看了一圈,三四桌人呢。屠晓寿叫点人不少,只是不知道最后是哪个倒霉蛋结账。 朔铭这一桌比较沉闷,吃自助餐一样风卷残云,反正谁也不认识谁,包工头也算不上什么细致人,先管好自己的肚皮才是正道。屠晓寿那一桌就热闹了,有屠晓寿这个大领导在,大家都不怎么动筷子,都在听他讲段子。 朔铭这桌基本没人喝酒,屠晓寿那一桌热闹开了。一瓶高度白酒没一会就没了。屠晓寿也是酒中仙,只有醉意没有醉态,这种人在酒场上很可怕,就是醉了还能喝,没谁能真正摸到他的底。 朔铭已经吃饱了,大家都没走屠晓寿也没发话,也只好干坐着听着身后讲段子。范宇华说:“朔哥,这哥们挺有才,比天桥底下说书的好玩多了。” 朔铭笑笑,屠晓寿又开始了新的一段,抱怨着官不好当。 有个包工头也是酒意正浓,口不择言的说:“当官多好,就像屠局长,还不是想干什么干什么?就算有小媳妇……” 说话的人觉察出不对劲,赶紧闭嘴,可也已经晚了。场子突然安静下来。就连隔壁几桌也没人出声了,大眼瞪小眼,用余光瞟着屠晓寿。朔铭幸灾乐祸的想这哥们要倒霉了。屠叫兽那点风流韵事早就被传疯了,但不能宣之于口啊。你这时候来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羡慕玩的女人多? 没想到屠晓寿只是表情一凝,却没怎么生气。呵呵一笑气氛顿时缓和。屠晓寿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你觉得官好当啊?跟你这么说吧,当官就像睡觉一样。一像寡妇,如果上面没人,有政绩活再好无处施展啊,有本事也只能自己摸索自己乐。二像小姐,你上面老换人都不知听谁的好了,高兴了弄你几下,不高兴还弄你几下。三像跟老婆睡觉,管你外面有没有人,自己人搞自己人啊。” 一个段子让所有人都笑了,朔铭也跟着笑。范宇华肩膀抖动不敢笑出大声。朔铭赞叹:“这有文化的就是不一样,讲个黄的都这么会比方。屠叫兽还真是段子手,跟在这种人手底下做事捞不到钱是实情,但也学文化啊。” 气氛一下缓解了,朔铭回头看了眼,屠晓寿几不可查的瞟了眼之前口不择言的包工头。朔铭知道,屠叫兽还是生气了,只是在这个场合不好发作。以后肯定会找点理由给这倒霉孩子上眼药。 时候不早了,大部分人都在沉默。屠晓寿拍拍桌子站起来,说自己不胜酒力要去休息一下。 这就算是打过招呼了,一些献殷勤的就奉承几句,大家也都纷纷离席,没一个说要结账的。 朔铭心里冷笑,这时候吃了白食后面指不定要拿出多少好处填坑。朔铭瞧了眼嘴上没把门的那位,此时正愁眉苦脸的低垂着头,酒也醒了大半。 朔铭心说该不会是这倒霉孩子结账吧,这几桌可是不少钱,这钱谁花谁冤枉。 当朔铭走出齐阳水库餐厅就明白了,原来倒霉孩子是所有人。 一张不大的小桌上摆着一只小箱子,意见箱那种。每一个走过去的人都很自觉的塞进去二百块钱。朔铭心说这也太黑了,与范宇华吃个饭就要四百,这钱赚的也太痛快了。 朔铭可不会在乎这几百块,塞好钱载着范宇华回到工地。 车上,范宇华说:“朔哥,晚上的事你可别忘了,给你打电话拖延的时间别太长,不然怕露馅。” 朔铭点点头:“知道了。” 朔铭没在工地多待,直接回家躺下休息,这一夜无论结果如何朔铭恐怕都睡不着。可躺下的朔铭也睡不着,心里反反复复的想着这么做到底安不安全。别引不出什么主角倒把自己栽进去了。 想归想,朔铭决定的事还不至于后悔。 晚上郝笑回来朔铭已经把饭做好了。 郝笑伸头看了眼厨房:“今天有什么喜事?” “我就不能给你做顿饭啊?”朔铭抱住郝笑,凑上去亲热一下。 郝笑推开朔铭:“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朔铭心里的确有事,但却不能全盘托出的告诉郝笑,这个计划如果说出来,郝笑绝对不同意,太冒险了。朔铭只是说:“我晚上还要去石坑,估计不回来了,如果事比较多明天也难说。” 先请好假,别让郝笑担心。 郝笑皱皱眉,心里略有些发酸,她想到的是朔铭要去找哪个女人。但郝笑不打算戳穿,有时候装傻很重要,说透了朔铭能承认?反倒让自己更不舒服。郝笑心里觉得很别扭,难道自己要这么装一辈子,由得朔铭在外面勾三搭四的? 夜深人静,郝笑已经睡下了,朔铭却在书房里抽烟。看着墙上的时钟,心里估算着时间。 已经夜里十一点了,范宇光那边还没来电话。不知道石坑那边是什么情况,朔铭穿上一身外套出门。在家等着心焦,还不如到石坑附近的地方听着动静。朔铭上车之后把一个小巧的东西别到裤腰里,检查一遍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一下,这才开车去小马蹄山。 走了没多远,朔铭电话就响了。一看来电,正是范宇光的。 朔铭有点紧张,这毕竟是玩火的事,害不了别人就要被人坑死,而且这一次玩的很大,真出事了朔铭免不了几年的牢狱之苦。 心脏怦怦跳着,朔铭等电话响了几声才接起来。范宇光的声音很急:“朔铭,矿场出事了,你快来一趟。” 朔铭自然要装模作样的问什么事。范宇光说:“我把人打了,这下要赔不少钱。” 朔铭挂了电话,等了一小会才不紧不慢的驶往小马蹄山。 小马蹄山的矿场灯火通明,所有机械都停了,老虎嘴也没啃着大石头。矿场的一边围了一群人,当中一个就是范宇光。 朔铭直接把车开到跟前,明亮刺眼的大灯正对着一群人。 范宇光冲出人群,脸上赤红一片,不知是谁的血,看样子受伤不轻。 朔铭心下一惊,这个范宇光也太舍得下本钱了,把自己弄成这样干什么,难道重伤那个武力值很高? 朔铭慢吞吞的下车,先问了一下范宇光的伤势,范宇光摆摆手说不是自己的血,朔铭又问出了什么事。 范宇光神色激动,眼神闪烁的说:“我把人打坏了,可他么别死了。” 朔铭急忙下车,透过人群看了一眼,一个人满头是血躺在那,死狗一样一动不动。朔铭咽口唾沫,这他么的哪是演戏,简直是要人命啊。 朔铭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打成这样?” “先别说这个了。”范宇华挤进来:“这人不动好久了,可千万别死了,叫救护车啊。” “别。”范宇光拦住范宇华:“到了医院怎么说,警察肯定会来,我这刚出来才几天,再出这么一回事就是数罪并罚了。” 朔铭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大声斥责范宇光,并且扬言让范宇光自己负责,矿场不负任何责任。 这是要把范宇光往监狱送往火坑里推,这样范宇光反朔铭也有更充分的理由。 范宇光说:“朔铭,不就是打了个人吗?赔点钱就行了。” “你赔钱啊?”朔铭瞪着眼:“老子的钱不是钱?是你的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手欠啊去打人,如果真打死人老子就帮你买一粒花生米,早死早托生。” 朔铭真像生气的样子,转身就要上车,轻飘飘的扔下一句:“人是你打的,你死不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朔铭刚要开车门,这时候范宇光应该拦住朔铭,怪他不仁不义不管兄弟,同时恼羞成怒栽赃朔铭。可还没等范宇光动手,山坡上传来一声惨叫,所有人顺着声音望过去,看到是谁,朔铭嘴角勾起,忍不住冷笑。 第五百三十三章演一出好戏 发出惨叫的是王兆宁,谁也想不到王兆宁能躲在一片乱石后面。王兆宁从乱石堆上翻滚下来,不免又被磕碰出不少伤痕,石碓上站着一只黑毛土狗,狗眼扫视一圈,没叫一声扭头跑了。 王兆宁腿上血粼粼的,这小子也不算太孬,抱着腿虽然哼哼却咬牙强忍着,眼睛毫不掩饰的瞪着朔铭,就像有什么仇一样。 朔铭一直都不明白,王兆宁为什么这么针对自己,就算曾经帮自己挡了一刀,那笔账朔铭也早还上了,实在想不出还有设么地方得罪这个畜生,而且这些年朔铭帮王兆宁的地方非常多,就算不感恩也不应该养仇啊。 朔铭给范宇光使个眼色,范宇光大声说:“兄弟们,别让朔老板走了。” 话说完,采石场的众人立即把朔铭的车围起来。这些人朔铭都不认识,看来范宇光全都找的信得过的陌生面孔来做。 说完范宇光转身去看望王兆宁,嘴里嘀咕的说了几句。 “这他么谁养的狗,靠。”王兆宁骂了一句随即又看了眼朔铭,对范宇光说:“还不赶紧的办事?” 范宇光嘿笑,转身走到朔铭面前:“朔老板,我跟着你出生入死你给过我什么好处?哪次出事不是老子帮你摆平的,现在你见出事了就不管了,要把我往监狱里送,那就别怪我不把你当兄弟了。” “你爱当不当,我也从没觉得你是什么好东西,不就是个会打人的混混么?”朔铭也说的煞有其事,这种对骂无外乎是互揭老底。 范宇光恼羞成怒的瞪着眼,由于喝酒了还生气,眼睛都发红了,装的还很像,这一霎那朔铭觉得范宇光不是装的一样,心里空落落的,一旦范宇光真的把自己卖了事就大了。范宇光咬牙切齿的说:“兄弟们,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大家说说今天的人是谁打的?” 一阵沉默,范宇华哼了声:“朔老板,打完人就想走,被人给你背黑锅啊。放心,我已经报警了,一会你就老老实实交代好了。” “别扯淡。”朔铭装成愣头青的样子,指着范宇华的鼻子说:“就你我还没看在眼里,信不信我一个打你十个。” 十个倒是吹牛了,打两三个一点问题没有轻松加愉快。范宇光向前一步,一手按住车门不让朔铭走:“我可不能让你走了,打完人就要跑啊,一会警察来了还不以为是我打的?” 朔铭冷笑,其实这时候已经撕破脸了,朔铭就是再傻也知道王兆宁的什么身份。朔铭看了眼地上一头血蜷着身体躺在那的人,心里胆怯可别出大事了,赶紧让警察来处理。朔铭说:“我不信你敢杀人栽赃,等他醒了自然就知道是谁打的。” “没听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范宇光冷笑:“你就等着倒霉吧,现在求饶或许我还能帮你求求情,没准赔点钱就算了。” 得到小马蹄山是王兆宁的目的,让朔铭进去坐牢是背后那个人的目的,总之这两个人是打算把朔铭置之死地。 为了演的更逼真,朔铭强行打开车门上车,打算要走。 一个混混按住车门,朔铭一脚踹出老远:“别找不自在,就你这两下还嫩的很呢。” “是么?”范宇光把身上的衣服脱了,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身上的纹身也显得很狰狞。 朔铭向旁边挪了半步,这样也方便自己施展拳脚。冷笑着对范宇光说:“真没想到你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跟姓王的一个德行。还真是个当狗的料,谁给狗粮听谁的。” 骂的是范宇光,含沙射影的却是在说王兆宁。 王兆宁也不在乎,腿上的血还在淌着咬牙蹒跚着站起身:“朔铭,到现在还嘴硬。之前我跟你商量在另一边搞个石坑,你不同意,现在好了,你这个石坑也保不住了,不然你就等着在里面关一辈子吧。” “想要小马蹄山?”朔铭笑了:“小心口气太大闪着舌头。也不撒泡尿照照,这些年没有我你早饿死了。” “以后我就饿不着了。”王兆宁还能笑出来,随即对范宇光说:“光哥,留住他就行了。” “我能打残他。”范宇光一拳挥过来,势大力沉,如果这一拳搭在朔铭脑袋上不脑震荡也一头栽倒了。 朔铭向后挪了半步,舔舔嘴唇,有种在部队军演的感觉,那时候的自己可是武力值最高的时候,面对范宇光还不正眼看。 朔铭也不含糊,一脚直直的踹出去,没等范宇光侧身躲过身子一转,凌空翻滚另一只脚踢在范宇光脸上。 范宇光趔趄一下:“还真不是绣花枕头,看来遇上硬茬了。” “废话真多。”朔铭嘀咕,怎么这时候警车还没来,按理说早就准备好了才对,只要朔铭出现立即戴上铐子。 正在胡思乱想,范宇光就又冲过来,同时嘴里大喊:“兄弟们,一起上,只要不打死怎么都好说。” 朔铭骂了一句,范宇光这混蛋,演戏有这么认真的吗? 已经没时间细想了,朔铭一看众人扑上来只能扭头跑。 这时公路上闪出警灯,朔铭冷笑,还真是早就准备好的,警车绝不会突然亮起警灯,一定是提前就在那埋伏好了等着这些人做好铺垫工作。朔铭猜测,王兆宁身后的人应该是农建林了。毕竟这小子之前在警察口,家里又有关系又有钱,愿意帮忙的绝对不少。 警察来了,朔铭自然就不跑了,但解释肯定解释不清。挣扎着被带上警车。 钻进警车时朔铭侧头看了眼王兆宁,后者嘴角微动骂了一句脏话,但掩饰不住脸上怪异的笑容。 朔铭就让他笑,用不了多久王兆宁就笑不出来了,朔铭很想看这个孙子哭的样子。 朔铭很配合的被警察带走,上了车朔铭侧头问:“兄弟,在哪个分局?” “老实点。”开车的警察没给朔铭好脸色。 朔铭讪笑,摇摇头不再说话,微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朔铭心里还是紧张,同时期盼着看到自己想见到的那个人,王兆宁背后的主谋。朔铭相信,和个人绝不会假手他人与自己谈条件。这种事肯定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朔铭进局子的档案也不会第一时间上交。可以说现在的出警还没走合法的程序,这些警察的解释肯定是巡逻的时候碰上的。而范宇华也不会真的报警。 略感意外的是这三个警察态度还不错,一路上很沉默也没对朔铭说什么,更没有动手动脚。 到了警局,朔铭直接被扔进小黑屋。 安静了,周围也没什么人,朔铭忍不住惨笑,这一年还真不消停。以前二十八年没进过局子戴过铐子,这一年就要享受好几次,不知道的肯定以为朔铭是个n进宫的痞子。 等了不一会,就有两个警察拿着本子进来,坐下之后也是那套流程验明真身。 朔铭老实的回答,甚至问起打架的事朔铭也没否认,当继承人是自己打的与别人无关。 案情清楚清晰,人证物证俱全,审问也应该结束了,接下来朔铭就要等待主角的出现。愿意为这个人会迫不及待的与朔铭见面,没想到朔铭等到第二天也没人想见自己。 朔铭犯嘀咕,这是故意消耗自己的耐心还是就打算把自己送进监狱。又或者是有别的原因目的。 朔铭一拍脑门,自己不应该这么配合承认的这么痛快。就好像是自己写剧本一样。朔铭之前没想过进了局子还要装一段,现在想来对方一定是怀疑了,如果自己这边露馅了就麻烦了,结果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朔铭懊悔极了,千算万算最后栽在自己手里。真想抽自己几下。接着朔铭就又开始担心了,不知道受伤的那个怎么样了,当初真不应该同意这么做,范宇光几个又是如何做的口供,朔铭很怕其中有什么漏洞,之前与范宇光兄弟交流的太少了,进了局子怎么录口供应该提前串通好的。 朔铭想起王兆宁,依然恨得牙根痒痒,抓进来的应该是这孙子,为了利益良心不要了。 不过还好,朔铭亲眼看到王兆宁被狗咬,那血粼粼的样子让朔铭感觉爽极了。那条腿想要恢复少说也得三个月,以后也会留下伤疤。只是那条狗……、 朔铭看着狗面熟,而且狗一声都没叫,会叫的狗不咬人,这狗挺狠。 这种土狗很多,朔铭也不确定是不是范宇光养在采石场的。采石场倒是有几条狗,范宇光从朋友那弄来凶狗,但朔铭不喜欢这些东西,也从没正眼看过这些狗长得啥模样。 漫长的等待朔铭已经习惯了,似乎警察都会有意的消磨你的耐心。朔铭不知过了多久,但既来之则安之,朔铭干脆躺下睡觉。 刚要迷迷糊糊的睡过去,铁门被警棍梆梆敲响:“朔老板,有朋友来看你。” 警察说话会这么客气吗?虽然警察都是处理人渣的,但朔铭也不否认这些人也是些人渣,混迹在人渣与良民中间,身上自然带着痞气,很多警察如果不亮明身份都会以为是个人渣痞子,就算亮明了身份也没人觉得他们不是人渣。 朔铭抬起头,看了眼人头大小的贴窗户,一个人就站在那,朔铭恨之入骨的人,农建林。 第五百三十四章被逼 两人的恩怨已经无从化解,朔铭见到农建林笑了,面对这样一个想致自己于死地的人却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与其让农建林藏在暗处不如让他大大方方的出现,就算朔铭没什么本事死得不冤。 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朔铭已经适应这条规则,不会怨天尤人更不会像个愤青一样到处喷。 朔铭站起身,歪着头盯着农建林笑。 “你还能笑出来,真不简单啊。”农建林也笑了,对他来说朔铭就是笼中的一只小白鼠,想给朔铭打什么针吃什么药都行。如果朔铭不想死,那就要完全服从于自己。最少能让朔铭倾家荡产。 朔铭依然在笑,走两步靠在铁门上,隔着铁杆互相对视:“难道你喜欢看我哭?也对,你应该喜欢看到我求饶的样子。不过让你失望了,呵呵,后面有可能还有更失望的。” “你很有自信。”农建林说:“不过这种人通常死的都很快。” 朔铭耸耸肩,很惬意的拍打身上的灰尘,整理仪表就像立即就要从这走出去见人待客一般:“随便你怎么说吧。” “你可真让我意外,一进来就全招了,我还以为能像上次那样坚持到底呢。”农建林嬉笑,朔铭骨头之硬也让他刮目相看。 “农建林。”朔铭猛地抬起头:“上次是你坑我二十万的吧?” “是啊,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愚蠢。”农建林并不避讳,在这里就是说杀人放火也没人知道。 “后来那个被范宇光剪掉下身的混混也是你安排的?”朔铭继续问:“你打算让他绑架郝笑?” “嗯?”农建林眉头一挑:“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朔铭笑了,又问:“今天这出戏自然也是你的手笔喽?先让王兆宁找到范宇华兄弟,让他们设计算计我,把打伤人的罪名扣到我头上,人证物证俱全,我想赖都赖不掉。是这样?” “恐怕还不止。”农建林说:“小马蹄山也会成为王兆宁的产业。” “他的产业?真好笑。其实是你的,他只不过挂个名而已。没想到你才是最后的赢家。”朔铭看着农建林:“那你打算怎么从我手里夺走小马蹄山呢?” “我为什么要抢?你不愿意自己给我吗?哦,不对,给王兆宁,你们可是同学,听说关系很好,相互赠与也不违法吧。”农建林已经把朔铭玩弄股掌之间,现在说来已经对朔铭失去兴趣,无聊的打个呵欠:“我们就说点亮堂话,小马蹄山交到王兆宁手上就能换你的平安。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 “是这个理。”朔铭点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识时务者为俊杰。”农建林见已经拿下朔铭,忍不住笑着:“你没我想象中的那么迂腐。” 农建林转头就走,轻飘飘的扔下一句话:“等王兆宁来签份协议,你就可以从这里滚蛋了。” “等等。”朔铭站到窗口叫住农建林:“如果我猜得不错就算是我签字了我也出不去。没错吧。” “怎么会。”农建林表情凝滞,眯着眼凑过头:“你现在还有选择吗?我记得看过你的资料,你父亲叫朔宏德吧?郝笑就不用说了。还有一个白茹雪是吗?孩子叫什么来着,哎我忘了,你提醒一句。” 农建林是警察,想要查到朔铭的信息简直太容易了。尤其是这个钱可万能的年代,有权有钱做什么都易如反掌。收集朔铭的资料不过是时间问题,大部分数据只要户籍一查都能出来。 “你娘的。”朔铭目呲欲裂,狠狠的抓着铁窗的栅栏瞪着农建林:“你非要置我于死的是吗?” “现在你还有别的意见吗?小马蹄山那边……呵呵,你自己琢磨着吧。”农建林转身就走。 朔铭大嚷:“我只要出去什么都给你,不然就是鱼死网破。” 农建林再没回话,这个时候朔铭的确没有其他选择。自己的所有亲人都在农建林的视线之下。同时朔铭也感觉万分庆幸,幸好这一次有准备,不然后果真的很难说。 朔铭有些坐不住了,呆望着一尺见方的黑洞洞窗口。朔铭有点怕,怕农建林不等自己松口就对亲人动手。朔铭有点急,范宇光为什么现在还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或许已经进行了,毕竟走程序也需要时间。 最初朔铭以为自己最多两天就能风风光光的出去,现在看来恐怕是不行了,不知道郝笑知不知道自己出事的消息。朔铭捶捶头,很懊恼。郝笑是警察,而自己几进宫了,感觉走入了两个极端。 朔铭摸摸腰间,心下略感放松,这一仗自己肯定是要翻身的,到时候让农建林栽倒最好是连农建林的爹也一起拔了。不过这不大现实。 坐了很久,铁窗口送了两次饭,朔铭一口也没动,心里五味杂陈,悔断肠子为什么要将计就计,让自己这么多至亲的人陷入险境。农建林就是个疯子,就是个变态。两人之间的矛盾为什么会升级到这个程度,不死不休了。 这一次送饭的间隔很长,朔铭知道又过了一夜,这段时间朔铭完全没合眼,心里乱糟糟的胡思乱想。范宇光应该真是投敌了吧,对范宇光来说这是最明智的选择。朔铭手里的这点证据真能告倒农建林? 铁门响了,朔铭根本就没回头,只听到金属滑动地面发出的刺耳声音。 “朔铭,想不到我们还能见面吧。”这是王兆宁的声音。 朔铭依然没回头,静静的坐着,眼睛里全是血丝。朔铭想过很多,如果农建林对他的亲人下手,朔铭就是舍上命不要也要弄死农建林,顺带着还有王兆宁。你们让我不能过,我就要你们陪葬。人在极限中的想法与做法都是恐怖的,各种压力会让人做出极为疯狂的事。朔铭想过后果,但他不在乎。 “这里有份协议,你不打算看看?”王兆宁戏谑道。 “滚。”朔铭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朔铭知道,就是自己签字也不可能从这走出去,朔铭身陷囹圄,他的家人也绝不好过,如果农建林疯狂完全可以为所欲为。如果一个警察变成罪犯,那是一个很可怕的事。农建林打小耳润目染,懂的各种犯罪方法,一旦成为人渣,那就是人渣中的极品。 “那算了。”王兆宁起身,又是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我走了就不再来了,你猜朔叔会不会代你在上面签字?” 朔铭身体一抖,王兆宁抓到朔铭的软肋了,朔宏德救儿心切,肯定会签字。自己关进监狱,朔宏德也就有权签字了。 “还没想清楚?”王兆宁催促道:“不过时间不等人,我也心疼小马蹄山一直不开工,那可都是一摞摞钞票啊,哈哈。” “回去告诉农建林,我有事,他全家都得死。”朔铭猛地站起身,转过头,狼一样猩红的双眼盯着王兆宁。 王兆宁被吓了一跳,从没见过朔铭这个样子。头发很乱,衣服全是褶皱,双拳紧握,尤其是那双眼,要喷出火一样。 朔铭也在看王兆宁,腿上绑着绷带,还能看出一些血迹。支着一根拐杖,就是拐杖拖动发出刺耳的声音。 王兆宁有些胆怯,很怕朔铭破罐子破摔向自己冲过来。朔铭什么身手王兆宁是知道的,别说自己腿不好,就算没受伤也不够朔铭一只手打的。 “还有你,王兆宁。”朔铭一字一句的说:“如果敢动我家人,除非弄死我,不然你也得死。” 威胁,王兆宁却感到胆寒,毫不怀疑朔铭真能做出来,就凭朔铭的眼神,看他似乎已经是在看一具尸体。 “不签就算了。”王兆宁转身。 “你来是客,我怎么也要送送你。”朔铭笑了,肌肉抽动咧着嘴。 “什么?”王兆宁还没明白什么意思,朔铭小船一般的大脚已经踩在他胸前。肺部的空气瞬间挤走,王兆宁惨叫一声腾空而起,轰一声撞到铁门上。 一阵脚步声,铁门打开,外面进来两个提警棍的警察,瞪了朔铭一眼,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正在地上躺着乱叫的王兆宁。 “他是自己摔倒的。”朔铭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在这警察打自己也是白打,如果还手那就是袭警,问题大了。朔铭知道,王兆宁会顺着自己的话说,因为这小子怕朔铭冲上去对着伤腿踩几脚。 王兆宁被警察扶起来,点点头算是认可朔铭的话,恶狠狠的看了眼朔铭转身离开。 朔铭冷笑,王兆宁这种走狗一样的人永远上不了台面。 坐下,继续沉思。朔铭猛的想到了宁蝴蝶。如果宁蝴蝶知道自己遭难了一定会出手帮一把吧。可惜,朔铭进来之后身上的东西都被收走了。 朔铭回头,看到早已凉透的饭菜,抓过来狼吞虎咽的吃进去。朔铭要爱护自己,不为别的,只为了自己爱的人,只要朔铭没事,农建林绝不敢做的太过分。 三天,朔铭整整睡了三天,只是在累了的时候起来锻炼身体,每次都累到动不了才罢休。 第四天,朔铭从里面出来,回头看了眼,三天时间自己一直在派出所的小黑屋,正因为朔铭死不签字农建林又势在必得,所以才一直把朔铭羁押在警局。 第五百三十五章一切照旧 接朔铭出来的是范宇光,看着朔铭精神还不错,递上一瓶水,关切的问:“没受苦吧?” 第一眼看到范宇光朔铭差点哭出来,在里面这几天朔铭一直不愿相信范宇光会真的出卖自己,可事实越来越接近自己不愿看到的真相。范宇光出现,朔铭的一切负面推论全都不存在了。 朔铭问:“郝笑还好吧?” 朔铭问的不只是郝笑,还有朔宏德与其他人。 “这几天差点累死我。”范宇光哈哈笑:“走,先找个地方给你接风。” 找个地方坐下,朔铭也顾不上体面,用袖子擦擦头上的汗。这时候的朔铭身上一股酸臭味,服务员都侧着眼看朔铭。 “先说说情况。”菜还没上,朔铭就急了。 范宇光先介绍了参与演出的群众演员,其中演得最好最卖力气的是狗哥,也就是养狗的和枸。 朔铭恍然,难怪看咬王兆宁的那条狗面熟,原来是老朋友。一口咬在王兆宁腿上,这孙子也藏不住只能露脸。 其他的人都是范宇光从曾经混黑道的兄弟那借来的,只是演一出戏,也不用说太明白,自然逼真之极。 朔铭问:“狗哥没事吧。” “你忘了他是干什么的?”范宇光乐了:“之前说过,这小子很会碰瓷,车还没碰着他就躺下了,真的一样,手往嘴上一抹就是血。” 朔铭笑了,这就难怪了。别人也干不了这么精细的活。技术活,绝对的技术活。 朔铭被带走,王兆宁也被送到医院。范宇光就没敢做什么动作,找人盯着王兆宁。直到王兆宁进了警局,范宇光才开始行动。 在范宇华被“策反”之后,王兆宁又与范宇光谈了一次,承诺了极高的好处,直到范宇光答应,王兆宁这才把所有的计划和盘托出。王兆宁不知道的是范宇光也用上高科技了,身上带了两块录音设备。 “这件事还是搬不倒农建林。”范宇光说:“我就没跟他见过面。” “我有证据。”朔铭笑了。虽然在饭店里,朔铭直接把手伸进裤裆,不一会摸出一个指头粗的东西:“里面有我与农建林还有王兆宁的对话,证据确凿。” “这都行?”范宇光皱皱鼻子,有点恶心朔铭从裤裆里拿出这玩意。 朔铭又说:“那天晚上的事我也有一段录像,在车上。” 范宇光摆摆手:“那个不用了。现在王兆宁已经被控制起来了。敲诈你一座山,你说这是多少钱?” “这孙子这辈子都出不来了吧。”这个数额能吓死人,王兆宁还真玩了一次大的,把自己这辈子玩进去了。 虽然这两天一直在睡,但朔铭很疲累,精神高度紧张睡觉也不安稳。菜端上来,朔铭风卷残云吃了个精光,范宇光在一旁看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朔铭这副吃相就像饿死鬼投胎。 吃饱了,朔铭喝口茶水,很夸张的打了个饱嗝,问范宇光:“郝笑这几天没有什么异样?” “没。”范宇光摇头,随即又点头:“打电话给我了,我给圆过去了,信不信我就不知道了。” 朔铭点点头,手机早就没电了,站起身摆摆手:“你忙你的,别让这俩孙子好过。我回去休息。” 朔铭自己打车走了,回到小区,朔铭看到自己的车停在楼下,叹口气上楼。 郝笑一脸阴沉的坐在沙发上发呆,朔铭进门只是看了眼,脸色难看至极。 朔铭说两天不回来,郝笑忍了。就当朔铭真的有事。可朔铭将近一周不露面,电话也关机,郝笑再怎么淡定也忍不住了。这两天干脆没上班,就在这这么胡思乱想。 朔铭打声招呼,郝笑也没理朔铭。嗅嗅鼻子,郝笑皱着眉看朔铭脏兮兮的回来,一身的汗臭味能熏死苍蝇。 “你去掏大粪了?”郝笑忍不住笑出声,就朔铭这形象也不像是跟谁滚床单去了。 “别提了。”朔铭摆摆手,把衣服脱了直接钻进卫生间。 洗完澡清爽多了,感觉整个人也精神起来。朔铭说:“这两天没人给你打电话?” “没有。”郝笑神色如常,只是眼睛不自觉的闪动,躲闪朔铭的目光。 朔铭说:“是农建林吧。”朔铭可不信农建林能那么老实,只不过现在不用担心了,这小子自身难保了,纵然不能把他怎么样也能消停一段时间。朔铭早就琢磨好了,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农建林这个毒瘤除掉,不然后患无穷。 官欺民是常态,民难道就不能欺官吗?农建林这品行,他老子也绝不是什么好东西。朔铭计划用最笨的方法,就安排个人盯着,就算掌握不了什么证据也能恶心死他。 “你怎么知道?”郝笑问,表情一变:“你见过他?” 朔铭摆摆手:“我这两天就是处理他的事,差点累死我。” 朔铭的确是累坏了的样子,郝笑绝无怀疑。朔铭又说:“这下我要农建林吃不了兜着走。” “你可别乱来。”郝笑站起来,叹口气说:“要不我不干警察了,你也不干工程了,我们换个地方过日子?就做个小买卖,谁也不得罪,谁也不怕,过安稳的日子多好。” 这一点郝笑与朔铭完全是两个路子。朔铭绝不会这样当缩头乌龟,更何况此时的朔铭正是赚大钱的时候,怎么会就此放手。再说了,难道换个对方生活就不接触新的人,没有新的矛盾了?没有脱离社会,就不会离开这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有人说人这一辈子其实就干了三件事,自欺欺人被人欺。郝笑的想法就是自欺,朔铭想要强大自己去欺人,然而总有农建林之流比朔铭站得更高,自然就有了被人欺。只要是人与人之间的交往,都脱离不了这三条准绳。当鸵鸟可以自欺,想欺人就必须先被人欺。谁都是先当孙子后当爷的。 朔铭说服不了郝笑,郝笑也自然说服不了朔铭。两人都心知肚明,所以只能沉默。 朔铭的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是白子孝。朔铭一拍额头,把这个想干活想疯了的大少爷给忘了。 朔铭走进书房接起电话,还没说话就听到电话里白子孝大声嚷嚷:“姐夫,你太不守信用了,这都几天了,怎么打你电话都是关机。如果你失信也没什么,以后别在我面前装成高大上的样子,还以为真是个一言九鼎的人呢,没想到是这样的。” 朔铭呵呵笑,这种激将法对自己还真没什么用。朔铭说:“明天一早在家等我,准备好自己的铺盖卷。但我只有一个要求,我安排的活要干好,我安排的学习内容要学好。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是不是这块料就看你自己了。” 朔铭坚信,半个月足以让白子孝服软,毕竟只是一个学生,没干过什么重活,这种强体力劳动并不是这种孱弱的肩膀可以扛得起的。人啊,一定要量力而行。 听了朔铭的话,白子孝有种雀跃的感觉。朔铭就笑,这情绪怎么像中了彩票一样。 原本极差的心情让白子孝给逗好了。朔铭又打电话给范宇华,问了工地的情况,范宇华还真是个妙人,主动对朔铭说起柳若寒都是几点到工地,又都干些什么。 朔铭嘴上让范宇华说重点,别提这没用的男女韵事,实则心里听的还挺高兴。也能想象出柳若寒飘洒出尘的样子。在朔铭眼里柳若寒是迷人的,或许在别人眼里只是一个长相乖巧身量较小的普通女人,但就是一种奇怪的感觉,让朔铭心动。 解决了这件事朔铭的生活还会一切照旧,每天都要去石坑也每天都去齐阳水库。同样每天都去白茹雪那,什么都没变,唯一有变化的就是白子孝被朔铭扔进工地。 这两天太阳毒,气氛也升高不少。下午一两点的时候能看到石头上正有热量蒸腾着,视线也跟着扭曲。 白子孝跟着朔铭走了,付清彩可拽着朔铭嘱咐了不少,大意就是让白子孝知道生活的苦,不要总以为贫穷是苦的,奋斗更是一种苦差事,尤其是没啥本事。 人生有两种苦,一种是主动去尝的,另一种就是被动承受的。主动去尝的就如同学习,孤灯青卷,学海无涯。能忍受这种苦的人通常不会太差。因为不仅是学习,就算踏入社会也是愿意主动吃苦的人,机会终究多了起来。至于另一种,只能说这是一些懒人或者不思进取的人。学习的时候忍受不了任何不愉快,到头来没知识没文化但又要生活,抗包搬砖都是这一群人,生活的胆子压到肩头,已经没了退路,不用力气换钱就只能挨饿。当人没有选择的时候忍受力就会大大提升。 朔铭从不可怜出卖体力的人,在社会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赚钱大致可分为两种方式,一种是体力一种是脑力。没有脑力的人会选择出卖体力,有脑力的人通常在管理出卖体力的人。正因为当初没多用脑所以才出卖体力。 这个论断虽然有失偏驳,但不无道理。白子孝此时下学,以他的能力只能选择出卖体力,而他那三两肉也没什么力气,自然卖不了几个钱。如今没有丰富自己的大脑,人到中年已经无可挽回。 第五百三十六章谁讹谁 初到工地,白子孝把铺盖卷一扔就被朔铭从工棚拽出来,随即安排第一天的任务。 朔铭说:“你今天的任务就是听那个老头的,他告诉你要哪块石头你就搬给他。明白?” “你让我来搬石头?”白子孝满怀期待的以为朔铭是让他来管理工人的,最少也是个领头的,没想到来了之后还要听一个胡子拉碴的老汉指挥,心里能平衡才怪。 “不愿意?”朔铭嗤笑:“那我问你会什么?是不是得从头学?” “那你也应该教我而不是让我搬石头。”白子孝不干了,直接在一旁蹲下。 朔铭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冷笑着揪住白子孝的头发,强行把他的头拽起来,仰面看着朔铭。朔铭说:“来,你告诉我你哪里值钱?我是个包工头,包工程的目的是为了赚钱。你能给我赚钱吗?我凭什么养你。你不上学来我这该不会是想吃白食吧?我能给你白食吃,别人会吗?你当全世界都是福利机构啊?给我起来,想跟着我学本事就要给我创造价值,不想学滚蛋。” “那我也不能总搬石头吧。”白子孝还是没挪步,倔脾气上来,非要做个样子给朔铭看看,他要证明自己能行。 “白天搬石头,晚上学看图,会看图了就学画图,你以为图上作业那么简单?”朔铭招招手,把范宇华叫到身边,微笑着对白子孝说:“先说明白啊,我不是非要你上大学的。他叫范宇华,以后就跟着他学,别小看他,也是个大学生,而且还是名牌大学。就他,原本就有看图的底子,跟着我学了一年也没出师,现在有很多问题还要问我。最初的时候他为了学我的本事也也是搬石头的,不信你问问。” 朔铭说的半真半假,白子孝也是听的将信将疑。但范宇华是聪明人,点头如捣蒜由不得白子孝不信。 朔铭还真怕累坏了白子孝,就说:“我也不为难你,这样你每天中午吃完饭跟着范宇华学两个小时,只要他会的绝不藏私,但你能学多少就看你本事了。” 中午吃过饭的两个小时是最热的时候,朔铭怕白子孝这小身板受不了中暑。朔铭觉得自己找来个麻烦,又要用方法逼着白子孝自愿回去读书,又要照顾他的身体,真累坏了别说白茹雪,就是 付清彩也饶不了朔铭。别看此时付清彩嘴上说多让白子孝干活把他累跑,等白子孝回去看到晒黑了的儿子,心里难免心疼,造成这一切的还不是朔铭?到那时候朔铭的功劳有没有无所谓,有苦劳也不在乎,只要别记恨朔铭就好了。 教训完白子孝朔铭就把他扔给屈本英:“老屈,他就交给你了,该怎么干就怎么干。” “这……”屈本英也不傻,能看出白子孝与朔铭的关系不一般,用他吧,怕累着。不用他吧,又怕拉低自己的工程进度,而却屈本英还有一个考虑,自己这边是包工,也就是按照工程量结账的。朔铭无故给他填人,工钱从哪出还没说明白呢。 朔铭哪能不知道屈本英是什么意思,笑笑说:“放心吧,他的算我的,你只要正常干就行了,找个人帮衬一下你,你可别认干儿子了让他在这养老。” 屈本英点头答应,范宇华推推朔铭,一脸猥琐的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想打两拳:“朔哥,跟你说个事。” “有屁就放。”朔铭没好气,看到这张脸这个表情就知道这小子没想什么健康的东西。 “切,我还不说了呢。”范宇华转身就走。 朔铭回头看,一眼就看到不远处正徐徐而来,款款而步的柳若寒。 “哎呀,若寒来了?”朔铭恬着厚脸皮迎上去,脸上笑起来像朵菊花。 柳若寒脸微红,不知是晒的还是热的,又或者是害羞了。低头小声说:“我照几张照片就走。” “这种小事还用麻烦你亲自动手吗?”朔铭给范宇华使个眼色,后者会意,赶紧接过设备去照相了。临走还不忘回头对朔铭吐吐舌头。 其实不光是柳若寒,朔铭也安排了范宇华每天拍摄照相,这些东西是要有的,工程做的如何很多时候也可以从这些照片中反映出来。 “我自己可以的,不用麻烦的。”柳若寒略微低垂着头,把身体侧向一边,朔铭的眼神火辣辣的,让她紧张。 “客气什么,都是自己人。”朔铭干笑一声:“要不这样,我每天拍好了给你送过去,你看怎么样?” “不好吧。”柳若寒走向范宇华。 范宇华早就拍好了,不过几张照片而已。之所以磨蹭就是知道朔铭想多聊几句,见柳若寒走来,故作认真的继续拍着照片。 “范哥,几张就好了,用不了太多。”柳若寒红着脸要回相机,对朔铭微微点头颔首,转身离去。 朔铭眼巴巴的看着,这个女生怎么就不跟自己多交流呢? “哎,眼睛要掉出来了。”范宇华也抻头看着,嘿嘿怪笑:“朔哥,这回你泡妞的招数不灵了吧?” “一边玩去。”朔铭白了范宇华一眼。 “我这有点小道消息,关于柳若寒的,不知道谁愿意听。”范宇华挥舞着手当做扇子,轻松惬意的找个地方坐下。 朔铭转过身,坐到范宇华身边:“说吧。” “说什么?”范宇华装傻。 “你知道玩我的下场吗?”朔铭握握拳头。 范宇华不买账:“朔哥,一条信息一百块。” “你小子行啊,长能耐了。”朔铭咬咬牙:“行,你说吧,一百就一百。” “柳若寒,明山市市中区人氏。”范宇华说到这伸出手。 “完了?”朔铭瞪眼。 范宇华说:“你把眼珠子瞪的掉出来也没用,难道这不算一条?如果不算我也认了,这条就送给你了。下面的不说了。” 范宇华起身拍拍屁股,朔铭赶紧拽住:“行,算。一会给你一百。” “先给钱,童叟无欺。”范宇华可信不过朔铭,这方面朔铭一向言而无信,之前就领教过,说明天给钱,到了第二天狡辩说不是明天么?这个明天永远来不了,想要让朔铭掏腰包,比脱他裤子可难多了。 “你小子讹我。”朔铭无奈,拿出钱包抽出一张红钞拍在范宇华手心里。 范宇华镇定自若,不可一世的样子,就像在说就讹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朔铭用肩膀撞了一下范宇华:“继续啊。” 范宇华说:“父亲公务员,不过已经退休了。母亲……给钱,这一条已经完了。” “我靠。”朔铭忍不住骂了一句:“父母还要拆开说啊?” “怎么?不行啊?我这卖消息就这样,不愿意去别的地方买。”范宇华脸一横,干脆把钱塞进布兜要走。 朔铭再次把范宇华拉着坐下:“行,价格我认了,你全说了我一起给你钱,反正价钱是你定的。” 范宇华眼珠一转:“那可不行,我做生意一直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童叟无欺好不好。” 朔铭懒得理论,心说一会就让你小子把钱吐出来。干脆抽出几张钱塞进范宇华的手里,催他快点说。 范宇华一脸猥琐的点了点,还仔细摸摸是不是真的。见朔铭又要瞪眼,赶紧说:“母亲是下岗女工,你也知道下岗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先是做小生意挣了些钱,现在市里开了家餐厅,不过生意一般。柳若寒有个弟弟,正上高中,听说是在三中。小伙子不怎么样……你给这些钱不够了,朔哥……” 朔铭干脆把钱包塞到范宇华手里:“自己拿,快点说。” “行,都听你的,反正你消费。”范宇光满眼都是桃心,打开朔铭的钱包看了眼,里面厚厚一摞,这些钱是朔铭早上先提的现金,打算给屈本英这些人发点生活费的。 范宇华把钱包紧紧握在手里:“我听人说他弟弟学习不咋地还总打架,跟这个姐姐很不像。” “别说别人,说柳若寒。”朔铭觉得有些跑偏,柳若寒怎么样跟他家里有什么关系。 范宇华点头:“柳若寒是今年年初参加的工作,也就是去年参加的体制考试。参加工作以后一直在齐阳水库做水文监测员。工作认真负责,任劳任怨,与同事的关系也很和睦……” “你念经呢?”朔铭知道范宇华这是没什么说的了,胡说八道想要从朔铭这多拿几个钱。朔铭眼疾手快,一把从范宇华手里把钱包夺过来,从里面抽出钱塞到范宇华手里:“算上刚才你拿走的钱一共是九千,这些都是老屈的,让他给工人发生活费。你别想着贪,工人没钱买烟抽就把你卖了买烟。如果弄丢了你自己负责,如果剩下了算你的小费,如果明天钱没发下去,那我就扣你工资,而且只算利息,什么时候把钱还了什么时候停算利息,我这的利息很高,你小心点。” “朔哥,你太无耻了。”范宇光没想到朔铭这么没有底线,就在刚才还主动塞钱的。 “无耻?”朔铭摸摸脸:“无耻是什么东西,多少钱一斤,看你的样子很富有似的,是不是足够无耻?” 说完,朔铭大摇大摆的转身离开,上了车看到范宇华对着朔铭比划口型,不用猜也不用想,这小子一定是在骂呢。朔铭放下车窗:“想讹老子,再学两年。” 朔铭走了,范宇华就是嘴里嘀咕也没啥用了。也没期望能多两张,就朔铭那种铁公鸡一样的人能多给了?除非这把钱里夹了几张毛票。范宇华把钱全拿出来点一遍,不对,又点一遍,望着朔铭离去的方向大吼:“我靠你大爷,怎么少两张。” 第五百三十七章说客钱康平 第二天,朔铭得到的第一个消息竟然是乔红杉落马。这不是什么新闻了,但在一定圈子里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凡与乔红杉有往来的都小心谨慎起来,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丰城这些大老爷们人人自危了。朔铭倒无所谓,审也审了,与自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第二个消息就是与农建林有关了,王兆宁算是证据确凿,想要出来比登天还难。农建林虽然没有直接的消息,但朔铭却接到了钱康平的电话。钱康平邀请朔铭出去坐坐,朔铭一听就知道这事与农建林有关。之前朔铭卷进乔红杉的案子里农建林就想借机整朔铭,不过钱康平这个人还不错,并没落井下石。 钱康平是聪明人,力所能及的忙会帮,稍有风险就会缩手缩脚。在朔铭没坐实证据之前,钱康平甚至没想过要报复朔铭那一脚之仇。 第三个消息是范宇光发来的。范宇光找到合适的人去盯梢农建林的老子。明山这边有朔铭手头的证据为难农建林,农建林的老子那边又有人盯梢,朔铭可以想象这个从未谋面的老东西会多么着急。想打点关系开罪农建林也只能通过电话或者假手他人。 范宇光说这个人一早就出发了,中午时分就能正式投入工作。朔铭想要问的更详细些,范宇光说:“侦察兵出身,现在专做私家侦探,一天一千的费用。” 对钱朔铭已经没有概念了,只要能整倒农建林就是一天十万也干了。范宇光对这个人极为放心也很推崇,朔铭信得过他肯定也是放心的,最不济也让农建林一家子感觉恶心,做什么都要畏首畏尾。这样一来,农建林肯定会求到朔铭头上,没准还能把那个姓农的老东西逼出来。 上午,朔铭就去了市里,先去看了看朔念君。 一进门白茹雪就抓着朔铭问长问短,先是朔铭前几天为什么联系不上,再就是白子孝的状况。 朔铭觉得头大,早知道不应该揽这个苦差事,此时后悔也晚了,就对白茹雪说:“我办事你就放心吧,要想让你弟弟好好回来上学肯定是要吃点苦的。” 白茹雪也只能唉声叹气,朔铭抱着她安慰了好一会,直到朔念君哼哼呀呀开始哭两人才放开。 将近中午,付清彩回来了,白茹雪要准备午饭,朔铭说与人约好了,离开之后直接去找钱康平。 两人在一个小饭馆里见面,钱康平特意要了个包间,也是方便说话。 寒暄几句,钱康平就要与朔铭喝酒。朔铭摆手说自己开了车,钱康平劝酒说:“在市区你就放心吧,那些交警都认识我,只要给我打个电话绝对没有问题。” 朔铭连自己都不信,怎么可能信钱康平的话,更何况一旦出现点什么状况钱康平能替自己赔偿?朔铭坚持不喝,钱康平也不好继续劝。两人随便聊着慢吞吞的吃着菜。 钱康平不急朔铭更不急,菜吃的差不多了,朔铭就放下筷子喝了口水,如果钱康平再不说什么有营养的朔铭就打算告辞了。 钱康平终于绷不住了,笑着对朔铭说:“朔兄弟,咱俩也算不打不相识,我觉得你这个朋友不错,不记仇。” 朔铭跟着笑,钱康平还真是会铺垫,什么叫不记仇,这也得看是什么仇。打自己一耳光能忘了,捅一刀子过十年也能释怀,难道你打我一个半死我扭头就能跟你称兄道弟?农建林可是要把朔铭往死里整,朔铭怎么可能松口,好不容易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掌握了点证据,说撒手就撒手? 但朔铭不能薄了钱康平的面子,但也决不能太给面子,考虑一下,朔铭说:“钱哥,其实我这个人吧,真的好相处,但有些事不是转头就忘的,我不属鸡。钱哥,这事跟你有利益冲突?如果有兄弟这边好说。” 坊间有段话,就是说鸡这种动物记吃不记打。打它一棍子转眼就忘了,哪里有米哪里有虫一准记得。朔铭这话说的已经够直白了,农建林打我,你钱康平算什么东西,你说算了就算了?那朔铭也太不值钱了。朔铭的话也说明白了,如果跟钱康平没什么利益关系那就别管了。如果有什么利益关系钱康平也不能直说,难道还要承认算计朔铭的有他一份? 钱康平没想到朔铭话说的这么绝对,干笑一声:“其实吧,很多事都是可以商量的。想听听老哥的看法吗?朔兄弟,我先说好了,我的看法不偏向任何一方,也只是我自己的一点小意见。” 已经这么说了,朔铭自然没什么反驳的机会,也只能让钱康平说下去。 钱康平说:“按理说你现在占尽了优势,完全翻盘了。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些东西能不能整死农建林。我听人说了,你在里面放狠话,只要没把你整死你就整死他们。朔兄弟,你走投无路的时候会把事做绝了,农建林可是有背景的,一旦身上有了污点就等于断了一辈子的前途,对他来说这也是把事做绝了。他会善罢甘休?好,就算你不管这些,农建林怎么害你了?把你害到什么程度,老哥告诉你,说破大天顶多是一两年的事。你那个同学肯定背锅了。” 朔铭头皮微动,钱康平说的很有理,虽然依然是偏向于农建林,但不得不说,这一次朔铭没抓到能让农建林不能翻身的证据。 朔铭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靠在椅背上保持微笑。 钱康平有点看不透朔铭的想法,但他是带着使命来的,硬着头皮继续说:“农建林进去一两年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只不过是出了口气。别忘了他爹还在,而且这是一只更大的老虎。你能与农建林打个平手老哥很佩服你,但你想跟他爹斗,是不是差点?从这方面说你有胜算吗?” 朔铭点头:“我是没胜算,但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官老爷,我是草民,逼急了一命抵一命我不觉得亏,还消灭一个祸害。” “义气用事。”钱康平笑了,他这辈子审问的犯人多了,朔铭其实已经被说服了,只不过是嘴硬不承认而已,只要自己再加点火,这件事就成了。钱康平说:“谁的命都是爹妈给的,都一样珍贵。对你爹妈来说没谁比你重要了,对他爹妈来说还不一样?我说的对吗?” 朔铭点点头:“这没错。” “就算农建林做三年牢,当然不可能这么长,你只是得到了复仇的快感,用不了几天就把这件事给忘了。”钱康平说:“如果你放过农建林,至少露出要放过他的意思,你猜农建林能拿出什么好处?” 朔铭摸着下巴,这事自己还真没想过,一门心思的要弄死农建林,可此时的情况只能算是挫败农建林,距离整死差了一万八千里。钱康平说的没错,此时朔铭手里捏着的可是决定农建林半生命运的尚方宝剑,只要朔铭挥挥手农建林这辈子就毁了一半,可朔铭稍微抬抬手,农建林就像哈巴狗一样求着自己放过,而且愿意用自己的一切交换。只要能做官,这点钱还不是早晚回来的? 这就像朔铭在警局的小黑屋里一样。朔铭站在门里面,门外就是农建林,农建林想要看到朔铭求饶,想要朔铭拿出自己的所有交换自由,朔铭是硬骨头,当时手里也有点证据。有了底气朔铭死扛到底。可此时情况翻转了,在铁门里面的是农建林,朔铭站在门外等着农建林摇尾乞怜。农建林是识时务的人,一定会求朔铭放过。朔铭呢,也可以从农建林身上随意的获取他所有的一切,只要朔铭能拿的走,农建林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朔铭可以由着性子坐地起价,只要能给的,要什么有什么。 朔铭摸摸下巴,嘴角抽动,强忍着没笑出来。农建林现在一定很紧张吧,不知在什么地方等着钱康平带好消息回去。朔铭认可钱康平的话,但却不想这么快答应。你答应的越痛快对方能给的价码也就越低。朔铭也存在着一种报复心态,只要自己不松口,一直表现的很暧昧,既不原谅也不催促刑判,农建林就像踩在刀尖上一样,小心脏要时刻悬着。 朔铭说:“钱哥,你看咱见面也不能总谈别人,这多扫兴。要不咱约个时间一起出来坐坐?” “好啊。”钱康平至少从朔铭的话里听出缓和的意思,这说明有门,只要朔铭消了气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农建林这头就好说了。不过钱康平有点急,也是农建林有点急,钱康平说:“朔兄弟,要不你就别走了,老哥带你去个好地方玩玩。” “哦?”朔铭疑惑道:“好地方,两个大男人能玩什么啊。钱哥,我怕我不喜欢有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也没说要去那些地方啊。”钱康平直接起身拉住好笑就向外走,走过吧台随口说了句以后来结账。出了门,钱康平直接把朔铭塞进警车里。 朔铭说:“钱哥,咱这是去哪?我的车……” “听我的,你跟着我去就行了。”钱康平启动车就走。 第五百三十八章马婷婷探班 朔铭知道,钱康平与自己没什么交情,一切的目的还是为了让自己松口。朔铭拦住钱康平:“钱哥,你先等等。” 钱康平被迫停下车。朔铭说:“这件事我回去考虑考虑,最晚……最晚后天给你消息怎么样?” “后天?”钱康平眼珠一转:“朔兄弟,老哥说的可都是为你好,你怎么就不开窍呢?” 朔铭笑笑没说话,钱康平继续说:“这样,你给我个数字,只要他能拿的出来我去找他要。” 朔铭依然微笑,表情没什么变化:“钱哥,这要是你的事我二话不说,咱俩啥关系啊,什么钱不钱的。可这事吧你只是个中人,怎么也得容我想想,你说是不是?再说了,就算是法院宣判不还得合议庭合议几天么?” 钱康平嘴角抽动,原以为朔铭已经动心了,很快就能说个数字,没想到朔铭真是沉得住性子,即便这样口头上也没有一点松动的痕迹。 朔铭怕钱康平非拖着自己去,打开车门说:“钱哥,我回去想想,最晚后天给你消息。” 钱康平也确实不好继续说了,那样真就有点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模样了。 回到自己车上,朔铭长舒一口气,这个钱康平还挺心急的,农建林不知给了什么好处让他这么卖命。不想钱康平,朔铭放下车窗点上烟,盘算着农建林这兔崽子。 想要把农建林整垮难度还很大,关键是农建林身后有个好爹,稍微活动一下也就没什么事了,此时朔铭手里的把柄无非是咬着不放让农建林身上有污点,这样就失去了从政的价值。 农建林就是一条蛇,复仇心极强的蛇。要么就是一棒子打到七寸,不然最好少招惹。朔铭搞死农建林已经不大可能了,有一点钱康平说的非常对,那就是利用这个机会多从农建林手里得点好处。 既然决定松口,朔铭就像要什么好处比较好。钱?多少是多多少是少,朔铭并不知道钱康平的底线在哪,要少了觉得自己亏,要多了肯定会让农建林记恨而且也拿不出来。 一支烟抽完,烟蒂一扔,朔铭驱车去了石坑。 这两天范宇光很忙,还有很多人参加过订货会的车老板没兑朔铭许诺的好处,所以即便是石子的价钱涨上来一样会排起长队等着装货。 丰城这地方地质格局比较特殊,丰城向南十几公里之内多半是平原地貌,在这之外就是丘陵山区了。石头都是凿山开挖的,一直以来丰城周边无论是毛石或者石子,又或者烧制水泥的石矿全都产自丘陵山区。倒不是丰城周边没有小山,诸如小马蹄山这样的还是很多,只是很多人尝试过,山体炸的斑斑驳驳,就是找不出质量上乘的石料。 小马蹄山算是一个另类了,也是朔铭有运气。 由于距离城区比较近,自然与搅拌站等相关企业距离相近,运费上就省不少,即便朔铭与其他石坑出料的价钱一样也占据着不小的优势。但朔铭知道一个道理,如果自己占尽了便宜让山区里的石坑不能存活势必招来麻烦。所以石坑开业以来就立了规矩,可以与其他石坑价钱持平甚至也可以便宜但绝对要现款结账。一手钱一手货,童叟无欺当面钱货两讫。 这样一来就把很多车老板挡在外面,朔铭手里握着的都是优质客户。在别人为要账伤透脑筋的时候,朔铭却能天天看着手机短信数钱。 朔铭走近办公室的时候范宇光正在与老会计对账。老会计是朋友介绍的,干了二十年的会计,很细心的一个大叔,无论做什么看似不紧不慢却非常细致,这样性格的人朔铭相信不会出现账面错误的现象。 不过让朔铭意外的是今天石坑有客人,就坐在一边喝茶。 朔铭进门马婷婷就看到了,站起身笑了笑算是招呼。朔铭直接坐下:“嫂子,你这是来查岗啊?” “你们这还用得着查岗吗?”马婷婷给朔铭到上茶水,打量朔铭的衣着:“不得不说,郝笑还真会打扮你,你这么穿真有点老板的架子。” 朔铭打趣说:“你看光哥,我们站在一起都以为他是董事长。” 范宇光也抬起头:“我一般不大懂事,还是你懂得多。” 朔铭喝口茶,瞟了眼门外,机械轰鸣着尘土飞扬,这样场合都是糙老爷们,母苍蝇也少见更不要说女人了,马婷婷造访肯定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马婷婷说:“朔老板,要不我也辞职算了帮你数钱。” “别。”朔铭知道她是开玩笑,而且朔铭身边也没跟着女人的习惯,瓜田李下的还是范宇光的老婆,很多事说不清楚。朔铭说:“你们这是夫妻档啊,数着数着钱就姓范了。”朔铭瞧了眼范宇光,故意压低嗓音对马婷婷说:“嫂子,你是怕光哥在外面偷吃?” 马婷婷很想说你也不是省油的灯,跟着你能学好?可马婷婷也知道,范宇光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之前出身自己知道,只是男人对自己好,马婷婷也不愿多猜多想。 马婷婷说:“只是路过这,顺便过来看看,别看我干了这么长时间的项目经理,还是第一次进石矿呢,跟我想的有点不大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朔铭奇怪。马婷婷做建筑相关的行业竟然不知道石坑啥模样,这天下恐怕独一份了。 “之前我以为这里的石头是花岗岩。”马婷婷笑:“我手头正好有个订单,要的是小区地砖。” “原本你是来送好处的?”朔铭恍然。也难怪,范宇光肯定不懂什么是花岗岩,在他的概念里石头能卖钱,就行了,就像之前朔铭说过一嘴甲级乱石,范宇华懵神一样完全不懂。 老会计与朔铭打声招呼拿着账本走了,一旁的房间里正有人招呼,车老板排着队等着给钱呢。 朔铭站起身:“行了,我不在这当电灯泡了,你们腻歪一会。”朔铭怪笑:“也怪我,没给这破办公室弄张床做了帘子。光哥,下回自己准备啊。” 笑闹一阵,朔铭就去齐阳水库。路程有点远,朔铭都寻思过是不是再弄个帐篷,虽说不至于住工地,但也好有个地方休息。 到了工地,范宇华立即凑上来:“朔哥,你这运气真不咋地。” “怎么?”朔铭转头问:“上次的钱给工头了?” 说起钱范宇华一肚子委屈,原本想弄点好处,没想到最后还赔了二百。知道朔铭不会真坑他二百,可终归是自己马失前蹄。范宇华脸色难看,很冷淡的说:“给了。” “你刚才要说什么?”朔铭问。 “我想说柳若寒她……”范宇华眼珠一转,伸出手:“你先给二百我就告诉你。” “学精明了?”朔铭拿出准备好的二百拍在范宇华手心里:“说吧,如果你的消息没有太大价值,你小子给我小心点。” “你到底想不想听,这态度可不好。”拿到钱范宇华立即塞进口袋,表情也不是那么恭维了。 “行行行。你说吧。”朔铭懒得斗嘴。也就范宇华,工地上全是民工,连个说的上来的人都没有,朔铭知道,这种感觉很寂寞,揪着一个聊得上来的就能一直说。 范宇华说:“我听说柳若寒家里出事了。” “出事了?”朔铭疑惑的看着范宇华:“出啥事了,跟我们有关系?” “咋没关系?”范宇华一愣,朔铭对柳若寒的殷勤是个人都瞧得出来,怎么一转眼右边的这么冷漠。难道是自己想错了?朔铭只是想巴结好柳若寒监管工程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先说说什么事。”朔铭无所谓的摆摆手,其实是故意这么说的。这样表达显得朔铭对这个消息不太感兴趣,如果范宇华说的不好随时就能把二百块抢回来。 “什么事不知道,只是听说出了点状况,好像是出了什么变故。”范宇华很认真的说。 “我靠。”朔铭差点气笑了,范宇华这是设计方法把二百块搞回去。 朔铭点点头:“小子学聪明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瞎说,范宇华眼尖,望着管理局的方向,用肩膀撞了一下朔铭:“朔哥,你看那是不是柳若寒?” 朔铭定睛一看,可不是呢,柳若寒身材娇小,总喜欢穿裙子,整个水库管理局也就四个女性,扫地大妈就不说了,一个是快退休的大姨,另一个是酒糟鼻血盆口的老姐姐,剩下一个就是柳若寒了。 只剩这么三个女人也是难怪。屠晓寿调任的消息一出,如同刮起了十二级强风,但凡有点关系有点门路的也要把自己家的女性调走,千万别把肥肉送到屠叫兽嘴边,实在没关系,舍了工作不要也要离开,除非家里的男人愿意戴绿帽子。 不过剩下这三个有两个无所谓。屠叫兽真感兴趣谁上谁还说不好呢。只有柳若寒是刚考进来的职工,没得选择。范宇华说柳若寒的父亲也是公务员,只是不知道是啥关系啥背景,想来职位也不会高了,不然柳若寒也不会被安排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齐阳水库,更不会让柳若寒在臭名昭著的屠叫兽手下做事,这才真正是伴君如伴虎。 第五百三十九章何昕薇的要求 朔铭也曾纠结过,柳若寒是不是也遭了屠叫兽的毒手,整个管理局就这么一个看得上眼的,屠叫兽发了兽性自己的儿媳妇都要更不要说柳若寒了。 经过几天的了解,朔铭觉得可能性很小,首先柳若寒依然是那副羞羞答答的样子,完全不像被开发过,再是真被屠叫兽那啥了挨个工地拍照的活恐怕就不是柳若寒的了。风吹日晒,每天围着水库转上一圈绝不是轻松活。 朔铭等柳若寒跑到不远的地方迎上去,笑着问:“若寒是来拍照的?不用这么着急啊。” “啊,朔老板。”柳若寒气喘吁吁:“我是到下面公路坐公交车的。” “坐公交车?”朔铭看看时间,这几点,也不是上下班时间,而且也不至于跑啊,天上下刀子了?随即朔铭想到范宇华的话,看来真是有什么急事。 朔铭说:“来来来,我送你下去。” 齐阳水库是在丘陵地带的山凹处修建的,三面环山。水库周边没几个村子,人也少也就没公交车,想要进城必须步行几公里到下面公路坐车。 “那……”柳若寒咬着嘴唇,不好意思的看着朔铭。 朔铭招招手:“那什么呀,看你的样子是真有事,我送你一程。” 朔铭巴不得跟美女亲热亲热,这么好的机会,少说也应该有个人情,说大了柳若寒应该请他吃饭,说笑了怎么也应该日后表示一下谢意,一来二去的不就更熟悉了么。 柳若寒上车,朔铭却不着急缓缓的开着,车开的再慢肯定也比跑着块,毕竟这段路并不是很“好走”。 朔铭问:“出什么事了,心急火燎的?” 柳若寒低着头闷闷不语,依然喘着气,胸口起伏,额头上都是细小的汗珠。 “我没打听你私事的意思啊。”朔铭追问:“这人吧就是这样,说出来或许能好受点。我们毕竟是朋友,没准还能帮上点忙呢?” “没什么事。”柳若寒轻声回道:“你把我送到站点就好了,谢谢你,朔老板。” “别了。”朔铭脚下油门加重一些,看了眼柳若寒:“我正好要走,顺便捎你一程。嗯,我要去市里办点事,你说我把你送到哪合适?” “你要去市里?”柳若寒似乎不信,这也太巧了,赶上自己着急朔铭正好有事去市里。可想想也没什么问题,做个顺风车拨公交车不知道快上多少。柳若寒说了个地方,然后问:“你看看能在那周围随便找个地方我下车就好了。” “这不巧了么?”朔铭笑笑,很夸张的拍了一下方向盘:“我就是要去那办事。” 朔铭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知道柳若寒着急,车速慢慢提上来。不死心的问:“真没什么事?如果有事一定跟我说,我多少还是有点朋友的。” 柳若寒嗯了一声,朔铭又说:“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说不准什么时候我有困难了也找你帮忙呢,你说是吧。” 柳若寒又嗯了一声。朔铭觉得自己是热脸铁冷屁股,表情讪讪只能闭嘴,再说就真是自讨没趣。 到了市区,朔铭把柳若寒放在一个老小区外面,柳若寒下车招招手:“真是谢谢朔老板了,等我请你吃饭。” “我可当真的啊,记得欠我一顿就行了。”朔铭可不会假装客气说不用。要知道请柳若寒请都请不到,小美女自己送上门来哪能不顺水推舟。 朔铭眼看着柳若寒离开,也就没再回去已经到市区了看看时间也快到下班时间,就去找贺美琦玩会。 朔铭给贺美琦打电话,没想到贺美琦竟然说在外面逛街。 朔铭找去了,与贺美琦在一起的是贺昕薇。两姐妹挽着手优哉游哉的看着衣服。 看到贺昕薇朔铭就有些头大,自从两人发生关系,自从贺美琦把朔铭推给郝笑,这个小辣椒就没给朔铭一点好脸色,朔铭就成了当代的陈世美,可恨的极品人渣。 朔铭打声招呼,毫不客气的拉着贺美琦的手。贺美琦挣扎一下,没挣脱也只能瞪了一眼任由朔铭握着。在贺美琦这朔铭耍流氓都习惯了,那会顾忌别人的看法,而贺美琦也只是象征性的抗拒,如果只有两人做再过分的举动也只是嘴上说几句。 贺昕薇白了朔铭一眼,损朔铭的话还没出口,贺美琦给贺昕薇一个眼色。 贺昕薇眼珠乱转,随即变成衣服笑呵呵的样子。朔铭却头皮发麻,反常必为妖,贺昕薇没憋什么好事。 “姐夫?”贺昕薇嘻嘻笑,不得不说,笑的很真诚。 “你就说想干什么吧,别摆这个表情,我看着害怕。”朔铭说:“先说好啊,你有什么要求也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啊。” “绝对在你能力范围之内,只不过看你愿不愿意帮忙了。”贺昕薇摇头晃脑的看着朔铭,闪烁着萌萌哒的大眼睛小声问:“你认不认识明山城建的人?最好呢是有点职位。” 明山城建是明山市的老牌建筑公司,少见的全资国有,当年公改私的大浪潮没对其有丝毫影响,听说是当时出了个奇葩的一把手,在位近二十年的孤寡无儿无女的老公仆,绝不贪墨一分钱,也不允许国资流失,就这样,一次次的改制都被扛过去了。朔铭腹诽过,也就是无儿无女,不然还不第一个跳出来接受改制,局长变成董事长,然后把打量财产留给儿女。虽然此人没什么大本事明山城建一直不温不火的,但近几年却有了长足发展,在明山市名声越来越响。 “你问这个干嘛?”朔铭说:“还别说,这个公司我接触过却从没有过利益关系,别说领导了,连个小项目经理我都不认识。” 贺昕薇失望的表情一闪而过,接着就冷下脸,利用不到朔铭就打算翻脸:“就你这二皮脸的性格,没人性的人品,见缝就钻的蛀虫……” “行了!”朔铭抬手打断:“你这是个什么人啊,帮不上你什么忙怎么还恼羞成怒了呢?我欠你的?” “你欠我姐的。”贺昕薇咬牙切齿。 “行,你说你想干什么,我尽量帮你想想办法。”朔铭觉得日了狗了,出门没看黄历,多少天了来找贺美琦拉进感情竟然碰上这个泼妇。幸好当时把贺昕薇上了之后没答应娶她,不然还了得,稍不顺意就能抓破你的脸,绝对是称王称霸的女流氓,给把扫帚就能骑着满天转的巫婆。 “我想到明山城建工作,最好能在毕业前混个小管理层,这样有利于我的……”贺昕薇说到一半:“理由就没必要跟你解释了,你就说能不能办成就行了。哦,对了,别指望我感谢你,不骂你就应该谢天谢地。” 朔铭差点被贺昕薇的话噎死,刚想问你怎么谢我呢。朔铭挠挠头,这件事真不好办,因为朔铭的确不认识这个公司的人,更何况把人送进去工作。这年头,国企比私企更难进。私企只要有本事,早晚都能混起来,国企可不一样,看背景,看资历,看人脉,反正你身上的方方面面都要考虑一遍,然后还得放放血送送礼才能往上爬,与官场没什么本质的区别。 朔铭不会直接说自己没认识的人,敷衍说:“等我想想办法,,不过别抱太大希望,尤其是还得帮你打通关系往上爬,你以为这么简单啊。孙猴子取经还得八十一难呢。” “行,什么时候办好了再来找我姐。”贺昕薇打开朔铭拉着贺美琦的手。 朔铭真要生气了,说了愿意帮你怎么还上脸了,真以为自己没脾气?要不看在贺美琦的面子上你算哪根葱。 贺美琦数落贺昕薇,让她消停一些。然后又对朔铭说:“一起吃个饭吧。” 朔铭真不想跟贺昕薇吃饭,就说:“我也是路过,一会还有事,你们一起吃吧。” 朔铭离开,心情差极了,碍于贺美琦朔铭不好说什么,之所以一直对贺昕薇忍让,也有歉疚的成分。一个黄花闺女第一次让自己弄了,贺美琦这个正牌的女朋友却渐渐的淡出朔铭的生活,无论从哪方面说朔铭都觉得亏欠。 看看时间朔铭干脆回家,打个电话给郝笑问他想吃什么到市场买点。郝笑却说有任务不能按时下班,让朔铭自己先吃。 悻悻的锁好车,心里想着贺昕薇的事,有心帮忙却没那能力,就是想送点礼都不知道门朝哪开。转头走向小区不远的小市,朔铭喜欢吃西瓜,这天热隔三差五就会买个回去,这时候朔铭接到范宇华的电话。 “什么事?”朔铭接起来。 “朔哥,刚才有人来工地挑毛病了。”范宇华说:“他说他姓王,后面跟着几个人,我听别人都叫他局长。” “哦?局长,姓王?”朔铭知道了,这是齐阳水库的王副局长。朔铭说:“他都说什么了?” “他说完全不合格,让我们整改,还说要推倒重来。就刚才,非逼着挖掘机推了一下,我也是无奈了,就这一下少说损失千把块。”范宇华有些为难:“我不知道这什么情况,也不敢得罪,你看怎么处理一下吧。” 朔铭应了一声,随即把电话挂了。要知道王副局长想干嘛只要见个面就清楚了,朔铭也知道,王副局长不是针对自己,恐怕针对了很多包工头,目的就是想要造屠晓寿的反。 第五百四十章找领导诉苦 第二天,朔铭先到工地看了被推倒的部分。 工程活就是这样,要说质量有问题总能挑出毛病,吹毛求疵呗,就是挑不出毛病也好办,就像当时刘晓婉针对朔铭那样,怀疑哪个部分有问题而且言之凿凿的,朔铭为了证实只能拆掉以验真身,可推倒的部分谁也不会补偿你什么,大不了轻飘飘的说一句是我看错了,然后不好意思的告个罪也就罢了。所以,做工程千万别顶着风上,倒霉的只有包工头。 “朔哥。”范宇华说:“我看王局长来势汹汹,而且身后还跟着一群人,你是不是得罪他了?” “我没得罪他。”朔铭摆摆手,转身想走却又停住。 范宇华自从跟着自己干,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王兆宁开除那么优厚的条件都没让他动心,这让朔铭更加放心,也愿意指点栽培。有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非常重要,朔铭完全可以不管工地,留着心思做更多的事。 朔铭说:“有时候你被人算计并不是你做的不好,而是站错队伍了。” “啊?”范宇华不明白。 朔铭说了一下屠晓寿的为人,范宇华立即就明白了。朔铭说:“无论做什么,把有关系的人都想一遍,或许你在不自觉的情况下让人损失了什么,即便不是有心的,他也会对你有怨言。王局长不就是这样么?” “那这事怎么办?他们之间闹矛盾让我们遭殃啊?”范宇华说:“这还真像清宫戏,主子之间互相掐,拿着对方的奴才下手。” 朔铭笑笑,拍拍范宇华的肩膀:“知道就行了,不要乱做评价,小心祸从口出。我现在就去找屠晓寿,把这件事抬到明面上,让他们直接掐。” 这件事范宇华一说朔铭就想明白了。这天下哪有几个公仆,到头来还不是利益关系。职位高的拿大头,职位低的拿小头,合理分割大家都相安无事,毕竟和气生财,屠晓寿这贪财的本性外加身后强大的背景成了另类。自己占尽便宜汤水也不给别人,这样不引起众怒才怪。 齐阳水库修建于伟人年代,几十年下来只是区域化的修缮过,这次整体加固修缮可是几十年一遇的大好事。做好了有政绩那是肯定了,多少人做梦都能笑醒了,这几个亿的大工程无论负责哪一块都会得到巨大的好处。 可事实的情况却如同给王局长等人浇了一头冷水,屠晓寿仗着背景惊人完全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整个管理局大小事一把抓,利益好处也成了他一个人的。眼看着工程热火朝天的进行着却拿不到一分钱的好处,还要像一个公仆那样为民服务,心里能没有怨言?有点小动作是早晚的事,即便此时动手也比朔铭预期的要晚一些。朔铭也能猜到,这些人搬不倒屠晓寿却能上眼药,接下来包工头们的苦日子就要来了,恐怕很多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朔铭看透了所以要立即把麻烦推出去。 朔铭要找屠晓寿诉苦,但具体能不能置身于神仙打架之外就不好说了,不管怎么说,朔铭宁愿工程进度慢也要死扛住,也没有别的路走,在适当的时候也要拿出点好处塞给王局长等人。王局长整谁都是给屠晓寿找麻烦,不整自己就行了。 进了齐阳水库管理局的大门,朔铭直接去了屠晓寿的办公室。此时他可是来哭诉的,要义愤填膺把王局长骂个体无完肤,反正王局长也不知道,而且王局长等着朔铭这些人告状呢。不然能虎口夺食从屠晓寿手里抢来好处? 面对利益的时候都是疯狂的,朔铭等着看屠晓寿与以王副局长为首的反对派互相掐。 敲敲门,没人理会。朔铭奇怪,难道人不在?贴着门听了听,朔铭听到有人说话声,干脆使劲敲了敲。 朔铭还要再敲,门开了,柳若寒一脸绯红,眼角挂着泪水冲出来,从朔铭身旁一阵风的跑掉。 朔铭愣了,这屠叫兽真不是个东西,看来已经对柳若寒下手了,看柳若寒的样子受了委屈一样,应该是激烈的反抗了。 朔铭进门,屠晓寿坐在办公桌后正襟危坐,看不出任何表情。 朔铭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摆出受委屈的表情:“屠局长,其实我不想来麻烦你的,只是……嗨,只是王副局长他……” “他怎么了?”被朔铭打断好事有些不高兴,但屠晓寿不能说什么。 朔铭把工地的情况添油加醋的说了,说自己损失了几万,王副局长如何霸道不讲理,又有几个人说要把四标段全部拆掉重做等等。 朔铭一边说,一边打量屠晓寿的办公室。 办公室还算整洁,唯一杂乱的就是办公桌外的椅子是歪的,办公桌上的一摞资料被推倒。朔铭可以想象当时的画面,屠晓寿就在这个位置对柳若寒威逼利诱。 朔铭有点心疼,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有一见钟情的女人,虽然朔铭心里有理智,知道两人不会有什么结果,但也生气柳若寒被欺辱,虽然此时柳若寒还没遭毒手,不过看样子已经是早晚的事了。朔铭只是一个包工头,能做点什么呢。除了长吁短叹似乎只能眼不见为净,可心里疼啊,这么好的女人竟然被屠晓寿这个禽兽盯上了。 话又说回来,整个水库管理局就这么几个母的,柳若寒也是唯一一个能看上眼的,还这么漂亮,屠晓寿能放到今天才动手已经大出意料了。 听了朔铭的哭诉,屠晓寿的表情变得很难看,对朔铭说:“你就按照正常去做就好了,他再去工地找麻烦不要给好脸色,要知道在这我说话还是有点分量的。” 朔铭心里腹诽,你说话有分量关我们什么事,你的话算不得令箭,顶了天也就一根鸡毛,我们听你的跟王局长对着干,真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傻逼了。 朔铭说:“王局长是领导,我哪敢跟他对着干啊,屠局长,我们都是小鱼小虾,受不起惊吓。” “行了,你先回去,我给你解决。”屠晓寿摆摆手,还在生气朔铭打断自己的好事,如果不是朔铭敲门,没准今天这事就成了。屠晓寿好容易捉到柳若寒的小把柄,不怕柳若寒不从,只要得手,驯服这个小美女就是时间问题了。 朔铭也知道,现在屠晓寿给不出什么答案,只能讪笑离开。 从屠晓寿的办公室出来,往前没多远就是柳若寒的办公室。朔铭听说柳若寒这个月才搬到这个办公室的,估计也是屠晓寿有意安排。 门虚掩着,朔铭从门缝里看了眼,没见到里面有人。加固工程进行的很快,这时候都在外面忙,几个人的办公室没人太正常了。 朔铭摇摇头,推门看了眼,有些失望的下楼。经过卫生间的时候朔铭听到了嘤嘤切切的哭声,朔铭神经一紧,不确定这声音是不是有人在哭,如果是肯定是柳若寒了。 朔铭走进男厕,转了一圈没什么人再出来,靠近女厕声音更清晰了。朔铭叫了声:“若寒。” 哭声没了,朔铭知道在哭的人一定是柳若寒,朔铭很心疼,小声说:“你出来,我有点事对你说。” 还是没什么动静,柳若寒被欺负正巧朔铭撞见,这么羞人的事让她难以面对朔铭。 柳若寒不出来,朔铭也不能一直在女厕外面守着,转了几圈,故意踩着脚步下楼。 转到楼梯拐角,朔铭这饭回来,靠在厕所外的墙上等着。果然,没过几分钟,柳若寒擦着眼泪从里面出来,见到朔铭张大嘴啊了一声。 “小点声。”朔铭看了眼屠晓寿办公室的方向,自己想帮柳若寒,但也不能得罪屠晓寿。朔铭喜欢柳若寒,但绝到不了为了柳若寒不挣钱的地步。 本就是丢人的事,柳若寒自然不会嚷嚷。朔铭拉着柳若寒的手腕进了她的办公室。 柳若寒甩开朔铭,一脸警惕。朔铭对她有什么心思一眼就能看出来,柳若寒向后退了一步,就像朔铭是个十恶不赦的人要非礼她。 朔铭心里苦笑,可能是之前表现的太猪哥了,让柳若寒误会,朔铭是那种无耻的人吗?想到这个问题,朔铭自己都信不过自己了,很多事是够无耻的。 朔铭说:“刚才的事我都猜到了,再出现这种情况你就大声嚷嚷,他绝对不敢的。” 柳若寒的脸就像熟透的螃蟹,红的要滴出水来。仰视着朔铭,不懂朔铭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现在的人太冷漠了,不踩一脚已经算是道德模范,还能指望谁对你真心好?更何况朔铭与柳若寒并无什么亲密关系。 “谢谢,我知道了。”柳若寒伸手打开门,意思很明显,这是要送客。 朔铭说:“有什么难处我愿意帮你,但你也要相信我。我就那么像坏人吗?对我警惕心不用那么强的。” “你帮不了我。”说到这,柳若寒又要哭:“我是实在没办法才去求局长的,这事跟你没关系,你走吧。” “什么难处?”朔铭把头伸出办公室,看了眼屠晓寿办公室的房门,谨慎的小声问。 “没事。家里的事。”柳若寒不愿多说。 第五百四十一章柳暗花明 柳若寒这样也是意料之内,朔铭只能无奈的离开。 柳若寒坐倒在椅子上,长叹一口气,眼泪不自觉的滑落。双手揪住衣服死命的扯着,挣扎彷徨无助,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如同千钧巨石让这样一个柔弱的女人喘不上气来。 朔铭并没立即离开,站在办公室外面听了一会,柳若寒的一滴滴眼泪就像寒冰,落在朔铭的心头。 朔铭扭头离开,纵然自己喜欢这个女人又能怎么样,真能在屠晓寿嘴边把人抢走?屠晓寿是什么东西,之前的臭名是凭空得来的? 回到工地,朔铭依然心不在焉。甚至可以想象自己走了之后屠晓寿又会把柳若寒叫到办公室里,后面发生什么就难说了。 “他不愿意,为什么却不死命的反抗?”朔铭嘀咕一句:“难处。能有什么难处呢?” 想归想,朔铭什么也做不了,心烦的在工地转了两圈,干脆离开。朔铭把工地交给范宇华,并且交代了一番,如果王局长再来,能停工不拆墙,立即给自己打电话。 刚上车,朔铭就看到路的尽头出现一个飘洒的身影,柳若寒低垂着头缓缓走来。 朔铭没急着启动车,坐在车上点支烟看着柳若寒。也只能看看,就算柳若寒有什么难处朔铭真能帮上忙?朔铭什么本事自己几斤几两都清楚,眼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被人欺负却什么也做不了,朔铭心说,眼不见为净吧。 柳若寒路过朔铭的工地,没看朔铭一眼,一直低垂着头。 朔铭把头伸出车窗:“若寒,这是去哪?” 柳若寒的情绪好了一些,但眼睛还是有点肿,看起来非常憔悴。抬头看了眼朔铭,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这笑容要多苦就有多苦:“我不大舒服,请假回家。” 朔铭说:“我正好要走,捎你一程。” 柳若寒犹豫片刻,还是上了车。 范宇华一直在旁边瞧着,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尾灯面皮抽动,扯出很古怪的笑容,自语说:“真他么的邪门,这就上道了?没准今天晚上就睡上下铺了,朔哥真是牛人啊。” 这话被朔铭听到肯定要在他屁股上来一脚,范宇华缩缩脖子:“现在的女的是不是都眼瞎,喜欢朔哥这样猥琐的?” 车上,柳若寒一言不发,侧头看着窗外不知想着什么。走了一段这才说:“朔老板,谢谢你,你就把我放在公交站点就好了。” 朔铭说:“那哪能啊。我正好要去市里,经过你家附近,也是顺路。” 朔铭一直想找个话题聊几句,至少缓解一下沉默的氛围。最终还是柳若寒先说话:“朔老板,你能帮我保守秘密吗?” 朔铭知道柳若寒说的是什么,但却没什么表示,心里五味杂陈。柳若寒说:“我不是那种脏女人,但没办法,希望你能可怜可怜我。我不这样做我爸就出不来了。” “出不来了?”朔铭重复一句,范宇华说柳若寒的父亲是公务员,难道是被纪检的盯上了?朔铭问:“你爸什么事?” 柳若寒没说话,朔铭又问:“经济问题还是作风问题?” “经济问题。”人已经进去了,藏着掖着也没什么用,柳若寒也不想说这个:“朔老板,我的事求你了,行吗?” “求人不如求己。”朔铭依然没正面回答,叹口气,自己就算是大嘴巴又能跟谁说呢。柳若寒有些杞人忧天了。 “朔老板……”柳若寒还要相求,朔铭的电话响了,柳若寒也只要先闭上嘴。 朔铭一看是钱康平打来的,想了想才接起来,装傻充愣的说:“钱哥,有什么吩咐?” “朔兄弟,之前说那件事想的怎么样了?”钱康平也不绕弯子了,很直白的说:“有什么条件可以提,什么事都好商量对不对?” 朔铭呵呵一笑,扭头看到柳若寒又在擦眼泪,心里一震。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农建林这件事完全可以附加一个条件,那就是帮柳若寒的忙,顺便还能把柳若寒调离齐阳水库。朔铭毫不怀疑农建林的能力,也可以说是农建林他爹的能力。 没等来朔铭的回答,钱康平说:“朔兄弟,再拖下去对谁都不好,我是站在你的角度帮你想呢,别当你钱哥多事就行了,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回绝了,告诉农建林那边,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了这件案子。” 朔铭说:“这样吧,钱哥,我这就往市里走,一会找个地方说说。” 电话切断,朔铭转头笑嘻嘻的看着柳若寒。向农建林要条件加上一两天根本不是事,只要对方能办到。朔铭琢磨,就算不能让柳若寒的老子安然无恙至少也能大事化小,只要从里面放出来,这个帮就算帮成了。 朔铭说:“你爸的事或许我能帮上忙,你可别自暴自弃。” 柳若寒说出自己的难处之后朔铭就明白了。柳若寒父亲被抓已经是铁定事实,相关部门也肯定有确凿的证据。柳若寒去求屠叫兽也是没办法的事。屠叫兽上面有背景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柳若寒明知是火坑,为了父亲也只能含泪往里跳,只是还没被屠叫兽得逞罢了。 “朔大哥,你不用说宽心话,我谢谢你了。”柳若寒毫无所动。 朔铭心下稍喜,柳若寒叫的是朔大哥而不是朔老板,虽然只是一声称呼,但这代表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柳若寒也更相信朔铭了。 朔铭说:“我一会就要去见个人,要不你陪我一起去。正好他有事求着我,你爸的事基本没什么问题,就算情况比较复杂,至少也能大事化小。你想想,如果信得过我就跟我走一趟。” “真的?”柳若寒眼睛里满满的惊喜,黯淡无光的眼睛也一下恢复了神采。 朔铭笑着点头。 柳若寒看着朔铭,转而低下头咬着嘴唇。朔铭看自己的眼神能说明一切,朔铭也不会平白的帮柳若寒而无所求。难道他想…… 柳若寒胡思乱想,一股委屈冲上心头,眼泪不自觉的又要冒出来。现在摆在柳若寒面前的是两条路,一条是屠叫兽,一条是朔铭,两人的目的完全相同。要说不同也有一点,屠叫兽是怕柳若寒反悔先把她睡了,朔铭则是先办事后收利息。 柳若寒权衡着,脸上也是阴晴不定。屠叫兽答应办事,柳若寒自然也要奉献,而且奉献的是自己最珍贵的第一次。柳若寒知道,屠叫兽绝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一定会反复的纠缠自己,而且在父亲没被释放之前要一直忍受屠叫兽的凌辱。或许更糟,即便父亲被释放,屠叫兽依然会抓着一些把柄要挟柳若寒。 朔铭则是另一种状态,柳若寒被很多男生追过,他看得出来朔铭的眼神里不是肮脏的,只是对他的爱慕。当然,柳若寒也绝不会相信一个包工头的善良,朔铭也是想占便宜。 权衡之下柳若寒果断的下了决定。她选择了朔铭。朔铭虽然长相一般但年轻,看了也不恶心。而且只是包工头,在工作上虽然与朔铭有所交集,但却不受朔铭管制,在齐阳水库加固工程之后两人也会不再相见。如此一来,柳若寒付出的代价是最小的。而且柳若寒也有了另一个想法。先让朔铭帮忙救父亲,后来朔铭对自己有非分要求先搪塞着,实在不行大不了翻脸,柳若寒不信朔铭还能霸王硬上弓,那可是重罪。 想到这,柳若寒不怕了,倒是有一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柳若寒深吸一口气,心里悲伤的情绪变成紧张,柳若寒在骗朔铭,无论如何先过了这关再说。如果朔铭这时候就提出什么要求,柳若寒也做好了一定的打算。大不了先给点甜头,但睡到一起是万万不行的。女人爱惜自己,但面对强权面对胁迫时女人又是柔弱无助的,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被迫从了。 朔铭自然不知道柳若寒这么短的时间内会有这么多的心理活动。见柳若寒的情绪好很多,朔铭笑着说:“这样,我顺便让这个人帮忙给你换个部门,至少是借调出去,这样你就不会被骚扰了。” “真的?”柳若寒真的吃惊了,开始好奇朔铭说的是个什么人物,而朔铭又与对方是什么关系。朔铭求人帮忙一定要付出代价,那么自己骗了朔铭他会不会恼羞成怒? “我说的是真的。”朔铭也不敢把话说死:“不过我先说好了,我尽力而为,实在不行我只能说抱歉了。” 柳若寒点点头,同时也明白朔铭的意思,给人办事谁会把话说满呢。柳若寒也想多了,朔铭是在坐地起价,先表示这件事难办,也好对她提出什么非分要求。 可等了半天,朔铭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时不时的侧过头看着自己,那眼神真是有点火辣。 柳若寒羞红了脸,不敢与朔铭对视,生怕朔铭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什么,如果朔铭反悔不帮自己,柳若寒只能去求屠叫兽,那时柳若寒绝无幸免。 女生害羞,朔铭却嘿嘿笑,有意想要逗弄柳若寒,咂咂嘴,故作纠结的样子说:“不过我可不能白帮你,我是有条件的。要知道,我帮你办这件事可是要欠下老大一个人情啊。你说呢?” 第五百四十二章胡思乱想 柳若寒浑身抖了一下,双手不自觉的搅动着衣服,差不多要撕碎。一直低着头,心里忐忑着。心说朔铭毕竟是个生意人,哪会那么傻先给货后收钱,这句话不就是要对自己提要求了吗?柳若寒甚至不用猜,朔铭提什么要求已经呼之欲出了。 “怎么不说话?”朔铭在乐呵着,哪知道这个看起来像个学生妹的小女人正在把他想成一个思想肮脏行为龌龊的样子。 “我答应。”柳若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鼓起勇气说出这三个字的,心里委屈极了,但她没有其他选择。柳若寒咬着嘴唇抬起头,眼泪已经在打转:“但你要答应我一定把事办成了,而且事成之后才能……才能……那什么。” “那什么?”朔铭愣了一下,完全不懂柳若寒怎么想的,这一刻朔铭的思想竟然很干净,少有的没去做一个人渣。朔铭哈哈笑,想要拉进距离,抽出一张纸,一边小心开车一边帮柳若寒拭去眼泪:“你也不用这么激动,有那么感动吗?” 朔铭一直沉浸在成就感中。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能帮到自己喜欢的女人,无论这个女人会不会与自己走到一起都是有成就感的。 到了约定好的地方,朔铭已经看到警车停在店外。但朔铭没立即下车,开了车窗点上一支烟,沉吟着慢慢抽着。一旁的柳若寒不明所以的瞧了眼,以为朔铭在思考怎么对自己提要求,紧张的要死。 朔铭在想应该提什么要求。首先一点,柳若寒的事肯定是要提的。第二点就是钱,朔铭不想要什么固定资产,给钱最实际,到账快,只要自己的要求得到满足立即松口不追究,剩下的关系走动就是农建林的事了。第三,朔铭在想怎么才能让农建林以后不对自己出手,这样一个钉子一直在那让朔铭如坐针毡。可这种要求很难实现。这就好像打官司,法院判对方赔礼道歉,可这件事却无法强制执行,一切都要看对方是不是愿意。第四,朔铭想到要给贺昕薇安排工作,这件事何必需要认识人,农建林绝对能轻易办好,只是塞进去个把人的事,又不是要把现任的一二把手换掉,轻而易举。只要贺昕薇能站稳脚跟,升职还不是人际关系加送礼这么简单? 第五,朔铭想到了郝笑。虽然郝笑已经不是警员,但仍然要时常执勤加班,加班还好说,晚上执勤就要熬夜,朔铭看了心疼。农建林的老子虽然不在明山市,可曾经在这任职,而且职位高关系硬,想给郝笑升职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就算有点难度也不是太难办的事,而且朔铭提这种要求也只是附加条款。 朔铭琢磨着,郝笑是三级警司,算是刚走出基层,这个职位也是郝笑执行各种任务冒风险拼出来的。一下给郝笑提两级也不大可能,提一级就算在原单位也要升个副所长了。如果换个地方还有可能是一把手。警察口女人天生存在劣势,郝笑能坐上副职已经很不错了,朔铭也想着让郝笑轻松的生活挺好。 四点要求想好了,朔铭回过头再想要多少钱。按照朔铭的想法是想让农建林掏空家底。理想很丰满,朔铭也知道这不可能,第一朔铭不知道农建林这小子有多少,第二朔铭真把农建林逼急了,这小子破罐子破摔了那就鸡飞蛋打。 朔铭想了想,之前因为农建林的原因至少赔了一百多万,而且自己还遭受七天的非人待遇。所有的新仇旧恨加起来换算成成本二百万吧。朔铭想要一百万利息不多,张口三百万应该没问题。 想好了,朔铭的烟也抽完了,扔掉烟蒂对一旁愣神的柳若寒开玩笑说:“你想好怎么感谢我了?” “啊?”柳若寒如大梦方醒,紧张的看着朔铭。 “啊什么啊。”朔铭说:“怎么感谢我?” 朔铭自来熟,跟他聊天很快就会被他的气氛感染,说话变得随意,但不同的人反应是不同的,柳若寒就是这样,朔铭越是轻松他就越紧张。 柳若寒咬着嘴唇,下一刻就要被糟蹋了一样:“随你吧。” “这可是你说的啊。”朔铭嘿嘿笑,开门下车:“下车,咱搞正事去。” 朔铭说的是实话,与农建林的代表人钱康平谈条件肯定是正事。听在柳若寒耳朵里搞正事就是另一个意思了。 纠结了好一会,柳若寒含泪从车上下来,不紧不慢的跟着朔铭身后,腿脚像是灌了铅一样,柳若寒把自己当成大白羊往朔铭这个虎口里送,心里满是不甘与屈辱,可他没得选择。 朔铭走进饭店,问清楚钱康平所在的包房,回头对柳若寒说:“快点啊,磨蹭什么呢,耽误功夫。” 进了饭店,柳若寒左看右看,奇怪的看着朔铭:“就在这?” “你还想在哪?”朔铭开玩笑说:“是不是觉得应该在野外,夜深人静,特务接头一样,见了面还要说几句暗号?那样是刺激,可我不喜欢,我就喜欢这种人多而且吵杂的地方。至少能看得清对方的嘴脸,也放的开自己。” “啊?”柳若寒惊恐的看着朔铭,没想到,万万想不到朔铭竟然是个变态。其实两个人的话都没什么歧义,但不同的心情也在想着不同的事,理解偏了就很正常了。柳若寒接受不了,虽然自己是被迫答应,但也不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朔铭不仅要占了他的身子还要践踏她的尊严。柳若寒说:“我不愿意,哪能在这,朔哥,我求你了,咱换个地方,小旅馆也行啊。” “瞎说什么?”朔铭揪住柳若寒的手腕,往房间里拖:“已经到这了,哪能随便换地方。快进来,这就开始,早弄完早结束。” 大厅里人多,柳若寒却被朔铭硬生生的拖着往里走,欲哭无泪,柳若寒的眼泪早就哭干了。知道求饶也没用,柳若寒只能很委屈的说:“我求你了,你能温柔点吗?我是第一次。” “第一次?”朔铭有点烦了,这什么人啊,帮你办事还这样那样的,难道还盼望着自己的老子多抓进去几次?朔铭知道抓疼柳若寒了,略松一些敷衍说:“快点吧,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长了就习惯了,也就不在乎第几次了。你看我,早就习惯了,这很平常啊。” 柳若寒彻底呆了,怎么看朔铭的年龄都不大,没想到竟然常干这种事。柳若寒后悔了,朔铭吃完了一抹嘴提上裤子不认账怎么办,柳若寒对朔铭还不了解,谁知道他能不能办成。 想法有些多了,柳若寒还没想明白房间的门已经被朔铭推开,接着就是朔铭与钱康平寒暄的声音。 怎么还有人,难道朔铭要……。这是柳若寒的第一反应。 朔铭把柳若寒拽进房间,介绍说:“这是我一个朋友,柳小姐,今天的事与他可能会产生一点关系,所以我就把他带来了。” 朔铭毫不客气的坐下,虽然钱康平官职在身,比之朔铭年龄也大,但这次是钱康平求着朔铭,朔铭自然要摆谱。 钱康平打量柳若寒,很腼腆的女生,看起来年龄不大,一直羞羞答答的低垂着头,应该是刚哭过。看朔铭的眼神钱康平就知道,朔铭有想法,没准这些眼泪都是被朔铭欺负出来的。还别说,这眼泪汪汪的还真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这个朔铭,选女人有一手啊,最关键的是能搞到手。 坐定之后,朔铭给三人添上茶。钱康平招呼服务员上菜。 其实这时候还不到中午,朔铭与钱康平都不饿,柳若寒则更是一肚子小问号肯定吃不下去。 朔铭就说:“钱哥,农建林那边是什么意思?” 朔铭是想让对方先喊出个价格,也好粗略的估计对方的底线是多少。这种关乎未来命运的事农建林不会冒险,一定是说一个能让朔铭动心的数字。 “他呀,已经吓得没注意了,要不你先说说你的意思?”钱康平说。 柳若寒在一旁听着,觉得不对,钱康平穿着警服这是其一,其二两人像是在谈生意。柳若寒抬起头,偷偷的看了眼朔铭,朔铭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与钱康平攀谈,哪有进门就要把自己办了的意思? 柳若寒回忆,朔铭似乎从没直接说什么要求,一切都是自己琢磨出来的。难道……柳若寒不信,不信朔铭能这么好心。可事实摆在面前,难道是……等钱康平走了之后两人再…… 柳若寒心情复杂,朔铭则与钱康平小心的打着太极拳,都没有先说价码的。朔铭就说:“我看这样,我再考虑考虑。” 这一考虑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农建林等不起了,关键是农建林的爹等不起,儿子现在已经被控制,一个搞不好农家这一代就没当官的秃瓢了。 钱康平没想到朔铭这么难缠,心里早就骂翻了。可脸上还是要摆出微笑的表情:“哎,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把这件事定下来吧,我也没办法,虽然关系不怎么样,可以前毕竟都是同事,找到我了,我能不帮忙?就像朔兄弟一样,将来如果有什么事找到我了,当哥哥的能说不帮忙?” 这句话说的漂亮,皮球又还给朔铭了,可朔铭也不是省油的,笑呵呵的说:“钱哥可以偷点懒,随便敷衍几句。就说我还在考虑,什么时候想好了自然给你打电话。再说了,越难办的事人情越大,农建林这小子以后还能不记钱哥好?” 第五百四十三章提要求 两人无休无止的打太极让钱康平也烦了,心道反正是农建林的钱,自己跟着操什么心。先给朔铭点上一支烟,然后自己点上抽了一口,直接说:“朔兄弟,我跟你说实话,农建林让我帮他喊数,可我哪知道他能给多少。如果我喊高了对不起他,还埋怨我,如果喊低了又觉得对不起朔兄弟,其实老哥也挺难的。要不……要不这样,我随便说个数你听听?” 废话连篇朔铭听的都瞌睡了。朔铭微笑点头。钱康平眼珠一转说:“你看这样好不好,二百万。” 朔铭差点没忍住笑了,这个钱康平就像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也太会谈生意了。但这笔生意钱康平必须做成功,但最终拍板却在朔铭手里。从这一点上,全康平注定没什么便宜。 朔铭说:“二百万?钱哥,我说句实话,我听了这个数很生气,好像我没二百万似的。农建林也太狗眼看人低了,我他么的能受这口气?二百万买农建林在里面待几年我他么干了。” 朔铭说完,看了眼柳若寒腾一下站起身:“钱哥,真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只是这个农建林……嗨,不说了,没必要聊了,我们先走。” “别啊。”钱康平怎么也想不到朔铭能有这么大的反应,给二百万就像侮辱他一样。就是再傻也知道朔铭有装模作样的成分,钱康平可不能让朔铭走了,这事如果黄了对自己也没啥好处。 朔铭被钱康平拉回来,强行按着坐下,朔铭气鼓鼓的说:“钱哥,你不用劝我了。我非让这小子在面蹲几年。你知道吗?他害过我好几次,我损失了二百多万,他现在张嘴二百万,我是要饭的吗?” 朔铭义愤填膺,就差抓耳挠腮了。表情就像一个刚被糟蹋完的小娘们,委屈中差点就泛着泪花。 钱康平是警察,审问过不知多少犯人,还真是第一次朔铭这种能演的。叹口气说:“这样,老哥再说个数,不管怎么样,给老哥个面子别生气,行不?有事啊好商量,气大伤身。” 朔铭闷闷不做声,钱康平说:“这样,往上翻一倍,兄弟,这是老哥的极限了,这样我还要回去做他的工作。” 四百万已经超出了朔铭的预期,但朔铭觉得还没找到对方的底线却又不能玩的太过火。朔铭伸出一只手,比划着五根手指说:“钱哥,我也不多要,整起来就行了,而且我还有几个小要求,这些都做到了我绝不乱说话,该忘的事看见钱就忘了。” 一旁的柳若寒听的是一头雾水,朔铭告诉他的可是找人帮忙的,说他父亲的事能帮上忙,可从进来菜没吃几口,两人就在那二百万四百万的。而且朔铭很生气,差点就走了,难道是忽悠自己? 钱康平脸色有点难看,但这个价钱也还是能接受。算是到了农建林的底线了,没想到朔铭坐地起价竟然能要这么多,钱康平却没立即答应,笑眯眯的说:“刚才朔兄弟说还有别的事,能说出来听听吗?” 朔铭知道秦康平认可了这个价钱,只要钱康平点头的肯定就代表了农建林。朔铭也不用藏着掖着,直接说:“我怎么才能相信这件事之后他不会再找麻烦?” 钱康平笑笑,对着朔铭耳语道:“他马上就要从政了,也怕有人背后捅刀子不是?农家后继无人了,指望他坐上高位撑起家族,小心谨慎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来惹你。” 朔铭不信这些屁话,但没办法。之前农建林就是警察,钱康平说的从政的意思是公务员,有一定职位。如果农建林真做了公务员,想要随心所欲的找自己麻烦确实难了点,而且朔铭想找到他也简单。两人都怕打黑枪,农建林应该会更谨慎一些,毕竟是从政的,一个不小心万劫不复。 朔铭点点头,钱康平就说:“那这件事就这么……” “别啊。”朔铭摆摆手:“我还没说完呢,那只是第一条,我有几个要求呢。” 钱康平表情阴晴不定,农建林这种睚眦必报的人能这么轻易放手?朔铭还提这么多要求,真是有点不知死活。 朔铭却不在乎,掰着指头说:“这第一点就是钱,刚才咱也透了底。第二点就是我说这件事,如果他报复我我也不客气,到时候大不了同归于尽。这一点农建林知道我是什么人。” 钱康平也知道,当时带走朔铭的时候还踹了自己一脚,嘴里的伤口刚好利索。朔铭绝对是个狠人,关他那几天的事还有与农建林谈判的事早就传开了。就连当时农建林整朔铭关那七天也都传的沸沸扬扬。 朔铭继续说:“第三是解决几个人的工作问题。我有一个妹妹,现在研究生在读,想要进明山城建实习,最好以后能留在实习单位工作。还有郝笑,提到二级警司,我也没什么大要求,随便做个副所长就行了。” 钱康平一愣,二级警司?做个副所长,还没什么大要求,朔铭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但钱康平知道,农建林家里办这点事不过是厚着脸皮找朋友,一个电话的事,就像自己,农建林也是答应给他升职的。钱康平问:“郝笑是谁?” “这个你不用问,农建林知道。”朔铭指着柳若寒说:“最后一个就是她。把她的工作调到城区,换个部门职位能上一层更好。需要动工作的时候我会给钱哥发几个人的资料。” 柳若寒不是公务员,升职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尤其是刚参加工作,调工作已经很费劲了,朔铭也没必要要求那么多,如果太难会增加所有要求的难度,这对朔铭来说得不偿失。 朔铭推了一下还在呆傻的柳若寒:“说说你爸的情况。” 柳若寒这才回过神,把事情大体一说,还要说的更详细一些,朔铭摆摆手:“行了,钱哥不是外人,他已经知道了。” 钱康平嘴角抽动,没想到朔铭把自己的事办了还要顺水推舟把妹泡妞,简直是颠覆了之前对朔铭的所有看法。 钱康平听完之后并没立即答应或者否认,见朔铭再没要求了感觉一阵轻松,这件事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钱康平说:“朔兄弟,你也知道我做不了主,我会如实的传达,至于结果……呵呵……” 朔铭也跟着笑,但两人都知道,农建林肯定是答应的。 与钱康平吃饭也没什么意思,朔铭就有意要走,没想到钱康平说:“我还有点事就不陪你吃了。账已经结了,你们慢用。” 朔铭假意挽留,还说想喝几杯,钱康平自然拒绝。 朔铭一直把钱康平送到门外,这才返回包房。 开门的一刹那,柳若寒浑身一紧,胆怯的看着朔铭脸红的像个关公,表情也难看至极。 朔铭说:“人都走了,事肯定能办好,你就放心吧。我们继续?” 朔铭说的是吃饭,眼睛也是盯着坐上的菜。这一桌子好菜不吃可惜了。 柳若寒没想到朔铭真的想在这就把自己办了,如果自己不答应或者玩什么花样,柳若寒绝对相信朔铭能一个电话打过去,这件事也就吹了。 满怀屈辱,噙着眼泪,柳若寒感觉自己的手脚冰凉。在饭店里,虽然是在包房内,这种环境下失去自己的第一次,柳若寒已经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嘴唇已经咬的没什么血色。 一滴眼泪滑落,柳若寒轻轻解开一粒扣子却再难前进一步。柳若寒觉得自己这辈子完了,马上就要变成一个脏女人了,可她没办法,她想到了父亲戴上手铐被带走的那一瞬,他想到了母亲在家为此几乎哭瞎了眼睛,他想到了以后这个家会变的如何支离破碎,他想到了自己的弟弟…… “这不错,又大又软,看起来就有胃口。”朔铭往嘴里塞着东西,心情大好吃东西也格外的香,尤其是身旁还坐着柳若寒。朔铭心里狂笑,这下柳若寒要记自己一个大人情了,再约出来吃饭不会不给面子了吧? 可这些话停在柳若寒耳朵里全是污言秽语,眼泪已经遮挡了她的视线,完全没注意朔铭在往她的盘子里夹菜。 “哎,用不着这么激动,哭什么。”朔铭看到柳若寒的眼泪,还以为是感动的。朔铭说:“你看这个,又粗又长的,绝对是极品。” 钱康平还点了几只海参,海边人吃参都比较讲究,个头,成色,起发的状态,刺的品质如何一眼就能看出海参的好坏。 朔铭夹了一直海参放到柳若寒面前,推推掉眼泪的柳若寒:“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生气了啊?” “我怎么能……我不会,从来没有过啊……”柳若寒哭了,就是再清纯的人也知道男女那点事是怎么办的,尤其是岛国爱情片盛行的时代,谁如果没看过几部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成年了。 朔铭无奈了,叹口气:“算了,不吃拉倒。我自己吃。” “啊?”柳若寒惊呆了,这还能自己吃?柳若寒惊奇朔铭是如何做到的。 第五百四十四章御人之道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抬起头,抹一把眼泪偷看朔铭,也正看到朔铭嘴里叼了一根又粗又长的东西,正滋滋有味的嚼着。 “这厨师做的还行,只是起发的有些过头了,水分太多,没有嚼劲。”朔铭吃过的饭馆多了,海参什么品质不用尝看一眼就知道。 柳若寒愣了,再看面前的盘子,里面全是朔铭帮他夹的菜,想到自己误会了朔铭,又想到自己肮脏的想法不由脸得更红了,就像被朔铭发现心思一样,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是柳若寒吃的最安心的一顿饭,也是最纠结的一顿饭,眼泪还没干,脸上却是盈盈笑意。看朔铭的眼神也清澈很多,朔铭也不再是那个肮脏的人,柳若寒觉得这一路一直到前一刻都是自己的思想太脏了,朔铭就是个大好人。 朔铭嘿嘿笑,掩饰不住脸上的猥琐表情:“咱俩吃不了,一会你打包带走,我还有点事不方便。” 若是之前,柳若寒一定会觉得朔铭的表情讨厌,可此时却突然觉得有点帅了。柳若寒刚毕业不到一年,刚参加工作就遇到这种打击,骨子里还是一个社会经验欠缺的学生。学生自然有学生的思维,崇拜英雄,仰慕大男人,尤其是有担当有能力的大男人,也总有幻想,希望有一天自己的小白马会站到自己身前,为自己遮风挡雨。 这一切朔铭都做到了,在自己最无助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前一刻柳若寒还面如死灰,此时却对生活在此充满了希望。朔铭是超级英雄,是她一个人的超级英雄。 这段时间柳若寒饱受煎熬,吃什么都没胃口。虽然并不能确定朔铭能帮到自己到什么程度,但胃口却提上来了。柳若寒差点就把淑女形象丢了,放下筷子时小腹已经微微隆起。 朔铭虽然吃的多却吃得快,撑着下巴盯着柳若寒。欣赏美女是一种很爽的享受,尤其是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可以直直的盯着看。柳若寒就坐在朔铭身旁,两人相距不到一米。柳若寒吃的也比较快,鼻尖上已经冒出细微的汗珠。 朔铭抽了一张纸,很聊骚的帮柳若寒擦掉:“吃饱了?” 柳若寒红着脸,低垂着头,总是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吃饱了。” 朔铭打开房间的门,嚷嚷:“服务员,打包。” 拎着饭菜从饭店出来,朔铭捉住柳若寒的手,很自然,但朔铭也很紧张,就像……就像当年初恋,想要伸手去抓田佳的手。只是当时朔铭没有那份勇气,而田佳也变成了朔铭恶心的样子。 柳若寒浑身一僵,本能的想要抽回手。抬头看了眼装作若无其事的朔铭,心里知道朔铭是喜欢自己,就当是朋友握手吧。就算朔铭此时提出更非分的要求柳若寒能拒绝吗?如果连手都不让朔铭碰,柳若寒觉得会惹怒朔铭。 其实,在柳若寒心里,虽然不情愿,但却不反感。不讨厌朔铭,甚至有点小喜欢,但却绝谈不上什么男女感情。 朔铭很后悔自己把车停的这么近,第一次捉柳若寒的手也就握了十秒八秒,放开手的一刹那心里空落落的。 上了车,朔铭说:“我给你送回去吧。” 柳若寒点点头,依然是低垂着头的老样子。 把柳若寒送回去,朔铭就给贺美琦打个电话,让贺昕薇准备自己的简历。朔铭可不想联系贺昕薇,那叫没事找抽。 接着,朔铭就打电话问了一些郝笑的情况,郝笑奇怪的问:“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今天的问题好奇怪?” 朔铭说:“郝警察,以后真要叫你郝警官了。等着升职吧。” 郝笑嗤笑,不相信朔铭的话。朔铭也不多说,到时候郝笑一定会第一时间打给自己问明情况。朔铭往回开着车,忍不住笑起来。几个人的工作解决了,还帮了柳若寒的父亲一把,柳若寒欠了一个大人情,这个人情可太大了。朔铭最高兴的还是那五百万,对朔铭来说这可是巨款,能抵得上自己全部身家。 朔铭弄着下巴,按照这个节奏搞农建林几次自己就不用做包工头了。城里一个投资公司开发楼盘都行了。 想法归想法,朔铭知道尺寸,真这样那是玩火自焚。 朔铭去了石坑,范宇光无所事事在那坐着玩手机。朔铭敲敲门还懒洋洋的说请进,真像个文明人了。 朔铭说:“怎么,闲的蛋疼?要不出去搬石头去。” 范宇光抬头见是朔铭,站起身伸个懒腰:“还真能闲出毛病来,成天没什么事,每天要做的就是把现金收了然后存到银行,这不是混吃等死吗?不行,不能这样,等我让工人挖一块大石头,用石头给我打磨一个哑铃或者杠铃石锁之类的东西。” “得了吧。”朔铭摆手:“你还是去买一套回来,让工人给你打凿更贵,一个工人一天三百,一个石锁就够他玩上一天的。” 范宇光点头:“那你报销啊。” 朔铭无所谓,刚得了五百万,这其中范宇光可是立了首功的,就是分他一百万都不为过。 但朔铭不会分钱也不会多说。这就是为人之道了。这钱如果要分,人本能的就会想在其中出任了什么角色,自己又出力多少。这样一来就会感觉这是应得的。朔铭给了钱还什么好没捞着。从这方面讲。分给范宇光兄弟二三百万不为过,朔铭得到的也只是一个仗义而已。 如果朔铭换种做法,范宇华眼看就要结婚了,朔铭作为老板给他买套房买辆车意义就完全不同,范宇华会感恩,范宇光也会觉得跟对了人。 不是朔铭算计自己兄弟,都是这个社会逼得,也是人性使然,都想什么不算计,可事实上每走一步都要想明白算清楚,只有这样才能经营自己的关系网。 一个会做的老板绝不会只给员工发酬薪。福利待遇占据员工幸福指数很高的位置,比方一个员工公司每个月要承担一万人力的成本。老板只给五千的工资,每年取暖费,高温费,餐饮补助,假日补助,甚至有的还会有孝敬老人的钱。这些钱加起来还是一万,但员工就会觉得幸福指数上升了,老板的人情味也浓了。与人谈起自己的工作也会骄傲的说我们公司啥福利待遇。员工有了幸福感自然就努力工作,老板只是利用了模式就赚了更多的钱。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这也是做老板的基本手腕,也叫做御人之道。 朔铭说:“光哥,你那车也不是什么好车,怎么能配得上你现在坑长这个重要职位,要不给你换辆好车?” 范宇光依然停留在让朔铭拿出一百万的歉疚中,嘿嘿一笑,摸着后脑勺:“不用了这车开着不错。” 朔铭说:“过两天,我手头宽裕了就给你换辆二十万以上的车,最好是个suv,进出小马蹄山也轻松点。” “真不用。”范宇光拒绝着。心里想的是朔铭对他可以,结婚时还给他一套房,至少让范宇光结婚时不像是倒插门有面子。 朔铭摆手,又说:“这次你们帮我大忙了,不仅这些,我还打算让宇华把他现在住的房子卖了,在你们小区再买一套大的,差价算我的。你们两个一起换车,不过宇华用不着太好的,只要底盘高点开着舒服就行。” “朔铭。”范宇光张张嘴,朔铭这一点做的就让他佩服,对兄弟没的说就是大方。知道朔铭决定了,他再拒绝就有些矫情了。范宇光说:“这两天矿上进钱太少了,搅拌站那边是不是少送点货,干不下来这么多,你看看,多少车等着拉石子。现在往外走的石子,出了小马蹄山还是热乎的。” 朔铭知道,但搅拌站是自己的买卖,缺了物料还能行?朔铭奇怪,难道三甲医院的混凝土浇筑还没做完? 朔铭对范宇光说:“我会跟搅拌站把说的,自己的石坑不需要存货,搅拌站有两天的存料就够用了。剩下的紧着这边。但如果搅拌站要货,谁也不给,先紧着搅拌站用。” 范宇光点点头:“这账不用你说,小学的孩子都能算明白,我也只是说一嘴,别让他那边存太多,我们这边不够分的。” 朔铭点头。范宇光追上两步,又问朔铭:“这两天来的车明显少了,我们的价格是不是高了?” 现在虽然物料还是存不住,有多少能消化多少。但范宇光看出门道了,也算是在未雨绸缪。 朔铭盘算过这个问题,石坑开业也有些时日了,最初送那半车货这些车老板早就兑完了,之所以造成人越来越少的情况也只有一点,那就是这里必须用现钱买货。 朔铭给范宇光下的是死命令,没钱一边玩去,在这提谁都不好使,只认钱。除非你有强大的关系,但朔铭也说了,这种情况直接让关系人打电话来,矿上直接送一车,不要钱。就是官再大也是要脸的,总不能天天来拉免费的。经过这些日子,都知道朔铭这的规矩,只认钱其他的什么不好使,简直六亲不认。起初还有人有怨言,如今也都接受了。 第五百四十五章幸福很简单 朔铭想了想,这样下去的确难以经营,因为现在矿上的价格与其他石坑基本持平,除了能在运费上占点优势,其他的都一样。朔铭想了想说:“光哥,要不这样,你把价格降低一成,但不是直接省钱,而是给票。这一趟拉了十方,你就给他一方的兑换票,什么时候用都行。这样他下次还会来。” 范宇光一拍大腿:“这方法好,我们一方石子的成本也不是很高,划算。” 第二天,朔铭一早就去了齐阳水库,基础已经做好了,接下来就是现浇混凝土,这些事朔铭没管,范宇华如果连方量都算不好那就别混了。 由于距离比较远,朔铭即便早来也不是太早。刚到工地,朔铭就见到柳若寒。见了朔铭羞羞答答的,也不好意思主动打招呼。 朔铭笑着叫了声若寒,范宇华在一旁直翻白眼。朔铭在美女面前要保持风度,干脆当做没看到范宇华。 柳若寒只能羞答答的答应一声,顺口叫了声朔大哥。朔铭心里这个美啊,吃了蜜糖一样。 这时候就体现出范宇华的贱,故意凑上来跟朔铭说话,点头哈腰的汇报工地上的情况。不知道的以为朔铭多大的威风,但朔铭知道,这小子是故意干扰自己与柳若寒聊天。 朔铭急了,压低嗓音说:“死一边去,小心一会阉了你。” “朔哥,你怎么能这样。”范宇华故意扯开嗓门大声说:“我忠心耿耿啊,每天起早贪黑啊,你以来我就给你汇报工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怎么能想着把我阉了呢。如果你真把我阉了,我媳妇咋办,我范家岂不是要断后了。朔哥,你可千万别这样……” “滚。”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朔铭脸色铁青,势大力沉的一角踹出去,这一脚如果踹实了能把范宇华踢进水里。 范宇华虽然武力值偏低,但打小也是练过几天的,尤其是范宇光时不时的教他一点,道理还是懂。人要动手先扭腰,人要踢腿先落肩,这是肢体平衡的必要动作,范宇华可不傻,朔铭习惯用脚,两眼一直盯着朔铭的肩膀,看到落肩立即跳开,朔铭这一脚也就落空了。 一脚落空本也没什么,朔铭恨极了,用力十足,没踢到人皮鞋倒是飞出去了。 范宇华逃到一边哈哈大笑。柳若寒也忍不住掩嘴。 朔铭脸色难看到极点,真想上去扒了他的皮,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越来越放肆了,自己好歹是老板,一点尊重都不懂。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范宇华,朔铭就不是个严肃的人,跟农民工都能打成一片,曾经还在工地上与农民工比摔跤,就是个嘻嘻哈哈的人,这种老板员工是亲近,但也有负面影响,那就是没大没小的放肆。 朔铭的皮鞋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啪叽一声落进水里。朔铭老脸一红,这下算是糗大了,而且还在柳若寒面前。 屈本英也跟着笑,工人们都笑了。可能是见朔铭已经生气了,屈本英去把皮鞋捞回来递给朔铭。 朔铭咬着牙,死死的盯着范宇华,如果目光有温度,能直接让范宇华魂飞魄散。 朔铭倒一下鞋里的水,心一横,也只能将就着穿了。刚要伸脚,柳若寒说:“朔大哥,太湿了全是水,我帮你擦擦吧。” 女生都有随身带纸的习惯,只见柳若寒红着脸走过来蹲下,红着脸抬头看了眼朔铭,示意朔铭站不稳可以扶着自己的肩膀。 朔铭这个幸福啊,再也不恨范宇华了,而且范宇华看起来怎么还有点小可爱呢。 朔铭扶着柳若寒羸弱的肩膀,柳若寒俯下身拿起朔铭的鞋,把一团卫生纸塞到鞋里,认真的擦拭,那专注的表情让朔铭看得呆了,女人什么时候最美,爱你的时候,尤其是最深情最专注的那一刻。虽然朔铭不认为柳若寒爱上自己了,但可以肯定,这么做是出于真心的,让朔铭感动的几乎要涕零了。 柳若寒擦得很认真,甚至把手伸进去摸摸哪里更湿一些。直到手里的一团卫生纸湿透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柳若寒这才转过头与朔铭对视一眼。 柳若寒瞬间把头低下去,感觉脸有些发烧。转头看了一圈,工地上很多人都在看他擦鞋。柳若寒大囧,要帮朔铭擦的时候没想过这么多,只是觉得朔铭这个人值得他这么做。 朔铭嘿嘿笑,手还扶在柳若寒肩膀上,口水差点滴到鞋面上。 柳若寒觉得要羞死人了,把鞋往朔铭怀里一塞:“朔大哥,你自己穿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柳若寒小心脏像只小兔子,砰砰跳的厉害,逃命一般跑了。 朔铭还扶在她的肩膀上,差点一跟头摔倒,冲着柳若寒嚷嚷:“慢点跑别摔着。” 柳若寒跑远了,朔铭这才穿上鞋,感觉这只湿鞋比那只干爽的还要舒服一些,嘿嘿笑着说:“真幸福啊,其实幸福很简单。” 范宇华逃得远远的,他知道接下来朔铭肯定是要拿他开刀,嘴里不停的嘟囔:“原来是想当电灯泡的,没想到还给你整圆满了。不谢我就算了,别打人就行。” 朔铭根本没理会范宇华,虽然是坏心,但是办了好事,这一次就饶了他。 见朔铭没有报复自己的举动,范宇华小心翼翼的凑上来:“朔哥,跟你说点事。” “说吧。”朔铭咧嘴一笑:“隔我那么远干嘛,走近一点啊。” “我不敢,这个距离觉得安全。”范宇华说:“在你来之前若寒嫂子跟我说了点事。你要不要听?” 范宇华会说话又会办事,朔铭与柳若寒刚搞了点暧昧,范宇华嫂子都叫上了。朔铭听了很受用,转过身面向工人施工的方向:“他能说什么要紧的事?” “若寒嫂子说,王副局长昨天忙了一天,今天早上他出来的时候那些包工头都在屠局长的办公室呢,听说动静闹得不小。”范宇华的声音不大,这些事也不好让工人们听到,虽然没什么关系,但领导就是要保持神秘感。 朔铭点点头,说自己知道了,也没转身的意思,但耳朵却始终注意身后的动静。 范宇华很警醒,并不靠近朔铭,从另一边绕开了。 朔铭心说算你小子聪明,转身上车,打算去管理局看看情况。这个热闹朔铭想要凑凑,看看屠叫兽怎么叫唤才能安抚下众人。要知道朔铭这些包工头答应给屠叫兽的好处只是口头说说的,要等到工程款下来才会兑现,如果屠叫兽压不住场子,最后谁给他钱? 管理局大院没什么人,但院里院外却停满了脏兮兮的车。这些包工头都差不多,车在工地上停一下就是这模样,谁也没那闲情逸致天天擦车。就算弄干净了放上一天还是这样,尘土飞扬的环境不会有干净人。 朔铭不急不缓,下了车抽个根烟才走进管理楼。 在楼道里朔铭就听到上面有人说话,似乎是一些人正在争论什么,朔铭隐隐约约听到工程质量等字眼。 朔铭上楼,十几号人围着王副局长正在理论。朔铭疑惑的看了一圈,这是什么情况,屠晓寿甩手不管了?让这些包工头一起对着王副局长发难? 朔铭可没打算参与进去,挤过人群一头钻进柳若寒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柳若寒一个人,此时正捂着脸不知想什么,完全没注意朔铭推门进来。 柳若寒一路小跑回来,坐下之后还是心怦怦跳,不知是累的还是羞臊的,脸上也开始发烧。自己一个姑娘家,竟然大庭广众的给朔铭擦鞋,怎么这么不害臊做出这种举动,以后还怎么去工地,还怎么见那些工人,还怎么面对朔铭。 柳若寒也不是孩子,清楚知道自己没喜欢上朔铭,这一切只是处于感恩罢了。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也浮现出朔铭看自己那贱兮兮又很猥琐的笑容。柳若寒觉得朔铭挺好的,就算是做男朋友也没什么。记得还在少女时柳若寒就想过自己的白马王子是什么样子。个子高高的,人长得帅帅的,会照顾人会疼人,会觉得女朋友是世上最漂亮的人,会呆呆傻傻的靠在一起发呆…… 想来想去,朔铭除了人长得不帅其他的都符合条件,柳若寒觉得脸更红了,这算什么,难道因为朔铭帮了自己就喜欢上他了?绝不可能,柳若寒再一次问自己,是不是喜欢朔铭了,结果答案是否定的。 “真讨厌,死朔铭。”羞臊到了极点,柳若寒很不讲理的把一切责任都归结于朔铭。要不是朔铭把鞋踢飞也不会发生这么羞臊的事。 朔铭还没开口说话就听到柳若寒在骂自己。很无辜的上前推了一下柳若寒:“你骂我干啥?” “我就骂你了,死朔铭,烂朔铭,都怪你。”柳若寒还沉浸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听朔铭问话,毫不迟疑的回了这么一句。 可突然柳若寒就觉得不对,因为这个声音就在身边。空气仿佛凝固了,柳若寒的呼吸都停滞了。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讪笑:“你……什么时候来的?” 第五百四十六章看热闹 朔铭把食指放在嘴边,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对着门外指了指:“他们怎么吵上了?” 柳若寒努努嘴,示意这是屠晓寿的意思。 朔铭撇嘴,这个屠晓寿还真是会算账,明面上是保这些包工头,到头来却要包工头联合起来修理王副局长,成了屠晓寿的暗枪。 话又说回来,王局长也真是不会做,给屠晓寿上眼药干嘛要把所有的包工头一下得罪光了,这下好了,犯了众怒没谁站在自己这边。 朔铭侧耳听着,一个个包工头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寡妇,与王副局长争辩自己的工程质量。王副局长口气也不大好,扬言谁让你们这么干的就去找谁。 朔铭推了一下又发呆的柳若寒:“叫兽在不在?” “好像是在。”柳若寒点点头。 朔铭皱眉,这情况就有意思了。一般来说官场的人说话不会这么直接,又不是村里的邻居吵架,指着鼻子骂也不怕祸从口出。王副局长刚才那句话声音很大,明显是嚷给屠晓寿听的,而屠晓寿就在办公室,看来两人的矛盾已经抬到桌面,并且毫不相让。朔铭觉得一场世纪大战马上就要拉开序幕,屠晓寿与王副局长注定要你死我活。 以往朔铭听到的那些官与官斗基本上都是心机与谋略的较量,当面对你笑背后捅刀子,还是第一次看到差点直接撕逼的互怼。矛盾激化到这种程度,基本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屠晓寿有背景大家都知道,不然也不能堂而皇之的直接要好处,而且生活作风出过那么多问题还没落马,可见其背景的深厚程度。 朔铭奇怪,王副局长敢这么对着干是不是有什么依仗?虽然齐阳水库不是什么重要部门,职位不低实权却少,不是冷衙门但也不是很有油水,也就这么个水库管着,捞不着多少好处。也难怪王副局长见钱眼开红眼珠子。八百年难遇的大工程摊上了一分钱好处捞不到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朔铭问柳若寒:“王副局长有啥背景。” 一般来说这些话都不会说在明面上,就算谁有背景也不会你一言我一语的乱传话,但这些背景却又像一阵风一样很快就被人知道,这就是部门小道消息的特殊之处。柳若寒虽然近齐阳水库工作不久,这些东西应该早就听说。 不过让朔铭失望了,柳若寒显然还没适应这种工作环境,很懵懂的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朔铭一阵无语,柳若寒这种性格,这种职业敏感度也能混事业单位?这辈子也就是个文员,没什么上升空间了。别人传小道消息的时候难道会直言不讳的说明白?大部分信息都需要揣摩。小道消息都揣摩不透更不要说领导的意思了。 争吵依旧在继续,王副局长一直是不温不火的语气,偶尔提高分贝也是指桑骂槐。 朔铭听这些人扯淡觉得无趣,坐在一旁一边听着外面争吵一边瞧着柳若寒,看美女绝对是个享受,不是有研究表明每天看美女会延长寿命么? “你怎么老盯着我看?”柳若寒小声说,眼神闪躲不敢与朔铭对视,朔铭眼光很火热,透着某些欲望。柳若寒很紧张,最怕朔铭提什么非分要求。 “你长得这么好看我不多瞧两眼岂不是浪费了?”朔铭说的是实话,但语气充满了调侃的味道。 柳若寒把头扭到一边,只给朔铭一张侧脸。 这时外面的争吵声一下大了许多,似乎有另外一个人参与进来帮着王副局长说话。 朔铭从门缝里张望一眼,这个人朔铭接触过,是齐阳水库的一个科长。王副局长犯了包工头的众怒,而屠晓寿却是范了职员的众怒。加固工程这么大的工程量,屠晓寿自己一个人也不怕撑死,下面的人连汤都喝不上,不造反才怪。 朔铭记得这个科长姓吴。吴科长站在王副局长身侧,红脸粗筋的与一个包工头理论,眼看矛盾就要变得白热化,但王副局长却笑盈盈的站在那任由吴科长自由发挥。 朔铭眉头一挑,这个王副局长是故意的,故意要把事闹大。可这为什么呢?难道……。朔铭想到一个可能,王副局长想把坝体加固工程质量问题闹到市政府,甚至省厅。如果是这样,谁也捂不住,上面一旦重视,找谁都不好使,纪检的,质量巡查的随便来逛一圈都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就算再不情愿王副局长也是铁面无私的人民公仆。这顶帽子扣到头上了不得,随便动动关系就能高升,屠晓寿位置不保,一分钱好处拿不到又要挪窝换个部门,正局的位置空下来,王副局长呼声肯定高,只要钱送到位,升半级水到渠成的事。 可为什么屠晓寿没什么动静呢?朔铭很不解,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或许这个屠叫兽有什么暗手吧,朔铭不搞政治,是政治搞他,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这些人闹,闹够了事情解决了跟着喝汤。 朔铭把门关严实了,回头坐下,嘴里嘀咕:“这个吴科长真会玩啊,也敢玩。” “玩什么?”柳若寒不明白,简直就是个职场白痴。忽闪着善良的大眼珠子问朔铭:“他这么吵屠局长肯定要他好看。他是不是傻?” “你才傻。”朔铭笑道:“这个吴科长在站队呢。” 一般来说这个级别还不到站队的层次,就连王副局长都不大够资格。 “我觉得他是在找麻烦哦。” “他就是在找麻烦。”朔铭说:“这个人很懂为官之道。” 吴科长三十多岁,比朔铭大不太多,之前接触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是乐呵呵的没有一丝火气,没想到这次竟然表现出这么火爆的脾气,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是故意的,这么多不仅会把事搞大,而且还在为王副局长挡枪。不得不说吴科长敢玩,有勇有谋,只不过能不能成功就不知道了,自古胜王败寇。 朔铭想到一个京城朋友讲的段子,说和珅最会拍马屁,乾隆放个屁他都脸红。当时朔铭不解,乾隆放屁和珅脸红什么? 那个朋友笑呵呵的说:“和珅脸红别人都以为是他放的,这不避免了乾隆尴尬吗?” 这个故事很有道理,做下属的跟着领导屁股后面混,屁大小的事都不能顶上去还指望你干什么,端茶递水谁都会,领导要你何用。 很多人不会为官,很多人不会做人都是情商不够。就像柳若寒,在单位里一不知道领导多大能量,二不知道自己该干嘛。并非领导怎么安排怎么做就是做得好。有时候领导什么没说只需要一个眼神或者下意识的动作就应该分析出领导想要干什么。 会做人会办事还得根据场合,领导要解裤腰带明明是看上谁了,你把夜壶塞上,这不找抽吗? 听了一会朔铭厌烦了,听这热闹真没劲,这些包工头也太没种,自从吴科长出来叫嚣一个个声音越来越小,看来这一仗又是王局长赢了。包工头就是一肚子委屈也不敢再放屁了,白白答应屠晓寿的好处,结果王副局长跳出来闹妖还没人管,全成了后爹养的,肚子里的仇肯定要记在屠晓寿身上。没准下一次这些包工头就不是找王副局长理论,而是把屠晓寿的办公室围起来。 朔铭撑着下巴看着柳若寒:“若寒,中午打算在哪吃饭啊?” “当然是食堂了,这里可没别的饭店。”柳若寒说:“食堂有职工餐,单位有补助,要不我请你吃饭?” “得了吧。”朔铭可不想吃大锅饭,没滋没味就算有个肉片指不定是哪天切的。朔铭说:“你要请我吃饭也应该找个好地方,要不……我们去丰城?” “太远了。”柳若寒不想去,尤其是这个敏感的阶段,与朔铭单独相处让她很紧张。朔铭虽然从没说自己的目的,可那火辣辣的眼神不早就说明一切了?一旦朔铭撕掉伪装的外衣变成一个色狼,柳若寒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朔铭说:“要不这样,咱在下面村子吃,那有家饭馆还行,以前在水库做工程的时候去过几次。” “算了吧,我还是在吃工作餐吧。”柳若寒勉强笑笑,她怕朔铭的眼神,尤其是一直盯着她看,朔铭从进门那双贼眼几乎没离开过她的身体。 “别啊,你这太不给面子了。”朔铭说:“我帮你那么大的忙,吃个饭都推三堵四的?我都没用你请客吃饭,只要给个面子就行了。” 柳若寒沉默,朔铭已经说到这样了真不好拒绝,但柳若寒心里却是越发的忐忑了。 朔铭也无奈,如果继续说不仅二皮脸还有些无耻了,叹口气拍拍桌子起身:“算了,那我走了。赶明不用去工地拍照了,我给你送过来。” 柳若寒巴不得朔铭赶紧走,朔铭在这她的神经一直紧绷着。没什么客气话,只是轻轻的说再见。 外面走廊里已经没声音,早就争吵完了,朔铭也没听到什么有用的谈话,打开门还没走出去电话响了。 拿起电话一看,朔铭就笑了,随即回身把门一关回头看了眼柳若寒接起电话。 第五百四十七章农建林认栽 给朔铭来电话的是钱康平,不出朔铭所料,对朔铭提出的条件农建林全盘接受了。 朔铭呵呵笑:“钱哥,这件事让你夹在中间费心了,等有时间一定好好请请你。” 钱康平嘴上说客气之类的话,心里却在腹诽朔铭是个一毛不拔的东西。 朔铭可不会把钱康平当成朋友,自始至终钱康平一直在为农建林办事,话说的好听罢了。 朔铭问:“那工作的事……” “朔兄弟,这你还信不过老哥我?”钱康平又是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你现在就把要进建筑公司那个人的资料发给我,我这就办。” 朔铭早就准备好了,随即说:“等一会我让她本人给你打电话吧,具体的事情你跟她聊。” 钱康平接着说:“那这件事是不是……” 这是让朔铭松口的意思,朔铭奇怪的问:“其他两个人的工作,还有局子里的人,还有……呵呵,钱哥该不会是忘了吧?” “哪能啊。”钱康平打个哈哈:“我这就安排人办,你就放心好了,农建林为了表示诚意,郝笑还有柳小姐的职位变动函应该已经发出去了。” “大家都守信用多好,我也不用问东问西的。”朔铭说:“谢谢钱哥了,哎呀,我这有点事,一会我给你回过去啊钱哥。” 朔铭说完,等了两三秒就把电话挂了。不用听也知道,钱康平一定是想让朔铭先松口再办事。朔铭防着农建林的同时对方也在防着朔铭。一旦事全办完了朔铭又三缄其口岂不是吃大亏了? 撂下电话,嘣铃铃的一阵乱想,朔铭一看手机没忍住笑出声。手机里出现一大串短信,都是银行发来的。内容基本都一样,银行卡接到了多少多少转账存款。朔铭随手点开,看了几条。每一条都是一笔资金入账,每一笔钱都是十万八万的,账户也都不同。朔铭很理解,农建林家里的从政的,很多钱见不得光,应该是陌生人的账户,这些人恐怕连自己都不知道存在这样一个账户。而农建林也知道,不能把所有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才有这么多短信。 农建林认栽了,不会耍什么花样,这些账户都是黑户,见不得光。就算向银行申诉转错账了也不行,这些账户绝对没有一个是农建林的,这样朔铭也放心。 打完电话,朔铭先给贺美琦发了条信息,告诉他贺昕薇的工作安排好了让他回电话给钱康平,放下电话看着柳若寒:“走,跟我吃饭去。” 朔铭的电话内容早被柳若寒听清了,一脸激动的说:“我爸是不是就要被放出来了?” 柳若寒最关心的还是父亲,至于自己是不是调工作无所谓的,屠叫兽就算再怎么骚扰难道还能用强吗? 朔铭点点头说:“这下是不是应该正式的感谢一下?” 柳若寒没回答,转过身拿起电话播出去。好一会才问:“妈,我爸放出来没有……哦……那就好……你别管了,是我一个朋友……嗯好。” 挂了电话,柳若寒兴奋的已经忘了害羞,望着朔铭很认真的鞠躬,眼泪有点忍不住:“朔大哥,谢谢你。” “就这么谢?”朔铭虽然没听清电话里怎么说的,但可以肯定柳若寒的父亲没事了。张开双臂,怎么也要占点便宜,不至于亲亲睡睡,最少也应该抱抱吧。 朔铭的无耻柳若寒领教过了,与钱康平谈事那天就拉手,柳若寒还不敢拒绝。此时见朔铭张开双臂,就是傻子也知道想要干什么。 柳若寒有点委屈的情绪,这不是请愿的,这是逼迫。但她还是低垂着头走向朔铭。 算不上香玉满怀,柳若寒双手城在胸前保护着关键部位。朔铭索然无味,刚要放手眼珠一转低头在柳若寒额头轻点一下,然后略一俯身贴在柳若寒耳边说:“不打算给点别的鼓励?我也好有勇气继续保护你啊。” 柳若寒觉得不仅脸红,浑身都发烫,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只能咬着嘴唇仰起头。 朔铭可不是什么柳下惠,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喜欢柳若寒就是要占便宜,不然怎么会屁颠颠的帮柳若寒摆平这么大的事。当两人碰触到一起,朔铭感觉到无比的温软,柳若寒有点抗拒,这是女生的第一次,就这样在朔铭无耻威胁中夺走了。 吱呀一声,门响了,同办公室的同事拿着餐盒回来,正好撞见这香艳的一幕。 朔铭不高兴的回头瞅了一眼。柳若寒受惊的兔子一样挣脱开,整理一下衣服:“朔……我们……吃饭吧……” 朔铭简直无语了,从来没这么无耻过,第一次趁人之危竟然还被打断。 明知道柳若寒不喜欢自己,朔铭还是忍不住想要亲近,这是朔铭能想出来的唯一办法了,而且过了这个村没这店。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以后再没机会了。 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跑出管理楼,朔铭还意犹未尽的停留在那一抹温软中。摸摸自己的嘴唇,那一刻的记忆渐渐变得模糊。 “我去吃饭了。”柳若寒不敢看朔铭,话没说完转身就跑了。 朔铭伫立在微风中,内心觉得有点凄凉,不是自己的强求也没用。无论朔铭怎么做柳若寒也不会与自己走到一起。朔铭一直都清楚,自己有了郝笑,还有贺美琦,还有白茹雪。再贪恋柳若寒也注定没什么结果,到头来会与所有人离心离德。 这一刻朔铭有些明悟,但还是忍不住看了眼柳若寒离去的方向,此时已经看不到柳若寒的背影,这个女生却似乎一直站在那,对着自己羞涩的笑。 回到工地,朔铭的心情恢复的差不多,一直以来朔铭都是一个心比较大的人。 工人们在吃饭,朔铭只是看了眼,交代一些工地的情况开车离开。 到了石坑,朔铭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范宇光正在吃饭,见朔铭来了,站起身说:“我刚才还在琢磨呢,这饭多了吃不完,一起吃?” 朔铭也饿了,坐下与范宇光一起吃。拿起筷子,朔铭打开餐盒塞了一嘴的米饭:“光哥,看好什么车了?三十万以内看你的意思。” “真要给我换车啊?”范宇光把嘴里的东西咽下:“不用了,开着这个挺好。” “你可是咱石坑的招牌,明面上的老板,怎么能随便将就呢,谈点什么事这也是脸面,不然对得起马经理给你置办的这一身西装?”朔铭开着玩笑,范宇光是应该换辆车,这是范宇光应得的,只不过是用另一种方式表现出来而已。 “算了。”范宇光有些不好意思。 朔铭说:“那我给嫂子打电话,你在矿上走不开让她选,没准给你选个女士车,拉风。” “车还分男女啊?”范宇光不在执拗,朔铭说要给那是真给,只要好好干着,其他都好说。 “当然了,什么人开什么车,不懂啊?”朔铭嘿笑。 “我还真不懂,我只知道女人豪车都很拉风,尤其是年轻漂亮的。”范宇光咂咂嘴,仰起脸似乎在回忆。 朔铭说:“这种女人多了,要么睡她娘的有钱,要么睡她的有钱,反正离不开睡。” 朔铭往嘴里扒拉两口饭,觉得这米有些硬,夹生一样很难吃,半饱就推到一边:“想想买什么,给我个准信然后去提车。别想着我能给你发钱,你有了钱都交公粮了,嫂子可是个会过日子的,吃进去就吐不出来了。” 范宇光刚想说要不给钱,没想到朔铭一句话堵了后路,往嘴里扒着米饭:“行,三十万绝对剩不下。” 正与范宇光聊着,郝笑给朔铭打来电话,上来就问:“说,怎么回事?” “什么?”朔铭被问懵了。 “上面的文件都下来了,你老婆升职了。”郝笑追问:“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是你工作认真,为民除害,难道当不起么?现在上哪找你这种好警察,在家都穿着警服。”朔铭开着玩笑。 在家穿警服这事只有两人知道,郝笑也知道朔铭说的什么意思,脸一红生怕别人听到一样:“别油嘴滑舌的,我跟你说正事呢。” 朔铭肯定不方便在电话里聊,有些事最好不让太多人知道。范宇光也是懂得为人的人,自从朔铭从里面出来材料交上去之后再没提起农建林。 朔铭说:“等晚上告诉你,警服别脱啊,不然要你好看。” “你等着。”没得到朔铭肯定的答复,郝笑已经知道这件事肯定与朔铭有关了,之前朔铭要过他的相关资料。郝笑想过升职,毕竟年轻资历不够,不到三十做副所长放到哪都年轻了点,而且还是个女性,这就更凤毛麟角了。人一旦扎眼就会惹来异样的目光。郝笑觉得一定是朔铭送礼帮自己安排的。 “我等着。”朔铭嘿嘿坏笑,笑的郝笑心里发毛,知道朔铭想干什么,怒斥了一句把电话挂了。 “小两口这么有腔调?”范宇光似懂非懂的说了一句。 朔铭也不回答,拍拍桌子站起身:“别忘了车的事啊。” “知道了。”范宇光嘴里还含着东西,抬起头:“这就要走啊,怎么吃这么少?” 第五百四十八章哭活不错 走出办公室,朔铭琢磨自己是不是也该换辆车了,可眼下的这辆才一年,还新的很,换了不舍,不换似乎配不上自己的身份了。如今这社会就是这样,先敬罗衫后敬人,别人看你之前先看你开的朔铭车穿的什么衣服,算不上狗眼看人低,却是真实的生活写照。 想着心事,朔铭接到了刘伟的电话。这段时间刘伟可够忙的,三甲医院的项目够刘伟啃上一段时间,看是刘伟的电话,说明琢磨这小子一定是在催款,三甲医院上货量很大,虽然石子都是从石坑运过去的,暂时不动用成本,可水泥沙子却要实打实的钞票。这么多天了,朔铭还真没关注三甲医院建设成设么样了。 接起电话,刘伟不等朔铭出声就说:“王兆宁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朔铭一直没说给刘伟听,只是从那天之后安排了几辆车往搅拌站送货,刘伟这个粗心大意只会喝茶的甩手老板也没管这些屁事,消息得到的晚了,看来这才知道刘伟被抓的事,而且还与朔铭脱不开关系。 “能怎么回事,咎由自取。”朔铭想起王兆宁就没好气,这狗东西,吃里扒外不说还背后向兄弟捅刀子,朔铭原谅他一次还屡教不改,这种结果只能说他活该。 “你来一趟搅拌站吧。”刘伟的口气缓和一些,很无奈的说:“刘伟他爹在我这呢,刚才给我跪下了。” “给你跪下了?”朔铭差点笑了:“他拜错菩萨了吧,要生儿子找和尚借种?” “你赶紧来,我收拾不住了。”刘伟差不多是低声吼出来的。 朔铭不想去,不管怎么样王兆宁都是自己亲手送进去的,想要朔铭原谅已经不可能了。以王兆宁的性子,即便是朔铭松口让他出来肯定也会报复,朔铭何苦给自己找这个不自在呢。既然你选择配合农建林玩朔铭那就要一个战壕蹲到底。朔铭觉得可笑,农建林自身难保了,哪会去管王兆宁的死活,而且还会把所有的责任全都栽赃到王兆宁身上,不用怀疑,农建林做得出来也做的到。 朔铭说:“我不去,不缺儿子也不用他爹给我敬茶,你看着办吧,实在不行就认他当个干儿。” “滚你的。”刘伟威胁说:“你来不来?不来我把你家的地址告诉他,你猜会怎样?” “你大爷,你试试?”朔铭急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王兆宁这人性简直没什么语言来形容,像谁了?如果刘伟真把自己的住址说了这个死老头还不天天去? 不怕你抢不怕你偷,就怕二皮脸。 刘伟哼了一声:“我给你半小时时间,来不了我就说了,从现在开始计时,挂了。” 说完就挂电话,完全不给朔铭机会。朔铭跳脚骂娘,这个刘伟真他么的坏啊。 “朔铭。”范宇光擦着嘴从办公室出来:“怎么了?” 朔铭无语了,叹口气:“王兆宁他爹去搅拌站闹事呢,我真愁了。” “那还不好办?”范宇光撸撸袖子:“我打个电话叫几个人,剩下的你就别管了。” “别了。”朔铭摆摆手,还是自己跑一趟吧,搅拌站毕竟是自己的,如果王兆宁他爹死活躺在马路中间挡着不走了,搅拌站还要不要运营了? 什么?报警?别以为警察管用,警察来了人起来坐到路边,警察走了再回去躺下,反正就是不让你的车过。这种事新闻上都有,屡见不鲜。朔铭看这样新闻的时候都在怀疑,播报这些新闻的目的何在,教这些二皮脸怎么讹人? 在路上朔铭就犯愁了,自己去能说什么?先忽悠老头自己找人把王兆宁捞出来?这方法可行,老头也一定感恩戴德,可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老头怒了反倒给朔铭来点狠的。 到了搅拌站,朔铭把车放在外面路边步行进去。朔铭怕,怕说不好老头躺到自己的车前面不让走。 搅拌站空荡荡的,一溜罐车很规矩的靠边停放,只有刘伟的车横着停在办公室外面。 朔铭打量一圈,这一天,看来又没往外送混凝土,难道三甲医院的主体浇筑已经完成了?如果是这样也该找找史潘子要点工程量了,这小子之前可是说过,砌大块(轻气砖)抹墙面都是朔铭的活。 在办公室外面徘徊两步,朔铭真要好好想想怎么说才能让王家这个老头滚蛋。 刘伟隔着玻璃看到朔铭,打开门:“你属驴?转悠着在这推磨呢?还不进来?” 朔铭瞪他一眼,这小子说话越来越损了。一进门朔铭就看到一个老汉站在那,泪眼婆娑的挺可怜,一身粗布衣服有点脏,尤其是膝盖沾一大片泥垢。 朔铭有些年没见过王兆宁家里人了,自从王兆宁帮朔铭挡了一刀,朔铭在王家长辈眼里就是坏孩子,不让王兆宁与朔铭交往。朔铭觉得可笑,到底谁坏?坏人都觉得自己没错,都是别人的错。 朔铭没敢往里走,就站在门边,也不看王家老头。 王兆宁的父亲呼通一声给朔铭跪下,吓了朔铭一跳,随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开了。 朔铭一脸古怪看向刘伟。刘伟的反应则是这回你懂了?知道老子为什么要让你来了,这家伙跪的顺溜,完全招架不住。就这下跪的本事赶个丧事帮忙哭两嗓子绝对赚大钱。 不过好在王老头没把鼻涕眼泪摸到朔铭身上,不然朔铭真不介意给他一脚。 朔铭嘴角抽动,丝毫不可怜:“你这哭活不错,一天值二百。” “朔兄弟,你大人大量,就放过我家兆宁一次吧,我给你磕头,下辈子做牛做马……” “停,停,停。”朔铭连连摆手:“你跟谁称兄道弟呢?我靠,你多大岁数了要不要脸,说跪就跪?能不能站起来好好说话?” 王老头顿时停了哭声,擦了把眼泪抽抽鼻子,缓缓站起来:“我就说嘛,兆宁没交错朋友,你真有宰相的肚量,等兆宁出来一定提着东西去赔礼道歉。” 朔铭抬抬手:“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我原谅王兆宁了?” 其实现在的情况朔铭也把控不住,并非朔铭说放就能放,朔铭不追究了还有法律,还有农建林。朔铭放下了农建林怎么办?不把帽子扣到王兆宁身上农建林能撇清关系? 王老头又要跪,眼泪就像准备好了似的,眼睛一眨就落下两滴,朔铭还真是服了,看过那么多电视剧也没遇到这么会哭的演员。 朔铭侧过身避开,任由王老头再次呼通跪倒,这一次更夸张,直接给朔铭磕头了,嘴里还不停的念叨:“兆宁常回家说就你们两个好朋友,说他出事你们一定会帮忙的。当年兆宁可替你挡了一刀啊,你可别忘恩负义啊朔铭。”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朔铭的火气蹭一下上来了。指着王老头的鼻子说:“你给我听好了,之前的事不是我不记得,也不是我不感恩,你问问刘伟,之前王兆宁害我的时候我是怎么做的,我放了他一马,这回他又联合我的仇人害我,要把我倾家荡产关进监狱,我他么的有病才会让这个祸害出来。” “朔铭啊,都是兆宁不对,你这么大气量的人别跟他一般见识,他不是人可你的大人大量。儿媳妇已经怀孕了,孩子还没出声就没了爹啊……”王老头干脆趴伏在地上,伸出手抓着朔铭的脚踝,朔铭就是想走都走不了。 朔铭骂了一句:“你那儿媳妇还是我给他介绍的,他没跟你说?他感恩了么?你这老东西怎么好意思要求我做什么,真不要脸。” 刘伟在一旁给朔铭瞪眼,也不怕王老头听到,叹口气说:“这老爷子在我这一天了,你赶紧把他带走。我还不缺爹,别让他在我这耽误生意。” 朔铭真想骂刘伟,老子不想来,还不是你威胁的,到了晚上你把门一关,老头愿意帮忙看门是他的事。拖他几天王兆宁一判,什么事都没了。就是求朔铭也没用。 朔铭抽抽脚,王老头握的更紧了,朔铭很想踢上一脚,可朔铭也怕,只要朔铭出脚,王老头没准真就口吐白沫一头栽倒再也起不来,接下来朔铭就来好的了,王老头躺进医院死活不出来,这叫踢一脚成千古恨。 朔铭真生气了,想要强行甩开。刘伟给朔铭眨眼睛说:“要不你就去找找人,毕竟都是同学,放了得了,大不了以后不来往了。” 朔铭知道刘伟这是让朔铭敷衍,朔铭点头,心里却在想不能这样,要一劳永逸才好。朔铭踢踢腿说:“你先松手,我跟你说几句话。” 王老头却不松手,歪躺在地上真是个赖皮,仰着头看着朔铭:“求你了朔铭,王家就这么一个苗了,他进去了我们怎么办啊,总不能去你家养老啊。” 朔铭骂了一句:“你去我家试试,大爷的,给你脸了?你给我起来,好好说话我给你指条明路,不然你就跪死哭死也没人管,想在这跪着我给你腾地方,想在外面跪着我给你搭个遮阳棚,保证舒舒服服的,跪着养老都行。” 一听朔铭口气松了,还要指条明路,王老头差不多是鲤鱼打挺站起来,脸上也堆上笑容,一脸褶子很难看,笑起来更是一朵菊花那样,关键还是被爆过的菊花。 第五百四十九章驱狼搏虎 刘伟也知道朔铭是要敷衍王老头,眨巴着眼睛奇怪朔铭能指出什么明路。 朔铭抬脚拍拍被王老头抓过的地方,很脏似的。拖过一条椅子坐下,抬头看着一脸希冀的王老头说:“你知道王兆宁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被警察关起来了,只要你……”王老头一打开话匣子就止不住,唾沫横飞。 朔铭抬手挡住脸,一脸嫌弃:“你想听我说还是你要说?想听我说就闭嘴。” 朔铭觉得一句话不问了,干脆一五一十的说清楚。朔铭说:“王兆宁不是主谋你知道吗?主谋名叫农建林,是他买通了王兆宁来害我。你以为是我决定放不放过王兆宁?其实不是,王兆宁会不会坐牢已经与我没关系了。” “那咋,肯定有关系。”王老头一瞪眼,也不傻,气冲冲的说:“你要不管,我就赖上你了。” “我怎么管?”朔铭说:“我已经跟农建林达成协议了,他赔我钱,我再不参与此事,而且也不去告他。农建林我都不告了我能告王兆宁?我们俩可是同学啊,就像你刚才说的,当年他不还救我一命吗?我哪能忘恩负义。” “你不告了?”王老头还没转过弯来,眨巴着眼:“那个农啥玩意没事了?” 朔铭点点头:“他没事了,可王兆宁有事了。” “为啥?”王老头眼睛一瞪:“凭啥他没事我家兆宁有事?” 朔铭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王老头脑子缺根弦,说重了有点傻。 刘伟看不下去了,拍拍桌子:“王叔,王兆宁被农建林坑了,不是朔铭不饶王兆宁,现在是农建林把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在王兆宁身上,你想让王兆宁出来就得去找农建林。” “我不管,我就找你。”王老头这点不傻,他哪知道农建林是谁。 朔铭一愣,火气又上来了,对王老头说:“那行,你就找我,等着王兆宁判刑在里面住十五二十年的。到时候他出来了给你养老送终,你孙子也长大了,多好多省心。” “那个农啥是谁我又不认识。”王老头低下头,眼珠乱转盘算着。 朔铭说:“他叫农建林,你去派出所问问不就行了?还有啊,你应该先去看看你儿子,那天他可被狗咬了。你告诉王兆宁,想要出来就要死死的咬住农建林,不然所有屎盆子都在王兆宁身上。” 王老头闷闷的不说话,朔铭冷笑,这种智商低的动物就是心眼再多也没用,到底是什么不懂,除了撒泼卖乖只剩下讹人了。 朔铭笑笑,拿出烟点上一支,随即给刘伟扔过去一支,悠哉的吸一口,轻松的吐着烟圈:“你就在我们这耽误时间,到时候王兆宁咬不住农建林看谁死的难看,知道这是多大的案子吗?如果黑锅全在王兆宁身上,那就是诈骗上千万。” 朔铭说的并不夸张,虽然买下小马蹄山没用多少钱,可估算市值,这座山的确值这个价。不过这话也两说,这就要看是从朔铭的承包价来估算还是市场价来估算了。 王老头有些不舍朔铭似的,颤抖着手问:“你可别骗我,不然我还来。” 这么低廉的威胁,朔铭怎么会在乎,更何况朔铭说的可都是实情。朔铭说:“你去看望王兆宁,说给他听我是怎么说的,你问问他找我有没有用。你还要告诉他,我已经放过农建林了,王兆宁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去找农建林,你找到这孙子就抱着他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什么时候答应把你儿子放出来了再罢休。还有,我再告诉你一个途径,农建林他爹是警察局的高官,虽然不在明山市,但你也可以去找他,也是抱着腿哭,这招好使。” 王老头这回是真不闹了,就是傻子也知道当官的最怕别人闹。王老头也不哭了,换上一副阴冷的表情:“要是你骗我,我还回来。” 王老头走了,朔铭长舒一口气,这老东西真是王兆宁的亲爹绝对没错。刚才还一把鼻涕一把泪,一转眼的功夫眼神就带着凶相,坏也是遗传的。 刘伟看着王老头走远,俯下身哈哈大笑,指着朔铭说:“你他么的可真损啊。祸水东引的本事真是没谁了。” 朔铭撇嘴,狠狠的抽着烟,这个办法也是临时想出来的,没想到这么管用,简直是一石二鸟,王兆宁是肯定出不来了,证据确凿,农建林也需要一个倒霉孩子顶缸。王老头接下来没有精力找朔铭的麻烦,农建林肯定不会给这老东西好脸色。而王老头也会死缠烂打让农建林恶心到极点。 朔铭把手里的烟蒂扔进烟灰缸,摸着下巴说:“这不叫祸水东引,这叫驱狼搏虎。” 这么形容毫不为过,虽然看起来农建林有背景有实力,算的上一头猛虎。可王老头也不是泥捏的,就这份跪地上就哭的本事不是一般人能学来的,这份不要脸的专业本领,职业精神,绝对是老赖界的典范,哭丧界的楷模。谁要被这种不要脸的东西缠上,不死也要脱层皮。朔铭已经能想象的到农建林会是怎样一副日了狗的精彩表情。天下这么大,农建林找谁合作不好非要找上王兆宁,牛皮糖一样的王老头一旦黏到身上你想甩掉?不容易哦。 刘伟几乎是瘫坐在椅子上,拍着胸口:“我靠,这一天,我差点被这老东西给折磨死。朔铭,你知道吗,我上午还报警了,警察来了这老孙子就老实了,警察一走,立即打了鸡血一样抱着我的腿就是一顿乱哭。你看桌上的茶,老子一口没喝,他哭渴了就拿起来喝,哪个杯子里都有老东西的大鼻涕。你是不知道,那鼻涕垂下来能有半尺长,而且还不擦,一边哭一边甩,当时我就在想,把你叫来甩你脸上。” “上午就来了?”朔铭暗惊,幸好刘伟坚持住了,上午没给自己打电话。 “我他么的中午还没吃饭呢,这老东西把我的饭吃了。”刘伟欲哭无泪,不怀好意的盯着朔铭。 朔铭一阵紧张:“你要干啥,该不会想让我以身相许吧?” “说,你怎么补偿我?”刘伟越走越近。 “等等。”朔铭笑盈盈的说:“我告诉你另外一件事,今天我帮你媳妇找个份工作,你先说说怎么感谢我。” “老子的媳妇需要你帮忙找工作吗?”刘伟才不信,拍拍胸膛:“我养活不了他么?” “是,你刘伟本事大,能量足,就是射出来也有两米高。”朔铭不温不火的说:“可我要是说这份工作是你媳妇求着我帮忙找的呢?你要不喜欢我就帮他辞了,大不了你帮他找嘛。刘伟是谁啊,刘总。不就是找份工作吗?刘总有的是本事,有的是人脉,有的是……” “停。”刘伟觉出不对,朔铭神情太放松了。按照刘伟对朔铭的了解,这小子紧张的时候会一本正经,越是放松越是心里有底。刘伟说:“先说说找的什么工作?” “你先说怎么替你媳妇谢我。”朔铭反客为主,刘伟真觉得自己翅膀硬了,这么快就骑到朔铭头上了。这方面朔铭可是睚眦必报的,就算不报也是时候未到。 刘伟插着腰,眨眨眼打算打给贺昕薇。朔铭说:“我记得上回有个人陪着王兆宁在外面玩了一个通宵,不知道那姑娘是谁啊?或许我能找到电话联系上也说不定。” 刘伟的脸色变得铁青,朔铭的无耻他是了解的,今天才发现这种无耻的境界已经攀升到一个新的高度。可刘伟又说不出什么,那天刘伟与王兆宁都办了,但朔铭撒了泡尿就不见人影了。结果朔铭什么错没犯,王兆宁与刘伟在朔铭手里落了把柄。可以预见,朔铭把这件事告诉贺昕薇,无论真的假的,贺昕薇会立即变声成一头母老虎,不把刘伟撕成碎片才怪。 刘伟老脸一红,暗道晚节不保,第一次与朔铭一起出去瞎玩竟然被讹上了。刘伟恬着笑:“嘿嘿,其实吧,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咱兄弟谁跟谁,你说是不是?” “别。”朔铭嘿笑:“咱俩还是分清楚的好。” 刘伟靠上来,陪着笑脸问贺昕薇工作的事。朔铭也就不拿架子直言说了。 刘伟古怪的皱皱眉:“那工资高吗?不大明白为什么要去那上班,我还寻思着让她来搅拌站帮忙呢。” 朔铭怎么知道贺昕薇是怎么想的,既然贺昕薇提出要求,朔铭碍于贺美琦也帮他办了,剩下的事朔铭就不多想了。 从搅拌站离开,朔铭的神经才略有放松。这时候朔铭接到白茹雪的电话。 朔铭奇怪,白茹雪基本不主动打电话给自己,只要打电话肯定是比较要紧的事。突然,朔铭一拍脑门,想到问题的关键,白子孝。 不对啊。朔铭嘀咕,同时心里开始发慌,这两天怎么没见到白子孝,朔铭去工地也没在意,把白子孝仍在工地直接扔到脑后了。 朔铭没敢接白茹雪的电话,等电话不响了赶紧给范宇华打过去问情况:“宇华,白子孝呢?” “什么白子孝?”范宇华疑惑的问:“白子孝是谁?” 第五百五十章好好想想,骚年 “你他么别装傻。”朔铭真急了,这人要是丢了白茹雪还不疯了,付清彩还不掐死自己?朔铭怒吼:“人呢?” “谁啊?白子孝?”范宇华依然一副懵懂的口吻。 朔铭眼皮一跳,该不会出什么事吧,当时带白子孝上工地的时候没说明白?朔铭明明记得自己把白子孝交代给范宇华。朔铭低声问:“我跟你说啊,别给我开玩笑,你现在告诉我白子孝在哪?” 朔铭的心拔凉拔凉的,回忆这几天,朔铭还真没注意白子孝,而且似乎这个小子根本没在自己面前出现。完了,完了,这是朔铭第一反应,整个脑袋要懵了。白子孝一定以为朔铭不教他东西敷衍他,背上铺盖卷离家出走了? 现在的年轻人,离家出走很多都干过,总以为这个世界很大总有自己容身之地,却没想到盼望自己回归的父母亲人朋友。 范宇华许久没说话,朔铭心猛的一跳,不对啊,这不像是范宇华的作风。朔铭也不说话了,仔细的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许久,朔铭听到极度压抑的笑声,很短暂,忍不住嗤笑的声音。 朔铭咬咬牙,对着电话说:“既然你不知道他在哪就算了吧,我问问别人。” 挂了电话,朔铭上车直奔工地,范宇华这兔崽子真是欠收拾,平常对他的态度太好了,什么事都敢开玩笑。幸好朔铭身体还挺棒,不然这一激动血压升高死在这都有可能。白子孝可是白家的宝贝,白茹雪能跟自己拼命。 朔铭的车速很快,没用多久就到了齐阳水库。朔铭跳下车,转着看了一圈,只见工人在忙着干活,范宇华这小子却没了踪影。 朔铭奔到水边,问工头屈本英:“宇华呢?白子孝呢?” 朔铭的脸色很难看,就像是过来杀这两个人一样,屈本英结结巴巴的说:“在工棚呢,你有事?” 转过身,朔铭在地上抓起一块石头走向工棚,到了门外,朔铭哼了一声把石头摔了,真想砸死这兔崽子。 朔铭走近工棚,就听到范宇华的声音:“你咋这么笨,几何是怎么学的?这里不是能把勾股定理代进去吗?哎呦我的天,你这是在算账啊?做数学题啊?一块木料两米半,你每根只用两米,工地上一共需要十米,这账没错,可你做预算就做四根?那一根用你来顶还是把每根截下来的五十公分拼到一起?你是说不是傻啊。” 朔铭停下脚步,咬咬牙,虽然范宇华开玩笑不顾场合没大没小,但对朔铭可真没的说,只要是朔铭交代的事不遗余力立即完成。朔铭让范宇华教白子孝,范宇华还真教的认真,不过白子孝似乎并不怎么聪明,或者说对工程完全没概念,不开窍。 朔铭没动,就站在那静静的听着。范宇华的脾气也不咋地,动不动就骂上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关键是白子孝似乎太傻,什么也学不会。 朔铭坐到一旁的石头上,心想这么对白子孝对还是不对。白子孝真能被自己累跑?白子孝性格倔强而执拗,朔铭还真没太多把握。当时说的可是半个月,眼看就过去将近一半了,此时白子孝适应了,接下来的几天顺理成章了。朔铭很为难,之前的打算可不会留下白子孝,目的是让白子孝知难而退回去上学。 想了很久,工棚里范宇华一直在批评数落白子孝,而白子孝却少有的没有一句反驳的话,这是偶尔范宇华说了什么道理回复一声简单的“嗯”。 差不多了,范宇华说:“你再重新做一遍,然后拿下一张图纸看,再出现同类的错误可别怪我骂娘。” 随即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范宇华向工棚外走来。转过门的位置,一眼看到朔铭蹲坐在石头上抽着烟,一双贼眼不怀好意的盯着范宇华。 范宇华能感受到那双眼神的寒冷。范宇华咽口唾沫,受惊的兔子一样向后跳了一步,艰难的吞咽口水,范宇华知道自己完蛋了,这玩笑开大了。张张嘴结结巴巴的说“朔哥,其实吧……” “你先出去。”朔铭低下头,没打算收拾范宇华。 范宇华呆立原地,他可不敢相信朔铭的话,当范宇华走近朔铭的时候肯定会被捉住,到时候怎么收拾就看朔铭的心情了。 朔铭站起身,冷冷的看着范宇华,一步一步走进工棚。范宇华激动坏了,双手护胸一步步向后退,就像即将被糟蹋的失足女。 当朔铭走到近前的时候范宇华蹲下:“朔哥,咱先说好,不打脸啊。你看我长这么帅,要真打坏了就可惜了。我还没结婚呢,到时候女朋友就跟人跑了,你还得赔我一个女朋友,就为了打我几下太不值了,要不你打屁股得了,哪里肉多,我也不在乎……好吧,你来吧,我是先喊亚麻带还是叫几声欧耶……嗯?” 范宇华抬起头,朔铭已经站到白子孝面前,范宇华咽口唾沫,猛地窜出工棚。太特么吓人了,幸好对我没兴趣。 此时的白子孝趴在工棚的床上,手里捧着一份图纸,另有一个本子放在一边,上面写写画画的密密麻麻,而范宇华毫不客气的在上面划着大大的叉号。白子孝腿上绑着一截绷带,看不出什么血迹,但朔铭似乎已经看到白茹雪那喷火的眼神。 “怎么受的伤?”朔铭问。 “石头砸了一下,没事。”白子孝没抬头,依然看着图纸。 朔铭点点头,还算有点骨气没哭爹喊娘的疼。朔铭坐到一旁,侧头看着白子孝的笔记。之前还对范宇华怒吼般的指责声不理解,当看到白子孝算出的这些驴唇不对马嘴的数字简直要崩溃了。 朔铭说:“我跟你商量点事。” “不用商量,我不会走的,除非你不愿意教我。” “为什么不教你呢?”朔铭呵呵笑,用手指点着图纸说:“就这么一份简单的图纸你就错误百出,我想问问你这种水准的人,工作一天能值多少钱?” “不值钱。”白子孝不争辩,实话实说,这几天白子孝很努力,虽然腿伤着了但并无大碍,包扎之后其实还能坚持搬石头,但白子孝经过范宇华授意学了个乖,故意躺到床上装起不来,这样就能堂而皇之的大白天在工棚里学东西。只是让范宇华也万万想不到的是白子孝的悟性简直逆天,如果白子孝能学成了,范宇华就是国家一级建造工程师了。 “不值钱我为什么要养着你?”朔铭面带微笑,这一次朔铭不打算用激将法,这种方法用多了白子孝已经存在免疫力,甚至知道朔铭想要干什么。 “我先欠着你的,等我学会了一点点还你。”白子孝的声音也很平静。 朔铭说:“如果你不叫白子孝,如果你不是白茹雪的弟弟,你觉得我会搭理你吗?” 白子孝不做声,朔铭继续说:“从这一点上你是不是比别人有了优势?” 白子孝依然不说话,朔铭又重复一遍,白子孝只能点头。朔铭说:“你想借助自己的优势获得更快的发展,对吗?” “是,难道这有错吗?”白子孝终于开口了,双眼直直的盯着朔铭。 “没错,我非常赞同你的看法,也非常赞同你的行为,但你考虑问题片面。”朔铭说:“我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当然,这也是我听来的。人这辈子只吃两种苦。一种是主动的,另一种就是被动的。主动吃的苦是努力学习为了增强自身的价值。这种苦吃的越多人生的路也就越平坦。而另一种苦是被动的,为了生活为了生存,为了不得已的目的而被迫去接受的苦累。你觉得在工地吃这些苦属于哪一种?” 白子孝有非常明确的是非观,只是嘴硬不愿意承认罢了。朔铭又说:“看起来你是主动来吃苦的,实则不是。你是被生活被穷困逼得,想要杀鸡取卵尽快的赚钱,可你又知道以你现在的本事赚不到钱,所以就想到我这个捷径。这对你来说是被动的,你并不是想干这个也不是爱好,而是被迫的,被你自己的欲望胁迫。你的眼里只有你自己,没有考虑别人的感受,甚至连你对自己也没认真负责,你没想过你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这种工地全国甚至全世界到处都是,你想出卖体力换钱随时都可以,只要你有足够的体力换到钱。但你的成本呢?你的成本是全家人的希望,放弃上大学的机会,还有,你放弃了你的初恋。你,白子孝,谁也没对得起。你的父母失望了,因为你变得连你父亲都不如,他现在最少是生意人,而你则是最下等的力工。你姐失望了,他的这种失望会加快病情的发展。你那个小女朋友失望了,你不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没有担当不懂得隐忍,冲动之下就能把她扔掉,用你所谓的挣钱作为幌子放弃了所有人的期望,还有你自己的未来。” 朔铭说到这,停顿一下,点上一支烟仰望着工棚外的天。许久,朔铭又说:“这里你随时都能来,下学期可以,没考上大学可以,大学放假可以,大学毕业也可以,因为这里是人没有退路之后最后的选择,我这里也不是捷径。” 朔铭站起身,把手里的烟轻轻放在白子孝的身旁:“好好想想吧,骚年。” 第五百五十一章姐夫带你浪 朔铭在工棚外想了很多,这一套说辞也是认真思索过的。虽然朔铭是这么说的,但可能朔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一个经济学理论,机会成本。 走出工棚,朔铭依旧坐在那块石头上默默的抽烟,心里却很平静,朔铭觉得白子孝能听懂自己的话,虽然性格执拗但却明白事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白子孝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朔铭等了很久,毫不厌烦。 工人们散工,伙食也运来了,大家伙像一群饿极了的疯狗敲着饭缸热闹的“哄抢”。朔铭静静的看着,这就是社会最底层的一群人,他们有妻儿,上有老下有小,之所以做农民工一来是挣得多点,二来是没什么一技之长。朔铭嗤笑,砌石头上砖抹水泥算是什么技能? 虽然挣得不少,但这些人依然很穷,穿着最便宜的衣服,吃着最简单的饭菜,唯一的乐趣就是抽点烟喝点酒,躺下之后开着玩笑讨论别人家的婆娘。这些人不是不想出人头地,不是不想左拥右抱,他们的想法很多,但认清现实,能做到的也只能在这搬砖砌墙。 勤奋的农民工一个月能挣小一万,甚至更多,朔铭就见过一个月拿两万多的。要问农民工的钱都怎么花了,朔铭还真知道的不少。常年的重体力劳动,身上伤痛很多,随便看看就有很多腰上肩膀上贴着膏药的,没有医疗养老保障,家里的老人要赡养,孩子要上学,孩子大了要结婚买房,有病有灾就要拿出现钱,如果没有就只能等死。有些人过的很如意,却从没想过这份幸福生活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所以农民都喜欢攒钱,到人生的最后时光一次性捐赠给医院,人财两空。这是社会的悲哀,也是这个群体的现状,朔铭不是救世主,从不可怜这些人,只要凭良心给不比别人少的工薪。 白子孝脑子一热,觉得朔铭挣钱,就要一头扎进来,充满了个人英雄主义情绪。要知道,成功的路上布满荆棘,每一个成功者脚下都踩着无数尸体,白子孝次昂要成为那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至少还没那份本事。有句话是少听别人成功的经验,多研究别人失败的教训。 白子孝出来了,脚步略有些蹒跚,伤的腿虽然不严重多多少少的还是影响行动。 朔铭头没抬:“吃饭去,明天继续你的工作。” “不想吃。”白子孝摇摇头:“这饭太恶心了。” “想念妈妈牌的饺子了?”朔铭笑了,白子孝懂了,也被自己说通了。 白子孝坐在朔铭身旁,看着前面的民工吃饭。朔铭说的很有道理,这里不是白子孝想来的地方,这种地方是人实在无路可走才会来,用身体换钱,老了用钱换命。在这这几天看到了很多也想了很多,朔铭的话不多是画龙点睛把白子孝点醒罢了。 眼前的民工累了一天,却乐呵呵的讨论着大姑娘小媳妇,寂静的夜晚身旁都是人,也只能凑在一起说着荤话过过瘾。白子孝想到了白家胜,父亲身体还好时也曾外出打工,过的肯定也是这种生活。白天累死累活,吃着饭说着荤话,晚上睡得像头死猪,蚊子成群战斗机一样轮番轰炸。当面前的人与父亲的影子重叠时,白子孝差点落泪。 “姐夫。”白子孝喉头像堵了一口痰:“我想吃牛排。” 朔铭笑了,吃吃的笑。拍拍白子孝的肩膀:“会花钱才会赚钱,你想吃什么我都能满足你,但你要琢磨,你拥有什么本事才能赚到这些钱享受这些生活。摆在你面前的只有读书这一条死路。当然,你可以有其他选择,但那都不是很稳妥的路,成功了无数人恭喜你,没成功你就会沦落到这里,每天吃这些干这些,干不好老板还会指着鼻子骂。” “吃完饭回家。”白子孝轻松了很多,再看一次即将落山的夕阳,挠挠头又挠挠后腰:“痒死了。” “走,姐夫带你浪。”朔铭站起身载着白子孝离开。 工头屈本英远远的看着,嘴角还挂着一根菜叶,憨厚的笑了。从白子孝来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当时还琢磨一天就能把白子孝累跑了,没想到这小子骨头也够硬,愣是坚持到现在。 朔铭没急着带白子孝去吃饭,而是先去洗了个澡。白子孝脱了衣服身上到处是划痕挠痕,白子孝最恨的动物肯定是蚊子。腿上的绷带解开,只是略有些肿胀,朔铭装作没看到,冷笑一声:“小伙子可以啊,那东西个头不小,一会给你找个姑娘开开光?” 朔铭只是玩笑,白子孝却满面赤红。肩上搭着毛巾,朔铭搂住白子孝的肩膀:“跟我说说,拉没拉过小女朋友的手?” “……” “拉过了?”朔铭两眼眯成一条缝:“有没有亲过?” “……” “哇塞,你这么厉害?”朔铭眼睛猛地瞪的老大:“那一定……” “没有,什么都没有,谁都像你那么龌龊吗?”白子孝忍不住了,按照朔铭这种问话方式谁也受不了。你不回答他就加深一点,如果白子孝五分钟不说话朔铭能把两个人的动作都一一脑补出来,甚至还能声色并茂的带上配音,哦哦啊啊的很有节奏感。 洗完澡,朔铭又带着白子孝捏了捏脚。现在的捏脚妹衣着都差不多,齐屁小短裙,上面的沟壑很吸睛。靠着躺椅,朔铭却注意着白子孝的反应。 白子孝眼神飘逸闪闪躲躲,注意力却一直在捏脚妹的火辣身材上,尤其是雪白的沟壑,让人看一眼拔不出来。白子孝脸红了,装作若无其事的喝水。但身体反应却出卖了他。单薄的浴袍只不过是一层简单的遮羞布,稍微有点凹凸感就能体现出来。 捏脚妹与白子孝对坐着,自然会注意到白子孝的身体反应,也不羞涩,微微笑笑,却对朔铭说:“老板,这个小弟弟是第一次来啊?” 这个洗浴中心朔铭也是第一次,但这种场合朔铭去过的多了。朔铭顺着捏脚妹的目光发现白子孝的反应,怪笑说:“怎么,你动春心了?你给我这弟弟来一个全身游走,一会我给你二百小费。” 在洗浴中心按摩基本都不带钱,浴袍也没地方装。白子孝不懂全身游走啥意思,也绝想不到是用舌头,捏脚妹常在江湖飘哪能不懂。知道朔铭是开玩笑,二百?逗谁玩呢。但捏脚妹却大大方方的说:“老板,要不加点项目?做个全身按摩吧,有异域风情的,有冰有火奇缘的,这两个都是我们店的特色。” “仔细说说。”这些古怪的名字外行不大懂,朔铭这种夜场老江湖一听就明白。但还是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让捏脚妹介绍。 “异域风情就是换套衣服做,打粉上精油,绿色环保。”捏脚妹眼睛描的像个百叶窗,一眨眼就忽闪忽闪的,撒娇一样介绍。绿色环保的意思是正规项目,浴裤是不脱的,但会用手伸进去装作无意的碰到,让客人的心里春心荡漾却什么不能干。捏脚妹继续说:“这与全身游走可差不多了,才五八八。” 朔铭笑笑,冰火奇缘朔铭已经猜到了,难道加了奇缘两个字就变成另一个项目了,在很多地方,这叫嘴里的肾保健。 朔铭摆摆手:“我这弟弟还没开封呢,让你一风情还不火急攻心?”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吃点亏吧。”捏脚妹吃吃的笑。 朔铭说:“要不你让我吃点亏得了,别让我弟弟占便宜。” 荤话说了一大篇,朔铭都是在开玩笑,直到捏完脚也没说要加别的项目。捏脚妹虽然记住手牌笑盈盈的走了,心里却在说朔铭真是个装逼份子,没钱还出来瞎嘚瑟。 朔铭这种只捏脚不做别的捏脚妹都不待见。在洗浴中心如果没有点钟的都是轮着上,客人点什么价位就要看运气了,运气好个个都是八八八,运气不好就是几十块钱的捏脚。这些技师都是按比例拿提成,捏个脚一个小时挣了二十,来个啥风情的两个小时赚几百,势利眼一些也就正常了。 如果是朔铭自己,并不介意被撩拨一下,男人嘛,都喜欢躺着不动让人动来动去的。但这次带着白子孝,朔铭也只好捏个脚算完。 一来白子孝是白茹雪的弟弟,姐夫带着小舅子出来做这些,是不是有点古怪了,而且白子孝才多大,脑子里成天想这些还了得。 二来两人还没吃饭,朔铭已经饿得要死了。 三来朔铭只是想让白子孝放松一下,享受这种生活是为了让他看清世界,想要得到优越感得到就要越发的努力强化自己。 朔铭带着白子孝去吃了顿牛排,还别说,这小舅子与朔铭一个德行,就认准牛排了,两个人吃了整整七分牛排,白子孝吃的比朔铭还多,结账的时候朔铭都有些肉疼。 “送你回家吧,你姐你妈估计早就想你了。”朔铭勾肩搭背的搂着白子孝的肩膀。 白子孝来了一句:“姐夫,洗澡的事可别跟我妈说。” 朔铭怎么可能哪壶不开提哪壶,踢了白子孝一脚:“上车。” 这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白茹雪都睡了,尤其是付清彩夫妻,还要早早的去批发市场,傍晚就吃晚饭然后就是睡觉,这个行业就是这种作息规律。 朔铭拿钥匙打开门,蹑手蹑脚的进门,灯也没开对白子孝说:“直接去睡觉吧,明天早上给你姐一个惊喜。记住啊,你是想通了自己回来的,可别弄得像中彩票一样欢呼雀跃,他们说你两句也忍着点。还有,别说老子坏话,要是你姐对我有意见,我就收拾你。” 第五百五十二章打入敌群内部 朔铭不想惊动白茹雪,更不想惊动付清彩。看到自己儿子回来,身上还有点伤痕,母爱爆发早把朔铭的好忘了,不劈头盖脸的数落一顿就不叫付清彩了。 朔铭回到家,这才长舒一口气,当时让白子孝到工地没想那么多,现在才发现这是个麻烦,现在麻烦没了自然轻松很多。 郝笑把电视关了躺下,叹口气抱着朔铭说:“老公,你儿子又流了。” 这段时间郝笑一直想着能不能怀上,可是大姨妈探亲依然按时按点既不早也不晚。 朔铭不急,这种事都是凑巧的,更何况两人还都年轻,朔铭又有朔念君。 朔铭说:“这两天回去一趟,让我爸与胡叔见个面,谈一下结婚的事。” “嗯。”郝笑盯着朔铭瞧,一脸的幸福。 第二天,朔铭起齐阳水库先去一趟石坑。做老板不一定非要事必躬亲的去管理,但也决不能真的做甩手掌柜半年见不到人,即便再信得过也不行,经常出现总有一个监督督促的作用。 让朔铭倍感欣慰的是范宇光每天来的都很早,回去的也很晚,矿上的事就像自己家里的事一样上心,而且管理起来也越来越有鼻子有眼了。 还没进办公室,朔铭就听到里面传来笑声,打开门却只看到范宇光一个人。朔铭说:“你一个人臭美啥呢?” “你来的正好。”范宇光脸色一正,把手机拍到桌上:“有点收获了。” 朔铭拿起手机一看,这是一张照片,一个略有些发福的中年人正与另一个人吃饭,桌上摆着一摞材料,而两人亲切的握手。朔铭皱眉:“这谁,干啥的?” “这是农建林那老不死的爹啊。”范宇光说:“这相机可真厉害,你放大了看。” 朔铭放大照片,材料上赫然写着什么公司的股权。朔铭倒抽一口凉气:“这是……受贿记录?” “是啊。”范宇光说:“我这哥们咋样,去了这才多久,就有这么大的收获。” “他是怎么做到的?”朔铭奇怪了,按照这张照片的位置来看应该是一同吃饭的人拍的。 “我也意外,这才几天,这小子打入敌军内部了,听说还颇受信任。”范宇光说:“农建林联合王兆宁想给你来一个无间道,这不,原封不动的还回去了?” 朔铭笑笑:“就这一张?” “不止呢,还有好多,他说给我个邮箱让我自己看,他会定期的发过来,直到我们不需要他的材料。”范宇光说:“如果不需要了也就不用给钱了,如果你觉得证据够了就让他撤?” 朔铭摇摇头:“让他撤?他听你的?” 朔铭已经嗅到了另外一股味道,既然是无间道也就不受自己的管控,或者说朔铭从来就没对对方有什么掌控力。说白了就是朔铭花钱从对方手里买这些信息。 “你是说他想扎下根?”范宇光摸着下巴:“这还真有可能,这小子也不是什么良民。既然老农这么信任他也肯定给了不少的好处,总好过狗仔一样做私家侦探吧?” “就是这个理。”朔铭拍拍桌子:“告诉他合作结束,把之前的账给他结清,如果以后有需要肯定会联系。这些东西他肯定会保存好,到时候谁需要也能卖个好价钱。” “行。”范宇光点点头:“我让他把收集到的东西先全都发过来,以后这小子没准就能坐地要价。” 范宇光越来越有头脑了,朔铭甚至怀疑这个老流氓是不是一个经商的天才,很多时候一点就透,很多时候还能有很多奇思妙想,人也足够精明。 之前的事朔铭已经与农建林达成私了协议,而且自己也收了对方的好处。这时候被农建林父子知道人是自己安排过去的可就糟糕了,不仅农建林,就连他老子也会扭过头干朔铭。 再是朔铭想到另外一个问题,范宇光照这个人绝非善类,又有本事又有脑子,能做私家侦探心思肯定缜密,这种人与自己有过多的练习坏处太大。一旦对方掌握你的弱点,没准就能反咬一口要挟你。如今这个人放在农建林那边,那就是一个钉子,如果农建林不死心还对朔铭出手,那朔铭就花高价买对方手里的资料。朔铭最担心的还是这个人的用心,待在农家那边掌握了太多黑资料,随时都有可能拿出这些东西讹钱。讹好了还行,一旦弄不好就暴露自己了。农建林如果问一句,你是谁安排过来的,朔铭立即露馅。 朔铭觉得危险,擦擦额头的汗,这样人之前怎么就没想过这些呢。 范宇光说:“朔铭,你真给我买车?” “看好什么了?”朔铭问,其实钱早就准备好了,就是范宇光看好更贵的也没问题。 范宇光说了个型号,朔铭想也没想就说:“多少钱告诉宇华,一会我让他打到你账户上。” 范宇光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朔铭说:“没准我还要借你的车开呢。” 朔铭翻看着私家侦探发过来的这些东西,不仅有照片,还有录像录音,挺全面的,朔铭心里暗暗吃惊,这个私家侦探真有两手,身上这得装好几套设备,也不怕露馅。 随手打开一段录音,朔铭听了几句就差点笑尿了。 录音里一个老人的声音,朔铭立即就想到了王老头那张可恶的嘴脸。 王老头哭爹喊娘的说:“青天大老爷啊,你放过我家兆宁吧,他还是个孩子,而且儿媳妇肚子里也有孩子了,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 “这啥玩意?”范宇光皱皱眉:“怎么连上方的也录进来了?” 朔铭笑,随即把之前见王老头的桥段说了。范宇光表情几乎要抽搐到一起:“幸好王兆宁不像他爹这样办事,不然可真要命了。你看我混了这么多年,打打杀杀的不怕,甚至被警察抓了也不怕,就算枪毙不就指头粗的洞么,可我就怕这种人。你要打他躺地上不起来了,不打他就癞蛤蟆一样跳到你脚背上耍泼。之前就见过一个,我就扇了一巴掌,最后把我逼到什么样,贴给他两千块钱。那时候两千真不少钱的。我是服了,破财免灾,省得再我面前出现,真有杀人的心。” “你还有被狗皮膏药讹的时候?”朔铭笑。王老头这种人谁见了谁怕,朔铭记得有句老话,拿起棍子浑身颤抖,放下棍子要饼子。说的就是这种人,好在朔铭及时的撇清关系,不然还真是难办。 农建林父子正愁眉不展的时候朔铭这边却笑得前俯后仰。不过接下来朔铭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范宇华给朔铭打电话,说王副局长又来挑毛病了。 朔铭立即赶往齐阳水库。朔铭知道,王副局长的目的不是为难范宇华,而是要为难自己,如果朔铭不出现,王副局长只能变本加厉。就算朔铭出现了,王副局长也是想让朔铭去找屠晓寿的麻烦。 但朔铭可不会这么蠢,其他的包工头也不会这么蠢,即便是去找屠晓寿也是诉苦。而屠晓寿接受了这些人答应给的钱,那就要做个样子,这么多包工头,烦也把屠晓寿烦死。 到了工地,朔铭远远就看到站了一群人,而工人们也都停了手里的工作,三五成堆的在一起蹲着抽烟。 朔铭走上前,却看到王副局长正在数落柳若寒,柳若寒低垂着头一句话不说。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在指责柳若寒每天来拍照都没发现这么多问题。 朔铭笑盈盈的迎上去,站到柳若寒身前,老鹰保护小鸡一样把柳若寒护在身后:“王局长,你看怎么生这么大的气,气大伤身。” “朔老板,之前我提醒过一次,你们这么干不行。”王副局长甚至没正眼看朔铭,颐气指使道:“你看你们干了些什么,不用扒开我就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儿。” 这就有点难为人了,朔铭也明白王副局长是故意刁难来的。脸上的笑容不变,小声说:“王局长,你看这样,我一会去你办公室汇报一下工作怎么样?” 但凡是私聊肯定就有见不得人的事。王副局长几不可查的露出你真懂事的表情。随即冷着脸对身后的人说:“工程质量大于天,一定要把控好每一项质量关。无论是谁,只要质量不合格一律整改,停工整顿,法不容情。要知道,我们齐阳水库可是水源地,关系着几个城区的吃水问题,如果我们源头出了问题,那就是大问题。如果……” 一顿抑扬顿挫的激情演讲开始了,朔铭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这些话都是屁话,在工地上摆什么官威。 人群中朔铭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丰城水利局的胡科长。 朔铭给胡科长眨眨眼,算是打招呼。胡科长用眼神瞟了一下王副局长,暗指着什么,但朔铭没看懂。 王副局长终于讲完了,转头看了一圈,似乎想找自己的茶杯润润嗓子。朔铭赶紧在车上拿下一瓶水递过去:“王局长,我们有您这么好的领导真是运气,无论是对待工作还是对待工程,你都是我见过最认真的人,这种一丝不苟的精神……” 王副局长摆摆手,懒得听朔铭驴唇不对马嘴的马屁。颇有深意的看了眼朔铭转身走了。身后一种人呼啦啦的走了一片,胡科长回头资笑了笑,也跟着走了。 第五百五十三章神秘人 人也都怪,自己胡说八道的说官话可以,下面的人都要认真的听着,说到妙处还要鼓掌呐喊,朔铭说就不行,王副局长也厌烦这些没有营养的屁话。朔铭嘴里嘀咕:“你自己不愿听还在那说个不停,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王副局长走了,朔铭蹲下抽烟,范宇华蹲到朔铭身边,愁眉不展的说:“朔哥,这个王副局长典型是来要好处的,这……” 谁都能看得出王副局长的目的,朔铭也不是在想给不给王副局长好处又给多少,而是在琢磨胡科长那奇怪的眼神,胡科长一定是在向朔铭示意什么,但朔铭没弄明白。 “你不去找王副局长了?”范宇华问。 朔铭摆摆手,这件事不着急,一定要先问问胡科长之后才能着手去办。 朔铭想了想,给柳若寒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也传来柳若寒略带沙哑感觉的迷人声音:“朔大哥。” “若寒,我有点事想找你问问,你什么时候方便?”朔铭琢磨着王副局长也琢磨着胡科长,柳若寒就是再没有政治觉悟,别人的谈话内容总听了一些吧。 “啊?”柳若寒又想歪了,以为朔铭要约自己出去“玩”。 “啊什么啊。”朔铭有点心急:“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不用了。”好一会柳若寒才回道:“我正在办交接手续,一会就走。” “交接什么?” “我换单位了,你不知道?”柳若寒惊奇的问。 朔铭一拍脑门,这才想起这是自己与农建林约定的一项。朔铭又问:“我在管理楼外面等你,办完手续就上车。” 朔铭挂了电话,直接开车去了管理楼楼下,打开车窗点上烟等着柳若寒。 柳若寒矛盾了,交接完手头的工作呆愣愣的站在那半天。柳若寒不知道应该怎么拒绝朔铭,如果朔铭用强呢?父亲的案子还没完全了结,随时能再抓回去,朔铭会不会恼羞成怒啊。 半个多小时,柳若寒才揪着衣角咬着嘴唇从楼上下来,依然是低垂着头,满脸的委屈表情。很迟疑的上了朔铭的车,眼泪也快流下来,心里想就算是报答朔铭吧,就这一次,之后两人再无瓜葛。 朔铭看了眼柳若寒:“谁给你委屈了?” “没……没事。”柳若寒强装出一丝笑容,不过比哭还要难看。 朔铭心里堵着事,也没心思管这些,启动车驶离。想了想才说:“最近有没有什么小道消息,关于王副局长与屠局长的?” “王副局长?”柳若寒愣了一下,提着的心顿时放松,难道朔铭不是可以找自己提要求的? “你今天怎么回事,总是心不在焉,想什么呢?”朔铭问:“换个单位不更好吗?哎,对了,换哪去了?” “丰城国土局。”柳若寒说:“谢谢你啊朔大哥。” “谢什么。”朔铭眼珠一转:“你还真的谢谢我,连顿饭都没请过。” 柳若寒沉默,朔铭也没太多开玩笑的心思,又问:“办公室里没人谈论王副局长?” “有啊。”柳若寒的政治觉悟不是一般的低,朔铭也已经习惯了。柳若寒说:“听说昨天单位来了个人,与王副局长聊了很长时间,具体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朔铭嗯了一声,又问:“屠晓寿呢?” “那个人也找屠晓寿聊了一会。” 这样问话就像挤牙膏,朔铭问什么回答什么,让人听了难受。朔铭说:“你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哎呦我的天,你怎么考上事业编的?” 柳若寒讪笑,朔铭说:“我把你放在站点你自己坐车回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柳若寒很意外,侧头看了眼朔铭,心里满是窃喜,朔铭没有非分要求顿时松了一大口气。此时朔铭不提高求,那以后就更不会了,可柳若寒心里却莫名的有一种失落情绪,好像自己不是那么吸引人,朔铭对自己没兴趣让她很惆怅。 看着朔铭的车灯远去,柳若寒很感激的道了声谢。虽然朔铭听不到,但柳若寒是真心感激朔铭,如果当时朔铭不出现,屠晓寿已经得手了,那自己这辈子就完了。 柳若寒想这些朔铭不会知道,心里想的却是胡科长。那个眼神是不是说上面来过人,找过王副局长,这齐阳水库以后是王杜局长的天下了。如果是那样,朔铭与屠晓寿之间的约定也就作废,接下来肯定是要与王副局长达成某种协议。 朔铭依旧没去找王副局长,而是把车再次停在管理楼楼下,静静的看着偶尔进出的人。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包工头,朔铭心里琢磨难道想错了? 如果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些包工头肯定开始活动了,抱大树要趁早,虽然这不是表忠心,但也差不多了,至少要表示与屠晓寿划清界限。 王副局长与屠晓寿闹得挺凶,很平静的解决朔铭也没觉得意外。有些时候政治上的事就是这样,风雨交加之后突然晴空万里,很多人摸不着头脑,但实际上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昨天来的人是关键人物,可朔铭并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是谁的关系,而且这个人分别见了王副局长与屠晓寿。这就有点难办了。 等了很久,朔铭也想了很久,将近中午了,朔铭车旁扔了好多烟屁股。这是胡科长从楼里出来,而且是自己一个人。 朔铭立即下车,向胡科长招呼一声。胡科长面含微笑迎上来,很客气的与朔铭握握手。 朔铭说:“好长时间没与胡科长聊聊天了,正好碰到了,找个地方坐坐?” 胡科长一脸为难:“今天中午不行啊,要在水库餐厅吃。要不改天?” 朔铭只能说好,又问:“胡科长,我听说昨天……” “知道就行了。”胡科长摆摆手:“我还有事,先走。” 朔铭还没问,胡科长已经扭头走了。朔铭日了狗了,刚提起来怎么就像说到瘟神一样,胡科长的这种表现不大对啊。 可朔铭并不知道原因,悻悻的回到工地一个人瞎琢磨。 范宇华凑过来:“王副局长说什么了?” “还没去呢。”朔铭随口敷衍。 “朔哥,咱俩换个地方吃吧,成天跟农民工抢饭吃我都恶心了。你也是,找个送饭的没啥油水还不够吃。”范宇华有点埋怨。 “不够吃?”朔铭抬头,远远的看到送餐的车来了。朔铭走过去,对车上下来穿着厨师服的司机说:“你把饭打开我看看什么样?” “顿顿有肉,你就放心吧朔老板。”司机嘿嘿笑着,但却不见有什么动作。 朔铭皱皱眉,自己上去把餐桶掀开。一桶西红柿鸡蛋汤,朔铭又掀开另外一个,里面是辣椒炒肉丝。 朔铭盯着看,随即怒了,把桶盖直接摔了,又随手掀起保温箱,里面放着馒头,从车上跳下来指着司机的鼻子说:“我给了你们多少钱?来,你告诉我这一顿饭是多少钱的?” 西红柿鸡蛋汤可以说就是西红柿汤,零星飘着鸡蛋花,就连西红柿也少的很。辣椒炒肉丝,那肉可真是肉丝,朔铭很佩服厨师的刀工,这么切,一斤肉能切出两斤的感觉。馒头也不是新做的,显然是回锅蒸过了。保温箱一开,透着一股难闻的味道,馒头捂过味道很难闻,让人犯恶心。 朔铭两眼盯着似乎,伸手揪揪对方身上的厨师服:“这衣服你配穿吗?” “朔老板,我们可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不合适你可以提出来啊。想吃什么也说对不对,不沟通怎么知道你们都是什么需求。”司机的口气似乎自己很占理。 朔铭笑了,是被气笑的,指着保温箱说:“你们家的人都吃剩下的馒头是吗?” “这馒头挺好的,凉了点,怕你们吃不习惯,所以蒸了一下,哪个也没坏啊。”司机说:“再说了,朔老板,我就是顺便来送一趟货,这也不是我该干的活不是?你有什么问题找我们老板啊。就这饭谁也吃不死,能有多大问题。” “是吃不死。”朔铭点点头:“你可真孝顺啊,给你的上帝爹妈吃这些东西。你们饭店剩下的东西是不是都让我们吃了?” 司机脸色很难看,瘪嘴说:“这样,我把东西先搬下来你们吃着,回头我跟老板反映一下这个情况。” “反映个屁,带上你们的猪食,滚蛋。”朔铭一脚踢在餐桶上。 司机看朔铭发货了,也不争辩,反正这是老板的生意,顾客不要再送回去就是了,直接上车一脚油门走了。 朔铭用工人,只要管饭的时候伙食都不错,毕竟工人吃饱饭才有力气干活。顿顿有肉也是有点玩笑的成分,主要还是因为饭菜比不了家里的。这些工人们也不计较,老板也是生意人,让你吃好吃饱就行了。工人很朴实,从没一个有过分要求的。 朔铭定的饭菜虽说不比下馆子,但这个价钱足以吃上热乎舒服的饭菜,而且还能吃饱吃好,可能是朔铭经常不在工地的原因,就连吃食上都偷工减料了。 “朔哥,那这顿饭……”范宇华为难的凑上来。 “范宇华,你是不是傻?”朔铭回头瞪着他,目光中全是怒火。 第五百五十四章请客立威 “关我什么事?”范宇华一脸委屈与茫然。 “是不关你的事,你不吃?”朔铭说:“起初几天是这个质量吗?这是什么饭,给猪吃的都比这个好。” “朔哥,其实我还以为……”范宇华是真以为这些都是朔铭安排的,老话说要想发众人头上刮,朔铭从饭菜上克扣点也正常,还有一点,朔铭一向斤斤计较,工地上用钱的时候简直可以说锱铢必较一毛不拔来形容。范宇华也想不到对于饭菜朔铭能走向另一个极端。 朔铭也不完全是因为工人吃的不好而生气,还有一点是自己花了钞票却没得到相应的服务,而范宇华这些人却能装哑巴,真是心大,也能吃的下去,还没一个挑毛病的。西红柿汤就是一桶水,上面一点点油花花,这样的菜还用在外面定做? 朔铭一把将范宇华推到一边:“你以为什么?你以为的东西都好使?” 见朔铭真的动了肝火,屈本英凑上来拉住朔铭:“朔老板,不就是伙食差点么,大家也都习惯了。其实我们在别的工地还不见得能吃到这样的呢。要我说……” “你说什么你说?”朔铭简直成了一条疯狗,逮谁咬谁。几个工人也围上来,大家七嘴八舌的说没事。 朔铭想了想,觉得有点对不起这些工人,疏忽是自己造成的,后果肯定也要自己承担。朔铭说:“范宇华,过来。” 范宇华被批了一顿正不高兴,朔铭叫他也只能侧着脸过来,心里还是有点委屈。 朔铭说:“现在带着工人去水库餐厅,想吃什么点什么,老子请客。” 朔铭一声令下,工人们欢呼起来。上次朔铭与范宇华在水库餐厅吃了一顿,回来之后范宇华就故意在工人面前瞎掰,说水库餐厅的饭菜多好,吃着多香,添油加醋的把一众工人说的差点流口水。 一行人浩浩荡荡冲向水库餐厅,而朔铭先是围着工地转了一圈,想了点事这才开车过去。 给朔铭工地送餐在这个饭馆以后就不用了,欠的那些餐钱也别想要,就是给朔铭也不可能全给。送这种质量的东西摆明了是玩朔铭。第一天的饭菜朔铭倒是认真看了,质量其实还不错,如果一直是那种品质,朔铭在这施工的这段时间至少让饭馆挣上小几万。可别忘了,这三十号工人的一天三餐全都是小餐馆提供的。 此时的水库餐厅倒是热闹的很,包间全满,就连大厅也占了几桌。胡科长正与几个人坐在角落里喝着小酒,时不时的偷偷摸摸耳语几句。 这群工人出现差点让这帮人傻眼。范宇华带领着,进了水库餐厅就像一群恶狗找地方就坐下,所有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墙上的菜谱。 可这里的饭菜着实不便宜,屈本英有些犯难。朔铭是为他们好,送来的饭菜退了,让他们来这吃饭也是人仗义。可工人总不能不要脸总去点贵的菜。可在这,一个普通的有机花菜都要近三十块。用屈本英的眼光看,这就是宰人,他么的也太贵了。 三十个人,整张三大桌,干了一上午活一身臭汗,没一会整个大厅里充斥着难闻的气味。胡科长那一桌人简直难以下咽了。 朔铭来的时候范宇华已经把菜点好了,一群饥肠辘辘的工人眼巴巴的等着上菜。朔铭进门,工人们立即邀请朔铭一起过去坐。 工人们最朴实,虽然有时候会有小心眼,也会有很多小心思,但归根结底知道谁对他们好。朔铭完全可以让工人先把那些稀汤寡水的午饭吃了在解决问题,而朔铭却二话不说带他们吃大餐,就好像朔铭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一样。 朔铭笑笑,随便找个位置坐下,看到胡科长正在不远处,抬抬手打个招呼。而胡科长对朔铭相当的冷淡,只是微微一笑。 在公众场合,胡科长有可能不方便说什么或者不方便与朔铭摆出太亲密的关系,朔铭完全能理解。却哼狐疑胡科长这些人是在干什么,仔细观察之后发现很多人时不时的盯着一个房间看。 朔铭觉得奇怪,那房间有什么,怎么感觉这些人的表情很异样。难道王副局长与屠晓寿在里面和解?朔铭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即便会出现也必定会有一个中间人在场,而这个中间人的地位绝对不低。 这时候已经过了饭点,菜都基本上齐了,只有朔铭这几桌来得晚。一次出现两个服务员,端着三盘菜往桌子上一放,捏着鼻子走开。 菜上桌,十双筷子瞬间上手,几秒钟的时间一盘菜只剩下光秃秃的盘子。就差把盘子端起来舔舔了。 朔铭不是没与工人们一起吃过饭,这种情况也见过几次,乐呵呵的在一旁看着。一分钟不到,服务员端着另一份菜上桌,看到光秃秃的盘子还以为自己的眼瞎了。 服务员完全是一副看到怪物的表情,要知道水库餐厅招待的一般都是管理局的人,或者是来管理局办事顺便请吃饭的人,外面是散客并不多,就算是有人来也是冲着水库的鱼美味。如今水库没多少水,鱼也用绝户网捞了一遍,要等到第二年开春水位上来再投放鱼苗。 按理说水源地是不允许发展水产养殖业的。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诸如花鲢白鲢这种鱼对清洁水质有极大的好处,投放鱼苗也是为了整治水源地。所以这养殖也就合情合理合法了。很多人知道齐阳水库产鲢鱼,个大味美,没有丁点泥腥味,只要鱼好怎么做都好吃。可朔铭却知道,齐阳水库有一种细长的鲢鱼,个头不大,只要长成五斤以上一斤就能卖几百块。那种鱼只是刺多,鲜美无比。 不过这次来朔铭就没吃到过这种鱼,原以为屠晓寿把包工头叫上吃饭那次会上一盘,没想到还是没有,看来齐阳水库泄洪之后这种鱼难搞了。 “朔老板。”屈本英说:“其实以后不用这么麻烦,就算是吃不好另外点个菜就行了。你看这……太贵了。” “吃就行了。”朔铭说:“反正不是我花钱。” 朔铭已近打算好了,既然那家饭馆这么搞事情那就不能给好脸子,这顿饭一会要上发票,等与饭馆结算的时候就算饭馆请的这顿,不然还想从朔铭这拿走钱?朔铭自然不会赖着不给,但手头紧张暂时给不了怎么办,那就只能先拖着。拖上一年半载少给点这个饭馆也干了,对做工程的人来说,这就是套路,别人玩自己,当然也玩别人。 屈本英没再说话,一旁一个瘦脸工人咧嘴笑着,瞅着朔铭说:“朔老板,这么好的菜都上了,怎么也不上瓶好酒啊。” “想要喝好酒?”朔铭面含微笑:“那你点啊。” 屈本英一瞪眼:“给你脸了,下午不干活了?就是喝酒也是你自己花钱。” 屈本英跟着朔铭干的时间最长,这算是铁打的营盘了,而下面的工人算流水的兵。屈本英上工时候把规矩都说了,上工期间不准喝酒不准赌钱,晚上散工那就不管了,但第二天如果身上带着酒气,那就歇着不能干活。 朔铭虽然是笑着说可以喝酒,让工人自己点。屈本英太了解朔铭了,就算酒上了这哥们喝了,结果绝不会有变,自己点的酒自己花钱,朔铭可没说要请你喝酒。而且下午什么也别干了,爱干嘛干嘛去。 不准喝酒是每个工地的基本规章制度,很多工地甚至把这一条提升到与不带安全帽一个高度。多少事故都是喝酒之后造成的,你不在乎自己的命可以,但别坑别人。自己死了老板要赔钱,害死别人问题更大。 有些工地管理的比较松散,有人偷偷喝也没事,但只要让朔铭知道了,绝对要倒霉。喝了酒的马上从工地滚蛋,什么时候醒酒身上没有酒气再回来干活。工人背井离乡是出来挣钱的,耽误一天就少挣一天的钱。 被屈本英数落,那个工人还不服,回瞪一眼:“朔老板都说话了,你管什么,你比朔老板都大?朔老板请客又不花你的钱。” 屈本英刚要张嘴,朔铭笑着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请你喝酒了,我是说你喝酒我不管,可没说要替你花钱。” 一句话把工人噎在那,去买瓶酒心疼的要死,水库餐厅没有便宜酒,要真让他买酒心疼死他。 屈本英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这些工人可都是跟着自己出来做工的,自己的话都不听显得很没面子。 朔铭说:“对喝酒这件事我倒要说几句。第一,我从不管你们喝酒。第二,多少人喝怎么喝都行,但只要沾酒了就别在工地晃。第三,在工地上出了问题我只找屈本英,你们谁都与我产生不了关系,包括今天的饭,我也是看在屈本英的面子上请的,也就是没有他谁也没饭吃。第四,算工钱的时候我不认识你们,我只认识屈本英。干了多少活我算多少钱给他。你们找我要钱要不着,懂了吗?” 朔铭故意要这么说,自己平时不在工地上,范宇华经验不太足,真正镇场子的还是屈本英,朔铭要帮屈本英立威。这样抬高屈本英的地位才能稳定团队,不然起了内讧,就这些工人说走就走,再找来不及也找不到。 说完话,朔铭瞅见胡科长那一桌齐齐的站起身。心下狐疑,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那个房间,从房间里走出来一个人,朔铭也腾一下站起来,因为这个人朔铭认识。 第五百五十五章再见朱志标 屠晓寿与王副局长分列两边,比中间的人略后半步,脸上的笑容简直可以用一朵花来形容,就像两个刚听完菩萨的道场就要升天的小妖。三人身后则是跟着一众领导,何梓珊也在其列。这个被众星捧月般呵护的人三十六七岁的样子,很精神也很精干,笑容满面的边走边说。 朔铭立即闪现出一个人名,朱志标。朔铭负责拆迁南红关时接触过一次,当时朔铭可是主动给了大便宜的,这个朱志标后来朔铭详细打听过,省水利厅一把手的第一秘书,虽然只是秘书,那可是贴身秘书,级别不是很高但手里的实权全着实厉害。 见到朱志标,朔铭顿时了然,屠晓寿与王副局长之间的矛盾也的确得这么一个人来调停。看来屠晓寿与王副局长上面都是有人的,而且关系不浅。不然斗到这个份上肯定是要死一个的。谁也想不到,朱志标来了。他一出现,促成的结果肯定是维护领导班子和谐。接下来齐阳水库的工程就会愈发顺利,而两人之间的利益分配也会重新洗牌。 这一仗算是王副局长赢了。 朔铭本能的向前两步,突然觉得不对,这时候说明哪有资格上前搭腔,草民一个,这不明摆着要去得罪屠晓寿与王副局长?两人刚刚和好,虽然面和心不和,两个人正好宣布结成同盟找个人开刀,此时朔铭跳出来找刺激,正好给了这个机会。 朔铭讪讪的要坐下,心说真是运气背,早知道是朱志标应该去拜访的,至少当时朔铭是给了很大的好处,后期房产的处理上也是很快完成,朱志标得了整整一千万的拆迁费,毕竟是水利口的大秘,多少能在齐阳水库这帮点忙。 朔铭正失望呢,没想到朱志标竟然看到他了。眼睛一亮,向朔铭走来。 谁都想不到朱志标这是要干嘛,眼巴巴的看着朱志标与朔铭打招呼,并且亲切的握手。 朔铭几乎要感动到涕零了,这个朱志标,来的太是时候了,两人这么一握手不就证明不一般的关系吗?而且还是朱志标主动走过来的。 朔铭说:“朱秘书,我可很长时间没见过你了。” 其实只见过一面,朱志标记性不错,不然早就扔到脑后了。也可能是当时朔铭的肚量让朱志标赶到惊讶,这才记得深刻一些。 “朔……朔铭。”朱志标还没忘记朔铭的名字,拍拍朔铭的手:“你怎么在这?” “我不是做工程吗?齐阳水库这揽了点小活。”朔铭陪着笑。 朱志标后面的屠晓寿与王副局长甚至何梓珊都奇怪了,省厅的第一大秘怎么会与朔铭这么亲密,要知道朱志标来的时候可是趾高气昂的,别说一般的科长,就是何梓珊屠晓寿这样一把手也是不正眼瞧的。 也是朱志标高兴,喝点酒,几句话把领导交代的事办了,还有时间在老家玩几天走动亲戚什么的。一出门看到朔铭,很随性的握握手,当时朔铭给朱志标的第一印象很好,也让朱志标很轻松的拿走了一千万。如果朔铭是个愣头青死咬着朱志标的房产证不行朱志标就是有关系也没办法,因为弄这些房产证的确是违规了。朔铭却没管这些,直接给朱志标好处。对朔铭这种舍得的人朱志标是愿意结交的。 “你在这做工程?”朱志标回头看了眼屠晓寿,笑着说:“屠局长,朔铭可是我的一个小兄弟,你可别欺负他呀。” “哪能呢,朔铭与我那关系没的说。”屠晓寿差点拍胸脯保证了。 朔铭甚为感动,这朱志标太会给人好处了。 朱志标抬脚向外走,一直拉着朔铭:“有没有事,没事跟我去玩会,正好我要去走走亲戚。” 你走亲戚带着朔铭干啥,朔铭也知道这是客气话。朔铭就说:“这的工地离不开人,我改时间去拜访你。” “唉,这多可惜,我可能今晚就走了。”朱志标说:“这样,到省城一定给我打电话,千万别客气啊。” 朔铭自然点头应是,心里骂开了,老子知道你电话是多少?十一位数排着蒙吗? 朱志标走了,何梓珊看了眼朔铭,没打招呼,与屠晓寿点点头告辞也走了。 剩下的基本都是齐阳水库管理局的人,对朔铭同时投来各种目光。有羡慕,又嫉妒,又不解,有疑惑,更有甚者一脸和善交好的微笑。 朔铭很受用,这才笑着与屠晓寿等人打招呼。 屠晓寿点点头:“朔老弟,有空到我办公室坐坐啊。” 王副局长不甘示弱:“朔老弟,之前你还说要来我这喝茶的,怎么也不见你的人啊。” 朔铭一一回应,说肯定去,只是工地忙。 大庭广众,都不适合说太多,领导走了朔铭也就回到桌上跟着吃饭。屈本英知道朔铭没吃,最后一道菜水也没让动,留给朔铭了。 朔铭坐下,刚夹了一筷子范宇华说:“朔哥,这人是谁啊。怎么跟他这么熟?” 要说商场不大容易看出谁家底更厚,有的人好打扮,有的人好收藏,也有的人好女人,不一雷同,再说了,有钱人谁还没不起几件好衣服还是好车。至于谁走前面谁走后面不是重要场合也没太深讲究,相对来说比较随意。可官场就不同了,一颦一笑,一步一座,方方面面都要体现个高低尊卑,谁大谁小不能乱了辈分。这就像纲纪伦常,谁要越了红线那就离死不远了。 朔铭呵呵笑:“其实啊,我跟他真的不熟,而且只见过一次。” “你觉得谁能信?”范宇华不信,不仅范宇华,就连屈本英都不信。就见过一面能这么热乎?还不熟,不熟能约着一起去走亲戚?朔铭这么说那就是典型的故意装傻。 朔铭说完懒得解释,抬头看看大家吃饱了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你们看着我吃饭挺爽的?” “那能怎么办?我们吃饱了。”范宇华说。 “一会我开车回去,你们可要跑步,要是比我晚回去,耽误了开工,我让你们忙到半夜信不信?”朔铭瞪眼。刚才还好好的,跟农民工兄弟称兄道弟,这一会功夫就瞪眼了。 屈本英立即起身,招呼大家伙回去上工了。 范宇华撇撇嘴,嘴里嘟囔朔铭的资本家,就会剥削。 朔铭叫住范宇华,范宇华一紧张回过头:“你还有别的指示?” 朔铭说:“你现在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去,开上你那辆喇叭不响全车都颤的破铁,到下面镇子上找一家饭馆,定好今天晚上工人们的饭。” “让我去定?”范宇华有些为难,花钱多了朔铭说他的败家子,花钱少了又怕朔铭说弄来的是猪食,这个不好伺候啊。 朔铭头也没抬:“不让你去我和你废什么话。按照每餐一个工人三四块钱的标准,最多不能超过五块,能吃的很好了。” “得嘞。”有价码就好办,范宇华立即屁颠屁颠的走了。朔铭在后面喊:“今天搞不定晚上让老屈他们把你吃了。” 吃过饭,朔铭去吧台结账,老板娘听着一对颤悠悠的前大灯,比划着剪刀一样的大长腿:“呦,朔老板吃的怎么样?” “还好,你这厨子做饭的口味不错,你可真会挑厨子啊,不知道是咋挑的,能把人看这么透。”朔铭算是说了句荤话,但不能说明白了,毕竟老板可是屠晓寿的姘头。同时朔铭也奇怪,自己好像从来没对老板说自己叫啥,咋就认识朔铭了呢,只有一个可能,屠晓寿在被窝里教的。 “你看你说的,我能把谁看透了也看不透朔老板啊,谁能看得出来朔老板跟这么大的官有这么好的关系,我可真是走眼了。”老板虽然岁数不小了,但声音却很好听,就像十八岁的大姑娘。 朔铭可懒得跟这样一个女人多说,笑笑说:“算下账吧,多少钱。给我开张发票。” “发票啊开不了,收据呢,也开不了。”老板娘咯咯笑着,这时候客人都光了他也没什么事,索性逗着朔铭玩。 发票开不了朔铭能理解,因为水库餐厅肯定每个月都要与管理局结一次账,公账必须要发票的。一个饭店,每个月多少营业额之内是不用上税的,但超过这个数可就要按照税点缴税。有时候为了逃避这点税会说暂时开不了发票只能开收据。尤其是水库餐厅,虽然是承包的但也顶着齐阳水库的名义,这一招更是无往不利。但让朔铭意外的是竟然收据也不能开。 朔铭说:“收据也不能开?不是吧?” “这可是屠局长说的,我也没办法。”老板叉着手,把胸前一堆东西高高托起,还故意身体前倾示威一样颤动几下。 朔铭也不想争这个,要收据也是想找送餐那家饭馆的麻烦,既然不能开就算了。朔铭拿出钱包:“多少钱?” “不要钱。”老板笑了,见朔铭懵逼的样子好像很好玩一样,笑了一会才说:“这也是屠局长的意思。” 这朔铭就不懂了,屠晓寿显得蛋疼帮朔铭结账?虽然这钱也是挂到齐阳水库的账面上,但无功不受禄让朔铭不懂屠晓寿玩的哪一出。难道是因为朱志标?此时也只有这么个解释了,具体的还要见过屠晓寿才能知道。 第五百五十六章见领导 屠晓寿回到办公室先泡上一壶茶,站到窗口想着朔铭。第一次见朔铭觉得这个人穿着还可以但略有些土气,说话办事倒是可以,对屠晓寿的要求答应的也比较痛快。屠晓寿觉得这只是一个普通包工头,这种人见的多了。没想到就在刚才却给了屠晓寿一个大大的震撼,一个包工头的关系竟然能伸到省厅的大秘那里。不得不说这有点奇葩了。 屠晓寿接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是让人帮忙询问朔铭的背景关系以及以往的履历。很快,一份传真就发过来,屠晓寿看了几眼就对朔铭这个人有了一个全新的看法,更重要的是朔铭这一年的经历太震撼了。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包工头,朔铭上面一定有人,而且能量之大让人忌惮。 引黄工程,明山市的整个标段被朔铭一个人拿下,虽然官方并没提到朔铭,但却提到另一个人,齐淑。屠晓寿有幸见过齐叔一次,只不过自己的地位太低齐淑根本没正眼看过他。朔铭竟然能从齐淑那拿走所有标段。 齐淑什么人屠晓寿略有耳闻,自从丈夫去世之后生活作风很放浪,难道……屠晓寿摇摇头,这也不大可能,齐淑怎么可能跟一个民工一样的人好上。朔铭除了个头还行身材匀称之外似乎没什么可取之处,齐淑想要一个农民工一样的人还不是一抓一大把,不知多少人想爬上她的床。 南红关拆迁有朔铭的名字,但却并未提及太多,因为拆迁之后的事基本与朔铭没什么关系了。但屠晓寿想到另一个事,就在刚才饭桌上,朱志标可是说过他的老家就是丰城南红关的,这层关系会不会是与拆迁有关。眼下也只能暂时下这样一个结论,可两人的关系亲近的让人别扭,一个省厅大秘一个包工头,怎么都觉得站到一起很违和,但这种违和却偏偏出现了。 季王庄的港口工程朔铭只在前期出现,至于为什么信息上并未说明,屠晓寿毕竟身在官场,季王庄的工程款为何出了问题还是听说一些的,朔铭看来是规避了风险,提前得到消息了,这样说来背后一定站着一个人给朔铭提供了必要的信息。这个人会是谁呢?能提前知道这些的至少在明山市处于权力中心,而且邪路这种信息还是冒着风险。 接下来就是三甲医院,朔铭所做的工程竟然是招标价,这可有意思了,接触过这么多做工程的还没见过这样的。甲方一分钱不赚干忙活,谁信啊,可屠晓寿信这份传真。 而且传真上还提到了一个京城来的大人物,具体是谁没说,但这个人却在市政府办公楼单独与朔铭见面。相比这个信息,后来在三甲医院工地拍了朔铭的肩膀就不算什么了。屠晓寿想,这个神秘人就应该是朔铭的背景了,没想到竟然是京城的。屠晓寿笑了笑,这个朔铭,还真是有点烫手呢。前有背景,后有朱志标的话,朔铭这里屠晓寿就不好要什么好处了,也算送朔铭一个人情。 朔铭有矿山并不奇怪,让屠晓寿意外的是朔铭拿下四标段竟然不是通过中标方,而是在一个名叫樊如花的女人手里拿到的。传真上对这个樊如花做了简单的介绍,只有一个皮包公司,到处借用资质承接工程,而且还有信用不良记录。这个朔铭,还真是胆大啊。 朔铭既然有京城的关系,为什么不直接借用资质自己参与招标呢?屠晓寿看不明白,靠着窗户看着窗外远处碧波粼粼的水库陷入沉思,摸着下巴皱着眉,朔铭这个人从头到脚都透着古怪了。一面是有强大的关系背景,另一方面却又极端的草根,这两种身份怎么也联系不到一起去。 屠晓寿得到这些信息的时候王副局长桌面上有了差不多的一份,基本信息差不多出入不大。王副局长与屠晓寿考虑的也差不多,但王副局长没纠结朔铭到底有多大本事,倒是有了交好之心。一个成天蹲工地的包工头能在这么多权利人面前站得住脚,不能只归结于有背景或者运气好。朔铭肯定也是有自己的一些优势与人格魅力。 王副局长知道,朔铭一定会来拜访自己,不仅是给他找过麻烦,更重要的是此时王副局长已经与屠晓寿明面上站到一起,为了搞好关系熟络一下也是正常的。但王副局长没着急,朔铭不会来的太早,即便来了也不会说太多有营养的话,想要交好还得常来常往。 离开水库餐厅朔铭直接从一旁的小路穿到管理楼,在屠晓寿办公室门外踱了几步才敲门。 听到敲门声屠晓寿才回过神,知道是朔铭,亲自去开了门。 门开了,朔铭受宠若惊,客气的打着招呼。 屠晓寿客气几句,转而到一旁坐下,示意朔铭坐。等朔铭坐下之后这才说:“真没想到你竟然与朱秘书关系这么好,咱可以说是一家人啊。” 朔铭可不懂一家人是什么意思,难道屠晓寿的关系也是省厅水利口?朔铭不确定也不敢信,屠晓寿之前可不是在水利部门工作,在来丰城之前什么部门没待过,这个屠叫兽能活到今天只能说背景惊人。 朔铭说:“其实我一直想多来几趟与屠局长多说说话,也好多听些道理,只是怕耽误屠局长的时间,毕竟屠局长也是日理万机。” 朔铭心里腹诽,日理万鸡才对,这个屠叫兽名声这么臭,不是没道理的,上一次还撞见要对柳若寒下手,再次相见没事人一样丝毫不觉得尴尬,要说脸皮厚,朔铭甘拜下风。不过朔铭觉得屠晓寿还是有可取之处,首先这个人比较直爽,做官直爽的可不多,在屠晓寿面前谈利益可以大大方方的说,这也是朔铭认为的唯一一个不是优点的优点了。 屠晓寿与朔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光说些屁话,屠晓寿有时是发挥他教授的本事,一套套大道理说的朔铭晕晕乎乎。直到从屠晓寿的办公室出来朔铭才回过神来。屠晓寿的意思是之前朔铭答应的条件作废了,也就是说朔铭没必要向屠晓寿送礼。其中自然是一番拉拢。 朔铭觉得好笑,就这么一顿饭的功夫,自己的身份似乎又上升了不少,还真的感谢朱志标,喝了点酒与朔铭说话那么热络,让所有人都误会了。只是不知道屠晓寿回过神来还会不会这么开心。 接下来朔铭又去了王副局长的办公室。 王副局长算是年轻有为的一代干部,三十多岁已经做到这个位置不容易,如果背后没有强大的背景肯定是政绩斐然。 但通过朱志标的造访,朔铭可以肯定,王副局长的背景与屠晓寿不相上下,至少可以在一定层面上互相妥协。 朔铭与王副局长简单的聊了几句,也觉得这个人有点门道,每句话都在拉拢朔铭却又不轻不重不动声色,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王副局长唯有一点不好,喜欢打官腔。虽然做了些年的包工头,但朔铭还是不喜欢这些说话方式,更喜欢屠晓寿那样直来直去的人。可官场上,屠晓寿就是另类,千里难寻的那一种。 朔铭说:“王副局长,你真是高看我了,其实我就是一个小包工头,挣点辛苦钱而已。” “这个社会不就这样吗?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你做工程也一样。”王副局长又把话题引回工程上说:“东放水洞这个位置很关键,虽然与主坝体并不在一起,但却是城市吃水的出入口。我们要时刻警惕,工程要做到完美无瑕。至于你工程上出现的那些瑕疵,我说话虽然重了些,但也是为你好,日后一旦出了问题,谁也不能替你承担责任。你回去之后可要好好整顿一下,做好自我监督工作。” 一顿官腔打下来,朔铭算是听明白了。王副局长的意思是说东放水洞这他不管了,有什么问题自己解决,也包含了之前王副局长吹毛求疵挑出来的那些。 这不就等于说让朔铭放开手干吗?听到做好自我监督,朔铭差点笑尿了,第一次听人说让包工头自我监督的,真要这样,这工程绝对没法看,监理都饿死算了。 不过朔铭又觉得奇怪,齐阳水库这几个亿的项目,朔铭到此竟然没见过监理,难道东放水洞相对偏僻给忘了? 监理这一关肯定是要过的,至少也得请客吃饭送条烟,人情往来必不可少,有时候朔铭也能从监理那学到不少东西。朔铭说:“王副局长,齐阳水库这个项目是哪个监理公司?” “说出来你肯定认识,就是咱丰城的太阳监理。”王副局长说:“你在丰城做工程这么长时间,应该接触过吧?” 朔铭干笑一声:“接触过。” 是接触过,还把太阳监理之前的老总睡了,有这层关系谁能比朔铭更亲近。心里乱琢磨的时候朔铭又想到另一个问题,以太阳监理的资质监理这块工程没什么问题,但想要把工程拿下来就不简单了。看来在这之前徐家已经动手办这件事,同时逼着刘晓婉交出公司。朔铭不知道会不会见到久闻其名从未谋面的徐启月。当时刘晓婉还从朔铭这拿过“凶兽”给他,也不知道这货有没有被酒色把身体掏空了。 第五百五十七章郝笑的担忧 “那徐总你认识?”王副局长瞧着朔铭,缓缓的给朔铭添上茶水。 朔铭赶紧起身扶杯,同时心里暗暗盘算应该怎么回答,坐下之后朔铭说:“我与太阳监理之前的老总很熟,打过几次交道,也算是有点私人关系,对现在的徐总了解还真不多,而且也没见过面。” “哦,原来是这样。”王副局长说:“等有时间一起吃饭。哎,对了,他明后天估计能来一趟,要不一起坐坐?” 朔铭清清嗓子,不知应该怎么回答,徐启月的亲叔可是明山政法委书记徐开山,徐启月来了屠晓寿肯定作陪,而且会在主位。屠晓寿没邀请朔铭,而王副局长这么明摆着让朔铭去,这让朔铭很难回答。答应吧到时候屠晓寿怎么想?朔铭这算是站到王副局长这边了?不答应又薄了王副局长的面子。一时间朔铭有些为难了。 “不方便?那就算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到,要不你看着时间,如果在工地上就尽量来一趟,毕竟都在丰城,以后总有合作的时候。”王副局长不知怎么想的,有意给朔铭好处似的,而且还这么热诚。 朔铭讪笑:“好啊,我等王副局长通知,不过……呵呵……时间上我怕来不及,今天下午我就要出趟远门,也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赶回来。” 这算给朔铭一个台阶下,朔铭长舒一口气,看看时间已经不短了,借着由头赶紧告辞。 王副局长也没挽留,只是让朔铭没事过来喝茶。 朔铭离开管理楼这才擦擦头上的汗,这些两头堵的问题还真让人难以回答。王副局长的目的是什么朔铭还没想明白,应该不是在给屠晓寿上眼药,难道真是在拉拢自己? 离开齐阳水库,朔铭去了白茹雪那。 刚一进门就被白茹雪一顿数落,说白子孝的腿受伤了,是朔铭没保护好。 朔铭也只能听着,没反驳一句,既然到了工地,肯定是要劳动的,白子孝想明白上学的好处回来了,这等于大功告成,最后却落了个一身埋怨。 付清彩到是没多说什么,白家胜听不下去了,嚷嚷着让白茹雪少说两句。总算有个维护朔铭的,白茹雪也就不再多说了。 孩子醒了,朔铭第一个跳过去抱起来,白茹雪进了房间立即关上门,朔铭也知道这是喂奶的时候了。也不是外人就在一旁看着。 白茹雪说:“老公,我刚才是故意的,你可别生气啊,如果我不说你几句我妈肯定会唠叨。” 朔铭笑笑:“谁唠叨不是唠叨?有什么关系,哦对了,白子孝呢?” 朔铭自从进门就没看到白子孝,白茹雪说:“找同学玩去了,今天就像换了个人一样,上午在家看书,谁也不理,中午吃过饭就走了,还从我这拿走了一百块钱。” 这年月,也只有工薪阶层对这点钱斤斤计较,朔铭说:“只要他花钱有数,花在有用的地方上你就尽量满足他,算我的。” “你很有钱吗?”白茹雪说:“这样惯坏了怎么办?” 朔铭其实已经猜到了,白子孝肯定是去找自己的小女朋友了。对这种早恋的情况朔铭不持反对态度,甚至有点支持。年轻嘛,就应该经历,有些事经历了才知道痛,才知道以后的路怎么走。或许等白子孝上大学了又会喜欢上另一个姑娘。 晚上回到家,郝笑已经把饭做好了。朔铭坐下吃饭,郝笑说:“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做到的呢。” “做到什么?”朔铭问。 “我升职的事。”郝笑哼了一声:“昨天你回来晚,我竟把这件事给忘了。” “也没什么。”农建林的事解决了郝笑也应该知道,朔铭就把怎么提要求说了,当然略过了柳若寒那部分情节。 “五百万?”郝笑一下跳起来,惊讶的张大嘴:“你这犯罪了你知道吗?这么多钱能让你坐半辈子牢。” “行了。”朔铭把郝笑按着坐下:“你这点真不好,什么事都一板一眼的非要从本质上说事。我给你打个比方,我今天拿刀胁迫你,如果你没证据能说我胁迫你了?谁信?” “那银行也有转账记录啊。”郝笑真怕朔铭出事,上一次让郝笑紧张好久,尤其是想到朔铭被农建林折磨了一个周,更让她如坐针毡。 朔铭一边往嘴里塞着饭,一边说:“转账记录没有一个是他农建林的账户,他能有什么办法。我可以猜得到,这些账户都是农建林的黑户。不信你问问那个查经济案的朋友,很多人都把钱存在别人名下的。” “他就不能再反悔要回去吗?”郝笑说:“农建林这个人我太了解了,你拿了他的钱以后肯定会报复你的。” 朔铭冷笑:“我不拿他的钱你以为他会放过我吗?再说了,我手里有点证据,能让农建林难受一下。”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挺担心的,你小心点吧。”郝笑叹口气,转念对朔铭说:“那你打算怎么花这些钱。” 人都一样,即便是郝笑这种不大在乎钱的人也不能免俗,一夜暴富之后的第一想法就是怎么花。 朔铭说:“你那二百万我先给你,剩下的我自然有用处,而且现在工地正是缺钱的时候,到处都在用钱。” 不做生意不知道资金链短缺的难处,朔铭小气一方面是先天的,另一方面就是紧张怕了,以前做工程,先垫资不说还总被压款,一年到头没有钱花,挣没挣钱?挣了!钱呢?在人家手里!一年一节到了算账的时候总是拿回来一点钱算回来一堆数字。张三欠了一万,李四欠了五千,王二麻子又是两万,都是这样。 郝笑倒是无所谓,问朔铭:“上次你拿走那一百多万挣回来了?” “哪有这么快?”朔铭笑了,你当养老鼠呢?一个月一窝? 嘴上这么说,朔铭却想到另外一个问题,齐阳水库的工程第一笔款项是不是快要到了。可朔铭自从见过樊如花一次之后就再没见过,后来联系过也都不方便见面,协议的事自然就无从谈起了。 朔铭琢磨着赶个时间最好把这份协议补上,如果是之前没协议朔铭也就这么认了,因为需要资质的时候还需要多付一份管理费。现在不同,自己有建筑公司,最好是把各种手续办齐全了。 郝笑说:“你做生意我不管,但最好是小心点,现在这社会太乱,今天就抓了一个逃犯,骗了别人几千万。” “是骗子还是怎么回事?”朔铭问。 郝笑说:“不是我审的我也不清楚,听同事说应该是皮包公司,看似手续都很齐全,实际上一旦出了事根本没有钱赔。具体怎么操作的我不懂,但这些人现在可不少。我那朋友,查经济案子有好几年了,现在手头上涉及上亿资金的还有一大堆。” 可能是郝笑的职业,总是接触一些社会的阴暗面,担心朔铭也是不无道理。 吃过饭还是老样子,看电视洗澡睡觉。 朔铭躺在床上就想第二天都应该干点什么。 第一是要去一趟三甲医院,算算时间混凝土应该做完了,即便没做完朔铭也该与史潘子谈谈其他的工程项目。但朔铭又想到一点,如果接到适当的工程,是转包出去还是朔铭自己做。 第二是等王副局长的消息,朔铭还一直在犹豫王副局长真联系自己了要不要赴宴。其实朔铭并不想与徐启月接触太多,一个是做工程的包工头,一个是监理,没有什么太多的共同利益,而恰恰相反,监理公司还是给包工头找麻烦的。搞好关系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能省点沟通费。但这是针对基层监理,徐启月现在是总监,对朔铭没啥用。 但如果屠晓寿也邀请那就不同了,就算是为了交好屠晓寿与王副局长也是要去的。 第三是尽量抽时间拜访一下何梓珊,但朔铭有点犹豫,找何梓珊联系樊如花不知管不管用,四标段的工程已经做上了,这时候非要签协议有没有画蛇添足的意思,毕竟之前这样没有协议的工程也是做了很多。 “老公。”郝笑侧躺过来。 朔铭嗯了一声,郝笑继续说:“你不是说想抽时间让你爸跟广茂叔见个面吗?这事没提前商量一下?” 朔铭拍拍脑门,忙了一天,原本是想打电话的,这件事又忘了。朔铭歉意的说:“明天一早我就打,现在太晚了,估计他们也睡了。” 郝笑说:“你联系好了定个时间,最好是在聚鲜小厨,这样也能在一起吃顿饭,而且广茂叔也不用歇业。” 双方家长见面实则就是定亲了,男方拿聘礼,还有一些其他的规矩,各地都不同不一一类举。其实在定亲之前结婚的日子已经商量好了,并不是定亲当天商量的。所谓的定亲就是走个形式罢了。 很多地方从这天开始就改口了,但新时代了,一般都是结婚之后才会改口。 朔铭说:“不过是个仪式,以我爸的性格没准能找个大事算算日子。” “真迷信。”郝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甜滋滋的,仿佛这就是新婚之夜一般。 郝笑说:“算算就算算,没准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也好讨个好彩头。” “这可说不好,没准还相互克呢。”郝笑笑着说:“如果算的结果是一百年之后才好结婚怎么办?” “这不胡说八道吗?”朔铭笑了:“赶紧睡觉吧,明天一堆事。” 今天五更,这是第三更。晚上十点还有两更,以后更新时间改为晚上十点,免得熬夜看,看书消遣一下赶紧睡觉。 第五百五十八章业余说媒 工程就是这样,几天不见就如隔三秋,朔铭从三甲医院这撤离的时候还是满面苍夷的样子,隔了这么几天几座楼的框架差不多都出来了。不过工程进度比之朔铭预期的要慢上许多。 史潘子正在与其他几个经历围着小桌吃着早饭,见朔铭来了纷纷起身客气的邀请一起吃。 朔铭说:“我是吃过饭来的,再知道你们这时候才吃饭就应该给你们带点小菜的。” 史潘子倒是不客气:“你看你,就会干说话,你倒是带小菜啊。” 这也是熟了,不然这么开玩笑会非常扫人面子的。朔铭顺着说:“小菜才几个钱,等这两天一起出去吃个大餐,眼看就到封鱼期了,再不吃啊就没什么新鲜海货了。” “是吗?”史潘子不是沿海人,对这个不了解。问什么时候封鱼期。 朔铭也不客气,随便找个地方坐下。这才说:“我记得小时候没有封鱼期的,那时候海鲜多,个头大质量好,但却没几个人吃,相对来说比较贵老百姓不舍得。现在生活好了,大家也都想明白了,与其把钱存在银行不如多吃点好的,吃的人多了海里也就没那么多东西了。封鱼期从最初的一两个月到现在将近半年,就是这样,碰到好货的时候也不多。”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也只能说沿海地区的人多。”史潘子说:“你看你们这的人口密度,再看我们老家。我都觉得我们那的城市是农村了。” 其他人也跟着笑,这些项目经理来自天南海北,哪的人都有。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人口流动。朔铭说:“你就看我们丰城,这还不算什么好地方,就我们脚下这地方原来是个村子,二十年前就在丰城边上,你看现在,快要成市中心了。这么多人哪来的?都是当地生的?” “朔老板的意思是内陆人来你们这抢饭碗了?”一个项目经理跟着笑,一口的川话,不过比较文明,没时不时的冒出一两句瓜娃子。 朔铭说:“现在谁能抢谁的饭碗,被抢了也只能说明你没本事。我们占着沿海地区的优势,经济发展快,工作机会多,内陆人来着工作几年习惯了也就在这安家了。这是一个良性循环,如果没有这些外来人口,我们这也还是农村啊,我这个包工头没准就带着人种地了。” 大家都笑,史潘子说:“朔总真不是简单人,每次说话虽然没引经据典的,但总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你这人没上大学真是可惜了,社会的一大损失啊。” 这不是互相夸耀,实则是互相损。朔铭也不在乎,乐呵呵的陪着瞎聊。 没多大功夫,项目经理都吃完了,收拾一下各忙各的,就算没事的也知趣的出门溜达去了,把办公室让给朔铭二人。 朔铭看着外面做了一半的框架主体,问史潘子:“史总,你这工程进度太慢了,到现在主体框架才出来一半啊。” “这还慢?”史潘子说:“合着三天一层楼了,这多少工人在这忙,已经白加黑了,再加大工作强度会出事的。” 朔铭算算,可不是么,的确是自己着急了。从三甲医院这离开也没多久,能做成这样确实说得过去。朔铭说:“你这也不是一个主体,要不……我弄几个人来单独做一块?这样还能快点。” 史潘子笑笑没说话,朔铭也知道他这是不同意,但有什么目的就不知道了。 “最近没去健身?”朔铭索然无味的问。 “忙成这样,哪有时间啊。”史潘子却没异样的情绪。 朔铭开玩笑说:“啥时候结婚?” “这哪跟哪,订婚都远着呢。”史潘子推朔铭一趔趄:“你真有做媒婆的潜质,对工作很认真。” 朔铭问:“你是真喜欢马教练就别拖太久,我听一个什么爱情专家说,爱情的保质期只有两三个月,过了这个时候就不新鲜了。你要趁着这段时间赶紧拿下。” “呦,你还懂这个?”史潘子哈哈笑,但尖细的嗓音能让人听出一身鸡皮疙瘩。 朔铭一挺胸脯:“那还用说,我可是老江湖了。” 徐甜甜说过马庆曼的情况,朔铭这么问是故意的,就在看史潘子的决定。其实马庆曼巴不得尽早定下来,也好有个人帮他分担生活压力,而此时,史潘子在犹豫,毕竟马庆曼算是一个不小的拖累了,家里长辈每年都要花不少钱,还要供养一个弟弟。 朔铭觉得好笑,有点人说感情不能用钱来衡量,有的人说钱可以买到一切。朔铭偏向后者,在感情中钱的地位绝对是超然的,且不说两人的贫富差距大了不容易产生感情,就算是有感情了也会因为钱产生很多嫌隙。真正关系爱护你的人会用钱给你买很多礼物,也会用钱撑起一个保护伞替你负重前行。如若不然只谈感情,所有的海誓山盟不过都是些空头支票。想想那些海誓山盟,哪一条不需要钱来实现。 史潘子笑的略带勉强,朔铭知道爱一人又考虑太多会很焦心。拍拍史潘子的肩膀:“兄弟,有时候决定就是一瞬间的事,说白了就是她在你心里值不值,如果不值果断放弃,你做这个职位一年也不少挣钱,想要找个漂亮的真是一抓一大把。如果你喜欢,放不下的那种,那就干脆点给人一个痛快话,这样拖着耽误你们两人的时间。兄弟我可得提醒你一句,三甲医院这项目完了你还没搞定,以后离得远了这事就悬了,可别忘了,马庆曼这健身教练干的不错,手下的男学员条件好的自然不在少数。还有,徐甜甜也有计划再开一家健身房,听说是有意让马庆曼去主持工作,我也看好马庆曼,没准以后自己开健身房都有可能。” 朔铭这段话说了三点,一个是干脆点给个痛快,第二是时间,过这个村没这个店。第三是马庆曼日后的发展,如今能独当一面以后就能自谋发展。 史潘子眼睛一亮,给朔铭一个安定的微笑。朔铭知道,史潘子心里已经有决定了。史潘子笑着说:“我真发现你越来越像媒婆了,今天你来该不会就是为了说媒的吧?” “那可不。”朔铭看着外面正在施工的人群,叹口气说:“工程进度这么慢,我还能咋办?只能说说媒拉拉皮条,陶冶一下情操。不过我干这个不专业,业余爱好。” 两人正聊着,一个四十多岁的项目经理进了办公室,摘下头顶的安全帽把一份资料放到史潘子的办公桌上。听到朔铭这句话也笑了:“朔总,什么时候也给我说说媒啊?我这老光棍也想在海边安家呢。” 朔铭讪笑:“你这忙我帮不了啊,你能与史总比么?人家主动去撩,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你每天在工地上看见几个母的。” 开过玩笑,项目经理笑着走了,走至门外回头说了句:“监理方来人了,在那拍来拍去的。” 史潘子站到窗前向外看着。 朔铭也奇怪,三甲医院从开工到现在干脆就没见过监理。这事虽然奇怪但却不古怪,朔铭就干过很多工程没见过监理。最后要要账的时候所有的变更通知上都有签字,至于是谁朔铭压根不知道。监理公司也是得过且过,施工方与甲方只要能达成协议他才不管呢,到时候按照招标价拿钱就好了。出事?出事监理公司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这也要看是什么工程,施工方敢不敢偷工减料。就像这样,监理偶尔来拍一两张照片,随手给你两份整改通知,你改不改是你的事,到时候出了事别说我没提醒,先把自己撇清再说。 不过这种监理也只能偷偷懒,常年不见个人影谁会给你送好处,得了个清闲挣着钱而已。 出现这种情况还有一种可能,这个监理同时负责多个项目。工地太多距离太远又忙不过来。按理说监理必须要在工地驻守的,而且也只能负责一个项目,但现在许多有监理资格证书的人却不做监理,把证件挂在监理公司等着拿钱就行了,听说一年好几大千。 这算是行业乱象,证件就是钱。有建造师证的会把证件挂在建筑相关公司,也是每年拿钱。具体施工的都是技术员一类,有证的经理在工地上成了大爷。 这个证件没人查的,从没见过有相关部门的人到工地查证件。这些证件挂在建筑公司,公司需要审批的时候用一下,监理公司需要结算的时候需要签字的时候用一下监理的名字。这名字谁签的又有谁管?都来管这些破事工程就没人管了。 朔铭说:“史总,监理来了也不鸟人家?小心给你小鞋穿啊。” 史潘子回头,在桌上一摞厚厚的文件上拍拍,无所谓的笑笑:“喏,这个监理家是开印刷厂的,这工程到现在没有一个地方合格,你看这些整改通知,我他么的都能拿到老家糊墙了。” 看到这么多整改通知,朔铭想起了刘晓婉,心说这监理公司该不会是太阳监理吧?不过朔铭也真佩服这些监理,苦思冥想能找出这些毛病可真心不容易,真是难为了。 第五百五十九章徐启月夫妇 既然史潘子都不鸟这个监理朔铭更没必要搭理他,从史潘子办公室出来朔铭见到一个长相清秀的小伙子拿着相机到处拍,当然还少不了手里的一叠整改通知。朔铭摇头离开,这种监理见的多了。 朔铭去了水利局,看门大爷却告诉朔铭何梓珊不在。朔铭也只能铩羽而归,想要给何梓珊打个电话琢磨一下还是算了,原本这件事就不该何梓珊管,何梓珊牵线搭桥给朔铭好处,难道还成了保姆了?能不能签上协议那就是朔铭自己的事了,何梓珊欠朔铭的人情也算是还了。之前朔铭找过何梓珊一次,但何梓珊的态度比较冷淡,想到这,朔铭觉得还是算了,干脆自己联系樊如花。 电话打了几遍,樊如花才接听。朔铭说:“樊总,四标段这边已经做了有段时间了,你不过来看看指导工作?” 樊如花说:“这有什么好看的,我还能信不过朔老板吗?” 樊如花还真没必要来,工程质量出问题朔铭的钱也要不到。朔铭这么说也只是想找个说辞让樊如花出现而已。 朔铭说:“樊总,那你最近有时间?” “最近啊。”樊如花略一停顿:“最近这几天恐怕不行,刚定好机票要出国一趟的。” 朔铭倍感失望,心里也在狐疑,樊如花是在躲着自己?挂了电话,朔铭就觉得好笑,樊如花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刚挂电话,屠晓寿竟然给朔铭打过来,朔铭一看来电基本猜到是什么事。接起电话客气的问好。 屠晓寿说:“今天水库上鱼,一起到餐厅吃鱼吧。” 朔铭自然忙不迭的答应,既然屠晓寿与王副局长都做了邀请,那朔铭还有什么犹豫的。 不过屠晓寿为什么不提徐启月朔铭就有点不明白了,这不是拉拢关系的好机会吗?朔铭自嘲的笑笑,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屠晓寿背景惊人,还需要拉拢一个包工头? 到了水库餐厅,朔铭问清那个房间直接敲门。进门时人差不多已经到了,屠晓寿坐在主位上招呼朔铭随便坐,王副局长背对着门,做副陪。大客位置坐着一个高大壮硕的中年,看起来三十二三岁的样子,这个应该就是徐启月了。 不过徐启月的长相倒是让朔铭略感意外,在朔铭想象中徐启月应该是被酒色掏空的人,可真见面才知道,原来哪方面不大行的人也能这么健壮。徐启月长相算是俊美,透着一股成熟稳重的味道,五官精致眼神锐利。这个年龄脱离了稚嫩真正成熟,应该是一个很受女人欢迎的人。 朔铭打量徐启月的时候徐启月也在观察朔铭。王副局长适时的做了介绍。徐启月这才象征性的前挪挪屁股:“原来是朔老板,你在丰城了是大有名头啊。” 朔铭笑笑:“我干的都是粗活,徐总才是人中龙凤,跟我这种人比可跌了身份。” “我倒是觉得高攀了,听说了朔老板这一两天那些英雄事迹,我就觉得白活了。”徐启月不冷不热的话不像是恭维,倒有些嘲讽的味道。 朔铭不在乎,到一旁坐下,转而与屠晓寿交谈几句,随即又向王副局长笑笑,不理会徐启月。朔铭心说,要不是刘晓婉给你那瓶神药,你小子能有今天?要知道“凶兽”可是从老子手里拿走的。 朔铭又觉得可惜,这种药找不到了,不然高价卖给徐启月,能把这小子活活的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在徐启月身旁,坐着一个娇滴滴的美女,而在朔铭身旁则是齐阳水库的两个科长,有屠晓寿王副局长这样大神在,这两个科长也就是老老实实的混日子,这两个人不走他们别想往上爬。就算是两人高升或者调走了,科长上位的可能也不大,这得看关系机缘了。 徐启月身旁的美女的眼神时不时的扫过朔铭,似乎对朔铭很感兴趣。朔铭不清楚他的身份,也就装作没看到。 朔铭有些后悔参加这个饭局了,原本还真想着能与徐启月勾搭上一点关系,虽然徐启月出现在这是因为太阳监理,但徐家家大业大,徐启月可是接了老爹的衣钵,朔铭能攀上这种关系以后挣钱的门路会很多。怎么也想不到自从朔铭进门,徐启月对朔铭的态度太冷淡,好像两人之前有什么矛盾一样。 朔铭把刘晓婉睡了,可也不是徐启月的娘们,而且这件事应该没人知道才对。猜不透徐启月为什么会这个态度,朔铭只能讪讪的坐着,无聊就与身旁的科长瞎聊。 菜上的很快,一条六七斤重的鲢鱼被做成两道菜。这种鱼没有人工培育的鱼苗完全野生,现在比较少了,朔铭听说对水质以及水域的要求非常高,原本产量就低生长缓慢,这一次齐阳水库泄洪用绝户网拉了一遍,水库里的这种鲢鱼更是凤毛麟角。 屠晓寿端起酒杯,这是要说祝酒词了,所有人认真的听着,但朔铭却不想喝酒。第一今天的客不是自己,朔铭也不是主位,按道理朔铭喝不喝酒没人管,顶了天客气两句。 酒杯不大,也就一两酒左右,一口下肚屠晓寿先拿起筷子,这才招呼着徐启月吃鱼。 丰城这就这喝法,菜不吃先喝酒,而且第一口都比较生猛,就要想要把对方灌趴下的节奏。酒过三巡就比较温和了,一边聊天一边慢慢喝,一杯几口也就不大讲究。到了后期所有人都有些醉意的时候又要来一阵猛的,不善于急酒酒量又差的差不多就要躺下。 朔铭没端酒杯,只是以茶代酒顺着一起喝。 徐启月吃着鱼,与屠晓寿王副局长说着话,时不时的瞟过朔铭,那种眼神很复杂,朔铭有点蒙逼,反复思索,两人的确没见过,难道是徐启月在刘晓婉那听说的自己?可刘晓婉绝不会说两人滚床单的事。 酒过半酣,朔铭已经喝了一肚子茶水,由于不喝酒早就吃饱了。起身上卫生间放水,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了,有点愁人,这些人不知要喝到几点,徐启月等人的酒量也真让钦佩,朔铭心说幸好没端酒杯,不然这时候已经被放躺了。 出了房间在卫生间磨蹭了很久,一支烟抽完,朔铭这才磨磨唧唧的出来。 迎面看到的是徐启月身边的那个美女,之前美女坐着没太在意,这时看才发现身材真的很好。天使面庞魔鬼身材绝不为过。尤其是那两条穿着紧身裤的大长腿,给人的感觉是喉咙以下全是腿。上身倒不显得壮观,但大小恰到好处,尤其是低胸的小短衫,诱人犯罪。 徐启月什么人朔铭从刘晓婉那听的太多了,色坯一个无女不欢,看来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朔老板。”女人与朔铭打招呼,玉手轻抬虚空抓挠几下。 朔铭笑:“还没请教,不知你怎么称呼。” “我是徐启月的爱人,柴灵。”柴灵微笑。 朔铭客气的笑笑,没想到这个竟然是正宫娘娘,从柴灵身边经过:“我先回去了。” “朔老板与刘晓婉是什么关系?”柴灵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啊?”朔铭一愣,回头瞧着柴灵,这句话问的太突兀了,而且有些冒失,朔铭不知道这是徐启月要问的还是柴灵好奇。 “怎么?不方便说?”柴灵笑,很魅惑的感觉。朔铭觉得这个女人如果勾搭自己估计不会反抗就从了。 “这有什么不方便说的。”朔铭回过神,很淡然的笑着:“我们只是朋友,几个项目有点接触。” “是吗?”柴灵不信的样子,掩嘴一笑:“那牧歌小区是怎么回事?” “牧歌小区?”朔铭皱皱眉。既然提到了牧歌小区柴灵肯定是知道什么关键信息了。朔铭又笑了声,掩饰住尴尬的表情:“我一个朋友在那有套房子,我没事去打扫一下。你对牧歌小区有兴趣?” “我能有什么兴趣。”柴灵说:“我只是对你有兴趣。” 这时候两个醉汉从朔铭身边挤过,朔铭侧过身让了一下,心里反复的在琢磨柴灵到底要干嘛。要说刘晓婉已经与徐家没什么关系了,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而已。而自己也与刘晓婉有段时间没见面,就算柴灵有什么两人苟且的证据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朔铭可不想得罪柴灵,更重要的是徐启月。 朔铭说:“对我有兴趣,那就有意思了,我们好像第一次见面吧。” 柴灵没纠结这个问题,拿出手机:“能留朔老板一个电话吗?” 想要知道朔铭的联系方式简单的很,尤其是丰城这地方。朔铭大大方方的说了自己的电话,柴灵打过来,没一会就出现铃声。柴灵扬扬手里的手机说:“有时间请朔老板一起出来喝咖啡。” 柴灵说完进了女卫生间,只留下朔铭一个人原地懵逼。 走到包间外,朔铭猛拍大腿,刚才不明就里说话有不小的漏洞。干嘛要解释自己去牧歌小区的目的,正常人怎么会解释的那么详细,还去打扫,谁信啊。越是这种看似正常普通的回答越能体现问题,而且朔铭的解释有点慌,详细的有点过分了。 回头看了眼卫生间方向,这个柴灵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呢?约自己喝咖啡,那目的又是什么? 第五百六十章检举自己 再回到餐桌坐下,王副局长给朔铭使了个眼色,示意朔铭与徐启月说说话拉近一下关系,但朔铭装作不懂的样子。 酒席散了,徐启月压根就没有与朔铭说话的意思,朔铭也只是跟在众人身后装装样子相送。 一个科长小声问朔铭:“朔老板之前与徐总认识?” “不认识。”朔铭不咸不淡的回答:“第一次听说有这个人。” 科长显然不信,只是狐疑的看着朔铭却没多说。 徐启月的座驾很高档,具体值多少钱朔铭不知道,单从引擎声音来说,沉闷而好听。 车要动了,后排的车窗摇下,徐启月与柴灵挥手致意。朔铭心说真当自己是大领导,这架势,像是来齐阳水库访问的。车窗上摇,朔铭看向柴灵,而这个女人同样也在看着朔铭,还俏皮的向朔铭眨眨眼。 朔铭浑身一个激灵,这是闹哪样,徐启月原本就对自己有点意见,咱俩眉来眼去的不是找刺激么?虽然与徐启月不对付,但朔铭也清楚自己的身份,徐启月上市公司的老总,太阳监理只是很小的一份产业,自己算什么东西,也能与人家争长短? 不过……朔铭奸笑。心说如果能把柴灵办了给徐启月戴顶帽子那就有意思了,徐家这兄弟俩可是同款的帽子。不知尸骨已寒的徐开明会不会气的跳出来闹鬼。 屠晓寿离开,王副局长很古怪的看了眼朔铭,也转身离开。朔铭摸摸脖子,这些人还真是墙头草的祖宗,就因为自己与徐启月不对付立即对自己冷淡了,这就不是让自己来吃饭时的热情劲。 经过管理楼的时候,朔铭看到几个包工头乐呵呵的从管理楼出来,其中一个朔铭认识,朔铭停下车:“余哥,这是干嘛呢?这么高兴。” “第二笔工程款到账了,你不知道?”姓余的包工头摆摆手,乐呵呵的走了。 朔铭呆了,第二笔工程款,可他娘的第一笔也没看到啊。朔铭觉得不对劲了,怎么钱到位了自己一点不知情。 朔铭停下车,一头扎进屠晓寿的办公室。 “屠局长,我找你有点事。”朔铭进门急忙问:“现在是不是来工程款了?” “没错,是来了一笔钱,不过不太多。”屠晓寿说:“哎,你的钱好像不在这里向外拨放吧?” 朔铭又是一愣,心里长了草一样乱七八糟的,第一反应就是被骗了。樊如花,真是个草祖宗的东西。大老远的到丰城来坑人。 朔铭说:“屠局,你知道我的钱是从哪走的吗?” “好像是区水利局。”屠晓寿寻思一下:“怎么,有什么问题?” “没事,我问问。”朔铭打个哈哈,赶紧告辞。 出了管理楼,朔铭立即给何梓珊去了电话。 何梓珊正忙着,也没理朔铭。朔铭就一直打,真是急眼了,这笔钱如果不经自己的手,这块工程就是白给人干的,赔了料赔了工,脱了裤子给人干还得帮人数钱。 何梓珊烦了,只能接起电话冷声问朔铭有什么事。 朔铭说:“何局长,四标段的工程款是不是没经过齐阳水库?” “好像是吧,这是樊如花的意思。”何梓珊说:“怎么?你没拿到钱吗?” 朔铭心说这不废话么,要是拿到钱肯定是报喜,怎么会是上坟一样的心情。朔铭说:“何局长,这笔钱能不能想办法拖住?” “这恐怕不行,上面对这个工程很重视,每一步到什么位置都是有条条杠杠卡着的。”何梓珊一听就明白了,可有些事不是他一个局长能说了算的。这件事与何梓珊又没有关系。不签协议朔铭拿不到钱只能认倒霉。 朔铭气炸了,真想指着何梓珊的鼻子骂,压着火气说:“何局长,我这块工程质量很有问题,如果你把钱给了,我撤人会怎么样?我总不能明摆着被人坑还在这继续干吧?为人民服务是好事,可我也不能把这自家的馒头去喂狼啊。” 何梓珊没想到朔铭能这么说,的确,朔铭说的很对。如果这笔工程款交付出去,朔铭一怒之下把工程全推了,倒霉的就是监管部门以及相关责任人。虽然何梓珊是丰城的局长,与齐阳水库同级,但她却是指挥部的一员,出了问题被问责是免不了的,最关键的是钱被截留在水利局也是她的意思。 “那你需要多久?”何梓珊问。 “我现在也不能确定。”朔铭说:“水利局死压着这笔钱不放就对了,因为工程质量确实有问题。” 朔铭顾不了许多,等何梓珊挂了电话立即就给樊如花打过去,可对方的提示音却是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朔铭暗道完蛋了,可随即算了笔账,何梓珊说管理费以及税务拿走二十五个点,按照常规第一笔工程款不会超过三十个点,也就是说朔铭如果能把后期的钱拿到手就行了,都这时候了,三两个点朔铭根本不在乎了。 朔铭突然觉得无助了,这件事几乎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工程质量拖着,可这能拖延多久呢? 朔铭立即驱车去了工地,工人们已经在准备顺着做好的土坡铺设标准石料。土坯被整理出来,防污布也已经铺好,甚至防污布上面的小石子也弄得差不多了。 朔铭招招手:“都停下。” 范宇华跑过来,看了眼斜坡:“朔哥,怎么哪里不对吗?” “不是不对,是太对了。”朔铭说:“立即叫挖掘机过来,把防污布掀了开始挖坑。”朔铭立即着手准备,就得让这个工程质量不合格。如果现在手头上的这部分不合格按照招标合同是拿不到钱的。 虽然在破坏施工现场,但朔铭也是算过的。斜坡上挖坑相对来说容易修复,但看起来却是千疮百孔,就这模样,谁来看都是不合格的。 “等等,到底怎么了?”范宇华急了,起早贪黑的好容易做好,朔铭睡推就推,至少给个不好的理由啊。钱虽然是朔铭的,但谁都不想做赔了。 朔铭说:“你别啰嗦,照着办就行了。现在每一处都不能有合格的地方,必须一眼就能挑出毛病。而且做这些毛病还要容易修复,尽量减少损失,明白吗?” 朔铭可没时间废话。范宇华咽了口唾沫,叹口气,招呼屈本英:“老屈,照着做,把所有的成品都扒了放在一边。” 朔铭立即给王副局长打电话。王副局长接了朔铭的电话还以为这小子要来喝茶,正好想问问朔铭与徐启月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等王副局长说话,朔铭就说:“王局长,四标段这边的工程不合格,你来看一下,顺便让人拿一叠整改通知过来。” “是谁跟你闹矛盾了?”王副局长没反应过来,以为朔铭与谁起了口角,在他这打小报告呢。可随即就琢磨过来:“四标段不是你的吗?” “是啊,我自己检举我自己。”朔铭说:“王局,最好是联系一下监理,现场也需要拍停工整改前的证据啊。质量有问题这些地方是我弄出来的。” “你这卖的哪一出?”王副局长不理解了,这朔铭是不是有病。就好像一个人冲进派出所,硬说自己有罪,警察说你没罪回去吧,这个人当场杀两个,这回是不是有罪了? “哎呀,王局长,你就听我的,我这的确是有很多问题,你先移步来一下嘛,一会我再给你解释。”朔铭也是没办法,尤其是在钱已经到水利局的档口上,这是朔铭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 通常来说,这种工程由于耗资巨大,并不是所有款项最后支付,而是分批次。朔铭此时的工程并没有做完,而且存在着重大问题,这笔钱如若支付就是违规,朔铭先把自己置之死地,然后想办法后生。 不过也不算把自己置之死地,如今处于死的的应该是何梓珊与樊如花。朔铭把何梓珊骂了个体无完肤,这个臭娘们肯定收了樊如花的好处,不然不会把钱截留在水利局。何梓珊的这种做法不能说是违规但也不是通常应该有的操作。朔铭这边如果不继续施工,樊如花肯定不会拿到后续的钱,而且水利局齐阳水库还有中标的乙方都要找她的麻烦。 看樊如花犹如男人一般就差刮胡子了,没想到心思这等歹毒,想着让朔铭施工钱揣到自己腰包里。朔铭就是被人玩转的二傻子。 朔铭不禁想何梓珊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第一笔钱朔铭压根就不知道,而朔铭去找何梓珊想让她从中周旋把协议签了,何梓珊当时给了朔铭一个冷屁股。闹不好何梓珊早就与樊如花串通一气想着坑朔铭一笔。不过也不对,樊如花毕竟不是丰城的,何梓珊却要在这从政,就这么瞧不上朔铭,朔铭吃了亏会做一个哑巴认栽? 如果樊如花死活不认朔铭的账,那就把何梓珊放在墙头了。朔铭不施工,齐阳水库要找他麻烦,上面的领导也不可能不过问,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朔铭可不会随便认栽,虽然四标段是樊如花拿下的工程,但此时朔铭已经沾手了,樊如花想换人做都不可能。在丰城,朔铭可以说是地头蛇了,樊如花就是一条过江龙也得盘着。 第五百六十一章姜是老的辣 朔铭咬着牙,恶狠狠的抽着烟,老子等,看谁能耗得过谁,算算到现在工资物料花了几十万,朔铭大不了认栽,几十万还不能把朔铭打趴下,但四标段的工程想要继续进行是不可能了,除非朔铭拿到钱,不然肯定会延误工期,如果有找死的接手这项工程,朔铭不介意玩一次黑手,就让范宇光帮忙找几个混混天天盯着,看谁玩得起。 范宇华在一旁踱步,见朔铭神色好看一些才问出了什么状况。朔铭把事简单说了。范宇华沉默。好一会才皱着眉说:“朔哥,我觉得从一开始这就是个陷阱。” “怎么说?”朔铭问。 “这个姓樊的绝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找人打听一下,她毕竟是借别人的资质,如果她拿钱跑了谁也没辙啊。”范宇华征求朔铭的意见:“没有合适的人能查到这个姓樊的?” 朔铭第一次见樊如花,也就见了那么一面。朔铭眯着眼回想。这件事樊如花要坑朔铭无论签不签协议都是要坑的,如果签了协议没准情况更糟糕。 当时樊如花问朔铭有没有资质,看样子是吃定了朔铭没资质,借着这个由头不签协议。没想到朔铭从庞宏达那得了一个满园长草空头公司,也算是一个皮包公司了。但朔铭说有资质之后樊如花却沉默了,不再提协议的事。看来当时就是计划好要给朔铭挖坑。 如果当时朔铭以建筑公司的名义与樊如花签协议,樊如花完全可以要求最后一次付清全款,当然,这么签协议可以答应给朔铭更大的利润空间。协议在手,朔铭肯定放心,前后相差几个月的时间也没必要太麻烦,等着最后一次清算就行了。朔铭吓出一身冷汗,幸好是这样,不然等到最后朔铭把工程做完了验收完了才知道真相。到时候亏损小二百万能让朔铭疼死。虽然朔铭挣了点钱,可这也是个大数字。 工程做完,就算到了时限,樊如花再用各种理由推托。这笔钱拖上一年半载朔铭就要疯,而且樊如花又不是明山市的,想找她难了,打官司对方就是一个皮包公司更完蛋,大不了把公司赔给你,人家注册一个新的继续骗。 “皮包公司?”朔铭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捉不到这灵光一闪的关键点。 王副局长来了,慢悠悠的从管理楼下来,一路步行,就像郊游一样怡然自得。 朔铭看了着急,你早说啊,我开车过去接你都行,何必不摆领导架子呢? 朔铭向王副局长迎过去,大老远的王副局长就懒洋洋的问朔铭到底除了什么事。 朔铭走近这才说:“王局长,这工程款没到齐阳水库,我这心里不踏实。” 一句话就能明白,王副局长也是聪明人。王副局长似乎并不意外,只是哦了一声说:“那你这工程是要停一段时间啊,这样……我们的工作也难做。” 朔铭心里大骂,怎么着,还想让老子干完?想得美。幸好现在工程开始没多长时间,不然亏得更多,现在朔铭还不知道工人怎么安置呢。齐阳水库停工,如果先把工人遣散,到时候需要找工人的时候人就没了,一旦工期比较紧,朔铭还真有点麻烦。 朔铭说:“我这不也没办法嘛。王局,要不……要不你把情况向乙方通报一下,要求乙方加快施工进度,整改工程质量,这样你也就坐到尽职尽责了不是?” 王副局长笑笑,但却没回答,朔铭眼睛一转,又说:“王局,你看这样好不好,只要钱能全要回来,咱哥俩好,其他的都好说。” 朔铭现在已近改不指望四标段挣钱了,只要不赔钱就烧高香了。如果现在谁能帮着朔铭拿回工程款,所有利润都送出去都行。所谓的哥俩好就是指这层意思。 王副局长依然是一副迷死人的笑容,似乎朔铭说的很可笑一样。朔铭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免会想王副局长是不是要落井下石。 好一会,王副局长挪步,缓缓踱向水边的工地:“其实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四标段的分包商是个皮包公司,当时我以为你知道,没想到……呵呵……” 朔铭真想找个墙角撞死算了,王副局长这话是站着不腰疼,朔铭让他来是说风凉话的吗? 朔铭问:“那以王副局长的意思呢?” “好办啊。”王副局长说:“其实这件事不用开什么整改通知,麻烦。你也不必把工地弄成这样,以后恢复不得花钱?” 朔铭一听有门,这个王副局长的笑容也格外好看了。走进一步笑着问:“王局长,你可真是大诸葛,有什么好办法也得教教兄弟啊。” “这样,你晚上请吃饭,这件事我就告诉你怎么做,怎么样?”王副局长在开玩笑,让朔铭请客还用这么麻烦脱裤子放屁? 朔铭大喜,赶紧拿出烟递过去孝敬一支,一脸献媚的笑容望着王副局长。 机械在轰鸣,按照朔铭的要求破坏着工地,随便一下就能掏出一个不小的坑,如果有人来肯定会以为这地方要挖坑种树。 王副局长说:“你先让机械停了。” 朔铭这才回过神来,什么时候挖都行,不急于一时,如果王副局长真有什么好办法也就不用费这劲了,省钱是肯定了。 机械停了,范宇华也凑过来听着,工人们不知情况,三五成堆的在一起抽烟猜测。 王副局长说:“我现在过来呢就是来检查你的施工资质的,没有施工资质不能施工,不知道吗?” “对啊。”朔铭一拍大腿,就算朔铭有施工资质要准备好这些材料也得一两天的时间。但朔铭肯定提供不了资质,因为分包资质是樊如花的,而不是朔铭的。这样一来就要樊如花出面提供资质,但朔铭施工这边又不承认这份资质,互相扯皮踢皮球,钱是自然要一直存在相关部门不能下放。 如果樊如花一直不愿与朔铭签订协议,还有让朔铭结工程款的委托协议,只要少一个协议朔铭就是不开工,大不了朔铭这几十万不要了,但这个工程就不能进行。延误了工期,乙方是要倒大霉的,作为分包商的樊如花也要追究责任,就算手里是个皮包公司,那也能追回这笔钱,不然樊如花就违法了,作为管理者要承担法律责任。 朔铭咂咂嘴,这人啊还得有文化有知识。王副局长虽然比朔铭大不了太多,但这份气定神闲却是朔铭要学的。而且处理问题的冷静,解决问题的刁钻角度,十个朔铭也不是对手。朔铭望着王副局长,不由得肃然起敬,短短的几句话算是帮了朔铭大忙了。 朔铭觉得王副局长比屠晓寿值得交往,这也是朔铭没给屠晓寿电话的原因。屠晓寿这人,自从商量好收多少回扣,其他的什么人事都没干,就等着拿钱。王副局长倒是成天转工地,虽然已经不挑毛病了,但与包工头打成一片,而且没太多的官架子,虽然不是什么清廉的人,但民心所向,包工头要的也不是你多清廉,拿好处可以,社会现状如此,大环境谁也改变不了,但要办实事。相比王副局长,屠晓寿就是一个貔貅,没有排泄的地方,只吃不拉。就算拉了也不是人屎。 王副局长说:“持久战啊,这两天歇着吧。” 说完王副局长就要走。朔铭赶紧上车给王副局长送回去。 再次回到工地,朔铭像吃了定心丸一样,虽然情况没什么改变,但王副局长至少愿意帮自己。 范宇华过来:“朔哥,这工程停了工人们咋办?” 这是个棘手的问题,朔铭既不想把工人遣散,又不想平白的一天掏上万元养活这些人。 屈本英也过来,看着朔铭在等朔铭的安排。 朔铭想了想,走到一边给史潘子去了个电话:“史总。” “朔总,是不是有时间要陪我一起去健身?”史潘子笑着:“我正准备东西呢。” “我可没那闲工夫啊。”朔铭说:“三甲医院那能不能给我掰下一块工程,有合适的提前做基础也行。我这有三十号人不好安置了。” “不好安置那就遣散。”史潘子尖细着嗓音开玩笑说:“该不会这三十号人都是你的小老婆吧,小心徐大小姐揍你哦。” 朔铭真没心情开玩笑,追问:“到底有没有合适的工程,少挣钱也行,我主要是想养着这些工人。” 毕竟是做工程的项目经理,敏感度是有的。史潘子正色问:“你不是在齐阳水库吗?那边出什么问题了?” 朔铭说:“电话里说不明白,你给我一些工程,我现在就安排工人过去,你看怎么样?” 沉默一会,史潘子说:“先说好了,这活不挣钱啊,就是挣也很少。” 朔铭说:“那行了,我这就安排人过去。” 朔铭知道史潘子这是趁人病要人命,不过还算有点良心,会给朔铭留点利润空间。朔铭找上他,而且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死,史潘子一定能挤出一些工程给朔铭,但想要挣钱就不大可能了,钱自然是被史潘子挣去了。只要脑袋灵光的人肯定都会这样干。 第五百六十二章回家 到了三甲医院,史潘子给朔铭安排了工程量。朔铭嘿嘿笑:“史总,你这价格是不是往上提一提,这样做赔钱啊。” 赔钱不至于,朔铭的确不挣钱。朔铭对工程太了解了,立即就能估算出史潘子要吃多少回扣。 史潘子也不避讳,对朔铭说:“你也知道,我如果跟马庆曼的事定下来需要不少钱。房车都是钱,而且……呵呵,多的我就不多说了,这块工程,你帮我我也帮你,以后的咱俩好商量,你看呢?” 三甲医院这与其他项目还不一样,朔铭可以直接看到招标价的。所以史潘子也不避讳朔铭,明摆着就是要多挣钱。当然,也要扔两个甜枣给朔铭,说以后有的是挣钱的机会。这不,朔铭原本就无路可走,吃了这两个甜枣也只能像只傻猴子一样屁颠颠的安排工人施工。 至于齐阳水库那边,朔铭干脆就先扔下。工地上只剩下一些石料,机械也就遣散了。 无论四标段怎么做,朔铭只管看到钱干活,其他的什么都不管。如果有别人要进工地施工,朔铭就找人去砸场子,都是土建圈的,谁也不会故意把事闹大,撕破脸最后都不挣钱不说还惹一身骚,更何况这种烂尾不打听清楚没人会接手。 朔铭给范宇光去了电话,让他安排人每天跑一趟齐阳水库,在工地上溜达一圈时刻注意那边的动向就好了。 朔铭叹口气,如果柳若寒没被调走,还在齐阳水库的话就能帮朔铭监控四标段了。 郝笑给朔铭打电话,说让人帮忙捎了点螃蟹,说晚上回朔宏德那里吃。 朔铭知道郝笑是什么意思,上次说要把结婚的事与朔宏德商量一下,这过去几天了郝笑是着急了。朔铭应了一声,随即给朔宏德打个电话说晚上回去。 朔铭有段时间没回来了,自从朔宏德去过朔铭那以后打电话都少,这个老子对朔铭挺失望的。 即便是这样,郝笑打电话还是准备了一桌子菜。尤其是朔铭的母亲,偷偷与朔宏德商量朔铭的婚事,这些事做父母的最操心,虽然儿女不见得喜欢。 朔宏德叹口气,点点头把手里的烟掐了:“也是时候结婚了,这都多大了,他的那些同学孩子都有了。就是这小子不省心啊。” “他自己的事让他自己处理,朔铭知道分寸。”朔铭的母亲这么说又换来朔宏德一句慈母多败儿。 朔铭接了郝笑,又去取了郝笑定的东西,满满两大包,这才往家赶。 进了家,朔宏德对郝笑倒是客气,对朔铭看都没多看一眼。朔铭悻悻的找地方坐下,无聊的看着电视。 吃过饭,没等朔铭提朔宏德说:“我看你们把婚事定一定吧,都老大不小了,也该成个家。” 朔铭的母亲也在一旁对郝笑说:“岁数大了要孩子也不方便,你们也得计划计划。” 郝笑羞红了脸,这些话题对朔宏德这一辈人来说是天大的事,对郝笑就是羞涩的事。郝笑也只能点点头,偷偷瞄了眼朔铭,意思是让朔铭说话。 朔铭说:“原本这次回来就是跟你们商量一下结婚的事的,先把日子定了,然后跟广茂叔见个面。郝笑没什么家长了,广茂叔就是个长辈。” 朔宏德说:“这才是正理,我看这样,这几天我就找人帮忙看看日子。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 问的是郝笑,眼神却看着朔铭。朔铭说:“这能有什么想法,简简单单就行了。郝笑那边没什么亲戚,也就是些同事,他结婚一大半要坚守岗位,来的人恐怕不能多了。” 郝笑却不同意,脸色一沉:“那怎么行,你这边的亲戚朋友可不少,总要好好弄的。” 结婚对女人来说是一件神圣的事,朔铭却不大在乎。朔铭曾给两个朋友帮过忙,从前几天就各种忙,当天天不亮就要走,整整一天其实没干什么正事,拍摄录像的摄影师倒成了导演,而新婚夫妇就是两只会演戏的猴子。让你搂你就搂,让你荡个秋千还得根据剧本摆出造型。尤其是去了拍外景的场地,小花轿随便一坐就是几大百,坑爹还都高高兴兴的付钱。 “听郝笑的。”朔宏德一张嘴这件事基本就定了。在朔宏德看来,儿子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怎么都要风风光光的。既要做给别人看也要让自己舒服,说白了也就换了个心理满足。 这事就算是说过了,郝笑陪着朔铭的母亲收拾桌子,朔宏德皱皱眉说:“乔红杉出事了你知道?” 朔铭心里一跳,在朔铭与乔红杉扯上关系之前可都是朔宏德与他接触的,当然人情往来也都是朔宏德在办。乔红杉该不会把朔宏德也给咬出来吧。朔铭说:“这件事我知道,而且还被调查过。他把你也供出来了?” 朔宏德嗯了一声:“我这没什么把柄,这都多少年了。也就两个警察到家里来坐了坐。” 朔铭知道,绝对不是坐一坐这么简单,朔宏德个官老爷打交道更有经验,一定是打点关系了。碰到这种事谁都没办法,很多人一辈子没经历过,有些人一生经历很多次。 朔铭问:“乔红杉这次出不来了吧?” “肯定出不来了,不少人受牵连了,这段时间小心点,丰城虽然很多领导都换了,但还是有很多虾兵蟹将。”朔宏德之所以说这个是给朔铭提个醒,这个节骨眼上尽量少接触位高权重的人,就算你求到门上也没大用,能办的事不会为难你,不能办的事就是送礼也没人要。 朔铭正愁齐阳水库的工程,叹了口气把事情原委说了。 朔宏德喝了口茶水,想了想说:“那个王副局长做的并不保险。你主要看好工地别让别人抢了地盘就行了。现在能做的只能拖着。哎,这个何梓珊是什么来头?” 朔铭想了想说:“听说上面下放到基层的,但我总觉得别扭,按我看来他不会当官。” 虽然只是朔铭自己的印象,但也算有理有据。何梓珊每天都很忙似的,而且说话办事也不是什么老油条,给朔铭的感觉就是从来没当过官,也从来没身居高位,处事不够圆滑而且做事也漏洞百出。 就拿齐阳水库这项工程来说,无论是谁工程款必须先放到齐阳水库再统一往下拨放。何梓珊竟然能从中截留把樊如花的扣下。理论上齐阳水库与丰城水利局是一个级别,只是行政手续需要走一趟水利局。何梓珊这种做法是违规的,不出事谁都好,一旦出了事何梓珊就要背黑锅了。 如果是乔红杉绝不会这么做,就算给再大的好处该有规矩的时候还是按照流程。 “别人会不会当官不用你指手画脚。”朔宏德训了一句:“你先管好自己,不管怎么样,与何梓珊樊如花谈好之后不调查一下对方的身份背景?尤其是樊如花,你对他什么都不了解,公司名是什么也不清楚就直接进工地施工?”朔宏德说:“协议签不签倒是其次,毕竟现在管控比较严,这种事还真不多。但也不能这么粗心大意。” 对朔铭此时的难处朔宏德也帮不上什么忙,批评几句也是为朔铭着急,这毕竟是几十万,可不是小数目。 朔宏德叹口气,不再多说,神情不免有些低沉。朔宏德做个半辈子建筑,也算是把这一行吃透了。也是小民思想作祟,见识浅薄,岁数大了才有觉悟想要弄一个建筑公司,可惜已经跟不上时代潮流了。想当年弄个建筑公司简单的很,现在不同了,各种条条框框卡的很死。 这已经不是朔宏德一辈人的时代了,格局在变,人也在动,朔宏德当年的关系已经七零八落,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熟悉的面孔。 朔宏德说:“你这两年也不错了,挣了不少钱,没想过做点别的?或者你就守着石坑得了,比你做建筑强,最不济是坐庄生意。” 朔铭想了想:“爸,你说的是没错,这一个石坑足够过好日子,可我总不能不到三十就开始养老吧?你看同龄人不都在拼命挣钱吗?当初在丰城买房的时候我说尽量买大点,你怎么说的?你说房价很贵,没准就能往下落,很多人买不起房。你看看现在,翻了一倍还要多。” 经济问题两个朔宏德绑在一起也说不过朔铭。朔宏德也不强求,喝着茶看着电视,这个话题就算过去了。 离开的时候朔铭的母亲让两人大包小包拎了一大堆,自己家小院种的菜,朋友给的水果,妈妈牌大馒头…… 上了车,回头看了眼后座上一大堆东西,朔铭笑着说:“这是典型的鬼子进村,再努力点就三光了。” 郝笑跟着抿嘴笑,望着朔铭说:“你说你爸妈会定个什么日子呢?” “我估计他们着急,没准想下个月就把事办了。”朔铭笑笑:“我爸妈我了解,等着抱孙子呢。” 郝笑羞涩的笑,朔铭的笑容却僵在脸上。按理说朔念君应该抱回来给父母看看的,但朔铭却不能,至少此时时机未到。 回到家,郝笑发出一本台历翻阅着。 朔铭凑上去:“干啥呢?你也会算日子?” “这上面不是有么?你看这天,不宜动土。你看这天,适宜嫁娶。”郝笑仰头看着朔铭。 朔铭古怪的笑笑:“虽然我不懂算命,也不相信那些玩意,但绝不是这么简单的。哦,对了,我妈有没有问过你生辰八字?” 郝笑脸一红:“问了。” “这就对了,结婚要先算生成八字合不合,然后再根据两人的属性看什么时候结婚合适。”朔铭真懂似的很笃定的说。 “行了,不想了。”郝笑放下日历洗澡去了。 第五百六十三章风元聪的小算盘 朔铭的婚事朔宏德最上心,第二天一早就拜托一个亲戚带路去寻当地极负盛名的赛半仙。 赛半仙原本就姓赛,看相卜卦解梦看风水无一不会无一不精,当地人称赛神仙,赛半仙谦虚,如此就落了个半仙的名头。 找赛半仙的人很多,名气大了就开始摆架子,什么一三五不算,二四六算半天,周末休息。进门要求多少随手礼,算准了又有多少打赏,喜事要有喜钱……各种明目,无非是伸手要钱,关键是大老远找上门还不能不给,给了钱还要陪着笑。 都说远来的和尚会念经,赛半仙便有一个规矩,十里不算。就是相距赛半仙十里之内的人不给算,如若这条规矩让朔铭听到,肯定会倒上一句装神弄鬼,这叫兔子不吃窝边草,怕人戳烂脊梁骨。 未到中午,朔铭就接到朔宏德的电话,很遗憾的告诉朔铭,今年没有好日子了,朔铭与郝笑只能等到第二年来春,最好的日子要等一年,也就是说第二年入秋才能结婚。 对这个结果不仅朔铭,郝笑也是颇为意外。质问朔铭朔宏德这是找了个什么破大仙,简直不会说话不会办事。现在的半仙们都是骗吃骗喝的神棍,既然收了钱积点德行行好行不行,郝笑真想找到赛半仙的家拴上铐子带走。 朔铭倒是坦然,什么时候结婚都行,不仅是自己结婚,也要考虑朔宏德的感受。朔铭说:“明年就明年,赛半仙说的是举行仪式的日子,我们可以先登记。如果我们够效率,带着孩子走红毯也行。” 一句话让郝笑脸红,啐了一口:“那定亲什么时候?” 朔铭说让朔宏德定,好像找赛半仙一起算了,就最近这些日子。 安抚住郝笑,朔铭也颇感无奈。工地上随便找块石头坐下,无聊的瞅着工人干活。 范宇华说:“朔哥,要不你回去歇着吧,这也没什么事。” 朔铭知道范宇华是见自己心烦。朔铭问:“你哥有没有安排人隔三差五的去一趟齐阳水库?” 范宇华点点头:“去了,就那么个破地方,一个周去一次也行。谁接手了也能帮咱干点不是?” 各有各的小算盘,但朔铭不想引起太大的矛盾,已经两天了,无论是齐阳水库还是水利局都没有消息,这是个慢活,看似平静很多人都在周旋。朔铭也知道,这里面还有一个人同样心烦,那就是何梓珊,违规操作资金可是大问题,一个弄不好就会被调查。 两人正聊着,史潘子优哉游哉的走来,尖细的嗓音远远的招呼朔铭:“朔总,走吧?一起玩玩去。” 朔铭知道史潘子说的是健身房,闲来无事也就点点头,开玩笑说:“行啊,要不我们去练两拳?” 史潘子把头甩成拨浪鼓,看怪物一样看朔铭:“我还没病到找揍的份上,你还是去找徐大小姐吧,你们两个天造地设。”史潘子咋舌:“徐大小姐厉害啊,跟你能打个旗鼓相当,关键是漂亮的不像话,谁能想到水做的女人也能这么厉害。” 朔铭心里暗笑,你小子不用现在说风凉话,那是马庆曼怕把你吓跑了没告诉你,马庆曼之前可是正经的职业选手,因为伤病打不动了而已。朔铭从没见过马庆曼动手,估计与徐甜甜比绝不止一个档次,朔铭这样的在其面前也只能是盘菜。 朔铭上前,故意一脸坏笑:“要不……今天我教教你?不然……” 朔铭想说的是不然结婚之后没什么抗击打能力还不天天跪搓衣板。 史潘子没来得及听完,赶紧躲开:“行了,你不去就算了,我自己去,反正去了也没人理你。” 史潘子要走,朔铭对范宇华摆摆手,示意工地交给他了,紧追史潘子而去。 到了健身房,朔铭故意要拖着史潘子进行一场笼中对,史潘子吓得腿都软了。朔铭哈哈笑,眼珠一转进了徐甜甜的办公室。 史潘子拍拍胸口,摇头念叨:“这就是一只畜生啊,打不过不说还挺能瞎吹,丰城这地方真出人才。” 徐甜甜的办公室已经走溜腿了,不敲门直接推门就进。 门锁响动的一刹那,房间里一阵骚乱,简直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朔铭一愣,这才注意房间里不是一个人。 圆葱很不自然的站在房间中央,而徐甜甜则靠着办工作与之保持一尺距离。徐甜甜脸色绯红,侧过头装模作样研究桌上的一本书,但朔铭立即就发现,这本书拿倒了。 朔铭哪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故作阴沉的走进房间揪住徐甜甜:“你出来一下。” 徐甜甜就像个偷汉子的小媳妇,被朔铭拎出办公室,完全没思考这是她自己的地盘,朔铭也管不着这么宽。 出了办公室,朔铭忍不住笑出声:“刚才我似乎看到不该看的是不是?妹子,你刚才在干啥呢?” “死一边去。”徐甜甜这才回过神来,脸红的像个烂桃子。瞪了朔铭一眼:“哎,你觉得他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朔铭欲言又止,还是那句话,徐甜甜怎样似乎与他没啥关系。 但在徐甜甜看来颇有关系,因为徐甜甜心里一直有一个朦胧的印象,那个把自己从水里救上岸的弱小身影,在内心深处,没有亲人的徐甜甜已经开始把朔铭当成大哥了。或许这感觉并非亲情,但徐甜甜对亲情相对淡漠,完全分辨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情感。 “就是什么?”徐甜甜有一丝紧张。 “就是……”朔铭嘿嘿笑:“你们发展的太快了有点,刚才我不闯进来没准就煮成熟饭了。” “讨厌。”徐甜甜转身开门。 朔铭一把拉住,眼珠一转:“你装作受委屈,就像是我训了你一顿,看他什么反应。” 徐甜甜进屋,由于被撞见,羞涩的坐到办公桌前捧起一本书。 徐甜甜被朔铭拉走,风元聪就开始紧张了,朔铭的表现俨然就是家长,最关键的是徐甜甜还很听话的乖巧模样。要说大家门出来的孩子脑瓜就是活,风元聪立即就琢磨朔铭的为人,随即心里就打定主意。 朔铭进门,依然是一脸不善的样子,风元聪干咳一声:“朔哥,我有点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朔铭立即摆出装逼的架势,趾高气扬的嗯了一声,实则心里笑开花了,想偷偷告诉风元聪赶紧把徐甜甜拿下,别让这个妖精祸害其他男人了。 风元聪小声说:“我一个朋友在甄阳市弄了点工程,忙不下来,要不我帮你联系一下?”甄阳毕竟跨市了,距离远不说朔铭对当地还不熟悉,立即补充说:“我这朋友不管黑白道都能吃的开,而且价格都好说。” 朔铭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虽然觉得甄阳那地方太远不想去,但还是想听听,真挣钱的生意谁还在乎在哪,只要能保证工程顺利进行在哪不是挣钱。朔铭瞄了眼徐甜甜,这个漂亮的干妹妹还真是吉祥物,自从与他相识以后多多少少都能帮上自己一点。朔铭说:“什么工程,甄阳……是不是有点远啊。” “其实不远,开车两个小时就到了。”风元聪笑着说:“市政工程,听说是一条公路,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等我先帮你问问吧。” 朔铭眉开眼笑,看风元聪聪明伶俐的样子第一次觉得还是挺帅的。点点头说:“那行,你帮我联系一下,价格合适就去看看活。” 朔铭说着转过身,对徐甜甜眨眨眼,挤眉弄眼一番,这才转身要走:“你们聊会,我出去健身。” 出了办公室朔铭就笑了,徐甜甜这个吉祥物真管用,什么不用说风元聪就得追上门的巴结。不过朔铭随即沉思,不知道徐甜甜能不能看懂自己的表情,可别一两句话把自己卖了。风元聪一看朔铭狐假虎威这工程也泡汤了。 不过对跨市干工程朔铭还是排斥的,不是不挣钱,而是不敢走那么远。过江龙不压地头蛇,别说朔铭没啥本事,就是有到了甄阳也得夹着尾巴做人,被地头蛇坑也不是第一次了,朔铭不想沾染这些上火的事。丰城这已经够朔铭焦心的了。还有一点,朔铭总有种把徐甜甜卖了的感觉,不知徐甜甜此时是什么心情。 不过朔铭心里还是挺期盼的,手头没有事什么挣钱的营生了,三甲医院那史潘子虽然宰了朔铭一下,但毕竟是在帮朔铭养住工人,只要不赔钱朔铭没理由拒绝。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朔铭爽的不要不要的,不管能不能接手这项工程,心里都是美滋滋的,风元聪这人情朔铭记下了。 徐甜甜也听到两人交谈,但却没出声阻止,看着朔铭的背影,咬咬嘴唇哼了一声。刚进门的时候还是一副一切为徐甜甜好的表情,听风元聪一顿蛊惑竟然有种窃喜般的欢快,看朔铭踮着脚尖轻飘飘的离开办公室,徐甜甜咬咬牙,心里极为复杂。 风元聪长舒一口气,凑上去要拉徐甜甜的手。 徐甜甜很不高兴的甩开,小公主脾气上来了。徐甜甜说:“你挺大方啊,上来就给他工程干。” 风元聪一脸委屈:“那不是你哥么?肥水不流外人田。” 第五百六十四章张二伯 其实朔铭的身份一直都让风元聪觉得古怪,但徐甜甜与朔铭关系亲近是不争的事实。尤其是又一次徐甜甜说自己没什么长辈了,如果结婚一定要朔铭在场,虽是无心之语,但风元聪听心里去了,就是再讨厌朔铭也要装作喜欢的样子,当时就想以后一定要时不时的送点好处,只要朔铭能美言几句,朔铭一高兴,只要徐甜甜不排斥其他的不都由着自己为所欲为么。 朔铭围着健身房转了两圈,看到史潘子正与马庆曼聊得开心,故意凑上去嘿嘿笑着说:“马教练,你们徐总正忙着,也没人指导我健身,要不你帮帮忙?” “行了,你一边去吧,又不给钱。”史潘子瞪了朔铭一眼,尖细着嗓音说:“你要给钱就指导你。” 在史潘子看来朔铭这么能打一定经常锻炼,可这真是错看朔铭了。在认识徐甜甜之前朔铭还真没大进过健身房。小时是朔宏德找了师傅逼着练,后来进了部队练武就是职业需求了,这方面朔铭是有懒癌的人,没什么压力不愿主动去做。之所以与史潘子来健身房也是朔铭觉得最近的身体素质不断的下降。一个修理过大炮的大男人,竟然差点输给徐甜甜,这要让曾经的战友知道还不笑掉大牙? 朔铭哪在乎这点钱,实则就是为了恶心史潘子。点头说:“我当多大点事呢,不就是私教那点钱?” 朔铭说着就一脸怪笑的给史潘子眨眨眼,好像在说你媳妇陪我玩,你一边看着吧。 “哎哎哎。”史潘子觉出问题所在,一节教练课才几个钱,如果让朔铭办个长期的,马庆曼还不被朔铭变着花样骚扰?史潘子说:“我们家庆曼恐怕指导不了你,你还是去找徐大美女练拳吧,你们倒是旗鼓相当。” 史潘子看了眼马庆曼,后者会意,淡淡一笑。 朔铭不急不缓的说:“史总,要不这样,我跟马教练打一场,我赢了他免费教我几节课,我输了请你们吃大餐还让马教练帮我女朋友定一个长期的健身计划,教练嘛自然就是马教练了。” 朔铭使坏,经过一番对话猜测出史潘子对马庆曼的身手没有一个全面的了解,如果让他知道马庆曼的武力值不知会不会胆寒。朔铭心道这也是为史潘子好,等结了婚挨揍了才知道岂不是悔不当初? 史潘子面色一变,刚要反对,没想到马庆曼抢着说:“你这彩头是不是小了点。” 史潘子以为马庆曼是不想比这些话只是托词,朔铭这人太了解一些,有时候是挺大方的,这些细节上反倒小气的很,赢了钱还好说,一旦输了要他命一样。 朔铭眯起眼睛:“马教练,你觉得什么彩头合适呢?” 朔铭说完就后悔了,自己虽是军人出身,但在部队里练的也都是致命的技巧,与散打武术两种路数,最关键的是朔铭不觉得自己能打得赢,也可以说没什么胜算。本是想着恶心一下史潘子,如果付出的代价太大就不值当了。史潘子过的好不好与自己又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马庆曼说:“除了刚才说的那些,再加一千的彩钱吧。我想朔老板不会在乎这点钱。” 朔铭有点骑虎难下了,干笑一声本想拒绝,但看史潘子幸灾乐祸的样也就释然了。就算是输给马庆曼也算是与史潘子搞好关系,大不了装一下,就算是输也风轻云淡一些。朔铭也知道马庆曼是缺钱,这一千块钱可是现钱。 朔铭说:“行,就按你说的,到时候让史总给你付那一千块。” 马庆曼拿来两套护具,随手扔给朔铭。 说实话,穿上这些东西朔铭觉得真个人都不自在,动作也不是很流畅。 朔铭钻进铁笼子里活动筋骨,如果能赢是最好的,就算赢了也不要马庆曼的钱,要史潘子的一个人情,可朔铭却没什么信心,马庆曼就是再差也是职业选手出身,而且每天混迹健身房,手脚没退化,朔铭就不同了,也只能欺负欺负小混混。 进了铁笼,两人摆好架势,朔铭装模作样的勾勾手指:“来啊美女。” 史潘子在笼外紧张的看着,仿佛下一刻马庆曼就要被朔铭欺负了一样。 马庆曼活动手脚,微微一笑。 这道笑容有些冷冽,朔铭不由自主的有些寒意。紧接着马庆曼抬脚踢向朔铭下身。 朔铭浑身一紧,大骂一声,仓皇向后退了一步:“我靠,这是你们健身房的传统吗?再这样……” 朔铭的话还没说完,马庆曼紧跟着就是一个正踢。朔铭刚稳住,现在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双臂挡在胸前硬抗这一脚。 这一脚势大力沉,完全不像是一个女人的力量,而且还是这么一个颇有姿色的女人。朔铭心惊,在比斗之前还觉得赢不了也能装作让马庆曼,至少输的不难看。此时看来,朔铭能不被打残就不错了。 朔铭的后背撞在铁笼上,哗啦一声动静很大。史潘子愣了,没想到那么能打的朔铭在马庆曼面前这么不堪一击。随即,史潘子就用奇怪的眼神看向马庆曼,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别人家两口子拌嘴也就吵两句,有素质的男人没有打女人的。但史潘子不确定马庆曼是不是有素质不打男人的女人。没准还能很职业化的打人之前先鞠个躬。 马庆曼根本就没出手,完全是用脚,朔铭感觉眼前是一朵热舞的花朵,但这朵花每一个花瓣都是带刺的。 朔铭的双臂有些发麻,心里暗自后悔,原本就不应该闲的蛋疼找马庆曼比武,这就是典型的没事找抽。 招招大开大合马庆门肯定露出不少破绽,朔铭这才发现,自己的本事已经退化到没胆子冲上去打近身战了。要知道男女打近身战男方更有优势,至少朔铭可以用一点可耻的办法,可事实马庆曼如果手脚并用死的会更惨。 朔铭不断后退,想来也赢不了,干脆转身跑:“行了,不玩了,给史总点面子不打了。” 从笼中出来,朔铭把护具直接扔了,白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史潘子,凑上去小声说:“史总,你可要想好以后家里执行什么家法,今天我只是给你做个演示。” 说完朔铭径直离开,头也不回对马庆曼说:“赌输的钱让徐甜甜给你。” 本想去找徐甜甜打声招呼,走到办公室门外侧耳听了下动静,徐甜甜在办公室里笑得很开心,朔铭觉得无趣直接离开。 开车回家,朔铭接到朔宏德的电话。 “爸,什么事?”朔铭问。 原以为朔宏德是要说朔铭与郝笑订婚的事,没想到朔宏德说:“你明天回来一趟,你张家二伯不行了。” 朔姓在村里独此一家,要说有亲戚关系的就是张家了,朔铭的奶奶就是张家的闺女,朔宏德与张家始终走得比较近。二张家二伯名叫张明祖,当年也是读过中专的高材生,九十年代初的时候下海经商,虽然还住在村里却是别墅,资产已经上亿了。 中专是高材生很多人都笑,真要说起来六七十年代能读中专的还真是不多,至少比现在的大学生少太多了。学了文化还懂技术,张明祖就是那时候学的冶金,后来自己经商专做不锈钢生意。 两家关系一直不错,一来朔铭的奶奶与张明祖血缘比较近,二来张明祖有钱有本事还有人脉,朔宏德在张明祖这也得到了不少好处。而且张明祖还是村长,这些年虽说没给村里人做什么大好事,至少路面都硬化了,自来水也都进家了,一年一节的每家每户都能按人口领点福利。 “张二伯什么病?”朔铭问。按理说朔铭应该随着朔宏德叫,称呼一声舅,但都是一个村的,关系又近没睡在乎这个称呼,一直以来也都是这么叫的。 “癌。”朔宏德说:“听说去年就在国外看病,治不好了。” “那让我回去干什么?”朔铭不大懂了。张明祖有儿有女的,有钱还怕没人在病床前伺候啊? “做晚辈的,回来看一眼是个礼道。”朔宏德有点事生气,这方面的人情世故朔铭不大懂。朔家亲戚也少,经历的少了这些生老病死的规矩自然不大明白。 朔铭无奈,除非有什么走不开的事,不然怎么也得回去一趟。 朔铭应承下来,朔宏德继续说:“你跟郝笑的事基本定下来了,问问郝笑,就近找个时间?” 言辞是在商量,实则口气是通知一声,朔宏德说话了,朔铭自然不会拒绝。 朔铭说:“等我通知一声吧。” 交流了几句,朔宏德又问了问齐阳水库的事,朔铭如实说了,朔宏德探口气:“这两天注意点,一直没动静不是什么好事。” 朔铭也明白这个理,但现在能做到只有等。 挂了电话,躺了一会郝笑回来,朔铭把定亲的事说了。郝笑说:“那今晚别做饭了,去聚鲜小厨吃吧。” 朔铭也是有段时间没吃羊肉了,开车与郝笑去了聚鲜小厨。 胡广茂一如既往的对朔铭客气,郝笑倒是做起服务员。胡广茂在灶前忙碌着,一尺高的火苗怒吼着,三两分钟一道菜。朔铭在旁边看了一会,说:“胡叔。我想跟郝笑把婚事定了,我爸来一趟定定日子。” “好啊。”胡广茂侧头看了眼,高兴的合不拢嘴,颠勺也比之前有劲多了。 第五百六十五章想做村长 第二天一早,朔铭就带了些营养品回家。一些是给朔宏德夫妇的,另外一些就是看望张明祖需要带的随手礼。张明祖家财巨万,这些东西根本不算东西,朔铭也是不想走亲戚空着手。 跟着朔宏德去了张家别墅,朔铭也只是把东西放下,房门口远远的看了眼。将死的人面目都是灰暗的,似乎知道自己不行了,几个晚辈凑在跟前不知说些什么。 房间外倒是热闹了,几个有点头脸的村民围着村主任打听村委以后的动向。无外乎是谁接班的问题。 回到家,朔铭转了转脑筋,对朔宏德说:“爸,你说下一个村长会是谁?” “是谁也都不好干,两年的功夫而已,想连任还得上下打点。”朔宏德似乎是在感怀生死,表情有点难看,毕竟这么多年,关系还是很不错的。接着,朔宏德看向朔铭:“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 朔铭说:“现在还不知多少人惦记这个村长呢,都知道是肥差。”朔铭盘算一下说:“你看咱村,西面粮田打了十几眼深水井,一年卖水多少钱?前些年东面小山下搞那个工业园,也有一片土地是租赁形式的,这些可都不少钱。还有……” “行了。”朔宏德说:“你才多大,就惦记这些,也就是这个时代,换成以前还不出大事?” 当然朔铭想的不是这些钱揣进自己的口袋,这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朔铭想的更多,就在不久前,新农村建设出了新政策,丰城的丰楼镇被划为试点乡镇,要进行乡镇化试点建设,听说是想把几个村凑在一起建设一个新社区,村委也就变成了街道。如果朔铭当了村长,许多便利就不用说了,各项建设也能抢尽先机。尤其是丰楼村还是整个镇子的中心,朔铭仔细一盘算,如果要统一规划社区八成是在丰楼村这附近,无论是占地还是建设,自己家门口能不咬一口?随便弄几个楼座就不少挣钱。 就算是接不到什么大工程,配套工程也行啊。就丰楼镇这地方自来水都没有,也没有暖气,如果建设社区这些配套设施都是挣钱的好项目 不过这种政策一般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真落实下来指不定是什么样,更何况什么时候落实没谁说的准。有可能这个计划三年五年甚至更长时间的搁置,也有可能明天就干。但朔铭想的更多,村长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就像个土皇帝,大事小事一把抓。就拿新农村建设,时不时的就拨下一笔钱,就算朔铭不贪不占也能挣不少。 朔铭不以为意,笑着说:“张二伯家大业大,他的儿女现在急着干什么?抢遗产!谁也不会在乎这个村长,早就成了城里人,户口都不在家了,想当也不行了,更何况给他们村长他们也不干。这事,眼看就要抢破头。” 朔宏德虽然说话死板很封建,但看事还是明白的很。朔铭这么说也陷入沉思。丰楼村这一亩三分地也就那么几家有实力的。最有实力的自然就是张明祖,干村长这些年也到头了,他一死,剩下的都是小商小贩,丰楼村出商人,自古就是,但现在除了张明祖其他的都是小买卖人。 其次就是张明家,这个人还是有些实力的,听说在外面黑白两道都给点面子,但张明家与张明祖早些年就有矛盾,张明祖肯定不会看着张明家接自己的班。 再次就是一个姓沈的一个姓林的。两人都四十多数。沈玉福也做建筑,但朔铭与他没什么接触,听说背后有两个大开发商做靠山,这些年挣了不少钱。林海在东山工业园开了个小工厂,做塑料颗粒。 朔铭又想了想自己,要说发迹也就是这一年的事,真要争村长比那三个也不弱,至少手里有现钱,再是没人看得起朔铭,当一匹黑马真有希望。 朔铭说:“爸,这事我看可以跟张二伯家的康哥提一嘴,能成就成,不成也没辙。” “你想好了?”朔宏德点上一支烟,他这辈子做的最大的事就是包工头,以前从没想过还能混个一官半职的。现在朔铭有了想法朔宏德也跟着激动,激动中还有些紧张。 “试试呗。”朔铭根本就没想着能成,对村长也没那么垂涎,如果能平白的落两年的村长干倒真是好事。 “好,我帮你问问去。”朔宏德说着就起身,拿上外套就要走。 朔铭说:“不用这么着急吧。” 朔宏德脚步没停,头也没回说:“不着急?你张二伯真死了他儿子说话就不管用了。” 朔铭想想也是,本想跟着去,想想还是算了,看着朔宏德离开。 没一会,朔宏德就回来,脸上挂着喜气。朔铭一看朔宏德的表情就知道这事有门。朔宏德说:“还真是巧了,镇里的人正好在,你张二伯看起来精神也好一些,他亲自说推举让你接位置。” “真的?”朔铭差点蹦起来。 “不过……”朔宏德说:“不过这也就两年时间,能不能连任就看你小子的本事了。还有一点,虽然你张二伯说话了,但关系还得打点。” 朔铭笑,心里就在盘算这件事。正高兴着,朔铭的电话响了,一看是范宇光打来的,接起来说:“光哥,有什么好消息吗?” “我能有什么好消息?”范宇光说:“齐阳水库那边的事,有人占了工地了。” “谁?”朔铭没有丝毫意外,这都在自己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且这个人还真是够胆量。一般这种拿不到工程款的烂尾工地没谁会接手,就算接手也是要先给钱。如果樊如花愿意掏腰包直接给朔铭就好了,何必最后打口水官司。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接手的这个人得到的施工价格偏低,樊如花有利可图。 范宇光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宇华认识这孙子,姓黄。” “姓黄?”朔铭想不到是谁:“宇华认识?” “三甲医院那。”范宇光提醒一句,接着说:“今天你别管,我几个兄弟在那跟他聊天呢。” 朔铭说:“可千万别打架啊,这时候我们闹不起。” 骨子里朔铭是个本分人,不想打架不想惹事,只是在社会上混,很多事自己左右不了,这是朔铭能影响的,一定要告诫底线,千万不能出现之前发生在范宇光身上的事。这世道,违法乱纪不仅仅人遭罪,钱也遭罪。 “这个老黄找死。”朔铭骂了一句,起身向外走:“我这就去看看。” “现在你别去,不着急,过两天。”范宇光说:“先让他上两天火。” 朔铭随即笑了,范宇光这么做是对的,让老黄先陷进来再说。 见没什么事,朔铭干脆要走,朔宏德也没留。自己退休了,朔铭也将近三十了,没必要跟着上火,更何况朔铭这一年的发展远远超出了朔宏德的预期,他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离开家,朔铭忍不住去齐阳水库看了眼,只是在路边调了个头,老黄正与几个黄毛小子理论呢。朔铭摇摇头,这个老黄,这几十年白活了,跟混混理论什么,要什么都能讲道理就好了。不过老黄没敢对着混混龇牙咧嘴,递着烟陪着笑,一副小人嘴脸。 这种人朔铭见的多了,换句话说在一定场合朔铭也是这幅德行,只不过朔铭比老黄高大上一些,溜须拍马也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 开车离开,这段时间紧张的心放松了许多,换成别人朔铭可能会头疼,老黄来了朔铭但到觉得这事好解决了。 朔铭想去白茹雪那看一眼,这两天心烦的很也没去看看朔念君,血脉相连,几天不见就挂念。 车开到一半,徐甜甜打来电话说:“风元聪给你介绍的工程你到底要不要?” 朔铭一愣,没想到是徐甜甜联系自己,转念一想,风元聪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电话。朔铭说:“当然要,不过也要看看是什么工程给多少报价。” “那你自己联系风元聪吧。”徐甜甜说:“我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 “别,让这小子去健身房见面吧。就说是我的意思。”朔铭嘿嘿笑。徐甜甜如果真这么说了,风元聪肯定念自己的好,这不是给两人创造机会吗? 徐甜甜也没多想,还以为朔铭懒,随口答应:“不过我有个条件,我要拿三成的利润。” “什么?”朔铭一瞪眼,这个徐甜甜还真是会适时开刀,明摆着要宰自己。风元聪那小子迷徐甜甜不要不要的,把人拿下不什么都有了,徐甜甜干嘛非要咬自己一口。 “你就说给不给吧。”徐甜甜哼了一声:“不给也行,你自己想办法联系他。” “给。”朔铭立即妥协,先把工程干了,催账的时候免不了要麻烦风元聪,到时候还是得徐甜甜出面,朔铭送礼也是送,便宜徐甜甜更好,更何况徐甜甜要想不让朔铭接手工程只要一句话的事,朔铭可不会跟钱过不去。 第五百六十六章二伯没了 在白茹雪那陪孩子玩了好久,直到孩子打呵欠要睡觉朔铭才恋恋不舍的离开。走到楼下还没上车,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白子孝正与几个同学在聊天。 朔铭本不想理会,开门上车。只听百子孝说:“你们作业做完了吗?化学老师简直变态,竟然留了那么多作业。尤其是最后那几个大题,尤其恶心。” 朔铭上车,但却没关车门,只听一个女生说:“你猜我是怎么写的?” 百子孝好奇的问,那个女生说:“试卷是一种有毒试剂,多呈白色,常见于学校,如今无数学校上瘾,丧心病狂令人发指。学霸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学渣失眠多梦头昏眼花。这种试剂有害家庭和谐与社会稳定。实验结果,远离试卷,从娃娃抓起。” “啊?”百子孝吃了一惊,惊疑问:“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还能骗你啊,你猜我是怎么写的?”另一个女生说:“我写的是,取少量学生加入试管,再加入过量作业,溶解过滤。得到学霸与学渣,往学霸中加入大量试卷,学霸无明显变化。往学渣中加入少量试卷,学渣全部溶解并产生大量气泡,再加入大量游戏,学渣立即沸腾。” 百子孝将信将疑:“你们真厉害,我可不敢这么写,也不怕老师叫家长啊?” “怕什么,下学期他就不教我们了。”一个女学生忍不住笑起来。 百子孝说:“可别这么说,真要这么答题肯定会倒霉的。听说上个学期文科班的一个学生调侃老师差点被开除。” “我也听说了,不过这个同学还真是有才啊,我到现在还能记得他的试卷,太神了,想忘都忘不掉。”一个女生声音尖细,强调中带着兴奋:“乙未年,一班班主任大敌未除,又临系主任驾崩,年幼太子副主任继位。二班班主任送礼校领导欲谋权篡位,三班班主任更是无耻色诱。此时,各科老师仍在修炼中,世外高人般静观其变,而已然退休的老主任将卷土重来……” 听了这段,朔铭差点笑喷了,这些孩子毛还没长齐嘴皮子已经这么溜了,长大了还得了,相比之下百子孝就相形见绌了。 朔铭听了一会,直到三人分别告辞,百子孝上楼这才离开。 朔铭大摇其头,百子孝还是太清纯,这两个女生在逗他玩呢,而百子孝明显的有些相信了。朔铭想看看这两个女生有没有百子孝的小女朋友,当车开过去却找不到熟悉的身影。 朔铭叹口气,心里琢磨读书真的能改变命运吗?能把这些词语组织到一起是书本上教的,但这份创造力却不是老师传授的,城里的孩子已经能举一反三了,而百子孝却干净的像一张白纸,这是对社会的见地,也是人生的阅历体现。 打小,朔宏德教育朔铭的时候就说过很多古话。比如说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做舟。又比如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再比如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但现在想来,这些都有道理但却不绝对,也不能绝对的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轨迹。朔宏德没什么高深的学问,大道理也就说这么几句。但言传身教下朔铭明白一个道理,人生在世,最珍贵的能力是统筹。统筹手里所拥有的资源并且不断的学习进步。如果一个人能把身边手里的资源得到最好最高效的利用,那这个人最少不会受穷。 朔宏德不会说这些道理,但却是这么做的。朔铭也没受过高等教育,可面对一众高材生丝毫不露怯。可能是朔铭见的多了,很多事看的自然就明白。 虽然朔铭把百子孝弄到市区开上学,但骨子里他是白家胜的儿子,一个很朴实三脚踹不出一个屁的农民的儿子。相比这些同学,百子孝本就从心理上觉得自己不如别人。但这些不是朔铭能解决的,阅历是靠自己一点点攒起来的。百子孝多与这种同学接触,自然而然的就会受到影响,而百子孝也终将变得圆滑会做事会说话。说瞎话也是一种本事,不可或缺的一种能力。 朔铭刚到家,还没来得及换鞋朔宏德又把电话打过来,很平和的对朔铭说:“你张二伯没了,你回来一趟吧。” 按理说朔铭没必要回去,第一不是直系亲属,就是关系再好也是外人。等张二伯出殡的时候站个人头搭把手意思意思就行了。捎上两个花圈香烛纸钱也就是随了人情。但朔铭什么也没问,知道朔宏德这么做的原因。 张二伯去世之前答应把村长之位给朔铭,也自然与镇上的人有过沟通,这对朔铭来说是提携之恩,所以朔铭要在第一时间出现。就算是站在那算个人头不帮忙人也要在。 朔铭转身出了家门,下楼碰到郝笑下班回来。朔铭把原委说了,让郝笑自己在家吧。 刚到村口,朔铭就听到阵阵哀乐,早知道张明祖撑不了多久,这些仪仗队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原以为只有几个亲戚帮忙,到了张明祖的别墅才发现早已人山人海了。张明祖是长辈,而且对朔铭一直不错,心里自然有点凄凉悲伤。 一张黑白照片摆在厅堂中间,鲜花供盘也早就准备好了,供桌前按照民俗家属分列,一个个前来吊唁的村民这就开始缅怀。朔铭心里冷笑,家门大了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一个个做样子的时候冲在最前面,分财产的时候也在最前面,真顶事的时候就开始推诿。 朔铭看到朔宏德,朔宏德走出人群,朔铭跟上来:“爸,怎么傍晚就弄这些,不开追悼会了?” 这些有头有脸的交友面广,自然是要做追悼会的。朔铭不理解这时候来吊唁是什么意思,人虽死了,但还没凉透就巴不得赶紧烧了埋掉? 朔宏德说:“追悼会明天也做不了,估计要等几天才能出殡下葬。这些是什么人看不明白?” 朔铭扫视一圈,细细琢磨随即也就明白了。在这的无非是三种人,一个是街坊来帮忙的,出于街坊邻居的互相帮助。第二种就是张姓本家的,而且来的这些都是普通族人,真要开追悼会估计也没这些人的位置,所以早早的来吊唁一下扔下一捆黄纸也就算给了人情。最后意中人就是对村长这个职位垂涎的那些。 张明祖虽然死了,但人情还在,若张明祖临死前交代什么,那些老关系老朋友也不会不给面子,答应死人的事通常都不愿毁约,毕竟举头三尺有神明,做人再不讲究也不随便对死人失约。 天渐渐黑了,吹哀乐的得了两次赏钱也吹不动了,没动静了也就到了散场的时候。 朔宏德看了眼朔铭先回家,朔铭站在门外靠着墙门抽闷烟。 张明祖的大儿子张康走出来,眼睛红肿,阴沉着脸:“朔铭,你来一下。” 朔铭不明就里,跟着张康上了别墅三楼最里面的房间。这个房间堆了一点杂物,靠墙边放着一大堆保健品。成盒的海参就像随地摆放的萝卜干。 朔铭随意的瞟了眼立即转移视线,不明白张康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看样子是有什么怕人听到的话要说。 张康比朔铭大六七岁,显得很成熟稳重。相比之下张明祖的小儿子张浩就稚嫩太多,毕竟是一个上大学的孩子,对比其弟弟,张康不仅成熟也有点老奸巨猾的感觉。 “康哥,有什么事?”朔铭疑惑的问。 “我爸没跟你说什么?”张康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朔铭一辆古怪,张康是什么意思,老爹刚死还能给自己托梦啊?朔铭说:“我知道张二伯身体不好,没想到这么快。可今天我回来的时候张二伯身边有人,一直没说上一句话。” 张康点点头,轻哦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朔铭,勉强挤出意思笑容:“朔铭,我爸交代了,想让你接着干村长。” 朔铭差点高兴的笑出来,但脸上还是一副悲伤的表情:“我还没来得及感谢张二伯……唉……” 若朔铭是旁观者一定会对自己无限鄙视。张明祖如果不死村长有朔铭什么事,连想也不用想。朔铭这句话此时此景说出来被有心人听了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张康拍拍朔铭的肩膀说:“有什么困难我帮你解决,但你也得活动一下关系。” 朔铭明白,按照规定这时候是镇上指派一个村长接手工作,等到了选举的时候再如期换届。一般情况,能干上接班的村长,基本都能连任,除非你不舍得花钱村民不给你选票。 朔铭点点头,张康也就没再说别的。 从别墅出来两人迎头碰上张明祖的女儿,张薇。 张薇疑惑的看了眼两人,很古怪的背着张康给朔铭做了一个手势。 朔铭懂了,这是让朔铭在外面等自己。 朔铭有点头大,这个张薇是朔铭最不想靠近的人。小时候是个丑小鸭,一时还追求过朔铭。中学的感情只是一种原始冲动罢了,算不上什么感情却刻骨铭心。哪知道这时的张薇出落的亭亭玉立,尤其那身材,稍微风情点能让人鼻血狂喷。 站到之前的位置,依然靠在墙上。朔铭点燃一支烟,奇怪这兄妹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五百六十七章香水味 “朔铭。”张薇走出门,左右看看,由于朔铭站在阴暗面一时没发现。 “这呢。”朔铭打了个激灵。说实话,当初拒绝了张薇之后心里也挺后悔的,张明祖家里有权有势,多少人巴不得做上门女婿呢。尤其是张薇从国外留学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气质外貌甚至举手投足都不是朔铭记忆中的样子,若不是张薇主动打招呼朔铭都认不出她是谁。 张薇走到朔铭身旁,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朔铭,这个她曾经追求的男人如今与自己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张薇就像一个高傲的天鹅,而朔铭要什么没什么。青春的荷尔蒙都是过剩的,张薇也闹不明白当初怎么会喜欢上朔铭,可能当时的张薇也不出众吧,与朔铭还真是挺般配的,唯一一点就是两人的家室,差距越来越大。 张薇的脚步没停,面色深沉,走向不远处的黑暗。 村里前几年就装上路灯了,可惜被一帮熊孩子用弹弓全打了,如今的街道依旧是漆黑一片,若不是街道已经被硬化,深一脚浅一脚很容易摔倒。 朔铭静静的跟在张薇身后,看着前面朦胧中妖娆的身段陷入回忆,如果当初……哪有什么如果。 “你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走了很长一段,张薇终于停下脚步,但声音有些哽咽。 朔铭随即停下,伸伸手想要做一个安抚动作,又觉得不大合适:“我说……我不知道我应该说什么?” 朔铭的确不知道,有些猜不透张薇的目的。这一天张薇的父亲没了,这兄妹俩不约而同的要找朔铭聊聊,这让朔铭丈二和尚有点懵逼。 张薇转过身,面对朔铭。两人的距离很近,只要朔铭向前半步就能贴到一起。朔铭心说不会吧,难不成张薇还对自己有意思?嗅嗅鼻子,朔铭问道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混杂着燃烧纸钱的气味。 朔铭向后退了半步,有点尴尬:“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你跟我哥都说了什么。”张薇倒是上前跨了一步,高挑的身材再穿上高跟鞋与朔铭差不多一般高了。 “我跟你哥也没说什么啊。”朔铭纠结着,两人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呢? 张薇叹口气,抬手擦擦眼泪:“算了,如果你不想说我逼你也没用。” 两人毕竟接触最多,张薇了解朔铭的性格,一直都是那样,就像一条咬着一块干屎的倔狗,只要认定了给块肉都不换。 朔铭愣了一下,反复回忆自从朔宏德告诉自己张明祖要死之后所经历的一切,都很正常,朔铭差不多什么话也没说,也不记得听过什么要紧的事。当时张明祖朔铭都没说上一句话,也轮不到他说话。而外屋那么多人,就算朔铭能听到什么别人不一样听到了?兄妹两人干嘛一起找上自己。 往回走的路上,张薇走的更慢,朔铭漫不经心的陪着。张薇时不时的擦擦眼泪无声的哭泣着。 张薇并不见得坚强,而是在这样家门里无论何时都要表现出最理智最能干的一面,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符合她的身份。 朔铭停下脚步,有心说了两句安慰话。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让朔铭调侃可以,让朔铭说荤话可以,让朔铭说风凉话也行,就是安慰人真是不会。 “借你肩膀用一下。”张薇哽咽着,直接靠在朔铭身上,终于忍不住哭出声,嘴里呢喃:“朔铭,我没爸爸了,我再也没爸爸了。” 朔铭抬抬手,想要轻抚张薇后背,却又有点不好意思。这毕竟是在村里,张薇家在办丧事,让人看到两人这样会怎么想,转眼间风言风语就传出来了。街坊邻居会互相帮忙,可那传口舌的嘴也够爽利,真要被人看到,添油加醋的一说,赶明半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 朔铭无心享受温香软玉,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同时心里毛毛的,琢磨着一旦有人路过应该怎么办。推开张薇?朔铭有点不舍,就是再没心思享受也知道此时朔铭能做的就是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安慰怀里的女人。 张薇哭的声音越来越大,朔铭也就越来越紧张。一手拍着张薇,同时脑袋拨浪鼓一样四下乱看。 好一会,张薇才在朔铭的肩膀上擦擦鼻涕抬起头。 朔铭侧头看了眼肩膀上的白色斑痕,这个张薇,在故意恶心自己吗? 不过朔铭什么没说,别说鼻涕了,现在只要不被人看到擦屎都行。 朔铭说:“回去吧,你也要早点休息。” 张薇点点头,抱着朔铭的胳膊,紧紧的,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一团温软,怕朔铭跑了一样越来越紧。 张家的别墅在村里独树一帜,全村最好的房子就是这个三层小楼。张明祖不是在城里没有房子,发迹之后曾在外面住了几年,可后来还是回来推倒老宅建了这个别墅。在这一代人眼里,哪都不如自己的老家,生自己养自己的地方,这也是这一辈人很多人的通病。宁愿在老家寂寞,也不到大城市享受繁华。 前面就是别墅了,灯光刺眼,搭着棚子,张明祖就直挺挺的躺在白布下面。 朔铭从不怕死人,尤其是对张明祖,心里还有一份敬畏,在朔铭眼里,张明祖一直都是一个很严厉而又很慈祥的形象。但朔铭停下脚步,看了眼张薇:“回去吧,好好睡一觉。” 朔铭实在不会安慰人,只会说几句节哀顺变之类的话。 张薇松开朔铭的胳膊:“你回去吧。” 朔铭没动,静静的看着张薇缓缓走回别墅。 张薇停下脚步,回过头对朔铭苦笑一下:“朔铭,你最好别藏着,有什么事是我需要知道的一定要告诉我。” 朔铭点点头,说一定。 回到家,朔铭的母亲与父亲正在瞎聊。农村人没什么娱乐项目,基本都是东家长李家短王二麻子给寡妇挑水这些屁事。不过这一夜,没人讨论别的,基本都是张明祖的死,人没了也只能留下一点最后的谈资。 简单的吃了点东西,朔宏德问了张家的情况,朔铭皱眉:“我闹不明白张康与张薇是什么意思,爸,你能猜到?” “这谁知道。”朔宏德点燃一支烟:“平时也就我与张明祖来往多些,你一年见不几次,跟你有什么关系?” 朔铭也奇怪,觉得自己想多了,或许张康只是告诉自己要平稳的当上村长要走走关系。可张薇又是什么意思呢?防着张康。想来想去也只又这个可能了。 朔铭打个呵欠,站起身说:“我还是回去吧,明天去一趟齐阳水库。” 朔铭不放心,还是要去齐阳水库看看的。回到家还不算太晚,朔铭把鞋脱了,对正在看电视的郝笑说:“你吃饭了?” 郝笑起身伸个懒腰,走到朔铭身前原本一脸的笑容僵住了。在朔铭身上他闻到一股非常好闻的香味,而在朔铭的肩膀上又有一块白色的斑痕。 郝笑皱皱眉:“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张家二伯过世了,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朔铭随口应付。 “那你身上怎么会有香水味?”郝笑忍不住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闻到香水味,而且每次都有不同。 朔铭低头闻闻,自己却闻不到。心道女人不是水做的么,怎么一个个都长了个狗鼻子。不过这一次朔铭倒是坦荡,摊摊手说:“二伯家的妹妹哭得很厉害我安慰了一下,所以就……” 郝笑仔细看看朔铭肩膀上的痕迹,的确像是鼻涕的印记,脸色这才缓和好多,心里依旧很烦躁:“行了,你自己注意点。” 朔铭什么品行郝笑是知道的,并不想在这些事上与朔铭有什么争吵,可事实上两人每一次矛盾都由女人引起。郝笑一时间有些迷茫,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这是自己选择是吗?郝笑自问,回答自己的只有心中无边的落寞。 朔铭张张嘴想要劝说几句,可实在不知从何说起。苍蝇不叮无缝蛋,朔铭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这一次是郝笑误会了,之前的那几次虽然郝笑没说但朔铭能感觉到对方心里的不痛快。朔铭抽抽鼻子,这女人没事总喜欢喷香水干啥,尤其是张薇,张明祖过世她还有心思喷香水? 郝笑闷闷的不说话,朔铭冲了个澡从卫生间出来,做到郝笑身旁,找个话题缓解尴尬:“郝笑,你说我弄个村长干干咋样?” “长得跟村长似的。”郝笑气还没消,但也知道总与朔铭这么僵着不好。郝笑想过无数次,自己的将来该何去何从,真的要一辈子装聋作哑吗?朔铭会不会变本加厉。郝笑心里很委屈,难道我就这么没吸引力?如果是贺美琦郝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朔铭最近并没与贺美琦走的太近。 朔铭碰了个软钉子,只好悻悻起身去睡觉。 躺到床上,朔铭瞪着天花板,心里琢磨着齐阳水库的事。要让郝笑知道自己的那些钱没准能砸里面肯定会拿朔铭出气。好在自己手头有钱,这事就瞒过去算了。风元聪说的甄阳市的工程朔铭没太伤心,去那么远做工程心里还是没底,除非利润可观。 朔铭考虑更多的是丰楼村这次换村长,张明祖已经没了,看来要尽早的活动关系才是。 第五百六十八章憋屈的老黄 早上醒来,郝笑准备好了早饭,一个人吃了早早走了,一句话也没对朔铭说,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朔铭摇摇头,觉得郝笑最近气性大了很多。 朔铭去了齐阳水库,把车停在路边远远的看着要抓狂的老黄。 老黄不远处站着几个黄毛混混,吊儿郎当的抽着烟,再远一点就是几个工人蹲在一起干巴巴的看着。 朔铭下车,清清嗓子:“黄总,最近弄上大生意了?这么大的工程干的过来吗?要不要分兄弟一点?” 老黄瞪了朔铭一眼,转过身没说话。之前老黄不是不知道这是朔铭的烂尾工地,但他不怕朔铭,再敢动手干脆躺地上装死,看谁害怕。但老黄没想到朔铭竟然能找两个混混天天来工地这么闹,一不打人二不骂人,就干扰工人干活,一会说工地上的物料是他们老板的,一会说挑点毛病恐吓工人。这些工人早就不想干了,出来卖点体力挣钱还要提心吊胆的。老黄不是没报警,可报警有什么用,工地在半山坡上,远远的看到警车混混就什么不说凑在一起抽烟聊天。老黄说了情况警察质问混混,得到的却是老黄诽谤,齐阳水库又不是老黄的,在这坐着也不犯法。 几次三番之后警察都懒得来了。老黄报警警察就问:“他打你了还是骂你了?你总报警也要有证据才行。” 老黄心里这个憋屈,可又没办法,有心给朔铭打电话,但也知道朔铭既然找人来恶心他又怎么会松口。 朔铭走上前,嬉笑着:“黄总,这工程好吗?一看就是挣大钱的营生。” “朔铭,你等着,就是老子挣不到钱也不让你干。”老黄真想把朔铭按在地上揍一顿,想想朔铭那么能打,也只能在心里脑补一下让人振奋的画面。 朔铭才不会生气,现在着急的是老黄。朔铭笑着坐下,从兜里拿出一盒烟扔给两个混混,自己也点上一支,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漫不经心的说:“老黄,这工程的合同签了?” 老黄不说话,朔铭接着说:“跟樊如花签的吧?我可得告诉你一声,他那公司是个皮包公司,到头来你别说挣钱,能赔死你。” 老黄毕竟是丰城人,樊如花则是外来的骗子,朔铭的目的也不是把老黄怎么样,现在最要紧的是把扔进去的钱弄回来。 老黄根本不理朔铭,摆出一副惹不起老子躲得起的样子,愤愤的招呼工人散工。 朔铭眯着眼抽着烟,看着老黄开上破面包车冒着青烟走了。 “朔老板。”两个混混这才过来打招呼。 朔铭从兜里拿出一叠钱,估计有一千多的样子,塞给其中一个混混:“兄弟,今天没什么事了,找个地方吃点好的,这段时间免不了要让你们受累。” “给朔老板办事谁不尽心尽力。”其中一个混混很会说话。 朔铭笑笑摆摆手离开。 很多人都觉得在道上混有钱花有女人玩,走到哪都有人给面子,总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其实这些人内心里却没什么骄傲的成分,反而是一种外强中干下的伪装。就像工地上这两个混混,二十二三岁,这个年龄的小伙子除了年轻什么都没有,这种混混很多时候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心里有梦想学着别人做老大,实则屁事不懂。 老大混好了赏几个钱花,老大有事就要凑人头打架,更有甚者老大犯事了小弟去顶罪,不过这样顶罪的一般都会得到不错的报酬。朔铭就认识一个从良的混混,曾经替老大进去蹲了五年,出来之后老大混得不错,甩手给了一百万一辆车,甚至连妞都准备好了。 这已经不是打架能解决问题的时代了,就算是用到这些混混也大多起到恐吓的作用,说白了,就是摆出一溜不要命的愣头小子耍横使诈,最终的目的还是钱。不过混混最多能捞点汤水。 老黄这边朔铭就这么拖着,朔铭也是看出来了,樊如花绝对没与老黄签约,就是签约最后老黄也拿不到什么钱。 中午朔铭去了采石场,与范宇光一起吃了个午饭。朔铭艰难的下咽,吃到半饱,餐具一推:“光哥,你每天就吃这些夹生米?而且这菜也不靠谱啊,你看,中间的虫子都没熟,就刚才还对我招手呢。” “它没请你去家里做客?”范宇光笑了,狠狠的扒了两口菜,含含糊糊的说:“在这,就这质量,能吃饱不就行了?” 小马蹄山这地处偏僻,每天散工到外面吃饭不现实,朔铭就让范宇光找了个老厨子,专门伺候这些人一日三餐。朔铭骂了声:“等把这老东西辞了,会不会做饭?” “行了吧你。”范宇光用筷子敲敲餐盘说:“你知道这一天要吃多少东西吗?每顿饭省下五十,一年就多少钱。我看你是最近挣钱了,大手大脚了?” “不管谁给我们干活,饭菜一定要好。”朔铭把筷子扔在桌上,回想起在齐阳水库给自己送餐的那家饭馆。这么长时间了竟然没找朔铭要账。 “你工地上的事我也听说了。”范宇光说:“这跟你那边不一样,石矿上是工人自己花钱买饭吃,什么东西都用好的他们还不舍得。你觉得这米难吃,他们觉得便宜。你说用好米,可你知道一斤米差多少钱?” 这个问题朔铭还真没想过。每个人所处的环境不同,看事物的角度自然也就不同。朔铭觉得一顿饭几个钱,自然要吃好的。可这些工人不这么想,能省则省。每个工人都是掰着指头算自己挣了多少钱,很多人的想法更奇怪,不算自己一天多少钱,而是在算一天能剩下多少钱。 朔铭站起身,看着门外机械又开始轰鸣,工人又要上工了。朔铭背着手看了好一会,转身说:“这样,换成好米好菜,虽说比不了家里,但也要吃的舒服。多出来的钱矿上出。” 范宇光说:“那这一年得小十万。” 朔铭说:“就是二十万也要这样,我们工资不会比别人高,但福利一定要比别人好。尤其是一年一节的,别发一盒破月饼一袋要长毛的汤圆糊弄,要么不发,要发就要场面一点。” 范宇光点点头,又问了两句齐阳水库的情况。朔铭说完开门向外走,回头说:“安全问题抓好了,不管是人身安全还是饮食安全。” 这方面员工与老板就有不同的思维。老板心里一直紧着安全这根弦,工人不见得想这些。若不是管理严格,不带安全帽的比比皆是,各色的安全帽就成了颜色各异的夜壶。 刚上车,朔铭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朔铭怪笑一声,心想不知道是樊如花憋不住了还是乙方忍不了了,齐阳水库那的工程再这么拖下去耽误工期问题就大了。四标段不能验收间接的影响了整个齐阳水库,一处验收不了其他的也都别想通过。 接起电话,朔铭说:“喂,您好,请问哪位?” “朔老板可真是好记性,这么快就把我忘了?”电话那头是个女人的声音,朔铭听着有点耳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朔铭疑惑的问:“我还真没想起来你是谁,我们好像不熟吧。” “一回生二回熟,很快我们就越来越熟悉了。”女人轻笑。声音有点发嗲,听起来就像喝了一口蜜糖,甜的腻人。 朔铭心里乱七八糟,与他这么说话的还真少,朔铭真没什么印象。刚想把电话挂了得了,脑子一闪,想起一个人来,徐启月的老婆柴灵。 朔铭狐疑,这个女人联系自己是什么意思,难道想红杏出墙勾引野男人?想想都觉得不可能,现在的富婆哪个不找人帅又健壮,器大活好的小奶油。朔铭这算什么,残次品都是高抬了。朔铭邪恶的笑笑,自己器倒是可以,至于活也还行,难道刘晓婉与柴灵关系不错把自己的这点本事都捅出去了? 朔铭脑子乱七八糟的想着,柴灵听了许久也没人说话,用娇嗔的口吻说:“我在市里一家咖啡厅,你来一趟,有点事想跟你说说呢。” “约我喝咖啡?”朔铭嘴角抽动,喝完咖啡干点什么喜欢干的事呢?朔铭邪恶的想,一定是徐启月哪方面不行,柴灵耐不住寂寞了。但朔铭可不信自己有什么魅力,柴灵一定是有事。 “徐嫂子。”朔铭这么称呼是先把两人的立场订好了:“我这还有点事忙着呢,你有急事的话现在就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义不容辞,谁让你是刘晓婉的妯娌呢。” 朔铭干笑,柴灵说:“呦,现在一般人还真是请不动朔老板了,不过我听说齐阳水库那出了点问题,不知是真的假的?” 朔铭神经一跳,柴灵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有自己什么把柄,又或者知道了什么消息?还别说,用这个要挟朔铭真管用,那是几十万的工程款啊。 朔铭脸色变得阴沉:“柴姐姐,你有什么事吩咐就行了,干嘛说这些吓唬我。” “你叫谁姐姐呢,我还没你大。”柴灵嗔了一声,随即懒洋洋说:“我这就给你发位置,我希望你能在我喝完这杯咖啡之前赶到,不然……哼哼……” 第五百六十九章柴灵下药 朔铭拿着电话呆住了,电话里已经传出嘟嘟声,随着柴灵魅惑的笑声收了线。 朔铭一拍方向盘,心里想着柴灵会有什么目的,快速向市区驶去。 柴灵这件事与徐启月觉没什么关系,徐启月想要干什么还用不着柴灵费尽心机的约自己,尤其是说话声音那么嗲,不知道徐启月听到作何感想,没准两人在家玩成人游戏的时候柴灵就是这副嗓音。 朔铭咂咂嘴,的确挺好听的,不知道突然刺入压抑着轻叫出声会是怎样一副销魂的体验。 对于柴灵的目的朔铭没去多想,至少现在柴灵与朔铭还没太多交集。就算齐阳水库是太阳监理负责的项目,有甲方盯着,给朔铭上眼药不就是给屠晓寿与王副局长找麻烦?不用朔铭出面,这两尊大佛自然挡在前面,根据以往的经验,监理公司也不会在这种工程上找事。 按照位置,朔铭找到了咖啡馆。朔铭很不解这些有钱人为什么总喜欢到这来喝咖啡,苦兮兮的棕色液体就那么吸引人?如果真是喜欢自己在家弄不就好了?这就像品茶,不同的饮料不同的喝法,可如今这趋势喝咖啡不找一个这样高档的场合似乎体现不出咖啡有多好似的。 朔铭走进咖啡馆,立即就有服务员迎上来。朔铭朔铭来意,问有没有一个柴姓女士。服务员客气的把朔铭带到一个包房里。 朔铭还是第一次知道咖啡馆也有包房,毕竟之前从没来过。 门开了,朔铭看到柴灵的背影。 “柴女士。”朔铭称呼一声,毫不客气的进到里面找个位置坐下。 对柴灵朔铭真有种拿捏不准的感觉,最重要的是不知道柴灵到底有什么目的。 柴灵轻轻把咖啡杯放下,浅浅一笑:“喝点什么?” “给我来杯水就好了。”朔铭没什么表情,直愣愣的看着柴灵。 柴灵给朔铭点了一杯水,服务员随即离开。柴灵说:“朔老板还真是难请,我已经在这坐了半个小时了。” 声音发嗲,朔铭觉得骨头缝都要酥软了。 一杯水放在朔铭面前,朔铭拿起来一口喝了,这半天还真有点渴了,杯子放下:“再来一杯。” 空气凝固,柴灵什么没说静静的品着咖啡。朔铭的第二杯水送来,端起来再喝一口,这才觉得舒服不少。 朔铭可不会傻到要请柴灵喝咖啡,反而这杯水也应该柴灵付钱,绅士风度也要看在什么场合。 “柴女士,说说你叫我来的目的吧?”朔铭不想打哑谜,尤其是柴灵。心下狐疑柴灵知道自己多少事。上一次见面能说出牧歌小区就足够朔铭吃惊了。 “你可真是心急,一点情调也没有。”柴灵白了朔铭一眼:“刘晓婉就看上你这点了?” 朔铭笑笑,不置可否。柴灵想从朔铭这套出什么话也不容易,不好回答的问题干脆沉默,让这个女人猜好了。 柴灵站起身,围着桌子走了半圈,站到朔铭身后眼睛却望向窗外:“朔老板,咱还是先说说齐阳水库的事吧。” “齐阳水库怎么了?”朔铭问。 “四标段的事我也听说了一点,难道你就有把握能把钱要回来?”柴灵没回头,窗外似乎有什么风景让他迷恋,脸上也变得没什么表情。 朔铭沉默,食指轻叩,碰撞下桌上发出密集的敲打声。朔铭在思索,如果柴灵能在其中帮上什么忙会对自己提出什么要求。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深知一个道理,黄鼠狼不会平白无故的给鸡拜年。 朔铭虽说没什么知识,但却不代表没文化。在朔铭看来知识与文化完全是两个概念。知识是书本上教的,而文化却代表着一个人的方方面面。如何找出结果这是知识,如何做事就是文化。 柴灵也没急,转过身围着朔铭身后踱着步,很悠闲的样子,但朔铭看不到的是柴灵的眼睛始终没离开朔铭。在朔铭思考的同时,柴灵也在剖析着朔铭这个人。 徐启月结过几次婚,有钱就不把婚姻当回事了。过不好就换一个,喜欢够了就换一个。而柴灵与徐启月结婚有几年了,也只有柴灵能稳稳的坐在正妻这个位置上。柴灵算不上十足的拜金女,但却是那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的女人。找一个相亲相爱的嫁了只会在自行车上笑,对柴灵来说,还不如在豪车上哭。 “你能帮到我什么?”朔铭回头问,与柴灵的目光短兵相接朔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个女人漂亮,那双眼睛就像一湾春泉,勾的你不舍得转移视线。 “四标段你继续做,一分钱都不会少赚。”柴灵笑了笑,轻轻俯下身,在朔铭耳边小声说:“这样你高兴吗?” “高兴……呵呵……高兴。”朔铭觉得喉头有点干,身体很自然的要有点反应,赶紧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 柴灵今天的装扮并不妖媚,甚至有点清纯的感觉。上身的简单的t恤,下身穿着短裙,脚上亮晶晶的高跟鞋,缓缓行走,踩在地上咔咔有声。 朔铭回头看了眼柴灵,眼神不自觉的就要在对方的胸口徘徊一阵。似乎察觉到朔铭火热的目光,柴灵轻舔嘴唇抿嘴一笑:“朔老板的眼神一直都是这么直接吗?” 朔铭大囧,暗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见过柴灵两次而已,怎么会对这个女人这么动心。不对啊,朔铭心想,自己只对柴灵姣好的长相感兴趣而已,远远达不到动心想要据为己有的冲动地步。如果朔铭看到女人的第一眼就有这种冲动,那这个女人一定是柳若寒,迄今为止,这是让朔铭最为心动的女人,没有之一。 “我帮朔老板做好这些,朔老板就没打算投桃报李吗?”柴灵轻轻做到朔铭身旁,单手撑着下巴盯看着朔铭。 朔铭干咽口水,盯着面前的一抹雪白:“你想让我给你什么报酬?钱,还是其他东西。”朔铭怪笑说:“我体格还行,难道柴女士感兴趣?” 柴灵咯咯笑,但并没挪地方,依然饶有兴致的看着朔铭:“朔老板的表现真让我吃惊。” “一般般吧。”朔铭收回目光,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 朔铭以为柴灵说的是朔铭盯着她的目光,够直接,一眼就能看出朔铭的意图,甚至还能想象得到朔铭心里有多少肮脏想法。 朔铭觉得自己心跳有点快了,也很自然有了冲动。双眼望着柴灵,却把手伸到桌下整理支起来的巨大帐篷。 朔铭不想继续聊了,又或者干脆点聊完走人,再这么下去朔铭备不住真能做出点出格的事,虽然看柴灵的样子似乎有意勾引自己,但朔铭知道,越是这种女人价格越高,付出的代价极有可能是自己承受不起的。柴灵不会缺钱,自己的老公掌管着上市公司,朔铭有多少钱也看不上眼。一旦让柴灵抓住把柄,那朔铭就万劫不复了。 朔铭说:“齐阳水库那边我的确需要人帮我,我也知道没有平白帮忙的救世主,你就直接说你想要什么吧。” “要不这样。”柴灵说:“我先帮你把齐阳水库的事定下来,之后你再感谢我怎么样?” “随便吧。”朔铭站起身,想要立即离开。 朔铭看了眼那杯水,觉得有点不对劲,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柴灵,这个娘们没准真给自己下药了。朔铭虽然不是特有定力的人,但也绝不会像黄鼠狼见到鸡那样,瞬间就来了感觉,而且这总冲动隐隐间有种压不住的趋势。朔铭再不走,真想把柴灵就地正法了。 虽然朔铭已经浑身不自在,有的地方甚至开始胀痛。但朔铭不能得罪柴灵,既然柴灵这么说极有可能真能帮朔铭摆平齐阳水库这件事。 “急什么?”朔铭要走,柴灵一把抓住朔铭的胳膊:“坐着陪我聊一会,难道你不想听听我想要什么?” 柴灵的手抓着朔铭,这让朔铭有种酥麻的感觉,即便是肌肤相碰也很舒服,而且心里那股火气更是有些压不住了。朔铭此时已经能万分肯定,柴灵给自己下药了,而且还是那种药。 朔铭咬咬牙,甩开柴灵一激动差点跑马流一裤子。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缓,眼睛都有点红了,情急之下说话也没了分寸:“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愿意帮忙就帮,不愿意就算了,在纠缠不清我可就不客气了。” 朔铭真急眼了,但柴灵却不急不缓的再次拉住朔铭:“你客气?你倒是想怎么不客气?” 朔铭心里一荡,再也忍不住原始的冲动,冷笑着靠前一步,把柴灵逼退到桌前,上身前倾,勾起柴灵的下巴:“我知道你下药了,你就不怕我在这就把你办了?” 不知道柴灵出于什么目的,但朔铭不能做出格的事。心脏怦怦跳着,砖头看了眼房间的摆设。如果柴灵想要坑自己,抓住朔铭非礼她的证据一定会安装窃听器或者隐藏摄像头。 柴灵脸一红,神色慌张眼神闪躲,但这只是一瞬,转而就故意挺挺胸脯与朔铭撞在一起:“你想怎么办?你倒是来啊。” 朔铭简直无语,如果真做了什么过分的举动一定会被柴灵要挟。男人一松裤腰带,要么丢钱要么丢人,而柴灵这种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的女人,甚至可以让朔铭丢命。 朔铭向后退了一步,转身就向外走,不能继续在这待着,不然真就要完蛋了,朔铭悔断肠子,都怪自己嘴欠非要喝水,而且还是两杯。 第五百七十章自作自受 朔铭的脚步有些虚浮,走出门脚下甚至差点拌蒜。 柴灵却在身后一把拽住朔铭,咯咯笑着说:“你急什么,再聊一会我把我的要求说出来,咱们的合作这才正式开始。” 朔铭想要挣脱,身后的女人就是一条蛇,不要脸的美女蛇,朔铭知道,一旦被缠上自己就完蛋了。 朔铭甩了一下,竟然没挣脱,抬头看到对面的房门虚掩着,朔铭咬咬牙:“这可是你自己找事,别怪我啊。” 柴灵只是想留住朔铭,只要朔铭在房间里对自己动手动脚,柴灵就算是掌握了朔铭的证据,如果朔铭不按照自己的话做,可以想象徐启月看到这份录像之后会如何暴怒,朔铭也就被自己玩弄股掌。 但让柴灵万万想不到的是朔铭竟然挣脱他的纠缠出了房间。这可不是柴灵印象中的朔铭。据柴灵研究,朔铭就是个好色之徒,不然也不能与刘晓婉滚到一起。刘晓婉他了解,虽说不上封建但也绝不是随便的女人,能与朔铭纠缠不清肯定是朔铭使了什么手段。 朔铭一把拽住柴灵,柴灵惊呼出声,同时又怕人听到看到,捂着嘴巴惊讶的望着已然红眼的朔铭,紧张到口齿有些发颤:“你……你想干……干什么?” “干什么?”朔铭冷笑,一把推开面前虚掩的房门,胳膊一甩把柴灵推进去,随即朔铭走进去反手关上房门。 “你不是想留住我么?”朔铭凑上前,直接一把抱住柴灵:“现在我留下了,你想做点什么呢?” 柴灵紧张了,看了眼门外:“你别乱来啊,不然我叫人了。” “你叫吧。”朔铭拽住柴灵的胳膊,轻轻一推柴灵差点倒在桌上,一阵乱响,桌上的东西差点落到地上摔碎。朔铭把吓傻了的柴灵抱进怀里:“你最好是叫,让人看看我们这对狗男女是怎么亲热的。你不是给我下药吗?好啊,我现在已经中招了,那就把你想做的事做完吧。最好叫的大点声,让更多的人听到最好是拍下来,然后让徐启月欣赏一下国内最新的动作大片。” “你……”柴灵还真不敢叫。如果柴灵小受点欺负还好说,倒霉的只有朔铭。如果让徐启月知道他们已经衣衫不整了,徐启月没准就趁机与自己离婚,到那时柴灵铁定了净身出户,跟着徐启月这几年什么也没捞着。 柴灵哭了,但她的力气却不足以对抗朔铭,而且柴灵也不能弄出太大的声响,非常怕被人看到,一旦这事曝光,朔铭毁了,进去坐牢。柴灵岂不是也毁了?不顾家人反对嫁给徐启月图了什么,还不是优越的生活?这下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而这把米竟然是柴灵的身体。 嘴上这么说,但朔铭非常紧张,虽然自己是被下了药,可刚才的举动足够他在监狱里待上半辈子。可事情已经这样了,朔铭也没什么好后悔的,现在要做的就是留下证据,让自己的罪过少一些,即便柴灵报警朔铭也要争取轻判。 理智,无论任何时候都很重要。朔铭拿出手机,再次回到之前的房间转着圈拍了一边,原本只想带走那个杯子留作证据,却意外的在角桌下发现了一个小巧的录像设备。朔铭嘿笑,这东西是柴灵布置的,原本是想要朔铭非礼的证据,没想到这时却成了朔铭的保命符。 朔铭把东西收好,转身出了房间。 朔铭把头伸进房间,见柴灵已经收拾好衣服,眼神呆滞的坐在那。 知道自己做的太过了,但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柴灵,朔铭觉得柴灵这是自作自受。可同时朔铭对自己也隐隐担忧起来,一旦柴灵受了大刺激搞个你死我活就完蛋了。 朔铭走进房间,关上门愣愣的站在那好一会,想要说两句缓和关系的话却不知应该怎么措辞。把人家办了,难道说一句对不起?又或者指着柴灵的鼻子说都是你自己作死,不给老子下药怎么会弄成这样。可这样绝对是激化矛盾。 “你滚,我不想见到你。”柴灵低吼出声:“放心,我不会报警,要算账我也要亲自找你算。” 朔铭哂笑:“怪我?好吧,都怪我,你尽管找我算账好了,下一次药效更大一些。” 对朔铭来说,柴灵的话就像一句承诺,顿感轻松不少。但朔铭也知道,柴灵绝不会放过自己,朔铭可是强上的,对柴灵来说这是屈辱。 上了车,朔铭点燃一支烟,一边回味着柴灵妙曼的身体,一边心生恐惧。接下来柴灵肯定会疯狂报复自己。原本徐启月对朔铭就没啥好态度,就像得罪了他一样。如果有柴灵吹枕边风,可想而知接下来朔铭的处境一定很糟糕。 徐启月是什么人,上市公司的老总,地位之高不是朔铭能比的。而且徐启月背后还有一个实权人物徐开山。朔铭觉得自己有点冷,甚至有点脊背发寒。该死不死的为什么要把柴灵给办了。朔铭闯了大祸。 齐阳水库那边别想柴灵能帮自己,而且柴灵一定会暗中使绊子。这一刻朔铭才知道,自己对柴灵的了解几乎为零。徐启月的老婆,第几任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柴灵的年纪,性格嗜好。朔铭大致知道的似乎只有柴灵的三围。 朔铭揉揉头,这次闯的祸比得罪农建林更要命,柴灵完全会明着来,而且毫无顾忌。 长舒一口气,朔铭把要烫到手的烟头扔了,咬咬牙,既然已经做了那就别后悔,真逼急了就把今天的事捅到徐启月那,柴灵肯定不敢太放肆。 想到这一层,朔铭还能好受一点,发动车要走。 车还没动,朔铭又接到柴灵的电话。朔铭寻思一下,干脆下车返回咖啡厅。 回到两人办事的房间柴灵已经不在了,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古怪的味道。 朔铭转过身,两人之前谈话的房间门开着。朔铭伸头看了眼,柴灵背对着门坐着,就像朔铭刚来时那样,端着咖啡杯缓缓的喝着。 咖啡已经凉了,柴灵的心思也不在咖啡上,满脑子都是与朔铭纠缠的画面。柴灵委屈,万万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看着朔铭喝的见底的水杯,柴灵真想拿起来摔掉。 朔铭脚步停顿,随即轻笑回身把门关上,再次回到自己的位置,看了眼面前的水杯:“说吧,你想怎么办?”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朔铭彻底放松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就看柴灵想怎么办吧,毕竟把人家上了朔铭心里是有愧的。 “我要凶兽。”柴灵的话没有丝毫温度,就像在自言自语。 朔铭一时没反应过来,联想到刘晓婉猛地想起之前徐启月从刘晓婉那得到过凶兽,那个白茹雪曾经给自己下过的药这才恍然。朔铭吃了一惊,这个药太凶悍了,一般人驾驭不了。朔铭奇怪的打量柴灵,难不成柴灵是在为徐启月求药?就徐启月那个被酒色掏空了的身体能受得了这种刺激。朔铭觉得上一次徐启月扛得住就是个奇迹。想到当时朔铭身体上的虚弱表现就有点后怕,简直是胆战心惊。 “你要这药干什么?”朔铭用手指弹了弹面前的水杯说:“该不会还想给另一个人下药吧。”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柴灵抽抽鼻子,拿起一片纸擦掉眼角的泪水,深深的看了眼朔铭:“或者你告诉我那东西从哪弄的也行。” “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种药是从我手里出去的?”朔铭说:“刘晓婉都对你说了什么?” 问也白问,一定是刘晓婉说的。除此之外也就白茹雪知道。朔铭心里暗骂,刘晓婉这个小娘们,为什么什么话都对别人说,也不知道与刘晓婉滚床单的事说了多少。 “我们私下里关系很好。”柴灵说:“就算她不说我就不能从别的途径知道吗?” 朔铭摸摸下巴,凶兽一定是从糜仙醉流出来的,白茹雪已经脱离了之前的自己,朔铭如果还想弄一点肯定要去糜仙醉。朔铭想到一个人,仙鸣,朔铭还留着仙鸣的电话,这世道没有什么是钱办不到了,如果有只能说你的钱还不够。朔铭觉得完全可以从仙鸣那里弄到凶兽。而且朔铭还有一个人可以用,久未联系的班花田佳。 第五百七十一章 有货 朔铭沉吟片刻,点点头说:“我先说明白,这东西现在不一定能弄到手,如果有我肯定给你弄来。不过……” 柴灵终于抬起头,怒视着朔铭,噙满泪水的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好一会,柴灵才说:“也好,这件事最好大家都忘掉。” 这对两人都是最好的选择,柴灵想几遍报复朔铭又能怎么样,把朔铭逼急了鱼死网破自己也要倒霉。徐启月自己在外面风花雪月可以,但家里的老婆一定是要干净的。如果让徐启月知道柴灵与朔铭有了苟且之事,结果可想而知。 朔铭笑笑:“可如果我弄不到怎么办,毕竟我现在没有十足的把握。” “那你就等死吧。”柴灵说了句狠话,起身离开。 离开咖啡厅,朔铭被服务员揪着结账。朔铭心里大骂,这个柴灵就差这点钱吗? 上了车,朔铭立即就给田佳去了电话。倒不是朔铭不能找仙鸣,仙鸣毕竟是初奇的人,朔铭真怕初奇。好一会田佳才接了电话,气喘吁吁的娇笑,问朔铭什么事,是不是想她了之类的话。 朔铭之所以选择联系田佳还有一个原因,仙鸣的出身朔铭并不清楚,但无论从气质还是对男人心理的把握绝非田佳可比的。如今朔铭势必是要给柴灵弄点凶兽,无论多少钱无所谓。但朔铭还是要考虑成本的,田佳是个唯利是图的人,但相比仙鸣,绝对是口气比较小的那一个。 电话接通,田佳剧烈喘息着,声音断断续续的问朔铭什么事。 “你喘这么厉害,干嘛呢?”朔铭问。 “你猜呢?”田佳媚笑。 朔铭觉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这个女人完全是自己不认识的样子。人真是会变的,上学时多么清纯的姑娘啊,喜欢田佳的能有一个加强排,可现在呢,人尽可夫了。 虽然田佳是曾经的女神,不过朔铭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女神形象的崩塌并没给朔铭留下太多的阴影,反而很快就接受了这种转变。 “我找你有点事,什么时候方便?”朔铭不想闲聊,直接说到正事。 “现在就有时间,我的老同学找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不过嘛……”田佳又在笑:“不过我要知道是什么事。我的时间可是很贵的。” 朔铭觉得只有最后这一句话是真的,朔铭说:“行,约个地方见面吧,我知道你的时间贵,我也不想浪费时间。” “时间不用来浪费干嘛呢?”田佳继续笑,不过依旧气喘吁吁的。 朔铭不理会田佳的玩笑,说了个地方,田佳嫌远,很干脆的说了一个地址,让朔铭自己找他去。看着地址,朔铭无奈的摇头,这死娘们,果然在健身,也难怪体力总是那么好,健身还是有好处啊。 朔铭立即就去了,路上心里还在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加强锻炼了,这两天也可能是吃的好,照照镜子都觉得自己胖了不少。 还没见到田佳,朔铭就大约估计田佳会开出什么条件,对田佳来说,什么都不重要,只要钱到位她什么都能干。目的很明确,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的女人活的都比较潇洒。可能很多人瞧不起田佳这种人,但实际上,多数人心里是既羡慕又在酸,在心里还会酸溜溜的骂两句臭不要脸。 朔铭没去健身房,而是与田佳约定着在附近的一个冷饮店见面。田佳到了,穿了一身看起来很阳光的运动装,脸上还能看到一抹绯红。见了朔铭,很做作的摆出一个羞涩的表情,让朔铭差点吐了。谁不知道谁是什么德行么?搞得挺清纯的样子恶心谁呢? 点了两份冷饮,田佳满足的喝了一小口,见朔铭口渴了一口就是小半杯吃吃一笑:“你该不会是故意来请我喝饮料的吧?” 朔铭左右看了眼,毕竟想让田佳搞的东西不是什么好货。冷饮店里另有一堆小情侣,把头凑在一起正聊的开心,没人关注自己这边,朔铭这才小声说:“我想弄点凶兽。” “凶兽?”田佳吃吃的笑:“你弄那东西干什么,我看你挺厉害的。” 朔铭吐了一口脏字:“这跟我没关系,你就说能不能弄到?” “你为什么不去找仙鸣那浪货。”田佳言语不善,似乎与仙鸣并不交好。 朔铭嘿嘿笑,一脸猥琐的表情:“我这不是跟你亲近么?” “得了。”田佳向后躲了躲:“别说那些花言巧语,你觉得我信么?” “信不信由你。”朔铭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揪着自己的衣服:“到底能不能弄到?” “能是能,不过……”田佳开始卖关子。 朔铭知道这就谈到钱了。朔铭说:“直接说多少钱就行了,吊什么胃口。” 田佳说:“一瓶一万,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可以去找仙鸣,看他能不能把你吃的骨头都不剩。” 朔铭略惊:“这么贵,干脆抢好了。” 之前朔铭预计过田佳会狮子大开口,只是没想到口气比脚气都大。一万一平,的确比抢要好,最关键的是朔铭不得不买账。 “你以为这东西那么简单?”田佳说:“如果那么容易弄到手早就泛滥了。管控非常严的,没有必要不会拿出来随便用。” 朔铭没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田佳应该说的是实情,如果找仙鸣价格没准更高。想想用一万解决柴灵这个麻烦,朔铭觉得不是很亏,毕竟在柴灵身上也得到了一点满足。 朔铭说:“那行。你什么时候交货?” “明天吧。”田佳扬起手笑了笑:“等我的好消息。” 朔铭不置可否,田佳伸过头问:“你不行了?为什么要这东西?我可告诉你啊,用的次数多了有可能会有依赖性。做做保健比吃这些东西好的多。其实吧,保健我也可以帮帮你的。” 朔铭起身,整理一下衣服:“那我就等你的消息。” “你这就要走啊?”田佳奇怪的看着朔铭:“要不晚上在这吧。” “算了吧。”朔铭摆摆手,家里的又不是不好用,干嘛要与田佳纠缠。 说好了交货的时间,朔铭转身离开。回家的路上朔铭联系了柴灵,说不出意外东西能搞到手。 柴灵的声音很空洞,很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朔铭撇撇嘴,不过是个欲求不满的女人罢了。朔铭听刘晓婉说过,徐启月基本废了,一般的药不大管用。柴灵之所以找上朔铭,也是想让徐启月用点让自己得到满足。 回到家,朔铭没看到郝笑,打个电话过去问问,郝笑说在聚鲜小厨帮忙,让朔铭一起去吃饭。 朔铭嗯了一声,重新穿上鞋往外走。郝笑问:“是你帮我找的健身教练?” 朔铭本不想花这个钱,有徐甜甜还能没人指导吗。但与马庆曼打赌打输了也只能认栽。朔铭说:“你既然喜欢健身那就经常去吧,这个健身教练挺不错的,以前还职业选手打拳赛呢。” 郝笑颇受感动,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朔铭无声无息的做了,催促着朔铭尽快去吧。 开餐馆的吃饭时间都是与上客时间错开的。朔铭看看时间,这个点胡广茂等人应该已经吃完了。 等朔铭到聚鲜小厨的时候已经开始上客了。虽然不是很忙,郝笑也在跟着帮忙。 其实聚鲜小厨的人够用,尤其是刚上客也没多少人,但郝笑与这些服务员能聊到一起,就当是一起玩了。 胡广茂给朔铭单独准备了一份饭,半只烤羊腿摆在面前。朔铭连呼吃不了,胡广茂说:“秋风到了,眼看就凉了,吃点羊肉好,你多吃点。” 朔铭看着胡广茂那古怪的看神心下骇然,什么秋风凉了,羊肉这东西有强壮那方面能力的作用。朔铭揪着羊腿瞧了瞧,胡广茂不会也给朔铭下点药吧? 美美的吃了一顿,胡广茂的收益一如既往的好。朔铭差点撑着,感觉直起腰肚皮都有点涨。 郝笑来把碟碗收拾走,掩饰不住心里的兴奋,对朔铭说:“要不我跟着马教练一起学打拳?” 练武术是要从小锻炼的,半路出家也就强身健体而已。既然郝笑想学,朔铭也不拦着,点点头说:“这还不由着你?” 郝笑端着盘子,停下脚步问朔铭:“你跟徐甜甜到底是什么关系?” “咋了?”朔铭觉得解释的已经很清楚了,难不成郝笑又怀疑自己。朔铭说:“他把我当哥,而且人家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市里的一个公子哥,家里巨有钱。” “我就是问问,你这么紧张干什么?”郝笑白了朔铭一眼:“今天我看到那个男的了,看样子挺不错,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朔铭摸摸肚皮,端起茶杯喝了口:“人不是用相貌来评价的。” 想到风元聪,朔铭又觉得奇怪,之前说好的在徐甜甜那聊聊的,怎么就没联系自己呢?难道甄阳那边的工程黄了? 就连当时朔铭也没太当着,风元聪能帮到自己更好,就算是帮不上什么忙还能给徐甜甜使绊子耽误她的幸福? 没过一会,郝笑又回来,手里那和一张便签纸:“这是徐甜甜让我给你的,说你打这个电话联系甄阳那边。” 朔铭哦了一声,接过便签纸。上面只写了一个人名与一个电话号码。 郝笑帮着忙了一会,朔铭闲得无聊就催促着郝笑回家休息。 回去的路上郝笑说:“他给你电话号码干嘛?” 朔铭解释原委,郝笑点点头。朔铭却觉得头大了,郝笑正在关注自己的私生活,看来是对身上的香味上心了。 回到家,朔铭翻了翻电话本,想了很久这才给陆晔打过去。做村长这件事没必要非要直接找镇上的人,朔铭与他们不熟。如果孟文景的秘书能帮忙说说话,朔铭之后才出现,稍微给点好处就能办成事。 第五百七十二章是我的种 电话响了六七声陆晔才接听,朔铭急忙说:“陆秘书,现在说话方便吗?” “我正在外地开会呢,你有什么事吗?”陆晔很谨慎的说。 陆晔只是个秘书,哪有什么重要的会需要到外地去开,这意思很明白是说孟文景在开会,朔铭就是有事要找孟文景此时也见不上面,这也是官场上常用的拒绝方式。 朔铭笑了笑:“陆秘书,我不找孟书记,我是想找你办点事。” “找我?”陆晔疑惑了,虽然陆晔在孟文景身边,但他要办什么事还不是扯孟文景的虎皮?如果陆晔能办的,朔铭基本上也都能办了,何必脱裤子放屁。 朔铭说:“是找陆秘书,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这么长时间也没拜访一下。” 陆晔犹豫片刻,考虑朔铭到底想要干什么,想要问最终却没问出口:“那行吧,我明天就回去了,没准书记一会就要回去。” 朔铭大喜,赶紧说:“要不明天晚上?” 陆晔说:“明天晚上我会去碧水华庭。” 这是说准了见面的地方,朔铭自然答应。陆晔说会议还没完,随即挂了电话。 朔铭拍拍手想到孟文景,这个老东西还真是变脸快,上一次还想主动给朔铭好处,没几天就变卦了,朔铭就像个瘟神一样,一个包工头而已,值当躲着?其实朔铭还是高看自己了,孟文景不是躲着,是不屑于与朔铭太多接触。 第二天上午,朔铭就街道田佳的电话,说东西已经拿到手了。 朔铭先去了趟银行取了点现钱,随即就去田佳那把东西拿回来。觉得手里的东西贵,但朔铭也没办法,就当是花了个高价玩了个良家吧。想想徐家这兄弟俩朔铭就乐了,无论是死了的徐启星还是现在的徐启月,都让朔铭把一定绿油油的帽子扣到头上。 再见柴灵时换了家咖啡厅,这一次两人是在大厅里见面。 朔铭进门做到柴灵身边,刚要拿出东西偷偷塞给柴灵,后者怒视朔铭:“你坐这么近干什么?我告诉你朔铭,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别瞎了你的眼。” 朔铭尴尬的咂咂嘴,这柴灵也是,净往歪处想。朔铭是觉得凶兽这种东西绝对是违禁品,难道还要光明正大的拿出来?尤其是外面的包装,一看就知道是那方面的药。 既然柴灵不在乎,朔铭干脆摆到桌面上:“这是你要的东西,以后咱们各不相欠。” 朔铭说完,起身就要走。 柴灵一看包装封面脸就红了,迅速把东西收起来,抬头见朔铭已经向外走,连忙招呼:“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我还有事呢。” 朔铭停下脚步,回过身一脸坏笑说:“你能有什么事,难道昨天不够爽?” “你……混蛋。”柴灵瞪着眼,眼睛里全是红血丝,这一夜朔铭睡得倒是香甜,柴灵基本没怎么睡,脑子里想过电影一样想的都是朔铭欺负她的一幕幕。 朔铭摸摸鼻子,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过分了,讪笑说:“那算了,我向你道歉。”拖过一旁的椅子,朔铭坐下看着柴灵,品味着柴灵细长的身段:“你还有什么事?” “这东西还有多少?”柴灵小声问,脸红的要发烧。苦在谁身上谁知道,徐启月早就功能不全了,曾经还能用方法刺激一下,这一年多就连吃药效果都不大了,被掏空的身体对市面上的普通药已经产生了抗体。柴灵也是个正常的女人,需要徐启月的呵护。柴灵早就想通了,徐启月喜欢在外面养女人那就养吧,眼不见心不烦,可徐启月养女人也没那个能力让柴灵倍感失落,夜幕降临,柴灵心里就像养了一只小猫,煎熬的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有的女人可以借用工具,而有的人效果不大,假的毕竟是假的,没什么真实感,也没有被征服的快感。 朔铭说:“你以为这是糖豆啊,只要你给钱就有?你知道这一瓶花了我多少钱?” “多少?”柴灵没想太多,很自然的跟了一句。 “一……”朔铭刚想说一万,寻思寻思不对,以后柴灵还想要自己就这么干忙活?田佳那边也要涨价怎么办。朔铭干脆说:“两万。” “我知道了。”柴灵站起身,两万而已,徐启月如果知道还能弄到这东西能兴奋的一下挺立起来,别说两万,十万他会在乎吗?柴灵拿起手包:“等需要我就联系你。” 朔铭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这是啥节奏,朔铭什么时候变成天桥底下贩禁品的二流子。不过还好,一瓶挣一万,这钱来的轻松啊。 朔铭嘿嘿笑,目送柴灵离开。端起桌上的水杯刚要喝赶紧又放下,这才一天,朔铭可不敢冒险,谁知道柴灵会想出什么主意报复自己。 朔铭离开,嘴里还哼着小调。至少柴灵不会报警,甚至还有求自己,危险接触,选在头顶的压力也没了。 “先生,您一共消费三百八十元。”吧台后,收银员见朔铭要走,摆弄着甜甜的嗓音提醒。 朔铭差点把眼珠子掉出来,柴灵这厮竟然又不结账,又是老子花钱,难道活该朔铭做冤大头吗?第一次朔铭只喝了一杯水,还被下药了,这一次朔铭连水都没喝啊。 说多了都是泪,朔铭拿出四百元递过去,等着找钱。 可能收银员收小费习惯了,找钱的速度异常的慢。但朔铭不着急,就在这等着。 从咖啡厅出来,一辆跑车从身边疾驰而过,开车的正是柴灵。朔铭真想追着骂上几句过过瘾。回头看看自己的车,根本不是一个档次,追是追不上的。就算柴灵堵车追上了,朔铭一不小心爆了车屁股把自己的车搭上都赔不起。 看看时间还早,朔铭去了白茹雪那,也不知是朔铭三天两头出现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这两天白茹雪不仅精神状态好,无论做什么都挂着微笑。 朔铭进门,白茹雪正抱着孩子说故事。朔铭凑上去从后面抱住两人:“讲什么故事呢?是不是大色狼与小怨妇的故事?” “你别捣乱。”白茹雪推开朔铭:“孩子已经能听懂大人的话了,小心把你儿子教育成一个小色狼,将来祸祸别人家的大姑娘。” 朔铭撇撇嘴:“还别说,要真像我了肯定不是个好东西。” 人贵有自知之明,朔铭一向如此。 其实很早朔铭就发现,朔念君对带图画的杂志感兴趣,尤其是上面画着漂亮的女模特,小手一伸,拍拍打打似乎在乱摸。 白茹雪没注意这些细节,朔铭倒是看到了,心里腹诽,这要不是自己的种那就不对了。 可能是前一天办事多了有点累,此时开始觉得乏,朔铭躺到床上睡了一会。等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有些暗了。 朔铭一拍大腿,暗道坏了,与陆晔约好了见面的。 朔铭急急忙忙的跑下楼,一边跑一边打给陆晔。电话打了几遍也无人接听,朔铭心说难道陆晔生气了? 一个人开车去了碧水华庭,下车先左右张望两眼,希望陆晔这时候才到。 朔铭再给陆晔打过去,这一次接的倒是痛快。陆晔说:“我估计还要等半个小时才能到。” 陆晔迟到肯定是有事,朔铭也不问原因,正好了,朔铭趁这个时间吃点饭。 随便将就着吃饱,重新坐回车里等着。 碧水华庭处于丰城与市区的交汇处,算得上一个高档娱乐场所。碧水华庭除了没有餐厅其他娱乐项目基本都全了。围着店外转一圈,看看停在这的车什么档次就知道来这消费的人群都是些什么人了。就朔铭开这辆破车,在这根本不上档次。 抽了两支烟,朔铭接到陆晔的电话,说自己已经到了在大厅呢。 朔铭赶忙进门,远远的看到陆晔坐在那换鞋。 这是要洗浴的节奏,朔铭也没多问,客气的坐到一旁招手让服务人员拿来拖鞋换上。 陆晔说:“今天的会开的太晚了,我也没想到能这么长时间。” 朔铭说:“陆秘书可是孟书记身边的大忙人,开会不很正常吗?” 朔铭有心问开的什么会,但朔铭压住好奇心,朔铭知道很多事是有保密条例的。 陆晔换好鞋,笑着问朔铭:“我记得你是丰楼镇的?” 朔铭点点头:“陆秘书竟然还知道我老家在哪。” “今天开的会就是与丰楼镇有关啊。”陆晔随口说:“我看啊你不用做包工头了,干脆在家等着数钱就行了。” “为什么?”朔铭明知故问,要说在家等着数钱基本上都是拆迁。一个拆迁户分了几十万一两套房都是普遍现象。 “新农村改革啊。”这个消息不是什么机密,也算不得什么新闻,之前电视上已经播过,陆晔不过是当做闲聊随口一说而已:“丰楼村可能要先动工。” “什么时候?”朔铭喜出望外,朔铭在希望丰楼村占地建设,只不过距城区还有点距离,原本琢磨着一半年的不会有什么动作。朔铭希望父母别守着家里的破房子,一起到丰城住,如今朔铭之前的房子也空出来了,给朔宏德两口子住足够用。但朔宏德就守着老家不出来,朔铭也没办法。 “这可说不好。”陆晔笑:“没准明天,没准等我们死了闭眼还没进行。” 第五百七十三章大秘书帮忙 一句玩笑而已,朔铭听得出来陆晔一是拿不准具体时间,二是不方便说的更具体。做秘书的尤其懂这些道理,即便知道也从不把话说满,说话办事就像做人,留三分最好。 到了更衣间,衣服一脱坦诚相见,接下来两人说什么就没有太多避讳了。 一个是夏天的原因,二是这个时间段大多数人都在喝酒吃饭。浴室里没几个人,两人冲了冲就一起进了桑拿房。 朔铭不着急提村长事,陆晔最高兴的时候提出来效果最好,最好是让陆晔抹不开面子不好拒绝,这样办事才有成功率。 陆晔说:“其实朔老板完全可以回去弄个村干部,眼下都是这个趋势,在外面挣钱了回到老家给同宗百姓做点实事。” 做实事纯属扯淡,至少朔铭没见过这么好的村长,哪一个上台也要扔点选票钱,少了几万多了几十万,花钱做上村长难道还会一门心思的发展集体经济? 朔铭心里暗喜,自己还没来得及说自己困了,陆晔这就把枕头准备好了,既然陆晔先说的,朔铭紧跟着就接上:“陆秘书真跟我想到一起去了,我正有这个打算。陆秘书,你可是太了解我了。” “你是哪个村的?”陆晔问:“距选举的时候还远着呢,你这就计划上了?” 朔铭说:“我就是丰楼村的。这不,前两天……” “哦,我知道了。今天还有人说这事呢。张明祖过世了,你们村的村长位置就空出来了。”陆晔一下明白朔铭这次焦傲出来的用意了。的确,这点屁事找孟文景有点大材小用了,陆晔也能帮忙照拂一下,镇上那些领导陆晔都认识,随便一句话就能让朔铭省去不少麻烦。 “陆秘书,你看镇里我也没什么熟人,不知道陆秘书是不是方便引荐一下。”朔铭小心翼翼的说,同时注意陆晔的表情变化。 陆晔笑着说:“这算什么事,我明天就帮你约一下,不过……呵呵……人情往来的你可要拿捏好啊。” 这个朔铭自然明白,同时陆晔也在说自己那份不能少。朔铭随即就笑了,又问:“那个新农村改革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桑拿房里只有朔铭二人,说话也方便,为了能多说两句朔铭也就没多加蒸汽。陆晔看了眼桑拿房外,还是很谨慎的小声说:“你更应该关心最近的这一次扶贫计划,我可听说有你们村。” 上面每年都会拨付一些扶贫款,用来改善农村的生活质量,丰楼村是镇中心,有穷人那是肯定了,若论主体平均值真是不穷,扶贫款能下放到丰楼村,绝对是张明祖争取来的。 朔铭说:“张明祖是我二伯,看着我长大的,唉,这么好的人过世了。” 朔铭装作很悲伤的样子,就差挤出两滴眼泪。陆晔可是经过大世面的,朔铭的话完全引不起丝毫情绪波动,小声说:“新农牧村改革现在确定下来了,丰楼镇作为第一批试点乡镇。丰楼村附近的几个村都在改造之列,具体什么位置建设安置房就不好说了。” 朔铭恍然,刚想问城镇改街道什么时候执行,陆晔大声说:“浑身都是汗了,搓个澡休息一会吧。” 在这里休息就是养生节目。碧水华庭朔铭来过几次,听说除了毒,其他的想要什么服务就有什么服务,质量好但价格也高。既然陆晔挑了这个地方就是再多钱朔铭也不能皱眉头。 搓搓澡,冲干净换了身衣服。听着小伙子扯开公鸭嗓子喊朔铭就觉得肉痛。三楼贵宾两位…… 上了三楼,陆晔笑笑说想找个单间。朔铭瞬时明白,这是不想与自己在一起,做什么项目互相之间都不知道,但朔铭只要把账结了就行了。 朔铭心不在焉的做了个按摩,在里面等着也不像那回事,没准还会被人认作是拉皮条的小乌龟,索性就在外面大厅等着。 这一等就是两三个小时,朔铭觉得自己的眼皮都要黏到一起,随时能躺倒在地睡一觉。 陆晔出来,与朔铭打声招呼径直开着车走了。朔铭结完账出来已经找不到人了。 朔铭上车,精神萎靡的往回开,幸好白天在白茹雪那睡了一会,不然更遭罪。 看看时间也不是很晚,但朔铭就是有些累。 第二天,下午时分陆晔给朔铭发来一条消息,说晚上在丰城某某酒店吃饭。朔铭立即在这个酒店定了一个大包房,也点了一桌子好菜。 看看时间还早而且酒店距朔铭家并不远,朔铭也没开车,很随意的在路上溜达,几遍这样去了也不晚。 走过几个路口,朔铭再一个公交站殿前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这才一排脑门想起来,国土局距自己家不远,柳若寒每天都要坐公交车上下班。 “若寒。”朔铭叫了声。 柳若寒奇怪的转头看到朔铭,微微一笑露出两个酒窝:“朔哥。” 朔铭走上前:“你这下班挺早啊。” “还没下班呢,正好有点事去市里办,所以就早走一会。”朔铭没纠缠柳若寒,这让这个女生大方了不少,见到朔铭也能很坦诚的笑呵呵。 朔铭开玩笑说:“最近几天有没有想我?” “想了。”柳若寒抿嘴笑。朔铭总是开玩笑逗她开心,柳若寒也调侃朔铭。 “那你想什么了?”朔铭笑得更开心了,柳若寒毕竟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虽然不会冲动之下做点什么,但朔铭见到柳若寒就高兴。朔铭怪笑:“是不是想我想的想睡觉?” 这句话有歧义了,柳若寒俏脸一红,嘟嘟嘴,正巧看到自己等的车已经驶离站点:“哎,我的车。” 柳若寒要追,朔铭趁机捉住柳若寒的玉手:“等下一班吧。” “还能怎么办,只能这样了,原本想着早走一会的,这样还不如……”柳若寒叹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小手被朔铭握在手里。 柳若寒脸上绯红一片,向后抽抽却没挣脱,只好用点力气。朔铭又什么心思柳若寒很清楚,但朔铭从来没以帮过自己为理由要挟,唯有朔铭很无耻的揩油让柳若寒受不了。 朔铭已经很用力了,再使劲柳若寒就该疼了,这才让柳若寒把手抽回去。朔铭脸皮太厚根本不在乎,柳若寒的连早就开始发烧了。她虽然不讨厌朔铭,但任何一个女生也不喜欢身边有这种喜欢揩油占便宜的男人。 “哎,正好晚上有个饭局。这可是丰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柳若寒只是一个小职员,哪有机会参加这种饭局,当然了,就是参加也没什么用,就是多张嘴吃饭罢了。 “算了吧,我不合适。”柳若寒笑笑,把头扭到一边不敢再看朔铭。 “若寒,你今天怎么走这么早?”不远处小跑过来一个青年。白衬衣小领带,西服裤子油光鞋,浑身上下一尘不染,尤其是抹了狗哈喇子一样的头发,苍蝇落上面也能摔骨折。但不的不说,这个小伙子长得还是不错的,朔铭也看着挺舒服,唯一不舒服的是他竟然称呼若寒。这个称呼比较亲密,朔铭皱皱眉,难道柳若寒刚到这里上班就交往男朋友了? 朔铭觉得两人站在一起是郎才女貌,这一瞬朔铭有点不高兴,更确切的说是酸溜溜的。 柳若寒点点头,没说一个字。 朔铭笑着问:“若寒,这是你同事?” 柳若寒点点头。朔铭淡淡一笑,很亲密的拍拍柳若寒的肩膀,凑上去在柳若寒耳边说:“别忘了,你还要请我吃饭的。” “知道了。”柳若寒羞臊的很,略低着头,双手又忍不住揪着衣角。 朔铭告辞离开,柳若寒小声说了句再见。 走了没几步,朔铭就听小伙子问:“他谁啊?” “我朋友。”柳若寒回复,随即柳若寒就轻叫一声:“你干什么……” 朔铭猛地回头,柳若寒红着脸站到一旁,小伙子则是一脸尴尬的无所适从。 柳若寒说:“你自重点,我们没什么关系。” 柳若寒说完走到站点的另一头,翘首看着公交车。 朔铭本不想管这些闲事,大庭广众的借给小伙子几个胆子也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朔铭刚要转身走,小伙子又凑到柳若寒身旁,腆着脸皮小声说着什么,从柳若寒赤红的脸上可以猜到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朔铭走回来,站到柳若寒身边,盯着小伙子看了眼,给柳若寒一个询问的眼神。柳若寒适时的躲到朔铭的另一侧。朔铭说:“小伙子,以后别纠缠若寒了,他不喜欢你看不出来?” “有你什么事,好像他喜欢你似的。”小伙子轻蔑的笑,看朔铭穿的也算人模狗样,管闲事的本事也很大。 朔铭轻笑:“耍嘴皮子没什么用。记住我的话就行了,别以后后悔搞得大家都觉得难看。” 朔铭转身看了眼柳若寒。这个女生腼腆的可怕,有人欺负她也能无限忍让,似乎从来不知道发火。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句话说的太对了。有些面目凶恶的人走到哪办事都顺风顺水,有些人无论办什么总会跳出来几个人刁难。这不是运气的事,无论是谁,都是挑着软柿子捏,而柳若寒就是软柿子中的软柿子。 第五百七十四章内定人选 很多男人在爱情面前喜欢这种软软如水、入口即化的女人,可这种女人需要一直被保护,无论大小事,由于性格的缺陷无论办什么事总会被刁难。 可能是看朔铭不是什么善茬,小伙子摆出笑脸对着柳若寒摆摆手转身走了。 柳若寒长舒一口气,朔铭转过头,有心想劝说几句,想想还是算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柳若寒的这种性格不是朔铭几句话就能改变的。 再次告别,朔铭径直去赴约。身后的柳若寒看朔铭却有了一种不一样的光彩。女人,需要大男人呵护,尤其是柳若寒这种女人,在受委屈之后被保护很容易激起心理波动。虽然朔铭很无耻也很猥琐,但对柳若寒的好却是真心的,而且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并且为她遮风挡雨。 到了饭店,朔铭再门外转悠了一圈,一辆银色轿车停在朔铭面前,车门打开,下来的是陆晔。 “哎呀,陆秘书,你怎么来这么早。”朔铭赶紧迎上去。 “今天领导都休息,我就不能休息一天啊?”陆晔呵呵笑着。 朔铭没什么周末观念,细细一算才琢磨过来,这天是周六。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饭店,朔铭叫了一壶茶,先泡着与陆晔说着话。 陆晔问:“你对镇上哪个领导比较熟?” 朔铭说:“其实我谁都不熟,镇上的事以前都是我爸办,镇长也都没见过几面。” 陆晔哦了一声,笑笑喝水没再多说。 陆晔不会平白无故的说,但朔铭对镇长真没什么很具体的印象,这些事朔宏德也说的很少。朔铭知道镇长名叫姚昌泰,名字起的好,一方安昌太平国泰民安,但上任一年多没做什么实事,更何况朔铭不在村里住,了解的也就不多。 “那你对村长的具体职责了解多少?”毕竟朔铭没做过官,甚至不是党元身份。按理说想当村长没有党票是不行的,但上面指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距全民投票还有两年时间,这段时间朔铭完全可以弄个党员。 “村长。”要让朔铭说还真说不上来,但听官话套话听的多了,总能掰扯几句。朔铭略做思考,这才张口说:“我觉得村长主要是个承上启下的作用。对上呢,贯彻执行镇里以及区里的各项政策,尤其是各种利民的推广项目,还有进行国人凝聚力,普法教育,村集体可持续发展的具体规划,所谓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无论是牙牙学语还是耋耄之年,我们要进行全面无死角的教育普及。 对下就是些鸡毛蒜皮东家长李家短的小事,对我们来说是小事,可关系百姓安居乐业的都是大事。还有体察民情民意,合情合理的向组织汇报。做好最基层的工作并不容易,利用集体资源为整个集体谋福利。尤其是现如今保险意识薄弱,养老问题尤其凸显,村里随便走走,太多留守老人儿童妇女,这些人同样需要组织上给予关怀照顾……” 朔铭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陆晔就在一旁笑眯眯的听着。对朔铭这段话内心里是赞赏的,这哪像一个不到三十岁从没经过官场的人说出口的话,陆晔觉得,朔铭绝对是个可造之材。 朔铭说完,笑了笑,起身为陆晔添上茶水:“陆秘书,你觉得我说这些还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很全面了,认识也很到位,很多事还是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陆晔给朔铭一个极高的评价,就连常年给孟书记提笔写发言稿的第一大秘也挑不出太多毛病,这个朔铭真是放错位置了,如若从政必定是个老奸巨猾之辈。 朔铭赶紧谢陆晔的肯定。接着,陆晔脸色一正说:“姚镇长这个人是一个非常好的领导,你可千万别冒失给他送礼,这是违反规定的。” 陆晔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不过朔铭却没觉得意外,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目的的,陆晔想表达的就是告诉朔铭别直接送,这样适得其反姚昌泰也不买账。 朔铭点点头,喝口茶水听陆晔接着说:“姚镇长有个儿子,听说在凤城一中上学,小孩子嘛,总喜欢一些比较新潮的东西,而姚镇长这个人过日子也比较仔细,上次我还见那个孩子了,好像是叫姚小光。” 朔铭赶紧记住这个名字,丰城一中姚小光。 陆晔这么说,朔铭连连点头,明明是送礼的事,愣是谈成了反腐倡廉。 朔铭说:“陆秘书,一会你可要多喝几杯,我是第一次跟你喝酒啊。” 陆晔笑笑:“朔老板太客气了,一会我还有点事呢,之前买了点东西欠人点钱,这不,今天给我打了一下午电话催款。” 朔铭说:“这些都是小事,陆秘书尽管高兴的喝,你的事不就是兄弟的事吗?我这就安排人去办。” 陆晔变着花样要好处,朔铭也趁机攀高枝,一句话用了两个称呼,前面是陆秘书,后面就是兄弟了。但让人听起来还挺顺耳。 两人笑笑,陆晔说:“那朔老板可要上一瓶好酒啊。” 朔铭问陆晔想喝点什么,陆晔还没说话,房间的门敲响,紧接着服务员打开门把秃顶的姚昌泰让进房间。姚昌泰后面则是一个中年,看起来很魁梧,朔铭有点印象,这个人是副镇长严宏。 朔铭赶紧起身相迎,陆晔起身站在原地,伸手等着姚昌泰与严宏过来握手。 寒暄几句,四人落座,朔铭招呼一下服务员,上两瓶好酒立即上菜。 朔铭原以为只有姚昌泰一个人来,没想到严宏也一起跟来了。朔铭有些不懂陆晔之前为什么不提严宏。 严宏这个人一向低调,不仅是朔铭,朔宏德也很少接触,好像一个甩手掌柜,什么事也不管的样子,整个镇子的话语权全在姚昌泰那里。 朔铭毕竟是丰楼村的人,介绍之后姚昌泰就问朔铭父亲是谁。朔铭说了,严宏笑呵呵的说:“原来是老朔家的孩子,真是青出于蓝啊。” 这时开始上菜,几道菜摆在桌上,朔铭立即起身开始填酒。若论职位姚昌泰自然最高,但朔铭先给陆晔填上。这么做谁也不会有意见,职位高有时候并不管用,话语权更重要,陆晔身后可是丰城的大班长,陆晔随便说几句话能让人外焦里嫩。这就像皇帝身边的太监,顶了天是正四品,可就算是一品大员见了也要客客气气的,甚至还要送礼打点一下关系。 菜上齐,酒意半酣,陆晔给朔铭使个眼色,朔铭张口说:“姚镇长,严副镇长,今天冒昧的请陆秘书约你们来是有点事想让你们帮忙……” “这话说的,见外了不是?”姚昌泰喝的不少,舌头有点捋不直的感觉,说话有些含含糊糊。姚昌泰说:“只要不违反规定政策的什么事都好说。尤其是陆秘书还在这,大家不都是一家人嘛。” 与各层次的人打交道都会有不同的感悟,镇一级的领导说话通常比较直白一点,虽然仍是老奸巨猾的留有余地,但总归能让人一听就明白。区一级的领导说话戏法就多一些,稍一琢磨也能品出味道,再往上每句话都有点玄,似乎不是在与你聊天但却真真实实的在与你商量。这就是不同级别的人给人的感受。 这倒不是说镇一级的领导没什么本事,这还主要取决于环境。姚昌泰面对的都是老百姓与最基层的小干部,每句话都云里雾里的太多人听不明白。就像姚昌泰说的,只要不违反政策什么都行,这句话等于没说但却人情味满满,尤其是配合着亲兄弟一样的表情,不明就里的人还真就被他感动了。 区一级的领导面对的则是市里的大人物,当然更多的还是接触姚昌泰这种人。说话不需要太露骨,点到即止。姚昌泰如果听不懂那这职位也就坐不住,耳朵都不好使还怎么领导群众,贯彻命令。 朔铭说:“姚镇长,严副镇长,你看丰楼村现在虚位以待了,我有点想法……” 这已经够直白了,在坐的都明白朔铭是什么意思。 严宏老神在在的喝着茶,就当没听到。朔铭看向姚昌泰,姚昌泰皱皱眉故作沉思的说:“这事老张提过,当时镇上的领导也都应下了,按理说呢举贤不避亲,我跟你爸也算是老相识了,可如今这情况……” 朔铭站起身,围着桌子转一圈每个人的酒与茶都填上。在给姚昌泰填酒的时候,朔铭小声说:“听说姚老弟在一中上学,正好这几天有空,我去找他玩玩,我们都是年轻人,话题也比较多。” 姚昌泰没再说什么,朔铭也就顺势回到座位坐下。 严宏说:“朔铭的想法是好的,我也相信如果你这样青壮俊杰能在村里主持工作是最好的,只是……好像已经有了内定人选。” 朔铭眉头一条,这个严宏,姚昌泰都没什么反对言辞,谁的裤链没关上?怎么就跳出你来了。是严宏要朔铭的好处? 朔铭笑着说:“严副镇长,刚才你也说了,举贤不避亲,我若做了村长,岂不是亲上加亲,这样才能多亲近亲近。” 严宏立即就明白朔铭的意思,亲近,怎么亲近,肯定不会空着手聊几句就是亲近了。 “哎呦,快喝酒吧。”姚昌泰端起酒杯:“其实吧我跟严副镇长一样,主要还是希望镇上多点年轻血液,你看看我们,年纪大了,没有闯劲了,带领百姓全面奔小康的还得是年轻人啊。” 几句话把所有人的嘴堵上了,几个人一口把杯中酒干掉,朔铭的心也算是放下了。内定,自己这不就是内定吗? 第五百七十五章陪伴便是安慰 回到家,朔铭立即给范宇华打了电话,让他去找一下姚昌泰的儿子,尽量把这个小少爷伺候好了,而且还要让他带礼物给姚昌泰。 第二天陆晔欠别人的“账”朔铭也去还了,眼下只剩下严宏。朔铭抓耳挠腮的想了一会,按照陆晔的意思这个严宏没必要理会,肯定是没背景的那种人,在镇长也没太多话语权,毕竟姚昌泰一家独大。但朔铭却不想为这仨瓜俩枣的得罪人,想了想又让范宇华准备了一份不算薄的薄礼用来孝敬这尊大佛。 忙完这些事,朔铭立即回家,赶明就是张明祖的追悼会了,张家肯定忙里忙外,朔铭虽说是外人,露个脸妆模作样的帮帮忙。 张家别墅就像大城门一样,时不时就有人进进出出。朔铭抽了一只烟才进门。豪华的院落里非常凌乱,一堆纸钱放在一角,让人觉得非常压抑。 走进门,会客厅里不少人,张康张浩张薇都在,一些亲戚靠在一起说些安慰的话。 见朔铭进门,张康点点头,朔铭回了一个安慰的眼神。张浩眼睛红肿,怕是刚回来,没来得及见父亲最后一面。 张薇给朔铭使个眼色,朔铭会意,明白张薇是想单独聊聊。 张薇转身上了二楼,朔铭却纠结了,两人私聊不知张康会作何感想。 见张康正与亲戚说话,完全没理会朔铭,朔铭这才慢慢上了二楼。 张康注意到朔铭,只是看了眼却并未说什么,只是眼神中有些不一样的神采。 张薇的精神不大好,坐在二楼看着窗外发呆。朔铭走近:“节哀顺变。” “我哥没找你?”张薇说。 原以为张薇能说点哭诉之类的话,没想到却直入主题。 朔铭说:“他找我干什么?我有点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张薇摆摆手:“算了,找了就找了吧,其实我信得过你。” 朔铭一头雾水,见张薇没什么兴致坐到张薇身旁:“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那天康哥找我也让我有点懵。” “别动。”张薇用命令的口吻说。随即挪了一下,轻轻把头靠在朔铭的肩膀上。朔铭看不到张薇的表情,但身体抖动的厉害,朔铭知道张薇又哭了。这个家没了家长,张薇母亲过世早,父亲也撒手西去,张薇一下子感觉没了依靠。在这些人里,朔铭与张薇是最熟悉了,也只能在朔铭找找一点亲情般的安慰。 “追悼会都安排好了?”朔铭问。张明祖对朔铭一向不错,当成自己的亲子侄那样,也曾经帮过朔铭。朔铭心存感激,这时候张薇兄妹三人心烦意乱,也需要有人帮他们打理一些事。 “有殡仪公司。”张薇说话的口气很凄凉:“朔铭,我没爸爸了。” 张薇哭出声,让人心疼。 朔铭抬抬手,把张薇揽到怀里。这时候没有男女之分,更没有非分之想,有的只是那一丝丝仅能给的安慰。或许一个怀抱就是张薇最需要的。朔铭不需要说什么,只要这样静静的陪伴就是最好的安慰。 轻轻拍打着张薇的后背,就像哄孩子那样。朔铭也感同身受,自己奶奶过世时的心情一下子涌出来,朔铭长舒一口气,生老病死,谁也逃不掉。 张薇哭了好久,眼泪早就干了,只有哭声却没有多少眼泪。张薇抬起头看了眼朔铭,轻声说:“谢谢。” 张薇嘴唇有些干裂,脸色也非常苍白,眼睛里全是血丝,头发也有些凌乱。 朔铭帮张薇理顺头发,拍拍她的肩膀:“会过去的,你也别太伤心了。” 人的语言最匮乏的时候就是面对不可逆的天道轮回。此时就是口舌生花也不能改变张薇的悲伤情绪,反而会适得其反,朔铭也不需要多少语言,只要张薇需要照做就好。 “明天你陪着我吧。”张薇擦干眼泪,鼻子不通气说话都有些瓮声瓮气。 “行。”朔铭回道。 张薇是闺女,朔铭只能算是外人,很多场合不适合朔铭。朔铭这么回答也只是当做安慰的一种方式。追悼会肯定有太多事,朔铭帮帮忙就好,也不会出现在张薇身旁。这要让人看到会怎么想,朔铭算是女婿? 朔铭陪张薇坐了好一会,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张薇什么话也不说,朔铭也安静的陪着。 朔铭看看时间,将近饭点,赶紧告辞回去吃饭。张薇拉住朔铭的手,勉强挤出笑容:“谢谢你。” 朔铭回一个微笑:“下午我还有事,明天一早过来吧。” 回到家,朔宏德抽着烟一脸肃然的问朔铭:“你走动关系了?” 朔铭点点头:“镇上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朔宏德问:“严宏那边你是怎么准备的?” “我让人给他送点礼物。”朔铭疑惑的问朔宏德:“爸,这个严宏是不是什么也不管啊?我觉得所有的事都是姚昌泰在做主。” 原本姚昌泰就是上级,主持工作无可厚非,可这不代表下面的人没有话语权。无论哪个部门成了个人的一言堂都不是什么好事。 朔宏德说:“他在韬光养晦呢,我看这个人有来头不简单。” “哦?”朔铭还真没看出来,从第一次见面来说,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就是那种放到人堆里找不到的人。而且姚昌泰表明态度之后严宏立即闭嘴不再多说,这种韬光养晦的方式也太韬光了。 “别小看人。”朔宏德说:“你知道严宏为什么会到镇上来工作吗?想当初这也是在省厅工作的人。” “啊?”朔铭差点惊掉下巴,省厅的人竟然沦落到丰楼镇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这要说出去谁信。 朔宏德说:“这个严宏来了有四五年了吧,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动作。” 朔铭可不知道严宏什么时候来的,拿杯子倒水喝了一口,有点烫,咧着嘴说:“一个副镇长而已,如果上面有人也不至于混到这样。” “他是被裙带了。”朔宏德说:“我记得听人说过,他曾经在省厅给一个领导做秘书,几号秘书我不知道,但很受领导赏识。后来被安排到地方,工作没几天那个领导落马了,他也就被牵连了,这才被随便安置在丰楼镇。” “原来里面还有这样一个曲折的故事?”朔铭笑了笑:“这种人混不起来了。” 从政一旦站错位置就很容易出事,尤其是这种做过秘书的人,连选择站队的机会都没有,跟谁混了这辈子就是谁的嫡系。你可以投身其他阵营,但这种吃里扒外卖主求荣的东西谁会重用呢?就算你有利用价值也永远挂着别人的标签,用完了随便给个甜枣扔那就不管了。而且还有一点,现在的人都很讲究这个。别人用过的东西上任之后都要换新的,办公室办公桌这样,人自然也是这样。严宏这种领导落马的秘书谁都觉得晦气,用句老话说是方主。 “毕竟是在省厅工作过,其中人脉能少了?”朔宏德说:“我看啊,这几年混到区里不成问题,别忘了,他年轻。” 朔铭想了想,深以为许,朔宏德年纪是大了看不清现在的扭曲的世界,但贵在有经验,这方面是朔铭远远不及的。这一刻朔铭对自己的决定很满意,就是 严宏在不管事毕竟是个领导,随便一句话就能让朔铭难受好久。 在家吃了午饭,朔铭本想睡会午觉,谁知道范宇光来电话说老黄那厮又开始施工了。 朔铭说:“还像以前那样找几个人去麻烦麻烦他就行了。” 朔铭觉得柴灵答应朔铭帮忙解决齐阳水库的事肯定能帮上忙,只要枕边风一吹,徐启月这个绿帽小子就能帮点忙。 但朔铭还是不放心,找出柴灵的电话想要打过去。 可朔铭有些犹豫,毕竟在那种情况下把柴灵给办了,这可是大仇,柴灵已经把凶兽拿到手了,真的会帮自己?这事如果换在朔铭身上,肯定不会去帮忙,反而会报复。 朔铭后悔了,不应该那么早就把凶兽交到柴灵手里,如今看来适得其反了。 想了很久,朔铭还是联系了柴灵。 柴灵的声音听起来很空洞,接起电话听出是朔铭的声音便没了下文。 朔铭说:“柴大小姐,我答应你的事做了,你这边是不是……嗨……齐阳水库这边已经被人占了工地了。” 朔铭有点语无伦次,只能寄希望于柴灵能守住约定。 好一会,柴灵终于说话了:“我知道了。” 只有简短的几个字,随即就把电话挂了。朔铭有点懵,知道了?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柴灵打算帮忙这说明会着手办这件事,如果不打算帮忙那就是敷衍,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朔铭把手机扔到一边,心里堵得很。想了想干脆去齐阳水库看看,看能不能说动老黄跟自己站在一条线上,最好让他也反水,不过这个可能性并不大。老黄这个人冲动大于理智,之前与朔铭的矛盾在那摆着,现在朔铭说什么他都不想听。 到了工地,朔铭就看到两个混混正与一个五大三粗的人推推搡搡的。 朔铭真怕打起来,那样对谁都不好,而且一旦动手与老黄这边也就彻底别谈了。 朔铭赶紧上前拉开,看了眼一旁的老黄:“老黄,我觉得咱们该聊聊。” 第五百七十六章圆葱送礼 “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老黄身量小,翘着脚尖:“姓朔的,你给我等着。” 朔铭笑了笑,谁等着还说不好呢。 没过一会,一辆警车开上来。简短的询问了一下情况,毕竟没真动手,警察悻悻的离开。 老黄在不远处抽着烟生闷气,朔铭凑上去说:“老黄,你这工程能拿到钱?也不想想为什么我会扔在这不干。” “不用你这杂毛小子管。”老黄站起身,让坡下的工人加快进度。 这一次朔铭没拦着,让老黄干吧,有他哭的时候。不远处的两个黄毛见老黄骂朔铭,冲过来作势要揍老黄。 老黄吓得向后多出去很远,见朔铭把人拉住,也不敢大声骂,再低嘀嘀咕咕的问候朔铭的祖宗。 这两个小黄毛很懂分寸,也很会装模作样。范宇光肯定交代过不能动手,黄毛只是吓人而已。即便是这样,老黄依然肝颤。 见说不动老黄,朔铭说:“老黄,既然你不想好好说我也懒得废话,给你两天时间,赶紧滚蛋。” 朔铭还真来了火气,招呼两个黄毛转身就走。两天,如果老黄还不放弃这块工程朔铭就不能干休了。回头看了眼管理局的方向,朔铭本想去找一下王副局长,现在想想也没这个必要。这件事能办好王副局长高看你一眼,也能给你适当的方便。如果办不好那就是没能力,王副局长绝不会趟这趟浑水。 朔铭去三甲医院工地瞅了两眼,工人们依然热火朝天的干着,可朔铭知道自己根本没啥利润。走进史潘子的办公室,史潘子正与几个项目经理天南海北的胡吹滥砍。 朔铭回头看了眼做到一半的大楼主体:“史总,这工程进度怎么慢下来了?” “你急什么。”史潘子说:“冬天挂冰之前能弄好不就行了?” 朔铭随便找个地方坐下:“聊什么呢?是不是在说史总的准媳妇?” 说到马庆曼史潘子就眉飞色舞,典型的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弱智青年。人会惊呆吓傻,但实际上在负面情绪下人的反应更快,激发了潜能。反而在极度兴奋的事当中智商降低,这时候的人陷在美好事物的漩涡里,难以自拔。 几个项目经理立即嚷嚷着让史潘子请客吃饭,朔铭也跟着起哄。史潘子说:“不就是请客吃顿饭么,那还不简单?今天晚上,撸串去。” 一阵嘘声,史潘子还真是大方,一顿烤串就能把这些人打发了? 朔铭本想看看工程进度,主体没建好其他的都是瞎扯淡,尤其是房间里这么多人,有些话朔铭也不好多交流。 史潘子说:“我才几个钱,我挣多少工资你们不知道?朔老板在这,这可是真正的土豪,你们想吃什么随便点啊。” 众人又要起哄,朔铭的电话响的很是时候,看到是徐甜甜打来的电话,朔铭把手机在史潘子面前晃了一下:“你再给我挖坑我就让徐甜甜找马庆曼做陪练。” 史潘子经常去健身房,也见到过徐甜甜在铁笼子里练武,在外行看来,徐甜甜与马庆曼武力值不相上下的。拳脚无眼,谁不小心伤了谁都不好,史潘子想的是以后最好不让马庆曼舞刀弄枪了,多吓人啊。 朔铭走出办公室,接起电话问:“美女,有什么指示?” “到健身房来。”徐甜甜直接说:“风元聪给你带来一份图纸,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朔铭眉头一挑,没想到风元聪还真把这事当事办,而且也这么快。 挂了电话,朔铭吧头伸进办公司:“史总,健身去?” 史潘子挠挠头,看了眼外面的工地,这时候走似乎不大好。朔铭明白,摆摆手告辞。 到了健身房,朔铭直接进了徐甜甜的办公室。这次还好,风元聪与徐甜甜相敬如宾的坐着。朔铭心里暗道,这是知道自己要来,不然早就抱在一起啃了。 见朔铭进门风元聪站起身叫了声朔哥。朔铭看了眼桌上厚厚一摞图纸,笑着说:“没想到你这么上心。” “反正我朋友也不会亲自去做工程,既然给别人也是给何不让自己人得点实惠。”风元聪一句话就把朔铭说成自己人了。 朔铭看了眼徐甜甜,哪里像自己人,这个徐甜甜正对朔铭翻白眼呢。 朔铭说:“你这让我怎么感谢你呢?多不好意思。” 客气话而已,朔铭已经在翻动图纸。这是一段一级公路的整套图纸,朔铭关注点基本在配套工程上,比如路边的排水体统以及延伸出去的一段段小桥。 主体路面需要的人力比较少,基本都是大型机械摊平做基之后上沥青。这种工程朔铭做不来,一来没有工程器械,二来最挣钱的活朔铭也拿不到手,再说了,这一段路下来朔铭垫资也垫不起。 “说感谢的话就见外了,我跟甜甜的关系也在这,朔哥就是自己人。”风元聪讨好似的挨近徐甜甜。 徐甜甜轻哼一声:“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什么人我不清楚?” 徐甜甜这是要赶人,朔铭故作摇头苦笑:“闺女大了心就远了,我这还是当哥的呢,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徐甜甜作势要动手,朔铭才不跟她一般见识,问风元聪:“那工程造价是怎么算的?” “朔哥,我朋友说上面都有,如果你能干了都给你都行。”风元聪不懂这些,还是让朔铭自己看。 朔铭又问:“那这账款是什么周期?” “这个朋友倒是交代了,说工程做到一半给三成,做完给九成,剩下的就是保证金了,不用朔哥承担税费。”风元聪小心回答,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朔铭琢磨一下说:“这样,我也不白占你便宜,保证金我就不要了,等你去结算就行,这算是我给你买俩随份子了。” 要说这个数目随份子绝对拿得出手,朔铭可谓是大方之极。实则朔铭有自己的小算盘。毕竟是去甄阳做工程,一个是工程能不能顺利进行,到时候免不了要通过风元聪的朋友平衡各种关系。另一个就是工程款一旦出现问题朔铭也能找风元聪帮忙讨要。毕竟最后的一成是风元聪的。帮朔铭也是在帮自己。 风元聪父母是生意人,哪能不懂朔铭的意思,仍然一副很感动的样子说:“那我可得谢谢朔哥。” 谢朔铭什么就耐人寻味了,是朔铭不对他与徐甜甜的关系指手画脚? 事说完,朔铭拿着图纸就要走,常年养成的习惯,拿到图纸第一时间做预算,先挑选最挣钱的事干。 徐甜甜追出来,一脸坏笑的拉住朔铭:“哥,难道你对我就没什么表示?” “啥表示?”朔铭装傻:“刚才不是给了一成做份子钱吗?” “你糊弄小孩呢?”徐甜甜不买账:“那是风元聪的,我的呢?要知道没我你可拿不到这么多工程,这可是甄阳的,有你什么事?” 朔铭摊摊手:“那你想干什么?” “我要三成,利润的三成,不多吧?”徐甜甜眯起眼睛,狡黠的笑着。 朔铭这才明白,风元聪给朔铭介绍工程徐甜甜为什么一句话没有,原来包袱都在后面呢,等着朔铭把工程拿到手,朔铭感兴趣了再挥刀宰人。 朔铭皱皱眉:“三成?这也太多了。” “别跟我在这胡说,我不傻。”徐甜甜说:“这工程你接手了就是同意了,到时候我看不到钱你就等着满世界要账去吧。” “你……”朔铭气结,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朔铭说:“行,等着宰我是吗?” “哥。”徐甜甜往前一步,抱住朔铭的胳膊:“我还想再开一家健身房,房子都租好了,就是没多少钱往里投。你这个做哥哥的也不帮帮我?” 朔铭才不信呢,真正有钱的不是朔铭而是风元聪,只要徐甜甜张口,投一个健身房还叫事?风元聪能立即在市区给徐甜甜租个房子,这样徐甜甜天天过去也方便这小子撩妹。 朔铭无奈,低头看了眼图纸:“这样,我先做做预算看看,如果挣得少了我就不干了。” 朔铭算了笔账,如果这是从领导手里接来的工程少说也得孝敬三四十个点,风元聪说也不用自己负担税务,人情往来也没什么投入,这样算来利润不会少。不过这些都是想象中的数据,具体问题还是要预算出炉之后才能下结论,就算是做好了预算,朔铭也要先到实地考察一下。 捧着图纸离开,朔铭直接去了建筑公司。公司里的草依然是那么高,朔铭就奇怪了,李卫还真能耐得住寂寞,整栋小楼只有他一个人,而且是天天这样,连个说话的人都没哟。如果是朔铭早就疯了。 在建筑公司里找到李卫,朔铭把图纸放到桌上:“老头,先把配套工程的做出来,剩下的就扔给你玩了。” 李卫笑呵呵的接过去,转而就打开图纸随手翻阅着。抬起说:“朔老板,这工程挣钱啊。” “怎么说?”朔铭很好奇李卫是怎么看出来的,这才翻开图纸看了几眼。 “朔老板可能不知道,我老家就是甄阳的。这段路经过的地方就是我老家。”李卫说:“早些年这地方穷的掉渣,地里连小树苗都种不活,只有很稀薄的一小层泥土。在这附近修路,好着哩。” 第五百七十七章还是我的 知道张明祖家财万贯交游广阔,他的追悼会前来吊唁的人一定不少,可到了殡仪馆还是吃了一惊,人头攒动人山人海,少说也有七八百人。 朔铭暗自咋舌,这就是有钱人的好处,就是死了也有人记挂着。都说钱是万能的,这句话并不全面却也没太大毛病,人情原本就是用钱来维系的,这里的人肯定有一部分是在看谁是张明祖的接班人。 进了灵堂,朔铭也根本帮不上什么忙,找到朔宏德,正与本村的叔伯聊着,言辞中颇有唏嘘,人死不过是一捧黄土罢了,挣再多钱有什么用。朔铭差点笑了,这是什么逻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整个灵堂就像一个巨大的鸭棚,叽叽喳喳吵的人头大。约莫一个多小时,这才有一个身穿黑衣的中年站到中间开始主持。无非是一些位高权重有钱有势的人说两句唁词,大致也把张明祖的生平概述了一遍。 闹腾到将近晌午这才结束,整个灵堂就像在鸭子堆里投食了一样,乱哄哄的散伙。朔铭本不想走,想找张薇聊两句,可却被人流推到外面。 等了一会也不见亲属出来,朔铭只好缓缓向外走。人太多,车也太多,殡仪馆外面的路已经被堵住,朔铭抽了两支烟才有一个交警赶来。 回到家朔铭翻出手机里的照片,对甄阳公路的配套工程大致看了一遍,虽然不用自己做预算,但还是需要心理有个底。 一连两三天,朔铭都无所事事。齐阳水库那边老黄依然在施工,朔铭干脆让他折腾,心里焦躁的很,又给柴灵打过去。 这一次柴灵接电话明显快了很多,说话的声音也不像之前刚被糟蹋时那样有气无力。朔铭问齐阳水库的事。 柴灵说:“我已经帮你办了,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 朔铭顿时放心,说两句感谢的话就要挂电话。柴灵急忙说:“朔铭,我想见见你。” 朔铭嘴角抽动,不知道柴灵是什么意图。讪笑说:“有事?有事你就说,我尽量帮你办。” 或许是出于愧疚,朔铭真愿意帮柴灵,但这也要考虑自己的能力,柴灵背后有徐启月,也有一个大型公司,无论从经济还是关系都不是朔铭能比的。 柴灵犹豫片刻:“明天上午行吗?” “你到底有什么事,非要见面说吗?”朔铭真不想见柴灵,当时脑子一热做了错事,担心之后又开始懊悔。柴灵不是随便的女人,朔铭觉得自己做的事让人恶心。 “等我时间方便给你个地址。”柴灵知道朔铭一定会出现的,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朔铭愣了一会,怪笑:“难道让我弄爽了舍不得老子了?” 朔铭又去了一趟建筑公司,李卫先把配套工程做完了,朔铭拿过数据看了一会,心里盘算着利润比。就算是给风元聪徐甜甜两人一部分也还是很挣钱的,若不是风元聪的朋友,就这个价格在当地绝对会抢破头。 朔铭给风元聪去了电话,问了一些工程的细节,风元聪不清楚,就把甄阳朋友的电话给了朔铭。 朔铭联系了对方,年龄不大估计二十多岁,对朔铭很客气,邀请朔铭近期到甄阳看看工地,并且说很快就要开工,有些路段需要开山的已经差不多完工了。 朔铭规划一下时间,心里盘算着如果两头施工能不能忙的下来。虽然甄阳这边是做承工,也就是物料不归自己管只赚工钱,这样也需要一个人在这驻守管理。朔铭觉得自己手头能用的人有些捉襟见肘了。 中午吃过饭,朔铭接到柴灵发来的一条消息,内容简单,让朔铭去齐阳水库管理局,通过王副局长与四标段的乙方联系签署一份协议。 朔铭大喜,万万想不到柴灵竟然能帮到这种程度。如果朔铭与乙方签了协议就是把樊如花隔到外面,当然,樊如花该得的利益一点不会少,甚至还多。第一笔工程款可不止当初承诺的那些,此时朔铭也顾不得损失那些钱了,就在之前朔铭还想着不赔就是好的。 朔铭立即去了齐阳水库,路过四标段工地的时候放缓车速,老黄这个傻货还在催促着工人继续施工。 在土建圈里,老黄这种人不少,典型的没脑子。虽然不签协议就施工不算毛病,可四标段毕竟是有争议的,而且老黄也知道。朔铭猜测老黄之所以接手四标段无非两个原因,一个是故意恶心朔铭,二是老黄没工程干就像一条饿极了的疯狗,给坨屎也吃,更何况四标段很挣钱,朔铭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樊如花不与他签协议口头却承诺了很多。 朔铭看老黄,老黄自然也发现车里的朔铭,很张狂的对朔铭笑。朔铭回以迷人的笑容,等协议签了就有老黄哭的时候。 朔铭径直去找王副局长,对屠晓寿那边朔铭干脆不理,屠晓寿只会要好处,没有办实事的诚意,朔铭也看出来了,柴灵帮忙没找屠晓寿完全能证明这一点。 敲门进了王副局长的办公室,王副局长笑呵呵的站起身招呼朔铭坐下。 朔铭开门见山的说:“王局长,四标段这边能不能联系一下乙方……” 朔铭话还没说完,王副局长就把一摞协议放在朔铭面前,很赞赏的看着朔铭:“你可真有一套,不声不响的就把事办了。” 朔铭笑笑,翻看协议。协议上写的很清楚,剩下的相关工程款都是朔铭的。上面大红的印章已经盖上。这种情况可不多见,一般来说不是当面签协议都是朔铭先签了字,然后返回到乙方那边盖上章,再把朔铭的协议寄回来。这枚印章先盖上就代表着对朔铭的信任,更确切的说对柴灵的关系比较信任。 朔铭很好奇柴灵是通过什么关系做到这一步的,这个柴灵也不简单,如果只是徐启月花瓶一样的老婆绝对办不到这一步。 朔铭赶紧签上自己的名字,把两份协议推到王副局长面前自己留了一份。朔铭很感激的说:“王局长,真是多谢你了。” “我只是顺手的事。”王副局长笑呵呵的说。 朔铭问:“那樊如花那边是怎么交代的。” 隐隐中还是有点担心,毕竟乙方与樊如花是有借用资质的相关手续,如果樊如花跳出来闹妖朔铭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王副局长说:“据我了解的樊总与水利公司那边不止这一份协议,可能是其他协议的工程款牵制着樊总,让他不得不同意你与水利公司这边单独起一份协议。” 朔铭恍然,把协议收起来,对王副局长说:“王局长,不知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找个地方坐坐?” “算了吧,我这还有不少事。”王副局长直言拒绝。 朔铭也就不好继续坐着,起身告辞。 王副局长说:“工程要加快进度了,秋风已经凉了,再晚年前就不能完工。” 朔铭懂这个理,但四标段也没耽误几天,耽误不了工期。从协议上看,工期是到转过年的汛期之前,这也是水利工程通用的时间节点。汛期一过就开始泄洪降低水位,经过半年的修缮施工,在第二年汛期水位上涨前完工验收。当然,施工单位还要给自己留下一些周转空间,一旦有哪验收不过还要返工,汛期以来,返工就是很麻烦的事。 朔铭谢过之后离开,坐进车里拿出合同又看了几眼,冷笑着开车去了四标段工地。 朔铭把合同收好,这可是一大笔钱,车停在路边,大踏步耀武扬威的进了四标段工地,远远的对老黄招手:“老黄,忙着呢?” 老黄没搭理朔铭,可又奇怪朔铭的举止。前几天还找几个混混来闹事,搞得老黄七上八下的,如今混混走了,朔铭却一个人来了而且看样子还挺高兴。老黄是冲动,但却不蠢,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朔铭。 朔铭不在乎老黄的态度,如果把合同拿出来老黄能哭,现在老黄的这些工人不就是在给自己干活吗?看着工人干的挺嗨皮,朔铭笑了,站到老黄身前,笑着说:“老黄,我怎么看你有点不大高兴啊?这么大的工程拿到手里,美滋滋的吧?” “朔铭,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老黄打量着朔铭。西装穿在身上怎么看怎么别扭,之前与朔铭接触过很多次,朔铭一直都很穷逼的脏兮兮的样子,这段时间朔铭是挣钱了,衣服也体面了,但在老黄看来要多恶心就多恶心。 朔铭也不嫌脏,找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石头坐下,拿出烟点上一支,烟盒伸到老黄面前:“要不要来一支?” 老黄没什么动作,笑了声,坐到朔铭身边:“你小子最奸,说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朔铭摆弄着手里的烟卷,很惬意的学者吐烟圈,可惜有点风,出口的烟雾转瞬飘走。朔铭说:“老黄,你跟樊如花签协议了?” “这跟你有关系吗?”老黄越来越不淡定了,因为朔铭自信满满。初到四标段的时候老黄已经做好准备朔铭会不依不饶的闹事,没想到风声大雨点小,朔铭更是把人撤走,这让老黄觉得古怪。 “当然有关系啊,别忘了,这是我的工程。”朔铭站起身:“我建议你现在就给樊如花打个电话,看看那个男人婆怎么说。” 第五百七十八章我可是个好人 没等老黄说什么,朔铭转身迈着八字步离开,头也不回的甩甩手说:“收拾收拾东西,明后天我的工人就来了。” 朔铭知道,老黄一定会给樊如花打电话验证的,而樊如花肯定是要把老黄坑到死,老黄也绝联系不上樊如花。 朔铭上车,先给范宇光打个电话:“安排两个人在工地盯着,老黄要干就让他继续干,但不能蓄意破坏拆除。” 老黄这人性格冲动,一旦恼羞成怒把建好的部分拆掉就麻烦了,想要修复比重新做还难。朔铭又点上一支烟,打开车窗缓缓吐着烟雾。老黄绝不会悄无声息的离开,毕竟他也在这砸下不少钱,朔铭可以坑老黄,毕竟老黄拿不出证据能说明那一部分是他建的,而且朔铭手里也有合同。 思来想去,朔铭还是决定把老黄投入的部分结算清楚,都在丰城做建筑混饭吃,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算以前有什么误会也不能在这方面让老黄没法过。扭头看了眼工地,朔铭驱车离开。 隔了一天,朔铭带着部分工人重新杀回来,支帐篷准备物料,免不了有事一阵忙。 刚到工地,朔铭就看到老黄坐在那抽烟,面前的地上已经有几个烟头了,老黄的神色也不大好,整个人似乎老了几岁。老黄脾气不好也不太会做人,这几年挣了点钱估计全搭在这了。看到朔铭来了,老黄把手里的烟头扔到地上,狠狠的踩灭。 朔铭没主动打招呼,安排着工人应该如何做。前些日子已经做了一次,这一次轻车熟路,帐篷该在什么地方完全不用朔铭指挥。 老黄走到朔铭身后,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难看:“朔铭,有点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朔铭签了协议来工地的当天老黄就联系了樊如花,正如说明猜测的那样,樊如花的电话始终打不通。 老黄急了,知道出事了。换了个电话打过去,樊如花竟然接了。老黄脾气上来了,质问樊如花四标段的事,最主要的还是工程款的问题。 樊如花既然决定要坑老黄,怎么会给他好脸色,干脆说让老黄爱找谁找谁去。 老黄开骂了,但樊如花已经把电话挂了。老黄这才醒悟过来,也猛地明白朔铭为什么那么有自信,趾高气昂的去工地闲聊。 这一夜老黄想了很多,一气之下恨不得拿着刀去把朔铭与樊如花捅死,可冷静下来老黄知道这次是真摊上大事了。起初老黄进驻工地朔铭还找了两个混混来闹事,这时候的朔铭头疼,被坑了。 老黄叹口气,都怪自己太贪,朔铭被人坑了自己是知道的,为什么还要一头扎进来找死呢。后悔已经没用了,老黄要学者朔铭那样琢磨着怎么才能不赔钱。 “有什么好商量的?”说明故意逗老黄开心,你不是脾气大吗?不是想动手打我吗?朔铭就喜欢看老黄不敢打也打不过自己,又没有别的办法那种无助的样子,看着就让人舒服。 人性本恶,朔铭意气风发了,此时出现在老黄脸上的表情不正是之前自己的样子吗?但人就是这样,自己被坑了就会怪苍天不公命运多舛。别人被坑了又会幸灾乐祸甚至说点风凉话。什么是好人,你遭难的时候不踩上一脚不说风凉话嘲讽你的人就是心地善良的好人了,朔铭不是那种好人,也从不寄希望别人是好人。 “别啊。”老黄心里依然堵着一口气,但求着朔铭不得不放低姿态,如果朔铭硬是不理自己老黄这口气也只能自己咽了。老黄拉住朔铭的胳膊:“朔铭,以前的事我什么也不说了,我们都不是记仇的人不是么?” “以前什么事?”朔铭嘿嘿笑。 老黄也是真不会说话,直接说四标段的事就行了,说三甲医院的事岂不是让关系更难看?老黄腆着笑脸:“我想说的是四标段,你也知道我的人在这干了……” “四标段是我的。”朔铭转过身,正面看着老黄:“我手里有合同,与乙方签的合同,明白了?四标段与你有什么关系?” “是没关系。”老黄脸色难看的要死,整张脸都红了,四标段老黄扔的钱是不多,但也有十多万,这钱对朔铭来说不至于伤筋动骨,可对老黄来说这可是一年的生计。 朔铭坏笑着,此时老黄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可爱。看着老黄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朔铭心说可千万别血压上来倒下,朔铭指着不远处的一块石头,当先过去坐下,拍拍身侧:“来,坐着聊。” 老黄像个受委屈的大姑娘,扭扭捏捏的坐下,双手十指插进杂乱的头发里,低着头唉声叹气。 朔铭说:“你是想要这里投进去的钱,是吗?” 老黄把头抬起来看着朔铭,朔铭一句话给他带来了希望,朔铭身上的西装也好看了,语气也和善了,就连长相都帅气了很多。 朔铭伸手搭在老黄的肩膀上,勾肩搭背的说:“老黄,你要钱呢无可厚非,我如果不给也说得过去,没错吧?” 一句话差点把老黄摔进冰窖里,老黄不懂了,见朔铭眼珠乱转,这小子一定又在耍什么小心眼,但老黄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只要不赔钱咋都行。 朔铭看上老黄了。虽然脾气臭让人讨厌,但老黄经验在这,在三甲医院的时候朔铭就发现,老黄管理工地还是很有一手的。虽然动不动就对工人扯嗓子骂,但随即又能跟工人坐到一起喝到一起就像亲兄弟,这么接地气的气质天下少有,朔铭可做不到。 朔铭肯定会把投在这的成本给老黄,但想占便宜是不可能的,而且朔铭还想到另外一件事,正好也能利用老黄,可以说一举两得。 老黄脸色难看,但最终还是点点头。朔铭拍着老黄的肩膀:“是这个理没错,但我也不能故意去坑你,我可是个好人。” 老黄可不信朔铭是什么好人,这种怪胎不坑人就是做善事了。 在老黄看来如果朔铭是好人天下就没几个坏人了。 老黄认真听着,朔铭就说:“你看这样,你自己算一下这里投进去多少钱,我绝不还口,但有一点,如果你想在我这占便宜,那不好意思了,我一分钱都没有。你觉得行吗?” 朔铭耍了个小聪明,让老黄自己算成本,这样老黄肯定会有小心思略赚一点,但同时朔铭又给他一道红线,如果算多了朔铭就不给钱了。这就是外焦里嫩的方法,老黄肯定会无限的纠结,又想赚点又不大敢,都是老中医,谁还不知道哪味药多少钱? 既然朔铭愿意给钱,老黄就是少赔点也愿意,如果朔铭真这么做了,还真是个好人。老黄以为朔铭肯定会大大的坑自己一下,这年月,谁见了钱不眼红,对朔铭来说坑老黄没有任何成本。 老黄马上答应,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可见到朔铭眼角坏坏的光芒老黄又觉得没这么简单。 朔铭紧紧的搂了一下老黄,一脸得意的笑容:“老黄,我对你这么好是不是好人?” 老黄只能点头答应,的确是个好人,简直是大好人大善人。 朔铭又说:“既然都做好人了,那我就好人做到底,这里的钱给你,我还给你一项大工程干。你干不干?” 老黄很想说不干,天知道朔铭这小子腚眼里憋着什么屎,一不小心就能让朔铭喷死。但老黄不能这么说,暂且先听听朔铭想要干什么,不然刚谈好的工程款又鸡飞蛋打了。 老黄表情变得复杂:“给我工程干,什么工程,挣钱吗?” “铁定挣钱,我什么时候做过赔本的买卖。”的确,对朔铭来说挣钱对老黄来说就说不好了。朔铭接着说:“我啊,在甄阳那边弄了点公路配套的工程,这两天太忙,没时间去做,要不把你的人安排过去?不过是这样,老黄你放心,我能让你少赚钱吗?” 老黄还真不放心,但眼下没什么工程做,还是试探的问:“你总得给我图纸让我看看我才好答复你,能挣多少钱啊?” 朔铭说:“你这就没啥意思了,我这么好的人能骗你坑你吗?图纸肯定会给你的,过去之后做的是承工。” 老黄咬咬牙:“你这么说我哪能拒绝,只要别让我太亏就行。我看还是先看看图纸,然后……” “然后什么然后。”朔铭露出不悦的表情:“这样,我把工程承包给你的工人,余外再给你工人工资的五个点的管理费,咋样?你只要把人安排过去看好质量就行了,白拿每个人的百分之五,我够不够意思?” 朔铭说着就在笑,按照这么算,老黄能挣得钱比范宇华差不多。也等于是给朔铭打工了。朔铭再次拍着老黄的肩膀:“你这的钱呢慢慢算,算好了给我个信,不过我现在没钱给你,等甄阳那边的工程差不多了我一起给你吧。” 朔铭也不能追的太死,甄阳那边还是要不定期的给老黄一些工程款,就算是这样朔铭也占了大便宜。用雇佣管理员的价钱拉出来一整只建筑队,更是用老黄的钱在做工程。 老黄脸皮抽动,没想到朔铭竟然能这么算账。百分之五也太少了点,还不是总工程款的百分之五,朔铭说的是工人工钱的百分之五,老黄不就等于一个工人么? 第五百七十九章史总要旅游 老黄嘿笑:“朔铭,你给工人的工资一向不低,这个我还是知道的,可我拿那么点是不是少点?” 知道老黄会讨价还还价,朔铭故作为难的样子,拍拍大腿站起身:“也行,我给你八个点,够不够意思,他娘的,我可是好人。” 老黄告别走了,等着朔铭联系好甄阳方面。朔铭看着老黄的破车疾驰而去笑了,笑得很开心。 就在拿到四标段的协议后朔铭还隐隐纠结着,甄阳的工程挣钱,朔铭肯定不想放弃,但让谁去管理工地就是个大问题了。如今什么都解决了,朔铭也没多付出什么,并且还有老黄帮忙垫资。 朔铭不怕老黄不干,这时候小辫子在自己手里,老黄能翻出什么浪花。朔铭也不怕老黄不好好干,无论多少,老黄还是挣钱的。朔铭也知道,老黄不比范宇光兄弟,把他一个人扔在甄阳肯定会耍小心眼偷偷的弄点钱,只要不过分,朔铭也当没看到。管理工地一定要精打细算,不过也要看什么情况下,有的时候聪明人反而会装傻子,真把老黄逼急了适得其反,尤其是老黄这个人的性格,好冲动,一旦冲动了没头没脑的不顾后果就要跟你翻脸。 安排好这边,朔铭去了三甲医院工地,既然四标段可以继续做,朔铭就没必要把工人扔在这个不挣钱的工程上,拖上一段时间,没工程做还想养着工人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走进史潘子的办公室,依然是几个人在闲聊,喝着茶抽着烟好不惬意的样子。 朔铭基本每天都会来一两趟,也会坐下跟着侃大山,由于太熟,朔铭进门都没人打招呼,随便看一眼谁继续着自己的话题。 几个人正在聊去哪旅游,听了几句,朔铭看着史潘子说:“怎么,现在就计划蜜月旅游了?” 史潘子说:“每天闷在工地上有什么意思,等主体浇筑完了我会休息几天,正好出去玩玩。” 朔铭说:“打算好去哪了?” 史潘子说想出国。一个经理说:“咱大天朝你还没转过来呢就想着出国,我看啊,你就到齐阳水库来个一日游算了。” 众人哄堂大笑,史潘子说:“你可别瞎说,齐阳水库那风景好啊,不信问问朔总。” 朔铭点头:“风景是好,而且还在建设,等过段时间风景更好。现在的齐阳水库,就是按照马庆曼喜欢的样子建的,专门留着你们两个结婚之后在那度蜜月搞的,史总,国家对你不薄啊。” 众人又笑。史潘子却不在意,微笑说:“昨天我去旅行社转了一圈,各种名目各种照片,搞得我都眼花缭乱了。” 这倒是实情,大趋势就是这么个营销环境。哪个景点会把最丑陋的一边展现出来,拍个照片肯定是最好的角度,然后还要平面优化加工,不然能吸引游客光临?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起旅游的那些趣事,话题定向,整个房间的温度都升高了几度,现在的人都喜欢出去玩。 对旅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与见解。这些经理都有不少的灰色收入,而且职业性质的原因全国各地跑,岁数大一些的有可能大半个大天朝都逛了。 一个经理说:“史总,我看你可以去少数民族聚集地走走,我听说那什么民族的摸乃节快到了。你去那绝对合适。逛了一圈回来就可以改行,建工厂生产内衣了。” “为什么生产内衣啊?”朔铭问。 “你想啊,大的小的,老的少的,都摸了一遍长成什么样闭着眼都知道,设计出来的小衣服肯定舒服啊,就像两只手托着,那感觉,倍棒。你可以设计一款按摩罩,带划圈圈的那种,广告词我都给你想好了,就是一句:我还要……” 一阵哄堂大笑,史潘子老脸一红:“那我得带着你媳妇去,回来之后让你媳妇做产品体验人。” 经理之间已经熟到什么玩笑都能开了,在工地上也就这么几个爷们,朔铭曾经还亲眼见过打赌比你鸟大的。男人之间也很少看对方那位置长啥样,就算见过也不知道对方伸展度有多少。脱了裤子丈量一下,分成两种赌法,一种是猜长度,误差最小的赢,一种是两人对比,同样的比长度。其他无关的吃瓜(看鸟)群众就下赌注。一圈看下来也是不少输赢。 这种玩笑性质的赌局可以说无聊到摸鸟的程度,也从侧面证实了在工地上没什么娱乐活动。赢了钱大多不是装进个人腰包,凑在一起找个地方“嗨皮”一下。 对史潘子的玩笑有点过了,朔铭毕竟只是包工头其他人才是史潘子的同事。玩笑的度有点高,朔铭就闭口不语不发表什么意见了。 聊了好一会,这才有人把话题重新转移到史潘子身上。问史潘子到底打算去哪? 史潘子说:“现在还没定呢,原本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没想到都是禽兽。” 朔铭笑着走上前,一手搭在史潘子的肩膀上,故作深情的说:“要不你可以选择去太过,到那里你才能找到你的真爱。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不是真的喜欢马庆曼,你心里一直藏着一个大胆狂野的想法,你到了太过绝对能找到答案。那里有你的真爱,绝对让你流连忘返。” 史潘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推了一把朔铭:“死一边去,我看你是从那刚回来的吧。” 这时又有人起哄,说史潘子应该去南高丽,那里的手术刀能让史潘子更美更妖娆,马庆曼绝对爱的死去活来。 起初是开史潘子的玩笑,史潘子立即反击把话题引向另一个人,这样一圈数落下来就连朔铭也没放过。朔铭也是开的起玩笑的人,差点就与这帮禽兽不如的东西玩一局谁鸟大的游戏。按照朔铭目测,史潘子顶了天算是小家雀,倒有一个四十开外的项目经理,鼓鼓囊囊的一大坨。 聊天就没了时间观念,等朔铭走出史潘子办公室的时候天已经有点暗了。工人们散工了,朔铭说:“要不一起出去吃点?” 史潘子还有几个项目经理眼睛冒光了,但史潘子还是说:“今天不行,工地上一两个人盯不过来,上混的时候怎么能走。” 史潘子这一点很不错,平日里可以没边的玩,工地上真需要人的时候绝对能坚守。而且重要时候一直都站在第一线,这也是史潘子这么年轻能做三甲医院工程部一把手的原因。 史潘子这么说朔铭也就一个人走,刚上车拿出电话想问问郝笑回没回家就看到电话上闪现出一个人名,柴灵。 柴灵前几天就约了朔铭,原以为柴灵把自己忘了,没想到这时候联系自己。看看时间也不早了,这娘们难道要请吃饭?朔铭可不认为柴灵会花钱,吃喝玩乐似乎就应该朔铭掏钱似的。倒不是朔铭计较这点钱,主要是觉得憋屈。 有些女人认为男人花钱是天经地义的,动不动就来一句你是不是男人。朔铭就很想回一句,我是不是男人不是用嘴说的,脱下裤子撕扒撕扒就知道我有多爷们。女人说这句话做这些事的时候就是把自己放在一个比较低的位置上,好像男人天生就比他们强,就应该承担更多。 需要公平的时候女人这么说,可这种女人却又有另一面,在一些场合,女士优先成了一种武器,仿佛这个世界照顾女人让着他们就是应该的。别人让你是绅士,不让你是本分。这种走向两个极端的表现让一些人对这部分女人有了很大的负面情绪。 朔铭虽不至于觉得柴灵是这种女人,但却反感柴灵无意中有这些行为。 朔铭接起电话,柴灵立即简短的说了一个地名,接着就把电话挂了。 朔铭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这样愣在当场。柴灵怎么就这么肯定朔铭会去,仿佛吃准了朔铭一样。 朔铭踌躇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去会一会柴灵,第一朔铭把他上了原本就理亏。第二朔铭还真要感激柴灵,如果没有柴灵齐阳水库四标段最终如何还真不好说。 朔铭给郝笑去了电话,郝笑说:“晚上同事们一起聚餐,我请他们吃饭,你要来吗?” 朔铭这才恍然,郝笑上任之后还没表示表示,单位工作就是这样,需要联络各种关系,如果弄得不吃人间烟火郝笑也做不稳这个位置。朔铭说:“我晚上有事,就不去了,你玩的开心就行了。要不要我帮你定个练歌房?” 郝笑说不用,朔铭也知道,这些警察一起出去嗨皮,不知道有多少夜场巴不得他们去免费玩呢。 按照柴灵说的地方,朔铭来到一家茶馆。柴灵似乎很喜欢这些环境幽静的场合,之前是在咖啡厅,这一次却在茶馆,不过朔铭觉得茶馆比咖啡厅好的多,至少喝茶能让朔铭舒服一些。 茶馆装修很古典雅致,朔铭说了柴灵的名字,吧台的美女就告诉朔铭一个二楼的房间号。 虽然亮着灯,茶馆的房间也不是完全封闭的,每个所谓的房间只是一条竹帘,即便这样,朔铭也觉得这地方有点阴森,就像此时的心情,吃不准柴灵为什么约自己出来。 第五百八十章就要给他绿帽子 柴灵一个人喝着茶水,一旁的茶博士摆弄着茶艺,非常有氛围。 朔铭找准位置,掀开帘子看到柴灵,坐到对面笑呵呵的说:“你可真有兴致,在家自己泡壶茶喝不好么?” 徐启月是上市公司的老总,家里能缺了好茶?可柴灵就是任性。朔铭腹诽,有钱人就是好啊,喝个茶也得有人伺候着,看着美女泡茶也是一种享受? 柴灵挥挥手,让茶博士离开。等女美走后,柴灵亲自为朔铭倒上一杯茶,看那娴熟的手法,朔铭恍惚间以为柴灵就是专门泡茶的。 柴灵的脸色很难看,茶楼里的灯光也不是非常明亮,但朔铭仍是看清了,柴灵眼角有哭过的痕迹,而且左边脸颊有清晰的红肿痕迹。 朔铭心下一惊,柴灵脸上的痕迹明显是被人扇过耳光,而且出手力气极大。朔铭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与柴灵的脏事被徐启月知道了,柴灵被打,接下来就是朔铭承受徐启月的怒火。 柴灵叫自己出来见面,难道是要与朔铭站在同一战线上?又或者想要与朔铭对好口供把这件事藏住?可如果是这样,柴灵没必要非见面,此地无银三百两,被徐启月知道了怀疑更重了。 茶杯推到朔铭面前,柴灵坐好,拿起自己的茶杯浅喝一口,手指微动,摇曳着手里的茶杯,仿佛在观察茶水中飘散的茶叶沫。 朔铭问:“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让你看笑话了。”柴灵脸色很冷,眼神却很清澈,没表现出太激动的情绪。 “我有什么好笑话的。”朔铭紧张了,比当时在咖啡厅的房间里有过而无不及。朔铭身子前倾小声问:“他为什么打你?” “你好像很喜欢看别人的笑话,这让你很高兴吗?”柴灵抬起头,盯着朔铭眼神复杂。 “我去。”朔铭搓搓脸,猛地品出柴灵话里的意思,别人的笑话,难道与自己没什么关系?如果真有关系朔铭可不会高兴,给自己提前上上坟预先存点纸钱的心都有了。朔铭问:“那他为什么打你?总要有个理由吧?” “你是真关心我?”柴灵不可思议的看着朔铭,好像朔铭能说出这些话让他觉得古怪。 “可不是么。”朔铭嗓门一下高了,随即侧头看看帘子外面有没有人,两人在这说家庭暴力是有些丢人,而且还会被人当成奸夫淫妇。朔铭说:“我在你看来就那么坏总喜欢看笑话?” “这倒不是。”柴灵把杯中的茶喝了,缓缓为自己满上,却不说自己为什么挨打。 这本就是两口子的事,朔铭作为一个外人问的也有些多余,挠挠头讪笑,有意安慰几句:“你们结婚也很久了吧,他什么脾气你肯定也知道,没必要非要争个长短,男女的事闹到最后通常都是女人吃亏的。” “谢谢你的关心。”柴灵依然不咸不淡。 朔铭觉得自己日了狗了,明明是些关心的话,没想到贴上冷屁股了。 朔铭问:“那你找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柴灵放下茶壶:“我只是一个人无聊,就想找个人说说话,可我又没有能什么都说的朋友。” 朔铭差点噎着,一个女人找自己说说话,还要说点对别人不方便说的,把自己当成男闺蜜了?别忘了,就在几天前朔铭可是把柴灵办了,还是强上的,是个女人都受不了,柴灵竟然选择对朔铭说心里话,这太矛盾了,思想简直有点分裂。难道柴灵对几天前的事已经释怀了?不恨朔铭了?这怎么可能。 既然是找朔铭出来闲聊,那朔铭问他脸上的伤怎么回事还藏着掖着。朔铭可不想多聊,尤其是柴灵还是徐启月的老婆。别说老婆,就是姘头也不行,被徐启月知道扒了朔铭的皮。朔铭干咳一声:“那什么,如果你没事我就先走,我还有点事没处理。” 柴灵抬起头,略有鄙夷的嗤笑:“一个徐启月就把你吓成这样?你强……那天你动手动脚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胆小?” “姑奶奶,你小点声。”朔铭吓坏了,这娘们也真是口无遮拦,强后面那个字差点就大声说出来,按照柴灵说话的分贝,整个茶馆都能听的清楚。 “窝囊废。”柴灵愤愤的吧茶杯往桌上一拍:“男人都是窝囊废。” 这一棍子把所有男人都打倒了,朔铭苦笑:“我窝囊废,行了吧。你自己慢慢喝我先走。” “今天你走出这个门试试。”柴灵没看朔铭,茶水洒了,再倒一杯,忍着烫仰脖一口喝了。 朔铭只好讪讪坐下,咂咂嘴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压住尴尬:“你到底要怎样?你说什么都行,请你小点声,行吗?” 朔铭的心碰破跳着,柴灵倒是很安静的喝着茶水。朔铭说:“你让我出来就是看你在这品茶?” “我在说服自己,也在下决定,你先等着。”柴灵的话似乎没什么温度,让朔铭整个人都觉得冰冷。 朔铭叹口气,觉得自己上了柴灵的贼船。把茶壶拖到自己面前,自斟自饮。 好一会,估计能有十几二十分钟,朔铭坐不住了,长了痔疮一样别扭的不行。刚要开口,柴灵拿出手机播出去。 “晓婉,是我。”柴灵竟然是打给刘晓婉,朔铭竖起耳朵听着,但听不到刘晓婉说的什么。 柴灵看了眼朔铭:“我去一趟牧歌小区……嗯……一天就行……等我找人给你收拾一下……对,就是他……嗯好。” 朔铭心脏提到嗓子眼,柴灵在说就是他的时候分明是看向朔铭。柴灵挂了电话,拎起手包起身就要向外走。对朔铭说:“跟我走。” 朔铭拉住柴灵:“你先回来,咱把话说清楚,你跟晓婉说啥了?什么牧歌小区的?” “我今天晚上不想回家,在她那住一晚。”柴灵挣脱朔铭,朔铭抓着她的手腕让她觉得反感,面无表情的说:“还有你,今天晚上也去。” “啊?”朔铭背着一句话雷的外焦里嫩,这是什么意思?想与刘晓婉一起搞一个三人行的“啪踢”?虽然朔铭喜欢这个调调,但柴灵加入,这也太可怕了。朔铭也没忘柴灵之前在咖啡厅里安装的摄像头。 “啊什么啊?”柴灵用命令的口吻说:“我没开车,坐你的车去。” 朔铭想想上车也好,至少不能在茶馆里纠结这个问题,等上了车一定要说清楚说明白。 柴灵径直的走出茶馆,朔铭只能无奈的去结账,吧台说柴女士有会员卡,茶叶都是预存在这的不用结账。 上了车,朔铭立即把车驶离,但却没向丰城方向走,而是开向海边。 柴灵发现了,但却没什么表示,单手撑着下巴侧着头,静静的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灯光。 开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朔铭把车停在路边,打开警示灯,侧过身对柴灵说:“我想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觉得手里有我的把柄打算要挟我?” “我在要挟你吗?”柴灵没回头,甚至没有任何肢体动作。 “那你是要干嘛?”朔铭无奈了,拿出手机想问问刘晓婉,想了想还是别拨出去为好,两个女人已经沆瀣一气,朔铭肯定问不出什么,要问也只又问眼前的柴灵。 “之前我真是高看你了,没想到你这么没胆量。在咖啡厅的胆量哪去了?”柴灵回过头,用鄙视的目光看着朔铭。 “靠,你该不会还想激怒我,让我把你上了吧?”朔铭觉得极有可能,柴灵怎么会去刘晓婉那住。朔铭觉得耳机有可能是刘晓婉协助柴灵安装了摄像设备,柴灵再被朔铭欺负一次,也就拿到了一手影像资料,从此朔铭就被柴灵要挟了。可朔铭又想不明白柴灵要挟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凶兽?不大可能,柴灵绝不会为了省这点钱再让自己被朔铭糟蹋。 “你不敢?”柴灵挑衅的扬起脖颈,由于坐在副驾驶上,脸上的红肿朔铭看的更清楚。 “这有什么不敢的。”朔铭嗤笑:“你都敢我肯定不会胆怯,但我不想去刘晓婉那。” “我不去酒店。”柴灵抱胸坐好,目视着前方的黑暗,在这已经能依稀看到海边公路的路灯了。 朔铭说:“你先说说你什么目的,我这个人胆小,最怕的就是女人玩我,而且越漂亮的女人越会撒谎。” “其实说出来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让徐启月戴绿帽子,这个回答你满意吗?”柴灵的话无喜无悲。 朔铭看着柴灵脸上的红肿,似乎明白了一点,可柴灵就是要找野男人为什么要找自己呢?朔铭问:“为什么是我。” “我已经被你欺负了,何必在乎第二次。”柴灵破罐子破摔了,略侧过头,眼睛湿润有点泪水,只要一眨眼肯定会落下。望着朔铭鄙夷的笑笑:“没想到送上门你都不敢,真是窝囊废,既然你不敢就算了,送我回去,我自己打个车走。” 朔铭有点懵,并没立即发动车,送上门的美味不吃白不吃,良家妇女,而且还是豪门阔太,这是多少屌丝睡梦中的理想。但没几个人能真正的勾引到,也只是脑子里幻想一下罢了。可这个机会就摆在朔铭面前了,朔铭非常纠结,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第五百八十一章没有爱的爱 朔铭摸摸下巴,没想到自己冲动了一次竟然还有这种意外收获,色色的打量柴灵全身,上一次只想着发泄了,根本没心情把玩,心里暗笑,这一次…… 朔铭启动车,歪着头说:“现在就去牧歌小区,不过却不是在刘晓婉那住。” “你在那有房子?”柴灵随口问。 朔铭也知道柴灵为什么不把朔铭约到酒店了。开房间是很危险的事,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异常的严格,每个进入酒店的人都要做实名登记。朔铭不怕登记,也没人查自己,可柴灵很小心,一旦被徐启月知道肯定能查到朔铭,朔铭不得不佩服柴灵,略有风险的事都不去做,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朔铭点点头:“一个朋友的房子,我有那的钥匙。” 朔铭说的是翁翠彤的房子,当时翁翠彤说是要送给朔铭这个小情人,但最终朔铭却没要。虽然此时房子在朔铭名下,朔铭也只是帮他管着而已。翁翠彤从政,名下有太多房产并不好。这也是朔铭能帮翁翠彤的唯一一件事了。 朔铭也足够小心谨慎了,很怕柴灵在刘晓婉那有什么布置,现在说这些为了让朔铭走进圈套。如果柴灵愿意跟着去翁翠彤那更好,不愿意去朔铭就把柴灵放下,两人各走各的阳关道。 柴灵没拒绝,依然百出很深邃的目光撑着下巴看着车窗外。 朔铭觉得气氛太压抑,轻咳一声:“那个……你为什么与徐启月吵架?” “真的想听?”柴灵问:“不是为了取笑我吧?” “我有什么可取笑你的?”朔铭摇头笑笑:“如果这些事都可以被取笑我就成别人眼里的笑话了,那样活着累不累啊。” 柴灵依然看着窗外,好一会才悠悠开口:“我跟徐启月结婚两年多了,一直要不上孩子,这个刘晓婉说过吧?” 朔铭不置可否,谁知道柴灵是不是在套朔铭的口供,而且朔铭也不记得刘晓婉是不是说过。 柴灵自言自语一般继续说:“之前徐启月从刘晓婉那弄到一些那种药,凭着这些药徐启月多了一个孩子,但这个孩子却不是我的。” 朔铭回忆一下,的确有这么回事。刘晓婉当时说徐启月种上一粒种子,朔铭不知道的是这颗种子在哪个女人肚子里。柴灵看起来身材极好,就算生了孩子根据时间推算应该在家保胎。 柴灵惨笑:“这件事我认了,徐启月需要这个孩子,只有有了孩子我公公才能把更多的遗产留给徐启月,毕竟徐启星已经废了。但没想到徐启月变本加厉,以没能力为由根本不碰我。我他么的也是个正常的女人好不好?” 最后一句柴灵是吼出来的,把朔铭吓了一跳。 朔铭问:“那你从我这弄走的凶兽……给徐启月了?” 柴灵笑,简直比哭还难看:“我可以由着他放纵,毕竟这是我选择的男人,而且我现在不能离开他,一旦我离开就什么也没有了。就当与徐启月是个室友吧。那我也需要,所以就想到了刘晓婉给的那种药。我觉得你不会承认药是从你手里拿来的,所以我就想用点方法,没想到我却……” “这……”朔铭干笑:“误会……都是误会……” “算了,已经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如果去告你我也完了。”柴灵很理智,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不会为了报复朔铭而毁掉自己:“那天从你手里拿到药,当天晚上我亲自煎了牛排与徐启月吃了一顿烛光晚餐。当然,药我下载红酒里了。” “那你应该高兴才对啊,难道徐启月因为这个生气了打的你?”朔铭想想也不对,这已经是几天前的事了。 “可能我是下的量不对。”柴灵自嘲一般的笑着:“徐启月依旧是个窝囊废,我没什么感觉他已经完了。后来……后来徐启月就质问我给他吃了什么,我实话实说了,以为他会高兴,没想到我猜对了开头却没猜对结局。” 柴灵擦擦脸上的泪水:“他是高兴,因为他知道这种药对他管用,而且很管用。徐启月向我要,我不想给他,因为我知道只要东西到他手里肯定是到外面鬼混。没想到徐启月翻脸了,争吵了两天打了我。这种窝囊废一样的男人也就那么回事吧,我懒得跟他争辩把东西给他了。今天晚上,还不知身边有几个女人。” 朔铭听了一大段故事,暗自唏嘘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静静的开着车,朔铭没再去安慰柴灵。柴灵对朔铭并不喜欢,完全是出于一种报复心态,换句话说,朔铭只是一只随叫随到的种猪,播完种就滚蛋,随便一把猪草就能召唤回来。 朔铭不喜不悲,这一刻并没觉得豪门阔太跟自己搞暧昧很有成就感,反而有一点无趣与乏味。柴灵要找小白脸还要花钱,朔铭这是免费的。 到了牧歌小区,朔铭没急着下车,给郝笑发了条消息,说自己晚上可能不回去了。 朔铭心情很复杂,拿着钥匙走进楼栋。马上与柴灵滚床单自然是有点小兴奋,也有偷偷摸摸的爽感。可同时又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毕竟是在玩火。这一次比与刘晓婉偷还要危险。当时朔铭一无所有,就算被人发现与刘晓婉的奸青也不会有太大的后果。徐家的人巴不得抓住这个小辫让把刘晓婉扫地出门。从这一点来说徐家可能还会感激朔铭。 柴灵不同,他是徐启月的老婆,上市公司的老总夫人。如果与柴灵的私下接触被人发现,绝对会炒上新闻。朔铭也就死无葬身之地,让徐家蒙羞,不仅是徐启月,徐开山也饶不了朔铭。 想想这个后果朔铭就觉得可怕,但朔铭已经上了一次了,现在柴灵也在朔铭身后安静的走着,只要两人进了房间,很自然要发生关系。这种事有一次就有两次,朔铭已经掉进这个坭坑里,想要出来哪有那么容易。 朔铭打开门,这才想起来之前来的时候似乎已经停水了,两人洗澡都成问题。 打开灯,朔铭惊奇的发现桌上有一支红酒瓶,一只酒杯放在一边,杯口处还能看到口红的痕迹。 朔铭脑子里嗡一声,翁翠彤回来过,但却没联系朔铭。翁翠彤不是在甄阳吗?为什么会回到这里,而且还没联系朔铭。难道……,朔铭记得翁翠彤说过,有一个男人对她不错,没准是两个人一起回来的。 朔铭走进房间转了一圈,卧室还是那个样子,翁翠彤临走时把被褥卷起来放在一边,能看到的则是小碎花的弹簧床垫。 朔铭转了一圈,没发现翁翠彤在这住过的痕迹,走回去拿起酒杯端详,杯里的红酒早就干掉。朔铭把已经空掉的空酒瓶扔掉,心说翁翠彤怎么会一下喝一瓶酒,难道有什么不愉快的事? 朔铭正胡思乱想,卫生间传出水声,柴灵做着事前的清洁工作。 朔铭又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水费肯定是翁翠彤交过了,如果翁翠彤只是临时过来看一眼没必要交水费的,难道真的在这住过? 朔铭把被褥放开,这才发现床单已经换过了,朔铭上一次来绝不是这张床单。如今铺的这张床单是朔铭第一次在翁翠彤这住时的那张,对此朔铭有极深刻的印象。 干坐在床边,听着哗哗的流水声,朔铭有点失神,这一刻竟莫名其妙的思念翁翠彤,同时也思念汤名雅,也有紫萱,还有凤舞珍。朔铭看着窗外,就在前面的楼上,刘晓婉就曾经住在那,朔铭也是牧歌小区的常客。 朔铭不知道自己是多情还是滥情,又或者只是一个下身支配行动的渣男。一个个女人从身边走过,而朔铭只是自私的留下自己喜欢的。朔铭自嘲的笑,这些个女人真心爱自己的又有几个。紫萱凤舞珍朔铭摸不透看不穿,刘晓婉是绝对没爱上朔铭,汤名雅所谓的爱也只不过是一次荷尔蒙爆棚,在面对事业面对未来,汤名雅知道朔铭不是他的菜,这个女人不会为了朔铭放弃任何。翁翠彤真的爱自己吗?朔铭不知道,从某种意义上朔铭的确是填补了翁翠彤的空虚,朔铭却从没想过翁翠彤是爱自己。 这一刻,朔铭最想念的是紫萱,回忆起第一次见面两人在刘伟的练歌房,若不是刘伟的那个电话朔铭真有可能当时就把紫萱上了。就如同面对柴灵那样,脑子一热万劫不复。朔铭不知道紫萱为什么不联系自己,为什么不让朔铭联系,或许在紫萱出国之后两人就应该断了联系才对。一个是高贵的公主,一个是平庸的草民,能走到一起原本就是缘分的错误安排。 水声停了,柴灵从卫生间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羞涩的痕迹。走到床边坐下,淡淡的说:“去洗洗吧。” 朔铭为了发泄,有与其他女人在一起时不一样的快感。柴灵只为了报复,安静的可怕,没发出一丝声音。 第五百八十二章真是坏消息 就像大多数出来约的男女那样,朔铭提上裤子走人,柴灵也静静的收拾好自己,甚至没打招呼带上自己的东西离开。 柴灵挎着包,脸依然红扑扑的,还没从激烈的运动中休息过来。静静的站在夜幕笼罩下的路边,略低着头等着出租车的出现。 柴灵不后悔,心里暗道或许需要朔铭这样一个人,在自己寂寞无助的时候能尝一下放纵的滋味。嫁给徐启月的时候柴灵还是个清白身子,虽说结婚一两年,与徐启月在一起的所有加起来也没有朔铭带给自己的这两次刺激。那是一种几近休克浑身颤抖是舒爽。 柴灵摸摸自己的脸,被徐启月打过的地方虽然已经不疼了,但心还在痛。报复的快感再次涌上心头,咬牙心道徐家真是家门不幸,一共两个儿子都戴着朔铭送的绿帽子。 对朔铭,柴灵不知是一种什么情绪,很复杂也很微妙。就像网上买了一个橡胶的男朋友,虽然丑陋却能带给自己别样的满足,尤其是对徐启月的报复心态,前所未有的爽快。 朔铭没急着下楼,默默的把战场收拾好。从进门开始,朔铭一直注意不与柴灵保持亲密,这次衣服上不会沾染柴灵的香气。再次洗个澡,朔铭才离开牧歌小区。 车停在楼下,正巧碰到郝笑刚回来,有点酒气,看来喝了不少但却没有醉态。这方面郝笑一直把握的很好,没有必要情况也不喜欢喝酒。 “怎么这么晚回来?”朔铭问。 “你不一样?”郝笑挽着朔铭的胳膊。见朔铭没喝酒,默默的嗅了嗅鼻子这才放心。 第二天,朔铭起的很晚,被电话铃声吵醒,搓搓眼拿过电话一看竟然是刘晓婉打来的。 朔铭接起来:“晓婉,想我了?” “我想你可你不想我有什么用?”刘晓婉开玩笑,吃吃笑着说:“嫂子的滋味怎么样?” 俗话说好玩不过嫂子,在刘晓婉看来柴灵这种女人竟然与朔铭滚到一起,简直难以置信。同样,在朔铭看来,柴灵能与刘晓婉无话不谈更加令人惊叹。 刘晓婉把与朔铭的关系告诉柴灵,甚至还有凶兽这种药。柴灵第一次出来偷人竟然借宿刘晓婉的房子,朔铭觉得从徐家出来的人似乎都不大正常,这种事哪有分享的,谁不是藏在心里生怕别人知道。 朔铭笑笑:“昨天没去你那。” “真的假的?”刘晓婉不信,她对朔铭太了解了,有脱裤子的机会就像一头看见屎的恶犬,绝对会扑上去毫不犹豫的咬一口。 “你可以问问柴灵,也可以去牧歌小区看看。”朔铭说:“那地方可是我们私会的小窝,我怎么可能跟别的女人去。” 刘晓婉可不信朔铭的这种衷心,有句话说的非常好,狗行千里吃屎,狼行千里吃肉,骨子里带来的东西,想要改变比登天还难。刘晓婉说:“那好啊,我倒要验验货看看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脏事。” “行。”朔铭说:“你几点过去?” “我才不去呢,给你撒点狗粮你还当真了。”刘晓婉说:“我现在在外地玩,没工夫陪你瞎说,算了,这样吧。” 自从太阳监理被徐家拿回去之后朔铭再就没见过刘晓婉,这个女人现在有足够花一辈子的钱,无儿无女了无牵挂。 挂了电话,朔铭简单洗刷去了三甲医院工地,交代屈本英做完上午的工作就去齐阳水库,朔铭给他们安排好了车。 朔铭打算去采石场转一圈,这已经是一种习惯,每天几个地方都要跑一遍。虽然朔铭相信范宇光兄弟,但有些事还是要亲眼看到,即便什么不做也要露脸。 这里距离搅拌站不远,朔铭转个弯去了搅拌站。有段时间没去搅拌站了,朔铭想找刘伟清算一下账目,以往都是不定期的算一次,有足够的余钱就分了,如果没有就先放在账面上。如今搅拌站的石子都是从采石场送过去的,朔铭不仅要从搅拌站拿走利润,还有材料款。 所谓亲兄弟明算账,这一点刘伟做的也算是可圈可点,与朔铭还从没为一分钱有过分歧,这也是朔铭少去搅拌站的原因。 进了大门,几辆车排着队载货。朔铭进了办公室:“最近还有别的地方要混凝土?” “我接了个小活。”刘伟要瘫死在椅子上一样,见朔铭来了也没什么反应,如果不是睁开眼说话朔铭还以为他惨死了。 “最近运营怎么样?”朔铭问。 “不怎么样,还是老样子。”刘伟摇摇头:“送货不少,就是缺钱。” 朔铭也猜到了,三甲医院那那么大的方量,对搅拌站的资金链绝对是有一个冲击,好在现在石子从自己的石坑出货,搅拌站想赊多久就能赊多久。不然还真顶不住这么庞大的出货量。 朔铭琢磨也该找史潘子说一下工程款的事了,如今混凝土的浇筑也进行了一半有余,结算点款项搅拌站清算一下欠别人的水泥沙子也好。 朔铭说:“三甲医院那边我去找人,其他的工程谁揽的活谁要账。” “靠。”刘伟想要踢朔铭,躺在那懒得动只是虚空蹬了一脚:“好像以前不是这样似的。我搞的工程量你什么时候操心了,哎不对,这个搅拌站好像你就没怎么上心。” 朔铭撇撇嘴:“我没上心也比你跑的工程量多。季王庄那,三甲医院,哪一个不是老子搞来的?你跟着挣钱了还像个老娘们嚼舌根。” 朔铭摆摆手,清算账目的事说清楚就行了,刘伟肯定会抽空让财务把账做好。朔铭想要走,刘伟说:“王兆宁那老爹没再找你?” 朔铭吓了一跳,回头看着刘伟:“那老东西又到搅拌站来过?” 刘伟哈哈笑:“看你吓的。” “靠。”朔铭真想骂人,王老头的确有让人恐惧的实力。不知道这段时间有没有让农建林那边焦头烂额。 刘伟坐直身体,活动一下肩膀,但依然懒洋洋的样,没长骨头似的。朔铭觉得与刘伟弄这个搅拌站是个错误,一个大好青年就在这个办公室里废了,每天喝喝茶上上网就是他的工作。 刘伟说:“我有一个让人高兴的消息,还有一个能让你哭的消息。你想听哪一个?” “高兴的。”朔铭并不觉得刘伟能说出什么高兴的事,没准是两个坏消息,一个是能让你哭出眼泪,另一个是能哭出鼻涕泡。 “王兆宁他爹回来三趟了。”刘伟说:“这老小子也真有能耐,真像一个狗皮膏药。” “回来三趟什么意思?”朔铭奇怪的问,这就是刘伟说的高兴的事?似乎没什么可高兴的。 刘伟笑了,好一会才忍住:“王老头差点让甄阳那个领导疯了,每天守在大门前,比他上班还积极。姓农的这个领导的车一出现,王老头肯定一骨碌钻过去躺下,接着就是哭天喊地的嚎叫,哎呦,真想听听那是个什么动静。” 朔铭笑了,王老头能做出这种举动太正常了,朔铭又不是没领教过,朔铭问:“然后呢?回来几次是什么意思?” “王老头是按照上访的标准被引渡回来的,我听着就觉得搞笑,名山市的人去甄阳市上访,搞笑吧?”刘伟说:“刚把这孙子送回来,还给他钱,给他东西,在这些办事人员面前赌咒发誓的再不去了,可送他回来的人还没回去,王老头就已经到了,再次抱着大领导的腿哭天喊地。” 朔铭忍不住了:“的确是个让人高兴的事,但跟我没什么关系。” “跟你没关系?”刘伟冷笑:“下面这个就有关系了,而且还是大关系。” 刘伟起身喝口水,朔铭从后面给他一脚:“卖什么关子,不喝水能死?” 刘伟捂着被踹的地方:“要不是看在打不过你的份上,我肯定把你废了。” 朔铭作势还要踢,刘伟赶紧说:“王兆宁,这小子估计快出来了。” “我靠。”朔铭头大了,这是什么情况:“你听谁说的?” “我一个朋友。”刘伟说:“谁说的不重要,关键是这消息是从法院传出来的,说什么证据不足。” “什么?”朔铭瞪着眼,要吃了刘伟一样:“那证据够让在里面待一辈子。” 刘伟回身坐下,还是一副北京瘫的慵懒样子,打个呵欠说:“你还别说,证据真是不足,你们有陷害的嫌疑,如果真要追究你们就要倒霉的。” “啥?”朔铭有点懵逼了,难道这件事农建林还打算反咬一口? 刘伟说:“这都是哪个学法律的朋友说的,咱也不知道真假啊,我就是说给你听听。第一呢,你告他陷害你打人,可结果谁受伤了?材料可是你的人递交上去了,结果找不到伤者,这能算证据?第二,你说他敲诈,证据呢?就凭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录音?这点恐怕不够。既没有绝对的证据也就是人证物证,也没有达成既成事实,证据还是不成立。第三,农建林是没事了,如果非要追究王兆宁的责任他肯定拖着农建林。你能继续告吗?” 朔铭恍然,的确是这样。放过了农建林,王兆宁自然就证据不足了。如果不放过农建林这小子肯定会把王兆宁拖下水,而且尽量把脏水泼到王兆宁身上。不过不放过农建林朔铭也不可能得到这么多好处,那可是大几百万啊。 第五百八十三章即将上位 不过还好,从现在的情况看农建林没有继续报复的意思,这算是不错的。只是这么放过王兆宁朔铭有点不甘心。 刘伟说:“这小子出来你可别招惹了。我他么不怕他,我怕他爹,那真是个祖宗。” 朔铭也觉得脊背发寒,王老头的战斗力果然强悍,朔铭能想想的到,王兆宁出来肯定是农建林迫于王老头的压力,面对这等无耻的人没几个能受得了。 朔铭无奈的说:“我现在不求别的,这小子不招惹我就行了。” “对头,你小心点吧。”刘伟打秋风,有点幸灾乐祸。 朔铭上去就是一脚:“娘的,还不是因为你,原本我们没什么关系了,都是你小子闲的蛋疼非要缓和关系,如果王老头再找我的麻烦我就把他弄到你家去。” “怎么怪我了?”刘伟也觉得委屈:“之前也没接触王兆宁他爹啊,说知道是这么个英雄人物。” 还真是个英雄,无耻之极。 离开搅拌站,朔铭尽量把王兆宁的事扔到脑后,去石坑逛了一圈,闲来没事帮着会计收了一会钱。中午时分朔铭在石坑与范宇光一起吃了工作餐。这次饭菜的食量好太多,朔铭觉得口味还行,至少让人有兴致多吃几口。 吃过饭朔铭就走了,直接去了丰楼镇镇政府。朔铭先找到严宏,在严宏办公室里聊了一会。 严宏很客气的帮朔铭泡了杯茶,笑眯眯的问东问西。朔铭适时的问上面的委任令什么时候能下发。严宏说:“这个你不用急,估计就是这几天的事。” 朔铭想再去姚昌泰的办公室坐会,多见面拉进一下关系,以后的工作就好做太多。严宏看出朔铭的意图,拦住朔铭说:“我劝你别去。” 朔铭问为什么,严宏说:“这两天镇长的办公室门槛都要被踩烂了,就连我这也是天天有人来。没处理的事这么多,姚镇长能有兴致跟你聊天吗?” 朔铭知道会这样,也明白严宏是什么意思。朔铭把陆晔拉出来作虎皮,又给了通过姚昌泰的儿子给了些好处,姚昌泰骑虎难下,就是别人给的好处再多也不敢要了。第一拿了朔铭的就要办事,第二姚昌泰也不想得罪陆晔。 朔铭能想象的到,来走关系的绝不对少,毕竟这个而不需要选举,而是直接接班上任,短平快效果好,很多人也知道上面有一笔扶贫款,这钱多少人盯着。只要上台,这些钱至少一半搂进自己的腰包。 倒是严宏这里不紧不慢的,给他送礼的也绝对不会少,可严宏似乎毫不在乎。朔铭记得朔宏德说过,严宏这个人并不简单,韬光养晦的功夫很厉害。如果这事换在朔铭身上,肯定会觉得上升无望,在现有的岗位上尽量的为自己多谋利益。但严宏的心似乎更大,这样能屈能伸的人一旦有机会绝对一飞冲天。 朔铭坐下,又与严宏多聊了一会,临走时对严宏说有时间一起出去坐坐,并且要了严宏的电话。 严宏大大方方的把电话给了朔铭。朔铭拨了一下,让严宏也记着自己的,只要有什么吩咐说句话就行。 电话播出去,朔铭才发现严宏的电话号竟然是省城的。 见朔铭没什么意外的表情,严宏的眼睛倒是散出一点光芒,同样对朔铭有种另眼相看的心思。 走出政府大院,朔铭看了眼电话上的号码,这个严宏,留着这个号码一定是有用意的。 严宏是先下放到地方,然后原领导才出事,不然根本没机会到地方任职,肯定还是以秘书的身份随便搪塞一个位置算了。 严宏的电话即便那些领导不知道他们的秘书也都存着。只要严宏稍有机会,留这个电话的目的肯定是想让对方找到自己。朔铭嘀咕,这个严宏肯定是有布局,而且在领导出事之前就闻到危险的味道。这种风口浪尖竟然还能下放到地方,足以说明心思深沉。 走出政府大门,朔铭就看到张明家。 张明家有意做村长是人尽皆知的事。原本与张明祖关系不好,现在张明祖死了,张明家应该是最意气风发的一个,如果能从张明家手里接过村长,他能高兴的睡不着觉。 要说朔铭最忌惮的就是张家明了。全村对村长垂涎的人不少,但真有实力坐稳的还真是不多,盘算一遍也就三个人。张家明算是其中翘楚,并非是他经济实力最强,而是综合能力最强。张家明早些年就是个游手好闲的混混,后来做小生意发的家,现在在丰城以及明山市区有两家夜店,具体做什么勾当朔铭不清楚,可想想就知道,但做夜场的都是黑白两道吃得开的人。 剩下两个就是沈玉福与林海。沈玉福也是做建筑起家,比朔宏德晚一些却比朔铭早很多。有点小钱,一身的名牌,一张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镶了几颗金牙。算不上土豪却总是装出土豪的样子,形象一点就是暴发户的样子。 林海又是另一副样子,西装革履,开着豪车却从不张扬。在东山工业园有一个工厂,资产不少,做塑料颗粒还有保温材料。现在做保温材料的厂商很多,但林海做的很好,主要还是有自己的技术。 张明家也是长辈,虽然与朔宏德来往较少,但朔铭见了还是要主动打招呼的。 朔铭远远的就叫了声伯伯,张明家一脸笑意的迎上来,看了眼镇政府:“小朔啊,你这是来干什么?” 朔铭笑笑:“没什么,来办点事。” 人与人打招呼无非就是这么几句话,吃了么干什么,具体对方怎么回答谁也不在意,更何况张明家与朔家也没什么交情。 打过招呼之后朔铭上车离开,而张明家进了政府大院。张明家来干什么朔铭心知肚明,又是一个白忙活的。 朔铭主动联系了甄阳那边,风元聪的朋友叫蒋辉,听声音是个很豪爽大气的人。朔铭与他联系好时间,然后打电话给老黄:“老黄,在哪呢?” “在村里呢。”老黄没什么事干,现在帮着一个亲戚修缮房子。 “我现在就过去接你,跟我一起去一趟甄阳。”朔铭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这时候没工夫扯皮。 老黄答应,看了眼没做完的事,心里有点不忿但却拿朔铭没办法。安排好工人,老黄就到村口等着朔铭。 朔铭来的很快,接着老黄直接上了高速。老黄问:“朔铭,甄阳那边多少工程量?” “配套工程应该是能做多少就有多少。放心吧,你赚的绝对不少。”朔铭给老黄吃个定心丸。虽然老黄是被逼无奈,但朔铭也不能让老黄毫无动力。 朔铭把手机拿出来,翻出之前拍的图纸照片递给老黄:“你看,仅仅这些排水沟有多少方量?一米是一方多,这可是四五公里,还有,开山之后的护山挡墙,一面最少是几千放石头,其他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看着图纸,老黄也兴奋了,这些年老黄还没接过这么大的工程,心里默默盘算一下,笑着说:“你现在可真是朔老板了,工程都做到甄阳那边了。” 朔铭可不喜欢这些恭维话,很干脆的说:“你就算算你能挣多少吧,这工程三个月能不能拿下?” 工期要求是半年,但配套工程是要根据路面铺设的进度走,有的地方是先做路面,有的地方需要先做配套。朔铭要为自己留下足够的周转时间,天知道甄阳这边的愣头小子有没有那么强大的关系尽快要到工程款,这一点是朔铭最担心的。但看在风元聪信誓旦旦的样子,朔铭心里还算稍微安定一些。与风元聪交往的人,估计没什么穷人,至少也是有关系的。 老黄略一盘算,指着朔铭手机上的图纸说:“我看完全可以四面开花的干啊,多弄点工人没准用不到三个月。” 老黄说这些朔铭都明白,说三个月也是给老黄一个期限,具体怎么做朔铭就不多参与了,需要人际公关的时候朔铭再出现,人际关系这方面老黄就是个笨蛋,不然也不会做了这么多年一直半死不活的。朔铭还从没见过做工程能干到这份上的,简直侮辱了包工头这个词汇。 老黄的账朔铭也给算过,如果手底下只有十几号人挣得不多,也就是一个工头的钱,一个月万把块。如果真如老黄说的那样四面开花,五六十个工人分成几个点来做工程进度很快,三个月的时间老黄也能拿将近十万。以老黄做的这些破烂工程来比较,三个月挣这些已经能让他睡觉笑醒了。 车开了几个小时,朔铭感觉有点累,到了地方就给蒋辉打电话。很快一辆轿跑停在不远处。蒋辉下车,远远的就伸出手:“朔铭舅子?” 这个称呼让朔铭愣了一下,舅子?想到风元聪才琢磨过来,蒋辉这小子是跟着风元聪称呼呢。朔铭是徐甜甜的干哥哥,风元聪叫说明一声大舅哥也不为过,可蒋辉这么叫朔铭有点别扭。 朔铭迎上几步与蒋辉握握手,笑着说:“早听风元聪说起你这个兄弟了,那么有本事才这么年轻啊?” 第五百八十四章别拿我当人 朔铭也是在说恭维话而已,蒋辉笑着说:“大舅哥,我给的价钱你还满意?如果不满意你就说啊,我能赔钱也不能让你不高兴。” 朔铭很想知道风元聪在蒋辉面前说什么了,竟然让蒋辉对自己这个态度,看开的车就知道,这也是个大少爷。让蒋辉这么恭维自己朔铭很不自在。 朔铭说:“挣不挣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一起做。” 价格是不能变动了,这也算规矩,既然朔铭来了那就是认可价格。 蒋辉说:“大舅哥,这条公路情况就是这样,出了路面之外剩下的都是你的,但咱要说好了,工期之内必须完工啊。” 聊了一会,蒋辉一口一个大舅哥让朔铭越来越不自在,好像自己真有妹妹要出嫁,而且还是嫁给蒋辉。 把老黄扔在原地,朔铭上了蒋辉的车。开着车围着这条主路转悠一圈,也就把大致的施工环境看了一遍。朔铭仔细回忆图纸,与现实情况做了对比,心中也就有数了。 原以为这条路是一边做配套一边铺设,让朔铭略感意外的是第一层路基已经铺设好了,此时满满的盖着草帘子。这是保湿防干燥用的,作用就是养护第一层路基。 朔铭皱皱眉:“没想到这工期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急。” 做公路配套一定要跟上主路铺设的进度,不然很影响整条路的施工。耽误自己的工期自己负责,耽误了别人的工期是要挨骂的。整条路第一层路基全都铺完了,朔铭还鲜少看到这么做工程的。这样做肯定要多付出成本。 蒋辉说:“大舅哥,工期不是之前的工期了,你看现在已经入秋了,按照那个工期冬天怎么施工?” 朔铭点点头,如果真的延续半年,一旦下雪或者来个霜冻,工程极有可能停滞。做路基怕上冻,铺设上面的沥青也怕,温度一旦零下,最容易出现质量问题。 朔铭盘算一下时间,整条路也就是四个月左右的时间,时间再长就说不好了,老天爷一旦来了兴致提前一个月下场雪就要坏事。 “放心吧,我多弄点工人,绝不影响整条路的施工进度。”朔铭算是打了包票,实则心里没底。盘算着实在不行就在人力公司招些人手,虽然成本偏高但也是没办法的事。 回到原点,朔铭把老黄叫到身边:“这工程要两个多月拿下,你计划一下需要多少人,两个半月之内做完。” 老黄说:“朔铭,这多找人可以,我还真能找到不少人来做,可这些工人都是咱明山市的,到甄阳这边肯定要多加钱,一个是吃饭,二是住宿,就连工钱也要加一点的。” 朔铭知道老黄这是有小算盘,最终目的是自己多挣点。朔铭说:“我从买没不舍得给工人吃饭,但要把钱花到实处。至于住宿,我安排人买几顶帐篷,就在工地这住。这些小钱都无所谓,但工程进度以及质量如果出现问题我就为你是问。” 朔铭说的有些严厉了,老黄肯定会贪墨一点,但朔铭要把这些钱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再也不能出现四标段那样问题。 朔铭让老黄立即联系工人,只要是好手,有多少要多少,这条路的配套工程基本都是石头活,干这种活很累,朔铭也打算给工人的饮食上多花费一点,吃饱了才有力气。 见朔铭与老黄交流完,蒋辉拉着朔铭上车,对老黄说:“大叔,会开车吗?” 老黄没明白,愣愣的点头,蒋辉就让他开着朔铭的车在后面跟着。 这时候天气已经不早了,蒋辉直接把朔铭带到一个酒店,蒋辉早就准备好了要在这招待朔铭。 朔铭下车,却见另一个青年招呼着老黄转身离开。朔铭也没管,对蒋辉又有了另一番认识。 蒋辉很会识人,知道老黄只是来打酱油的。用招待朔铭的规格招待老黄有些过了,干脆安排另一个人随便招待一下就行了。 很多人却不会这么做,一桌的事还多双筷子?但经历过大场合的人却分的更清楚。秘书司机自然有单独的人招待,地位不同,也彰显着东家的地位。 进了房间,已经有两男三女闲聊等待了。蒋辉很客气的把朔铭安排在大客的位置上,而自己坐在主陪。 另外一人蒋辉介绍说是他的好兄弟,然后小声说:“巴廉,我们都叫他疤脸。看起来不咋地,他爹是市三号。” 朔铭顿时了然,这个巴廉是个官二代。蒋辉能与这种大少混迹一起也肯定是家财万贯的主。想来也是风元聪交往的圈子,基本上都是这些大少。互相之间论资排辈,虽然这个资本是背后的爹妈。 蒋辉对巴廉介绍了朔铭,却没介绍那三个年轻女性。朔铭略感奇怪但却没说什么。扫视一圈发现这三个女性年纪都不大,分别陪坐在三个男人旁边。一个个身材高挑,模样清秀,气质也比较出众。 很快就上菜了,蒋辉招待的标准比较高,朔铭吃着别人的都觉得肉痛,要让朔铭请客绝拿不出这种阵容,海陆空全有。 甄阳这边喝酒的规矩与明山就有不同,菜上齐,吃几口菜先聊几句这才填酒。比之明山市菜没上先干二两文明多了。 蒋辉拿出手机,翻出一张风元聪发来虐狗的双人照。风元聪与徐甜甜脸贴在一起,亲密的一起吃着冰激凌,蒋辉说:“大舅哥,你咋就有那么漂亮的妹子呢?就这一个?还有没有了?” 朔铭从蒋辉的目光里看到了疑惑。相比徐甜甜巧夺天工的脸朔铭这就是车祸现场。别说是一个爹妈生的,就是有点血缘都没人信。尤其是两人不一个姓氏,铁定没什么血缘,蒋辉也正奇怪,风元聪似乎很想得到朔铭的认可,一个没血缘的大舅哥应该不至于。 朔铭笑笑说:“我们两个都不一个姓,肯定不是亲兄妹。” 解释不用太详细,如果真把朔铭与徐甜甜的关系说明白了朔铭哪能享受这种待遇。 酒过三巡,蒋辉才让三个年轻妹子做自我介绍。朔铭这才知道,这三个小女人都是空姐,下了飞机在甄阳待上一天,顺便出来陪吃陪喝赚点外快,当然,只要钱到位,想干点什么都行。 有个段子说的好,你给十块钱,铁定遭来白眼,回你一句,你当我是什么人。如果你给一百,美女会说我不是这样人。你给一千,美女说今晚我是你的人。你给一万,美女说不管来多少人。如果你给十万,美女说不管来的是不是人。如果你给五十万,美女惊呼,大哥,别拿我当人。 朔铭身边做的名叫毕晓云,朔铭也没觉得会是真名。而且朔铭能看得出来,这个毕晓云对自己并不感冒,只是蒋辉给钱到位,看在钱的面子上陪着朔铭而已。另外两个小空姐做法就不同,分别要了蒋辉两人的电话。 饭吃的差不多了,朔铭并不想与这个空姐发生邂逅,只不过是一个高级点的小姐而已,朔铭虽然并不出众,但身边的女人却一个比一个好。无论是气质还是相貌,又或者是身段,朔铭都没什么惊艳的感觉。甚至远远不如仙鸣。朔铭经历过的钱肉交易中,仙鸣绝对称得上极品了。糜仙醉的超级会员卡在手,朔铭什么时候想去都行,何必在这与这个小空姐发生没有灵魂交织的情感运动。 可能是看出朔铭兴趣缺缺,也看得出来小空姐对朔铭冷淡。蒋辉有些不高兴,阴沉着脸对身边的另一个空姐小声说了几句。小空姐撒娇一样嘟嘟嘴,但还是听话的坐到了朔铭身旁。 朔铭说:“我今天晚上还有事,约了一个朋友见面的,也不喝多了,你也不用准备房间。” 不准备房间的意思就是拒绝小空姐。蒋辉以为朔铭是不高兴了。瞪了毕晓云一眼。 仅仅一个眼神,毕晓云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惧的东西,立即陪上笑脸贴到朔铭身上,谄媚的样子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朔铭对蒋辉说:“我真的约了人,这个朋友一直在甄阳工作,有段时间没联系了。” 见朔铭坚持,蒋辉也不好说什么。但朔铭身旁的毕晓云很惶恐的样子,拉着朔铭非要缠绵一下。 朔铭心里冷笑,在毕晓云看来自己又身段有模样,朔铭肯定会像一只发请的公猪一样。既然出来卖了,那就别想着树牌坊。朔铭也不会可怜这样女人,做人嘛,要干一行爱一行,虽然是卖,也要有职业道德的好不好。 至于毕晓云会怎么样朔铭并不想知道,蒋辉的一个眼神能让他恐慌到那种程度,看来后果绝对不轻松。 吃过饭,朔铭问老黄是怎么安排的,蒋辉说:“大舅哥,你去办你的事,你的朋友已经在酒店客房了。” 蒋辉给朔铭一个房间号,朔铭点点头告辞离开。 看着朔铭离开的背影,蒋辉耐人寻味的笑了,虽然这三个空姐算不上极品,但也不至于让朔铭反胃吧。蒋辉还是第一次遇见朔铭这样对女人的态度如此在意的人,进了房间,扒光了好好惩罚才是正常人应该做的。 巴廉站在蒋辉身旁,同样好奇:“你这个大舅哥好像不简单啊。” “怎么说?”蒋辉依然在笑。最初看到朔铭觉得土,虽然穿的衣服也算可以,但本身的气质提高却不是换套衣服那么简单。 “你可能没注意,他基本没怎么关注这三个女人。”巴廉回头看了眼,毕晓云神色紧张低垂着头。 蒋辉笑着说:“下回给他弄个好的试试。” “那这三个……”巴廉也不喜欢这几个空姐。 “你自己留着吧,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蒋辉径直走了:“明天我再约你玩。” 巴廉回过头,清走两个空姐,冷笑着对毕晓云说:“你 第五百八十五章离别之痛 离开酒店,朔铭拿出电话寻思了好久,这才鼓起勇气给翁翠彤打过去。 在牧歌小区看到那个空酒瓶时朔铭就想联系翁翠彤的,很想知道翁翠彤过的好不好。虽然一个在明山市,一个在甄阳市,但朔铭却经常记起这个美女区长。 朔铭最终还是给翁翠彤打过去,电话响了很久但却始终无人接听,朔铭正要放弃,电话里却传来了翁翠彤的声音:“朔铭,是你吗?” 朔铭说不出此刻是一种什么情绪。欣喜?从翁翠彤的语气中朔铭听出了很复杂的情绪,翁翠彤一直记挂着朔铭。同时朔铭也有些心伤,因为这也代表着翁翠彤过的并不如意。如果身边有一个男人,翁翠彤不会出现这样的口气。 朔铭说:“我在甄阳,方便吗?” 翁翠彤没说方不方便,却直接给了朔铭一个地址,最后说了句你快点。 仿佛翁翠彤很着急,急切的想要见到朔铭。 挂了电话,朔铭立即拦下一辆出租车。 站在门前,朔铭能从猫眼中看到房间里的灯亮着,朔铭不知道来这对不对,或许朔铭不应该出现,或许翁翠彤应该有一个更好的男人来呵护,朔铭绝不是这个呵护她的人。 敲敲门,门几乎立刻打开,翁翠彤身上只有睡衣,眼里噙着泪水,认清朔铭,瞬间扑倒朔铭怀里。 抱着翁翠彤进屋,抬脚把门带上。就这样静静的抱着,耳边传来翁翠彤低声的啜泣声。 好久,翁翠彤才松手:“你怎么来了?” “我看到你喝过的红酒了。”朔铭没说实话,善意的谎言会让人感动,翁翠彤需要这一刻的感动,即便知道朔铭说的是谎话,翁翠彤也不会在乎。朔铭说:“为什么回去也不打电话给我?” “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翁翠彤拉着朔铭进屋,坐下之后说:“我看到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在你身边,我知道你过的很好。” 朔铭不知道这个漂亮的女人是哪一个,自嘲的笑笑,握住翁翠彤的手。 翁翠彤脸红了,这种羞涩很少出现在翁翠彤脸上,一直以来对朔铭翁翠彤都是火热的,要把朔铭融化一样。翁翠彤轻声说:“你身上有酒味,去洗洗,牙刷我给你准备好了。” 朔铭点点头,也只又翁翠彤会把细节做到这样,只要她能想到的,都会做到极致。 风雨之后,朔铭靠在床头,翁翠彤依然是帮朔铭点燃一支烟,即便朔铭表示不需要,但翁翠彤知道朔铭的习惯,一直很纵容朔铭靠在床头吸烟并不反感。 朔铭问翁翠彤的近况,自然也说起翁翠彤说的那个男人的事。 翁翠彤说:“其实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之前只是想与你分开罢了。” 朔铭说:“这段时间我会经常来甄阳,只要我来就在你这住好不好?” 翁翠彤没说话,第一次很小女人的埋进朔铭的怀里。 第二天早上,朔铭起床的时候翁翠彤已经准备好早餐,嘴里哼着小调,很开心的模样。女人啊,混迹在哪个圈里都不容易,尤其是单枪匹马的拼搏。要说翁翠彤已经让很多人羡慕了,三十出头就能在市里做领导,虽然不是部门的一把手,但也算是位高权重了。但又有多少人知道这个女人心里的孤独。 面对形形色色的人,翁翠彤要冷面对待。这个大环境下想要找一个真心的人非常不易。翁翠彤漂亮,懂男人,绝对是个贤妻良母,但她的身边出现的却总是腹黑的老狐狸。部门里就算是有哪个俊杰下属对她感兴趣也碍于级别不能表明。这个圈子不能谈感情,也没人傻到用真心去交流情感。 吃了饭,朔铭奇怪的问:“今天你不上班?” “我今天休息,想你多陪我一会。”翁翠彤看着朔铭,虽然并不深情,但这句话太感人。孤独的灵魂好容易迎来陪伴,翁翠彤不舍得一分一秒。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已经临近中午。翁翠彤傍着朔铭一起下楼买菜,朔铭却街道老黄的电话。问朔铭什么时候回去。 朔铭说了时间,让老黄开着车到翁翠彤所在的小区门外等自己。 吃了午饭,在翁翠彤不舍的目光中朔铭离开。 这是朔铭最难受的一次告别。朔铭曾经告别了紫萱,当时没什么感觉,紫萱也没什么情绪波动,凤舞珍通知朔铭紫萱离开也只是唏嘘了一下下。凤舞珍离开朔铭送到机场,也只是转瞬间就释然了。人总有悲欢离合,朔铭看得很开也可以说心很大,甚至说成心硬无情也不为过,唯独这次,心理知道与翁翠彤只是短暂的告别,心理依旧感同身受的知道翁翠彤是如何失落。 或许翁翠彤扬手告别之后会回到家中掉几滴眼泪,或许会失落几天,又或许站到窗口静静的看着朔铭上车离开…… 离别之痛,朔铭第一次真正的尝到。朔铭不愿去想这些,上了车心情同样沉重,回头望了眼陌生的小区,舒了口气尽量让自己想工程上的事,不想被这些负面情绪一直影响。 朔铭问老黄:“找到多少合适的工人?” “放心吧,如果需要三天之内就能凑足五十个人。只要这边有足够的工程,人有的是。”老黄自信满满。 每个包工头都有自己的门道。农民工同样如此。有的人投身人力公司,有的人进入建筑企业,有的人会选择松散临时的工程队,也有的人会形成互相帮衬的大集体。朔铭施工时就见过几个工人在工地上找活干,这些人极为分散,所有人都在联系工程,谁联系了工程就能拿到领头的钱。只要有活干,一个电话来一百人二百人都行。 朔铭说:“这边很急,尽快联系,只要凑足了人弄几辆车过来就开工。到时候我联系蒋辉那边输送物料。” 老杭答应的很痛快,脸上也洋溢着欢快的笑容。朔铭知道,昨天晚上没事老黄一定算过账了,虽然是给朔铭干,但比自己揽工程一点不少赚钱,而且还多赚,老黄没什么不愿意的。 回到丰城已经天黑,手机上出现一条信息,严宏说上面已经批示了,朔铭随时可以拿到文书上任。 朔铭一颗悬着的心落地了,与此同时又开始盘算如何管理的问题。 一般来说谁做了村长谁来组建领导班子,可朔铭是半路出家,村委的人早就定死了,哪能说换就换。毕竟是张明祖的人,就是不欢迎朔铭也不会搞得太明显。 把老黄送回去已经不早了,朔铭还没来得及给郝笑发消息说自己回来了就接到柴灵的电话。 朔铭觉得头有点大,这个女人该不会黏上自己了吧。朔铭觉得有点腰疼了,与柴灵奋战了一次,之后去了甄阳好容易喂饱了翁翠彤,朔铭忙的子弹都突突光了,再想提枪上阵真能累坏了,朔铭可不想变成徐启月那样,一般的药都不管用,这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朔铭没接,柴灵又打过来。多这也不是办法,朔铭接起来喂了一声,柴灵说:“我去牧歌小区等你。” 依然是那么霸道,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完全不给朔铭表达意思的机会。 朔铭不想去,这已经不是玩火了,简直是玩命。与柴灵风雨之后朔铭才一拍脑门想起根本没做什么防护措施,这要一旦闹出人命柴灵怀上了离死真的不远了。 给柴灵打过去,电话接通,朔铭说:“今天我有事,过不去。” “我不管,你立即给我出现,不然就别怪我撕破脸咱俩都没法活。”柴灵的声音很冷,让朔铭不敢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朔铭打了个寒颤,这个女人疯了,破罐子破摔了? 朔铭很生气,狠狠的拍打方向盘发泄。朔铭看不懂,柴灵到底想干什么,想给徐启月戴绿帽子可以啊,为什么非要找自己。大街上随便找个精虫上脑的,或者在公园里转悠一圈,没几分钟就有人上来搭讪,看好了直接带走,看不好高唱一句下一位。 朔铭恶狠狠的想,这个女人是不是从没得到过满足,是自己太强了?还真是把她弄爽了?想刺激一点猛烈一些可以出去找个夜店,就柴灵的模样身段,自己舒服了还挣钱,多好。 生气归生气,朔铭还不敢得罪,尤其是这样疯女人,完全丧失了理智。 到了牧歌小区,朔铭整张脸的五官要纠结到一起了,比倭瓜都难看。上了楼,柴灵藏在黑暗中半个身子靠着房门。 见朔铭到了,让开身,黑着脸没说一句话。 朔铭打开门,进了房间柴灵径直的去洗澡。 朔铭想了想,组织一下语言,尽量让自己的口吻听起来容易让人接受。干脆打开卫生间的门,直勾勾的看着柴灵。 对朔铭的目光柴灵毫不在意,朔铭也是无语了,一个女人想要堕落竟这么快,一旦疯狂起开立即成了梦魇。朔铭说:“柴灵,我们是不是谈谈?” 柴灵没说话,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朔铭说:“你看,我不能天天不回家不是,我们能不能不这么频,或者我帮你介绍一个帅气的?” 柴灵依然无动于衷,朔铭压着火气:“你到底要干什么,就不怕徐启月知道?如果你真不想过了可以离婚再找一个好男人,如果你想跟他过那就别这么玩火。” “说完了?”柴灵洗完,擦着身体走出来:“你快点。” 第五百八十六章被赖上了 朔铭紧随着柴灵走进卧室:“你听我说,我们这样做是在玩火,我可不想陪你一起死。” 朔铭觉得有必要说清楚,但柴灵依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双眼空洞的看着朔铭:“既然不不想洗就算了,那来吧。” 朔铭仰起头,这他么的是什么事。朔铭没有丝毫兴趣,转身坐到客厅了,盯着卧室的门发呆。 “你进来。”柴灵的话终于带了一点情绪,但却是在生气。 朔铭不想闹得太僵,走进卧室坐在床沿。柴灵静静的躺着:“赶紧吧,以后我不会经常找你。” 这算是承诺?朔铭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身份。柴灵在报复徐启月,但恶心的却是朔铭。如果柴灵愿意与朔铭保持这种关系也没事,谁会拒绝这样一个美女呢。但此时的情形明显不对劲了,而柴灵也看不出丝毫快乐的情绪,对朔铭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很机械,很无趣的做了一次运动。但这一次柴灵没急着离开,反而低声啜泣。 朔铭不知该说点什么,静静的收拾好自己:“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这算是一句忠告吧,柴灵的情绪明显不对,而且心理有点扭曲。 “我恨你。”柴灵几乎是咬牙切齿。 “那为什么还要找我?”朔铭哭笑不得,恨朔铭就要榨干他吗?如果是这样不知道多少男人巴不得被一个女人恨。 “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回到家总是想起你。”柴灵继续哭,声音更大了:“家里的男人没有用,我需要的你却能给,我成了一个脏女人。” 朔铭很想说没必要非找自己,随便一个男人都行。但这句话说出来有点伤人,朔铭最终选择沉默。 “抱抱我行吗?”柴灵趴伏在那,整个人显得很憔悴。 朔铭什么没说,表示拒绝,起身离开。 回到新房的楼下,朔铭抽了几支烟,心里想着怎么才能摆脱柴灵的纠缠,可这件事的决定权似乎在柴灵手里,而朔铭只是一个被要挟的幸福傻小子。真的幸福吗?朔铭并不这样认为,或许对很多人来说这是乐事,但朔铭却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一旦事情败露,万劫不复。 朔铭一觉睡到中午,桌上还摆着早餐。睡觉时朔铭把电话调成静音,这才发现有十多个未接电话。三个是柴灵的,剩下的全都是刘晓婉。 朔铭不想理会刘晓婉,或许此时的刘晓婉再也不需要自己了,而朔铭也不想与这么多女人纠缠不清。家里的饭菜都吃不过来,哪有心情去外面偷嘴,最让朔铭难以接受的是这个野味非要硬塞到朔铭嘴里,吐不出来逼着朔铭咽下去。 脸都没洗,朔铭囫囵吞枣的把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看了眼手机,刘晓婉又打来。 朔铭接起电话:“喂,什么事。” “你把柴灵怎么了?”刘晓婉摆出一股高姿态,用质问的口气说。 朔铭一听就一肚子火,若不是刘晓婉这个大嘴巴把自己房中事到处乱说也没有后来这一系列的离奇关系。朔铭冷笑:“你这是什么意思,作为老姘头为新姘头做主?” “你说话别这么难听,谁是你的姘头?”刘晓婉口气软下来,知道朔铭气恼了。 “是不是姘头你自己知道。”朔铭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没正事挂了。” “你觉得这不是正事?”刘晓婉说:“如果柴灵破罐子破摔了,我们都要倒霉。” “你倒霉?”朔铭嗤笑:“估计你巴不得看笑话吧。”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以为徐启月会放过我?”刘晓婉说:“先不说这个了,你最好给柴灵去个电话。” “靠。”朔铭真想把手机摔了:“还强买强卖了?这是把我卖了还要给你们数钱呗?” “那谁让你把她睡了?”刘晓婉说话也越来越粗俗了。 朔铭很烦,干脆直接把电话挂了,跟刘晓婉斗嘴,说不清楚,而且这趟浑水是越来越浑。 朔铭去了三甲医院,找到史潘子说混凝土的事。史潘子点点头:“我催一下公司那边,好像是有一笔钱到了,也就这几天的事吧。” 朔铭点头,转身要走。史潘子说:“哎,这工地你要丢是什么意思?那些活不干了?”史潘子说的自然是朔铭不挣钱的。 “急什么。”朔铭说:“赶着功夫几天就弄起来了。” 离开史潘子的办公室,朔铭抬头看看从云层后面露头的太阳。这天是凉快了,穿上外套也不觉得热了,就是 阳光也没之前温暖。 明山这地方热得快冷的快,让人分不清春秋,似乎没几天就要穿棉衣,冬天一过很快就脱成短袖。二八月乱穿衣,已经到时节了,有的人穿得很少,而又的人就差套上毛裤。 去镇政府办了手续,朔铭感觉身上没什么力气,懒洋洋的去了村委。 办手续时朔铭见了姚昌泰一面,姚昌泰说也就这几天上面会有扶贫款,丰楼村在其内。朔铭小高兴了一下,这算是张明祖留下的福荫,也算是为村里做的最后一件好事,没有张明祖活动关系,丰楼村从哪也看不出是个穷村,有些钱不是因为你合适就发给你,也不是因为你不合适就排除在外。这钱给谁都不过分,最重要的是看谁会争取。 曾经的丰楼村也曾风光一时,大集体的时候有八台拖拉机,但随着改革,公共资产没了,如今还欠银行几百万。这种村集体全国比比皆是,就拿丰楼镇来说,丰楼村还算是没穷到家的,朔铭听说一个村把能当的都当了,利滚利已经欠银行一两千万。 上午村委总有几个来办事的,都是关于户籍以及福利政策一些屁大小的事。下午村委基本就没什么人了,都是农民,山上的田不能荒芜。 朔铭就任的消息已经传到村委,很多人非常吃惊不声不响的朔铭竟然成了村长。 朔铭出现,村委的几个人都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态。管杂事的主任给朔铭打开办公室的门,钥匙交到朔铭手里。 这间办公室是张明祖的,办公室里的摆设以及桌椅都是张明祖用过的。村主任说:“用不用换换?” 以来是上一任村长的东西,很多人觉得晦气都要换,二来张明祖已经过世了,这些东西也算是死人的,总会给人很不好的感觉。 但朔铭不信这些,摇摇头说:“不用了,村上哪有什么钱。” 丰楼村穷根本不用朔铭说,下到裤子开裆上到白发苍苍都知道。一年一节给村民发的福利也都是村长掏腰包。村长自然不会亏,随便搞点好处就不是这点钱。但朔铭并不打算这么干,想要干的稳就别急着贪便宜,老百姓还是很多明事理的。 朔铭对主任说:“大家中午别急着走,办完业务在我这开个会。” 虽然朔铭没当过官,但没吃猪肉也见过猪跑,新官上任三把火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朔铭首先要对丰楼村有一个了解。 坐在椅子上,朔铭静静的看着窗外。原以为当上村长怎么也要兴奋几天,可朔铭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桌上的东西整理一下,没用的扔掉或者烧掉。抽屉里也满满的,朔铭翻了一遍,基本没什么用,都是曾经的一些老文件。收拾半个多小时,一大堆东西是要处理的,要卖纸也能小赚好几块。 丰楼村一共四百余户,不算小村也不是什么大村,整个村委也就五个人。除了朔铭之外,村主任张贤才,张明祖的本家人。妇女主任刘小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女,戴着老花镜,总喜欢低头从花镜上面看人,感觉很怪异。调解主任徐明耀,四十多岁,瘸腿,朔铭对他了解一些,不务正业的一个人,腿是年轻时偷东西摔坏的。但嘴皮子利索,调解矛盾挺有一手。村会计王乐平,年纪五十多,从二十多岁当村会计一直做到今天。 让一个不到三十的小伙子主持会议还是这帮老先生第一次,朔铭没觉得哪里不对,反倒是那四个人显得拘谨。都坐好了,朔铭说:“我在外面时间挺长的,村里的事很多都不了解,以后具体工作还得靠叔叔伯伯的帮衬,工作还是照常进行,有什么事大家一起研讨,外面解决不了的,我去镇里找领导帮忙。只有一条,我希望大家能齐心协力,把我们村管理好。” 这也算是官话套话了,朴实无华最好。朔铭说完,没人鼓掌也没人说话,这就是村里开会的场面。若在区里,一把手说完肯定是掌声雷动。朔铭接着说:“王叔,你说说村里的账面吧。” 无论干什么,钱袋子第一重要,没有钱什么也干不了,朔铭只能做梦瞎寻思。但村里的账面异常难看,可以动用的资金还不到一万块,而且就连这点钱也是放在镇里,村里只能有数字账面,不能直接管钱,这是针对农村的新规定。 朔铭搔搔头,很意外丰楼村能穷到这样,雇一个扫大街的为村民服务都用不起。 接下来大家一个个介绍了自己份内的事,朔铭仔细的听了一遍。东家长西家短的,都是村民之间的小矛盾。 朔铭点点头,了解完情况站起身:“中午我请客,大家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第五百八十七章拿到第二笔工程款 饭桌上朔铭又问了很多问题,大致都是张明祖管理的时候村里都有哪些创收的办法,结果让朔铭非常失望,一个是地下水卖钱,二是工业园那边有土地租赁。钱不少却攒不下,毕竟是个村,各项零碎的开支还是有的。 下午村委的人基本都休息了,留一个值班就不错了。朔铭没急着回去,而是回到办公室坐下沉思。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在这之前朔铭想过很多,完全可以利用现有的资源搞一次集体经济,只要朔铭不吃不贪,欠银行的那些钱几年也能还清了。但事实是残酷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朔铭盘算着自己的任期,距下一次选举还有不到两年的时间,朔铭想要得到村民的认可有两种办法,第一种就是拉选票。朔铭可以预见,重新选举丰楼村只要开始拉选票整个村就乱套了。 张明家,沈玉福,林海三个肯定会跳出来参与选举,三人无论从财力上还是人脉上都比朔铭优秀太多。但朔铭也不是没机会,毕竟拿出来的钱都是有数的,谁也不会倾家荡产。 第二种办法就是做出成绩,用结果说话。但如今的村民还是见识太短,只顾眼前利益。朔铭搞出一个集体经济,按人头每人能占一百元,但这个钱短时间不会进入个人腰包,只要有人给一袋米就会有人把朔铭扔到一边。这就是现实,人情冰冷,鼠目寸光。 朔铭只想尽量做,就算是不能连任也无所谓,相比拉选票几乎等于没花钱。 休息一会,朔铭打算把收拾出来的这堆废品扔出去。可太多了朔铭搬不过来,正犯愁,张薇走进村委小院。 透过窗户朔铭看到清丽的身影,打开门叫了一声。朔铭说:“张薇,有事?” “我过来看看。”张薇的表情依旧沉重,还没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 朔铭把张薇让进屋,看到朔铭白了一地要仍的东西张薇说:“这些东西一会我带走吧。” 都是张明祖的,张薇带走也正常。 “你怎么到村委来了?”张薇的户口早就不在村里,来村委也绝不是要办什么事,可能只有两个,一个是这些破烂东西,毕竟是张明祖的,另一个就是来找朔铭。可张薇应该不知道朔铭会在村委。 “我原本想来收拾一下东西的,没想到你都整理出来了。”张薇勉强笑笑:“你没发现别的东西?” 张明祖私人的都在地上堆着,就连公家的过时文件朔铭也要扔掉。朔铭摇摇头:“没其他东西了,你到底在找什么?” “没什么。”张薇探口气:“我可能要走了。” 朔铭问:“去哪?” “不在村里住。”张薇没说具体,朔铭也知道张薇不在村里,以前也没在村里住几天。 朔铭觉得气氛太压抑了,故意开玩笑说:“那我以后想要抱抱你也找不到人了,我得多失落。” “还说呢。”张薇脸色微红:“曾经我那么喜欢你,你在乎过吗?” 两人都将近三十的年纪,对豆蔻年华的爱恋早就当做一种回忆,此时拿来开玩笑最好不过。张薇没当真,朔铭也乐于被张薇反驳。 一句玩笑,张薇的心情好多了。转圈看了一眼破旧的办公室,也只有办公桌看的下去,这还是张明祖买的。张薇说:“大村长,有没有什么上任感言?” “我能说有点后悔吗?”朔铭笑笑,现在想想还真有点后悔,就这破村,就这些目光短浅的村民,并且朔铭觉得自己也干不好。 “现在似乎有点晚了。”张薇说:“做个村长挺好的,国家最小领导人。” 朔铭也跟着笑了,的确,最小的领导人,领导一个村,四百多户,一千四五百号人。 朔铭说:“我帮你把这些东西搬到车上吧。” 张薇点点头,两人一起动手搬了三趟才搬完。 朔铭说:“有时间多打电话。” 张薇点点头,摆出一个打电话的手势上车,车窗摇下:“朔铭,有时间找我玩。” 朔铭点头,只当着是一句玩笑话。 没想到张薇又从车上下来,小声对朔铭说:“如果你发现什么东西一定通知我。” 朔铭摸不着头脑,刚想问张薇转身上车,豪车飘洒着烟尘离开。 朔铭摸摸头,完全不明所以,转身回去锁上门离开。 村里没钱让朔铭犯愁,但严宏说很快就有一笔扶贫款下放,朔铭就琢磨着这笔钱能做点什么。按照以往的惯例,这些钱通常都是搞基础建设,张明祖做村长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村里的硬化路面也都是这些钱来填补,其中自然免不了吃点回扣贪墨一些,不然一年两节给村民发东西的钱从哪来? 朔铭琢磨着,这个钱就是到手也不能乱花,最好是找一个比较好的项目运营挣钱。想到这朔铭觉得自己可笑,真把自己当成救世主一样的英雄了?村里富不富似乎与朔铭关系不大,这些人就是穷死朔铭还是照样过自己的日子。电视上播的那些都是个例,某某村人均收入多少,又有多少集体经济,每年能拿多少红利,这些与现下的实际情况还是很遥远,就是朔铭有心也不见得能短时间做到被人认可。 朔铭没去齐阳水库,那里有范宇华守着也不会出什么问题,而且朔铭也不想再齐阳水库瞎转悠,与屠晓寿接触多了没什么好事,这厮虽然嘴上说不会要朔铭的好处,可实际肯定会刁难让朔铭放放血。 朔铭打算去采石场转一圈,走到半路,朔铭突然猛地一拍大腿,齐阳水库第二笔工程款还在丰城水利局压着呢,现在朔铭已经把合同捏到手里,这笔钱何梓珊就没道理继续扣着。 方向一转,朔铭直接去了水利局。 何梓珊这两天也是紧张的很,没想到樊如花把她也坑了,从中截留工程款可是违规操作,这件事可大可小,合理解决了什么事没有,一旦朔铭拿不到钱闹起来何梓珊没准能丢官帽子。虽然对朔铭的背景保持怀疑,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朔铭还是能联系上一些位高权重的人,童老就那么喜欢朔铭非要在他肩膀拍一下?还有,何梓珊也通过市里的朋友了解到,童老在来丰城之前竟然与朔铭单独交谈了好长时间,比与紫斌说话的时间都长。 之前朔铭到访大多会贴上何梓珊的冷屁股,这一次却不同,何梓珊似乎等不及要见到朔铭。见朔铭敲门进来,忍不住挂上笑容。 互相寒暄着坐下,朔铭直接表明来意,并且把合同也摆到桌面上。何梓珊长舒一口气,对朔铭说:“还是朔老板有本事,这才几天就把事办了。” 朔铭讪笑,原本还想着给何梓珊好处,这个臭娘们差点害死自己,等做完功成随便塞点好处搪塞一下就算了,何梓珊不会做领导,也不会做人,甚至不会审时度势,这种人就是坐上一把手很快也会被换个部门明升暗降,接下来就远离权力中心了。除非何梓珊有屠晓寿那样强大的背景,即便那样政治生涯也不会放什么光彩。 何梓珊很快做了批示,朔铭也就从会计那拿到支票。朔铭去把钱存上长舒一口气。这一次四标段的事给朔铭敲了一个大大的警钟,任何人都不能相信,就算是合同协议也有太多空子可钻,以后必须擦亮眼睛。 回去的路上,朔铭想到一个人,南红关的书记柳宗元。之前拆迁的时候接触过,当时对柳宗元做过一个全面的了解,柳宗元的发家史可谓一波三折,当初挣了第一笔钱回村里做了村长,大搞集体经济。也就是那时候建立了运输队。后来经过很多事,公改私那段时间,运输队成了柳宗元的。这个运输队柳宗元运营至今,也是他人生真正的第一桶金。 在当时那个年代,柳宗元无疑是有极高的商业天赋,朔铭也听说过,当时每年每户能分几百元红利。这在钱当钱花的时代可以抵得上一个人半年的收入。 朔铭立即给柳宗元去了电话,原以为柳宗元不待见朔铭,没想到欣然接受朔铭见面的请求。朔铭在柳宗元的办公室里待了几个小时,这是朔铭一次真正的取经。 做了村长自然要有村长的样子,按理说朔铭应该在上午出现在村委,也算是报个到证明自己履职了。但朔铭一觉睡到半晌午,这才优哉游哉的先去了采石场。 这一上午朔铭很平静,但丰楼村却炸开锅一样。上午八点多,村主任张贤才就张开那个破锣嗓子对着村头广播说了一条新闻,朔铭成了丰楼村村长。 没人会想到朔铭能坐上这个村长,由于朔铭参军以后基本没在村里住,很多老人甚至不知道朔铭是哪颗葱。也是丰楼村只有一家姓朔的,朔宏德就忙开了。 张明家沈玉福几人听到消息先是去了村委,但村长办公室却锁着门,一打听没人知道朔铭什么时候来上班。毕竟是村里最大的干部,镇政府也没闲情逸致查岗,什么时候上班还是看朔铭是个什么习惯。 第五百八十八章村民聚众 在村委扑了个空,一些人就呼呼啦啦的找上朔宏德。 有的人是恭祝之词,但张明家之流就是来拆台了。尤其是张明家,自持在外混得不错,扬言朔铭是毛没长齐的小毛孩子,这种人怎么能做好村长,做人还没学会就学着好高骛远。 朔宏德只是静静的听着,让张明家随便说,招呼那些恭贺的人进门喝茶。 张明家受了冷落,在外鼓动着村名去镇长请愿,还扬言每去一个人都有五十块的好处费,虽然是村民集体的事,但不能让大家白耽误功夫。 五十块钱不多,可对有些闲散人员来说白赚白不赚,老百姓就是这样,只要有钱拿,人一多就跟风,从不想这件事是对是错。老百姓骨子里都明白一个道理,法不责众。 朔铭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大多是些老弱病残,可就是瘫在床上的也是村民,也是有话语权的。一个多小时,已经聚集了一百多号人,村委门前被围的水泄不通。 朔铭开车进村,很奇怪前面为什么聚集了那么多人,朔铭鲜少在村里出现,大都不认识朔铭的车。当朔铭从车上下来,还有人多人不知道村长来了。 朔铭挤过人群,狐疑的回头张望着要去开办公室的门。这时一个邻居发现朔铭了,一嗓子喊出来所有人都围上来。 张明家冲在最前面,张牙舞爪的像是要打朔铭一样。 朔铭向后退了一步:“你们要干什么?” “朔铭,你小子可真有种啊。”张明家冷笑:“之前我看你鬼鬼祟祟的去镇政府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没想到是去疏通关系了?” 朔铭立即明白张明家是什么意思了。如果是沈玉福或者林海坐上村长他还说不出什么,毕竟底蕴在那。猛地杀出一个朔铭让他接受不了了。朔铭笑笑:“张伯伯,你说话可要注意措辞,什么叫疏通关系?我们是哪天见的面,谁当村长那时候已经定下了好吧?再说了,你去镇政府办什么业务呢?” 没想到朔铭还敢反口,张明家嗤笑:“你还真是翅膀硬了,我在村里晃悠的时候还没你呢。如今小毛孩子都能跟我大呼小叫了?就你也配做村长?” 说流氓话朔铭没兴趣,抬抬手让所有人安静。朔铭知道,这时候如果压不住场子那就别混了,以后就是拉选票镇政府也不会同意朔铭来做村长,没准还会再下一道命令换个村长。这时候如果能镇住,那朔铭说话就有分量了。前进一步海阔天空,后退一步万劫不复。 大家安静,朔铭大声说:“我做村长是镇里安排的,绝不是像某些人说的那样通过非法手段,各位叔叔伯伯大爷大娘,你们就不想想为什么会有人鼓动你们来村委吗?这是有人在眼馋这个村长。有人说村里最好的房子都是村长家的,你们就不想想这房子是怎么来的吗?今天我在这做这么一个承诺,村委每花一分钱都会第一时间做出公示,大家也可以监督,看清楚我到底有没有从中渔利,有没有吃大家的肉喝大家的血。话又说回来,既然镇上的领导这么信任我,我也想好好干这个村长。如果有人能承诺每一分钱都经得住推敲考验,第一时间公示出来,我就把这个村长让出来。” 说到这,没人说话,朔铭的声音提的更高,几乎是喊出来:“谁敢做这个承诺,谁敢下这个保证?又有谁能把每一分钱花到刀刃上,让大家伙都能看到钱,让每家每户都富裕起来?谁觉得能做到就站到前面来,我立即去镇上辞去这个村长。可如果没有,那就别在那摇唇鼓舌忽悠乡里乡亲。” 在柳宗元那朔铭取到了真经,柳宗元直言不讳的对朔铭说:“如果你想上台捞一笔那就干两年看看,觉得行就拉选票。如果你想弄出点动静,那你就得用点方法。” 朔铭把柳宗元的话听到心里了。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朔铭早就想好了这番说词。此时的聚众柳宗元猜到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朔铭上任的第二天。 朔铭这番话也极有深意,随便找个村子,账本没有一个值得推敲的。朔铭把账本公示的这番话就像一个炸弹,以后谁上台不公示账本就是贪污了,就算什么没做老百姓也会这么想。张明家急不可耐的想当这个村长,可如果账本公示能捞几个钱?没有油水出力不讨好的事他会做吗? 而且朔铭还上了一个双保险,谁想当村长站到前面来,这句话也能让张家明寻思半天。站到前面就说明他有心给朔铭难堪,也说明他在利用村民。虽然张明家的想法路人皆知,但有些话却不能直接说出口,一旦张明家站出来朔铭又反悔了,他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脸? 还有,如果此时张明家表态,朔铭做的这些承诺他张明家可都要做到。村里有没有钱大家都知道,上台之后拿什么做出成绩。朔铭也算是运气好,拨付扶贫款的事张明家并不知道,如果此时钱已经到村委账上,张明家绝对能站出来与朔铭唱对台戏。 朔铭做村长也不是想做大善人,柳宗元给朔铭提了很多建议,朔铭觉得还是很中肯的。 如若要搞集体经济,朔铭作为村长一定要拿到最大份额的股权。这样才能在村长这个职位上扎下根。就算是别人把村长抢去了,集体经济还是朔铭说了算。一个国家枪杆子出政权,一个村就是谁有钱谁掌握话语权。一旦朔铭的位置坐稳了,集体经济发展的再好也能一点点的私有化。朔铭又这种想法也无可厚非,任何一个人上台都巴不得捞上一把,能顺手带村民致富那就是好人了。 一段激昂的话说完,朔铭轻蔑的看了眼张明家,此时的张明家脸色铁青,看朔铭的眼光透着恶毒。 见大家情绪稳定,朔铭又说:“大家都回吧,从今天开始,村里的所有账目都会公开,就在前面的公示栏里。而且我还承诺一点,只要有十个以上村民同时提要求查账,村委的账随便看,因为村委的钱是大家的钱。” 这句话说出口,更是让张明家无话可说。如果朔铭这么说了,张明家还要执意鼓动村民闹事做村长,那张明家也一样要做出相同的承诺,只要这样,张明家拉选票上任最终的结果只能赔个底掉。 张贤才与刘小娥适时的站出来,嚷嚷着让大家散了吧。有人说第一句,有人第一个走,接下来就像开棚的鸭子窝,三三两两的交谈着离开。 朔铭长舒一口气,张明家这一关算是过了,可朔铭也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大的坑。如果一点成绩做不出来张明家肯定会跳出来再次闹妖。 朔铭转过身,擦擦由于紧张额头透出的汗,进了办公室关上门,坐下之后平复一会开始写入党申请。两年时间,朔铭想要连任必须要有党票,不然就这一个小本本就能把朔铭挡到门外。 朔铭进了办公室,几个村民指指点点,有的说朔家出了个有出息的孩子,有的却将信将疑,也有人幸灾乐祸的等着朔铭拿不出承诺的东西灰溜溜的下台。而村委的几个人,对朔铭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 张明家闹事没成功但却不服气,眼珠乱转想着怎么给朔铭找难题。一琢磨,随即笑了,这眼看就是中秋节了,按照以往村里都要发点福利,最少也得一袋米一袋面,如果按户领取显然不够公平,如果按人头分又是很大一笔钱,村里没钱,朔铭就要自掏腰包。 为了干这个村长,张明家从丰城回来住了好多天,从张明祖病种就一直关注这件事,没想到做了那么多铺垫竟然被朔铭截胡了。 张明家有点想不明白,之前与镇长姚昌泰关系打得火热,姚昌泰也收了张明家的好处,就差直接说出口铁定是张明家做村长。可就在上一次遇到朔铭那天,姚昌泰竟然避而不见了,但是没多想,此时想来应该是姚昌泰觉得理亏不好意思见面。 “难道这小子送礼送的多?”张明家疑惑的很,自言自语的分析:“又或者是在丰城有什么很铁的关系?” 张明家毕竟是做夜场的,对建筑圈并不太了解。如果他是沈玉福一定不会这么想这么做。这一两年朔铭做的这些事沈玉福可是听说了。 申请书是在网上下载抄录的,现在基本都这么干。朔铭很快就把申请书搞定,签上名拿给村主任张贤才,他是老党员,朔铭请他做个推荐人,也由他递交上去。 张贤才把申请书收好,对朔铭说:“村里是不是开个党会?” 一般领导上台都是这么几步,村长是先开村委干部会,然后是党员会,这些做完就开始烧三把火。不过农村就这么大,正事没有屁事一堆,推倒个垃圾箱都算一把火,也没谁真听你瞎白话。如若是地方政府换了领导,经过的步数就比较多了。先是常委,再是所有委员,再是领导班子……最后经过一系列调研,发现了诸多问题,三把火烧完没准再来三把,什么时候官威出来了什么时候罢休。最少也得上上电视让人都认识自己。 朔铭摆摆手:“暂时不用,不过我很快就会着急开一个会议。” 第五百八十九章扶贫款 村里就没什么正事可做,朔铭呆坐在那发愣,心里不停的盘算着村里有的东西。除了村委的这个大院,也就村南小山上有一片闲置的土地属于集体资产。朔铭摸着下巴,想了好久,突然想通了其中关窍。朔铭本就是做建筑的,接触的人也都是建筑相关。如今的建筑供料很挣钱,唯一的缺点就是压款。但凡是压款的项目商家必定是提高售价,不然等钱要回来的时候物料涨价了,这就等于赔账生意。 朔铭想到了自己的石坑,自从开业以来从不赊欠,到现在为止依然运营良好。主要是价格实惠在这里上货还节省运费。朔铭少了要账的烦恼,虽然把没钱需要赊账车老板挡在外面,但石坑依然很挣钱。这天下的生意千千万,顾客也是无穷无尽的,不是所有的顾客都是你的菜。找好目标群体,具有针对性的规划营销策略,这一点很重要。朔铭本不懂这个道理,也是在请教柳宗元的时候听对方说了一嘴。 朔铭很感激柳宗元这个人,大气极有度量。要说一般人绝不可能再与朔铭产生交集,南红关拆迁的时候朔铭可是为难过他的。朔铭寻思找个时间好好谢谢柳宗元,交谈之后朔铭有一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 朔铭想到了一个不错的生意,工艺简单投资也不是非常大,造砖。 往前推二十年,国人遍地使用红砖。破坏环境浪费资源,如今工程上基本都用轻气砖与水泥青砖。 轻气砖设备繁杂投资比较高,朔铭想到的是水泥青砖。青砖的工艺简单的很,只要不傻识字都能明白制造过程。石头面掺水加水泥,经过压制就是青砖,压制之后只要摞好等着自然风干就行了。而且做这个朔铭有一定优势。 小马蹄山的石坑出货量不小,石子出的很多,石头面却鲜少有人问津。经过这段时间的铺设,从石坑到公路这段已经用石头面铺了几层了。这东西一大车的售价才三四百元,算上运费才六百一车。如果从小马蹄山运到丰楼村,朔铭还能降价,算上运费才四百多。 朔铭盘算着砖厂也不要赊账。现如今的大工程墙体都是用轻气砖,青砖的用量极少,就算是赊账还不够要账麻烦的。而老百姓却从不赊账,也没那个习惯,但凡有赊账的就是打算耍赖。老百姓建房子却极少用轻气砖,全都是青砖砌墙,反而用量比大工程还要大。老百姓还有一个特点,别人是货比三家,这些人为了省一点点钱能货比一百家。只要便宜质量过硬,剩下的就不是事。 盘算到这,朔铭就开始查阅一个砖厂投资需要多少钱。土地是集体的,按照租赁成本算入集体股份,眼看就要有一笔扶贫款,朔铭预估怎么也有三四十万。可这些钱还不够。朔铭挠挠头,这又是一件愁人的事,钱不够自然需要集资,如今村里已经没什么可以抵押贷款了。就连村委的这处房子也已经押给银行。 盘算了很久,甚至已经过了饭点,直到肚子乱叫朔铭才看看时间起身离开。朔铭也没急着吃饭,而是去了镇政府,直接找到姚昌泰问扶贫款。 姚昌泰古怪的看了眼朔铭:“你这都从哪来的消息。我这刚接到通知你就来了。简直比银行还快。” 朔铭大喜,紧忙问:“姚镇长,扶贫款是多少钱?” “丰楼村是五十万。”姚昌泰笑着说:“丰楼村也不穷,但就数你们村的钱多。” 这都是张明祖的功劳,虽然没人会记得,但朔铭觉得丰楼村的百姓应该感激张明祖的。 朔铭刚想张口问这钱什么时候能用,姚昌泰就说:“这钱不能全部给你,镇里经费也紧张,我看就给你三十万吧。” 截留已经成了一种惯例。朔铭做工程知道一些,省里下拨的工程款,到了市里就会被截留一点,到了区里一样,镇上自然也不能放过,啃一口都是轻的,令人发指的是村里也要截留,真正到施工者手里剩不多少,这种工程想要挣钱就得偷工减料,如若不然,谁干谁赔。 朔铭立即不愿意了,当上这个村长,指望着这点钱翻盘呢,而且朔铭也承诺过,每一笔钱都要公示,那朔铭是公示五十万还是三十万?公示五十万那二十万被朔铭吃了?公示三十万镇里的账面又会显示下拨五十万。如果在以往,这个钱过几手就看不出什么端倪,可丰楼村本就没太多的进出账,这可是二十万的大票子。 朔铭说:“姚镇长,如果是别的钱我就不说什么了,可这扶贫款我还真有用,要不以后……” “哎呀什么以后以前的,说了三十万就三十万好了。”姚昌泰有些不高兴,堂堂镇长说话朔铭竟然不给面子,也就是朔铭刚上任不懂事,不然姚昌泰真想讲一段大道理教育教育。 朔铭脸色难看,也知道自己的话说的不对,可这钱决不能被截留。朔铭说:“姚镇长,是这样,如果镇上需要这笔钱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做基层的怎么也要支持姚镇长的工作。可是……我这不刚上任吗?我对村里的人承诺每天的账目都要第一时间公示。那你说这钱我是写五十万还是写三十万?” 公示账目就一点好处,村民立即就能知道什么时候花了什么钱,以后想做账都不可能。姚昌泰可以只给三十万,可丰楼村账面上没有钱,从哪做出支出二十万的账单?肯定不能写给镇里了,姚昌泰这是要犯错误的。 姚昌泰嘴角抽动,看怪物一样盯着朔铭。差点气的笑出声。朔铭这上台干什么的,别人坐庄巴不得没人看账本,自己喜欢怎么描就怎么描,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到了朔铭这正好反过来,村委的这笔账改不得动不得,那朔铭还玩个蛋,费那么大劲弄个村长就为了过瘾?又或者抱着为人民服务的心态? 朔铭故作尴尬的表情,一脸渴望的看着姚昌泰。 姚昌泰知道,这钱是留不住了,心下把朔铭骂了一百二十遍,这才极不情愿的批了条子:“明后天拿钱。” 朔铭刚要把条子拿走,姚昌泰一把按住,看着朔铭说:“钱是要放在镇长,这个你也知道。花多少用在什么地方必须要打报告的。” 这么浅显的道理朔铭还是明白,点点头说:“放心吧领导,经济问题我不会有。” 看朔铭信誓旦旦的样子,姚昌泰恨不得一脚把朔铭踢飞。赶走朔铭,姚昌泰站在窗口看着远去的朔铭嘴里嘀咕:“这还真是个傻子。” 五十万,朔铭揣着条子,比自己手里头有五十万都高兴。朔铭没想到会是这么多钱,看来砖厂的事成功率又大了许多。 回到村里,村委已经没人了,朔铭把条子放到抽屉里,想了想仍觉得不放心,虽然只是一个条子,但这可是五十万。朔铭自嘲的笑了,自己又不是没见过这点钱,怎么弄得偷来的一样。就算条子丢了,再找姚昌泰开一份就好了,难道还会有人去代领这个钱吗? 可朔铭强迫症上来了,重新装到兜里想着干脆拿回家。看着空空的抽屉,朔铭脑筋一转想到一个好地方。 这种桌子是用木方制造的,与朔铭上学时的课桌差不多,只是大了一些而已。在抽屉上面桌面之下,有一个可以藏东西的夹层。朔铭上学时总是把烟藏在这,老师怎么着都找不到。 唤起了少年的回忆,朔铭把条子卷起来轻轻塞进去。 “咦?”朔铭塞了一下却碰到另一团东西,扎到手一样吓了一跳。那团东西被朔铭塞的更向里了。朔铭把条子放到一边,伸手一摸似乎是一个信封。 这张桌子是张明祖弄来的,也是他一直在用,当时有人劝朔铭换一张,毕竟是死人用过的东西,但朔铭觉得桌子还好,村里也没钱就拒绝了。如今看来幸好没换,也不知张明祖藏着什么宝贝。 朔铭坏坏的想,该不会是电视电影里常常出现的不记名债券吧?如果是那样朔铭就装自己腰包里,反正没谁知道,难道还要把张明祖拍醒问个清楚? 知道自己不过是做梦,朔铭乐呵呵的把信封抽出来。很普通的牛皮纸信封,信封的一侧还写着丰楼村村委的字样。朔铭就奇怪了,丰楼村就屁大小地方,还需要成批量的印制信封?更何况现在谁还写信。 信封并没粘住,朔铭摸了摸里面应该有一封信叠在一起。抽出信纸,引入眼帘的是一手好字,这字体大开大合很有武将之风,不知道是不是张明祖写的。 朔铭把整封信读了一遍,越是读到后来越是心惊,信的最后面注明赫然是张明祖。 朔铭仍不确定一样,翻找出一些文件,但凡有张明祖签名的都对照着看了一遍,放下信纸,朔铭坐到椅子上,纠结着要不要把这封信还给当事人。朔铭也终于知道了张薇为什么最后会说出那么一句话,也明白了那句话的意思。这不是一封信,而是一封遗嘱。 第五百九十章遗嘱 朔铭颓然的坐在办公桌前,张明祖为什么会把自己的遗嘱放在办公桌里呢?难道还怕人看到?又或者当时写这封遗嘱的时候刚知道自己得绝症了,还没想好什么时候公布? 朔铭又看了一遍,很普通的遗嘱,前半段算是一种人生的回顾,颇有唏嘘之词,也有傲然之意。感叹犯下的错,也自豪取得的成就。后半段就是对自己死后诸事的安排。家产如何分配,三个子女又应如何等等。 很平常的遗嘱,朔铭却打碎了五味瓶。张康与张薇都知道这封遗嘱的存在,就在张明祖去世前后张康与朔铭交谈过,当时就是在怀疑朔铭拿到或者看到这封遗嘱了。 可又不对劲,当时朔铭根本没接触张明祖,难道是张康搞错了。朔铭想不明白,也只又这个解释能说得通。又或者是因为张明祖要把村长给朔铭让张康怀疑了。 但不管怎么样,这封遗嘱烫手了。 张明祖去世没多久,三个子女为家产分配问题肯定闹了矛盾。尤其是张康与张薇。可朔铭把这封遗嘱拿出来又会怎样?既得利益者会恨朔铭,争得财产少的会感激朔铭。感激朔铭的也只是心怀感激罢了,还能分点钱给自己么?心怀恨意的却极有可能报复朔铭。张家财大气粗,朔铭不想惹这身骚。 朔铭不知道在这场争夺中谁会占优势,但朔铭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一定会得罪一个人,有可能还是得罪两个,虽然张浩年龄小,可朔铭毫不怀疑这小子智商很高,那眼神像极了张明祖,仿佛一眼就能把人看透,朔铭觉得张浩年龄最小心机却是最深沉的一个。 朔铭甚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把这封遗嘱交出去,或许这封遗嘱永不出现才是最好的。 朔铭已经没心情去藏批条了,直接扔到抽屉里。把张明祖的遗书塞进兜里,浑浑噩噩的离开。 心情很糟糕,朔铭不想回家闷着,顺道去了趟石坑,可范宇光不在,一打听才知道范宇光出门办事去了。 朔铭打电话给范宇光,矿上就这么点事,怎么还需要范宇光自己去办,难道是什么棘手的事? 范宇光接了电话,朔铭就问在哪? 范宇光支支吾吾好一会才说在挑车呢。 朔铭答应给范宇光一辆车,这是范宇光应得的,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朔铭就问他看好什么车多少钱,范宇光这时就不像个爷们了,扭捏一会才说了价格。 还算在朔铭承受范围之内,朔铭也听说过这款车,性能不错,非常适合在矿上开。 朔铭说这就打钱过去,随即去了银行。 直到晚上回到家,朔铭依旧是心事重重,郝笑问朔铭怎么了。 朔铭反问:“我问你个问题,如果一个人的遗嘱别另一个人藏起来,犯不犯法?” “咋不犯法,藏人家遗嘱干什么,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郝笑说:“虽然我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大的后果,但这绝对是不允许的。” 朔铭哦了一声,郝笑问:“你藏谁的遗嘱了?” “朔家就我们这几个人,我能藏谁的遗嘱。”朔铭搪塞过去,心里满满的心事。 的确,朔铭藏起来肯定是引起了张康与张薇三兄妹的更大矛盾,虽然朔铭没得到什么好处,但却间接的影响了财产的分配。 朔铭最终还是决定把遗书交出去,最少换一个心理平衡。张明祖既然写了这封遗书而且还藏着这么牢实,肯定是想让后代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办。别说张康与张薇,关系就是再好也只是友情,而且朔铭也不见得与两人多好。关系最好的是张薇,但多少年也就见了几次面,上次朔铭抱住那是张薇悲痛之下寻找依靠的本能表现,并非两人的关系多好。 这么决定朔铭是想对得起张明祖。可接下来又产生了另一个问题,朔铭应该把遗嘱给谁,张康?得罪了张薇。张薇,自然得罪张康。把他们兄妹三人叫到一起?朔铭觉得这更是明摆着得罪人。偷偷的交给一个人还好,另一个人兴许不知道这封遗嘱的存在。 思来想去,朔铭纠结了很久,郝笑都睡熟了朔铭依然盯着天花板。朔铭拍拍额头,自己这是何苦呢,别人的老子死了,兄弟之间分财产,朔铭连个毛票也得不到,竟然在这跟着神伤。自己想想都觉得搞笑。 朔铭索性不想了,既然肯定于要得罪一个人,朔铭觉得把他们姊妹三人叫到一起说话,这样朔铭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也对的起当初张明祖对朔铭那么好。朔铭记得很清楚,过年去张明祖那拜年,张明祖偷偷的塞给朔铭十块钱。那时候一张大团结老值钱了,朔铭不舍得花,时常拿出来炫耀,整整一个学期都活在有钱人的心情下。 决定了朔铭也就放松了,第二天一早,分别给张康张薇打了个电话,约着两人到村委去,说是有户籍的问题需要找他们帮忙。而且朔铭还打听到张浩与张薇住在一起,让张薇带上弟弟,朔铭找个理由说有段时间没跟这个弟弟玩了。 这些话漏洞百出,骗鬼都不会有鬼信。但让朔铭奇怪的是张康与张薇并没多问一句,问清楚朔铭到的时间,表示一定不会迟到。 朔铭到村委没多久,张康就到了,朔铭请进门,张康笑笑坐到一旁,拿出手机不知翻找着什么。 张康不问朔铭也就不说,那就先等着,等人齐了一起宣布结果。 朔铭觉得张康知道了,不然不会这种表现,可越是这么淡定朔铭越是觉得不可思议,仿佛知道遗嘱上对自己有利似的。 又过了十多分钟,张薇也到了。张浩跟在姐姐身后,先跟张康打过招呼,这才问候朔铭。 人到齐了,朔铭想赶紧说完散伙,别人家的遗产争端没想到跟自己能扯上关系。朔铭拿出牛皮纸信封放到桌上,也没说这是什么东西:“你们拿走吧,这是你们的。”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所有人都明白了,甚至包括张浩。张浩的眼神非常平静,先看了眼张康,然后注视张薇。 朔铭巴不得三人赶紧走,已经准备好了告别的客气话,没想到张康却对朔铭说:“朔铭,朔叔与我爸是多少年的交情了,咱两家关系就不用多说了。今天就再麻烦你一次,把这里面的东西读一遍。” 朔铭点点头,狐疑的看了眼张康。这是什么意思,让自己做中间人,不知道分得多的会不会给朔铭点好处,读遗嘱很费脑的,听说对脑细胞有极大的杀伤力,怎么也要喝上几个核桃补补。 朔铭又看了眼张薇,张薇淡淡一笑,示意朔铭可以开始了。 这封遗嘱朔铭看过几遍,再次读出来也不会结结巴巴,很痛快流畅的读完,然后翻转过来放到桌上给张康三人看,示意自己就是按照遗嘱上写的读出来。 张康站起身,先对朔铭说了声谢,然后摸摸张浩的头:“听清楚了?就按照爸说的做吧。” 张薇也点点头,同样看着张浩。三个人在朔铭面前演上一曲感人的亲情戏。这是大团结的结局。 朔铭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原来这三人不是在争夺遗产,而是对遗产的分配问题各有意见罢了。这一刻张明祖的形象猛地高大起来,这是怎样的父亲能把三个子女教育的这么亲和。兄弟姐妹之间竟然能如此谦让。 张康说:“朔铭,等我请你吃饭,真麻烦你了。” 朔铭连连摆手,说这是举手之劳,谁让自己发现了这封遗嘱呢。 张康带着张浩先行离开,张薇却耐人寻味的坐在那看着朔铭。 朔铭脸皮再厚也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开玩笑说:“你该不会是留下来感谢我的吧,要知道,我最喜欢的不是钱,而是花姑娘。” 张薇嗤笑:“我真要嫁给你你要么?” 张薇的脸上看不出开玩笑的成分,但朔铭却绝不信张薇是认真的。干笑说:“其实吧,我们可以从普通朋友做起,先试试那些爱做的事是不是一样爱做,如果双方都舒服再考虑以后的事,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早点,其实我还小,很多事不大懂。” 朔铭无比骚包的话差点让张薇笑喷了。瞪了朔铭一眼:“昨天我才见过朔叔,听说有一个自称还小的人明年就要结婚了?” “啊?”朔铭苦笑摇头,朔宏德这么着急吗?还没订婚呢,这就急着到处宣扬,生怕不知道朔铭找到女朋友似的。 “啊什么啊。”张薇说:“到时候你就是不请我我也要来喝一杯喜酒的。” “喜酒算什么,交杯酒也行啊。”朔铭坏笑。 “行了,不跟你多啰嗦。”张薇起身走到桌前,隔着桌子依然好奇的看着朔铭:“我就奇怪了,你为什么会做这个决定?” “什么决定?”朔铭没明白:“结婚?姑奶奶,我也老大不小了好不好,你不结婚就不让别人结婚啊?” 张薇说:“不是,我是奇怪你为什么不是把遗嘱交给我或者交给我哥。甚至你给张浩我都信,唯独没想到你能把我们叫到一起。” “这有什么奇怪的。”朔铭摆出很正派的样子,仿佛这一刻就是正义的化身:“张二伯对我那么好,我不可能考虑你们的感受,我要遵从他的意思。” 第五百九十一章舌战群獠 晚上十点多,老黄竟然给朔铭打电话,说工人已经安排好了,只等朔铭一声令下就杀赴前线。朔铭可不能这个时间联系蒋辉,都这个时间了,就是没休息也不方便联系。朔铭说等第二天联系蒋辉之后再给消息。 朔铭把自己关在书房,仔细核算着开设砖厂需要的各项投入,一笔账算下来朔铭还是大大皱眉。如果开一个条件比较好出货量比较大的砖厂,最少也要投入一百到一百二十万。可眼下村账面才有五十万多一点。这要集资朔铭没那个把我会有人投资。而且这种集资项目最好是每一股少量钱,尽量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其实朔铭对这个砖厂非常有信心,只要运转起来想不挣钱都难。如今这世道虽然产品足够多,但真诚做生意的却少,太多生意人挖空心思想要坑人。青砖这种东西技术含量低,成本低廉,卖的就是口碑。只要朔铭价钱便宜绝对不愁卖不出去。 而且竞争中朔铭算是钻了个空子,朔铭的计划是不赊欠,自然把大型工地排除在外,朔铭要做的是非常有针对性的面对普通百姓。其他砖厂却是想把所有的顾客全都揽上门。天下的生意怎么可能一个人做。既然是面对所有人售价自然也是一样的。砖厂要承担压材料款的风险,价钱自然要高一些。朔铭这里要现钱,价钱就便宜很多。 朔铭打电话给几个车老板问了一些情况,基本情况与朔铭分析的差不多,个人买砖却占了一大半。 一直盘算到半夜,朔铭这才心满意足的躺下睡觉。郝笑翻转过身,抱着朔铭说:“之前说好的定亲怎么没信了?” 朔铭挠挠头:“前几天不是张二伯过世吗?这件事就耽误了。我问问,就这两天。” 郝笑说:“我怎么觉得你当了村长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怎么?”朔铭低头看看自己,嘿嘿笑着说:“还不一样的色?” “也就这点永远变不了。”郝笑明显带着醋劲,对朔铭说:“你不像包工头了,更像一个做企业的了,还知道在那算账。” 以前做工地图纸都在脑子里装着,朔铭也没必要总是算账,因为工地上的账永远算不明白。朔铭呵呵笑:“其实我真的很想把丰楼村建设好,如果可以的话我以后不做包工头改做企业家。” 包工头限制性太多,想要发展起来太难。自从见了柳宗元可以说改变了朔铭的思想。 第二天,朔铭先联系了蒋辉。蒋辉那边已经有些着急了,朔铭就说立即安排人过去。随即就打电话给老黄,告诉他尽早安排人过去,顺便带好帐篷等物资。 眼下刚做上村长朔铭还不能说走就走,砖厂的计划朔铭还需要打磨打磨,尽量把一切的可能性都考虑进去,只有这样才能万无一失,朔铭也想过没人愿意投资怎么办,那朔铭就自己投钱,集体的土地与那五十万就是集体资本,只要运营的好,村里每年进账上百万轻轻松松。 齐阳水库进行到了大投入时期,每天的物料就要花费几万块,好在石坑那边每天都在收钱,朔铭不用再从兜里向外拿钱。 这几天朔铭每天都刻意的从三甲医院经过,主体建筑几天一层,这个速度已经是相当快了,密密麻麻的工人一起干活,热火朝天。 三天后,朔铭觉得已经准备好一切了,安排村主任通知所有在党的人,在村委开一个全面会议,这是朔铭上任以来第一次真正的面相众人,而朔铭也想趁这个机会宣布建设砖厂的事。 朔铭有点累了,每天奔波于工地石坑与市区白茹雪那,还要转个弯去看一眼三甲医院的进度。但这种忙碌让朔铭觉得非常充实,似乎可以预见到丰楼村在自己的带领下逐渐富裕。 可没想到的是,第一次党会就有人对朔铭提出了质疑,第一点就是朔铭没有党票。 朔铭也不气恼,这件事早就想过,张明家也肯定会调查朔铭,尽量给朔铭找麻烦,虽说这次会议张明家也在场,但提出异议的却是他张家的另一个人。朔铭知道这个人不过是张明家的一杆枪,张明家的扬声筒而已。 既然提出朔铭没有党票这件事,朔铭干脆站起身说:“既然这么说这个会议我就不参加了,你们多聊聊吧。” 听朔铭这么说张明家笑了,很猥琐得意的笑容。但朔铭接着就把一叠资料放到桌上,拍了拍说:“这是我的一份计划,以集体的名义建设砖厂,就在南山上那边集体土地上。大家参考一下意见吧。” “朔铭,你想什么呢?”张明家忍不住说话了。 朔铭笑笑:“什么都想,你敢想的我不仅想还敢做,我这个人一向胆子大。但就有一点我不敢做,那就是贪赃枉法。” 朔铭换上冰冷的表情:“你们看看计划,考虑一下,没有意义我就要通报全村开始集资。” 朔铭扭身就走,回到办公室泡了一壶茶慢慢的喝着。朔铭不会品茶,只要品质不是相差太大都没问题。一杯茶喝完,朔铭正在续水,刘小娥过来叫朔铭过去继续开会。 朔铭说:“我可没党票,他们想让我开会了?” 只是说说而已,朔铭起身回到会议室。进了门,朔铭拖过一把椅子坐下,扫视众人。 这些人年龄都不小,按照辈分朔铭都要叫个好听的,但朔铭不能在这个场合显得自己很小,反而要强势一些。自从做上村长,朔铭就没觉得有谁正眼看过自己,大多数人都是冷眼旁观,甚至等着看笑话。 这一次张明家没说话,坐在他身前的张家另一人替他说了,看来朔铭不在两人有过交流。 张家人说:“上面给的扶贫款建设砖厂我没什么意见,可如果这个钱花了过节时还怎么分东西?” “分东西?”朔铭皱皱眉:“集体欠你的?干嘛要给你分东西。” 一句话要把人噎死,虽然大多数村都在这么做,但这却不是明文规定的,有条件的集体拿出一点钱分点福利,算是给大家恭贺一下,。丰楼村账面上穷到这样,还惦记着分粮分油,朔铭觉得提这个问题就是脑子有坑。 这人冷笑:“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不听就算了,我看多少村民找你麻烦。” 朔铭平静如水,对这个问题不置可否。转头扫视一圈:“还有别的问题吗?” “这才五十万,你说的砖厂可需要一百万,剩下的五十万没人投怎么办?”依然是之前那个人说话,从表情上看就是故意在给朔铭找茬。但朔铭不在乎,也需要有这样一个傻货出来让自己踩,不立威是不行的,就当杀鸡给猴看。朔铭说:“没人投资我个人投资,该多少股份还是多少。” “你这不是侵吞公有资产吗?” “你嘴边最好有个把门的。”朔铭都懒得看这个人,替别人做出头鸟还做的这么高兴。朔铭说:“你懂什么叫侵吞财产吗?不懂就给我闭嘴,不要在这胡说八道,如果觉得我侵吞财产可以去举报,现在政策好了,实名举报必须立案。但我要提醒你一句,诬告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们现在的会议不是先唠家常,你要对自己每一句话负责。” 朔铭也不算个懂法的人,但最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三两句话把这个人唬住,回头看了眼张明家不再说话了,真怕说多了朔铭会反咬他一口惹上麻烦。 张明家终于开口了,先笑了声引起大家的注意,这才说:“那么这五十万怎么用你报备了吗?” “我要先通过村民的同意,至少这个会议通过才会去报备,领导都很忙,报备之后做不起来岂不是脱裤子放屁?”朔铭依旧冷冷的回答。 以朔铭这个年龄与这些年长者说话这样措辞非常不礼貌,但朔铭一直是强势的态度,大家却都没觉得什么不妥,反而要小心的思考朔铭的每一句话。 朔铭说:“我这么做是为了集体,为了大家。我先算笔账,我们全村一共有一千四百多号人,如果一个人分一百块的东西就是十四万。大家能看到什么?不到两袋面粉。而这五十万投在砖厂上,最少每年都能看到钱,以后分发东西就不用这抠那省的。还有,集体发东西不是义务,别把这件事抬到桌面上,有钱了分点,没钱只能两瞪眼。” “那表个态吧。”朔铭没急张明家倒是先说话了,仿佛他是村长似的:“我不同意搞这个砖厂,这东西不挣钱铁定赔个精光。不同意的举手。” 朔铭眯起眼,盯着张明家,语气冰冷的说:“张叔,我尊敬你是长辈一直不与你计较,但有些时候你也要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别人知道你有点关系有点门道,我朔铭也知道,但你看我在乎过吗?” 说完张明家,朔铭转头看了眼与会的众人,很平静的说:“大家都是聪明人,许多事不用我多说也都明白。我做了村长有些人不愿意了,明的不行就给我来暗的,可他们损害的是你们的利益,却不成想有人还在帮腔,我只能说一句真他么的傻。” 第五百九十二章人尽其用 没人说话,会议室静的可怕,一个只有不到三十岁的村长开会骂骂咧咧,四五十岁的叔叔伯伯却只能听着,这氛围有些怪异。 张明家腾一下站起来:“朔铭,你什么意思?想要跟叔叫板是吗?” “你也配?”朔铭知道,这一关躲不过了。大不了撕破脸,朔铭宁愿找人打一架也不受这等窝囊气。朔铭说:“张叔,你出去打听打听再来说叫不叫板的事,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张明家没想到朔铭能强势到这种地步,愣了好一会没说一句话,心里翻江倒海的琢磨朔铭在外面混成什么样了,竟然这么跟自己说话。摸不清朔铭,张明家就不能真的撕破脸,朔家自古就有习武的传统,朔宏德年轻的时候可以说打遍全村无敌手,朔铭就算没两下子毕竟年轻,张明家占不到什么便宜。 朔铭敲敲桌子,继续说:“我做这个村长怎么样谁也没数,因为我这才上任几天。但我的做法总能让你们放心吧?哪个上台之后能把账面公示出来,谁不想从中吃点回扣?谁家缺一袋米下锅还是缺几斤月饼过日子?别盯着这三瓜俩枣的,这钱进不了我的腰包,而且我还要向外掏钱。我现在在这承诺,每股一千块,随意认购,每户最多五股,共计筹集七十万,如果钱筹不够数额,我朔铭全包了。叔叔伯伯们,如果这样还得不到你们的支持,那丰楼村只能世世代代的穷下去,你们的孩子有本事就到城里买房,没本事就回来啃那一亩三分地吧。” 张贤才非常会做人,这时候站起来说:“同意的举手吧,我同意。” 除了张明家等三个人,这一次全都同意建设这个砖厂。 朔铭站起身,拍拍手说:“既然这样,那就起草一份公告贴出去,尽快办这件事。” 经过张明家身旁,朔铭嗤笑一声,做出一种很鄙视的神态。既然得罪了,那朔铭就干脆得罪到底,到底要看看张明家能耍出什么花样,刚上任如果镇不住场子,朔铭以后就没话语权了,也就没了威信。年轻人领导年长者总是会出现这些问题,不服的一批一批的出现。 告示就随着账本复印件贴了出去。与此同时,大喇叭里再次传出张贤才的破锣嗓子,宣布丰楼村要建砖厂的事,也宣布了投资规格与投资规则。 正式筹资安排在隔天的下午,朔铭这么安排就是想趁着个空挡把其他的杂七杂八的事办了。 朔铭给郝笑去了电话,告诉他要去甄阳,郝笑只是说知道了,再没多说。 下午三四点,朔铭已经出现在工地上,脸上写满了疲劳驾驶。 老黄也真是会做事,这一段道路两旁都有矩形沟,要求用料是甲级乱石,蒋辉拖来了两台搅拌机,两台大型铲车伺候着工程进度非常快。这才来了一天,将近一百米的矩形沟已经成型。 老黄毕竟有经验,相比之下范宇华嫩得很,甚至有些方面朔铭也是不及。就连朔铭也以为老黄来了之后会把工人分散开施工,没想到老黄竟然用上了一字长蛇阵。 道路一边,一车压一车卸满了石料,三车中间空出一个铲车位用来上砂浆。大约估计一下。起初铲车把石料推到沟里一部分,工人直接撅腚干活就行了,物料都在眼前。底层铺好,铲车也把砂浆上足,这时候开始砌矩形沟里侧的墙体。等里侧砌好,外面用多少石料也就有数了。大部分工人只管砌墙体,留下两个人封顶抹平。简直是流水线作业,快得很。 俗话说瓦工怕找平木匠怕齐缝,找平与齐缝不仅考验本事,关键还是磨工夫的活。 对于工地的管理,朔铭非常满意,就是朔铭亲自来督战恐怕也做不到这么好,顿时对老黄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这老东西还是有点本事,如果能一直跟着朔铭干就好了。老黄不会搞人际关系朔铭行啊,工程到手老黄施工,天衣无缝。 朔铭与老黄交流几句,重点是安全问题,不仅是工地上的人身安全,饮食安全也必须注意。虽然明山市与甄阳接壤,但这毕竟有上百公里的距离,朔铭主张给工人们喝大桶水,为了饮食安全,别在乎一天百八十的水钱。 五十个工人,一天喝十几桶水太正常了,搬石头是重体力活,此时虽然有些秋风,但依然会热,朔铭还要求老黄每人每天发两只藿香正气水。 老黄说:“朔铭,说实话,以前我挺瞧不上你的,现在看来,你小子真有本事。” “咋?”遭到表扬,朔铭有些飘飘然,但却不明白老黄为什么这么夸赞自己。 “你对工人很好,我从没见过这么上心的,吃好的喝好的。你可不知道,大部分工地藿香正气水都不发的。”老黄频频点头。 朔铭笑笑,朔铭固然存着好心的成分,但更多的是希望工人更卖力气,工程进度快了才能多挣钱。 说明估算一下,按照这个进度,顶多两个月多一点就完工。还有可能两个月之内就交付。人多就是力量大,这几十号人一字排开还真是挺壮观的。 朔铭没急着走,在工地转了好一会,老黄则开着车走了,不知干什么去了。 半个小时,老黄拎着好大一块猪肉,一大袋蔬菜回来,车上还装着两保温箱馒头。 朔铭有点吃惊:“你这是干啥,自己做饭?” “啊?”老黄说:“怎么?不对么?你不是说吃好一点吗?你看这块肉咋样。” 朔铭无语了,之前说的是吃好一点是让老黄给工人定好一些的饭馆,虽然自己做省钱,但都累了一天了谁愿意动。 老黄说:“以前我到外面干活要住在工地上都是这样,大家伙一起弄饭吃,好吃健康还省钱,你们是大老板,不算计这些,这么说吧,一年下来能给你省一台轿车。” 账是这么算,朔铭却做不到跟工人一起风餐露宿,朔铭也就引黄工程外驻六汪镇,就是那时候也没住在工地上。自然做不到与工人同甘共苦。朔铭此刻也就明白了,为什么老黄前头脏字乱喷的骂人随后就能勾肩搭背的与工人们称兄道弟,吃住都在一起了,那就是好基友,关系能不好么,老话还说床头吵床位和。 没一会,朔铭再次被震慑到了,工人散工,坐的坐躺的躺,就像一群被杀的丢盔弃甲的逃兵。但有几个人钻进帐篷,没一会叮叮当当在外面摆起十余个小锅。菜板也端出来,农民工基本都会做饭,小菜刀用的也溜,当当当响起一阵交响曲。场面还真是非常壮观,就像厨师学校的学员一起颠勺一样,虽然乱哄哄的但看着就有食欲。 朔铭再一次觉得让老黄来管理工地没错,这还真是个人才,以前没发现。 朔铭点上一支烟,扔给老黄一支,用肩膀撞了一下老黄:“没算算你一天能赚多少?” 老黄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傻笑。朔铭说:“有没有一千。” “差不多两千了。”老黄咂咂嘴:“他么的我就奇怪了,我自己做工程拼死拼活的也没这么挣钱啊。” 朔铭也笑,第一一般工程都是领着十几最多不超过二十个人做,人再多了就顾首不顾尾了。除非特殊工种需要工人密集。这里一下排开五十个人,进度快了老黄自然多赚。第二就是老黄这个人嘴臭脾气臭,总能无形中得罪人,挣钱的活没人想着他,不挣钱没人干的他冲上去了,能挣到钱才怪。朔铭有心要招揽老黄了,跟着自己不用跑工程让老黄物尽其用发挥更大的作用,这样的配合能挣更多钱。 朔铭说:“要不你以后就跟我干吧,只要我有工程就交给你,还是这个套路,怎么样?” 老黄寻思一下,憨笑着没说话。朔铭也懂,老黄这是想讨价还价,朔铭笑着说:“你也别要求太高,这里是你垫了点钱,以后就是我垫钱了,你什么风险没有,就算是给我打工一年挣得比之前还多,甚至翻倍,有什么不满足的。” 朔铭琢磨以后是不是不给范玉华发工资了,也让这小子带着一支队伍这样干。范宇光没说过,但朔铭知道,他是想让范玉华学了东西之后单飞的,跟着朔铭永远是小弟,只有做老大才能挣更多钱。如果朔铭单独拿出工程给他做,范宇光也记朔铭一个人情,而且朔铭不见得多付出。 此时此刻,朔铭也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公司老板愿意把公司的股份分给努力工作的人,就是让这些人有归属感,让他们觉得这是在为自己工作,工作热情也就更高涨。 老黄想了想说:“等你再有工程再说吧,我都这岁数了还能蹦跶多久,没准明天就脖子一梗腿一伸惨死在工地上了。” 朔铭笑着说:“那你可死远点,找个阴凉的地方躺下避免发臭。” 笑了一阵,老黄邀请朔铭一起吃工作餐,朔铭摆摆手离开,工地的夜生活开始了,朔铭也要去找自己的夜生活,工人的夜生活通常是黄段子不断,谁家的小媳妇如何。而朔铭的夜生活就是去找翁翠彤。 第五百九十三章短暂的陪伴 朔铭提前给翁翠彤去了电话,告诉他不用那么贤惠早早的做饭,朔铭请她在外面吃,正好朔铭也好逛逛甄阳的夜景。 之前朔铭来甄阳几次,却从没认真的逛过,而朔铭在这城市里走着也有点路痴。 翁翠彤完全不像一个大姐姐,反而想一个小媳妇一样,轻轻的依偎着朔铭。朔铭本想去好一些的餐厅,翁翠彤却选了一家比较平民化的,吃过饭,两个人就随意的压马路。 翁翠彤说:“我好久没晚上出来看夜景了。” 朔铭知道翁翠彤一个人孤寂无聊,甚至懒得出来走走。一个人过日子就是这样,回到家就如同进了冷宫,自言自语的说句话都带着回音。 朔铭说:“要不你养条狗吧,至少有个伴。” “算了吧。”翁翠彤说:“看似朝九晚五,实际上经常加班的。你以为领导真的那么轻松?其实很累很无聊。偶尔还要出差,家里有条狗反倒烦心。” 不同性格的人适合不同的环境生存,翁翠彤能适应环境但却不适合。三十出头正是女人什么都有的年纪,翁翠彤身边出现的却是一个个牙尖嘴利的老狐狸。周旋于这些人中间能不累才怪。翁翠彤没什么经济压力,也就是没有生存的担子,但生活的担子却一只挑在肩头。一个人很苦。 朔铭很想说让翁翠彤调到明山市,但这岂是她自己能做主的,话到嘴边还是没说。 “你这次来做什么?”翁翠彤知道朔铭不会专门来陪自己,如果是也不会上次那么急着走这一次赶着晚饭才来。 朔铭说:“这边有条公路要修,我的人在施工,我过来看一下。” “需要帮忙说一声。”这是翁翠彤唯独能帮朔铭的地方,虽然她并不在路政部门,但却可以找人递个话什么的。 朔铭笑笑:“我只做承工,物料都不是自己的,没什么帮不帮忙的,而且这一次也是通过一个朋友接到的工程,算是上天眷顾你让我来陪陪你吧。” 翁翠彤很感动,至少朔铭还记挂着自己。轻声叹口气:“说实话,我真不想干了,有时候很有一股冲动想要辞职或者办停薪留职,或许做点小生意更适合我。” “生意哪有那么好做。”朔铭突然想起丰城的房子,虽然在朔铭名下,但朔铭不打算要,翁翠彤虽然位高权重,但每一分钱都极有风险,从政,就是在刀刃上行走,每句话每个字都要斟酌清楚,稍有不慎就会出事。朔铭说:“丰城的房子我一直给你留着,什么会后方便了就再过到你名下。” “那是我们的房子。”翁翠彤的话很有深意。 翁翠彤从没想过要与朔铭结婚,自己是个离了婚的女人,虽然有点职位,但她知道,这些并不能在朔铭心里加分。朔铭有自己的生活。 朔铭笑笑,明白翁翠彤的意思,故作生气的说:“你回丰城也不联系我,自己一个人喝闷酒。翁大领导,你现在酒量见长啊。” 翁翠彤笑:“那是之前就存的酒,当时没带走,你也不喜欢,我看到了所以就喝了。” 看看时间不早了,朔铭这一天也挺累的就主张回去,但经过一个商场时朔铭又说:“要不进去逛逛吧,我可从来没正式给你买过礼物。” “我都多大了,你当哄小女孩啊?”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甜滋滋的。女人毕竟还是女人,再大女人在自己的男人面前也是水做的,谁不喜欢收到礼物呢,更何况是朔铭有心要送的。 天下的商场似乎都差不多,一楼永远都是奢侈品。朔铭逛了一圈有点蒙圈,对买礼物朔铭还真是不懂,问翁翠彤喜欢什么,她却说算了吧,别花这冤枉钱了。 翁翠彤越是这么说朔铭越是觉得这个礼物需要买,朔铭说:“要不我给你买个戒指?” 这是朔铭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了。但翁翠彤的脸色变了变,最终摇头说自己不喜欢。 朔铭讪讪的闭嘴,不明白翁翠彤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强烈的变化。 戒指具有特殊的含义,但朔铭却只认为这是一个礼物,就像当初给紫萱给凤舞珍买戒指一样,只是个礼物而已完全没想过其中蕴含着什么意义。这方面男人比较大条,女人就更细腻一些,很具有仪式感。当朔铭说要买戒指的时候翁翠彤第一个想到的是婚姻,这一点让她神伤。翁翠彤很向往但也知道与朔铭是不可能了。 逛了一大圈,朔铭最终还是选择给翁翠彤买个包,女人都要拎包,不拎包就是衣冠不整,翁翠彤的身份也需要拎一个上点档次的包。但朔铭也知道,不能选太大的牌子,过于招摇只能给自己找麻烦。前几年还有一个大领导,因为开会时戴了一块手表,抽了一盒天价烟被人肉而落马。这种例子比比皆是,翁翠彤也一直很低调,决不能在这方面犯错误。 经过反复斟酌,最终在朔铭的强烈建议下翁翠彤选了一款中档品牌的包,价钱适中款式还算新颖。女人觉得好看便是好看,反正朔铭是觉得这包有够丑的。 翁翠彤投桃报李,非要给朔铭买身衣服,朔铭拒绝了。朔铭最怕逛街,也最怕买衣服,试来试去觉得自己就像一只猴子。 但翁翠彤依然坚持,算是给朔铭的回礼,买了一条领带送给朔铭。 朔铭可从不用这东西,记得之前收过一条领带,那是贺美琦的礼物,当时何昕薇说了领带代表的特殊意义,朔铭还感动了好久。手里拿着翁翠彤送的领带,朔铭心情复杂极了。翁翠彤多么希望能有这么一条丝带一直拴着朔铭,这一辈子都与自己在一起。不用结婚,不用天天见面,只要自己需要的时候能有一个肩膀可以安静的依偎。 人的要求都是多变的,一无所有的时候只要求能吃饱饭,解决了温饱就想着吃的更好,当吃已经不能满足欲求的时候就会有更高的诉求,这就是任性,本就贪婪。翁翠彤了解这一点,知道自己的要求并不过分,但却从未提出来,因为她知道,这一点得到满足心里就会产生更高的要求,永无止境,甚至最后会想着与朔铭结婚。 翁翠彤能把握的也只有朔铭在甄阳的有限时间,翁翠彤问朔铭什么时候回去,朔铭想了想说第二天就要走。翁翠彤略有失落,不过还好,至少朔铭能陪自己一天,而第二天又是周末,翁翠彤心里计划着,怎么才能过的更有滋味。 溜达着回到家,做点爱做的事已经成了必修课。 第二天,朔铭被翁翠彤叫醒了,看看时间已经日上三竿了。每当陷在温柔乡里朔铭都会睡懒觉。 吃过算不上早餐的早餐翁翠彤就开始打扮自己。 朔铭说:“你这是打算出门?” “是啊,一起去看个电影好不好?”翁翠彤商量着。 朔铭无所谓。在很多人看来朔铭的确比较无趣,不会说什么情话,从不主动去看电影,也不关注明星动态,甚至电视上经常出现的一线明星都能喊错名字,近几年风靡的小鲜肉更是一个不认识。要说最适合朔铭的女人可能就是白茹雪与贺美琦了,白茹雪从不反驳,贺美琦同样不看这些杂七杂八的娱乐八卦。 翁翠彤定了电影票,是一场国产大片,人气票房都很高。 等了好一会,排队检票进场。这场片子上午只有一场,但人依然很多,由于买票比较晚,翁翠彤只买到靠边过道的位置。 之所以上午看翁翠彤也是经过考虑的,朔铭要回丰城,两三个小时的车程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开夜车比较危险,所以只能让朔铭早早走。 进到里面坐下,翁翠彤做到靠过道的位置,一直拉着朔铭的手不舍得松开,甚至还把头靠在朔铭的肩膀。而朔铭也侧侧身让翁翠彤更舒服一些,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堆热恋中的情侣。 “哎,你好,能让一下吗?”一个女声在身旁想起,要从两人身前经过。 朔铭与翁翠彤起身让行。 “翁局长?”一声惊呼。 朔铭抬头看去,这是一个三十左右岁的小巧女人,个头不高留着长发,一脸惊愕的看着翁翠彤,随即看向朔铭。 翁翠彤微笑点点头打声招呼就不再说话,这个女人一定是翁翠彤的下属,翁翠彤也没必要介绍朔铭。 朔铭怕给翁翠彤制造麻烦,两人过于亲密转瞬间整个部门都能知道,也免不了有些风言风语。朔铭想要挣脱翁翠彤的手,但翁翠彤却抓的紧紧的,毫不在意。 女人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又看了眼朔铭腼腆笑笑从两人面前挤过去,就坐在朔铭的身旁。 翁翠彤深吸一口气,这也太巧了吧,甄阳这么大,电影院这么多,朔铭偶尔来一次竟然还会被人看到,这个概率是不是有点小。 但翁翠彤依然倔强的握着朔铭的手,重新坐下之后再次把头靠到朔铭身上。翁翠彤不在乎别人说什么,自己又从没说过结婚了或者有男朋友,朔铭就是自己男朋友有能如何。只是一个堂堂局长公共场合举止太过亲密让人咋舌而已。 第五百九十四章长枪一出天下我有 电影开演,翁翠彤看的很认真,却一直靠在朔铭的肩头,时不时的与朔铭小声交流一两句,朔铭就有些不自在了,因为身旁的小女人总是转过头打量自己。偶尔与朔铭四目相对,两人都是尴尬的笑笑,可没过一会又会看过来。仿佛朔铭与翁翠彤的举动比电影更加好看。 终于在尴尬中把电影看完了,朔铭甚至只能记清大部分情节。 走出电影院,长舒一口气:“你可真是大方,就不怕下面的人传闲话?” “我就不能有自己的私生活吗?”翁翠彤毫不在乎。有句话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可话是这么说,朔铭可以预见不用第二天翁翠彤陪着男朋友看电影的消息就会被传的人尽皆知。甚至会绘声绘色的描述两人亲密的举止,还会很形象的讲述朔铭的相貌如何。 吃过午饭,朔铭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翁翠彤非要让朔铭回去带上领带再走,朔铭也由着她。翁翠彤不过是想让朔铭多陪她一小会而已。 在翁翠彤不舍的目光中朔铭离开,先去了趟工地看了眼,短短的半天时间,已经做出去一大截,工程进度的确很快。 返程的路上朔铭本想把电话关掉,这时却适时的出现了一个人名,朔铭很不想接听的电话。 刘晓婉给朔铭打来电话,朔铭知道,如果自己不接这个女人还会打。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接起。 朔铭觉得自己与刘晓婉的关系已经不是当初那么亲密了,每次看到她打电话来都让朔铭头疼而不是欣喜。曾几何时,朔铭盼望着能接到刘晓婉的电话,好让自己去牧歌小区私会,可如今,这个女人不能给朔铭带来一点舒服的感觉,朔铭知道,刘晓婉说的一定是柴灵的事。这个女人很烦,用够了朔铭就开始给柴灵拉皮条。朔铭没觉得自己多优秀,怎么就变成这些女人推来推去的牲口了呢。 “喂,什么事?”朔铭的口气异常的冷淡,就像对待那些致电推销的。 “你在哪?”刘晓婉的口气却是质问。 朔铭很不舒服,就像被人指着鼻子说话一样,没好气的说:“这跟你有关系吗?” “跟我没关系,跟你有关系。”刘晓婉说:“我可是在帮你,别不知好歹。” “帮我?”朔铭笑了,如果没有刘晓婉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有些事是朔铭的不对,但起因却都不是因为朔铭。朔铭虽不是什么好人,但自认为从没主动的去害别人,如果有人对自己下手,朔铭会毫不犹豫的反击,就像柴灵那样,也可以说是自作自受。朔铭说:“今天所有的这些事都是因我而起的吗?” “行,我不跟你争辩。”刘晓婉说:“我回丰城了,你来我家一趟吧。” “你到底有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朔铭不想去,虽然那是大别墅,但与自己没关系,而且朔铭也知道,刘晓婉叫自己去没好事。 “你不来是吗?”刘晓婉笑了:“这次你不来以后我就不会给你打电话了,你就等着徐启月约你喝茶吧。” 刘晓婉说完啪一声把电话挂了,朔铭的脸变得铁青。 “他来不来?”刘晓婉身边柴灵有些忧心忡忡的说。 “他肯定会来,他什么人我最知道。”刘晓婉轻蔑的笑。 柴灵说:“那……唉……” “喂,你该不会又不想了吧?”刘晓婉很风情的托起柴灵的下巴,举止轻佻的对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你再找别的男人,现在几条腿的男人都好找,一个个见了你还不是见了血的苍蝇?” “其实我觉得这对朔铭并不公平。”柴灵略低下头。 “他这个人其实很贱的,当初勾搭我的时候没见不好意思。就说你们,没想到竟然是在咖啡厅,你也真是够可以的,下药的事都能做的出来,而且还是那种药那种剂量,也幸好朔铭身体好,来个有心脏病的还不吃死了?”刘晓婉说:“吃完抹抹嘴不认账是朔铭的一贯作风,让他占便宜还可怜他?” “我觉得我变坏了,现在是不是有些变态了?”柴灵神色低沉。 似乎是受柴灵的影响,刘晓婉的表情也变得肃穆,把手放在柴灵的肩头:“其实本没什么错,只是我们选错了人。当初结婚时瞎了眼,就像投错胎一样。” 人在不如意的时候总是悲天悯人,也总是把一切的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可实际上一切的因果都是自己造成的。刘晓婉与柴灵都不是那种随便的人,但他们骨子里一点没有拜金的想法吗?如果这么问,细细回味这句话两人都会选择沉默。刘晓婉嫁给徐启星的时候,在她看来徐启星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会说话会办事也会撩妹而且还多金。又如同柴灵,结婚之前不知道徐启月是什么脾性吗?但柴灵为什么还要嫁给徐启月,这足以说明问题。自己种下的因也就要自己得到这个果。 柴灵长舒口气:“快了。” 刘晓婉说:“可惜,有些东西不能变成两人的共同财产。” 柴灵默不作声,刘晓婉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神采:“你决定了?” 柴灵依然什么没说,但内心是纠结的。好一会才叹口气:“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刘晓婉还好一些,这几年的优越生活已经把柴灵养成一个目空一切的女人,一般的那人进不了法眼,能被他看好的又不能碰。朔铭只是在适当的时候出现在合适的位置,而且也做了一个谁也不敢做的事。、 朔铭车调成定速,无精打采的抚着方向盘,心里闹不明白刘晓婉与柴灵为什么会纠缠自己,凭两人的长相,凭她们的财力,要什么男人没有,不用花钱,多少男人屁颠颠的给他们投资,虽然刘晓婉与柴灵不差那点钱。 朔铭此刻的心情比上坟好不了哪去,沉重而煎熬。 可能认识刘晓婉原本就是个错误,就了第一个错误就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 让刘晓婉猜对了,朔铭虽然倔强脾气大,但在自己的小命受到威胁时还是会选择退让。只要把握好尺度不让朔铭变得疯狂就行。 下了高速,眼看就要进城区了,朔铭把车停在路边,摇下车窗静静的抽着烟。朔铭在想怎么才能白涛两个女人的疯狂纠缠,如若再这么下去,自己的身体也受不了。 每个男人都想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可真的做到了就会发现事实并非如此,除非有平衡关系的本事,能口舌生花把每一个人说的服服帖帖,最关键的也是最重要的,一定要有一个24k的钛合金金刚肾。 朔铭把手里的烟蒂随手扔了,叹口气,没有一个好腰子简直不能混社会了。现如今拉拢关系要找女人做催化剂,所有男人也都惦念着别人家的漂亮老婆,有钱了就想再外面养上几只金丝雀,当然家里的黄脸婆也不能真的身胖脸黄,有些场合也要身不由己的虚与委蛇。这一切的一切都得一个好肾啊。 刚改革开放的时候都一样穷,比的是谁脑瓜活谁肯吃苦,遍地都是机会。之后下一代就是拼爹拼背景,有一个好爹最好,没有好爹有好干爹也行。如今有钱的开始拼肾了,腰子不好哪好意思陪着客户去浪? 刘晓婉住的别墅区很高档,安保尽职尽责,说了半天送了一盒烟才让进,朔铭差点给刘晓婉打电话让她出来接。 把车停好,朔铭看着这个让自己羡慕的别墅又有些发呆,踌躇着不想进去了。点燃一支烟抽了几口,朔铭眯起眼睛再次打量眼前的别墅。既然柴灵被自己征服,那老子就让你爽个够,没准还能从柴灵这得到些好处。不仅是太阳监理,偌大的上市公司总有能利用的地方。 人一旦这么想就邪恶了,但朔铭觉得无所谓,迈步走进别墅,总有一天老子也能住这么好的房子。 第五百九十五章内忧外患 刚认识刘晓婉的时候朔铭怕人知道不敢来这,后来与刘晓婉的关系渐渐疏远也就没必要来。就是刘晓婉也似乎刻意回避朔铭来别墅住,两人毕竟属于偷,在牧歌小区隐秘还安全,就像在外面随便约的,提上裤子谁也别提这事。 朔铭敲门,刘晓婉很快就打开门。朔铭怕人看到一样回头张望一眼这才进去。 刘晓婉鄙夷道:“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胆小,又想上人家老婆又搞得这么猥琐。” 朔铭嗤笑:“我也从没说过我不猥琐啊,觉得我猥琐我现在就走,你满意了?” 朔铭还真要走,在这受这份气毫无意义。刘晓婉熟知朔铭脾气,更何况原本朔铭就有些不情愿,拉住朔铭嗔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我还真不是男人,成种猪了。”朔铭没好气的换上鞋,迈着八字步大大咧咧的直接上楼。 原本打算回家住的朔铭这一夜睡到了刘晓婉的家里。忙到大半夜,就差点要出门弄点强壮身体的药吃吃。 战场凌乱不堪,柴灵是肯定要摆平的,就连刘晓婉朔铭也一样没放过。都这么熟了,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不少,更何况刘晓婉这段时间没有雨露降临早就有些寂寞,一会半推半就,一会欲拒还迎。 朔铭一直睡着,早上是起不来了,刘晓婉也不是贤妻良母型的,将近中午朔铭揉着眼睛忍着腹中饥饿下了楼。 刘晓婉早就醒了,柴灵不知什么时候走了。桌上只有一包切片面包与一包火腿。朔铭在工地呆习惯了,有饭就行从不计较,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半,朔铭回头看刘晓婉。 刘晓婉倒是精神,而且神采奕奕的玩着手机,时不时还很欢快的笑几声。 朔铭嗤笑:“还真是那句话,没有梨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刘晓婉瞪了朔铭一眼,低头继续看手机。 离开别墅,朔铭抬头看看天,这眼看又要下雨。这个时节,一场秋雨一场凉。无论是齐阳水库还是甄阳那边,工程进度都不能慢了。看起来还有大把的时间,但其实适合做工程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按照朔铭的意思,中秋节是不发福利的,这个消息早就传出去了。朔铭不可能向别人一样,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把这些扶贫款便宜了商家。 朔铭没去村里,直接去了石坑。按照朔铭之前的嘱咐,石坑挣钱了,那就给工人多发点福利,每个人都按照五百以上的标准。石坑也没太多人,万把块钱而已。再让工人休息半天,一起找个比较不错的馆子喝上一顿,大家一起放松。 工人们乐呵呵的,但最高兴的还是刚提新车回来的范宇光,不是为换车高兴,主要是石坑真的挣钱了,远超朔铭的预料之外。石坑唯一的一家赊账企业就是搅拌站,朔铭自己的生意。 不过搅拌站的钱一直拖着也不是事,朔铭知道,史潘子那边还没把商品砼的账清算。这是打算最后一起算还是故意拖着让朔铭放点血呢? 后一种可能性不高,因为只有结算料款史潘子才能拿到之前约好的提成。史潘子也犯不着跟钱过不过去。朔铭给史潘子打了个电话,史潘子知道朔铭想要问什么,直接说就这两天,钱已经到了,走完账就让刘伟去结算。 朔铭这才放心,与史潘子客气了几句,史潘子就说让朔铭请客。朔铭也早想维系一下关系,顺口答应。 回丰楼村转了一圈,刚进村委院子就看到几个村民情绪激动的与主任争辩着。村委毕竟是服务机构,现在也都提倡微笑服务,虽然做不到,但却不至于吵起来。 朔铭上前想要问问什么情况,一个李姓大爷看到朔铭就直嚷嚷。由于大爷口齿不清,朔铭也没听明白,一脸疑惑的看着徐明耀。 徐明耀也是无奈,苦笑说:“李大爷埋怨我们过节不发东西,说哪个村发了几箱酒,又是哪个村发了两袋面的。” 朔铭眨眨眼,看了眼李大爷,笑着说:“以后村里过节都不发东西了,不管村里有没有钱。不仅仅是你,所有人都这样。” 愚昧的村民多了,在他们看来当官的就应该贪,朔铭不贪是朔铭的事,村里的钱肯定不会进他的口袋。他要的也简单,就是村里要给东西,仿佛集体发东西是必须的。 朔铭知道与这种人讲不清道理,对徐明耀使个眼色,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朔铭一直以为调解主任是最简单的事,谁吵起来了劝说两句,不听?那自己解决,要动手?那就报警好了。实则并不是这么简单,很多村民是不讲道理的,他所认为的事就是道理,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总有一些愚昧的村民梗着脖子认为自己站在真理之上。 李大爷也只能争吵几句,说是说不通的,红脸脖子粗的又骂了几句这才一步三回头颤颤悠悠的走了。 徐明耀没回办公室,敲敲门倒是找朔铭说点事。 朔铭极客气让徐明耀坐下,转身给他倒上一杯茶。这些都是顺手的事,徐明耀却很感动,不管怎么说,朔铭就是村长,就是丰楼村的一把手。亲自给他倒水,那是抬举他。 朔铭坐好,徐明耀皱皱眉说:“小朔,有点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见徐明耀吞吞吐吐的,朔铭就问是什么事。徐明耀想了想说:“张明家的几个亲戚也在到处宣扬你要搞的这个砖厂不挣钱,肯定是赔钱的。让大家千万别信你,说什么……这话有些难听了,其实我不是传话的小人。” 徐明耀欲言又止,这个曾经不务正业的二流子这些年还真好了,也从没听说再偷过东西,这个调解主任一直都是他在做,尽职尽责,村民也比较给他面子。 朔铭示意徐明耀喝水:“徐叔,有什么话就直说,在村里,咱们是最亲的。张明家把我打倒了对你们也没好处。” 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徐明耀说的这些都没什么证据,但朔铭信。第一张明家与张明祖一直以来都有矛盾,虽没撕破脸,但谁都看得出来风言风语也多。村委里这几个人都是张明祖凑起来的领导班子,如果张明家上台 ,非但要把徐明耀这些人赶走不行。 徐明耀年轻时偷东西腿摔折了,虽然看起来体格还挺壮,但这条瘸腿成了累赘做什么能行?就算找个单位上班一没文化二没技术,在村里做个调解主任基本都是上半天班,正常拿工资,家里的几亩地也没撂下,这样算下来虽不富足却够吃够喝。 正因为此,徐明耀是整个村委中最不想让张明家做村长的人。一旦张明家做了村长,徐明耀的日子哪有现在好过。 这些事徐明耀是非说不可的,故作为难只是怕朔铭怀疑他的人品,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背后说人坏话的人不可交,这个人能说别人也就能在别人面前说你。 徐明耀说:“昨天我听人说,张明家发动几个亲戚一起到区里告你的状。我也知道,你身正不怕影子斜,但做人还是要小心点,有时候做错了也是对的,做对了也是错的。上访这件事可大可小啊。” 朔铭笑笑:“徐叔,我知道了,会小心的。” 徐明耀说完,起身一瘸一拐的走了。朔铭觉得局势并没有自己想想中的那么好,简直是内忧外患。撑着下巴沉思一会,随即就笑了。 这件事张明家做的太心急了点,毫无沉稳。就算要告倒朔铭现在上访有什么用,从朔铭上任这几天,没在一个文件上签字,更没动过一分钱,没干正事哪来的犯错误。 不过朔铭也理解张明家,他太想干村长了,早些年就想。若不是这样,这些年挣了不少钱也帮出去住,却始终把户籍留在村里。张明家与张明祖是本家却有矛盾,赚钱比不了张明祖,地位比不了,好容易把张明祖熬死了却冒出来个朔铭,他能不急才怪。还有另外一点,张明家如果现在不下手,砖厂建起来风风火火的,朔铭也就把位置坐稳了,他就更没机会了。 相比张明家,林海与沈玉福却没任何动静。这两人与朔铭岁没什么交集,但却没仇,自然犯不上为了整朔铭大动肝火。就算把朔铭整下去了,具体谁做村长还说不好呢。朔铭可以预见,如果张明家把自己告倒,林海与沈玉福第一时间冒出来活动关系。 张明家这些做法不能让朔铭伤筋动骨,但却能恶心自己。朔铭想了想,给陆晔去了个电话。 自从陆晔得了朔铭好处之后对朔铭的添堵有了极大的改观,电话响了几声就接起来,笑呵呵的与朔铭打招呼。 朔铭把上访的事说了。陆晔就笑:“这件事你才知道?我们已经把人打发走了。” 朔铭长舒一口气,也不知道这件事孟文景知不知道。若是知道了又会有什么想法,激起上访,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虽没见到朔铭,但陆晔看穿了朔铭的心思:“书记听说这件事好一顿把你夸,朔老板,你可真有本事啊。” 朔铭有些惊讶,孟文景这是说的反话还是开句玩笑。 第五百九十六章奇怪的石头 中午,朔铭照常锁门离开,出门却碰到了张薇。 朔铭打声招呼,问张薇是不是来找自己的。遗嘱的事朔铭帮了不小的忙,张薇也只是说了句谢谢那么简单。 张薇说:“我帮我弟弟来办户籍,以后我们家的人户口都不在丰楼村了。” 朔铭说:“你们可是大家门,户口落在哪不行?” “走,我请你吃饭。”张薇笑笑。虽然看起来依然有些憔悴,但眼睛里已经透出精光了,偶尔也能笑一下,张明祖去世的打击也在渐渐的恢复中,毕竟是病死,之前就有很长时间的心理准备。 朔铭摆摆手:“我就不去了,净耽误事。户籍办好了吗?从这拿着手续要到派出所去一趟的。” 张薇说:“我什么没带,就是顺便过来看看都需要什么,等再找时间办吧。” 告别张薇朔铭没回家吃饭,而是去了石坑。不是朔铭与朔宏德生分,而是不想让母亲多劳累。朔宏德两人吃饭随便做两个菜就是了,朔铭每次回去就是鱼肉虾的,简直把朔铭当成客人。 朔铭去了石坑,在哪有厨子做大锅饭,味道还不错。顺便也能与范宇光瞎吹几句。见了范宇光的车,朔铭还比较满意。 “光哥,买新车了有没有载着马经理遛弯?”朔铭吃着东西开玩笑。 范宇光嘿嘿笑两声,看样子是出去浪漫过。 朔铭说起丰楼村要建砖厂,提前对范宇光说一声,只要朔铭打电话来,石头面就不对外出售了。朔铭盘算过,如果生意真好,小马蹄山这产的石头面还不见得够用。 范宇光说自己知道了,吃过饭一抹嘴,拍拍朔铭说:“有件事忘对你说了,你到办公室一趟。” 朔铭疑惑,随着范宇光进了办公室。范宇光把门一关,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搬出来两团奇怪的石头。一个有两三个拳头大,疙疙瘩瘩很粗糙也很丑陋。 范宇光说:“认识这玩意吗?昨天从矿上滚出来的。” 朔铭摸摸:“这什么?不就是石头吗?” 范宇光怪笑,把一块石头反过来,朔铭竟然看到石头中间透着紫色。 朔铭上前摸了摸,仔细观察着:“这什么,你从哪弄的?” “就咱矿上出的。”范宇光压低嗓音,做贼一样小声说:“我怎么看怎么像宝石,你说这座山会不会出什么玉石?” 朔铭摆摆手:“这看起来可不像玉石,再说了,咱有哪命么?别做白日梦好不好,就说明山这地方,整个市也没听说哪里产过什么值钱的石头啊。” 范宇光说:“这谁能说的好,中山先生一出生就知道自己能当总统?” 理是这么个理,东西也摆在面前,可朔铭怎么都觉得这事挺玄乎。朔铭问:“这东西出现几个?很多么?” 范宇光指着冒紫光的一块说:“这一块是两个工人抢被我看见了,我收拾起来,这一块我是看模样一样被我拿回来了。矿上到底出了多少谁他么知道,工人看见了肯定偷偷藏着拿回家。这两天老子眼睛都要瞪瞎了,就怕有人偷偷摸摸的把这些东西带走。不过……不过我盯了一整天,再一块也没有。” 朔铭摸摸鼻子:“要不我找个懂的人问问吧。” “最好是这样,如果真是玉石,咱这矿就别开了,一天抠下一点来卖钱就好了。这座山够我们子子孙孙吃上十代八代。”范宇光眼睛都放光了,有点笃定的认为这就是玉石,不然怎么这么漂亮。 但朔铭是读过书的,虽然把学的东西都还给老师了,但也知道很多普通的石头也有带颜色的。就算是普通的石头,带上颜色漂漂亮亮的也比一般石头值钱,不是玉也要冠名某某玉。 由于激动,朔铭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盯着眼前丑陋的石头,对范宇光说:“矿上你盯着点,我觉得不会只出这么一两块,肯定还有。和田玉不就是一出一大坨吗?” 范宇光也被朔铭的情绪感染了,嘿嘿怪笑,抱起石头亲了一口:“这石头要是值钱了,你可得给我换个别墅。” “真要是这样,咱自己盖别墅,在海边盖一个庄园,这边养花,那边游泳,吃饭必须得人喂着吃。老子上厕所都得请个人扶着。”朔铭坏笑着开玩笑。 “你这个想法不错。”范宇光退了朔铭一把:“这是个大事,你赶紧找个人问问。” 朔铭也在琢磨,这东西找谁问,自己的朋友圈里谁有这品味还会看玉石的真假。会看玉石就像会鉴宝一样,经常看经常摸才会懂,就朔铭身边的这些穷朋友,地上有个钢镚都要抢着捡,别说鉴宝,应该说见没见过。 思来想去朔铭还真是想到一个人,可朔铭接着就像被掐了尾巴一样纠结起来。朔铭认识的人里面,最有钱的肯定是柴灵,而且柴灵的品味也一定不低。见柴灵这几次朔铭就发现这个女人的首饰很多,每一次都患者不同花色戴。穿什么衣服配什么首饰。想来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总夫人,应该不会弄些假货吧。常年接触,柴灵应当是懂的。 可朔铭不想找她,一来二去的又滚床单了。不是朔铭不想上,而是觉得这种方式别扭。朔铭就像笼字里吃饱睡的种猪,来配种的打开圈门弄一下,完事之后再把你扔回去。不是话不好听,道理却是这样,在柴灵面前自己啥也不是,除了配种屁用没有。 但这石头的事是个大问题,一旦弄好了朔铭就飞黄腾达了。琢磨了一会,朔铭还是决定去找柴灵。如果柴灵能给朔铭一个准确点的答案,又或者她能帮朔铭找个人鉴定一下,别说陪着睡,就是天天陪都行。朔铭一直这样,在钱面前不要脸,真想要脸别出来挣钱。有人说朔铭不要脸无耻,朔铭只会反问一句,脸多少钱一斤。笑贫不笑娼的年代,太多人是这种思想。 朔铭突然想到石坑建设时捡到的那块漂亮石头,范宇华当时说是水晶,朔铭觉得可信。扭头看了眼小马蹄山,这个地方真的会有什么值钱的矿石吗? 想这些都是多余的,朔铭仔细看那块石头,对范宇光说:“你说这东西是不是水晶?” “水晶?”范宇光皱皱眉,显然不懂水晶是什么玩意,但商场里漂亮的成品都是见过的,范宇光说:“要是水晶可就不值钱了,那还玩个蛋。” 商场里的成品卖的也不是非常贵,当然也有非常贵的,但朔铭与范宇光是说不出其中价值在哪,从心理上就觉得水晶是不值钱的,而宝石值钱。 由于没有设备,朔铭把石头搬起来打开灯,透着灯光仔细观察,一片紫色,不过石头中很杂,有什么东西一样。 “你懂什么,还不找人问问。”范宇光急了,朔铭真懂似的还对着光看。就是看上一百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朔铭白了范宇光一眼,把两块石头都装好,打开车轻轻的放到车上,怕摔坏了一样。 朔铭打电话给柴灵,不过柴灵把电话挂断了,朔铭心里愤愤的想,你找老子的时候必须出现,我找你的时候你竟然挂电话,看来是把你弄满足了现在不需要我。 朔铭还想打过去,想想算了,热脸贴冷屁股只能自降身价。朔铭等的起,等柴灵找朔铭的时候挂他十次电话。 可没一会,刘晓婉却给朔铭打过来:“你找柴灵有事?” “你们在一起?”这事朔铭谁也不想说。如果真是玉石,乖乖不得了啊,所有人都会眼红的,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没呢,他刚才给我发消息,说在开会不方便接。”刘晓婉又问:“有没有正事?” “什么是正事?你们叫我睡觉都是正事,我放个屁都不能算正事吗?”朔铭又变回之前的自己,变着法气刘晓婉,能想象得到刘晓婉会是怎样一副精彩的表情。 “你爱说不说,我还省事了。”刘晓婉说:“那我就回她一句你打算放个屁就走。” 朔铭头上无数草泥马,这个刘晓婉变得会说话了。朔铭说:“找他当然有正事。哎,他开会,开什么会?” “公司股东会。”刘晓婉说:“你上了个富婆不知道?” 朔铭撇撇嘴:“我上的富婆多了,还差他一个吗?嘿嘿,好像你也算一个。” 的确,这方面朔铭还真没吹牛,跟自己有关系的还真有几个不错的,要么有钱要么有权。朔铭能混到今天就靠着女人,朔铭也看开了,怎么说他都无所谓了,随账长得不咋地,但哥就是靠脸吃饭了。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刘晓婉生气了。 朔铭说:“什么是好好说话,我说的又不是外语。” “我让她自己联系你吧。”刘晓婉彻底无奈了,朔铭不正常说话的时候简直没法交流。刘晓婉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朔铭,越是跟他对着说朔铭也就越来劲,而且这方面朔铭天生就有那个天分,总是能戳到你的软处让你无话可说。或者说朔铭更无耻,别人说什么对他一点影响没有,反而一句接着一句。 莫名其妙的把刘晓婉怼了一顿朔铭倒是舒服多了,放下电话就在寻思柴灵开的什么股东会,难道徐启月把一定的股份放在柴灵名下? 第五百九十七章垃圾石头中的极品 傍晚,朔铭才接到柴灵的电话,这时候朔铭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想找朋友问问有没有懂这方面的,给点鉴定费也行。 柴灵直接问朔铭再哪见面,朔铭想了想说就在牧歌小区吧,第一朔铭不想去刘晓婉那,第二朔铭不想去市区,让柴灵跑一趟反而安全。经过这段时间朔铭想了很多,千小心万小心也会出事,但一定要把风险降到最低。徐启月公司总部在市区,鲜少到丰城来,而且朔铭直接在牧歌小区等着,绝不与柴灵一起进出。 朔铭处理了一些事这才去了牧歌小区,没想到柴灵已经在门外等着朔铭了。朔铭有些不好意思,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艰难的打开门。 一直以来柴灵的话都比较少,见了朔铭从不打招呼,就算两人亲密的时候也很压抑的哼几声,这让朔铭很有挫败感。倒是刘晓婉很大声,扯着嗓子大声喊,就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柴灵以为朔铭是想办事,进门之后直接去了卫生间要洗澡。朔铭叫住柴灵:“我有事跟你说。” 柴灵疑惑的回过身,面无表情的坐到椅子上,盯着朔铭拎进来的袋子。朔铭却在打量柴灵,注意观察柴灵身上的首饰,颜色鲜艳,应该挺值钱吧。 朔铭坐下,躬下身把两块石头放在桌上:“柴灵,帮我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柴灵皱皱眉,奇怪的看了眼朔铭。朔铭吧石头翻转过来,露出带紫色的那一点:“看,这什么宝石?” 柴灵把石头拖到自己面前,划在桌上发出刺耳的声响,石头虽然不大,但还有些重量的。朔铭有些心疼桌子,不过随即就琢磨,如果这玩意值钱,别说一张桌子,就是这房子没了也无所谓了。 柴灵仔细观察着,并且拿出手机打开手电模式,看了好一会,柴灵收起手机摇摇头。 “看不出来?”朔铭大为失望,心道你不懂还妆模作样的看半天,真是浪费表情浪费感情。 柴灵说:“这不是宝石。” “那是什么?”失望透顶,朔铭的心一下沉到谷底,这他么的白忙活了,还兴奋了一天,傻子一样抱着石头看了又看,差点就当成媳妇藏进被窝。 “更具体的我说不上来,但绝不是宝石,就算是宝石也不值钱,绺裂太多,杂质也很多,毫无价值。”柴灵说的是实话,但心下也狐疑,这个石头很漂亮,如果整个都是紫色的做成工艺品也可以。 朔铭失望极了,真想把石头从窗口扔下去,现在再看着石头怎么看怎么烦。 柴灵拍拍石头:“我猜这应该是石英的一种,只是不知道算不算水晶,杂质太多了,恐怕硬度不够。” 听了柴灵的话,朔铭又激动起来,毕竟心存一丝希望,如果真是水晶也值钱,一块两块不值钱,可谁知道山下面藏了多少,迫切的说:“那你认不认识懂宝石的人,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行,我帮你问问,不过得明天才能联系。”此时的时间已经不早了,这时候就是柴灵也不好麻烦人。 朔铭点点头:“你还没吃饭吧?要不一起去吃点东西?” 柴灵抬起头,略有惊讶的看着朔铭。朔铭让他到这来原以为就是为了滚床单的,又或者顺便看看石头,没想到朔铭竟然要去吃饭。 “算了,我中午吃多了,减肥呢。”柴灵站起身,拿上自己的包,缓缓离开,打开门这才说:“明天我就帮你联系,到时候你自己去找人就行了。” 朔铭说了声谢,也没得来柴灵的回答。独自坐在桌前,朔铭望着两块石头发呆,是不是这点紫色给朔铭太多的希望了,总以为颜色艳丽的东西会值钱,真是有点做梦,朔铭嘲笑自己想钱想疯了。 起身关灯下楼,朔铭带着两块石头回家,拿出一把锤子打算砸开看看。 卫生间里叮叮当当的一阵乱响,石头砸开一点。这块石头外面有一层石头皮,里面通体都带着紫色,虽然颜色不均匀,但却很漂亮。石头很散,掉下很多碎石渣子,拿起来仔细瞧着,怎么看怎么像宝石。 郝笑回来了,见朔铭再卫生间研究石头愣了一下:“你这从哪弄的,挺漂亮。” 女人对漂亮的东西天生感兴趣,在朔铭身旁蹲下,拾起几片。 朔铭说:“矿上出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今天找个不大懂的人看,说不值钱。” “那也挺好,如果打磨出造型还是可以做个摆件的。”郝笑是真喜欢了,但同时对朔铭把卫生间污染成这样也有意见,拿着一片稍大点的石头起身:“把卫生间收拾干净。” 第二天,上午朔铭依然是先去了村委,一样的无所事事,朔铭把事都交代了,只要不是很重要的,不是需要签字的尽量自己处理。既然不想在账面上搞文章,每一分钱都公示出去完全可以放权。 拿出石头正研究呢,柴灵给朔铭发来一条消息,上面只写了一个地址一个姓名。朔铭知道,这个人应该是懂石头的,立即开车去了。 但凡是个城市,如今都有古玩街,没什么古玩卖,都是些工艺品。朔铭找到门头,拎着石头走进去,朔铭来意,找到要找的人。 柴灵介绍的人姓袁,名叫袁平,岁数比朔铭大上一些,朔铭很自然的叫声袁大哥。 朔铭来意,朔铭就把石头拿出来放到桌上。 袁平一看就笑了,对朔铭说:“兄弟打眼了,这东西不值钱。” 袁平是误会了,以为朔铭是花钱弄来这两块石头,但朔铭并不说破。听过柴灵的话,朔铭知道不值钱,但要弄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就问:“我只是想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哦?”袁平一副哑然的表情,似乎朔铭这个问题很搞笑。对石头在没多看一眼:“勉强算是水晶吧。绺裂太多,杂质也多,地摊货都算不上。” “水晶?”原本就听过,袁平毕竟比较专业,他这么一说朔铭就懂了。又笑着问这东西是什么地方出的,如果发现这东西会不会出现很多。 朔铭琢磨,既然是水晶小马蹄山那么大肯定还会有,没准就出来几个成色好的,还有可能一下出来一大片。但朔铭完全不懂这些,就是被人看成什么不懂的傻子也要问清楚。 “那这东西什么地方才有?”朔铭问。 袁平笑了:“当然是水晶矿啊。” 一句话差点把朔铭噎死,这不废话吗?但朔铭也知道自己问的就有问题。讪笑又问:“既然是矿那是不是就一定有很多?也就有成色好的。” 袁平说:“这我就不懂了,我会看东西的好坏,却不知道上天造他的时候费了多大劲。” 再问多了也没什么意思,朔铭就又问最后一个问题:“那水晶值多少钱?” “这可难说了。”袁平有些不耐烦,这种基础的问题不用可以跑来问自己的,而且原材料也好矿石也罢都是有高低上下之分,价钱也就难说。虽然不耐烦 ,但还是看在柴灵的份上给朔铭解释:“低端的水晶说是按车卖也不过分,高档的水晶按克卖也正常。这就要看东西怎么样了。价钱低的成色自然就差,底线是多少不好说,这些东西也进不了工艺品市场,没有太大价值。如果成色好的也很难说,成色越好价钱越高,高档的水晶壳就是宝石了,那价钱就看买方有多喜欢,不过真正高端的极品货很难找。” 这么一说朔铭就明白了,除了知道极品水晶之钱之外其他的好像都是废话。朔铭表示明白了,表达谢意之后也就告辞离开。 朔铭拍拍脑门,现在信息这么发达,为什么不在电脑上查查,没头苍蝇一样竟然去子柴灵。 朔铭直接回家,查了半个多小时,甚至把水晶如何形成的也弄明白了。可这时朔铭就略感失望了,因为小马蹄山的产出的石头好像并不能产生水晶。也就是说这几块神似水晶的东西应该是造物主的一次意外产品。 朔铭把这两块石头扔了,毫无价值,甚至不能摆着看。就是垃圾石头中的极品,最终的结论还是垃圾。 朔铭无精打采的到了石坑,范宇光正望穿秋水一样盼着朔铭来呢,一看朔铭的表情就知道坏事了。一脸紧张的问朔铭:“那石头不值钱?” 朔铭点头,示意进办公室再说。进了办公室范宇光还是小偷一样关上门。朔铭说:“东西不值钱,但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 朔铭把关于水晶的一些东西说了,范宇光愣愣神:“这么说矿上还有可能出这玩意,如果我看到了最好留着,没准哪一块就值钱,是这意思?” “不过我不抱什么希望。”朔铭坐下,点上一支烟。 “这样,我等加两个摄像头,每天盯着看就行了,这帮工人鸡贼的很,我只要看到他们藏东西就知道出货了。”范宇光说:“没准就能发现一两个值钱的,哎你还没说成色好的值多少钱。” 朔铭很无语,加两个摄像头就加吧,矿上需要这些设备,不为防贼而是震慑。没准真找出一个极品水晶呢?朔铭把好坏东西的价钱都说了,范宇光眼睛都要放光了。 第五百九十八章惨淡收场 隔了两天,迎来了丰楼村的大日子,这天朔铭要募集开砖厂的资金。这件事朔铭准备了好多天,甚至把不远参与的朔宏德都请出来了。凡是与朔宏德关系比较好的挨家挨户的走了一遍,主要就是打亲情牌,告诉他们朔铭有把握挣钱,让这些村民放心投资。 上午八点,村委不大的院落里就摆好了桌子,桌后的墙上贴了一张大红贴,有入股投钱的就写上人名,最上面则是集体土地以及集体资金所占比例,完全做到公平公正公开,朔铭还刻意邀请了镇里的两位领导,领导一般都是晚到,朔铭也没在意。由于地方有限,朔铭也只能简单摆一张桌子将就一下,为了彰显平等,所有讲话的也都要站着。 半个小时,小院里已经聚集了几十号人,有的拖家带口的来,有的来个代表,叽叽喳喳都在议论。 将近九点,村为小院里外已经围了将近二百号人,朔铭暗自松了口气,看来之前做的工作没白费,还是有人愿意相信自己。 先是村主任张贤才说话,算是个主持人。先说了一下丰楼村的情况,然后又简单介绍了最近的工作。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介绍朔铭,当然他也说不好,就让朔铭到前面讲话。 朔铭鲜少有这种对着众人讲话的经验,上一次还是六标段开工,赶鸭子上架胡说八道一番,可这一次不一样,朔铭早有准备,手上虽然没准备演讲稿,但如何建设砖厂思考了很长时间,可以说胸有成竹。 朔铭把丰楼村的经济情况重申一次,然后才着重说了砖厂的事。所有村民异常安静的听着,朔铭很满意,对这次募集资金也有了很大的信心。 讲完话,张贤才就要主持集资活动,这时候意外情况就出现了。原本信心满满的朔铭也懵逼了,因为没有一个人主动表态要投钱。场面一时陷入尴尬。 朔铭只好当先说自己投入多少,也算是抛砖引玉,可村民却没人买账。 村委小院里开始热闹,乱哄哄一片,甚至有人对朔铭指指点点。 朔铭脸上青一阵紫一阵,阴沉着脸琢磨着这件事如何收场,原本信心满满的朔铭眼看就要成个笑话。 “算我一个。”终于有人说话了。住在朔宏德房前的大叔举起手,第一个支持朔铭。 朔铭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这是一个好的开端啊。王乐平做了一辈子会计,写的一手好字,赶紧把人名填上,后面又追上几股。 朔铭大声说:“下一个是谁,还有没有愿意投钱的?” 接下来是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大都只投一两千。看着红纸上十几个人名,朔铭头大了,按照这样算,这砖厂难了,难道所有的钱都要自己往外拿? 并非朔铭拿不出这么多钱,而是朔铭不想被人诟病占集体的便宜。如果只有集体资金与朔铭的钱入股,那么这个砖厂就是朔铭的,朔铭就是没有吃私贪污的事也就有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朔铭扫视众人,心下冷笑,这些人不是对投资砖厂感兴趣,而是过来看热闹的。场面一度有点失控,朔铭寻思还是算了吧,干脆宣布剩下的钱自己投算了,也别在这继续丢人现眼了。 朔铭向前走了一步,刚要张嘴说话,人群中传来一道声音:“算我一份……” 朔铭有点意外,因为说话的是林海。朔铭知道林海找过关系,也想做这个村长,原本是竞争关系,没想到林海竟然能支持自己的工作。朔铭投去感激的目光,林海只是和善的笑笑。在这之前,朔铭与林海完全没有交情,甚至路上碰到都不会互相打招呼。林海也不缺这点钱,最多才投五千块,而林海随便挣点也不是这个小钱。 有了林海的支持,一下子又出现几个愿意投钱的。闹腾一阵朔铭看向红纸,这点钱依然远远不够。 朔铭奇怪,张明家怎么会没出现,朔铭还做好了被张明家刁难的准备,但此刻竟然没看到张明家的身影,这个老东西绝不会随便这么放弃,难道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就?朔铭又想到另一件事,之前朔铭找到姚昌泰与严宏时候两人可是很爽快的答应来参加募资活动,可此时已然没看到两人出现。朔铭不禁想是不是张明家在其中捣鬼。这时候朔铭已经不在意姚昌泰会不会出现了,就是来了也只是给朔铭脸上贴金而已,对募资没有任何帮助。而朔铭募资失败也丢了姚昌泰的脸。有可能姚昌泰想最后出现,这种人精干出这种事并不奇怪,事办好了出来露个脸,说几句好听的,说这是镇上支持的工作。如果失败了,那就干脆不出现,让朔铭自己收拾烂摊子。好事都是他的,砖厂办好了丰楼村富了他脸上不仅有光还有政绩。 朔铭大致算了一下,资金还少四十多万,虽然有人支持,但却根本不顶事。 “我也投一股。”让朔铭意外的是人群外说话的是张薇。 朔铭正要高兴,猛然想起张薇的户籍已经不在村里了,只能硬着头皮说:“这是丰楼村集资,不是丰楼村的村民不能投钱。” “谁说要写上我的名了?”张薇挤过人群,张浩跟在张薇身后对朔铭笑笑,朔铭恍然,张薇是用了张浩的身份。钱投上了,在这之后户籍离开丰楼村最多是撤股,这要看最初是如何约定的。但即便这样,张薇是在给朔铭支持。 朔铭很感动,笑着点点头让王乐平写上张浩的名字。朔铭笑着对张薇点点头,心说这钱算自己的吧,等以后把这一股收过来,能在这声援已经的莫大的人情了。 时间差不多了,朔铭只能大声说:“现在公平募资的时间到了,接下来就是随意入股了,只要想投钱的,愿意投多少就投多少,如果资金不够,我朔铭一个人拿了。” 砖厂朔铭一定要搞起来,无论多大困难,因为朔铭有信心挣钱。 依然没人说话,张薇刚要张嘴,朔铭对她摇摇头,如今的形式一个两个人支持已经不能改变什么,朔铭也只能惨淡收场。 回到办公室,朔铭觉得很蛋疼,没想到最终的结果竟然是这样。朔铭感叹,这些村民真是鼠目寸光。 其实朔铭想的太简单了,村民虽然没什么见识,但也知道投资挣钱,但一直以来谁当村长谁吃私,已经完全没有信任可言。太多集资建厂的例子,但成功的少之又少。大多数连本带利颗粒不收,穷了百姓富了村长。 朔铭拿出卡,找到王乐平,把自己投资的钱划到村委账面上。 王乐平面色有点难看:“朔铭,我觉得你不是那些村长就知道往自己家拿钱,可这么做没人记你的好的。” 王乐平管账,坐在会计这张椅子上太长时间,会做人会办事,每一任村长都用它做会计,王乐平自然也做了太多的假账,也懂的怎么抠钱。无论是谁,王乐平把账抹平了还不都给点好处?也就朔铭这什么便宜的不到。王乐平也是有私心的,但看朔铭一心为公也不好说什么,依旧是安安静静的坐好本职工作。 朔铭笑笑:“王叔,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做村长这个想法虽然只有很短的时间,也有头脑一热的成分,但朔铭内心深处还是有当官的渴望。朔家世代没出过穿官衣的,朔铭这么做也是想光耀门楣吧,只是可惜,现实太他么骨感了。 王乐平可不会听朔铭的理想,笑笑说:“就在刚才,有两个人给我打电话,说想了想还是不投钱了。我感觉这只是个开头,兴许还有人会打电话过来。” 王乐平刚说完,电话又响了,拿出电话低头一看,伸到朔铭面前:“你看,又一个。” 朔铭说:“不投就不投了吧,正好我能放开胆子干,可别到时候一个个的接二连三跳出来闹妖。” 朔铭太失落了,转身叹着气离开。 心里堵着一团火,还发泄不出来。朔铭看了眼南山,骨子里的倔强一下涌上头,握握拳,朔铭自语:“我还就不信了,这个砖厂搞不起来。” 朔铭开上车,直接去了南山,围着那片地转了一圈,根据自己的规划大致给砖厂做了个布局。这地方不小,砖厂用不到这么大。就当是储料大点吧。 接着朔铭就去了石坑,心里太烦闷了,找范宇光聊聊天也好,一个人生闷气可不是朔铭的习惯。 几天时间,范宇光晒得有点黑,朔铭走近问:“怎么现在这么喜欢晒太阳?” “哎,朔铭,我还真服了,那种彩色的石头再没看见一个。”范宇光眼睛里都有血丝了。 朔铭笑:“我不说了么,这里的地质条件估计产生不了什么矿床,就那两块也是阴差阳错形成的。算了,别想了,这种横财轮不到咱头上。” 朔铭就这点好处,不是自己的虽然会本能的想占有,但吃不到的葡萄也从不多惦记,也从来不说吃不到的东西吃着酸。 第五百九十九章订婚 在石坑,朔铭拿了张纸把砖厂重新盘算了一遍,想了想立即回了村委。朔铭叫来王乐平,然他起草一份公告,建设砖厂公开招标,谁要的工钱少谁来做这个工程。如若无人应征,朔铭就自己来做,根据自己的预估标注了一个价格,堵住悠悠众口。 砖厂的基础设施简单的很,就像石坑,一个做办公室的几间房,一个储料场,一个晾晒场地,再剩下的就是设备的地方,除了平整土地就是建设几间小平房,工程简单的很。朔铭不能自己做,这点钱最好是不赚,到时候就会有人出来诟病朔铭贪污。 朔铭真心觉得自己日了狗了才干这个村长,处处小心处处提防,明明身正不怕影子斜,但依然要时刻警惕哪里做的不好。这一刻朔铭太理解翁翠彤的难处,一个村子尚且这样,更何况在市里做领导,难啊。 聚鲜小厨自从开业基本没停业,这一次虽说灯火通明却闭门谢客了,因为朔宏德的到来。 朔宏德板板正正的穿着一套西装,朔铭的母亲也刻意的打扮了一下。之前约定的时间虽然错过了,但没有人介意。 胡广茂把朔宏德迎进门,安排了一个最大的包房,酒菜也已经准备齐了。 分宾坐下,胡广茂就客气的招呼着大家吃喝,同时对朔铭也是大加赞赏,说的朔铭这样脸皮厚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尤其是听说朔铭做了村长,更是赞誉有加,好像村长就是政治大鳄一般。 酒过三巡,朔宏德拿出两张红纸一个木匣,一张上面写着朔铭与郝笑的生辰八字,另一张写的是一个结婚日期。这种双方见长见面订婚也都是提前沟通好的,日子大多是由男方定。木匣里装的是彩礼,朔铭提前看过,四万八,求的是一个四平八稳。 三言两语这事就算是定下,两家人也算是亲家关系了。朔宏德也高兴,就多喝了两杯。酒精上脑,胡广茂就说可以让郝笑改口了。 这改口是要给改口费的,虽说只是一个红包多少都行,不过很有仪式感。敬茶之后郝笑羞涩的叫了一声,整张脸都憋红了。倒是朔铭老神在在在一旁胡吃海喝。 朔铭就不需要改口了,胡广茂虽然作为家长身份出现但却不是郝笑的父亲,朔铭依旧叫叔就行。 边吃边聊一直到九点多才散场,由于距离近,朔铭先把郝笑送回去,这才回来送朔宏德。 车上,朔铭小心的开着车,朔宏德浑身散发着酒气,脸上倒是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即便如此,依然是拿出了家长的威风:“虽然还不算成家,但你也算有家了,我这里只有两点要求,第一是对老婆好。我们朔家虽然家门不大,但历代长辈都是出了名的对老婆好。有些时候得让着老婆,家和才万事兴。这第二,就是你那点破事,以后可不能这么做。美琦那边就放手吧。” 朔铭不知贺美琦与刘四婶怎么说的,但两人的关系在家长看来就这么断了。之后朔铭见了刘四婶一次,朔铭主动打招呼而刘四婶却把脖子一转没搭理朔铭,显然对朔铭是有意见的。 朔宏德的说教朔铭没反驳,静静的把朔宏德送回去。 回来之后郝笑兴奋的做在那发呆,朔铭从后面抱住:“以后你就是我们朔家的人了。” “凭什么?”郝笑嘟嘟嘴,故作不高兴的说:“这根本不合理,生了孩子还要跟爸爸姓,洗衣做饭收拾家都是女人的活,我也要上班,我怎么觉得变成你合法的保姆了,而且你还不用发工钱。” 郝笑没有愤世嫉俗的想法,只是在与朔铭开玩笑。朔铭抱得更紧了:“不止如此呢,你还要陪睡一辈子,我也不给你一分钱。” 郝笑掩嘴笑出声:“前两天还听同事在那说,找老婆就是花一次钱嫖一辈子,你这么说还真是有道理。算算真亏。” “呦,亏了么?”朔铭手不老实,紧紧的箍着想要挣扎的郝笑:“老子花了四万八买个丫鬟回来,出去打听打听,现在哪有这个价。” “你还真是老土。”郝笑使劲挣脱朔铭,脸红心跳的嗔视朔铭:“明山这边彩礼最少了,上学时一个同学,还没毕业就订婚了。那时候彩礼就是十几万了。” 这话倒真是没错,朔铭真觉得这有点卖闺女的感觉,有的地方卖的贵一些,有的地方便宜,结婚这回事也有地区价格差? 对男人而言,一份彩礼也能成为一座大山,二十多岁的人什么没有却是到处花钱的年纪。吃穿用度就不用说了,还喜欢与狐朋狗友吃喝玩乐。房子需要钱,车子需要钱,结婚也是不小的支出,再加上一份承担不起的彩礼。不知多少纯洁的爱情栽倒在彩礼面前。对男方的父母来说,几年的时间就能掏空一辈子的积蓄。都说养儿防老,大多数人的儿子就跟仇人一样榨干了父母,这不是为了防老,而是上辈子欠下的孽债。 对女人而言,远离父母追逐丈夫,要一份彩礼似乎再正常不过,太多时候不能在父母面前尽孝,女人觉得自己承担的也很多,自古就有彩礼一说,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如果从旁观者的角度来说,男人太过粗枝大叶,虽然大多数儿子距离父母比较近,但所尽的孝道却并没有一个女人多,儿子是仇人,女儿是小棉袄。一份彩礼,把人变得越来越现实。 朔铭到书房点上一支烟,静静的看着面前台面上的一张照片。照片里是郝笑与贺美琦一起拍的,两个人都是一副开怀的笑容。曾几何时郝笑对贺美琦是接纳的,朔铭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三个人在一起没了融洽。这个社会,三个人一起生活如同天方夜谭。朔铭自嘲的笑,或许是自己太过贪婪了。 定亲的日子,朔铭最想念的竟然是贺美琦,没忍住,拿起电话打过去。 贺美琦一向很自律,几乎每天都是固定时间睡觉。此时已经躺下了,正捧着一本书无聊的看着。叹口气,把书放到一边。 朔铭打电话一向没个准时候,见是朔铭打来的,贺美琦淡淡一笑,接起来说:“什么时候了,你也早些睡,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里朔铭沉默了,到嘴边的话又不想说了。贺美琦问:“怎么?有事?你在不在听?” 朔铭说:“美琦,我跟郝笑订婚了。” 一阵沉默,随即传来贺美琦的笑声:“那我可要恭喜啊,份子钱不用现在给吧?” 贺美琦越是淡定朔铭就越觉得心痛,曾经朔铭想娶的可是贺美琦,甚至不在乎贺美琦的身体状况,实事的发展有点脱离朔铭的预期,此时郝笑正一脸兴奋的躺下翻来覆去睡不着,而朔铭却在给贺美琦打电话。有苦有甜也有惆怅与唏嘘。 朔铭说:“我想你了。” “你可别乱说啊。”贺美琦一惊,这时候朔铭应该陪在郝笑身边,与她一起享受二人世界,虽然不比结婚,但对两人来说也是里程碑的时刻。贺美琦了解朔铭,脑子一冲动说不好就能来找贺美琦。如果是这样,郝笑怎么想,贺美琦可以预见郝笑会有怎么样的心情。 “我明天去找你。”朔铭说。 贺美琦长舒一口气:“好,不过要早点,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不能现在说吗?”朔铭没注意的是贺美琦成功转移了话题。 “明天说。”贺美琦打个呵欠:“我要睡了。” 挂了电话,朔铭苦笑,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极为兴奋,就是装也要装的没有烦恼。 兴奋中的郝笑并没发现朔铭的异样,盯着天花板想象着自己结婚时的样子,侧过头对朔铭说:“我要订一件婚纱,不要租的。” 以朔铭的条件,这都不是事,一件衣服而已,郝笑也是想留个纪念。朔铭点点头:“等给你打造一身钛合金的,闪瞎一群狗眼。” “那婚车我要加长款的,敞篷的。”郝笑双手放在身前,一脸的憧憬。 朔铭觉得好笑,距结婚还早呢,还有将近一年的时间,这些细节什么时候想不行。朔铭点点头说:“加长版的?还是敞篷的?好像不太好找。要不……要不我再把以前那辆破面包买回来,把上面锯掉,也算是个敞篷车,你想要敞篷车队都没问题。” “你能不能认真点。”郝笑不乐意了,嗔怪朔铭。 朔铭收住笑,抱着郝笑说:“行,你怎么想都行。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你好敷衍。”郝笑顿时觉得无趣。朔铭也就是这样人,从不会浪漫,也从不主动想这些事。就连之前答应郝笑的钻戒都忘到脑后。 朔铭有点困了,侧过身睡觉。但郝笑还在兴奋中,干脆把朔铭挖起来继续说。 朔铭无奈至极,但又没什么办法,浑浑噩噩的听着郝笑布置着婚礼现场,仿佛国际大腕明星大亨都会来参加和婚礼一样。郝笑这边没什么亲戚,也就来些同事。朔铭也都是些穷亲戚,那些官老爷自然会邀请,除非关系好的那几个,其他的估计也只是钱到礼到,人是不会出现的。 郝笑变成一个话痨,朔铭听了半个多小时,忍无可忍之下只能不再忍了,翻个身压住,堵住郝笑的嘴。嘿鳅半小时就累成咸鱼,这才心满意足的睡过去。 第六百章强大的基因 朔铭再次对南山的集体土地进行了一次丈量,预估了用工以及用料,接着就给范玉华去了电话,让范玉华找几台机械对场地先整平。 朔铭盘算着时间,砖厂的建设要尽快进行,而且要在下雪之前把第一批砖做出来,不然天太冷就不能生产了,如此一来肯定耽误到年后。朔铭想的是尽量在年前弄好,如果能有点营业额那就更好了。朔铭可以过年不发福利,但必须让村委的账上有钱才行,堵住别人的嘴不容易。 南山这片地属于荒芜地,曾经这里是一片坟茔,也都是丰楼村祖先的长眠之处。坟茔地都不会随便去动。巧在天公作美,几年前下暴雨南山发生一次泥石流。把大部分坟茔都盖住了。张明祖自掏腰包清理淤泥,让村民搬迁自家的祖坟。现如今这片地下还有很多古坟,有的是断了香火,有的连自己的后代都不知道这是哪个老祖,迁坟很麻烦,很多人就选择无视。 朔铭不想碰到地下的枯骨,而一旁又有一处山体滑坡形成的大土堆,把这片土堆摊开整理一个平面出来就行。 机械活倒也简单,这种工程也没有海拔标准,只要能做到一侧高一侧低不会存水就行了。估算一下,朔铭给个价格,就让范玉华与车老板谈,做这个整平工作不安工作时间算,一口价,干好为止。 离开之后朔铭就去找贺美琦。原本不想打扰贺美琦工作的,贺美琦似乎真有事要说,所以提前去了。 贺美琦在办公室整理着东西,典型的强迫症,稍微有一点不整洁的地方就会立即弄好,就连桌上的书也是,按照分类整整齐齐。 朔铭敲敲门进去,贺美琦回头看了眼,收拾完手头的东西这才说:“怎么来这么早,我还以为你要晚一些呢。” “是你让我早点。”朔铭从后面抱住贺美琦:“是不是想我了,巴不得快点见到我?” “你干什么?”贺美琦被吓到,浑身一紧连忙推开朔铭,紧张的向敞开的房门看了眼,嗔道:“不看看什么地方。” “这有什么,我们的贺大院长就不能有男朋友?”朔铭说:“更何况很多人都知道我是你的男朋友吧。” 怕朔铭再有什么不规矩的举动,干脆躲到桌子后面:“以后我不是你女朋友,你都要结婚的人了,在外人面前千万别瞎说。” 朔铭不想争辩这些,两人什么关系外人又怎么看才不关心。朔铭问:“你让我早来干什么?今天会早下班吗?” “我是打算要早走一会的,因为我约了人。”贺美琦说:“我约了白茹雪。” 朔铭明白了,贺美琦这是等不及,但也可以理解。朔念君越来越大,已经有很强的亲疏远近,对不同的人态度决然不同,很认生,不熟悉的人还没碰他就会哭。贺美琦是想与孩子尽早熟悉,毕竟没做过母亲,到时候手忙脚乱就不好了。 想到白茹雪朔铭脸色又阴沉下来,原本朔铭打算与白茹雪再跑一趟京城的,后来多方打听,所有的人都是众口一词,没什么治疗的必要了。如果想多活一段时间就是放射治疗,可如果那样,虽然寿命能延长一些,但白茹雪却在病床上挣扎,这不是朔铭愿意看到的。与其那样还不如每天都能开心让白茹雪活的更有价值。 朔铭点点头表示理解:“什么时间?” “我毕竟不方便去她家里,所以我就想在外面。”贺美琦说:“我想问问你白茹雪的父母性格怎么样?” 白家胜还好,付清彩简直能要人命,贺美琦如果出现铁定会发疯一样不给好脸色,也一定会把贺美琦当做朔铭的老婆,不管怎么说也是朔铭的女人。 朔铭讪笑:“算了吧,你别去她家里。” 这么一说贺美琦就明白了,贺美琦也只是问问,家人会有强烈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在外人看来贺美琦就是来抢孩子的。同为女人,贺美琦懂这个心理。 贺美琦简单的收拾一下,在朔铭极为无耻的要求下这才挽着朔铭的胳膊离开。 路上,贺美琦说:“我打算在这附近买套房子,以后不想再宿舍住了。” 这话贺美琦早就说过,之前朔铭是想让贺美琦与自己一起住的,被贺美琦拒绝之后这段时间也想清楚了,或许这个选择才是正确的。 朔铭也知道,贺美琦也是想有个私人空间,白茹雪能带着孩子经常来,这样也方便提前与贺美琦建立感情。 朔铭沉默,极为心疼白茹雪,可生老病死自有天定,任何人不能改变。 见面的地方选择在一家不错的饭店,白茹雪已经提前到了,抱着孩子站在路边微笑对视。这一刻白茹雪只是一个母亲,溺爱孩子的母亲,或许心里也在隐隐作痛,自己也只能陪伴孩子很短的时间,或许将来孩子不会记得他这个亲生母亲,但白茹雪别无选择。 朔铭把车停好,贺美琦看到白茹雪,原本想要拉住朔铭的手也有点僵硬,在白茹雪面前与朔铭过于亲密是对这个女人的一种伤害。 白茹雪也看到了朔铭两人,微微笑着。朔铭上前,想要把孩子抱过来亲近一下,可朔念君却一扭头趴在白茹雪肩头。白茹雪露出歉意的微笑,似乎这是他造成的一样。朔铭虽然会经常陪伴孩子,但在孩子看来那就像隔壁的邻居叔叔经常来串门,而且还经常欺负白茹雪。 进了包房,贺美琦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抱抱孩子,朔铭以为朔念君会拒绝,可没行到这个小子却很愿意被贺美琦抱着,而且小脑袋在贺美琦的前身努力的蹭着。 白茹雪笑,很开心的笑,只有朔铭一脸尴尬,因为贺美琦看过来给朔铭一个眼神,就像在说是你的孩子一点错没有。这种遗传性的举动似乎不需要什么亲子鉴定就能知道遗传自谁的基因。 抱着孩子坐下,贺美琦小声对朔铭说:“你的基因真强大。” 朔铭讪笑,对白茹雪招招手,示意坐到身边。贺美琦定的这个房间有点大,八个人的桌子只有三个人吃饭。 白茹雪有点羞涩的看了眼贺美琦,而贺美琦却很嫌弃朔铭一样抱着孩子换了个座位。朔铭知道这是贺美琦故意为之,这个女人永远是那么聪明,别人的一些小动作只要被他捕捉到就能猜到想法。 桌下,朔铭拉住白茹雪的手:“想吃什么?” “我要吃的清淡一些的。”白茹雪小声说,整张脸都红了,贺美琦虽然逗着孩子没关注他们,但白茹雪依然非常羞涩。 点菜的事贺美琦去办了,抱着孩子去了点菜厅,说要让朔念君看大龙虾。也是尝试着让孩子离开白茹雪看能不能行,二来增加彼此之间的感情亲密度,第三就是离开一会,让朔铭与白茹雪说会话。 朔铭说:“你要定期的检查身体,也别太累了。要不要帮你找个保姆什么的?” “我有手有脚的,别人帮忙看孩子我还不放心的。”白茹雪是心疼钱,家里也确实不需要保姆,白茹雪本就能干,与付清彩住在一起大部分活计也都是付清彩夫妇做了。 聊了一会,白茹雪咬着嘴唇说:“老公,我想……” “想什么?”朔铭问。白茹雪就是这样,稍微有一点要求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点不大方。 “我想再出去走走,可是……”白茹雪有点为难,低头咬着嘴唇不好意思说出口。 “你的钱花完了?”之前朔铭给了她不少钱,朔铭不是心疼,只是奇怪白茹雪这么节俭的人怎么会没钱。 “不是。”白茹雪连忙摆手:“我有点怕。” 朔铭突然明白了。如果白茹雪的身体情况允许还能把病情继续瞒着。这种奇怪的肿瘤会让白茹雪随时晕倒,如果白茹雪带着朔念君单独出去,一旦白茹雪晕倒后果不堪设想。 “那你想怎么办?”朔铭有点为难,这段时间自己恐怕没时间出远门,丰楼村的事,齐阳水库工地,甄阳还时不时的有事需要朔铭拿主意,就是三甲医院那边朔铭也要时常盯着,朔铭刚做了打算要找史潘子谈后续工程量的事。至少短时间朔铭出不去,除非天冷下雪之后。 白茹雪看了眼门外,小声说:“你说美琦姐能不能……老公,我是不是过分了?” 白茹雪不好意思继续说,但朔铭却眼睛一亮,是啊,怎么把贺美琦这个大活人忘了。虽然此时贵为院长,但朔铭知道只要朔铭提出来贺美琦绝不会拒绝,而且会很爽快的答应。 贺美琦抱着孩子在外面观赏水箱里的大龙虾,时不时的逗逗孩子。直到孩子有些不耐烦这才回来。 朔铭直接提了出去旅游的事,抱着孩子出去玩也只能自驾游。贺美琦很爽快的答应了,并且说要把何昕薇开走的车要回来。 白茹雪一脸幸福,朔铭就说:“剩下的是你们的时间了,路线的具体计划自己决定吧。” 第六百零一章大手笔 当朔铭接到史潘子的电话就知道,有钱就要到账了,但这个钱却不是朔铭去接收而是刘伟,毕竟搅拌站是刘伟一直在管。 与史潘子如何谈的也告知刘伟了,回扣的问题各行各业都不可避免。 朔铭做出邀请,史潘子想也没想就立即答应。由于史潘子是三甲医院的工程负责人,朔铭就没提其他人,史潘子也不会都喊上。至于史潘子拿到朔铭的回扣如何平衡其他项目经理的关系就与朔铭没什么关系了,从之前经历的这些事来看,史潘子完全能镇得住场。朔铭也不怕有人会对他指手画脚的提出非分要求。 饭店是刘伟定的,朔铭到的时候两人已经喝上了。 别看史潘子有点女人气质,这酒量确实不错。朔铭没端酒杯,用茶水陪着史潘子两人喝着。 酒过三巡,史潘子与刘伟喝的都不少了。朔铭就说:“史总,主体已经差不多了,是不是谈谈其他工程量了?” 最初朔铭与白克勤谈的是无论朔铭做多少龙都城建都不会从中抽成,也没有什么管理费。但谁都知道,这种口头协议根本没什么用,前期还好,朔铭占了点便宜,后期朔铭也要懂得进退,自然是要给龙都城建留下利润空间。主动降价是一种聪明的选择,人一旦太贪婪最后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接下来就是大块砖了,不过年前恐怕做不多少。”史潘子舌头已经有些大了,眼神中却依然透着精明。 朔铭说:“三甲医院的进度很快,年前可以放一放。” 史潘子奇怪的看着朔铭,无论哪个包工头要工程都是巴不得立即开工,可朔铭却主动要拖一拖,史潘子有些不明白,但也随着朔铭说:“那就年后,现在也不是着急的时候。” 接着,朔铭就说:“不管是年前还是年后,这工程谁干总要提前定一定吧?” 这才是朔铭应该说的话,史潘子眯起眼,干笑说:“很多事我还要往公司那边作报告申请,既然不急着做,就先放一放,如今主体到了收尾阶段,我也想清闲几天。” 主动权完全在史潘子手里让朔铭有些蛋疼,看来只有给他感兴趣的回扣才行。朔铭敲打着桌子,想了想才说:“我觉得三甲医院大块砖以及墙面保温我都能做了,我给史总减轻点压力,工程全给我,有什么事跟我一个人沟通就行了,这样也很轻松。” 史潘子知道朔铭有话没说完,但也有点震惊,朔铭的口气太大了。三甲医院的主体建设好,除了安装门窗设备之外也就剩下这些土建活了,朔铭一口竟然想吃个胖子,要把所有的工程都攥到手里。那接下来朔铭会不会说主体之外的户外设置也要一起拿到手呢?如果真是这样,龙都城建可以走人了,留一个项目经理在这盯着就行。 “哎,史总。”朔铭话锋一转:“史总跟马教练结婚打算在哪定居啊?我觉得丰城就不错,福山福地福人居,我们这虽然冬天有点冷但很养人的,有没有打算在这买套房?要不我送史总一套,让你跟我做邻居。” 史潘子不淡定了,朔铭真是舍得,一张嘴就是一套房。刘伟在一旁听着也是心惊肉跳的,朔铭开矿了他知道,做了几个大工程他知道,这一年搅拌站也分了一些钱,可朔铭还没富有到随口就能把一套房送出去的地步。就算刘伟知道农建林给了朔铭五百万,这也不是可以随便任性的理由啊。 朔铭淡淡的笑着,耐人寻味的盯着史潘子。这件事就看史潘子有没有足够的胆量了。如果顶住压力把所有工程都签给朔铭,这一套房子绝无问题。而史潘子也听出来了,朔铭口气之大已经到了极限,主体之后的所有东西都想染指。 史潘子盯着朔铭,心里翻江倒海,且不说朔铭能不能做好,垫资也是一个极大的数字,没点家底哪敢这么玩。 人一定要有一个好习惯,朔铭拿到三甲医院工程之后第一时间做预算,而且把不属于自己的部分也都算上一遍,不能说把整个工程的细节装进脑子,但至少方方面面都有大致的印象,略一估算就能预计成本,也就推算出利润多少。朔铭就算送出一套房也有足够多的利润。而且这套房史潘子也不是马上就能拿到手,还得等工程款到位才会兑现。这就像出门吃饭,有的饭店是先给钱,诸如自助之类。可真正的好饭都是吃完再结账。 史潘子也明白,自己能得到多少利益也就在这三句两句话里了,敢不敢要这套房只在一念之间。与此同时,史潘子也要对朔铭有相当大的信任,史潘子只是一个项目经理,三甲医院施工期间还能说上话,完工之后朔铭找谁要钱都与他没关系了。如果工程做完朔铭算清尾款却拍拍屁股不认账怎么办,史潘子也就被朔铭彻彻底底的耍了。 而朔铭也的确有坑史潘子的想法,只是想法,具体会不会给他一套房给多大面积这还要看最终的利润结果以及事态发展。如果朔铭觉得以后用不上史潘子,而史潘子也不会再在丰城出现,坑了也就坑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朔铭见过太多这样人。这也是朔铭第一次有坑别人的想法。 以往朔铭一直都极其注重诚信也是大环境所迫,如果没有失信成本恐怕没有人愿意讲什么诚信。都说每个人都有一个底线价格,一套房小到几十万多了上百万,朔铭觉得这个价格足以让自己失信一次了。 史潘子也在沉思,朔铭的小算盘他并不清楚,可这些风险却是实实在在的,很浅显也很容易看穿,史潘子就在想自己有没有把握从朔铭手里拿到这套房子。还有一点,史潘子如果把所有的工程量都给朔铭,公司那边能不能说得过去。 刘伟狠狠的咽了口唾沫,酒意上头的醉意也被朔铭的大手笔吓醒了。有心提醒朔铭悠着点,这可不是小数目,而且工程上需要大笔的资金,别玩到最后让钱给拖累死。可看到朔铭很自信的表情刘伟知道朔铭一定是深思熟虑过。 酒桌的气氛有些压抑了,谁也没主动说话,各怀心思眼睛乱转。 好一会,史潘子尖着嗓子笑了几声,端起酒杯与刘伟喝酒,仿佛刚才几人根本就什么没说。 刘伟看不懂,觉得史潘子拒绝了这才不好说什么,也行不明白为什么一套房摆在面前竟然会拒绝,难道这个工程真的这么挣钱?一套房子都不入眼了? 朔铭静静的喝着茶水,主动凑着与史潘子对饮。一个是酒一个是水,史潘子却当没注意,碰了碰杯。 吃得差不多了,话也说的够多。刘伟与史潘子都有点醉意,也到了该散场的时候。 史潘子与刘伟勾肩搭背的从酒店走出去,朔铭则在吧台结账。 男人一壶酒立即就能称兄道弟,史潘子与刘伟还真喝出感情了,嘴里不停的絮叨说刘伟有个好兄弟,人仗义,懂事故。 刘伟也有些自豪,至少跟着朔铭能挣点钱,搅拌站没朔铭拉来这些工程还真是难以为继。刘伟说:“我这个兄弟,嘴臭但心眼好,我长这么大,但凡他答应的事还没有办不到的,也从不随便答应别人。” 史潘子听到心里去了,虽然刘伟只是无心之语。越是这种无心的话被有心人听着格外容易进入情绪。 朔铭从酒店出来,把史潘子两人塞进自己的车里。就近先把刘伟送回去,接着就是把史潘子送回宿舍。 车上,史潘子说:“朔总,丰城的房价这么高了,还能涨价?” 朔铭心下一跳,史潘子还是入瓮了。笑着说:“怎么不会?都说老百姓买不起房,你见过几个开发商的房子卖不出去了?” “也是。”史潘子拿过朔铭的烟点上一支,车窗开条缝吞云吐雾:“要在这有套房也挺好啊。” “那还用说?”朔铭笑。史潘子也跟着笑,但两人谁都没说什么关键的词。 眼看就到地方了,史潘子一支烟也抽完,烟蒂弹出窗外:“这么多工程,总要有个建筑公司承接才行。要不朔总注册一个?” 皮包公司多了,但想要注册一个建筑公司就比较难了。各项资质的审查太麻烦。这可不比普通的商贸公司。朔铭笑说:“史总,我就有建筑公司啊,只是一直用不大上,如果需要就用建筑公司的名义签转包合同。” “哦?”史潘子掩饰不住眼角的惊喜:“看来我叫朔总还真是没错,以后可要跟着朔总混了。” 朔铭说:“史总,我觉得这协议早签为好,夜长梦多啊。” 原以为史潘子还会拖一拖,毕竟这么大的事需要琢磨清楚,对朔铭也不是十足的信任。没想到史潘子立即就说:“我觉得也是,你准备准备材料,这几天我就与公司那边沟通一下,应该三两天就能出结果。你也知道,这三甲医院公司那边原本就没想着自己来操作建设,赶鸭子上架了,如果能甩出去也能挣钱大家不都好么?” 朔铭点点头,一颗悬着的心顿时落地。可没想到接下来史潘子的一句话让朔铭差点方向一歪撞到树上。 第六百零二章组建团队 史潘子笑着说:“我对建筑公司感兴趣,不知道朔总能不能让我参与点股份。” 车晃了一下,朔铭看了眼一脸笑意的史潘子。 原以为史潘子进套了,没想到千算万算终有遗漏,鸡是偷成了,可这把米也注定没了。 朔铭干笑一声,脑筋急转回了一句:“那这事好好探讨探讨吧。” 似乎对朔铭的反应很满意,史潘子微笑着坐好,再也没说一句话。 把史潘子送回去,朔铭停在路边点上一支烟,这个史潘子真让朔铭刮目相看。 史潘子问朔铭建筑公司的事就是一个引子,最后这句话才是重点。 朔铭给史潘子一个承诺,只要三甲医院的所有工程量都给自己朔铭就送套房子。朔铭这是在打白条,但这个白条可以让很多人动心。史潘子也动心了,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史潘子也想到其中的风险。三甲医院工程完工,朔铭拿到工程款不兑现承诺史潘子只能认栽。 但史潘子很快就想到办法,那就是建筑公司。 朔铭以建筑公司的名义与龙都城建签协议,而史潘子作为一个股东出现,这个股东可以不写在明文上,但朔铭肯定要给一个凭证,许多公司的隐形股东也都是这样操作的。这样一来,史潘子就能得到一个保障,朔铭也没有反悔的余地。只不过不是以房产的形式给史潘子好处,而是以股份或者干股,具体怎么做那就商量着办。 朔铭立即回家,把三甲医院的图纸找出来,对比着当时的预算,分析着其中利弊。原本朔铭是给史潘子一个选择的机会,转眼间史潘子就把这个皮球踢了回来。 三甲医院的项目如果全部拿下朔铭还需要短平快的做。如此就要把工程量分给小包工头再进行一次转包。这样利润少了可就不是一星半点。可即便是这样,从预算上仍有二三百万的利润。可这些利润并非全是基础建设,其中还包含了一些后期的装修部分。 朔铭敲敲桌子,觉得这个工程还是可以做的。 朔铭盘算着,年前就能把齐阳水库与甄阳市的工程做完,如果顺利也能结算一些工程款。加上搅拌站的再算上小马蹄山石坑的。朔铭手头有千万资产了,而且这些钱可是实打实的现钱。 一年多挣了这么多,这在以前朔铭想都不敢想。曾经朔铭想过那些家财万贯的巨富是如何一夜暴富的。是什么项目能让人迅速的聚拢这么多财富。其实只要机遇在眼前,想不挣钱都难。朔铭之前的家底不过几十万,一年之后这点钱就成了零头。但同时,朔铭也深深的知道这些钱有多少是投机倒把换来的,也可以说很多时候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 严格来说有五百万不算朔铭赚的,农建林的五百万就是一次冒险,几人设计给农建林来了一次无间道,朔铭选择相信范宇光,这是一次赌博,赌范宇光不会出卖自己。赌对了农建林完蛋,一旦赌输了,朔铭也就万劫不复了。好在朔铭赌对了,但同样的事再经历一次,朔铭不会做同样的选择。范宇光值得信赖,但人性本就贪婪,根由是农建林承诺的价码不够,朔铭一直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位。人性本贪,钱是万能的,只要有足够的钱,别说兄弟,卖老婆孩子还不是比比皆是?想到那一次无间道,朔铭仍心有余悸,置之死地而后生可不是朔铭的性格。 朔铭打心底不想给史潘子这么多,按照最初的设想,就算要给史潘子一套房,面积也是有很大水分的。可眼下的情况却是另外一回事了,也就是说爱开工之前就要把史潘子的好处计算好,可以说是个定额又或者比例。这一点让朔铭很头疼了。 朔铭探口气,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算不算把自己玩进去了。 但朔铭不会有太长的考虑时间,话已经说道这份上了,如果朔铭没什么表态或者犹豫时间较长,史潘子就会想到朔铭起初就没安好心,下面的工程就是碍于面子给朔铭一些也不会太赚钱。 第二天一早朔铭就给史潘子去了电话,把自己的决定说了,自然也说了史潘子将会得到多少好处。天窗已经开了,史潘子也就直接说让朔铭找个时间去把分包协议签了。 想到还是有利可图,朔铭也就释然很多。第一次这么主动的给别人挖坑,最后不但没成反而让人挖坑跳了,朔铭想想都觉得憋屈。 又下了一场雨,天变得越来越凉,出门已经需要穿外套了。 丰楼村的砖厂建设工作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场地已经平整,石头面也堆成山,就连办公用的几间房也建好。只要安装设备就能招人开工。 设备进场,调试成功后朔铭在冷清的砖厂内放了一挂鞭炮,这就算庆祝一下了。 招工启事贴出去几天,看工资不低,倒是有不少人愿意到砖厂干活。但有一点,砖厂需要的长期工并不多,反而在做砖的时候需要不少短工。这一点让很多人不爽,年轻劳力没愿意做短工的,但也没办法,除非砖厂的效益很好,每天都要开工做砖。但这基本不大可能,几乎十成十的砖厂不会天天开工,生产量很大销售不动也是枉然。 朔铭琢磨着办法,想了半天也没个所以然。而且砖厂的负责人成了难题,朔铭总不能自己挂帅去做厂长吧。会计倒是找了一个,刘小娥的侄女,很清秀的姑娘,但名字却叫林斌,爹妈也是想要个儿子,结果生出来个闺女,起好的名也就没改,一叫二十多年。林斌刚大学毕业,学的就是财会专业。工钱不高,但好处是离家近,出门走几步就到。一个女孩子,父母也不指望她能有什么大出息。 朔铭琢磨这个厂长最好是丰楼村的人,有一定的管理经验,至少能唬得住工人,还要会说话会办事。可把丰楼村的人翻了一遍也没几个合适的。就算你看得上人家,谁又能看得上这个刚开业的小厂呢?没准经营没几天就关门了,还得在找工作。尤其是在这种小厂上班,基本没什么大出息,顶天多发几个奖金。 砖厂不会购买运输车辆,管理起来太费劲,好车也开不出好样,不是自己的车谁也不会在乎,也不会去保养,相对来说成本也高。朔铭想的是尽量节省成本,百万已经砸进去了,再花钱买车就要追加投入。朔铭也能投的起这点钱,但这样集体资产占有的比例就会降低,到时候村委分不到够多的利润朔铭还是会被人诟病。 朔铭拿出当时投资名单,最终真正投资的人只剩下十多个。就是这个名单里,朔铭却看到一个还算熟悉的人名,之所以说还算熟悉,那是因为朔铭已经有几年没见过这个人了,朔铭的发小,那是一起穿过开裆裤的人,曹毅。 要说这个曹毅也算命运多舛那一类人了。上学时可是学霸,与朔铭走的是两个极端的路子。原本曹毅家条件还不错,可曹毅他爹摊上一件大事,家道中落,而曹毅也被抓进去蹲了几年,也就是这几年让朔铭与他彻底断了联系。 曹毅他爸闹出的事为什么是曹毅被抓朔铭就不知道了,而且这件事知道的也不多,坊间的一些闲话也都是胡说八道凭空捏造的,说书一样怎么离奇怎么好听怎么来。曹毅被抓的时候朔铭刚从部队复原回来,当时就没见面,这些年过去了,早就把这个人给忘了。没想到却在砖厂的投资人名单里看到他的名字。肯定是曹毅的父亲投的钱,但却挂在曹毅头上。投资的事,年轻人就是再不懂也比长辈更有嗅觉,朔铭觉得,这个钱就是曹毅投的。 曹毅被抓时大学刚毕业,好像学的就是什么管理,朔铭也只是听人说了一嘴。如今的曹毅应该是刚出来,如果让他来管理砖厂应该问题不大。毕竟还有朔铭再后面把控着。而且曹毅作为投资人,他来管理砖厂也能给村民一个说法,比如向村民解释砖厂的运营情况。 曹毅这人能说会道,上学时给他起绰号就是说书先生,也算是没成长起来的段子手吧。 朔铭立即起身出了村委。曹毅父母住的房子就在村委边上,朔铭径直去了。 农村不比城里,只要家里有人很多时候都是敞着门的,朔铭走到门外,担心里面有狗,伸头向里张望。 朔铭叫了一声,家里没人似的毫无反应,也没传出狗吠声。 朔铭缓缓走进,透过玻璃看到房间里有一个光头男子坐在桌前书写着什么。 几年没见了,朔铭还是第一眼就认出这个人是曹毅。 曹毅变了,不是朔铭当初认识的样子,当初曹毅的发型不是很短,骚包的侧分头,优异的成绩,帅气的长相很受女同学追捧。可如今的曹毅让人看起来很落寞,甚至有点落魄。 朔铭隔着玻璃又叫了一声,曹毅这才转过头,但让朔铭震惊的是曹毅的面容与之前判若两人,一只眼深陷,让人感觉里面没有眼珠。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伤疤,看起来非常狰狞。 第六百零三章命运这把杀人刀 曹毅也看到朔铭,相比曹毅朔铭几乎没什么变化,曹毅笑了笑,狰狞的脸上带着兴奋。 朔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门的,曹毅把一杯茶放在朔铭面前这才醒悟过来,赶紧道了声谢。 朔铭看着曹毅,很想问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一个风华正茂的学霸为什么变成如今这幅模样。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实际上,命运才是一把真正的屠刀,原本有美好前程的一个人,就变成这幅样子。朔铭可以想象,就算曹毅没有坐过牢,以如今这幅尊容出去找工作也是备受冷落。 曾经郝笑问过朔铭,为什么你身边好多人都坐过牢或者被拘留过。郝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在警告朔铭做事要懂法守法不违法,自己什么德行身边就会聚集类似的人。为什么很多人说物以类聚就是这个道理。 这个问题朔铭想过很多,但得出的结论与郝笑恰恰背道而驰。朔铭的出身很低,八辈贫农,身边的人也没有天生优越的。朔铭这类人想要发展,想要过的更好只有不停的拼搏甚至拼命。比别人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与辛酸。 这些人为了成功,为了利益可以不顾一切,如果做三年牢可以挣来一百万太多人会毫不犹豫。同样的犯罪成本,在有些人看来太重了,绝不会为了这点利益触犯法律,而对有些人来说,这种成本足以让人不顾一切。 朔铭不知道曹毅坐牢是为什么,但从对方脸上的伤疤来看,一定是非常严重的事。 看到朔铭的震惊,曹毅笑笑,脸上的伤疤也有点扭曲:“我知道你一定会找我。” 这一次朔铭更意外了,曹毅怎么就知道朔铭一定会来呢?朔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曹毅,你还是那么自信。” 此一时彼一时,当初的曹毅成绩优秀,如今的曹毅是胸有成竹,那种自信与此时的自信完全不同。朔铭说不上来这种胸有成竹是感觉缘何而起,但朔铭鉴定的认为这个感觉没错。 “这个给你,我想了一天,上学时好多东西都忘了。”曹毅把桌上的纸递给朔铭。 很显然,曹毅并没写完。 这张纸很言简意赅的对砖厂进行了评估,大致是投入多少产出多少,如何运营才能达到最大效益。最后,简单的写了几种营销策略。 把专业的营销策略用在一个砖厂上,朔铭不知道这样管不管用。但朔铭愿意相信曹毅。就在刚见面的时候,朔铭觉得这一趟白跑了,曹毅的面容让人一看就会心生恐惧,如若说曹毅是混黑道的,就连朔铭也能相信。 朔铭笑笑,折起来扬扬手放进兜里:“谢谢了。” 曹毅也笑:“老同学,多久没见面了,听说你现在发了,就没想着请我吃顿饭?你还是那样,真是铁公鸡,从没见你大方过。” 这种语气才是朔铭熟悉的感觉,太过正经让朔铭有种找错人错觉。朔铭站起身,勾肩搭背:“走着,想吃什么我管了。无论吃什么我都请,就算你吃屎我都现给你做。” “滚蛋。”曹毅打了朔铭一拳。 从曹毅家里出来,刚要锁门曹毅的母亲回来了。朔铭叫了声阿姨,曹毅说:“妈,有大款请客,中午不在家吃了。” “去吧,同学好好聊聊。”曹毅的母亲眼睛里闪烁着耐人寻味的光芒。 朔铭疑惑的看了眼曹毅。曹毅回来了,虽然模样大变,可为什么听说要与同学出去吃饭会露出异常惊喜的表情。就好像朔铭是儿子带回来的大姑娘,就要给曹家生一个大胖小子一样。想到这朔铭绝浑身发颤。 丰楼村虽然是镇驻地,但却并不繁华。一条街涵盖了所有的商业项目。朔铭找了家小饭馆,与店老板商量能不能给个小包间。 这家店的生意还不错,两个人吃饭一般没有包间都是散桌。正是上客的时候,虽然店老板也是丰楼村的人却不给朔铭这个村长面子,很干脆的说没有。 回头看了眼曹毅,朔铭绝很没面子,对曹毅说:“要不咱去丰城吃吧,或者去市里也行。这能有什么好吃的。” 曹毅说:“我不想出去,随便吃点吧,不为吃什么,就想跟你聊聊。” 同学坐在一起吃什么还真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聊到一起去。但朔铭觉得这样不好,能看得出来,这里人多曹毅有些拘谨。曹毅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自信的曹毅了,也不是递给朔铭纸张时的曹毅,完全没有了自信而且还有点自卑。都是脸上的伤疤闹得,朔铭也看仔细了,曹毅的确少了一只眼睛。 朔铭找到忙里忙外的老板娘:“给我个包房,多给五十。” 没谁跟钱过不去,一句话的事。 虽然只有两个人吃饭,但朔铭却点了六个菜,有心想说恭喜曹毅从里面出来,也有心说算是给曹毅洗尘,但这些话都不好说出口,总提不开心的事情干嘛。 朔铭拿了瓶酒,曹毅说自己酒量不行喝点啤酒就行了。 朔铭也随着曹毅的意,要了一箱啤酒摆在那。 两人聊着,说的大都是上学时的一些趣闻。曹毅说:“朔铭,你知道吗?我当时也有喜欢的女生。” 说起自己的初恋,男人无非是那么几个表情。第一是放下了,就当在调侃自己的清纯年少。第二是回味,毕竟是初恋。第三则是心伤,得不到的永远记在心里。第四是憧憬,希望还有再见的时候,没准还真能抱得美人归。 曹毅的表情不同于以上几种,是那种回味中带着憧憬,但更多的是心伤。以他如今的模样,谁见了都害怕的。 朔铭好奇的问:“我还真想知道是谁。” 曹毅就笑:“田佳。” “啊?”朔铭吓了一跳,真没想到当时的班花竟然被那么多人喜欢。但朔铭更多的是心里的五味杂陈。曹毅不是曾经的曹毅了,朔铭也不是曾经的朔铭,田佳……更不是之前的田佳了,就在不久前朔铭还在买凶兽时顺手弄了两次。 “你什么意思?”曹毅看着朔铭:“你该不会娶到田佳了吧?” 朔铭赶紧摇头,把头甩成拨浪鼓。田佳是什么人,一般男人“吼”得住?过年的时候田佳还去过朔铭家里,当时还以朔铭表哥女朋友的身份。后来见面田佳欣然与朔铭亲热,朔铭就知道,自己的表哥肯定成了玩剩下的。男人觉得玩了田佳,可在田佳看来男人都是被自己玩的。 朔铭一脸坏笑:“我他么的可没这等福气,不知道最后便宜哪个王八蛋了。”朔铭这句话算是说到点上了,谁娶了田佳如果头上不长草苍天都看不下去。 “你这什么表情?”曹毅看着朔铭:“一看就没想什么好事。” 这时开始上菜了,朔铭顺手打开两瓶啤酒。 边吃边聊,朔铭就提到砖厂的事。朔铭说:“你现在没工作吧?要不到砖厂来当个厂长?” 曹毅没说话,夹菜的手僵了一下。朔铭看在眼里,不是曹毅没本事,而是没自信了。朔铭说:“工钱不高,我可以多给提成,这样谁也说得过去。” 曹毅依然没说话,笑着端起酒杯与朔铭喝酒。 朔铭看得出来,曹毅是动心的,一个没工作的人,一个没有自信的人,朔铭找上门了还不答应?更何况曹毅如果没这个想法在家做什么销售计划。曹毅算准了朔铭会找上门,却算不准自己要怎么应对。或许曹毅想答应,但却不好意思张口。曹毅的状态很矛盾,前一刻自信满满,仿佛没有办不了的事,后一刻又很自卑,做什么都畏首畏尾。 隔了一会,朔铭又说:“你也知道,我现在无人可用,干这个村长焦头烂额,弄个砖厂是想让集体有个收入,老百姓也能沾点光。这么说吧兄弟,砖厂要尽快见到效益,不然过年都过不好,肯定有人在心里草祖宗的给我拜年。而且,等再选举的时候我也是灰溜溜的滚蛋。” 曹毅抬起头,朔铭的话说道这份上了,姿态已经降到这样,他如果再扭捏着就太不爷们了。曹毅说:“信得过我?” “这有什么信不过的。”朔铭哈哈大笑,知道曹毅已经答应了,拍了拍曹毅的肩膀,示意喝一杯,喝完酒才挤眉弄眼的说:“大不了到时候把你换了让你滚蛋,换个女人麻烦,换个厂长还不是一句话的事?等我在村委院里养条狗,天天教它算数看书识字,什么时候大学毕业了就让它当厂长去。” “你现在可越来越损了。”曹毅把酒喝了。 虽然与同学坐在一起,曹毅再也不是之前的曹毅了。曾经三两句话就能说出段子的曹毅没了,虽说不是惜字如金也有点沉默寡言了。 菜上齐了,两个人根本吃不了这么多。喝啤酒还涨肚子,没一会就要跑厕所。 别看曹毅个头挺高,人也算是健壮,酒量却小的可怜,三瓶啤酒还没喝完就脸红脖子粗,舌头差不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朔铭觉得喝得差不多了,曹毅再喝就得把他背回去了。 朔铭把杯中的酒喝了,然后把剩下的半箱啤酒踢到一旁,张罗着曹毅吃菜。 曹毅吃了几口菜,脸色越来越阴沉,甚至有点难看。 曹毅转过头,看着朔铭:“兄弟,从一见面就有问题,也不说出来。你一直想问我这眼珠子哪去了,是吗?” 第六百零四章有厂长了 朔铭干笑,虽然关系不错,可有些问题别人不说最好是不问,也可能是做包工头时间长了,与官场的人接触多了,知道多问不如少问的道理,知道多了反倒不是好事。 朔铭与曹毅都是将近三十岁的人了,曹毅进去几年与社会有点脱节,朔铭可一直在摸爬滚打。上学时可以什么都说,那时候的秘密现在看来都是笑话。如今都已近而立之年,谁还没点秘密?窥探别人隐私只能把距离越拉越远。 可能是酒喝多了,曹毅的话也就多了。也可能是太多事一直憋在心里,见到朔铭有了宣泄的对象。 曹毅把杯中酒喝了,示意朔铭再开一瓶。 朔铭不担心自己,倒是怕曹毅喝多了,说:“算了吧,我喝的有点多,下午还要开车。” “喝点吧,我已经好久没喝酒了,今天高兴。”曹毅坚持着。 朔铭点点头,能醉一场也挺好。打开两瓶,其中一瓶推到曹毅面前。 曹毅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打个酒嗝:“知道我犯了什么事吗?” 朔铭还真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法都有。 “我替我爸顶罪了。”曹毅苦笑:“我爸身体不好,当时要做手术了。如果他进去肯定出不来了。” “然后你就进去了?”朔铭问:“几年?” “十五年。”曹毅像是在说十五天一样,无喜无悲。 朔铭奇怪,十五年怎么会这么快出来,就算曹毅表现良好也不会减刑这么多。 曹毅指着自己的脸说:“用这个换来的。” 这其中的曲折就是一段故事,曹毅也是不紧不慢的娓娓道来。这段故事足够写本书了,名字就叫我在监狱那些年,或者叫我在监狱杀了人。 在朔铭的印象中曹毅是个乖孩子,虽然与朔铭这些学渣凑在一起玩,但却从来不闯祸。旷课打架都没有过,更不要说作奸犯科了。 曹毅在监狱里杀了人,反而有立功表现,这才这么快出来。十五年的刑期立判出狱,而且国家给治的伤。曹毅没说具体原因,可能是不方便说,朔铭知道结果就行了。 听完曹毅的话,朔铭也懂了他是什么意思。怕朔铭认为他是作奸犯科的人所以疏远又或者瞧不起。 觉得这个话题太过沉重,朔铭说:“你什么时候能上班?砖厂眼看就要开工了,万事俱备只差厂长。” “真信得过我?”曹毅第二次问了。 朔铭点点头,拿起酒瓶:“走一个。” 一切都在酒里了,不需要说太多,都明白就好。 两个人六个菜也确实太多,基本没怎么动。四瓶酒已经让曹毅眼睛有些红了。 朔铭说:“今天这样吧,我喝的不大舒服,等下次再喝。” 四瓶啤酒,朔铭还没什么感觉,完全是照顾曹毅的感受。曹毅也不坚持,晃悠着站起身,不忘开玩笑:“这菜扔了可惜,你这样老板也不在乎,要不我打包?” 两个人勾肩搭背的拎着东西往村里走,曹毅也是高兴了,扯开公鸭嗓子唱起来:“菊花残,满腚伤,你的裤子已泛黄……” “号子里也唱歌?”朔铭哈哈笑,这歌改编成这样朔铭也听过,自然也会唱。只是话问出口就后悔了,哪壶不开提哪壶,难道自己也喝多了?又或者在曹毅面前忘乎所以? 曹毅倒不介意,继续大声唱,惹得人人侧目。 把曹毅送回去,朔铭没急着走,而是到办公室坐着趴了一会。心里放松许多,朔铭觉得曹毅绝对能管好砖厂,不因为别的,因为曹毅会尽最大努力,曹毅没有退路,这是他能得到的最好的机会。背水一战的人会激发潜能,更多是会拼命。 砖厂看似投资大,实则用不几个人。除了工人就差运输车辆了,砖厂有足够的出货量还行,不少人愿意挂靠。如果销量惨淡,给人运费都懒得跑。 不过这也急不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砖厂热热闹闹的办起来,生产一批砖摆在那,留给朔铭足够的时间来考虑运输的问题,没准还有人自己找上门的。 离开村委,朔铭呵口气,想也别想,这种状态被警察堵着肯定是醉驾。回城区是不大可能了,那就去齐阳水库,这些天朔铭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丰楼村的砖厂建设上,范玉华倒是两头跑,一会砖厂一会齐阳水库。 朔铭拿出车钥匙,刚要打开车门就看到不远处几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提着棍子走向自己。 朔铭觉得不对,要说村里的老人小孩朔铭可能不认识,二十郎当岁的人见了朔铭都能打声招呼,眼前这几个小混混一样的玩意到村里来干什么。 要说以前朔铭才不管这个闲事,打谁砸谁没准还凑上去看看热闹,可此时朔铭是村长,怎么也要问一嘴。 “你们哪的?”朔铭打量着走来的三个小伙。看起来二十四五岁,两个提着棍子,后面一个手揣在兜里,看鼓鼓的样子应该是手里攥着东西。 这也是当兵的习惯,朔铭可是差点成为特种兵的人。受训的时候讲过如何对付歹徒,又如何判断歹徒的意图。 “你是朔铭?”走在后面的小子懒洋洋的问。这三人里他竟然的带头的。 朔铭头皮一麻,单脚向后撤了一步,要打要跑两手准备:“特意来找我的?” 朔铭在想这三个不三不四的东西是谁找来的,知道朔铭这时候出现在这肯定是熟悉丰楼村的人。朔铭想到了张明家,呵呵笑着说:“是张总让你们来的吧。他没说你们是来送死的?” 张明家在丰城以及市里做夜店的,但凡做这个职业肯定不干净,白道黑道也都要搞得清楚。张明家能找三十个小子来揍朔铭都没问题,可此时却只来了三个。 朔铭对自己再没自信打这三个难度也不是很大,尤其是朔铭不会硬拼,边撤边打就是五个也不成问题。如果对自己的伸手有信心,只打追的最紧的,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追上来,只要不被围住双拳斗四腿就输不了。 混混骂了一句,前面两个混混抡起棍子就朝朔铭来了。 朔铭不紧不慢的向后退了几步,等两人到了近前才后发先至,猛地向前一步。你棍子长我就贴身打,混混收脚不及就要吃亏。 朔铭不至于吃亏,但也留不住混混。两分钟不到,两个混混的脸上就各挨了朔铭几拳,其中一个还吐了一口血,掉了一颗牙。 站在最后那个拿出一把弹簧刀,一脸狠戾的冲向朔铭。 朔铭很想笑,典型的英雄主义,以为自己很能打,等一起来的小弟倒下了再上显得自己多牛掰。不过这个小子真有两下子,挥刀踢腿有板有眼,一看就是真练过的。朔铭不敢硬拼,边打边跑出去五十多米才找准机会给了小子两脚一拳。打完就撤,对方手里有刀绝不恋战。 知道朔铭不好对付,小子起身盯着朔铭,骂了几句拉着两个混混走了。 朔铭没报警也没追,希望张明家经过这次再不针对自己,不然朔铭就是打上门也给张明家好看。 开着车去了齐阳水库,朔铭还在琢磨这件事,这样悄么声的不回过头给张明家点颜色看看合适吗?张明家会不会以为自己好欺负继续为难自己。 不过张明家算是一个老流氓了,真打起来难度还真是不小。 “朔哥。”范玉华看到朔铭,远远的喊了一嗓子。 朔铭走过去,范玉华说:“再有二十多天基本就能交工了。” 朔铭点点头,在想齐阳水库完事之后要不要把屈本英这三十号人安排去甄阳那边,八十个人一起干,那场面很壮观,尤其是做饭时间,炊烟袅袅,同时支起十几口锅做饭就像行军打仗一样,一定很过瘾。 又或者让屈本英先去三甲医院那,之前为了留住工人接下的那点工程还没做完,早晚都是自己的事,一鼓作气拿下也行。朔铭还有另一个打算,如果砖厂开业找不到合适的工人,让屈本英这些人在砖厂干半个月也行。选择多了也是一种烦恼。 朔铭围着工地转了一圈,笑呵呵的与屈本英几个比较熟悉的开玩笑,大家都熟了,话题就没边了。 屈本英嚷嚷着让朔铭请客吃饭,最好一个人发个妞。 朔铭说:“等我在村里转转,给你们牵头牛,谁要让牛生下小牛犊我就把牛送给他。” 干累了,大家就休息一会,石头工程太辛苦。 屈本英瞅着空凑到朔铭面前:“怎么最近不见你那朋友呢?” “哪个朋友?”书名奇怪的问。 “王老板啊。”屈本英说:“你还是他的媒人呢。” 屈本英说的是王兆宁。朔铭问:“怎么,你想他了?” “我想他干啥。”屈本英笑:“刚才几个在说,他媳妇挺着肚子回了娘家,是不是王老板不要这媳妇了?” “你们真是操不够的心,他是你闺女还是你姘头?”朔铭皱眉,乱嚼舌根朔铭管不着,都打听到朔铭这了。 “他跟我不是有点亲戚嘛。”屈本英说:“你是媒人,那我就不算了?我怕闺女他爹找上门埋怨我呢。” 这么说也有理,朔铭说:“出了点事,很快就好了,我估计这两天王老板就能去把媳妇接回家,你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第六百零五章王兆宁借钱 这段时间,老黄隔一天就会从甄阳那边发来贺电,汇报一下工程进度与工地的情况。 这一次老黄汇报进度的同时却开始诉苦,朔铭一听就笑了,老黄手头没啥钱了。从开工到这时候,工人基本没发过钱,老黄就是给钱也是只给个生活费,也就买瓶酒买条烟。即便是这样老黄也顶不住了,那可是嗷嗷待哺的五十号人。且不说朔铭这还压着老黄齐阳水库这垫的钱,就是工地上每天的花销也不小。一天三顿饭,别看是自己做,可工人太能吃了,老黄受不了这些饿死鬼。隔几天就要发一次生活费,这些钱是工人的工资,只是按人头先预支一百二百的。不然晚上打个扑克都没钱买。就连每天喝水都得花不少钱,看似不多一天才一二百,积少成多就不是小数目了。 朔铭也知道老黄的难处,笑着说先给老黄账户上打点钱,坚持两三天朔铭就会跑一趟甄阳。 朔铭去甄阳第一件事肯定是实地看工程进度以及质量,信得过老黄也要亲自到场。再有一点是趁着甄阳有工程,周五去甄阳周六也能与翁翠彤聚聚。 这几天没联系刘伟,想不到刘伟主动给朔铭打过来,张口就说要分利润。让朔铭有时间去搅拌站对账。 三甲医院的主体项目基本完成了,史潘子也按照约定给了大半部分混凝土的钱,搅拌站有这么多钱进账,以来要还各种材料款,就连石坑的石子钱也要结算一下的。剩下利润,两人再按付出按比例拿钱。 按照以往刘伟也不缺钱,又没有可以投资的地方,就是把钱放在搅拌站的账上,总是朔铭主动主张把利润分了。朔铭就奇怪,问刘伟要钱干啥用,是不是打算结婚了要换套房子?这小子不是有一套大房子吗。 刘伟很无奈的说等对账的时候再说吧。 朔铭闲着也没什么事,干脆跑一趟搅拌站,或许刘伟有用钱的地方。自从出了上次偷税的事刘伟老实多了,账面做的绝对靠谱,也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刘伟看到朔铭的车开进大院竟然主动开门接客,这让朔铭颇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但也知道这小子憋不出一个好屁,肯定是有事而且还不是小事。 朔铭坐下:“你要干什么用钱?” “嗨,别提了,我正犯愁这件事呢。”刘伟叹口气:“王兆宁出来了,看那腿,哎呦,还没好利索,恐怕能留个不小的疤。” “王兆宁找你了?”朔铭一下坐直了,盯着刘伟:“他来搅拌站干什么?” “他倒是没来。”刘伟说:“不过给我打了几个电话,我也就是为这个事上火。” “他又不是你儿子,你上什么火?”提到王兆宁朔铭就没个好气。 刘伟笑:“我要有这么个儿子早早的掐死算了。” “他要干什么?”朔铭心里发毛,这小子没个好心眼,而且总是背后捅刀子,没准还能报复朔铭,只是不知道现在王兆宁是个什么情况,有一点是肯定的,恨不得吃了朔铭。其实朔铭也没对王兆宁怎么样,这几年还总帮他,可朔铭就像不明白这人为什么是这个样,知人知面不知心,只要看到利益立即就把兄弟出卖。 “他借钱。”刘伟很无奈。 朔铭冷笑,看着刘伟说:“你说要对下账,该不会是想把钱借给这孙子吧?我可告诉你啊,给他钱等于打水漂,人家有个牛掰的老爹,你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最关键的是这小子不值得帮,帮他还不如养条狗,狗还能看家护院呢。” “我他么不知道这个理?”刘伟说:“可他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还在我家门口堵着我,你说我能怎么办?” “死也不借。”朔铭说:“他怎么要借钱,不是挺有钱吗?六辆车啊,就是卖二手的也将近百万了吧?他是百万富翁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刘伟说:“他能从里面出来,一方面是王老头实在太难缠,另一方面是打点关系了,那六台车现在都不姓王了。” “活该。”朔铭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你说说,他有六台车,我帮他找点工程做,搅拌站上料也都是他的活,工地上用车我也都紧着他,还想怎么样?我对儿子再好也就这样了吧?” “那怎么办?”刘伟摊摊手:“他可说了,今天晚上等我信呢。” 朔铭站起身,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这天阴沉着还有点小冷。朔铭说:“你干脆凉拌,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刘伟我可说了啊,搅拌站的钱没有咱两个人的签字一分钱都不能动,你要动了别怪我翻脸。” 一边说着朔铭一边向外走,打开门,回过头追加一句:“搅拌站的钱先放着,老子现在没功夫对账。” 只要朔铭不签字,刘伟也不好拿钱,王兆宁就撅着腚等着,看他能蹦跶成什么样。 刘伟却一把抓住朔铭:“他没去闹腾你,等我让他去找你。” “随便吧,你问问他敢不敢,还想不想被狗咬。”朔铭大大咧咧的离开。刘伟手头不是没有钱,朔铭给他一个理由拒绝王兆宁就是了。王兆宁虽然无耻,但也不会赖上刘伟。 朔铭觉得刘伟是活该,以怨报德,恩仇不分。 有一个很有寓意的故事,说一个老道,经常到一个酿酒的老婆婆家借宿。一来二去喝了老婆婆很多酒却从没给过一分钱。 老道最终得道,再次来到老婆婆家,说:“我喝了你那么多酒也没给钱,我就给你打一口井吧。” 老道想的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井里冒出来的全是美酒。 可老婆婆却说井是有了,但缺少一个喂猪的猪槽。从此以后,井里再也没有美酒。 故事简单,但朔铭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老道,而王兆宁就是那个老婆婆。 当初王兆宁替朔铭挡了刀子,后来朔铭做了工程也尽量的帮扶王兆宁,可结果王兆宁却要得到更多。 小钱养恩,大钱养仇,绝对是真理。 刘伟苦着脸,回身坐下撑着下巴瞅着外面。朔铭说的很对,这时候刘伟不能太重感情,经过一系列的事刘伟也看清了王兆宁是个什么人。拿了刘伟的钱,还真有可能耍赖不还。都说躬身借钱,跪求还债。刘伟要钱的时候还不像孙子一样? 朔铭在小马蹄山溜达一圈,范宇光唉声叹气的说:“原以为这里真有什么水晶矿,我他么的还刻意找人问了一下,都说水晶矿经常与金矿在一起,兴奋的我晚上都睡不着,现在倒好,更睡不着了。” 朔铭哈哈笑:“怎么睡不着了,是不是马经理怀孕你憋的?你可买片肉,用刀捅个眼试试。” “看来你经常这么干。”范宇光嗤笑,看着外面的矿山:“你说这山下面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朔铭坐下,点上一支烟吐个烟圈,漫不经心的说:“山是我的,我就不信五十年挖不平。这山下面就是有个孙猴子也能挖出来。” “是这个理,可我觉得做梦了一样,咋别人就有那么好的运气,随便溜达几步就能发现什么矿产。”范宇光拿过朔铭的烟点上。 朔铭早就把这事放下了,命里有的别人抢不走,命里没有别强求。朔铭说:“人家那是上辈子专踩狗屎,要不你也出去找着狗屎踩,下辈子投胎找个好人家,一出生就有两个矿。” “我他么没这命,不过……嘿嘿,你儿子有这个命啊。”范宇光说的是朔念君,自从范宇光知道自己有孩子后,总是变着花样奚落朔铭。 朔铭也不介意,干脆靠在那闭上眼想事。 朔铭无聊要走,范宇光说:“别啊,中午在这吃,有好饭。” “这能有什么好饭。”虽然朔铭主张要吃好,但也不至于让朔铭觉得是好饭。 “一会你就知道了。”范宇光坏坏的笑。 朔铭说:“一看你这淫当的笑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非奸即盗。” “真是好东西。”范宇光说:“昨天狗哥找我玩,正好车上带着狗,我就拖着他的母狗去下面村里转了一圈,哈哈,还真有好货。” “真的假的。”朔铭打开办公室的门,向厨房方向张望,回头问:“弄了几个狗?” “弄了一条大的炖上了,皮让狗哥带走,还有些小的,看着就没肉我就没要,等村里人找上来怎么整?”范宇光说:“不过村里丢狗是常事,都是些土狗丢了再养一个,就当是给我们喂的口粮了。” 厨房的排气扇向外喷着浓浓的水汽,可惜朔铭站在上风向闻不到什么味道。朔铭也有段时间没吃过狗肉了,都说天上龙肉地上驴肉,朔铭觉得狗肉也是一绝,但这要看是什么狗,有的品种还真就不好吃。 朔铭说:“要不我不在这吃了,你到厨房给我弄个小盆装点,我带回去。” 反正朔铭也要回村转一圈,顺便还给父母带点。 回到家,三人吃了顿狗肉,朔铭觉得困躺在沙发上小睡一会。 朔宏德把朔铭推起来:“电话响了。” 拿过来一看,竟然是柴灵的。这才几天,这小娘皮又放骚了?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柴灵要是到了四五十岁,一般人还真伺候不了。 朔铭接起来,懒洋洋的说:“咋了,想到丰城玩玩?” 柴灵说:“现在有时间吗?你到市区吧,我老公想要见见你。” 第六百零六章柴灵的悲哀 朔铭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徐启月在不在柴灵身边,朔铭的话如果被听到会不会想到什么,心里忐忑,同时又有些震惊,徐启月见自己干啥,朔铭与柴灵可是一对奸夫淫妇啊。朔铭从柴灵口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这个女人总是这样,被朔铭压在身下的时候也是这幅德行,多哼一声都不愿意,自从朔铭与他发生关系一直是这幅德行,半死不活的。 朔铭说:“他见我干什么?” “不方便?”柴灵没回答朔铭。 “你先说什么事。”朔铭还是觉得不稳妥,要是见了面徐启月二话不说就收拾自己咋办,谁知道柴灵是不是被抓到小辫子。 柴灵略作沉默:“他想要凶兽。” 朔铭恍然,可突然又觉得不对,徐启月可不是一般人,经常去糜仙醉朔铭都不奇怪。真的是对凶兽感兴趣?这才多久啊,那一瓶用完了?徐启月这是吃药还是喝水? 柴灵见朔铭久不说话,催促问:“到底什么时候有时间?” “你们来丰城吧,就去……”朔铭说了个茶馆的名字。丰城就这么大,茶馆还真找不出几家。那个茶馆朔铭去过几次,整体都在一楼环境熟悉,就算徐启月要对朔铭不利也能第一时间脱身。 柴灵听清地址,淡淡的说:“估计一个小时就到。” 说完挂了电话,朔铭哼了一声,这个柴灵一直弄得高高在上的样子,总是充斥着一副大天鹅傲气,最后还不是被老子弄爽了? 寻思一会,朔铭先给田佳打个电话,想问问还能不能弄到凶兽,在见徐启月之前有备无患,结果却无人接听。 朔铭先去了茶馆,把车停在远处的一个停车场,车头正对着茶馆的方向。 朔铭坐在车上静静的抽烟,时间差不多了,就有一辆跑车驶入,从车上下来两人,正事柴灵与徐启月。 两人走进茶馆,朔铭却没着急,观望着柴灵到达的前后有没有什么车跟着,徐启月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如果要对朔铭不利会带人来。等了一会没什么发现,朔铭这才放心的大摇大摆的走进茶馆。 徐启月进门之后先打听有没有人在这定位置,没打听到朔铭这个人就随便扎个地方坐下。 柴灵没坐,而是在观察这里出售的各种茶叶茶具,挎着小包完全是逛街阔太太的样子。 朔铭进门,先与柴灵对视,侧着头眨眨眼看向徐启月。朔铭想问这是啥情况,看到徐启月又不好直接问,只能说:“柴女士,什么事也不用这么急啊。” 柴灵无动于衷,示意朔铭徐启月的位置。 徐启月也看到朔铭,站起身迎过来。这一次竟然主动伸手与朔铭握了握。 朔铭心说上一次眼睛瞪到头顶,完全瞧不起人,这一次怎么这么低的姿态了?不过徐启月这样朔铭也放松下来,也确定徐启月不是来为难自己而是有求于朔铭。 徐启月找个包间坐下,等服务员泡好茶离开这才张口:“朔先生,有段时间没见了。” 朔铭干笑,点点头说:“没想到徐总这样大人物竟然还能想起我来。跟你坐在一起我都有点不自在。” 朔铭说着瞧了眼平静如水的柴灵。这个女人还真是沉得住气,身旁坐着老公,面前是姘头,而脸上竟然波澜不惊,朔铭心道之前小瞧了柴灵,以后可得小心点。男人深沉心思多,女人深沉多蛇腹,谁知道都憋着什么屁。 徐启月问:“朔总最近忙什么?除了齐阳水库还在别的地方有工程?” 朔铭把杯里的茶喝了,自顾自的倒上一杯:“我也就是做些小工程,不像徐总是做大事的人,我想要攀附一下都不敢。” “你这话就妄自菲薄了。”徐启月呵呵笑:“其实我这人特别好交往的,也很喜欢朔总这样实在人。以后有什么工程我就联系你,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徐启月是想把关系说的近一些,可朔铭却差点笑岔气,强忍着笑意差点憋死,脸皮抽动皮笑肉不笑的说:“徐总,你可别叫我朔总,这是打我脸呢。我哪是什么总啊,你才是总。不用往远了说,就丰城谁不知道太阳监理有实力,而太阳监理在徐总这只不过是个小公司。” 徐启月很满意朔铭的表现,只是对这些恭维话并不怎么感冒,每天被恭维的多了就有些厌烦了。徐启月说:“我帮你听着点,有工程就联系你。哦,对了,你已经知道柴灵的电话了吧?” “柴灵?”朔铭故作迷茫,转瞬恍然说:“你说的是柴女士啊。哦,我知道了。” 朔铭有点烦了,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很想提醒徐启月,你想要什么就赶紧提,不然老子可就走了。 徐启月见朔铭兴致不高,两人也聊不到一起去。就主动说:“我听说上次的药是从你这拿到的,不知道有没有进货渠道。呵呵,我对这个药很感兴趣。” 不感兴趣就不对了,堂堂上市公司的老总,不感兴趣能为这点玩意找上朔铭么。朔铭偷偷瞄了眼柴灵,后者完全没听到一样静静的喝着茶。 这个柴灵真是悲哀,自己的丈夫与姘头讨论阳|药,可吃了药又对自己不感兴趣。自己的男人不能用,姘头又不是自己爱的,自己动手解决又觉得不爽,也难怪性格看起来这么孤僻。 对有些女人来说穷是一种悲哀,对有些女人来说丑是一种悲哀,有些女人觉得命运的捉弄是一种悲哀,可对柴灵来说,这种复杂的欲念才是悲哀。 “进货渠道?”朔铭心说你的心可真大,一张嘴就是进货渠道。徐启月可是上市公司的老总,还真是会聊天,难道要经营这种东西吗? 徐启月笑着说:“当然,我不能让你太吃亏的。” 这就要给好处了。虽然徐启月也不在乎一瓶药一两万,可不想被朔铭抓着小辫子,这事宣扬出去自己的名声岂不扫地?如果能从朔铭这把货物来源拿到手,徐启月也就放心很多。 朔铭装作很为难的的样子:“其实吧,这东西是非卖品,我也是从朋友那得到的,如果徐总想要了解一下产品,我找朋友问问能不能再卖我一瓶。” 徐启月有点不高兴了,已经露出给你好处的意思,难道还想狮子大开口么?但他毕竟见过场面,并未表现出来。略一沉吟,开门见山的说:“你把朋友介绍给我,你想要什么也可以直说。我这么说话,够爽快吧?” 相比徐启月朔铭就是个粗人,别看西装革履的,与徐启月相比无论从气场还是举手投足的气质完全是两个阶层,一眼就能看出差别。两人这么走出去,很多人还会以为朔铭只是一个助理,就是这样也是高看朔铭了。 朔铭也喜欢开门见山的聊,云里雾里的还挺费神。朔铭就说:“这东西真是我朋友那的,我不能确定他是不是一直有卖。就算是我要把它介绍给你,也要先问问我朋友的意思。你也知道,很多人是不愿亲自露面的。” 徐启月也是懒得虚与委蛇的废话了,关键是与朔铭这样有些不值当的。很干脆的敲敲桌子说:“我怎么感谢你好呢?” 这个朔铭还真没想过,之前给柴灵第一瓶的时候故意喊了个高价,以后柴灵想要就花钱买,买一瓶朔铭赚一万,这钱赚的能爽到不要不要的,最关键的是什么也不需要做。 见朔铭还在犹豫,徐启月说:“你是想要钱还是想要工程,我这都能帮你一点小忙。我也算欠你一个人情,你看呢?” 徐启月觉得朔铭有点托大,一个包工头而已,竟然与徐启月讨价还价。还真是把自己当人物了,不过徐启月蛋疼的是还拿朔铭没办法,这不像买东西,你态度不好我去别人那。 朔铭眉开眼笑,紧忙说:“那我先多谢徐总了。只是不知道……嘿嘿……多少呢?” 朔铭可不上当,一个人情只不过是上嘴皮与下嘴皮的一次短暂亲密接触,徐启月还不是说反悔就反悔?就像于豪,是帮了朔铭一点小忙,可后来呢?相比朔铭帮他的,于豪只是做了一点顺水人情而已。在不平等的人际关系面前,就是人情也是不等价的。 朔铭是想要钱,这个最实在,徐启月没想到朔铭这么现实,还没说什么时候带自己的朋友见面,先把好处要上了。不过朔铭这种人徐启月也喜欢,贪财没错,只要知道什么该拿什么该碰就行,知道进退懂得分寸,这样人最好,各取所需一拍两散。 徐启月笑笑:“我总得见见你那朋友不是?我也要看他能给我提供什么样的便利。放心吧,我能在乎这点小钱?” 徐启月的话很狂妄,但在朔铭面前再狂妄的话也是陈述事实。朔铭这点身家,对徐启月来说就是小钱。 朔铭笑笑:“那就说好了,我一会就联系一下,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国内,如果出国了徐总就要等几天了。” 朔铭是故意这么说的,也好给自己找一个退路。话音刚落,朔铭的手机响了,低头一看,竟然是田佳。之前没接电话,现在给朔铭打过来了。 第六百零七章柴灵变了 朔铭直接把电话挂了,起身说:“我还有点事,先告辞了。” “说好的事别忘了,尽快办。”徐启月勉强欠欠身,对朔铭实在用不着太客气。 朔铭点头,颇有深意的看了眼柴灵这才转身离开。 走出茶馆,朔铭回到车上才给田佳打过去,问她还能不能弄到凶兽。 田佳荡笑:“你用的可真快,上次不是挺厉害吗?吃药更爽?谁受得了啊。真难想象得几个人伺候你,哎呦……” “行了,不是我用了。”朔铭把徐启月的事大致说了,当然没提名字,只说是一个巨富,问田佳感不感兴趣。 田佳是什么人,这种见了缝的蛋肯定要飞上去啃几口。傍上徐启月这种大佬,要点小钱还不是简单加愉快? 朔铭也猜到田佳会怎么选择,就说:“那我等把你介绍给他,具体怎么做那是你们的事了。嘿嘿……你要怎么感谢我啊?” “要不今天晚上我好好谢谢你?”田佳吃吃的笑。 朔铭头皮一麻,这种感谢朔铭不需要。还不如来点钱实惠,但朔铭知道田佳才不会放血。于是就说:“要你傍上大款了要给我弄点好处。嗯……要不你就说你是我表妹?” “我看行。”田佳说:“我还做过你嫂子呢,要不就说是你嫂子怎么样?现在的有钱人就喜欢小媳妇。” 朔铭简直无语了,田佳说话越来越没底线:“你随便吧,怎么说通知我一声,多给我吹吹枕边风什么都有了。” 挂了电话,朔铭怪笑着点上烟。说别人没底线,朔铭自己也不干好事,这不是拉皮条么? 柴灵与徐启月从茶馆出来,徐启月开车走了,而柴灵却打车离开。两人已经貌合神离了。徐启月想要凶兽不得不通过柴灵联系,如果知道东西是朔铭手里流出去的肯定不用柴灵牵线。徐启月还以为是刘晓婉呢。 柴灵神情落寞,静静的看着窗外,眼泪忍不住的无声往下淌。帮自己的丈夫联系这种药,而且还不会用在自己身上,对一个女人来说这得有多屈辱。柴灵恨徐启月,简直咬牙切齿。对当初嫁给徐启月的决定悔断肠子。可如今的柴灵也只能把婚姻关系继续下去,只要自己占着合法妻子的位置徐启月就不能随便把不三不四的女人往家里带。而且柴灵也想,要在徐启月那得到一笔钱,一笔可以让柴灵安度一生的钱。柴灵并非花瓶,这两年一步步的渗透到徐启月的公司,也从徐启月手里拿来一定的股份,如果两人离婚,柴灵将会得到不少的股份。但这些还不够,柴灵对徐启月的恨已经无以复加,他想让徐启月一穷二白。可这又不现实,那就尽量多的从徐启月身上得到利益。 出租车司机不停的回头看着这个风韵女子,问了很多次她要去哪?柴灵只回了一句随便吧,往前走。 出租车司机最喜欢这种乘客,虽然半辈子也遇不到几次,从柴灵的穿戴来看很显然是不差钱的,开足了马力在丰城街头转圈瞎逛。 柴灵拿出手机,犹豫很久才给朔铭打过去。 “喂,你来牧歌小区。”柴灵月朔铭总是这么言简意赅,多说一个字都觉得吃亏一样。心情好了会听朔铭的回复,心情不好就直接把电话挂了。这次刚要挂电话就听到朔铭拒绝的声音,柴灵咬牙说:“你如果不来,我现在就去找徐启月,反正我也活够了。” “啥?”朔铭一呆。这骚娘们不对劲啊,怎么听着在抽噎着哭。 电话里传来嘟嘟声,朔铭无语了。种猪在圈里恢复了几天,刚攒下一点子弹这又要拖出去? 朔铭还是去了,进了翁翠彤的房子就干坐着。 这一次柴灵也没急着去洗澡,扑倒在床上狠狠的哭着。 朔铭觉得真草蛋,在一旁闷闷的抽了支烟。 柴灵哭了十几分钟,这才抽噎着坐起身,惨笑说:“你是不是特别瞧不起我?” “这还真没有。”朔铭算是说实话,自己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柴灵。 见柴灵的情绪好一些,朔铭说:“我觉得你不应该这样作践自己,实在不过下去就别过了,男人不有的是么?” 男人是多,可优质的却少。柴灵又不是徐启月的第一个老婆,结婚之前也知道徐启月有生活作风问题,既然还是选择嫁给徐启月肯定就不是为了所谓的感情,原本柴灵的动机就不见得单纯。 “抱抱我吧。”柴灵的声音比以前温柔多了,他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拥抱,一个安慰。受过伤经历过,柴灵也渐渐明白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徐启月的钱基本都是得到的遗产,两人离婚这些是不能分割的,也就是说柴灵得不到太多东西。但柴灵真的过够了,每天都在煎熬中。别人逛街购物是一种享受,而柴灵则完全是在发泄,只有花钱时才觉得自己是被尊重的。 朔铭轻轻抱住柴灵。心里却觉得好笑。朔铭什么时候成了少妇伴侣,心灵鸡汤,孤独的暖宝宝。或许总是能在合适的时候出现在这些女人面前吧。或许朔铭的贱,朔铭的欠,都能让这些女人得到认同? 柴灵会怎么决定朔铭不会去想,也不会多考虑柴灵与徐启月的关系终究走向何方。但朔铭能感觉到,此刻的柴灵非常宁静,甚至没有哭泣过后的愤懑。柴灵没要求做什么爱做的事,就这样静静的抱了很长时间。这一刻在柴灵心里,朔铭只是一个能给她带来安慰的人而已,走出这个门,柴灵就要艰难的做出一个抉择。这个觉得可能会影响柴灵的一生,也可能对徐启月有巨大影响。 这一次竟然什么都没发生,连朔铭都觉得不可思议。柴灵贵妇气质人又漂亮,唯一的毛病就是办起事来没什么动静。朔铭肯定感兴趣,只是心里不爽的是被柴灵牵着鼻子走。可即便是这样,朔铭也觉得挺过瘾,给徐启月戴帽子整个身心从里到外都舒服。 朔铭觉得柴灵跟以前不一样了,或许想通了吧。或许柴灵以后还会约自己,就像刘晓婉,只是越走越远,只是为了满足欲求罢了。朔铭觉得,这一次柴灵的离开给朔铭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回去的路上,朔铭给贺美琦去了个电话。这时候两人应该在外地了。至于去哪贺美琦与白茹雪都没说,朔铭也没问。自驾游,想去哪去哪,或许在某个地方驻足几天,或许只是一路的看风景,只是这样有点累,带着孩子还是很麻烦的。朔铭听着朔念君咿咿呀呀的声音,似乎在叫爸爸。高兴之余与白茹雪多聊了一会。 白茹雪开朗很多,对朔铭说了很多沿途的风景。朔铭虽然想象不到是怎么样的美好,但却能感受到白茹雪的心情。 白茹雪说:“老公,如果你也跟着来就好了,我们三个……” 说到这停顿一下,白茹雪说话很注意,以前在贺美琦面前甚至不会称呼朔铭老公。 朔铭听到电话那边贺美琦在喊,说白茹雪不会开车,这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危险。 朔铭随机哑然,让他们两个带着孩子出去真的对吗?自从买了车贺美琦就没开几天,基本都是何昕薇在开。一个不会开,一个马路杀手,想想就觉得惊心动魄。 好在贺美琦性格沉稳,做事非常仔细,这一点朔铭还是很放心,连连嘱咐一定要注意安全,能开慢点不抢一秒。 贺美琦说:“你是担心你的孩子吧?” “你好好开车,打什么电话。”声音很清晰,朔铭吓了一跳。 贺美琦说:“我把车停在路边了。这里的风景不错,一会给你发张照片。” 朔铭这才放心,问贺美琦在外面玩多久。贺美琦说:“这要看你儿子什么时候叫妈妈。” 听得出来,贺美琦很满足也很开心。贺美琦的生活太过平淡无趣。每天除了上班也就看看书。如果有朔念君陪伴不失为一件好事。 正聊着,朔念君嚷了一句妈妈,贺美琦开心的说是在叫自己,白茹雪也不反驳。朔铭说:“我儿子厉害啊,一下叫两个人。” “是你厉害,行了吧。”贺美琦说:“挂了吧,我们继续往前走一段,你儿子在车上尿了。” 朔铭赶紧把电话挂了,难以想象带着一个孩子车上会闹腾成什么样。这对朔念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从小就看世界,长大了眼界不穷,人生也就有更广阔的空间。 没过多久,一张照片发过来。背景是山坡,树叶泛黄,空旷的世界看着就觉得很宁静。照片里贺美琦与白茹雪把孩子挤在中间。肥嘟嘟的小脸被挤压变形,贺美琦两女却笑得很得意。 盯着照片,朔铭幸福的笑,不知道朔念君什么时候才能报给朔宏德看看。这老爹肯定会生气,把朔铭臭骂一顿,转过身一脸慈祥的笑容抱起朔念君。 儿子都是仇人,就是有优点也鲜少夸赞。孙子就不同,在脸上撒泡尿都是童子尿,笑呵呵的心满意足。不需要猜,朔宏德绝对是这副嘴脸。 这些照片虽然不能见光,但朔铭都要保存好,或许有一天再拿出来翻阅就会是惆怅中带着满满的回忆,又或许还会夹杂着其他复杂情绪。 第六百零八章秋风渐凉 砖厂开始运营,一车车石头面从小马蹄山运到砖厂。由于缺少工人,朔铭不得不把齐阳水库的工人划一部分过去顶上。砖厂是日工,赚的钱少,朔铭也把情况说明白了,屈本英没计较这点,一年有一大半跟着朔铭干,就是再贪财的人也知道什么时候该挣钱什么时候该给面子。 对机械,朔铭一向是舍得下本钱的,砖厂的制砖设备虽说算不上高档但在丰楼镇也是首屈一指,一天量产十万砖。如果销量能跟上,常年产砖半年就能收回成本,这这只是理想中的状态。 机械的声音不小,朔铭远远的看着工人用平板车把砖载到储料场。 “朔铭,什么时候来了?”见朔铭到了,曹毅出来打招呼。 朔铭示意曹毅去办公室说。 进了办公室,也就两张简陋的桌子,这还是从朔铭仓库搬出来的破烂货。朔铭倒是提议让才曹毅弄个老板台,曹毅却不在乎这些。 林斌占了一张桌子,对朔铭打声招呼继续低头玩手机。砖厂刚开业,所有的账目也就是进料。朔铭心说这么小的砖厂,林斌能闲的蛋疼,可随即又想林斌是女的,似乎没那个零件。 “你这表情咋那么猥琐?”曹毅奇怪的看着朔铭。上学时候朔铭就属于调皮捣蛋歪歪点子多的人,曹毅以为朔铭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哪知道竟然在琢磨林斌有没有蛋的问题。 朔铭摆摆手说:“现在开始生产了,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卖出去就是你的事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给你的那张纸看了没?”曹毅问。 朔铭老脸一红,还真把那张纸给忘了,当时就是随手揣兜里,等再找的时候也不知丢哪去了。朔铭说:“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朔铭,这事的第一步还得你办。”曹毅寻思着。 “那我要你干嘛?”朔铭瞪眼:“你可是厂长,我现在是董事会主席。” “没遇见你这样不要脸的给自己升官。”曹毅笑了,随即说:“我的意思是通过你的石坑做做宣传。” 朔铭一琢磨,还真是这个理。去石坑载石头的虽说大车比较多,但也有很多百姓用自家的农用那个车去弄几方。丰城这地方盖厢房基本都是平顶,自己弄点石头水泥沙子拌一拌就是混凝土。石子与砖虽说不是合在一起用的东西,但都是建筑材料,下面砖墙上面混凝土。 朔铭说:“有一点我可要说明白的。石坑是我自己的,账面要清楚,不能混为一谈。还有就是不能搞联营,不然说闲话的太多。” “搞什么联营。”曹毅说:“你还真把自己当成集团老总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那天范玉华在这一段时间,我跟他聊了一些。他说了石坑前期的运作模式,我觉得可以借鉴,不过要以合作的方式出现。” 朔铭感兴趣了,干脆抬腿坐到桌子上,让曹毅说清楚。 曹毅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前期不能弄的太复杂,大致是从朔铭那买石子的可以送一点砖票。而到砖厂买砖的也可以松一点购置石子的票据。说白了就是互相推广,你好我好大家好。 朔铭点点头:“不能白送啊,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有人背后戳我脊梁骨。这个村长,真后悔了。” 这真是朔铭的实话,就为村长那点工资?跟扫大街的差不多的价。几年一选举,到时候砖厂姓什么还真说不好了。如果朔铭下台,砖厂的运营也肯定是换一个人来管,到时候铁定往死了赔钱。朔铭这点股份也就糟了心了。 曹毅说:“我知道你的难处,所以我计划还是用价格来说事。” 朔铭摆摆手:“我就不听细节了,具体的你去找范宇光,石坑是他管。最好是两方面都有好处,不过石坑怎么样还好说,只要别影响石坑的利润就行了。” 朔铭抬腿往门外走,想要出去转转,砖厂能不能运营下去第一步不是怎么卖货,而是质量,一块砖多加一点水泥成本就要提高一点,但质量就好很多。朔铭担心用料比例的问题。转了一圈朔铭也看不出个所以然,现场看着水泥比例不小,想要看质量如何还要等水泥凝固才行。 从砖厂出来,柴灵给朔铭打来电话,问药是不是能搞得到。听口气不大好,朔铭估计肯定是徐启月急了,有尿往家里呲冲柴灵发脾气了。 朔铭把田佳的电话发过去,告诉柴灵让徐启月自己打,就说是我朋友就好了。 柴灵小声说了句谢,这才把电话挂了。 一声谢而已,朔铭有点感动,与柴灵接触这么久,从来没一句客气话,这还是头一遭。 朔铭很有心从柴灵或者徐启月身上得到好处,这次机会是送上门的,当时徐启月也答应了。可考虑再三,朔铭觉得这事没谱。徐启月拿出三两万打发要饭的?从徐启月这得到别的好处朔铭一时还真想不出要点什么,就当给田佳与徐启月都送个水顺人情吧,只是这样算是苦了柴灵,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熟亲疏远朔铭心里有底。 徐启月掌管着太阳监理,按理说曲折一下弄点工程不成问题,可朔铭不想沾染徐启月,不在一个层次上,也就没了平等交易的筹码。 丰城这地方,几乎感觉不到秋天,没多久就感觉从夏天来到了苦逼的冬天。 这段时间除了村里的琐事,再就是两处工地。齐阳水库基本完工了,剩下点打补丁的事业不用朔铭操心,扔几个工人修修补补几天完事,就等着验收工程款到位就好。三甲医院算是彻底停了,钢筋混凝土浇筑的框架已经能看出日后医院大楼的风采,此时却只剩下一个看门大爷带着一只柴狗每天遛弯。 齐阳水库的工程完活,朔铭没让屈本英散伙,而是把人直接安排到甄阳,人多力量大,只要蒋辉多安排两台铲车工程进度又能快上一大截。 甄阳那边有风元聪帮忙工程款非常及时,能早一天绝不拖沓半天。朔铭几乎每个周都要去一趟,一来是监管老黄,给他一个暗示,我一直盯着呢,有小动作也别太过分,二来就是在翁翠彤那里住着当大爷。晚上忙点爱干的事,白天陪着逛大街。翁翠彤虽说比朔铭大,但却时常露出小女人的姿态。 这天从甄阳驱车回来,看看时间还早朔铭直接去了白茹雪那。一段时间没见,朔念君黑了一点胖了一些,见了朔铭虽说生分但叫爸爸清晰多了,眨着眼懵懂的不明白爸爸是一种什么含义。 白家胜两口子不知在忙什么还没回来,朔铭就胆大一些抱着白茹雪亲热,贴在耳边问出去玩的一些趣闻。 白茹雪被朔铭弄的痒痒的,躲避着回答朔铭的问题。 朔念君不干了,蹒跚着挤到两人中间。朔铭包朔念君抱起让孩子亲亲,可孩子很不买面子的哭闹起来。 朔铭无奈,只能放下。白家胜回来,朔铭就告辞离开。 给郝笑打个电话,郝笑忙得不可开交,还说晚上要加班,无所事事的朔铭去了搅拌站。按照以往的惯例,搅拌站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对账,剩下一些留作运营的资本之外利润就按照比例分了。上次出了王兆宁的事,朔铭再一直没管搅拌站。 刘伟依旧还是老样子,唯一的变化就是减肥成功之后的懒惰让这个曾经的胖子有了回到从前的趋势。 朔铭推门进去,刘伟懒洋洋说:“这些日子也没见你,是不是做保健被抓了?” “我还需要出去做保健?”朔铭还真不是吹,除非家里的吃腻了,要找女人还真不难,尤其是刚从翁翠彤那回来,这个大领导每次要变着法想把朔铭榨干。 坐了一会,朔铭问:“王兆宁没再麻烦你吧?” 刘伟说:“这倒没有,我又没得罪他,干嘛死缠着我不放。” 朔铭笑着摇头,王兆宁的日子越不好过朔铭心里就越爽。 刘伟说:“该组织同学聚会了,要不这次你来?” 刘伟一直充当着交际花一样的角色,这帮同学基本每年都组织一次,天热的时候刘伟要守着搅拌站,天凉了事少了就又开始动心思。 朔铭说:“这同学会能有什么意思?凑在一起吃点饭喝点酒,很多人还互相看不顺眼。凡是来一个混的半瓶晃的还要装个逼。真心没意思。” “以往你可是挺积极的。”刘伟笑,也知道因为王兆宁的事。 朔铭想了一下:“如果要弄同学会倒是有一个人可以参加。” “谁?”刘伟问:“往年不就是我们这几个人?” 朔铭说:“曹毅。” “啊?”刘伟惊奇的问:“跟你一个村的那个学霸?” “怎么,瞧不起学霸?” “谁敢瞧不起,只是听说抓进去了。放出来了?”刘伟问:“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 “不过他过的不怎么样。”朔铭没说曹毅判刑的事,都不知道原因,背后嚼人舌根不好,朔铭说:“丰楼村不是弄了个砖厂吗,我让他给我当厂长去了。” “杀鸡用牛刀,他眼瞎了跟着你干。”刘伟拍拍日渐丰盈的大肚腩:“看我,风华正茂的有志青年,多长时间就被你荼毒成这幅模样。想当年我也是志存天下,心比天高的……” 朔铭抬脚就要踹,刘伟只好笑着躲开闭嘴。朔铭说:“你还没完了,要脸不?” 朔铭也只是随口一说,曹毅没有之前开朗,这种聚会应该不会参加,而且朔铭对此也兴趣缺缺。刘伟再提就干脆拒绝了。 第六百零九章水厂项目 最初朔铭一直紧张砖厂的运营情况,经过一段时间朔铭才发现,曹毅还真不是一般的会管理,书没有白读的,脑子里就是有货。每天都有很多车进进出出的运砖,让附近的几个砖厂看了都眼馋。 朔铭问过一次林斌,总体来说利润比能小很多,但胜在出货量大,第一个月的收入就有近十万的纯利。毕竟砖厂正式工就曹毅与林斌两人,就算卖不出去也没什么亏损。 砖厂时常开工,朔铭渐渐的发现砖厂开始出现丰楼村以及附近村的劳力,屈本英找来的几个人也都撤了。 走进丰楼村委,朔铭习惯性的看了眼外面的公示栏,里面有按照朔铭的要求公示的账目,村里也就剩下这么几个小钱,即便这样会计依然做的一丝不苟。朔铭摸着下巴琢磨,是不是要把砖厂的账目也公示出来。好在砖厂定下规矩不得赊欠,朔铭也不怕公示,这样也能做到童叟无欺。 几天后,田佳主动联系朔铭。朔铭一看是田佳的电话,笑嘻嘻的接起来:“班花,最近这小日子过得不错?”朔铭故意把日字加重口气,田佳自然能听出什么意思。 田佳说:“那要不要我给你一个过好日子的机会?” “算了吧。”朔铭还真不想,田佳就是一趟公车,顺路了就坐一程,不顺路就当无视。坐车的时候晃悠晃悠,不坐车的时候谁也不注意谁。 田佳哼了一声:“当我稀罕?不过这次给你打电话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你还有好消息?”朔铭古怪的笑:“该不会又是告诉我你怀孕了吧?” “去死。”田佳怒了,哪壶不开提哪壶。朔铭就这点不好,总是喜欢关键时候揭伤疤。但田佳怎么会在乎,这个女人在乎的永远是金钱与利益。田佳说:“找个地方说吧,这次真是一个好消息,到时候不要感动到哭就行了。” “我若感动了一般的做法就是上,从来不哭。”朔铭又说一句,话说完田佳已经把电话挂了,随即发来一个地址。 朔铭一看竟然在大学城那边,田佳这小妞的活动范围可是越来越广了。驱车去了,朔铭按照地址找到一家宾馆。心里腹诽,这个田佳就没个正经地方,很多外来的小姐也到这冒充学生卖肉,大学城这边的宾馆一到晚上就鬼哭狼嚎的。 敲敲门,田佳裹着床单把门打开,还没睡醒的样子,头发也乱糟糟的。朔铭说:“你这被糟蹋了多少次啊,徐启月有这么厉害吗?” “他厉害什么?”田佳撇撇嘴,倒在床上还要继续睡的样子:“是凶兽厉害,我类个去,现在没药他根本不行。” 朔铭坐到床上,伸手把田佳的遮羞布扯开扔到一旁:“你不是说有好消息吗?该不会说的是你自己吧?” 田佳扯过被子盖上,丝毫不在乎朔铭审视的目光:“确切的说是徐启月给你的好消息,不过我也功不可没。” “知道你吹枕边风了,说说什么好消息吧。”朔铭不想太墨迹,就是要办田佳也不想吃徐启月的剩饭。 “季王庄有个水厂要建你知道吗?”田佳问。 “水厂我知道,在建港口的时候不就已经动工了吗?”朔铭奇怪,这个项目不是很大,当时的包工头都盯着港口,也不知是谁把这项工程拿下了。要说的暗示朔铭想拿下也没那个实力,如今不同了,自己有建筑公司也有钱,可机会已经没了,难道又峰回路转了? “昨天徐启月为了哄我说了这件事,说让你去找乙方的负责人谈谈,就说是他介绍的肯定没问题。”田佳说:“我听徐启月那意思乙方公司好像出了什么大问题,这个工程做不下来了。具体的我也不懂,你自己去问吧。哦,对了,他还给留了个电话,我一会发给你。” 朔铭点点头,拍拍田佳起身:“你慢慢睡,我先走了。” 走出宾馆,朔铭就在想徐启月可不可信,按理说不应该糊弄自己。以朔铭对田佳的了解,绝不会把凶兽给徐启月,这个女人可知道怎么掌握优势,一定会用凶兽长期吊住徐启月,这样徐启月就成了田佳的一个提款机。现在的女人,长相不赖只要不要脸都有钱,若说田佳比自己有钱朔铭都信。 徐启月还用得着田佳,也就不会给朔铭挖坑。 拿出手机看到田佳发来的电话号码,朔铭突然笑了,原来承建水厂项目的竟然是国建集团,。国建集团的少东家关伟与朔铭可是有同嫖之好,尤其是说明还给她介绍了小红这等尤物。不过有段时间没联系了,也不知这个关伟在哪浪。 朔铭没急着联系关伟,坐到车上就在想田佳的话。田佳说,更确切的是徐启月说,国建集团出了些问题,水厂项目这才搁置到今天。能左右一个项目或者一个公司走向的,那肯定就是高层出问题了。 朔铭直接去了石坑找到范宇光。马婷婷就在国建集团任职,自从朔铭把小红介绍给关伟之后马婷婷算避免被骚扰,作为国建集团明山分理处的负责人,马婷婷绝对知道高层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朔铭直接去找马婷婷似乎并不好,朔铭与范宇光的这层关系,就像大哥与小叔子,跟嫂子见面最好还是范宇光在场。 朔铭把情况说了,范宇光立即就要给马婷婷打电话。朔铭拦住说:“这也不是着急的事,晚上叫嫂子一起出来吃饭吧。” 朔铭也叫了郝笑,晚上就在丰城的一家海鲜馆坐下。这一次小蕊也跟着来了,很长时间没见面,小蕊的个子都高了,可也忘了叫朔铭爸爸的事,孩子总这样,忘性大。范宇光提醒几句才弱弱的叫了一句干爹。一声爸与一声干爹在孩子心理的分量绝不相同。 小蕊很喜欢弟弟妹妹,一直围着马婷婷转,时不时很认真的要听听马婷婷肚子里的动静,惹得大人嬉笑。 朔铭问起国建集团的事,马婷婷问朔铭是不是有什么项目与国建集团扯上关系了。 朔铭又看马婷婷的表情就知道,国建集团绝对出了大问题。 朔铭就把季王庄水厂项目说了,马婷婷是国建集团明山市的负责人,对此肯定非常了解。 季王庄原本只是一个小村子,由于地理条件非常适合修建大型港口,这才把港口位置选在这。有了港口,周围也就进驻了很多企业,配套工程也会随之而来,诸如居民小区,诸如各种服务性设置以及基础建设,哪一样都是砸钱的工程。只要有了港口有了人,就会新形成城镇城市。但一个城市的配套设置水电必须是提前进驻的。但此时的季王庄水厂却成了烂尾,这肯定是要影响整个季王庄港口的建设进度。没有水源供应,就算建好一个城市也没法住人。 马婷婷问朔铭是不是对季王庄的水厂感兴趣,朔铭点头,马婷婷说:“这个项目现在好多人盯着,但却没有一个能谈下来的。” “为什么?”朔铭问:“国建集团有人从中作梗?” 马婷婷笑:“这已经不是之前的国建集团了。我先说说季王庄的这个水厂项目吧。我不知道朔铭有没有这方面经验,但建设一个水厂可不是施工那么简单。水厂项目可是建筑项目中运用施工工艺与施工技法最多的几大项目之一。触及建筑业分类种类最全的项目之一。只是这两个之一就让水厂项目造价居高不下,但利益巨大的同时也是考验技术的时候,这不仅仅是资质的问题,对施工者的要求很高。” 朔铭摆摆手,这些东西谁都知道,但真正上手干了就按照图纸走就行,并没有书面写的那么夸张。朔铭也知道一点,马婷婷说的很多东西其实与土建无关,而是后期与净化设备有关的东西,这些朔铭根本不会去考虑。 朔铭说:“你的意思是说是因为水厂的施工难度高所以没人接手?” “这只是一个方面。”马婷婷说:“最主要的还是工期。水厂项目应该早于港口项目,因为水厂建立之后需要根据实际的海拔标高建设城市管网。管网只能根据水厂的真实标高建设,绝不可能本末倒置。但你看,这个项目到现在拖了两三年了,工期是到明年的三月份,也就剩下这点时间。” 一个工程一旦超期,是要产生不小的赔偿款。朔铭突然明白了,这个水厂为什么被那么多人盯着,因为施工期限紧张价格上涨,利益驱动下这才摩拳擦掌。可有人还在观望,并非这个时间做不完,而是还要等着价钱继续涨。 朔铭心里盘算,半年的时间建设一个水厂压力的确不小。一旦超期后果严重。如果是朔铭来做,就算是用再多工人时间也非常紧,毕竟眼看就要过冬了,天降瑞雪兆丰年,但却给建筑业蒙上一层寒霜。这个时间段几乎是完全不能施工,就算是顶着老天爷的脸色上,投入大产出小非常不划算。 马婷婷不知道国建集团能给出什么价格,朔铭需要核算利润,看水厂的利润值不值得冒险。 朔铭皱皱眉,问马婷婷:“国建集团到底出了什么事?” 第六百一十章谈项目 马婷婷也没说的太具体,言简意赅的把大致经过说了一下。 国建集团出事是因为关伟这个二世祖。国建集团的当家人关老爷子溺爱关伟,导致关伟正事没有只会吃喝玩乐。要说花点钱也没什么,就算是得罪一下小人物也能摆平。关伟虽然不务正业但却不惹事,唯一的嗜好就是女人。官老爷子也由着关伟,只盼有一天关伟能收收心找个老婆生个孩子,也好延续关家的香火。 可就是这个对女人的执迷的脾性让关伟惹上大麻烦。一个从京里出来玩的大小姐,被关伟的一个朋友看上了,大小姐也没亮明身份,就关伟这几个二世祖还敢动粗? 可万万想不到的是关伟还真干了,几个大少爷把大小姐迷倒强推了。 为了这件事,关伟连累了整个关家,关伟整家人连根拔起,在监狱碰头,上演了一出牢里相逢合家欢的苦情片段。 国建集团也从此易主。国有资产只是换个老总而已,但关老爷子已经把国建集团这条大船捅了一百个窟窿,不出事还看不出来,严严实实的查了一遍才发现,这个偌大的企业申请破产的资格都够了。 也正因为此,像马婷婷这样被关伟打压的项目经理得以被提拔,不然明山市负责人这个头衔怎么能落到马婷婷头上。 国建集团开始整顿,同时也是新上任老总排除异己的过程,心思都没用在工程上,最关键的是账面一见光,整个公司没什么钱往工程上垫资,这才出现诸如水厂这种烂尾的情况。 朔铭听完,很是感叹春秋风雨吹无度,今天座上宾,或许明天就是阶下囚。朔铭问:“嫂子知不知道现在水厂工程造价是多少?国建集团的报价又是多少?” “招标价。”马婷婷说:“水厂的图纸还有当时的招标手续我这里都有备份,等我给你发一份。” 朔铭说声谢,马婷婷又说:“如果你有信心做,最好尽早的走动关系,时间不等人,不是别人抢不抢工程,而是工期摆在这,时间越久风险就越高。” 朔铭点头表示知道了,再次道谢之后又说:“嫂子是不是已经把预算做好了?” 马婷婷说:“我做预算的时候毕竟是之前,价格与现在的成本是有出入的,等我也发一份给你做个参考。” 工程监理一般不会非常详尽的去做预算,这跟他们关系不大,但朔铭知道马婷婷有这个习惯,没事的时候就把预算做出来,工作中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朔铭问:“那你知道现在谁负责这件事吗?” “公司的赵总,现在他就在明山市。”马婷婷说:“你打算跟他见一面?” 朔铭摸着下巴琢磨,这件事最好不经过马婷婷,先自己打电话约一下,先看看能不能拿下再说。 朔铭又问了一些关于赵总的事,比如这个人是什么性格,都有什么喜好,都有谁接触过等等,一直没定下来谁来施工又是为什么。马婷婷对此不是很了解,这个赵总是空降来的,马婷婷几乎没什么接触也就不能给朔铭建议。 吃着饭,朔铭一直心事重重,郝笑却很开心,很喜欢小蕊,非让小蕊叫她妈妈,能叫朔铭干爹就要叫她妈妈。 小蕊很懵懂的叫干妈,郝笑也不吝啬,拿出钱塞给孩子。 这时候大人都会参与进来拒绝,推搡一阵说点客气话也就收了。 吃过饭,回去的路上朔铭一直在琢磨这个赵总。第二天上午,朔铭就给赵总去了个电话。 赵总这个人很和气,朔铭说是徐启月介绍的口气更是亲切。朔铭委婉的提出要见面,赵总想都没想立即答应,问朔铭什么时候有时间,他一直在宾馆随时能见面。 水厂的工程也真是急眼了,国建集团已经千疮百孔,如果再连续赔几个工程干脆倒闭算了,他这个总也就干到头了,可以说这个赵总是临危受命的角色,或者说是有些人故意安排的炮灰。 朔铭立即去了赵总所在的宾馆,而赵总也已经在大厅等着朔铭。 见了面握手寒暄,之后就随便找个地方坐下聊聊。 工程急,朔铭两人同样有种迫切感,尤其是赵总,看起来很干练的一个人,穿着一身笔挺的银色西装,举手投足有种上位者的威严感觉。 赵总说:“我已经听徐总提起过你,对你之前做的那些工程也有过了解,人不可貌相,还真是青年才俊啊。” 朔铭心里腹诽,你这一句人不可貌相就是贬人了,难道我长得就这么对不起社会?不过可真是会说话,说人不好还不能还口。朔铭笑笑:“赵总,水厂这里的工期我听说了,时间不等人,所以我想尽快跟你聊聊,如果可以合作最好,实在不行我也就不耽误赵总的时间。你看……” “这样最好。”赵总也同意,与其说朔铭着急,赵总更着急。 朔铭说:“招标价我已经知道了,不知分包价是按照招标价的几成?” “十成。”赵总说话很干脆直接:“我也不绕弯子,虽说是十成毕竟是三四年前中标,价格虽说不低但也不是非常高。所有的费用都要分包单位承担,而且还有公司之前做的一点基础建设,这也要扣除。” 十成?这让朔铭眉头一挑,这工程利润大了,只要能顺利完成,少说也是几百万。朔铭还从没在这么短的时间挣这么多的钱,虽然有风险,但朔铭绝对敢赌一把。 朔铭的建筑公司毕竟只是一个空壳子,要摆弄税务以及进出账目还要再找一个会计,为了这个工程必要性不是很大,朔铭想了想就说:“赵总,我这边有资质,直接签转包没什么问题,但我想麻烦赵总,这税务相关的东西能不能国建集团给办,当然,多少钱从工程款里扣除就行了。” “这个……”赵总有些犹豫,如果公司没有任何利润的情况下不好这么操作。 朔铭也不强求,又与赵总说了一些细节。最后朔铭起身告辞,赵总问:“我希望你能尽快给个答复,如果可以最晚明天给我消息,你也可以一边施工一边弄这些合作文书。” 朔铭笑着点头,告辞离开。 与赵总谈这段时间朔铭已经决定,这工程完全可以做,而且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施工方案。与此同时让朔铭为难的是自己的建筑公司没人帮忙运作,此时朔铭需要的就是一个像马婷婷这样的人,但朔铭不想用马婷婷,范宇光兄弟跟着朔铭干已经够可以了,再加上一个马婷婷很多人还会以为朔铭是打工的,朔家的产业已经让范家抢占高地了。 来不及想着些,毕竟工程已经谈好了,只要朔铭点头同意就能施工,至于分包协议,朔铭先与国建集团签署一个简易协议,正规的纸面合同一点点弄也行。 第二天一早,朔铭就给赵总去了电话,说自己这边已经接了水厂的项目。赵总让朔铭再跑一趟,他已经准备好简易的分包协议,只要签字盖章就算生效。 这是朔铭谈过的最快的一项工程,而且这个工程量还这么大,再次从赵总那出来,朔铭手里捏着几张纸精神有点恍惚,就这么三言两语的搞定一个水厂的项目?怎么都觉得不大真实。 朔铭又仔细看了看协议,确定无误之后,朔铭立即给老黄去了电话。齐阳水库工程完工之后朔铭就让屈本英去了甄阳,此时接到工程,而且还是急活,朔铭只好先让一部分人回来。而这一次,有可能要干到过年,就是下雪也要添加防冻剂持续施工。可以说这是一场抢时间的硬仗,朔铭已经做好准备,只要工人肯拼命,弄几个娘们在住进工棚都行。 马婷婷做的预算的确与此时的物价有所出入,但条理清晰简洁明朗,只要朔铭把眼下的数据代进去很快就能得出结果。水厂工程最早就是挖坑,而水厂规划土地朔铭去过一次,地质条件太好。 这里是坚硬土,像石头一样,说白了就是石头风化之后即将成为泥土的那种感觉,有张力但也极为坚固。挖掘机使出吃奶的力气也只能挖下一小层。这种基础稳定房屋不会出现比较严重的沉降现象,但施工难度也不是增加了一星半点。 在朔铭的安排下,范玉华找了五六台挖掘机夜以继日的不断挖掘,等屈本英从六汪镇赶来的时候一个基槽已经挖完了。 图纸交给范玉华,再三嘱咐一些要执意的细节之后朔铭就要去齐阳水库。第三笔工程款到账了,剩下的至等验收之后再给一次,再然后就是几年之后才会拨付的保证金。 从季王庄回来,朔铭经过郝笑所在的派出所,看看时间不早不晚正好是中午饭点,就停车去找郝笑,一起吃个午饭。 并非朔铭有意要浪漫,一个人忙事业是一件很孤独的事。朔铭的饭经常是一个人吃的,这样没什么胃口,吃不多少,长此以往对身体有极大的伤害。 还没进派出所,朔铭就遇到一个来办业务的熟人,建新集团的项目经理尚佳轩。 第六百一十一章两人有故事 打过招呼之后寒暄几句也就告辞,可朔铭刚上车就想到如果尚佳轩这样人来管建筑公司一点问题没有,虽然之前这货害过朔铭,也是一个贪财的人,可如今这社会上哪去找不贪财的?从尚佳轩能在建新集团一路高升,这就足以说明还是有两把刷子。 朔铭把头伸出车窗,叫住尚佳轩。 “尚经理,最近在公司干的怎么样?”朔铭问这个问题很突兀。 尚佳轩摸不着头脑,随便说:“还行吧,老样子。难道还能把老板开了坐上他的椅子?” 朔铭呵呵笑:“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如果给你一个管理建筑公司的机会你干不干?工资待遇比你现在要高,只是灰色收入恐怕就不多了。” 很多事要说明白,灰色收入也是收入的一部分。总的来说项目经理能拿到的灰色收入大部分是不影响公司利润的。只是在压榨包工头而已。这是一条生物链,在什么位置就有什么样的食物。包工头从工人身上挣钱,项目经理同样压榨包工头,都是剥削,但谁也避免不了。 “这是好事啊,朔总这么大本事难道要开建筑公司?”尚佳轩没当真以为朔铭再开玩笑。 朔铭说:“我还真有建筑公司,就看你感不感兴趣了。” “真的假的,我之前怎么没听说。”尚佳轩将信将疑,毕竟朔铭这种分包商一般用不到资质,就算用到了也完全可以挂靠,总比自己弄一个不上不下的建筑公司省心省力多了。 朔铭说:“你考虑考虑,我最近就有一个大项目,季王庄的水厂你知道吗?” “哦?”尚佳轩感兴趣了:“前几天我还帮公司准备材料想要拿下那个工程,不过工期是不是有点紧最后放弃了,被朔总搞到手了?” 这事不用说也很快传开,朔铭也不需要藏着掖着。朔铭此时是真需要人手了,甚至有点饥不择食,如果尚佳轩愿意干朔铭肯定要。就算尚佳轩干的不好,那以后慢慢换一个。首先先把当前的局面给解决了。准备各种资质资料不是几张纸的事,这其中很麻烦。 尚佳轩没回答,朔铭也不催,摆摆手说:“你考虑考虑,尽快给我消息。如果尚经理觉得不行,我也好尽快找别人。” 单独拿下水厂工程朔铭也盯不住,朔铭还把老黄扔在甄阳,总要时不时的过去看看。做了村长不能一直不露面,每天还要上班一样到村委处理一些琐事。不仅是时间,精力也不够用。 与好笑一起吃过饭朔铭去了砖厂,两台车正在装砖,叉车把成方的砖插到车上,一辆车纪要几分钟就好。 朔铭进了办公室,曹毅一脸官司盯着窗外看。 林斌要打招呼,朔铭给林斌一个禁声的手势,做到曹毅的位置上看纸上写的东西。 曹毅头也没回,唉声叹气的说:“林斌,你说这事怎么办?” 林斌看着朔铭,朔铭给他个眼神,意思是说你们聊就行了。 林斌表情古怪:“什么怎么办?” “哎,咱俩以前可是很有默契的,你不知道我说什么?”曹毅背着手,真有一股厂长的架子。只是身上穿的可不是什么好衣服,一件洗的发白的外套,不过倒也干净。 “谁跟你有默契了。”朔铭在场,林斌羞红了脸,嘟嘟嘴有些幽怨的瞪了一眼曹毅,可后者根本没回头,看不到林斌的表情。 朔铭差点笑出声,这个从曹毅还真是个骚包货,搞半天与林斌的关系有些说不清楚,难道说以前两人好过? 林斌长相不错,但远远到不了迷人的程度,勉强还算漂亮吧,这还得看跟谁比,羞羞答答的很柔婉的样子,一开玩笑就脸红。可曹毅刚才的话可不是开玩笑的口气,而且朔铭也知道,曹毅属于闷骚型的,总是学霸的样子,开玩笑也不会说一些低俗的。 要说以前的曹毅,绝对是那种吸引女孩的类型,学习好幽默风趣,关键长得还帅。可如今的曹毅被那道伤疤毁了面容,眼睛也少了一个,面目狰狞几个女孩愿意以身相许,这种长相想要结婚要等国家救济那种。 “之前你怎么不害羞,现在倒是羞涩的很。”曹毅说:“我高考那年可是你说要等我回来的……” 曹毅沉默了许久,林斌也赤红了脸,低着头用余光瞟着坏笑的朔铭。朔铭只是想开个玩笑悄悄进来,没想到还能听到两人的秘密,而林斌也是,知道曹毅会说什么竟然不拦着点。 气氛凝固,曹毅头颅低垂:“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现在也不会有什么妄想,我收回刚才的话,而且这辈子都不会说了。” “别啊。”朔铭出声了,说出口就后悔了,两人聊的挺好,朔铭这是破坏氛围来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曹毅老脸一红,很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林斌,知道自己的秘密被人知道了,有点生气朔铭听墙角。 “就在你说高考那年的时候我就坐下了。”朔铭看了眼林斌,见曹毅脸色铁青,赶紧转移话题:“今天出了多少砖?” 水厂那边朔铭核算过,大约需要十几万的砖,其余都是轻气砖了,青砖用的真是少。 曹毅淡淡的说:“老是那样,这几天不大好,一个月砖厂能剩下不到四万,按照这个节奏,一年的利润最多也就是五十万。” 这就不少了,一般砖厂哪有这个出货量。五十万,两年就回转成本,按照比例,丰楼村过年的时候也能分成将近十万。加上村里卖水的钱,还有工业园土地租赁的钱,这也有三四十万了。 如果丰楼村一年能赚五六十万,朔铭就想着搞一点基础建设,比如说在村里弄两个小广场,让老太太大媳妇的出来跳广场舞。 “朔铭,有个事我想跟你说下,我也是实在没招了。”曹毅说:“这两天砖厂总是丢砖。一天几千上万砖,可就是抓不到人。” “什么?”朔铭惊奇的说:“一万砖多少重量?你说抓不到人,可别说是用手拎走的,这玩意不是棉花。” 一块砖两三毛钱,虽说不值钱,但数量大了一样惊人,最关键的是每天都丢。 “要不我晚上在这守着。”曹毅对朔铭做了个手势。朔铭知道这是不让林斌看出来,曹毅够小心,林斌都信不过。 砖厂晚上不是没人值守,不过是个岁数挺大的老头,也是丰楼村的人。曹毅也是想着节省成本,有个人盯着就行了。 曹毅的手势就是指向旁边房间,暗指监守自盗。 朔铭也是这样想的,一万砖,如若没有车载怎么也运不走。 朔铭说:“走,去看看现场。哎,报警没有?” “这事报警?”曹毅说:“虽说一万砖也不少钱,而且连丢了好几天,可都是一个村的,以后怎么见面?” “那你想怎么样?”朔铭可没这么好心,既然出来偷那就要做好了被抓的准备。朔铭冷笑:“要不这样,今天晚上还丢那就报警。” 两人说这话,来到砖厂的东北角。朔铭看了一下地形,这个位置比较高,下面就是下山的小坡路,正在办公室的后面不远,从办公室看向这里应该会被差不多一人高的砖挡住视线,还真是一个好位置。 朔铭说:“这地方有意思了,如果把车停在路边,上面直接往下扔就行了,一万砖用不了一会就行。” 而且朔铭也发现砖堆一旁还有下方路边都有断砖。这些贼还挺挑剔,破半的砖不要。 “没算过一共丢了多少钱?”朔铭问。 “这不摆在这了么?”曹毅说:“你数数几垛砖就行了。” 砖厂为了方便叉车装卸,是把砖摆成一个正方体,下方还有托料盘。而如今不仅砖丢了,托料盘也都没了。 看完现场,连根各有心思的往办公室走,朔铭侧过头问:“看来我找人还真找对了。” 曹毅惊奇的说:“你知道是谁偷的?” 朔铭嘿嘿笑:“砖是谁偷的我不知道,我可知道谁在办公室里眉来眼去。” 也算合适了,办公室里就这一公一母。不过朔铭对曹毅的这段曾经恋情并不怎么看好。曹毅上学远在外地,肯定与林斌建面极少,而后来曹毅又蹲了几年大牢,不仅身上有了污点,脸还被毁成这样,感情破裂也是正常,上学时的感情怎么能说是感情呢,就在两人喝酒时曹毅还对田佳幻想过。 曹毅什么没说,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脸。 朔铭觉得自己的话言重了,暗道以后这种话别说,等于是揭曹毅的伤疤。 回到办公室,林斌躲了出去,似乎怕与朔铭见面似的。在砖厂瞎转悠,看似无心却时不时的瞟着朔铭与曹毅。 朔铭感叹,这人谁也说不好明天会是什么样,朔铭小时候学习不好,朔宏德虽然从不用朔铭与别的孩子比较,但言语中还是很喜欢曹毅的。如今呢,朔宏德见了也会感叹惋惜吧。 朔铭觉得继续留在这没意思,反而影响曹毅与林斌聊天。无论两人会发生什么都是私事,曹毅也肯定懂得进退,但愿恋人不成还能成为朋友。曹毅的这张脸,可以说毁了他一辈子。 第六百一十二章整顿建筑公司 甄阳那边的工程也到了收尾阶段,朔铭干脆住在甄阳。每天在翁翠彤的住处与工地之间往返。朔铭倒还好,翁翠彤明显的开朗很多,有了朔铭的陪伴脸上总挂着幸福的表情。 一直没再出现的蒋辉这几天也时常到工地,与朔铭聊的火热,而朔铭也了解了一些蒋辉的身份。 蒋辉算是年少有为了,在甄阳的公子哥里属于能干型的。蒋辉的父亲中年得子,如今已经退居幕后,把一家市政公司交给蒋辉管理,甄阳很多市政路桥都是蒋辉在做。 施工的过程中朔铭还非常担心有当地势力出来闹妖找别扭,没想到整个施工异常顺利。也是后来才了解到,蒋辉这个人非常会做事业很会做人,在甄阳可以说少年老成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当然这也得益于蒋辉的父亲留下大量人脉。 工程已经尾声,朔铭就对蒋辉提出工程款的事,蒋辉也很豪爽,之前答应好的事肯定会照办,只要能通过市政公司的验收就给钱。 三天后,甄阳这边的工程已经完工。虽然有风元聪这层关系,蒋辉也与朔铭聊的很投机,该严格的地方丝毫没有马虎。老黄自然有偷工减料的地方,并非为了节省料钱,而是为了节省人力。 验收过程中出现两处不合格的地方,就算推倒重做一两天也就完工。朔铭安排工人立即在做,另一边就与蒋辉结算款项。 朔铭从甄阳回来的时候老黄这些工人已经被安排进水厂工地,而朔铭也是拿着一张汇票。 水厂不同于普通住宅。出了一座办公楼之外剩下的几座建筑都有极为庞大的地下建筑。朔铭不在这几天已经挖好基槽。 老黄与范宇华本就熟悉,正聊得热火朝天。朔铭凑过去:“这样干不行啊,虽然人多但还是不够。” 朔铭很担心工程进度,天越来越凉,到了冬天一旦下大雪真就眼巴巴的看着停工,过完年虽然还有段时间,依然捉襟见肘。看招这个进度恐怕是要延误工期。 朔铭与赵总谈的一旦延期,要按照延误时间支付违约金,耽误半个月,朔铭就不挣钱了。总的来说,干这个水厂项目是在刀尖上跳舞,利润大同时风险也大。 “还能怎么样?难道要让工人黑白干啊?”老黄说:“实在不行就分出两个楼座,转包给别人。” 朔铭点点头,的确需要这么做。朔铭转身要走,老黄追上来:“朔铭,商量个事。” 朔铭知道老黄想要说什么,无非是给他多少好处,在进入水厂工地的时候老黄什么也没说,一看这么大的项目,肯定动心想要单独承包一块。 朔铭笑笑:“你想怎么样?” 老黄嘿嘿笑:“要不单独给我一个楼座?” 朔铭可不这样想,这样转包自己的利润极受影响。朔铭心里早就有了盘算,对老黄说:“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是你跟着我干,这些工人也就算我的,最后看利润多少给你一些,虽然不比你转包但我们可以建立长期合作关系,只要我有工程优先让你干,这可比你自己找工程做挣得多的多。第二是转包给你,但你想挣大钱也是不可能的,还要签一个协议,一旦延误了工期同样要给违约金。风险你自己承担。你自己想想。” 老黄表情纠结,朔铭说的很明白了。老黄跟着朔铭干肯定比之前自己做要挣钱的多,也算是一个长期关系。如果老黄想一口吃个胖子,那朔铭以后的工程也不会找老黄。 老黄纠结着没说话,朔铭说:“没有那么好的事,如果你打算退休了,我建议你承包一个楼座。而我也不会给你垫资,你知道一个楼座要多少钢筋吗?” 水厂项目别看就这么几座低矮的破建筑,地下工程所用的配筋密集程度令人发指。随便拿出一个,就是上百吨的用量,这还仅仅是钢材。以老黄现在的家底,恐怕是拿出不这么多钱来垫资。 朔铭手头有钱,也垫付的起,只要完工立即连本带利收回来,前后也就几个月的时间。既然有家底,朔铭自然是要利益最大化。这种因为赶工期提高工程价的事可真不常见。 老黄讪笑,这笔账几乎不用算:“算了,我看你小子也行,跟着你干也能喝上稀饭。” 朔铭笑了笑:“只是喝稀饭那么简单?你说甄阳挣了多少?比你之前一年赚的还要多吧?” 朔铭说的是实话,大家都明白的账老黄也只能嘿嘿笑。 离开水厂工地,朔铭就想到尚佳轩,这厮真以为自己开玩笑?还是对建筑公司不感兴趣。可眼下真的没有合适的人来帮自己,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尚佳轩竟然一点消息没有。 虽然朔铭是包工头,对工程不可为不懂,可准备资质准备材料不是施工那么简单,一个包工头出身的人有些焦头烂额了。 朔铭想了半天,先与尚佳轩联系一下,如果不行那就只能找马婷婷帮忙了。 电话响了几声就传来尚佳轩的声音。朔铭开门见山的问:“尚经理怎么想的?” “你是说真的?”尚佳轩还真没当真。想想也是,两人在路上碰面朔铭就说出那番话,的确让人觉得不是那么真实。 “我当然说真的,现在的家住公司就是个空壳子,我需要一个专业的人来帮我打开局面,甚至招兵买马。” 如果要把建筑公司运营起来,少说也得十几个人。李卫肯定算一个,尚佳轩如果加入那才两个人。想要整顿好建筑公司任重而道远。 “这……”尚佳轩有点犹豫。 朔铭说:“你在考虑工资待遇?” “其实不是,我知道朔老板一向大方,只要我好好干还能挣不到钱?”尚佳轩说:“其实我也想换个单位,我家里出了点情况,感觉在这待不下去了。” 之前朔铭不止听过一次,尚佳轩一直在闹离婚。也不是两人完全没了感情基础,尚佳轩没了那方面能力。试想一下,几个女人受得了。 朔铭说:“你现在能不能给我准信,如果能明天就开始上班,如果不能我赶紧找别人。” “这……”尚佳轩还在犹豫,毕竟换工作不是小事。混到项目经理也不容易,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的,一旦朔铭这不行再换工作一切都要从头再来。但朔铭不给尚佳轩太多的考虑时间,尚佳轩说:“这样,我最晚下午给你消息怎么样?” 朔铭应下,催促尚佳轩早做决定。 村委是每天都要去的,朔铭处理一些村里的琐事就去了砖厂。走过宣传栏的时候朔铭留意看了眼,公示栏已经开始公示砖厂的进出账目了,有几个村名正感兴趣的看着,并且还指指点点的。 一个妇女说:“我当时就说这东西挣钱,你看吧,让你投钱你偏不。” “老刘家更有意思,报上名最后又撤股了,现在傻眼了吧。”有人幸灾乐祸:“你看现在砖厂的效益,一天能挣两千左右,到过年还不发点好年货啊?” “就想着发东西,村长可说了,以后都不发东西了。” “那留着钱干什么?” “到时候看吧,没准啊都进了村长的腰包,现在先攒着,钱多了一起拿走。” “……” 村民的无知让朔铭不禁莞尔,不过有这种想法也不为过,毕竟哪一个上台都琢磨着怎么往自己家拿钱。 从心底讲,朔铭希望村民们议论,说的多了自然就渐渐明白朔铭弄砖厂是为了大家好。朔铭的关系可不能与张明祖相提并论,而且去区里要扶贫款这种事朔铭也不想做。丰楼村虽然村里没钱,但老百姓实则不穷,这年代只要手脚齐全又肯干,怎么会受穷呢。 到了砖厂,曹毅立即就把朔铭拉到一边,两人躲到砖垛里面,曹毅说:“我已经掌握证据了,你说这事咋办?” 曹毅拿出手机,屏幕黑乎乎的,应该是放着一段视频。曹毅说:“你别着急,这些偷砖的有五六个人,但我只照到了一个人的脸。可……嗨,你看吧。” 寿命把手机接到手里,没一会视频中就出现了光亮,那是几把手电的光亮。 视频持续了是十多分钟,朔铭也看到了一张模糊的脸,村里的人朔铭就是不熟也都见过,这个人是沈宏乾,一个老实巴交的人。 朔铭连续看了两遍视频,把手机递给曹毅随便拿过一块砖头垫着坐下。 这些人偷砖的方法与朔铭之前想的不大一样,朔铭以为肯定是开车来,里外配合,三下五除二的装上一些就走。 看完视频朔铭算是知道了,这根本不是什么里外配合,看砖厂的老头只是睡觉了而已,这些人就敢在这个时间来偷砖。 用的是村民常用的人力板车,来无影去无踪,一点动静没有。五六个人配合的已经很熟练了,每人载上一两千砖,走起路来还不费劲。 曹毅见朔铭不说话,随即也坐下,点上一支烟这才说:“你说这事怎么办,报警?我就说别随便报警,我要真报警了村里人肯定戳我脊梁骨。” 第六百一十三章进退两难 若是别人,朔铭肯定二话不说报警,可这个沈宏乾还真是个特别的人。 沈宏乾有六十多了,干瘦的小老头,岁月这把杀猪刀在沈宏乾身上留下的痕迹尤为深刻,虽然头发还是黑的,那张脸看起来能有七十多。沈宏乾早些年是在城里上班,户口却一直在村里。老来老去终究还是回村里安度晚年。 沈宏乾这个人心善,不是伪善的那种。村里的孤寡他一个人照顾了四个,就是其他的那些也经常帮着挑水劈柴,只要街坊邻居有事,一句话,只要能办的沈宏乾都帮忙办了。要说整个丰楼村谁的人缘最好,肯定是这个沈宏乾,几年前还在明山市的评选中获得感动丰城十大善人。 要说这些还不够的话,那就要说到沈宏乾的祖上。沈宏乾祖上是在明山市开铺店的。什么叫铺店?这是丰城当地的一种叫法,实则就是最古老的旅馆,不是一个个单间,就是一张大通铺,住一宿多少钱,便宜。 但凡有丰楼村的人去明山市办事或者采办东西,铁定是要住到沈宏乾祖上的铺店里,因为丰楼村的人去了傲气,不用给钱而且早上还能喝上一碗免费的粗粮稀饭。在那个粮食金贵的年代,这一碗稀饭能让人记上半辈子的好,尤其是每次去都能喝的到,在那住几天都行。 久而久之,沈家在村里的地位那就是超然的,就连朔铭的祖上自然也受过恩惠。浩劫十年的时候,但凡那些有点瑕疵的都拉出去批斗了,沈宏乾祖上绝对算得上走资本主义道路,但沈宏乾却没事,所有人都称呼一句三善之后,也就是说沈家祖上出了三个了不起的善人,沈宏乾虽然也是善人,还不在这三善之内。 朔铭若是报警,铁定是把沈宏乾抓了去,一向记念恩情的朔宏德绝对能给朔铭一顿竹笋炒肉,村里也肯定会风言风语。张明家还不趁势鼓动村民把朔铭这个村长掀了? 朔铭干笑,抬头看看曹毅:“这事难办了,进退两难啊。” “你说,要不我找找沈宏乾?”曹毅问:“这么下去也不是事啊,砖厂丢了这么多砖,我一直压着呢。这要摆到账上,怎么能平的起来。” 朔铭摇摇头:“我看视频里这些人还是很慌张的,沈宏乾其实也知道这是在偷,对吧?” 曹毅不明白,点头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朔铭说:“我帮你找几个人,就在砖厂这盯着,他们来偷砖就抓个现行。” “这还不一样?”曹毅说:“抓完之后呢?不报警?如果没什么惩罚他们更胆大了,反正你不报警就接着偷呗。” “谁说不报警了?”朔铭说:“抓几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把沈宏乾放走。” 曹毅一下就懂了:“你是想把沈宏乾隔出去?可他如果非要钻出来自首怎么办?” 朔铭说:“只要你抓到人,我就让人联系他的子女,谁的子女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子被抓坐牢,肯定会看住他,只要他不出现我看谁能把他供出来。最好是当着大家的面,谁要说出沈宏乾,那这黑锅就是谁背。” “我看行。”曹毅笑了:“只要没抓到现形,就是有人把沈宏乾供出来也没人信。就是信了心里也偏向沈宏乾。” 朔铭却在思考另一个问题,沈宏乾是退休职工,当初的时候还是什么几级技工的,退休钱不少。他若需要青砖完全恶意自己买,为什么还要来偷呢?而且还有一点,这些人偷的这些砖都放哪了,这段时间丢的砖可又几万块了,这可是很大的一堆。 想这些有点多,朔铭回道村里,打听到沈宏乾儿子的电话,但却没联系。 之后朔铭就去了石坑,让范宇光找几个人帮着抓贼。 石坑没什么事,正常运转也不用范宇光干什么,成天养老一样在这待着,早就要闲出病来。 朔铭把事说了,范宇光嘿嘿笑说一定要让那些人好看。 朔铭赶忙说:“一个都不能伤了,我怀疑背后有人指使。” “放心吧,你还信不过我吗?”范宇光拿上车钥匙就走了,车开的都要飘起来。朔铭笑,这得憋成什么样,别人听了这种事都想着往后躲,范宇光还挺兴奋。 傍晚,朔铭等郝笑下班,一起买了点东西回朔宏德这吃饭。 郝笑拎着东西进门,怯怯的叫了声爸妈,自从两人定亲,郝笑就改口了,这给郝笑也算是带来点亲情。不过郝笑一直都不大习惯,每叫一声都觉得别扭。 这也是正常,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朔铭懒洋洋的跟在后面,心里想的却是砖厂,不知晚上沈宏乾这些人还会不会去偷砖,按照以往也不是每天都去,有时候天天丢,也就一两千砖,有时候隔了好多天才去,一次丢上万砖。朔铭就琢磨,这丢多少应该能估计出那天是去了几个人,毕竟人力是有限的,人力板车能装多少。 “你看你,也不知道帮忙拎一下。”朔宏德斥责朔铭。 朔铭感叹,都说老鸦子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朔铭这有点反过来了,朔铭要把郝笑娶进门,这爹娘似乎要把儿子当成外人似的。 朔铭无奈,但也没动手帮忙,就这点东西一根指头也拎得动。放下东西,朔宏德就让郝笑歇着去,老两口准备晚饭。 朔铭无奈的坐下,郝笑就像个斗胜的小公鸡,昂首挺胸很傲然的对着朔铭吐舌头摆鬼脸,很显摆自己在朔宏德面前的地位。 “你再弄一个试试?”朔铭咬牙。 郝笑怎么会受朔铭的威胁,尤其是在朔宏德这里,伸出舌头挤眉弄眼,还故意发出点声音:“我就喜欢看你气愤无比却那我没办法的样子。” “真的吗?”朔铭站起身,与郝笑动手动脚。 “爸……”郝笑叫了一声,朔铭赶紧停手,这要让朔宏德看到肯定有是一顿数落,没准还能踢上两脚,朔铭也是觉得,两个人撕扯毕竟是隐私的事,小两口闹着玩,被家长看到也是不好。 “什么事?”朔宏德回了一句。 见朔铭停手,郝笑就敷衍说要去帮忙。 朔铭重新坐下,郝笑却来了兴致:“哎,你怎么不动手了?你来啊……” 朔铭坏笑:“真的?” 郝笑觉察出不对,这笑容太熟悉了,每次朔铭要使坏的时候都是这样一副迷人的微笑,也可以理解成贱到骨头里的笑容。 郝笑向后退了一步:“你要敢欺负我,我就大声叫。” “我怎么敢欺负你,如果真欺负你了你就大声叫,让我爸妈评理,行不行?”朔铭说着走近郝笑。 郝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一下被朔铭拽住手腕。郝笑想叫,可朔铭怎么给他机会,搂进怀里就吻上去。 被上下其手郝笑只能轻叫一声随即发出呜咽之声,好容易咬了朔铭一下挣脱开:“你放开,被你爸妈看到多不好。” 朔铭占据上风,怎么也不撒手,尤其还伸进衣服里:“你再敢不敢调皮了,我爸批评我你很开心是不是?看回去之后我怎么收拾你,没王法了?” “你再不放手我真叫了啊,看你爸向着谁……呜呜……”郝笑还想威胁,结果朔铭干脆不给她机会,朔铭知道郝笑绝不好意思大声叫。 两人正纠缠不清的时候,朔宏德却在门后清了清嗓子,随即说:“朔铭,赶紧把那边两把椅子搬过来,要吃饭了。” 朔铭赶紧松手,老脸一红,朔宏德清嗓子的声音是那么做作,肯定是透过门缝看到朔铭两人的不轨行为了,也算是提醒两人别什么地方都亲热,撞见了多尴尬。 郝笑赤红着练,擦擦嘴瞪朔铭。朔铭比划着手势,意思是说你再敢挑衅我就调戏。 郝笑红着脸坐下,故作生气的不与朔铭坐到一起。 吃着饭,朔铭问朔宏德:“沈宏乾在家盖房子?” 虽然朔铭是村长,但村里还真没认真逛过,甚至有些常年不见面的朔铭都不认识。对方说出名字还要想好一会这个人跟谁是亲戚,又住在什么地方。 朔宏德经常遛弯,也会去找几个老伙计聊天。朔宏德放下碗筷:“咋,你怎么想这个?” 朔铭说:“这两天砖厂总是丢砖,有证据证明沈宏乾参与了,我琢磨着这老头不缺钱,一块砖两三毛钱,不至于啊。” “他偷砖?”朔宏德也意外,如果偷了些值钱的东西也还说得过去,谁都有见财起意的时候。朔宏德想了想说:“村西头的老张婶房子塌了,难道是要帮她盖房子?这两天也的确有人在砌砖,可沈宏乾犯不上去偷砖吧。” 朔铭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可却想不明白为什么。听到朔宏德这么说,朔铭觉得八成就是了,老张婶是个孤寡老人,九十多岁,烈士遗孀,每年都有不少补贴钱,但老张婶这岁数了哪有地方花钱。沈宏乾平日里帮她也都是挑挑水劈点柴这样子,顶了天也是做了什么好饭送点过去。 朔宏德笑着说:“这老张婶那可是六间正房,老辈的土坯房,这要盖上瓦房还是便宜了沈宏乾。” 第六百一十四章布局抓人 倒不是朔宏德瞎想,沈宏乾虽说做善事,大都是这些孤寡老人。就拿老张奶奶来说,就不止一次的说等她死了让沈宏乾给送终,房子遗产都是沈宏乾的。 对此村里人虽眼红,却没一个说闲话的,有本事你也去照顾孤寡,你也天天送饭,这比大多数儿子都孝顺,就为了那几间破房子?关键是老张婶身体还硬朗,九十多岁眼不花耳不聋,嘴里的牙还剩下俩,说不定还能再坚持十年,没准老张奶奶没事沈宏乾先死了。 朔铭算了算,按照沈宏乾几人这么搞还真有可能是想把老张奶奶的房子弄起来,可惜了,砖厂没瓦,不然弄上些木头做梁椽房子这就盖好了。 朔铭想了想又觉得不对:“爸,若是沈宏乾一个人做这等好事也就是了,关键还有其他人帮衬着,其中有猫腻啊。” 朔宏德把小杯子里的酒水喝了,咂咂嘴很回味的样子:“你啊,有时候说你聪明还真有点小聪明,有时候怎么就这么笨呢?” 朔铭无语,朔宏德站起身:“是谁我不知道,有什么目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偷砖也没必要去想。你就想想这样对谁最有利,都有谁会出这样下三滥的招数。哦,对了,还有,有时候越是不可能的越有可能。如果真有主谋肯定不露面让其他人当枪子。” 朔铭还是没懂,但朔宏德已经给朔铭指出一条明路,沿着往下想就行了,朔铭笑着说:“爸,你这话好像很有禅理啊,什么时候看上佛经了?” 说明的的母亲就笑:“就他,除了喝酒就是抽烟,要出家念的也是不正经。” 郝笑也跟着说:“还真是这样,现在想要当和尚还得有学历呢。” 朔铭点上一支烟,到院里看着天上的星斗闷声抽着。 要说对谁最有利那肯定是老张奶奶,土房倒了,新房住上。但绝对不是老张奶奶主使的,且不说有没有这个脑筋,就是让她说服别人帮他偷砖都不可能。 沈宏乾朔铭就没多想,以他一直以来的作风,显然不会是主使。他可是大善人呢,这么偷砖岂不败坏了名声? 难道是偷砖这群人里的其他人?朔铭却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谁,录像里能依稀看到人脸的也就是沈宏乾这一个。 朔铭想想不对,给老张奶奶盖房,怎么想都没什么道理。 郝笑也吃完了,帮着朔铭的母亲收拾碗筷,接着就帮忙洗刷。 朔铭把郝笑叫出来,郝笑以为朔铭又要使坏,瞪了一眼。 朔铭说:“我是有正事要问你。” “偷砖的事?”郝笑回问。 朔铭看了眼墙头,农村不比城里,自己在家只要小点声就不怕隔墙有耳,农村不同,过了墙头可就是别人家,别说站在院里说话,就是在屋里声音稍大注意听也能听到一些。 朔铭给郝笑使了个眼色走进门,郝笑这才不情愿的放下手里的碗筷。朔铭说:“你是想让我分析一下是谁在背后操纵偷砖的?” 朔铭点点头,郝笑说:“这就难说了。我根据自己的经验给你几个建议你自己想吧。你也知道,任何犯罪违法都是有目的的,尤其丢的还是砖,不可能脑子一热就得偷几块砖回家搂着睡觉。第一呢,图财。这就不用多说了,你们砖厂的砖比较好偷,偷出去有人给钱。第二呢,有仇,也就是使坏,故意让砖厂亏损,这就要看砖厂挣钱了谁不高兴,我觉得这种人少吧,毕竟是集体资产,自己也是有一部分的。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这个人不想让你挣钱。第三呢,有另外的目的,砖厂丢砖只是个引子,想利用这件事达到另外的目的。这种人违法是最难抓也最难界定的。” “再没有其他可能了?”朔铭想了想,郝笑说的很全面了。 郝笑笑着说:“还有另一种可能,这些人都有精神病,把砖头当成金砖了。” 朔铭无语,瞅了一眼朔宏德两人都不在,故意在郝笑身上摸索两把:“这是感谢你帮我分析的好处费。” 郝笑嗔怒,朔铭早已逃开。 拿个小板凳在院子里坐下,抽着烟想郝笑分析的这几个可能。 图财不大可能,难道就不怕被抓?尤其是沈宏乾,可能性更小,无论沈宏乾做善事是不是有目的性的,朔铭都很尊敬这个人。社会就需要这些人传递正能量,如若有人做善事是为了出名,那就让他出名,那么大家是不是都来做善事呢?沈宏乾偷东西,这可大大的影响这个人的形象,朔铭排除这种可能,沈宏乾一定是被人蛊惑了。 有人图财朔铭也觉得不可思议,最关键的还是沈宏乾,这个人绝不会再别人面前为了图财做这种有丧道德的事。 有仇?朔铭回忆。朔宏德虽然不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但在村里还真没得罪国谁。朔铭呢刚回来干村长,要说得罪人也就那几个竞争对手。张明家都偃旗息鼓了,难道是其他人跳出来了?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朔铭的位置越来越稳,尤其是砖厂开始挣钱,想要找个说法让朔铭下台难度太大。难道是让人偷砖让砖厂亏损?朔铭紧接着摇头,想要靠几个人把砖厂偷的倒闭这难度是不是有点高了。而砖厂的人都是死人?一旦被抓就是蹲不了大牢也要进去一段时间。 除非是背后的人与朔铭有仇,如果这么想,朔铭似乎只能想到一个人名。 至于另外的目的,这个朔铭就难想了,现在朔铭连偷砖的目的都弄不明白,背后这个主使肯定是不会浮出水面。 想到这,朔铭就觉得,一切还要看范宇光能不能抓到人。 朔铭在朔宏德这待到晚上近十点,郝笑要回去休息了,朔铭这才开车往回走。如果范宇光抓到人,一定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朔铭,朔铭的手机就一直放在身边。 当天晚上很平静,一直到天亮,反让朔铭没睡好。 朔铭打电话给范宇光问问情况,范宇光说:“昨天一晚上没什么动静,没事,我让人天天蹲着,而且已经找到点蛛丝马迹。” 朔铭把老张奶奶正在盖房的事说了,范宇光嘿嘿说:“我不知道那老太婆叫什么,但盖房子的事我已经清楚了。” “看来已经有眉目了,都谁偷砖有准了?”朔铭问。 “我现在就是说了有什么用,拿贼拿赃,捉奸捉双,你就等着吧。”范宇光说完就说自己要睡觉,都怪朔铭,刚睡下就吵吵。 尚佳轩给朔铭来了电话,问了朔铭一些情况,朔铭知道,尚佳轩已经同意了。找了个地方,与尚佳轩聊了好长时间。 尚佳轩还不能马上辞职,但可以请假。 朔铭只是笑了笑,让尚佳轩赶紧去找李卫,与国建集团的合同赶紧签了。 尚佳轩立刻要走,朔铭拦住说:“放心,我不会亏待你,如果搞得好,你可以在建筑公司挂点股份。” 尚佳轩没多说,只是道了声谢。 看着尚佳轩离开,朔铭笑笑。如果真想笼络住人才,那就要给相应的好处,尚佳轩有点本事,给他一点股份也没什么,原本就是一个皮包公司,以后就算要正式经营起来也要经历一个很长的过程。朔铭不懂管理,但也知道,会用人比什么都强。当然,朔铭也不可能一上来就给尚佳轩股份,必须要等尚佳轩做出一定成绩之后。 而且就算是给尚佳轩股份,也是给他干股,主动权必须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又去了工地,朔铭让老黄联系几个关系不错的包工头,自己也打电话叫了几个朋友。干脆组成一个包工头观光团到水厂工地参观。 朔铭打算明码标价,把整个工地分成六份分包出去。按照以往正常的施工方案肯定是先做主体,后做围挡,最后做室外地面。 这一次朔铭要完全颠覆常规。就连水厂厂区围挡外墙都要第一时间开始建,只是留出一个口子最后收尾罢了。 朔铭也是包工头,很了解这些人,听说有挣钱的项目一个个像见了香屎的苍蝇,不用一个小时一窝蜂的全来了。 看人到齐,朔铭简短的介绍了一下工地上的情况,然后就是各个部分的要求标准以及造价。还有就是工地上需要注意的事项。先小人后君子,朔铭说的比较详细,免得最后打口水仗,就像之前的老黄,其实协议上已经很清楚了,自己不懂书面语赖别人,到头来就是要跟你扯皮。 把这些都说完,朔铭说最晚第二天就要分工程量,只要感兴趣的都可以参与。但有一点,这工程是承工,朔铭负责所有物料,着重强调材料利用率的问题。还有最后一点,朔铭放在最后说,那就是延误工期一天要罚款多少。 最后这一条炸了锅了,几个人一簇计算着需要什么样的工程进度。 朔铭摆摆手,说感兴趣的第二天就来,谈好了的随时进驻工地。这几天刚才的价格落了不少,朔铭觉得时机差不多,尤其是眼看冬季刚才本就是淡季,价格差不多要到低点,朔铭要这时候把工地上所用材料签下来。 忙了一天,朔铭还真有点累,晚上睡得迷迷糊糊,朔铭被电话吵醒,拿过电话一看,顿时有点激动,电话是范宇光打来的,接起来问:“怎么样,抓到了?” 第六百一十五章抓到了 范宇光露出坏笑朔铭就知道事办成了,立即驱车去了砖厂。 朔铭到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砖厂灯光通明,朔铭走进办公室就看到有三个人蹲在墙角,一个个鼻青脸肿一看就是受了不小的委屈。 三个人里朔铭倒是有一个熟悉的,就是开党会时候与给朔铭找麻烦的那个。看到这个人朔铭也就明白了,这一切没准就是张明家在背后指使的。一旦盗窃罪落实,党票肯定丢了,也算是晚节不保。 朔铭招招手,让范宇光出去。 门外,朔铭问:“有没有问出来是谁主使的?” “这倒是没说,这三个货嘴硬,真有点混社会的架势,一个个脖子梗着就是欠揍。”范宇光抽着烟,皱眉说:“接下来怎么办?跑了三个。” 曹毅也从办公室出来,朔铭问:“沈宏乾跑了?” “他没来。”曹毅说:“我之前就给他儿子打了电话。” 朔铭看了曹毅一眼,这家伙真会做好人,也不怕打草惊蛇?朔铭倒不是怪他打电话,只是这种行为有点没脑子。 朔铭摆摆手:“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这些事。” “这……”曹毅还是不想报警。 朔铭说:“砖厂的账可以平掉,可如果放了他们明天还敢来偷知道吗?就算他们不来别人也会来。顶天被打一顿,没什么成本。” 曹毅不想听朔铭的,范宇光可不理会曹毅,拿出电话打出去。 丰楼镇就有派出所,可将近一个小时警察才到。在城区,晚上还有警车巡逻,只要报警十分钟就能到,可在镇上,能来就不错了,关键还是老百姓没有被服务的意识。警察吃的是公家饭,理论上说他们的工资都是纳税人的,警察反倒把自己当成大爷,走到哪土匪一样。 一辆警车慢悠悠的上了南山。两个警察一下车朔铭就乐了,其中一个朔铭认识,还请他们吃过饭。当时的民警张怀,朔铭手机里还有这个人的电话。朔铭看了看张怀的警服,从肩膀上的标志来看升官了,在丰楼镇应该是个小所长了。 朔铭迎上去:“张大哥,原来你到丰楼镇工作了,真没想到啊。” 张怀与朔铭握握手,脸上却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这些警察都是实力派演技,在外人面前与谁都保持距离,生怕被人说徇私枉法,可实际上什么坏事也没少干。 张怀问着情况,一旁的警察做着简单的笔录。事实清楚,拿贼拿赃,这三个人没跑了。 张怀问砖厂谁是负责人,眼睛却看向朔铭。 朔铭笑嘻嘻的说是曹毅,自己只是一个小股东,这个砖厂也可以说是集体股份。 张怀也没多说,让曹毅跟着去京剧录个口供,接着就把三个人带走了。 曹毅骑上自己的电动车就要跟着去,朔铭叫住他,等警车走远之后才说:“之前丢砖都留着证据?” “每次我都拍了照片的。”曹毅说:“你还想把钱追回来?” 朔铭冷笑:“何止要追回来,我还想要利息呢。” 虽然钱不多,但朔铭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张明家,用脚指头想也能猜得到,这件事绝对有张明家参与,没准还许诺了三人什么好处。 曹毅点点头,朔铭又说:“丢了多少砖头你翻两三倍往上说。” “这……是不是过了?”曹毅的表情看起来很狰狞,这些都是脸上的伤疤还有少了一只眼造成的,骨子里还是不想惹事的人,而且略有些懦弱。 朔铭说:“你就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他们偷砖的时候还要数一数吗?已经被抓了现行,就是知道多少块也百搭,反正是他们偷了,多多少少的问题。” 最终曹毅还是点点头,这个厂长归根结底还是朔铭给的,他也只能偏向于朔铭了。 曹毅去了,朔铭与范宇光就在砖厂办公室喝茶,一旁的看门大爷也只能呵欠连天的陪着。 朔铭看了大爷一眼,若不是丰楼村的人真想上去骂上两句,让大爷在这看砖厂,不是让他来睡大觉。睡觉也就罢了,丢了东西之后是不是应该看管严点,至少晚上起来溜达几圈,看大爷这样子可是一觉到天亮的。 朔铭很无语,这种人绝不能用。等曹毅回来就要说清楚,趁早把这老头弄走,不然砖厂丢砖的事还会发生。 范宇光看到朔铭眼神中的嫌弃,冲着大爷大声说:“老头,你这门看的可以啊,丢了这么多东西没想过老板要罚你多少钱?” 无论是仓管还是库管,丢了东西都是要担责任的,不然谁还认真工作,反正丢了就是丢了。找不到东西给谁了,或者不知道东西谁拿走了,肯定是要赔偿的。 没想到大爷嗤笑,从腰上抽出旱烟袋:“这是村里的砖厂,自己村里的人用点怕啥。再说了,老板都没说什么你操什么心,皇帝不急太监急。” 范宇光一听这话,腾一下站起来,这老头还真是胆子不小,竟然敢骂范宇光是太监。朔铭也生气了,好歹自己是老板,这个看门的大爷竟然这么说话。 范宇光指着老头的鼻子:“老东西,再给老子说一句试试?” 朔铭拉住范宇光,跟这个老头说不清道理,只能把自己气死。范宇光还能动手?就这身板,一指头就能闹出人命。 朔铭说:“收拾收拾东西现在就走吧,以后不用来上班了。” 看在一个村的份上,朔铭尽量给老头面子,而且也不想追究老头的责任,工资不会少,该给多少给多少,换个人就是了。这种恬不知耻的人很多,所谓的看大门就是来睡觉的,丢了东西说一声就行了,反正有老板顶着,自己没事人一样。 “我不归你管。”大爷把烟袋锅子在地上磕几下,反手插到腰间。 “你这老东西……”范宇光受不了这气,作势要打他,当然不会真打。 朔铭笑笑,如果这都忍不了还做什么事。拦住范宇光说:“随他便吧,我看他能不能待的住。” 大爷自顾自的去睡,呵欠连天,完全不把朔铭放在眼里。 朔铭与范宇光等到天亮,曹毅这才回来。一脸愁容的样子。 朔铭问什么情况,曹毅说:“如果真定罪是要坐牢的。里外算起来可是好几万呢。” 曹毅与朔铭不同,自己坐过牢知道里面的苦,爱心泛滥,毕竟是一个村的,害怕别人戳脊梁骨。如果这三个人真的判刑了,家人肯定是把曹毅恨上了。 朔铭说:“让看门的老头走人,这种人要他何用?赶紧开了。” “怎么?”曹毅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似的。 朔铭有些不高兴了,曹毅会管理会经营,可就一点不好,什么事都要掺杂感情,这种人怎么能成大事。朔铭说:“他是你二大爷还是你大姑父,砖厂有必要养这种闲人?” 范宇光觉得话有点僵,插嘴说:“朔铭,我转了一圈,这没个监控不行啊。现在这监控到处都是,就说石坑吧,有监控就是没人瞎转悠。” 朔铭想想是这个理,装上监控至少能起到震慑作用,这点也怪自己,当初没想这些。安装监控万把就够了,可丢这些砖却不止这个数。 朔铭说:“曹毅,找人装上监控,这个看门老头肯定是不能要的。以后在招人,如果还这样直接辞了。” 朔铭起身向外走,回头说:“有时候人不能太好说话,不然谁都能欺负你。” 这算是朔铭的一句忠告,如果曹毅不听,朔铭也就打算换个厂长了,曹毅会做营销,砖厂也渐渐的风生水起,可就是人情味太浓了。 曹毅低垂着头:“我知道了,这就办。” 朔铭点头离开,范宇光跟在后面,小声说:“朔铭,这哥们看起来挺凶煞的,怎么跟块豆腐似的。” “他是我同学,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比刘伟几个交往的时间都长。你也看到了,他的脸,是在牢里变成这样的。如果我不帮他,他能找到一个正经工作?”朔铭说:“兄弟之间能帮的要尽量帮。” “你是那种重感情的?”范宇光嘿笑:“看见钱的时候他娘的卖谁都行。” 范宇光说的夸张了点,朔铭虽说贪财却不是没有底线的人。也知道范宇光是开玩笑,随即笑着回道:“你觉得你能卖多少钱?” 一夜没睡,朔铭却没什么困意,回到家躺下心里翻来覆去的想着乱七八糟的事。 等范宇华给朔铭打电话的时候这才想起来之前约了包工头谈转包的事。一个骨碌爬起来,朔铭问:“工地上去了几个包工头?” “不多,也就十几个。”范宇华小声说:“几个人凑在一起指指点点的,我觉得不对劲,估计是想跟你谈谈工程价格的事。还有,朔哥,老黄这人信得过?” “你能信得过谁?”朔铭反问:“对谁都留一手,没毛病。想想王兆宁。” 朔铭算是回答了范宇华两个问题,一个是信不过老黄,肯定要留一手别让人坑了,有了王兆宁的事之后,朔铭一向很小心自己后院起火。第二个是对谁都不要掏心掏肺的,你拿别人是兄弟,别人不见得当你是兄弟,同样以王兆宁作为例子。这个王兆宁,完全成了反面教材的典型。 第六百一十六章分工程量 朔铭到了工地,包工头一下围上来。 朔铭看了一圈,这几个人有的熟悉又的有点印象,老黄叫来的人居多。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老黄身边的这几个穷伙计可都不是有钱的主,朔铭真担心这些人顶不住压力工程没做完就学着老黄当时的样子找自己要工程款。 朔铭想了想说:“工程做完才有工程款,只要能验收过,一分钱都不拖欠,这一点会写到合同上。中途有要钱的,你就干脆告诉我干不下去了,我换别人,当然,之前的工程没做完的,不给钱。如果想要害我把工程期限故意往后拖延,合同上也有,如果工程款不够抵债,我就会把相关的人告上法庭,还是按照合同上约定的价格赔付罚款,直到工程完工。明白了?” “这大家都知道。”一个包工头嘿笑说:“只是朔老板给的价格是不是低了点,你也知道,这时候想找工人难啊,而且……” 朔铭瞥了此人一眼,没等他说完,就很干脆的说:“这些话你都不用说,价格我也给了。能不能行就看你们自己的想法了。干的留下,不敢的随时可以走。” 没想到朔铭这么强硬,这些包工头面面相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朔铭嗤笑:“我们都是老中医,挣不挣钱都看的明白。你们可以算算,同样的价格我找人力公司要多少人有多少人。” 说到这,朔铭看了眼远处,脸上露出笑容。不远处停了两辆车,一辆是范宇光之前开的那辆,范宇光没卖,马婷婷开上了。马婷婷挺着大肚子从车上下来与另一辆车上下来的人打着招呼。 马婷婷与尚佳轩认识朔铭并不奇怪,建筑圈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很多项目经理之间也都认识,尤其是都在明山城区转悠,相互碰头的机会还是不少。 朔铭对几个包工头说:“那个女的你们可能不认识,是范宇华的嫂子,正儿八经的大经理级的项目经理。另一个你们有些人能认识吧,尚佳轩。不过以后跟着我干了。我有这么多强将,随便弄点弱兵也能把这工程做下来,我就是嫌麻烦,所以不用给我什么压力,我没压力。” 朔铭这么说就是告诉这些人,干就干不干滚蛋,废话没用。 说完,朔铭就迎上去:“嫂子,你这身材也适合到工地?” 马婷婷笑笑:“我是负责人,当然要过来看看的。” 尚佳轩笑着说:“马经理真是负责人啊,你要在这动了胎气让朔老板怎么交代。” 朔铭很殷勤的要上前搀扶,马婷婷红脸拒绝。两人之前虽然没有干过什么实事,但毕竟还是有些亲密接触,此时马婷婷成了朔铭的嫂子,两人肢体接触免不了要想到之前的事。尤其是马婷婷,曾几何时对朔铭还是很看好的,若不是觉得朔铭的性格等因素,马婷婷还真想嫁给朔铭。 朔铭陪着马婷婷在工地上转了一小圈,随口说着闲话。范宇华也过来,对亲嫂子嘘寒问暖,也说马婷婷不应该来。 尚佳轩不知道马婷婷与朔铭的关系,见两人亲密悄悄的问范宇华,范宇华说了,尚佳轩嘴角抽动:“你哥可真厉害,竟然娶了马经理。” 马婷婷与尚佳轩来了之后朔铭就把几个包工头晾在一边,这时见几个包工头凑在一起商量着什么,朔铭对范宇华使个眼色。 这些包工头没个好商量,互相之间没什么利用关系,凑在一起肯定是在说这个工程不适合做,不挣钱,风险大这些话题。有些人嘴上这么说却决定要做,有些人本来有意承接一块工程却被其他人说的动摇了。 范宇华走到包工头身边:“各位哥,商量好了?现在能不能给准信?朔哥说了,如果没人做那就算了,生意嘛,谁也不好勉强谁。” “小兄弟,看你这话说的,我们也只是聊聊哪一块更合适,不过朔老板这账卡的可真死,都是差不多的几块肉。”一个大胡子包工头开玩笑打着哈哈。胡子一颤一颤上面还夹着一颗枯草。在工地这种环境下,根本不能留艺术家的造型,一阵大风刮过来灰头土脸,半个小时就然给你变成犀利哥的样子。 范宇华说:“那尽早定一定吧,我在那边听朔哥说正在谈一个人力公司。这工期太紧张,如果你们不做朔哥也好做另一手打算。” 包工头就开始对工地指指点点,这一片是做什么的,那一片又应该怎么干,就像十几个人在挑六份已经切好的肥肉,这一片肥点,那一片不好嚼…… 马婷婷待了半个多小时,把水厂建设中的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说给朔铭听,见朔铭听明白了这才说要走。临上车,看了眼尚佳轩对朔铭说:“早知道尚经理跟你干了我就不跑这一趟了,这些活他都懂的。开发区那边的水厂我记得就是尚经理住持建的。” 朔铭看向尚佳轩,这小子还真是有点门道。 马婷婷走了,尚佳轩说:“朔总,我里是有事要说的。” 尚佳轩之前总称呼朔铭朔老板,这时候称呼都改了,朔铭知道,尚佳轩这才打定主意跟着朔铭闯。 “你说。”朔铭一边听尚佳轩说一边再次盘算工地上的事,有事没事多想想,没准就能发现什么问题。 尚佳轩说:“我需要钱需要人,或者只需要钱,只要有钱什么人才都有。不过……不过最好能给我一定的权限。” “建筑公司是你的了。”朔铭似乎漫不经心一样说了一句,随即解释说:“就当建筑公司是你的,钱只要花在正确的位置上我没意见,但我要看到效果。你也得告诉我多长时间能见到效益。”既然用就要信得过,即便心中有什么疑虑也要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要想防范不是做出小心的样子就行的,那样反而会让人反感。朔铭选择相信尚佳轩,只要他能把建筑公司带上正轨,就算是从中牟点私利也无可厚非。 朔铭整顿建筑公司不仅仅是为了用资质签下水厂的项目。朔铭还想用建筑公司挣钱的。就像曾经的朔铭,白板一个,什么资质没有,需要用到资质的时候就得借用别人的,被借用的建筑公司只是过了一次手,连个人毛都不出现,就拿走朔铭好几个点的管理费。 建筑公司挣钱不见得非要是承接工程,有相关资质本就是挣钱的资本。 尚佳轩自然懂朔铭是什么意思,点点头说:“放心吧,我这就开始招兵买马。我把以前的同事也挖几个好的过来。” 朔铭只想看结果,点点头说:“赶紧准备材料,把水厂项目的合同签了,这事不能总拖着。” 尚佳轩走了,范宇华凑过来:“朔哥,你说我以后是不是也在建筑公司挂职?” “那肯定了。”朔铭说:“不过我建议你没事的时候充充电,最好考一个建筑师什么的。” 建筑工程师不同于其他职业考试,可以直接报考最高级别的,当然这要你有相当的功底。报考条件也有一定限制,必须要在相关单位工作几年以上才行。 朔铭把水厂一共划出六个区域,也算是六个标段,最终只有六个人能拿到工程。眼下是十几个人凑在一起,都巴不得别人走。 朔铭问他们想好了没有,立即就有个包工头说看好哪一片工程了,朔铭也欣然同意。接下来就热闹了,剩下的五块工程都抢着要。 朔铭说:“水厂这里工期非常紧,眼看天就冷了,如果有人担心自己完不成,可以与其他人合作一下,这样风险降低还能早些完工。” 要想工程进度快,最好的也是最蠢的办法就是人多。人多干起来就快。就像三甲医院,每一层楼都是密密麻麻的工人在施工,塔吊根本就忙不过来,两个塔吊师傅二十四小时加班往上挂料。这样的结果也是,工程进度大大的加快。 朔铭在水厂这忙了一上午,都是在谈分包的事,有两块工程是让一个人承接了,朔铭也认识,还是有点实力。其他的大多是两家合营,具体怎么合营朔铭不管,只要协议签好到时候验收就好了。 这一切忙完,朔铭把后续工作就安排给了范宇华与尚佳轩。尚佳轩负责以建筑公司的名义与包工头签署分包协议。范宇华就负责工地上的统筹事宜,而老黄则只管着那些工人。 朔铭离开水厂工地,看看时间还早直接去了村委,这是每天必备的功课,只要朔铭在丰城,肯定是要到办公室转一圈的。 这天没什么事,但让朔铭略感意外的是好像很多人看朔铭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朔铭正寻思找个人问问,一拍大腿想起一件事,赶紧给张怀去了电话。 把人带回派出所并没急着马上审讯,张怀安排了一个练手的新民警,有一搭没一搭的录着口供。 等张怀睡了一觉醒来,已经将近中午了,这才洗把脸搓着眼走向审讯室。 朔铭打电话过来张怀并不意外,虽然砖厂不是朔铭再管理,可他却是大股东,朔铭打电话问问案情也是正常的。 张怀接起电话,听了几句笑着说:“朔老板可真是着急啊,我这边正在审着呢……哦对……还没……嘴硬呢,死也不招……哦?好,我一会就到。” 第六百一十七章就喜欢看狗咬狗 朔铭自然是请张怀吃饭,虽然证据确凿,但想要张怀下点猛药还得送好处,不然村民这边找找人走走关系,没准张怀掉过头来劝说自己得饶人处且饶人,朔铭先请张怀吃饭,把对方的嘴堵住,朔铭还计划送点礼,这样张怀就算是收了对方的东西也不能偏向谁,最后的结果就是和稀泥,解决不好就只能走法律程序,谁也不能说张怀没帮忙,现在的警察都懂这些,两头吃甚至三头吃。 朔铭没选择在丰楼镇吃饭,而是刻意把张怀请到丰城。在丰楼太扎眼,虽然张怀一个小所长不见得介意,但朔铭介意,被有心人看到会是什么样,朔铭费尽心思一定要让丰楼村的村民坐牢? 朔铭也没选特别好的餐馆,在丰城最大的购物中心附近请张怀简单吃点,因为朔铭刚从购物中心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张购物卡。 如今这社会礼尚往来已经成了人际交往的一大支柱,甚至可以说成是一项产业。朔铭要送好处又不方便拿现金就来这选择购物卡,张怀收了好处但不见得需要在这买东西,手里的购物卡多了就要处理掉,毕竟现钱是最实惠的。这也就衍生出一个行业,礼品回收。 在丰城,礼品回收一般都是七折到九折,这要看什么东西。如果是购物卡,一般八九折,还能谈谈价。如果是烟酒,一般都是五六折,至于一些不是很出名的牌子就不好说了。 这些购物卡收回之后又怎么处理呢?自然是猫有猫道狗有狗道。有的购物卡会被再次卖到朔铭这种需要送礼的人手里。不过这也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购物卡就会流向市场。尤其是大宗采购的时候,这种置办很少是私人性质,但到大商场买东西难以得到回扣。收到的购物卡就派上用场了。 与张怀见面,寒暄几句朔铭就说时间紧也没定什么好饭店,客气几句。 张怀自然知道朔铭要做什么,笑着点头。 朔铭直接把购物卡塞进张怀手里,就当是两个好哥们拉拉手了。 张怀也不矫情,微笑着把购物卡收了。 朔铭问:“张警官,有没有什么收获?” 张怀还没来得及审呢,怎么知道会问出什么。笑着说:“这三人嘴硬,什么也不说。甚至对偷东西的事业不交代,比较麻烦。” 朔铭也知道这是托词,就说:“张警官,有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咱俩什么关系,有什么事别吞吞吐吐的,说就行了,只要兄弟能帮得上忙的,绝对不推辞。不过咱可说好了,千万别违反政策。”张怀差点拍胸脯保证,朔铭看着真挚的眼神差点脑子坏掉真信了。 “其实我知道偷砖的都有谁,但没证据。”朔铭说:“能不能让他们全都吐出来,最好是供出来幕后主使。” “这简单。”张怀以为什么事呢,这本就是他分内的事。 朔铭又说:“还有,偷砖的人里有一个比较特殊的,能不能让大家都知道是他被抓是同伙供出来的,别让人怀疑到砖厂头上?” “这就比较难了。”张怀故作深沉,说白了还是想要更多好处。如果朔铭求他办的事都很简单,那谁还送东西搞关系。不过这件事确实很难,警察又不能写上大字报公布一下谁谁谁把谁咬出来了。 朔铭嘿笑又拿出一张购物卡送到张怀面前:“兄弟,帮帮忙吧,我就是想看看狗咬狗是啥样。” “这……”张怀一脸正气,但眼神却盯着购物卡,上面赫然写着五千元。 只是一个普通的盗窃案,朔铭怎么下这么大的本钱?砖厂丢的砖一共才几万块的东西,有点不合常理。但张怀不管这些,朔铭愿送就行。 张怀说:“其实这件案子还是有很多疑点,完全可以走访一下群众,不过这就要打扰了老百姓的正常生活。” 朔铭笑笑,知道张怀已经答应。民警走访的时候随便透点信息就行,老百姓那张嘴都是开了光的,随便一句话能传的满大街都知道。到时候沈宏乾是肯定会被咬出来的。 朔铭不是什么善人,沈宏乾此时也不是什么好人,一个偷东西的贼而已。但朔铭不想自己把沈宏乾头上这顶仁义的帽子摘了,这会把自己放在风口浪尖上。如果沈宏乾被咬出来怪朔铭吗?之前曹毅能联系沈宏乾的儿子,这足以表明朔铭放过沈宏乾一马了。朔铭要的就是让这些人狗咬狗,咬来咬去背后的主使肯定就藏不住。 张怀不会费心思想这些,若无其事的把购物卡装起来,随即站起身说:“我这还在上班呢,不好出来这么长时间。饭我不吃了,赶紧回去审审。” 朔铭客气几句,也就送张怀离开。 朔铭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差点撑破肚子。但心里美啊,这次沈宏乾肯定逃不掉的。村民们议论起来沈宏乾能不辩解几句?肯定会说自己是被谁给骗了,到底被谁给骗了呢?总要说出个人名吧。 下午朔铭又去了砖厂,曹毅正心事重重的撑着下巴,眼神却盯着林斌。看得出来,曹毅喜欢林斌,但林斌却惧怕曹毅的长相。 朔铭叹口气,曹毅的脸毁成这样也就罢了,关键性格上还有缺陷,优柔寡断并且太重感情,现代社会感情他么的就是用来卖的,你当别人是兄弟,别人会给你两刀。 最早的时候有段子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后来又有人说兄弟穿我衣服我砍他手足,兄弟捅我刀子我穿他衣服。现在却是怕兄弟捅刀子还想着嫂子那件衣服。人心隔肚皮,谁能信得过谁那张嘴。 曹毅怕得罪人,这种怕已经到了胆小的地步,一点都不配现在的长相。朔铭琢磨,曹毅如果性格坚毅一些肯定能挣大钱,就从他管理砖厂就能看得出来,非常有条理,每一步都算的很到位,节约成本加大销售,一个刚开业的小砖厂不赊欠的情况下销量已经比那些经营多年的老砖厂还要多。这足以说明曹毅在这方面的能力。但你能力越强,诋毁你的人也就越多,这还没到其他砖厂故意坏你名声的时候,到时候朔铭不帮忙曹毅就要吃亏。 朔铭琢磨,如果曹毅挣个钱,去整整容,换一个钛合金的靓眼,有了钱别说林斌这样的,就是更好看更温柔的也会贴上来。 朔铭敲敲桌子,曹毅这才从愣神中回转过来,知道朔铭发现自己盯着林斌看,老脸一红问朔铭盗窃那三个有没有交代。 朔铭摆摆手,不想跟他说这个,看了眼同样脸红的林斌,问曹毅:“砖厂的销量能不能再提一点?” 曹毅说:“能倒是能,但短期看不见效益,我担心你不同意。” “减价恶性竞争?”朔铭问。 曹毅点头:“这种砖厂能有什么高端的营销手段,不就是那几点么?” 朔铭沉吟,这不是个好办法,典型的害人害己,以自己不挣钱为代价让别人赔钱,做生意这样可不对。大家都发财才是正道。朔铭奇怪的看着曹毅,怎么谈到生意就能让曹毅的心这么狠,巴不得把其他几个砖厂干死。 朔铭说:“这可不是好主意。” “我知道不是好主意,还有一个就是搭配销售,不过得你的石坑协助。”曹毅说:“也算是捆绑经营了,这也就是极限,如果再用其他什么方法根本就不管用。” 朔铭一直不想把石坑的经营与砖厂扯到一起,可以互相推荐,但却不能捆绑。 曹毅又说:“其实我还有一个方法,只是降低利润而已,不过我们还有一些利润,这样做以后会比较麻烦。” “说来听听。”朔铭问。 “就是附近几个村找代理,门前摆上砖。免费送货。”曹毅说:“这些砖赊销。” 朔铭明白了,这就是找代销点。主攻老百姓用砖。千万别小看老百姓用那点,张家用了一百李家用了一千,如今砖厂不赊欠料款的的主要顾客还就是老百姓。 朔铭说:“这法子可行。老百姓买砖还要找车送货,这样直接送到家。” 与曹毅商量好,朔铭又看了眼林斌,转身在砖厂转了一圈。 这块空地很大,砖厂只利用了一半左右,就算是增加一个项目也可以。朔铭就在想怎么把这片地也利用起来。 林斌从办公室出来,看朔铭瞎转悠就凑过来,红脸低头叫了声。朔铭回头:“林会计,有事?” “朔哥。”熟了之后林斌一直这么叫,但称呼曹毅却是曹厂长,也能体现两人的关系还是很疏远。林斌说:“我能不能换到另一间办公室?” “怎么?”朔铭一听就明白了,随口问一句心里也在想这件事怎么处理。朔铭以为曹毅骚扰林斌了,真喜欢一个人又总是被冷落,而这个人还一直在自己面前晃悠,时间长了就容易壮着胆子动手动脚,看似是开玩笑,实则是不断试探对方的底线。 “我看他的脸害怕,晚上还做噩梦。”林斌的声音很小,低垂着头不敢看朔铭。 这么长时间了今天才害怕,就算真的害怕也早习惯了。看见屎恶心,一天看三小时看上半个月就是对着吃饭也没啥感觉了,如果看上几年,没准还会琢磨当面酱蘸着吃饭味道如何。 第六百一十八章斗智斗勇 朔铭还真难以回答了,首先砖厂是曹毅管着,朔铭为这点小事指手画脚不好,关键曹毅也没对林斌如何。 朔铭不知道的是职场中的暴力分为很多种,不只是打人了才叫暴力。有一种暴力叫冷暴力。 朔铭不想干涉砖厂的事,就连砖厂的运营朔铭也不会直接下命令,而是与曹毅商量之后由曹毅来执行。这不仅是对曹毅的尊重,更是在给曹毅建立威信,什么事朔铭都站出来主持大局,那还要曹毅何用。 但林斌是朔铭招来的,直接说不管似乎不大合适。一时纠结中林斌就说:“我知道朔哥为难,要不我直接跟曹厂长说吧。” 朔铭松了口气,既然自己能说那来找我干嘛。 林斌说:“从没听说朔哥有女朋友,现在还单身吗?” 突然来这么一句就像天上降下一道天雷,朔铭立即外焦里嫩了。刚才林斌还是一副受欺负的样子,瞬间竟然探讨朔铭的隐私。 朔铭讪笑,刚要回答却看到林斌眼角狡黠的神色。 朔铭把要出口的话咽了下去,这个林斌,看似温柔的很,没想到还真么有心思。什么换办公室,都是幌子,这句话才是重点啊。 朔铭不认为林斌是看上自己了,不然绝不会出现这种小心眼得逞的眼神。这个林斌,有一个心机婊的内心。 林斌与曹毅之前是认识,而且还在懵懂的时候暗许过终生,时过境迁,两人走不到一起曹毅却始终对林比你有好感。林斌此时对曹毅没了感觉,而且还恶心那张脸,但曹毅没做过分的事她也不能撕破脸,随即想到利用朔铭。 如果他成为朔铭的女朋友一切都解决了,无论林斌喜不喜欢朔铭都没关系,至少看着不恶心。 朔铭暗想,自己做挡箭牌的时候够多了,这个林斌也还真会挑人,挡箭牌这个职业朔铭已经非常专业了?骨头缝里都透着挡箭牌的气质? 并非朔铭有意要做挡箭牌,只是在适当的时候出现在适当的位置。也可以说朔铭的浪骚贱赋予了这份职业。不与郝笑浪,怎么会成为她的挡箭牌,当然也不会得罪农建林。不对紫萱动手动脚也不会成为她的挡箭牌。也只有给贺美琦做挡箭牌是因为相亲,不过后来随着交往朔铭的真心打动了贺美琦。朔铭暗自苦笑,有时候不能太浪,太骚,会遭报应的。 朔铭笑笑:“我有女朋友了,而且都订婚了。应该说是未婚妻吧。” “啊?”林斌好像很失望,偷偷看了朔铭一眼:“那我做朔哥的妹妹吧,以后你就叫我林妹妹好了。” 朔铭以为自己够骚了,没想到还有更不要脸的,林妹妹,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朔铭可不想被利用,干脆转身就走,轻飘飘的说:“我有一个林妹妹了,怕误会啊。” 这一切都被办公室里的曹毅看在眼里,眼里有失望,也有心安。与林斌接触那么久,自然之道这个女人有点小心眼的。 接下来几天朔铭都是几面跑,水厂工地与丰楼村。平淡的像一壶白开水。 而村里的一些闲话让这壶白开水沸腾起来,大善人沈宏乾被抓了。 这可是大消息,谁也不相信沈宏乾能做出偷窃的事,村头巷尾嚼舌根的人多了,众口一词,谁谁谁把沈宏乾供述出来。 整件事继续发酵,甚至有些人到村委办业务还会打听沈宏乾到底偷了多少东西。一个善人的形象立即崩塌。 朔铭暗笑,接下来就是狗咬狗的情节了,只是自己看不到。最爽的应该是张怀吧,第一目击者看着这些拘留的小偷互相咬着。 朔铭正在办公室看着上面下来的一封文件,大意是组织村民做好抗霜冻的应急预案,尤其是种植大棚的村民。这类文件很多,隔段时间就会出来几个,签上字朔铭也就扔在一旁了,谁家有大棚谁自己管理,难道还要他这个村长帮着盖草帘子?现在的人都是各家自扫门前雪,不看别人笑话就不错了。 张怀敲敲门不请自来。朔铭眉心一动皱皱眉,张怀来可不是什么好事,肯定是吃了对方的好处来找朔铭,看这事能不能大事化小,老百姓偷点东西,按价赔偿之后也就过了,除非朔铭死咬着不放。 朔铭赶紧起身招呼,转身就给张怀泡茶。脑子想着应该怎么应对,既要表现出不像追究,但又要让这事继续发酵。朔铭不是想把沈宏乾等人送进监狱,而是想让背后主使无比恶心还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张怀笑着,大大咧咧的坐在那:“以前叫你朔老板,现在是不是应该称呼你朔村长了?” 朔铭笑:“可别这么说,我也就是瞎混,能帮村民挣点钱更好,毕竟谁都想当一回一心为公的好人。” 这话说出口朔铭自己都不信,张怀却一副笃信的表情:“是啊,现在像你这么尽职尽责的村长可不多了。我可听说了,账都摆在外面,不贪污一分钱,了不起啊。” 恭维话朔铭可不喜欢听,当这个村长谁不想这自己捞点,包括朔铭。之所以把账摆出来是为了能坐稳,以后发展好了,想要弄点钱还不是一个想法的事?就像南红关的柳宗元,怎么发家的?还不是沾了集体的光? 朔铭把茶杯放下,同样开玩笑说:“以前叫你张警官,其实也不对,现在应该是张所长。” 张警官也是尊称,张所长是职位。都是尊称却不一样,张所长代表着土皇帝的意思,一个部门自己说了算,在丰楼镇做个所长比在风城区做个副所长吃香太多,虽然级别都一样,手里的实权差别大了。宁当鸡头不当凤尾,就是这个理。 互相吹捧几句,张怀就开始说正事:“这件案子朔村长有什么想法?” 没想到张怀能这么直接的问,朔铭还真不好回答,刚才想转移话题的那些想法也都没用了。朔铭干笑一声,故作沉思状,好一会才说:“张所长,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不能代村民下决定啊。其实我这边好说,赔点钱也都无所谓,都是一个村的,得饶人处且饶人,而且我也相信他们不会再来偷了。再说了,我也吃一堑长一智,砖厂都装上监控,以后也不怕有人瞎转悠。只是……你也知道,我当这个村长很多人并不高兴,觉得我年龄小资历浅,其实吧,我资历的确不够格,如果这件事我替村里做了决定,那会被村民说的,最后让我赔钱不要紧,有些人会借着这个由头让我下台啊。” 朔铭说了自己的难处,尽量装出一脸苦逼的样子。张怀也为难的敲动手指:“那你说没什么缓和的余地了?” 这又是让朔铭表态,还是两头堵的问题。朔铭如果说有缓和的余地,张怀就会让朔铭拿出一个办法,如果说没有,那废话也就不用多说了,该怎么办怎么办,最后却是朔铭非要追究到底。 这个张怀,朔铭觉得之前还是小看他了。朔铭没说话,眉毛要拧在一起了。好一会,张怀又说:“我看先这样吧,要不拖两天再说?” 朔铭心里冷笑,最想这么拖着的就是张怀。沈宏乾等人家属肯定等不起了,人不能一直关着。给张怀送礼那是肯定了,张怀也只能推诿,说案件正在办理中,收了好处也会说不好办之类的话,没准还能让这些家属来找朔铭的麻烦。 朔铭琢磨一会,随即笑笑:“先拖两天吧,我看看这件事怎么解决,哪能真让他们去坐牢,都是父老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也不好意思啊。当初抓人的时候谁也没想是自己村的,我那几个朋友还把人打了,想想都觉得对不起人。” 张怀可不觉得朔铭是好心,兔死狐悲?还是鳄鱼的眼泪? 张怀告辞,朔铭拿出一盒茶:“张所长,这茶喝着怎么样?我这不多了,朋友送的,你也尝尝。包装不怎么样,可是手工炒的。” 张怀犹豫一下,这毕竟是村委,拿东西不好,想了想也笑了,就算拿着茶走出去又能怎么样?就一点茶叶犯错误了?能犯多大的错误?就算让人看见也肯定以为朔铭又送礼了。那些家属没准还能再送礼。 张怀走了,朔铭一直送到大门外,看着警车离去这才招手回到办公室。 一个小小的盗窃案,还真他么的斗智斗勇啊。朔铭都觉得自己变得“娄”了,竟然与一些村民在这玩心眼。 张怀走的时候朔铭也想明白了,这件事继续发酵更好。就按朔铭说的那样办,张怀让村民家属来找朔铭也是好事,这件事就能闹大。此时的朔铭就像个看热闹的,就不嫌事大。如果有村民来找,朔铭就趁机开个大会,大家一起出来说说这件事。也好让人知道朔铭怎么处理事,惩治了得罪自己的,也让人说不出什么闲话。 这几天已经穿的住外套了,朔铭从办公室出来,打算去水厂工地转一圈,却意外的收到一个包裹。一看位置竟然是从甄阳发来的。 朔铭签收包裹,回到办公室打开。里面是一件冲锋衣外套,牌子不小应该不少钱。寄件人没写名字,猪脑子也能想到这是翁翠彤发来的。 朔铭一阵感动,干脆换上,还挺合身也舒服很多,只是这个时节穿着里面带绒的有点热。 第六百一十九章狗咬狗 晚上回到家,朔铭把衣服的铭牌都拆了扔掉,再次穿上很骚包的对着镜子照。心里很感动,翁翠彤一直想着自己,同时也为翁翠彤感到悲哀,这个女人真的很难找到真爱,环境强加给翁翠彤太多东西。 同样阶层的同样年龄的都结了婚了,一个个小姑娘见了血的苍蝇一样都喜欢这种铁饭碗的公务员。翁翠彤岁数在这了,比那些小姑娘没了优势。接触到的商界大亨更不会喜欢翁翠彤,有钱有势的人从来不缺女人,如果缺也是缺真心实意。但翁翠彤能给真心实意吗?同样也要时刻提防别人。那些地位稍低一些的还不敢招惹翁翠彤,两人谈的好能结婚可以,谈不好闹僵起来害怕翁翠彤利用职务之便给自己好看。所以翁翠彤高不成低不就。 郝笑打开门进门,一边打量朔铭身上的衣服,一边说:“呦,这谁送给你的?” “我自己买的不行啊?”朔铭衣服理所应当的模样,好像郝笑不相信自己有点不快。 “你当我是猪?”郝笑扯着朔铭的衣服:“你先说说这衣服多少钱?” 怕郝笑问,铭牌都丢了,而且上面标的价钱也不一定是真的。朔铭随口说了个数字应付。郝笑冷笑:“那我再问你,这衣服在哪买的?” 朔铭没法回答了,不知道丰城的商场有没有卖的。郝笑见朔铭一脸纠结茫然,冷笑说:“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第一,这件衣服肯定是个女人买的,因为男人没有骚包的帮你买衣服。而这个女人一定了解你的身材。第二,这个女人与你很熟,不然就算送衣服也不会送冲锋衣,知道你冬天在工地风大冷冽,刻意选择这种款式。第三,你自己会买衣服就非常难得了,这件应该是新款,至少现在冬装刚刚上架,你绝没有那个前瞻性的眼光现在就准备冬天的衣服,这身衣服你现在穿出门会不会捂一身痱子?第四……” “行了。”朔铭赶紧摆手打断,好心情瞬间没了,自己也是,干嘛找个警察做老婆,进家门就像进犯罪现场一样,这是职业病啊。朔铭赶紧敷衍:“美琦给我买件衣服你怎么这么大的醋味?你说说,什么意思,给我买件衣服就不行了?” 贺美琦已经脱离了朔铭的生活,郝笑也有段时间没联系贺美琦了。这算是贺美琦把朔铭完全的让给郝笑。但她与郝笑却从未说明白,从朔铭的角度来看,朔铭还与贺美琦保持着关系,郝笑也不能把这些事摆到明面上。也正是看准这一点,朔铭才能把这件衣服搪塞过去。就算贺美琦与朔铭保持距离,给朔铭买身衣服郝笑也不应该吃醋才对。 “我只是随便说说,看你紧张的,好像不是美琦姐买的一样。”郝笑理亏了,赶紧转移话题问朔铭晚上想吃什么。 朔铭说随便,就把衣服放到一边。长舒一口气,这以后咋办,女人送点东西都要藏着掖着,是不是跟贺美琦通好口供,只要是别人送的都说是贺美琦买的,翁翠彤送的那条领带还没见光呢。想得到这朔铭又觉得自己无耻之极,吃锅望盆。但同时朔铭又不舍翁翠彤,这是一个好女人,只是需要陪伴而已,朔铭什么也不需要付出,只要在征伐的时候努力点就能讨得欢心。朔铭觉得自己就是活在这种无耻与坦然的纠结中,似乎还自得其乐,觉得有女人喜欢自己是一种别样的肯定,也享受这种感觉。 晚上,郝笑依旧是看新闻电视剧,朔宏德却给朔铭打来电话,说村里偷东西的几个家属一起到家里“做客”了。 朔铭骂了一句,有事找自己不就行了,干嘛去麻烦朔宏德。想来也是,这些人平日与朔铭没什么交集,倒是与朔宏德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村之谊。朔铭说:“明天让他们到村委找我吧,我处理就行了。” 朔宏德虽然不知道朔铭安的什么心,但依然义正言辞的数落朔铭,让朔铭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知道朔宏德是说给那些人听的,朔铭也答应着,具体怎么做朔宏德从来不管。作为父亲,自小到大朔宏德只秉承一个态度,那就是结果。结果对自己有利就行,结果不满意那就要找自己的原因,绝不会以为朔铭大发善心而夸赞几句,没谁是永远活在善良中,善良也不能当饭吃。就像当年朔铭下水救人,朔宏德二话不说给了朔铭一顿竹笋炒肉,人救上来是好事,没什么赞誉之词,因为得实惠的是别人,自己的儿子有风险,那就该揍,打一顿以后就不会那么冲动了,做好事是要量力而行的。 挂了电话,朔铭就在琢磨怎么敷衍这些人,偷东西还有理了,朔铭能想象得到见了朔宏德是怎么样一副德行。痛哭流涕?说自己家不能没有男人?没准还真是这样,博得朔宏德的同情。即便朔宏德没什么同情心也要装出可怜的样子。替家人忏悔?这是肯定了,可与朔宏德说得着吗? 第二天,朔铭早早的去了村委,接下来肯定是来一群人,而且还会跟一些看热闹的。 果然,等到九点,朔铭的办公室几乎围的水泄不通了。 朔铭见人差不多到齐了,就要开始说事。 沈宏乾的儿子最激动,原本以为没什么事的,没想到却被人咬出来,现在好了,也被抓进去了。而且他家的这种善人根底从此也没了,怎么能不让人上火,经营了几代的大善人从此成了盗窃犯。 朔铭说:“沈哥,叔的事我起初并不知情,我也不知道他参与其中。后来的事谁能预料到会这样。你冲我发火没道理啊。” 朔铭的意思很明白,老子安排人给你打电话拦着点为了什么,还不是给你面子?怎么?现在人进去了要找我麻烦?这有点不讲理了。 沈宏乾的儿子赤红着脸,脸色非常难看,这种丢人的事本不应该发生在他们家。尤其是沈宏乾身上。 “这他么是谁非说我爸偷东西的?有证据吗?”沈宏乾的儿子看向其他几人,很明显,狗咬狗的节奏已经拉开序幕。 朔铭抛砖引玉之后就等着看好戏,希望他们使劲咬。 这些人男人抓进去了,剩下几个农村妇女也不是善茬,一个个张牙舞爪的与沈宏乾的儿子很不讲理的理论,大意是你家老沈不偷东西能被抓?偷了东西还怪被人供出来?再说了,这么多人偷东西,没准就是老沈指使的。 朔铭不着急,他在等,等最后把关键人咬出来,只要最关键的背后主使能出现这件事就算圆满了。 乱哄哄的互相指责,朔铭这才知道一共被抓了七个人。除了沈宏乾与当天抓到的三个还有三个人。这些妇女立即分成两个阵营,一个是当时被抓的三个,另一个阵营就是后来被供出来的四个。四个说是被冤枉的,三个说那四个人是主谋,与他们家的人没啥关系。 吵闹了好一阵,起初朔铭听的津津有味,接着就觉得头有点大,耳朵也嗡嗡的。但办公室外面围观的人却越来越多。 沈宏乾的儿子知道这样吵是解决不了问题,也看出朔铭是故意在激化矛盾,但也说不出什么,毕竟沈宏乾偷东西在先,换成谁也不能轻易放了。 沈宏乾的儿子说:“朔村长,你看从你上位我们都很拥护你,包括我爸还说,以后坚决要跟在你后面,只有你能给百姓带来实惠……” 这些骗鬼都不信的鬼话朔铭可不信,不骂朔铭是上台捞好处的就不错了。朔铭摆手说:“不用给我戴高帽,身在其位谋其政,我做到我尽可能的好就行了,我做的怎么样一两个人的评价不重要,我问心无愧就行。” 碰了个软钉子,沈宏乾的儿子又说:“都是一个村的,能不能你出面说句话,派出所那边已经问过了,只要砖厂这边谅解了,人就能出来。放心,钱我们赔。” 沈宏乾的儿子毕竟年轻,也见过世面,那些妇女是没法比的。一句话又把所有家属拉倒同一阵营了,一个个陪着笑,希望朔铭能代表村委原谅,只要朔铭松口,这些人就能放出来。 朔铭安安给沈宏乾的儿子竖大拇指,这他么的还真会说话,谈判高手啊,知道拉山头了。 钱是自然要赔的,谁办事也要先赔钱,这都是废话。朔铭觉得火还不够,需要自己添把柴火。就说:“现在是这样,我要给村民一个交代,毕竟砖厂是集体的资产,不是说哪一个人原谅了就行了,这件事涉及司法,我不能代表全体村民表示什么。其实我也可以帮忙做老百姓的工作,但有一点,最少要搞清楚谁是主谋吧。总不能都是去偷砖的,黑灯瞎火的碰头了这才一起,事先没商量?” 一句话让大家面面相觑,朔铭说的很明白,需要找出主谋。大家都知道,无论什么案子,主谋判的最重。司法量刑有两个标准,一是对受害方造成了多大的损失以及伤害,另一个标准就是主观意识,也就是犯罪动机。主谋的犯罪动机最强,也就判的最重。 第六百二十章咬出主谋 刚把难题推给朔铭,而朔铭又把这个皮球给踢了回去。其实朔铭已经猜到了,背后的主使应该是张明家。张明家指使那几个人鼓动沈宏乾。沈宏乾这个人的身份很特殊,虽然没什么背景,但太多人愿意给面子了。只是没想到最后玩砸了。 朔铭刚说完,所有人先是愣了一下互相对视,接着就是再次争吵,张说是李,李说是王,王又说是沈,反正这个屎盆子不能扣到自家人头上,朔铭的意思有点浅显,那就是要找出一个主谋顶缸。不管怎么样,这案子已经进入程序不能随便私了,总要有个承担责任的,哪能随便就这么过了。 朔铭听了一会,有点心烦,还不知要理论到什么时候。朔铭到门外点上一支烟,围观的人让出一条路,饶有兴致的继续观战。 围着村委小院转了一圈,与几个相熟的人打招呼,朔铭这才发现,这个小院已经站满了人。农村人就这么喜欢看热闹吗?都不上班吗?朔铭叹息,这么多劳动力闲置,真浪费,穷就对了。 好一会,朔铭才转身回到办公室。见几个人都不再吵了,朔铭问:“谁是主谋难道还要争辩吗?要不这样,我给你们一张纸,都写上一个名字,我绝不说谁写的什么,这张纸我会交到派出所,你买觉得呢?” 这绝对是个好办法,如果这些人还有意要隐瞒,事先没商量肯定人名乱七八糟,只有这样也才能让人交代清楚而不会被人说是自己出卖了谁谁谁。 朔铭把一张纸撕开,每个人一小条。接着又每人给了一支笔。 一分钟,朔铭面前就出现一堆小纸球。 朔铭为了公平,把抽屉打开,在里面抠搜着一张张的看。越看朔铭越是惊喜,因为所有的纸条上都写着同一个人名,张明家。 朔铭干脆把纸条扔在桌上:“你们可以自己看看。” 很多人的表情变了,以为朔铭是变卦。朔铭说:“看吧,你们写的都一样。” 既然所有事都摊开了,皇帝的新衣没了,大家也就撕破脸皮,所有人都开始把脏水往张明家身上泼。朔铭心里冷笑,这件事发展到这种地步也正是自己预期的。 朔铭打电话把张怀叫来,当着众人的面问了几个问题。就是问说是主谋。众口一词,张怀一脸懵逼了。 其实这个答案张怀早就知道了,张明家找过张怀,很是担心这些人供出自己,事实证明没有谁能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面前一句话不交代,尤其是七个人都被抓了,人都是这种心理,你不说别人也要说,先说的有立功表现,后说的反倒有罪了。争着抢着早就把前前后后交代清楚。但张怀吃了张明家的好处,自然想把这件事压下去。没想到朔铭能使出这种阴损的招数把张明家拉出水面。而且办公室外面还有这么多看热闹的。 这事谁也捂不住了,张怀只能冷着脸让所有人都做一遍口供。众口一词,张怀也必须当即表示,要立刻抓张明家。 张怀走了,倒没对朔铭又什么看法,他是吃了好处不假,但也算尽职尽责帮张明家开脱了,张明家自己留下的尾巴能怪得了谁。 朔铭走出办公室,反身对沈宏乾的儿子等几人说:“你们也出来。” 朔铭当即说:“这件事我的意思是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主谋找到了那就算了。可砖厂毕竟是丰楼村集体的产业,怎么说也有大量的股份,这件事我一个人说了就不算了。要不这样,我现在立即发个广播,让能来的村民做一个表决怎么样?只要大家都同意饶了他们我就跟警察说去。” 朔铭再次把皮球踢出去,先表明立场。接着就让大喇叭播报一下,让能到村委的村民都来参与投票。 沈宏乾的儿子在背后看着朔铭,明知道这是朔铭故意挖坑但也没办法。这下好了,沈宏乾的这件事彻底要摆到明面上,以后沈宏乾也别在村里住了,丢死人了。 过了半小时,人越来越多,还真有闲的蛋疼故意来看热闹的。 朔铭见人不少了,已经很满意了。这么多人的见证下,偷东西的事可以广为告知,张明家的名声也彻底臭了。 朔铭大声把偷东西的经过说了,并且偷了多少价值的砖数目都说了,自然翻了几倍往上说的,什么时候了,谁还在乎那三米两米的。接着朔铭就说,这件事所有人都是受了张明家的蛊惑,张明家也的确是主谋,让大家参与意见,应不应该饶恕这七个人。 张明家浮出水面,也与这七个人结下了梁子,毕竟他们把张明家供了出来。朔铭也不怕这些人反悔了,张怀也把证据拿走。所以这七个人用处就不大了。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剩下的就是张明家与这七个人互相撕咬的时候。 朔铭大声问:“觉得他们应该受到法律严惩的说句话。” 这么多人,谁会站出来说应该让人判刑,那可是结仇。自然没人说话,朔铭又大声说:“觉得我应该代表他们去派出所求情的举个手行吗?我听大家的,这毕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也会去,但只代表我个人,砖厂我也是有相应股份的。” 农村,亲戚都很多,这是做好人的时候,妯娌之间给个暗示,也就有人举手,举个手而已,一个举手了其他人也就跟着。大部分举手了剩下的觉得再不举手不够意思了,就像主张严惩一样,所有人都举手了。朔铭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心里窃喜,这些人,还是从众心理厉害啊,完全没有主心骨。 朔铭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所有人把手举起来的照片。这才宣布散会,开上车就去了派出所。 张怀闷着头上火呢,张明家给了那么多好处,抓他之前最好通个气,只要抓进来了再想和解就难了,张怀也不能站在中间吃好处了。最好的状态就是张明家没抓到,朔铭不放手。张怀作为调解人游走期间,这一刻张怀想的也是狗咬狗的好主意。 没想到接着朔铭就来了,张怀赶紧招呼,这两人总见面,甚是熟悉。 朔铭把照片给张怀看了,委婉的表达了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态度,但同时,朔铭又表示,村民对这个主使人异常愤懑,坚决要走法律程序惩处。要没有这个人在中间摇唇鼓吹,那七个人也不会挺而冒险去做违法乱纪的事。 张怀暗道朔铭这一招太阴险了,把所有人都玩进去了,包括张怀都是朔铭手里的工具。苦笑说:“朔村长,现在的情况是没找到张明家,我们正在全力寻找,只要找到立刻审问。” 张怀没觉得朔铭利用自己又什么不好,这世道就这样,张怀也在利用别人。有句话说的好,不怕被利用,就怕你没用。有被利用的价值才能从中获利,如果你没用,谁还找你办事。 朔铭也布阵是要把张明家送进监狱,而朔铭也知道,不能鱼死网破,张明家就没什么关系吗?重创张明家的锐气让这老小子以后离自己远点就行了。 朔铭义正言辞的说一定要把张明家绳之於法,同时又表示,其实作为个人,还是愿与张明家和平共处,只是这个张明家不给面子,竟然做出这么下作的事。 张怀微笑着听朔铭说完,也懂了朔铭的意思。作为村长,一定要严惩主谋,作为个人朔铭愿意私了,这就是说让张怀联系张明家,最好是谈谈,你给老子什么好处我放过你。 朔铭步步为营这一路算计,真让张怀开了眼界,最初对朔铭的轻视已经完全被警惕所取代。这他么的还是个包工头?一个政治油条也做不出朔铭这么完美的计划,虽然很多地方有凑巧的成分,这这份心机让张怀觉得危险,以后别得罪,能捞点好处就行了。 朔铭告辞离开,一路上哼着小调。不用朔铭多说,用不多久沈宏乾七人就会从里面出来。至于后面怎么做那就是张明家做主导了,如果张明家是聪明的,就与朔铭私了,拿出利益。如果张明家一意孤行那就最好死死的拖住那七个人,要坐牢一起。 但朔铭可不觉得张明家会这么傻,此事已经尘埃落定了,朔铭是完胜。 朔铭在村委待了一段时间,中午在家吃了饭。朔宏德问了结局,点点头没说话。 朔铭说:“爸,我听说这个张明家很早以前就混社会,如今几个夜店也是那时候挣的钱,那他会不会黑方背景很厉害啊?” 朔宏德笑笑:“你呀,不了解他的情况下就敢这么弄?” 朔铭汗颜,很多老一辈的事朔铭只能当故事听,真假都有,谁知道谁说的准。 朔宏德说:“这个你不用担心,张明家的人缘很差。他开夜总会的钱都是坑来的,我听人说,当年一起跟他混的人都进去坐牢了,只有他得了钱逍遥快活。这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朔铭点点头,这样就放心了。 朔铭知道,张怀肯定会尽早的联系张明家,毕竟张怀替张明家挡着,不然抓个人还不简单?只是没想到吃过午饭没一会,张怀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第六百二十一章忙碌的水厂 朔铭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暗道好快,看来张怀是第一时间通知了张明家。 朔铭接起来,客气的与张怀打招呼。张怀说:“朔村长,刚才张明家的家人联系过我,他们想见见你,你看……” 张怀是想问问朔铭是不是私了,只要朔铭松口就能得到好处。朔铭回问:“他什么家人?老婆还是孩子?” 张明家的岁数不小了,他的儿子比朔铭也小不几岁。 张怀说:“是他儿子。” 朔铭说:“那行,在什么地方见面?” 张怀没想达到朔铭能这么快答应,还以为朔铭会矫情一下,既然朔铭这么痛快张怀就说:“要不就在丰城吧,这样大家都方便。” 朔铭自然同意,约好时间之后朔铭就去了水厂工地。 人多就是力量大,从甄阳的配套工程朔铭深有体会。这工程进度一天一个样。各种规格的刚才被拉伸裁剪,然后弯折成需要的样子,用最快的速度吊起送给需要的位置。整个工地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让朔铭略感意外的是尚佳轩也在工地帮忙调度。 朔铭到的时候老黄正红着脸粗着筋与尚佳轩争辩着,似乎有些不服。朔铭没急着上前,而是观察尚佳轩是如何处理的。 老黄就是个脾气臭的典型代表,如果能把老黄给制服了那就说明尚佳轩的本事真的不简单。毕竟此时尚佳轩手里没有什么实权,而这个工地也是朔铭再一手管理。 尚佳轩不急不躁,似乎有意让老黄生气,老黄指着鼻子估计是要开骂,尚佳轩依然一脸微笑的样子,还轻蔑的笑,看样子老黄是要炸锅了。 两人争辩好一会,老黄的声音也来越小,很显然尚佳轩说的对,老黄只是在强词夺理。范宇华看到朔铭,走上前提醒两位注意分寸。几个人都看向朔铭,朔铭也就走上前。 “老黄,这什么情况?”朔铭问。 老杭嘿嘿笑却没说话,这就代表老黄已经认识到自己没什么道理。朔铭又问尚佳轩。尚佳轩说:“老黄这个人脾气太拧,认死理。” “你说谁?”老黄脖子一梗,又要发飙。 尚佳轩说:“说别人对的起你?我说的你照着做了没有,是不是对的?反过来咬我,我看啊,等建筑公司正式运营了我专门安排你建厕所,还是女厕所,挺有老娘们的习气。” 老黄憋着脸,竟然没说话。朔铭很惊奇,老黄这是转性了?不对劲啊,能让老黄转性还不如说让他变性来的简单。 朔铭看了眼范宇华,范宇华暗笑,手上摆出一个数钱的动作。 朔铭顿时了然了。尚佳轩以后管理建筑公司两人都知道了,老黄虽然嘴硬但也怕得罪尚佳轩,这个建筑公司的老总以后总给自己不挣钱的活还不简单?就算是挣钱的,想从中恶心他更是简单。但老黄的脾气就这样,明知道不能得罪还要顶嘴,而且那态度就像护屎的狗。 这才一两天,工地上已经热闹非凡了,朔铭发现每天都在增加工人。就这么一下小小的水厂,此时已经有三四百号人在施工,朔铭甚至看到包工头亲自撸起胳膊上阵。 范宇华说:“朔哥,该让搅拌站准备混凝土了,地面以下已经有两个楼座可以浇筑了,如果不提前准备我怕供应不上。” 的确,工程进度快慢很大程度上就是在说混凝土的浇筑速度,如果三天一浇筑算是速度惊人,如果五天还算快,如果十天那就有些慢了,毕竟工期赶在这。 就算五天浇筑一次搅拌站也太忙了点,朔铭可是把工地分成了八份,外包六份。需要浇筑的是六处,这样算下来一天挨个轮还要有一天干两处。 朔铭点点头,立即给刘伟去电话,从现在开始到年前,不准接任何混凝土的单子,全心服务水厂工程,朔铭做这么多工程水厂这里是用量最大用量最急的。 刘伟奇怪的说:“你就是一个水厂吗?至于这么夸张?你要盖摩天大楼啊?” 朔铭说:“盖不了摩天大楼,地上最多三层,但每一次浇筑用量都不小。” 朔铭说了方量,刘伟也惊了一下,这么短的时间用这么多,虽然对搅拌站没什么压力,但如果同时接了别的工程也同时供料就不行了。朔铭也是以防万一,一旦同时要商品砼就难办了,所以在必要的时候就要提前为自己扫除障碍。 虽然看着工程进度很快心里略感安心,按照这个进度应该会赶在规定时间之前完工吧。但朔铭同时也很肉痛,每天看着大量的材料投入使用,那可是一捆捆的红钞。一个地下水处理坑,钢材用量大到吓人,林立的螺纹钢密集到令人发指。就这么一个坑,钢材就要投入上百吨。 朔铭觉得自己的腰包每天都要缩水一大截,一旦这个生意做赔了,朔铭想要再翻身需要好几年。 上一个急工程是甄阳的公路配套,刚完工。由于早一些,不会进入冬季,时间压力还不算大,也能多面开花的干。可这处工地用工已经达到一种饱和状态,就算再加人也不会加速工程进度了。加急工程就像加急快递一样,同样价钱高。但同时也要承担高风险。朔铭盘算着时间,抬头看看天,希望老天爷能给点面子,如果这个冬天能晚下半个月的雪就棒了。 朔铭这个不信邪不信命的人也在心里默念,如果能晚下十天雪,朔铭就要到庙里去还愿,并且奉献十万的香油钱。 似乎是觉得朔铭是一个没有诚信的人,朔铭心里正想着,填上飘过的一团云就给朔铭滴下几滴雨点。似乎预示着朔铭的愿望要落空。朔铭骂了一句,要是老天不给面子那就天天咒骂。 老黄盯着工人干活,时不时的就瞅向别人的工地,又羡慕又嫉妒又有一种要恨却恨不起来的样子。这种心态很典型,自己选择了一个挣慢钱的路子,但却能挣得很长久。知道这选择是对的,但仍忍不住的要去羡慕那种挣快钱的。 朔铭走过去,在老黄身旁蹲下:“老黄,家里都有什么人?”朔铭对老黄还真不大了解。 老黄说:“一个闺女,明年出嫁,如今在省城呢。” “那你还这么拼命的挣钱?”朔铭说:“向你未来的女婿多要点彩礼什么都有了。” “彩礼?”老黄笑笑:“彩礼就不要了,这几年女婿帮衬不少了。” “怎么说,你挣那些钱呢?”朔铭问。 “老婆生了一场病,这刚好呢,前几年挣的钱可都贴进去了,要不是有女婿老婆子救不活。”老黄很欣慰,自己的女儿也算是尽孝了。 生老病死,朔铭总是遇到这种那种不美满的人生,似乎国人就喜欢得病。 一个经常出去旅游的人说,在很多国家的医院看起来很冷清,几乎没多少人在住院,而在我们大天朝,只要上点规模的医院病床全是满的,走廊里没有床位甚至会有地铺,垂死挣扎的人躺在那哀嚎着。 很多国家人在多少岁之前医疗是完全免费的,可即便这样人家也不生病,这让人很惊奇。朔铭没出过国,没有亲眼所见也只能以讹传讹,但朔铭觉得,凡是这么说了,并非平白无故。这其中也肯定有道理。 “女儿幸福吗?”朔铭问。有时候并不是内心选择的丈夫,而是利益来帮他选择的。 “挺好的。”老黄说:“就是太远了,以后想看看外孙都难哦。” “你不干了就去省城买套房啊。”朔铭笑着说:“跟着我干,三年买房,还是在省城,你信吗?” 朔铭自己都不信,这真有点吹牛了。省城的房子了不是丰城,一套能抵得上丰城三套。 “为啥不信,朔老板这半年就要挣多少钱?”老黄笑着说:“你看甄阳那边,真狠啊,你拿钱也不手软?再看看这,真如期干完了,别说一套房,就是买栋楼也差不多了吧?” 老黄说的夸张了点,但朔铭也的确挣钱,唯一的缺点就是风险性太高,只要有一个闪失,朔铭就站不起来了。 跟老黄聊着一阵,朔铭说:“以后建筑公司有的是工程,你别去羡慕这些人。没什么用,我保证以后你比他们挣钱。” 这一点老黄信。老黄咧嘴笑,丝毫没有之前与朔铭吹胡子瞪眼时的嚣张,老黄虽然脾气冲动,但也是明眼人,朔铭连续赌了两把急工程,有一次赌输了也是要命的。老换自认为没有朔铭的度量,就算老黄有朔铭这么多资金,水厂工程摆在面前也会犹豫再三。老黄觉得自己八成不敢要这个工程,会有一种有命挣钱没命花钱的感觉。 这天,朔铭没走,与老黄范宇华等人聊到天黑,工地上灯火通明,仍有工人在加班加点的干,朔铭这才要走,因为接到了张怀的电话。朔铭没急着赴约目的就是晾一下张明家的儿子,首先从气势上就让他发怯。如此朔铭也能掌握主动权。朔铭知道,张明家的儿子出门的时候张明家一定是交代好了,最多给朔铭许诺什么好处,什么条件决不能答应等。 第六百二十二章太聪明了 张明家的儿子朔铭是第一次见,名叫张诚,不过看起来并不诚实的样子。与张明家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朔铭一见就知道绝对是张明家的种,眼神中有一种厉色,给人的第一印象感觉并不好。想来也是,打小经常出入夜场,总与那些混混接触能成为一个好人才怪。 个头倒是比张明家高了一些,身材也比较健壮。也是像了张明家,头比较尖,脸比较长,留着寸头显得脑袋格外的尖锐,就像一枚橄榄球,朔铭心里暗道,这他娘的绝对是顺产,头都挤压成这样了。 朔铭到了,张诚比朔铭小也是求着朔铭,按理说应该主动打招呼露个笑脸,但张诚却很大模大样的坐在那,完全不把朔铭放在眼里。就连一旁的张怀站起身张诚也毫无所动。 张怀看了眼张诚,一脸的无奈,就这种心胸度量没什么出息,对这次交谈也就不抱什么希望了。 朔铭倒是一脸笑意,主动与张怀打招呼,一脸的亲切样子。相比之下,张诚这个二十六七岁的青年就是个没长大的毛孩子。 朔铭坐下,没人招待自己倒了一杯水。还没喝上一口张诚就说:“朔铭,你就直接说吧,想要讹点什么好处,不过我可告诉你,有些东西拿到手里是烫手的。” “烫手?”朔铭把水杯端起来,故意洒出一些:“还真是烫手,多谢提醒。” 张怀觉得气氛不对了,这么谈肯定不行,倒还不如不见面,反倒激化矛盾,张口说:“朔村长……” 朔铭没让张怀把话说完,给张怀示意一个手势:“我倒想听听这个兄弟是什么意思?觉得我要点什么好处合适。我拿好处烫手,好像有些人接到逮捕令不烫手,浑身都很烫吧?” “你敢威胁我?”张诚怒目而视。 “威胁谈不上,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朔铭笑笑,对张怀说:“张所长,我什么时候要过好处?你可是一直都在场,说实话,我还真怕烫手。” 张怀尴尬的讪笑,觉得很无语,做了警察这么多年,虎犊子倒是见过不少,张诚这样逗比还真是少见的很,难道张明家就从来没教育过这个孩子应该怎么说话办事? 张诚说:“我给你一万,你赶紧去派出所把案子撤了,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怎么样?” 见过装逼的没见过这么装逼的,这个张诚,装的是傻逼吧?朔铭本是想走的,因为与张诚根本谈不出什么东西,但此刻朔铭又不想走了,逗着孩子玩玩倒是意见难得的开心事。朔铭说:“一万……是不是……呵呵……少点。” 老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张诚却是不懂,难道就没听说过韩信的胯下之辱吗?看张诚的样子,似乎没读多少书,平时也是牛气冲天的人。朔铭也只是想逗他开心,轻松自在的一脸怪笑的表情,这人啊,还真是不知者不畏。 “那你想多少?”张诚觉得朔铭是害怕报复,虽然朔铭轻松自得的样子,内心肯定是恐惧的,自以为是的人总以为别人会怕自己。张诚说:“我们家也不缺这点钱,我大方点给你两万,再多了就不好意思了。” 说这话的时候张诚一脸狠厉,颇有威胁的意思。 朔铭笑笑,对张怀说:“张所长,我真没要好处,你也听到了,我可一句要的意思没有,是他非要给我一万两万的。” 张怀瘪瘪嘴,这时候看不出朔铭是在逗人玩就是傻子了。但这话听在张诚耳朵里就成了胆怯,大意是我不敢要,是他要给我,那我就拿着了。 张诚心情突然变得好了,因为出门的时候张明家很郑重的告诉张诚,如果朔铭要钱,尽量别超过十万,就是朔铭狮子大开口也别得罪。张诚不认为这是得罪朔铭,只是朔铭胆小而已。两万就把朔铭拿下,回家之后也能在张明家面前表现一番了。但同时又有些后悔,一万朔铭明显就能接受,后面一万是自己心急了,想要收回又觉得不大好。 朔铭说完,站起身:“那两万你留着自己花吧,以后花钱的地方多。” 朔铭的话没有指向性,算是说给张怀与张诚两人听的。对张诚的意思是说这点钱爷没看上眼,留着给你老子买花圈。对张怀说的意思是以后谈事是这种逗比就别招呼我出来见面了。 张怀心情复杂,真没想到张明家竟然生了这么不成器的儿子,也怪自己手欠,拿了张明家的好处出来丢这个人。 朔铭起身就走,张诚有点愣神,还没明白朔铭是什么意思。 张怀也头疼了,再与张诚坐在一起觉得自己也要变傻,拍拍桌子,很无奈的起身离开。两人离开都没与张诚打招呼,就这智商也配? 张诚反应过来的时候张怀与朔铭已经出了门,三步并两步追了出去:“朔铭,你给我站住。” “你有事?”朔铭还真站住了,侧过身眯着眼望着张诚:“你这么大的老板又这么给面子,我要赶紧去派出所销案,我还真怕你报复我呢。” “算你识相。”张诚说完才再反应过来朔铭是在耍他,瞪着眼:“你别找死,小心我……” “小心你什么?”张怀上前狠狠的推了张诚一把,差点把张诚推倒。再让这厮继续说朔铭算是彻底得罪了,以后谈的机会都没有了。张怀说:“赶紧给我滚,回去告诉你老子今天你都说了些什么。” 朔铭冷笑,这什么品种的逗比,逗逼中的战斗逼。 离开之后,朔铭没生气,反而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人啊,可以没知识,但却不能没文化。张明家办的这些事在上世纪还说的过去,那时候比的是谁狠。新时代了,没谁这么硬上,比的是谁更会利用规则。而张诚,完全是继承了张明家狠的那一面,与此同时把傻子的基因完全发扬光大了。 朔铭自言自语:“这他么的也太聪明了。” 没过一会,张怀给朔铭来了电话,有营养的什么没说,客气话说了一大堆,之后就是要请朔铭吃饭。刚才的事被小孩子搅和了张怀都没来得及与朔铭喝上几杯。 朔铭不能拒绝张怀,毕竟现在这个人是丰楼派出所的所长,他邀请朔铭要去,而且还要主动请客。 朔铭说:“张所长,聚鲜小厨去过吗?哦……对,那是我一个亲戚开的……是啊,既然你知道就去那吧……你太客气了……还是我请……嗯,好,一会见……” 朔铭给郝笑去了个电话,说自己要去聚鲜小厨吃饭,郝笑却说自己在健身房,让朔铭给她带点回去,不想做饭了。 张怀的目的根本不是吃饭,而是与朔铭缓和关系,也有可能代替张怀与朔铭谈判。无论是张怀还是朔铭,都不会多喝酒,甚至朔铭不想沾酒。这种没意义的酒局喝一滴都嫌多。 朔铭到了,没过一会一辆警车就停在门外。朔铭要了一个小包间,点上胡广茂拿手的几道菜,客气的问张怀喝不喝酒。张怀说:“我最近不大舒服,酒就算了吧。我可一早就听说这的羊肉做的非常好,没想到竟然是朔村长的亲戚开的,那我以后可要常来吃啊。” 朔铭说:“那还不简单,一个电话的事,我买单。” “亲戚?什么亲戚,还要买单?”张怀是想一直吃白食,朔铭说买单那就是要张怀领自己人情的。张怀这就要问清楚了。 朔铭说:“其实不算什么亲戚,只是熟悉而已。这里的老板是我女朋友的一个远房叔叔。” “哦,原来是这样。”张怀表示知道了。 朔铭进门的时候胡俊见到了,见朔铭与一个警察勾肩搭背的进来,知道是要招待人,把朔铭点的菜放到上面,这样也好然朔铭尽早谈事。 菜上的很快,朔铭每次来菜上的都很快,因为有意先给朔铭做。 丰城这边,羊肉的做法很简单,就算要上锅的菜也很快,及比如说葱爆羊肚,羊肚切丝,葱熟了下羊肚,饭店的火很硬,十秒八秒就能出锅装盘。 朔铭撕着羊肉,蘸着酱料塞进嘴里,同时招呼张怀别客气。 张怀说:“其实张诚这个人……” 朔铭不想谈张诚,也没生气,人与人不同罢了,朔铭就说:“太聪明了。” 四个字的评价把张怀也逗笑了:“是啊,真是太聪明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聪明的。” 两人相视而笑,朔铭再就不提,张怀也不提。好像两人就是为了吃羊肉来的。 羊肉很饱人,朔铭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出门随便找了个服务员,告诉他一会要带一个菜走给郝笑吃,服务员与郝笑都很熟,点头说知道了一会就告诉后厨备料。朔铭之所以要提前说是因为很多菜经常早早的卖完,比如爆肚这些,一只羊也就一只羊肚,一盘菜半个羊肚就没了。而朔铭来了也不吃冻货,所以就要提前说一下。 朔铭回到包房,张怀正嗯嗯呀呀的打电话,见朔铭回来竟然起身出去打了。警察很多时候有任务是不能随便说的。朔铭也没在意。可等了没一会,张怀从外面回来,身后竟然跟着张明家。 第六百二十三章长江后浪推前浪 朔铭愣了一下,随即也就释然了。张怀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收了张明家的好处却没办成事,也只能冒险把本尊请出来。朔铭心里暗想张明家虽然不是被通缉,但也是抓捕对象,这么堂而皇之的与抓自己的警察在一起是不是有点违和。这个张怀到底收了多少好处才有这么大的胆子。 朔铭泰然的坐着,并没起身相迎,似乎有意学张诚的行为。但实际上朔铭是故意这样,首先这样做表示今天没有辈分只有谁求谁,其次朔铭要强硬一些,无论如何张诚是给朔铭气受了,怎么也要有所表示,不然还不显得朔铭太好欺负了?最后朔铭是想表达自己是丰楼村的村长,在这一刻张明家只是一个违法分子,也只是一个村民。有钱怎么了,难道我朔铭就是穷人? 张明家见朔铭傲然的盯着自己只能苦笑,自己的儿子做了什么行为也已经知道了,抽两个耳刮子都是轻的,这简直是要把自己的老子往监狱送的节奏。 朔铭已经吃饱了,拿过一支牙签叼在嘴里。 张怀想要缓解尴尬,嘿笑一声就要张口。张明家给他一个眼神,很感激的眼神,张怀也就闭嘴,顺势说:“我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们聊了。” 朔铭赶紧起身相送,张怀拦住,示意朔铭:“好好聊聊,都是一个村的,什么不能说,莫非要你死我活。” 张怀走了,朔铭坐下,暗说张怀真是个人精,这时候走了就等于把张明家的人情全都还清了,也算是没见过张明家,如果朔铭不松口,再抓张明家就不客气了。如果两人谈好了握手言和也是他的功劳。朔铭还真能去举报他吗? 朔铭静静的坐着,张明家干笑说:“朔铭,咱俩之间的误会……” “误会?”朔铭的声音不小,而且是故意大声讲话:“谁跟谁有误会,我怎么不知道?两万,可他么的吓死我了。” 张明家这么大岁数,在朔铭面前话都说不完,一张脸憋的通红,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但他知道,这一关如果过不去事就大了。也能压着心里的火气挤出笑容:“张诚那小子,就是欠揍,我刚才就扇了他几个耳光。” 朔铭说:“你管教儿子那你的事,我没闲情逸致听这些。你就说说咱俩有什么误会就行了。” “你看多少合适?”张明家知道,这件事只能用钱摆平,就算是打掉牙也要吞了。 朔铭却不这样想,盯着张明家上下打量。张明家穿的不错,还一身西装呢,脚上的皮鞋也锃光瓦亮。朔铭关心的不是他的穿戴,而是张明家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窃听装置。 朔铭大声说:“你先说说,是不是你主使沈宏乾他们去偷砖的,而且一偷就是将近二十万砖。” “朔铭,我觉得这件事……”张明家没明白朔铭为什么要从头说。 朔铭却阻止他,依然大声:“你认真的回答,是不是你主使的。” 朔铭这么做是有道理有原因的,他很怕张明家身上藏着录像或者录音设备,然后断章取义的对自己不利。无论是在法院,还是在派出所,录音录像如果要作为直接证据是有要求的,那就是必须提供最初的录音设备,这些录音不能转载或者加工,不然录音就不能作为参考证据。如果张明家在这段录音中承认是自己主使人偷砖,那朔铭才敢与他正面交谈。这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张明家没办法,只能点点头。朔铭却说:“你点头什么意思,我是让你直接说出来,是你主使的他们或者不是。” “是。”张明家几乎忍无可忍了,朔铭咄咄逼人有点过分,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何况张明家这种混了半辈子的人被朔铭这个晚辈质问。 “是什么意思?”朔铭冷笑,张明家一直不正面回答让他很难受,日了狗一样:“你把话说全了。” “是我主使的,我让他们去偷砖,就想恶心你,行了?这样你满意?”张明家怒了。 朔铭微笑:“这不就好了,就按照这个格式回答问题,谁也别玩虚的。” 张明家毕竟混了这么多年,瞬间明白朔铭的意思了,同样小心的打量朔铭,以为朔铭身上有录音设备。 朔铭把手抬到桌上,示意张明家照做。张明家已经懂了,自然照做。这样就不能随便关开录音设备。 “好吧,聊聊吧,你想怎么让我帮你求情?”朔铭摆弄着牙签,也没塞牙,就是无心的玩着。 偷砖的这些行为虽然不至于构成刑事案件可也差不多了,张明家的行为如果认真判还真是刑事问题。张明家说:“以前我还真小看你了,没想到竟然能把我逼到这个份上,我认栽,以后也绝不与你做对,而且……而且我会把户口从村里挪出来。” 把户口迁走,那就失去了竞选村长的资格,朔铭自然是松口气也放心了许多。朔铭说:“谈谈砖厂的事,户口是你自己的事,虽然我想让你离开。” “你想要多少钱,我们直接说明白吧。”张明家一下苍老了很多一样,常见后浪推前浪,自己曾经像朔铭这么大的时候还没这么大的本事,朔家的儿子让张明家羡慕,想想自己的儿子,连朔铭的一根指头都不如。 “我向你要过钱吗?”朔铭肯定不会主动说价码,而且也不想落下一个讹人的口实。 张明家笑了,这个朔铭,到现在还小心翼翼的,完全没有占了上风的张狂。张明家服了,打心底的服了。张明家说:“我给你十万,并且告诉你一个大好的消息,这个消息就与丰楼村有关。” “说说看。”朔铭笑。 “丰楼村东面,临近东山工业园附近将会占地搞一个冷链基地,再旁边会是一个物流园。”张明家一只手在桌上比划,这里是什么位置,那里是什么位置,把这两处即将占地地方说明白。 朔铭眯起眼睛,有点不信,如果张明家得到这个消息为什么不从老百姓手里买地。只要真占地了,那张明家就是不劳而获,发大财啊。 看到朔铭不信,张明家说:“当村长更方便,如果我现在要买那里的地很多人就会注意。也有很多人就会刻意打听,我还挣屁钱。如果当了村长,我就以搞开发为名义来做这些,你看看,现在很多富裕的村长都回村里占地盖楼,挣钱啊。” 朔铭依然眯着眼睛,有点相信了。但朔铭本性就多疑,就算张明家说的天花乱坠朔铭也不会全部相信。 朔铭说:“完了?” 朔铭的意思是不满意,区区十万,朔铭还想要更多。 “那你想多少?”张明家呼吸有些粗重了,砖厂丢了多少砖他是知道的,没想十万朔铭还不撒嘴。 朔铭笑笑说:“你也知道,我只占砖厂不到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而村集体也差不多是这么多股份,呵呵……” “你……”张明家没想到,朔铭是说自己要占十万,也就是说张明家要拿出二十多万来填平这件事。也就是说他与朔铭之间的谈话不是个人对个人,朔铭是代表着砖厂,同时也代表着集体的利益。 万万想不到,朔铭这时候还这么小心,宁愿损失一大半的钱也要安安稳稳。张明家深吸一口气,二十多万虽然不少,但他还拿的出来,也不会伤筋动骨,只是这件事从头到尾都被朔铭牵着鼻子走实在是难受。 张明家只能答应,没有其他的选择。看着朔铭意气风发,张明家发誓,回家之后一定要好好管教儿子,这个社会朔铭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太多,自己的儿子能吃大亏。 事说明白了,朔铭也笑嘻嘻的说:“听说上次张叔的几个小朋友在村里打架,没事吧?” 朔铭说的自然是攻击朔铭的三个小青年。 张明家的脸皮抽动一下,朔铭练过武他知道,朔宏德也有点身手,没想到他安排了三个人去打朔铭,竟然鼻青脸肿的回来了,一问之下跟让他吃惊,朔铭一个人打三个,而这三个连朔铭的衣角都没碰到。 “村里的路不平,估计摔了两个跟头,年轻人不好好走路非要逞强不好啊。”张明家一语双关,也算是在警告朔铭小心点。 朔铭笑了笑:“我觉得还行,可能外来人口不大熟悉。难道张叔在自己家门前也摔跟头了?” 一句话把张明家噎在当场,这个朔铭嘴也够刁毒的。张明家载在朔铭手里,可不是在自家门前摔跟头了? 张明家笑了,朔铭这种人不能得罪,张明家毕竟人过中年,严格意义上说已经奔向老年了。他不可能整死朔铭,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招惹,朔铭有的是时间报复自己,想想被这样一个心机深沉有计有谋的人时刻盯着就很难受,而自己的儿子还真是废物,在朔铭面前根本不够看。这样比较下来,张明家觉得能让朔铭不在记挂自己也算是一种好事。 张明家对朔铭是火气一下没了,很颓然的站起身,身子有点歪,几乎是踉跄了一步,叹口气说:“我年龄大了,自己家门前都能摔跟头,以后还希望大侄子能多抬举抬举。” 这句话把姿态降到够低了。朔铭没想到张明家竟然如此能屈能伸,朔铭说:“张叔,以后常串门,侄子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可以直说。” 第六百二十四章可持续发展 两人释然,张明家走了,朔铭坐下想了很久,这件事是不是过分了,把张明家逼到这个份上。不过朔铭也必须这么做,不打掉这颗老虎牙自己睡觉都睡不安稳,摆在面前的是很现实的问题,不踩死别人就等着被踩死,角逐过程中没有人情,甚至没有人性。 张明家步子有些蹒跚,走出饭店回头看了眼,呵呵一笑,甩开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两个耳光,自言自语说:“这脸丢的,就当是给自己的儿子买个教训吧。” 朔铭拿上给郝笑的菜,赶紧开车往回走,看时间已经不早了,郝笑还没吃饭呢。 回到小区还没上楼,朔铭一拍脑门,赶紧给张怀去个电话,说张明家与自己谈好了,只要等张明家的承诺兑现,朔铭就以砖厂的名义撤回报案。 第二天一早,朔铭还没到村里,曹毅就打来电话说有一笔奇怪的钱打入砖厂的账户,问是不是朔铭安排的。朔铭问清多少钱,随即就给张怀去了电话,说撤销案子。 具体怎么撤销就是张怀的事了,朔铭就不管这些。回道村里,朔铭第一件事就是安排人在村委宣传栏里贴上一则告示,告知所有村民社员,砖厂丢砖的事谁的责任也不追求了,因为砖厂找回损失并得到了多少赔偿。这样一来,朔铭对任何人都有了一个交代。 中午,朔铭要离开的时候,张明家到了村委,把自己的户口手续办了一下,再到丰楼镇派出所提走自己的户口档案。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这才宣告结束。 天气渐冷,石坑的生意也渐入淡季,范宇光更是闲出鸟来,朔铭说的很明白,石坑不准饮酒不准聚赌,除了这两样范宇光还真找不出什么娱乐项目。但范宇光没什么意见,石坑挣钱了,朔铭答应给他的也不少,混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这么短的时间挣这么多钱,而且这些钱都是干净的。 朔铭没事就在水厂工地待着,每天掰着指头盘算着工期。闲来无事,朔铭就与工地上的人闲聊,朔铭一向这样,就算是身上闲住了嘴也闲不住。老黄说了一个让朔铭颇为唏嘘的消息,虽然与自己没什么关系,但也让朔铭对人性有了一个崭新的认识。 王兆宁把老婆赶回娘家了。 王兆宁从里面出来,起初还把老婆接回去,不知怎么,小两口吵架了?接着就翻脸不认人了。朔铭并不奇怪,王兆宁这种人自私到了极致,只要有人动了他的利益或者违背了啊的意愿肯定不行。王兆宁也说过,找这个老婆好,原因是听话。 都说薄情寡义是一个词,其实却是指的两个方面。对亲人薄情,对兄弟寡义。薄情寡义就是伴生胎,但凡薄情之人绝对有寡义之处。这种人千万不能交,他对自己的亲人尚且如此,你还指望他多仗义?而王兆宁似乎真成了这个典型的负面教材,两者都占,而且还这么让人印象深刻。 朔铭就琢磨自己是不是个薄情寡义的人。想了想没觉得自己有多好也不是什么好人。要说薄情,朔铭还不算。要说寡义朔铭也算的上重情重义,可从另一个方面想,周旋于几个女人中间,朔铭就算重情重义? 再去砖厂的时候朔铭恰巧看到了王兆宁。朔铭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王兆宁装了一车砖。王兆宁的确落魄了,之前的大车全都卖了,眼下却是一个两吨的大头车,看样子还是二手货。 朔铭问曹毅:“王兆宁现在是什么情况?” 王兆宁与曹毅也是同学,虽然并没在一个班级但却都认识,而且上学时就那么大圈子,两人甚至还很熟。朔铭与王兆宁的事曹毅了解的不多,但知道两人有矛盾。 曹毅看了眼朔铭,似乎要揣度朔铭心里想着什么,但朔铭的表情异常平静,就像问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曹毅说:“我听说刚从里面出来,借了点钱买了这辆二手车,拉砖挣点钱,在村里开了一个销售点。” 很多地方都有这种销售点,其实不少挣钱,但想要挣大钱也不大可能。这种销售点算是零售站,石子沙子水泥甚至瓦片砖头,买多少都可以,多了送货少了自己运输。这种零售价格很高,销量虽然不大,但好在利润可以。 “经常来拉砖?”朔铭又问。 “其实他挺会做生意的,他们村也就这么一家做这个的。”曹毅没说具体,朔铭也知道曹毅不可能盯着王兆宁盘算他挣多少。 朔铭看了眼一旁不远,林斌依然在原来的位置办公,只是身旁多了一个小书架,上面又摆了一面小国旗,只要低下头从这边完全看不清。 曹毅走到朔铭身旁:“朔铭,有个事我想问问你。” “什么?”朔铭转过头,从这个角度看到的是曹毅完好的那一面脸,说实话,曹毅的长相还是不错的。 “砖厂挣钱了你打算怎么做?”曹毅拉过一张椅子,做到朔铭身旁。 “还能怎么做,过年的时候显摆一下发点东西吧,不然就这些老百姓能吃了我。”朔铭也是无奈,其实这笔钱完全可以有更好的用途。 “朔铭,我有句话不知好不好说。”曹毅试探的问。 朔铭坏笑,转过头捶打一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扭捏了,是因为办公室里总是有美女被同化成雌性了?” 曹毅也笑,这段时间开朗多了,也只能在朔铭再砖厂的时候才能这么开心,似乎没有烦恼,也像回到当年的学生时代。但物是人非,朔铭可比上学时奸诈多了,曹毅也想象不到,一个砖厂丢砖的小事,竟然能让朔铭发酵成如今的结果。张明家把户口提走了,这说明以后再不回村了,而且张明家赔了砖厂不少钱,张明家是什么人曹毅可太知道,这种人能在朔铭面前偃旗息鼓自认倒霉,可见朔铭的心思得有多阴沉。 曹毅说:“接下来就是冬天,没谁这时候买砖。砖厂眼看就要停止运营。也就是说如今砖厂有的钱都可算作利润了。” “你想用这笔钱继续追加投入?”朔铭问。 曹毅点点头:“我们有土地,缺的只是设备与工人而已。如果再经营其他项目,所有的工人就可以全部变成长工。也不用每次制砖的时候抓壮丁一样到处找人。” “你想干什么?”朔铭问。 “管厂。”曹毅说:“我了解一些做水泥管的工艺,而且还在管厂打过工。” 朔铭眯起眼睛,管厂可不是那么好干的,不说别的,模具就是一个巨大的投入。最关键的还是起重设备,别说砖厂此时的几十万,就是几百万也捉襟见肘。可曹毅却一脸坚毅,难道很有把握?朔铭说:“这难度太高,这点钱不够用。而且……而且管厂不赊欠是不可能的。” 砖厂与管厂不同,砖百姓用量很大,水泥管可都是工程上用的,如若你不赊欠,人家宁愿去买愿意赊欠的。 只要不是现钱生意,说服朔铭很难。这毕竟不是自己的生意,朔铭还是想稳妥一些,太多生意就是因为赊欠而做不下去的。只要有了赊欠,要账就是一个永远走不完的取经之路。 “但我不主张给老百姓分发东西。”曹毅说:“这也不是你的风格。” 朔铭嘿笑:“什么是风格,我也要认清现实,再不分发东西,真有人指着我的鼻子骂人哦。” 曹毅看了眼朔铭,想了想才说:“王兆宁求过我,想把他的车挂到砖厂,有人要求送货他接单,你看……” 王兆宁这人见缝就钻,朔铭算是深有体会,如若不满足他就是对不起他。朔铭没回答,这事还用多说?但朔铭却要警告曹毅,但也不能直接说王兆宁那些脏事,朔铭不想把两人的事让同学们都知道。朔铭说:“人与人的交往,更多不是改变对方而是适应对方。你觉得王兆宁会适应你还是你适应他?” 一句话,曹毅就不再说什么了,一早就知道朔铭不会同意,只是忍不住非要说一句,曹毅不知道的是他犯了与刘伟一样的毛病。 朔铭站起身,曹毅说:“我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这一片地不用白不用啊。干点别的什么,明年有了利润你的腰杆才硬。” 这么浅显的道理朔铭也知道,只是经历这一系列事心有点累了,此时朔铭已经不是最初意气风发的样子,觉得自己能帮村里支致富。现实是什么,你有心带领这些人挣钱致富,可却没人信得过你,很是心寒。 朔铭回村委,经过一片空地时想起张明家的话,这片土地真的被人看好了要建冷链基地与物流园?此时上面还没什么消息,从百姓手里收了土地绝对大赚特赚,但朔铭却不敢这么做,一旦这是个坑或者上面的政策一变,朔铭能用这块地干什么? 进了办公室,朔铭认真的琢磨曹毅的话。的确,那块地空着太浪费了,应该做点什么的。只是朔铭不会采纳曹毅的建议做管厂,投资大产出慢,最关键的还是压款,到时候谁去要账? 第六百二十五章 告别 齐阳水库最后一笔工程款到位了,一个科员给朔铭来了电话,说让朔铭带着身份证明去齐阳水库拿钱。 朔铭想了想,应该去见一下屠晓寿了,而且还要准备点礼物,虽然屠晓寿明说了不要朔铭的好处,但朔铭真一点不表示就是不懂事了。而且朔铭同样给王副局长准备了一份,两尊大佛谁也不得罪。 进了管理楼,朔铭就看到靠门的保安室里坐着几个人,屠晓寿赫然在其列,正在给几个人讲段子。 朔铭走进,先向屠晓寿打声招呼,不客气的找个位置坐下。其他人也与朔铭神色交流,就算是打招呼了。 屠晓寿正说到兴头上,笑着说:“你看看这世道,当官的都在为穷人说话,但却为富人办事。历史呢?除了人名是真的,还真说不好多少故事情节是真的,倒是小说,除了人名的假的,很多情节倒是真的。民主社会,啥叫民主,你是民老子是主。痛恨腐败,又抵不住腐败带来的好处。恨贪官,可当了官比谁都贪。” 朔铭也是无语了,也就屠晓寿敢这样大谈国是,也只有屠晓寿不怕祸从口出。 众人嬉闹一阵,屠晓寿见朔铭来了,也就有回办公室的意思,谁都知道,朔铭能空着手来?怎么也得有点随手礼什么的。算不上送礼,却也见不得光吧。 屠晓寿就说最后一个段子,扫视众人一眼,问这些人什么样才算好官。 众人面面相觑,知道屠晓寿一定不按常理出牌。朔铭琢磨,会承上启下的才是好官,不是廉不廉洁的问题。 众人懵逼,屠晓寿很满意大家期盼的表情,嘿笑一声:“在外面养女人却不与家里糟糠之妻离婚,这对老婆来说是好官。逢场作戏没有私生子,这是儿女心里的好官。贪了钱却有政绩,这是百姓心里的好官。收了赃,但把事办了,这是商人心里的好官。不吃独食知道孝敬上层,这是领导心里的好官。” 众人哄笑,虽然低俗但却极有道理。朔铭一琢磨也对,这不就说的屠晓寿自己吗? 屠晓寿摆摆手,给朔铭一个眼神,朔铭也就站起身与众人打过招呼跟着屠晓寿上楼。 朔铭再屠晓寿办公室坐了五分钟就出来。屠晓寿这人太务实,收了朔铭的小礼物也就对朔铭没了兴致。朔铭也有点习惯了,转身去了王副局长办公室。 不过王副局长正要出门,朔铭也只能聊上一两分钟打打感情牌,以后说不好还能用得上。 下午,朔铭正在工地上忙着,接到了柴灵的电话。 这人就是贱,柴灵缠着的时候朔铭总想着甩开,这段时间柴灵似乎是把朔铭忘了,朔铭还很怀念柴灵优柔的身段,只是感叹,唯一不足的是柴灵办事一点动静没有,就像弄了个充气的娃娃,一次两次还行,时间长了肯定索然无味。朔铭也有些理解徐启月,如果让他搞一个娃娃几年,估计要疯。 朔铭接起电话,客气的称呼柴女士,无论心里怎么想,最好还是保持距离。之前那次通话就把朔铭吓着了,真被徐启月听到还了得。 柴灵的声音不像之前那样冰冷,终于带有一点欢快的语气:“朔铭,我想见你。” “在哪?”朔铭看了眼四周,做贼一样躲到一旁接电话,朔铭与柴灵的关系如今只有刘晓婉这个拉皮条的知道。 “牧歌小区吧。”柴灵笑笑。 朔铭挂了电话,柴灵竟然笑了,而且笑出声?这简直是个新闻,与此同时朔铭的心也活络起来,柴灵改性了?会不会那方面也变得热情似火?朔铭舔舔嘴唇,坏坏的想,如果真是这样绝对要尝尝。 工地虽然人多,但管理的人一样多。朔铭在不在同样正常运转。朔铭估计一下时间,这才去了牧歌小区。 与柴灵接触以来虽然都是偷,但偷与偷还不一样,之前都是被动的,这一次朔铭觉得很有点期待。 工地上没个干净人,朔铭先洗了个澡,找了件宽大的衣服穿上,烧了壶水才响起敲门声。 朔铭打开门,侧开身柴灵进来。 柴灵与以往有些不同,没有打扮的像个贵妇或者花枝招展,身上甚至没有一件首饰,看起来很素,虽然是同一个人,但给朔铭的感觉却是小清新。 朔铭笑笑:“你今天很不一样。” “是不一样。”柴灵竟然笑了,百花斗艳一般,很美。 朔铭没急色的动手动脚,反而坐下上下打量。 柴灵转个身,故意给朔铭看,这才以往绝不可能的事。柴灵说:“喜欢这种感觉?” “喜欢。”朔铭实话实说。 柴灵笑,很妩媚,却让人觉得很舒服,并非有意做作。朔铭奇怪:“你今天怎么了?” 要说柴灵爱上自己打死朔铭都不信,可柴灵的种种表现又是在向自己的爱人展示一般,又让朔铭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离婚了。”柴灵没有表现失落的样子,反倒是一身轻松。仿佛卸下了身上的重担,仰头长舒一口气:“我从此以后与徐启月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是应该恭喜你呢还是要为你感到悲哀?”朔铭直言不讳。柴灵嫁给徐启月要说没有功利心谁也不信,看样子柴灵是得到了不少好处,至少应该拿走徐启月的一些股份。 “我觉得你应该恭喜,用你最擅长的方式。”柴灵脸红了,走近朔铭:“抱我……” 朔铭还客气什么,主动送上门的温存从来不会拒绝。柴灵趴到朔铭的肩上:“我要给自己一次诀别,从今往后再也不回来了。” “你要走?”朔铭问。 “我原本就不是明山市的人,原以为能在这一辈子,没想到……”柴灵的声音越来越小,贴到朔铭的耳边说:“给我最后一次,从此我们谁也不认识谁。” 仅剩的机会了,朔铭还真有点舍不得。男人都一个德行,家里的红旗就像领空,除了自己谁也不能睡,而且受法律保护。对朔铭来说,柴灵就是专属经济区。一般只与自己睡,别人摸两下也没人管。外面花钱搞的女人就是租借地,主权不是自己的,谁搞都行。 风雨之后,朔铭靠在床上抽着事后烟,而柴灵却第一次与朔铭温存,也不厌烦朔铭呛人的烟味,悠悠说:“我不爱你,也不喜欢你,可你却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了。我不怪你,也不恨你,或许多少年之后我还会想念你吧。” 朔铭没问柴灵要去哪,柴灵也不会说。从此以后两人可能永生不见,就算多少年后相见了,也有可能会装作不认识。就像一个人换了车,几年之后路上再碰到这辆车,车牌号都换了,车也不是原来的感觉了。 这一次算是柴灵的告别,也算是柴灵最后一次的放纵,与别人会不会放纵朔铭不知道也不会想,但两人的放纵已经结束,该到了离别的时候了。 柴灵走,朔铭没送,甚至没说一句再见。好久,朔铭才起身,把弹落在地的烟灰收拾干净,尽量抹除这个房间里其他女人的信息,门再次关上的那一刻,朔铭心里只有曾经的回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情感。与柴灵,只是一次并不完美的邂逅,曲终人散,各奔东西。唯一让朔铭能勾起微笑的是柴灵的告别方式,柴灵需要,朔铭也喜欢,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看看时间已经没必要再回工地了,本想回家的,刘伟给朔铭来电话,问有没有时间,找个地方喝点。 朔铭奇怪的问:“你怎么了?最近郁闷又发骚了?” 刘伟说:“闷啊,眼看冬天了,哪也不开工,搅拌站就像个鬼城,水厂那要货还好些,没人要货我也不能总凑着司机聚赌吧?” 朔铭盘算,曹毅与刘伟也熟,自从里面出来,碍于毁容基本不与同学联系,干脆叫上他。没了王兆宁,铁三角的兄弟情还有另一个人补充。 听朔铭说要与同学一起吃饭,曹毅本不想去,朔铭说只有刘伟,这才勉强答应。 地方是刘伟选的,这小子学精了,选了一个距自己家近的饭店,至少喝多了能走回家。不过还算有特色,做的是肉食,朝天锅那种,但却不是用饼卷着吃。 刘伟先去了,点好菜等着朔铭。朔铭跑了一趟砖厂,捎上曹毅返回丰城。 进到曹毅办公室,林斌见朔铭进门凑上来说话。朔铭知道这小女生对自己有心思,而且还不是好心思,朔铭皮笑肉不笑平的打声招呼,给林斌一个冷淡的表情。 曹毅不自觉的摸摸脸,因为这张脸让他性格很自卑。朔铭拉住曹毅说:“走吧,又不是外人。” 路上,曹毅吞吞吐吐的说:“朔铭,想跟你商量个事。” “你说?”朔铭知道曹毅一旦说话不利索就是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事。 曹毅扭捏一阵,这才说:“我想跟你借二十万。虽然我现在挣的不多,但我给你打工还你。你看……” “二十万?”朔铭倒不是没有这么多钱。所谓亲兄弟明算账,无论是谁,借钱都要考虑清楚。老话说借给借给,借着借着就不想还了。借钱的时候信誓旦旦,要钱的时候求爹爹告奶奶,这是多少闲人的教训总结出来的。躬身借钱,跪求还钱!绝对真理。 第六百二十六章兄弟喝酒 “你先说干什么用。”朔铭不好直接拒绝,心里盘算曹毅就算换不起给自己打工也不是不行,不过那样性质就变了,再也不是同学了,这层关系想要分得清楚,难。 “我想把我的脸整一下。”曹毅的声音很小,侧过头捂着自己脸上的伤疤。 朔铭叹息一声,这种要求几乎不能拒绝。如果信得过对方,什么情况借钱,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锦上添花一般都是生意,对方挣钱的可能性比较大,也有还钱的能力,雪中送炭一个搞不好就是打水漂,到时候借钱的给钱的都上火。 可曹毅的这种情况略有不同,属于雪中送炭,但朔铭却不怕他不还钱。而且朔铭还真需要几个能真心实意为自己办事的人。曹毅虽然太重感情,在有些方面优柔寡断。可也在另一个方面说明这种人不会随便出卖自己,而且曹毅在经营方面的确有点本事。 朔铭笑笑,没立即回答,曹毅说:“咱同学这么多年,可毕竟多少年没见了。你如果不借我能理解,就当我多嘴了。” 朔铭说:“不是我不借,我在想什么时候给你。这一两个月恐怕不行,你也知道我刚开了一个工地,贴钱的地方太多。只要这个工程已完工,我立即拿给你。” “真的?”似乎连自己都不相信朔铭很能借。曹毅笑了,脸上蜈蚣一样的伤疤更显得狰狞。 朔铭暗暗叹息,脸上的伤疤可以遮住,但眼睛却永远这样了。 到了饭店,刘伟已经吃上了。三个人吃饭从来没什么客不客的,朔铭骂了一句,拉着曹毅就坐下。 刘伟看了眼曹毅,几乎不敢认,掩饰不住心里的震撼,有点结巴说:“你这怎么弄的兄弟?” 曹毅尴尬的笑笑,却没多说。朔铭打圆场:“赶紧吃两口一会开喝。今天非要把地浇透了不行。咱先说好了,必须有一个人躺着出去。” 曹毅纠结着,因为他的酒量实在太差。 朔铭知道,刘伟不清楚。刘伟给曹毅填酒,曹毅的表情就像要上刑场。朔铭拦住说:“我们喝白的,曹毅喝啤的,一比一。” “一比一?”刘伟笑了,喝了这么多年的酒还没遇到这么喝的。刘伟说:“正常也是六到八,哪有一比一的道理。朔铭,咱不讲拉山头马后炮的啊。” 朔铭说:“前两天我们喝过了,他这酒量也就是差点,要不一比二。” 谈酒就像打官司,也像吵架。好一顿争吵,刘伟毕竟一张嘴对两个人,败下阵来只好同意一比三。 朔铭知道,曹毅三瓶啤酒就得高,而自己与刘伟也差不多是一斤白酒的量。但谁都不会喝大,这个比例也算是合适。 菜已经上齐了,还被刘伟这头猪拱了一遍。朔铭也不介意,尽可能的往嘴里夹菜。丰城这地方喝酒的风气太不好,菜不吃先喝酒,一杯酒下去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这也正是刘伟没等朔铭两人来就开吃的原因。朔铭可不管这些,刘伟垫底了朔铭也要吃一些。 刘伟属于八面玲珑的人,当初的同学大多与他有些联系,至于关系好不好就难说了,反正都能说上话。见了曹毅,刘伟干脆把朔铭扔在一旁,与曹毅交流起来,时不时的大声笑,也说起朔铭的一些糗事。刘伟眉飞色舞的说起上次朔铭把男人比作小弟弟的段子,曹毅也跟着笑。 朔铭用筷子敲敲桌子:“什么意思,还没喝酒就开始耍酒疯?来,走一个。” 朔铭端起酒杯一口喝了一大半,刘伟眨眨眼,有些赌气的说:“今天你还杠上了?” 随即刘伟也喝了,曹毅在一旁看着,相比之下两人就是酒中仙,他倒是见酒倒。 喝到一半,刘伟说:“朔铭,听说没有,以前水利局的一把手双开了。” “乔红杉?”朔铭肯定知道,刘伟这小道消息已经算不上新闻了,早馊了,太不新鲜。 刘伟嗯了一声:“听说就是因为吃饭犯了事,这人啊,没法说,眼看到岁数落地回家养老,这不,这辈子毁了。” “看样子你挺感叹啊?”朔铭撇撇嘴,因为乔红杉的事朔铭差点受牵连,并非朔铭人情淡漠,而是环境本就如此。收了好处自然是要承担风险。朔铭也不会因为乔红杉而改变自己的作风。你不送自然有别人送,当然,好处也没你的份。乔红杉落成现在这样,没人可怜也没人关心。 “没查你?我听说好一个查。”刘伟几乎没接触官场的人,就像心有余悸一样,连声唏嘘。 朔铭简直无语,闹得刘伟在家担惊受怕似的。朔铭说:“行了吧你,赶紧喝酒,还真以为自己是当官的?” “还别说,现在风声紧,当官的都不敢随便出来喝了。”刘伟说的眉飞色舞,一仰头挤眉弄眼的吧杯里的酒喝了。 曹毅说:“不敢喝?在家喝吧。” 刘伟撇撇嘴,意思是曹毅不知道如今的形式多紧。左右看了两眼,刘伟说:“我给你们讲个段子,真真切切的反应了如今的紧张形势。” 曹毅说:“你的段子能好听?我觉得朔铭说的更好一些。” 朔铭赶紧摆手,说自己不会说这种段子,还得刘伟来。 刘伟当仁不让的把酒杯磕在桌上,动作大声音小,压着嗓音说:“说两人在一个大酒店门口相遇,由于包裹的太严实,完全看不清对方的相貌长相。看了半天,其中一个,我们暂且称之为甲,抱拳试探:香葱盖海参。 乙就回了一句:茅台镇河妖。 甲说:天还没黑。 乙说:不醉不想家。 甲说:脸怎么红了? 乙说:酒瘾焕发。 甲说:怎么又黄了? 乙说:纪威查涂的蜡。 如此这般试探好一会,这才能确定是自己人,勾肩搭背相约而进。” 朔铭嘿嘿笑,现在的段子手,太厉害了,这是要上威虎山找三爷喝酒的节奏啊。 曹毅也跟着笑,喝了点酒也放得开了,牵动脸上的伤疤,嘴角都是歪的。 朔铭说:“刘伟,幸亏没让你去当官,不然肯定完蛋了,没准我们现在不在这喝酒,正给你送饭的路上呢。” “就你?”刘伟撇撇嘴,看向曹毅说:“就朔铭这厮。人品差到极点,我要被抓了他能放几挂鞭庆祝庆祝,为了女人捅我两刀,还能顺便穿兄弟的衣服,曹毅啊,他可就是这么个货。” 刘伟只是玩笑话,朔铭也干笑着,可心里就不是滋味。知道刘伟是在玩笑胡说的,可朔铭自己心里清楚,不管怎么说,何昕薇毕竟被朔铭睡过。至于捅兄弟两刀,朔铭还真没干过,王兆宁肯定不能算是兄弟。 朔铭把酒杯往桌上一放:“不服气就再喝一瓶。” 刘伟去拿酒,曹毅说:“朔铭别喝了,你们这都两瓶了。” 朔铭摆摆手,没一会刘伟回来,手里果真拿了一个酒瓶,妆模作样的说:“真的要喝,可别醉了赖我啊。” 朔铭干脆不理他,朔铭早看清楚了,酒瓶里什么没有。 刘伟知道没糊弄住朔铭,把酒瓶放到一边,转移话题说:“朔铭,听说要结婚了?” 朔铭点点头,刘伟咂咂嘴,看表情似乎很复杂:“你说人结婚干啥啊。” “这得看男人还是女人。”一直不大说话的曹毅插嘴。 “怎么说?”朔铭问。 “男人结婚是被逼就范,女人结婚是鸡不可失。”曹毅嘿嘿笑,说了一句觉得很不好意思似的。 朔铭也笑。没有正人君子,只有伪君子。但凡是正常的男人,脑子里都装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往觉得曹毅一本正经的,现在看来也是个污妖王啊。 眼见喝得差不多了,朔铭看看时间觉得还早,跟刘伟喝酒一向进度比较快,才八点已经有些醉意了 。朔铭说:“曹毅打车回去,我们两个找代驾。” 曹毅点点头,起身想要去结账。朔铭拉住曹毅:“让刘伟来吧。” 兄弟之间没谁算钱不钱的,算计的是值不值。而且朔铭也知道,三人里就曹毅囊中羞涩,朔铭与刘伟谁在乎这一顿饭花了多少钱。有钱人是大大方方的小气,曹毅此刻是小心翼翼的大方,典型的穷人思维。真当朔铭与刘伟是朋友,就没必要充大个的去结账。 走出酒店,朔铭紧紧身上的外套,抬头看看天,暗骂,这什么鬼天气,说冷冷的还真快。 喝酒之后本就容易冷,虽说朔铭两人喝的是白酒。 回到家,郝笑也刚进门。闻到朔铭身上的酒气皱皱眉:“那谁说的不喝酒的?今天怎么了?” 朔铭说:“跟刘伟,还有我一个同学喝了点。” “你这是喝了点?”郝笑不高兴了。 谈恋爱的时候男女双方容忍度是最高的,朔铭喝酒回家没有一句怨言,伺候朔铭服服帖帖,各种关心各种照顾。时间一长就有些爱搭不理了,如果结了婚或者要结婚的,情况又有不同,轻则吹胡子瞪眼,重则斥责几句。 朔铭躺下就睡,郝笑推了一下朔铭:“天气不大好,工地上没事?你心可真大。” 郝笑一般不关心朔铭的工地,她也管不上。 郝笑的话刚说完,朔铭一个骨碌爬起来:“天不好,是要下雨还是下雪?” 第六百二十七章吃肉激将法 第二天,淅淅沥沥的下了一阵小雨,朔铭暗松一口气,往年这时候已经有下雪的先例了。虽然是一场雨,距雪可不远了。朔铭有些担心工地上的进度,如果下了大雪耽误工期,完不成工程量就麻烦大了。 朔铭感到水厂工地的时候悬着的心也落地了。不仅是那些分包的包工头,就连老黄与范宇华也坚守在工地上。这时候要看毅力了,工人们更需要一点刺激。忍受严寒与湿气持续进行重体力劳动短时间还行,时间长了都不想干,朔铭对范宇华说:“去,买几只羊回来。” “干啥?”范宇华看了看不远处枯黄的杂草:“这什么时节了,一旦下雪你割草给这些畜生吃?” 范宇华不解,工程尚且赶不过来,谁还有心思伺候羊。 朔铭说:“让你去就去,速去速回。哦对了,羊要八只大的肥的,顺便去批发市场买八口大锅,还有锅碗瓢盆,中午改善伙食。哦,对了,馒头按人头,一个人四个,要让所有人吃饱吃好。” 范宇华一听朔铭要招待工人喝羊汤,一溜烟的去了。 朔铭又给胡广茂去了电话。如今聚鲜小厨生意好了,也雇了很多人,其中就有几个是屠羊煮羊的好手。让胡广茂安排一个过来,上午就在这摆弄八只羊,并且顺便带上一盆胡广茂独家秘方的蘸酱与各种调料,有了蘸酱,就是朔铭煮出来的羊肉也好吃。 工地上三百多号工人,放眼看去密密麻麻。虽然雨不大,此时穿的衣服也都厚实,但很明显,众人劳动的节奏全都落下了不止一个档次。一个人差一点,整个工地几百号人,一天下来差的太多。虽然大多数工人与自己无关,可工程进度却与自己切实相关,朔铭也不想赔钱,所以就要激起大家的积极性。这一招朔铭之前用过,也算是当兵时在不对学来的。 一个多小时,范宇华就回来了,跟在他后面的是一辆农用三轮车,后面整整一车羊,像一个个要被糟蹋的小媳妇,张口闭口喊着咩(妈)。 这些羊腿脚都绑好了,也不用再费什么劲。一会聚鲜小厨的人来了只要捅刀子就好。 等了一会,一辆摩托车开进工地,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四下寻找朔铭的身影,同一个工地有这么多人同时施工这个厨师估计还是第一次见,就连朔铭这样包工头也是平生仅见。 朔铭见了厨师,远远的招手,叫嚷到身边指着八只羊:“来,伙计,八个全都干翻了,搞上八锅水煮羊。” 朔铭把范宇华老黄等包工头招呼到身边:“今天你们不用管着工人干活,能干多少不是管的,老天爷不给脸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你们就把这八只锅支好,伺候好厨子,剩下的交给我。” 工地上的包工头数朔铭与范宇华年纪小,诸如老黄一类的人想当年都是瓦工好手。工地上砖头不少,很快就能支起八口大锅。 厨师手脚麻利,一只羊放躺。羊垂死挣扎几下就不动了,任由气管后面的动脉向外呲着冒热气的鲜血。这些血撒上一点食盐很快就会凝固成一整块,锅里一煮就是羊血块。 羊肚子里的羊板油拿出来,割成几块把刚买的新锅排着擦拭,锅底下随便填点柴火,吱吱冒气的羊油膏子就一阵喷香,顺着威风卷向工地,一个个工人闻到气味,纷纷抬头张望。 朔铭站到高出,扯开嗓子喊:“中午喝羊汤,见者有份。但有一点,我这个人最讨厌懒人,所以,我就打个赌。工地上一共八个团伙,哪个团伙干的最少没有羊肉吃,剩下的人敞开你的肚皮吃,怎么样?” 工人们打了鸡血一样,扬起手里的工具,乱哄哄的叫嚷着。 老黄与范宇华在一旁乐开了,团伙?这他么的还真是个团伙。 朔铭又大声说:“落在最后的团伙如果想吃也行,那就得让你们的老板拿出两千块钱,不愿意?那就饿着,眼巴巴的看着。都是裤裆里有鸟的人,我就不信了,谁能落到最后吃不上香喷喷的羊肉。所有的工头,开始检查工程量,然后到范宇华那做个记录。范宇华检查一遍,最后统计一下哪个团伙是没有鸟干活慢的一群娘们。” 老黄看着朔铭,眼睛里都要放出光了,小声对范宇华说:“以前是觉得朔铭有点歪脑筋,现在看来,这招管用,这整个工地进度一快,这几只羊才几个钱。工人们吃饱了喝足了也有力气干活,尤其是羊这东西,暖胃啊。” “你才知道,要不然我跟着朔哥混?”范宇华也很服气:“八只羊一万出头,也只有朔哥有这种手笔。换成老黄你,能蛋疼半天。” 老黄嘿嘿笑,这话糙了点,但却没错。 朔铭就像一个音乐会的指挥,站在高处时不时的吼几嗓子,激励着大家跟他一起喊。喊了一阵口号,有鼓动大家一边唱歌一边干活。农民,能会几首歌,有的跟着瞎嚷,有的只能瞎吼。但香喷喷的羊已经煮上了,所有人闻着香味格外的有动力。 一上午时间,气氛欢快,干活的进度加快了不止三四成,一个个铆足了劲干。那些包工头也瞪起眼珠子,一会说谁家干的真快,让人加把劲,一会说自己落后了,千万别吃不上羊肉。也有的说如果落到最后可不能不吃羊,眼巴巴的看别人吃丢不起那个人,拿两千块钱好说啊,就从工人头上平摊,不同意?直接滚蛋。同意的天天有肉吃。 人的攀比心非常容易利用,也很容易激化。八支队伍,只要稍微努力点就不至于落到最后,吃上肉的这个目标很容易实现,所有人都这么想,而且朔铭还引领着气氛,工人们也没工夫凑在一起研究这么拼命干值不值。反正是干了,而且开心的干着。 眼看到中午了,包工头们也红了眼珠子,都加入劳动的行列。 朔铭对老黄说:“下午你喊,我嗓子都要哑了。我记得你也当过兵是吧,就唱军歌,唱果歌也行,只要大家都会唱的,我管你是不是唱世上只有妈妈好,只要气氛能调动起来,告诉他们,明天工地上当场宰牛。” 朔铭的嗓子真有点哑了,喊一上午真不是轻快活。时不时的下点小雨,感觉整个人都要黏糊糊的。 中午时分,范宇华装模作样的拍着查了一遍,也就一个姓柳的带领的工程队干活最少。朔铭让姓柳的拿出两千块钱。姓柳的也大方的拿出钱,故意对工人们说你们可真他么的丢人。 朔铭小声说:“到时候工程款你退给你,别瞎嚷嚷。” 朔铭还真怕有人脑筋转不过弯来,气恼了坏自己的好事。这种破坏心情的事只要一次,朔铭这个方法就不灵了。 中午吃饭,不用掀锅,下风向的人已经要馋到流口水了。一上午的重体力劳动,早就榨干了身体的能量,一顿羊肉下去,绝对能让这些工人满状态原地复活。 八锅羊肉,还差点不够吃,可见这帮货肚子里有没有点油水。出来打工的都差不多,都不舍得吃不舍得穿,尽量把每一分钱都攒着带回家。 一群人敲打着饭盒,一群苍蝇一样围到锅旁,饭店用的那种大炒勺已经不够用了,朔铭甚至看到有的工人直接拽着骨头扯出一条羊腿,几个人撕了几下就分着吃了。典型的一群狼。 屈本英很会做事,与工人们商量一下,把一只羊排留给朔铭几人。朔铭说:“分着吃了,没计划好你们的食量是我的问题。” 朔铭大声道:“只要下午继续这么干,明天再比一场,我明天买牛怎么样?” 工人们吃着羊肉,轰然应诺。仿佛已经看到煮熟的牛肉开始淌口水了。 朔铭让范宇华去再买点吃的回来,几个工头凑在一起吃。 工人们吃完羊肉,都找个干爽卫生的地方躺下,没一会就能打起呼噜。太累了,抓紧每一刻时间多休息,这就是朴实的农民工。 老黄夹着菜,对朔铭说:“明天真要弄一头牛?” “这还有假?朔哥说话什么时候当放屁了?”范宇华肯定是站在朔铭这边。 朔铭踢了范宇华一脚,开玩笑说:“我放屁你吃了?” 几人哄笑,朔铭示意范宇华赶紧吃菜,一会该凉了,转头看了一圈说:“就算我管饭也不见得天天好使,这种法子也只能持续一段时间,最多四五天。大家多配合,让工人之间互相攀比。只有干得多的才有肉吃。而且……而且你们要注意点,破坏气氛的,故意在背后戳破我们计划的,干活不咋地就开了重新招人,一块臭肉能坏一锅汤。” 众人点头,朔铭说:“只要干得好干得快,明天吃牛肉是肯定了。” 朔铭围着工地转了一圈,虽然花了一万多让所有人得了实惠,但朔铭不能算这个小账,朔铭要的是整体工程要按时交付。只要能按时交付,每天几只羊都行。 吃饱了喝足了,下午的干劲一样大。朔铭让这些包工头有意激化矛盾,让他们互相攀比。朔铭这方法很浅显,稍微一琢磨就能明白,可工人们毕竟是团体,从众心理很强,大部分人热火朝年的干着,有一个人稍微偷懒都能看得出来。 第六百二十八章渐入正轨 第二天,朔铭买了一头牛。第三天,朔铭买了一头驴。第四天,朔铭什么也没买,大家干活的进度虽然比不了有吃有喝的时候,但却比之前效率太多,这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就像一个工厂,流水线上要做多少工作是一定的,逼着大家要完成。时间久了,就算流水线慢下来也会有人不适应。 时间一天天的过,天气也越来越冷。翁翠彤给朔铭买那件冲锋衣已经穿到身上,很压风,也很暖和。 好景不长,一场风雪之后水厂工地彻底停工了。这一场雪足有半尺厚,想要继续开工就得等雪化掉。 朔铭愁眉不展,想起了多少年前的那首歌,xxxx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早一些…… 朔铭觉得签下水厂项目就是在赌,如今骑虎难下了,如果第二年开春比往年晚一些,朔铭工期就更紧张了。 时不时的朔铭就会到工地转上一圈,此时的工地风很大,地上只能看到角落中有积雪,可天气变冷了,白天还行,晚上霜冻厉害,水泥也需要添加防冻剂。 防冻剂?朔铭思索着。突然灵光一闪。工程上通常是把钢筋混凝土的主体框架做出来,然后是砌墙抹墙面。如今虽然只做了一层,但下面的墙面倒是可以搞了,至少可以把墙面砌出来。朔铭盘算着,围着工地转了一圈又一圈。 算算时间,这一层的轻气砖就得四五天的时间,如果现在做了,这四五天至少是节省出来了。 朔铭立即给范宇华与老黄打电话,让他们通知那些包工头,如果现在把墙面做出来绝对可以节省工期,朔铭提供防冻剂。 原本冷清的工地再次热闹,虽然没有之前的人多但也不少。砌墙有一点好处就是差不多算是室内工作,只要一面墙成型,刮人脸疼的强风就挡在外面。朔铭又盘算,能提前一些的工作全都做完了,这才略感放心。可算算时间,工期依旧紧张。很多工程量是之前难以预计的,朔铭做了这么久的工程心里有数才对,不过当时把变量想的小了。 正在朔铭愁眉不展的时候,朔铭一直关注的天气预报给朔铭带来了好消息。这年冬天是个暖冬,接下来半个多月的时间天气一直不算很冷。朔铭立即动心思了,赶紧联系人快马加鞭的施工,就在第二场寒流飘过的时候,所有建筑第二层混凝土浇筑完成。 朔铭的心一下缓过劲来,这下就没有太多担心的了。接着就是让工人们把这一层的轻气砖搞定,然后上一层的钢筋全部做好。 断断续续忙了一个多月,水厂的大致雏形也就出来了。 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寒风呼号着让人不敢出门,郝笑也是每天上下班,最多去健身房玩玩。剩下的时间就猫在家里。 朔铭开始做年前送礼的准备,一年一节,过年最大,这份礼不一定非要多值钱,但一定要表达好心意,当然了,如果太寒酸了还不如不送。 一直没什么消息的尚佳轩竟然给朔铭来了电话,说建筑公司已经组建好了,可以立即走上正轨投入工作。 应尚佳轩的要求,朔铭去建筑公司转了一圈,的确是大变样了。建筑公司院子里的草没了,应该是被尚佳轩一把火烧了,这小子,也不怕把房子点了。建筑公司小楼也被重新粉饰一遍,看起来就像新的。走进门,窗净几亮,虽然没什么装饰,但重新分刷过的雪白的墙让人看了就赏心悦目。 朔铭暗自点头,不管其他弄的怎么样,至少像个公司的样子,给人的感觉也非常不错。地面的瓷砖也是重新铺设的,虽然不是什么高档货,但这也够新潮了。 朔铭没急着去办公室找人,挨个房间看过去,一楼竟然只有一个房间是办公室,里面也没什么人,从房间里的摆设来看应该是李卫的桌子,一摞图纸写写画画很多遍了,除了他别人没有喜欢这种破烂的。 朔铭走上二楼,迎面看到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短发小姑娘。齐耳短发看起来很干净,无边框的金色眼镜稚嫩中透着一点成熟的味道,只是人的成熟不是装出来的,也不是靠这些装饰品强加给人的。 “请问你找谁?”短发姑娘很客气的问,眼神却看向朔铭的身后。 朔铭只是一个人来的,暗赞这个小姑娘精神头真是不一般,不仅观察了朔铭,还注意一楼是不是有人。 朔铭笑笑:“我是来找尚佳轩的。” “哦,尚总,他正在办公室呢,我带你过去吧。”短发姑娘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然后问朔铭:“先生贵姓,与尚总有预约吗?” 这句话很漂亮,有没有预约不重要,这是无形中给尚佳轩脸上贴金呢。就这么一个破建筑公司的总经理,能有多少事忙到还需要预约。但短发姑娘的话却让人觉得高大上。而且举止修养都很得体。 朔铭暗自点头,看短发姑娘一直跟着自己,笑着说:“哎呀,我与尚总没预约,我先给他打个电话?咦,我的电话竟然放在车上了,等等我下去拿哦。” 短发姑娘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对朔铭的说法不为所动。但脚步却跟着朔铭,看似是跟着提供服务,实则是在监视朔铭的一举一动。 朔铭停下脚步:“还没请教姑娘芳名。” “我姓单,单一的单另一种读音。”短发姑娘只说了一个姓,但却没说全名。皱皱眉,奇怪朔铭怎么说话文绉绉的,穿越来的? 朔铭说:“单姑娘,你们这个公司是什么时候成立的?” “这个可就远了,好像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单姑娘微微一笑:“先生还没说自己怎么称呼。” “我叫朔铭,是来找尚佳轩的,不知道还要预约,不然我下次再来吧。”朔铭说完还是要走,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明显就是来偷的。 单姑娘说:“先生您稍等,我这就联系尚总。” 朔铭知道已经捂不住了,这个单姑娘已经怀疑自己了,再装下去也是露馅,到时候免不了更尴尬,所以就说:“要不我就在这吧,尚佳轩出来迎接我更合适。” 朔铭说的没错,作为老板让尚佳轩迎出来也不见得过分,可在单姑娘看来朔铭真是有点装,而且单姑娘看朔铭不像好人,通过钢材闪烁的言语,又觉得非奸即盗,不过穿戴倒是挺讲究,这气质……哎呦,不敢恭维。 单姑娘给尚佳轩打电话,却不是去敲门,低声说了几句,报上朔铭的名号。十秒钟不到,尚佳轩就走出办公室迎上来:“朔总,早就让你来指导工作,可你总是忙。” 单姑娘面色尴尬,趁两人说话赶紧闪人,刚才对朔铭的态度可不够友好。 朔铭进了尚佳轩的办公室,临进门还回头看了眼,这个小姑娘,倒是见机得快。 朔铭说:“刚才那个小姑娘是干嘛的?” “是我新招的,也算是以前的同事,有点本事,但资历太浅没人给她机会。” 朔铭点点头,尚佳轩把花名册递给朔铭审阅:“我就不叫人来一一见面了,太正式也不太好。” 尚佳轩主要还是为朔铭考虑,这个老板是有钱,但面对众人讲话的本事还是差了些。 朔铭随手翻看花名册,整个公司也就不到十个人,这还算上尚佳轩与李卫。看到刚才叫住自己的姑娘叫单思雨朔铭就觉得耳熟,想了半天才恍然,原来是个重名的,朔铭立即联想到那个药给自己做专访的小主持,那天喝多了得了圣旨还想勾引自己,没想到被撞见灰溜溜的走了。 朔铭不知道运作公司需要多少人,就问人手是不是齐了。尚佳轩说:“这还多了一个,我准备优胜劣汰。” 朔铭恍然,原来一个公司只需要这么几个人就够了,那随便搞点工程就够发工资了,难怪那些建筑公司一个个都那么肥。 尚佳轩说:“现在我们还没上正轨,也不能算一个萝卜一个坑,我找的这些人可都是多面手,有事干大家一起,没事干一起闲着。” 朔铭翻动花名册,嘴角抽搐一下:“尚佳轩,你这是不是为自己准备的后宫啊?” 朔铭可不是乱说,因为整个公司除了尚佳轩李卫两人之外全都是女的,而且清一色的二十多岁。朔铭可不觉得这么年轻的队伍能干出什么出色的成绩。还有一点,范宇华并没有在花名册之列,朔铭没多问,看后期尚佳轩是什么意思再说。 “朔总,我觉得你应该相信我,我不想用前程去赌。”尚佳轩很认真的说。 朔铭这才发现自己坐着,而尚佳轩却一直站在面前,拍拍身旁的沙发:“坐下,咱没那么多规矩。” 尚佳轩坐下,小声说:“朔总,我有点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说。”朔铭管理比自己能力强的人通常都是放羊式,也就是什么不管,只要能挣钱就是好同志,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如果不能挣钱还总想着往自己腰包揣,那铁定是要滚蛋的。而且朔铭再这方面有点忙睚眦必报,除非你远走高飞了。 “我打算抢老东家的几个单,我想问问你合不合适。”尚佳轩盯着朔铭。 朔铭一乐,这个尚佳轩行啊,跟着自己干还能顺手捞来业绩,立即就说:“只要能挣钱就行,其他的有什么要紧。” 第六百二十九章再谈阳光房 朔铭明白尚佳轩是什么意思,尚佳轩跟着朔铭干倒是不怕,公司没了最倒霉的结局就是再找工作。可对朔铭来说,抢建新集团的生意就算是得罪了,毕竟朔铭是在丰城混。 对于挣钱,朔铭从来百无禁忌。管你是谁,只要不伤天害理能装到自己腰包的钱都是老子的。对尚佳轩摆摆手:“你不用想那么多,只要不违法干就行了。” 对于建筑公司,朔铭不想管太多,只要账目清楚其他的都好说。尚佳轩也算职业经理人了,应该不会有太大纰漏,更何况还有李卫。李卫这个人朔铭比较相信,庞宏达能信得过的人肯定是有一定原因。 水厂工地已经停工,工地上的工棚成了聚赌的地方,范宇光帮朔铭找了几个看工地的小伙子,每天在那烂赌。朔铭也没介意,只要工地东西不丢就行。 贺美琦在明山市买了一个二手房,装修还不错,只是价格偏高一点。朔铭还没去,听白茹雪说挺大,有一百多平。朔铭笑,贺美琦看似不食人间烟火,这才工作几年,若没有什么灰色收入能在市区买这么大的房子?之前贺美琦说想买一个小房子的,毕竟将来朔念君要跟着贺美琦过,弄个大房子还是有必要。 朔铭这段时间一直忙,贺美琦与白茹雪自驾游早就回来了,也搬进新房朔铭一直都没去过。此时工地已经停工,朔铭除了要经常走动一些关系在年前把各路大神打点好之外就没什么事了。 这天周末,朔铭问过贺美琦,他会在家休息一天。朔铭一个人也觉得无聊,就去了贺美琦那。 按照地址找上门,按下门铃门马上就被打开。不过开门的却是白茹雪。 朔铭略有惊讶:“茹雪,你怎么在这?” 白茹雪抱着孩子,门外比较冷,让朔铭赶紧进门。 贺美琦从里面出来,说只要自己休班白茹雪就会在这,当然也会带着孩子来。 朔铭点点头,随即眉头一皱,给贺美琦使个眼色,两人进了里间。 “有事?”贺美琦问。 朔铭面色纠结的说:“你好像挺急,孩子与你感情怎么样?” “你没听现在叫我妈妈了?”贺美琦有点自豪的口气。 朔铭说:“美琦,你说实话,白茹雪还有多久。” 朔铭这么问不是没道理,贺美琦无论作什么都比较沉稳,只要有时间就陪孩子让朔铭觉得不自在,看似很平常,毕竟孩子以后要跟她生活,可这种急切的感觉让朔铭觉得有可能白茹雪的时间不多了。 “我问过很多专家。”贺美琦面色肃然:“最少一个月,最多就不好说,有可能一年有可能半年,这要看病情的具体发展,毕竟白茹雪基本没做什么治疗。” 朔铭皱眉,颓然的坐到一旁。是不是进行治疗朔铭一直是纠结的。治疗自然会延长白茹雪的生命,但其中痛苦就是烹饪看了也不免心疼。白茹雪也做了选择,宁愿快乐的过一天也不愿痛苦的过一年。从内心讲,如果是朔铭,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一个月?”朔铭呢喃,也就是说如果病情发展太快白茹雪有可能过不去这个年。 “这是最坏的。”贺美琦知道朔铭心里纠结着痛苦,上前抱住朔铭的头:“跟她接触这段时间我才知道,这是一个多么让人心疼的女人,可病来如山倒,谁也没办法。我能做的也只是尽量让白茹雪也感觉开心,让孩子愿意跟着我,也用行动承诺,我会给孩子一个最好的将来。这样,白茹雪能放松一些吧。” 朔铭点点头,站起身:“最近没什么事,我经常过来。” 说这话,朔铭开门出去。原本想抱抱孩子,可这段时间陪伴的少,孩子似乎对朔铭并不感冒,冒着鼻涕泡委屈的盯着朔铭手里的玩具。 见贺美琦二女盯着自己,朔铭讪笑着放下手里的玩具:“其实我只是想陪他玩会,把老子当成抢劫的了。唉……” 或许真是没长成好人的样,孩子对朔铭越发的讨厌了,只要靠近就要保护玩具。朔铭坐到一旁,唉声叹气自己没当好一个爹地。 晚上回家,郝笑见朔铭坐在电脑前,查看着有关孩子心理与如何与孩子交流的文章。郝笑从后面抱住:“不用着急,还没怀上呢。” “是啊,不过明年才结婚,不着急。”朔铭肯定不能说自己的目的,只能敷衍几句。心理又是哀愁,朔念君总不能一直活在阴影里不见光吧,可朔铭也拿不出个好主意。 纠结着过了几天,朔铭就又开始忙,曾经相熟的那些领导调走的调走,落马的落马,丰城天都变了,很多关系朔铭需要重新整理,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有时候朔铭请客都没人来,送礼也没人收。 大地就像朔铭的心情,愈发的萧瑟起来。树叶落光了,街上的行人像一头头急于奔走的棕熊,穿得厚还缩着脖子。 有事没事刘伟总找朔铭喝酒,言语中对自己的女朋友也颇有微词。何昕薇玩心太重,放假了就不见人影,约着几个同学远走高飞。 朔铭知道,刘伟之前就有打算早早结婚,家里也逼的急,可何昕薇依旧是学生心态,或许是新潮的思想了解的太多了,听刘伟说还有点丁克的意思,这一点不仅刘伟的父母,就算刘伟也接受不了。 刘伟总喜欢吆五喝六的拉着一帮朋友喝酒,朔铭闲的蛋疼,只要有时间也会应局。刘伟惺忪着朦胧的醉眼:“朔铭,你不弄过阳光房吗?” “怎么?你想种地了?”朔铭回了一句,说起阳光房朔铭就想起了汤名雅,也不知这个小妮子最近过的咋样。多久没联系自己了?这人啊,有了新欢总是忘了旧爱。朔铭觉得自己可不是这么薄情的人,这么多红颜知己,遍施雨露还要雨露均沾,换到从前,地主老财也没这等逍遥。 “种啥子地哦。”刘伟说:“我听一哥们说,甄阳那边在搞什么试点工程,就是你说的那个阳光房,大冬天的能吃上夏天的玩意。就是热带水果也能种的出来。至于口味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朔铭才不想这些,眼看快要过年了,也是时候准备年货了。犯愁,国人对这个年的重视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心里承受,年前准备了一大堆吃食,年后吃剩菜。串个亲戚大鱼大肉,不用半个月就得肥上一圈,这还好说,最主要的是吃不下。 “你这个村长没想过带领村民致富?”刘伟口吻中满满的调笑成分,村长,说的是公仆,可看看朔铭,长了公仆的模样? 这还真让刘伟说错了,朔铭虽然没安什么好心,可上台之后没贪墨一分钱,也没给自己带来任何便利。砖厂是能挣点小钱,可那也是被逼无奈。 朔铭端起酒杯,突然脑子一闪。一拍大腿,对啊,砖厂边上可是有一片空地,如果弄个阳光房也不错,如果自己试验成功了,完全可以在村里推广,只是让朔铭略感蛋疼的是这投资是有点大,老百姓可不见得愿意拿出全部家当搞这个从没见过的玩意。 朔铭把杯子里的酒喝了,心说这件事可以琢磨琢磨。阳光房建设快,最主要的是见效快。如果种植有机蔬菜,个把月一锅。蔬菜,谁家的都差不多,只要新鲜就好。最关键的是投入产出比,也就是一年能挣多少钱。阳光房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旱涝不惧,只要有太阳就行,其他的不用看老天爷的脸色。 喝完就回家,朔铭就把之前了解阳光房的那些资料找出来重新研究。但朔铭毕竟不是搞学术的,太多东西不懂。 第二天,朔铭去了砖厂,围着那片地转了好久。就这块地,搞上三五个阳光房都不成问题。可此时的时节不大好,眼看就要过年了,就是投入也是年后的事。 曹毅这几天也闲的蛋疼,虽然还没下什么像样的大雪,可上冻之后基本没人买砖了。但曹毅依然每天都到砖厂,这是工作按时按点上下班。吸引曹毅认真工作的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林斌。曹毅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毅力,虽说不是对林斌穷追猛打,但也一直表现的锲而不舍。 原以为朔铭的车停下就能进办公室,曹毅却看到朔铭再外面忍受着烈风瞎转悠。曹毅穿上外套出来:“朔铭,驴推磨呢?看什么?” 朔铭把曹毅叫到身边:“你说这地方弄个阳光房怎么样?” “阳光房?”曹毅眼睛一亮:“这是个好主意。我之前还了解过。” “你不学管理的么?了解这玩意?” “上学时我一个室友学的是农业专业,他倒是对这东西倍加推崇。”曹毅说:“不过投资大产出慢。” “能有多慢。”朔铭笑:“那看种什么。眼下最快的是蔬菜,但我琢磨着不挣钱,普通大棚也能种的出来,最好的就是当地没有的东西了,可我又不懂。” “那我问问那个哥们?”曹毅说着拿出电话。 曹毅走到一旁聊了很长时间,收起电话对朔铭说:“他倒是给了个建议,只是现在晚了。” 朔铭自然知道晚了,这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干什么也赶不上过年这趟早班车。 第六百三十章没过好的小年 两人在外面站着有点小冷,朔铭示意进屋说。 办公室燃着小火炉,虽然不大整个房间都很暖和。朔铭拉过一张椅子坐在火炉边上,烤着手让曹毅说说情况。 曹毅说:“我这个室友很赞成弄阳光房,而且他已经投资在做阳光房了,效益还不错。他说弄阳光房一定要定位好。首先是走什么方向,经济作物还是蔬菜水果。” 朔铭静静的听着,曹毅点上烟,把烟盒扔给朔铭,接着说:“蔬菜水果可以搭配着来。比方说草莓,一个阳光房能抵得上几个大棚。一年的净产值少说也有将近二十万,弄好了一年回本。但要找好销路,毕竟量太大,每天都要出货。” 朔铭奇怪的问:“草莓不属于经济作物?” “他是这么说的。”曹毅说:“他理解的经济作物就是单纯卖钱的,不是吃的。比如种花。” 朔铭觉得头疼,原以为自己了解的不少了,看来还是差得远。如果真搞阳光房得把朔铭扔到农业大学铸造一下才行。 看出朔铭不是太有兴致,曹毅说:“其实啊,没必要投资真么大,我们可以搞点别的啊。这两天我还真琢磨出一个道道。” “投资小回报快?”朔铭问。现在挣钱的营生多了,市场越来越透明,谁傻看不出什么挣钱?但凡挣钱的肯定是技术性或者不容易进场的。 “回报不好说,这要看什么规模。”曹毅说:“我觉得养猪都行。” “养猪?”朔铭皱皱眉,这算什么好主意,满天朝到处都是养猪的,这玩意技术含量太低,干的也多,挣得都是辛苦钱。 “是啊,养猪。你不信能挣钱?”曹毅哈哈笑:“那我给你讲个例子怎么样?” 朔铭还真不信,这就像从没听说做骨灰盒的发财一样。 曹毅说:“我说的可是真事。一个钢铁企业,还是上市公司,最初是想着给工人们养猪用作食堂,可没想到养多了根本吃不完那么多。多余的生猪就流进了市场,前两年,经济不景气,一斤钢材还不顶二两猪肉,偌大的企业靠养猪撑起门面。这可是上市公司,不是闹着玩的。” “有没有你说的这么玄乎。”朔铭跟着笑。但朔铭明白一个道理,生意千千万,买卖逢人做。别看别人挣钱,要看自己能不能行。不过养猪似乎没什么技术含量。 朔铭想想也没头绪,干脆琢磨怎么弄好阳光房。朔铭琢磨这件事还得个懂行的人才行。请不来可以封神的袁老那种级别的人物,但至少也得个农业大学的高材生吧。 朔铭说:“我看就年后开始运作,具体做什么再说吧。干什么都挣钱,就看怎么干了。” 小年这天,朔铭早早的回了村,郝笑身在其位却要值班,越是百姓安居乐业的时候越是要坚守岗位。这一点朔铭觉得特别蛋疼,想来也是,幸福安康的生活不是轻易得来的,而是有人替我们负重前行。看大年夜里,都阖家欢乐,只有安保的人在坚守岗位。 朔宏德两口子太讲究规矩,郝笑还没回来,坚决不下饺子。左等右等,郝笑就是不露面。 按照以往,郝笑就算是加班也肯定会给朔铭来个电话通知一声。常年在外的人,都知道报个平安。可这次始终没什么消息,朔铭还以为一会就回来了。可过了很多个一会也没等来电话。 朔铭给郝笑打过去,无人接听。朔铭心里就有点犯嘀咕,这年关下面,各种作奸犯科的人也要弄点钱过年,这时候的警察最是要瞪大眼珠子。难不成遇上什么案子了? 朔铭一而再而三的打过去,终于有人接听了。接电话的却不是郝笑,而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听声音还有点稚嫩。 气喘吁吁的对朔铭说郝所长在执行任务呢,等让郝笑过会回过来。 朔铭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这时候执行任务,能有什么好事?电话还没挂断,就听电话里传来吵闹的声音,说谁出现了,有人受伤什么的。 朔铭大吼,问电话那头是谁受伤。 电话随即被切断,朔铭整个人都觉得不大好了。之前朔铭没什么深刻体会,总觉得警察就是一群沿街转,四处讨好处的正牌流氓。警匪不分家,干的事都差不多。 自从与郝笑睡到一起,朔铭这才知道其中不易。说每天都提着脑袋有点太过分,说总有危险是有些夸张,但这份职业毕竟是有风险的。 “郝笑有任务?”朔宏德皱着眉,狠狠的抽了口烟,看得出来,郝笑这个未来的公公还是很在乎她这个儿媳妇。 “电话那边吵的不行,我也没听明白。”朔铭吧手机塞进口袋,想要去寻郝笑却不知往哪个山头跑,就算知道朔铭也不方便去。 “职责所在,你也别担心,一年一节的肯定要忙一些。”朔宏德不像是安慰朔铭,倒像在安慰自己:“他是副所长,尤其还是女同志,有什么事也轮不到他冲锋陷阵。” 平日里女人有点特权,真到关键时候谁还管这些,人多力量大。女人也能当男人使,男人能当超人使。 过了许久,不仅朔铭,整家人都没心思吃饭,这时候饿过劲了。 郝笑这才把电话打回来,还有点埋怨朔铭关键时候打电话,差点分心让嫌疑人跑了。 朔铭问:“那你电话怎么在别人手里?” 朔铭不是怀疑郝笑行为不检,而是猜到一丝可能,郝笑奔跑或者做了什么大幅度的动作,手机掉落,这才被别人拾到。 郝笑没回答,打着电话的同时与其他人交流几句,转而对朔铭说:“事我安排了,一会就回去。” 半个多小时,郝笑才把车停到门前。 郝笑的警服粘了不少灰尘,就像在地上打滚一样。看样子还是拍打过,可以想象刚弄成这样时得是什么样。 朔铭沉着脸,不想说什么,毕竟这是郝笑的工作,心里琢磨,是不是应该劝郝笑换份工作,可一个警校的能做什么,该不会找个地方做保安吧? 朔宏德瞪了朔铭一眼,意思是说别阴沉着脸。 朔铭的母亲下了饺子,又端上几盘菜,一家人吃着饭。 朔铭有心问郝笑到底抓什么人会弄成这样,也知道郝笑不会说实话,干脆不说也不问。 回家之后,郝笑就去洗澡。朔铭隔着门商量说:“郝笑,要不你换份工作?” “为什么?”郝笑问。 “太危险了。”朔铭说:“冲锋陷阵为祖国做贡献的光荣任务就交给别人吧,我们还是回来老老实实的过日子,你看咋样?” “你这人,一点觉悟都没有。”郝笑是在敷衍,除了做警察她似乎还真不会别的。 朔铭想了想说:“徐甜甜不是要开健身房吗?要不我投点钱?你跟她合伙怎么样?” “别当我不知道,你之前跟徐甜甜也不干净。”对这件事郝笑心里一直是个梗,嘴上不说不代表心里不想。 一句话把朔铭噎在当场,要说朔铭与徐甜甜真没干净到哪去,可朔铭真真切切的做了一次柳下惠,心里的哀苦又找谁说去,郝笑非要说自己与徐甜甜不清不楚朔铭还真觉得自己比窦娥还怨。这人啊,就像撒谎,一辈子撒谎好容易说了一次真话还就没人信。朔铭给人的印象完全是个浪荡子,有屎就吃的急色鬼,若说徐甜甜这等美女放在面前朔铭没染指不动心,就连朔铭自己都不信。可这件事还真就发生了,朔铭组织着语言,希望能说服郝笑,可想了半天,眼睛倒是瞪的老大,却真没什么好解释的,关键是越解释水越浑。 “算了,你自己琢磨着,要你怀上了这样成天满世界蹦跶,还不掉了?”朔铭终于想到一个突破口,郝笑不一直想要孩子吗?就这工作状态,要上孩子也留不住。 郝笑从卫生间出来,神色冰冷的看着朔铭:“我工作的事你就别费心思了,我绝对是忠于当忠于社会的先进分子。” 这年代,谁还信先进分子这个词,勇夫憨货倒成了先进分子的同义词。别说这个年代,什么时候人都是有小心思的,可郝笑怎么就每次都冲在前面呢?朔铭就不信了,一个女人怎么就跑得比男人还快,这只能说明郝笑太实在。 丰楼村一个老爷子,想当年参加过援朝战争。一众儿孙辈经常围着,让他讲战争年代的老故事。老爷子就说过,战场上想要保命其实简单,战壕里那是阵地战,躲着点猫着腰,子弹能不能挨到身上就看命了。冲锋陷阵的时候可不同,那就要讲究战术了。冲锋号一响,所有人都要冲出去,谁落后了轻则被斥责嘲笑,重则是要受处分的。老爷子带了一身军功回来,自然有保命的法宝。那就是冲锋号一响,第一个冲出战壕,这时候敌人还没反应过来,等敌人开始瞄准时脚下拌蒜摔个狗啃屎。艰难的爬起来大多数人已经冲到前面了。老爷子就在队伍的中间。鸣金收兵,掉头往回跑,老爷子还在中间。大天朝的中庸之道让老爷子发挥的淋漓尽致。 朔铭无奈,想让郝笑离职恐怕比较难,心理琢磨着是不是求求关系把郝笑调个文职什么的,让他去哪个局看管档案也好。 正琢磨着,朔铭的电话响了,随手拿起来也没看是谁。一接听,电话里传来贺美琦急切的声音:“快来市立医院……” 第六百三十一章下雪了,你走了 贺美琦有点破声,情绪极为紧张。朔铭还从没在贺美琦身上感受过如此激荡的心情。朔铭嘶哑着嗓音小声问:“白茹雪?” 得到肯定答复,朔铭颓然坐下,仿佛一下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来了,终究来了…… 朔铭强装镇定,安慰自己一定只是晕倒,随着白茹雪病情的加重,晕倒的频次变高也是正常的。但说明会同时又知道,贺美琦是医生,如果只是晕倒绝不会出现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 郝笑听到门声,追了出来:“你去哪?” “我出去几天,有点事要办,回来给你解释。”朔铭头也没回。 如若以往,郝笑会生气,也会怀疑朔铭是不是与不三不四的女人勾搭去了。但郝笑却没有,因为她在朔铭身上感受到一股极为强烈的情绪,心里压着不快,就像一个火药桶,谁碰谁死。 小年夜,终究是个不眠夜。朔铭的车行驶在空旷的马路上,车轮碾压柏油传来复杂的声响,就像朔铭的心情,乱糟糟的。 朔铭想到第一次见白茹雪的样子,恐惧无助的人,不得不委身自己。羞涩,爱脸红,这么久了从没对朔铭提过任何要求。听话本分又老实的农村姑娘,命运给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朔铭觉得,自己最应该娶的女人应该是白茹雪,像水一样,你需要她变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朔铭很懊恼,似乎从没对白茹雪承诺过什么,甚至没有明确的爱。 脚下油门狠狠的踩了一脚,车像犯春的野猫猛地向前一窜。朔铭心很沉,可以想象躺在白色床单上的白茹雪此刻是多么留恋这个世界,又是多么想再此刻见到朔铭。 到了医院,朔铭直接把车停在急救门诊门前,冲进去却看到贺美琦面色阴郁的抱着朔念君。一旁,付清彩干坐在地上抹着鼻涕,白家胜不顾场合的狠狠抽着烟,手里的烟卷已经快要烧到手,仍狠狠的嘬着。白子孝抬头看了眼,与朔铭对视的目光极为冷漠。 “美琦……怎么样?”朔铭艰难的问出口。从几人的表情上朔铭已经猜出答案,生死未卜,这一关难了。 贺美琦轻轻摇头,用下巴指了指急救室的门,朔铭这才注意,急救室没亮灯。 朔铭踉跄一下,看了眼众人,最后把目光定格在贺美琦脸上:“她,走了?” “原本以为只是晕倒,到了医院……”贺美琦有点说不下去,之前还好好的人几个小时就没了,难以让人接受。 给朔铭打电话的时候白茹雪已经命在旦夕,瞪着眼看着远方,眼神很复杂,惦念孩子也是哀怨没看朔铭最后一眼。这些贺美琦说不出口,说出来只能对所有人造成伤害。这些人里,贺美琦与白茹雪的感情是最淡漠的,虽然白茹雪的孩子抱在她的怀里。 “人呢?”朔铭吼。嘶哑的嗓音在空旷的医院里回荡。 “现在知道心疼了,早干什么了?”付清彩擦擦眼泪。女儿没了,最伤心的莫过于父母,此刻她已经哭够了,心情沉落到极点。对朔铭的厌恶已经到了一种极致但却无心发泄。 白子孝搀扶母亲,一步三晃的向外走。白家胜又点上一支烟,默默的跟在后面。 白家胜没哭,三脚踹不出屁的农民这一刻却挺着铮铮铁骨,所有的苦所有的哀伤全在心里憋着,发狠一般对着嘴里的烟草使劲。但脊背弯了,一下老去很多,白发人送黑发人,哀之切无人怜。 走出门,白子孝一声怒吼,付清彩再次大嚎。 朔铭没哭,冷峻的脸庞经不起眼泪的洗礼。怕,怕一哭就收拾不住了。 “去我那吧。”贺美琦紧了紧孩子身上的毯子。感到氛围不对的朔念君没睡也不哭,瞪着眼四下张望,找寻着熟悉的身影。 没见到最后一面,朔铭知道一定是付清彩的意思,这一刻没人与朔铭亲近,仿佛白茹雪的病由朔铭而起。白家胜自始至终没看朔铭一眼,白茹雪去世,付清彩就恨毒了朔铭,白子孝从此没有这个姐夫,或者,从来就没把朔铭当姐夫。 孩子留在贺美琦怀里,虽然白家人同样溺爱这个孩子,但在付清彩眼里白茹雪生的是朔铭的孽障。白茹雪也早有过交代,孩子不留在百家,因为他姓朔。 朔铭看向贺美琦:“什么时候能见一面?” “真有必要吗?”贺美琦说:“人已经去了,你就按照她的意思活吧。” 贺美琦向外走,没看朔铭,只是淡淡说:“去陪陪孩子吧,虽然他不懂事,但从今天起他的人生变了。” 晚上的医院有些萧瑟,冬天的风像片刀子,朔铭静静的站了很久,走出医院,仰头看天:“下雪了……” 这个冬天的雪格外的少,直到小年才下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场雪,也算上天悲怜让人透彻的感受这股寒意。 第二天,朔铭赶到医院的时候白家人已经离开了,朔铭只看到白色的灵车与车后飘洒的纸钱。葬在哪不知道,城郊的墓地之贵堪比楼房,白茹雪应该落叶归根了吧。 三天后朔铭才回家,与朔铭同行的是贺美琦与朔念君。 看到朔铭身后的贺美琦郝笑打声招呼,接着就是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郝笑上前抱住孩子。 朔铭觉得是时候说清楚一切了,心里懊悔自责,这一切应该在白茹雪生前来做的。 朔铭想要解释清楚,至少说明这个孩子的来历与白茹雪所经历的故事。无论郝笑能不能接受,孩子在这了,如若心有芥蒂,朔铭接受一切后果。 但郝笑没给朔铭说话的机会,很亲昵的与孩子进行互动,就像一个大姐姐,也像一个慈爱的妈妈。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抽空带回去给爸看看吧。” 这个结局郝笑想过无数次,从第一天见到孩子照片时就时常纠结,面对孩子面对另一个女人的时候自己应该如何自处。当看到孩子抱在贺美琦怀里的时候郝笑的心一下子轻松了很多。郝笑不知道心里那种放松算不算窃喜,这个孩子想母亲抛弃了孩子也离开了朔铭。 朔铭起身走到阳台点上一支烟,房间里贺美琦与郝笑对坐默然。 “以后这个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这是进门之后贺美琦的第一句话。 郝笑抬头,愕然的看着贺美琦。从贺美琦脸上郝笑看到了幸福的神采,同时贺美琦看朔念君的眼神又有一股母爱的圣洁。 郝笑把孩子还给贺美琦,心里五味杂陈,知道朔铭这辈子与贺美琦终究是夹缠不清了。 “孩子的母亲因病去世了。”贺美琦帮朔铭把没说的话说了,同时贺美琦也要表明自己的立场:“从今往后,我只是一个单身母亲。” 郝笑看向朔铭,静静抽烟的家伙。朔铭何德何能,竟然能讨这么多女人欢心。 郝笑的大度完全超出朔铭的预料,之前朔铭想,就算郝笑能接受也肯定会闹腾一阵,想到错乱的家庭关系,朔铭就觉得头疼。 贺美琦走了,抱着孩子。郝笑客气的留她吃饭,但贺美琦只是笑笑,意思是让朔铭与郝笑好好谈谈。 但贺美琦走后,郝笑却什么也没说,就像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发生。朔铭静静的抽烟,郝笑收拾着卫生。 年关将至,朔铭在纠结以什么方式让朔宏德见孩子一面。郝笑说:“今天已经二十七了,你怎么打算的?” 郝笑不是在帮朔铭,而是想尽早让这个孩子浮出水面,也让自己轻松一些。朔铭肯定是要把孩子给朔宏德看的,早晚都是这回事,长痛不如短痛,郝笑相信贺美琦,她说到的一定会做到。 朔铭点点头:“明天我让我爸来一趟吧。” 这个孩子最好不要在丰楼村出现,至少现在是这样。朔铭有些头疼,贺美琦如何与刘四婶说呢?平白得来个孩子,还叫朔念君。朔这个姓太少,大熊猫杀了就是国宝,猪脑子也能想到与朔铭有关系。 朔铭没说让朔宏德来干什么,只是让父母都来,说有一件很大的事。 朔宏德以为朔铭闯祸了,还打电话给郝笑问问情况。郝笑自然知道是什么事,只是说是好事。可这对好笑来说绝非好事,看着心情郁结的朔铭每天不停的抽烟,郝笑还有点心疼。甚至会想白茹雪是一个怎样的女人,也会不自觉的用自己与白茹雪相比较。 算着时间,白茹雪头七正好是大年初一,朔铭却连一份最基本的哀思也不能送上,朔铭望着窗外,也只能在心里默默为白茹雪祈福了,希望这个善良的女人下一辈子不要与自己碰面,或许会活得更好。 朔铭觉得自己的命不好,有些命硬。与自己接触的女人好多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要说没什么问题的似乎只有汤名雅,这个女人还很决绝的离开自己,其他那些女人都有着这样或者那样难言之隐或者苦衷。 腊月二十八,已经是年关下的最后一天了。这一年的腊月只有二十九天。各种忙准备过年的朔宏德夫妇来了朔铭的新家。郝笑强挤出笑容招待着。朔铭则一直面色忧郁。 当贺美琦抱着孩子进门,朔宏德夫妇愣了,同时转头看向朔铭。 第六百三十二章开工 问清楚缘由,朔宏德干脆把朔铭推到一旁,抱起鬼哭狼嚎的亲孙子。 朔念君认生,吓得不轻,找不到亲娘也得找贺美琦。 朔宏德丢高高,几下朔念君就不哭了,朔铭一回头,哎这方法行啊,原来儿子喜欢这调调。可仔细一看就知道坏了,朔念君一直是白茹雪带着,后来又是贺美琦,两个女人哪有这臂力丢来丢去,不哭了是因为吓傻了。 朔铭上前阻拦,朔宏德这才不丢,可朔念君吓坏了,哭的更凶了。朔宏德一瞪眼,把朔铭怪罪上了。 朔铭吃了个钉子,悻悻然的坐下,干脆打开电视任由这些人折腾。朔宏德没劈头盖脸的骂自己一顿就不错了,还想要个好脸吗? 一顿饭吃下来,朔宏德高兴了,不过朔念君却一直很惧怕这个亲爷爷。朔宏德第一次见孙子,拿出身上所有的红钞塞给朔念君。贺美琦也不好说什么,拒绝吧还真把自己当亲娘了?接受吧又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孩子是跟着自己过,这么一来钱还不是进了自己腰包? 原以为这大小的孩子能视金钱如粪土,看见老人头还不如手纸亲切,没想到朔念君手里抓着钱死死的不放手。朔宏德乐了:“是咱家的孩子,这贪财的模样错不了。” 这一句脸朔宏德都说不上来是不是赞耀的话,反而朔念君还用期盼的目光看着朔宏德,仿佛觉得还不够。 朔宏德高兴坏了,哈哈笑着说:“你别急啊,爷爷的钱都是你的,不留给你爹。” 郝笑几不可查的看了眼朔念君,心情复杂。要说在座的最不在乎钱的可能就是郝笑了,郝笑也不是冲着朔宏德百年之后的遗产,她要的只是一个态度,同时又暗恨自己怎么就没怀上朔铭的种。如果早早的给朔铭生个孩子,朔宏德恐怕就不是这个心情了吧。 郝笑不清楚的是朔铭外面彩旗太多,一个男人存不住子弹想要女人鼓起肚子难度就大了。忙里忙外的,有时候认为自己金枪不倒的朔铭都觉得力不从心了。 这个年,有人欢喜有人愁。朔铭一直都有种悲悲切切的感觉,始终提不起兴致。原本对过年就没什么特殊的情怀,白茹雪的离世让朔铭如旅寒霜。 不仅如此,丰楼村也不太平,大年夜也有骂朔铭不是东西的,愤愤不平的人大有人在,原因无它,说民过过年也没花集体一分钱让大家得点实惠。很多人瞎传,朔铭这是等养肥了一次性收割呢,村里这才多大点钱,朔铭恐怕还没看上眼。 小年的那场雪太大,厚厚的一层装点了整个世界,尤其是农村,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让这个年过的更有些寒意,多少年没大年夜大学封山了。这还不算,初一这天,整整下了一天,一尺多厚的雪让人迈不开步,拜年也像长征那样。路上的行人稍不留神就是一个跟头。 这天也是白茹雪的头七,朔铭在心里默默念叨几句,也只能强颜欢笑的接待前来拜年的村民。 朔铭毕竟是村长,之前与朔家没什么交集的人都来拜年了,有的朔铭还叫不上名来。好在朔宏德都熟悉,周旋其中。 从天未亮到晌午,朔铭家的客人就没断过。进门抖落身上的雪,门前已经有很大一片水渍,家里的地面也被涂鸦成一幅壮烈的画卷。 这一年郝笑在朔铭家过年,虽然没出来见客只是在二楼睡觉,但意义完全不同,这代表郝笑已经把自己当成朔家人了。 以往过年这几天朔铭都会找几个朋友同学玩,打麻将推牌九,没日没夜。但这个年让朔铭开心不起来,每天闷在家里盯着电视发呆。 转眼一周又过去了,朔铭数着日子,每天都会盘算白茹雪什么时候该烧七了。 这种日子是煎熬的,如果有点事做还能好上一些。郝笑只在初一休了一天,其余时间都在岗上,让朔铭再一次的鄙视了这个职业的变态程度。还真不如在派出所管户籍的协警,至少能多休息几天。 朔铭每天必做的另一件事就是仰望天空。初一这天下过雪,仿佛敲开了春天的大门,气温一天比一天高,初八阳面一已经看不到雪花了,那些冻住的泥土地也都成了深陷牛蹄的稀泥。 这种气温已经能开工了,如果上天真这么给面子水厂项目完全可以提前完工。 朔铭给老黄去了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把工人招回来开工。老黄有些不情愿,说:“朔老板,这才初八,还走亲戚呢,谁能来上工?” “走屁亲戚。”朔铭骂了一句:“现在来的给路费,每天管一顿饭,如果出活,老子再弄几只羊。” “真的?”老黄声音提高几分,就像看见绵羊的大灰狼:“如果真是这样,人肯定一招就有。这刚过完年,能来更多人。” 水厂工地的人力已经饱和了,再多人也没什么用。朔铭说:“还按照之前的人数来,效率点,明天就开始来人。” 老黄答应,朔铭觉得给的诱惑还不够大,接着说:“告诉这帮工人,只要干活干的好,我一高兴每天发一个娘们。不过一天只能评选一个先进个人,让他们使劲干,好处少不了。” 老黄大笑,朔铭能想象得到老黄是一种什么德行,呲着一口黄牙,满脸的褶子就像一朵被干翻了的菊花。 第二天,一整天都没什么动静,傍晚。老黄打来电话说,明天就开工了。 朔铭让老黄安排好,挂了电话一旁的郝笑问:“这才什么时候,怎么就要开工?” 这个年朔铭什么状态郝笑看在眼里,要开工了,朔铭心情倒是好了一点,有些东西时间能磨平一切,忙碌能安抚郁闷的心情。 朔铭说工期太紧张了,郝笑想了想说:“哦,对了,单位分了一点烟花爆竹,你要不要?我听说工地上开工都要放一点的。” 朔铭不信邪,但很多东西又不得不信,无论是开哪个工地,动土之前肯定会买点纸钱打点各路小鬼。燃放鞭炮到没什么讲究,主要还是图个吉利。 朔铭说:“这些东西年前就有了吧,你也不往家里拿。” 对这个,朔铭可不是门外汉,还没进腊月的门,警察就开始查偷卖私鞭的,喜欢的警察都会拿回家不少,反正查了多少也没个准数。最后局长一张嘴,大家分一些。喜欢放的自己玩了,不喜欢玩的或者用不了这么多的就会找个渠道卖了。 郝笑说:“每年因为燃放鞭炮出多少安全事故,我不往回拿还不是为你好。行,你喜欢就找人去弄回来一些。” 朔铭还真想喜庆一下,开工当天搞得像结婚一样,听那动静绝对挺爽。 朔铭安排范宇华找辆车,拉回来朔铭都倒抽凉气,这一车要是卖钱最少值几万块。郝笑这傻姑娘,就不能换成钱? 叮叮当当响了半小时,爽是爽了,但朔铭也有点心疼,如果是过年之前朔铭怎么也要把一大半卖掉。踩着一地的红纸,迎着呛人的硝烟,老黄起了个头扯开嗓子喊,让工人开工干活,大声嚷嚷,只要干的好朔老板请吃饭,干的最好的朔老板管娘们,一爽到天亮…… 找娘们的事再次被提起,朔铭自然大大咧咧的答应。站电线杆下面的弄一下才几十块钱,这些农民工不在乎俊丑,是块肉都行,电线杆下灯火朦胧,不仔细看也是好货。俗话说的好,人丑比不丑,比丑毛盖着,一关灯只听哼哼声。如果这些工人甩开膀子干,别说一天选一个幸运儿,每个人发一个也没问题。有调查显示,床上运动过之后第二天的精神更好,反应更加敏捷,心情愉悦工作起来也带劲。 不过这还过正月上旬,娘们们上没上班朔铭就不知道了,如果没上班就先欠着,攒上几天拉上一车民工去红灯一条街,把整条街包了。 范宇华呵欠连天,朔铭说:“干啥了,昨天晚上运动过度了?” “累啊。”范宇华说:“吴敏霞家的亲戚太多了。” “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朔铭问。 “没提这事,只是今年让我去他家拜年了。”范宇华又打个呵欠。 朔铭说:“行啊,这不就是要谈婚论嫁的节奏吗?” 谈婚论嫁的第一步肯定是得到对方父母亲人的认可,不然也谈不上定亲。明山这边基本是这样,先让准女婿趁着过年拜访一下至亲,接下来就是谈定亲的时间了。 范宇华无奈的笑笑。朔铭说:“那也不对啊,走亲戚还要半夜?吴敏霞是考古的,可他的亲戚也不都是晚上出来吧?” “啥啊。”范宇华说:“我是陪她那些弟弟妹妹累的,这两天总拖着我打麻将,我都要输的当裤子了。” “人家联合起来给你下套呢,你以为你能赢?”这种事不鲜见,结婚之前是外人,结了婚就是自己人。吴敏霞的兄弟姐妹欺负范宇华也是正常。 “我还能不知道?”范宇华说:“要不是让着他们,我能让他们输的脱裤子。不过是想搞好关系让一些而已,都是念书的孩子,赢了他们还不恨我?” 第六百三十三章刁难 高三的生活就像一只狗在屁股后面追着啃,稍落下一点就会被咬的屁滚尿流。白子孝开学很早,朔铭将近中午在学校门外等着。 白子孝出来,见到朔铭扭头朝另一侧走去。朔铭紧追几步一把拽住,死拖硬拉的弄上车。 “你姐葬在哪?”朔铭没心情谈感情,直奔主题。 “老家。”白子孝淡淡的回道。 朔铭拿出准备好的钱塞给白子孝:“你留下一千,剩下的交给你爸妈,就当我孝敬的。” “谁要你的脏钱。”白子孝一把将钱扫落,歪着头粗重喘着。 “呦呵,长志气了?” “我姐要不是为了钱能看上你?”白子孝鼻孔出气,就像一头猩猩,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朔铭。 “啪”一声脆响,朔铭甩手给了白子孝一个耳光,转瞬间就出现几条血红的印记。朔铭真怒了,白子孝犯浑不怕,不认是非可不行。朔铭说:“醒了?醒了就拿上钱滚蛋。” “你的钱脏。”白子孝依然歪着脖子,扭身就要开门下车。 朔铭一把拽住:“行,我想知道怎么脏了。” 白茹雪的离世朔铭也悲痛万分,但这一切不是自己造成的,白家人对自己这个态度,只是因为没与白茹雪结婚?就因为朔铭没有承诺婚姻而白茹雪给他生了个孩子,一切的一切都要栽倒朔铭头上?这也太蛮横不讲理了。 朔铭说:“你姐从来没跟我要过一分钱,跟我在一起也从没有什么功利心,你说我的钱脏,可以!但你不能说因为我的钱你姐看上我了。你侮辱谁都行,但却不能在你姐尸骨未寒的时候说这些话。我要是你,醒过来就抽自己,太他么不是东西了。没有你姐,有你今天?没有你姐你父母的病会发展成什么样?没有你姐你还上个鸟学,没有你姐你现在已经背着粪筐满世界捡狗屎了。知道吗?” 白子孝不说话了,眼泪没忍住流下来。朔铭说:“我要是你,就好好读书,拿一个名牌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到坟前给你姐看看。你猜她高兴不?如果你姐还活着,这钱要不要?理智点,让你父母的生活好一点,我他么的嫌钱多?送给你这个白眼狼。” 白子孝倔强的擦掉眼泪,但却坐那不动。朔铭斥道:“拿着钱,滚蛋。学习好不好我以后不管了,只要你觉得对得起你姐。” 白子孝这个性格,什么刺激都没用,就像一只咬着硬屎块的狗,无论是棍棒还是肥肉都不能让他松口。只能用感情,白茹雪的感情。 看着白子孝挺着脊梁走远,朔铭探口气,好一会才驱车离开。 白家胜有批发市场的小店,赚的钱也足够小康,自然不缺朔铭这点钱买米下锅。但朔铭也只是求一个心安,希望能替白茹雪尽一份责任。 接连一个月,朔铭才从悲伤中缓过神来,每天忙碌于丰楼村与水厂工地,朔铭有点急,因为三甲医院也即将开工了。如今所有的工人都在水厂,朔铭也不想再招一批新人,太累。管理工地看似简单的很,每天除了溜达基本不干什么正事,可脑子缺要不停的盘算,所有的物料以及用工情况都在心里装着,时常调度让进度更快一些。 二月二,朔铭理了个发,从理发馆出来感觉头凉飕飕的。缩缩脖子,搔搔头。 史潘子等不及了,过完年已经一个月了,朔铭连个人毛也没看到,打了几个电话总是说快了,正在召集人手。这个理由说了几次就不灵了。 水厂的进度慢了下来,越到最后衔接的地方也就越多,几个工头之间也有点小矛盾。不过还好,在距离交工期还有半个月水厂基础项目完工了。朔铭长舒一口气,赶紧打电话给赵总,说已经完工要交付了。 赵总听了极为高兴,说按照合同约定半个月之内就会把工程款打过来。朔铭长舒一口气,剩下的就是验收了。 原本以为这么急的工程验收的很快就会到,可将近十天也没见个人毛。没人验收就恶心了,到最后谁能说明白你什么时候完工的。朔铭就又给赵总打过去,让国建集团催一下,如果因为验收不及时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就是国建集团的责任。 朔铭把所有的工人都安排进三甲医院,将近一百号人干活那进度还真是让人看了赏心悦目。虽然这工程不急,但朔铭却享受这种速度。三甲医院这个项目同样是完工就给钱,因为朔铭已经从史潘子那得到消息,工程款基本都到位了。 水厂工程终于迎来了验收,朔铭肯定是要陪同的,但到了水厂,朔铭有点傻眼,因为不仅质监站的人来验收,消防,环保,规划甚至气象局都来验收,而且还是一起来的。 就是傻子也明白了,故意拖延几天为的什么。如果现在告诉朔铭哪里不合格整修的机会都没有,还有最后三四天,只要有问题只能认栽,延误工期是一定了。 让朔铭非常蛋疼的是气象局也一起出来蹦跶,当然,气象局有正当合理的理由,工程验收的确是要经过一道防雷验收的。这个气象局平日里播报天气预报都胡说八道,来验收不睁着眼说瞎话就奇怪了。 一见人多,朔铭赶紧从车上拿来一条好烟,拆开之后分发下去,可来的人太多,一条烟还不够分。朔铭瞧了眼气象局的眼镜男,那眼镜厚度说是酒瓶底都有点埋汰酒瓶子。朔铭就搞不明白了,这个八百年也没人搭理的部门,竟然一起出来找朔铭的麻烦。 年前的时候朔铭各路神仙都打点过一遍,虽然有很多不给面子根本不见面的,但这其中质监站的人却是走动过的。毕竟朔铭干的每一项工程都要经过质监站,一不小心就让你难受一下。 看着这些人来刁难,朔铭很难受,每个人都送点东西到也没什么,朔铭担心的是没送到点上,这些人后面还有大神。这几个部门平日里都不打照面,怎么这回就说好了一起来水厂呢? 看一个个很严谨的量来测去,朔铭头有点大,赶紧打个电话给胡广茂,让他准备一大桌,中午就过去吃饭,又给范宇华发了条消息,让他去买点购物卡什么的。 朔铭上前陪着笑说:“各位领导,验收也不是一小会就能完的,要不移步一起去喝个茶?这里面好多领导我还是第一次见,趁这个机会多熟悉熟悉。” 都明白朔铭是什么意思,大群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还是质监站的人站出来说去。一众人这才去了聚鲜小厨。 一顿饭下来,半数人喝的东倒西歪,尤其是气象局的那位,这辈子就没人请他吃顿饭似的,差点一头扎进醒酒汤的汤盆里。 朔铭拉着质监站一个半醉不醒的科员说:“领导,你们怎么一起来验收了?难道上面领导有什么安排?” 也是就喝高兴了,尤其是朔铭偷偷给每个人塞了一张购物卡,这位仁兄也就嘿笑说:“我听说朔老板与何局长关系挺好的。” 何梓珊?朔铭一惊,也是啊,水厂与水利局扯不开关系,可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这娘们了?我他么的……不对,朔铭挠挠头,要说得罪朔铭还真有不讲究的地方。齐阳水库四标段是何梓珊帮忙搞来的工程,当初朔铭可是答应过要给何梓珊好处的,如今钱拿了,过年的时候只送了那么一点礼品,何梓珊能不生气? 想到这,朔铭就一拍大腿明白了。 伺候着这些大爷吃好了,一个个送走,朔铭直接打电话给何梓珊:“何局长?” 何梓珊等着朔铭的电话呢,但故作不明白的问朔铭什么事。朔铭说:“何局长,年前我觉得你太忙了就没打扰你,之前我欠你的钱该还了,之前手头紧张就拖了几天,你大人有大量,可不要与我一般见识啊。” 何梓珊笑了笑:“朔老板不说我差点都忘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钱,如果朔老板手头紧就算了吧。” 朔铭可不敢顺杆往上爬,连忙说用了这么久已经不好意思了,这两天就给何梓珊送过去。 放下电话,朔铭一个头两个大,朔铭不是没想过要给何梓珊好处,只是想来正因为何梓珊中途截留才差点被樊如花那死娘们坑了,心气之下就没给何梓珊好处。没想到报应不爽,何梓珊记着呢。 挂了电话,朔铭擦擦额头的汗,幸好反应快,赶紧拉来吃饭套出问题所在,不然拖上几天可就完蛋了,哪是送点好处的事。何梓珊想要朔铭难受几天就是几天,一天不验收朔铭就要赔一天钱,不验收也不行,那就找你点毛病说你不合格,能让你修改到天荒地老。 第二天就顺利多了,只要质监站的人来量了一下数据。其他那几个部门完全没出现,估计是照着图纸随便填上几个数据,照猫画虎把验收报告在办公室内做了。 朔铭又好吃好喝的伺候了一顿,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朔铭去了何梓珊的办公室,真是怀着上坟一样的心情。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是给死人送钱一个是给活人送好处。 第六百三十四章圈地 不到十分钟,朔铭就一脸谄笑的出来,顺手给何梓珊带上门。 朔铭的表情立即变得难看,这个何梓珊,之前没觉得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没想到竟然狮子大开口,而朔铭又不能不给。朔铭心情复杂之极,就像被何梓珊咬掉小弟弟一样,蛋疼的厉害,原以为很挣钱的生意却成了鸡肋一般。为了保住水厂这边,就是再多钱朔铭也要忍气吞声。心里愤懑,一步三晃的离开。 水厂的工程款到位,朔铭又去了趟建筑公司,尚佳轩给朔铭装修了一间还算豪华的办公室,虽然不经常来,但逼还是要装一下的,给那些包工头发饷肯定要在建筑公司进行。 这些包工头多多少少都会用到资质,朔铭把建筑公司摆出来也是希望有朝一日这些人能求到门上,什么不干资质一出赚点管理费。 众人来了,自然又是一番歌功颂德般的吹捧,朔铭是个务实的人,这些虚名可不在乎,给包工头结算了工程款,顺便把建筑公司的资质介绍了一下,当即就有人说正好要用到资质,朔铭就把这个包工头塞进尚佳轩的办公室。 算账是一个让人脑袋仁疼的事,朔铭自认为摆出的账绝无问题,可就有那么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故意把一些本不应该算上的东西挂到账上,给对账平添了不少麻烦。几乎人人都是这样,总以为这世道傻子太多聪明人不够用似的,没准就能糊弄过去。只要朔铭一马虎几万块钱就丢了。 这种情况很多,朔铭给农民工算工钱也没这么麻烦,相比之下农民工更朴实。朔铭拍拍桌子:“现在,每个人都整理一下自己的对账本,对账时你们忘记的我可以给你们加上,如果再有故意加工程量打马虎眼的,对完账回家等着,什么时候我高兴了什么时候结账。不信邪的可以继续。” 这句话还是有一定的震慑作用,知道自己做的这点小动作一般不会起什么作用,而且朔铭也有了防范心理,很多人暗暗把缀余的东西划掉。到了最后,只有一个包工头仍想着暗算朔铭,朔铭挽挽袖子,大手一摆,直接让这个人滚蛋。 这个包工头原本就是张马脸,长度可观的长条脸因为不乐意更显修长,能让驴子服气的长脸立即就显出戾气。朔铭冷笑:“我知道你有合同,我也不是不认账,你可以拿着合同到法院告我,建筑公司在这还能跑了?今天拿到钱,那就别想了。做梦做多了有损智商,都以为别人是二傻子,你聪明的猴一样,粘上毛就成金刚了?” 朔铭这脾气上来,干脆把众人轰出去,锁上门就要走。还没走出建筑公司大门,老黄就给朔铭来了电话,朔铭一看就知道是替人求情的。 接了电话,老黄的口气就像对待一个俏媳妇,声音稍大怕把朔铭吓跑了一样:“朔铭,朔老板,哎,朔总。” “有屁就放。”朔铭并不想为难人,只是那个马脸太他么不上道了。 “那是我一个表亲,毕竟是我找来的,你压着他的钱是他到没活该,可他会背后埋汰我。所以我厚着脸皮……” “你还知道自己脸皮厚呢?这孙子想糊弄我多少钱知道吗?将近十万块,他么的我们就没账没脑子?他说多少就多少?我把问题给他指出来,还梗着脖子要跟我理论,他以为他谁啊?这是联合国?畅所欲言抒发理想的地方?少干活多算钱是他的理想,老子的理想是一分钱不给。”朔铭可没好气,劈头盖脸的把老黄弄了一顿。 老黄只能听着,心里把这个马脸的祖宗八辈翻出来羞辱了一遍,见说民发泄完了,就说:“那咋办,等着他告?” 朔铭不想闹得太大,可如今转头回去多没面子。想了想说:“你让他半个月后过来算钱,账面再出现这类问题干脆去告我好了。” 这也算小惩大诫吧,有了这次教训,以后再有包工头从自己手里拿工程肯定会把账面弄明白,而且以后朔铭也懒得摆弄这些账,就交给尚佳轩好了,公司又不是没有会计。 之前就有范宇华帮衬,如今又多了个老黄,这一老一少在三甲医院水库相互牵制,工程进度反倒挺快。朔铭也就彻底成了甩手掌柜。除了每天必去一趟之外朔铭只在丰楼村与石坑之间徘徊,偶尔去一趟贺美琦那。 至于砖厂旁边的空地,朔铭最终还是听从了曹毅的建议,养猪。简单快捷,安排一个老农天天管着就行,唯一不好的是砖厂变得臭气熏天,顺风时呛得人要流眼泪,林斌不止一次用哀怨的眼神瞧着曹毅,好好一个姑娘家,搞得身上全是猪屎味。 砖厂又开始生产,出货量比年前还要大上不少,朔铭给了曹毅二十五万,买下了他好几年的青春,让他去把脸整回来,顺便弄一只钛合金的闪亮狗眼装上。 让朔铭意外的是林斌看似羸弱,竟然也是女中豪杰,曹毅不在,这姑娘竟然把砖厂管理的井井有条。或许是女人的关系,林斌说什么工人也都愿意听,温声细语的让人如沐春风。 多次经过东山边上那片空地,朔铭就开始动脑筋了,张明家说的什么冷链企业不知真假,但朔铭觉得可以把土地收到自己手里。如今这年代富豪们都开始玩地主游戏,尤其是沿海地区,人多地少,有了土地就有钱。 盘算了几天,朔铭打定主意,按照每亩三万的价格圈地,地上作物都包含在内,无论你是种树还是养花,全都三万。丰楼村虽然距城区不远,但占地还是第一次,朔铭走好近十个政府部门,狗粮撒出去一大堆才拿到批文,随即就开始运作。 告示一贴出去,丰楼村立即炸了锅。有的说朔铭上台就是为了圈地,传闻朔铭与外面的某大型开发商关系莫逆,丰楼村这要搞什么开发。还有的说朔铭要开办工厂,这块地风水好,背靠山脚蹬船,只要在这做生意,绝对发财。地气好,附近几条龙脉的龙气全都汇集于此。更有甚者说朔铭这几年发财是祖宗保佑,打算给朔家列祖列宗换个风水宝地,龙楼宝殿,若真成了,朔铭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如此传闻让朔铭也是哑然失笑,这些庄户孙本事没有脑洞奇大,但这些都不影响朔铭的计划。 朔铭从建筑公司安排了两个小姑娘过来帮忙丈量土地,村民们有的欣然接受有的铁了心要做钉子户。 丈量一圈下来,朔铭拿到一张图,明确的标识每一块土地的坐标位置,又有谁签字,谁誓死不卖地。 如今的百姓已不是多年之前,没有太多的土地情节,生活上也不指望着这块地给家里创收,更不会依靠土地赚取一年的嚼谷,撑着不签字,不外乎是想从朔铭手里多拿点好处。 朔铭走访了几家,有人看在面子上不情愿的签了,有人直接狮子大开口,如同地里能长出金条又或者有棵摇钱树。极不容易的把土地中间的几户谈妥了,朔铭看着已经成片的占用地笑了。 如今签字的这些土地连成片是一个中规中矩的矩形。有点边角朔铭也不在乎了。让朔铭颇为安心的是那几个钉子户都在外围,如此一来朔铭就能大胆的圈地了。你不同意不要紧,那老子就不要了。 朔铭在拆迁方面也算是有点经验了,在没找过那几个钉子户。能扛得住最好,别到最后死气白赖的求着朔铭要了他的地,到时候就不是这个价了。 三甲医院那的工程不着急,人那么多也不差几个,朔铭把占地赔偿款发下去,让范宇华带着几个工人开始搞建设。 之前在六汪镇的时候朔铭就有同样的做法,这叫发国难财。明知道上面要用哪块地,提前占上摆弄一些值钱又能搬迁的东西,到时候文件一下来,钞票就像雪花一样。 朔铭还是用了老方法,把这片地全都搞成阳光房,真要占地赔偿可就是一笔天文数字了。不过让朔铭蛋疼的是做一亩地的阳光房就得将近二十万的投入,这一次朔铭搞了个大动作,将近百亩地还真玩不起了。就算把朔铭的要命加上也就一千万多点,哪来两千万?而且三甲医院那还要垫资,朔铭可不想过勒紧裤腰带生活的日子。 正一筹莫展的时候,范宇华说可以贷款,但朔铭却否决了这个想法,天知道阳光房能不能挣钱,一旦资金链断了那是要命的,而且朔铭也没有雄浑的家底,银行肯给一千万? 有点犯愁,范宇华又说:“朔哥,要不你直接做开发商得了,在这建个小区,让老百姓也体验一回城里人的滋润生活。” “得了吧。”朔铭摆摆手:“看似距城区只又不到十公里,可这毕竟是农村,谁他娘的买房?” 想归想,朔铭却没停下来,让范宇华围着圈出来的土地挖出槽沟,先弄上一堵墙再说。 机械轰鸣,后面的工人紧跟着用石头填坑,这时候村里的几个钉子户坐不住了。这十几亩地靠在一个小河口的边上,如果朔铭不要就彻底废了。这些地还不是当初分的口粮地,是后期的承包地,纸面上写着,承包三十年,这眼看已经二十多年了,如果朔铭不要,几年之后就要被集体收回,到时候别说三万一亩,一分钱都捞不着。 第六百三十五章春娥 本就在村边上,来了丰楼村范宇华就厚着脸皮跟着朔铭回家吃饭,怎么说也算个客人,朔宏德每顿都弄上几个菜招待范宇华,言辞中也极为肯定,觉得朔铭找了个好帮手。 “就他?”朔铭撇撇嘴:“要不是我拉吧他还指不定跟着谁屁股后面做小马仔呢。” 范宇华跟着朔铭别的本事没见涨,这脸皮却是厚度可以。朔铭说的是实话,但范宇华也颇有微词,愣说跟着朔铭就学会泡妞了,想起什么的朔宏德自然没给朔铭好脸色。 吃过饭,范宇华赶紧去工地盯着,朔铭想了想,交代范宇华忙完这一点就把机械撤了,然后带着工人该去哪去哪。 朔宏德说:“朔铭,这两天不忙就把孩子接回来住几天,你妈想孩子。” 朔铭挠挠头,嘿笑出声。朔宏德一直这样,自己想干什么非要弄顶帽子扣到老婆头上。但同时又让朔铭有些为难,把朔念君带到村里,肯定会遭人闲话。朔铭不怕,怕的是贺美琦。刘四婶与刘四叔知道贺美琦给朔铭养孩子还不拿着刀到朔宏德面前比划比划?老人都爱护晚辈,甚至不会考虑晚辈的想法,按照他们老一代的逻辑,很无私的对晚辈好。 朔铭说:“爸,要不你去丰城住吧。孩子带回来不好,而且你看村里有什么,总不能天天带着孩子去小商店买糖吃。去了丰城多好,你带着亲孙子去游乐场,也免得骑在你脖子上撒尿。” 让朔宏德进城这话说了很多次,朔宏德很执拗的不去。村里有老街坊,没事遛弯喝茶吹牛下棋。进了城,门一关邻居是谁都不知道,这还不得把两口子憋死?以往朔宏德铁定拒绝,这一次却陷入了深思。 好一会,朔宏德说:“我跟你妈隔三差五的就去你之前的房子住,赶紧给我收拾收拾,你妈明天就过去,顺便把孩子带过去吃晚饭。” “你别老说我妈,你不想去?”朔铭揭老朔的伤疤。 “我可没说要去啊,你想去自己说,别扯上我。”朔铭的母亲开门走进,毫不留情的给朔宏德补上一刀。 “那不你说要见孙子?”朔宏德老脸一红,瞪了老婆一眼。 朔铭的母亲一边忙着手中的活计,头也不抬:“咱不知是谁,大半夜的做梦都笑得出来,一声声乖孙子的叫着。” 朔铭笑了笑,赶紧起身离开,让这老两口拌嘴去吧。老来得子的朔宏德已经七十了,母亲也是奔七张的人,在村里住着虽然有很多老伙计,诸如医疗娱乐条件就差得很多。 朔铭去了村委,盘算一下打算在村委院外的空地上建一个小广场,弄点简易的锻炼器材,钱花不多少,怎么说也能给寂静的农村夜晚增加一点娱乐项目。朔铭又找来妇女主任刘小娥。 刘小娥五十多岁的年纪,体态臃肿像一团大棉花。老花镜支在扁塌的鼻梁上,总是低着头从花镜上面看人,显得有点贼眉鼠眼。但朔铭也知道,这个妇女心眼不错,不然当初也不会那么多人选择让她做妇女主任。 朔铭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又说:“等找一个跳舞不错的来村里,你组织一下,把广场舞搞起来。设备嘛村里出钱,也可以弄点小孩子玩的东西,全是免费给大家玩。” 刘小娥高高兴兴的去了,他这个妇女主任,除了查超生就是帮忙解决妯娌之间的矛盾,要么就是定期的发放计生用品。上面分发下来的计生用品朔铭看了,厚厚的橡胶层套上之后哪有什么快感,估计发下去也被孩子拿来当气球吹着玩,朔铭小时候就吹过,质量不错不容易破,唯一的毛病就是能粘一嘴的润滑油。 这点小工程朔铭没看得上眼,村里也有修缮队,就把弄小广场这种不挣钱的小活给了他们。村里的修缮队都是些老弱病残,干的活也是帮东家倒房坡换瓦片,帮西家砌个墙抠个厕所。干得慢工资低,按天算钱。 村委外一帮老家伙叮叮当当的开始施工,朔铭躺倒在老板椅上,嘴里哼着比十八摸还要肮脏的小调。全都是紧肛互撸娃,妹妹炕头坐这些不入流却传颂颇广的曲目。 哼了半天,差点睡过去,推门声把朔铭惊醒。农民就这点不好,进门之前没什么规矩,鲜少有敲门的。朔铭抬起眼皮看了眼,心下就笑了,钉子户终于忍不住了? “朔村长?”以为朔铭没注意,牛天籁家里的叫了声。 与朔家一样,全村就这一个姓牛的,牛天籁五大三粗的汉子一张麻脸,脸皮撕下来做砂纸算得上三百目。看看那张糙脸朔铭真觉得没对得起社会的栽培,活脱脱的轰炸现场,惨不忍睹。 不过让朔铭很惊奇的是牛天籁有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四十岁的年纪长了一张二十岁的脸,如果没有皱纹的出卖,嫁个年轻后生绰绰有余。模样俊俏,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含着春意,村里的痴汉看上一眼就能浑身发抖。那小腰盈盈一握,穿上黄衣服就像个小蜜蜂,轻轻一掐就会断掉一样。上身没见得多么雄伟,下身绝对长了个好生养的维度,走起路来煞是好看。不过这娘们品行可不端正,在村里妇女口中绝对是个竖不起牌坊的烂货,而在青壮年的村民眼里,这又是个不可多得的尤物。嘴上说谁骚的可以,身体却能跟着有反应,好像大家都尝过似的。 朔铭因为占地头一次去家里做工作的时候就是春娥接待的朔铭。勾魂夺魄水汪汪的眼睛让朔铭都觉得六神无主,看哪都是犯戒似的。倒不是朔铭对春娥有什么想法,而是这半老婆娘一个劲的往朔铭身上蹭。不知被多少男人用过,尤其还是四十岁的老妖精朔铭想想都犯恶心。被春娥一缠一挡一拦不小心的还一抱,朔铭灰溜溜的逃命,占地的事自然没得谈了。 有这么个老婆就算牛天籁傻点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但牛天籁却从没有什么不悦表现,毕竟这个老婆是从深山里买来的,什么年代了,真要走牛天籁也拦不住,而且春娥还给牛天籁生养了三个孩子,算是延续了牛天籁的香火。但这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水灵,朔铭看过照片都觉得这粒种子不姓牛,倒像是隔壁老王无心插柳的杰作。 朔铭不想理这个女人,吊一吊胃口,想把牛天籁的二亩地以两万的价格收了。是你做钉子户在先,可别说我姓朔的不是人。牛天籁可以不答应,那就自己留着种,等几年之后朔铭依然能把土地收归集体,牛天籁也就竹篮打水。 “朔村长……”春娥走近朔铭,伸手在朔铭腿上摸了一把。 朔铭浑身一个机灵,鸡皮疙瘩也起了一身,腾一下坐直身体,直愣愣的看着春娥:“嫂子,你坐。有事?” 朔铭把椅子扶正,向里滑动,指着桌子外的位置让春娥坐下。这他么的还在村委,春娥这就要勾朔铭?真以为村里的男人都一样?四十岁的人了没羞没臊的还要勾搭野男人。 碰了个软钉子,春娥也不气恼,娇滴滴的说:“朔村长,我家那块地你到底给多少钱?” 春娥的嗓音比较奇特,娇滴滴的还有点发嗲,很难想想这是一个四十岁的人。朔铭还真琢磨过,这个女人幸好没生在大家门,如果做个明星还了得?宅男女神,人气绝对能赶超苍老师。 “什么地?”朔铭佯装不知。 “就小东山边上的那二亩地。”春娥眨眨眼,向着东面努努嘴。 朔铭哦了一声,清清嗓子站起身,给自己倒杯水,却没招待春娥:“那块地我不要了,当初跟你们商量你们不同意,占地嘛就是你情我愿,既然你们不同意所以我就想了别的办法。你没看到我院墙都要从一旁穿过去?” 朔铭若是真不要了难受的是牛天籁与春娥。春娥立即紧张起来,站起身说:“朔村长,你可不能这样啊,之前可是说要占地的。” “是啊,之前我是要占地的,你们不是没同意吗?你看那些同意的,我钱都给了。”朔铭轻笑,没两把刷子还做钉子户,最后谁吃亏还说不好呢。朔铭大不了不要那几亩地。 也知道理亏,春娥说:“朔村长,你就不能多给点吗?稍微一松口我们这几家还不都签字了?” 多给点?说的轻松,一家多给其他的都要多给,而且那些已经签了字的算什么?早签字早倒霉?朔铭摇摇头:“多给?我现在不要了,不存在多不多的。” “可别啊。”春娥凑上来,想要绕过桌子走到朔铭面前。这还在办公室呢,透过玻璃就能看到两人,如果春娥真要纠缠还真麻烦,无论朔铭是不是占便宜,都成了那个不是人的。至于春娥,大家早就知道是什么德行,根本不用扣帽子。 朔铭向后躲了躲,声音有点变腔调,厉声说:“你给我坐好,这在村委呢,拉拉扯扯的就给我出去。” 春娥老实了,知道以自己勾引不了朔铭,哀求了半天,朔铭只好说:“这样,你回去跟其他几家说,还是三万一亩,明天最后一天,如果你们一起签字地我要了,如果有一家不签字的,那就算了,自己留着种吧。” 春娥见朔铭态度强硬,只好走了。朔铭坐下,扶着脑袋,女人不要脸还真是无敌啊。朔铭搓搓脸,门哐当一声又被推开,朔铭吓了一跳,抬头看去,随即惊喜的说:“老郭?” 第六百三十六章老战友 老郭名叫郭天成,身材比较娇小,若留长发从背影看绝对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妙曼人物。正脸看就有点惨不忍睹了,斜月眉丹凤眼,天方地阔,要说这几条绝对是帅哥一类,迷倒众生算不上,至少算是中规中矩。可下半边脸就有些不协调,酒槽鼻血盆口,稀稀拉拉的胡茬永远刮不干净似的。 就这么一个小巧的人,刚进军营的时候朔铭觉得好欺负,愣是着了这小子的道。虽然打不过朔铭,但也是有几分本钱的。 两人一起生活了三年,一起擦大炮一起吹牛侃大山,要说一起扛枪过命的交情,郭天成绝对算一个。 郭天成大大咧咧的进门坐下,眼神中有忧郁也有兴奋,毕竟与朔铭几年没见了,没来个熊抱已经算是斯文。 “咋了?改忧国忧民了?”看出郭天成心里有事,朔铭张口问:“结婚了没?是不是弟媳怀不上孩子,老兄弟们虽然岁数也都不小了,也要忙活家里的娘们,但这个忙说什么也要帮上一把,别忘了,咱哥几个可都是玩大炮的,一发炮弹不行来一梭子,一下给你整个双胞胎,儿女双全呐。” 一番话把郭天成逗笑了,骂了一声:“还数你小子嘴皮子利索,我来前还琢磨着你没孩子我帮你要一个,到让你抢先打了一耙。” 看看时间,不早了,朔铭起身:“走,咱换个地方聊。你怎么有时间来看我了?哎,对了,怎么知道到这找我?” 走出门,朔铭把门锁上。郭天成这才说:“我是扑着你来的,找不到你能行?我去过你家了,你爸说你在这。” 朔铭恍然,比郭天成高半个头的朔铭粗壮的手臂搭在郭天成肩膀上,就像哄着一个撬来的羞答答的小媳妇:“咱先喝点,剩下的事后面说。” 郭天成刚要张嘴,被朔铭的话顶了会去,点头说:“你酒量还行?” 也没去丰城,朔铭就在镇长找了家小餐馆,点了几个菜要了两瓶白酒。 “不喝酒了,今天我有正事,一会还要走。”郭天成把酒放到一边。 两人当兵时嘻嘻哈哈,没一句正儿八经的话,每天都琢磨着怎么给对方挖坑,最常说的就是帮对方要孩子这些玩笑话。朔铭还是鲜少看到郭天成如此严肃,就像大会上讲话的领导,那张脸一板一板的,随时能喷出点学问的样子。 朔铭摆弄着筷子,知道郭天成肯定是有事,而且不是小事,不然不可能找上门,也不可能不谈感情摆出这等忧国忧民的姿态。朔铭问:“什么事,说说。” “我是为梁子的事来的。”上了一道菜,郭天成反倒不是很急了,拿起筷子就开始吃,好像很饿。 “孟梁?”朔铭问:“他怎么了?” 孟梁是朔铭与郭天成的班长,毕竟三人都是明山市的,在外当兵见了老乡就是亲人,与朔铭郭天成的关系最好,如今能短时间联系上而且能见面的,也就是他们三个了。 朔铭退伍之前,孟梁就调了工作,给当时的一个副师长开车,后来不到半年考近军校,从政治层面上说,孟梁的前途不可限量。还有一点,孟梁曾经酒后吐真言说过,孟家祖上可是参加过起义的,孟梁绝对是红后代,被栽培也是迟早的事。 郭天成还没说,朔铭就开始动脑筋,郭天成能为了孟梁找来,一定是出了很大的事,这小子该不会仗着红后代把天捅窟窿吧,要说别人朔铭不信,孟梁这虎犊子还真没准。孟梁已经是军官了,部队上的事朔铭哪能帮得上忙。不过朔铭转念又一想,郭天成能找上自己,肯定有目的,难道就为了通知朔铭让朔铭也跟着感怀一下? “老班长这次惹了大麻烦,我想帮一手,你呢?”郭天成没说什么事,先问朔铭的态度。 郭天成如此这般更让朔铭心里犯嘀咕。帮兄弟没二话,但也不能把自己撂进去,人没帮成自己成了陪葬的,那不是帮忙,那是添乱。但此时朔铭又不能把想法说出来,郭天成怎么想,你小子现在混好了,挣了点钱就不认老兄弟了?朔铭还真不是那种不重感情的人,尤其是战友。 朔铭说:“帮是肯定要帮,但你至少要说什么事,让我怎么帮。我表个态就是帮忙了?咱能不能说重点,你丫的一直吊着胃口,孟梁到底咋了?是把人家闺女上了还是开炮弄死几个,你总要说清楚啊。” “你他娘的嘴开光了?”郭天成漫不经心的吃着菜,头也没抬。 “草,真的假的,老班长雄风一如当年。藏在被窝撸半小时不停的战绩可真够辉煌的,如今终于实战了?”朔铭嘿嘿笑,同时心思急转,暗道孟梁到底上了谁家的闺女,一句话能整死孟梁的不说一抓一大把,就算在那个军区也能找出几十号人。而且军营枯燥,母苍蝇都能品出双眼皮细长腿的滋味,哪来的女人。要说军营里的女人也就那么几种,军官老婆算一种,不过年轻貌美的比较少,职业兵结婚都比较晚,娶到老婆也不是成天在军营里。领导子女,这一点可能性比较大,但孟梁就是脑子再热也不至于勾搭这种背景强硬的吧?又或者是军营外面的?这就难说了。 郭天成也笑了:“我也琢磨呢,既然能滚床单肯定是王八看绿豆对眼了,可怎么就翻脸了?我一直想,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孟梁太短太小一二三缴械,伺候不好翻脸了,可咱都知道,这牲口就是配种的货,给他一头猪也能弄出一窝猪仔。另外一种就是太厉害,人家受不了他,战斗力不匹配啊。老班长可是野战的特种兵,对上的可能是后勤的文员?” 气氛有所缓和,朔铭吃了几口菜,催促说:“说说到底什么情况,我这心还一直悬着呢。” “你也知道,咱当兵的人也只有五姑娘陪着,孟梁这岁数了还是个雏鸡。”郭天成有些感慨:“军校毕业,老班长就提干了,也是那个领导赏识,这两年一直混的风生水起,年前我还听说这牲口又要升了,只是没想到出了这事。不过没准还是个大好事。” 出事那天孟梁在老领导家里,喝了点酒。老领导对孟梁赏识,也知道孟梁家里的背景,孟梁随便找找当年他爷爷的那些战友走到哪都是吃香的喝辣的。这个领导有意把自己的闺女许配给孟梁,而且人家大小姐也看上孟梁了。 只是这个大小姐的长相有点对不住根红苗正的背景,孟梁是死也不同意,但这些拒绝的话还不好说出口,毕竟老领导对他有栽培之恩。 要说这个老领导也不只是看上孟梁的人,还有一点是孟梁的背景可以被领导利用,自己女儿喜欢,又能找到关系让自己更进一步,一举双得。 领导的这个闺女对孟梁可是一往情深,可孟梁就是回宿舍对着年画撸也无法面对大小姐提起任何兴趣。大小姐就使了个法子,给孟梁的酒水里加了点佐料。 朔铭一拍桌子:“这是逆推啊,这小浪蹄子也太不要脸了。咱老班长就这么从了?” “哪跟哪啊。”郭天成说:“早着呢,这故事能写一本书。” 那天老领导家里还有别的客人,推杯夺盏的也不知怎么搞的,佐料被另一个人占了便宜。 孟梁酒量很大,反正朔铭不是对手。老领导让孟梁送客人回宿舍休息,再后来一来二去的孟梁就跟一个女的睡上了。 “草,能不能说清楚点,怎么睡上的?”朔铭连问:“老班长不是没被下药吗?” “这我他么哪知道。”郭天成说:“老班长是这么说的,具体细节,用了什么招式他还能描绘给我听?” 朔铭索然无味,最关键的情节竟然被忽略了。就好像听书,到最关键的时刻,主角咿咿呀呀的冲出来,接下来落幕了,让人扼腕叹息之余不免会骂上两句。 “你还能见到他,这说明没什么事。”朔铭轻松了,大块吃肉。 “没事个屁,老班长找我借钱了。”郭天成说:“退伍之后是挣了点,可这两年也没攒下几个钱,所以我才找几个战友看看情况。” 朔铭略微寻思一下:“要多少钱?” “听他的意思是二三百万,这数太大了,我能帮几个?”郭天成说:“我定了今天晚上的火车票,去省外找那几个牲口。” 要说什么人的感情最真,恐怕就是战友了。就算再不是人的在不对历练两年也能帮战友挡枪子,这是环境赋予的,也是骨子里的情谊。郭天成能东跑西颠的给孟梁凑钱,足够证明这一点。即便是老战友没见面也鲜少联系,感情却一直在。 朔铭手头不是没有钱,也不是拿出不二三百万,可朔铭还是要问清楚,这钱到底是用来干什么。朔铭问:“这么多钱,干啥用?” “听他的意思是买房结婚,这点钱都拿不出来配得上人家大小姐?”郭天成挠挠头:“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等到时候见了老班长什么都明白了。” 什么不知道就能两肋插刀,郭天成也真没谁了,朔铭都有点佩服。 朔铭说:“只要说明白钱干什么用,我给了。我先说明白,买枪买炮不行,生不出孩子做试管婴儿多少都行。” 第六百三十七章陪兄弟 一顿饭在两人淫笑中度过,没地方去,朔铭就与郭天成回了村委。 郭天成说:“你行啊,这么有钱二三百万随手就能拿的出来,还他么的干上村干部了,该不会入赘到哪个领导门下了吧?” 朔铭哈哈笑:“还真差不多,我真弄了一个大领导的闺女,只是我想娶人家还不愿意呢。” 半真半假,朔铭说的是紫萱。郭天成却没当真,如今的人太势力,门当户对依然很重要,结婚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双方家长都在看对方是不是配得上自己。就如同朔铭,就算再有钱也配不上紫萱。 退伍这几年,与孟梁基本断了联系,朔铭拿出这笔钱也是在赌,赌孟梁的人品一直没变。还有一点,孟梁有背景,说不好什么时候就能帮自己一个大忙。人际关系都是在没有利益往来的情况下建立的,这种关系最牢靠,但却不一定每个人都能用得上。 要来孟梁的电话,随手打过去。孟梁接听,第一时间听出是朔铭的声音:“我想给你打电话的,可把你号码弄丢了。” 孟梁没不好意思,朔铭不也没与他联系过吗,但这并不影响两人接下来的感情。朔铭说:“听说你把贵族的大小姐睡了,是有这回事?” “你知道了?”孟梁很有点不好意思:“幸好老子后台硬点,不然这次真是栽了。” “怎么处理的?”朔铭问。 “买套房子结婚。”孟梁说:“一枪中了靶心,我这枪法也真没谁了,真急了,所以找老战友……呵呵……看能不能倒腾点现钱。” “别人你不用找了。”朔铭说:“你借一个人的是借,借一万人的还是借,省点墨水少打几张欠条,你这钱我给了。” “真的?”孟梁有些惊讶,随即哈哈大笑:“这么说你小子现在发了?说说,干啥呢?是带领红花会的还是卖药丸了?” 红花会说的是失足女组织,买药丸意义就多了,可以理解成蓝色小药丸也能说成白色粉末。总归一句话,朔铭在这帮兄弟眼里就不是能干好事的人。 聊了好一会,就差把分别之后放屁打嗝的事说详细了,伴着荤话都差点忆苦思甜流几滴猫尿,收了电话,朔铭对郭天成说:“这小子还少不到二百万,等你走的时候帮他捎上,兄弟们安排你当代表去接见这个畜生。” 郭天成松了一口气,摩拳擦掌:“那我什么时候走?那牲口买房也不差这一两天,我既然来了怎么能不吃大户。” “那还不容易?”寿命嘿嘿笑,搂着郭天成的肩膀,小声说:“有没有听说过糜仙醉?” “嗯?”郭天成歪着脑袋看朔铭,由于身量比朔铭要笑,仰着头还有点懵懂的感觉。 “今天哥带你去。”朔铭大大咧咧的开车,兄弟相见一条龙。先褪皮后松骨,接下来就是上战场。搓澡褪皮按摩松骨,至于上战场肯定是活动筋骨。 泡着澡,郭天成看到朔铭已经有点规模的小肚腩:“你可比以前差多了。” 朔铭故意耸动身体:“关键地方强就行了,大姑娘小媳妇谁不喜欢我腰上这圈大肥肉。咱们十多岁的时候,喜欢的姑娘是清纯的,姑娘喜欢帅的,只要长得好没那个功能都行,靠脸时代。二十多岁的时候男人喜欢成熟的女人,而在女人眼里男人是要强壮,身材就显得有点重要了,就像这样小肚腩,姑娘们哎呦呦的说你是大叔。三十岁了,长相已经是次要的,姑娘第一眼看鞋,第二眼看腰,第三眼看包,第四眼才是脸,没准他娘的都亲上了还没认清男人脸上是不是有块痦子。男人呢,看女人脸与身材齐头并进,要求更高了,付出也就更多了,心满意足的时候肾与钱包都虚了。” 洗澡按摩之后朔铭带着郭天成去了糜仙醉。停好车,朔铭说:“兄弟,今天晚上我们征服她。” “就咱两杆枪能行?虽然我没来过,可也知道就这栋楼上无数的黑毛陷阱啊。”郭天成仰望着,这座楼不是很高,在明山市也不是多么显眼,可很多人都知道,这里才是巨富聚集的地方,至于为什么?是男人都懂。 “你喜欢长毛陷阱还是短毛的?”朔铭用膀子撞了一下郭天成。 郭天成若有所思:“短毛的吧,其实我更喜欢没毛的。” 说着荤话,朔铭带着郭天成进了糜仙醉。大凡第一次来糜仙醉基本上都是一个表情,郭天成也是看的如痴如醉。悄声对朔铭说:“告诉兄弟,这几年你到底发达成什么样?这地方也能随便来?” “在这管好自己的嘴,尽情挥舞你的枪。一会咱分开玩,明天早上六点,准时停车场报道。”都是军人出身,虽然朔铭已经磨灭了当初的时间观念,但与战友在一起,这种说话方式已经习惯了。 朔铭再次看到仙鸣,这个又漂亮服务又好的女人似乎知道他要来,每次都在这等着朔铭。一定是仙鸣在等,不然以仙鸣的长相身材还不第一时间被人牵走? 朔铭仍然怀念仙鸣的服务,笑着迎上去:“这么长时间,我都有点想你了。” “朔先生真不好意思,我这几天不方便,有经在身。”仙鸣示意朔铭往里走,外面都是普通会员聚集的地方,高级会员以及朔铭这种无级别的会员都是到了房间再挑选对象。 朔铭搂住仙鸣的肩膀,小声说:“贫僧正为取经而来,施主发发慈悲?” 仙鸣掩嘴轻笑:“你不嫌弃怎么都行,你确定?” 没想到仙鸣这都能答应,朔铭赶紧缩缩脖子说算了。 仙鸣依然是先招呼了郭天成,这才陪着朔铭到上一层的房间,然后找来服务让朔铭自己挑选。 长时间浸淫花丛就会变得麻木,虽然环肥燕瘦但看哪个都有缺点,不是这小点就是那肥点。要不是鼻子难看要不就是嘴唇太丑。 …… 第二天,朔铭早早的到了停车场,精神烁烁的坐到车上哼着小调。做了一次运动之后的朔铭就让三个美女做按摩,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一觉就到了起床号吹响的时刻。当然,糜仙醉是没有起床号的,也可能是因为见到了郭天成,朔铭竟然唤醒了沉睡数年的生物钟。 郭天成很守时,准时六点到了停车场,气喘吁吁,为了不晚那一两分钟看来是跑过的。 郭天成上车,朔铭嘿嘿笑:“咋,一直没停?现在还喘呢?” “这地方好啊。”郭天成咂咂嘴:“要能住这我都不想走了。” “想得美。”朔铭没说,就以自己这点身家都不够看,没有初奇送他的会员卡朔铭打死也不舍的来这。都是出来卖的,这里的女人毛下面是金子打的还是银子铸的?也太他么贵了,不过这的女人无论长相还是服务质量,那真是没得挑。 朔铭没去村委,载着郭天成围着明山市转了大半圈。 郭天成也是明山市人,不过老家在边界靠近甄阳那边。见郭天成意犹未尽的样子,朔铭说:“要不你来跟着我干?” 这也就是战友,朔铭愿意同富贵的人。换成别人朔铭才不会这样,要知道,兄弟之间一旦掺杂利益感情就不纯粹了。而且郭天成来了两人就变成了上下级关系,自然又是另一番感觉。 郭天成笑了笑:“还是算了,我在老家做点小生意挺好,跟着你混自然是好,可我也不想抛家舍业不是?” 这都是托词,郭天成知道,这份感情太珍贵。 朔铭点点头:“晚上再给你接风洗尘,让你尝尝明山的大海鲜。” “算了,我还是走吧。”郭天成说:“我直接去找老班长,总在你这耽误事不说还让你破费。你留着这点钱接济接济贫下中农,就比如我这样的八辈贫农。” 朔铭说:“我是剥削阶级,你是被剥削阶级,谁给你这么大的底气跟我这样说话。” “什么时代了,还不让农民翻身把歌唱?”郭天成抽着朔铭甩给他的好烟,一副吃大户还理所应当的样子。 “哎,说真的。”朔铭说:“要不你过来,不用跟我干,合伙怎么样?” 这又是另外一种意境了,合伙就是平等关系,朔铭出钱郭天成出力。这样两人脸上也都好看,朔铭也算是帮了兄弟一把,毕竟现在朔铭手头有钱,算是小资阶层而郭天成却依然是八辈子没翻身的贫下中农,这几年也没少折腾,手里的余钱也就五位数。 郭天成没说话,还真是有点动心,谁对钱没兴趣呢。都说钱是王八蛋,可为了钱多少人甘愿去做王八。 但最终郭天成还是没说服自己,摇摇头极为简单的表明了态度。既然这样,朔铭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或许郭天成时来运转走狗屎运也说不定。 傍晚,朔铭把郭天成送上了离别的火车。d字开头的车行速很快,瞬间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仿佛几年前的离别,这一晃又不知是几年。朔铭抹抹额头,顺手划过眼角:“他娘的,什么时节了,还这么大风,哪来的沙子……” 第六百三十八章紫萱的电话 往回走的路上,朔铭有种道不尽的悲凉情绪,想到了很多人,一个个战友那鲜活的面孔从没这么清晰过。除了上学的迷茫人生就是当兵时的无忧无虑,只要国家安定,这些兵哥哥只要擦擦大炮锻炼身体就好。 电话响了,朔铭懒得接听,继续怀念着那帮兔崽子,也不知都过的好不好,一向小气的朔铭猛地大方了一次,想把所有人联络起来搞一次集体出游,重温一下穿军装的峥嵘岁月。 电话又响,朔铭无奈的接听,想法是好的,丰满的无边无际。现实是骨感的,让人心碎。 “臭流氓,怎么才接电话?”电话里传来了一声怒吼,把朔铭吓了一跳。 刚要回骂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紫萱,你想我了?” “算是吧。”紫萱勉强承认:“最近好吗?” “不好,总是想你,想的想睡觉。”朔铭很无赖的说:“要不你来丰城,或者我去京城也行,你就没想我想的想睡觉?” 朔铭故意把睡觉两字加重口气,紫萱鼻子里不停的哼哼,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但隔着电话,也只能哼哼两声:“我在南海岛呢,你有什么想法?” “怎么去那了?”朔铭问:“你在甄阳的工作不要了?” “在哪没工作?”紫萱说的是实话。对贫下中农儿孙的朔铭来说,一个公务员就是官老爷,对紫萱这种四九城里瞎逛的大小姐所谓的工作就是排解空闲时间的娱乐而已。想干就干,不相干就不干,没哪个闲的蛋疼去查她的岗。 朔铭也知道,紫萱对政圈根本没什么兴趣,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只是很蛋疼的是想嫁给谁不能自己做主,不然朔铭还真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机会。 “你是不是有事?”朔铭问,以往紫萱打电话来都是有事或者自己有事相求。真要聊聊情感朔铭还有点不习惯。在这方面,朔铭上不能言辞温婉抚慰情感伤口,下不能感天动地给与情感慰藉。既不能替紫萱遮风挡雨,又没有资本浑厚的背景靠山。就算要找陪聊,紫萱也肯定看不上朔铭这样满嘴喷粪跑火车的包工头。 “其实没什么事,就是睹物思人了。”紫萱说:“刚才收拾东西,找出你给我买的那枚钻戒了。” “你是想召唤神兽把我弄去南海岛?”朔铭坏笑:“这么久了,男朋友不在有没有找黄瓜茄子帮忙?” “大色狼,臭流氓,你会不会说人话?” 朔铭能想象的出紫萱此时一定俏脸绯红嘟着嘴,心里恨恨的想如果朔铭再身边一定踢死他。 但朔铭不知道的是紫萱此时却一脸的笑意。朔铭什么肮脏性格紫萱早就知道,如果不这样没头没脑的说话紫萱会以为打错电话了。 “你什么时候回京城?”朔铭问。 “等天暖和了吧。”紫萱狡黠的笑着:“喂,给你个好处要不要?” “有什么好处?”朔铭还真信了,能发展到今天,紫萱当居首功,朔铭很感激紫萱,这种感激还夹杂着男欢女爱的镜头,有点猥琐但却很真挚。 “我把凤舞珍给你送过去?”紫萱没忍住笑出声了。 “算了吧,他是初奇的人,我觉得有点别扭。”这是朔铭的实话。朔铭很多情,或者说滥情。如果问喜不喜欢凤舞珍,朔铭肯定会点头,可凤舞珍却是给初奇做事的人,朔铭又觉得与狼共舞一样,时刻还要保持必要的警惕。朔铭转移话题说:“我更想你,能不能把你送来。” “别胡思乱想,臭流氓。”紫萱只会这两句粗语。 “前段时间怎么不接我电话,也不联系我,怎么回事?”朔铭问。当时那一刻朔铭觉得自己被紫萱抛弃了,有点失落。 “有些事不要问。”紫萱又问:“要不要把凤舞珍安排过去?” “你想干嘛?”朔铭觉得奇怪,紫萱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这一个问题。 “不要算了。”紫萱说:“我累了想要躺会,这是我的新号码,有事打给我,没事不要联系。” 朔铭还真想说要,赶紧让凤舞珍来投怀送抱,但对着紫萱说要跟另一个女人滚床单,怎么都说不出口。 挂了电话,想到凤舞珍咯咯笑的样子,朔铭还真有点回味。 没过多久,朔铭竟然接到了凤舞珍的电话。 朔铭就奇怪了,这两个妖精是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接起电话朔铭问:“呦,大记者是不是想做小警察了?” 凤舞珍依然是招牌式的咯咯笑,随即就问朔铭:“紫萱联系过你?” 朔铭眉头一跳,这是什么意思,打听紫萱的行踪还是故意试探自己?但没有太多反应时间,朔铭只能说:“没,紫萱联系我?他没换电话吧,我给她打过去。” “别了。”凤舞珍并没多说,与朔铭聊起了别的事,很自然的问起了郝笑。朔铭说:“现在都恢复了,早就没事了,多谢你的关心。” “紫萱没问她的情况?”凤舞珍突然问。 “没啊……”朔铭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嘴边没了把门的,千算万算还是上了凤舞珍的当。顾左右而言他,突然转着弯问你敏感的问题,朔铭的回答也只是本能的。 凤舞珍计谋得逞,咯咯笑个不停。朔铭有些懊恼,沉声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再收拾东西,明天的飞机。”凤舞珍停住笑,有点哀怨的说:“你还是最在乎紫萱,不管我付出多少就不能让你这么小心翼翼。” 这完全是两码事,朔铭问:“坐飞机去哪?” “明山市。”凤舞珍说:“以后我可能一直在明山市,高兴吗?” “高兴。”朔铭还真想回一句有什么好高兴的,老子去京城与你来明山市都一样,左右不过是滚滚床单。 “我这次有好消息带给您,可能只对你来说是好消息。”凤舞珍没说具体,说自己还有事要忙,就挂了电话。 好消息,朔铭嗤笑,凤舞珍能带来什么好消息。左不过是初奇大发善心表示从此以后不认识朔铭这个人?朔铭觉得高看自己了,初奇根本就没把朔铭放在眼里。 虽说已经是春天了,但天仍然不长,等朔铭到楼下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了。郝笑从楼上下来,手里拎着一个袋子,见朔铭回来说:“我想去健身房,要不要一起?” “在床上运动运动就行了,干嘛非去健身房?”朔铭嘿笑着就要动手动脚,脑子里却想着凤舞珍来了会不会带着那身警察制服,如果是自己能把持的住?虽然郝笑时常穿着制服,但男人总喜欢新鲜的人。 郝笑厌恶的推开朔铭,左右看了眼,怪朔铭再外面也不规矩。又问一次去不去,朔铭也是没事,就跟郝笑一起去。 朔铭说:“锻炼完就在附近吃点得了,没必要非要回来做。” 郝笑点头应下,眉宇间有股子忧愁。 朔铭问:“你怎么不高兴?是锻炼身体还是去发泄?” “老公,我用不用去查查体,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动静。”郝笑摸了摸小腹。如果身体有什么隐疾怀不上孩子肯定是郝笑的问题,朔铭已经用实事证明生育方面绝无问题。 朔铭心中有鬼似的赶紧说:“用不着,有些东西是自然而然的。你越强求越得不到,或许你放松了就有了呢。更何况我们还有大半年的时间,现在就算怀上了也是麻烦,总不能挺着大肚子结婚吧?” 这么说郝笑才略微好受些,叹口气不再去想。 到了健身房,郝笑换了衣服就去锻炼,健身这方面一直懒的掉渣的朔铭见到徐甜甜办公室的门没锁直接开门进去。 徐甜甜正在换衣服,门被推开发出轻微的声响,赶紧遮住关键部位,快速套上衣服。回头见是朔铭,脸一红:“你的手用来干嘛的,不知道敲门?” “我的手?”寿命低头瞧了眼,嘿嘿一笑:“用来摸鸟的,还用来摸馒头鸟窝什么的。” 越是熟悉的人朔铭嘴边越是没什么把门的,对朔铭越来越粗俗的话徐甜甜有了极强的适应能力,干脆忽略掉:“怎么有时间到我这来了,是不是想打一会?” “别,我可没受虐倾向。”朔铭指了指外面:“你嫂子健身呢。” “是吗?”徐甜甜说:“一会我请嫂子吃饭。” “真的?”朔铭有点不信,徐甜甜好像没那么大方,倒不是在乎这仨瓜俩枣的,主要是从来都是朔铭请客。 “当然是真的。”徐甜甜信誓旦旦的:“不过你要请我。” 朔铭打量徐甜甜,觉得这段时间这漂亮的不像话的姑娘二次发育了,有些地方比之前可挺翘多了。毫无顾忌的从侧面瞧着:“哎,你跟圆葱进行到哪一步了?我怎么觉得他把你的身体都开发好了。” 徐甜甜瞪了朔铭一眼,之前追求朔铭的时候就像个胆小鬼,如今自己与风元聪好上了又出来说些荤话。徐甜甜眼珠一转,扭胯摆臀的靠近朔铭,把手抚在朔铭的胸口,上身前倾,吐口若兰:“哥,你是想检阅一下?” “也行,不过这艰巨的任务还是让圆葱来吧,我现在检阅名不正言不顺啊。”朔铭说完,赶紧出门,好了伤疤忘了疼?还他么的招惹徐甜甜,郝笑还在健身房,若让郝笑撞见还了得。 第六百三十九章健身房动手 徐甜甜嗤笑:“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 也不能说朔铭不敢碰徐甜甜,只是朔铭不是那种吃完了一抹嘴不认账的人,如若徐甜甜只图一时爽快,不想着与朔铭结婚,那朔铭肯定没什么犹豫,自信满满的那杆长枪绝对是一路横扫碾压。 朔铭围着健身房溜达一圈,怎么看都别扭。所有人都投来异样的眼光,还真少见朔铭这种穿着西装皮鞋在健身房里瞎转的人,尤其是那双贼眼,专往挺傲的地方瞄。遇到脾气小的躲开视线,心里愤愤的骂上两句色狼,碰到脾气不好的直接瞪回来,再敢看就能打起来。朔铭心里还委屈呢,不就看了两眼么,穿成这样不就是让人看的。练出一身马甲线为了什么,还不是勾起异性贪婪的目光? 郝笑正在跑步呢,上身穿着极短的小背心,下身则是半截长的健美裤。勾勒出完美的身材,就连朔铭看了都觉得养眼。 而郝笑旁边正有一个健壮的肌肉男故意显摆自己的腱子肉,时不时的搭讪两句,惹得郝笑一阵无语。 在郝笑看来,这个肌肉男中看不中用,别看朔铭身上已经看不出太多肌肉,肚子上也出现了小肚腩,可根底还在,这种肌肉男绣花枕头一样一个能打两个。 朔铭没管肌肉男,从某个角度说郝笑被追求证明她有魅力,只要不动手动脚或者有什么过分的举动朔铭也就看个热闹。 似乎对郝笑的不理不睬有些不满,肌肉男伸手按了红色的急停键,错不及防的郝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冷着脸与肌肉男理论起来。 朔铭再不能不管了,径直走过去。 但朔铭的胳膊却被徐甜甜拉住:“等会,交给我吧。” 徐甜甜就像一个邻家丫头,抱着朔铭的胳膊饶有兴致的看着肌肉男对郝笑纠缠不清。 朔铭要推开徐甜甜,可徐甜甜却拉得很紧:“你紧张什么,一个警察能吃亏?更何况这是我的地盘,我早就像趁机会找这家伙的麻烦了。” “在自己店里动手?”朔铭奇怪,这个徐甜甜还真不是一般人。在自己店里动手岂不是很影响生意? 徐甜甜倒是有自己的打算,死拽着朔铭静静的看着。 郝笑常年与作奸犯科的人打交道,就连同事也都不是些什么好人,盛怒之下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好话,肌肉男摆出泰山压顶的架势,明目张胆的欺负郝笑。这就叫撩拨不成恼羞成怒,之后就是非礼。由于健身是一个出汗的项目,穿的就少,好多健身房都有这种人渣。 朔铭不能等了,再这么下去郝笑就要吃亏了。 徐甜甜却先一步放手:“你是男的,在这打架只会把事搞大,看我平时是怎么收拾沙袋的。” 徐甜甜把握时机真的挺好。最先动手的是郝笑,甩开膀子一巴掌抽在肌肉男的肥脸上,很响亮的一个耳光,清脆的声响刺人耳膜。 一旁有几个人却跟着起哄,说肌肉男被小辣椒辣着了。肌肉男恼羞成怒,上前一步就要拽郝笑。 郝笑正想要亮明身份,警察的身份可真不是好惹的。可还没等她说话,徐甜甜虽然细长却肌肉结实的腿划出一个美妙的弧度,从侧面印在肌肉男的脸上。一脚下去鼻血横流。 不知谁喊了一句老板打人了,健身房里的音乐都停了,动感单车的房间里呼隆隆的涌出一群人。朔铭差惊掉下巴,国人爱看热闹的习性看来是天生的,打架这种事不是躲远点最好吗? 朔铭走到郝笑身旁,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郝笑不像那些孱弱的女生,遇到事就寻求保护求安慰求呵护,很大女人瞪着肌肉男,恨不得上前再来几巴掌。郝笑说:“帮徐甜甜揍他。” 这是郝笑第一次怂恿着朔铭打人,虽说是老婆的懿旨,但朔铭却没动,如果徐甜甜解决不了那真是遇到硬点子了。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肌肉男一看就是健身房催化出来的肌肉,不是练习格斗技巧练习力量出现的那种更为结实的横肉。 “用不着。”朔铭扫视一圈,这个健身房与朔铭了解的其他健身房还真不大一样,不是器械也不是年龄段,而是性别。放眼看去一大半竟然都是女人。 徐甜甜活动着手腕脚腕,但神情颇为放松,也有一丝兴奋与喜悦。朔铭咽了口唾沫,这个徐甜甜,已经不满足在铁笼子里带着护具格斗了,更期望实战。而这个肌肉男无疑成了一个沙袋。 肌肉男应该是刚到这个健身房健身,估计也是看这个健身房的妹子多。抹了一把鼻血,看到徐甜甜的面容立即惊为天人,就是心里愤怒的小火苗也熄灭了不少。但毕竟徐甜甜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了。色眯眯的看着徐甜甜:“你最好向我道歉,或许我能原谅你。” “是吗?”徐甜甜嗤笑,就像寒冬里的盛开的梅花,冰冷中透着芳艳。徐甜甜勾动手指:“来,让我跟你详细的说一下这个健身房的规矩。” 听到徐甜甜的话,朔铭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健身房的顾客大多都是女人了。这些女人在这健身安全能有保障,不会受到人渣的骚扰,徐甜甜在就是一尊大佛,肌肉男这种货色都不放在眼里,肯定能给人安全感。 女人健身与男人不同。男人健身一个人也能很卖力的流汗。而女人就会拉帮结伙勾着手指揽着胳膊一起健身。而女人与女人之间更愿意交流这些,无形中又是一种宣传。健身房的女人多了,男人自然就少不了,就算不为撩妹,男人也都喜欢往女人堆里凑,这是通病,除非取向有问题。这样一条食色的食物链生意怎么可能不好。 肌肉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打女人他觉得自己不擅长,虽然长得像头棕熊,但顾自己还自认为有点小情调,徐甜甜这种级别的美女他怎么能下得去手,捧在手心里呵护才对啊。 但肌肉男被挑衅,四周的人围的水泄不通都在起哄,仿佛不看一场跨世纪的男女对决就会抱憾终生。肌肉男觉得与徐甜甜动手也没什么,正好亲近亲近,让这个诱人的妖精看看自己是多么雄壮。女人不就喜欢肩膀浑厚男人?而肌肉男觉得自己就是这一类人。 但肌肉男想错了一件事,那就是虽然自己是男人,可与徐甜甜的战斗力比起来差了不是一个档次。他不擅长打女人,可预料不到徐甜甜擅长打男人。身上那所谓的肌肉约等于装了一层弱不经风的护甲,而徐甜甜也没想着与一块块腱子肉硬碰硬,撩阴脚,锁喉手,最后来了一个太极的推掌,二百余斤的肌肉男轰然倒地的时候还大瞪着双眼,难以置信的瞪着眼前天花板上闪烁的小灯泡。 四下人群一阵欢呼,当然也有吁声夹在其中,没买票就观战的众人意犹未尽,看似强壮的肌肉男一分钟,哦不,半分钟都没撑到。 朔铭自然看出门道,撩阴脚让肌肉男瞬间废掉,其实只有这一招已经够受了,都是男人,朔铭感同身受,pc肌(不懂的自己查)跟着一紧。徐甜甜后面的两招完全是花架子,只为了打的好看,为的就是赚取四周的满堂喝彩。锁喉手是给撩阴脚上了一份保险,人的喉咙受到重创同样是致命的,肌肉男就是金刚罩铁布衫喉咙也是软肋。至于最后的一招推手,只能说像模像样了。 徐甜甜打完收工,怒不可遏的对躺在地上捂着大鸟的肌肉男说:“记住,在我的健身房可以撩妹,但有几条规矩,谁要是不守规矩被骚扰的会员就能抽他耳光,打坏了算我的。” 一段霸气的话说完,徐甜甜看了朔铭一眼,很傲然的挺挺胸脯。 好心情被打断,郝笑已经没心思锻炼了。看徐甜甜的眼神有些异样,徐甜甜离开,对朔铭说:“她这么能打?还会太极?” 朔铭一听就笑了,不得不说,徐甜甜最后加上太极的推手的确很养眼,仿佛很出尘的武林高手,而肌肉男只是一个倒霉的龙套人物。 “嗯,我都差点打不过她。”朔铭不得不承认,徐甜甜的确很能打。朔铭看着周围林立的器械,自己是不是真的需要下个决心来锻炼锻炼,在这么下去打小就练的武术真就废了,如今连一个女人打不过,以后没准连肌肉男这种货色也打不过了。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练武的人就是这样。不像是看书,学了什么知识记到心里受用一生。 古语说穷读书富习武。倒不是习武比读书更高大上,而是习武比读书的花费可要多太多了。读书只要买几本四书五经,当然也要学学兰陵笑笑生的世俗段子。可就是满屋子的书也用不了太多钱,这些书张能看李能看,谁看谁能学。习武就不同了,说花费巨万有些夸张,但绝非普通百姓能承担得起的,兵器场地自然就不用说了,请教头的钱可比请个穷酸秀才贵太多了。最关键的是习武一途终生不能停。不像国学大师,学富五车之后就能游走天下忽悠一生。习武之人一辈子停歇不了,所以朔铭这种懒人只能一点点的废掉。 郝笑换好衣服,徐甜甜也从办公室出来,至于那个肌肉男,被一个漂亮姑娘打成那样早就灰溜溜的走了,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到徐甜甜这来健身了。 “嫂子,我请你吃饭。”徐甜甜笑嘻嘻的挽住郝笑的胳膊,让郝笑一阵奇怪,紧张的看了眼朔铭,觉得徐甜甜是不是又要打什么坏主意。 第六百四十章竟敢骗老子 徐甜甜只是吃大户而已,没有郝笑想的那么邪恶。就算徐甜甜仍不死心也不会在郝笑面前表现的太过不堪。徐甜甜是一个非常知道尺度的女人,如若掌握不好分寸,早被众多追求者吃的渣也不剩。漂亮的女人都有故事,徐甜甜属于洁身自好的那种。 对朔铭,徐甜甜始终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二姑娘的深刻记忆中的那道坎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释然。 郝笑有防范心理也属正常,朔铭也不是那种不吃腥的猫。对徐甜甜的三番两次勾搭,郝笑心里既满意又觉得有种危机感,毕竟徐甜甜无论从相貌还是经济基础都不是郝笑能比的。 对徐甜甜的盛情相邀,郝笑没什么表示,朔铭看透郝笑的心思,悻悻的说:“下次吧,你可以跟嫂子单独吃饭,非要我作陪吗?” 听出朔铭的冷淡,徐甜甜只是恬淡的笑了一下。摆摆手去忙自己的事。 郝笑看了眼朔铭,言语中透着浓浓的醋味:“你妹妹好热情啊。” “热情?”朔铭听出郝笑的反话,笑笑说:“她是想让我请客,哪有这么好心。她请你吃饭,我一个大男人能不结账?好人让她做了,反正话都让她说了。” 朔铭心里暗道,幸好自己没与徐甜甜发生什么,不然两人相见还真是一件尴尬事。郝笑嘴上不说,心里也肯定不舒服。 郝笑说:“你们两个倒是棋逢对手,真没想到徐甜甜这么能打,之前听说她能打,也看过她练,还以为是花拳绣腿呢,那么壮的人让他几下撂倒,从外表看镇看不出来。” 朔铭笑笑:“你看那些练武大成的人,有胖子?或者谁浑身的腱子肉了?” “这倒是。”郝笑也奇怪:“遇到一身横肉的估计打不疼人家吧?” 朔铭不想解释这个问题,最关键的是自己也不知道,随口敷衍几句,陪着郝笑练练器械。 锻炼完,朔铭与郝笑体力都有些透支,时间也不早了,不想回家做饭,两人就在外面随便找了个饭馆吃饭。对朔铭吃东西这种很随意的态度郝笑也是无可奈何,总说饭店里的油不好,菜也不洗之类的话。 朔铭总觉得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尤其是朔铭这种工作性质,免不了要在外面吃喝,如果这都在意还有法活?所谓的追求卫生,也只是每次吃饭的时候让服务员找来一个大盆,把所有人的餐具用开水烫一遍,仅此而已。那些大领导都没太多要求,朔铭还要求什么。生活不要太过精致,有条件行,没条件就放宽心,不然能让自己累死。 晚上回到家,郝笑就对朔铭用眼神做了一个暗示。这是情侣之间才能懂的一种表情,意思是晚上有行动。 风雨之后,朔铭搞了一身汗,冲洗一下重新回来躺下。 郝笑又在想自己不怀孕的事,而且对自己的上身丰满程度也颇有微词,好像发育的并不完美。 朔铭真是无语,干脆敷衍几句就要睡觉。 男人与女人对美的态度有决然不同的两种概念。女人很难发现自己身上的美,或者说忽略自身完美的地方,总是对自己略有瑕疵的方面很在意,所以就出现很多整形美容机构。女人对美的追求永无止境,人无完人,所以女人永远活在瑕疵的修复中。但生老病死天地大道,女人中就越来越老。最终的结局依旧还是破罐子破摔,不再装点自己。 男人就属于另一个方向,非常容易发现自身的优点。甚至自认为某些地方非常性感吸引人。反而会忽略自己的缺点,容忍自己的丑陋。 郝笑就处在女人的极端中,而朔铭则处在男人的极端中。 “你介不介意我去隆一下?”郝笑推了推朔铭,示意自己的上身。 朔铭一惊,这不是开玩笑要玩真的?朔铭赶紧说:“我喜欢原版的东西,而且你这也不小啊,再大就不好看了,容易让人窒息。” “真的么?”郝笑半信半疑,她可不止一次看到朔铭眼睛色眯眯的盯着那些庞然大物。 朔铭很郑重的点点头,郝笑说:“那你为什么总看那些大的?” “我在分析是真的还是假的。”朔铭信誓旦旦,从表情上分析绝对是真心话,可心里就是一百个下贱想法。 “这也能看得出来?”郝笑难以置信。 “能。真能看出来。”朔铭躺正了,一边比划一边说:“我告诉你个方法啊,用led灯抵在上面照,把房间灯关了,会透光的(这是真的)。” “你骗鬼吧。”郝笑不信:“藏在肉里,怎么可能透光。” 朔铭说:“这样,等你下次局里有什么行动,有恰好碰到做过假体的,可以试试。” 郝笑一脸古怪,自己是女的好不好,就算审讯的时候也是有男同事在场的,用led灯怼到对方身上去照,这是变态? 第二天,朔铭早早的到了机场。飞机晚点,等了半个多小时,朔铭正要昏昏欲睡,出机口飘出一阵香风。凤舞珍甩动及腰的长发,咯咯笑着扑进朔铭怀里。 “小警察,准备好了?”朔铭调侃着,帮凤舞珍拖上拉杆箱。 “我记得你家里有个小警察吧?你就不怕他捉奸捉双?”凤舞珍同样调侃。 朔铭嘿嘿笑:“今天住在哪?” “先住酒店,就上次那里吧。这两天抽空租个房子。”凤舞珍说的很平淡。 朔铭说:“这次准备常驻沙家浜啊?” “那我是阿庆嫂吗?”凤舞珍说:“那你可得当一回伤兵了。” “呦呵,没想到你还懂京剧。”朔铭大感意外,这个凤舞珍竟然对戏曲还了解一些。若不是朔宏德喜欢京剧朔铭也不知道沙家浜其中情节桥段:“行啊,行家一出口就知有没有。” “我想吃海鲜了。”刚把行李放到车上,凤舞珍就提了第一个要求。 “行,没问题。”朔铭笑。 吃了大餐,朔铭把凤舞珍送回酒店,装模作样的说要走。没想到凤舞珍也不挽留。让朔铭心里猫爪一样。 凤舞珍心里暗笑,朔铭什么德行自己还算了解,放着自己这块嫩肉能不吃一口?上次陪着女朋友去京城看病也没见朔铭闲着,这方面朔铭根本没什么抵御能力,最关键的是对朔铭来说凤舞珍极有新鲜感,属于最熟悉的陌生人那种。 朔铭扭捏一会问:“你不是说有好消息要对我说吗?” “是有好消息,但我改主意了,明天告诉你。”凤舞珍说:“你还有事?” “没事。”朔铭坐到床头,尴尬的清清嗓子,但却不说要走的事。 凤舞珍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不管朔铭直接去洗澡了。 “帮我把浴帽拿过来。”凤舞珍颐气指使的声音传出。 朔铭屁颠颠的帮忙拿过去,想要顺势凑进洗手间却被玻璃门推了出来。 重新回到床沿坐下,时不时的回头看玻璃后朦胧妙曼的身影,朔铭保持了少有的矜持没动,翘着二郎腿点上一支烟。有时候等待也是一种享受,凤舞珍洗白白还不是为自己准备的饕餮盛宴? 凤舞珍擦着头发出来,长发及腰,仍滴着水珠,对朔铭说:“帮我吹头。” 这活朔铭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甚至有点轻车熟路。但凤舞珍头发又长又密,及腰的长发瀑布一般,将近半个小时才吹的差不多。 凤舞珍梳过头,侧头耐人寻味的看着朔铭:“你还有事?” “你说我有什么事?”再装正人君子就是傻逼了。朔铭二话不说就要按倒。 “啊……别啊……等会……你先去洗洗。”凤舞珍惊叫。 凤舞珍深情的看着朔铭:“想我没?” “想。”朔铭言不由衷,说实话,距离远了想的时候还真不多,身边有女人的时候就像吃饱不饿不想家的孩子,其他那些女人记不大起来。 “我怎么不大信?”凤舞珍推拒着。 “你要怎么才信?”朔铭嘿嘿笑。 凤舞珍仰着头,做出一副思考状:“那你要怎么证明呢?” 真他么的闲的蛋疼,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聊这个,赶紧畅谈一下理想,进行“深入”交流才是正途。 朔铭动手动脚,凤舞珍就欲拒还迎的扭捏着。朔铭淫笑不止,粗糙的大手向下划去…… 接着,朔铭的笑容就凝固在脸上,因为朔铭摸到了软绵绵的一团东西,像是准备迎接大姨妈探亲用的小海绵。朔铭有点结巴:“你亲戚来了?” “啊,不然我拒绝你干什么?”凤舞珍闪烁着大眼,故作清纯的说:“本来不想留你的,是你非要在这,我有什么办法。” 朔铭蛋疼。 “那你怎么不早说?”朔铭搓了把脸,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心里默念我就是柳下惠。 “你也没问啊。”凤舞珍说,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朔铭很想说现在就走,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是男人。此时走了是不是有点薄情寡义了,难道凤舞珍来了,两人就不能聊聊离别之思? 朔铭只好放手,尽量与凤舞珍保持距离:“睡吧,明天早上一起吃早点。” 朔铭睡得极不安稳,一会就醒,这一宿睡了四五段,周公的女儿也来凑热闹,与朔铭进行了一次肉体与灵魂的深入交流,让朔铭在辗转反侧中渡过了大半宿。 第二天一早,凤舞珍起的比朔铭早,朔铭却睡到日上三竿。起床之后见凤舞珍在一旁玩手机,朔铭去了趟卫生间放水。转头看到一旁的纸篓里有一条干净的小海绵,朔铭眼睛一瞪,差点把呲到一半的洪水憋回去。 从卫生间出来,朔铭脸色很难看:“你竟敢骗老子……” 第六百四十一章禽兽娘送闺女 朔铭把凤舞珍折腾到中午,糟蹋了四五遍啊四五遍,这才摆动着面条一般的双腿善罢甘休,靠在床头点燃一支烟。 凤舞珍俏脸绯红,浑身都热,趴在一旁仍在不停的哼哼。头发散乱着,就如同朔铭十恶不赦的把她凌辱了一样。 朔铭肚子叫了,凤舞珍也浑身无力饥饿难耐。 “老公,我要吃饭。”以往凤舞珍很少这么称呼朔铭,基本每次都是朔铭强制要求的,又或者像现在这样,舒服了也就愿意叫了,这代表一个女人从内心的屈服。 “走,带你吃大餐。”朔铭起身,腰酸背痛,心说得弄点牡蛎羊肉什么的吃强壮一下身体,这么搞下去不到四十岁就得玩完,这么多女人,把自己累死。最后千万别变成徐启月那样的银枪蜡头,没了药就是废物,有了药也是一二三完事。 在外吃了顿饭,凤舞珍说要去忙点事,朔铭只好自己一个人回丰城。开着车朔铭都觉得精神恍惚,浑身发软。 到了丰楼村村委,实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没想到春娥竟然在等朔铭。以往朔铭下午都不会来,村委下午也没什么人。这个春娥竟然坚守在这,也算让她碰着了。 朔铭知道春娥干什么,也肯定与其他几户商量好了,这片地再不给朔铭就没人要了,几年之后一分钱没有。 朔铭有点怕春娥,这个女人已经四十岁了,毫无廉耻的要往朔铭身上蹭。朔铭是怕被占便宜,干脆没进村委,直接在路边与春娥交谈:“想好了,商量的怎么样?” “我们都商量好了,同意你给的价格,只是……”春娥有点犹豫。 朔铭干脆不想听,征地就是一手钱一手货的买卖,谁听你的可是,有可是第一条就有可是第二条,朔铭不想掰扯,直接冷脸说:“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你当我求着你们要地啊?” 朔铭摆摆手:“行了,你回去吧。” 朔铭的意思是不要了,这可吓坏春娥了。牛天籁上班,从来不管家里这一亩二分地,这些都是春娥的工作。种这点地太累,还挣不几个钱,春娥算过账,没了土地去东山工业园随便找份工作也比这个强。 春娥一把拽住朔铭的衣袖:“朔村长,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好说话呢。” 朔铭四下看了眼,不远处就有几个村民缓缓走来,两人拉扯的镜头肯定被看到了,都知道春娥不是什么干净东西,可谁也不会说朔铭是好玩意。人的心理就是这样,永远把别人刻画成该死的肮脏样,又把自己的想法琢磨成真理,绘声绘色的描述春娥与朔铭如何不轨就能让这些人得到最大的满足。 朔铭怒了,狠狠的推了一把春娥:“你手脚规矩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 “村长欺负人了……”春娥倒在地上,立即就要刷出泼妇的本事。 朔铭眼一瞪:“你使劲叫,我看看你的地谁要。” 一句话让春娥偃旗息鼓了,很麻溜的从地上爬起来,换上一副媚笑的脸:“村长,没条件,三万就三万。” “行。”朔铭走进村委:“明天让每户都安排一个代表来签字。” 看着春娥离去,朔铭甚至有点心慌,这娘们太猛,四十岁的半老徐娘最不好惹。这个年纪的浪女人什么没见过,不要脸的时候简直能让你颠覆人生。被占便宜根本不在乎,要是能往家里换点钞票第二天还来。 朔铭在村委坐了好一会,主要是算了一笔账,这片地收的有点武断了,如果这里不搞什么开发可就完蛋的节奏,难道自己真要在这弄阳光棚基地?又或者弄个小区?想想头疼。 心烦意乱的要离开村委,透过玻璃朔铭看到春娥去而复返,而且还领着自己家的大闺女,大名叫什么朔铭忘了,乳名好像是大玉。春娥生了三个孩子,根据坊间传闻再联系遗传学的分析,应该都不是牛天籁的。 春娥被牛天籁从深山买来的时候才十七八岁,如今的大玉也是二十出头亭亭玉立妙曼姑娘了。只是不会打扮,也没什么气质,算是山沟里土凤凰一类吧。就算是这样,村里很多人也对其垂涎已久,毕竟有个不着调的亲妈,理所应当的把春娥的两个闺女看成竖不起牌坊的一类人。 朔铭奇怪的看着外面春娥的举动。春娥低声对低头不语的大玉说着什么,看表情言辞还挺狠厉,搞得大玉受了委屈一样眼泪汪汪的。 朔铭没理会,收拾一下台面算过账的几张纸,放进抽屉就要离开。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站在门外的是大玉,而春娥竟然守在村委院外东张西望。 “你叫大玉是吧?”朔铭毕竟三十了,虽然只比大玉大不到十岁,但社会阅历却是天壤之别,尽量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以保持距离:“你有事?” “朔哥。”大玉低垂着头,双手抠着衣角:“我妈让我来陪陪你。” “啥?”寿命以为自己幻听了,这他么太扯淡了,朔铭气笑了,这还是亲妈么? 大玉真以为朔铭没听明白,又重复一遍。朔铭赶紧说:“我挺好的,也没生病,不用你陪啊,你回去吧。告诉春娥,再这样我就不饶她了。” 大玉不回话,但却也不动。朔铭觉得这就是个孩子,虽然已经不上学了,但春娥这么教育孩子大玉能长成什么模样。朔铭甚至能看到,大玉会变成只要给钱就能上的贱货。丰楼村还真没听说谁家的娘有这样大度的情怀,恐怕全天下也难找吧,简直是禽兽,靠,侮辱了禽兽这俩字。朔铭说:“你不情愿,那就告诉你妈,你的人生你自己做主。以后别听你妈忽悠,把你惹急了就出去打工,让她看不到你。” 别人家的孩子,爱咋地在地,朔铭只要把他劝走就行,对于这样一个姑娘,朔铭虽然心有感触,但却没有怜悯之心,已经成年的人,人生不由自己掌握那就是自己的过失。如今的时代,你想有由自己的性最简单,粗暴一点谁还能逼迫谁? “我愿意。”大玉一句话把朔铭惊得外焦里嫩。 “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愿意?你知道她让你来是干什么的吗?”朔铭坐下,示意大玉做到对面,这样倒像是谈心。 “她让我来陪村长睡觉。”大玉语不惊人死不休,朔铭甚至觉得这个大玉是不是脑子缺点什么,这种话也是一个大姑娘能说出口的?若是放在深山老林,孩子不懂事,二十岁懵懵懂懂还不了解男女之事朔铭都信,可丰城这地方四通八达,谁还没见过世面。大玉就算再傻,总见过春娥偷汉子吧,就算没见过也总听说了吧,就连他自己恐怕也会心里暗想自己的老子到底是哪一个。 朔铭瘪瘪嘴,竟然无言以对。大玉又说:“我愿意陪村长睡觉生孩子,那样村长就能给我钱花。” 朔铭彻底懂了,什么家庭教育出什么孩子,大玉把钱看的比自己的清白还重要了,已经如此,朔铭说什么大道理都没用。春娥就是过了青春正茂的时候,若是现在二十出头肯定浪的没边,只要给钱,就是个公交车。一个这样的亲娘,教育出的孩子恐怕也会有同样的价值观。 朔铭站起身,这么聊下去没有任何意义,而且春娥还在外面放风,不在外面东张西望还好,越是这样越是惹人怀疑。一旦发现朔铭与大玉在一起,没有事也是有事了。 朔铭说:“走,咱换个地方。” 在村里就怕拉拉扯扯,朔铭要顾及自己的名声。如果就是朔铭自己,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朔宏德这老一辈的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戳脊梁骨。 一听朔铭动心了,大玉竟然露出腼腆的笑容,再一次刷新了朔铭对大玉的看法,这还是春娥逼迫的?完全是春娥给大玉一个极好的机会,大玉对亲妈感激涕零啊。 朔铭当先走出村委,大玉羞答答的跟在后面,不知道的还以为大玉是个多么清纯的姑娘呢,没想到已经被春娥调教成这幅模样。 春娥看到朔铭,以为看不上大玉,凑上来献媚,朔铭瞪了他一眼:“明天让人来签协议,你们家还是三万。”回头看了眼大玉:“以后再这样,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能让你家牛天籁把你吊房梁上打你信吗?” 牛天籁不善言辞,但朔铭看起面相也绝对是个狠人,只是没想到春娥毫不在乎,仍然笑嘻嘻的对朔铭恬不知耻的说自己的闺女还是原装货。 朔铭彻底无语,开车门上车,春娥直接挡在车头前面,摆出誓死的架势,仿佛不把朔铭的名声搞臭誓不罢休。 朔铭伸出头:“你想干什么到底?” “让大玉跟了你,不要名分。”春娥也知道自己家的孩子几斤几两,配得上朔铭么?趁着年轻,多卖几个钱才是认真的。 “你想让大玉帮你挣钱,是吗?”朔铭眯起眼睛,点上一支烟不急不缓的说。 春娥一看有戏,赶紧说:“什么不会成天在家吃,一个月能拿回来几百也好啊。” “这件事能管好自己的嘴?” 以为朔铭要养着大玉,春娥笑成一朵花:“我哪能害自己啊。” 朔铭点点头,回头对大玉说:“上车。” 第六百四十二章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在春娥兴奋的目光中朔铭载着大玉离开丰楼村。车上,大玉有点紧张,不停的揪着自己的衣角。朔铭侧头瞅了一眼,拿出电话给凤舞珍打过去:“房子找好了?” “刚忙完事,还没找呢。”凤舞珍说:“你没合适的房子介绍一个给我?只要干干净净的就行,装修什么的无所谓。” 朔铭嘿嘿笑:“得有个好床,不然折腾不起啊。” 凤舞珍啐了一口,然后就咯咯笑:“行了不跟你说了,我随便找个中介看看房子。” 朔铭急忙说:“哎,找好了给我个地址。” 接下来朔铭带着大玉逛了很多地方,第一站是砖厂,大玉也丰楼村的朔铭就让他跟下去。 第二站是石坑,范宇光正与几个雕龙画虎的兄弟瞎聊着,见朔铭带了一个大姑娘不断的调侃,也是这几个混混与朔铭熟了,不然还真不好意思。大玉被说的满面赤红,不停的斜眼看着范宇光几个,在它看来范宇光这些人都不是好人,随时能把她吃了。 第三站是三甲医院工地,朔铭让大玉在车上等着,自己下车转了一圈查看工程进度及质量。范宇华眼尖,看到车上有个女人,问朔铭是不是新嫂子,朔铭白了她一眼:“你看我像禽兽不如的人吗?” “不像。”范宇华很笃定的说:“见了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你就是个禽兽。” 一脚没踢中,朔铭愤愤的离开,自己的形象啊,全毁了。 范宇华对朔铭如来神脚已经免疫了,见朔铭表情一变肩膀一沉就本能的躲。甚至与朔铭交谈的时候会提前琢磨好一会往什么地方躲。 朔铭再打电话给凤舞珍,凤舞珍兴奋的说有一个房子正好要往外租,不过挺大一百多平,一个人住空旷点。房子装修不错,也很干净,只要买点床上用品就能布置好一个小家了。 朔铭问清地址,挂了电话,再给郝笑去个电话说晚点回去,这才驱车去了凤舞珍租下的房子那。 带着大玉进了房间,凤舞珍奇怪朔铭怎么带了这么一个土了吧唧的大姑娘来,难道朔铭的口味如此浓重?不至于啊,虽然凤舞珍与朔铭几度风雨,但凤舞珍相信以自己的吸引力还不至于让朔铭腻。 “她是谁?”凤舞珍让朔铭两人进门,奇怪的打量大玉。 “我同村的一个姑娘。今天她妈把她送到我这。哎,放你这帮你收拾家,工钱我发给她。”朔铭无奈了,暂时先拖一段时间,等占地的事过了,再把大玉送回去,免得春娥总是要到村委找朔铭,琢磨着要比别人占地赔的更多。 “你过来。”凤舞珍也不客气,让大玉拿起一旁的工具打扫卫生,拉着朔铭走进里屋。关了门,凤舞珍说:“这是送给你暖床的丫头吧?” 朔铭无奈的点点头,一摊手:“哥就是这么有吸引力,推都推不掉。” “你还真是不要脸。”凤舞珍被朔铭无耻的行径气笑了:“可你把她放我这是什么意思?” 朔铭把原因说了,占地协议只要一签字立即送回去,给俩钱意思意思就行了,就当这几天找了个家政服务。 凤舞珍嬉笑:“你该不会喜欢做那件事的时候有人听吧?要不要这么变态啊?”凤舞珍想到在甄阳时的事,朔铭可不是么?每次都故意弄大动静,让另一个人心痒难耐只剩下挠墙了。 对凤舞珍的奇葩脑洞,朔铭无语,连天的征战,朔铭有点累,在凤舞珍这住免不了要春风二度,所以干脆说晚上要走,扔给大玉一点钱让她买身衣服并且嘱咐在这听凤舞珍的安排,穿上衣服招呼也没打就走了。 凤舞珍也怕了,朔铭要走也没拦着,与大玉一起收拾房间。凤舞珍就像一个饿了很久的深闺怨妇,猛然间给一顿大鱼大肉还有点受不了嫌太油腻,整整一天都觉得走路轻飘飘的。 “姐姐,你是朔哥的女朋友?”见朔铭离开,大玉闪动着大眼睛,很迷茫的问。 “算是吧。”凤舞珍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什么身份。 大玉咬咬嘴唇:“那他晚上还回来吗?” “怎么?你真想给她做暖房丫头?”凤舞珍笑:“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他身边的也都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好哪天就把你扔给别人随便糟蹋。你准备好了么?” 凤舞珍绝对是表演系毕业的,几句话把大玉唬的一愣一愣。大玉的表情有些骇然,联想到这一天接触的人,尤其是是在石坑,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吓死人了,朔铭能与这些人称兄道弟,肯定也是同类人。又想到凤舞珍的话,把她仍给别人,一定是石坑那几个人,吓得俏脸泛黄了,嘴唇都没了颜色。 回到家的朔铭还在琢磨怎么处理大玉这个祸害。当时的情形,如果朔铭不带大玉走还真麻烦,指不定春娥席地一坐就开始撒泼,说朔铭占了大玉的便宜却不认账,大玉还是黄花闺女就这么被朔铭糟蹋了。村民们绝对称得上宁信其有的斯文败类,只要有点捕风捉影的事,就能加工一番,说的好似亲眼见过似的。这恶化如果传到朔宏德耳朵里,不免又是一顿数落。 朔铭最怕的还不是这个,有时候人的名声的确很重要,风声风雨的多了就不是什么好人了,不仅没了威信你说话也就是放屁了。朔铭感叹,自己还是底盘轻点,没什么威慑力一个农村妇女都敢玩这些阴损的招数。朔铭想要不要搞一次大动作,故意让范宇光安排一些人进村,场面轰动一些,让大家觉得朔铭是在外面混过的,不好惹。 想来想去又觉得这个方法是在太低级,只能怨声叹气,一个人面对着墙闷闷抽烟。唉,真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第二天,春娥几个人都到村委把协议签了。朔铭松了一口气,那边地彻底是自己的了。只是开发用地有三年的时效期,三年之内朔铭必须干点什么才行。阳光房恐怕不行,当时琢磨着可是开发,打点关系申请的也是商业用地,这样一来朔铭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了。 人都走了,春娥却去而复返。见了朔铭就像看自己的乖女婿,让朔铭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你还有事?”朔铭皱皱眉。 “大玉呢?”春娥说起自己的闺女有点眉飞色舞,这个闺女养的值,跟了朔铭就是攀上高枝了。牛天籁家里祖宗一百辈的贫农,春娥指着儿孙翻身让自己过上好日子呢。当年牛天籁把自己买来的时候春娥是愿意的,第一肚子里已经有孩子了,还说不清是谁的种。第二春娥受不了大山里的苦,跟着牛天籁最少能吃上口热乎饭。到了山外面,春娥如鱼得水,但这个女人太笨,始终找不到能让她过上好日子的男人。但凡与她苟且的人,提上裤子都不认账,到此春娥都没法说三个孩子的亲爹是谁。 “放在我女朋友那了。”朔铭口气谈不上什么情绪,只是实话实说。 “啊?”就连不要脸的春娥都愣了,随即很佩服的看着朔铭,真厉害啊,女朋友都能跟暖房丫头和平共处了。 朔铭说:“我让她给我女朋友收拾房间,就当是保姆了,如果你不愿意我等把她送回来。” “愿意,怎么就不愿意呢。”春娥自然有自己的算盘,食色性也这些文绉绉的话她说不出来,但她知道一个男人跟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在一起时间久了难免发生点事,朔铭这个便宜女婿早早晚晚的都要叫她一声丈母娘。 “那你觉得给她多少工钱合适?”朔铭问。 如今的市场价可真不好说,好一些的保姆要五六千甚至更高,就是再差的也是三千多,居家的更贵,因为衣食住行吃喝拉撒都是保姆在干。随着时代的进步,大多数人已经没了饿肚子的风险,都在求着活得更好。与此同时,保姆这个行当也越来越没人干了,伺候人的活,但凡有点别的能力,少挣点也不会干。 “人都是你的,还不紧着你的心意?”春娥的话毫无底线,想把大玉硬往朔铭怀里塞。 大玉算是有点姿色,只是没出落个好人家,气质太次,而且人还有种没长开的感觉,唯唯诺诺的让朔铭不喜欢。要说外面养个女人朔铭养得起,但必须是喜欢的才行。朔铭也没觉得外面养女人有多不要脸,那些腰缠万贯的哪一个没有?只是道貌岸然的不愿承认罢了。再是有一点,兔子不吃窝边草,朔铭如果真收了大玉麻烦也就上门了,春娥贪心不足蛇吞象,追着朔铭的屁股要好处。 “行了。”朔铭冷下脸:“你闺女只是保姆,你要想让他干点别的,我直接把他送回来。” “行,保姆,保什么姆都行。”春娥可不在乎什么名声,利益最重要,春娥就不信了,等把大玉收了以后只要枕边风一吹,朔铭还不乖乖的拿钱孝敬自己?春娥可是警告过大玉,没与朔铭好上,就别回来。大玉回家就是一个暗号了,到时候朔铭不给钱她就敲锣打鼓的要去朔家要彩礼,到时候还要逼着朔铭娶了大玉,当然,不娶也行,现在不都流行分手费么? 朔铭很蛋疼,想了想说:“要不我给大玉介绍一个好人家?” 第六百四十三章祭奠 “哪有什么好人家,好人家能看上我们这样穷人家的闺女?”春娥也不傻,既然靠上朔铭肯定不会随便换大树。 朔铭无语,干脆说:“这样,如果我找着合适的先让大玉看看,他相中了领回来。如果是个穷小子给不起什么彩礼算我倒霉,我给十万怎么样?” 这话说到心坎上了,春娥要的不就是钱吗?朔铭这顿肺腑之言算是给她打了包票,不管怎么样,自己这闺女至少能卖十万块,旱涝保收呐。 春娥立即喜笑颜开,差点就得抱着朔铭啃上一口。朔铭还真怕这豪放的女人有什么过分的举动,赶紧赶她走。 朔铭只是胡说八道,说给十万也是敷衍,就是不给春娥还能追着眼不成?找对象也是朔铭随口说说的,真给大玉找个对象何其艰难,首先朔铭不能害了自己的朋友,大玉受这种家庭的熏陶,给钱就能上这一手不好。其次谁娶了大玉还得看这个姑爷的品相端不端正,没准顺带着把丈母娘都睡了。只要给钱,春娥巴不得多卖几次,趁着年轻还能换俩钞票,这些年光便宜那些爬墙头的了。 无聊的度过了一上午,下午朔铭依旧是去三甲医院。 三甲医院主体差不多要完工了,剩下的就是墙面与保温,干到保温这一层就简单了,直接找专业的人转包出去,剩下的工程就完全成了扒皮。 老黄问朔铭做完三甲医院还有没有工程了,朔铭直接摇头。这段时间朔铭也在寻摸着有没有合适的工程做,可始终没有合适的。朔铭自嘲的笑,这半年专干急活了,这样活有风险但挣钱,朔铭已经被养足了胃口,不太挣钱的就看不上眼了。 从穷日子往好日子过简单,人很快就能适应。但从好日子往穷日子过就很难了,干什么都觉得不得劲。就像朔铭,两年前还在捡别人嘴巴底下不愿要的小工程干,真心不挣钱还操心操力,当时自己怎么也没想过三甲医院与水厂这种大工程自己能拿下。如果当时知道,恐怕能乐的睡不着觉。 从富日子往穷日子过就难了,如今再让朔铭去干出力不讨好一年挣十几二十万个工程,朔铭打死都不干,还不如在家闲着,因为这点钱朔铭已经看不上眼了。就算朔铭没钱了,十几二十万的小工程也会觉得很蛋疼。 老黄没再多问,朔铭也知道,老黄这是在想退路,既然朔铭这没工程做他就要去别的地方干,朔铭家大业大闲几年都行,老黄没那么雄厚的本钱,可不能陪着朔铭干瞪眼。 用不了多久,三甲医院基础工程就开始收尾了。朔铭手头的工人也差不多干到头了。遣散了一部分,剩下几个不错的修补一些不合格或者边角地方。与此同时朔铭把三甲医院这剩下的工程都交给尚佳轩了,尚佳轩负责把其余的工程分包出去。朔铭彻底轻松解放了。 一直很忙,一直到处转,每天都像一只驴一样在几个点来回奔走。朔铭还真有点累了,想休息一段时间,可朔铭却没什么爱好,平日里不大玩手机,也不玩游戏,曾经朔铭迷过一阵枪械类游戏,昏天暗地的玩,把所有事都扔了,后来醒悟过来,游戏卸载,从此不再碰,玩物丧志啊。 这段时间朔铭倒是轻松了,也上班似的,每天第一站肯定是丰楼村。第二站就是砖厂,第三站又是石坑,都是在丰楼村不远的地方,几分钟就到,转一圈也不用一上午的时间。 中午回去吃点饭,如果凤舞珍没什么事,朔铭就去了。一直待到傍晚,这才回来。 贺美琦那朔铭相对去得比较少,孩子还小,刘四婶去帮忙了。朔铭羞于见到刘四婶,只能趁着刘四婶回村的时候这才去看看孩子。 贺美琦对朔念君很好,这大小的孩子忘性很大,就像已经不记得自己有一个叫白茹雪的亲娘了。贺美琦说要等孩子长大了,成年了再把这一切都告诉他。 朔铭总是很感激的看着贺美琦,除了白茹雪之外,朔铭觉得还对不起贺美琦。但贺美琦照看着孩子上着班却很开心,也很充实。这个孩子给了她人生新的希望与目标。 朔铭终究还是与刘四婶碰面了。刘四婶没对朔铭恶语相向,甚至没对朔铭有任何异样的表情。朔铭不知道贺美琦是如何解释的,后来找着机会问了一下,贺美琦说:“我说这孩子不是你的,而是你一个朋友的。夫妻双方发生意外,只留下这个孩子。没办法你要收留,正好我身体这个情况,所以我就领养了,但孩子还是要叫你爸爸。” 这个解释还算完美吧,朔铭只能苦笑。让贺美琦多带孩子给朔宏德看看。 朔铭再校门口等了白子孝两天才终于逮到这小子。朔铭把白子孝揪上车,白子孝直接说:“你又是来送钱的?” “你缺钱了?”朔铭记得上次给白子孝一些钱,难道全部都上交了?朔铭可不信白子孝之你那个多留一些不可能多上交。 “我不缺钱。”白子孝说:“有什么事快说,我还得回家吃饭呢?回去晚了我妈又要数落我。” “我想让你带我去你姐坟前看看。”朔铭说:“趁你休周末的时候。” “没时间。”白子孝开门就要下车。 朔铭扯住:“到现在你还觉得是我害死你姐的?” “我没这样想。”白子孝笑笑:“但我觉得我姐不想见你,她好容易清净了,你就别打扰她了。我想我姐这一辈子做的最错的事就是遇见你。” 一个高中生对朔铭谈起了人生,但朔铭竟然无言以对,或许白子孝说的很对,这一切都是错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我想带着朔念君去祭扫一下,他是你姐的孩子,你是孩子的亲舅舅,他也没这个权利吗?”朔铭只能打感情牌。 “等我想想。”白子孝犹豫了,这么长时间,无论是白子孝还是付清彩,又或者是白家胜对朔念君都建立了极强的感情,毕竟血浓于水。自从白茹雪离世,付清彩多少次从睡梦中惊醒,想到自己的女儿,也想到自己的外甥。白家胜没有太多言语,也总是站在窗口前默默的抽烟,他抽的不是烟,是哀思。 白子孝毕竟年轻,对这些感情看得比年长者淡一些,但他也会在付清彩表情异样的时候想起,自己的姐姐还有一个孩子。朔念君也是白家的一部分。 白家胜从不多说话,但自己老婆的心情感同身受,也劝过,要不要去看看孩子,不为别的,正因为他们是姥姥姥爷。 付清彩性格倔强,死咬着牙关不肯松口,可内心的煎熬只有自己知道。 白子孝没给朔铭肯定的答复,毅然决然的走了。朔铭也知道,从白子孝这找突破口还得先过付清彩那一关。 朔铭抽了贺美琦休班的一天,早早的来了市区,吃过午饭,带着孩子去了朔铭给白家胜买的房子。 朔铭抱着孩子敲门,起初里面没什么动静,接着朔铭就听到哭声。好一会,门才打开。付清彩眼睛红红的,怨愤的看着朔铭,随即又用慈爱的目光端详朔念君。 怕吓到孩子,付清彩没说一句难听的话,反而让朔铭进门。 付清彩抱着孩子,一边流泪一遍慈爱的笑着。拿出糖果讨孩子的欢心。 白家胜把朔铭叫到阳台,两人点上烟默默的抽着。吞云吐雾间朔铭问:“白叔,我想去看看茹雪。” “是该去,是该去。”白家胜用烟屁股接上下一支烟,剧烈的咳嗽几声:“等周末吧,让子孝带你去。” 朔铭感激的笑笑,望着身材佝偻言语不多的白家胜。这个父亲话语很少,总是用自己并不强大的肩膀试图挑起全部重担,但他挑不起,身材佝偻依然强撑着,就连女儿去世,也不曾流下一滴眼泪。朔铭很理解白家胜的心情,一旦哭出来了,收拾不住,所有的悲伤情绪一起涌出来能把这个佝偻的老父亲压垮。他还有一个上学的儿子,凭着小店养活一家老小,他要撑住,撑到白子孝结婚生子,或许那时候白茹雪给他带来的伤痛会减轻一些吧。 付清彩把孩子交给老烟枪白家胜,自己默默的去做饭,这一次竟然主动的留朔铭在家里吃饭了。朔铭也知道,不是自己面子大,而是朔念君。 默默的吃过饭,朔铭主动说:“孩子以后跟着贺美琦生活,他的住址等我发给子孝。你们随时过去看看,或许还能帮忙照看孩子。孩子也想姥姥姥爷。” 付清彩嗯了一声,这就算对朔铭最大的认可了。朔铭离开的时候,白子孝说:“我周末休息一天。” 点头抱着孩子离开,朔铭长舒一口气。 周末,朔铭早早的准备了很多祭奠的东西,天刚亮就走了,让白子孝下楼时这小子才刚刚起床。但白子孝没耽误工夫,洗了把脸就下楼了。朔铭到洋快餐给白子孝与自己买了份早点,一路疾驰奔向目的地。 坟头是新的,低矮的小土堆埋葬着朔铭万分亏欠的女人。这个小坟堆的门脸只是几块红砖,显得破败而萧条。眼看就要过清明了,朔铭对白子孝说:“回去说一声,清明的时候我打算修缮一下。” 白子孝什么没说,愣愣的看着朔铭祭扫,走流程一样,朔铭很规矩的一步步完成必要的步骤。 朔铭坐在坟前很久,一个人话痨一样对着三块红砖摆成的门脸絮絮叨叨,把与白茹雪的相识一直到离世说了个遍。直到太阳西斜,白子孝提醒,朔铭这才站起身拍拍尘土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第六百四十四章砖厂重逢已是路人 对新闻工作朔铭不懂,也从不问,凤舞珍似乎并不怎么忙,至少有一半时间在家,朔铭也时常造访。可每次都有一个灯泡在一旁守着也不是个事。吃着饭,朔铭就问大玉:“你什么学历?” “高中。”大玉怯怯的回答,自从凤舞珍忽悠之后很害怕朔铭,看凶神恶煞一样。 “没上大学?”朔铭漫不经心的问,心里想着怎么处理安置,非常后悔承诺春娥的那些话,真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考上了,我妈说念书没用,就让我在家。” “还有这样妈?”凤舞珍惊奇道。 朔铭无语:“什么人没有,你搞新闻工作奇葩的事见得少?” 凤舞珍点点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朔铭嘿嘿笑:“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 “当时考的什么大学?”凤舞珍问。 “齐省建大。”大玉的声音很小,怕吓到人一样。 “呦呵。”朔铭放下碗筷,哈哈笑:“跟我是同行啊。” “我看把她送到你公司得了。”凤舞珍早就厌烦大玉了。做家务做饭什么都行,唯一的缺点就是闷闷的不说话,而且朔铭来就像一个电灯泡一样,让人心烦。 朔铭看了眼凤舞珍,知道总放在这不是事,吃完饭抹抹嘴,给尚佳轩打过去:“你那还要人吗?” “怎么?你有朋友要来?”尚佳轩开玩笑说:“现在公司没什么事做,安排人来不就多张嘴?不过缺个扫地擦桌子的。” 原本只是开玩笑,对朔铭来说正中下怀。大玉什么不懂,能干点力所能及的也行。只要不把她送回去就算安置在自己身边了,美其名曰栽培。 朔铭说:“正好了,下午我就把人送过去。哦,对了,给安排一间宿舍。” 挂了电话,朔铭对大玉说:“我让你到公司上班,你呢帮忙干点杂活,公司里人多,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学多少就看自己的本事,要会做人这样别人才愿意教你。如果你学成了,以后考个建筑师证,不用想着嫁什么样的男人,凭自己的本事一个月挣几千上万,甚至几十万都有可能。就像给我干的那个总经理,一年就一百万呢。” 朔铭典型的在忽悠,满嘴火车,为了让大玉欣然接受。把人安排过去了,能不能学到东西就是自己的事了。 大玉很听话,说什么就是什么,默默的点头。 尚佳轩一年挣一百万夸张了点,二三十万倒是轻松。朔铭给一个月两万,提成以及灰色收入都不是小数目。可尚佳轩是在建筑这个行当里摸爬滚打十年,而且经过不知多少辛酸努力才有今天,但这些都不耽误朔铭给大玉画饼。 朔铭把大玉送到建筑公司,让朔铭意外的是尚佳轩眼睛一亮,对大玉很中意。 朔铭暗道尚佳轩这货,好色却没那本事,就是一个天仙放在面前也是白费,这辈子与女人绝缘了。正因为此,朔铭看到公司几乎清一色的女员工才没有意见。 从建筑公司出来,朔铭感觉轻松不少,直接去了三甲医院工地。 人多力量大,进度很快。再过几天就要收尾了。朔铭就寻思着是不是再找点别的工程做。 看得到摸得着的没有,得到消息的在建的工程倒是不少,有的朔铭没什么关系,有的朔铭又嫌不挣钱。就这么纠结着倒是清闲起来,干脆把三甲医院工地交给尚佳轩,朔铭安心做起了村长。 村里的那片地成了头疼的事,朔铭打听过很多人,甚至还问过陆晔,都没听说要开发什么项目。不过陆晔对朔铭的这个投资倒是很感兴趣,因为就在朔铭把土地收了之后上面正式下文,丰楼镇个人所有土地不得以任何形式进行土地交易或者开发。陆晔曾透露过,丰楼镇作为试点要搞小城镇建设,可具体什么时候正事运作就难说了。 朔铭挣快钱已经习惯了,几百万砸在这片地上让朔铭挠头。成天唉声叹气不知怎么办才好。以丰楼镇这地方,虽然距离丰城程去不远,前不着村后不会着店谁脑子有坑到这里投资搞开发。 朔铭自己搞风险太高,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就算是有钱也不能投在这个项目上。贷款?朔铭想到这个词汇就笑了,挣钱的生意不怕贷款,没把握挣钱的事去贷款那是往火坑里跳。 外面的账收的差不多了,余款基本上都是维修保证金,这可急不得。 朔铭盘算着手里的钱,可不能这样存在银行,如此这般只能贬值,钱生钱才是王道。朔铭敲敲桌子,难道真要开发一个小区?就丰楼村这破地方,在村里住的都是出不去的老弱病残,谁会花几大千去买商品房,最关键的是丰楼镇自来水是地下水,取暖基本靠火炉,难道还要小区里建锅炉房? 一切的种种把朔铭压得喘不过气来,干脆去砖厂转悠转悠。 砖厂的养猪场倒是喜人,二百多头猪几天一个样,看样子再有两个月就能出栏。还别说,这个主意是真不错,虽然不暴利,但却稳稳当当的挣钱。 曹毅这段时间不在,都是林斌在主持工作,也就产点砖,出点货,这个小女生虽然做的比较吃力,但也有板有眼。 “朔哥。”见朔铭到了,林斌笑着起身,还主动给朔铭搬椅子。 朔铭也没坐,瞧着外面忙碌的工人问砖厂的运营情况。 林斌照本喧科的报了一下财务账,见朔铭面带喜色小声问:“朔哥,我家里要用点砖,能不能……” 这就是占小便宜的心态,无论干什么行业这都是不可避免的。朔铭问:“用多少,你想什么价位?” 问价位就把送砖这条路给掐死了。朔铭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林斌毕竟是砖厂的会计,想要偷偷弄点砖还是简单的很,账面稍微有一点差池就不是这点钱。储料场上几十上百万的砖谁还挨个数一遍?这笔账永远算不明白。 林斌说:“朔哥看着吧,我还信不过你吗?” 朔铭瞧着林斌,这小姑娘倒是会说话,很懂人情世故。朔铭想了想说:“用多少?如果不多就按照成本价,如果超过一万砖就给你个九折,怎么样,够大方了吧。” 砖厂的砖原本就便宜,但这样利润也不低。朔铭是真不想开这个先例,但面子事又不好拒绝,不知道曹毅在这会怎么做。 林斌咬咬嘴唇还没回答,门外进来一个人让朔铭立即扭过去头不愿相见。 王兆宁进来了。 见了朔铭,王兆宁表情有点不自然。只是看了眼,选择无视,把钱放在林斌的桌上,让他开砖票。 林斌很快开好砖票,王兆宁缓缓走出。朔铭看着王兆宁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王兆宁竟然有点瘸。 曾经的兄弟,现在却成了陌路,甚至还有点仇恨。朔铭已经不记恨王兆宁了,因为他做的那些事已经得到了相应的惩罚。这些年靠着朔铭发家,也是因为朔铭家财败光,朔铭只能说这是自作自受因果报应。但看到王兆宁的瘸腿,朔铭又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王兆宁的车不大,只能载两三吨的大头车,看样子破败不堪应该是个便宜二手货。朔铭问林斌:“他多久来一次?” “这可不好说,王哥很会做生意,快的时候一天要拉几趟的。”林斌不知两人是什么关系。 朔铭点点头,王兆宁过的好不好与自己没啥关系了。 从另一个角度想,朔铭还真应该感谢有王兆宁这样一个背后捅刀子的同学。这让朔铭成熟了不少,更懂得社会上谁也信不过。如果没有王兆宁,农建林也不会浮出水面,自然也就不会出现后来的五百万。想到那五百万朔铭就想笑,平白得来的,拿了还没什么心理负担反而挺爽。 “曹毅说卖的越多回扣越大,王哥估计在存货。”林斌加了一句。 朔铭甩甩头,不想琢磨这些让自己心情沉重的事,转过头嬉笑着问林斌:“你与曹毅到底是什么关系?” “朋友而已。”说到曹毅,林斌脸色就变得冷冰冰的。 “是吗?”朔铭笑。 “朔哥,砖的事你还没给我准信呢。”林斌追问。 朔铭说:“九折,即便是这样我还要签字,而且账面也不好做。别忘了,现在每天砖厂的进出款项都是要公示的。” 朔铭也只是敷衍,虽然是公示,但也只是一个大概的数据,一天进料多少钱,出货卖了多少钱,老百姓几个懂专业会计账的,就连朔铭也是算不上二把刀的门外汉。 林斌哦了一声,并不满意朔铭的答案,但也只能默默坐下。 朔铭说:“这事,你商量我没用,其实我签字的分量并不大,毕竟是曹毅管着砖厂。我建议你问问曹毅,没准不要钱都有可能。” 朔铭是想把这个人情送给曹毅,无论怎么样两人之前是有旧情的。 “他已经很久没来上班了。我还以为你不用他了。”林斌口气变得冷淡。人就是这么现实,不能从你这得到好处关系立即就拉开距离。 对这种忽远忽近的态度朔铭也习惯了。有一定阅历的人哪个不是二皮脸,对你有好处腆着脸笑,对你没好处那就是路人甲。 这时,一辆电动车停在办公室门前,曹毅停好车,歪过头对朔铭笑:“朔铭……” 第六百四十五章兄弟要成亲 朔铭一下瞪大了双眼,盯着曹毅看了半晌:“我靠,你去南朝鲜了?” 曹毅的面容与之前已经大变。肤色变白了,就像一个大姑娘擦了很厚的粉。发型也变成寸头看起来格外精神,身上穿了一身很板正的西装,虽然不是什么好料子,但曹毅有衣服架,挺帅,俨然是一个成功人士,只是电动车有点不配。 这些都有不是重点,重点是脸上的伤疤没了,以前略带一点国字脸的下颌骨也小了点,朔铭怀疑这小子洗髓伐经切去一块,整张脸看起来很和谐,很帅。就连眼睛也弄上一只假眼,不仔细看还没感觉到哪里违和。 “现在国内的技术一样好。”曹毅走进办公室,显摆一样故意给林斌看,难以抑制心里的喜悦。 林斌的表情有点古怪,看曹毅的眼神也不是之前的讨厌加恶心。如今的曹毅,除了眼睛之外,看起来就是帅哥一枚。如果那只眼没事,绝对的小鲜肉。 伸手在曹毅脸上揪了两下,摸着下巴围着转了一圈:“可以啊,这技术,完全无疤痕。我还以为把你扔到炼钢炉里重新做了一遍。” 朔铭虽说不帅,但却绝对算不上丑,那张脸的特点就是带点痞气,尤其是嬉皮笑脸的时候。抛去眼睛与曹毅相比,朔铭的脸就是车祸现场了。 林斌牵扯皮肉艰难的笑了一下,随即坐好。 朔铭知道,曹毅这小子整好回来肯定不想第一眼让自己看,保不齐还对林斌有什么想法。清清嗓子说:“你们聊着,还有点事我先走。哦对了,林斌家里不是要用点砖吗?你找曹毅商量就行了。” 上了车,朔铭对着镜子摸摸自己的脸:“靠,爹娘给的就是不如医生弄的,原装货真是不行啊。” 在石坑与范宇光瞎吹了老半天,朔铭接到孟梁的电话。 接起电话朔铭就说:“老班长,你有没有点人性。拿了老子的钱屁都没有,也不邀请我去你那从新体验一下军旅生活。” “别扯淡。”孟梁大声说:“你就像裤裆里的鸟,天一冷就缩起来了。真让你来,你来吗?” “怎么不去?”朔铭调侃。部队是什么地方,随随便便就能去的?不是直系亲属留不下。就是孟梁打报告都审批不下来。 “那好,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明天就赶过来,能不能住军营我不能保证,没准让你做个伴郎。”孟梁就像首长给子弟兵做战前动员一样的口气。 “啥伴郎,老子才不稀罕……”朔铭撇撇嘴,随即眼睛瞪的溜圆:“你说啥?伴郎?你要结婚?这么快?还有没有天理了,我们破瓜这么多年都没结婚,你就不打算再玩玩?” 朔铭连珠带炮的说了一大串,才不信孟连个骗鬼的话。钱刚过去才几天,怎么就要结婚呢,房子还没买的吧? 孟梁说:“这事真等不及了,不然孩子就显怀了。” 朔铭一阵无语,奉子成婚也能这么气势。根据郭天成描述的情况,孟梁这小子存了近三十年的子弹只用了一次就中了靶心。也就是说孟梁与那大小姐可能只睡了一次。 “真的假的?”朔铭还是不信,但孟梁一直以来可不是鬼话连篇的人,这让朔铭心里打鼓,又问:“确定老子是伴郎?” “我只是说可能啊。”孟梁个嘿嘿笑:“找伴郎一定要找比自己丑的,不然别人还以为他是新郎呢。” 若是孟梁在身边,朔铭真想动手,这是给脸还是打脸? 朔铭还在震惊中,孟梁又说:“天成找你去了,估计很快就会到,你抓紧收拾收拾,来了我给你接风。” 挂了电话,朔铭还没回过神来,这他么真的假的。到结婚根底下才通知自己? 也是朔铭帮了孟梁大忙,这才把朔铭加上,也好多亲近亲近。朔铭也明白,天南海北的,兄弟情虽然珍贵,但却不见得什么叫上一声。时间可以淡化一切,退伍这些年最初时几个战友时常联系,久了之后就各自过个子的小日子了。 傍晚,朔铭就接到郭天成的电话,说自己已经到了明山市区,问朔铭在哪。 在此之前朔铭还有点犹豫,担心这是孟梁搞的一次乌龙,问过郭天成才知道,孟梁这小子真是要结婚了。 郝笑帮朔铭收拾了行李,把最好的几件衣服装上。 孟梁所在的战区在河省,也算朔铭与郭天成运气,能买到d字开头的火车票,不过时间却是将近午夜开车,第二天上午到。 见了郭天成两人自然是好一顿寒暄。朔铭说:“你确定这小子真是结婚?” “看你说的,还能是离婚?”郭天成白了朔铭一眼,嘿嘿笑:“这效率,真没谁了。我这刚把钱送去,房子还没装修好的吧?” “买没买上都不好说。”朔铭撇撇嘴:“这家伙该不会倒插门了,在女方家结婚吧?” “有可能。”郭天成点点头,点上一支烟,慢悠悠的吐了口烟圈:“我可听说女方家财万贯,而且还是独生女。” 郭天成表情丰富,不无羡慕,咂咂嘴,很是感叹。 “这就是命。”朔铭奇怪:“哎,我就奇怪了,女方家那么有钱,干嘛非要买房,嫁妆随便带一套别墅不就行了?” “是这个理。”郭天成拍拍腿,觉得累了干脆蹲下:“连套房也没有不太寒酸了?那真成倒插门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这就是真实写照。但朔铭却在想孟梁也真是会做事,就算是借钱,结了婚可是两口子还,老丈人能让自己的闺女吃苦?最后还不是都便宜了孟梁。人生第一个机遇是投个好胎,第二个机遇就是娶个好老婆,第三个机遇就是生个好孩子。朔铭想想自己,似乎没什么机遇照顾,所以只能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摸爬滚打。 “走,找个地方喝点。”火车是将近午夜才开,此时不过是六七点,朔铭肚子叫了。 “我早等你说这句话呢。”郭天成站起身。 “等我请客?”朔铭笑。兄弟之间不用太在乎面子,相比之下朔铭就是富豪,郭天成也的确是被剥削阶级。 两人也没吃什么好的,就在车站附近找了个火锅店,上两瓶酒对着吹。 等到上了火车,朔铭与郭天成都喝的八九不离十了。找到座位坐下,郭天成几乎是立即打起呼噜。朔铭靠着窗,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各色灯光,回忆着曾在军旅时的青涩岁月。那时候的兄弟没有任何功利心,每天也只是训练,之外就是擦大炮。 迷迷糊糊睡过去,也是平日的生活太过安逸,朔铭睡的不是很安稳,车厢里声音也比较吵杂,就连身旁的郭天成还时不时的用肘子碰朔铭。 早上七点多,朔铭两人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火车站。知道车站的饭馆宰人还不好吃,两人就隔得远一些找了家早餐铺。 早餐铺人不少,吃食也比较全,门外挂着幌子可是百年老店,上下两层楼,要把早餐做成品牌可真是不容易,这可是传承百年的口碑。 早餐自取,郭天成在朔铭的编排下就成了跑堂的小厮。热乎乎的稀饭下了肚朔铭这才觉得舒服,就连昨夜的酒也醒了个差不多。 郭天成说:“朔铭,以后不能跟你这么喝了,老了,喝不动了。” “靠,你老了?”朔铭骂了一句:“在糜仙醉的时候你可没说自己老。” 郭天成还惦念着糜仙醉的大姑娘,怪笑说:“等回去再逛一回?” “老子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朔铭可不想说一切都是免费的,让郭天成上瘾了还了得?这也就是出初奇没回过神来,哪天想起朔铭手里还有一张无级别的免费会员卡铁定收回去。当初给朔铭会员卡的时候朔铭还有点用处,如今连害死朔铭的心都有,怎么可能让朔铭一直这么占便宜。 “吃大户不正是我们这一辈的理想吗?”郭天成可没那个觉悟:“你完成了我们当初的理想,应该感到自豪。” “哎。”朔铭不想纠结这个问题,对郭天成说:“你说除了咱俩还有谁会来?” “这我可不知道。”郭天成说:“当初也就我们三个关系最好,卫明,许翰林,周修家算是一个小团体,干什么都是秤不离砣,也就杨英红圆滑些,不过跟谁都不铁。” 就算是一个班的战友,也会分出亲疏远近。当初是这样,如今也没变。 朔铭点点头,没准孟梁也就叫上朔铭两人。 吃饱饭,朔铭结了账拿上包离开。刚出早摊铺的门就与一个青年差点撞个满怀。 朔铭让让身,随即皱眉。 擦肩而过,朔铭走出很远还回头看了两眼。 郭天成说:“也没撞上,你还想回去揍他?” 朔铭笑着摇摇头。疑惑的又回头看:“这哥们身上怎么那么大的馊味?闭上眼我还以为身前放着泔水桶呢。” “没准就是送泔水的。”郭天成在火车上睡的很好,此时精神烁烁。 朔铭揉揉眼:“不对啊,他那身衣服怎么看着面熟。” “靠,你有完没完了?”郭天成说:“要不咱哥俩回去把那小子揪出来揍一顿?” 朔铭笑:“你这人,怎么老想着干架,是不是我当年没打服你?赶紧给老孟去个电话,就说我们到了,让他安排给我们接风洗尘。” 第六百四十六章兄弟相见 孟梁来的很快,一下车朔铭差点没认出来。退伍时孟梁虽说不瘦但浑身没点赘肉,如今却五大三粗,就连个头都觉得要高上一点。下车之后直接给朔铭来了个熊抱。 “老班长,不对啊。你这多大岁数了怎么还二次发育?”朔铭难以置信的上下打量,就如今这幅尊容在路上碰到绝对不敢认。朔铭嘴里啧啧有声:“该不会小弟弟也跟着再发育一次吧。” “你这体型倒是变化不大,不过腰上的板油倒是大了不少。”孟梁奸笑:“走,先安排住下再说。” 孟梁安排的酒店四星级,高端大气上档次。朔铭与郭天成住一个标准间,扔下手里的包:“老班长,班长夫人呢?” “行了吧。”郭天成也是一肚子委屈:“上回我来给他送钱都没看上一眼,怕我抢走了似的。” “就你们两个货都不是什么好人,谁能放心。”玩笑开过了,孟梁一脸委屈,叹口气:“其实我真不想结婚,老子还没玩够呢。” “得得得,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郭天成鄙视的看着孟梁:“要没有班长夫人你现在还是雏鸡呢,装什么大头蒜。” 朔铭也埋怨说:“你明天结婚,昨天才通知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不管啊,份子钱没有,而且你今天还得找个姑娘让我们两个泄泄火。” “姑娘?”孟梁冷笑:“我自己都饿着,你们能有好饭吃?” 朔铭问:“伴郎是怎么回事?有没有我的份?伴娘漂亮?” “你还真想当伴郎?逗你玩呢,伴郎早就定下了。”孟梁说:“不过伴娘,嘿嘿,是我老婆的一个好朋友,那模样……啧啧……” “嫂子的朋友?那也是个小富婆喽?”郭天成一脸猥琐。不过他也就能想想,没有朔铭以他的身份去不了糜仙醉,没有孟梁这种规格的婚宴也没机会参加,就连四星级的酒店也不舍得住一晚。 孟梁一脸古怪,拿出烟点上,烟盒随手扔在床上:“就住你们隔壁,有本事就泡。” 看到孟梁的表情就知道这小子没安什么好心,朔铭也没什么兴趣,倒是屁也没有,穷的叮当响的郭天成两眼放光,差点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笑闹一阵,孟梁表情变得严肃,对朔铭说:“这婚结的有点憋屈,虽然老子愿意,但总有种被逼的感觉,尤其是之前出了点状况。原本不想请战友的,所以就没联系你们。不过这次朔铭来我还真打算送一个人情。” 朔铭对人情不感兴趣,追问:“既然愿意就别说逼婚的事,装什么大头蒜。说说怎么回事。” 孟梁撇撇嘴:“那天老婆被下药了,我送他回住处,嘿嘿……一来二去的我们就那啥了……” “你能不能说重点,我就想听那啥的那一段。”郭天成忍不住开玩笑。 孟梁继续说:“梦溪瑶在河省绝对算得上大小姐了,他也知道不怪我,哭了一顿鼻子这事就算过了。可谁也没想到老子枪法好,竟然怀上了,她知道藏不住了,就把当天的情况全说了。我老丈人与老领导有点亲戚,尤其是老领导重权在握也不好得罪,一肚子火气全撒在我头上,差点就要把我拉出去毙了,要不是我爷爷当年的几个老战友站出来给我当靠山,没准老子坟头都长草了。就我那老丈人,黑白两道通吃的主。” 说的虽然简单,但朔铭也算听明白了。梦溪瑶家里应该是经商的,而且还有官方背景。孟梁只是个穷小子,配得上梦溪瑶?看来孟梁身后的那些老人给他撑了腰,一来是许诺了好处,二来也算告诉梦溪瑶的家人孟梁将来绝对会飞黄腾达。不然梦溪瑶这样一个大小姐能下嫁给孟梁? “靠,有这么个好丈人还借钱买房,真他么的不要脸。”朔铭也不无羡慕。在朔铭两个牲口看来,孟梁的人生足够让人羡慕了。虽然出身并不显贵,但祖上余荫也算是一把通往天堂的金钥匙。这下好了,结婚又攀上梦家,孟梁可算是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的人物了。 朔铭心里也在庆幸,当时给孟梁钱看来是一步好棋,虽然战友情大如天,但毕竟过去几年了,而且人越来越世故,有朔铭这次雪中送炭,孟梁日后肯定会投桃报李。 想到这,朔铭猛地想起,刚才孟梁说要送朔铭一个人情,这人情恐怕不会小了吧。朔铭故意开玩笑说:“你现在钱权都有了,说说怎么感谢我们俩吧?” 孟梁撞朔铭一肩膀:“咱明山市有个空军学校你知道吗?” 朔铭点点头:“你想让老子去开飞机?又或者能弄两架战斗机拿出来卖卖?” 郭天成嘿嘿笑,不停的比划着活塞运动的手势:“他打飞机还差不多。” “空军学校要建新校区,我想把这工程弄给你。”孟梁说:“具体的我不懂,等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京里的大少。很多军工基建都是他做的。” “有这么好的事,那我呢?”郭天成一脸希冀的望着孟梁。 “等我找找关系。”孟梁故意一脸沉思的样子,很为难的说:“要不在你们村多给你分点口粮地,多种地也能发家致富。” 别看郭天成个头小,那可是练过的,按住孟梁就要一顿胖揍。 孟梁可打不过看似柔弱的郭天成,挣扎不成赶紧说:“你就不能跟着朔铭分杯羹,那工程算你们两个的还不行?” 这就不同于朔铭向郭天成抛去的橄榄枝,等于是孟梁在给郭天成送钱。朔铭也乐的于此,一个空军学校能挣多少钱没见图纸没有报价谁也说不好。孟梁这几句话的关键信息是能给朔铭介绍一个大鳄,京城的大少。如果攀附上,朔铭还会愁没有工程做? 如今三甲医院也不用自己操心了,朔铭又是个闲不住的人,刚困了就有人送枕头。 接着孟梁就说这两天的安排,这是结婚头一天,孟梁也没时间招待客人一会就走,结婚当天就是吃个喜宴,结过婚的人都知道,忙前忙后脚不沾地。根本没时间招待朔铭两人,尤其是无论孟梁还是梦溪瑶,能请的客人都不是小人物。 三个战友虽然多年未见,但孟梁还有很多事要忙,闹了一阵也就告辞离开,临走时不忘对朔铭说:“京城那个大少姓花,绰号叫花无缺,到时候会把你们安排到一个桌上,具体的事你们自己谈吧,他会给面子的。” 朔铭点点头,脸色略有古怪:“小鱼儿来不来?” “你认识?”孟梁奇怪的问。 “靠,还真有啊?”朔铭大为惊叹,迫不及待的想见识见识绝代双骄。 “也在你们桌上,不过……你最好别沾着他,没什么好处。”孟连该提醒一句,转身就走,头也没回:“小鱼儿名叫余修文。” 回到房间,朔铭暗暗咋舌。孟梁只要不树敌,铁定有一个美好前程。这才什么身份,京城大少都能交往上。这个圈子完全不能与自己交往的圈子相比较。一个是凡夫俗子的草民,另一个就是斗牛之间的日月星辰。随便攀附上一根细枝末节就能让自己飞黄腾达,甚至鸡犬升天。 朔铭点上一支烟,靠近窗户看着外面的繁华。孟梁的婚礼会热闹到什么程度朔铭已经不关心了,心里想的是这一趟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机遇。 “怎么还装上深沉了?”郭天成没这份觉悟,从思想上与朔铭由着本质的区别。 “在想一会吃什么。”朔铭敷衍。 “想不想立功?”郭天成嘿嘿笑,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奖金不少啊,一个十万哦。” “啥奖金?”朔铭回头,郭天成正翻看着报纸。 报纸上印了一张不算清晰的照片,板幅很大,若没有头版头条上关于某项重大会议这新闻绝对是第一页。村委定了报纸,看报可是政治觉悟的一种,三个穷凶极恶的歹徒屠戮四人,目前正在追捕中。几天过去了,似乎没什么消息。 郭天成手指轻弹,似是打在对方的脸上啪啪作响:“是一个人头十万,这种人就该死,死活不论啊。” 高高在上的人每天想的是如何投机取巧,又如何压榨剩余价值。而对于郭天成这种纯种的草根,每天的想无外乎一夜暴富,可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就算这三个人渣真在面前出现真有命拿这三十万?不过郭天成的身手不错,一打三似乎问题不大,但想都留下就难了。 朔铭笑说:“仔细瞧瞧,人家手里有枪,三个人其中一个是枪杀。你觉得你的身手能比得过子弹?” 郭天成讪笑:“我也记是随便说说,真让我碰上了还不扭头就跑?打个电话让警察叔叔来处理,没准也能给我二十万。” 朔铭有点担忧,郝笑虽然嘴上没说,但这几天比较忙,应该大范围在布控抓捕这三个亡命徒,谁知道会不会逃亡明山市,如果让郝笑碰上,就这傻姑娘的虎犊子性格铁定冲上去。朔铭最瞧不起的就是警察的办事风格,明知道对方是亡命徒如果看到直接一枪崩了得了,非要很蛋疼的抓活的。 第六百四十七章亡命徒 给郝笑去了个电话,但巾帼英雄似乎并不怎么领情,冷言冷语让朔铭少喝酒,然后就推脱有案子在处理把电话挂了。 孟梁把朔铭两人扔在酒店就不再管了,朔铭也是闲的蛋疼,约着郭天成出去遛弯,怎么说河省省会也是一个历史名城,听说历代在这大举杀伐的战争不少,说地上一树,地下百枯骨也毫不为过。 事过境迁,时代变革,如今的河省早已没了曾经峥嵘的样貌,有的只是巨擘林立的大厦楼宇。逛了一圈也没什么意思,破败的老城墙就像一片荒芜的坟茔,落寞而萧条。 两个大男人也没啥好逛的,无非是在路边留着哈喇子看大姑娘,虽说二八月乱穿衣,可也远没到露腿的时候,微风一吹还能依稀看到点前凸后翘的风景,但这也没什么好满足的,悻悻然的回酒店。用郭天成的话说养精蓄锐晚上出来找食吃。有朔铭这个大金主,郭天成算是彻底厚了脸皮。干什么都不花钱。 朔铭也不介意,两人打个车回酒店。 拿出房卡打开房门,一旁房间里却走出一个绝代佳人。 佳人个头很高,差不多与朔铭齐高,这种身量就算在北方也极为少见。一袭长裙虽说把妙曼的身体遮挡大半,但上身的挺傲却是极具凶悍之威。尤其是那张祸国殃民的脸,简直难用华丽词藻来形容。这等容貌,比之让人耳红心热的徐甜甜不相上下,各有千秋。但徐甜甜毕竟出身底层,气质算得上亲民。眼前的佳人却有一股俾睨天下的女王范。 感受到朔铭与郭天成两头猪哥毫不掩饰的目光,佳人轻皱眉头。 朔铭见过的美女多了,收回贪婪的目光推了下仍不停审视的郭天成。 佳人转身,房间里又走出一个身材略感丰盈的美女,与佳人倒是有几分相像,只是年龄偏小一些,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 孟梁说隔壁就住着梦溪瑶的伴娘,不知道是绝代佳人还是另一个小美女。这个婚礼不能说孟梁的主角,梦溪瑶才是真正的主角。能参与婚礼的非富即贵,绝非朔铭这等人能惹得起的。朔铭拉了一下郭天成,示意他进房。 正在朔铭转身要走进房间时,一行六个棉服男人擦肩而过,走廊偏窄,其中一个擦着朔铭的肩膀走过。 “等等!”朔铭想也没想来了这么一句。只是出于本能的想要对方站住。这一瞬间,朔铭眼前闪过几个镜头。第一是刚到河省时早餐铺门前有一人与朔铭擦肩而过的浑身馊味,第二个镜头就是郭天成捧着报纸,手指轻弹,报纸上三个通缉犯的极具特点的狠厉面相。 朔铭也在这一瞬想明白一件事。当时在早餐铺前并不是觉得馊味男子的衣服熟悉,而是相貌。朔铭不敢肯定是那个人,但眼前的一行六人中其中一个相貌飞翔相近,极有可能就是那个亡命徒。 脚步顿停,停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六个。朔铭觉得头皮有点发麻,其实话出口就后悔了,如果怀疑完全可以把这个消息通知警方或者孟梁,为什么要好死不活的叫住对方。 朔铭骑虎难下了,狼一样的眸子盯着前面六人。 六个人都穿着棉服,像是六胞胎,同一款式的棉衣。这个时节虽说不热但也不至于穿这么厚实。三个人手抄在口袋里,两人自然垂落,夹杂在中间个头最矮的那个人却看不到双手,朔铭心脏猛跳,这个人为什么要把手揣到怀里? “有事?”很冰冷的声音,正是来自那个矮个子。没想到六人中这个人是领头的。 “没事,认错人了。”朔铭故作轻松,讪笑一声。与朔铭擦肩的那个人转过头,咧嘴轻笑。 朔铭看得仔细,瞳孔一缩,这一次绝对没错,这个人就是出现在报纸上的那个亡命徒杀人犯。 朔铭向后退了半步,一手很随意的摆弄着衣领的拉锁,实则是护住前胸,另一手垂落,却时刻准备握拳出手。 “别挡路,请让一下。”佳人发话了,由于朔铭叫住歹徒正好挡住佳人的路。 朔铭很紧张,担心歹徒突然发难,斜着跨了一步,这个位置可进可退,随时能躲进房间。走进房间的郭天成以为朔铭与人闹矛盾了,伸出头:“咋回事?咦,这个人看着面熟。” 但就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却让刚回过头的矮个子皱眉。低下头,轻轻说了句朔铭听不懂的话。 朔铭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佳人身旁的一名男子大手一伸扣住佳人的脖子,向怀里一拉,随着佳人的一声尖叫,一把折叠刀出现在佳人喉前:“别动,老子不介意在你身上留几个窟窿。” 这是这帮人说的第二句话,但此刻已经露出獠牙。男人的话让佳人呼吸急促,惊恐的看着置于下巴的寒光刀锋。 朔铭知道坏事了,这几个人身上已经有命案,哪会在乎多留下一条命。 朔铭很想拉住另一个美女躲进房间,至于佳人会不会有事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朔铭可不是救国救民的英雄,纵然能猜到佳人会遭遇什么但还是保命要紧。 可没等朔铭有什么动作,另个棉衣男子瞬间出手把呆愣的美女抓到身前。 “大哥,看来事办不成了。”挟持佳人的男子说。 矮个子嘀咕几句,口音很重,但朔铭听清了,大意是拼了命也要把事办了。 “朔铭,哈哈,这不是三十万,这是六十万啊?”郭天成自然看出严峻的局势,但对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而且朔铭还在一旁,脸上没什么紧张的表情。郭天成也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在他看来佳人纵然能让荷尔蒙爆棚,但死不死的跟他没关系,眼前的六个人可就红彤彤的票子。有六十万,什么娘们没有,更何况眼前的佳人也只能过过眼瘾却不能亵玩。 还没等郭天成动手,笑容就凝固在脸上,因为矮个子拿出一个铁疙瘩,黑洞洞的枪口指向朔铭。 知道自己已经没跑了,就算动作再快也跑不过子弹,而房间门已经被郭天成堵住,朔铭没什么把握能全身而退。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心率保持平和。朔铭在歹徒紧张的目光中拿出一盒烟,很装逼的轻松点上,把烟盒扔给已经呆住吞咽口水的郭天成,弹弹烟灰:“抓女人当人质算什么本事,你家里没有老弱妻儿?” “没聊。”矮个子含糊不清的说了两个字,意思是没了。 听不懂对方的口音,朔铭故作疑惑又胆战心惊的看向挟持佳人的歹徒,又要装出很男人的装逼样子,看起来极为滑稽:“哥们,把她放了,你那刀子冲着我来。” 此时的朔铭就是一个既怕死又想做英雄的傻逼,很惧怕的向后退了一步,胳膊甩动给郭天成做了个手势。 朔铭有苦说不出,面对六个人想要脱身没有丝毫机会。如果再给朔铭一次机会,他宁愿扇自己两个耳光也不会随便出口让对方等等。这真是嘴欠,祸从口出。 矮个子蜡黄脸,像是有什么重病,咳嗽两声,阴阳怪气的说了几句,挟持佳人的男子把佳人推到一旁,让另一人挟持:“你过来,我就放了她。” 朔铭骑虎难下了,就是不过去也逃不掉对方的枪口。虽然朔铭心里在琢磨对方敢不敢在这开枪,但却不能把自己当成小白鼠去做实验。 看着六个人的站位,朔铭的心沉到谷底,就算能抢到对方的手枪也没什么胜算,顶多是拉几个人渣陪葬。 朔铭没什么选择,颤颤悠悠的向前迈了一小步,很恐惧的表情掩饰了朔铭心里的平静。越在关键时候就越要冷静,心乱了命就没了。 “朔铭,不能去。”郭天成前腿躬起,正在蓄力,只要给他一个机会第一时间就会从进人群,富贵险中求。 “你们能信守承诺?”由于“紧张”朔铭说话都不大利索,结结巴巴的表示怀疑。 矮个子没多说,用枪口示意朔铭向前走。 朔铭心里大骂,这什么破酒店,还四星级,走廊里的监控就没人看吗?而且几个人僵持了这么长时间,连个人毛也没有?就算有个路过的人尖叫一声也好,至少能有人报警。 朔铭又向前一步,双腿颤抖差不多要尿裤子的样子。抽抽鼻子,想要回头看看会不会有人出现又不好有太大的动作。 “你最好别动,要想想是你的腿快还是大哥的枪快。”一个高个子冷眼盯着郭天成。 郭天成脸上看不出什么紧张的表情,太过平静让六人同样紧张,什么人不惧死亡?郭天成不像亡命徒,也不像警察,那就一个可能,当过兵,而且还是心理素质超好的那种。矮个子很自然的把郭天成想成特种兵,还是见过血的那种。如果这个想法说出来即便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中朔铭也能笑了。郭天成除了比较能打,贪财之外没什么本事,此时满脑子想的是眼前的六个人值六十万。草根出身的人愿意用命去搏一把,六十万可以改变一个人的生活,甚至人生轨迹。朔铭知道,就算是三十万郭天成没准也能拼了命的赌一把,只是让朔铭非常无奈的是这一次郭天成的脑袋不大灵光。 第六百四十八章被绑 朔铭又小心翼翼的向前一步,“紧张”的表情就要哭出来似的,内心却在大骂郭天成,站在房间门口就不知道一个人先跑,不报警只能等死。 之前亡命徒也说了,到这是有目的的。办完事如果没人发现,人质没用了极有可能杀了灭口,手上沾血的人恐怕不会在乎多杀一个。 朔铭走进歹徒两步之内,眼睛的余光始终没离开枪口,六个人不可怕,铁疙瘩是最可怕的,朔铭不清楚对方的枪法如何,谁也不敢赌。 距离朔铭最近的歹徒给朔铭来了一记鞭腿,朔铭可以躲过去,为了装傻也只好肌肉一紧避免受伤让对方踢倒。朔铭被控制,郭天成却想趁这一瞬的难得机会先发制人,猛地跃起冲向矮个子。 矮个子与郭天成是一类人,个头不高看起来也不显眼,但战斗力却没的说,一个侧身让过,枪口就顶在朔铭头上。 朔铭心道完蛋,赶上猪队友了。 一群人鱼贯而入朔铭的房间,在矮个子的指挥下一张床单很快变成布条,朔铭几人也就被捆了个严严实实,身上所有的东西也都被搜走,手机全部关机扔到一边。 佳人早就吓傻了,眼神空洞的缩在墙角,另一个美女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反倒靠在佳人前面以示保护。 朔铭瞪了郭天成一眼,意思是说你真是个傻逼。郭天成还给朔铭无奈的笑容,随即眨眨眼。朔铭看到郭天成手里亮晶晶的刀片。 郭天成是想深入虎穴找机会出手,但这在朔铭看来与送死无疑。朔铭可不想为了这区区几十万拼命,而在郭天成看来几十万足够他赌一把了。不同的物质基础会给人不同的选择。 矮个子与两个人蹲在门前小声的商量着什么,声音很小,朔铭又听不懂对方的方言。一个高个子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佳人猛瞧,回头问大哥能不能开开荤。 矮个子骂了一句,高个子只能憋红了脸低下头。 四个人嘴里都塞着东西,呼吸不畅只能发出难听的呜呜声。高个子蹲到美女面前,小声说:“我把你嘴里的东西拿出来,如果你叫就直接给你一刀子,明白吗?” 美女点头,高个子果真把一团布条抽出来,闪亮的刀子在美女面前比划着:“小美女,叫什么?” “邢玑。”美女很配合的小声说,惊恐的看着高个子:“你想要多少钱?” “我不想要钱,要钱也没命花。”高个子干脆坐到邢玑面前,但手里的刀子始终不离邢玑一尺距离:“其实我就是想商量商量,你能不能陪我睡一觉。” 朔铭大瞪双眼,与郭天成对视。这他么什么情况,绑匪要办事还会征求受害和同意? 邢玑挣扎扭动,死命的向后,但身后就是佳人与冰冷的墙面,眼泪忍不住流出来:“大哥,我求你,多少钱都行,但你别欺负我们行吗?” “你紧张什么?”高个子有些不高兴:“要不是大哥不同意我能跟你商量?哎,老子眼看就要没命了,可还是他么的处,看你漂亮就想破个荤,放心吧妹子,只要你答应我肯定会温柔的,最后也绝对放你一命。我用命护着你。” 邢玑不知说什么好,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嘴里压抑着嗓音不敢哭出声来,呜呜哼着浑身不停的颤抖。 一旁的佳人挣扎着坐起身,双眼喷着怒火盯着高个子,嘴里塞着东西,大声呜呜叫。 “你想说话就小点声,听话就点点头,不然我先杀了你再上,到时候老大也说不出个啥。”高个子口气还算温柔,但说出的话够吓人的。 佳人点头,高个子先用布条把邢玑的嘴堵上,这才一边警告不要乱叫一边把佳人嘴里的布条抽出来,同时刀子抵在几人的喉咙,只要佳人有什么反常的举动肯定会瞬间殒命。 “你叫什么?”高个子嘿嘿笑,看得出来他也更喜欢佳人。 “邢璇。”佳人的话没什么温度,但声音是真好听。就像百灵鸟一样,还有一种高贵的腔调,听着却让人很舒服。 “呦,姐妹花啊。刚才我说那事你愿意?”高个子还算文明,没有动手动脚,只用双眼不停的扫视邢璇的关键部位。 朔铭虽没什么文化,但璇玑这个词倒是听说过,应该是说天上的星斗。看邢璇姐妹起这名字,就知道是大家门,一般人哪懂什么星星月亮的。 “你先放了我妹妹,我什么都答应你。”邢璇毕竟是姐,虽然依旧一脸的惊恐,但此时却透着决绝。 高个子沉默,挠挠头说:“谁陪我睡一次我保谁一条命,你陪我我就保你,没准就怀上了,我老吴家也算有个种留下。其实我也知道,就算怀上了也不会生下来,但我死之前是不知道的,嘿嘿,你说对吗?” 朔铭听着两人交谈,心里翻江倒海,心说这下完蛋了。听高个子的话应该是打算把他们灭口的。 朔铭转头打量周围。小小的房间塞进来十个人,显得很满。高个子跟邢璇姐妹讨价还价,旁边人不是听不到,有的是一脸兴趣的看着,有的则很无所谓的闭目养神。 朔铭打量靠近门正在商量事的矮个子。此时正拿着一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一旁的两个人时不时的说一两句,好像是提出意见。 原本就心如死灰觉得命不长久的朔铭心里猛地一颤,矮个子给朔铭的感觉就是临阵指挥部的司令员,正对着沙盘下命令。而此时,三个人正在研究的是战术。 再次审视周围的几个人,每一个都在尽量的保持体力休息,当然除了精虫上脑一门心思要破处的高个子。朔铭越看越是心惊,这六个人都当过兵,而且素质很高。 姓吴的高个子说:“要不你们两个一起?我保证你们两个的安全……” “呜呜……”朔铭心思急转,仰着头想要大叫。 高个子回身,对着朔铭踢了一脚,压低嗓音:“你老实点。” 邢璇轻叫一声,恐惧的看着高个子,对朔铭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矮个子商量完,站起身对其他几个人点点头,看着朔铭冷笑,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 朔铭心里腹诽,都他么的是中国人,怎么就听不懂对方说什么呢。 邢璇的嘴再次被堵上,一把刀架在朔铭的脖子上,身上免不了挨上一顿拳脚。命在旦夕,朔铭也只能老实。 “没听到?”其中一个人怪笑,冲着高个子说:“老大让你快点,咱都是要死的人了,什么道义不道义的。” 高个子像是打了鸡血,转头看邢璇的目光就像狼看到肉:“美女,这地方就这么大,将就点吧,都是我过命的兄弟,他们看见也没啥。” 邢璇呜呜叫着,眼泪止不住的奔涌而出。 朔铭内心挣扎,被挟持的那一刻已经注定邢璇会被这么对待。都是老爷们,邢璇这种美女八辈子少见,能不起歹心就不对了。可朔铭纠结着要不要救邢璇,拖延时间也好。 并不是朔铭有多善良,也不是朔铭见不得邢璇在自己面前遭受凌辱。朔铭想的是如果高个子把邢璇办了,看样子会信守承诺保她一命,没准也能放邢玑一马。如此一来,朔铭与郭天成就危险了,被挟持的人质注定是他们两个。 正常情况下亡命徒挟持人质逃走一定会选一个体格偏弱的,这样方便控制。朔铭与郭天成也能伺机而动找最好的机会出手。这样才能有一丝活命的机会。如果对方放弃女人挟持他们,朔铭觉得九死无一生。 也不是朔铭冷血无情,在这种最紧要的时候但凡冷静的人都会做出同等抉择。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朔铭咬咬牙,看了眼郭天成,进行短暂的眉目交流,随即努力一跃,整个身体歪斜着撞向高个子,同时嘴里呜呜的乱叫。 “把袜子!”矮个子骂了一句,朔铭虽然不懂,但听得出来这是一句骂人的话。 高个子很恼怒,就差一点衣服就能从捆绑全身的布条中拆下来。高个子别说是雏鸡,就是欢场老手也没见过这等货色。提着刀子站起身愤怒的要给朔铭捅几个窟窿。 矮个子叫了一声,声音虽小但却极有震慑力。 高个子停住了,虽然心里不忿但却很听矮个子的话。把刀抵在朔铭的喉头:“你要叫唤一声,老子立马送你见阎王。” “臊子,有种。”矮个子的话朔铭终于听懂了,很蹩脚的普通话,就像嘴里含着一块嚼不烂的狗屎。 朔铭点点头,布条从嘴里抽走,朔铭大张着嘴大口喘气,大量的新鲜空气让朔铭更加冷静。侧头看了眼拉上窗帘的窗户,如果实在活不下去,也只能试着能不能破窗而出。可悲的是朔铭住在七楼,从这个高度下去别说死,留个全尸都是运气。不过朔铭站在窗口抽烟时观察过,下面有一个不小的花坛,如果运气好没准能捡一条命,不,半条命。 朔铭此刻也只能装成英雄救美的大傻逼,压低嗓音似吼一般说:“有种冲我来,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第六百四十九章想钱想疯了 一阵拳打脚踢,朔铭浑身捆绑动弹不得,勾着身体尽量护住关键部位。矮个子动容,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最终抬手说你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像咱兄弟。” 短短的四个字所有人都停手了。朔铭向后躲了躲,很“英雄”的护住身后不停哭泣的邢璇。 朔铭给郭天成一个眼神,这小子立即会意,也装出一股大义凌然的样子,挪过来靠在朔铭身上。 没人说话,留下高个子恶狠狠的看管四人,其他人凑到一起开始商量。朔铭知道,这些亡命徒的计划要开始实施了,朔铭给自己,也给某些人默哀,不知道这次是要死几个。 房间里只有邢璇的哭啼声与矮个子几人的嘀咕声,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把几人吓了一跳。 所有人紧张的看着门外,矮个子更是拿出枪。那把寒光闪闪的刀再次抵住朔铭的喉咙,让朔铭大气不敢喘。 高个子说:“把人打发走,如果我们暴露了,你们四个就陪葬。” 朔铭点点头。高个子这才小心翼翼的把朔铭嘴里的东西抽走。 朔铭看了一圈,矮个子拿着枪盯着房门,其他人则盯紧了朔铭四个,就连蜷在墙角的邢玑也没漏过。 朔铭知道没什么机会,房门再次被敲响的时候朔铭扯开嗓子懒洋洋的问:“谁啊,让不让人睡午觉了。” “是朔先生吗?领导安排我来带你们转转,方便吗?”门外是一个小伙子。 朔铭长舒一口气,就在刚才还紧张的要死,幸好小伙子没提孟梁的职务,只要随口来上一句战友什么的都能把朔铭置于危险之境。 朔铭看了眼矮个子,后者点头,给了一个警告的眼神,朔铭大声说:“回去告诉你老板,我正跟老八睡觉呢,哪有什么客人。” “朔先生……”门外的声音还要说。 朔铭急了,真怕露馅,大声嚷嚷:“把我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那畜生,滚滚滚。” 炮兵一个班是七个人,哪来的老八,朔铭只能寄希望孟梁能觉出不一样的味道。而且八这个数字是食指与拇指,这个造型又能代表枪。但孟梁能不能想这么多就不好说了。谁能想到朔铭与郭天成能在一个四星级宾馆自己的房间里被挟持绑架。最后一句说的客人就是告诉对方房间里有人。 这不是什么暗号,也只是朔铭临时想出来的,孟梁能不能搞明白就要看老天是不是让朔铭几个死在这了。 门外的人告辞走了,矮个子凑到猫眼前对外张望好一会回过身用枪抵着朔铭的脑袋,用夹杂不清的普通话说:“客人什么意思?” 朔铭一脸恐惧,这次是真害怕了,一个解释不明白亡命徒肯定立即撤离,而朔铭没准就横尸当场了。朔铭说:“我们在这等个客人,不过客人没来。” 矮个子显然不信,踌躇片刻给另外几人使个眼色。留下高个子三个人盯着朔铭几人,随即打开门鱼贯而出,朔铭知道,这是怕夜长梦多矮个子要提前动手了。 朔铭呜呜几声,高个子挺恨朔铭坏自己好事,干脆踢了朔铭一脚,本想让对方把嘴里的东西弄出来聊聊,没准就能忽悠着给个喘息的时间,挨了几下朔铭也就放弃了,摆出讨饶的样子。 郭天成动了,肩膀耸动一下,就像浑身难受。朔铭知道他已经在用刀片割布条。为了给郭天成打掩护,朔铭向前挪了一点,摆出献媚的姿态。 高个子还要动手,另一人拦住,抽走朔铭嘴里的东西:“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想死老实待着,大哥顺利你们都会没事,无冤无仇的不想弄死你们。” 朔铭大为放心,看来对方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朔铭说:“我想抽根烟,兄弟。” “没有。”得到冷冰冰的回答,朔铭的嘴再次被封上。 时间过得极慢,朔铭尽量挡住身后较为矮小的郭天成,眼睛则一直盯着时钟,因为朔铭发现,几个歹徒同样隔一会就会看一眼。看来矮个子做事偶非常缜密的计划,随着这几人看钟的时间越来越频繁,朔铭知道,大事就要发生了。 朔铭的手指一痛,差点哼出来,郭天成这没脑子的用刀片把朔铭划伤了。郭天成也没办法,还要装成被捆绑的样子背着手解除朔铭身上的束缚。 随着抽动,朔铭的双手一松,捆绑太紧已经有些麻木的双手瞬时一热,血液流畅了。 朔铭活动手腕手指,当没什么不适之后侧头看了眼郭天成。郭天成则露出很猥琐的笑容,两个人打三个,而且郭天成对两人的身手极为自信,有心算无心,胜算就大了。 朔铭侧头看了眼,躲在墙角的小美女邢玑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朔铭不停活动的双手。朔铭心一下提起来,如若有人注意邢玑的目光,很容易发现朔铭的手已经松开。 朔铭没什么机会出手,只能瞪了邢玑一眼,但对方并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仍希冀的望着朔铭。 能骂娘朔铭就开口了,这女人胸前肥大的乱七八糟,那脑子是一块石头?朔铭知道不能等太长时间,可眼下的情况也只能等。朔铭盘算,解除身上的布条最少也要十秒钟,就算动作快也得六七秒。六七秒钟足够朔铭死上两三次了,别忘了高个子几人手里都有刀。 “砰” 一声沉闷的声响从外面传进来,没经历过的可能猜不到,朔铭这些当过兵的第一反应就是枪声。 枪响人动,不是朔铭与郭天成,而是高个子三人,一起涌向房门,争抢着透过猫眼向外张望。高个子紧张的问:“成了?” 朔铭动了,腿一伸地上一滚,同时快速的解除身上布条的缠绕。郭天成比朔铭还要利索,毕竟这几年手上的功夫并没像朔铭这个沉迷酒色的人一样忘到脑后。 朔铭心下大块,娘的,绑了老子这么长时间,终于找到机会翻身了。可朔铭一站起身,脚下一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被绑的时间太长了,腿麻了。 郭天成眼睛红了,与身材完全不成正比的爆发力让他如同天神下凡一般。奔跑中顺手就抄起满是烟蒂的烟灰缸。 玻璃碎裂,惨叫响起,怒吼声接踵而来…… 朔铭站起身活动一下麻掉的双腿,心里发誓,这件事之后一定要开始锻炼身体,再这么下去真就废了。如今的朔铭别说蹂躏郭天成,能不能打得过都难说。练武一途,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一个高大的身体退到屋里,扭头看到不停活动双腿的朔铭。 郭天成大吼:“朔铭,你大爷的,上啊。” 朔铭冷笑,拍拍已经有点规模的小肚腩,回吼:“老子来了。” 具体的争斗细节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有郭天成堵着门挨揍朔铭在敌后大展神威,当三个歹徒倒在地上,朔铭拍拍手:“天成,我这身手这两年没撂下吧?” 回头一看,一夫当关的郭天成鼻血直流,大腿上还有一个血窟窿,看来是与刀子亲密接触过,胳膊上也有一道伤口,躬身撑着膝盖仰起脸幽怨的望着朔铭:“你大爷的,老子的三十万差点跑了。” 高个子挣扎着站起身,挥舞着手里的刀子,随即狞笑向邢璇扑去。疯狂的高个子不是想劫持人质,而是一刀刺向邢璇。 被捆绑成粽子的邢璇衣衫不整,看朔铭舞拳弄腿把三人打到早就呆傻了,对匕首的寒锋视若无睹。 朔铭一跃,身体扭成一个古怪的姿势,一脚踢向高个子腰间,一手抓向拿捏匕首的手腕。 一声惨叫,高个子被踢到床下滚了一圈,惨叫之后的朔铭却捂着手抑制不停涌出的鲜血。久疏战阵的朔铭根本拿捏不住尺度,手腕没抓到,倒是摸上了寒光闪闪的匕首。 “娘的,想钱想疯了……” 等朔铭拦住郭天成的时候已经有两人昏迷过去,而郭天成依然双眼猩红,破碎的烟灰缸扎进皮肉仍不自知,艰难的站起身,对着还算清醒的高个子狞笑。 朔铭把邢璇姐妹身上的布条拆掉,拍了拍呆傻的邢璇:“赶紧报警啊。” 郭天成坐下,浑身无力,双眼警惕的看着高个子。嘴里骂骂咧咧:“挣三十万真心不容易,老子豁出命了。” 朔铭也心有怨言,就像一个被糟蹋一百遍的大小姐,佝偻着身体捂着手:“警匪片里警察都是收拾战场的,他么的我们都打完了,怎么连个抬尸的都没看到,真不把爷当腕。” 邢璇打了电话,好一会才涌来一批全副武装的警察,看到房间里鲜血淋漓,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两个女人还好,身上只沾了点血点子,剩下的也就朔铭手筋差点断了,至于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两个,值不值得抢救还不好说。 第六百五十章两个伤员 朔铭从没当过什么英雄,也没想过要救谁于水火。用布条缠着双手坐警车去医院救治的时候,邢璇追上来拉住朔铭:“你叫朔铭?” 朔铭点点头,面对祸国殃民的容颜,摆出英雄的嘴脸:“你没事就好,吓坏我了。从今天起,你可以叫我雷锋。” “谢谢你。”邢璇脸红了。 邢璇面前的英雄被送到医院,为了好的快,处理伤口时要求不打麻药,鬼哭狼嚎,整个医院都能听到朔铭惨绝人寰的嚎叫声。 走出医院,郭天成把一只手臂搭在比他高半个头的朔铭肩膀上,看起来很违和不协调,一条胳膊吊起来,动手时伤了筋骨,手也包成熊掌,一条腿瘸着,恬不知耻的让同样一只熊掌手的朔铭扶着自己。 警车还在等朔铭,上了警车,郭天成说:“老子是不是很威武,这一次能上报纸?” “头版头条。”朔铭有气无力,下午的事让人心有余悸:“我的板幅全让给你。” “全让给你,我不要虚名。”郭天成知道朔铭不缺钱。 “务实不无需,国家就需要你这种人才。”朔铭知道,这小子拼命也不是出于好心,完全是冲着一个人头十万块。 录了一份口供,从警局出来的时候扶着郭天成还在埋怨:“这他么的什么世道,做这么大的好事不用警车送回家也就罢了,赏金还不立即兑现。哎,朔铭,明码标价十万一个的不是这三个?” 朔铭回头看了眼,一股王霸之气涌上心头,老子这辈子还没这么拼过命:“不给钱把警局烧了。” “我用精神支持你鼓励你,你放火我看着。”郭天成笑,牵动身上的伤口,随即就是一阵龇牙咧嘴。 孟梁不知忙什么去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只是给朔铭打了个电话安慰一下,人影也没见到一个。至于朔铭给敲门伙计说的那些话压根就没传到孟梁耳朵里,朔铭立即问候了那小子的八辈祖宗,差点害死老子。不过想想当时那么隐晦的字眼,孟梁这厮也不聪明,估计听了也当朔铭放了个响屁。 “朔铭。”郭天成停下脚步,再有十多米就能走出警局的大院,不过就这十多米就像取经一样艰难,每走一步疼的要死:“要咱兄弟的两杆火枪伤着了也不说啥,浑身像个木乃伊,娘们都不能睡一个了。” 朔铭嘿嘿笑:“是啊,你是挺惨,自己撸都没个合适的手了。咱先说好了,我不会帮忙的。” “请问你是朔先生吗?”一个身穿西装的小白脸客气的对朔铭躬躬身。 “啊?是我。”朔铭左右看了眼,咱这个姓就是好,从没出现过叫错人误会的情况。 “之前的酒店已经不能住了,请跟我来吧。”小白脸转身招招手,一路小跑又过来两个小伙子,搀扶着郭天成上了一辆商务车,朔铭腿脚还算麻利自己上了车。 商务车开进一家酒店,三个小伙子伺候爷一样把朔铭安排到餐厅。朔铭两人面前摆上一份牛排,剩下的是几样炒菜。朔铭还是第一次吃这么高档的中西合璧。 朔铭拿起叉子叉住牛排,塞进嘴里咬了一口:“孟梁这厮还算没丧尽天良,这牛肉做的可以。” 一抬头,郭天成像一个受委屈的小媳妇,眼巴巴的看着朔铭大快朵颐。 朔铭没忍住差点笑喷了:“你这手伤的是够可以的,不仅不能自己撸了,吃饭还成问题了。” 就在朔铭呆滞的目光下,一个身材高挑的服务员很职业的帮郭天成切好牛排,随即很小口的喂郭天成吃。看郭天成一脸猥琐的表情,朔铭真想抄起盘子扣到这厮脸上。太他么的气人了,老子出力就少吗?三个人都是老子打倒的好不好。 由于受伤,饭菜还是比较清淡。吃过饭,三个小伙子一路伺候着就住在这家酒店。接下来,让朔铭更为惊叹的是三个小伙子对郭天成无微不至的服务,就连上厕所都有人帮忙扶着。 朔铭的心灵很受伤,但也没办法,不就是三个小伙子伺候么?老子不稀罕,若是进了糜仙醉,让三十个如花似玉环肥燕瘦的大姑娘伺候都行。 直到安排朔铭两人躺下,三个小伙子这才离开。躺在床上,朔铭说:“孟梁这小子不够意思,让三个小伙子来还不如来三个姑娘。” “得了吧。”郭天成木乃伊一样直挺挺的躺着,唉声叹气:“最好别来,我现在什么也干不了。” “你在想你那三十万吧?”朔铭不无取笑,还好这次命大,只是不知道那一声枪响结果如何。没看到矮个子回来,看来是壮烈了。 第二天,朔铭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郭天成仍像一个木乃伊,翻身都不敢。对朔铭颐气指使:“扶朕起来,朕要出恭。” “真把自己当爷了?”虽然嘴上不饶人,朔铭还是用那只好手艰难的扶郭天成起来,郭天成不至于残,可眼下的情况也差不多。 打开门,三个小伙子已经站在门外候着,说接朔铭两人去参加婚礼。 上了商务车,朔铭看到一个小报亭,让小伙子下车帮忙买了份报纸,很失望,对于昨天四星宾馆出现的枪击案没有任何报道。朔铭心下狐疑,难道那一声枪响是针对某个高官?看矮个子几人有点身手,而且组织性非常强,绝非一般的团伙,没准还是职业杀手。 朔铭胡思乱想,三个小伙子已经搀扶着郭天成下了车。 孟梁的婚礼依旧在四星宾馆举行,只是通往楼上的电梯已经停用,而且步梯也有人把守,看来真是出了大事。 进了婚宴厅,朔铭这种自认为见过一些场面的也是吓了一跳。舞台的左手边清一色的军装,看这些人肩上的军衔,最靠近进门方向军衔最低,即便是这样也是两毛二。朔铭咋舌,这应该就是孟梁的一群后台了,只是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强大的阵容,朔铭不禁怀疑,孟梁的太爷爷,包括他的爷爷都是干啥的。有这么雄厚的关系资本竟然会窝在明山市那个破地方?四九城随便进出有点夸张,几大军区由着孟梁挑了吧?难怪孟梁与梦溪瑶睡了之后非但没事还能促成这门亲事。 另一侧应该就是女方的亲朋了,帅哥靓女不少,富豪大亨穿插其间,好几个朔铭还在有些杂志上见过。相比左边的一板一眼,右边更像是一个商业酒会。不少人凑在一起小声交谈,这场面,朔铭也只能在电视上瞅见。 不仅郭天成,朔铭也有点懵逼。这给自己安排的座位在什么地方? 在丰城,一进酒店门就是交份子钱的地方,后面就是一个大榜单,张三哪桌李四哪桌明明白白,可朔铭愣是没看到。 转过身,朔铭对郭天成说:“别丢了咱明山人的脸,赶紧出去找找,在哪交份子钱。” 当找到正被一群人围着交罚款的地方朔铭又一次懵逼了,这一次带给朔铭只有震撼,人家不收现金,全是刷卡。这他么的结个婚就像做了一场大买卖,看着交钱的人一个劲的狂按零朔铭都觉得肝颤。 “朔铭,我觉得给份子钱才丢人呢。”郭天成也算看出来了,活动一下伤腿,龇牙咧嘴。 “你过去瞅瞅我们是哪一桌。”这份子钱朔铭也不交了。朔铭想明白了,如果孟梁给自己介绍的工程真挣钱干脆那一百多万就不要了,朔铭彻底抱紧孟梁这棵大树。从感情上,两人是一起扛枪的战友,从利益上朔铭舍得投资,孟梁也会记得人情,以后还能少了朔铭的好处?看看婚宴厅里那些商贾巨富,梦溪瑶是独女,老丈人这万贯家财还不都是嫁妆?这些人际关系也必定是孟梁的。想要从中弄点好处,连句话都不用说,一个眼神足够。一百多万的人情投资,朔铭咬咬牙就认了。 “你怎么不去,我现在可是伤员。”郭天成用肩膀推了朔铭一把。 朔铭满脑子遇人不淑的想法,穿着自认为高档的衣服挤进人群,在榜单上看了好一会才找到自己与郭天成的名字。但让朔铭奇怪的是两人竟然在凤榜第四桌。第一二桌肯定是自家的长辈,第三桌怎么说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朔铭与郭天成算什么香葱,竟然排在第四桌。最关键的还是在凤榜,也就是女方亲朋的圈子里。 挤出人群朔铭干笑说:“天成,我们成了女方家眷了。” 朔铭把位置说了,郭天成也瞪大了双眼。可随即这个没心没肺的货就说:“管他呢,能吃饱就行了。我觉得老班长是体谅我们,又怕安排在自己长辈那不自在,这才故意这么安排。谁也不认识,吃饱喝足就走。” 朔铭也是无语,扶着腿脚不利索浑身绷带的郭天成挤到最前面。 座上的人基本都坐满了,只留下两个闲客的位置,朔铭也不懂河省这边与明山市座位排次规矩是不是相同,既然只剩下两个位置干脆就坐下。 朔铭身旁坐着的是一个面容白净的公子哥,那模样就一个字,帅。一身洁白的西装穿在身上,笔挺笔挺的。胸口的口袋很骚包的露出手绢的一角,粉红色。可这么骚包的打扮穿在帅哥身上更显得帅气,尤其是对方的气质,居高临下,俾睨万物一般,和善的一个微笑,还能让人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第六百五十一章最难消受美人恩 “你是朔铭?”帅哥转过头,饶有兴致的打量朔铭,很直接的审视,没有揶揄之色但却让朔铭觉得浑身上下被看穿看透。 朔铭点点头,小心翼翼的问:“您是?” “我叫花智。”帅哥带上淡淡的微笑,似乎对朔铭极感兴趣。 孟梁说过,那个花无缺姓花,也就是孟梁要介绍自己认识的那个人。朔铭赶紧把手在衣服上擦擦,伸手与花智握了一下。盈盈一握,很柔软细腻的皮肤,若不是花智是个爷们,朔铭闭上眼还能品味出美女的感觉。 “花先生,真是久仰大名啊。”朔铭笑呵呵的,心里琢磨怎么提空军学校的事,也不知孟梁在花智面前有几分面子。 “孟梁已经说过了,朋友是做工程的。明山市的学校就交给你了,我很放心。”花智直入主题,面含微笑让朔铭觉得如沐春风,接下来的话让朔铭更开心了,花智说:“我很感谢你,所以学校工程我这没有一分钱的管理费。” “真的假的?”朔铭忍不住嘿嘿笑,虽然不明白花智为什么要感谢自己,给自己天大好处的事却是千真万确的:“那可真是谢谢你了。” 一旁的郭天成都听傻了,还以为朔铭早就与花智认识。 “花公子真有钱,又显摆上了?”郭天成身旁一个戴棒球帽的青年此时说话了。 朔铭奇怪的回头看了眼,一身运动装,斜靠在椅子上轻松惬意,但一脸的怪笑让人觉得很邪气。 “他救了阿璇,我只是聊表心意罢了。”花智很无所谓的侧过身,面含笑意盯着棒球帽:“你要愿意也可以表示一点,不过……我猜你没这份心。” “激将法有用?”棒球帽坏笑。 朔铭左看右看,心里暗自揣度这个棒球帽是何方神圣,花智可是京城来的大少爷,两人这么针锋相对旁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花智,你起开。”一声娇喝,口气不善,但声音却极为好听。 一个称呼而已,立即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朔铭回头看,邢璇冷冰冰的看着花智,颐气指使让花智让位置。 朔铭暗想花智与邢璇是什么关系,看样子颇有一种打情骂俏的味道,也难怪花智会给朔铭好处,这也就不奇怪了。可棒球帽出言嘲讽又是为什么呢?难道三角恋? 想到这,朔铭很自然的看了眼棒球帽,后者幸灾乐祸的咧嘴笑。 “阿璇,我正跟朔铭兄弟谈明山市工程的事呢,要不……”花智看向棒球帽。 棒球帽脸色一冷,还没张嘴说话,邢璇说:“余修文,你一边去。” 朔铭突然想到绝代双骄里的小辣椒了,邢璇的这种作风比辣椒还辣,不过配上绝代霜华般倾国倾城的脸,不知多少男人甘受驱使拜倒在石榴裙下。震惊邢璇绝美的脸但毕竟已经见过了,而且还见过春光乍泄的那一刻,朔铭有点抵抗力。与此相比更让朔铭感兴趣的是余修文,孟梁可是提醒过,这个小鱼儿似乎不好惹。 这次换花智冷笑,余修文恶狠狠的盯着花智,但最终还是笑眯眯的站起身把位置让给邢璇。 邢璇没坐,与郭天成换了个位置,直接坐到朔铭身旁。回头看了眼余修文:“你还在这干什么,去伴娘那桌陪着我妹妹坐着吧。” 余修文表情灿烂,青一阵紫一阵,对花智哼了一声,歪歪斜斜痞里痞气的转身走了。 朔铭有点尴尬,看得出来花智与余修文都在追求邢璇,而邢璇似乎并不怎么感冒。对花智笑笑,清清嗓子:“工程的事多谢花先生了。” 给朔铭的好处花智并不放在心上,隔着朔铭与邢璇闲聊。朔铭坐在中间觉得自己碍眼,赶紧把椅子向后挪挪。 “花智,阿璇是你叫的?”邢璇白了一眼:“以后还想我理你就叫我邢璇,ok?” 花智赶紧点头,不敢有丝毫不乐意,但一张口还是称呼阿璇。 “他跟你干什么工程了?”邢璇问朔铭:“你是做工程的?” 朔铭怕花智误会,干笑点点头:“花公子听说我们之间有点缘分,把明山市一个学校的工程无偿的转给我了,我真得好好谢谢他。哦,不对,我应该好好谢谢邢姑娘。” 朔铭也算会说话的人,不疼不痒的卖花智一个人情,看到花智脸上洋溢着笑容,朔铭觉得自己赌对了,与花智这种大少建立关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如果有这样一个大树靠着,发家致富都是小事,发展成一方富豪都有可能。别看花智年龄不大,不到三十岁的样子,但从四九城出来的人物,能用年龄来评断? “是吗?”邢璇笑了笑,在花智看来如百花齐放,邢璇说:“那我可得谢谢你的良苦用心了。” “应该的。”花智也不贪功,轻飘飘的对朔铭说:“过段时间明山市那边还有点工程,到时候我让孟梁联系你。” “不用那么麻烦,你联系我就好了。”邢璇拿出手机,对朔铭说:“你的电话给我。” 朔铭越来越尴尬了,三人的交谈朔铭完全是跟着这两人的节奏走,尽量少说一句是一句,可谁都能看的出来,邢璇对朔铭更感兴趣,反而对花智冷言冷语。朔铭想到一句话,最难消受美人恩。邢璇肯定是因为朔铭救了她所以才这么亲热,可邢璇不知道的是越亲近越会让花智讨厌朔铭,那自己抱大树的计划岂不是要泡汤? 朔铭看向花智,后者却拿起茶杯注视它处。 交流了电话,邢璇说:“你一定要经常给我打电话,你是明山的吧?等我去找你玩。” 朔铭一个头两个大。朔铭是好色,可更怕死。邢璇与朔铭越亲近朔铭也就越倒霉。这可不同于与紫萱初奇两人的那层关系。朔铭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普通朋友可以,但邢璇的神态口吻却不是那种感觉。 “放心吧,他答应的事不敢食言的,我帮你盯着。”邢璇腼腆一笑,这一瞬竟然有点羞涩的味道。 这时候婚礼仪式正式开始,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朔铭觉得这场婚礼成了一场政治与经济结合的典范。孟梁与梦溪瑶的爱情也被描述成经过多年爱情长跑,披荆斩棘经历了多少苦难岁月终究修成正果皆大欢喜的爱情剧。让朔铭这个旁观者听了都觉得蛋疼,而郭天成粽子一样在一旁咧开嘴笑的一脸古怪。笑几声扯动身上的伤口咬牙切齿之后五官纠结到一起,不疼了又开始笑,如此往复。 朔铭也终于看清了孟梁的新媳妇,圆圆的脸蛋有点婴儿肥,身材倒是不错只是肚子翘了点,朔铭知道,这是孟梁的种子发芽之后的症状。身材算不上高挑,与孟梁站在一起也是相得益彰,总的来说相貌上配得上孟梁,身价嘛,孟梁活八辈子都不见得能有门当户对的底气。不过孟梁有靠山,那那边一个个穿军装的叔伯爷爷辈,朔铭觉得,孟梁的前(钱)程远大。这一点让朔铭羡慕不已。 不过梦溪瑶看起来却没那么开心,难道说并不愿意嫁给孟梁?按理说不应该啊,两人毕竟滚了床单,要说不愿意也早就把孩子做了,哪能等到今天。 繁冗的仪式终于在新人的热泪盈眶中结束,包括哪些长辈,一个个似乎都饱含着热泪一般。朔铭可没这种觉悟,看了这半天早就饿了,前胸贴后背。 开始上菜,起初朔铭还等着别人先动筷子,后来也不管了,大快朵颐。反看郭天成,强忍着剧痛的残手,死命的往嘴理划拉着喜欢吃的东西。同桌的非富即贵,哪见过这种不上台面的人,要不是看在郭天成随时能一蹬腿入土的样子没准早抬出去扔了。 朔铭嘴角流油,一旁的邢璇不紧不慢的扒着大虾,内陆,能吃到这么新鲜个头这么大的虾肯定价格不菲。邢璇不紧不慢的问着朔铭问题,无非就是家是哪的,再就是生辰八字那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当一只细心到被抽掉虾线的大虾放到朔铭盘子里时这才醒悟,邢璇对朔铭的了解就差知道小弟弟什么尺寸了。 一旁的花智看了眼,皮笑肉不笑的。邢璇注意力完全在朔铭身上,花智也不想触霉头,干脆选择不说话,时不时的欣赏邢璇祸国殃民的脸。 朔铭身上有伤,海鲜属于发物不能随便吃,不然很容易感染。当然也怕花智怪罪,干笑一声说:“我家是海边的,虾经常吃,不过我自己不喜欢扒,都是我女朋友帮忙的。” 原本想说自己有女朋友了,一来让花智放心,自己不是来抢美女的。二来是告诉邢璇,你祸国殃民就别来祸祸我了。 朔铭闹不明白,自己身上有什么气质还是有什么特异功能,怎么就能被美女喜欢呢?难道就因为救了对方就要以身相许?这情节太他么的狗血了。 “没事,你不喜欢沾手以后我帮你,虽然不熟练,练练就好了。”邢璇抿嘴轻笑,略带羞涩,让朔铭看的差点呆了。 花智受不了了,清清嗓子:“阿璇,你什么时候回京?用不用我帮你定航班?” 朔铭长舒一口气,赶紧走吧,姑奶奶,你再这么继续下去我的大工程就泡汤了。朔铭正感谢满天神佛把邢璇带走时,邢璇说:“我不回京了,我要去明山市玩玩。” 第六百五十二章这事奇葩了 如今的婚宴都不会太长时间,备受煎熬的朔铭感觉吃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散场的时候朔铭已经能感受到花智那凌厉的杀意了,吓得朔铭浑身都打哆嗦。告辞一声拖着郭天成就走。可怜的郭天成带个窟窿的腿差点被朔铭拖得扯开。 回到酒店,朔铭仍心有余悸,邢璇是感激朔铭还是在害朔铭,这让朔铭莫名其妙。洗了把脸,躺下休息。 郭天成躺倒在床上,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朔铭,咱这一两天恐怕是走不了了。就我这状态能上火车?去趟厕所都得你帮我扶着老二。” “去你大爷的。”朔铭说:“刚才吃饭的时候没见你手爪子不好用。你是在琢磨什么时候给你发那三十万的奖金吧。” 郭天成嘿嘿笑:“那是老子拼了命换来的,这一身的伤,还不得养半来年?” 伤容易恢复,但郭天成身上铁定要留下不少伤疤了。就连朔铭的手也免不了留下刺眼的痕迹。 休息一会,朔铭就琢磨着什么时候回去,这时候响起敲门声。朔铭懒洋洋的站起身:“谁啊?” 除了酒店的服务人员朔铭还真想不到睡会这时候敲门,孟梁肯定忙着伺候那些长辈,哪有时间搭理穷亲戚。 门外寂静无声,朔铭又问了一句,依然没什么动静,可这家酒店门上没猫眼,朔铭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当看到门外的人时朔铭呆了一下,来人棒球帽运动装,极为简单的一双运动鞋,手上把玩着两只核桃,看起来很怪异。在朔铭的印象里,把玩核桃的基本都是中年以上的油腻男。尤其是余修文的那双眼,看起来很有一种邪性。 “你找我?”朔铭用那只好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奇怪自己与余修文能有什么交集。难道饭桌上得罪了这个邪气很重的怪人?朔铭想想,不能啊。想到邢璇,朔铭又觉得有可能了,见邢璇对自己热情让余修文醋意大发恶向胆边生?这个邪性的男人,为什么要叫余修文,叫余修武也更贴切一些。 “不请我进去坐坐?”余修文歪着嘴笑了笑,算不上狰狞但却让人有点心悸,朔铭惹不起这些人,小心点为好。 朔铭赶紧打开门,侧过身让余修文进门。 进了房间,余修文坐到椅子上,打量几眼躺在那哼哼还不知发生什么的郭天成,没头没脑的对朔铭说:“我越看你越顺眼。” 朔铭用干笑来表达谢意,没坐余修文身边的位置,坐到床角:“孟梁提起过你,余先生是不是?” “先生?”似乎对这个称呼很陌生,余修文再次咧嘴笑。朔铭看得真切,余修文不是天生口外眼斜,这只是他习惯性的表情。余修文说:“很多人更愿意叫我余疯子。当然,也有人叫我小鱼儿。” “……”朔铭不知应该怎么接话。 “我给你点好处你要不要?”余修文又说了一句很突兀的话。 朔铭不敢说不要,京城大少给好处你不要,是看不起人么?朔铭还没这胆子。可朔铭又不能说要,平白无故的给你好处,能是好事?朔铭打小就知道一个道理,天上掉馅饼的事永远不会轮到自己头上,就算是有那也不是馅饼而是陷阱。 “无功不受禄啊。”朔铭干笑,等着余修文说他的目的,如果自己能办得到还好说,办不到也只能我想办法拒绝了。朔铭有种两头堵的感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朔铭也终于知道孟梁为什么提醒自己,这个余修文不惹他都要找上门。 “别怕,我不会把你怎么样,让你做的事业太过简单,只要……”余修文咧嘴笑,想到开心事或者中了彩票一样。 郭天成清清嗓子,想要翻转身体牵动伤口哀嚎了几声。朔铭赶紧告罪一声去伺候郭天成。 郭天成不过是想起身靠在床头,自己努力几下也能做到,只是想把朔铭叫到身边而已。朔铭把郭天成向上提的时候,郭天成小声说:“这哥们透着邪性,你小心点啊,别阴沟里翻船了。” 还用郭天成提醒,朔铭就是只有半个脑袋也能看得出来。 朔铭重新坐下,余修文说:“我长话短说,这次你回明山市邢璇极有可能跟着去,我要你拖住她两个月,至于你们发展成什么关系与我无关。如果花智找你麻烦我还帮你解决。要求就这么简单,而我能给你的是一个更大的工程,足以让你赚上千万。” 朔铭一惊,什么工程能赚到上千万?这个数目让朔铭惊讶的同时又差点流口水。但同时朔铭又有些胆寒。朔铭回了明山市,邢璇会跟着去?凭什么,真的看上自己了?除非眼瞎。朔铭用什么办法能拖住邢璇两个月呢?朔铭也能想象得到,除非两人搞点暧昧,不然两个月可太难了。朔铭还想到另一个问题,就算上述这些能轻松做到,朔铭得罪花智是肯定了,余修文会帮朔铭解决花智带来的麻烦这个也当是真的,可就算朔铭信了余修文又如何,难道余修文能保住朔铭一辈子?到头来倒霉的还是自己。就算余修文给自己好处,那一千万挣到手里,有命花吗? 朔铭没立即答应或者否认,笑着问:“邢小姐为什么会去明山市?我又凭什么能拖住两个月。我只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人物,哪能影响邢璇的行程。再是,花先生那边我也惹不起啊。” “他只是个小白脸,怕他做什么。”余修文阴恻恻的笑,让朔铭有点毛骨悚然。对你来说只是一个小白脸,你们都有背景,可大神打架的事能不能不牵扯我们这些草民?余修文上身前倾,靠近朔铭说:“知道我为什么对你感兴趣吗?正因为邢璇看上你了。” “不可能。”朔铭大摇其头。这种论断傻子都不会信。 余修文说:“邢璇说过,不嫁窝囊废,他要嫁一个英雄,而你,恰巧成了这个英雄。” 在朔铭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余修文直起身,歪斜着靠在椅子上:“跟你说件事,邢璇是不是处都难说。” 朔铭脸皮抽动,这种事余修文怎么会知道,难道是他……朔铭不敢往下想,再想就邪恶了。这件事透着奇葩与狗血的味道。 “邢璇受辱的时候有一个人在旁边但却没敢管,正因为这件事,邢璇性格大变,成了今天跋扈的样子。也正是那件事之后,邢璇在一次醉酒后说一定要嫁一个英雄。”余修文嘿嘿笑:“他喜欢的不是你的人,而是你做的事。” 朔铭彻底震惊了,邢璇什么身份,还会发生这种情况?怎么想都不可能。就算发生了,那个人一定被大卸八块了吧。 “你觉得你拖住她两个月能不能办到?”余修文拉回正题。 朔铭谁也不想得罪,但此时的情形似乎只能得罪一个。不要妄想答应余修文之后虚与委蛇,如果这样做了照样死的很难看。朔铭觉得就不应该来参加这个婚礼,没来由的做了一回英雄,结果被大小姐看上了。想想都觉得狗血,可朔铭自始至终就没想过要当什么英雄啊。也就最后抓刀子那一下,可那也是朔铭没把握好尺度自己把手往刀口上送的,至于邢璇会不会受伤寿命根本没想过。 “这事能不能让我考虑考虑?”朔铭打算先拖一拖,最好想一个万全之策。 “我劝你现在就给我答案,我一会就要回京城。”余修文声音有点冷。 朔铭没办法,只能说:“我只能保证尽量做,但不想得罪任何人,你们有什么矛盾跟我这个草民没什么关系啊。” 朔铭这是求放过,但余修文似乎并不想给朔铭这个机会。脸色变得有点难看,朔铭这种说法是给脸不要脸了。正在余修文再次张口时敲门声又响了。 朔铭心头一惊,该不会是花智来了吧,如果是这样才热闹,自己也能浑水摸鱼先把这件事搪塞过去。朔铭看看门,用询问的眼神请示余修文。 余修文点点头,毫不在乎是谁要来。 朔铭开门却看到邢璇穿了一件花裙子站在门外,扭动腰肢很局促。 门只开了一条缝,朔铭干咳一声:“邢姑娘,你有事?” 朔铭觉得只要自己打开门肯定是尴尬的情况,有点摸不准余修文目的是什么,余修文不是邢璇的追求者之一吗?还小鱼儿与花无缺呢,可听余修文的口气似乎对邢璇并不感兴趣,只是在恶心花智而已。 “你就没想让我进去?”邢璇仰起脸,与朔铭齐高,女生本就显高,看起来还要比朔铭高一点:“房间还是我帮你准备的呢,这是待客之道?” 没想到这是邢璇定的房间。说的朔铭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余修文在里面,朔铭不知好不好让两人相见。 “邢璇来了?我正找朔铭聊天呢。”余修文走出来,隔着朔铭拉开门,一脸的痞笑。其实余修文的长相很不错,虽然不能与花智比帅气但也有几分资本的,只是浑身透着痞气,让人看了不伦不类。 “你可以走了,我跟朔铭聊会。”邢璇依然是颐气指使的态度。但余修文与花智似乎很吃这一套。毫不生气的样子,反倒笑呵呵的与朔铭告辞离开,临走时不忘对朔铭眨眨眼。 第六百五十三章门不当户不对 “他找你干什么?”邢璇对余修文的态度还不如花智,微皱的眉头能看得出来有点厌烦或者说讨厌。 “没什么,他说有个工程给我做。”朔铭敷衍。心里暗自权衡能不能把余修文说的话说出来。最终朔铭否定了这个想法,这是在得罪余修文。 “谢谢你那天救我。”邢璇拿出一张纸,对躺在那傻眼观战的电灯泡郭天成说:“这是我一点心意。” 郭天成艰难的直起身,接过纸,看到上面支票两个字眼睛瞬间就红了,再看下面的数额,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一百万,整整一百万,够他十几年挣的。 还没来得及说些感天动地的话,郭天成就被邢璇一句想跟朔铭私聊给赶了出去。 郭天成攥着支票,飞快的拿上外套冲向附近的银行。看矫健的身姿,哪有受伤的样子,后面放条狗都撵不上,脚后跟敲打着屁股蛋,跑的那叫一个利索。 邢璇关上门,脸色略红:“你手好点没有?” 朔铭低头看了眼:“好多了,下次可不敢了,谁也不救了,还是自己的命重要啊。这要回去让我未婚妻看到还了得,肯定会心疼的要死要活的。” 朔铭实话实说,目的就是让邢璇看清自己的真实面目。男女交往,还是要看出身的,门当户对最好,就算有阶级差异也不能太大。如果一个贵为皇亲国戚,另一个只是草民,两人的结合是因为爱情,可爱情不能当饭吃。更何况朔铭与邢璇根本不存在爱情。邢璇看上朔铭就她时的英雄主义,朔铭看上邢璇的只是相貌与家世背景。这种情感会被祝福?更何况朔铭已经有了郝笑,而且已经订婚了。朔铭是色,也愿意在外面与不同的女人发生关系,但这些都要建立在不影响家庭和睦的基础上,偷可以,但却不能带着腥味回家,更不能破坏这个家。 朔铭的话说完,原以为邢璇至少能表现出一点失望的表情。朔铭要结婚了,而且对邢璇并不感冒。但邢璇的表情却完全没有带出负面的情绪,反而看朔铭的眼神带着桃心闪耀。 朔铭觉得不管是有钱人还是有权的,思想都有点古怪,与百姓的想法格格不入。或许是朔铭没走进那个圈子,理解不了那个层次的人如何思考问题。可对于感情对于生活应该差不多吧。 “其实我也挺心疼的。”邢璇的声音越来越小。 朔铭狠狠的咽口唾沫,这他么的难办了。朔铭想要解释那天的事,要把自己说的一无是处。邢璇主动过来拉住朔铭的手,示意朔铭坐下。 朔铭浑身一颤,被邢璇软绵绵的拽着还是很享受的,可随机醒悟过来,尴尬的抽回手。 邢璇说:“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朔铭不想听,余修文已经说了个大概了。但邢璇还是说:“昨天是你要代替我被挟持,我们可是从未谋面啊。就在我要被欺负的时候,也是你救了我一命,如果我被欺负了,干脆不要活了。最后也是你用你的手替我挡下那把刀,我觉得没有哪个男人能做到这样了。而且……而且我们还不认识,甚至不知道你叫什么。” 朔铭挠挠头,第一次是为了放松对方的警惕,想要尝试能不能空手夺白刃打掉对方的手枪,之所以那么说那么做不是为了装逼当英雄,全是装的,很单纯的为了活命。第二次,朔铭也有自己的算盘,内心里倒是希望歹徒把邢璇姐妹当做人质,自己反而会有更大的活命机会。如果真被高个子给办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临末了肯定是朔铭两个爷们被当成盾牌肉票。至于最后的举动,朔铭承认有英雄主义的冲动,但可真没想过要去抓刀子。当时想的是把高个子制服,基本没多想邢璇会不会受伤。 可如今朔铭这么解释,邢璇铁定不信。朔铭比窦娥还冤啊,自己没想着救人于水火,可结果自己却落入水火里。邢璇勾引自己想要犯罪的小火苗,余修文与花智则把自己夹在中间上下煎炸。 “我想做你女朋友。”邢璇语不惊人死不休,说的直接又干脆,说完就打算抱朔铭,热情似火啊。 朔铭腾一下站起身让邢璇扑了个空:“邢小姐,我有未婚妻了,真的,过几个月我们就要结婚了。我救你也只是误会,若不是我在不恰当的时候看穿那几个歹徒也不会让你身陷险境,其实你应该恨我才对啊。我救你只是不让错误变大而已。” “这些重要么?”邢璇眨着眼:“我觉得你人好就行了,你会是一个负责人的人,也会一直呵护我保护我,对吧?” “其实我脾气一点不好。这次参加孟梁的婚礼其实是吵架了跑出来的,我还打了女朋友呢。想想真是后悔,可脾气上来就忍不住了。”朔铭完全在胡说八道了,连大老婆的事都瞎掰出来,最大的希望就是郭天成这厮赶紧回来,朔铭订上车票或者机票都行,第一时间离开河省。 “当我三岁小孩啊。”邢璇可没那么好骗,忍不住掩嘴笑:“你一定是在想我家人不会同意对吗?” “对啊,他们怎么会同意呢。你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跟着我这种穷小子吃糠咽菜。”朔铭干笑,终于找到一个比较不错的借口,邢璇回家商量吧,哪个长辈能同意一个京城的大小姐,天仙一样的美人,娇滴滴的一朵花插在朔铭这坨干硬的臭牛粪上。朔铭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朔家的祖坟上可没长那根让朔家飞黄腾达的嵩子。 邢璇轻笑,掩住口鼻很有小女儿情态,哪里还有余修文嘴里跋扈的样子:“原本想昨天晚上就找你聊聊的,但昨天一直在跟家里沟通,所以才这时候来找你。放心吧,我家不管我喜欢谁,也不会管我嫁给谁。” “开什么玩笑。”朔铭打死也不信。 邢璇想要拉住朔铭的手,朔铭赶紧躲开。邢璇毕竟是女生,已经够主动了,朔铭的拒绝让她羞红了脸:“你别躲着我啊。” “邢小姐,我有点累了,想睡会,要不……”朔铭直接下了逐客令。 “那好,晚上一起吃饭,我一会再来找你。”邢璇倒是干脆,拿起扔在一旁的手包转身离开,关门时还不忘对着朔铭嫣然一笑。 看着门关上,朔铭浑身打了个激灵。要说面对过那么多女人,朔铭应该有免疫力才对,但面对邢璇的时候真的很让人心动。但朔铭不敢玩火,就像徐甜甜,朔铭不是瞎子,知道对方美艳不可方物,但就是不能碰。 朔铭是很色,巴不得外面彩旗飘飘,这是男人的通病。但与此同时朔铭也深知尺度,知道什么不能碰。当时与柴灵发生关系就让朔铭胆战心惊了,但那是在被下药脑子冲动的情况下发生的。 面对徐甜甜时朔铭知道,徐甜甜不是想跟他萍水相逢相忘于床榻,而是想与朔铭厮守终生。徐甜甜不是朔铭需要的女人,有点公主病不知道心疼人。虽然漂亮身材又好,但相比徐甜甜朔铭宁愿选择沉默寡言不会浪漫吃过饭就会看电视的郝笑。 家是什么,是港湾,至少有一个安静宁和的氛围。朔铭懒,也需要一个女人能愿意照顾自己,在喝醉了之后愿意替朔铭收拾烂摊子,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愿意默默的陪伴,甚至朔铭自私的想在自己犯错的时候有一个大度的原谅。这些,郝笑能给,每每把家收拾的井井有条。贺美琦能给,很知性的女人很容易猜透朔铭心里想的是什么。甚至翁翠彤也能给,知道朔铭在什么时候需要什么。白茹雪也能给,只是可惜,这个女人永远的离开了。 这些徐甜甜不能给,徐甜甜希望有一个男人宠着她,不需要徐甜甜付出什么,只要屁颠颠的在她身后陪着高兴就好。徐甜甜会嫌弃朔铭吐得到处都是,朔铭没时间陪着玩也会发脾气。 朔铭不了解邢璇,想想也能猜得到,一个大家门出来的公主,对朔铭的这种体贴也只会是短暂的。生活是油盐酱醋的瓶子互相磕碰,平淡而无味。时间久了,朔铭就不是那个大英雄,就会变成一个有肚腩浑身肥肉的油腻男。形象全毁之后朔铭也就一文不名了。 邢璇家里会同意?朔铭打死都不信。就算不干涉邢璇的婚姻,至少找一个人模人样的吧,朔铭算什么,相比之下就是农民工。阶级,是一个不可逾越的鸿沟,谁都不能避免,想要跨越阶级可不是光有钱就够了,骨子里的东西很难改变。 所以,纵然朔铭有无数的想法,明知道邢璇能给自己带来人生质的改变,最终还是要理智。唉,门当户对啊。 朔铭坐到床头,喘了几口粗气,轰然倒下,放弃了多少人一辈子都得不来的机会,朔铭又有点患得患失了。 郭天成一个多小时才回来,手里宝贝般捧着一张银行卡:“朔铭,老子有钱了,回到明山市我请你去糜仙醉。” 小市民的暴发户思想,一百万而已,顶个屁用。朔铭不想打击他,转过身给他一个后背,但这厮铁了心要与朔铭分享暴富的喜悦。朔铭转过身:“糜仙醉会员卡一年最便宜是五十万,这还不算里面的消费。就你那天享受那档次,你这点钱就算没有会员卡的卡费也就在里面待上不到一个周。” 一句话让郭天成偃旗息鼓了,大骂朔铭这种剥削阶级的无耻行径,誓死也要划清界限。郭天成只能翻身农奴把歌唱,这些钱决不能与朔铭这种剥削阶级同分享,回到明山市之后还要继续吃大户。 第六百五十四章高考这根独木桥 没过多久,邢璇就去而复返,面对热情似火的大小姐,朔铭第一次没什么脾气。不敢拒绝也不敢答应,就像帝王赏了一杯毒酒,明明是踏向死亡还要装作很高兴谢恩。 看朔铭一脸苦逼像个饱受糟蹋的大姑娘,郭天成撇撇嘴,小声嘀咕:“真不知好歹,老子想要还没有呢。” 朔铭扭捏着说自己没收拾好,钻到洗手间洗脸,实则是不知该怎么办拖延时间,其实横竖都是一刀,朔铭没其它选项。 邢璇没进门,就站在门外,不远处就是走堂的窗口可以看到外面华灯初上的夜景,而心思却回到几年前。 邢璇被家里安排了一个政治婚姻,出生在这种家庭钱权都有,唯一没有自由的就是婚姻,这是关系的纽带,也算是门当户对下的一种捆绑。订婚那天,邢璇这朵惊艳四九城的花朵让无数人为之神伤。一个臭名昭著的大少借着酒劲对邢璇动手动脚,甚至把邢璇拖进房间进行凌辱。邢璇激烈的反抗,而自己的未婚夫,那个懦弱的男人竟然在一旁看着,在大少回转过头还懦弱的谄笑。 大少的背景双方世家都得罪不起,但这不代表可以为所欲为。邢璇以死相逼,咬舌自尽满嘴的鲜血让大少瞬间酒醒。 事后,这场联姻以失败告终,邢家也得到不少补偿。也就从那天起,邢璇发誓一定要嫁一个英雄,就算单身一辈子也不嫁庸碌之辈。人在经受刺激之后思想是扭曲的,邢璇有点精神分裂,治疗半多年才好,在邢璇看来朔铭就是那个脚踏七彩祥云的至尊宝。阴差阳错下朔铭成了邢璇的盖世英雄。 朔铭扭捏了很久,一年也不对着镜子呲牙这一次要把镜子照碎。郭天成早就等不及了,唉声叹气的让朔铭快点,知道的是去约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小子要去卖身。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天仙一般的美人倒贴还不要脸的拿捏上了。 在朔铭面前邢璇温柔可人,实则魅力的外表下却是跋扈的作风。等不及的邢璇走进房间,对郭天成说:“你先去吃,门外有人招呼你。” 郭天成很想说你不早说,在这陪着不上道的朔铭瞎耽误工夫。 揽着朔铭的胳膊,邢璇又是一脸小女儿态,朔铭大为惊叹,变脸之快无人企及。 陪邢璇吃过饭又被硬拽着“观赏”河省的夜景,将近午夜才被放回来睡觉。 回到房间郭天成已经鼾声雷动,嘴里咂摸着,不停梦呓白得了一百万。对郭天成来说,有钱就是幸福的。朔铭点上一支烟,白皮无字不知什么牌子,这是邢璇送给他的,不过很香。看着窗外寂静的夜,朔铭套上外套去了酒店吧台,定了第二天一早的航班。 朔铭给郭天成发了一条消息,让半残的郭天成自求多福。 回到明山市,朔铭顿感轻松,虽然心里免不了有点失落,但心里明白,自己就是一个草根,攀龙附凤的风花雪月也只能在文艺作品上看到,而且多半没什么好下场。 可能是出于邢璇的关系,花智很守信的把工程介绍给朔铭,朔铭也没自己去跑,就让建筑公司的一帮闲人去忙这件事。而朔铭自己,除了蹲砖厂就是去石坑待着。隔三差五的也与酒肉朋友一醉方休。 眼看要清明了,朔铭找了家不错的雕刻门店,给白茹雪定了上好的石碑石料。 大地发着嫩芽,漫山遍野已经郁郁葱葱了。一人三百赏钱雇佣了十多个人,抗抬石料浩浩荡荡的去了白茹雪坟前。 坟前只有白家胜一人在祭扫,听到朔铭的招呼也只是点点头,随即蹲到一旁默默的抽烟。 朔铭也不嫌脏,席地而坐,看着众人忙碌心里悄声的与白茹雪说着情话。这些话白茹雪从未听到过,朔铭觉得有愧,也算寄一份哀思。望着石碑上爱妻两个大字,朔铭暗暗叹息。 “朔铭。”白家胜叫了一声。 朔铭坐到身旁:“白叔,有事?” “你说子孝大学学个啥子好?”白家胜没人商量,认识的人基本都是大老粗,也没几个家里有孩子上过大学,就是别人给什么建议白家胜也信不过。 朔铭也不懂这个,但经常看报还是知道哪些职业吃香。朔铭盘算一下,毕竟对白子孝不很了解,好一会才说:“行行出状元,什么学精了都行,有本事就饿不着。” “是这个理。”白家胜旱烟抽习惯了,抽烟卷觉得没什么劲,一根接着一根烟瘾很大。 朔铭说:“这还得看他是什么想法,白子孝大了,有主见了。” “他有啥主见,半瓶晃。”白家胜就是个很封建的父亲,只会说儿女的不足,从没一句褒奖的话。 想了半天,朔铭也没什么主意,白子孝对建筑图纸可是有点不开窍,千万不能脑子一热学这个。除此之外朔铭还真想不出哪个适合白子孝,最主要的是朔铭也没上过大学。最后朔铭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若是喜欢,当个律师当个医生都不错。” 白子孝吧嗒着烟,点点头,随口叨念:“是这个理……” 朔铭望着白茹雪的墓碑,默默的发呆,也不知白子孝的事白茹雪会给什么建议。这个女人没什么主心骨,肯定会说听老公的。 白子孝提着棒子上山,遣散了工人朔铭就坐在坟前默默烧着纸钱。难闻的纸灰浓烟呛得流眼泪,朔铭终于忍不住流了几滴伤心泪,心说白茹雪一点都不知道体谅老公,就不能来点顺风? 纸灰熄灭,只留下一滩黑色印记。白家胜从山上下来,手里提着一只蹬腿受伤的兔子:“你拿回去,新鲜着呢。” 朔铭摇摇头:“在市场上卖了吧,一百多块呢。” 一老一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上了车朔铭顺路把白家胜送回市里,然后去了贺美琦那。 对朔铭经常到贺美琦家里,郝笑虽说心有芥蒂但总归是找不出什么理由阻拦,而朔铭也是隔三差五的去一趟基本不过夜,郝笑也就释然了。 朔铭回来的有点晚,进了门贺美琦与朔念君已经吃过饭了,贺美琦正陪着孩子玩的高兴。 朔铭脱下外套,还没挂起来贺美琦皱眉:“你去干什么了?怎么身上这么大的味?” “我去看孩子他妈了。”朔铭的表情有些落寞,有些人直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贺美琦点点头,这才想起这天是清明。起身把朔铭的衣服拿去洗了,找出一身衣服:“这是我给你买的,你看看合不合身。” 朔铭抱住贺美琦,就这样静静的抱着。朔铭很珍惜现在的生活,有郝笑,有贺美琦,至于其他的朔铭已经很久没想了。前几年朔铭总想着自己的生活过的如何风光,如今才感受到很朴实的那句话,老婆孩子热炕头。男人,如果没有改变天地的追求,有这些就足够了。 好一会,贺美琦拍拍朔铭的后背:“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别再感伤了,她也希望你过的好不是吗?” 朔铭点点头,咧嘴一笑:“做点饭,我饿了。” 在山上一天,朔铭水米未进。 吃了些饭,朔铭问贺美琦:“白子孝夏天就要考大学了,白叔问我什么专业好,我也没个主意,你有什么建议。” 按照朔铭的意思这事要看白子孝是什么想法,但朔铭还想替白茹雪想一些,尽量帮白子孝提个建议,至于最后的选择,只能白子孝自己拿主意。人生是他自己的,别人能帮的也只是背后有个推力而已。 贺美琦说:“我是学医的,如果他学医我可以尽量帮一些,我们医院也是附属医院,至少能有一个不错的实习地,但这种事别人只能给建议吧?” 朔铭实则也偏向于学医,纵然有金山银山,不如一技在身。 这段时间朔念君长高了一些,对朔铭也总算不那么生分了,玩具玩不明白喊妈妈没用就会喊爸爸。 陪着孩子玩到睡觉,朔铭就抱着贺美琦亲热亲热,两人不能做什么实际的事,也只能过过干瘾。 贺美琦气喘吁吁,嗔怪朔铭不老实,再这样就别来了。朔铭只是讪笑,自己何尝不是忍着,裤子都要顶破了。有研究表明,经常亲热会增加感情,如果这方面不和谐,多半会有这样那样的矛盾。 贺美琦一贯不留朔铭过夜,时间差不多就赶着朔铭离开。贺美琦在体谅郝笑。 回去的路上,朔铭给白子孝去了个电话,这个时间白子孝还没睡,仍然深陷题海。齐省高考分数之高在整个大天朝都是排的上名的,一个普通二本换到京城稳把稳的高等学府。朔铭曾亲眼看到过一个农民工与项目经理攀谈,想当年这两人同一年高考。齐省的农民工比项目经理分数多出近百分,但最终落榜,那个项目经理却轻松的进入高等学府。人生轨迹就因为这一次考试出现偏转,无人怜悯命运的不公,一个民工,一个项目经理。高考这根独木桥,到底纠结了多少爱恨情仇。 回到小区,朔铭锁车,一转身却在门禁前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大惊失色:“你怎么在这?” 第六百五十五章精神有问题 “不欢迎我?”邢璇缓步走来,妙曼的身材与完美的脸给朔铭强烈的冲击,尤其是脸上淡淡的微笑,眼神中对朔铭的迷恋。 若从男人的角度想,朔铭多么希望能与邢璇亲近,但从朔铭自身的角度想,邢璇的出现毕竟会打破他平静的生活,尤其是出现在朔铭家楼下,如果这一幕被郝笑撞见,这已经不是误会那么简单了。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朔铭奇怪,从河省逃亡一样回来,原本以为能接到邢璇质问的电话,没想到什么都没有,正要松一口气的朔铭却被邢璇的出现好好的打击了一把。 “想要知道你住在这还不简单?”邢璇有这个能力,朔铭并不怀疑。邢璇说:“你女朋友很漂亮,我见过她了。” “什么?”朔铭本能的抬头,天知道邢璇对郝笑说了什么。 邢璇把一根手指放到嘴唇边,懵懂的小公主一样歪着头看朔铭:“我奇怪你为什么隔几天就要去另外一个女人那,而且,那个孩子是谁的?好像跟你姓。” 朔铭倒抽一口凉气,差点被自己的唾沫星子呛死,大咳几声,涨红了脸:“你派人跟踪我?” 朔铭有点生气,天知道邢璇对郝笑说了什么。口气冷淡的说:“我要回去休息了,以后再聊吧。” “朔铭。”邢璇一把揪住朔铭,愤怒之下眼神有点冰冷,顺势抱住朔铭的胳膊:“我千里迢迢过来找你,你就给我这个态度?” 朔铭浑身一个机灵,邢璇惹不起啊,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太分裂了。只能抽出胳膊陪着笑:“我今天去给前女友上坟了,累了一天,要不我们以后再约?” “这还差不多。”邢璇腼腆一笑,瞬间又成了小家碧玉:“从今天起我就住这个楼,与你同一层哦。没准你打开窗户就能看到我。” 朔铭干笑:“好巧啊。” 朔铭算是看明白了,只要朔铭对邢璇有个好态度,邢璇就是小家碧玉,如果态度恶劣,立即就会变成跋扈的大小姐,还是随时拿刀砍人的那种。就像川剧里的变脸,让人防不胜防。告别邢璇,朔铭上楼,心里琢磨要找贺美琦问问情况,这他么的是什么病态心理。之前对余修文说的那段故事还心存怀疑,此时朔铭已经坚信邢璇受过刺激,精神似乎不大好。如果真是这样,这么漂亮的女人真是可惜了。 朔铭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向屋里张望一眼,郝笑正在看电视,见朔铭回来却不是穿着早上出门的衣服:“去美琦姐那了?” 朔铭嗯了一声:“他给我买了身衣服,把脏的换了。” “洗洗睡吧,我今天有点累。”郝笑关了电视。 “今天你没遇到什么人,跟你说什么话?”朔铭试探性的问。 郝笑没在意朔铭古怪的表情:“哪天不遇见人,哪天不说话。抓进局子里的能有一个正常人?” 朔铭长舒一口气。如果邢璇说了什么,以郝笑这种藏不住事的性格肯定会有所表现。 躺到床上,朔铭依旧心事重重,之前对邢璇是一种消受不起的感觉,两人的身世背景完全是两个世界,此时朔铭有点惶恐了,邢璇明知道自己有女朋友却毫不在乎。而且邢璇还知道朔念君,看起来也是不在乎的样子,此时的邢璇眼睛里只有朔铭。这绝不说是一个正常人的价值观。 第二天,朔铭下楼刚坐进车里,就看到邢璇上了一辆跑车疾驰而去。朔铭松了口气,幸好没再纠缠自己。 空军学校要进行施工前的准备工作,基础建设已经在着手做了,朔铭本打算先去一趟建筑公司的,看到邢璇之后朔铭方向一转去了市立医院。 贺美琦刚上班,白天朔念君由刘四婶或付清彩轮流看着,白天要找贺美琦朔铭一直都是直接去办公室。 贺美琦刚开会回来,放下手头的资料喝了口水,朔铭敲门进来,贺美琦奇怪的回望朔铭:“你有事?” 朔铭点点头:“是有点事。” 朔铭坐下,却没立即开口,回想邢璇的种种表现,斟酌一下语言才说:“我一个朋友举止有点奇怪,我想问问这是什么情况。” “精神方面?”贺美琦没问是谁,摇摇头说:“你这样问没什么用,最好还是让患者去精神科诊疗一下。” 朔铭哪能支配的了邢璇,一脸苦瓜色:“我就说说情况你帮我分析一下就行了。” 朔铭把邢璇的情况说了,贺美琦又问了几句,一脸古怪的瞧着朔铭。贺美琦何等聪明,听朔铭说的这么详细,一早就猜到这个人与朔铭关系密切。贺美琦说:“病人不在眼前都只是推断,我也旁修过精神方面的专业。初步判断你说的这个人应该的郁症患者,但表现又不大像,因为郁症相对来说比较好解决,不应该多少年还有这么大的反应。再就是精神分裂,具体到什么程度就不好说了。你说这个患者家庭条件优越是吗?” 朔铭点点头,邢璇如果算不上条件优越那就没有优越的人了。贺美琦说:“按理说家人不会不清楚这个情况。我怀疑这是治疗之后的结果。” “治疗之后这样?”朔铭瞪大眼,那发病的时候能是什么样?这他么的也太吓人了。 贺美琦说:“症状很明显,你都能觉出不对来找我问情况,他的家人能看不出来?除非这人原本就是这种分裂的性格,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小。” 朔铭揉揉头,起初只是感觉不太正常有点分裂的意思,没想到贺美琦竟然能给出这个答案。朔铭信得过贺美琦,一直以来说话都非常严谨,没有一定把握的事绝不说出口。虽然这只是推断,朔铭觉得八九不离十了。 贺美琦问:“你说她受过刺激,什么样的刺激,多久了?” 具体多久朔铭不清楚,想来是订婚的时候,应该不会太久,邢璇这才二十七八岁,顶了天就是两三年的事。朔铭把知道的说了,贺美琦问:“你的手该不会是为她负伤的吧?” 朔铭干笑:“其实当时真没想着救她,这剧情太狗血我都难以相信。” 贺美琦太了解朔铭了,如果做了绝对敢承认的那种人,而且朔铭也不会因为一个陌生人去拼命。若是郝笑,朔铭可能要掂量掂量什么话该说,面对贺美琦,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贺美琦又问:“郝笑知不知道?” 朔铭摇摇头:“我哪能说?” “她迟早要知道,我觉得你应该把情况对郝笑挑明了,免得到时候出现什么误会。”贺美琦很严肃的对朔铭说:“如果你选择这个大小姐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如果你仍喜欢郝笑,那你就与那个女人划清界限。” 朔铭点点头,这个道理自己何尝不知。这时有人来找贺美琦,朔铭只好告辞离开。也没心情去建筑公司了,绕个道去了石坑。 刚到石坑,朔铭还没下车,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进来。朔铭接起来客气的问是谁。 电话那头传来花智的声音:“朔先生,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怎么会?”朔铭马上换上衣服笑脸,就像对方能看到一样。这可是财神爷啊,那么大的工程随手就送了,以后抱紧这棵大树金山银山也能挣来。朔铭说:“花先生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只要能办到的赴汤蹈火啊。” 花智笑了,声音很动听,就像他的气质,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赴汤蹈火倒是不用,指示有件小事想让你办。” “您尽管吩咐。”朔铭一脸菊花般的笑容,不怕你被利用,就怕你没用,如果花智有什么用得着自己的地方,那岂不是得了一个便宜人情?只要花智张张嘴,得来的可都是真金白银啊。 可紧接着花智的一番话让朔铭笑容凝固在脸上。花智说:“听说阿璇去找你了,你好好陪她玩,可不要惹她生气,让你怎么办就怎么办,别怕花钱,花多少我双倍给你。但有一点,尽量让邢璇在明山市玩一段时间,时间越唱越好。工程嘛,你干不完的干。” 朔铭呆傻了,花智不是在追求邢璇吗?这他么的什么情况。第一个是余修文,朔铭觉得余修文嫌弃邢璇或许被糟蹋过,有些嫌弃,之所以追是为了恶心花智,此刻看来这事没这么简单。花智怎么会看不出来邢璇对朔铭感兴趣,而且还是那种兴趣。这不是把邢璇这只肥羊往狼嘴里送吗? “怎么?不愿意?”花智没听到朔铭的回答,有些不悦。 朔铭干咳一声:“愿意,自然愿意,我只是怕邢小姐不喜欢我们这个穷山沟,呵呵……” 尴尬无比的挂了电话,朔铭一头撞在方向盘上,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啊,这些套路太深,朔铭怎么有点看不懂了呢。邢璇那么漂亮,祸国殃民啊。如果朔铭没郝笑,没有贺美琦,就算真是心里有点问题的也会毫不犹豫的娶回家,倒插门也行啊。虽然对邢璇的背景不甚了解,随手扔给郭天成一百万的人,能是穷人?如果朔铭真娶了这样大小姐,朔家的祖坟上真是冒了浓烟了。 想了好一会,朔铭赶紧给孟梁打过去,一切的因果都是因为这小子结婚引起来的,就算孟梁不知道什么情况,孟梁的老婆梦溪瑶一定知道。朔铭先要知道邢璇是不是真的精神异常,其次还要知道花智与余修文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六百五十六章大英雄 一通电话打下来让朔铭如坠冰窟。邢璇的确有精神方面的问题,具体是什么问题孟梁说不上来,脾气有点古怪而已,但告诫朔铭可别刺激她,得罪了人可就不好了。对花智与余修文二人孟梁说的能多一些,很直白的说了两人的目的。临末了还不忘调侃一句朔铭桃花劫。 无论是花家还是余家,都巴不得与邢家联姻。花家与余家都是单纯意义上的商人世家,要说与四九城的关系没有姻亲只是合作。邢家不同,经商与从政参半。就是这通电话,朔铭又从孟梁口中得到另一个信息,紫萱所在的紫家与邢家不相上下。而这些松散的家族都是红家族的成员。 无论花智还是余修文都无意娶邢璇为妻,之所以追求也是长辈的要求,朔铭这个二愣子横空出世,让花智这两个少爷顿感轻松,最好能一举把邢璇拿下,那他们两人可就自由了。在外人看来两人是敌对的情敌关系,实则早就结成同盟,互相掐也只是做给外人看的。 红家族多么庞大朔铭没心思探讨,与朔铭的生活也很遥远,眼前的麻烦是邢璇,朔铭可要小心伺候着不能得罪了,就算邢璇拿刀子砍自己也要表现出很享受的样子,人啊,有时候就得装成一副贱骨头。 桃花劫?朔铭觉得的确是劫难了,可如何利用这场劫难成了心头大事,邢璇能给朔铭带来利益这是不容置疑的,但同时也伴随着巨大的风险。 在石坑与范宇光胡吹滥砍大半天,天黑了才走。 第二天朔铭去了凤舞珍那,没想到凤舞珍真是长住沙家浜了。而凤舞珍也说了一个让朔铭震惊的消息。初奇出事了。 初奇在国外出了车祸,如今成了植物人,具体能不能醒的过来还不好说,没准哪天就蹬腿死了。 之前朔铭还奇怪,初奇已经有意想要弄死自己了,难道就因为紫萱的一个电话就放弃了?不应该啊。就连朔铭去糜仙醉逛了几圈也没什么事,原来没人在乎朔铭这个草根,一门心思的到处寻医问药想要救活初奇这个取向有问题的变态。 朔铭想到紫萱,在南海岛,难道初奇正在南海疗养?已经成了植物人,在哪躺着不一样。 回到小区,朔铭不自觉的回头看了眼对面的那栋楼,同一楼层的灯没亮,邢璇估计是走了吧。 “你是朔铭?”黑影中一个人影出现,一身中山装,身材伟岸挺拔,看不清面容,说话的口气冷冰冰的,像对一具尸体说话。 朔铭吓了一跳,退了一步见对方没什么恶意这才问:“您是?” “找个地方聊聊,我是邢家的人。” 朔铭有点忐忑,打量对方几眼。国字脸,下巴留着小胡茬,倒是挺有型。身材笔挺,如同站军姿一样,走起路来很沉稳,朔铭瞳孔微缩,这个人从气度上就不凡,没准手上还有工夫。 走到小区外面,中山装停步,转过身面部表情的盯着朔铭:“邢小姐在这买了房子,希望以后你能多多照顾。” “大哥,我觉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朔铭真怕了,邢璇接触的这些人,跳出来一个朔铭都惹不起。 “没什么误会,我来想跟你说几点。”中山装读稿子一样,感觉不到什么情绪:“第一,请你把握尺度。第二,让小姐高兴。第三,尽量劝小姐回京,但首先要遵循前两条。我看过朔先生的资料,我想你能听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朔铭点头:“这要是不明白我就是一头猪了。” “明白就好。”中山装说:“如果小姐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 朔铭腹诽,尽量满足是什么意思?肯定不是说朔铭可以把邢璇睡了。除此之外朔铭还真想不出邢璇能对朔铭提什么要求。 朔铭心里腹诽,又要让邢璇高兴,还要把握尺度,这他么的也太难了。难道就没有什么好处? 但中山装显然没有给朔铭好处的觉悟,似乎能让邢大小姐高兴是朔铭的荣幸,说了句再见转身就走。 “哎,先生。”朔铭叫住中山装:“我怕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是不是给我留个电话啥的?” 中山装点点头,拿出一张名片交到朔铭手上:“要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中山装说完转身走了,上了一辆黑色轿车扬长而去,留下朔铭拿着名片呆傻的站着。名片上连个名字都没有,只有一串电话号码,不过看名片的材质倒是不错,软绵绵的也不像是纸,随手抄进兜里。想着中山装颇有威胁口吻的话,朔铭转身回去,回到家,郝笑却没在看电视,拿着遥控器愣愣的发呆。 “你怎么了?”朔铭随口问。 郝笑没回答,甚至没看朔铭。面色纠结不定。 朔铭坐到郝笑旁边,抓起郝笑的手:“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不用说了,我明白。”郝笑笑了笑,但笑容有点凄惨的样子。 朔铭疑惑:“你都不知道我要说什么。” “是邢璇吗?”郝笑站起身,走进卧室。 朔铭呆坐,到阳台抽了支烟。看来还是晚了一步,邢璇已经找过郝笑了,看样子谈的并不愉快。能愉快才怪,一个漂亮像个仙女一样的女人站到郝笑面前,说是要抢她的男人,而且还那么有身份,郝笑会怎么做?严词拒绝?连朔铭都觉得没什么底气。答应?朔铭觉得郝笑极有可能这么做,因为那个女人能给朔铭带来不可估量的利益。越是无私的爱越会做出这种举动。 朔铭进了卧室,郝笑已经睡了,但朔铭知道是在装睡。 朔铭坐到郝笑身旁:“我想跟你聊聊。”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郝笑翻个身。 “就现在吧,我想解释几句。”朔铭等郝笑的答复,但郝笑没听到一样留给朔铭冰冷的后背。朔铭知道郝笑睡不着,把手搭在郝笑身上,把遇到邢璇的经过与之后经历的事全说了,甚至也说了孟梁对朔铭说的那些话。邢璇不能受刺激,朔铭也只能曲意逢迎。 朔铭说完,郝笑轻颤,转过身看着朔铭的手。 朔铭回来后解释说喝醉了打碎酒瓶划伤的,没想到这个伤口来自如此离奇的故事。 朔铭讪笑:“如果我对邢璇有什么想法绝不会与你解释,或许邢璇找你就能说服你。起来,说说她都承诺了什么?” “你打算怎么办?”郝笑问。 “我也不知道。”朔铭说:“就在刚才,有一个身穿中山装的人找到我。对我说了几句话。” 朔铭把中山装也说出来,只是想然郝笑更相信自己。如今就算朔铭与邢璇抱在一起给郝笑发现也是被逼的。 “邢璇答应我让我做所长,而且会很快。”郝笑说:“不过……她真的很漂亮,作为女人我都羡慕了。比徐甜甜还要好看。” “除此之外呢?”朔铭问。 郝笑摇摇头:“除此之外她一直在说自己。我能感觉到她很苦,像是受过什么委屈。她说如果没有你,她这辈子都不结婚了。也说了他的背景……” “什么背景,说说。”朔铭对邢璇这些人的背景一直都很感兴趣。但朔铭不能问紫萱,不能问邢璇,甚至不能多问孟梁,朔铭怕,因为这是一个自己涉及不到的层面,碰触了绝非好事。 郝笑轻笑:“看你激动的,不过是说与省里的几个人关系多好。跟你有什么关系。” 如果只是这么几句的确没什么要紧的,谁还没有几个有钱有权的朋友。只不过邢璇的朋友更具含金量而已。 “你对他不动心?”郝笑没什么底气,但这句话憋在心里也很难受,邢璇毕竟是浮出水面的女人,而且还那么漂亮有背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好事落到朔铭头上,朔铭会拒绝?朔铭把利益看的很重的一个人,邢璇能帮到朔铭的岂止是一星半点,简直鸡犬升天。 朔铭揪了揪郝笑的耳朵:“我当然动心,恨不得真能把她娶回家,就算是个傻子疯子都行。你看她那么漂亮,天上的仙女不过如此吧?家室那么显赫,如果娶了她朔家的祖坟都要迁到风水宝地。最关键的是邢璇对我有种病态的迷恋,就因为我救了她,在自己女人心里能做一个大英雄也是多少男人渴望得到的承认。” “你就是我的大英雄。”郝笑抱住朔铭的腰。朔铭能这么说郝笑已经明白了。郝笑不期望朔铭说自己没兴趣,那会显得很假。朔铭如此坦诚郝笑轻松不少,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就在与邢璇谈过之后,郝笑震惊于邢璇背景的同时也并不看好。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云泥之别。 再多的解释也都无用,朔铭只是这样静静的抱着郝笑,很久。 第二天,郝笑大包小包的收拾好行李装上车,回朔铭之前的小家独居去了。不是闹别扭,郝笑是为朔铭与邢璇腾地方。只有这样,朔铭做事才没有什么顾忌与后顾之忧。 郝笑搬着东西离开,对面楼上一个靓丽的身影一直瞧着。 等朔铭没睡醒一般没精打采的下楼,第一眼就看到邢璇靠在自己的车旁。 第六百五十七章成心恶心人 朔铭干笑:“我的车脏,还没你一件衣服值钱。” “不会啊。”邢璇转了个圈:“怎么样,这是我昨天在批发市场买的,七十五。” 朔铭差点呛到,邢璇大小姐竟然穿几十块钱的衣服,这要放在公子小姐那个圈里会成为一个笑话吧。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之前以为这句话很对。现在我倒是觉得,好衣服也要看穿在谁身上。一件普通的衣服穿到你身上就能有走秀的效果。”朔铭不疼不痒的恭维。不是说哄着邢璇高兴吗?那我就拍马屁,直到邢璇恶心为止。在邢璇眼里朔铭是铮铮铁骨的英雄,那朔铭就偏要做出让人恶心的事。估计用不了多久,大小姐就恶心走了。到时候谁也不能说朔铭没尽心尽力,朔铭就是一个草根,有些上不了台面的举动也是正常的。 “我很想知道你每天都在忙什么?”邢璇好奇的问:“据我所知你几处产业都有人打理,你为什么还要自己忙呢?” 朔铭嘿嘿一笑:“我是穷人家的孩子,一分钱都是金豆子。只有我经常去经常看才不会把我当傻子一样哄骗。” “真是这样?”邢璇不大信,但她没做过生意不懂其中道理。 朔铭开门上车,邢璇却不请自来的坐到副驾驶。朔铭说:“我要去办事,没时间陪你的。” 朔铭无奈,只好载着邢璇四处转。 去了砖厂,邢璇的惊人容貌把曹毅惊呆了,结结巴巴的问朔铭:“这是你女朋友?” 朔铭干笑一声,不置可否。 曹毅啧啧称奇,说朔铭踩了十辈子狗屎。 砖厂边上就是村里的猪圈。嗷嗷待哺的猪仔吱吱乱叫,顺着微风把一股浓浓的猪屎味飘洒开来。朔铭强忍着,甚至想留在砖厂吃午饭。因为邢璇这个大小姐闻到猪屎味几欲作呕。朔铭从来没觉得猪屎味这么可爱。若是日后邢璇还要跟着自己那就先来砖厂待上半天好了,用不了几天,邢璇那些高档香水就盖不住这浑身的猪屎味,就算回了京城也顺手把丰城猪圈的味道带回去。 虽然恶心的要死,但邢璇却皱着眉头忍耐着,在她看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选择了朔铭,那就要接受朔铭的生活,朔铭的一切。出身草莽的英雄多了,没准就有那么一两个是杀猪养猪的。 将近中午,朔铭也是在忍受不住了。要在砖厂就着猪屎味吃饭还真咽不下去。为了自身的健康考虑,也担心邢璇被熏死在这,朔铭只好离开去了下一个景点,石坑。 对邢璇来说,什么时候见过最原始的劳动场景。石坑机械轰鸣震人发聩。走进了感觉内脏都跟着噪音震颤着。 朔铭走进办公室,与曹毅差不多,范宇光也脸呆萌。好一会才一瞪眼:“朔铭,这啥情况,来发喜帖?” “滚犊子。”朔铭白了范宇光一眼,先示意邢璇随便坐,这才介绍:“这是邢大小姐。这个是范宇光,我最好的兄弟。” “你好,我是朔铭的女朋友。”邢璇倒是不害臊,很大方的伸出手。大家门的姑娘就不会扭扭捏捏。 “还真是。”范宇光瞪着眼,看邢璇两眼差点拔不下眼睛。虽然介绍说女朋友,但毕竟是兄弟妻,范宇光再不敢看,再看就犯戒了,这是欺辱兄弟妻的节奏。 中午就在范宇光办公室吃了顿饭,范宇光也识趣,端着饭碗出去跟工人们侃大山去了。朔铭觉得无聊,还是砖厂好啊,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去砖厂再转悠一圈,干脆一鼓作气把邢璇恶心走算了。 这时说民个接到尚佳轩的电话,说有事与朔铭商量。朔铭只好驱车去了空军学校的施工现场。 这里本是一片空地,青山绿水的放眼望去风景极好。自从紫斌做了明山市的一把手,整个城市开始重新规划,已经置身城区的各大院校纷纷外迁。 无论朔铭走到哪,邢璇绝对是最靓丽的风景线,但朔铭身边出现不同的女人尚佳轩似乎已经习惯了,只是忍不住的多看几眼而已,还很欠的阿谀着连呼弟妹,把邢璇哄的花枝乱颤。朔铭腹诽,幸好你小子那玩意不好用,不然还了得,整个建筑公司成了你的后宫了。 尚佳轩说:“朔总,这工程挣钱也好干,有件事我想请示一下。市教育局这边是不是要打点一下,而且还有空军学校的那几个领导,要是施工中给小鞋穿恐怕不大好。” 朔铭点点头,是这个理。尚佳轩想的很对,这些事朔铭不打算交给尚佳轩去做,不能摆到账面上的东西都不经过尚佳轩,如此这样才能控制好自己的钱袋子。尚佳轩的灰色收入也就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不会给自己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邢璇一声尖叫,瞬间扑进朔铭怀里,一旁的尚佳轩也被吓了一跳,砖头一看一条经过冬眠还不是很清醒的小青蛇在一团草丛里钻来钻去。 朔铭推开邢璇,上前揪住青蛇尾部,甩动几圈走到工地旁扔了出去。 常年做工程就像开车跑运输一样,都不愿沾血,非常不吉利。丰城这地方没有什么毒蛇,这种小青蛇多出现在水塘边,当地俗称水上漂。打蛇打七寸,是为了打死。抓蛇要揪尾巴,随即抡开膀子甩几圈,蛇就一根脊椎骨,一拉一扯就脱臼一般,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行动能力。朔铭从小抓蛇,早已轻车熟路,做这一切行云流水也非常自然。工地上大部分人都能做到,算不上稀奇,想邢璇这样看见条蛇都要尖叫两声,那朔铭就没法活了。 朔铭可不止一次挖出过蛇窝。一小堆几寸长的小蛇蜿蜒着,让人看了头皮发麻。就算那样,朔铭也从没害怕过。 朔铭把蛇扔出工地也就是放生,转过头拍拍手,一眼看到邢璇双手抱拳放在下巴前,一脸的崇拜神色。朔铭真想抽自己两个耳光,看到蛇的时候朔铭应该也尖叫一声,往邢璇身上一跳求公主抱,如果是那样,邢璇应该很失望吧?这下倒好,又一次树立了大男人形象。 相比尚佳轩,朔铭更信任范宇华,也有意栽培,这些送礼的事就让范宇华去办,而且朔铭一直没闹明白,尚佳轩为什么没把范宇华算到公司员工名单里。朔铭问尚佳轩是什么情况,尚佳轩解释说:“我看得出来,范宇华有心想要拉队伍单干,让他接触太多我怕后院起火。” 这个理由很充分,朔铭也无可反驳。但范宇华还不至于。首先一直以来忠心耿耿,王兆宁那件事完全可以反水的,可他们兄弟并没做,这一点让朔铭很放心。其次是范宇华还没那个资本与建筑公司抢食吃。虽然说是经济社会,但建筑工程也考量一个人的人脉基础,诸如空军学校这种工程,别说范宇华,就是一个大型建筑公司也拿不下,除非有通天的关系让有些人可以不买京城大少的面子。 朔铭说:“放心吧,你就把他加到公司里,这样也能正常的交保险。” 安排好这些,朔铭就转身离开。心里五味杂陈,原本想恶心一下邢璇,没想到最后闹这一下使得其反了,一条小蛇坏了一天的计划。 朔铭原本想去陪朔念君玩会的,可带着邢璇又不方便。正好这时凤舞珍打电话来,朔铭琢磨一下就约着凤舞珍晚上一起吃西餐。 朔铭想,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愿意与其他人分享自己的男人,无论是谁。如果凤舞珍有意与朔铭结婚,肯定也不会愿意与其他女人分享,人是自私的,所有人一样。 朔铭约了个地方,在明山市算是高档的西餐厅,毕竟有邢璇在场,去吃那些普通货色也说不过去。 到了地方,邢璇挽着朔铭的胳膊出现,一脸的幸福模样。 凤舞珍盯着邢璇看了几眼,随即出现呆愕的表情。朔铭以为凤舞珍是吃醋了,心说一会再解释吧,随即硬着头皮介绍:“这是我女朋友凤舞珍,这个是邢璇,刚从京城来。” “你好。”邢璇很大方得体,对谁都一样,始终保持这淡淡的微笑。除非朔铭给坏脸色,立即变成暴走的模样。 “你……你好。”凤舞珍一脸古怪,对朔铭使个眼色,也不怕邢璇不高兴,拉着朔铭走到一旁:“你们是什么情况?” “先吃饭,等晚上回去我给你解释。”在这怎么长篇大论,当着邢璇的面这样到一旁窃窃私语本就不好。 “你知道她是谁吗?”凤舞珍急问。 “你认识?”朔铭问。随即恍然,凤舞珍虽然只是一个记者,但在京城恐怕认识不少大人物,毕竟之前经常跟着紫萱到处转,肯定也接触过不少人。不过看邢璇的样子应该是不认识凤舞珍。 凤舞珍瞪了朔铭一眼:“晚上去我那。” 朔铭点点头,回过身奇怪邢璇的表现,朔铭身旁出现第二个女朋友邢璇竟然没表现出丝毫的意外,好像理应如此。 为了表示与凤舞珍的亲近,朔铭很痞气的揽着凤舞珍的肩膀,还不忘在邢璇面前亲热一下,朔铭的热情却被凤舞珍拒绝。 邢璇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没看到一样,又或者是摆出一副大太太的姿态。 第六百五十八章答应你周游世界 朔铭心里冷笑,你就装吧,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同时朔铭又想,是不是把徐甜甜也拉出来搞一下暧昧,就做给邢璇看,但又怕邢璇受不了刺激出现什么状况。 吃过饭,朔铭把邢璇送回去,加口说有事去了凤舞珍那。邢璇肯定能猜到朔铭要去哪,但却没什么表示,笑眯眯的对朔铭摆手说明天见。 开着车朔铭还在腹诽,邢璇想一直当跟屁虫?那就天天去砖厂闻猪屎味。 到了凤舞珍租的房子,朔铭一进门就抱住凤舞珍,连夸她表现的好。 凤舞珍冷着脸推开朔铭:“我倒无所谓,一个破记者而已,大不了不干了。你可厉害了,知道招惹上谁了吗?” “谁?”朔铭故作不知,想从凤舞珍口里套点话出来。 “他可是京城有名的大小姐,不是家室最有名,艳名远播。”凤舞珍说:“不过我听说精神不大好,怎么就跟你在一起了?” 都说邢璇精神不好,朔铭又有些怀疑了。倒不是朔铭多疑,主要是当时几人被绑的时候邢璇并没表现出分裂的人格,难道已经治好了? 朔铭坐下:“说说邢璇的情况。” “我跟她也没什么接触,他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凤舞珍说:“但我警告你,可别随便招惹她,就连紫萱也要退避三舍的。” “比紫萱还有背景?”朔铭大惊。 “这倒不是,商永远压不过官,虽然邢家也有官方背景,但与紫家相比差得远呢。”凤舞珍这句话让朔铭长舒一口气。凤舞珍说:“你怎么跟她认识的?” 朔铭把前因后果说了,凤舞珍一脸无奈:“这就不奇怪了,你自求多福吧。” “我正想把她挤兑走呢,有什么好主意没有?”朔铭问。 “没有。”凤舞珍起身:“行了,你回去陪大小姐吧,不过我奉劝你,别想着娶进豪门,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朔铭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就自己这两把刷子,进了京被吃的骨头都不剩,被卖了还屁颠颠的给人数钱呢。 朔铭嘿嘿笑,凤舞珍神色一凛:“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 “滚……色狼……” 朔铭没回去睡,第二天一早先去了之前的房子。这段时间朔宏德两口子都是去明山市区看孩子,这个房子也就空了,如今郝笑一人住在这。朔铭进门,郝笑问:“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朔铭坐下,笑着说:“知道我要来,准备两份早餐?” “习惯了。”郝笑淡淡的问:“她怎么样?” “不行啊,看样子还得加把劲。”朔铭把前一天的事说了,很懊悔自己没被那条蛇吓到。 “老公,要不你别干建筑了吧。”郝笑说:“谁也不得罪。” “那我干什么?”朔铭还真不会别的。刚退伍时可算是不学无术了,要不是朔宏德领进门,建筑这碗饭朔铭也吃不上,没准就跟其他朋友一样进了工厂当工人。 “干什么都行。”郝笑叹口气:“你看这一年,发生多少事。” 想想也是,但朔铭自认为没让郝笑跟着上火。朔铭说:“很快就好了,等再挣点我就不干了。建筑公司有尚佳轩帮忙运营,我就闲下来陪你周游世界怎么样?” “周游世界不仅得钱,还要有时间啊。”郝笑恬静的笑,很是向往的神色。 朔铭也深有感触,挣钱为了什么,这个问题曾经没想过,或许当时只是想不受穷。但真挣到钱了就开始琢磨自己应该过怎么样的生活。如今的生活是朔铭想要的?朔铭觉得不是。当村长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这般容易,当上之后才知道,身在其位谋其政,除非朔铭一脑门的贪腐。干个村长一年挣几十万也就顶了天了,东家长西家短的破事朔铭却再也不想沾染。做包工头朔铭也算是做到顶了,在往上就是靠资质参与投标,商业化运作朔铭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优势,人脉资金各个方面都很欠缺。手底下有一个挣钱的建筑公司,足以让朔铭过上小康生活,就算环球旅行也不是难事。 朔铭吃完饭,把碗筷一推:“我答应你,再干一段时间就不做包工头了,你也别干警察了。咱俩环球旅行怎么样?” “这算你的承诺吗?”郝笑问。 “是。”朔铭的回答很坚定。一直以来,朔铭对郝笑的承诺从未失信过。无论对谁,朔铭都不轻易给承诺,诚心的承诺朔铭一定会尽力完成。 “相信你。”郝笑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一个建筑公司的老板,再继续做包工头的确有点不上档次了。只要尚佳轩能把建筑公司运作好,接下来真有可能买下一片地搞开发,刚做建筑的时候朔铭就有一个理想,一定要有一个坐庄生意,虽然建筑公司也算是坐庄生意,但朔铭却不满足。 想想自己的人脉,朔铭觉得特别可笑。丰城这地方朔铭能找的上的关系还有一点,毕竟经营了这么多年,朔铭又是大方人,多少人吃过朔铭的好处。再往上朔铭就有点懵逼了,名山市里朔铭可以说没什么关系可以照顾自己。原本还有葛副市长,算算时间,这个老狐狸也该换个地方养老了。原本还有乔红杉,可这货竟然出事了。剩下的朔铭倒是有几个一面之缘的,但达到能送礼的地步还远得很。 朔铭觉得自己的关系网有点变态或者说是个怪胎。明山市没什么人脉关系,齐省也没有,那些官老爷只在电视上见过。反倒是京里朔铭能说得上话的真有几个大少爷大小姐。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人际关系还真是让人蛋疼。一点小事找京里的人帮忙大材小用,就算找了,帮你忙的都觉得丢人,这点小事还值当打个电话的?而很多事丰城却又办不了。 看着郝笑忙碌的背影,朔铭暗想,答应了一定就要做到,等结婚之后环球之旅就当是一次蜜月旅行了。 接连三四天,朔铭都没看到邢璇再出现,心里不免有点小得意,看来邢大小姐对自己真是失望了,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去了砖厂,朔铭坐下之后接过曹毅帮忙泡的茶,喝了一小口,骂了一声:“怎么这茶叶都有一股猪屎味?” “成天这么熏,也真是要命。”曹毅也有点受够了,很后悔搞这个提议,抽抽鼻子:“当时设计错了,我们这地方春夏刮东南风,秋冬东北风。建猪场的时候应该避开这两个方向的。” 朔铭深以为许,点头说:“这就像家里的厕所,不都在西南角吗?” 丰城地处北方沿海,常年季风。受季风影响,农村的平房住宅厕所都在院落的西南角,只有在这个位置臭气才不会刮到自己家里。 “朔铭,前两天那个美女呢?”曹毅问:“你可真行啊,天仙一样,要模样有模样,要气质有气质,身材高挑,谈吐还不俗。” “你喜欢?”朔铭撇撇嘴:“你喜欢我介绍给你?” “行了,别拿我开涮。”曹毅斜看林斌一眼,略有些气馁:“我这样的母猪都看不上。” 朔铭嘿嘿笑:“你想让哪个母猪看上你?” 朔铭侧头瞧了眼林斌,小姑娘正红着脸咬牙切齿呢。 朔铭赶紧告辞,接下来办公室里就要上演雌雄对决了,虽然很想看个现场直播,但朔铭怕把血溅到身上。敢骂林斌是母猪,曹毅不被扒了皮才怪。 又过了几天,一直都风平浪静,朔铭打电话给郝笑:“要不你回家住吧,邢璇已经走了,一个周都没出现了。” “真的?”郝笑终于笑了,长长的舒了口气,如果邢璇铁了心要抢朔铭,郝笑没什么胜算。只能恭祝二人幸福美满了。但郝笑最终却说:“我看再等几天吧。” 挂了电话,朔铭哼着小调去建筑公司。路上朔铭接到曹毅的电话。朔铭接起来问什么事。砖厂没什么事曹毅从不打电话给朔铭。 曹毅说:“凤台建筑你认识吗?” “不认识。”朔铭想了想,丰城有这么个建筑企业? “他说要找你买砖的,我给签字还不行,收据非要盖上你的大印才行,搞得我一头雾水。”曹毅小声说:“你不是欠人钱吧,人家来想用砖抵账?” “我谁的钱也不欠。”朔铭回了一句:“你等着,我一会就到。” 回了村,朔铭直接去了砖厂。进门就看到一个中年八字胡坐在那翘着二郎腿,穿戴倒是挺讲究,人看起来也精神,夹着公文包,鼓鼓的也不知装的钱还是卫生纸。 朔铭问曹毅:“这什么情况。” “这位老板要买砖,但非要见你一面,而且还说要你签字才行,我怎么解释都说不明白,所以才给你打电话的。”曹毅真怕这是来找事的,小心的盯着八字胡。 听到二人交谈,八字胡腾一下站起来握住朔铭的手:“你是朔老板?哎呀,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人中龙凤,人中龙凤……” 一连几句把朔铭说蒙了,艰难的抽出差点被搓破皮的手:“这位老板面生,我们在哪见过?” 八字胡说:“应该是没见过,我们公司捏,在丰城这边有点工程。我这次来也只是采购一批砖,没别的意思,只要朔老板签字的存砖条子就行了。” 第六百五十九章砖厂要火 存砖条这种东西只在很少的地方出现过,要不是朔铭听朔宏德说曾经的事也不见得能听明白。计划经济之后,刚刚转入市场经济,出现过一阵货少钱多的情况,有钱也买不到自己想要的货。当时就出现一种条子,就相当于欠条,不过是卖方欠买方的欠条。买方把钱付了,卖方要在固定的时间段内提供足够的商品。 朔铭干笑:“我们砖厂只要有钱就能拉货,干嘛还要用存砖条啊?” “一定得用,等我用的时候没货了怎么办。”八字胡把包打开,很豪气的倒出一堆红钞:“能买多少就买多少,就按照你们的价格,不讲价的,不讲价的。” 朔铭与曹毅对视一眼,差点把眼珠子瞪掉了,别说朔铭,就是活八辈子的也没见过这样人,如今这社会,有钱还会缺货? 曹毅眼睛一转,上前给正要开票的林斌使个眼色,拉住八字胡说:“这位老板,你这么多钱可是不少砖,我怕我们砖厂一时生产不过来。” “不碍事的,不碍事的,我若是要砖肯定会提前一周通知一声的,而且一次也不多,你就放心好啦。”八字胡带点南方口音,说不上来的古怪味道,听起来既有男方怕咬着舌头的卷舌,还带着北方玉米碴子味。 “这价格……”曹毅摸着下巴,再给林斌一个眼色,然后又看向朔铭:“价格是有浮动的,你也知道,市场经济嘛,没准过几天就降价了,没准过几天要的多了就涨价,你要这么多砖多久能用完啊?” 朔铭也神经一跳,这个八字胡太奇怪了,看似是来送钱的憨傻呆,实则眼珠乱转精明的很。这么多砖如果在砖厂存很长时间真有可能会产生成本浮动的情况,砖厂毕竟是小生意,钱存在手里也不能生小的。难道丰城的青砖会大幅涨价?这要连砖头都涨价了,什么不得涨价? “这样哦,你们捏写个收据,我肯定是要买这么多钱的砖。等我取砖的时候按照你们当时的价格,我还给你提高一成,怎么样,怎么样,够不够意思?”八字胡手里抓着钱,就像赶大集卖老鼠药的,言辞犀利,让人都不好意思不卖给他。八字胡见朔铭两人都没说话,干脆说:“一年,如果一年没弄走这些砖就当是送给朔老板了,怎么样,怎么样?” 朔铭笑了,实在忍不住。曹毅也憋着笑。朔铭拉住八字胡的手:“老哥,你这生意我做了。” “这就对了嘛,是不是。” 林斌还从未听说过存砖条是什么模样。朔铭也是根据朔宏德说的格式大致写了几张纸,一张纸标明了的是多少钱,时效期是多少。 八字胡收好存砖条,一脸兴奋的走了,不像是来买砖的,反倒是像去彩票站兑奖的。 看着八字胡开着百万豪车离开,朔铭咽了口唾沫:“我去,这车是他的?进门的时候还没在意标志下面的字母呢。” 曹毅咂咂嘴:“有钱人啊,我怎么觉得像煤老板进京买房,那钱都不是钱,一麻袋一麻袋的。围着小区转一圈,随手一指,这个楼洞老子要了。” 朔铭让林斌把钱全都拿出来,三个人围成一圈数了一遍,不为确定个数目,是要看这些钱都是不是真的。 半晌,曹毅拍拍钱:“这买卖好啊,生意能做成这样是不是能上吉尼斯了?” “撕你几把。”朔铭皱眉,骂了一句,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找个位置坐下,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一口。这么送钱,非奸即盗。谁也不会认为能开百万豪车的人会是一个傻缺,就喜欢这么送钱玩。你不卖就像瞧不起他似的。想了半天朔铭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没道理啊,存砖条上写的清清楚楚,一年的时效期,而且砖价还得按照砖厂的定价来。绝无遗漏,朔铭挠挠头,抬头看了眼配合林斌往袋子里装钱的曹毅:“这他么到底什么情况,人傻钱多?” “估计是家里有矿。”曹毅笑疯了,这生意做的好啊。管他什么目的,只要小心点不收到假钱就行了。 朔铭悻悻的围着砖厂转了一圈,特意拿下几块砖随手砸碎:“他娘,砖里也没金豆子,疯子。” 朔铭转了一圈回到办公室,又一个人在开票买砖,同样,一大兜子钱。 朔铭摸着下巴拉过椅子做到门口,瞅着一捆捆的红钞:“我不是做梦吧,这些人真是疯了,给死人送钱也没这么大方啊。” 别人看到一捆捆的红钞会红眼,怎么会去想其中风险。但朔铭可是吃过亏的人,黄鼠狼给鸡拜年,不拎点东西怎么骗开门。 朔铭把曹毅叫到一旁:“咱砖厂一个周能生产多少砖?” 曹毅说:“一个周七八万,加班加点就不好说了,如果再来几个这样客户,二十四小时开工也行,有钱还怕找不到工人?” 朔铭摆摆手:“你别忘了,砖做好了还要晾干才行,水泥不凝固能算成品?” “你担心这是陷阱?”曹毅笑了笑:“谁会用这么多钱挖坑?” 朔铭想想也是,这两兜子钱已经几十万了,就这一会功夫等于销售了二百万砖。听着数字能让人咬着舌头。真有这么大的买家,价钱由你定还不差钱一定会选择一个赊销的砖厂,是怎么寻摸着丰楼村的这个砖厂的? 按照曹毅的说法,仅仅这两单就足够一个周的产量了。而且还是加班加点的干。 朔铭拍拍腿对曹毅说:“别贪多嚼不烂,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事。再来人这么不要命的买砖,可以,照单全收。价格上涨三成,而且存砖条上要标注上取砖的日期,切记不要超过了我们的生产能力。” 曹毅也皱眉:“也是,要是这两家一起要砖累死也搞不出来。” 两人正密谋呢,那边买存砖条的老板不乐意了,嚷嚷着要朔老板出来签字。没有朔老板的签字这条子信不过。 朔铭就奇了怪了,自己不在砖厂挂职,也不领一分钱的饷银,难道砖厂的公章还没有自己那笔丑字好看?朔铭站起身,笑呵呵的说自己就是朔铭。 大背头的老板双手要掐死朔铭一样猛地伸出来握住朔铭的手,大有一副失散多年亲兄弟认亲的感人画面:“朔老板,哎呀,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年轻,年轻有为啊,以后咱兄弟可要多走动走动。” 朔铭还没什么表示,大背头一拍额头拿出一张名片,很恭敬的塞进朔铭手里:“你看我这人,一激动什么都忘了,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可要常联系啊。” 朔铭干笑,嘴上说一定一定。 送走大背头,朔铭又点上一支烟:“不对啊,这两个钱多的花不完的哥们是冲着我来的。” “我也看出来了。非要你签字无非是要见见你啊。”曹毅要乐开花了,俊俏的脸放着油光,一笑,丢了一只眼还是有点狰狞。 朔铭重新回去坐下,吞云吐雾的琢磨啥时候与这两个老板有过利益往来。怎么就觉得是来报恩的呢。想到这一层,朔铭就笑了,朔铭虽然不坑害别人,但也不是什么良善的东西,啥时候能对别人有恩,不被人瞅着脊梁骨骂八辈祖宗就不错了。 曹毅喜滋滋的泡了两杯茶,一杯端到朔铭面前,嘴里啧啧有声:“我该在你面前摆个香炉,弄上三炷香供着。简直就是财神爷。说说,想要什么供盘,我这就采购去。” “去你的。”朔铭正想事呢,幸福来得太突然通常伴着灾祸,你越是高兴的时候越容易乐极生悲。朔铭端起茶杯,差点烫秃噜皮,赶紧扔下茶杯捏着耳垂:“我他么的哪来这么大的面子,真有这本事就摆摊算命去,胡扯几句就得给钱。” “行了,别想了。”曹毅倒是乐天派,笑嘻嘻的说:“按照这个节奏,一年挣几个砖厂。” 朔铭说:“旁边圈里那些臭东西什么时候能出栏?” “五一前后吧。”曹毅说:“这些猪吃了不少粗粮,我没全给饲料,口感绝对好,卖了可惜。” 朔铭咬咬牙,真要有人怀着坏心思朔铭也接着。不怕订单多,大不了五一之后把猪圈拆了,再弄上一台制砖机,想用订单压死朔铭那就来吧。朔铭把自己的想法说了,曹毅也点头,只要订单足够,上几台机器都没问题,毕竟是先把钱塞进腰包了。 朔铭在这坐到中午,又来了一个财大气粗的主,与之前两个差不多,一兜子钱,仍然是要存砖条。找准了谁是朔铭,六十岁左右的人就像看见亲爹,握着朔铭的手死命的攥着就是不松开。 朔铭差点笑尿了,好容易送走这一位,林斌说:“朔哥,砖厂挣了这么多,是不是应该拉出去搞个团建啊。” 朔铭撇撇嘴:“就三个人还团建?你们小两口去搞个烛光晚餐吧,钱算我的。” 集体资产吃喝是大忌,曾经不知多少优良资产被吃没了。一波波的人因为贪恋口舌之欲而落马,这几年才刹住这股邪风,朔铭可不会凑这个霉头,更何况朔铭就不是个喜欢吃喝的人,尤其是与曹毅林斌两个,怎么都觉得自己是个电灯泡。 朔铭摆摆手要走,要吃饭还是去石坑,自己花钱的饭吃着踏实。刚上车,朔铭却接到了范宇光的电话:“朔铭,快来,没你收拾不住了。” 第六百六十章石坑也火了 朔铭以为出什么大事,到了石坑才知道,会计所在的小屋让一群老板给围住了,红灿灿的票子堆了一桌子,还有几个包扔在地上,看鼓鼓囊囊的样子肯定不是冥钞。就是上坟烧点也不会一次用这么多。 朔铭刚要下车,范宇光喊了一句朔老板来了。那群老板见了血的苍蝇一样胡一下围上来,搞得朔铭下车就像翻墙头一样艰难。 放下车窗,朔铭大声嚷:“你们慢点说,总得让我下车呦。” 朔铭下了车,还没来得及整理错乱的衣服,两只手分别被握住,一口一个朔老板久仰之类的话就喷出来,也不知哪个家伙长了一张喷壶同型号的嘴,朔铭面前就像下了一场闷臭的酸雨。 听了半天,朔铭这才搞明白了,这些人的目的与去砖厂的那几个老板一样,都是采购来了。朔铭心下奇怪了,这什么年景,石头都要收藏了? 有几个老板朔铭还认识,丰城就这么几个搅拌站,连竞争对手都分不清还玩个屁。朔铭抬手打住众人乱哄哄的恭维之词:“订货是吧,先交钱,开了票我签个字。” 一下清净了不少,会计的小桌再次被围起来。 范宇光挨到朔铭身旁,眼瞅着一摞摞的钞票,用肩膀撞朔铭:“什么情况?你什么时候开光成菩萨了?一下来这么多香客。” “我成你大爷了。”朔铭与范宇光开玩笑惯了,嘴上一直没把门的。朔铭点上一支烟:“我也懵逼呢,刚才在砖厂,一上午订单上百万。” “真的假的?”范宇光抽了眼那一摞摞钱,这些可不止一百万,二三百万都是少说了。这些老板疯了,见过抢玉石的,没见过抢乱石的。 两个老板开了票,朔铭给签上字,寒暄一阵之后留下两张名片。朔铭叫住其中一个,这个人是金固商品砼的张副总,具体姓名是什么朔铭说不上来。 之前搅拌站出事,就是因为刘伟用了一张金固商品砼的发票,差点因为偷税漏税被严查。见朔铭叫住自己,张副总迅速堆出笑容,以为朔铭要算之前暗算刘伟的那笔账。张副总陪着笑:“朔老板,之前都是误会,天地良心啊。” “之前什么事?”朔铭故作不知。看张副总的样子,应该是怕朔铭报复,朔铭心道,自己什么时候有那本事了。金固商品砼在丰城周边都是首屈一指的,关系硬总能接到大订单,不像朔铭的搅拌站,没有朔铭帮忙揽活基本等死。 张副总讪笑,拿出烟要递给朔铭一支。朔铭摆摆手,抽不惯别人的烟。朔铭说:“难道张副总忘了那张发票的事?” “朔老板,那真是个误会,我们把发票开出去谁知道能进了你们的账本。”张副总死也不会承认,朔铭也没想逼他承认什么。追问说:“你们来我这采购是谁安排的?” “你们这价格公道,大家都有目共睹的,现在不订货,难道要……”张副总见朔铭脸色阴沉下来,随即闭嘴,这些骗鬼的话小孩子都不信,把朔铭当成弱智了?张副总想了想,伸出食指冲上一伸:“我可没撒谎,多了也不方便说。” 朔铭点点头,虽然不明白上面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谁,看张副总的表情,知道对方真是不方便说。既然有人案中指使,朔铭也绝不会客气,找过范宇光小声说:“把这些老板打发走之后要存货条的价格一律上涨三成。而且还要规定取货时限,如果不规定也行,那就要等石坑有货,不能硬性规定什么时候必须交货。” 范宇光点点头,刚要转身,朔铭一把抓住:“你回去一趟,让嫂子帮忙写个合法的字据,多复印一些,谁要存货条就要签一张,有备无患啊。” 朔铭安排好了,但范宇光没急着走。等这些老板与朔铭恋恋不舍的交谈玩三步一回头的离开这才带上钱带上会计先奔银行。 石坑中午停工,一众工人快速涌向食堂。 说是食堂,不过是一个单间的厨房。做好饭把窗户开一条缝,每个人端好自己的餐盘排着队打饭。 朔铭找个位置坐下,等所有人都吃上了,厨师很有眼力劲的给朔铭弄了一份,也给范宇光留了一份。 看着用大皮包拎走的巨款,朔铭想想都觉得爽。张副总说是上面,上面到底谁呢?朔铭觉得不可能是当官的,谁会闲的蛋疼帮朔铭,这是要出事的节奏。可如果不是有实权的那些人,朔铭还真想不到谁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全丰城的搅拌站都来了,现钱摔到桌上,吵着闹着哭着喊着也要订货。 难道是哪个神仙给这帮富得流油的家伙吃了脑残片? 朔铭乐呵呵的吃了两份饭,这种被人送钱的感觉真是爽极了,当大爷一样坐着什么不需要干,送钱的人还要求爹爹告奶奶的腆着笑脸。朔铭还想不出还有哪个行业的收银窗口能体会到这种乐趣。 正美滋滋的剃着牙,范宇华给朔铭来了电话,叫了声朔哥,但口气不怎么好。 朔铭问出了什么状况,范宇华说:“我给那些大爷送礼了,起初都收了,可今天一早,全都给我退回来了。” “为什么?”朔铭干这一行时间也不短了,还第一次见到收走的礼能退回来的,没再跟你要一份不错了。 不怕收礼,就怕人家对你不感兴趣。收了你的好处最少也要提供一些方便不会为难你。如果不收,那就有问题了。不敢收?又或者送的太少。 朔铭问范宇华是如何打点的关系,范宇华说了,朔铭就奇怪了,相对航空学校的工程来说,大神小鬼各打点这些可以了,大家也都是有尺度的。 朔铭问:“是谁先把东西送回来的?” 如果是某个大佬,把礼物送回来那就是得罪了,其他人一看掌柜的不收,自己拿了岂不是要倒霉?不过这种情况极为少见,除非范宇华送东西的时候其他人也知道,并且还知道范宇华送了什么送了多少,这是犯大忌的事,谁收东西不是藏着掖着的,当每个人都是屠晓寿? “一辆车,把东西放下,卡塞我兜里,又跟我客气几句,然后就走了。”范宇华的声音很萎靡,只要涉及金钱的事,范宇华生怕出错每每都会多次请教朔铭,自认为这一次办的不错,还等着朔铭夸几句呢,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种情况。 “所有人的一起?”朔铭奇怪的问:“那你送的时候不是分开送的?” “是分开的,我也搞不懂呢。”范宇华说:“朔哥,这事不是我故意办砸的。” 朔铭说:“跟你没关系,有可能是得罪人了,等我弄明白再说,你先把收回来的东西保存好,没准再送就要了。” 挂了电话,朔铭没当回事,仔细琢磨一下,明山市就不认识几个人,能得罪谁?朔铭觉得肯定是哪个大佬觉得送的礼物少了,等朔铭搞清楚状况之后多送点就行了。 范宇光回来,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摞纸。拿出一张让朔铭过目。朔铭看了一遍:“还是嫂子有文化,你看这小字,漂亮。” “就你能把她吹上天。”范宇光对自己老婆的本事并不怎么看好,顶了天也只是一个项目经理,虽然现在有点职务,还是项目经理。朔铭啥也不是,工程上还没马婷婷懂得多,但却挣得多,这就是本事。 “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朔铭撇撇嘴,如果郝笑是建筑专业的高材生,夫唱妇随之下,工程肯定做的更大。做预算这些小事还用自己出手? 范宇光囫囵的往嘴里扒拉着已经凉了的饭菜,由于兴奋脸都皱成菊花了:“朔铭,这些老板都是什么来路?” “有一半是丰城搅拌站的。”朔铭说:“各家都有,基本上都来了。” “那我们石坑岂不是把丰城统治了?”范宇光眼睛一闪光:“你知道存进银行多少钱吗?说出来吓死你。” “我眼不瞎,猜得出个大概。”虽然一样兴奋,但朔铭矜持多了,装作一副是金钱如粪土的样子。看到窗外的土路尽头冒起浓烟,朔铭站起身:“哎,又来生意了。” “现在一车两车那点破钱我都看不上眼了。”范宇光嘿嘿笑:“这才看了一眼,摸了几把,若是天天看我会不会全都当成印着玉皇大帝的纸钱,根本不在乎了。” 朔铭想想也是,在银行工作的,一天数个几百万还叫数钱?每天这么数估计闻到油墨味都想吐。 朔铭用下巴努努窗外:“来的可是小轿车,而且还一来就是两辆。” “真的假的?”范宇光站起身,抹了一把嘴角的油脂,眼睛放光的盯着窗外:“还真是,你这嘴他么的真开光了。” 朔铭琢磨,无论是砖厂还是石坑,自己总不能两头跑来个人都去签字吧。钱是挣到了,可也把自己累着了。打个电话给范宇华,让他找个萝卜摊弄几个印章回来,一个印章上把朔铭与砖厂的名字刻上,另一个印章把名字与石坑的名字刻上,看到印章就相当看到朔铭。如果这样不行,朔铭打算拍张好看点的照片摆在桌上,仰慕老子的就跪下磕几个头。 这一次来人是市政公司的朱大军,搞市政的,会大量用到瓜子石,也就是裹上沥青铺路的小石子。朱大军等朔铭在条子上签字后,悄悄说:“陆秘书让我转告朔老板,晚上掌柜的邀请你赴宴……” 第六百六十一章厚礼 真的转运了?朔铭不大敢相信,就在之前孟文景还不待见朔铭,就像朔铭坑了他大几百万似的,这才多久,竟然要请朔铭吃饭。 虽然谁都不在乎这一顿饭钱,但谁请谁意义却决然不同。朔铭请客是常态,毕竟朔铭是商孟文景是官。若是孟文景请客吃的就不是这顿饭了。 毕竟是与孟文景吃饭,必要的装点还是得有,傍晚朔铭回去换了身衣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光鲜一些,其实朔铭也知道,这么穿也是驴屎蛋子表面光,孟文景见朔铭也不是一次两次,谁不知道谁是什么德行。 郝笑并没按照朔铭的意思搬回来住,说自己住几天清静清静,朔铭知道,郝笑还是怕邢璇再出现。这一点朔铭觉得特别对不起郝笑,朔铭就像个卖肉的小鲜肉,自己卖了身郝笑还给拉着皮条。 虽然郝笑并不是那么世故,悲欢离合见的多了,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邢璇的背景太强大,郝笑不怕自己丢了工作,怕的是朔铭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咬着牙含着泪把自己的男人往别的女人身上推,还要表现的很欣然,个中苦楚也只有自己清楚。 朔铭意气风发的下楼,小袖一甩,如果配上发哥出场的音乐就绝美了。甩甩还算精神的寸头,朔铭差点闪坏了颈椎,邢璇笑意盎然站在面前,挺拔的身段踩着一双高跟鞋,看起来比朔铭还要高上不少。 “你……你不是回京城了吗?”朔铭吓了一跳。也就最初时认为邢璇是仙女,知道邢璇的底细之后就是画皮的白骨,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伺候的好还行,一个伺候不好各路大爷就找上门要朔铭好看。朔铭最怕的就是邢璇在自己面前犯病。 “谁说我走了,这几天拜访了几个长辈,一直没时间陪你。”邢璇很大方的挽住朔铭的胳膊,两人不知不觉间已然成了情侣一样:“你打算去哪?我陪你。” 感受那团软肉不停挤压,朔铭狠狠的咽了口唾沫,这妖精,太勾人。但朔铭还是艰难的想要把胳膊抽出来,这美人恩朔铭消受不起。 “我去跟朋友吃个饭,你去不大方便,一个老头子,我怕你局促。”朔铭抽动几下,非但没把胳膊抽回来,摩擦之下反而刺激了肾上腺素的剧烈分泌,某些地方有反应了。 “跟你在一起就行,别的我不在乎。”邢璇回答的倒是干脆。反客为主的拉着朔铭上车。 “不开你的车了吧。”看着面前百万上下的别摸我,朔铭心里打鼓,邢璇上次上了一辆跑车,这辆没上牌的百万豪车是刚买的?有钱,真好。 朔铭不是开不起百万的车,但却觉得没那个必要,自始至终仍觉得自己是个包工头,反而破suv更适合自己的口味。干什么就要有干什么的样子,十年前的包工头人手一辆面包车,拉人拉货都方便。有句搞笑的话就说,千万别与五菱宏光抢路,因为你永远猜不到上面能下来多少人。如今小面包已经不流行了,包工头却沿袭了一贯的优良传统,suv成了主流。 看着挂着临时牌照的别摸我朔铭一阵失神,有钱真是任性,房子车子一句话的事。这些不知天下疾苦的各种二代却掌握了太多人的命运。 朔铭没什么不忿的,存在即是合理,几年的摸爬滚打早已磨平了朔铭的棱角,已经适应任人鱼肉的环境,就算老子当一块案上肉,也要被装点进最高档的盘子。 “从今天起就是你的车了。”邢璇从包里抽出大绿本,缓缓打开,上面赫然写着朔铭二字。 “我好像没把身份证借给你吧?”朔铭再看一眼豪车,要说不想据为己有那是骗鬼,但朔铭一向知道什么该要什么不该要,太多东西看似无害,实则烫手。如今邢璇对朔铭如痴如醉,如若有一天看透朔铭贪财好色的本质拂袖离去时,天知道会不会迁怒自己贪婪本性。 “很多事不需要身份证也能办的。”邢璇头一歪,轻轻靠在朔铭的肩头。 朔铭浑身一哆嗦,不知道这种亲密度有没有跨越红线,中山装可是警告过朔铭,注意尺度。滚床单朔铭肯定是不敢的,宁愿把自己的小弟弟切了,省的爽过之后被人从根上切干净。 转头看了一圈,天已经黑了,疑神疑鬼的朔铭总觉得暗处会有几个保镖正瞧着暧昧好戏。 “算了吧,我开我自己的车挺好。”朔铭向后躲了躲。 “我又不喜欢开车,说是给你的。”邢璇嘟起嘴,言辞略带犀利,很不满朔铭又馋又犟,看到大绿本眼睛都放光了,却非要装模作样的假清高。 朔铭赶紧推开邢璇,干咳一声,侧过身躲着邢璇整理一下裤子:“算了吧,我这身份开出去不是屎壳郎穿龙袍吗?” “这有什么,我的男人开这个还嫌丢人。”一向是金钱如粪土的邢璇没有朔铭的阶级观,朔铭拒绝自己的礼物让她有些不高兴。女人收了礼物一定会捧到手心里兴奋好久,男人收到礼物怎么就像要给他灌毒酒。邢璇面色一冷:“给你钥匙,让你留着就留着。” 朔铭一阵错愕,再不敢拒绝。朔铭拒绝了两句,邢璇的口气已经到了发飙的边缘。朔铭对自己说,这是为了让邢璇高兴,大家都高兴的事就别弄得都不高兴。 上了车,朔铭咂咂嘴,一分钱一分货啊。 到了明堂宾馆朔铭还意犹未尽,第一次觉得这么喜欢开车。朔铭有种感悟,很多人把找什么女人比喻成开什么车,曾经一直觉得胡说八道,这一刻朔铭才明白,真是经验之谈啊。 好女人如好车,舒适度极高,能让驾驭者身心放松并且得到满足。电线杆下的那种就像开了个小面包,没什么舒适度不说,开到一半就想把车扔了。 陆晔在明堂饭店大厅外等着,就像接待上层来的重要客人。朔铭的车他认识,一辆别摸我从面前驶过没回过神来,朔铭停好下车,陆晔这才恍然,朔铭这是身份高了换车了,以朔铭此时的身份,开什么车都不为过,一辆别摸我而已,只能算是低调了。 陆晔赶紧迎上来,伸出双手,狠狠的摇晃几下:“有段时间没见朔先生了,近来可好?” 朔铭堆上笑:“托陆秘书的福,最近挺好。哎,掌柜的呢?” 陆晔的态度让朔铭暗暗爽了一把,这可是丰城第一大秘,见了自己就像见了亲爹那么亲热,不,见了亲爹也没这么热情。一万陆晔称呼朔铭都是朔老板,也的确符合朔铭的身份,这次就不同了,一声朔先生无形中给朔铭提高了身价。看似只是一个称呼,其中含义闻者自知。老板虽然也是尊称,但与包工头这个土包子形象是密不可分的,先生意义就多了,这是一种打心底的尊敬成为,不卑不亢。 路上,朔铭想了很多,斜眼瞟着身旁一脸恬静微笑的邢璇,朔铭什么都明白了。砖厂以及石坑的订货不出意外就是邢璇鼓捣的,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让这些眼高于顶的家伙求上门送钱。除此之外,朔铭想不出更好的理由能让这些全身冒着钱味的人亲自登门。而空军学校那边送出去的礼全退回来也就不难猜测了,邢璇这两天到底干了什么,说是见了几个长辈,到底是什么长辈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陆晔一拍脑门,立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顺着目光瞧过去,很自然的看到副驾驶下来的邢璇,眉目流转,张口要打招呼硬生生的咽回去:“朔先生,这位是?” 朔铭还没来得及介绍,邢璇就抢口说:“我是他女朋友。” 知道朔铭不会介绍自己是女朋友,邢璇一直通过这种方式为自己正名。 朔铭干笑,两人的关系怕是说不清楚了。不过也好,自己心里明白就行。无论是陆晔还是孟文景误会越深对自己越有好处。上一次童老拍过朔铭的肩膀,一个小小的电话把自己卖了,这些老狐狸立即猜到朔铭是狐假虎威之辈。这下好了,邢璇就在跟前,活生生的重量级选手,而且还以朔铭女朋友自居,朔铭觉得自己走路都轻飘飘的。被邢璇缠着好处大于坏处啊。 陆晔几不可查的眼神朔铭也瞧在心里,明明知道邢璇的身份不简单,非要装作懵懂问上一句,看来是有意假装不知道。这些人精,没一个好对付的。陆晔知道,邢璇并不想人人知道她的身份,越是高大上的人越是低调,使出浑身解数捧朔铭就能哄得邢大小姐高兴。这么便宜的生意谁还在乎那一两句违心的赞誉之词。 邢璇很自然的揽着朔铭的胳膊,之前觉得浑身不自在,此时朔铭又感觉理所应当,至少要装作很习惯被大小姐搀扶着。 就像朔铭没来过似的,陆晔在前面引着路,时不时回头说两句恭维的话。 就在不久前,朔铭再明堂宾馆宴请孟文景,当时的朔铭也就像陆晔一样,孙子装不够简直就是重孙子谄媚的小人模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才几天,因为身旁多了个邢璇高低换位,尊卑易主。大小姐这份厚礼撑死人啊。 第六百六十二章领导请客 朔铭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掌,当时握住刀锋划出的两刀狰狞的伤疤,纵然伤好,握拳仍有种血脉不通的麻木感,但朔铭觉得值,如果邢璇的这份欣赏没什么副作用丢了这只手都值。 孟文景在大堂恭候,见了朔铭迎上几步握了握手,顺势让朔铭介绍邢璇,也很自然的与佳人的玉手一触既分。 朔铭早知道邢璇会抢话,干脆什么没说,由着邢璇说自己是朔铭的女朋友。看两人亲密到这个程度,孟文景擦擦额头的汗,幸好之前只是冷淡了些,没得罪朔铭,不然邢璇这个小祖宗可不好对付。 孟文景能到丰城做一把手是上面刻意安排的。接下来丰城就要迎来大发展,不仅港口在建,丰楼镇也被划做试点乡镇,就算是不声不响的在丰城待上一届,政绩自然水到渠成。接着这股东风升到明山市权力中心夸张了点,至少能前进一大步。原以为这就是天大的造化了,孟文景怎么也想不到,因为朔铭能接待邢璇这等人物,如果能把关系拉近点,邢璇对省里几个实权派吹上几口风,稍微一活动还不是更进一步? 别看邢璇只是二世祖,也算是不学无术的一类人,至此没参加工作也没赚过一分钱,可身上的光环照耀到的地方就能让人鸡犬升天。天生含在嘴里的金勺子是草根奋斗一生也得不来的显赫。 孟文景比陆晔更会做事,在大堂待客既体现了对朔铭的极大尊重与推崇,也不太失一个书记的地位,面对邢璇,让孟文景亲自到停车场开车门都不为过。 进了包房,才已经上齐了。孟文景问:“朔兄弟今天喝点什么?” 能让孟文景这只老狐狸掏心掏肺的很江湖的称呼一声兄弟太不容易了,朔铭差点就感动的信了,要插上三只烟天地为证拜个把子。 朔铭摇摇头:“我开的车,还是不喝了吧。今天就想聆听掌柜的教诲呐。” 掌柜的这个称呼朔铭之前只对乔红杉用过,这代表着亲近关系,至于其他人,朔铭想这么称呼人家还不愿意呢。如今朔铭也是顺杆往上爬,趁机赶紧与孟文景把关系拉到最近,有孟文景做后盾,丰城地界上的基建还不是朔铭想要多少就要多少?尚佳轩也算是跟对老板了,建筑公司接下来肯定又是一波招兵买马,工程多了自然就需要更多的人手。朔铭眯起双眼,仿佛已经看到了钱财滚滚。 “丰城谁敢查朔兄弟的车?”孟文景故作生气的说:“喝点,今天我倒是带了一瓶好酒。” 明堂饭店有各种包间,有的金碧辉煌是给装逼分子用的,有的极具文雅,墙上也是名人字画,虽说是赝品也会用萝卜刻上几枚印章多叩几下以示不菲,这种房间就给附庸风雅之辈。而朔铭几人说在的房间则是窗净几亮,墙上只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下面倒是有书名落款,朔铭本就读书不多,更看不懂这些涂鸦一般的狂草。第一次见到还很装逼的喊了一个好字。这种没什么装饰的房间就给孟文景这些政治大鳄,彰显廉洁。但桌上是不是山珍海味谁又能说的明白。 朔铭是真不想喝,今天这顿酒没必要迎合任何人。朔铭也不傻,孟文景请的不是自己,完全是冲着邢璇,至于邢璇巧然跟来肯定也在孟文景的意料之外,不过想想也在情理之中。朔铭的胳膊都抱进怀里,一起出席也就顺理成章了。 朔铭笑着说:“今天不光我自己,车上还有别人,太危险了。” 这么一说孟文景就不好在说什么了,再客套几句也就把酒瓶放下,随即就问起朔铭的近况。孟文景来之前还是做了一点功课,朔铭在丰楼村买了一片地的事已经知道了。微笑着要恭喜朔铭。 朔铭佯装不知,问孟文景丰楼镇的发展情况。 孟文景看了眼坐在朔铭身旁,很恬静的邢璇,耐人寻味的说:“不光丰楼村,整个丰楼镇都在整改之列。我们做基层的,对上面的政策要不遗余力的执行,丰楼镇毕竟是试点乡镇,也是被全国瞩目的地方,上上下下的人都盯着呢,上级领导也都等着丰楼镇改革的成果。我相信……” 一顿激昂的演讲并没让朔铭热血沸腾,说白了,孟文景就等于放了一顿响屁,连个臭味都不带有的。官话套话一大堆,但具体什么时候实行可就难说了。如今连个具体规划还没拿出来,没准朔铭坚持不到那一天就从村长的位置滚蛋了。 见朔铭兴趣缺缺,孟文景说:“朔兄弟那那块地到时可以探讨一下。我今天请你来也正是要谈这件事。丰楼镇的改革立即就要进行,而且还要大刀阔斧,一天三变样来形容都不为过。” 看似是说到正题,但朔铭知道,这是孟文景当着邢璇的面给朔铭送好处的。朔铭能攀上邢璇这棵大树,肯定死命拽着不撒手了,给朔铭好处不就是给邢璇面子吗?而且丰楼镇原本就要实行改革发展,顺势而为。 朔铭饶有兴致的听着,孟文景这老狐狸这时候却张罗着吃菜。 朔铭站起身,拿起一旁的公共筷很自然的帮孟文景布菜。孟文景心里暗暗点头,朔铭这种不拿架子的做法让他很是受用。朔铭毕竟只是一个包工头,只有用到孟文景的时候,八辈子轮不上孟文景求到自己,该装逼的时候装一下,该奉承谄媚的时候也要放得下姿态。 孟文景客气着接过朔铭递来的餐盘,而朔铭则又给邢璇布菜。做戏就要做全套,就要在孟文景面前表现出亲昵的样子,昭示自己与邢璇亲密的关系。 邢璇还是第一次享受朔铭这等服务,虽然只是夹了几筷子菜,看朔铭的眼神那叫一个迷恋,毫不掩饰的眼神满是桃心。 孟文景瞧在眼里,动在心里,更是坚定主意,吃了口菜说:“朔兄弟,那块地打算多少钱出让?” “掌柜的说话,我哪能端架子,肯定要支持国家政策,还不是你说多少就是多少?”朔铭端起茶杯,以茶代酒与孟文景碰杯。 孟文景点点头,又说了几句国家需要朔铭这样俊杰青年之类的屁话,然后就说让相关工作人员与朔铭接触洽谈,言辞中再次恭喜朔铭要发一笔小财。 孟文景故意说到邢璇,对朔铭开玩笑说有这么好的女朋友非要藏着,之前不带出来见见面之类的话。 朔铭笑而不语,邢璇大大方方的以茶代酒敬了孟文景一杯。孟文景满是沟壑的脸笑开了花,鱼尾纹也更深刻了几分。故作不知的问邢璇家是哪的,也好顺势搭上关系为自己的仕途加把柴。 邢璇很淡然的说了句京城就没了下文,孟文景大呼蛋痛也没什么办法,只好问起两人相识相恋的过程。 朔铭可不想多说,有些事越是神秘越好,说出来就不新鲜了,就得让人猜。 邢璇却一脸幸福的抓过朔铭的手,很心疼的摸着两条刀疤:“朔铭救了我一命,当时真的很惊险呢。” 孟文景恍然,盯着朔铭的手有点失神。就两条小小的伤疤就能换来邢璇的青睐,怎么自己就没这命。有邢璇的背景扶持,孟文景至少能在退休之前再进两大步。 有些东西只会羡慕,却从不想别人为什么会有这种选择,又付出了多少才得到如今的成果。朔铭当日的凶险也只有经历过的几个人看的清楚说的明白。 孟文景很自然的说到了万城房产,拉着朔铭的手说项目烂尾。 朔铭表示理解,还连呼孟文景工作不易,为丰城的百姓操劳辛苦。 没有觥筹交错的饭局散的都很快,孟文景也没如愿的提及自己的仕途,邢璇眼睛里闪着桃心一门心思全在朔铭身上,孟文景也只能在无限遗憾中结束交谈。还好朔铭一直在丰城混饭吃,早晚都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一来二去熟稔后还怕没机会提及? 临末了,孟文景呵呵笑着问朔铭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朔铭说:“我找人看过,不出意外就下半年吧。到时候孟书记可要到场。” 孟文景问的是朔铭与邢璇,而朔铭回答的是与郝笑。一旁的邢璇呆傻一下,愣愣的看着朔铭一脸的错愕。朔铭一直有意拒绝自己,没想到这个粗枝大叶的朔铭竟然把两人的未来都规划好了,突如其来的幸福让邢璇满面桃花。 “那肯定了,若是不请我我还要生气呢。”孟文景连连恭喜,没想到朔铭的进程会这样快。如果与邢璇结婚,丰城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肯定放不下朔铭了。明山市都显小了。 朔铭说一定一定,侧头看到邢璇微红的脸,心里一阵打鼓,这个问题一会还是要解释清楚的好。不然被误会问题就大了。也怪自己嘴快,没细细琢磨就把话说出来。现在想收回也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顺着话往下说。 孟文景送出房间,接下来是陆晔把朔铭二人送上车,看到体型高挑的邢璇小鸟依人般搂着朔铭的胳膊陆晔觉得自己是个灯泡了,送出大堂赶紧告辞折返回去。 上了车,朔铭长舒一口气。邢璇问:“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人家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朔铭咽了口唾沫,装逼的后遗症已经出现了,赶紧说:“邢璇,有点事我想跟你说清楚。” 第六百六十三章邢璇犯病 出身金贵的邢璇还满心欢喜,自己英雄一样的男人就要对自己表白心迹了,紧张的紧紧攥住衣角,掩饰不住脸上羞涩的笑意,略低垂着头不好意思看朔铭:“你说吧,我听着呢。” 从不懂怜香惜玉的朔铭自然看出邢璇是什么心思,但此时再不解释清楚后果严重,一旦邢璇要对自己反推是拒绝呢还是拒绝呢?若是把邢璇如何了,中山装绝对有实力让朔铭褪下几层皮。虽然中山装并没在朔铭面前表现出什么,但朔铭毫不怀疑对方有这个实力。背靠高高在上的邢家,还没跌分到要对朔铭这等草根说出什么威胁的言辞。 朔铭想了想,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容易接受,邢璇可经受不住刺激,但朔铭也不能任由这种关系继续发展,玩火也要有个限度,不然真就是引火烧身。 朔铭说:“我女朋友你见过了,就是……” “你说的是哪个?”邢璇抬起头,俩上的羞涩还没褪去,对朔铭女朋友多并没什么意见,在她看来,一个优秀的男人身边自然会围上一群女人,自己看上的男人又怎么会差劲呢。招蜂引蝶出现几个母苍蝇再正常不过。 朔铭干笑,这都不在乎,也真是够大方的,难道有钱人家的人都这么大度?朔铭说:“在我心里女朋友只有一个,那就是未婚妻。” 朔铭没继续说,小心翼翼的看邢璇是设么表情,如果情绪波动比较大就赶紧转移话题。 “你说的是郝笑?那个警察?”邢璇侧着头问:“刚才说要结婚也是跟她?” 邢璇看起来还算平静,虽然口气已经变得冷淡,甚至有点情绪,总的来说跌宕起伏不是很离谱。朔铭点点头。 邢璇哼了一声:“我已经跟她说明白了,而且她不也搬走了吗?难道又纠缠你了?她想要什么好处,可以直说,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毕竟是她先认识你的。” 朔铭吞口唾沫,邢璇的声音大了很多,胸口起伏证明压着满腔怒火,朔铭本意想解释,可不想牵连郝笑。怕邢璇情绪激动,更怕郝笑因此被邢璇报复。朔铭说:“跟她没关系,是我放不下她,之前已经订好了今年就结婚的,很多亲戚都通知了,我……” “这不是没结婚么?”邢璇说:“我累了,送我回去。” 朔铭知道谈话到此结束,再继续非但没什么用反倒会起很大的负面作用。闷声闷气的开车回小区。 景城春天已经在眼前了,再过两个红绿灯就到了。邢璇突然说:“我又不想回去了,陪我在外面走走。” “你想去哪?”朔铭小心问。 邢璇的情绪有些不稳定,朔铭不敢招惹了,想回去之后就给中山装打个电话,赶紧把自己的责任撇清。朔铭救了邢璇,得到邢璇的一些好处也无可厚非,朔铭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总不能救了人还要负责照看邢璇吧,惹邢璇犯病了还要负责人。朔铭觉得邢家是大家门,不会这么恩将仇报的。 “那边有烧烤,我没吃饱。”邢璇看着另一侧的路边。 老百姓喜欢撸串,邢璇这种身份吃这个有点跌份,虽然不是什么路边摊,脏乱差的环境是肯定了。这一桌吃完走了,油污发亮的抹布一划拉,下一波客人就招待上了,用纸擦擦桌子,能蹭下来半斤泥垢。 虽然满桌子菜但朔铭也没吃饱,与孟文景这种人吃饭都在说话聊天,张牙舞爪的吃东西真不上档次。朔铭觉得装文明人真是累,以前怎么就很少有吃不饱的时候呢。 这时节还冷的很,尤其是晚上的海风一吹,下车的朔铭忍不住打个机灵。再看大家闺秀的邢璇,蹬着高跟鞋面色不善的快步迈进烧烤店,连抱朔铭胳膊的闲心都没了。 这倒好,朔铭乐得轻松,拉远了两人的距离也能让自己心安一些。宁蝴蝶尚且有保镖傍身,中山装也在朔铭面前露了个脸,朔铭不难想象,暗中有人跟着以策美人万全。 点了几把烤肉,朔铭更钟爱鱿鱼嘴,虽然中间有两块不能吞咽的硬茬,但朔铭喜欢圆圆滑滑的味道。 在丰城吃烧烤,鸡翅之类可以没有,但绝不能少了马步鱼干,抹上油反正面各一分钟就能上桌,有嚼劲香喷喷,就连那盖不住的腥味也格外诱人。 店里没几个人,空调开的倒是十足,朔铭与邢璇正好在空调下面,烧烤还没上就燥热的脱了外套。 邢璇闷沉着脸,死死的盯着朔铭,脸上的恬静微笑被怒气代替,眼中的桃心也带着杀气。就像一个捉奸成功的俏媳妇,对朔铭那是又爱又恨呐。 朔铭受不了这种目光,起身去卫生间解决一下。与孟文景相谈“甚欢”,菜没怎么吃却喝了不少茶水。 烧烤店的厕所充斥着熏鼻刺眼的味道,尿骚气里还夹杂着酒味,让人闻之欲呕。朔铭憋着气眯着眼,点上一支烟压住恶心,一边放水一边琢磨,以前没钱的时候跟刘伟几个出来吃饭也是这种环境,怎么从没觉得恶心难耐。难道自己已经适应了明堂饭店里香喷喷的化妆间?怎么都是尿,又没呲到鞋上,一两分钟就受不了了。 忍着不适,朔铭也懒得冲,关上脏兮兮的破板木门这才长透了一口气。可随既就觉得不对,外面怎么听到邢璇的怒斥声。 朔铭大惊,暗道不好。烟头一摔三两步回到店内。 邢璇蹬着高跟鞋一脸怒色盯着面前手腕透着纹身的光头男子,胸口起伏诱惑着荷尔蒙的分泌,眼里已经闪现出晶晶泪花,秀拳紧握,指甲与关节没了血色。 光头男子叼着烟,歪着头一脸猥琐,嘴里骂骂咧咧的咒骂邢璇是卖肉的货。很轻佻的伸手要摸邢璇的脸。 朔铭知道坏事了,邢璇浑身颤抖,眼泪滴落,这情景肯定让她想起不堪回首的那些肮脏事。 朔铭几步上前,甩手抽开光头糙厚的脏手,随即毫不客气的将人推到一边。看了眼邢璇,顾不得许多赶紧将佳人搂进怀里,小声安慰:“没事,我在这呢,别生气,我教训他们。” 邢璇无动于衷,死死的盯着光头,眼神中全是怨毒。 光头无所谓的回瞪,对朔铭冷笑。朔铭却吓坏了,邢璇跟自己在一起出了状况,会不会被迁怒很难说。一脑门子官司扭头看向光头。 “你他么的推谁?”光头把烟头扔到地上,狠狠的踩灭。与他同一桌的另外两个小青年站起身,看邢璇的怒光透着淫邪:“找死?知道我大哥是谁吗?” “我只知道他很快就会成为死人。”朔铭向店外看了眼。老板唯唯诺诺的不敢进门,都是老实人,不敢得罪这些雕龙画虎的禽兽。真打起来了只有报警,完事之后找人赔偿也是警察的事。 但朔铭看的不是店老板,也没指望店老板能帮上什么忙。朔铭就奇怪了,邢璇身边难道没有贴身保护的?朔铭揉揉额头,还真是小说看多了,自己与邢璇开着车四处转悠,也没见后面又车跟着,谁也想不到如今这个太平盛世还能点背的碰得到光头这种畜生。 “小子,你就不想给个说法?”光头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眼朔铭挂在椅子上的外套,又扭头看了眼门外停着的豪车。能开这种车的有个穷人?朔铭很自然的被这些人渣想成开豪车到处把妹的人渣。这身衣服挺漂亮,不过远没有天仙一样女人漂亮,这等美女,要身条有身条,要模样有模样,连生气的样子都这么好看。还浑身颤抖,跟大款上了车还能是什么贞洁烈女?真他么能装。光头摸着下巴开始打小算盘,讹朔铭点钱是肯定了,顺手也得把女人带走,只要多给点钱,还不是由着兄弟们玩?这种娘们,见的多了。没给钱都能树牌坊,看到大捆的钞票感动的泛起泪花喊上一句大哥你快来。 朔铭还真怕光头跑了,到头自己怎么解释。一手搂着邢璇:“我真想给你个说法,就怕你不敢要。” 朔铭说的是实话,光头也不是怂逼,就当朔铭说了个笑话。 “给脸不要脸。”一个小青年拎着酒瓶走近朔铭,装模作样的唬人。 朔铭再看一眼邢璇,依然老样子,气的浑身发抖。朔铭不敢托大,如今的形式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想。掏出手机,翻出号码拨打出去。 原以为朔铭是要报警,光头还真不害怕,警察来了怎么样?谁受伤了?吵起来只是拌几句嘴,警察也是白跑一趟。 电话很快接通,中山装轻喂一声。 朔铭说:“邢璇被吓到了,我在……” 电话沉默一秒之后被切断,中山装没一句多余的话。朔铭的心沉到谷底,紧紧抱着邢璇安慰,但邢璇似乎进入忘我境界,搜毫不为所动,浑身僵硬不住的颤抖。 “娘的。”光头摸摸头,见朔铭是叫人了冷笑着对两个小弟使眼色:“推了我白推?还他亲热起来了,怎么,还打算给咱爷们几个来一场真人秀啊?” “你想看,我让你看个够。”朔铭冷笑:“记住你刚才的话,可别到时候不想看也不想演。” 灯光刺眼,两分钟不到门外停下两辆黑色轿车,一阵车门开合的声响,朔铭的心顿时轻松了。 第六百六十四章大小姐走了 朔铭不像是道上混的人,光头也没想到朔铭一个电话叫来两辆车,原本还想动手以拳服人,一看进来一群人拎着酒瓶的小弟也赶紧把酒瓶放下,乖宝宝一样赶紧站到一旁与光头拉开距离划清界线。 中山装进门扫视一圈,目光落在邢璇身上,没在意大小姐被朔铭紧紧搂着,对朔铭说:“你们先出去。” 朔铭点头,半拖半拽的把呆傻的邢璇抱走,打开门还不忘对中山装说:“刚才这个光头说要看我们亲热的真人秀。” 中山装脸皮抽搐,光头吓了一头冷汗。朔铭说让他看个够,还要让他演,不是装逼说大话,这一切都是真的,因为光头看到中山装后面的一个冷峻面孔的年轻人从怀里拿出一把闪烁寒光的铁疙瘩。 “兄弟,都是误会……”光头说话有些口齿不清,不过抱着邢璇走出门的朔铭没听清接下来说的什么,光头肯定会过一个难忘的夜晚,终生难忘回味无穷。 出了门的朔铭纠结了,是把邢璇塞进黑色轿车还是让她上自己开来的别摸我。 “我带她走吧。”身后传来中山装的声音,很冰冷。 朔铭赶紧把邢璇推到中山装怀里,千万别在自己身旁出事,担不起这个责任。 黑色轿车扬长而去,顺便带走了光头与那两个小青年。而朔铭愣愣的看着车尾灯远去,心情复杂。 朔铭觉得邢璇发病与自己有脱不开的关系。两人第一次见面时被绑邢璇也差点受辱,当时的情况如此复杂也没刺激邢璇太多。而今天只是与光头吵了几句嘴,不过是光头动手动脚实则并没揩到油,按理说不至于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关键是朔铭前面对邢璇说的那些话坐了铺垫,邢璇本就情绪郁结不畅,光头跳出来搞事情这才出了这么大的问题。 有点心疼邢璇,说实话朔铭还真有点喜欢邢璇,人漂亮也懂的疼人,只要对他温柔一点,就还你一个阳光的小脸。丝毫没有大小姐跋扈的性格。 看着百万豪车,朔铭咂咂嘴,几天功夫,从邢璇这得到的好处已然太多。 朔铭去找郝笑,此时郝笑已经睡下了,但睡的并不安稳。朔铭进门的声响把她吵醒,警觉的问是谁。 朔铭应了一声,郝笑穿着睡衣开灯出来,扥光刺眼,眯缝着看朔铭:“你穿这身是要做新郎?真骚包,还有领带。” 朔铭嘿嘿笑:“今天我还就要做新郎。” 已经很久没与郝笑肆无忌惮的亲热了。运动之后朔铭走出卧室抽了根烟,心里想着邢璇会不会出什么问题,真要有事,邢家饶不了自己。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关自己什么事,是中山装告诫朔铭要把握尺度,再这么发展下去滚床单都是轻的,朔铭不解释难道真要年内与邢璇扯证?真要那样还真扯淡了。邢家门槛太高,就算邢璇没病,也没有祸国殃民的脸昂全天下女人汗颜前凸后翘的身材也是朔铭高攀不起的。 想多了没用,看中山装的表情应该没有怪罪朔铭的意思,朔铭一颗心也算是放松了。与此同时,朔铭又觉得空落落的,邢璇给自己带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丰城就这么一湾死水,孟文景都要巴结着,朔铭还不飘上天?可随着邢璇的离开,这一切又都成了过眼云烟,就像当时童老的出现,事过了谁还记得自己有什么背景,海市蜃楼一样的背景也禁不住推敲。 邢璇这一次露脸,孟文景是亲眼所见,孟文景自然没那能耐找邢家确认真伪,看到的就是事实。只要没人说什么闲言碎语,朔铭在丰城顺风顺水至少能到今年年底。过了年,朔铭再没有与邢璇传出什么动静,这一次的谎言又破了。 后悔嘴快秃噜了那句话也晚了。朔铭琢磨,该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利用好邢璇的身份。 “邢璇真的走了?”郝笑从房间出来,给朔铭带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 朔铭点点头,轻嗯了一声。 “舍不得?”郝笑不免有点醋意,但邢璇的家室相貌气质都摆在那,朔铭能一贯的坚持娶自己郝笑还能有什么怨言,所有的情绪也都化成对朔铭的爱。就算朔铭在外面有几个红颜知己又能怎么样,郝笑很坚信自己在朔铭心里的地位。 朔铭笑笑,摩挲着下巴:“不是有点,是真舍不得啊。” 朔铭一向说实话,既然选择了没什么后悔的,也愿意把真实想法与郝笑分享。男人嘛,都是吃锅望盆的货色,但要知道家在哪,自己的女人是谁,又要对谁好,男人,要有情才会有义。 如果说的透彻一点,郝笑真是有点高看了朔铭。各种客观条件的影响下,朔铭不是不想选择邢璇而是没得选择。如果可以,朔铭觉得自己还真能做一次陈世美。 听过笑话,说一个富婆找到男人的老婆,甩下一张支票,钱你留着男人让给我。笑话一样的剧情却发生在朔铭身上,而且邢璇还是不折不扣的白富美,虽然有点小瑕疵,但面对巨大的利益诱惑根本不是事。就算是又矬又矮又有病,只要有钱有权有地位,不知多少男人梦寐以求。 “那你去追她好了!”郝笑嘴上这么说,却幸福的从后面抱住朔铭。之前闻到朔铭身上的香水味而吃味生气,此时什么都忘了。女人啊,给点甜头就能忘了伤疤。 邢璇虽然在朔铭身边只出现了一两次,但在丰城这一亩三分地无疑等同发生了一场海啸地震,很多人虽然不清除其中内情,但朔铭无疑成了香饽饽,争相较结交巴结。虽然邢璇走了,但余震未消。孟文景之后,朔铭一天两顿参与宴请,至于为什么没人说的明白,知道内情的都是高层,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下面观风之辈也自然不能落了下乘,交好总比交恶强。 办什么事都顺风顺水朔铭已经深陷其中幸福的不能自拔,尤其是一张张菊花般的谄媚笑脸,更让朔铭从脚指头舒爽到头发尖。走路就像大公鸡慢悠悠颇有领导视察的架势。 砖厂基本没停工,临时工都变成了长期工,除了不交保险与合同工无异,每天这么忙都能挣到钱,就是闻着猪屎味也感觉喷香,也能多吃一碗白米饭。 一辆辆运砖的货车排着队拉砖,日进斗金。为了满足出货量,曹毅没与朔铭商量就花了大价钱再上一台品质更好的制砖机,这台机器出货更快,而且每个砖头上还能印上丰楼二字,品牌效应都出来了。 朔铭在砖厂喝着茶,再次埋怨茶叶都是猪屎味,怀疑曹毅这心怀鬼胎的东西是不是往茶叶里添了干猪屎。曹毅也一脸的委屈,闻闻身上:“我现在回家不用敲门,闻到味就知道是我回来了。大灰狼想要骗小白兔开门根本不可能,闻闻味道就知道来者何人。” 林斌也颇有微词,囔囔着一次相亲经历,差点把一脸猥琐的相亲对象熏得晕过去。 朔铭嘿笑:“做个人工呼吸就不好了?好事也就成了,占了便宜还想不认账?” 林斌被朔铭奚落的红了脸,曹毅瞧了眼林斌,颇有几分暧昧神色,对朔铭说:“五一之前就出栏了,要不以后别养了吧,我都悔断肠子了。就算要养也要换个地方,真受不了了。” 朔铭盘算,砖厂也算是挣了大钱。和才几个月的功夫不仅成本捞回来,还有不小的盈余,也是该想想法子换个其他投资项目。朔铭说:“你说把猪圈拆了弄个制瓦机?” “我看行。”曹毅说:“我们的砖已经打开周边市场,村里的代卖点也都成了气候,这些代卖点可不只是卖砖,农家里用的建材以及草帘子烟囱只要挣钱就行。只要我们的制瓦机上线,立即就能铺开市场。” 朔铭皱皱眉:“但有一点,质量一定要好,现在的老百姓还是偏向于用红瓦。” 红砖红瓦虽然破坏环境明令禁止,但老百姓需要,也就有违规生产的。价格居高不下。 曹毅点点头应下,看了眼猪圈方向:“那这些畜生怎么办,一次性给贩子?” “别。”朔铭想了想:“见村里挣钱了,也是时候给老百姓一点实惠。按照人头把猪肉全分了。” 朔铭定下调子,曹毅紧皱的眉头也终于有所舒缓,斜眼瞟林斌,对朔铭努努嘴。 虽然朔铭与曹毅多少年没见,最近接触也不是很多,但也明白曹毅是什么心思,这是想让朔铭保媒呢。 朔铭想了想,这事不是不能做,而是要看林斌的意思。如果林斌同意或者不排斥,朔铭就可以去找林斌的父母商量了。 朔铭给曹毅使个眼色,曹毅就出去转着看工人们干活。朔铭踱到林斌办公桌前,敲敲桌子:“在这干的还习惯?” 朔铭有点头疼,不知道应该怎么打开局面,做媒人得个好口才,让朔铭说荤话还行,说媒真是有点难为人了。 “还行吧,就是猪屎味太大了。”林斌腼腆一笑,略有点羞涩。 “你觉得……”朔铭有些纠结,怕说不好反倒坏了曹毅的好事,略作踌躇:“你觉得曹毅这个人怎么样?嗯……我不是说管理方面,而是说生活什么的……” 第六百六十五章另立山头 林斌红着脸没说话,缓缓把头低下。朔铭躬身看了眼,嘿嘿一笑,没想到郎有情妾有意,之前还说看曹毅的脸害怕的妞竟然露出羞涩的表情。 朔铭也能理解林斌,两人虽然有豆蔻年华的互相好感,但毕竟经历这么多年,别离了这么多年,性格上有变化更不要说其他的。曹毅整形之后回来,比之前更显帅气,若不是少了一只眼,恐怕还要挑挑拣拣。 朔铭说:“那我跟你爸妈说一声?” 林斌依然不说话,就像没听到。这时候的沉默那就是默许了。朔铭撇撇嘴说:“两人一个德行,连个谢都没有。” 朔铭转身就走,曹毅与林斌如何交流朔铭操不起这闲心,帮曹毅最后一下就是当个媒婆走一趟林斌家。 闻着猪屎味上车,按了按喇叭示意曹毅要走,曹毅追上来问朔铭什么情况。朔铭说:“我去找老曹说说。” 曹毅立马乐开花了,嘿笑让朔铭快去。 朔铭摇头,现在的人都这么不拿人情当回事吗?要知道媒人可是要收钱的。 车还没到村,严宏就给朔铭来了电话,说让朔铭去镇上谈点事,而且要立即就去,听口气还挺急的。 朔铭直接去了镇政府,停下车进了严宏的办公室,没想到姚昌泰也在。 朔铭打声招呼,姚昌泰两人起身相迎,三人落座,严宏说:“朔铭,丰楼村边上那块地你打算怎么做?” 直入正题,朔铭倒是喜欢这种谈话方式。可严宏说的太突然,朔铭真没认真想过。之前孟文景提的时候朔铭倒是有个粗略的数字,也就是最少要拿多少钱,而此时朔铭又有了新的想法,那就是这地方搞开发不能便宜了别人。有孟文景在后面撑腰,地钱朔铭喊得高一点也没什么事。 “如果上面需要我们做基层的配合,我绝无二话。”朔铭义正言辞的说:“这点觉悟还是有的,无论怎么做也不能耽误大的方针方向。” 看似朔铭再表态,实则什么也没说,等着姚昌泰说个数字。 姚昌泰与严宏对视一眼,两人没想到朔铭能这么奸猾。严宏说:“这片地呢上面的意思是做安置房,丰楼村要第一个进行棚改。” 棚改与拆迁可不是一个意思。棚改是不可抗拒的,也算是国家给你的福利,如果有什么钉子户也能用适当的强制手段。拆迁就相当于做生意,一分钱一分货,商谈好了就行。朔铭没想到用在城中村身上的棚改能套到丰楼村,不得不感叹大天朝文字艺术的博大精深。 朔铭想了想:“这是好事,造福一方,两位镇长也算是功不可没。” 还是什么态度没有,反倒恭维两位要高升。这时候姚昌泰就没有严宏有耐心了,不耐烦的说:“这样,一亩地给你四万,钱马上就能到账,怎么样?” 朔铭心里暗骂,姚昌泰恐怕不知道此时老子再丰城呼风唤雨吧,若是知道底细还会这么说话?朔铭露出为难的表情:“四万,镇长,我可是在这片地里投了不少钱的。” 其实真没几个钱,挖了一道沟,本想投点钱做点项目的,朔铭觉得投资太大就再想想,也就把这事撂下了。 严宏倒是精明的很,知道上面指定这片地肯定是有什么深意,虽然不知道朔铭又什么门道,但接到的消息可是对朔铭很是器重,什么是高手,就是能从字里行间一两个措辞中看出太多意思。严宏面带微笑:“这样,五万一亩。再多我们就不好交代了。而且我们也能把相应的开发权让一部分,反正都是招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还是严宏会办事会说话,不仅给朔铭巨大的好处,还给朔铭开发权。开发权只是好听点的词汇罢了,真正的意思是工程紧着朔铭做。 朔铭也没端架子,在姚昌泰错愕的目光中坚定的表态一定配合上层领导对地方的改革。 谈完事,朔铭就离开。姚昌泰问严宏:“为什么给这么多,上面恐怕交代不了啊。” “不用我们交代。”严宏一改之前什么都不管放手掌柜的作态,对姚昌泰说:“如果上面问,就说是我主张这么做的。” 严宏人未老已成精,如果姚昌泰这么说了,无形中是在赞耀严宏会办事。 姚昌泰眨眨眼,很奇怪从来不管事的严宏怎么突然变了,可哪里变了他还说不上来,疑惑的转身离开。 严宏站在窗口,看着朔铭开着百万豪车掉头离开,嘴角勾起,轻声嘀咕:“你到底是个什么妖魔鬼怪……” 回道村里,朔铭想着拆迁的事,这里面文章就多了。但严宏与姚昌泰都没提拆迁公司的事,这就朔铭棚改所有事项都是政府亲自来操刀。如果是这样,想要从中攫取利益也都成了明面上的事。不知这是不是上面的意思,明摆着让朔铭赚? 朔铭时不时的就会到空军学校工地,专业就是专业,尚佳轩安排的人管理工地可以用井井有条来形容,与之相比,朔铭之前带领工人虽然工程进度不会慢,但从正题的管理上还是差了不少。 范宇华见朔铭来了,主动迎上来,嬉笑着与朔铭开玩笑又多了个嫂子。朔铭不想踢他,把范宇华叫到一旁:“在这学到什么了?” 见朔铭板起脸,范宇华也严肃下来:“还别说,规矩就是规矩。之前在工地上让工人带安全帽基本靠吼,现在没人管,还没一个敢违规的。” 这就是团伙与团队的区别。朔铭深以为许。朔铭又问:“觉得自己现在本事怎么样?” “还行吧。”范宇华挠挠头,不清楚朔铭为什么会有这么一问。 朔铭说:“这个工程完了你就自己带队伍吧。多挣几个也好结婚。” “真的?”范宇华脸上没有什么惊喜的表情,顺理成章的事,而且心里早就有这个心思了,在水厂时就眼馋老黄跟着朔铭挣钱,如今空军学校,又有老黄那张菊花灿烂盛开的脏脸,这让范宇华很不是味,要知道,从某些方面说范宇华比老黄有优势。 朔铭不是不能继续靠工资养着范宇华,但毕竟翅膀硬了,朔铭已经发展到建筑公司阶段,雇用包工头做工程,不栽培范宇华这样开国元勋只能让人心生怨愤,到头来也不会尽心尽力的给朔铭办事,久而久之关系就疏远了。就像范宇光,石坑一开,立即给他干股,忠心耿耿的跟着你干,要挣着钱才会长久。 但让范宇华单干这件事朔铭想了很久,如此一来账就要算得细了,在金钱上也难免会出现一点小摩擦,时间久了,一样也是生疏,但基本关系却越来越牢靠。 朔铭点点头:“丰楼村眼看就要开发,到时候能有一个小区的工程,你有多大本事就吃多大碗的饭,怎么样?” “那行。”范宇华终于露出笑脸,随后略一皱眉:“朔哥,跟你商量个事。” “说。”朔铭已经知道范宇华会说什么,但还是要让他说出口,不然这小子不知道人情是怎么欠下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还。 范宇华说:“你也知道,我没什么钱,做工程毕竟要垫资,你看能不能先给钱后干活?” 朔铭笑了笑,故作为难的略一考虑:“行,不过也就前三次,后面的可不行。” 钱不能借来借去,关乎钱的事最好好是一本账算清楚,待人接物也要一碗水端平。话简单,做起来可就难了。 范宇华又说:“我还有一个要求,能不能让老屈他们跟着我干?” 朔铭再次点头,这个原本就打算交给范宇华的。建筑公司不养工程队,要养也是养几个老弱病残,有工程做还行,没工程的时候这些人也是要吃饭的。几个老弱病残当成万能军,哪里需要塞哪里。有些不值当外包的工程,就让这几个人磨工夫去做。 屈家庄那些工人总体质量还是不错的,在当地人中也算是吃苦耐劳的。朔铭就这么舍弃了也的确可惜,让范宇华接手还真是不错的选择。 与范宇华聊了一会,朔铭又围着转了一圈,经过范宇华的讲解,朔铭这才对空军学校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朔铭说:“这么大的学校没个飞机啥的?” “看来是没有,没准弄个模型停在操场上。”范宇华撇嘴:“不得先学学理论再上飞机?” 朔铭不懂怎么培训飞行员,原以为空军学校肯定有跑道,弄个小飞机实验着起飞降落,怎么也想不到只有一个四百米一圈的大操场。 朔铭有个同学上过空军学校,上学还发饷,一年十三个月的军饷。不过这哥们就是没背景的操蛋货,军校毕业直接派到空军基地,几个同学当时还说这哥们要飞黄腾达了,地勤一定很有油水,谁知道地勤竟然是扫机场跑道的,让一干同学狠狠的唏嘘了一把。 后来朔铭才知道,这哥们第一次跳伞恐高晕过去了,怎么落得地都不知道,从那天起再没上过飞机,不被打回原籍,能混个地勤已经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之前这同学只要休假回家还会找几个要好的朋友玩玩,做了地勤之后也知道脸上没光这辈子没出息了,从那以后再就不见人影。 第六百六十六章当初最讨厌的人 从空军学校离开,朔铭先去了凤舞珍那。 凤舞珍正在电脑前写稿子,见朔铭来了只是回头看了眼。 朔铭凑过去,从后面抱住看凤舞珍的稿子:“明山市要进行打黑?我咋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凤舞珍推开朔铭:“等我写完,这稿件今天傍晚必须弄好的。” 朔铭没再打扰凤舞珍,就像朔铭整理工程图纸的时候最烦有人在旁边叨扰,说几句话就忘了之前想的是什么。拿起桌上的香蕉,剥了皮咬一口:“这小娘们,成天用这个练功夫呢?太软,弄根黄瓜丝瓜什么的还像话。” “你说什么?”凤舞珍敲打着键盘,漫不经心的问。 朔铭刚想重复一遍,赶紧闭嘴说了一句别的搪塞过去。被凤舞珍听到自己这么调侃没准真能给自己来上一口,那一口锋利的贝齿可比没骨头的海绵体硬实多了。 凤舞珍写好稿件,审阅几遍之后这才点了发送。站起身活动一下筋骨,扭腰摆臀让一旁吃香蕉的朔铭看了个春光乍现。 “色狼。”凤舞珍白了朔铭一眼。 朔铭嘿嘿笑,这个称呼就当做是褒奖了。朔铭问:“什么时候下的文件要打黑?” “今天,是从上面下来的。”凤舞珍说:“最好把你抓进去,省的总欺负你们村的小姑娘。” 这一条朔铭还真是冤枉,大玉是自己送上门的,不要都不行。免得麻烦才给建筑公司找个擦桌子的营生。不过高中毕业,是有点大材小用了,可朔铭实在想不到应该如何安置。 朔铭说:“抓色狼能把我抓去,其他的恐怕都不够资格。哎,你说这个上面是哪上面?” “京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想到把邢璇吓坏的光头,朔铭琢磨八成是因为这件事,看来那个光头不把牢底坐穿是出不来了。也是他倒霉,喝点酒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不作孽不会死,自作孽的人总是活不长。 朔铭说:“走,哥带你吃大餐。” 朔铭也是有点饿了,虽然吃了三四根香蕉但水果不顶事。 “怎么不去照顾邢大小姐?”凤舞珍收拾着笔记本电脑。随即打开衣柜。凤舞珍做饭不好吃,基本不开火,就算是开火做饭也是弄些半成品,没滋没味的朔铭没食欲。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郝笑与贺美琦,工作没忘,还把家搞得干净整洁。朔铭又想到了白茹雪,她也是个好姑娘,想到逝去的佳人,朔铭有点神伤。 朔铭说:“邢大小姐犯病了,回京城了。” “怎么回事?”凤舞珍大惊:“你没被牵连吧?” 朔铭吧来龙去脉说了,很是不舍邢璇给自己带来的一系列好处,这些攀龙附凤的光环最多只能维持到年底,朔铭还真有点舍不得,不知道年底的时候邢璇能不能再回来看看朔铭,带着邢璇请孟文景吃顿饭,这层光环肯定又会持续好长时间,想想都觉得过瘾。 “我之前还奇怪,无缘无故的怎么打黑了。明山这地方真受上天眷顾?”凤舞珍也猜测是因邢大小姐而起。 这些与朔铭也没什么关系,朔铭说:“吃饭要紧。吃饱喝足了我一会伺候伺候你。” “一边去。”凤舞珍推开朔铭:“紫萱在南海岛,你要不要去看一眼?” “她让我去?”朔铭只是托词,要说去有些打退堂鼓,见了紫萱说什么,恭喜她的老公出车祸成植物人?还是对紫萱说现在咱俩睡在一起天不怕地不怕,没准刺激一下初奇还醒过来? “这要看你了。”凤舞珍的话模棱两可,仰起头整理一下头发,简单的扎个辫子:“请本姑娘吃什么?” “吃香肠好不好?”朔铭嘿嘿怪笑。 “可以啊。”凤舞珍秀眉一挑,凛然不惧:“只要你够胆子。” 下了楼,凤舞珍看到朔铭的车:“呦,我说怎么想起我来了,原来是来显摆的?看出来做工程挣钱哦。” “什么跟什么啊。”朔铭哂笑:“我是卖身得来的。” “邢璇?”凤舞珍啧啧称奇,撇着嘴:“我跟你这么长时间了,你给过我什么?” 言辞中颇有些醋味。最初凤舞珍只是在初奇的授意下与朔铭发生关系,而后来渐渐的已经习惯被朔铭这个色男人轻薄。说凤舞珍爱上朔铭有点扯淡,只是在空虚寂寞的时候才会想起。此时的凤舞珍已经脱离随时睡死初奇的掌控,一直以来孑然一人的凤舞珍真的需要有一个人时常的出现在身旁给与关怀。虽然有点所托非人,但总比没有好。如果凤舞珍又了喜欢的人,也会毫不犹豫的离开这里,至少会与朔铭说清楚两人不在往来。 凤舞珍一直怀疑,自己再次被安排到明山市是不是紫萱搞的鬼,朔铭再接到自己电话之前已经与紫萱联系过了,想来八成就是,但凤舞珍没理由拒绝,毕竟此时还能从紫萱那得到不少的好处。 “那你想要什么?”朔铭握住凤舞珍的手。虽然刚从屋里出来,但凤舞珍的手还是有点凉。 “我想……”这个问题凤舞珍还真没想过,之前是知道朔铭挣了不少钱,但她绝不想自己在朔铭面前表现的像一个卖身的女人,至少凤舞珍在某时某刻还是把朔铭当做男朋友的。 “什么时候想到了告诉我。”朔铭打开车门,很殷勤的伺候凤舞珍上车。自己做到驾驶位,系上安全带:“只要我能办到,尽量满足你。” “真会说甜言蜜语。”凤舞珍说:“是不是用这些骗鬼的话把邢大小姐哄上床的?” “这还真没有。”朔铭叹口气:“我倒是想,但不敢啊。” 凤舞珍咯咯笑:“还真是你的作风,这一次是有贼心没贼胆吧?” 凤舞珍偏爱明山的海鲜,原汁原味的做法很对她的口味。吃饱喝足,凤舞珍的校服都有些隆起,拍着肚皮说:“再这么吃就胖了。” “运动运动就好。”朔铭一语双关。 “要不去海边走走?”凤舞珍抱住朔铭的胳膊,孤独的人从不挑人陪伴,凤舞珍一直都是一个人,虽然并不爱恋朔铭,但喜欢被陪伴的感觉。心里想着,自己的白马王子什么时候才会出现,揽着胳膊,依偎在一起,缓缓行走在清波荡漾的沙滩上,那副画面一定很美。 朔铭点点头:“行,你想去哪都行。” 坐在海边的石阶上,凤舞珍轻靠着朔铭的肩膀,望着浓墨一般漆黑无边无际的深海,意味深长的说:“人如果活在童话里就好了。” “人不用挣钱,不用拼搏,只要被王子看上就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是么?”朔铭调侃。 凤舞珍撇撇嘴:“你真是无趣,好好一件浪漫的事从你嘴里说出来立即就是一副馊味。” “你说这些我从没想过。”朔铭说:“当兵那会我还像个孩子,只要完成了每天的训练任务,把大炮上油擦好,剩下的就是吹牛打屁睡觉。无忧无虑,从来没想父母挣钱多辛苦,家里的年景好不好……一晃好多年过去了,世界变了,我也变了。之前最讨厌功于心计的人,觉得这些人很恶心,尔虞我诈的活着真累。可现在转过头想想,现在的我不就成了当时最讨厌的样子吗?要说唯一没变的就是当时几个战友在一起就琢磨娶几个老婆最好,要是活在古代就好了,三妻四妾。如今的我有几个女朋友,也算是完成了当年的一个心愿。” “狗改不了吃屎。”凤舞珍咯咯笑:“不过你说的倒是实话,其实我并不喜欢你,要说你身上的闪光点可能就是比较实在吧,很多事你愿意直说,而更多人非要转个弯,既做了不齿的事,还要道貌岸然的把自己装点成一个好人。” “你呢?”朔铭转过头,很认真的探讨人生。 “我也变成当初的我最讨厌的样子了。”凤舞珍神情有点黯然,却没说详细:“很多方面,都成了当初最讨厌的样子。真是想不到,当初最讨厌的人竟然是若干年后的自己。” 朔铭搂住凤舞珍的肩膀:“还没有喜欢的人?” 朔铭知道,如果凤舞珍有了某段感情,一定会离开自己撇清关系。 “之前有过。”凤舞珍眼角湿润:“知道我为什么做战地记者吗?” “为了那个男人?”朔铭动容,让一个女人去战地,太危险,即便交战双方都会照顾记者,但子弹没长眼,也发生过很多起记者遭绑架被杀害的事。 凤舞珍没说话,默默的拭去眼角冰凉的水滴:“现在回想起来,那个人还没有你好。你虽然好色,虽然从不专情,但至少关怀是真的,也从不会把女人当做换取利益的筹码。” “算了。”朔铭拍拍凤舞珍的肩膀,轻微的耸动,凤舞珍强忍着没哭出来。朔铭说:“说点高兴的事,一会我们回去是不是做点爱做的。” “我来事了。”凤舞珍狡黠的笑。 “知道骗我的后果吗?”朔铭哼了一声:“现在又不叫老公了,胆肥了啊。” “老公。”凤舞珍轻声呢喃,已经不满足肩膀把头靠在朔铭的胸前:“不过你是个假老公哦。咯咯……” 第六百六十七章分肉 在镇政府签好占地协议,隔天钱就到账,朔铭琢磨没谁比这个更效率了吧。看着一片地几个月的功夫两度易手,这些老百姓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有人说八十年代靠手赚钱,当时遍地都是机会,只要肯干都能挣到钱。九十年代靠脑赚钱,第一批富起来的人可不仅仅是运气那么简单。新世纪就比较综合了,努力加灵活的脑袋瓜,还要有关系网,但这些还不够,想要真的赚到大钱,还得有必要的信息来源。就像这片地,朔铭算是运气赚到了,若不是与张明家斗那一场有朔铭什么事。转手腾挪,二百多万到账,这是有些人一辈子才能赚到的嚼谷钱。 朔铭坐在村委的办公桌后,两条腿翘到桌上一颤一颤,嘴里叼着烟眯着眼心里美滋滋,实则却在想如何建立一个信息网络,这比建立关系网还要复杂难办的多,很多人能给你提供的信息你并不需要,而有些人有你想知道的一切又不一定瞧得上你,不会买你的账。 村会计王乐平推门进来,见朔铭悠然自得的叼着烟笑了笑,手里捧着账本:“朔村长,有件事想跟你说说。” “什么事?”朔铭赶紧把脚放下来,坐正问。 “第一个季度砖厂进账不少钱,但有一点我不明白。”玩了平翻着账本,示意朔铭瞧瞧。 可朔铭哪懂这些借贷关系,随便看了眼:“你说就行了,这些账我在砖厂都看了。” “砖厂明明账上有那么多钱,怎么分到村里才这几个钱?我怕老百姓说三道四啊。”王乐平管了一辈子账,哪个村长上台都要贪墨,王乐平这个知道底细的钱袋子很自然也跟着吃好处。也就朔铭,真是没拿村里一分钱,王乐平也只能眼巴巴的等着,等朔铭动心思那天,所以他巴不得朔铭瞧着钱多开始动歪脑筋。 王乐平怎么想的朔铭心知肚明,但谁也不会宣之于口。听王乐平这么说,朔铭就解释说:“砖厂的钱都是那些买砖的存在这的,砖没取走,也就不能算是我们兜里的钱。如果现在分了利润,到时候人家不要了要退款,难道还要从村里往外拿钱吗?” “原来是这样,那是我想多了。”王乐平干笑,讨了个没趣只能转身离开。 瞧着王乐平的背影,朔铭笑着摇头,这种市侩一样的人,只在乎眼前利益。丰楼村马上就要棚改,千载难逢啊,这其中有多少账可没人算的明白,到时候王乐平能少拿油水?鼠目寸光的人也就只能一辈子待在村里做个大队会计。 转眼快到五一,朔铭让嗓门大的徐明耀对着话筒宣布一条消息,村委打算发东西了。每家每户在五月二日这天到村委门前的健身小广场领取。 一个广播,丰楼村炸锅了,砖厂挣钱的事早就传的沸沸扬扬,投了股份的分了两次红利,本金回来一半。如果砖厂账上那些钱都分了,再往后可都是盈利了,最高兴的莫过于这些人。 表面不疼不痒心里难受的是那些没投钱的,想当初就不应该听谁谁谁瞎说,不然现在分红也有自己的一份,想想恨得牙根痒,但最终的决定权在自己,多少人愤懑着后悔着。 最难受的要数当时报上名最终却撤股的,怪自己是墙头草,明摆着挣钱的营生,非要把钱拿回来,这些人不多,但剁手的心都有了。 五月二日,整个丰楼村的人都活动起来,村委前的健身小广场一般晚上热闹,第一次上午就人头攒动。但最忙的还要数村里的王屠子,杀了一辈子猪,这天是捅刀子次数最多的一次。从凌晨一点南山猪圈边上就传来猪的哀嚎声,荡气回肠,让这个丰楼村的人都睡不着,却没有一个有怨言,因为这些猪可都是要分给村民的。 王屠子杀一头猪赚三十块大洋,整个猪舍近百头猪,忙一天抵得上半个月的生计,满头是汗满身猪屎味,干的却乐呵呵的。丰楼村全村一千四百多人,按人头分猪肉,平均将近二十人分一头猪,这得多少猪肉,这几天都在消灭自家冰箱里的东西,不然分了猪肉可往哪里塞啊。 上午九点,在四个人的帮助下王屠子才算把猪杀完。另有几个帮忙的刮皮卸骨。之后就开始分猪肉。 之前朔铭没想太多,只是算了个大概,按照人头每人应该分多少,真到分的时候难题就来了,有的地方肥有的地方瘦,这头猪肥那头猪瘦,一个个的挑挑拣拣,王屠子提着锋利无比的切肉刀不知从哪下手了。 朔铭想想也是这回事,去超市卖肉也要分个三六九等,里脊肯定不能与血白肉一个价,虽然血白全是淋巴都贡献给家里有狗的拿回去喂畜生,但这一前一后一红一白的确难分了。 村民们开始嚷嚷,众说纷纭,但总归一句话,自己不愿意吃亏。 朔铭一筹莫展,买肉的时候也没这么麻烦,这分肉反倒来毛病了。 要说还是年龄大的会做事,一个九十多岁爷爷辈的人站出来出了个主意,把所有的肉用绞肉机切碎,一扇肉放在一个盆里,搅拌几下全都凌乱了,按照花名册点着名按照斤两分肉。 虽然有些人不愿分来的肉零零碎碎的,但也没办法,最终也只能这么办。 王屠子只有一个绞肉机,一头猪就要搞半个多小时,这近百头怎么可能干的完。朔铭没办法,只能拿出钱让村委几个干部远赴市场扫荡绞肉机,人带着机器来,一天下来给二百大洋。 傍晚,肉分完了,剩下一堆杂碎与猪皮。朔铭闻了一天的杂碎味早就犯恶心了。娘希匹的,分个肉也这么麻烦。把村主任叫到边上:“就这些东西,卖给村民,比如小肠十块一挂,大肠几块,价格你们看着定,今天天黑之前必须处理干净。” 朔铭安排完转身就走,拎着自己的那份回了家。 原以为带肉回来朔铭的母亲能高兴点,没想到朔宏德却正有脾气等着自己。冷着脸把朔铭搞了个莫名其妙,难道分猪肉有错? 朔铭真不知道自己哪做错了,见朔宏德冷若寒霜干脆撂下东西要走。 朔宏德叫住朔铭:“你坐下。” 朔铭只得做好,准备接受思想品德教育。小时候朔宏德生气都是一边用笤帚做教鞭一边“苦口婆心”的在朔铭屁股上留下几道痕迹也好长个记性。慢慢长大,以来朔铭不适合打了,二来朔宏德也真打不动了,就算朔铭撅着屁股让朔宏德打,也打不出当前清脆有声的气势,更是没有深刻的教育意义。 “你最近挺风光啊。”朔宏德有些冷嘲热讽:“郝笑知道吗?” “知道什么?”朔铭说:“我工作上的事他从来不管的。” “这是工作的事?”朔宏德被朔铭气的胡子翘起来。坐到一旁,冷声说:“说说是谁家的姑娘。” 朔铭一听就明白了,没想到朔宏德退休这么长时间,还能得到这种很八卦的一手线报。邢璇的事竟然都能传到朔宏德的耳朵里,也难怪朔宏德生气,与郝笑结婚的日期也就不到半年,这时候出幺蛾子算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朔宏德年龄这么大,最要紧的就是脸面,朔铭在外面勾三搭四的不是第一次了,这让朔宏德觉得老脸没地方放。 手上的伤早已痊愈,留下两条惨白的疤痕,血脉不通,四根指头一直都有点发木,虽然当时没切断手筋,但这也算是后遗症了。朔铭伸出手给朔宏德看:“我现在的风光是用这两条疤换来的,具体怎么回事我就不多说了,那个大小姐是京城的,咱高攀不起,这一点我还知道分寸。” 朔宏德虽然年龄不小,远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看着两道伤疤,很快就分析出为什么会是这种疤痕。点点头:“你的事自己处理,别引火烧身,人家姑娘念你的好,其他人却不见得。” 听了朔宏德的话,朔铭浑身一震。姜还是老的辣,只是这么一瞬,朔宏德先想到的仍是风险。 如今的形势对朔铭来说一片光明,所有人都巴结着与朔铭结交。半年后朔铭与郝笑结婚呢,到时候什么事都穿帮了。 邢璇的关系没了,孟文景会怎么做?童老那件事朔铭心有余悸,关系一旦利用不好,肯定会起反作用。当时童老这个莫须有的靠山被识破孟文景立即与朔铭保持距离,甚至朔铭送钱都没人要。在孟文景看来,朔铭狐假虎威了一番,小人得志被识破,不踩上两脚已够仁慈。孟文景对朔铭冷淡,很多人也看在眼里,当时朔铭的情况可以说举步维艰了。齐阳水库是何梓珊答谢朔铭而许诺的,不能算给朔铭面子,若不是当时处于那个节点,何梓珊找朔铭帮忙的时候时机比较好,恐怕齐阳水库没朔铭什么事。水厂工程更不用说了,别人因为工期紧张不敢干,朔铭是冒着巨大的风险。这两块工程都不是通过关系得来的,甚至说有点机缘巧合了。除此之外呢?朔铭就像是被丢在墙头无人搭理随风飘摇的小草,都看得见,却没有一个愿意与朔铭产生接触。 第六百六十八章 麻烦大了 这次邢璇给朔铭带来的利益更甚童老。而朔铭还很装逼的带着邢璇在孟文景面前出现,让孟文景把姿态放到最低甚至与朔铭称兄道弟。当这场海市蜃楼没了之后,朔铭就像什么不穿,被人一眼看个精光,孟文景会怎么做,宴请朔铭那次就像是在侮辱丰城的大班长,朔铭算什么东西与孟文景平起平坐。恼羞成怒的孟文景会如何对待朔铭呢? 朔铭打了个激灵,之前这些都没想过,满脑子是把如今的关系网巩固一下,利用邢璇带来的强大光环尽量的攫取利益。可光环不在,朔铭就成了任人鱼肉的小人物。孟文景根本不用自己出手,此时此刻给朔铭送好处这些人都会对朔铭恨之入骨,到时候不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也差不多了。 从家里出来,朔铭浑浑噩噩的把车开回去。停到楼下,朔铭摩挲着豪车的方向盘,现在才发现,这个方向盘有点烫手。 如果说邢璇相对普通人是一颗大树,朔铭相对邢璇就是一颗野草。一桶水不够大树滋润,但却能让野草淹死,而这桶水正是邢璇送给朔铭的。朔铭不知道邢璇是如何做到让这些浑身散发铜臭的商人卑躬到亲自给朔铭送钱,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使得孟文景这等人如此高看朔铭。有大树的庇佑,朔铭会很享受被这桶水滋润生长,可没了大树,朔铭的唯一下场就是淹死。 邢璇觉得给朔铭的这些轻而易举,只是示好朔铭的一些小举动,但对朔铭来说却是一种拔苗助长,雨露滋润的同时也换来了无数人羡恨的目光,邢璇这个靠山没了,孟文景以及那些巴结过朔铭的人即便全是温柔的绵羊也能一口把朔铭这颗野草吃了,骨头都不剩。 朔铭有点怕了,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寒意席卷全身。曾经被善固本雇凶追杀的时候朔铭虽然害怕但却并不胆寒。得罪农建林的时候朔铭没好怕甚至没退缩。得知初奇要针对自己甚至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的时候朔铭没恐惧。这一次,朔铭真是怕了,这是一种精神上的煎熬。之前的几次都是冲着朔铭的人来的,这一次如果真的被报复朔铭就成了名叫豆豆的企鹅。 回到家,朔铭没什么精神,把一份肉塞进冰箱。靠在沙发上发呆。 算算时间还有半年,这半年朔铭就是装也要装的像一些,趾高气昂做事高调,越是这样那些人越是觉得朔铭攀上高枝靠上大树,很快就要飞黄腾达了。可半年之后呢,四面楚歌的朔铭偃旗息鼓夹起尾巴做人? 朔铭坐到郝笑身边,寻思半天才说:“我们结了婚你能不干警察吗?” “为什么?”郝笑奇怪的问:“我不做这个还能干什么?” “咱换个地方生活,没必要非要在丰城。”朔铭说:“要不去南海岛?” 郝笑嗤笑:“你知道南海岛房价多少吗?虽然我们现在有能力在南海岛买一套房子,可问题是以后靠什么养活自己,你该不会是想三十岁就退休吧。” 朔铭想想也是,出了丰城朔铭还真不知道做什么,勉强算是二把刀的技术员,在外没关系没背景,想要做点小工程都不可能。还有一个问题,贺美琦与朔念君都在明山市,朔铭能舍得走?还有,朔宏德怎么办?这个老顽固离开丰楼村都不愿意,更不要说离开明山市。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自己年轻还行,朔宏德已经年老,岂不是要孤独死。 乱七八糟的琢磨了半天,朔铭再也没了主意,只好偃旗息鼓回去睡觉。 郝笑躺下,见朔铭瞪着双眼盯着天花板,知道他有心事,就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真不想做建筑就不做了,为什么非要离开丰城呢?就算有什么难处不想做包工头也简单,投资个别的生意也行啊,比方说……在咱楼下开个小商店?” 朔铭差点笑了,开个商店,那真是养老的节奏。 这几天朔铭哪也没去,一直在村委的办公室里写写画画,用在凤舞珍那学来的方法,把各大利害关系全都罗列出来,然后连线算计。也把现在朔铭能做的事写下来,再找出半年之内能做完并且可以拿回收益的项目。朔铭发现,如果自己运作得当,半年之内真能赚不少钱。 如果朔铭不做建筑了,接下来能干点什么还真没想好。如果真想要脱离建筑口,朔铭至少要远离几个行业,材料供应,得罪人之后没人愿要朔铭的物料,石坑的运营就成了难题,就连丰楼村的砖厂最好也在一个适当的时候撤资。 朔铭是想干好这个村长,可有时候还是要算计的。就像分猪肉,只是琢磨着给自己建立一点好名声罢了。不分东西则以,若是要分,那就要敞敞亮亮的。 就连建筑公司最好也不是自己打理,自从尚佳轩开始运营建筑公司三天一变样,的确是有点本事,朔铭也很放心。以后建筑公司挣钱就捏在手里,不挣钱卖了也能赚不少,首先庞宏达联通建筑公司的土地都给了朔铭,这份大礼也不是一般的值钱。而且公司的资质虽说不高但也不低,多少人巴不得一蹴而就接手就能挣钱。 思来想去,朔铭觉得自己这次麻烦大了,简直把所有的财路都要掐断了,而且就算只做村长也不可能。丰楼村眼看就要棚改,而且会很快,以后有没有村委这个单位都不好说,就算是有,岂不是落在孟文景下面?根本不用孟文景费心思变着法整自己,随便拿出一个部门都能把朔铭的屎尿捏出来。 没想明白以后怎么办,但朔铭清楚的知道现在该干什么。既然邢璇留下的光环还在,那就要趁早的利用。朔铭跑了两趟镇政府,以建筑公司的名义把开发安置房的协议签了下来,交工时间恰巧是半年,就连朔铭也意外竟然这么仓促,看来大刀阔斧是真的,孟文景急着要政绩,不惜一切代价要短平快,算算时间,如果干到这一届圆满孟文景岁数也到了,不升就要养老,不急才怪。而且朔铭就棚改问题与两位镇长大人进行了深入的交流,这一次两人一致认为朔铭可以把丰楼村棚改的事办好,朔铭得到的好处就是拆老房,短平快拿好处的项目,朔铭现在就盯着这些。 拆老房给的工程款不多,不明就里的外行不懂其中门道。看似一间房只给几百块,实则挣得钱可不止这个数。老旧的门窗可以卖破烂,铝合金门窗更值钱一点。就算是从老房子里拆下来的木头也绝对是一笔大收入。如果上了年月的老房子,房梁极有可能是比较名贵的木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黑漆漆的一根木头不懂的当柴火烧了。 就拿秋木榆木来说,遍地都是算不上什么名贵的东西,可老物件有老物件的好处,经过多少年的风雨,木质结构已经定型,整根的大梁与二银(副梁)是很多家具老板找都找不到的好东西。许多在农村生活过的人都知道,前些年还有人骑着自行车去村里收老家具。一来是捡漏没准能弄个值钱的文物,更重要的是收老木头。老辈的门板一寸多厚,虽然边角腐朽,整理一番做个茶盘就能卖上天价。 丰楼村不算穷村,不少红砖白墙的新房子,但一多半却是上了年月的老房子,甚至旧时代的土坯房还有不少。早就没人住几近坍塌的破房子谁能想到还有值钱东西。不是老百姓无知,而是不干这一行不通这一窍自然不懂,大多数年轻人给他一截破木头都说不上来是什么品种,谁也没想过自家的祖宗盖房子时房梁是从哪座山上拖下来的神仙木。 这些都是能看得到的利益,还有很多凭的是运气。祖辈留下的东西,原本想着临死之前给子孙后代留个念想,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出口就一命呜呼,这些东西很多都会落到拆迁人的手里。朔铭就认识一个包工头,承接了一个修缮老房子的小工程,在外面与朋友抽了两支烟聊了半多小时,回到工地就少了两个工人,后来才知道,房梁角上有一个油纸包,里面黄灿灿的十条小金鱼。追是追不回来了,农民工兄弟也不傻,咬紧牙关就是什么没见着,大不了老子工资不要了。 而且丰城这地方有个传统,初五上梁,谐音悟量(方言手巧的意思)。在大早一辈还会有人在房梁上放瑞兽,或者供养瑞兽的祀器,这些东西多半不值什么钱,就算是百年以前的老东西也当不了文物,可有的就很精美了,具体价值多少还要看运气能不能碰到好货。 自然也有人不嫌麻烦把值钱的东西藏到天棚上,久而久之自己都忘了或者死在他乡的。不过这种情况是极少的,也没谁去赌会存在这些东西。 正因为这些关系,拆迁的时候人们就会发现,第一步是少了门窗,第二部是没了瓦片房梁。只剩下残壁断垣的墙时才会用挖掘机推土机一次铲平。不过事有例外,也有人在墙壁里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当然,也有吓人的场景。丰城有一个村子拆迁,就有人在墙壁里掏出一具骸骨。 第六百六十九章做媒 隔了两天,朔铭就拿到安置房的规划图纸,整整齐齐十一层建筑十栋楼,每栋楼两个单元,一梯四户,这样算下来能安置将近七八百户。 规划成十一层是有道理的,这算是最高的小高层。不过小高层的概念并没有一个准确的数据规定多少层或者楼高多少。以朔铭的经验来说,三层以下的建筑叫低层,七层以下的叫多层,但七层的房子并不多,因为水超过一定的高度就要加压,物理学的不好的可以查查。明文规定,八层以上的住宅必须要安装电梯,小高层也是从八层开始算的,所以朔铭就认为有了电梯就算小高层以上的房子了。超过十二层那就算是高层,至少在明山市这边都认可这个数字,也有的地方把十三四层的称之为小高层。楼梯总高度超过百米算是超高层,超高层明文规定必须要有防灾层,造价相对也高了很多(不是故意浪费笔墨,一点建筑知识)。 丰楼村毕竟只有四五百户,还有很多再就搬迁出去的老居民。整体分析要安置房的不过三百户。一个社区统一规划了三四个村子,毕竟不是每个村子都像丰楼村这么大,丰楼镇还有两三个村子共用一个村委的现象,村字太小没办法。 丰楼村附近的几个村子都要棚改,实则都是统一拆迁,一鞭子全变成社区。按理说这是好事,可有些人却不这么认为,毕竟住上楼房水电费多了,还要交物业费。 拆迁棚改的消息如一缕春风,几乎是一天时间刮遍了整个丰楼镇。 丰楼村刚发了大片猪肉,很多妇女剁着饺子馅隔着窗户互相交谈棚改赔偿问题。村妇虽然没什么文化,也没多少见识,但口舌爽利。 朔铭想起应承曹毅的那件做媒的事,出了村委背着手摆出领导人的架势去了林斌家。 自从分了猪肉,朔铭的人缘一下子好了很多,所有人见了朔铭都会主动的打招呼,一个个笑脸相迎,老人见了夸朔铭出息了,朔宏德教育的好之类的话。年轻一点的长辈见了就开玩笑,问朔铭怎么还没结婚,有没有对象,看上谁家的姑娘帮忙介绍什么的,还真有毛遂自荐的,说自己的姑娘水灵。一旁的人就打趣说赶紧回家撒泡尿照照。 这些话被春娥听到了,远远的就招呼朔铭。朔铭还真怕这个骚女人,装作没听到赶紧一转头钻进一个小胡同,七扭八拐的转了好大一个圈去了林斌家。 林斌的父亲林承志是个木匠,祖传的手艺已经被他忘了个七七八八,更何况如今谁还扛着木头打家具,装修也全是板材,林承志就是常年在外给人做装修,挣得不多也算小康。林斌的母亲就是居家妇女了。除了管理几亩薄田就是做饭伺候林承志爷俩,肥头大耳的像总在灶台偷吃一样。 正好林承志在家,斜靠在椅子上瞅着电视。朔铭进门,家里的狗叫唤几声,林承志见是朔铭来了,赶紧出门相迎。 “林叔,最近不忙?”朔铭客气的问。 “快请进,快请进,我说今天早上喜鹊总是叫呢,原来朔村长要来啊。”毕竟是常年跑外的人,就是会说话。 朔铭说:“其实我很早就想来请教请教你了,只是怕你没时间,今天听说你没出门,我就过来碰碰运气。” 客气话说了一大堆,进了门林承志赶紧给朔铭泡了一壶好茶。说是好茶,朔铭喝了一口就觉得一股霉味。这段时间朔铭时常喝茶,虽然没研究过茶艺茶道,但这品茶的本事却是见长。 人的气质都是在无形中成长起来的,这段时间朔铭一直穿的比较体面,起初有些屎壳郎穿龙袍的感觉,现在看来还真像那么回事了,至少不会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个土包子穿华服装逼。至于其他方面朔铭的行为就不敢恭维了,满嘴乱喷黄段子还是老样子,也可能是体面衣服作祟,倒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朔铭问了一下家里的情况。林承志笑呵呵的回答,并且感谢朔铭能让林斌去砖厂工作,原以为薪资会低,没想到与在丰城上班没什么区别。 见聊得不错,朔铭就说:“林叔,林斌的婚事没想过?有没有合适的人家?” 朔铭这么问就很直接了,若不是有心说这个谁会问一个女孩子的婚事,尤其是朔铭还没结婚也才刚刚三十岁。 林承志听出画外音,给朔铭续了一下茶水问:“朔村长肯定有什么好建议,今天你来该不会是做媒吧?” 话都说开了,朔铭也就直言不讳了。朔铭说:“我是受人所托,这才来一趟。林叔,你觉得曹毅这个人怎么样?” “曹毅?”林承志皱皱眉,显然对曹毅没什么好印象。 林承志常年在外面做木工,早出晚归的没准还没见过大家闺秀一样深居简出的曹毅。解释说:“曹毅把脸上的伤疤做掉了,只是眼睛装了个假的。现在与林斌在一个办公室,我今天来是受他们两人的委托,只是来问问,至于林叔的答案也不用对我说,等林斌回来,你们父女俩聊聊。” 林承志干笑却没说话。朔铭又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林斌也是上过大学,要说这学历丰楼村还真没几个能配得上。要说长相也是出类拔萃,找对象自然管挑管捡,但你也知道林叔,居家过日子不是成天看脸的,还得有点本事。” 朔铭这话就是在给曹毅脸上贴金,自然也要奉承林斌几句。林承志还是没说话,但脸色缓和很多,朔铭说:“林叔,远了不说,就说近前的事吧。林斌虽然身在砖厂,但怎么也算是给我干吧。曹毅呢,就算没这个砖厂也是跟着我干,我岂能亏待了。还有丰楼村眼看就要棚改了,林叔这就一套房,养老没问题。曹毅家可是整整齐齐的八间大瓦房,而且曹毅的爷爷还留下四间房。要房子能分四套大的,要钱也不是个小数目吧?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林斌算是找个好婆家啊,而且闺女出嫁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天天回家孝敬你都行,别人还求不来这等福分呢。” 农村嫁女,第一看对方的家室人品,第二才看长相,第三就是看谁腰包鼓了。朔铭把关键的东西说到前面,也好让林斌回来与林承志摊牌之前想明白点。 “朔村长,咱村是怎么个赔偿标准?”林承志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没多说林斌的婚事,这事轮到谁头上也是深思熟虑。 朔铭笑笑:“那边这几天就开始建安置房,这边眼看就要量地,至于标准应该是点九。” “那不对吧。”林承志说:“我怎么听说外面都有一点一的。” “怎么你没搬到那边?”朔铭虽然笑眯眯的,但却没给林承志好脸色,关于占地赔偿,谁也没用,上面定了什么标准就是什么标准。这中间能没有猫腻?还是那句话,有本事有关系你多得到补偿,没本事就随大流只要不被人坑了就行。要想做硬骨头当钉子户,那就简单了,整个村都拆了,剩下你自己住在这个断水断电的鬼域里?更何况这是棚改,不是商业拆迁。朔铭说:“丰楼镇这次是棚改,不是拆迁,价格赔偿问题没什么可商谈的。而且我听说后期所有的土地都要收回来,适合种植的要搞农场化,不适合种植的搞安置房或者商业区居民区。” 透这些底也不怕人知道,早晚都要公布,林承志传扬出去还省了朔铭费尽心思宣传到每一户每一个人。 林承志不与朔铭争辩,拿出一盒烟还算恭敬的递给朔铭一支。朔铭说:“林叔,我说句实话,现在盼望早早拆迁的应该是你啊。” “为什么?”点上烟,林承志奇怪的问。他就这么一套房,四间瓦房。分点钱再分个大平房的房子也就顶天了。 朔铭笑着说:“你忘了自己是干啥的了?一分房你就在镇上开一个装修材料商店,你不用累死累活的去做木工了。让其他木工帮你拉皮条,从你这拿货给木工回扣。一年,最多一年整个社区装修的就差不多了,多了我不敢说,小一百万绝对能挣。” “真的假的。”林承志眼睛瞪的溜圆,一百万,对一个朴实的农民来说可是个天文数字。 看到林承志听说一百万的眼神,朔铭就想到为了三十万就能拼命的郭天成,也不知道这小子拿没拿到那三十万的赏金。 朔铭笑笑:“林叔若是不懂经营,就问问曹毅。你看看砖厂,在曹毅的运营下这才半年不到,挣了多少钱?” 林承志动容:“不是朔村长搞的?” “我压根就没管,只是时不时的过去看看账目。”这不要钱的高帽给曹毅戴上,如果丰楼村拆迁了,砖厂肯定也没了,曹毅这个厂长也只能另谋职业,曹毅欠朔铭的钱以及人情,如果朔铭想做什么商业项目,把曹毅带上做个狗头军师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见林承志动心了,朔铭添油加醋的说:“你如果不放心可以这么办……,你随便投点钱,赔了是你的,挣了是林斌的,就当给女儿的嫁妆。你想啊,以后曹毅做买卖总有你这个老丈人的股份,就是没儿孙孝顺你也吃香的喝辣的。” “是这个理。”林承志不自觉的点头应了一声,这就是心声了,什么都没想,本能的回答。 第六百七十章爱情买卖 林承志是不是被朔铭说动了都不要紧,朔铭已经尽力了,两人到底能不能成还得看林斌的意思,毕竟在自己的父亲面前表现成什么态度至关重要。 中午朔铭就回丰城,在那片即将开发的地前盘桓了很长时间,不仅朔铭之前买下的那片地,还有好大一片属于邻村的,此时已经丈量完了,一些村民正在收拾着地里的经济作物,有些果树挪个位置一样结果,这可都是老百姓的嚼谷,舍不得扔下不管。 吃过饭,朔铭去了建筑公司,敲敲门,没等回应就进了尚佳轩的办公室。尚佳轩倒是有兴致,拿着一本厚厚的图纸在给大玉讲解着。见朔铭进来,抬起头兴奋的说:“大玉还真是有天赋,一说就会。而且还会举一反三。” 要不是尚佳轩没那方面能力朔铭还真以为这小子对大玉有什么想法。 自从在凤舞珍那住了几天,大玉对朔铭一直有些闪躲,好像朔铭是个十恶不赦的东西,有点害怕惶恐。见朔铭与尚佳轩聊起来,就说自己要干活,迈着小步走了。 看着大玉很自觉的带上门,朔铭对尚佳轩说:“你这刚离婚没多久,想结婚了?” “朔总有什么想法?”尚佳轩没正面回答,却给朔铭来了这么一句。 朔铭皱皱眉:“你真对大玉有意思?” 尚佳轩也没否认:“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尚佳轩已经三十多岁了,大玉才二十出头,虽然年代不同了,年龄不是问题,可尚佳轩的那根棍子软绵绵的不中用了,这不是害了大玉么?等反应过来什么也完了,完璧之身成了二手货?虽然春娥对朔铭不咋地,但朔铭也不能看着一个大好的姑娘跳进火坑不是。 朔铭有点不悦,声音也有点冷:“人家还是黄花闺女,很多事不懂。你的情况对她说了?” “她知道我离婚了,我的情况基本都了解。而其她也乐意。”尚佳轩说:“朔总,如果你不允许公司里谈感情不要紧,大玉马上离开都行,这些年我也有些储蓄,能养得起。” “我不是这个意思。”朔铭倒有点不好张嘴了,直言说尚佳轩没那功能是个太监?这话太伤人。更何况讲人情朔铭偏向于尚佳轩,毕竟这是会自己挣钱的一员大将,大玉只是不好处理的一个“礼物”罢了。 “哦,我明白了。”尚佳轩说:“我治好了。” “啥?”朔铭以为自己听错了。 “离婚之前就治好了。”尚佳轩表情有点狰狞:“朔总,知道我为什么离婚吗?她给我戴帽子了。” 朔铭觉得整个社会都是乱的,安分守己的人也很少听说谁不检点,可出轨劈腿的人一抓一大把。没被发现之前都是一等良民,兄友弟恭,妻亲夫爱。脏事一旦被捅破,整个人设整个家庭全都完了。阔别多年,朔铭初见田佳的时候还存有当年心动的感觉,可当知道田佳干的那些脏事,整个人都不好了。 朔铭也终于明白了,这个尚佳轩组建公司的时候干嘛弄一群花姑娘,搞了半天还是为了方便自己。朔铭皱着眉:“尚佳轩,有件事我可要说明白了。” “朔总,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尚佳轩打断朔铭的话,虽然有些不尊敬,但这也是在留住自己最后一点尊严,男人嘛,还是要脸的。尚佳轩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可能狗急跳墙了也会偷腥,但我不是那种人,如果大玉愿意,我肯定也会对得起她。她年纪轻轻的跟了我,我也得知足。” “知道就好。”朔铭不方便多说了。随即又觉得好笑,春娥一心想钓个金龟婿,没想到上天还真给她面子。尚佳轩算不上多富有,但即便离婚手头也有不少存款,尤其是这几年跟着老板挣了点钱,两三套房子还是有的,对春娥来说,有这样女婿足够烧高香了。对春娥来说,大玉的婚姻不是用来得到幸福的,而是用来换取金钱,也就是一件商品用来买卖。 私事也是公事,一旦尚佳轩这个管理者没个正人君子样,建筑公司也就没什么好风气了。尚佳轩这么说,朔铭也只能信他,如果有什么负面效应,朔铭也只能换个管理者。朔铭想了想说:“丰楼村那边的安置房尽早开工,最好这一两天就安排人去开槽。我看了图纸,地下整个是空的,超大的停车场。你先安排机械,把土方之类的工程全做了,再过一个月就到雨季了,地下工程必须赶在下大雨之前干出来,要不然工人进去全都变王八了。” 说到正事,尚佳轩神色一正,立即说自己已经有了规划。原本就打算第二天就开始做,因为空军学校那边需要大量的回填土方,一来二去也就合适了。同一堆土,一出一进两笔钱,朔铭听了精神也为之一振。 临走,朔铭还是不放心,对尚佳轩提了一嘴,公司的规章制度一定要把好关。说是规章制度,最主要还是说的男女关系,哪有猫儿不吃腥,朔铭不得不严肃的提醒一句。 尚佳轩明白朔铭的意思,立即表明让大玉离开公司,并且趁着丰楼村安置房工程的便利去拜访一下春娥,只要两人的事定了,尽早的高调结婚。 朔铭点点头,转身离开。虽然这不是什么好消息,但对朔铭来说也不算坏消息,毕竟省去了大玉这个麻烦,可随之跟来的就是尚佳轩这个麻烦,一直以为这货没了那方面的能力,谁知道悄默声的治好了。也难怪尚佳轩的老婆劈腿,尚佳轩这毛病有些年了,虽说因为老婆而起,但毕竟没了夫妻生活,寂寞难耐找野男人也就不奇怪了。 朔铭转了一圈去了三甲医院,此时的三甲医院大楼已经极具规模,看起来马上就要开门迎客的样子,进了工地,施工的吵杂声此起彼伏。 史潘子老神在在的坐在办公室抽烟,细长的手指拈着兰花一般夹着细烟卷,很深沉的做沉思状。一缕烟雾冉冉飘起,长长的烟灰随着朔铭开门带起的微风散落桌上。 “干啥呢?”朔铭进门,史潘子无动于衷,始终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 朔铭上前,伸手在史潘子面前挥舞几下:“大湿人,你这是准备淫湿啊?” “快走了,工程类的装修一完工我也待不住了。”史潘子雨点感慨,一夜了悟了人生一样,就像一个智者,看透人间百态的虚妄。 朔铭受不了这种装深沉的,骂了一句:“草,还真把自己当大仙了?” “你说我再去考个研究生?”史潘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知道我对研究生是怎么理解的吗?”朔铭说:“一个傻逼很牛逼的考上研究生,然后装逼半辈子。” “有点意思。”史潘子说:“建筑口的研究生的确没什么含金量,最关键的还是各种证。有这时间我再考个证哦?” “你今天咋状态不对啊?”朔铭问:“怎么,与马教练闹别扭了?” “因为她,却不是闹别扭了。”史潘子说:“关系定了,他父母我也见了,甚至还答应她就像对自己的亲爹娘一样孝顺,可就有一点,马庆曼不愿意离开明山市。” 朔铭可不想听别人的感情债,尤其是这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马庆曼是个很理智的人,肯定是有什么想法的。她走了,父母咋办?史潘子说当儿子一样孝顺,可史潘子这工作性质,自己的爹妈都没时间照顾,所谓的孝顺也就是给点钱。 朔铭敲敲桌子:“这边的工程款什么时候到位?” “就这两天,我催一下。”史潘子再点上一支烟,撑着下巴继续做沉思者。 朔铭撇撇嘴,心道一个女人迷成这样,不同意行啊,各奔东西就好了,看马庆曼怎么办。如今马庆曼的情况朔铭也了解一些,需要是不是一个男人,而是钱。父母治病要钱,家庭生活要钱,弟弟上学要钱,哪哪都是钱。不抓住史潘子这棵树,马庆曼就是个傻子。估计是史潘子动了真情,这才一个个的条件。若是史潘子不耐烦了,保证什么条件也没有,只要给钱就行。 前有尚佳轩,后有史潘子。朔铭突然想到一首歌,爱情买卖。 这件事让朔铭觉得特别无聊,结婚也好恋爱也罢,本是感情到了很自然的事,非要搞得像是在做生意,即便是生意谈成了,吃亏的一方心里不平衡,这股气压在心里始终是个事,没准哪天触碰逆鳞就能因此吵起来。 朔铭去贺美琦那看望孩子,贺美琦上班比较忙,付清彩在贺美琦家里。自从白茹雪离世,贺美琦对孩子的温柔,以及对付清彩等人的态度一点点感染了付清彩,失去了女儿,却认了贺美琦这个干女儿,朔念君一直都是她最宝贝的外孙。 时间真的能治疗一切伤痛,付清彩去过女儿坟前,见到朔铭找人刻的石碑,上书爱妻白茹雪之墓。短短的几个字付清彩哭了很久,白茹雪或者的时候没有名分,此时就算朔铭良心发现了吧。从那以后,付清彩虽然对朔铭态度没见多好,但至少不会冷言冷语了。而朔铭碰到付清彩也会让她带点东西回去,也好给白家胜爷俩补补营养,付清彩也再没拒绝。用贺美琦的话说,孩子是维系这层关系的唯一纽带,只要孩子对所有长辈亲,那朔铭与白家的关系就会一直维系着。 第六百七十一章陈年旧案 傍晚,凤舞珍给朔铭打电话,本是想让朔铭去陪陪她,开玩笑说:“今天明山市到处都在抓人,二十年前的老案子也翻了出来,你没被抓去我就放心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朔铭立即给范宇光去了电话。这个老混混想当年也是有不少案底的人,这次严打力度之大让人咋舌,没准就能把范宇光牵连上。 范宇光接了电话:“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而且我有几个老哥们已经进去了。” “这么狠?”朔铭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小小的惊了一下,朔铭问:“当年都做了什么?” 范宇光笑:“我他么的都忘了。” “没心没肺。”朔铭忍不住骂了一句,随即说:“反正你小心点……” 话还没说完,朔铭就听到电话那头有警笛的声音,连忙问怎么回事。 范宇光说:“这件事不要通知马婷婷,孩子快出生了,我担心她有什么事。好了,这样吧,我挂了。” 电话被掐断,朔铭马上就能脑补出范宇光被人带上铐子塞进警车的场景。这才多久,范宇光又进去了,朔铭还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有些棘手不知应该怎么办。 朔铭立即给范宇华去了电话,范宇华还挺高兴,问朔铭是不是丰楼村的安置楼要开工,他这边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朔铭无语,想了想说:“你哥因为前些年的事进去了,这件事不要告诉你嫂子,小心她肚子里的孩子。你就说我安排你哥出差了,具体什么时候回来还说不好,要是你嫂子打电话,就说临走的时候不小心把电话摔坏了,等你哥安顿好了就会给家里电话。” “因为什么事?”范宇华也紧张了。范宇光跟着庞宏达混的时候犯的事不少,天知道是哪些。 “现在我也不知道情况。”朔铭没工夫与范宇华扯淡:“你别露馅就行了,让你女朋友多去看望你嫂子。先这样,等有消息给你电话。” 这次与之前不同,上一次范宇光把那个傻货的鸡鸡剪了人证物证俱全,范宇光也只能招了,不招也行,照样能判而且还要吃不少苦头。这一次范宇光还不知道什么事,肯定要要紧牙关死扛,如今能帮范宇光的也只有朔铭了,所以朔铭就要抓紧时间处理这件事。可朔铭找谁帮忙成了难题。 警察朔铭认识几个,但却不是什么要职。 自家的郝笑算一个,也是个副所长,听说邢璇的人情还在,马上就要扶正,但不在自己的片区根本不了解情况,而且朔铭还不知道是哪个单位抓的人,如果是跨区更难办了。 张怀也算一个,而张怀所负责的区域正好是丰楼镇,如果没有跨区抓人,找张怀一定能管点用。 钱康平虽说与朔铭交情不深,也是不打不相识,毕竟经过农建林的事还算说得上话,要说明山市区也就有这么一层关系了。 朔铭挠挠头,打算先给张怀去个电话问问,看范宇光现在在不在丰楼镇的所里。 打了两遍,张怀的电话始终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朔铭有些急了。没等贺美琦下班就从明山市区回到丰楼镇,一路把车开到派出所。 坐在车上,朔铭再给张怀打过去。电话一接通,朔铭就看到张怀拿着电话从正门出来,嘴里叼着烟浑身军痞的味道。 朔铭把电话一扔,从上车下来,迎过去与张怀打招呼:“张所,忙吗?” “朔村长,这个点了,怎么来所里,是不是想喝茶了?”张怀笑着。 这些警察嘴里的喝茶都是别人请他,除非面对领导,从没想过要请别人维系关系,身份在这,总是别人求着他。警察这个职业虽说有灰色收入,但绝不能大富大贵,好就好在从不看人脸色,而大部分人都得看警察的脸色行事,普通人怕人渣,但越是人渣越怕警察。 朔铭陪着笑:“喝茶好说啊,我平时想请都不好意思,怕我那的茶不够档次。” “哎,上次你给我那茶叶就不错,是今年的新茶?”张怀不紧不慢的说。一盒茶可不小分量,这才几天功夫,就着吃饭了?这么快喝完? 朔铭说:“等我帮你弄点好茶,那茶叶也就一般了点。哪能配上你的档次。” “有什么事?”朔铭恭维的也够多了,也承诺给茶叶,朔铭肯定是有事相求,不然这天都要黑了,办业务的协警也都下班了,朔铭来观光? 朔铭说:“张所,今天是不是出警了?” 张怀没立即回答,一排脑门:“石坑是你的,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实在不好意思,上头的命令我也没办法。” 朔铭一听就乐了,人在这就好办,这个张怀只要吃上好处一定会力尽所能的帮忙。张明家的事不就是个例子么?张怀甚至胆大到明晃晃的带着张明家出现在自己面前当和事佬,这种明摆着违反规定,尺度稍微把握不好就会出事,不得不说张怀胆子够大。 朔铭说:“张所,这说话有点不方便,要不换个地方?” “行啊。”张怀答应,随后说:“我上去收拾点东西,哎,对了,我有几个同事,正好也都没吃饭,介绍你认识认识?” 这明摆着是要吃大户,朔铭也知道,张怀是用朔铭的钱在搞团建呢。除了感觉人多不方便说话之外,钱不钱的都好说。朔铭装作很惊喜的样子:“好啊,看这时间可都是上客的时候,张所,吃过饭搞点商务活动?” 按理说这些话都是酒足饭饱之后才会说的,但一会不见得方便,所以朔铭这时候问。如果张怀对几个同事心有防备,肯定会借机推走另外几人,也会拒绝所谓的商务活动。如果张怀不介意,也会明确的表达。 张怀说:“我还不知道你,吃完饭你能消停的让老哥走回去?怎么也得找个人搀着吧,我的酒量可不如你。我那些同事抓个贼还行,毛手毛脚的没准把我裤腰带都抽走了。” 朔铭嘿嘿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张怀的意思很明白了。吃过饭单独与朔铭去潇洒。 朔铭点上一支烟,回到车上等着。静静的想,现在这人还真会用名词,商务活动,听起来高大上,其实还不是干了些拉皮条卖肉见不得光的勾当。虽然不否认真正的商务活动是高端的。但就明山这地方,能有多少商务活动。 朔铭就知道明山市区有一个不错的夜店,虽然没去过但以前经常听人提起。夜店里全是配合“商务活动”的模特儿,色鬼们张嘴闭嘴的称为摸她。拉皮条的也有专业名词,经纪人! 带上这些名词之后价格也就高了,自然,品质也就更好。 等了将近一刻钟,张怀才吆五喝六的带着六七个人从里面出来。张怀上了朔铭的车,其他人就开了一辆警车紧随其后。这些警察都很通事故,朔铭找张怀办事,就是另一辆车坐不开也会挤挤,留给朔铭与张怀私人空间也好谈谈“感情”。会做人才会办事,会办事才能挣钱。不会做人做事工作都会丢,更不要说挣钱办事了。 “张所,我兄弟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启动车,朔铭迫不及待的问。 “不好说啊,你也知道,我们是有纪律的。”张怀不吐口,典型的不见兔子不撒鹰。 朔铭来之前也没准备,心想着怎么才能一下把张怀拿下。礼是送不上了,也只有晚上伺候好了再承诺一点好处。朔铭说:“张所,听说过糜仙醉吗?” “哦?”张怀看来是去过,不过一个小警察谁会给他这么大面子,在里面玩一次可是不小的消费。 朔铭没追究人家的关系网,紧跟着说:“也不知道张所有没有兴趣。” 张怀没说话,朔铭知道他感兴趣了,就又问:“我听说在严打,是不是老早的案子了?” “是翻出一些旧案。”张怀终于张嘴了,朔铭承诺的一定会办到,如果办不到也会用等价的东西代替,张怀就不操心了。张怀说:“你这兄弟运气好啊,如今哪个派出所都满了,不然轮不到在丰楼镇审问,混混何其多,我们做公仆的也忙不过来啊。” “我觉得是不是有漏网之鱼,当然,也肯定有错抓错杀的,您说呢张所。”朔铭不疼不痒的探着口风。 “这谁知道,还得审着看,苍蝇不叮无缝蛋,没点毛病能随便抓人吗?”张怀笑笑:“不过你这兄弟事可大可小啊,最大的问题就是有人把他咬了,不然就我们了解的情况也就三五年的事。” 张怀肯定是把问题往言重了说,如果只是小问题朔铭还会舍得花大代价把人捞出来?拘留十天也要说成要判十年,朔铭花上钱了,张怀吃饱了才会松口,那就拘留十天吧。张怀好人做了,该得的也都得了。 朔铭没往心里去,毕竟张怀说的都是大概的东西,如果范宇光交代了什么肯定言之凿凿的,对朔铭要好处也会根据情况看张多大的嘴。好在张怀不怕钱烫手,这就说明这件事张怀就能帮得上忙。 朔铭说:“张所,我未婚妻也是做警察的,郝笑,认识吗?” “那是你未婚妻?什么时候结婚,以前咋不知道呢?”这事张怀早就知道,但你管你的部门,我管我这一摊,就算互相有求着的时候,那也不是张张嘴就能办事的。只是面子上给个台阶,拉近一些关系罢了,只要不是直系亲属,张怀的好处还是少不了的。 朔铭征求张怀的意思,去了聚鲜小厨,半桌子羊肉半桌子菜,觥筹交错,人仰马翻。走出聚鲜小厨,张怀故意拖慢半步,那些小警察也都知道分寸,把张怀扔给朔铭先行走了。 第六百七十二章拿架子的张怀 朔铭也喝了不少,把车扔在聚鲜小厨门前,打个电话让郝笑开回去,接着就与张怀上了出租车。 张怀是个务实的人,知道糜仙醉什么价码,就说干脆去洗个澡捏个脚得了。 朔铭也不好反驳,两人就去了一家洗浴中心。坦诚相见,朔铭漫不经心的问:“张所,我兄弟这事得多久才能出来?” “说不好呢。”张怀一直没说实话,言辞闪躲。 朔铭说:“张所,咱也都是熟人了,我就不拐弯抹角的,我这兄弟老婆肚子里的孩子就要出来了,这第一眼看不到亲爹不大好,你看……” 朔铭很直白,意思是问张怀多少钱的事。 张怀想了想说:“现在的情况一共是四件案子,陈年旧案说实话我都不想翻卷宗。一翻全是灰尘。这四件案子牵扯的人一共有十多个,目前能找到的就有六个,另外几个还不知下落。这是不好说,挺麻烦。” 翻卷宗有灰尘纯属瞎说,现在档案全都电子化了。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懒。朔铭说:“能说说案子不?” “这……”张怀笑笑。 案子的事不能瞎说,这是尺度,张怀就是再不知天高地厚也要知道头上悬着一把剑名叫保密条例。 朔铭有些为难,洗了澡与张怀一起做按摩,朔铭寻思,张怀是不是一心想着让自己准确说个数字啊?可朔铭又不敢随便张嘴,如果真像张怀说的这样,现在送了也没什么用,还是要等调查清楚。想要然张怀帮忙开脱,那这件事就麻烦大了,张怀只是一个小所长,也不见得有这个胆量,这种事太容易见光。另外几个人的供词可签好字摆在那,范宇光一个人的话就不足为信了。 接下来朔铭就在琢磨是不是找一下更高的领导帮忙说句话,如今去找孟文景肯定管用,但具体能管用到什么程度就不好说了。而范宇光前些年一直在明山市区周围活动,之所以在丰城审讯也是严打范围太广,根本招呼不过来这么多人。 朔铭说:“张所,随便透露点消息吧。你就当陪兄弟瞎聊,我就当你开了个玩笑。我还能忘了张所的好?” 给张怀按摩的技师身材不错,穿着丝袜骑跨在张怀身上,一轻一重的推拿着,张怀舒服的哼了一声,却没理会朔铭。 朔铭沉默不语,斜眼一看却发现张怀不老实的手爪子正搭在技师的小腿上,轻轻摩挲,而技师却没什么感觉一样继续自己的工作。 分析一下张怀的为人,朔铭觉得这里舒服过了还是去一趟糜仙醉,反正自己又不用花钱,初奇给的会员卡级别之高没有初奇的命令谁敢收回,现如今初奇差点死翘翘,朔铭也就钻空子。 按摩完了,两人穿好衣服,朔铭就再次提出去糜仙醉,张怀再次拒绝。朔铭心里打鼓,这个张怀,铁了心要吃死朔铭啊,难道范宇光的事真不小? 但张怀却没有告别的意思,与朔铭一同坐进出租车,笑着说:“朔村长真是发财了这几年,那么好的车都开上了。” 说起扔在聚鲜小厨的豪车,朔铭轻笑:“我京城的一个朋友送的,我哪舍得花这份钱。” 车牌刚安上,一切都是新的,张怀眯缝着眼,不无羡慕。 朔铭说:“那我能见见我兄弟?” “这个恐怕也不行。”张怀依旧笑着,很自得的样子。 朔铭心里把张怀骂了个遍,这小子什么意思,想吃好处却不肯张嘴?朔铭咬咬牙:“张所,上次给你那张卡片我这还有十多张,等我拿给你,买点茶叶喝。” 之前朔铭一伸手可就是五千,十多张能让张怀净得五万。这一次张怀动心了,笑眯眯说:“你们兄弟的感情可真深厚,我都被感动了。” 感动个蛋,朔铭马上说:“张所,谁都有兄弟,要不行个方便?” “这件事的麻烦不在你兄弟这,而是在另外几个人身上。不过审问那几个人的同事我还都认识,倒不是不能找一下关系。”张怀话尽于此,至于朔铭能不能求的动张怀办事就要看肯不肯付出了。 有句话说的好,钱能办的事都不是事。朔铭也不会在乎十几二十万的,相比上一次处理范宇光的事朔铭财大气粗了可不止一倍。朔铭说:“张所,你也应该跟兄弟走动走动,要不叫出来一起坐坐?等我置办点土特产,一起高兴高兴。” “那感情好啊。”张怀开怀的笑了:“不过我们兄弟时间长了,让朔村长招呼是不是有点不大好意思啊?” 这根本不是客气话,是让朔铭出钱出力不出人。朔铭也懒得出人,就说:“这样啊,那张所就多费心了。不过……不过我明天有点事,张所能不能适当的照顾一下我兄弟,后天我一准能赶回来,你看……” “行,你兄弟不就是我兄弟吗?”张怀顺口答应。 把张怀送回去,朔铭给郝笑电话,听说车已经被胡俊送回来了,朔铭这才坐车回家。 回到家,朔铭把自己关在书房,点上烟寻思着是不是再找其他人。朔铭之所以没着急拖上一天,为的就是给自己一个缓冲,千万别给了张怀钱办不成事,或者说找其他人兴许用不了这么多钱,如今最关键的是不知道范宇光犯了什么事。 郝笑开门,被朔铭的烟味呛了一跟头,咳嗽几声埋怨朔铭不开窗散味。把窗打开,问朔铭:“出什么事了?” “你们所里是不是抓了很多人?”朔铭问。 郝笑点头:“这次严打的规模很大,陈年旧案都要翻到二十年前,基本上犯过事的活着的都要过一遍。累死了成天。” 朔铭说:“明天你帮我个忙,打听一下范宇光的事,看他都有什么案底。” “你都是些什么朋友,成天进进出出的,还有你,以后小心着点,别办违法的事,看看自己进去几次了?”郝笑埋怨朔铭。 朔铭无奈的笑。像朔铭这种没什么本事还想挣大钱的,很多都要打擦边球,稍微过分点又或者惹了不该惹的人就会审讯室潇洒走一回,没准一件案子还要梅开二度,多次进出。但朔铭这些人没办法,吃的这碗饭,不打擦边球还想着挣钱?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人吃人的社会,比真杀人吃肉还要凶残。 郝笑答应一声出去了,不忘把门关上,免得熏得家里到处都是烟味。朔铭想了半天,还是打算给钱康平去个电话,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朔铭等不了第二天。 钱康平还真没睡,这天正在值夜班,同时还审讯着嫌疑人。 审讯中场休息的空歇,钱康平接到朔铭的电话。这个节骨眼上,警察接电话一般都是与案子有关的。看了眼审讯室里已近六十岁的老头,心说难道朔铭认识这货? 接起电话,钱康平说:“朔总,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没事……不忙,不忙……今天值夜班呢。” 朔铭问:“钱哥,我有点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得上忙。” “你说。” 朔铭说:“我有个朋友,范宇光,就我那石坑的负责人,今天被带到丰楼镇派出所了,我还不知道什么案子犯了事,你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自古警匪是一家,这些警察平日里吃好处也都是吃这些人的。如果都抓起来天下太平了谁还闲的蛋疼给他们好处?挑拣着大案要案清理一批,剩下一些会做人会办事的放走,以后还能少了办事的人?这也叫可持续发展。你把敌人都干死了,还养兵干什么用。 “我记得是叫范宇光是吧?”钱康平毕竟处理过农建林的案子,记忆力不错,还记得范宇光这个人。 相比张怀,钱康平就实在多了。朔铭说:“是他,我想让你帮忙看看跟什么案子牵扯上了,我也好请老哥你帮帮忙啊。” 钱康平答应的很爽快,笑着说:“为了这次严打,整个系统都通联起来了,想要查什么一会就行,你等着,我一会给你回过去。” 朔铭挂了电话,心里有点忐忑,如今的范宇光尚且不是省油的灯,更不要说十几年前了。二十岁的时候又能打,还谁也不服,能在庞宏达跟前混成红人肯定是做了很多事,随便找出一两件就够范宇光喝一壶的。 其实不怕范宇光犯多大的事,一个人犯事钱到位也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怕的情况就是与很多人纠缠不清,这样也要顺带着把其他人捞出来才行,最不济也要让其他人得到实惠,众口一词范宇光就没事了。可那样工作难度也就大了,钱也就像流水一样。 隔了好一会,朔铭甚至觉得钱康平把自己给忘了。难道这小子因为上一次的事怀恨在心?不应该啊,农建林一定给他不小的好处,不然能这么拼死拼活鞍前马后? 钱康平终于把电话打过来了,朔铭看到这个人名第一次觉得那么亲切。接起电话,朔铭说:“钱哥,具体什么情况?” 钱康平说:“怎么说呢,案情比较复杂。” “复杂是什么意思?”朔铭问,同时心里打鼓,还是牵扯了很多人,这下别扭了。 钱康平说:“牵扯的人多了,可全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也知道,就是鸡毛蒜皮多了也能咬死人的。” 第六百七十三章双管齐下 朔铭问:“钱哥,这些乱七八糟的怎么处理?” 钱康平说:“简单的很,稍微打点一下关系就行了,没人追究的陈年旧案,当事人都找不到了追查什么?不过其中有几个还是比较麻烦,我看了一遍,证据不足,不然也不能拖到今天。” 这么说朔铭就放心了,有心让钱康平全权来办,但又怕得罪了张怀,毕竟朔铭在丰楼出入,张怀如果有什么坏心思不大好办。 朔铭说:“钱哥,你帮我打点一下关系得多少?” 朔铭说的自然是把钱康平的好处都算上了。而钱康平也自然这么算账。想了想说:“怎么也得几万块吧,你也知道,如今这形式不大好办……” 朔铭很干脆的说:“钱哥,多的话我就不说了,十万够不够,若是够了我就在家等着我兄弟尽早出来。” 钱康平一听就乐了,这十万一大半能进自己腰包,知道朔铭大方,没想到这么敞亮。 严打期间,各路牛鬼蛇神都浮出水面了。所有人都在办案子,警察之间也是一个互相妥协的过程。就像范宇光,被张怀带走了,但范宇光不认识张怀,这时候就要找到一个认识的人来打通关系,朔铭找到钱康平,钱康平出面协调。同样,有人找到张怀处理别的案子,张怀也要求着别人。一来一往也就建立了关系网,都有好处也都能得到想要的,皆大欢喜。 第二天上午,朔铭接到了马婷婷的电话,接电话的时候朔铭就犯怵。这么聪明的女人怎么可能猜不到出事了。自己的男人不回家还要别人通知?范宇光的电话坏了就不能用别人的手机打?漏洞百出的托词也只能搪塞过去,马婷婷也肯定会胡思乱想,但朔铭也没办法,能做到这样已经够兄弟义气了。 朔铭强颜欢笑叫了声嫂子。马婷婷说:“朔铭,你说清楚,范宇光到底去哪了?” “帮我去办了点事,估计这两天就回来。你放心吧,我怎么可能让他去办冒风险的事。”朔铭尽力的搪塞,反正不能让马婷婷知道真相。 “我相信你,但你要保证我一周之内见到他回来。再过十天就预产期了。”马婷婷没逼问朔铭,她也知道怎么问都没用。朔铭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马婷婷现在需要关注的就是不要有大的情绪波动,一切都要等孩子平安落地。 朔铭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实则还真没什么把握。 挂了电话,朔铭叹息一声,这都是什么事,要让人知道这次的严打起因于朔铭有关,不知多少人想拿刀砍死朔铭。 到了村委,朔铭很自然的拿起报纸看了几眼。头版头条。明山市经过两天的侦破,破获了多少起陈年旧案,又抓了多少与之相关的嫌疑人,又有多少团伙被剿灭。总之一句话,成绩斐然。 朔铭揉揉脑袋,想着要不要给张怀送点好处去,免得再出什么意外。想了想,还是选择先相信钱康平,张怀这边只要钱到位什么都到位了。 郝笑也给朔铭打来电话,与钱康平说的并无出入。这一点朔铭信钱康平,毕竟钱康平也知道朔铭的女朋友是警察,他能查到的,朔铭自然也能知道。朔铭问郝笑能不能处理好。 郝笑说:“如今的情况不大乐观,我给张怀去个电话吧。” 朔铭觉得张怀不一定买账,就是同在系统内的人互相之间也要有个礼尚往来。张怀明知道郝笑与朔铭的关系,仍坚持要朔铭的好处而且绝不松口,可见这个人的贪婪程度。 朔铭说:“笑笑,你这有没有张怀想要帮忙办的案子?如果有那就好办了。” 朔铭想钱康平与郝笑这边两头使劲,应该绝无问题了。朔铭之所以不让郝笑一手去办这件事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郝笑坐到这个职位的时间并不长,而且还是副职。一个搞不好别给郝笑带来麻烦,所以宁愿多花点钱也不想郝笑参与进来。 “有是有,但我不好说太多,所长一手把着呢。”郝笑为难的说。 “行了,你尽力吧,剩下的事我来办。”朔铭说。 刚要挂电话,郝笑说:“等等。” “还有事?”朔铭问。 “其实最麻烦的一件事与一次斗殴有关,我这能找到受害当事人,你要不要通过这一层先把案子源头抹平了,得到对方的谅解也就没什么事。”郝笑说:“这件案子虽然造成了重伤,但这个伤者已经去世好几年了,剩下几个轻伤的安抚一下就行,只要不追究就是民事责任。” “重伤那个家属追究怎么办?”朔铭问。 “没家属了,遗产都充公了哪来的家属。”郝笑说:“而且资料显示这个人死前背负了巨额债务,谁做家属也行,遗产拿走债务承担,没谁会这么傻。” 朔铭这下就相当于吃了个定心丸。这案子无论是让张怀还是钱康平去办肯定说的天花乱坠,多么多么难,为了就是多要点好处。郝笑只是陈述了客观事实,朔铭心里也就有了大致的解决办法。 挂了电话,没过多久郝笑就发来了两个人的联系方式与身份信息。 十多年前的小痞子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看着这两个人的资料朔铭也深有感触,恐怕两人自己都难以想象自己还混过街头吧,因为这二人此时也都成了公司的老板,虽然是小公司,但那也是老板。 苏炳德,四十岁,如今做铝合金门窗生意,手底下有一个加工作坊,工人还真不少,十多个人。这个规模只要有活干,一年最少能挣上百万。 刘兴国,三十九岁,做餐饮生意,看着熟悉的名称,朔铭笑了笑,朔铭以前还经常去这个老板店里吃东西。别的地方不知道,在丰城就有六七家店面,生意红红火火。 这两人的名字,谁看了能猜得出来想当初都是混社会的痞子。而且看照片朔铭还觉得是两个憨厚老实的生意人。 放下电话,朔铭想了想,这件事还是要尽快的办,当即开车离开村委。 刘兴国店面不少,朔铭并不清楚会在什么地方出现,也没时间没头苍蝇一样乱找,直接去了苏炳德的小作坊。既然苏炳德与刘兴国当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恐怕现在也会经常联系吧。找到一个,再问另一个就容易多了。 许是为了节省成本,刘兴国的作坊远离明山市区,倒是接近建筑公司所在的位置。朔铭七扭八拐几经打听才在几个胡同角落里找到。作坊里传来机器切割金属材料的声音,极为刺耳。 朔铭下车,见一旁停了一辆商务车。在刘兴国的作坊停一辆好车无非两种可能,一种是来谈生意的,一种就是刘兴国的。朔铭排除了第一种可能,基本肯定这就是刘兴国的。围着车转了一圈,顺手拍了张照片,随即走进作坊。拍照片是方便日后找人,如果谈不成也好用点阴狠手段。 工人很木然也很机械的加工各种材料,见朔铭衣冠楚楚的走进来只是抬头看了眼,谁也没搭理朔铭。朔铭随便找了个工人,递上一支烟问刘兴国在哪,吵杂的环境工人说什么朔铭没听清楚,但手势朔铭明白。 这是一个很小的房间,外面叮叮当当伴随着切割的轰鸣声,刘兴国竟然还能开着门睡着,依稀传出的呼噜声证明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睡得正香。 朔铭掀开帘子,看了眼熟睡的人,确定与材料上的照片基本符合,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喂,刘兴国,醒醒。” 朔铭此行的目的虽然是有求与对方,希望刘兴国与苏炳德在经常找到他们的时候能松口气不追究,但朔铭也不会摆出一副哀求的样子,如果是那样,经商的两人还不把朔铭当成冤大头宰上一顿? 刘兴国没醒,外面的声音太大,这都能适应,更不要说朔铭说话这点动静。朔铭抬脚,踹了一下简易床。 刘兴国醒了,惺忪双眼,揉了揉抬起头,见面前坐着一个身穿西装不认识的青年,擦擦嘴角的口水才说:“你谁啊?” 朔铭笑笑:“范宇光认识吗?” “范宇光是谁?”刘兴国还没回过神来,估计是与周公的女儿正欢快的玩着,被拉回现实好一会才清醒一些。 “你不记得了?”朔铭眯起眼,希望对方能想的起来。 “哦。”刘兴国恍然,立即坐正,好像朔铭要打他似的:“多少年不见了,都忘了。” “能记得就行。”朔铭拿出烟,递给刘兴国,刘兴国摆摆手说自己戒了。朔铭自己点上一支,没顾及这是刘兴国的地方,方不方便抽烟。朔铭吐口烟雾:“范宇光让我来找找你,有点事跟你商量一下。” “我们有什么事好商量的。”刘兴国有点蒙,不明白多少年不见的范宇光还放不下当年的恩仇?更何况当年是自己吃亏,范宇光打了人还不饶了? 朔铭说:“我就实话实说,范宇光也不想提年轻时的事,警察现在要提他也没办法。我是希望刘总能给点面子,别揪着小辫子不放。你觉得呢?” 朔铭故作很嚣张的吧一口浓烟吐向刘兴国。 “这不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谁还记得那些。”刘兴国倒是聪明人,很自然的把朔铭从发梢打量到脚丫子,衣着体面,皮鞋一尘不染,而且看起来都是名牌,只不过不大像痞子。 第六百七十四章搞定两人 朔铭说:“我们不随便欠人人情,范宇光说当年是他的问题,现在重提旧事,如果你能帮个忙不追究有什么条件你可以提一下,能办到的就交个朋友,不能办到的我也没办法。” 朔铭的话不卑不亢,虽说是求人但却有威胁的意思。毕竟刘兴国已经弃恶从善,早就不混社会了。如今生意好好的,最怕的是什么,当然是惹事的人找上门。如果当年的事咬着不放,范宇光出来能不找他麻烦?而刘兴国逃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作坊不要了可以,以后别做生意了也行,总有露面的时候。 “我没什么条件。”刘兴国干笑:“当年的事是真忘了,你不来也不提光哥我还想不起来呢。当年本来就是误会,那也是年轻不懂事。” 刘兴国说话很软,朔铭也比较满意,相信他不能使出什么幺蛾子。起身说:“我记得你有个朋友叫苏炳德是吗?” “德子?”刘兴国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我就说当年的事差点忘了,那次的事是有德子,他更没什么事的,本来就是老实孩子,那时候也是被人忽悠着去牀人头的。” “你能联系上他?”朔铭问。 “是能联系上,只不过……”刘兴国有些为难。 朔铭让他有什么困难直接说。刘兴国这才说:“其实前几年我们两个的关系就不怎么样,我倒是能把他的电话给你,能不能找得到人我就不好说了。” 朔铭点点头,示意刘兴国把号码写下来。其实材料上有电话号码联系方式,甚至还有家庭住址,朔铭想知道的是刘兴国到底知不知道对方的电话,如果装作联系不上就肯定给假号码。 一串号码交给朔铭,朔铭点点头,马上就要拿手机打出去。刘兴国脸上没什么紧张神色,但这个号码却不对。 朔铭笑笑,也没逼刘兴国。摆摆手说:“那刘总忙着,我先走了,这个人情等范宇光还给你。” 刘兴国把朔铭送出门,看到朔铭的豪车脸皮抽动,小声说:“这位老板,如果有铝合金塑钢门窗之类的活想着兄弟,有钱大家一起赚。” 普通民宅铝合金已经过时了,现在基本都是用塑钢。朔铭想了想,丰楼镇的安置房可真需要不少塑钢门窗,如果价格合适给谁都一样。朔铭已经打开车门了,随即转过身:“你这也能做塑钢?” 刘兴国点点头。朔铭说:“我倒是有个大工程,就怕你没实力做。” 这是激将法,毕竟与刘兴国第一次见面,刘兴国不一定信得过朔铭。 刘兴国自傲的说:“一天能出上百套门窗,多大的工程做不了啊。” 朔铭笑笑:“丰楼镇知道吗?那马上就要建安置房,所有的工程都是我的,只要你的价格合适,我可以给你。” “真的?”刘兴国有点不信了。朔铭看起来才三十左右,能有这么大本事?可随即再看朔铭的车,没准还真是,反正又不是现在签字画押,先答应再说。刘兴国说:“那等我给报个价,或者参加招标会。” 朔铭真觉得搞笑,一个做门窗生意的,还招标会,哪有那么多事需要招标。 朔铭说:“到时候只要你的价格不贵我就给你,也当是替范宇光还了人情,你觉得行吗?” 刘兴国眼睛一亮,朔铭可真是大气啊。这生意真不小,批量生产价格能压到最低。刘兴国有些不好意思,扭捏说:“其实刚才给你的电话是假的。” 朔铭点头:“我知道。既然能找到你我就能找到他。但如果你能帮忙约一下我还是很感谢的。放心,我不会做不利于你们的事,我来还是很有诚意的。” 刘兴国说,那你稍坐一会吧,他正好在村里,我去叫他一声。 朔铭重新锁上车,回到刘兴国的办公室,也勉强算是办公室,一股臭脚味。 刘兴国粗着嗓门打着电话,一口一句粗话,与刚才与朔铭聊天判若两人。 没过多久,苏炳德就找到小作坊,在门外就嚷嚷着骂刘兴国。 刘兴国把苏炳德推进房间,然后帮两人做了介绍。朔铭说:“我是替范宇光来的,我希望了结当年那件事。” 刘兴国把苏炳德拉到一边说了几句话,两人挤眉弄眼好一会,苏炳德这才说:“这件事没什么好追究的,警察如果问我就说没这回事,早就忘了,至于当年什么情况我也不追究。” 朔铭点头说了声谢,对苏炳德说:“等范宇光忙完这阵让他请你吃饭。” “那太客气了,用不着。”苏炳德比刘兴国看起来憨厚一些,也不怎么狡猾。 办完事,朔铭长舒了一口气,这件事了了,范宇光应该很快就会出来,回去的路上长长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件事办起来竟然这么顺利。 晚上回家,郝笑却没回来,朔铭打电话过去,说晚上要加班,估计整晚都回不去了。朔铭很有点怨言,这什么职业,当副所长了还得加班,这也就是体质的问题,领导要表态身先士卒,实则还是磨洋工,要办事的时候让小弟上,不过郝笑有可能是个例外。 看新闻每每出事的都是协警,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总是协警倒霉。城管也一样,出事了都是临时工,似乎就没有正式工。不过警察与城管还不大一样。警察是真的拼命,城管多半是欺负人。警察追逃犯的时候协警死命的上,领奖的时候是领导的事,但这活危险啊,所以出现意外都是协警。如果出现负面新闻了,一准是协警,后面的领导什么没干能犯什么错误。 朔铭无奈,这两天郝笑很忙,根本没时间顾家,打开冰箱看看空空如也。就是朔铭想自己做着吃都不行,百无聊赖,打个电话给贺美琦,那头正吧嗒嘴呢,朔铭只好再给凤舞珍打过去。凤舞珍正在弄稿件,最近这段时间天天写,也没见哪里发表的。朔铭问:“美女,吃饭了?” “没呢,饿死了,你来顺便给我带份外卖吧。”凤舞珍有点撒娇。 朔铭说:“要不我去接了你一起吃大餐?” “好啊。”凤舞珍说:“吃什么好呢?要不……我把你吃了吧。” 朔铭笑笑:“行,赏你大火腿。” “我要七分熟的,你带熟的来哦。”凤舞珍咯咯笑。 “说不过你。”朔铭无奈:“到底想吃什么?” 凤舞珍说:“你先来,咱们下去吃吧。” 朔铭到了凤舞珍楼下,懒得上楼直接给她打个电话。近半小时凤舞珍才下楼,上了车就唉声叹气说自己累。 朔铭问:“这两天有什么新消息吗?又抓了多少?” “有一个不能上新闻的消息,你想听吗?”凤舞珍说。 朔铭点点头,实则无所谓。凤舞珍说:“刚听一个做新闻的朋友说,上面又下来消息了,不能让严打无限扩大化,好像现在号子里养的人都没什么问题,有点右倾的意思了。” “这么说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要放过不追究了?”朔铭问。这可是个好消息。范宇光混社会那个年代没什么监控,只有人证没有物证,要定罪很难,闹到最后都是口水仗,想当年搞不明白的事如今就能说明白了?朔铭也觉得有点忙太夸张了,每个警局都在抓人,人太多没地方安放就在底下的派出所里。 凤舞珍笑:“一个早报的记者采访了拘留所。说现在别说继续往里塞人,就算是男女混住都装不下了。” 朔铭心情大好,这局势是有些过了,搂住凤舞珍:“想吃什么,哥请客,今天哥高兴。” “死样。”凤舞珍白了朔铭一眼:“吃海鲜。” “你不是怕长胖?”朔铭打量凤舞珍,身段优美没有一点赘肉,虽然天气冷穿得比较厚实,但哪没见过,隔着衣服也能脑补出身材线条。 “不吃饱饭有力气减肥吗?”凤舞珍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随即咯咯笑。 吃过饭,朔铭就给钱康平打电话过去,问起范宇光案子的进展情况。钱康平说:“我还没联系他呢,这件事或许不用那么麻烦,等明天看上面是不是下来什么文件吧。” 朔铭秒懂,正是凤舞珍说的那个文件。钱康平也是没办法,这十万是挣不到手了,但他不说也不行,郝笑也是副所长,早晚是要知道的。 朔铭说:“真是谢谢钱哥了,这两天我忙完了抽空一起坐坐,我怎么也要好好感谢你,你看一出事就你在帮我。” 朔铭不能得罪人,该给的好处还是会给,只是不能按照之前说好的十万。如果朔铭什么也不表示,看似占了便宜,但却把钱康平得罪了,以后再就没法找钱康平帮忙了。 回到凤舞珍的住处,朔铭洗了个澡,可凤舞珍还在敲敲打打。朔铭无所事事从后面抱着顺便看她写的稿件,只是一则普通的新闻。朔铭问:“你这稿子发给谁了?怎么没见新闻上有啊。” “这说不好,我们有一个专门处理新闻稿件的集散中心,把各类新闻分类整理,有的即便是写了也不能上新闻的,或许能出现更夺人眼球的东西。”凤舞珍耸耸肩,这些朔铭不懂,她也就随口一说。 “写完了?”朔铭邪恶的笑。 “你带七分熟的香肠了?”凤舞珍咯咯笑。 “熟不熟你得尝尝才知道,没准熟透了个头更大……” 第六百七十五章误会了 朔铭安排范宇华去找了趟钱康平,该给的好处给了,关系需要打点才能越用越活,只有这样才会有人愿意帮你。 郝笑白天在家休息,看样子累坏了,直到中午才醒转过来,给朔铭来了个电话,说上头的文件已经下来,鸡毛蒜皮的那些事就先放一放,先紧着处理陈年要案。 为什么说严打的时候能挖出很多案子,把多少年的积案破了,倒不是这时候的人更聪明或者更努力,而是把人抓进去之后一顿忽悠,威胁恐吓一顿,然后装模作样的对你说,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没说,没准就有哪个傻逼说了。还有就是被别人举报的。为了争取立功,赶紧把与自己无关的别人的案子拿出来做个立功表现,以求轻判自己。信息交汇,总能有些意外发现。 朔铭赶紧去了丰楼镇派出所,张怀也知道自己与郝笑的关系,有些事朔铭知道不足为奇。可张怀却避而不见了,让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警察招待朔铭,愣是说范宇光身上还有其他案子要处理,暂时还不能放出来。 朔铭一听火就大了,这个张怀吃拿卡要不成竟然改勒索了? 一脑门子官司但却没什么办法,朔铭只是个村长,还能找派出所所长理论?人在派出所,还不是张怀怎么说就是怎么回事? 朔铭随即想到了孟文景,这时候再不找孟文景就难办了。朔铭立即给陆晔打过去。路也很客气的与朔铭寒暄几句,随即说:“老板在开会,你是不是等会?” 朔铭说:“其实这事陆秘书也能办,我好好谢谢陆秘书也是一样的。” 陆晔一听来了兴趣,朔铭一向大方不说,这时候还不是拉近关系的绝好机会吗。陆晔问:“是出了什么事?” 朔铭把范宇光的案子以及张怀的情况说了。就问陆晔:“这件事是不是有点过了,陆秘书,你是了解我的,我这人不喜欢在人背后告状啊。要是让掌柜的知道,我还觉得是我自己小心眼把张所长想坏了。” 陆晔说:“这样,这毕竟不是我这个职务应该管的。我一会通报给老板,让他想想办法?” 陆晔不敢贪功,与朔铭交好的机会还是要留给自己的老板。孟文景如果能上升一步,那陆晔肯定也跟着步步高升。在孟文景退休之前或者时机成熟也会把陆晔下放到基层“锻炼”。但要想有资格把秘书下放基层区一级还差了一些,最好还得是市里的领导,要想混的好,最好要进常委。 陆晔知道,孟文景有心再见一面邢璇,想通过邢璇的关系搭上更高的平台。有邢璇这个非政治人物牵线搭桥事半功倍。可让孟文景奇怪的是自从那天之后,邢璇就消失了,若不是孟文景亲眼所见还以为朔铭又在扯虎皮。 朔铭也只能说好,静等陆晔的消息。 尚佳轩的动作很快,朔铭经过丰楼村那片空地的时候就看到五六台挖掘机同时施工了。一辆辆土方车排着队载着土方运走。 朔铭转了一圈,没看到建筑公司相关的工作人员,心下有点奇怪。这种挖基槽作业肯定要有技术员跟着的,倒不是要干什么技术含量的工程,而是海拔标高要时刻测量,挖掘机在什么地方开挖,挖到什么位置可是要计算好的。之前朔铭做工程的时候都是提前测量好坐标,然后用白石灰撒上,挖掘机司机按照标识干就行了。 狐疑的进了村,还没进村委,就见春娥扭着丰润的身体一晃一颠波涛汹涌的向自己跑来。朔铭最怕这娘们,四十岁的人上身就像有两口大棉布袋,使劲往身上蹭,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朔铭一晃身快步走进村委,没敢进自己的办公室,一头钻到主任的那个房间。 原以为春娥不会跟进来,没想到一扭头就见春娥气喘吁吁的扑来,揪住朔铭的袖子,好大的喘了几口气,这才断断续续的说:“中午到我家吃饭,怎么也要感谢你啊。” “不去,感谢我什么?”朔铭奇了怪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春娥这是觉得丰楼村要拆迁了?想从朔铭这得到点好处,每平米多分点钱? 这个可能性很高,在春娥这,朔铭觉得一切皆有可能。 “一定要去哦,今天大玉回来,二玉也回来。”春娥还没缓过劲来,但死死拽着朔铭衣袖的手却蛮有劲的。 屋里的几个主任眼巴巴的看着朔铭,春娥什么放浪作风谁人不知,什么时候与朔铭扯上关系了,难道看似文质彬彬的朔铭竟然口味这么重对春娥这种半老徐娘也不放过?而且听春娥的意思还想给自己俩闺女拉皮条呢。这朔铭可真有艳福,春娥的两个闺女一个比一个水灵。 “他们回来关我什么事?”朔铭使劲把袖子甩开,这在村委就这么拉拉扯扯的,春娥不在乎名声自己可在乎呢。尤其是几个主任的眼睛里已经有了异样的光彩。如果朔铭随口答应,保不齐当天就能传的沸沸扬扬。 “怎么不关你的事。”春娥差点被朔铭甩倒,不依不饶的靠上来:“你要是不去我就让俩姑娘去你家吃饭了啊。” 村主任面面相觑,之后做出了整齐划一的举动,所有人把头低下,认真的对待工作。张贤才捂着肚子:“昨天吃坏肚子了,谁那有纸?” 张贤才从妇女主任刘小娥那夺过一团卫生纸,逃命一般扬长而去。刘小娥眼珠一转,竟然不知羞耻的追了出去:“你怎么用的了那么多,一会我还要用呢,你先还给我……” 王乐平也不甘落后,四下张望一眼,对瘸腿的徐明耀说:“老徐,好久没下棋了,棋盘是不是丢在东面房间了,我去找找。” 腿脚不利索的徐明耀也不省油,颤颤悠悠的拿出一盒象棋:“棋在我这呢,你光找到棋盘有什么用……” 朔铭差点让春娥气的吐血,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躲了出去,似乎是故意给春娥与朔铭腾地方,唯一不足的是就差一张弹簧床了。不过大家都知道春娥功夫好,站着蹲着趴着都行。 徐明耀刚出门,就哎呦一声惨叫,随即就归于平静。后门外三个人蹲在墙角,最先出来的张贤才用一根破棍逗着蚂蚁,耳朵却竖起,听着屋内的动静。 只听朔铭说:“你真是个姑奶奶,你闺女回来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上次不是你把大玉带走了?这一去就这么长时间。这次回来怎么说也得谢谢你。牛天籁可是给我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让你去的。” 房门外几个人面面相觑,这牛天籁也掺和上了?之前春娥无论怎么胡搞,牛天籁总是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这一回到底是朔村长厉害,竟然把大玉带走,还好多天,这些天两人都干了什么? “你可别瞎说啊,你是非要把大玉塞给我的。”朔铭争辩:“你先放手咱有话好好说啊。” “反正我不管,中午你得去。”春娥干脆坐到地上,开始撒泼。 朔铭问:“牛天籁在家?” “嗯。” “真的?” “嗯。” “你骗谁?他正常上班不是说中午都不会来吃?” “嗯。” “我靠,你除了嗯还会别的?” “那你想听什么?” 方歪歪听墙角的几个人都受不了了,强忍着喷涌而出的笑,整张脸都憋的发紫。房间里的朔铭同样忍受到了极限:“你喜欢在这坐着就坐着吧。” 春娥说:“尚老板你不认识?” “谁是尚老板?”朔铭奇怪,就春娥这模样还能认识什么老板? 春娥呆了一下:“大玉说是你公司的尚老板。” 朔铭恍然,这误会闹的有点大,尚佳轩到丰楼安置房工地第一天就把大玉带回来了,看来这小子言出必践,是真的想娶大玉了。朔铭说:“行,中午我一准过去,你怎么不早说。” 春娥扭摆着走了,朔铭探口气,这人不会说话也就算了,说个事都说不清楚,除了胡搅蛮缠没一点本事,再就是坐到地上耍泼。 这误会大了,眼看着四个人出去朔铭也没什么能解释的。只能自我安慰身正不怕影子斜,摇摇头回了自己办公室。 将近中午,陆晔给朔铭来了电话,说已经请示过老板,这件事已经在办了,区里亲自下去一个大队长从丰楼镇派出所提人,估计傍晚就能走完手续放出来。 朔铭连连告谢,陆晔说:“朔先生,什么时候一起坐坐,老板也说有段时间没一起喝酒了。如果方便可以带着女朋友一起啊,大家都很熟,老板还想带夫人一起参加呢。” 朔铭一听头就大了,哪壶不开提哪壶。但这些问题朔铭之前就想过,也早就准备好了一个万全的答案。朔铭说:“她可能没时间,就上次见面的第二天,京里来电话,家里有点事回去了。原本打算这两天回来的,可事还没办完,一时走不开。过两天,等我约您出来洗澡?” 洗澡肯定就不是吃饭了,也就不会与孟文景一起。陆晔狐疑朔铭怎么会这么回答,但也不好追问,只能说:“是这样啊,那就太让人失望了。” 朔铭说:“时间上谁也说不好,她非要让我进京,陆秘书,我也正愁呢,要我进京了爹妈不管了?我去了能干点什么,丰城这一亩三分地都没转明白,去了京城能行么?” 第六百七十六章幸福的尚总 陆晔听着朔铭极具显摆的言辞差点恶心的要吐,不就是被大小姐看上了要做上门女婿么,有必要这么招摇?挂了电话心里还在腹诽,朔铭要长相还没自己帅,要说能力肯定也没自己高,怎么说陆晔也是名牌大学高材生。要说背景,朔铭只是一个包工头,能与邢璇车上关系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邢璇肯定是瞎了眼。可随机陆晔就摸着下巴琢磨,朔铭是怎么与邢璇认识的,一个包工头,所做的工程层基本没出明山市,一个是京里的大小姐,好像天南海北的应该没什么交集才对。 朔铭自然不会去琢磨陆晔心里想什么,嘴里哼着小调准备去春娥家里做客,尚佳轩这厮若是真娶了大玉才有意思,简直是进了妖精窝。不知道半老徐娘的春娥会不会老牛吃嫩草把尚佳轩一起收了,还有大玉的妹妹二玉,现在正上高中,青春正貌,活力四射,尤其是大胸脯,有春娥的遗传,简直太胸了,不知道尚佳轩经过大修的家伙事能不能顶的过娘三的攻势。 办公室里的几个主任见朔铭优哉游哉的出门,一个个表情古怪,面面相觑。故作深沉的摇摇头,摆出一副扼腕叹息的表情,心里却在琢磨春娥怎么就没琢磨着请自己去吃饭呢? 春娥家门楣不错,敞亮的朱漆大门油光可鉴,一副红彤彤的春联由于处于背阴仍旧颜色艳丽。上联:春风送福千家暖,下联:时雨润花万树香。不过横批不知被哪个臭小子扯掉了,如果配上一个你来我往或者曲径幽深的横批那才叫绝配。在丰楼村,春娥就是给许多野男人送温暖的春风,也是滋润半村野男人的及时雨,这副对联贴在春娥家的门前太贴切了,只是不知牛天籁看到这幅春联会不会咧嘴笑,摸一把头上绿油油的春草。 门虚掩着,朔铭在门外张望两眼,从这个位置看不到里面什么情形,春娥家的窗户竟然贴着半透明的窗花。朔铭觉得村里的野女人大致都有几条共性,第一就是豪放,可不像城里娘们那样,偷了男人还装出一副楚楚可怜树牌坊的样子。第二就是不养狗,大半夜的来个姘头狗吠几声没准就吓软了,以后谁还来踢门。第三就是有一个和谐的家庭,要不然也不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农村的女人离了男人不好活。 朔铭踱着步进门,左右看了两眼,在东打头房间里听到几声笑语,朔铭琢磨,尚佳轩这个准女婿难道以来就上赶着下厨表现表现? 老话说民以食为天,在农村传统的房屋布局里,东头的房间基本都是厨房。与厨房挨着的就是主卧室了。朔铭没去过太多地方,丰城甚至整个明山市都是这种格局。 朔铭趴着门张望一眼,瞬间感觉血压有些上涌,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这个尚佳轩,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此时此刻正给二玉揉着肩膀,这是打算连小姨子也收了的节奏。朔铭有些踌躇,这门应不应该进,岂不是坏了尚佳轩的好事?这时候进门啥意思。 “哎呦,朔村长……”春娥在朔铭身后大呼小叫,把朔铭吓了一机灵。 朔铭回过头,心脏砰砰跳:“你这么大动静干什么。” “朔村长可是稀客,里面请,里面请。”春娥走向另一边,把朔铭让进厅堂。 尚佳轩穿过主卧进了厅堂与朔铭打招呼,脸不红心不跳,就像刚才从没对小姨子伸咸猪手似的。朔铭笑呵呵的说:“尚总,你这艳福不浅,真是一个幸福的尚总啊。” “哪比得上朔总。”尚佳轩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都是玩笑话,谁也没当真。 朔铭说:“商量什么时候结婚了?” “还没说呢。”尚佳轩一脸兴奋的样子。 朔铭心道,尚佳轩算是捡着了,比春娥也小不了太多,收了人家的大女儿,第一次见面就对小姨子动手动脚,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把大小凤凰老凤凰一起收了,这艳福,啧啧,尚佳轩不知有没有长那两颗金刚肾,用不了多久就能榨干。 春娥忙前忙后,一来是给自己的准女婿填茶倒水,二来是给朔铭这个村长献殷勤。时不时的还对二玉冷声冷语,嚷嚷着来客人了都不会招待伺候。 朔铭说:“没什么可忙的,随便吃点就行了。” 春娥头一扭:“那哪行啊,今天中午吃面,炸酱面。” 上轿的饺子下轿的面,这是老规矩,家里来比较亲近的客人都是做面,当然菜是不能少的。这种老规矩其实是有讲究的。上轿的饺子指的是要离家出行的人吃饺子上路,饺子外形神似元宝,一来是有穷家富路之说,二来是有在外打拼顺利多赚金银之说。下轿的面有亲近之意,面条细长,就像人与人的感情,虽然离得远但心是近的。 几盘小菜端上桌,春娥让朔铭两人先吃着,给大玉二玉使个眼色让陪着,自己则在灶前忙活。 如果大玉二玉但凡做饭好点春娥绝不会亲自来做这些,让这两个傻丫头榆木疙瘩招待客人能有什么成果。 二玉还穿着学校的校服,看样子是丰城一中的。朔铭与尚佳轩慢慢吃着,朔铭问:“工地上也不留个人,挖错了怎么办?” 尚佳轩点点头说不会有问题,一会吃过饭就去盯着,明天在建筑公司安排个人过来。 对建筑公司的招工起初没觉得什么,后来朔铭也是颇有微词。清一色的小姑娘,且不论能不能吃得了工地上的苦,关键是很多时候体力跟不上,爬上爬下的胆小的还不行。 尚佳轩说:“刚进来两个小伙子,正好拉出来练练。” 朔铭没说话,具体管理朔铭就是有想法也不会轻易去说,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只要尚佳轩能给朔铭赚来利润,其他的都不是事。 大玉腼腆不说话,二玉年龄更小也插不上嘴。朔铭觉得这顿饭吃的很无趣,自己在这就像个电灯泡一样,如果自己不来尚佳轩是不是更放得开,大玉二玉一起上左拥右抱齐人之福。一瓶酒是摆在桌上,但朔铭与尚佳轩都不喝酒,下午还要进工地,不用朔铭说,尚佳轩也知道其中规矩。 吃得差不多了,春娥这才系着围裙一起凑过来吃,还很殷勤的给朔铭与尚佳轩夹菜。朔铭有点吃不动了,刚要打算告辞,尚佳轩说:“工地上不能没人,我吃碗面就过去吧。” 大玉也心领神会,递给尚佳轩一碗面,自己也端起一碗。 朔铭也琢磨着吃点主食干脆走算了,反正这饭吃的没什么意思。主动伸手拿面,春娥却拦住,一个劲的给朔铭夹菜。 朔铭有点烦,你的筷子干不干净就给别人夹菜,但又不好明说,纠结着就没怎么吃。 尚佳轩打声招呼走了,朔铭干脆想不吃面一起走,春娥拦住朔铭:“朔村长,我想问问你村里拆迁的事。” “是棚改。”虽然意思差不多,但朔铭还是强调一句。棚改可不是商业性的,上面定下多少就是多少,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么?”春娥真懂似的,朔铭也懒得跟他辩驳。 见尚佳轩与大玉走了,春娥看了眼吃的正香的二玉:“去把厨房收拾收拾,成天就知道吃,还不如你姐。” 二玉有这样母亲朔铭也是无奈了,自己明明也是女人,但却重男轻女的厉害。听人说春娥对儿子那叫一个好。这俩女儿就成摇钱树。如今大玉跟了尚佳轩这个职业经理人也算是迈进大家门,春娥觉得卖了个好价钱,对比之下,还在上学不停花钱的二玉就有点差劲了。看长相比大玉还要水灵,关键是在外上学见了世面,比大玉有气质一点。 二玉碍于母亲的淫威,放下饭碗就去收拾。朔铭忍不住说了一句:“就不能让她吃完?” “心疼了?”春娥媚笑着,刻意擦了厚厚的脂粉,脸看起来煞白一片。 朔铭瘪瘪嘴,哪敢搭腔。春娥问朔铭:“占房子占地听说是给点九?” 朔铭点头,怕春娥胡搅蛮缠,就说:“谁都一样,我家也是这样,不相信到时候刻意给你合同看的。” “我哪能信不过你啊。”春娥拖拽椅子,靠近朔铭,笑意盎然:“朔村长,你觉得我家二玉咋样?” “啥?”朔铭吓了一跳,起身就想走。春娥这老不死的硬把大玉塞给自己,搞得朔铭七上八下,好容易大玉跟尚佳轩好上解了朔铭的一个大难题,春娥又要把小闺女塞给自己,真他么的不是东西。 春娥拉住朔铭:“二玉可比大玉水灵啊。朔村长是怕给尚经理做小连襟?” 还真是这个理,朔铭没想着跟二玉扯上关系,将来谁收了二玉还真是要给尚佳轩做小连襟的,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朔铭本想硬闯出门,眼珠一转,想了想说:“春娥嫂子,其实啊我觉得大玉二玉都挺不错的,尤其是二玉,不过我这人没读什么大书,最后悔的就是没上大学,所以我就琢磨着将来找女人一定要找个大学生,研究生那就更好了。你看这样好不好,只要二玉考上学我就要了,彩礼肯定不会少。如果考上研究生,我明媒正娶。” 第六百七十七章四个月 春娥眼珠转了转,也不傻,知道朔铭在推诿,但二玉的学习成绩还真是不错,老师都说了,只要发挥正常名牌大学没跑。正因为老师做保,春娥就与牛天籁商量让大玉继续读书,就当半个儿子养,毕竟好货卖好价。 朔铭逃命一般从春娥家里出来,心说以后这种贪嘴的便宜都不能占,就算尚佳轩没走都不保险,春娥岂是在乎别人说法的人,要真怕人戳脊梁骨,就以村里这一张张爽利的嘴早把春娥捅千八百个窟窿。 回到村委已经没什么人了,朔铭这才想起村委一般都是上午有人,下午各忙各家的营生。 朔铭去了安置房工地,大玉就像个贤内助一样,配合着尚佳轩上上下下的量着海拔。要说这种活根本用不着尚佳轩这种老总来做,尚佳轩也是想着顺便到丰楼村走访一下老丈人,没想到老丈人根本没当着女婿是回事,见都没见一面。 朔铭心下盘算着时间,安置房给的工期很长,但朔铭可不能无限期的拖延下去,主要还是因为怕与邢璇的关系穿帮,一旦捅破了西洋镜,朔铭就麻烦了。 朔铭把尚佳轩叫到一旁,愁眉不展的问:“就这十栋楼要多久能交工?” “朔总,时间很充足,这种工程很挣钱,我们尽量自己找人做,利润至少上升两成,如果赶工期就很难说了。”尚佳轩不解朔铭要干什么,安置房可是个巨大的蛋糕,被朔铭一手把着肯定要利润最大化,怎么看起来朔铭很着急巴不得立即完工。 朔铭说:“能不能半年内完工?” “这……也太夸张了吧。”尚佳轩很惊讶,就像朔铭做过的水厂工程,工期越急付出也就越多,自然利润减少,远远没有达到图纸上的数据,进度快了,甚至材料浪费的情况也会加重,很多东西无法形成书面的,具体数据谁也预测不好。 朔铭搓搓手,实际内心比这还要急。不到半年就是朔铭与郝笑的婚期,这个时间之前必须要把所有的工程款要回来,按照这个进度,安置房工程最多四个月必须完工。 朔铭说:“四个月,四个月必须给我交工,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至于利润,能多肯定是尽量多,实在不行也没什么办法。” 这也是无奈之举,朔铭可是要算着时间过日子的。朔铭灵光一闪,要想拖延倒是有个办法,只是要看具体情况,而且还要做一家子的思想工作,那就是延后婚期。 之前朔铭的计划是十月份结婚,这个时节最好,不冷不热的。也算是结婚黄金周了。如果推迟婚期,首先是要说通郝笑,朔铭觉得自己的理由够充分,郝笑也不想朔铭因为结婚在工作上造成这么大的麻烦,更何况邢璇的事郝笑也是知道的。虽然郝笑心里有不痛快,朔铭也顾不得她的感受了,大不了算回钱来好好补偿一下。以郝笑的性格,只要说两句好话就能冰川尽融。 最难办的是朔宏德,自己老子什么样朔铭最清楚不过,找赛半仙算的日子岂能说改就改,要是别的事还好说,延迟婚期这件事没有天塌下来的理由朔铭很难办。不过朔宏德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把这几笔账摆到面上,朔铭相信朔宏德这一关也能勉强过了。 “四个月?”尚佳轩以为朔铭疯了,一座楼还差不多,这可是十座楼,而且都不是小建筑。尚佳轩一脸难色:“朔总,你总得有个理由吧。这么挣钱的工程为什么非要弄的不挣钱?虽然不至于亏损,这一来一去可真是不少钱的。” “没理由,说四个月就是四个月,老话不是说嘛,有困难要上,没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我就是故意给你创造了个困难,你把这个困难克服了其他的都不是事。”朔铭只能打着哈哈搪塞,这是还真给不出合理的理由,心里的小算盘谁也不能知道。 “朔总,确定不是开玩笑?”尚佳轩还是不能确定朔铭有什么目的,一脸为难的说:“若是这样建筑公司肯定会全力以赴,其他工程就要放到一边了。原本还计划空军学校那边两个月之内拿下再做点别的。” 从尚佳轩管理建筑公司开始,可以说成绩斐然可圈可点,朔铭还没履行当时答应的条件给尚佳轩一定的股份。朔铭想了想说:“就按我说的做,四个月之内空军学校还有安置房这边都必须完工,如果能做到,你就在建筑公司拿一成的干股,怎么样?” 这话一出,尚佳轩眼睛一亮。如果能得到一成的干股可比他偷偷摸摸的吃黑钱强多了,而且也赚的更多。跟着朔铭干也不是图朔铭人好,最重要的还不是挣钱?尚佳轩也没什么可扭捏的,当即就表态:“那你就等四个月后过来验收吧。” “这么有信心?”朔铭倒是吃惊,刚才尚佳轩还一脸苦相,这时候竟然荣光焕发了。朔铭摆摆手说:“那就这么定了,别的我不管,利润多少到时候也得给我拿出账本来。我有一个要求,尽快完工不要再想其他的。” 这个其他的就是尚佳轩别压榨包工头了。能挣到钱才有人愿意拼命的干,这是铁律。 离开工地,朔铭心里有点纠结。是答应了尚佳轩一成的干股,就算是给他一成的实际股份又能如何,如果邢璇从此不在露面建筑公司很可能举步维艰,想要再接大工程,难了。尚佳轩得到的也就是个噱头。 朔铭盘算一下手头能动用的资金,维持着把两个项目完工应该问题不大,除此之外,什么也别干了。 曾经朔铭手里有几十万资金的时候总觉得挺有钱了。大大方方的谈工程,有钱就有了底气。此时的朔铭账户里已经七位数,但却捉襟见肘。锅大了就想着下更多的米,吃更好的饭,对朔铭来说虽然挣钱多了,却没感觉更舒服快乐。除了身上的衣服体面了,出门不再在乎一两顿饭钱,其他的都还是原来的自己。 其实朔铭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最关键的是没有与自身身价等同的人际关系,这一两年朔铭的发展实在太快,简直可以用传奇来形容。人际关系是需要一点点的建立起来,而朔铭有的,依旧是做小工程的关系网。就拿安置房工程来说,除了能找到一些包工头来承建之外,各路大神对朔铭来说都有点陌生。之前还琢磨着自己能不能开发一个小区,现在想来,简直痴人说梦,并不是你有多少资金就能办多大的事。同样的事有的人轻松搞定,有的人就办不成。不是钱不够,而是资源不够,人际资源。 看似朔铭与紫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与邢璇说不清道不明甚至还有一命之恩,可实际上真正能帮到自己的并不是他们。邢璇是想帮朔铭,但她的背景太大,随便一发力朔铭这小腰板就承受不起,如今后遗症产生了,朔铭焦头烂额而邢璇却犯病离开了。 朔铭驱车去了石坑,把账目盘点一下收走现钞。范宇光不在,朔铭就成了每天往返银行的人。 想着心事,朔铭围着石坑缓缓踱着步,机械停了,朔铭四下看了眼,储料坑已满,就没必要不停挖山了。 踩过白晶晶的石头,朔铭在炸山滚落的石头中发现一抹紫色,攀爬过去,苦笑摇头,哪个兔崽子乱扔塑料袋,老子还以为炸出玉石。 看着小马蹄山短短的时间被炸掉一块,按照这个进度,二十年小马蹄山就得平了。在石坑转悠到下午三四点,工程器械又开始轰鸣,朔铭这才上车离开。郝笑那边已经传来消息,范宇光早在中午就被移送到城区的派出所。可能是由于郝笑这边办事不力,还有空闲房间,范宇光进了郝笑眼皮子底下。 朔铭把车开到派出所,郝笑这些同事都知道朔铭与郝笑的关系,也就让朔铭把车开进院里。朔铭没下车,坐在车上默默的抽着烟。 下午四点半,范宇光略有些踉跄的从派出所出来,见到朔铭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惨惨的牙。短短的两天功夫,范宇光瘦了一圈。而且腿脚好像有点不利索。 范宇光上车,摸摸屁股下的座椅,还不忘调侃朔铭:“真皮的,舒服啊,钱都花到狗身上了。哎,愣着干啥,赶紧来根烟。” “受委屈了?”朔铭瞟了眼范宇光的腿:“谁弄的?” 其实不用问,一定是张怀。这狗东西,一门心思想要在朔铭身上拿好处,范宇光没事也要搞出点事,为了撬开范宇光的嘴,什么法子都用了。如今这世道还敢刑讯逼供,见到范宇光走路都有点影响,朔铭咬咬牙,张怀这笔账老子记着了。 “姓张的那小子,自己不能动手,就安排同一房间的其他人动手。”范宇光始终在笑,阴笑。笑了几声:“不过这帮小子不轻松啊,两个被我踹断了肋骨,我看姓张的这孙子怎么交代。” “在里面打人没事?”朔铭问:“这不正好给人口舌了?” “能有啥事,里面的小房间都是有监控的。”范宇光摆出一个你还小不懂的表情,让朔铭好一个鄙视。范宇光说:“老子是正当防卫,真要追究起来那群小子事就大了,最后没准还能把姓张的那孙子勾出来,扒了他一身狗皮。” 第六百七十八章双喜临门 朔铭没等郝笑,只给郝笑发了条消息,说晚上陪范宇光一起吃个饭,范宇光一直有习惯,从里面出来一定要喝点,就像庆祝一样。顺手给范宇华去了个电话,把情况说了让他免得担心。 朔铭启动车:“吃个饭洗个澡,早早回家。马经理大着肚子盼着你回去呢。” “没露馅?”范宇光笑。 朔铭说:“你觉得马经理得有多傻,还是觉得我得多聪明。她没多问,你说能不能知道出事了,而且这两天铺天盖地的打黑,傻子也看得出来,赶紧吧,先给她去个电话报个平安。” 范宇光点点头,自己的电话没电了,借了朔铭的电话给马婷婷去了电话。电话几乎是第一时间被接听,范宇光说:“老婆,我出差回来了,想我没有?哎……你别哭啊,小心咱的孩子,情绪别太激动。” 放下电话,就连自认为一世枭雄的范宇光眼睛里也闪烁着点点泪花。有家有孩子心就有了港湾。 朔铭找了个不错的饭馆,点了几个菜坐下来。朔铭问:“你知道自己因为什么事进去的?” “我他么哪知道。”范宇光说:“年轻的时候做的事多了,要是排着说真能让做笔录的警察写本书。” 朔铭只给范宇光上了一瓶啤酒,这就要回家,醉醺醺的也不大好。范宇光一口把酒闷了,咂咂嘴似乎不太过瘾,想要瓶白酒又怕朔铭说不好,只能将就着。范宇光继续说:“其实吧,我进去的时候就琢磨着能吐的就吐了,免得遭罪。可姓张的玩意也不给我提点提点,只说了一个案子,是当年打了几个人,就算是招了他估计也找不到那几个伙计。起初的时候张怀挺高兴,后来又是一副死脸,直到我被提走,张怀那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 张怀真的想在范宇光身上掏点东西,进而让朔铭放放血,只要有一样证据确凿的就行了。范宇光交代的那件事被朔铭提前做了铺垫,等张怀找到刘兴国二人的时候却没得到配合,脸色难看就不奇怪了。当范宇光被提走,张怀肯定是知道朔铭找了上面的关系,不仅没从朔铭这弄到好处,还把朔铭给得罪了,怎么说也是件赔本的买卖。 朔铭心理不忿,但却没想报复张怀,毕竟对方是警察,想要收拾朔铭简单,想要给张怀上眼药就是打着灯笼进茅坑,找死。 吃过饭,朔铭拉着范宇光泡了个澡,美其名曰去晦气。再要进行下面的项目范宇光就急着要走,说马婷婷一定在家等急了。 朔铭笑:“这还是我认识的光哥?” “你没到我这岁数。”范宇光也笑,点上一支烟:“今天老子爽一回,坐豪车回家。” “滚蛋,自己打车回去。”朔铭嘴上这么说,还是一脚油门把范宇光送回去。 没上楼叨扰,撂下范宇光朔铭就走。看时间还早就去贺美琦那坐了一会。 第二天一早,朔铭刚起床接到范宇光的电话,电话接通就在那头哈哈大笑。 朔铭皱皱眉:“你蹲了两天被打傻了?” “儿子,哈哈,儿子。”范宇光的声音很大,透过电话也极具穿透力。 “你大爷的,叫谁呢。”朔铭以为范宇光在开玩笑,这大清早的被人叫声儿子,虽然是范宇光心里也是极为不舒服。 “谁他么叫你,你配么。”范宇光仍旧笑着:“我是说老子有儿子了。” “啥?”朔铭也跟着高兴:“马经理生了?” “双喜临门,得喝点,一定得喝点。”范宇光有点语无伦次。 朔铭很鄙夷的哼着笑了声,老子知道自己有孩子也没像你这样,至于么。可转念一想也觉得至于。范宇光多大了,将近四十了,这才有了第一个孩子,范宇华还没结婚,范家的香火延续下来能不高兴? 朔铭说:“行了,这下准备请客吧。时间,地点,提前通知一声,我也好先饿几天。” “今天石坑我就不去了,你帮忙看一下吧。”范宇光乐呵呵的挂了电话,指使朔铭这个老板就像在指挥他的小弟。 朔铭也只能无奈的笑,郝笑问:“你笑什么呢?什么事把你美的?” “范宇光有儿子了,刚才打电话报喜呢。” “又不是你的,兴奋个什么劲。”郝笑并不替别人高兴,多少次都在埋怨自己不争气,这么长时间了,始终没怀上。 朔铭碰了个软钉子,也笑不出来了。随便塞了几口早饭与郝笑一起下楼。 看着朔铭开百万豪车,郝笑有点酸酸的:“这车就是舒服?” “给你开几天,要是喜欢就一直开着。”朔铭把钥匙递给郝笑。从郝笑手里拿走她车的钥匙。朔铭之前的车还停在一旁,朔铭两人三辆车怎么都由着心情。朔铭心里琢磨,要不要把这辆suv给范宇华。之前这哥俩配合演戏整倒农建林朔铭还没什么表示,范宇光也只是换了一辆车而已,相对这兄弟俩的付出,得到的是少了点。 朔铭开上自己之前那辆车,看着郝笑驱车离开这才去了石坑。 挖掘机很多,安置房工地的第一个基槽已经弄好,范宇华带领着屈本英这些人已经个进驻工地,开始对工地内的基础项目进行施工。没一个工地的基础项目都差不多,水电是必须的,还有一个就是路,这些东西合理规划能让工程进度事半功倍。否则就会闹矛盾,尤其是不止一支工程队施工的情况下。 朔铭停好车,范宇华迎上来,脸红扑扑的看起来很兴奋。朔铭说:“当老板啥感觉。” “说实话,朔哥,之前想的感觉不是这样。”范宇华说:“原以为什么都一样,只是这次是为自己干的而已,没想到昨天晚上我就没睡好,瞪着眼到天亮,你看……看我的眼睛,全是红血丝,现在倒是困了。” 朔铭笑范宇华没出息的样,想起自己当年,还不是差不多?虽然没睡不着,但第一天领着工人到工地,那可真是意气风发,还有点凭栏处抬望眼的豪气干云。可几天功夫,兴奋劲一过就开始上火,因为当时的朔铭很多事都不懂,吃了不少亏。 “你哥没给你打电话?”朔铭问:“有侄子了知道吧?” “我知道了,可现在不方便去看不是吗?”范宇华抽抽鼻子。 基础建设还是比较简单,尚佳轩比范宇华专业的多,在范宇华来这之前就给做好了大致规划,只要范宇华照做就行了。 朔铭转了一圈,跟屈本英几人开了几句不大不小的玩笑,觉得没什么事就要走,这一早上还没去村上转转,这几天几个主任都在整理户籍,眼看就要丈量丰楼村,还是延续以前的传统,为了避免麻烦也不差那点躲迁费,签一家就给钱,然后就是搬走把房子推倒,免除后患。 “朔哥。”范宇华叫住朔铭,举止像大姑娘一样扭捏:“能不能先拨点钱给我,这么多张嘴呢。” 朔铭也知道,范宇华没什么资本,点点头说:“你去银行取二十万吧,你手里不是有我的副卡么。以后不够再说。” 以往朔铭总会留一张卡在范宇华手里,采买东西是一点,还有就是有时候不方便自己送礼或者懒得动的时候都让范宇华去办。对钱,范宇华一向比较小心,及时报账给朔铭知道,而且做的中规中矩,怕朔铭说他贪墨揩油。 范宇华嘿嘿一笑,挠挠头:“把卡放我这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虽然你现在单干了,我有什么事还会安排你去做。”朔铭已经用的顺手了,如果范宇华真的撇清了关系朔铭还有点不习惯。人有钱了就这样,越来越懒,身边得有个人像秘书一样帮忙办事。没钱的时候事必躬亲也没觉得哪里不好,甚至不觉得累,如果让朔铭再回到之前的状态恐怕就会不习惯。 “那行。”范宇华咧嘴一笑。 朔铭转身走,停下脚步转过身:“哎,我还真有点事想让你办。” 范宇华迎上几步听着,朔铭说:“你去买点小孩用的东西,带上你女朋友去大商场逛逛,从现在用的,到两三岁的,多买点。顺便也给自己买身衣服,该花的钱别斤斤计较。” “算了吧,我还是自己去吧。”范宇华说:“带上吴敏霞这钱就花的没边了。” “一两套衣服而已,算我的。”朔铭一改之前的小气,倒是让范宇华有点意外。朔铭说:“顺便给小蕊买点礼物,玩具还有衣服,毕竟这也是我的干女儿。” 范宇华得令,回头看看工地又有点不方便走。朔铭说:“有时候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你一个劲盯着也没用。他们想偷奸耍滑你是看不住的,你要想怎么才能用方法控制住人,让他们不敢也不想对你使坏。” 屈本英在范宇华这也是包工程量,但为了赶进度就容易出现质量问题。这就是矛盾点,工人一味的追求速度,而范宇华就要追求质量过关,就看范宇华会不会用手腕。 见范宇华懵懂,朔铭说:“你现在就走,忙自己的事去,傍晚回来检查工程质量,只要有不合格的,拆掉重做,这部分肯定不给工钱,第一次出问题,料钱就免了,以后再出现类似的事不仅赔工还要赔钱,想要人长记性,那就必须让他疼。” 第六百七十九章要棚改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不能说朔铭坏,只能说朔铭懂得掌握工人的软肋,辛劳一天也就挣几大百,没了工钱还要赔上料款,一来一去两天白干,这个记忆绝对够深,以后做起工程就怕被人说质量不行,自然也就小心多了,范宇华自然就更轻松。这就像在工地上不带安全帽,基本没人提醒,时间长了头顶的尿罐子就像裤衩,不穿都觉得不自在。会做的老板闲的蛋疼,不会做的老板累死还不挣钱。 朔铭说:“这辆车我用不上了,就送给你吧,就当是你单干的开门红。” “真的?”范宇华眼睛放光,这可是二十多万的好车,虽然是朔铭开过的二手货,不过到现在才一年时间,九五新啊。 朔铭吧钥匙丢过去:“这两天趁着空去过户。” 范宇华自然答应的爽快,交代一下工地的人员安排,随即开车就走。朔铭一向一毛不拔,要大方起来还真是怪吓人的,车都随手送了,范宇华开着车,喜滋滋的,这车就是比自己丢在工地上的那辆开着舒服。 步行回到村里,朔铭走进几个主任的办公室,问了一下户籍整理情况。 张贤才扶了下平时不怎么戴的老花镜,看着本本说:“如今属于集体的房子就不用说了,养老院有房产二十一处,剩下的都是需要做工作的。还住在村里的是三百七十户,房产四百二十处。其中有不少已经不在村里住,有的户籍还在,有的户籍也迁走的,一共是八十户,一百多处房产。” 如今的农村渐渐都要变成老人村,年轻人只要有一点可能都要在城里买房子,平日里总在村里出现的基本都是五十岁以上的人,四十多岁的都少见。朔铭听完,奇怪的问:“养老院是怎么个情况?怎么在村里会有这么多房产?” 张贤才说的养老院是镇上的养老院,社会福利机构并非私人盈利性质。张贤才说:“造成这个局面也是政府的原因。面对村里的孤寡老人越来越多,有很多没有子女的,国家就让这些老人去养老院养老,没有钱不要紧,人没了房产就归养老院,就算是以房养老吧。” 这个政策朔铭听人提起过,条件挺苛刻,也算是国家对以房养老的一种试点。必须是农村户口,无儿无女的孤寡,至于房子多大就无所谓,毕竟是国家的政策,如果太功利也不好看。 朔铭点点头,又奇怪的问:“还有属于集体的房产?” 在朔铭上任村长的时候就了解过,丰楼村已经穷的当裤子了,欠银行几百万,村里能抵押的东西全都抵押了,留给朔铭的只是一账本的外债。朔铭不信有集体资产前几任村长老前(捞钱)辈能视而不见。 张贤才笑笑,知道朔铭为什么会这么问,随即说:“说是集体的一点错没有,但村集体却不能据为己有。这么大的村子,倒是有几个绝户的姓。有几个年岁太长剩下的只是地基,就算房子没塌也差不多了。村里没有房产证明,自然不属于村里的。但这又不是公家的。到头来还不是谁管理谁受益?” 好一个谁管理谁受益,这个张贤才也真是会说话,关键是村里有管理的名义却从没做过什么正事。这些都无所谓,反正拆掉之后都收归国家了,村里占不到任何便宜。 接着张贤才就对那些需要做工作的做了介绍。大部分是说的困难,一句积极向上的话没有。朔铭也能理解,自从朔铭上台这些人可没什么灰色收入,心里要说没有怨言也没人信。此时村子眼看就没了,以后是不是直接变成街道还不好说,朔铭也不在乎在别人心里的形象。但工作还是要做的,朔铭就说:“眼看就要动员搬迁了。今天人都齐,就算开个动员大会吧。丰楼村一共有十四大队(生产队),而我们一共是五个人,我平日里还要忙别的,恐怕只能给你们一些辅助。具体的工作还得你们去做。” 一听这话,四个人脸色都有点不高兴,虽然没明着说朔铭的不是,但兴趣缺缺,就这个工作态度恐怕棚改十年后都落实不了。朔铭说:“镇里也考虑我们的工作难度,所以还是给了一定的鼓励政策。我研究之后决定,以大队为单位,实行承包责任制。比如张主任承包了一队,那一队就是你的事,每一户签字都有四百块钱的奖励,但有一点,如果有一户没签字成了钉子户,奖励只有二百块。” 朔铭说完,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大了,乖乖,这比上什么班都挣钱。全村需要谈的一共是四百五十户,四百一户算起来就是将近二十万。就算二百一户也是十万的奖金,绝对能让人红眼。 见几人动了心思,朔铭笑了笑:“不过这钱也不是白拿的,所有的工作必须尽快完成。完不成的就交由集体,产生的奖金就与你没关系了。” 这笔钱也算是朔铭做上村长挣的第一笔钱,上面给的是五百一户,无论几个主任怎么做,朔铭旱涝保收稳赚不赔。接着朔铭就宣布了几条硬性规则,那就是奖金的事保密,如果谁嘴不严这钱就挣不到了。再就是以进门丈量为准,点九作为面积补偿。无论你家装修的好不好,就算瓷砖是金子做的也与土坯墙一个价。 这几条在拆迁与棚改的过程中基本差不多,如今的拆迁已经不是前几年,看你建筑面积多大,根据这个来算赔偿多少。如今进门就测量,根据实际占地面积,甚至不管你土地上有没有房子,换言之没房子还免的拆了。这样一鞭子赶的政策虽说需要适应一段时间,但却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朔铭就记得前几年,只要风言哪里拆迁,当地的老百姓就开始各种建设,房前院落都盖上房子,整个家弄得像个蝈蝈笼子。要是再传出不拆了,这日子真就没法过了,家里潮湿,夏天闷热冬天干冷。见个阳光就像坐牢出来放风差不多。 见众人兴致高昂,朔铭说:“明天就开始测量,你们研究一下,从哪开始。” 朔铭说完就走,几个人就准备研究,张贤才从房里追出来:“朔村长。” “张叔,有事?”办公的时候朔铭称呼一声主任,私下里基本都叫张叔。 张贤才给朔铭递烟,朔铭摆手拒绝,张贤才说:“朔村长,上面的政策是一鞭子赶我没什么好说的,可有些人家的确难谈。就算是好谈也觉得不妥,你看能不能赔偿问题有些弹性。” 朔铭皱皱眉,最怕的是什么,猪队友。张贤才还是村里的主任,竟然主动想要搞特殊,这让朔铭很讨厌。朔铭说:“张主任,虽然我只是个小村长,你只是个小主任,可咱都是吃皇粮的,你主动变更赔偿标准很没道理。这要让人知道了怎么做?棚改的难度上升绝不止一个高度。” 张贤才说:“我也知道,可有些情况就是很特殊,比如张明祖那个别墅,你说说咋赔偿?” 这个问题朔铭还真没想过。要说赔偿标准对普通农户来说的确不少了。可对一栋别墅就有点说不过去。如果张明祖的别墅没办理房产证还好,如果办了那问题就多了。总不能以上面政策为由把一栋别墅变成两套房子吧,换成谁也不会答应。 朔铭点点头:“的确是个问题,但我也有问题。张二伯的这个别墅有房产证?” “就是没有也不能说拆就拆啊。”张贤才倒是知道远近,想当初能干上这个主任还不是张明祖提拔?如今虽说张明祖不在了,但也要投桃报李。 张贤才猜测朔铭手里是有一定权限的,只是朔铭不松口而已。张贤才先把张明祖的别墅搬出来,如果朔铭给的赔偿标准不同,那村委这几个人是不是也能跟着占点便宜。既然给张明祖提高了价格,张贤才也就有理由提要求了。 朔铭虽然年龄小可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办的比张贤才还多,看得也更明白,要说谁是老中医,张贤才两个绑在一起也不是朔铭的对手。朔铭笑呵呵的说:“那这栋房子你们就别管了,我去找康哥谈这件事,实在不行我就扔给镇上,不管怎么样,村里的政策绝不会变。” 张贤才脸色不停的变换,没想到朔铭竟然嘴这么硬。既然朔铭不松口,张贤才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看着朔铭走进办公室,张贤才叹了口气,返回房间其余几人都看过来,张贤才说:“张明祖的别墅可能也要按照这个标准。” “那谁能谈得下来?”徐明耀呵呵笑:“反正都是你们张家的事,别人也插不上话。” 张贤才瞪了一眼,徐明耀倒是老狐狸聪明的很,拨弄着花名册在选哪个队的百姓好糊弄,刺头少。 妇女主任刘小娥说:“明天就开始丈量了,我们是不是提前商量一下谁负责那几个大队?难道还要一起走访?” 张贤才白了刘小娥一眼:“赶紧先广播一下,让大家明天家里都留人,都锁上门剩下狗,量谁去。” 第六百八十章有了 朔铭自然不知道张贤才几人的小算盘,也没心思关注他们互相间的勾心斗角,回到办公室找出张薇的电话,想了半天也不好拨出去。一个别墅换了两套房子,如果要钱也就不到一百万,换成谁谁能乐意,而朔铭身在其位也没办法,这个先例千万不能开。如果非要给张薇不同的政策,那只能等,等到最后所有人都签字了再偷摸的多给一点。 想了很久,朔铭还是没好意思打过去,想了想,还是给张康先去了电话。 张康接替了张明祖的位置,成了张家新一代的掌门人,张明祖的别墅自然在张康名下。朔铭之所以原计划要先联系张薇,就是琢磨着两人的关系能更亲近一些,想从张薇那探探口风。但想到这么做很幼稚,干脆直接给张康打过去。 电话接通,朔铭叫了声康哥,张康笑着说:“上次说要请你吃饭的,这段时间太忙,要不今天?” 对朔铭,张康是在没必要客套,说吃饭也是真心实意的,虽然张康比朔铭大不少,但两人也算是从小玩到大的,朔铭还小的时候总是跟在张康屁股后面,流着鼻涕一副小弟保护大哥的模样。 朔铭说:“康哥,吃饭就不用了,见见面聊聊天倒是挺不错的,你可是做大生意的,要多教教我生意经。” “我这算什么大生意,不过是接手罢了。”张康说:“我可听说你搞得不错,村里的砖厂也让你弄得挣了大钱了,之前我还不知道,你小子干工程可以啊,这两年挣钱哦。我看啊,不用我请客,你应该请我了。” 张康不停的开玩笑,已经从父亲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朔铭又觉得这时候重提张明祖不大好,张康的好心情马上就会被破坏。但朔铭又不能不说,早晚都是那么几句话。 朔铭说:“康哥,今天打电话是有点事对你说的。” “你说。”张康不笑了,认真听着。 朔铭就把村里要棚改的事委婉的说了。张康说:“这是好事啊,没想到被你赶上了,这一次又能挣不少吧?” “挣什么不少。”朔铭故意弄得很委屈的样子:“镇上就给点九,所有的都一样,而且让村委自己想办法把所有村民的工作作通,所以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其实是厚着脸皮的。” 说到这已经够意思了,再说下去就是直接说就那个别墅,给你几十万就不错了。 张康沉默一会,这种见过世面的人怎么能不知道朔铭其中有猫腻,但也猜到朔铭为什么连自己也给这么少。标准都是一样的,只要在协议上的都一样。如果有特殊优待,肯定是私下里给,张康不是没见过钱的人,朔铭给多少是给,少了拿不出手,多了又心疼,就算多点,张康也没看得上眼。 随即张康想明白了,就当朔铭欠自己一个人情吧,也当是感谢朔铭能把遗嘱公布出来让三兄妹不出矛盾。对张康来说钱是小事,情义无价,而且朔铭也算是看着长大的,感情还是有的。 张康说:“朔铭,我支持你的工作,给多少都行,只要是你说话,不给我一句话也没有。就这两天,我安排人回去收拾一下东西,之后就把钥匙给你,怎么样?” 朔铭之所以踌躇就是觉得不大好谈,一个弄不好没谈成还把张康得罪了。没想到张康二话不说就能爽快的答应。朔铭差点感动的喜极而泣。 挂了电话,朔铭心里还翻江倒海的瞎琢磨,这就是有钱人,完全不在乎这点破钱,两个字,大气。 没多久,朔铭本想走,去石坑守着。范宇光有了娃就把石坑扔了,朔铭也只能做个暂时的厂长。这时候张贤才进来,拿了几份东西让朔铭签字,看了几眼都是些屁话连篇的文件,就这些东西当手纸都嫌硬。签上字,见张贤才要走,朔铭叫住:“张主任,张二伯的那个别墅你们就不要管了,我已经打电话给康哥,他同意我们的拆迁政策,到时候东西收拾一下就能把钥匙交到我这。” 张贤才有些不信,但朔铭说的太笃定了,也由不得他。 张贤才没说话,朔铭知道他心里有什么歪歪心思,接着说:“商量好从哪开始了?” “就从一队排着来吧。”张贤才心不在焉的说。 朔铭点点头,与张贤才一起出门,锁上门才想起自己没车开了。步行去了砖厂转一圈。 砖厂开始生产水泥瓦,之前曹毅介绍过,日产量能达到五千片,只是设备贵点,用工很少。 给范宇华打电话:“在哪呢,我把车给你了我才发现回不去了。” “我现在也回不去,我在市区呢。”范宇华说:“朔哥,要不你委屈一下?去工地把我的车开上?回到市区我才想起来,钥匙还扔在车上呢。” 朔铭也只能这么办了,在砖厂又坐一会朔铭待不住了。自从林斌与曹毅捅破了窗户纸简直让人恶心。尤其是曹毅,当着朔铭的面也好意思称呼亲爱的。 朔铭起身就走,摆摆手:“给你们腾地方,免得一会说我免费看爱情大片。曹毅,明天去采购点东西,买一张双人床,舒服点啊放在办公室中间啊。” 在曹毅的谩骂声中朔铭离开,去了石坑。 这几个地方朔铭虽然基本每天都转一圈,但却很少真正管事。就算到了石坑也是收收账,去一趟银行。剩下的基本都是自动运转。 开着范宇华的小破车回了丰城,把一叠红钞存进银行,回到家洗个澡休息。 傍晚郝笑回来,把朔铭的车钥匙随手丢在一旁,有点气鼓鼓的。 朔铭问:“怎么了?谁惹郝大小姐不高兴?不怕铐子铐起来带走?” “以后不开你这破车了。”郝笑哼了声。 “不好开?”朔铭问:“不应该啊,我觉得挺舒服的。” “今天正好有一个混混从里面放出去,见我开这车就骂上了,而且我还被举报了。”郝笑也很无奈。 朔铭笑了:“他觉得你一个小小的副所长开不起这种车是不是?你不告诉他你有个好老公?”朔铭从后面抱住郝笑,手脚有点不老实:“没事,老公保护你。” “一边去吧。”郝笑真没什么心情,鼓着腮帮子,摸摸自己的肚子:“跟你商量点事。” “什么事?”朔铭问。 “明天我想去找美琦姐。”郝笑低下头,脸有点红。 朔铭以为郝笑想去看朔念君,但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古语有云女人善妒,郝笑一直以来都对朔念君避而不谈,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而且将来还要与自己的孩子争夺朔铭的呵护,郝笑心胸还算宽广,不计较这个没妈的孩子,但不代表可以欣然接受。 朔铭说:“你想去就去吧。” “你不陪我?”郝笑问:“我怕结果不好。” 朔铭恍然,郝笑这是要去查体,看看自己为什么一直怀不上孩子。或许这才是郝笑心里的纠葛,不愿意见朔念君,或许正是因为自己没孩子。这都什么逻辑,什么年代了难道还要母凭子贵? 郝笑这心病有段时间了,朔铭说:“行,去看看也好。我觉得只是机缘未到,或者咱的孩子正在来的路上。” “就你会说话。”郝笑白了朔铭一眼,但藏不住眉眼间的笑意。无论怎么说,在邢璇出现之后朔铭还是对自己可以的,由此郝笑也觉得朔铭是值得托付终生。 由于要查体,朔铭就是想活动活动郝笑也不同意。第二天,朔铭就没回村,载着郝笑去了市立医院。 贺美琦早就接到了郝笑的预约,给郝笑打过招呼,也算是插个队,到了医院没一会就轮到郝笑了。 朔铭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看到贺美琦穿着白大褂过来,朔铭扬扬手示意自己的位置。 “进去检查了?”贺美琦问。 朔铭点点头,笑着说:“我怎么还有点紧张呢?” “天底下有几个我这样的人。”贺美琦倒是坦然,很平静的对朔铭说:“我觉得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两天我忙的没时间,念君怎么样?有没有嚷嚷着找爸爸?”朔铭也不在乎别人的目光,拉住贺美琦的手。 “你觉得他在乎你吗?”贺美琦把手抽走,脸一下红了,嗔怪朔铭不分场合:“当着你的面都得威逼利诱才能叫一声爸爸,你不在人家玩的更开心。在孩子眼里你就是抢玩具的怪蜀黍。” “只要不是隔壁老王就行。”朔铭自嘲的嘿嘿笑。 贺美琦很无奈朔铭这种不知羞耻,但也已经习惯了,什么时候懂分寸要脸了也不是朔铭了。 两人交谈几句,郝笑拿着一张纸从里面出来,整理着衣服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简直是狂喜之后尽量憋住的模样。 “怎么样?”贺美琦盯着郝笑,眼神中尽是询问,通过郝笑的表情变化,贺美琦有个猜测,但却不敢肯定。 朔铭倒是懒洋洋的,如果郝笑真查处什么毛病,郝笑那张脸肯定拉的很长。 “老公,抱抱。”郝笑不说是女强人但也差不多是钢铁直女了。在外人面前极少出现这种表现,很小女儿态的行为让朔铭也为之一愣。贺美琦了然的笑了。 朔铭问:“怎么了?”郝笑贴到朔铭耳边,用微弱的声音羞涩的说:“老公,我有了。” 第六百八十一章痴情的胡俊 朔铭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是来检查为什么怀不上孩子吗?怎么就成了孕检了。之前白茹雪怀孕朔铭没感受过这种欣喜,难以掩饰心里的喜悦把郝笑抱起来转了一圈。 贺美琦笑了,羡慕的嘟嘟嘴:“你们慢慢亲密吧,我可要去忙了。” 郝笑推开朔铭,在贺美琦面前第一次变得这么羞涩。郝笑说:“美琦姐,中午一起吃饭吧。” “算了,改天吧。我中午还有事。”贺美琦笑笑,摆摆手转身走了。 郝笑不知道,但朔铭却清楚,纵然贺美琦再忙,只要不是脱不开身的事,都会回去看朔念君一眼,即便不能陪着孩子吃饭玩耍,也要回去一趟。虽然不是亲生的,但贺美琦做的胜似亲生的。必须在天有灵绝对可以安息了。 看着贺美琦离开的背影,朔铭第一次觉查到贺美琦身上的那种凄凉感。让人心疼。 郝笑还在兴头上,笑得很开心。朔铭不想这时候说贺美琦的事破坏郝笑的喜悦心情。 朔铭极少的陪着郝笑在市区逛街,而郝笑真像显怀的孕妇那样,时不时的还要抚摸一下平滑的小腹,尤其注意那些边边角角的地方,生怕磕着自己。 朔铭深感无奈,这小心的有些过头了,比之郝笑缉凶时的勇武,一个是张口断桥的张飞,一个是捧心的西施。 朔铭说:“那你以后还争着抢着抓歹徒吗?” “我干嘛跟自己过不去?”郝笑白了朔铭一眼,想想之前的自己的确很拼的,玉手抚摸着小腹,心说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对得起得来不易的种么? 朔铭原本想给郝笑买几身衣服,可郝笑却说怀了孕体型就会发生变化,要这些衣服也不见得能穿,好像第二天肚子就大起来一样。在郝笑的带领下,朔铭对婴幼儿用品的区域逛了个遍,郝笑对自己不挑不拣,对孩子东西吹毛求疵都不过分。偌大的商场,没几件郝笑能看得上眼的。朔铭就腹诽,朔念君有白茹雪这么节俭的母亲就没用多少好东西,现在不一样虎头虎脑的?但这些话可不能在郝笑面前提起,母亲高兴了也就吃香睡香,这样才会让宝宝更健康。 郝笑毕竟不是娇气的女人,逛了大半天也没喊一句累,就像日常巡逻那样轻松自如,可苦了跟在后面拎袋子的朔铭,对他来说逛街都是一项苦差事,更何况还是大半天,手里还要拎着东西。若不是朔铭刻意阻拦,郝笑连婴儿床都能买回家,平时比较节俭,此时的郝笑就成了购物狂,买东西从不看价格,只认价值。 回到家的时候朔铭差点累趴下,郝笑却拿出几件小巧的衣服在自己小腹位置不停的比划。朔铭说:“现在孩子的大小还没有蝌蚪大,你比划这么大的衣服做什么?” “长得很快好不好?”郝笑不理朔铭,一点情调都没有,才半天,就从喜悦中脱离出来。郝笑心里觉得憋闷,朔铭这是已经有一个孩子了,对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就不是那么上心了。 朔铭说:“累死了,要不下楼吃点吧。” “不,从今天起不在外面吃东西,我听广茂叔说很多饭店还是用地沟油的,多恶心。”郝笑拒绝。 朔铭说:“那去聚鲜小厨你总放心吧,我就不信胡俊爷俩能毒死你。” “我看行。”郝笑喜笑颜开,她能信得过的饭店也只有聚鲜小厨了,对郝笑来说那就是自家开的。 朔铭一直以为郝笑是藏得住事的人,很多心里话宁愿憋在心里生闷气也不说,但这次却一反常态,进了聚鲜小厨也不去帮忙,而是一头钻进厨房与胡广茂分享自己的喜悦。那眼睛就要眯成月牙了。 朔铭大感无奈,郝笑立即成了保护动物,还是特级的那种。口齿生香的吃了一顿大餐,胡广茂也忙完了,坐下来闲聊。胡广茂真的就像有外甥了一样,高兴的合不拢嘴。朔铭也有些惊叹,不管怎么说郝笑与胡广茂并没什么血缘,能感同身受的欣喜成这样足以证明对郝笑的关爱呵护就像亲爹一样。 每天晚上胡俊都在饭店帮忙,白天则忙自己的小生意,朔铭问:“胡俊,最近生意怎么样?” 胡俊淡淡说:“老样子,不死不活的。要挣大钱不现实,但也饿不着。一年下来十几万。” 十几万对普通工薪来说已经不少了。但胡俊一直心比较大,总想着挣快钱大钱,朔铭也不好说什么,胡家就胡俊爷俩,饭店生意这么好,一年少说也是几十万,胡俊也干点,两年一套房还想怎么样。 郝笑趁着高兴,就说胡俊该找个女朋友了。 胡俊的神色比较暗淡,或许程市长的千金程美对胡俊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如今还念念不忘。但胡俊也应该知道自己是谁,程美岂是她能高攀的起的。 朔铭推推郝笑,示意她别说了,一向会看朔铭脸色的郝笑怀上孩子似乎愚钝了很多,没明白朔铭的意思,反倒说:“你也可以给胡俊介绍一个,这么大的人了,也该谈个女朋友。” 胡广茂也说是该找个女朋友了。 胡俊站起身:“你们慢慢吃,我饱了。” 胡俊说完转身走了,郝笑愣愣的看了眼朔铭:“他怎么不大高兴?是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 “都说女人怀孕傻三年,你这刚怀上就傻了?”朔铭数落郝笑:“胡俊恐怕还惦念着程美呢,你还说个没完。” 胡广茂不说话,郝笑也沉默了,朔铭说:“有时候人受点打击也没什么,但胡俊这心理素质……” 郝笑说:“其实也简单啊,给胡俊找个女朋友,或许就把之前的给忘了。朔铭……” “你别看我,我做不到啊。”朔铭看郝笑的眼神不对劲,赶紧说:“你也知道,我们工地上有个母苍蝇都是双眼皮大长腿的,哪来合适的人给胡俊介绍,就是喜欢老爷们的也没有小鲜肉啊。” 郝笑皱皱眉:“也是哦。” 朔铭眨眨眼:“我倒是想到一个人,有大量的人脉资源,而且个个漂亮温婉。” “谁?”郝笑问:“我认识吗?” “当然认识。”朔铭嘿嘿笑,故意卖起关子。 郝笑见朔铭这幅德行伸出手摆出钳子的造型:“我觉得你会主动说的,对不对?” 朔铭咽了口唾沫,怎么觉得从知道自己怀孕期郝笑的状态不大对了,以前从来不对自己动手的,就算动手也是自己稳占上风,难道之前都是让着自己的?也不对啊,审讯室那次可绝无虚假。朔铭陪着笑:“贺美琦啊。你怎么把她忘了,医院里的小护士小医生,哪个身段差了?要说模样,那么多护士医生,挑一个俩不错的难吗?” 还别说,护士很胖的比较少,就是有些赘肉也在这种高强度的工作环境中消磨瘦了。大天朝就医院最忙,市立医院在明山市数一数二,就是在周边地市也极有影响力。市立医院的护士干起活来都是一路小跑,就是吸收再好也胖不起来。 解释清楚,郝笑立即就给贺美琦打电话,胡俊就像亲弟弟一样,郝笑等不得半刻钟。 朔铭起身溜达消消食,见昏君独自坐在玻璃橱窗边默默的抽烟,脸上就写着一串字,哥抽的不是烟是寂寞。 胡俊对程美可以说一见钟情也是一往情深。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朔铭不知道,但两人只交往了不长时间。胡俊认得清现实,也知道自己是一个出狱份子,与程美官二代的身份画不上等号,两人最终也不会有什么结局。早放手对自己对程美都是一件好事。但程美的一颦一笑始终印在胡俊的内心深处,不碰触还好,每天都这么忙不会去翻看记忆,一旦有人提及感情的事,胡俊就忍不住伤心,也忍不住的思念心里的女神。 朔铭坐在胡俊身边,点上一支烟:“多久没联系了?” “从分开再没联系。”胡俊知道朔铭说的是什么。 朔铭换换抽烟再也没问,胡俊转过头:“你有初恋吗?” “谁没有。”朔铭几乎是摆出一副惨笑:“其实我没你这么运气,你喜欢的女人一直在那,一直是个女人,一直是你喜欢的样子,而我的就不同了,我现在看到甚至会有点恶心。” 朔铭说的是田佳,一个卖肉女公交车,心里不耻,但却又会怀念青春懵懂时的暗恋,反差之下,朔铭是既想上又反胃,很复杂纠结的感觉。 胡俊一脸古怪,很可怜朔铭一般点点头:“还是你惨,那她喜欢你吗?” “他喜欢任何人,只要有钱。”朔铭笑了,其实这样也不错,至少朔铭可以在旁人面前吹嘘,我中学时期的女神随叫随到,而且怎么上都行,还不用负责任。 “靠,现在的人口味都这么重?”胡俊瞥了眼朔铭,似乎在脑补两个人纠缠的画面,犯恶心,赶紧甩甩头:“她在哪做的手术?女变男会有那方面的能力?” “女变男?”朔铭秒懂,胡俊是想岔了。忍不住狂笑,低着头差点流眼泪,话都说不完全。 “初恋而已,谁还没年轻过,过去了就过去了。只要你们不时常联系就好。”胡俊坏笑,自己怎么没见过这种人,好奇是在哪个医院做的手术,技术这么好。 第六百八十二章范宇光回归 朔铭半天才解释清楚,胡俊一脸错愕:“原来是这样,你的确比我惨。” 朔铭站起身,还是忍不住在笑:“等你姐给你介绍个小护士怎么样?到时候相亲热情点,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胡俊点点头:“我不是小孩子了。感情不能当饭吃,人家大小姐想的比我明白的多,只有我太傻一直钻牛角尖。” 听胡俊这么说,朔铭就算放心了,至少胡俊知道痴恋没用,人还得往前看。 郝笑从里间出来,走了一天也是累了打着哈欠,见朔铭与胡俊聊得正欢,还很猥琐。上了车郝笑问:“你们说什么呢,给人的感觉怎么像两只黄鼠狼在商量去哪拜年。” 朔铭又笑了,说起两人的谈话,朔铭说:“我说了一下我的初恋,他以为是变性人,真让人哭笑不得。” 郝笑白了朔铭一眼,也就这种重口味的话能让朔铭笑这么开心。 朔铭说:“贺美琦怎么说?” “美琦姐见过胡俊,印象还不错,她说给介绍一个看看,医院里别的没有,女人有的是。”郝笑又打呵欠,故意撒娇说:“老公,是不是怀孕了就嗜睡了?” “怀孕了人就变傻了。”朔铭随口敷衍。心里想着贺美琦说的话。医院是女人多,可护士算得上不错的职业了,尤其是漂亮一些的,很好找对象的。若不是贺美琦近水楼台,有胡俊什么事。看看胡俊的背景,因为重案入狱,虽然放出来了但这个污点终生是抹不掉了,除非真是看上相貌人品,不然就凭这一点找对象就难。 第二天,朔铭还是没回丰楼村,丈量房屋一天肯定完不成,这可是四百多户,不仅要丈量,肯定也要打一些口水仗。这少了两厘米,那块地又是谁的,土地证上又是怎么写的。乙方求的是公正公开,另一方就琢磨着多吃多占。 朔铭到石坑的时候却看到范宇光的车已经在了,奇怪的走进办公室,范宇光正对着一桶方便面猛啄。只是一桶方便面而已,最多放两根火腿肠,愣是让范宇光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觉。看范宇光这吃相,朔铭猛然的想起砖厂之前养过的那些猪,对着猪食槽子就是这幅德行。 “看见儿子吃不下饭?刻意跑到这来吃?”朔铭敲敲桌子,范宇光这才发现朔铭进来。 范宇光已经把一碗方便面干掉,一嘴的油污汤水,随手一抹:“哎呦我的天,累死我了,这小兔崽子两三个小时起来一回。不是吃就是屎尿,一般人真受不了。” 朔铭说:“不行就请个月嫂什么的。” “也是啊,之前我说请吧马婷婷不让,说还是节俭点,他生过一个孩子有经验。可到头来什么样,还是鸡毛满天飞乱七八糟的,我能懂什么,啥也不会还怪我总是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我这两天也累得死去活来。”范宇光也埋怨上了。 朔铭说:“小蕊呢?怎么样?” “小蕊跟着她姥姥几天吧。等找了月嫂保姆再说。”范宇光瞪着朔铭:“你没打算略作表示?” “我表示什么?”朔铭没明白。 “小蕊叫你干爹,我这个儿子肯定也是了,你不出点力给找个保姆?”范宇光嘿嘿笑。 “你可真无耻。”朔铭都服了:“等你再想要孩子的时候我帮你耕耘几天。” 范宇光问石坑这几天运营情况怎么样。朔铭说:“老样子,其实你不来也行。” “我还是来吧。”范宇光说:“如今生了孩子脾气真大,看我横竖不顺眼啊。” 女人这时候异常疲惫,睡不好觉精神很差,两三个小时喂一次奶就够要命了。朔铭虽然没见白茹雪是如何坐月子的,但伺候一个孩子一般男人做不来。 既然范宇光来了,朔铭就没必要一直在这。对范宇光说:“等办满月酒的时候给个电话,我带着郝笑以及小宝宝一起去。” “要不让你儿子认我做个干爹得了。”范宇光说着,把方便面盒里剩下的汤水直接泼到外面,差点溅朔铭一身。 朔铭跳开骂了几句才说:“行啊,当时我认小蕊的时候可是有不少的见面礼,你打算给多少?” 范宇光哼哼说:“不跟你说了,到时候我去找弟妹说去。我想问问她孩子到底是谁带的。” “你大爷。”这范宇光故意恶心朔铭孩子不在身边养着。朔铭也只能回以粗口。 朔铭上车,范宇光又嚷:“中午来吃饭,好饭哦。” “啥好饭?”朔铭把头伸出车窗。 “中午吃驴肉。”范宇光说:“朋友给了半只驴。” 天上龙肉地上驴肉,驴肉的脂肪含量很低,而且特别美味,也是朔铭比较喜欢吃的美食之一。朔铭说:“那给我多留点,我带回去吃。” 朔宏德夫妇年岁不小了,已然步入老年能逞多久的口舌之欲,趁现在能吃能喝,朔铭是尽量变着花样带回去满足。能吃也是一种幸福。 中午朔铭在石坑弄了点驴肉带回去,朔宏德就问起村里拆迁的事。由于朔宏德就是一队,此时也已经把协议签了。朔宏德说:“所有人拆迁都是点九?” 朔铭看了眼自己的老爹,怎么越是上岁数越天真了。朔铭说:“没赚头的事谁干,上面不给我封赏我能带着老百姓顶着头要赔偿。什么年代了,不给钱还想让人卖命?” “还反了天了你。”朔宏德说:“有点尺度,村里还是有几个难缠的牲口。” 朔铭说:“张康已经把拆迁协议签了,剩下的还能有谁?一个别墅跟窝棚一个价了,谁还有理由调皮捣蛋?” “这可不好说,有些人想别人是别人老子管不着,自己就得多要点。”朔宏德也算是经验之谈,自从八十年代开始朔宏德一直做建筑,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什么情况没见过。 朔铭点头:“这第二天了,我估计今天就能有数,谁是龙谁是虫一眼就能看明白了。” “你心里有数就行了。”朔宏德提点几句就不再多说。 朔铭上台之后“一心为公”,也就最后棚改拆迁这一下能弄点好处,并没伤害村民一毫一厘,如果有人跳出来闹妖,朔铭不介意用点恶心人方法。点九是上面定下来的数,明文上就要这么签。给朔铭的好处都是折价的,如果碰到钉子户朔铭能摆平最好,摆不平多付出的课就要算到朔铭头上,如果能力不够没准还赔上了。朔铭毕竟是丰楼村土生土长的人,出了几个有本事的也都心里有数,剩下的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低等草民,要么就是工业园上班的并不纯正的上班族。能闹出幺蛾子的人还真不多,有洽会严打还没结束,只要有人闹得过分立即就被逮起来,所以此时是最风平浪静的时候。 吃的满嘴流油,朔铭去了安置房工地。范宇华虽说翅膀没完全硬实,但屈本英却是个实在人,两个人搭配起来也相得益彰,工程进度有条不紊。但朔铭对此并不满意,因为另有几个楼座的地下工事挖出来了,但却没人做基。 已经五月,再过些日子就能迎来雨天,这是朔铭做工程几年总结出来的经验,丰城这地方,每年这几天下雨的概率比较大,差前不后,就算是这几天不下也会提前或者推迟几天,早晚的事。 朔铭问了范宇华一些情况,又问知不知道建筑公司什么时候招兵买马集中建设安置房。范宇华有些为难的说:“朔哥,之前我就不属于建筑公司的,现在自己干了,不就等于跟建筑公司签了合同?我有什么资格问东问西。” 也是这个理,朔铭觉得建筑公司没自己的人还是不行,现在成了尚佳轩的一言堂了,好在李卫偏向自己,不然还真难受了。朔铭想了想没给尚佳轩打,反而给李卫去了电话。 “老头。”不是朔铭不知道尊敬,李卫这老小孩就喜欢别人这么称呼他,没大没小的反倒惹人开心。朔铭说:“这两天干啥呢?” “正研究你安置房的图纸呢。”李卫说:“是不是想要帮你做做预算?” 朔铭说:“这倒不用,只是有点事想要问问你。” 李卫停顿几秒,这才小声说:“你说,我听着呢,也方便。” 李卫真是个人精,知道打电话给他肯定是要打听小道消息,躲到办公室的角落捂着电话小声说。朔铭问:“尚佳轩这个人怎么样?” “我不知道怎么是好怎么是坏,你就说你想知道什么情况吧。”李卫说:“总的来说没违规的地方,唯一被我看到的就是收了两个包工头的黑钱。其他的……这就不好说了,有些人觉得坏,有些人觉得好。要我说,从你的角度看是好的,因为知道挣钱。” 朔铭笑:“你倒是了解我。” “最近尚佳轩在招兵买马,不知道是什么项目。”李卫说:“还有,尚佳轩暗中借用公司资质一次,用做什么地方不清楚。” “哦?”朔铭皱皱眉,这就不算合理的灰色收入了,借用公司资质朔铭肯定是要看到好处,这样背地里干就是想把所有收入装进自己腰包。朔铭问:“不知道是什么工程?” “我倒是从他那拿了一份桥梁的图纸,初步估计这座桥造价上百万。”李卫说:“我们好像没这么大的资质来承建这个项目吧,是不是尚佳轩用分包的名义拿下了,而你还不知道?或者他没来得及跟你说吧。” 第六百八十三章都是女朋友 朔铭觉得不对劲,动用资质自己没理由不知道,看来这次尚佳轩是在搞小动作了。 李卫比较喜欢研究图纸,这个爱好简直变态。朔铭说:“图纸你那有?” “有,不过缺了一些,参数不全。”李卫说:“但桥梁总体是在的,估算一个造价出入应该不会很大。我翻看过,承重应该在一点五吨左右。” 桥梁承重一般是按平米承受重量来计算的,一点五吨就是说平均每平米承重这么多。如果整座桥梁一百平,承重量就是一百五十吨,这是一个相当大的桥梁工程,朔铭预估一百万是拿不下来。 “这件事都谁知道,这图纸多少人看过?”朔铭问。 “公司倒是有几个人看过,我就是见几个人在讨论造价问题,我才瞅了一眼,也就顺便搞了备份图纸。”李卫说:“你要图纸我等送给你。” “不用了。”朔铭说:“你注意点就行了,公司都是新人,帮我盯着些。” 大桥的设计与施工都需要相应资质,建筑公司的相关资质不够,朔铭有点懵逼,如果借用资质与这个桥梁有关,那么就是分包。一旦出了问题就言重了。 桥梁不同于其他工程,终生责任制。一般工程质保三年,三年之后再出现坍塌类的情况通常没人追究,这时候保证金也都结清了,没谁去触霉头找别扭,毕竟一查就是揪出一串。桥梁不同,就是一百年,检测结果是承建方的问题一样会被追究问责。 朔铭觉得额头有点虚汗了,这个尚佳轩闹得哪一出。 挂了电话,朔铭还在琢磨这件事,如果任由尚佳轩这么搞,后果可就复杂了。但尚佳轩不会这么蠢吧,借用资质就算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日后露馅朔铭就不追究了?朔铭有些头疼,外行管理内行就是有点难度啊。一不小心就被卖了还在给人数钱。 在建筑施工方面,朔铭经过这些年的锻炼早已成了老油条,但在管理公司朔铭就是个白丁,不会管理人不说还不懂看账本。那些借贷在朔铭眼里就是一团乱麻。相比尚佳轩,朔铭就是个外行了。 “建筑公司不能没有自己的人啊。”朔铭呢喃道,可从哪下手呢?要说对方是个领导,朔铭能用钱砸出个道道,可都是些打工的,哪有什么忠诚度,只要给钱风险又低一咬牙一跺脚干了,出了事换一家公司而已。明天另一个人给钱多,立即反水,全都是些二皮脸墙头草。 朔铭见安置房工地只有范宇华在施工有些着急,这才随便一问,没想到几句话竟然问出大问题。可这个大问题让朔铭头疼了。质问尚佳轩?恐怕不妥,一旦尚佳轩用资质是正规用途怎么办?给人一种信不过的感觉可不大好。就算尚佳轩用了资质,完全可以说还没来得及对朔铭说。如果这只是个误会呢?尚佳轩用在其他地方,而李卫不明就里胡乱猜测怎么办? 朔铭在工地上找个地方坐下,点上一支烟陷入沉思。如果不质问尚佳轩就当自己不知道日后出了问题可是朔铭顶缸,毕竟朔铭是建筑公司的法人。那真成了被人卖还给人数钱。 进退两难,左右为难。 一根烟抽完,朔铭站起身,看了眼已经开槽却没动工的安置房工地,上车去了建筑公司。 尚佳轩正对着一卷图纸皱着眉头,朔铭推门进来这才抬头看了眼,随即收起图纸笑呵呵的把朔铭迎进门。 朔铭没想好这件事应该怎么办,就先装聋作哑。问起安置房那边工程进度的事。尚佳轩说:“人员已经在安排了,明后天就能有一批进驻工地,不过安置房全力以赴其他方面就只能放弃了,到时候我也要去工地督促进度。” 朔铭点头:“先把安置房弄好,其他的以后再考虑。” 尚佳轩点头,转身给朔铭泡茶。朔铭摆手说:“我只是路过顺便进来看看,担心安置房工期出问题,所以催促你一声,尽快安排吧。” 朔铭没立即离开,听到前面办公室里有嬉笑声,朔铭信步走过。女人多了就是话题多,这个化妆品美白,那个品牌的面膜舒服,又是什么发型漂亮,这些话题聊一年都不带重样的。 朔铭本对单思雨不应该有太深的印象,最主要是这个女生与丰城的小主持人重名,印象也就格外的深。 单思雨隔着窗户看到朔铭,示意众人不要说了。 朔铭走进办公室,笑眯眯的对单思雨说:“我都听到了,你们这样掩耳盗铃有意思?” “朔总,我们只是闲聊几句,工作累了还不能休息一会聊聊天啊?”朔铭经常来,一来二去单思雨也了解朔铭。谈正事的时候不知什么样,平常可是没个正型,就属于满嘴跑火车的那种人,跟朔铭说话口气重了也不要紧,朔铭开的起玩笑。 “你们继续聊啊,课间休息时间到了?我怎么没听到打铃?”朔铭走到单思雨旁边,低头看桌面上的东西。女人嘛,肯定有些化妆品,必不可少的就是小镜子。朔铭嗅嗅鼻子:“哎呦喂,单姑娘用的什么化妆品,这味道真好闻。” 故意摆出色色的样子,但朔铭不会再自己公司勾搭小姑娘的,只是一些玩笑话罢了。 其他几个姑娘都在笑,朔铭说:“就这间办公室,不用喷香水进来一天就能熏香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女人是香的,男人是臭的。” “为什么?”单思雨没反应过来,瞪着大眼反问。 “女人擦化妆品,就是有点体味也掩盖了,比如单姑娘就是这样。”一阵哄笑,单思雨红着脸否认自己有体味。朔铭说:“你看你,就是没有男人大方,谁也不否认自己有双臭脚,所以嘛,男人是臭的。” “你是最臭的。”单思雨不乐意了,嘟着嘴小声哼哼。 朔铭说:“可惜了,你不是我女朋友,不然我肯定给买最好的化妆品,你看你用的都是写什么破烂货。” 建筑公司也不是所有人都挣大钱的,下面这些办事的一个月也就几大千,好的六七千,差的技术员类型的也就两三千。高档化妆品可价值不菲,不是每个人都舍得消费的。朔铭接着说:“要你们都是我女朋友那才好呢,每个人桌面上都摆着同一个牌子的化妆品,那感觉,无敌了,谁进来都知道是我的天下。” “臭美吧你。”单思雨等人笑得前俯后仰,关键朔铭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的,看起来颇为滑稽。 “要不这样。”另一个个头高挑的一脸青春痘的女生说:“我们都做朔老板的女朋友,今天就让他请客,然后一个人一件化妆品套盒,怎么样?” “哎,我看行。”朔铭嘿嘿笑,刚想说谁做女朋友是要亲亲的,还没出口哪个满脸青春痘的女生就给朔铭来了个飞吻。朔铭觉得不对,自己上当了。 众人起哄,朔铭也只能说晚上请大家吃饭,顺便一人送一件化妆品完事。 自己约的含泪也要打完。朔铭倒不是很心疼,其实很早就想约着这帮美女出来玩玩,也算是熟悉一下搞个团建,就在朔铭进门的那一刻,朔铭觉得自己应该与这帮人打成一片,至少不会被尚佳轩架空。 朔铭抬手向下压,示意大家安静,扫视一圈小声说:“既然都是我女朋友,那晚上就吃喝玩乐一条龙,但有一点,我不喜欢有电灯泡,所以今天就不带尚总了啊。他回家还有小娇妻要伺候呢。如果谁露馅了,不仅今天,以后也没有类似的活动。” 朔铭伸出食指,做出噤声的手势,随即约好了时间地点,转身离开建筑公司。 既然答应了,那就采购点化妆品。朔铭还真不懂,朔铭这张脸,从小雪花膏都是强按牛头才能抹上,见了化妆品的牌子一多半没听说过。 找谁帮忙买成了问题。郝笑上班了,肯定没时间,而且让郝笑买也没什么兴趣,早上走的时候连平时的淡妆都省了,因为怀孕了,对宝宝不好。找贺美琦也肯定没时间,有时间就回去陪朔念君玩了。朔铭随即就想到徐甜甜,这丫头的化妆品好像都挺高档的,顺便送他一套就能约出来。 朔铭给徐甜甜打电话,好巧不巧的这也偷正在市里逛街呢,而且还是一个人。 朔铭驱车去了,见朔铭开了一辆豪车,徐甜甜瞪大双眼,嘴里啧啧有声:“朔老板真是发财了,那辆车还是新的,说换就换啊。任性……” 朔铭的事徐甜甜不知道,也不想辩驳,如果说是别人送的,那不是解释,那是明晃晃的炫耀。 徐甜甜说:“哥,你这是打算给谁买化妆品,要什么档次的?” 朔铭说了自己的要求,档次不能太高,但也要是国际大牌,朔铭毕竟是大老板,送点东西也要上点档次。人就这样,穷人拿出一块钱你说他大方,有钱人拿了一万你说他小气,难啊。 采购了一大堆化妆品,一个下包装就得三千多,朔铭盘算,这半个多小时就是好几万,女人真是烧钱包,往脸上随便抹点鸟屎也差不多的,怎么一小瓶化妆品就能卖出天价,怎么看怎么不值,唯一养眼的是化妆品的售货员身材相貌都不错。 徐甜甜白了朔铭一眼:“身旁有个更漂亮的看不到?小心把眼珠子瞪出来。没看够?那就把眼珠子留在这继续看。” 朔铭无语,徐甜甜发的这是哪门子疯。如果让朔铭知道徐甜甜之所以一个人逛街,正是因为风元聪看美女徐美人生气所致,估计要倒抽一口凉气了,幸好风元聪皮鞋质量比较好,不然那双肉脚绝对能多出一个高跟模样的血窟窿。女人善妒,可见一斑。 第六百八十四章单思雨 无论是请谁吃饭潇洒,朔铭都舍得花钱。既然请了,那就要尽兴而归,带着一群女人吃了一顿大餐,接着就是找了家ktv唱歌。 一起玩了一晚上,朔铭与单思雨几人也越来越熟,甚至还会不轻不重的说几句荤笑话,无伤大雅。 在众人的怂恿中,单思雨红着脸要跟朔铭唱一首暧昧之极的情歌,朔铭哪会唱,拒绝了好一会无奈只能端起话筒,一张嘴,整个包房内鸦雀无声,朔铭不好意思继续唱了,干笑说:“你们还想继续听吗?” 单思雨一脸纠结古怪:“见过唱歌难听的,没见过这么难听的,我看还是算了吧,你在侮辱我们的耳朵。听你唱一首一会还得请我们挖耳朵。” “挖耳朵简单,要不要我帮你?”朔铭靠在椅背上,拍拍大腿。 众人又起哄,朔铭说:“今天你们是主角,非要编排我干什么?” 在ktv玩到将近午夜,众人这才吆三喝四的打车离开,朔铭打开后备箱,在众女人的欢呼声中每个人都领到了自己的礼物,一套国际大牌的化妆品,售价要三千多。这些女人虽然挣得不是很多,平日里也多用这个档次的东西,让朔铭大跌眼镜,为了美对其他方面可以不管不顾。把收入的一半用来化妆也没什么,关键建筑公司这些女同志没几个长出一副好皮囊,单思雨不算很漂亮,但在这些女人中也算佼楚。 只剩下一个家住丰城的单思雨。单思雨说:“男朋友,你可要送我回家。” “你可别叫我男朋友。”朔铭真有点开不起此类玩笑,朔铭还是觉得自己犯桃花,凡是与自己开这种玩笑的大多关系不清不楚。朔铭说:“你也不怕那些同事误会你?” “这有什么?”单思雨看了眼朔铭,虽然气质并不出众,但也算衣冠楚楚。三十岁还没结婚,绝对算得上钻石王老五了,有几个母苍蝇围着太正常。单思雨也不例外,普通家庭出身,嫁给王子是童话般的梦想,朔铭不帅但多金,相比身家相貌也不是那么重要,男人一旦有钱对女人的吸引力成倍提升。单思雨说:“如果男朋友真没有女朋友才好呢,我正好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啊。” “你这是追求我吗?”朔铭开玩笑。 “算是吧,也算是一句不真不假的玩笑。”单思雨笑笑,坐在朔铭车上感觉真不错:“这车多少钱?” “一个朋友送的。”朔铭可不想与单思雨夹杂不清,虽然与单思雨有了什么关系可以直接掌控建筑公司里的一些事,但后期的麻烦更多。单思雨只是普通女人,不同于贺美琦,也不同于凤舞珍。一旦朔铭吃上嘴,想要提上裤子不认账是不可能的。 “女朋友?”单思雨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朔铭想了想:“算是吧,但也不是。” “那是什么关系?”单思雨真有一种打破闪过问到底的意思。 朔铭不想再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砖头看了眼单思雨:“在这工作还顺心?” “在哪都差不多,干的也都是差不多的事。”单思雨意兴阑珊:“在办公室就是与图纸各种文件打交道,到了外面就是与钢筋混凝土打交道。女人做这个真的很累。” “我就奇怪了,尚佳轩怎么就能找这么多女同志,而且清一色。”朔铭故意把话题往这方面说,也想听听尚佳轩在这些女人眼里是个什么人。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单思雨说:“这一行女人很少的。就算是入了行想要发展起来不做基层也比较难。这个公司极速的招兵买马,女人却是最好的选择,很多建筑公司嘴上不说,实际上对女人是有一定偏见的,而且大家都有一个基本认识,女技术员不同男人,登高下坑不大行,所以就比较难混。” 这些可不是朔铭想听的东西,笑着说:“对尚佳轩这么人怎么看?” “嗯,怎么说呢。”单思雨笑了,看了眼朔铭:“男人都差不多,有点色。看我们的目光总是集中在那几个点上。” “哪几个点?”朔铭故意开玩笑,免得这么打听被单思雨想到什么,也不想这些话传到尚佳轩的耳朵里,就当是闲聊随口一说。 “你也很坏哦。”单思雨脸微微一红,侧过脸很好的掩饰住:“对工作尚总还是很上心的,做事也是一丝不苟。” “有你们辛勤劳动,我才能安枕无忧的在家数钱。”朔铭呵呵笑:“最近公司有没有接触什么新案子?” “新案子?”单思雨嘟嘟嘴:“安置房算不算?尚总说要在四个月内拿下,最近这段时间公司就像赶大集一样,每天都有很多包工头进进出出。这些包工头贼眉鼠眼的,我都觉得他们像是到公司偷东西的。” 朔铭也是包工头,被单思雨这么评价有点尴尬。不过单思雨没提到尚佳轩违规的方面,难道真是李卫想多了?又或者是单思雨故意不说那些方面。职场上的人为了保全自己通常都会装傻充愣,明知道哪里不对却从不背后说人坏话,得罪人也没什么好处,这是聪明之举,但对朔铭来说就有点蛋疼了,没有一个突破口想要了解公司更多很难。 朔铭干笑:“公司也没什么东西,值得偷的也就是你们这些环肥燕瘦的美女了。” “男朋友可真会说话啊。”单思雨掩嘴轻笑,就那些恐龙级别的,说他们是美女自己都觉得丧良心。 “哎,对了,我记得有人提了一嘴,公司搞过一个桥梁的图纸?”朔铭不得不给点提示,如果单思雨知道没准就能说点什么。 “我是见过一份图纸,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们承建。”单思雨说:“大包我们公司的资质不够,分包的话还行,不过我只是大致看了一下,具体尚总想怎么做我可不知道,是那个小雀斑帮尚总打理的。” 朔铭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看来这份图纸真是尚佳轩弄来的。 单思雨住在丰城边上新建的小区,朔铭经常在这走,好像是去年才交房。朔铭问:“你在这买的房?” 单思雨说:“怎么?我买房都很奇怪吗?” “这倒不是,你不是没结婚吗?”朔铭说:“明山市的人思想还是落后,女人婚前买房的真不多。” “我不是那些女人。”单思雨笑着说:“我现在买房也算是一种投资,等结婚了也可以租出去补贴家用。而且我还有一个小心思,将来那个男人对我不好我完全可以卷铺盖走人,不回娘家我也有地方可去,只有这样才有家庭地位才有底气。” “呦,没先到你竟然想这么多?”朔铭真是有点惊奇了。单思雨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小心思还真是不少,如今这社会这么自强的女人不是没有,大部分却没有这份心,总觉得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那是。”擅自与有点傲娇的挺直身板:“男朋友有没有对我感兴趣啊?” “其实也挺好,吵架了也知道到哪去请回来。”朔铭古怪的笑笑:“不过我要结婚了,咱俩这露水情缘没机会喽,下辈子吧。” “谁等你下辈子。”单思雨略有失落,有一个高富不怎么帅放在眼前机会难得,倒也知道终究不是自己的菜。可随即单思雨就回复常态:“下辈子没准你是女的,我是男的。” “可能吧。”朔铭笑笑,示意单思雨到了:“没准我勾引你呢。” 单思雨下车,手指轻勾:“拜拜……男朋友。” 玩笑而已,朔铭鸣了一下笛,缓缓驶离。 回去的路上,朔铭不停的在琢磨尚佳轩,这件事不处理是不行,但处理不当只能给自己带来损失。可如何处理成了难题。 不过还好,朔铭还有时间琢磨。如果尚佳轩真的背着自己动用了资质,摊牌之后还是会有一定的收入。如果不是那最好,对尚佳轩朔铭也能稍微放松一下。 建筑公司不是铁桶一块,但朔铭也得有自己的人盯着才行,可无端端的加上自己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事,尚佳轩心里肯定有梗。而且朔铭也能想到,尚佳轩真要背着朔铭做些事有个人在也没太大用,最关键的还是给尚佳轩敲敲警钟,而且还要警钟长鸣。 把车停在楼下,朔铭从车上拿下另一套化妆品,这是徐甜甜帮忙挑的,算得上整个商场最高档的货了。徐甜甜说颜色品质比较适合郝笑,毕竟郝笑的工作摆在这,素雅的淡妆最合适。 朔铭上楼,郝笑已经洗刷好了,第一次没在看电视而是端坐在那看书。 朔铭奇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不接受我党最优良的思想品德教育?” “看电视有辐射,还是看书好。”郝笑恬淡的笑着,说了一个让朔铭惊掉下巴的名词:“胎教!” 朔铭咽下口水:“你这胎教早点,也不问问咱孩子是不是认识字,你应该看图,这样她才能接受的了,你看这些东西没用。” “你手里拿着什么?”郝笑看到朔铭手里的袋子。 朔铭把东西递过去说:“我今天给建筑公司的女员工发了点福利,让徐甜甜帮我挑了点化妆品,他说这一套的风格很适合你,我就给你买回来用用。” 第六百八十五章拆迁难题 郝笑摸摸脸:“我皮肤很好,用不着这么高档的。再说了,我现在不化妆。” 朔铭把袋子放下,郝笑嘴上这么说,朔铭看得出来心里美滋滋的,就快掩饰不住眼角的笑意了。郝笑现在不化妆,生完孩子之后呢,更何况自己的男人买礼物,没有拒绝的道理,这种行为应该鼓励才对。 郝笑的化妆品就放在台面上,朔铭随手翻动,一个圆形黑盒子与朔铭给单思雨买的那些一样,朔铭打开,里面是粉红色。 “你想化妆?我帮你?”郝笑放下书,开玩笑说。 朔铭觉得郝笑也就是装模作样三分钟热血,不是每个人都是贺美琦,平时不看书的人也就没有阅读的习惯,手里捧着书心里还不知飞到哪去了。 朔铭抱住郝笑,凑在耳边说:“要不晚上运动运动?” “我怀孕了。”郝笑推开色眯眯的朔铭。 “他现在不知道啥,书上不是说可以么?”朔铭有段时间没运动了,去凤舞珍那几次也都很奇异的和平共处,每天回家也没留下过夜。 郝笑坐到一旁,突然笑了。朔铭追问,郝笑说:“今天同事问我怎么没化妆就上班了,我把怀孕的消息说了,这帮熊孩子给我讲黄笑话。” 朔铭这种色坯型的段子手就喜欢听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搂住郝笑追问讲的什么。 郝笑红着脸说:“说一对夫妻,妻子怀孕了还忍不住要运动一下,一直到孩子出生。可孩子出生之后见到爸爸就哭,从来不让爸爸抱。这个当爹的就奇怪了,这孩子还是亲生的吗?若干年后,孩子长大,父亲问起缘由,孩子伸出食指,对着爸爸的额头猛戳,我这样点你你疼不疼,你说你疼不疼……” 只是笑话,朔铭嘿嘿笑,不过郝笑不大会讲笑话,而且也没声色并茂。 第二天清早,郝笑起床简单收拾之后就去上班了。朔铭赖了一会床,心里寻思着建筑公司的事,还有安置房工程进度。 朔铭最初想的是如果四个月还有很多事没忙完,与郝笑的婚礼就往后推一推,可如今郝笑怀孕了,婚礼则必须如期举行了,即便是这样,结婚的时候郝笑也是挺着肚子已经开始显怀了。不过现在人对此没什么特殊看法,奉子成婚的比比皆是,反倒更能让亲属朋友祝福。唯有一点,结婚的请帖可要晚一点弄,邢璇的事不然就露馅了。 朔铭去安置房工地,另有两个楼座被安排上不少工人,两个包工头现场指挥着。可还有七个坑槽没人进驻,朔铭挠挠头,越来越担心进度问题。如果一旦穿帮,那些看朔铭不顺眼的肯定会压着朔铭的工程款不放,到时候要账的上门了,能把朔铭逼死。说不定还有人对工程质量指手画脚,总之想拿到钱没那么容易了。 回到村里,朔铭刚进办公室,村主任张贤才就敲门进来。 朔铭坐正:“什么事?” 之前对张贤才朔铭尽量的保持尊敬的态度,可这个张贤才一次次的试探朔铭的底线,想要从中渔利,朔铭的态度也就变得冷淡一些。张贤才见朔铭态度有变,反而变得小心了,朔铭心里腹诽,给点阳光就灿烂,给个冷屁股就老实。 张贤才把一个本子放在朔铭面前,说:“土地测量已经弄完了,大部分都是按照土地证上走的,只有一小部分由于历史原因找不到房产证的,这才实地丈量。” “找不到房产证与土地证?”朔铭奇怪,村里也有这种小产权? “是这样,前几年镇里收过一次房产证与土地证,可后来弄丢了一些,镇上也没给补办,一拖就拖到现在。”张贤才解释完,又说:“如今已经开始挨家挨户的走访,昨天已经有四十多户把协议签了。” 朔铭点点头,四十多户,张贤才这些人一天时间就赚了最少八千。如果算满额奖金可就是一万多。这么大的利益驱动朔铭什么不用做,张贤才这些人还不拼了老命的去游说棚改拆迁? 朔铭也没什么事,但张贤才却站在那没动,朔铭问:“张主任还有事?” “很多人不信张康把棚改协议签了,你看能不能公示一下。”张贤才小声询问。 公示都是假的,张贤才还是要看张康是不是真的签字,会不会是朔铭与张康达成什么协议,最后签字不让人知道。 朔铭说:“你拿一份协议过来,我一会就去找张康。他签上字就行了,倒也简单。” 这么说了张贤才肯定不好再说,拿来一份协议交给朔铭,悻悻的离开。 村委上午没人了还是头一遭的事,几个主任都去挨家挨户的走访去了。一天下来签十几二十家不成问题,但凡有难缠的肯定也不会多墨迹,先空过去,最后统一处理。 这一次拆迁让人多人意外,因为朔铭连个战前动员的党会都没开,朔铭自从上台,什么政策没有,党会也只开了一次,而且还闹得很不愉快。不过自从分了猪肉,老百姓对朔铭的态度还是有不小的改观,最主要的是砖厂挣钱了,丰楼村正在慢慢变富,五一不就发猪肉了么,等过年砖厂的利润超过一百万,十几口深水井每天都在抽水,东山工业园的土地租赁每个季度也都会有钱进账,一年时间,丰楼村可以动用的钱也有二百万了。朔铭怎么也要拿出点钱分发东西。 在办公室坐了一会,朔铭也是无聊,起身要走,几个村民进来,直接奔着朔铭的办公室来了。 看几人的表情,可不是有高兴事与朔铭分享。朔铭主动打开门迎出去:“叔叔伯伯,有什么事?” “朔铭啊。”一个胡子拉碴的老汉对朔铭直呼其名,仗着自己年岁大点完全不把朔铭当回事。朔铭也不气恼,满含微笑目视对方,老汉大刺刺的蹭过朔铭进了办公室,找个位置坐下才说:“占房子占地,给点九我也也就不说什么了,别人这样我这样,我也不少挑刺的人。可你这丈量的不对吧?” 旁边几个村民也起哄说:“就是,你们说多少就是多少,这哪行,总要有个道理啊。我看啊,上面拨的钱就是让这帮狗崽子给吃了。” 朔铭又没亲自去丈量,也不知道几个村民说的是什么情况,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红头文件,推到对面位置淡淡一笑:“首先呢,这是上头的红头文件,镇上下达的。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点九。你们的房子有多大面积就算多少,所有人都要按照点九来赔偿,就连老书记的别墅我也已经谈下来了,还是根据土地证走,也是按照点九。你们觉得你们的房子比别墅还要好?” “好,点九这个我们不说,不就是一平米给零点九平米吗?我们也会算账。”老汉拍拍桌子,很蛮横的说:“那我们的猪圈羊棚不是地方?怎么能来一句非法建筑呢?那我倒要问问,那地方是不是村委的,我家的猪住在村委?还是住在你们炕上?” 老汉说话口气很不好,不仅粗糙还满是猪味的手掌不停在拍打朔铭的办公桌,朔铭心里有火气,这人啊,就要互相尊重,你不尊重别人也就别指望别人尊重你。但朔铭是村长,也不能与村民对骂不是?勉强挤出点笑,朔铭说:“老伯,你叫什么来着?” “曹成汉。”老汉哼了一声退回几步坐下。 朔铭把丈量的结果翻开,找到曹成汉的名字。看了一遍嘴角勾起笑容。张贤才几个人办事还是很有经验也很靠谱的,只要村民提出的异议甚至争议都标注出来,比如说谁家有非法建筑,谁家的房屋超出了土地证的面积,哪一块老宅基归谁所有,村民之间有什么产权争议,这些都写的明明白白。 曹成汉的问题是在自家的门前建了一个猪窝。一直养着两三头猪,也算是曹成汉的副业,一年出栏几头猪也能多点收入。可建猪圈的地方却是街道,不是曹成汉的地方。平日里也没人管,涉及拆迁了曹成汉就把占用多年的地方理所应当的认为是自己的。在农村,这种情况特别的多。 朔铭合上本子,看了眼曹成汉旁边的几个人,问:“你们的情况也差不多是吗?曹叔是猪圈,你们的羊窝牛棚?” 几个人理直气壮的说自己家是什么情况,无一例外,非法建筑无疑。 朔铭说:“你们觉得猪圈的地方是你们的?那为什么土地证上怎么没有啊?” “地方不是我们的,可猪圈是啊,里面的猪也是啊。”曹成汉嗓门很大,腾一下站起身要打朔铭似的,口水乱喷,朔铭只好向后侧身以避锋芒。 “哦,是这样。”朔铭点点头:“我当什么事呢,也是村委没说明白,这样,我今天给你们一个答复。你们啊,把猪圈挪走,挪到你们自己的地方,猪呢,也弄走,不占着公家的地方不就没这么多事了么?” “啥叫挪走,砖头垒的墙你挪挪试试,想让我们挪,怎么也要给点赔偿吧?”曹成汉以为朔铭怕他,又往前一步,隔着桌子大声说,嘴巴喷壶一样,阳光照进来清晰的看到唾沫星子漫天飞舞。 朔铭也是无奈了,温声细语看来是说不过去了。有些时候对待蛮横的人就要用蛮横的方式,他们会恨你,但更重要的是要让他怕你。这些刁民,吃硬不吃软。这些问题才是本次棚改的最大难题。 第六百八十六章感情牌 “非法建筑肯定是要拆除的,也就是村里,如果在城区这些东西别说维持这么多年,没建好城管就来了。”朔铭站起身:“上面的政策就是这样,地方也不是你们的,不棚改大家一直占着也没什么,这不涉及棚改吗?肯定不会有什么补偿。” “棚改就不管我们死活了?”曹成汉喷壶一样的嘴一张一合,理直气壮的说:“谁能说猪圈不是我的?” 朔铭深吸一口气,压住火气:“你的意思是非法建筑还有理了?你种一棵树,种在别人地里能行?你怎么不去京城种树去?你占了公家的土地这么多年,给了多少租金?” “朔铭,今天我把话撂这,要猪圈没有赔偿想让老子签字没门。”另一个村民见朔铭说话声音不大,以为朔铭理亏了,叉着腰就开始耍横。 朔铭本不想闹不愉快,可眼下的情况不弄点动静是不行了。朔铭说:“棚改能不能顺利进行与你们的猪圈牛窝羊棚都没什么关系,我就说说非法建筑这点事。”朔铭一阵翻找,在一堆文件里抽出几张,扔在面前:“这是镇里下发的文件,一连几年,年年都有。全是勒令拆除非法建筑。你们可以找找有没有你们家的。难道非要我把这些破事交给城管?我也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也是在丰楼村住了二十多年,知道你们都不容易,养个猪弄头牛还不为了增加点收入?这些事村里都压下来了,上报的可都是已经拆除了。你们现在还倒打一耙,想不讲理吗?” 这一次曹成汉也不说话了,朔铭接着说:“如果现在签了棚改协议,这些非法建筑没谁闲着蛋疼去拆掉,你们可以一直用到搬走。谁家如果不签,那我只能把这些东西递上去,至于谁来管我就不知道了。” “朔铭,你上交吧,看谁怕谁。”曹成汉真的耍起横的,大手在桌子上猛拍:“谁要敢来,就看老子手里有没有刀。” 朔铭冷下脸,一字一句的说:“曹叔,我记得你大儿子在外面开出租是吗?小儿子在丰城夜市摆摊?” “朔铭,你还威胁老子?”曹成汉直呼其名也就罢了,一口一个老子让朔铭受不了这口窝囊气。 朔铭说:“你跟谁在这一口一个老子,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实话告诉你,你签不签字我还真不在乎,村子拆不拆我也没意见,跟我有一毛钱的关系吗?现在是我在主持工作。等上面再安排人下来,你两个儿子就能回来找你拼命。” 拆迁这点事很多人都明白,想要收拾你有的是办法,曹成汉虽然横了点,但脑瓜子还没傻,撕破脸对自己可真没好处,刚才来的时候只是有些生气,见朔铭好说话声音也就越来越大,而且还觉得自己越来越有理。 朔铭扫视一圈,接着说:“你们懂什么叫棚改吗?现在国家不是跟你们在商量,而是统一规划,不签字的可以,住在原位置就行了。停水停电以后就是黑户口。而且以后想签字也没那么容易,点九?笑话,要不是我去争取你们只有点八,知道吗?现在不签字随便,以后点八的时候别哭着叫着要不来点九,白白上火还让自己的亲朋跟着倒霉。” 朔铭的话半真半假的,言辞狠厉让所有人都愣了。这些人懂得了多少,稍微狠点就全都唬住了,就连一口一个老子的曹成汉也没了动静偃旗息鼓了。 朔铭说:“现在签不签字?签字我叫人来立即签了。如果不签字,那村委的人也不去你家里麻烦了,等着在这当老农吧。”说完,朔铭意犹未尽,哼了一声:“还有一件事,想当初私人承包制不是签了三十年吗?还有几年就到期了,土地国家也要收回,进行统一规划,你们可要想清楚,住在没人的村子里啥感觉。” 没人说话,就连曹成汉也面面相觑。朔铭觉得还得加把火:“签字的留下,我把村主任叫回来。不签字的回家等着拆猪圈,有刀就把刀磨好了,后事最好交代一下,砍死人肯定出不来要吃枪子的。” 这年月,比狠?有没有点脑子,真敢动粗下一秒就戴上镯子抓紧去,到了里面能有好果子吃? 这些人本事来找朔铭要好处的,没想到朔铭一顿数落被逼到墙缝里了,曹成汉纠结犹豫着。两个儿子刚结婚,大儿子孩子才一岁多,如果没了开出租车的营生孩子奶粉钱都成问题,小儿子在夜市里摆个摊也不少挣钱,在老百姓看来,知道挣钱也能挣到钱还能攒下点钱就是有出息的。如果朔铭断了两人的财路,曹成汉又觉得对不起两个儿子,就为了一个猪圈,有点不值当的。 朔铭见没人动,不走也不说留,拿起电话打给张贤才让他回来一趟。又为曹成汉温声细语的说:“村里做了很多事不为你们好,但也没必要非要你们领情不是?这次棚改,不是你不同意就行了,给你那么大的房子,还有那么多钱。你想啊曹叔,你老来老去没个保险啥的,得病了就等死还是去医院?你两个儿子,我听说都很孝顺,能眼睁睁的看你等死?要是去治,是不是得钱,现在这社会,把钱拿到手里才是真的。一个猪圈,就是按照标准赔也才一两万,你也知道,给你一千都高兴的了不得。为这点小钱闹别扭值吗?” 朔铭给曹成汉台阶下,曹成汉也只能顺着说:“朔老侄,就不能多多少少的给点?” 朔铭无奈的瘪瘪嘴:“曹叔,我个人给你,你好意思要?” 曹成汉真好意思要,但不好意思当众说出来。如果朔铭拿出钱,推推搡搡的也就收了。朔铭也是看到这一点,让你心痒痒却不好意思张口,话赶话说到这,接下来就是感情牌了,越聊越觉得是一条心,朔铭越是为百姓做事的好村长。 曹成汉挠头嘿嘿笑了两声,朔铭看向其他村民,对一个人说:“王叔,听说你大闺女考上研究生了?真是光大门楣有出息啊。” “这都一年多了,明年研究生就毕业了。”姓王的村民也咧嘴笑:“没想到朔村长竟然还知道我们家的事。” “那是啊,村里就这么几个高材生,我可都惦记着。也就是丰楼镇要整体规划,如果不棚改还是老街坊住在一起多好。到时候我可就要登门拜访,让你闺女衣锦还乡为村里做事啊。丰楼村一定能发展起来,既然要发展,没有人才怎么行,你们王家可真是为国家做贡献啊。” 一顿高帽让老王露出一口烟熏火燎的大黄牙。朔铭又看另一个人:“张叔,你就不怎么样了。干嘛把孩子送去当兵啊……什么……考上军校了?这么厉害,保家卫国啊。” “周大爷,要说你今天最不该来,你可是咱村里少有的能拿到退休金的吧?要算起来你也是老干部,以前公社的时候六队在你的带领下年年都是第一吧,管生产你可真是一把好手……我怎么知道的?我这可不能告诉你……咱村里有个老太太,看上你好多年了,就是不好意思说,是她告诉我的。” …… 一圈下来,朔铭给每个人灌了一把迷魂汤。要说朔铭怎么知道的,基本都是朔宏德嘴里听来的,朔宏德没事就是逛大街遛弯,要不就是找几个老哥们下棋喝茶,东家长西家短,碰到有意思算得上新闻的就回来说给朔铭母亲听,而朔铭自然也听了很多。 再是平时没事,说明也在村里翻看花名册,无聊嘛,也算是理顺村里的人际关系,谁与谁有血缘,谁与谁是本家,这些针头线脑的乱糟糟的信息也能给朔铭带来不少好处,至少对整个丰楼村有个大致的了解,毕竟朔铭不在村里不少年头。 没过多久,张贤才拿着一摞协议会来,朔铭就把曹成汉等人带过去,按照点九签了棚改协议。最后,朔铭对曹成汉说:“曹叔,这窝猪出圈了可就别养了,两个儿子都大了,你也该想着给自己找个老伴。你看,你房子有了,钱也有了,找个年轻的,让你俩儿子不知道叫姐好还是叫妈好。” 再聊几句,曹成汉几人这才满意而归,原本是来为难朔铭的,没想到竟然把棚改协议签了。这些都不是难缠的人,也就想着占点小便宜。就那个猪圈,多给一千曹成汉就能乐的屁颠屁颠的,养一头猪才挣几个钱,给多少都是白赚的。 看着众人离去,朔铭长舒了一口气。 张贤才不无佩服的说:“朔村长,以前我觉得你年纪轻轻玩不了这些老东西,没想到你还真厉害。” 朔铭摆摆手,揉揉太阳穴,与这些不大讲理的村民说话真是累,讲理不行,还要动之以情。朔铭说:“我看你拿回来一堆协议,今天赚了不少?” 张贤才笑:“咱村没有太大的钉子户,基本都比较好说话。要是别的村没这么轻松。” 丰楼村退回去三十年绝对是民风彪悍,周围十里八乡都很出名,很多外面的人对丰楼村民的印象就是你们家着火了我不见得帮忙,你们家打架一定要插上一脚。如今社会变了,打架打的不是人,是比谁有钱,渐渐的也就没人打架了,也算是变得文明了吧。 第六百八十七章内鬼 朔铭再安置房工地待了很久,范宇华虽然跟着朔铭干了一年多,很多东西还是一知半解,做起工程费力不讨好,朔铭教了一些很实用的东西,转而去了空军学校。尚佳轩现场指挥着,工程进度有条不紊。与尚佳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半天,朔铭满脑子都在寻思怎么与尚佳轩说建筑公司的事,给这小子敲敲警钟,别给自己玩虚的,想了半天也没好主意,只好先放一边装作什么不知道。 回去的路上,朔铭接到消息,三甲医院最后一笔款项到账了,剩下的就是保证金。高兴之余给史潘子去了个电话,很隐晦的说给他留的好处随时可以拿了。 史潘子已经离开丰城,具体在哪朔铭没问,他的好处真是一分钱都不能少,朔铭想到挖坑不成自己跳了就觉得好笑,想想也是,有几个傻不愣登的人让你忽悠。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一开门郝笑对着镜子摆弄着给他买的化妆品,虽然算是老夫老妻,郝笑还是有些脸红,有点偷偷摸摸化妆的感觉。 朔铭说:“你这大晚上的,化什么妆啊。” “马上就洗掉,也不会伤害身体。”郝笑收拾起化妆品,随即进了卫生间。 朔铭看着那些化妆品发呆,随即想到建筑公司,一个不大成型的计划形成了。 隔天朔铭觉得自己的想法成熟了,朔铭早上走的时候拿走了郝笑那个黑盒子的化妆品,到村里转了一圈之后就去了建筑公司。 尚佳轩正在办公室里摆弄着各类文件,这些东西总能让朔铭头疼。 朔铭敲门进来,尚佳轩抬头看了眼:“朔总,今天人就能安排过去,工程价格我也谈好了,一个楼座一个工程队,全都签了工期协议,保证四个月之内就能拿下。” 朔铭点点头,走到尚佳轩办公桌前,直接说:“我听说前两天公司里在弄一个桥梁的图纸,你打算承建?” 尚佳轩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是啊,不过现在还没完全谈妥,我寻思着等谈好了再汇报给你。放心吧,转包出去不用我们压资金,就等着拿提成就行。” 还没完全谈妥就动用资质,除非是投标,但建筑公司没有这么大工程的投标资格,尚佳轩在撒谎。朔铭不懂管理,但建筑里的这些套套还是明白的很。而且这么大的桥梁工程不用压资金,这么做就是单纯的吃回扣。尚佳轩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朔铭的资质内动用,而挣钱的却是尚佳轩,如果工程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建筑公司顶缸。尚佳轩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朔铭笑着说:“尚总可真是会办事啊,要不是我得到消息,被你贪污了我都不知道。” 朔铭是在开玩笑,同时也在警醒尚佳轩,别干这些没头没脑的事,这第一次就被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很吃惊? 尚佳轩以为公司里的人都是自己招募了,对朔铭很不了解,也不大可能给说明透露什么关键信息,没想到只是随手的把工程图纸让一个小姑娘做一下就露馅了。尚佳轩脑子转的飞快,难道是那个小姑娘说出去了?尚佳轩可是可以交代过,不能乱说的。朔铭给什么好处能收买这个人,而且这么精准?知道尚佳轩在背地里干这些事? 尚佳轩胡思乱想,但对朔铭却是一脸很平常的笑意,让朔铭猜不透他心里想着什么。但朔铭不用猜测他的表情,尚佳轩心里绝对翻江倒海的在琢磨是谁在背后出卖他。 朔铭说:“有工程是好事,但也没必要瞒着我。我虽然说安置房工程要尽快完工,也没让你不接别的工程不是?” 尚佳轩干笑,朔铭说:“哎,图纸有吗?等做好预算给我看看。我也学学你是怎么操作的。” 尚佳轩说:“现在图纸没一份完整的,等预算做好再给朔总看。” 朔铭点点头,手指敲动桌子,说:“没事我先走,多催催安置房那边,别成天只想着其他项目。一切都要在安置房工程完工之后才能松口气。” 尚佳轩把朔铭送出办公室,转身回来之后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这个工程尚佳轩能拿到二十多万的回扣,被朔铭这么一觉和一分钱都捞不到了,完全是给朔铭做了嫁衣。尚佳轩不气是假的,但也没办法,谁让自己做的不小心被发现了呢? 不对,尚佳轩皱皱眉,难道是因为借用资质?也不对啊,朔铭签了一份代理书,尚佳轩不需要征求朔铭的同意就能动用,又或者是管理相关文件的那个小姑娘卖了自己?想来想去,尚佳轩怀疑好几个人,这些人都或多或少有点嫌疑。 尚佳轩在办公室踱着步,想把这个人揪出来,找个机会赶走,身边放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人能有好?可尚佳轩却猛然发现桌上有一个化妆品的小黑盒。过去拿起来,打开一看是用了一半的。 尚佳轩脑门的汗都留下来了,内鬼啊,肯定有内鬼,这个小盒是朔铭留下的,目的不就是告诉尚佳轩,公司里有他的眼线? 尚佳轩拿起小盒,仔细看了看,放进抽屉里,然后背着手去了另外一个办公室。 单思雨几个正在忙着做一些工程核算以及进料出料的文本记录,见尚佳轩面色不善的走进来,抬头看了眼,觉得与自己没什么关系,也不想再尚佳轩不高兴的时候触霉头,低头继续工作。 尚佳轩走到单思雨身旁,发现单思雨桌面上摆着一个小黑盒,与朔铭留下的完全相同。尚佳轩不动声色,之前也没怀疑单思雨,第一她应该没认真接触过桥梁图纸也接触不到公司资质,尚佳轩没怀疑,可此时怀疑对象又多了一个。 尚佳轩问:“你一直用这个牌子的化妆品?” “啊?”单思雨没想到尚佳轩能问这个问题,很意外,低头看了眼,小声说:“也不是经常用,但也用过几套,还不错,尚总要给女朋友买?” 尚佳轩点点头:“多少钱一套?” “三千多。”单思雨很小心的回答,尚佳轩的脸色不好看谁知道因为什么。 尚佳轩心里寻思应该就是单思雨了,这个小姑娘可是在之前单位挖来的,怎么也想不到出卖自己的竟然是她。可尚佳轩奇怪的是单思雨什么时候与朔铭能关系这么好,能拿到一个女人的化妆品,岂不代表着有那层关系?朔铭用该不会在这间办公室里随手拿,两人肯定有什么苟且的事。而且单思雨看起来不是很漂亮,但也算是耐看那种人,朔铭好色,滚到一起玩玩买几套化妆品哄哄,也说的过去。 琢磨着怎么收拾单思雨,尚佳轩踱了几步,却意外发现另外一个小姑娘办公桌上也有同样的化妆盒。尚佳轩皱皱眉,看来单思雨还是不大可能。这个小姑娘也还算长得不错,与单思雨差不多的漂亮程度,只是喜欢化浓妆,冬天还好,若是夏天,穿衣打扮比较豪放,一看就像收费的似的。 尚佳轩问:“你也用这个化妆品?” “挺好用的。”小姑娘仰起脸,脸色白的渗人:“我极力推荐,尚总可以给女朋友来几套。” 尚佳轩有点蒙,这两个人到底谁是内鬼呢?心烦意乱,尚佳轩转身要走,就算是找出内鬼也不能立即赶人走啊,这让朔铭怎么想。我的人你也敢随便动? 但尚佳轩转过身却发现另外还有两个女人桌上也有相同的化妆盒,这下尚佳轩就比较懵逼了。朔铭就是有个金刚肾也不能同时与办公室里这么多女人发生关系啊,而尚佳轩也肯定,这里肯定有朔铭的人,不然图纸的事资质的事朔铭是怎么知道的。 压着心里的惊骇,尚佳轩围着办公室转了一圈随即离开。因为除了一个大长脸女人桌上没有看到同款化妆品,其他几个女人都在用同一个牌子。 回到办公室,尚佳轩拿出朔铭留下的那一个盒子,心里琢磨,会不会是桌上没有化妆品的那个长脸女人?但尚佳轩想象不出朔铭是怎么勾搭上这种货色的。朔铭于这种女人滚在一起不是朔铭占便宜,而是那个欲求不满长脸长痘的女人占了大便宜。 打开盒子,一股淡淡的清香。不得不说,这个牌子的化妆品味道还挺好闻。 尚佳轩摇摇头,心思在办公室一众女人之间来回想着,每个人都有可能,可每个人都有不可能的地方,这下把尚佳轩难住了。以后不仅不能空用资质,还不能以转包的名义暗地里吃回扣。最重要的是吃有些包工头的回扣也要小心点,身边就像多了一双眼睛一样让人难受,而这双隐形的眼睛还时刻盯着自己。 泡了一杯浓茶,刚喝一口,大玉找来了。进了尚佳轩的办公室,耐不住寂寞的尚佳轩就动手动脚的。大玉手包一下掉落,铛啷啷从里面滚出一个黑色盒子。尚佳轩瞟了眼,精神一下错乱了,因为这个盒子与自己办公桌抽屉里的一模一样。难道背后的人是大玉? 尚佳轩觉得不可能,最近这段时间大玉基本没来找自己,也不知道图纸的事,就是知道大玉也看不大懂,而且大玉绝对不知道自己动用资质。可这化妆品又如何解释?若不是是大玉与尚佳轩睡的时候还是完璧,这货一定以为大玉才是安插在自己身边的鬼。而且大玉也是刚学着化妆,女为悦己者容,这套化妆品好像还是尚佳轩陪着买的,当时大玉还有点不舍得花这么多钱。 第六百八十八章顶级钳工 尚佳轩的疑神疑鬼以及胆战心惊朔铭感受不到,离开建筑公司依然不放心,希望这一次尚佳轩能长个记性,该挣的钱朔铭不拦着,不该挣的钱最好一份别动,要让朔铭知道,就在没下次了,就算再难,朔铭也要换一个总经理。唉,朔铭叹口气,被人玩的感觉是真不好。 拆迁工程队开始进村了,朔铭手底下没有合适的人,就让范宇光找了几个小混混。只要盯着不出乱子就行,也不是打打杀杀,同时给那些还没签字的人一个震慑,前期跟你们谈是和声细语的,再不给面子那就要狂风骤雨,天下棚改拆迁大致都是这个套路,朔铭已经是极为文明的了,但最后这些难办的,也只能用点强硬手段。一个村的不好意思?朔铭可没这个觉悟,你挡我财路的时候没觉得不好意思? 让范宇光找小混混朔铭还有另一个考虑,那就是一旦出现什么值钱东西也能护得住,这些小混混知道范宇光在圈里的地位,一般情况不会私下偷偷藏起来,如果真出了什么值钱的东西,范宇光也不会亏待他们,犯不上冒险。 朔宏德在朔铭的要求下去了丰城住,第一次远离丰楼村再也回不来了。离开的时候朔宏德神情有点落寞,仿佛失去了根一样。年纪大的人很多有这种触景伤情的感触,反倒是年轻人,想的都是能赔偿多少钱,有多大面积的房子。 朔铭把朔宏德送到丰城,朔宏德问朔铭:“知道村子这片地以后做什么?” 其实乱七八糟的说法多了去了。有的说要正儿八经的搞开发,这附近以后就是小城市,周围全要建小区。有的说丰楼村要建设工厂,附近几个村子的土地都在规划之内,这里眼看就要成为工业园。但这些都不全对,朔铭说:“丰楼这边主要还是居住为主,算是丰城的一个卫星城。往丰城方向,有几所大学要建设,不过距丰楼村不远,到时候也能跟着沾点光,至于大型企业,这我就不知道了。” 丰城地处沿海,靠近海边有了港口,而且正在全力开发,另一边已经与明山市区接壤,显然没有开发空间了。要想继续发展持续推进城镇化,只有把丰楼镇与丰城城区连接起来,这一大片土地以后可就是香饽饽。 朔宏德哦了一声,回头看了眼村子,住了一辈子,老了老了离开肯定不舍。 朔铭在村里盯着拆房大半天,以朔铭的眼光真没见到什么好东西。如今什么年代了,都知道老物件值钱,就算是扒那些土坯房也没有什么发现。这次拆房朔铭挣不了什么钱。靠运气挣钱原本就不靠谱。倒是有两个老房子出了几根上好的梁木,很整齐没有裂痕,就算新木头这样的也少见,算是一笔小收入。 村子没了,一般村民开始向外搬迁,拖家带口大包小包,就像遇到了荒年赶着外出逃荒讨饭一样,甚至锅碗瓢盆都要带在身上。丰城的房价又涨了,一部分人选择买房,从此不回丰楼镇了。另一部分人选择原地安置,那也得找个地方住几个月甚至一年,丰城的租金都涨了几次。 朔铭这个村长成了光杆司令,剩下的几个钉子户没人管了。村主任也都搬迁了,只剩下朔铭一人与他们斗智斗勇。 丰楼村的人心不齐,就算钉子户之间也不会联合起来,在朔铭看来甚至有点坏,总想着踩别人一头然后好处自己拿走。就是这五个钉子户互相之间也不对付,其实如果能一同进退多要好处还是有不少胜算的,但人的贪欲决定了,人就是自私的。 朔铭看着花名册,剩下的五户还真有奇葩。高培先,老牌地皮流氓,但这个人并不聪明,除了争强斗狠之外也就有“钳工”的本事。钳工说的是小偷的意思。偷人东西的时候用食指中指从兜里向外夹,老百姓开玩笑说是钳工。 高培先算得上顶级钳工了,一辈子不劳作,专注偷包四十年。可以说是业内精英,人中典范。做了一辈子偷包贼却只被抓了两次,而且每一次都不是很严重,几个月就出来。 要说丰楼村谁见世面最广,那肯定是高培先了。全国各地哪都去了,一双钳工的手走遍天下吃遍天下,要不老话就说,金山银山不如一技傍身,高培先可是老技术人才了。六十岁的人走不动了才回到村里做起了良民,而高培先有钱,从没见他为钱发愁。 高培先这等名人朔铭也算是知之甚详,各种传记一般的小故事串联起一个完整的人生。高培先的小偷经理绝对能写一本书,很厚很厚的书。 如果仅仅“钳工”的身份还不足以称之为地痞流氓。这家伙争强斗狠也是一把好手,可以说就是那种全心全意与和谐社会作斗争的人。两句话没聊到一起,就能拿起板砖动手,但高培先从不敢得罪朔家,因为朔宏德年轻时就狠狠的修理过高培先一次,就那一次让他在床上躺了半年。正因为此,朔家与高培先算是有仇的。 朔铭打算先搞定高培先这个硬骨头,只要把这个老流氓给啃下来,其他人就好办多了。 朔铭把车停在高培先家门外,放下车窗点上烟静静的抽着,不着急敲门,因为朔铭知道,将近中午了,高培先应该会出门买酒买菜,这货一顿不喝酒就像要死了一样,喝上酒腿脚都轻松要飘起来似的。 高培先出门,典型的懒汉形象,歪斜着脑袋谁都不服的神情。见到朔铭的车停在门前,抬脚踹车轱辘:“车不错。” “喜欢?”朔铭把头伸出车窗,脸上挂着笑。 “你小子。”高培先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朔铭来有什么目的不言自明。 朔铭下车:“高培先,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嘴上这么说,高培先却停下脚步。 朔铭说:“上车,我请你喝酒。” 白吃白不吃,这是高培先一贯的作风。转身就上车,毫不拖沓。 朔铭把车开到小酒馆门前,下车招呼高培先进门。 店老板看到高培先来了,脸色微变:“今天不赊账,先给钱。” 人品不好的人走到哪都被人看不起,高培先不是没钱,却总是变着法不给钱,要么饭菜里有苍蝇,要不就是有头发,反正就是有脏东西。甚至有一次亲眼看见高培先从兜里拿出一只蟑螂放进碗里,两个字,没钱。 真缺钱吗?高培先凭借自己钳工的本事,还真不少弄钱,可如今什么年月,很多人都不带钱了,无现金交易的时代来了就要饿死高培先这种人。 朔铭说:“今天我花钱。” 朔铭倒是从来不少一分钱,作为村长,偶尔还不要找零,哪家店也喜欢朔铭这种顾客,进了门就当大爷一样。 点上几个小菜,荤素搭配也算是不错的席面。朔铭又给高培先弄了一瓶酒。 高培先毫不客气,反正朔铭求着自己,拿起酒瓶仰头就是一口,看的朔铭都觉得一线喉辣嗓子。 朔铭说:“高培先,说说,想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高培先咧着嘴,吃着菜含含糊糊的说:“我肯定支持国家政策,也肯定支持你这个村长。可谁来支持支持我啊?你小子也算是有本事的,就没想着我们这些穷乡亲?” 朔铭笑:“这不想着你么,还带你来喝酒。” “一顿酒?”高培先说:“好像我没喝过似的,你知道吗?我喝过的酒比你见过的都多。” 这话还真不夸张,除非朔铭在酒厂干过,高培先酒量好,一顿一斤一天三斤风雨不误,这酒量以及喝法,在整个丰楼村都出名。要问高培先酒量多少,很多人可能没见过喝醉,朔铭倒是听说过,五瓶地瓜干酒,四十多度。 朔铭说:“说说你的要求,或许我能帮你申请一下。” “别说那些没用的,还帮忙申请,我可不傻,权利都在你手里了,只要你松口什么都好说。”高培先说:“我要的不多,一套房,剩下多少都算二百万。” 这还不多,朔铭差点笑尿了,就这条件气性大的能把这货按地上揍一顿。朔铭却没急,笑着说:“你这条件我解决不了。明天给你报上去,至于谁来找你谈我就不知道了?” “威胁我?”高培先可不吃这套,大小混混可都是混混,很多道理都懂,朔铭很具有威胁性的话在高培先看来就是个笑话。 “就是威胁你。”朔铭身子前倾,冷笑说:“张明家够可以吧,你去打听打听怎么离开的丰楼村。” “跟你有关系?”高培先这种性格的人哪有什么朋友,知道张明家离开丰楼村就不错了,谁也不会对他多说一句。甚至上次分猪肉,要不是高培先正好路过没准就错过了,可见其人品有多差。 朔铭笑而不语,高培先说:“这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是没关系,但我想有一个人与你有关系。” “谁老子也不在乎。”高培先一直在吃再喝,抢一样。而朔铭却根本没动筷子,跟这种人一起吃饭,朔铭觉得脏。 朔铭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长发飘飘,很肆意的笑着,模样很可人,能激起荷尔蒙的那种女人。朔铭把照片放在桌上:“有没有兴趣?” 第六百八十九章忽悠 “有兴趣了。”高培先第一次停筷,而且酒瓶也放到一边。坐正身体,看着朔铭很冰冷的说:“你想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你都觉得自己是良民了,我还能是恶人?”朔铭笑,笑得很邪恶。 高培先嘴角抽动,钳工那灵巧的手看起来却很粗壮,啪一声拍在桌上,把不远处的店老板吓了一跳,侧目过来,以为高培先又要打人。想到高培先对面坐的是朔铭,这才略松一口气。 朔铭说:“你是不是很想揍我,但你又不敢。” “你真有种。”高培先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我想这个女人应该很容易的体会到一个男人是不是有种。”朔铭挑挑眉毛,歪着嘴笑,很少这么邪性,伸手要收起相片:“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喜欢找人聊理想,躺着聊好呢,还是从身后聊?我觉得三四个人一起聊似乎更有趣。” “你知道下场吗?”高培先眼睛红了,粗糙的大手一把按住照片。 “下场?你觉得我怕你吗?”朔铭迎着目光瞪回去,气势上丝毫部落下风。 高培先说:“行,你赢了。” “愿意签字了?”朔铭得胜一样,笑了。 “你把她带到我面前,我就签字。”高培先把照片抽走拎起酒瓶:“没见到人,想让我签字多少钱都不行。” 照片上的女人是高培先的女儿。高培先的原配老婆受不了高培先的家暴,多少年前就带着女儿离开。很多年后,高培先找到对方,也知道自己女儿的下落,但母女都不认他。 朔铭拿出两百块放到桌上,示意老板不用找了,起身跟着高培先出去:“如果你今天走了,以后找你谈的就不是我的,而我,哈哈,应该去找一个美女谈。” 无论父亲有多肮脏,对自己的孩子都是慈爱的,纵然高培先这等奇葩的恶人也不能免俗,尤其是女儿的成长没陪伴一天。已经要步入老年的高培先最想得到什么,女儿的认可?或许高培先能更自私一点,想要的是子孙绕膝的满足。 朔铭没理会高培先,径直上车准备离开。 如果朔铭紧追不放,高培先还有谈判的筹码,但朔铭这总做法让高培先没了退路,折返回来挡在朔铭车前,勾勾手指让朔铭下车。 朔铭可不会听高培先的指令,放下车窗:“高培先,两条路,死扛到底还是签字画押,自己选,老子没时间跟你在这墨迹。” 可能是喝酒,也可能是血压上升,高培先的脸红了,眼睛更是有点红。没答应,也不让路,就站在那静静的盯着朔铭。 朔铭知道,高培先在做思想斗争,朔铭也给她时间,点上一支烟靠在真皮座椅上静静的吞云吐雾,时不时很藐视的对高培先吐个烟圈调戏一下。 “行,明天我去村委签字。”高培先松口了。 朔铭冷笑,点点头:“我等你。” 高培先走了,朔铭立即给范宇光打电话:“光哥,安排点事给你。” “啥事?”范宇光正抱着孩子,还不停的逗弄着,似乎没把朔铭的话放到心上。 朔铭说:“安排几个小弟,给一个号码不停的打电话,要让别的电话打不进来,坚持到我通知你结束为止。” “骚扰电话?”范宇光说:“现在有什么软件,好像能一直打,而且还接听不了。” 朔铭说:“现在来不及了,我刚想到,五分钟之内必须要开始。我这就把电话发给你。” 高培先女儿的电话是从高培先一个堂弟手里拿来的,这个姑娘不认父亲,却认叔叔,而这个叔叔的确也帮了她很多忙。 把号码发过去,朔铭想了想,一脚油门去追高培先。 高培先走的很快,时不时的摸摸布兜,怪自己出门没带电话,高培先没有带手机的习惯,没什么朋友也只能看看时间。开门的钥匙也准备好了,他急着回去打电话给自己的女儿,被朔铭这种人渣盯上可不是好事,毕竟是亲生女儿,让高培先狠狠的紧张了一把。 “高培先。”朔铭追上高培先,把车斜停在高培先前面挡住去路:“还有点事想跟你聊聊。” “什么事?”高培先心里焦急,但还是站住了。 朔铭从车上下来,嬉笑着慢悠悠说:“我想问问你,你这么粗的手指怎么偷的东西,要是能教我一手两手的就更好了。” 知道朔铭在调侃自己,高培先冷声说:“跟着师傅学,要先跟师傅睡,你行吗?” 高培先说完绕过车头就要走,朔铭说:“非要跟师傅睡?师妹行不行?” “你找死?”高培先恶狠狠的回头。 朔铭讪笑:“算了,不教拉倒,干嘛这么大的气性,哎,明天别忘了,最好早点啊,我只在村委等到九点。” 一般朔铭九点才到,这是让高培先等自己。朔铭之所以追上来,就是想耽误高培先的时间,阻拦他极速回家的步伐。 看着高培先极速离去,朔铭心里有点小忐忑,这件事原以为计划的够周详,事到临头要不是反应快就穿帮了。高培先女儿的照片是朔铭从高培先堂弟家里拿来的,拆迁时有些相框被扔了,根本带不走。更何况不是自己家人的照片,没必要一直留着。而朔铭根本不知道高培先的女儿身在何方,说那些话都是故意气他,故意诈高培先,关心则乱,高培先上套了。但朔铭没想到高培先有女儿的电话,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也很和逻辑,但朔铭就是没想到。高培先没带手机,极速往回赶的时候朔铭才想起来,所有就会给范宇光打电话,然后又拦一下高培先。 朔铭觉得高培先的女儿不会接高培先的电话,但打的多了没准就接了,一问一答就有可能出问题,高培先没准就能与朔铭来硬的。 晚上回家,朔铭给范宇光去了电话,问他电话是不是一直在打,范宇光说他安排的事绝无问题。朔铭挂了电话,亲自给那个号码打了一遍,结果得到的却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朔铭笑了,谁也受不了电话轰炸,更何况范宇光找的几个痞子也肯定不是什么好货色,接了电话一听是个娇滴滴的女人,还不逗着开心说些荤话,高培先的女儿不关机才怪。 但朔铭又有点担心,高培先千万别知道别的号码或者联系方式,不然真就难办了。如今很多人都有两三个号码,手机也拿两个。想找一个人也简单的很。 想到忽悠高培先朔铭就笑,郝笑问有什么好笑的,朔铭把故事情节说了。郝笑说:“我觉得应该出台一项法律,专门治你们这些二皮脸。” 如今的政策,对这种骚扰没有一个好的解决办法,对方一直打,想拨报警电话都拨不出去,就算用别的电话报了警,又能如何,警察千辛万苦的找到对方,结果就是口头警告?就算把对方的电话号码屏蔽了,难道就不能换个电话? 朔铭有些小自得,如果事后高培先知道都是朔铭在玩阴谋诡计不知会不会气的吐血,血压一上来,腿一蹬死了也算是给社会除害了。 郝笑说:“明天晚上去聚鲜小厨吃饭。” “为什么?”朔铭问。 “哦,对了,你去医院接上美琦姐。”郝笑看着书,心不在焉的。朔铭知道,她的心思从来都不在书上,也就这几天新鲜劲,过了之后还是看电视。 “呦,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朔铭奇怪,郝笑竟然会请贺美琦吃饭,这多久都不曾发生的事了。 郝笑说:“美琦姐给胡俊介绍了一个护士,明天带过来吃个饭。” “原来是这样。”朔铭扁扁嘴,要说让郝笑帮忙还屁颠颠的肯定就是胡俊,真把这个小子当弟弟,亲弟弟一样。 郝笑说:“照片我看过,挺不错的,不过……” “不过什么?”朔铭说:“你是不是想说不过配不上胡俊。” “也不是,真的挺漂亮的,不过比胡俊大两岁。”郝笑说:“不知道胡俊介不介意。” “嗨,年龄重要吗?更何况两岁,二十岁的都有的是结婚的。那不有句话说的好,年不年龄的不重要,只要有钱,我就喜欢成熟一点的。”朔铭不操这份闲心,朔铭说:“胡俊能看上最好,看不上翻翻牌子下一位,医院那么多护士,有贺美琦拉皮条,还不是要什么样的又什么样的?总有一个王八看绿豆能对上眼吧。我觉得应该让胡俊在医院逛几圈,看上哪个就问美琦合不合适,有没有男朋友。一天就行了,医院里的好货都过一遍筛,也不用一趟趟的麻烦。” 郝笑白了朔铭一眼:“你说话就不能用电好听的词?怎么总是给人一种满嘴火车的感觉。什么是拉皮条,什么是王八看绿豆,什么是过筛?还朔总呢,这么满嘴乱七八糟的词汇,出去不丢人?” “我要说别人你才不在乎,这又说到胡俊了是吗?”朔铭大大咧咧的说:“我说话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郝笑哼了声,起身进了卧室,手里的书也扔到一旁。 朔铭把书拿起来,翻看几眼,全是讲育儿知识的,朔铭摇摇头,看不进去还要装大头蒜,累不累? 第六百九十章当孙子 高培先如约而至,看来是没睡好,眼睛泛红,而且身上的酒味也淡了一些,朔铭拿出一份填好的协议:“怎么,早上没喝酒?” “你最好注意点,小心我找你拼命。”高培先签上字,随即按上手印,恶狠狠的。 朔铭哂笑:“注意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或许是昨天你喝酒把我熏到醉了也说不准。” 高培先走了,没有与朔铭聊天的兴致。 朔铭摸着下巴盘算,也是该找另外四家谈谈了。 另外四家钉子户先对来说比较简单,但让朔铭意外的是有一个是五保户,也是孤寡老人,无儿无女的干嘛要当钉子户啊? 朔铭先去了老人家里,一进门就是一股发霉的味道,朔铭忍不住抽抽鼻子,很多独居的老人家里都有这种很古怪的味道,说不上来为什么,或许是常年积攒的皮脂味。 “张奶奶?”朔铭叫了一声。张奶奶不姓张,那个年代的女人好多没有名字,朔铭听朔宏德说过,好像叫张孟氏。张是夫家的姓,孟就是自己的姓。 里屋传来说话声:“谁啊?” 朔铭走进里屋,一个老太太斜靠在火炕的一角,浑身穿的严严实实的还盖着被子。 朔铭问:“张奶奶你生病了?” “没有,生病死了倒好。”张奶奶不认识朔铭,挣扎着起身,要去穿摆在地上的三寸金莲。 朔铭赶紧走过去扶住:“你躺着就行,我找你说点事。” 人老了耳朵不大好用,不过张奶奶身体还挺好,干什么都是自己,甚至还能劈柴。 “你是谁家的孩子啊?”张奶奶九十多岁,但看起来却像一百多一样,满脸沟壑丛生的纹路,就像这一辈子经历的风雨。这种老人住进楼房真的好吗?朔铭还有点不理解,这岁数了,还是孤寡,为什么不住进养老院,国家的政策不错,至少不用自己劈柴烧水啊。 朔铭说了朔宏德的名字,张奶奶却突然脸色一板:“没什么好说的,我就在这老死算了。” “为什么?”朔铭说:“搬进楼房好啊,冬暖夏凉,也不用劈柴,火炉一开就能做饭。” “你们谁管我死活,人老了惹人嫌啊。”张奶奶不像其他老人,是认字的人,朔铭听说过,想当初也是出身大家门,上过私塾的,不过这个年代了,用毛笔的人不多,张奶奶就是其中一个。朔铭砖头看了一圈,桌上还真有毛笔,还画了一朵牡丹花。张奶奶八十多岁还有这情调,了不起,这在整个丰楼村绝对算得上知识分子。不过也正因为这个出身,十年浩劫的时候遭了不少罪,张奶奶的男人也是那时候伤病而死。 朔铭走上前:“谁敢嫌弃你,看我不揍他。” 张奶奶笑了笑,比哭还难看,没牙的嘴张开,就像一个黑洞:“跟你那个不着调的爹差不离。” 一两句话拉近距离,朔铭就问张奶奶不签协议的原因,张奶奶说:“朔小子,我的要求不过分,你们不答应我就不走了。正好推房子的时候把我压死,我也省的活着遭罪。” “这说的哪里话。”朔铭说:“你有什么条件找我说,他们不能办的我来办。” “真的?”张奶奶不信:“就会耍嘴皮子,你爹就是那德行。” 张奶奶无论怎么说朔宏德朔铭都不会不高兴,第一这是玩笑话,第二张奶奶比朔宏德还要涨一辈,完全没有失礼的地方。 朔铭点头,笑着说:“要不我让老朔来给你唱上一段?” 朔宏德喜欢听戏也爱唱,但唱的很难听,丰楼村的人差不多都知道。朔铭唱歌难听也算是找到遗传。 张奶奶说:“朔小子,听好了,我有这么几个要求。第一,给我找房子安置,分了房子还要帮我搬回来。第二,分房子我要一楼,就我这老不死的能爬的上高楼?第三,给我找保姆伺候,分了钱我也没地方花,人老了哪都去不了,死之前我要花完。第四,我要找个给我送终的人,也没别的事,前两年我就买好了公墓,只要火化了跟老头子埋在一起就行了,你说这条谁能答应?” 还别说,第一条就没人答应。村委那几个人谁会闲的去帮老太太找房子住,也不会闲的搬来搬去的孝敬着。签下一个棚改协议最多挣四百,犯不上上这个火遭这个罪跑这个腿。这一条尚且能忽悠过去,先暂且答应着,把人搬走再不管了谁还能揪着耳朵逼着去干?老太太是死是活就没人管了。 第二条好说,无论是谁遇到这种情况都能做主答应,就算分房没分到一楼,商量换一下还是有人愿意的,大多数人都不喜欢一楼,太吵杂也容易进贼,而且总被人在窗外瞅也不舒服。第三条也有点难度,没什么好处谁会去帮老太太找保姆,老太太行动能力有限,买个什么东西看个病谁去伺候,没人照拂,就是找了保姆也欺负老太太。 最关键的就是第四条,这等于是认老太太当干娘或者干奶奶。养老送终可不是一句话的事。答应这种请求就是背负上责任了。老太太要把生前的钱花完,没有遗产谁闲的蛋疼给自己找个娘。 朔铭一听就犯难了,面色纠结的说:“张奶奶,这些东西是个人感情的事,你说棚改哪能管着给你找儿子养老送终啊。” 张奶奶也是苦命人,一生养了九个孩子,七个没成年,两个没得好死。剩下孤寡活着还是遭罪,谁看了都动容。 “朔小子,你怎么样?”张奶奶瞪着眼皮耷拉的眼睛,浑浊中透着一股精明劲。 张奶奶这岁数,能有这么大的精神头了不起,一般的年轻人想在老太太这讨便宜太难了。说话条理清晰,办事也明明白白。但总归是一句话,答应条件就拆迁。 “我?”朔铭指着自己的鼻子,看着老人的脸,却想到的自己的奶奶,笑呵呵的说:“张奶奶,我倒是行,也能安排人照顾你,但我要说句实话啊,养老送终这件事恐怕不行,如果你留下点钱,我安排人给你处理后事,你觉得呢?” 钱是张奶奶的,如果提前安排好什么问题没有。朔铭觉得帮这种忙也是在积善行德。 “成交。”张奶奶张嘴笑,还是那么难看,像是阴谋得逞。笑够了,看着一脸错愕的朔铭,指着一旁的老家具:“抽屉里有张纸拿出来,然后把笔拿给我。哎,朔小子,你叫什么名?” 老太太一直用毛笔,艰难的起身道案桌前,那朔铭递来的那张纸签上字:“你没看上面写的什么?” 朔铭还真没注意看,龙飞凤舞的,字还挺漂亮。接过那张纸,朔铭吓了一跳。张奶奶写的是自己百年之后把遗产留给朔铭。一张纸上只有朔铭两个字是刚写上去的。而且棚改拆迁的一切事宜都交给朔铭了。 朔铭差点把纸扔了:“张奶奶,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图你的财。” 张奶奶身体硬朗的很,这种老人没准明天就去世,也有可能再活二十年,如今的生活医疗都好了,朔铭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张奶奶百年之后。看着家徒四壁的破房子,张奶奶能有什么钱,拆迁之后也就是一套房子而已,三间土坯房,算上安置费一共才几十万,还要把房钱算进去。 朔铭犯不上为了这点钱认个奶奶,得了便宜还好,得不到便宜白付出不说还要被人在背后说朔铭是图财去的。 “行了,你吃不了亏。”张奶奶颤颤悠悠的挪动,朔铭还真怕那个三村尽量撑不住这干瘦的身体,张奶奶说:“我听说现在有个什么公正?你去办一下,协议呢,你就帮我签了。” 朔铭想让张奶奶收回成命。张奶奶故作生气的说:“答应就拿着去公正,不答应你就走,推倒房子我也有个坟头。” 朔铭抽了口凉气,这老太婆真是倔强啊。哪有这样逼着别人当孙子的。想想也对,逼着别人当孙子的人不少,找爹的不多。朔铭也算是奇葩,来一趟给自己找了个奶奶。 “我没答应啊。”朔铭说:“这事我得商量一下老朔,他同意了我就给你送终。” “去吧,老婆子睡会。”张奶奶上炕,朔铭真怕她摔下来,赶紧上前扶一把。这岁数的人,摔一跤都能摔死过去。 从张奶奶的小破房子出来,朔铭回头看了眼,三间土坯房,一侧的土墙已经倾斜,就这房子,少说也有百年历史,也算是陪着张奶奶经历风霜了。 看着手里像遗嘱一样的毛笔字,朔铭哭笑不得,打个电话给朔宏德。 之前只是短暂的住一两晚,这次是全部家当搬来,朔宏德夫妇正在整理着东西,听到朔铭打来的电话,接起来问什么事。 朔铭把张奶奶给自己的这张纸说了,苦笑说:“爸,你说这事怎么弄?” “还怎么弄,给人养老送终,那是人家瞧得上你。”朔宏德二话没说就让朔铭答应,把朔铭说的一愣一愣的,这还是哪个利益为先的朔宏德? 撂下电话,朔铭咂咂嘴,甩动那张纸:“这什么事,给老爹找了个娘?” 第六百九十一章最后一个钉子户 既然朔宏德同意,那朔铭也就没什么可说的,具体办事完全可以安排别人去,比如范宇华。朔铭立即给范宇去了个电话,让他在丰城找个房子,不用太大,一个老人住而已。再找中介给张奶奶找个保姆,也不用二十四小时的,就要一天三顿饭能给洗洗衣服顺便洗个澡的就行。 剩下的三个朔铭琢磨就没这么容易了。朔铭挨个找过去,前两个也没说太奇葩的要求,只是想多赔点钱,一会说身体有病,一会说上有老下有小,朔铭表示这时候不签以后就没人管了这两家也都犹豫了,朔铭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番说辞下来极不情愿的含泪签了。就像被逼的杨白劳,逼着他们卖喜儿一样,看着就搞笑。 最后一个朔铭犹豫再三才决定登门。名叫马勇,没什么本事就是骨头硬那种。最早计划生育的时候就是个刺头,别人超生都是为了要儿子,这家伙倒好,非要生个闺女。家里四个儿子一个闺女,结果也算是大圆满。 当年因为超生没少罚钱,可马勇愣是一分钱不拿,孩子上不了户口也不管,要不是后来人口普查估计得有四个孩子是黑户口。这种人最难缠,打不得骂不得,骨头硬到打死他也不认栽,老百姓开玩笑说,这种人最适合做潜伏者。 在丰楼村,马勇算是一号人物了,不仅是因为他骨头硬,还有一个就是儿子多。一有什么事四个儿子并排一站,谁也不敢上手了。朔铭上学那会,马勇家的二小子就比朔铭小一级,因为有哥哥弟弟,在学校里几乎横着走。这个二小子朔铭有点印象,好像是开大货,至于其他几个朔铭就不清楚了。 马勇的工作是妇女主任刘小娥做的。朔铭问过刘小娥。马勇想多要房子,因为四个儿子只有一个大儿子结婚了,而且还跟爹妈住在一起,剩下三儿一女全都单着,原因无它,没钱买房,如今这年代,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谁家的闺女跟着你遭罪,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看着星星数着浪漫?现在的女孩子,现实着呢。 这个难缠的家伙让朔铭头疼了,只剩下最后一户,朔铭应该轻松才对,可朔铭知道最难过的一关来了,甚至比高培先还要难缠。 下车敲门,朔铭都觉得自己心里打鼓,不是怕对自己不利,而是怕铩羽而归。 开门的是马勇的老婆肖晓丽,典型的北方人种,膀大腰圆,看髋骨就知道,这老娘们绝对适合生养。 “婶子。”见了肖晓丽,朔铭客气的叫了声。 “朔村长,你可真是稀客。从当上村长也没来家里坐坐,快请进。”肖晓丽倒是客气,侧开身让朔铭进门。 马勇住着六间房,东西南厢房把一个挺大的院子挤兑成一个天井模样,俨然一个四合院。家里人多,儿子都已成年,不这么盖房子也不行。 进了里屋正房,马勇躺在一张藤椅上看电视,肖晓丽喊了声,说朔村长来了。马勇一个骨碌爬起来。他不排斥朔铭,甚至巴不得朔铭来做工作,只有谈好了他的房才有找落,孩子也能结婚。三小子已经有女朋友了,如果有了房还不年前年后结婚的事? 朔铭叫了声马叔,马勇客气的让开座位,让肖晓丽给朔铭泡茶,还嚷嚷着让朔铭留下吃晚饭。 朔铭看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多了,难怪马勇提到吃饭的事。还别说,朔铭一天都没大吃东西,还真是有些饿了。 朔铭说:“马叔,我今天来是想谈谈棚改的事。也想听听你的看法,如果有什么条件我能满足的尽量满足,不能满足的我也没办法,只能上报上去得了。” 朔铭先把退路说了,其实朔铭心里也是没底,如果自己是马勇,肯定也是咬着不放,这么多孩子,等着房子结婚呢,岂能因为说几句好听的,又或者朔铭口舌生花给画几张大饼就签字了。 “我也正想找朔村长聊聊呢。”见朔铭直入主题马勇也不再含蓄,干脆把心里想的全都说了:“朔铭,你也知道,我家五个孩子,结婚都得用房,我也不像你们这些做大事的人那么有钱,哪能买得起这么多房子。前两年我向集体申请土地盖房,说早就停办了,孩子的事也只能这么拖着。如今拆迁了,是不是应该体谅一下我们家的情况啊。” 朔铭说:“马叔倒是爽快人,我也不想绕弯子。其实棚改这件事本与我没什么关系,只因为我干了村长,镇里就把这个工作让给我了,其实说实话,我是真不想干,谁家都有难处,我自己还想多要两个钱。就拿我来说,我自己都没多分一分钱,上头说的好听,我要做个表率,但谁愿意做这个表率。但是呢,再不相干也得干,任务是下来了,我也干的差不多了,整个村就您一家没签协议了。” 马勇拿出烟,朔铭看了眼,还真是好烟,没开封。拆开之后递给朔铭一支,笑着说:“老侄啊,你就说最多能给多少。老叔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是不是?” 朔铭心里腹诽,如果你通情达理,那整个村子都是好人了。谁不知道你马家仗着儿子多,可以说在丰楼村横行无忌,好在本性不坏从不出什么大乱子,可这主要也是因为别人看到你四个儿子心有胆怯。 朔铭接过烟,但却没点上,随手夹在耳后:“马叔,你想想以你这六间房,能换几套房?” 马勇没说话,这都是死数。南北纵长十六米,东西是六间房,一间三米半二十一米,这么算下来再乘以点九是三百平多点。马勇想要五套房,自己以及儿子都有地方住,至于女儿肯定是出嫁跟着夫家过。 如果一分钱不要每套房子六十平,其实这个面积的房子也不是很难受,但朔铭也知道,安置房的图纸上可没有这个平方数的房子,也不知那些设计是干什么吃的,小平房的还七十多一点,大的就是九十多一百多的。 其实想想也没什么问题,村里拆迁,谁家没有一二百平,太小的房子岂不是要拿出更多的钱来做补偿款?建大房子虽然给村民的价格便宜,但总的来说也等于卖掉了。这是一笔来回账,村民要钱在别的地方买不到同等面积的房子,要房子又要往里面添钱,这其中总一个差价让开发者或者操盘此事的人赚,就像朔铭管拆迁,其中的油水也都是从这个钱里出的。 但马勇不知道安置房都多大平方的,想了想说:“按照算法,的确是六十平,我问过了,你们建的可是小高层,公摊太大,六十平的房子就剩下五十了,那不是住了个猪圈吗?” 朔铭问:“马叔,我如果给你出个主意,你愿意听听?” 马勇不是硬僵着不拆,而是想要的更多,他也知道,提太过分的要求不会得到满足,所以就琢磨了一个容易让人接受的方案。马勇没听朔铭的主意,他也知道朔铭出的主意不会给他带来实惠。马勇说:“朔村长,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需要五套房,我的要求也不多,超过八十平米的随便给来五套就行。” 每套房二十几平米的便宜,看似很容易满足,可实际上这个便宜是要乘以五的。二十平米就是十万,乘以五就多出五十余万,朔铭账头最清楚,这小聪明压根就没必要说。 朔铭摇摇头:“赔偿多少我做不了主,不知你们看没看到棚改协议,每一份协议上赔偿比例都是直接印上去的,也就是不能修改。” 马勇满以为朔铭能犹豫,只要稍作犹豫就证明使使劲能谈得下来,但朔铭拒绝的够干脆,让马勇一下不知怎么办才好。 朔铭说:“马叔,我说说我的意见,如果你不听我就走,能谈成最好,谈不成我就不管了。我先说明白,没有威胁你的意思啊,如果不是我来谈,最多点八。而且你这个房子没准最后还没人要,这里一旦建成厂区,你这房子夹在中间极有可能,棚改不是拆迁,没什么可商量的。” 要是别人,肯定动容,但马勇却不为所动,既然朔铭不给面子,马勇就说:“那行吧,我就不留朔村长在家吃饭了。” 一进门的时候就说要朔铭留下吃饭,这时候赶人走的时候却是这句话,朔铭有点哭笑不得,但还是转身就走。 马勇把朔铭送出来,朔铭转过身说:“马叔,我等你到明天晚上,如果你不同意我也就不来了。当侄子的帮你到你什么。如果你同意,就给我打个电话。” “好,我想想吧。”马勇客气的说。 离开马勇家,朔铭无奈的笑笑,这个结果是自己预想到的,也算是心平气和的谈,马勇的要求也不是不容易满足。但最后一家了,朔铭可不想放血,都是自己村的,每家每户什么情况大概都有数。如果朔铭松口说行。马勇极有可能拒绝当即签字,等第二天就会再要求提升条件,温水煮青蛙,不断的试探朔铭的底线。直到朔铭受不了了就要扔下不管的时候,马勇才会签字。这种方法朔铭也见过,比一直用强硬手段的更容易得到点小实惠。 第六百九十二章胡俊相亲 从丰楼村返回,朔铭直接去了市立医院,到贺美琦办公室转了一圈没人,也只好在车上等。没多久贺美琦就把电话打过来问朔铭在哪,朔铭说了位置,贺美琦一会就带着一个与她齐般高的女生从医院出来。 朔铭把头伸出车窗,仔细的瞧了眼女生。朔铭觉得面熟,也没多想,来医院这么多次,碰到过一两次也很正常。但朔铭也有点疑惑,自己对漂亮女人的记忆力应该没这么差,如果见过应该有印象才对。 估计是见朔铭色眯眯的瞧其他女人,贺美琦瞪了一眼,打开车门让女生上车,坐稳之后才说:“眼睛没地方放就装布兜里,没人当你是瞎子。” 贺美琦还真是鲜少发脾气,朔铭讪笑:“从后视镜又看了眼。” 贺美琦介绍:“这是我们医院儿科的护士,高敏。”然后又介绍了朔铭。 见高敏打量车的内饰,朔铭说:“我是不是与高护士在哪见过?面熟却没印象。” 贺美琦白了一眼:“快开车吧。” 定好见面的地方是聚鲜小厨,朔铭快要把车开到目的地才想起来为什么看着面熟,就在两天前朔铭还见过高敏的照片,这个高敏不就是哪个顶级钳工高培先的女儿么?这世界还真他么的小,这都能遇上正主。要让高敏知道之前一宿的骚扰电话主使就是前面开车的家伙,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 “高护士是哪人?”朔铭随口问。 一路上贺美琦只与高敏小声说话,介绍着胡俊,不停的给胡俊脸上贴金,什么自己做生意,家里开餐馆,与朔铭是什么关系……。听朔铭插嘴问话,贺美琦说:“你看见谁不面熟?” 朔铭简直无语,贺美琦以前没这么大的醋性,今天是怎么了?难道自觉比不过高敏的相貌?不应该啊,高敏虽然身材高挑,模样也很清秀可人,可这气质与贺美琦可不在一个档次上。一个就像高高在上的凤凰,而另一个却是模样周正的土鸡。要说高敏有什么优势,可能就是年轻一些,再就是前大灯似乎更壮观,朔铭甚至怀疑这对前大灯是不是经过人工修饰过。 “我是明山人啊。”见贺美琦对朔铭不待见,高敏的回答很敷衍。 朔铭兴趣缺缺,加快车速开往聚鲜小厨。 此时还早,不到上客的时候,而且这天胡广茂也没打算营业。一般的饭店无论家假日都不休息的,胡广茂却在过完年之后每个月都休息两天。想想也是,挣多少钱是挣,多少钱是够花,胡广茂只有一个儿子,经营饭店这段时间给胡俊挣了一套房,儿子结婚的钱有了,胡广茂就想着轻松一些。 进了饭店,一众人都在大厅坐着闲聊,见朔铭几人来了,郝笑站起身:“美琦姐,呀,这就是你说的小护士?真漂亮……” 男人之间的恭维一般都是高调的称呼,比如叫个什么总,称呼个什么老板,相互之间的寒暄也都是最近发财之类的话。相比男人,朔铭觉得女人的恭维话更廉价,是个女人都是美女,这么漂亮那么有气质的,只要你能想到的方面都可以成为恭维的方向。 朔铭就听人谈过,要夸一个男人最直白的就是有钱或者有权,这是对男人最大的褒奖了。夸女人学问就比较大。真漂亮的就说漂亮,不怎么漂亮的就说有气质,实在不漂亮的就说有品位,再次点就是眼光好,衣服合身高档,实在没什么可夸了,那就来一句衣服真好看,鞋子真好看又或者某件饰品很好之类的话。 胡俊父子也站起身,胡俊穿着一身很合体的休闲装,看起来还有点文质彬彬的感觉。胡广茂则是一如既往的西装,只要有点正式场合总是这一件衣服。 互相介绍之后,高敏已经赤红了脸,显得很不好意思,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这么大的阵容,就连比较熟悉的贺美琦也是胡俊这边的人。 毕竟是羊肉馆,进门就是一股冲脑仁的羊膻味,这还是收拾过,饭点之后这味道更顶人。朔铭爱吃,却不喜欢这个味道,众人进了安排好的包房聊天,朔铭就在外面大厅里抽烟。 凤城这边相亲也没什么套路,就是双方见面,觉得对眼就聊上几句,不对眼就离开。 没过多久,胡广茂等人就从房间里出来,只留下胡俊与高敏,看来两人是都有互相了解的意向。 郝笑有点兴奋,就像自己相亲钓了个金龟婿一样,叽叽喳喳的问贺美琦小姑娘的情况。贺美琦也只了解了个大概,只是说家是明山市区的,其他的贺美琦也不是很了解,毕竟从没在一个科室待过,只是觉得这个小姑娘不错。 朔铭把贺美琦与郝笑叫到身边,问贺美琦:“你除了知道他是儿科的护士,其他的都不了解?” 贺美琦皱皱眉:“我要了解多少,我是医生,不是做人口普查的。” 朔铭阴阳怪气的说:“我倒知道她的出身,前两天我还与高敏的亲爹见过面。” “你认识?”郝笑惊奇的问。 贺美琦说:“难怪你上车就盯着人家姑娘看,原来真是认识?” 朔铭撇撇嘴:“可不,不然你还以为我看上她想收个小妾?” 朔铭满嘴跑火车的开玩笑郝笑根本没往心里去,揪着朔铭问高敏的情况。 朔铭说:“我先说好啊,我说的是她亲爹,跟她没什么关系。高敏应该与她亲爹多少年不来往了,现在都不认爹。” “什么情况?”贺美琦问,郝笑也一脸紧张的看着。 这是胡俊在相亲,看不上也没什么,如果看上了,这个高敏脾性好坏直接影响胡俊的人生,郝笑紧张也是肯定的。再有一点,郝笑有些不放心的是朔铭竟然认识高敏的父亲,就朔铭认识那些人,郝笑没几个能看得上眼的,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能搬上台面的却没几个。唯一正派一点的也就算是刘伟了,但与朔铭算是一丘之貉,嘴里跑火车一样什么话都说。 朔铭说:“这个高敏祖籍是丰楼村的……” “什么?”郝笑没什么反应,朔铭是丰楼村村长,知道这个并不奇怪。可贺美琦就奇怪了,一个村的朔铭竟然不认识还要询问确认? 朔铭说:“别急,且听夫君慢慢道来……” 贺美琦大家闺秀一样恬静的性子,没什么反应,朔铭胡说八道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郝笑瞪了一眼:“能不能好好说话?” 朔铭赶紧把顶级钳工高培先与高敏的关系说了,最后说:“这个高敏跟着她妈离开村子有很长时间了,如今都不往来。应该不会跟他爹一样的品行吧。” “这谁说得好。”郝笑神色有些暗淡,起初见高敏身材个头气质都不错,两人能看对眼觉得胡俊的好生活来了,没想到竟是这么个家庭背景。郝笑说:“自古就是蛇鼠一窝,他父母什么品行可直接影响子女。” 话是没错,但朔铭才不关心这个,具体关系能处的怎么样还得看胡俊两人的意思。 胡广茂弄了些饭菜,招呼大家一起过去吃。郝笑憋着脸有些不高兴,对胡广茂也没说什么,吃的闷闷不乐。胡广茂对贺美琦殷勤备至,毕竟这是媒人,好一顿招呼。 一顿饭吃完,胡俊与高敏还不见人影,朔铭寻思,这两个该不会看对眼直接在里面造小孩吧? 朔铭问郝笑:“我们这么把饭吃了不管胡俊与高敏?” “要你说。”郝笑要把心里的郁气撒到朔铭身上:“两人在里面吃上了。” 朔铭恍然,难怪胡广茂这么高兴,搞了半天第一顿烛光晚餐都弄上了。 好容易胡俊出来,后面跟着羞羞答答的高敏。看两人的神态聊得不错。 接下来就是送贺美琦两人回去,路上,朔铭问高敏:“高护士,你住哪?” 高敏说了个明山市区的小区名,朔铭说:“搬到市区多久了?” “我一直在这住。”高敏回答的干脆简练。 朔铭点点头,想了想说:“老家是丰城的吧?” “你怎么知道?”高敏有些意外,脸上的表情也有点不自然,出身丰城就像羞于启齿见不得人一样。 朔铭笑笑:“没什么,我知道一点。因为我是丰楼村的。” “啊?”高敏惊讶,随即红着脸不说话。 朔铭说:“多久没回去了?” 高敏不再回答,贺美琦见气氛不大好,与朔铭聊起别的事。朔铭透过后视镜看,高敏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朔铭觉得自己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高敏是高敏,与高培先基本脱离关系,但问问也没什么吧,怎么就像在揭她伤疤呢? 先把高敏送回去,朔铭载着贺美琦回住处。贺美琦说:“看起来她不想让被人知道她的出身。” 朔铭说:“至少这证明她想与高培先撇清关系,就高培先那种人品,我都觉得养不出什么好闺女,非奸即盗。” “看胡俊的态度应该是觉得不错,你这些话以后别说了。”贺美琦提醒一句:“我能帮的也就这些,要不是郝笑打电话我才不会办这些事。” “给别人拉皮条不舒服?”朔铭开玩笑。 贺美琦说:“你嘴里能不能有几句正常人的话?” 停好车,朔铭上楼。由于贺美琦回来的玩,付清彩还在,老实巴交的白家胜挺着老腰趴在地上给朔念君当马骑。 第六百九十三章一盒老破烂 白子孝坐在一旁玩着手机,见朔铭回来,还是礼节性的站起身。 朔铭挨个打了招呼,想要把朔念君抱起来亲近亲近,但这孩子就是与朔铭生分,哭叫着不愿意。 朔铭无语,只好坐到白子孝身旁跟他聊起学习的事。朔铭问:“考大学有多少把握?” “那要看上什么样的大学。”白子孝说:“贺姐建议我学医,而且还能帮我走走关系,我爸妈也同意。” 朔铭看向贺美琦:“从没听说你在大学还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的多了。”贺美琦说:“从下半年开始我就在明山医科大任教了。” “呦呵?”朔铭惊奇的问:“什么时候当的老师,我咋不知道?” 好一些的医院,尤其是挂着什么教学基地什么附属医院都与医学院有关系。学生到医院实习,医院的主任医师就到医科大任教,很多医生既是专科大夫也是医科大的教师。 朔铭呵呵笑:“没想到我们家美琦竟然还是教授。” “教授谈不上。”贺美琦说:“我也没资格做教授,我去了身份是讲师,要做副教授或者教授是评职称,要发表一定量的学术论文或者在什么课题上有所建树,我这什么还没有呢,早着呢。” 毕竟不是一家人,付清彩一家三口见贺美琦回来也就告辞离开。贺美琦从聚鲜小厨拿回来一些羊肉,让白家胜带回去热热吃。白家胜也没客气,闷声闷响的走了。 朔铭帮忙给孩子洗个澡,之后就是哄着孩子上床睡觉。孩子睡觉时朔铭极少陪伴,这一次躺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贺美琦给朔念君盖好,捉着朔念君的小手,很轻缓的唱了一会催眠曲。但朔念君仍然瞪着闪亮的眼睛四处乱看,朔铭都差点睡过去。 朔铭靠到朔念君的另一边,学着贺美琦的样子握住孩子的手,但朔念君并不买账,推朔铭几下推不动然后就是用脚踢,嘴里咿咿呀呀的就要哭。 朔铭无语,很没面子的起身:“算了,我回去吧。” 看着朔铭略显落寞的起身离开,贺美琦轻叹一声,听到朔铭关门的声音,揉着朔念君的小脑袋:“你爸爸越是不陪你越是生分,你呀,就不能给他点面子?” 这些朔铭听不到,也想不到。其实想与孩子搞好关系很简单,就是足够的陪伴,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原以为把张奶奶搬家的事交给范宇华就行了,没想到朔铭又接到范宇华的电话,张奶奶对范宇华没个好态度,死活不走。朔铭没办法,只好驱车去了。心里有点小情绪,这事有点怪朔宏德,朔铭所谓的请示只是象征性的,哪有随便认奶奶的,没想到朔宏德竟然给朔铭这么一个答案,有点哭笑不得。回想起来又觉得当时不应该听从朔宏德的建议,可此时已经认下了,虽然没有奉茶磕头,但事实在这,朔铭也只能硬着头皮当奶奶供奉着。 破旧的土房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就像张奶奶的身体,经历不起什么大的风雨。朔铭走进张奶奶家,习惯性的抽抽鼻子。 “张奶奶……”朔铭叫了一声。 范宇华从里面出来,一脸嫌弃的样子:“朔哥,好话说了一大车,就是不行。不见兔子不撒鹰,不看见你就是不走。” “我知道了。”朔铭点点头,低下头穿过低矮的门梁,进门就看到土炕上大包小包已经全都打包好了,张奶奶却靠在一角脸色不善的看着朔铭。 张奶奶岁数大,耳朵没有年轻人灵光,朔铭只能大声说:“张奶奶,为什么非得我来啊。喏,我现在来了,走吧?” 这房子的拆迁协议朔铭已经代签了,只要张奶奶离开,随时都有可能推倒。 “你叫我什么?”张奶奶不乐意,瘪着没牙的嘴,倒像个小孩子一样嘟嘴唇的样子。 老小孩,人老了都跟小孩子的脾气差不多,朔铭只能陪着笑:“我叫你张奶奶有错?” “朔宏德没告诉你应该叫什么?”张奶奶依旧是一副生气的样子:“他也是越活越回去了,我以为这小子能比你精明点。” 朔宏德虽说不算老来得子也差不多了,岁数那么大在张奶奶这只换了个小子的称呼,朔铭一拍脑门:“奶奶,我伺候你搬家,这样行吗?以后我都叫你奶奶。” “这还差不多。”张奶奶挪动着老迈的身体,挪到炕沿:“你让那小伙子收拾东西先走。” 说的是站到房外的范宇华。 朔铭瞧了眼张奶奶收拾的东西,什么破烂都要,看那被褥,比朔铭的岁数都大。而且张奶奶干不动这体力活,估计很多年没浆洗过了。 朔铭嚷了声,让范宇华进门,安排他搬东西先走。 范宇华瞧着一堆破烂,很无奈的说:“朔哥,这些东西不要了吧,我已经给老太太买了全新的铺盖卷,昨天来过一趟,还给老太太买了六七身衣裳,这些东西……” 范宇华给老太太买东西是朔铭安排的,朔铭也有些意外范宇华能做这么精细。朔铭点点头,回过身商量张奶奶。 张奶奶不乐意,张合着没牙的嘴埋怨朔铭是败家子。朔铭无语,陪着笑对范宇华使眼色:“挑着能用的搬走,没用的都扔了吧。” 范宇华不想动,觉得这些东西脏似的,朔铭只好自己动手,翻来覆去实在找不到什么好东西,就是一堆各种各样的破烂。 朔铭又与张奶奶商量,最终张奶奶张口了,指着一个木箱子非要带走,朔铭只要对范宇华使眼色,让他赶紧。 东西搬出去了,张奶奶说:“让这小子先走,我跟你说两句话。” 范宇华走了,落得个轻松,留下一脸无奈的朔铭。 张奶奶说:“朔小子,现在还不愿意?” “愿意什么?当孙子?”朔铭心里肯定不愿意。人跪天跪地跪祖宗,哪能随便认个奶奶就下跪。从某些方面来说,朔铭算是不要脸那一类人,如果对事业有极大的帮助,又或者能给朔铭带来巨大利益,朔铭肯定毫不犹豫的跪下,至于心诚不诚谁都知道。可张奶奶要的这个孙子是诚心跪拜磕头的,养老送终不是随便说的。 张奶奶提这事,很明白是让朔铭给她跪下,虽然不是天天这么请安,至少也应该做做样子。朔铭有点弯不下腿,但还是硬着头皮跪了一下,装模作样的说了几句好听话,朔铭心说就当是当了一回演员,谁还能当真呢? 张奶奶没在乎朔铭态度,满心欢喜的让朔铭扶好,指着屋角的一个朱漆衣柜:“孙子,去把衣柜推出来。” “奶奶,你该不会藏着什么宝贝吧?”朔铭本能的想到。张奶奶没理由走之前搞的乱七八糟,推开衣柜肯定是有目的的,朔铭能想到的也只是藏着什么东西。 “说对了。”张奶奶说:“比你爹聪明。” 朔铭一听就振奋了,能让张奶奶藏起来的东西,绝对是个老物件,没准还是哪个朝代的文物。 老衣柜都很沉,虽然里面的东西都被掏空了,朔铭依旧是使了吃奶的力气才弄开,衣柜下面露出一个方形木板。朔铭回头看了眼张奶奶随即打开。 不是想象中的地窖,只是挖下去一个很小的坑洞。一个两三个巴掌大的小木盒放在下面,盖着厚厚的灰尘,看样子这东西放在这有些年头了。 如果张奶奶不说,房子推倒就是一片废墟,挖斗下去没准就当废土倒掉了,毕竟木盒太小。 朔铭拿出木盒,随便找了件破衣服擦拭干净,想要打开又不大好意思,看了眼张奶奶,心里揣度里面会是什么宝贝。朔铭有点高兴了,刚才给张奶奶跪下还一百个不愿意,看到木盒子整个人都不同了。 张奶奶说:“你不是要送我换地方住吗?” 咽口唾沫,朔铭也只能把木盒子递到张奶奶手里,搀扶着张奶奶上了自己的车。给范宇华去了个电话,问清楚租的房子在哪。 一边开车,朔铭一遍打量着后座上的张奶奶,那个木盒始终被抱在怀里,而张奶奶则一脸平静。 “等我死了这里面的东西都是你的,现在别惦记。”张奶奶看穿朔铭的心思。 朔铭讪笑:“我真没那么想,只是好奇而已。” 这话说的,朔铭自己都不信。张奶奶也不说破,瘪着没牙的嘴,轻巧的把木盒打开:“怕你晚上睡不着。都是些老破烂。” 盒子翻转过来,朔铭放缓车速回头看了眼。这盒子里什么都有,甚至还有上世纪的粮票。这玩意可不值什么钱,朔铭非常失望,里面的确是一些老破烂。 张奶奶笑笑并没多说。 到了地方,在范宇华的帮助下把张奶奶搀扶进一个小院。这个房子是在丰城边上,过几年也要拆了。临时把张奶奶安置在这,等安置房下来,张奶奶就搬过去。 范宇华小声说:“朔哥,不值啊。你伺候着老太太还不如多给点赔偿款。这又是租房子又是找保姆的,没少花钱。” 保姆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就住在附近,每天早上来给张奶奶做好早饭,收拾好一切下午做好晚饭离开,一个月五千多,这对一个农村妇女来说可真是好工作。 朔铭叹口气:“都是张奶奶自己花钱,我只是跑跑腿。更何况我认他做了奶奶,这些也应该我做。” 安顿好张奶奶,朔铭也就告辞离开,不能老陪着老太太,丰楼村还有个钉子户没处理好呢。 第六百九十四章郝笑的迷茫 这天朔铭没等来马勇,朔铭也知道,自己毫不松口马勇铁定不签字的。马勇也看出来了,朔铭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棚改拆迁不找朔铭还能找谁,整个村子就是他一家了。 回到村里,就像进了鬼城,也就零星的几户还没搬走,围着村子溜达一圈,朔铭暗暗摇头,这也就是自己赶上了,就在上任做村长的时候还琢磨着能不能拉选票连任,现在看来,自己成了丰楼村最后一个村长了。按照如今的形式,丰楼镇改社区是迟早的事,没准已经开始以社区的形式管理地方了,只是没公布罢了。 这是一个信息化时代,而朔铭觉得自己的很多认知停留在数年之前。就像这次棚改拆迁,政策一下来地方上立即就做出应对,而且用最快的方式拆掉村子。此时的老百姓还不知道丰楼村这里将来要做什么,一切都是未知。 附近几个村子也就这段时间就会拆掉。砖厂亏损了。新上的制瓦机还没收回成本已经没了销路。朔铭坐在砖厂的办公室里,默默的陪着曹毅抽烟。 “朔铭,这以后怎么办?”曹毅敲敲桌子。 “能怎么办?”朔铭说:“丰楼镇都要没了,谁还会管你这个破砖厂?” 如今的砖厂靠订单养着,时不时的就有人来拉砖,没了新进账目,倒闭是迟早的事。 朔铭哂笑:“反正也这样了,你们小两口就在这养着,不就是发你们两人的工资吗,我看砖厂存的这些砖也能维持一段时间。你们就当这是新房,谈谈情说说爱,地方也偏僻,干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没人看见。” “去你的。”曹毅笑。 这时林斌从外面进来,砖厂没什么人,成天懒洋洋的,估计是听到朔铭的话了,红着脸。 朔铭起身:“你们接着聊,我走了。” 这段时间让朔铭也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什么进度都在加快。在朔铭的认知里拆迁一个村子怎么也要持续个一年半载,没想到这才多久,丰楼村没了。 不仅如此,安置房工程进度也很快,一群工人蚂蚁搬家一样,安置房工地一天一个样。石坑倒是运转正常,丰楼镇搞建设,石坑也能大赚一笔,只要比别人便宜,拉货的车排着队往山上走。 朔铭无聊至极,两个工地每时每刻都在挣钱,但朔铭就是提不起什么兴致。 朔铭坐在范宇光的位置上,拿过面前一本差不多被翻烂的书,随手翻动:“哎,这本书你没背下来?我看你翻了几个月了。” “我是读书的人吗?”范宇光抽着烟,一身痞气是改不了了,歪着身体瞪着窗外,吐口烟圈无聊透顶:“要不是嫌硬早进厕所了。” 管理石坑非常无聊,每天都是那些事却又离不开人,石坑挣钱,起初范宇光还兴致盎然,时间一久,对钱都没兴趣了,还真不如找几个哥们喝喝酒赌赌钱。但朔铭的规矩摆在这,这两样都不能干,除了抽烟也只剩下抽烟,范宇光就差很聊骚的吟上一句,哥抽的不是烟是寂寞。 朔铭说:“光哥,丰楼村还有一个钉子户,你说咋办?” 朔铭不想闹得太僵,但又不能不拆。马勇家附近的房子拆光了,村子都没了,自来水也就断了,就差断电。可马勇依旧没有松口的意思,这让朔铭有些挠头,难道真要用强? “我的办法你不会用,毕竟是你自己的村子。”范宇光说:“要我说吧人拖出来,直接推倒。签字就赔钱,不签字就等着,想告就让他去告好了,你不是说这是棚改,不是商业拆迁吗?” “那也不能强拆啊。”朔铭无奈,似乎只剩下这最后一条路了。 范宇光说:“要不……我去试试?” “你怎么试?”朔铭看了眼雕龙画虎的范宇光,这天也开始暖和,衣服越来越少,到了夏天这厮就光着膀子在石坑转悠,谁见了都知道这石坑有大流氓。 “还能怎么试。”朔铭嘿嘿笑:“他不四个儿子吗?各个击破。” 朔铭身子前倾,有点兴趣:“说说看。” “有一个是开大货的是吗?”范宇光说:“你找找路政的,查他几次,就算车不是他的,他老板也受不了啊,要不回家把拆迁协议签了,要不就别干了。” 朔铭点头:“这是个办法,我也早想过了,可对付他一个没用。” “其他的更好说。”范宇光说:“我先让几个小弟贴身保护几天怎么样?” 朔铭嗯了一声:“也行,千万别起大冲突,也别打人,就让他难受就行了。” 范宇光起身,穿上外套。看起来人模狗样,但气质还是那个痞子没什么变化。朔铭问:“你去哪?” “给我一份棚改协议,我去会会那兄弟。”范宇光说:“最好给我两份,一份上写着正常的赔偿标准,另一份少点。” “为什么?”朔铭把协议都放车上了,上车拿了两份出来,把一份空白的写上赔偿标准点八。 “我先给他看点九的这份。”范宇光笑:“我就对他说,如果你不签我走出这个门再回来就是点八,如果你还不签,那好,每次来都少点,老子觉得差不多了,就强拆,你随便告。只要她有胆子去告。” 什么叫孤掌难鸣,什么叫叫天不应,摆在马勇面前的就是这种现状。没什么关系没什么本事,就是骨头硬还真是没用。朔铭不想用那些拆迁常用的下三滥手段去对付自己村的人,可这个马勇真是不给面子。范宇光去也好,就当是朔铭把材料递上去,另外一个人来谈棚改拆迁,没准马勇见了范宇光知道胳膊拗不过大腿,转过头找朔铭也说不准,这种可能性很大。 朔铭在石坑待了一会,也没见范宇光回来,却意外的接到了郭天成的电话。 朔铭接起电话:“你小子没死?” “身上的伤好了,心伤难好啊。”郭天成说:“我今天下午就到明山市区,你打算请我玩玩?” “你小子现在有钱,是不是该还我吃大户了?”朔铭开玩笑,兄弟在一起谁请谁都无所谓。 以前觉得一起扛过枪的交情够铁,经历了一些事朔铭发现,如今与郭天成的关系不是请兄弟胜似亲兄弟,一起患过难,就产生一种难以明言的感情。 朔铭给郝笑去了电话,说晚上不回去了,郝笑依旧是淡淡的回复一句好。 放下电话,朔铭就去了市区。郝笑拿着手机发呆,一手摸着肚子,心里五味杂陈。 朔铭什么脾性郝笑知道,在她看来朔铭多半是要睡在另一个女人那。郝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期望的生活不过是相夫教子,有一个温暖的家,有一个孩子,丈夫回来也会陪着自己说话聊天,过最朴实宁静的生活。这些朔铭基本不能满足郝笑,时常应酬郝笑说不出什么,朔铭也是在为这个家拼搏。可哪个女人受得了朔铭这样隔三差五的夜不归宿,甚至一连几天时间都不露面。 郝笑觉得这个家就是朔铭的旅馆,需要安静的休息时回来,郝笑给他最安静的港湾,静了几天又会离开去了另一个女人身边。 朔铭有几个女人郝笑不知道,也从没想着去探寻,这对郝笑来说是一种刺激,曾经郝笑一直规避这个话题,也总是让自己不去多想,时间久了,就会磨光一个人的忍耐,对朔铭也带有很大的情绪。但郝笑不喜欢吵闹,也不会大动肝火的质问朔铭。郝笑聪明,从不多说,可这些不快一直积攒在心里,有点喘不过气来。白茹雪怀着朔念君的时候郝笑还没在朔铭身边,两人更没什么关系,这个孩子郝笑可以装作不在乎,就像朔铭离过婚带个孩子一样,既然自己选择了那就不要后悔。可以后呢?郝笑揉揉额头,说不定哪天朔铭又会弄出同样的事,到时候郝笑如何自处,又如何处理这个关系。郝笑是认那个孩子还是不认。 朔铭把这一切的心理压力全都压在郝笑身上却不自知,更不知道收敛,这方面,女人的容忍一贯的助长男人的放肆。郝笑不想忍了,可又能怎么样?郝笑摸摸自己的肚子,如今已经有一个种子在发芽,就在几天前郝笑还很兴奋,这是与朔铭爱的结晶,可兴奋之余郝笑冷静下来又有些不知所措。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结了婚朔铭就能安分守己的在家守着自己与孩子?郝笑可以容忍朔念君的存在,此时的郝笑甚至巴不得贺美琦与自己生活在一起,至少不会出现不三不四的女人与朔铭不清不楚。郝笑很迷茫,甚至不知道这个孩子来的是对还是不对。或许,或许郝笑与朔铭的相识相恋都是个错误。其实从最初郝笑就钻牛角尖,朔铭真的适合自己吗? 郝笑不知道,抚摸着肚子茫然的看着窗外。快要结婚了,还有不到半年,郝笑一直致力于准备这件事,就在刚才还在想定一件什么款式的婚纱,让自己以最漂亮的样子嫁给这个深爱的男人。可朔铭打电话来说晚上不回家的时候,郝笑突然觉得,这一份爱需要自己扛起太多的忧愁与孤独。如果孩子出生,朔铭安不下心继续在外面疯玩,郝笑怎么办?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带着孩子还要忍受朔铭的不忠? 迷雾一般的迷茫…… 第六百九十五章兄弟再相见 明山市地域不小,郭天成从下面的区县到市区要坐半个多小时的车。 在汽车站接了郭天成,朔铭上下打量几眼。郭天成变了,有了钱就是不同。一身衣服裁剪得体,一看就是正规商场的行货,脚上也蹬着能当镜子照的皮鞋,小寸头就像刚淋过雨,像个刺猬。右手上有一处杂乱的伤疤,当时的烟灰缸碎裂一直被郭天成攥在手里,郭天成的手受伤不轻。 “我都差点没认出来,要不是你这眼神比较猥琐我还以为这站着一个归国华侨。”朔铭上前开玩笑。 “比不了某些人啊。”郭天成说:“怎么着?糜仙醉一日游?” “你请客?”朔铭打趣,不想去糜仙醉放纵。那种肉体满足灵魂空虚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在去之前会有种心潮澎湃的感觉,从糜仙醉出来朔铭又会觉得很空虚甚至有点恶心。 郭天成才不上当,若他说请客朔铭会毫不犹豫的让他请了。郭天成说:“我可是代表贫下中农来吃大户打土豪的,哪能就地反水与阶级敌人钻到一个战壕里。你以为我没有阶级立场吗?” 开几句玩笑,朔铭说:“怎么?发达了故意来请我?” “哎,咱不带这样的,兄弟之间不好谈钱。”郭天成点上一支烟,朔铭一瞧,这人有钱就装逼,就这盒烟零售可是四十多的,真好抽吗?朔铭可是认真研究过,烟丝中可是夹着卫生纸的,他娘的,没准还是用过的。见朔铭没什么觉悟,郭天成捶了朔铭一拳:“看把你吓得,今天不用你请客,有孟梁呢。” 朔铭惊讶:“孟梁?他结婚我们份子钱可都没给,难道他还能赏你几个?” “孟梁前几天就回明山市了,这两天一直带着媳妇四处转呢,估计是拜访长辈什么的。”郭天成说:“今天晚上他请客。” 朔铭恍然,孟梁结婚不在明山市也是没办法,结了婚怎么也要带老婆回来一趟,朔铭可没在婚礼上见到孟梁的长辈,当时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孟梁这倒插门是认真的。 朔铭说:“约的几点?怎么每次老子都没有一点消息,你们两个狼狈为奸没一次能提前想到老子。” 在汽车站外面站着也不是事,两人上了朔铭的车。郭天成出身草根,对车倒是挺有研究,虽说达不到发烧友的级别,但对各种常见车型还是非常了解。看到朔铭的车就倒抽一口凉气,等上了车就怕自己的屁股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弄花了车一样,小心翼翼的坐好:“朔铭,你小子不声不响的换了辆这么好的车?社会的蛀虫,资本家的嘴脸暴露无遗啊。” 朔铭无奈,摊摊手说:“邢大小姐给了你一百万,你爽吗?” “那是我应得的。”郭天成与朔铭是一路人,不然也尿不到一个壶里,对救人本就没什么觉悟,既然救了人就应该拿到好处,理所应当。 朔铭说:“邢大小姐可没给我一百万支票,而是给了我这么一辆车。如果你喜欢,车是你的你那些钱归我,咋样?” “你这车已经开过了,二手货不值钱了。”郭天成眨眨眼,狡辩说。郭天成眼珠溜圆就像个精明的小老鼠,要一台车有屁用,还得奔死奔活的养活这台车,钱在自己手里可是能生钱的。 “别他么的装。”朔铭白他一眼:“钱到你兜里估计花的也快,你现在手里还有一百万?” “小看人了啊。”郭天成嘿嘿笑:“有孟梁帮我说话,搞定三个歹徒我得了二十万呢。哈哈,老子现在是百万富翁。” 随即郭天成收住笑容:“跟你这种资本家比我还是贫下中农,所以要坚定不移的站好队伍,立场问题不能乱,打土豪劣绅要当成事业,而且我要发扬光大一直干到死。” 朔铭给孟梁去个电话,这小子接听倒快,寒暄几句就给朔铭一个地址,说一会就到,这次三兄弟一定要喝高兴了。 孟梁给的地方是市区一家极为上档次的酒店,看门脸没什么,里面的装修在明山市算得上首屈一指的豪华。价钱自然也贵的离谱,听说还有什么背景,许多达官显贵都喜欢到这吃饭,装逼呗,谁在乎这顿饭钱,似乎到这吃饭就彰显高等人一样。 对这种高档的地方,朔铭很少来,自己不舍得花这份钱,嘴里还会不干不净的说一些葡萄酸的话。 停车场的保安也有眼力劲,见朔铭的车够档次,挺胸抬头收腹提臀一气呵成,穿着大头皮鞋的双脚猛的一并,啪一声很标准的敬个礼放行。 找到孟梁定的房间,一进门这小子已经抽着烟等着朔铭两个了。 朔铭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敲敲桌子:“孟大领导,不带这样的,你今天请客下午才告诉我?” “能通知你一声就不错了。”孟梁给朔铭填上茶:“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间有空,我现在可是大忙人。” 朔铭无语,郭天成说:“赶紧,算算时间你也应该回来了,我从前几天就没吃饭,就等着吃大户这一顿呢。我打算以后半年看见油水大的东西就犯恶心,咱说好了,一定要上好菜啊。” 几人一起笑,想起曾经围着一块钱的花生米每个人喝一斤白酒的时候。那时候的劣质白酒倍香,可不是现在的好酒能比的,喝的不是酒,是感情。 孟梁早就把菜点好了,不过此时桌上围着圈是几个开胃小菜,小咸菜,辣白菜,还有小饼干糖果…… 孟梁把房间里的服务员打发走,三个人喝酒让一个娘们围着伺候还不舒服。孟梁从身后拿过一瓶酒,拧开就给两人倒上,另一只手指着面前的几个小蝶:“今天不醉不归啊。你看,菜都上齐了,就这些菜,酒管够。” 朔铭夹着小饼干垫个底,酒到杯干,三个人什么没吃先喝了一两多高度白酒。酒精就像燃起一团火焰,顺着喉咙一路向下,火辣辣的,到达胃部还有轻微的烧灼感,有点疼,但朔铭不在乎,与孟梁喝酒图的是高兴。 孟梁看了眼郭天成:“你这头让狗舔了?你家养的是哈巴狗吧?” 再把酒倒上,这时候才开始上菜,朔铭压住酒气,看了眼郭天成:“天成,上次孟梁说空军学校算是咱俩的,可你怎么也应该露个脸帮我管管工地什么的,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拿钱不合适吧?” 朔铭这么说有几重意思。第一就是在孟梁面前把位置说好,活是自己干的,到时候分钱少分给郭天成一点也是理所应当,不是兄弟不仗义,而是多劳多得。第二就是想把郭天成从地里刨食的农村拉出来,不见得要跟朔铭干,最少找一份挣钱的事,手里是有一百万,可这钱总有花光的时候,这是提携自己兄弟显得仗义。第三朔铭还想提一句,看孟梁能不能再给两兄弟搞点实惠的事,要挣钱一起,要发财大家都有份。孟梁老丈人是做大生意的,有建筑工程要做就交给朔铭二人,你好我好的事,大家都有实惠。当然朔铭也不能值占便宜,建筑方面朔铭可以拉着郭天成做孟梁的代理人,只要孟梁提供工程,剩下的就等着分钱。 “你给我多少我就拿着,你也知道,包工头的活我干不了。”郭天成听明白了,没开玩笑。 孟梁打个哈哈:“你们搞不搞基跟我没关系啊,自己被窝里商量去。” 朔铭沉默,也知道孟梁不方便答应什么,毕竟刚与梦溪瑶结婚,别说接老丈人的商业王国,就是涉入其中还没沾点皮毛,而且朔铭也看得出来,孟梁的志气不在经商,而是想当兵。 被孟梁二人这么回答朔铭略显尴尬,似乎只有自己是功利主义者。吃了几口菜,朔铭转移话题说:“老班长,你结婚头一天到底是什么情况?” “对啊,我也一直想问呢,之前一直没坐下来,也不好张嘴。”郭天成也伸长了脑袋,一脸好奇的看着孟梁。 孟梁说:“这事大了,没看报纸都没什么消息?” “说说。”朔铭吃着菜,嘴里含含糊糊的说。 “那天那六个都当过兵,具体的事我说不清楚,也只知道一个大概。”孟梁说:“他们啊与一个河省的领导有仇,什么仇不知道,反正不共戴天了,不要命的就想弄死他。也是凑巧,那个领导去参加我的婚礼,提前一天到了只能安排在那个酒店。” 说到这孟梁不说了,看了眼房门方向。只要不见报的东西最好少谈论,尤其是孟梁这种有一定背景的人,极有可能谈论了不应该说的事,或者表达了什么观点就会惹祸上身,朔铭懂这个,但这里之后三人在场,能出什么事。 孟梁最终还是说了,把嗓音压得很低:“那个领导被一枪爆头了。” “这么狠。”朔铭心有余悸,就在当时朔铭还琢磨着怎么抢对方手里的铁疙瘩呢,还好没真动手,一旦当时冲动了现在自己的坟头估计长草了。 郭天成比朔铭冲动的多,满脑子都是几十万的奖金。可这小子没心没肺的吃着正欢,丝毫没有后怕的意思。郭天成说:“肯定是人渣,该杀。” 孟梁说:“我听小道消息说,那个领导真是做了人神共愤的事,事后从他家里搜出大量现金,整整一堵墙,钱堆起来的墙,我滴个乖乖。” 朔铭也哂笑活该,孟梁做个手势:“行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以后都不要说了啊。” 第六百九十六章被讹 当年当兵的事后是有禁酒令的,平日里不敢喝酒。后来能喝酒了也就各奔东西了。三人菜没吃多少,酒倒是喝了个透,喝得差不多了,三个人就像三个不倒翁,嘴里的话也都没边的跑火车。小母牛排队走,一个牛逼接一个牛逼啊。 摇摇晃晃出门的时候已经午夜,路上都没行人了,吃饭的食客早就去进行下一场,差不多整个饭店就剩下朔铭三人与服务员了,朔铭与郭天成勾肩搭背的,孟连则大着舌头到吧台结账。 吹着凉风,朔铭觉得酒意更浓了,郭天成几次三番的要与朔铭一起去找姑娘都被拒绝了。朔铭说:“你小子不是结婚了吗?孩子也有了吧,怎么还总想着在外面找姑娘,难道家里的是头母猪?” “嗨,跟你闹着玩呢。”郭天成说:“当兵之前我爹就给我说了门亲事,拖着没办事我去当兵了。等回来的时候他娘的正好赶上喝姑娘的喜酒,从那时候起我也就没想着找,复原的钱给老爹看病差不多花光了。兄弟,知道我为什么红眼珠子要挣钱吗?没钱谁都瞧不起你。我当兵的时候就经常写信,你们都知道。后来我说被人甩了我怕被人瞧不起,所以就没说,还说自己有老婆孩子了。” 朔铭无语,贫贱夫妻百事哀啊,男人有钱家里的女人能容忍你的缺点,你要没本事挣钱,家里的狗都琢磨着去别人家蹭饭吃。 郭天成说:“你知道我拿了这一百多万回去发生了什么吗?” “咋?那女人求着你要她?”朔铭呵呵笑:“她不结婚了么?” “我回村里,给老爹翻新了房子,跟别墅没法比,至少在村里是最好的房子了。”郭天成就散穿上好衣服举手投足也是农民工的气质,拍拍屁股在台阶上坐下:“她去找我借钱,我生气不借,他要陪我睡觉,只要我愿意借给她,借种都行了。” 听了郭天成的事朔铭想到了田佳,觉得有些错乱,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是自己脱节了还是别人太现实。朔铭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唯利是图的人,可有些人却不择手段。 朔铭问:“她要钱干啥?” “给那个不中用的男人看病,出了车祸,人跑了找不着了。”郭天成笑,幸灾乐祸。 就在刚才朔铭还瞧不起那个女人,此时却突然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若这个女人是为了自己,那没什么说的。可这个女人是为了她的男人,不惜丢了自己的名节。看得出来,郭天成喜欢那个女人,而且还有点刻骨铭心的意思,不然也不会动这么大的肝火。那个女人也是看准了这一点,这才求到郭天成头上。朔铭只能说这个女人的爱真是无私的,趟上这种男人,很多女人的做法是收拾行李回娘家,过不下去了离婚再找别的男人,谁也说不出什么。这个女人却要用自己的身体为男人换治病的钱,男人病好了,自己成了残花败柳,男人如果知道了岂能再要她,朔铭只能说这是一个愿意付出的可悲女人。 朔铭也没瞧不起郭天成,或许是因为战友之情,朔铭甚至有点理解郭天成这种幸灾乐祸。想当年当兵回来自己的女朋友成了别人的老婆,什么心情,郭天成能不恨?从郭天成的角度想想,既爱又恨,很扭曲纠结的心理吧。 朔铭拿出烟点上,递给郭天成一支:“你借了?” “你倒不如问我睡没睡她。”郭天成点上烟,笑了笑:“让你失望了,我没要她,当时我竟然他么的不舍得。我要是睡了她这辈子就完了,我真贱,都这时候了竟然还关心她。。” 刀子嘴豆腐心,郭天成这跌宕起伏的话也真是没谁了。朔铭说:“钱给她了吧,给了多少?” 郭天成肯定给钱了,这个钱拿出手的时候就知道,再也拿不回来,也没想着要回来。而且郭天成花了这笔钱只买了一个心安,或者说为自己的感情买了一次单,爱她就希望她好,而不是一味的占有。 “她要了十五万,我给了二十万。”郭天成仰起头,看着朔铭一脸的惨笑:“我是不是挺蠢的,她悔婚把我玩了,我还给她钱。” “你是挺蠢的。”朔铭呵呵笑。这时候朔铭能说什么呢?夸耀郭天成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太矫情朔铭还说不出这些话。说郭天成应该把那个女人睡了?可在朔铭的心理无论是郭天成还是那个女人都值得尊敬。人活一世最终的结局都是一具枯骨,唯心而已。选择了自己对的,不让自己后悔的决定,足够了。 “你也这么觉得?”郭天成哈哈笑,随即大咳,差点吐出来,缓了好一阵才说:“好久没喝这么多了,我记得以前你喝不过我的,这两年肾功能好了?” “那是肝功能好不好?”朔铭踢了郭天成一脚,抬头看着夜景:“现在想想,这两年没干太多正事,所有的正事似乎与酒都离不开关系。” 郭天成回头看了眼:“娘的,咱俩聊了这么久,孟梁这货怎么还不出来?” “没准没钱结账,到后厨刷盘子抵债去了。”朔铭开玩笑:“我们再等会,没准老板娘看他长得结实让他搓澡抵债。” “那可以,外面的搓完了里面的搓搓。”郭天成嘿嘿坏笑。 一支烟抽完,朔铭把烟蒂随手扔了。也不是朔铭太没素质,国人的烟头基本都是这么仍的,尤其是朔铭在工地上习惯了,随手一扔完事,能踩上一脚搓灭已经是极有素质的表现了。 朔铭说:“走,回头看看去,是不是哪个小姑娘瞎了眼把孟梁堵在墙角壁咚呢。” “行啊,朔大老板还知道壁咚,说说壁咚了几个?”孟梁咧嘴笑,手指轻弹,烟蒂甩出去很远。 围着旋转门转了半圈,朔铭两人回到大厅,孟梁挺拔的身材依旧站在吧台前,似乎在理论着什么。 “天成,孟梁是不是在谈价钱啊?”朔铭拉住郭天成小声说:“孟梁非要十块弄一次,那姑娘非要说你这么帅给孟梁十块才行。” “那真是一对贱人了。”郭天成说:“过去看看,是不是没带钱啊?” 朔铭两人走过去:“老班长,怎么回事?” 孟梁回头看了眼,双眼都有点猩红,要揍人的架势,指着吧台的小姑娘说:“娘的,打碎一个杯子,非要说赔一万二。金子做的也没这么贵啊。” 听了孟梁的话,朔铭立即闪现出两个字,讹人。 吧台的收银员轻蔑的笑:“吃不起就不要到这么高档的地方,一个杯子而已,我们这的杯子可都是找大师定制的,你以为是大街上一块钱几个的那种啊?” 三人喝的够多了,朔铭的脑袋还乱哄哄的。听孟梁说话,朔铭有点明白为什么要坑孟梁了。孟梁的口音听起来很杂,带一点明山口音,更多的是河省的口音,还夹杂了一点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就这口音谁也说不准是哪里人,坑他就对了。就孟梁这副嗓音出门,明山的以为是河省过来卖假药的,去了河省还以为是齐省过去卖假套的,反正不像个干正事的人。军人的一身正气?看朔铭三个人从没有过什么正气。不然也不能一丘之貉的搞到一起玩。 按说梦溪瑶的家境一万二也不至于动怒发飙,可朔铭知道孟梁不是个吃软饭的主,就孟梁那点军饷,一万二还真能疼出泪花。 孟连转过身,拍拍桌子:“把你们老板叫来,我倒要听听是哪个大师做的杯子这么金贵。” “见老板可以。”吧台收银员不咸不淡的说:“先给一万,我就给老板打电话,见不见的看他的心情。我估计啊,你还没那个资格。” “是吗?”孟梁冷笑,两腿一肩宽,一只手已经握上拳了。朔铭知道,孟梁这是要动手的先兆。 朔铭立即拉住孟梁:“行了,这钱我给了,出来喝顿酒不至于为个杯子上火不是?一会兄弟还想请你换个地方玩呢。” 朔铭真是有点怕,甚至酒也醒了一些,吧台的收银员都能这么嚣张,谁给的胆子,肯定是背后的老板啊。朔铭之前也听过,这里的老板很有背景,有谁谁谁做靠山。这些都不是朔铭这个圈子能接触到的,但朔铭也知道,自己绝对惹不起这些人。到头来一万二一个杯子,一怒之后就变十二万了,而且还得腆着笑脸给人奉上,冲动是魔鬼,何苦呢。 郭天成也觉出不对,赶紧拉住孟梁,开玩笑说:“今天先回去睡觉,你要是气不过咱明天来把这烧了,怎么样,兄弟一定陪着你。” 这些都是安慰话,就想让孟梁别一气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如今娶了梦溪瑶,孟梁有点膨胀,军方,商界,政界各个方面孟梁都能找的上人说的上话。出门在外无端端的被人这么坑肯定收不了气不过,但这不是在河省,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怕是鞭长莫及。而且朔铭还想到最重要的一点,孟梁在军方是有职位的,也就是说现在还是个军人,如果闹出什么不好的结果,肯定会影响孟梁的仕途。 朔铭也跟着说:“你要放火,带上我,我明天也跟着来。” 这本是安慰孟梁的话,而且朔铭已经拿出银行卡,但还没递到吧台,就听收银员说:“放火?真的假的,你可吓死我,扬言放火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我倒要看看谁敢。哦,对了,我刚才查了一下,这个杯子不是一万二,是一万四。” 第六百九十七章兄弟背靠背 孟梁冷笑:“这几年没回来明山市发展的可真好啊。既然这样,饭钱也不结了,今天老子还就要耍点小脾气。兄弟,咱先走,回头再收拾他们。” 朔铭知道要坏事,给郭天成使个眼色,示意他离开,一旦情况不妙立即报警。可郭天成这傻缺却站到孟梁身旁,一副誓死与老班长共存亡的架势。 孟梁说完,吧台的收银员冷着脸拿起电话,播出去小声说了几句。 朔铭知道收银员肯定是叫看场子的过来了,而且看这熟练程度这种讹人的把戏还不是第一次。朔铭也只能站到孟梁身旁,这时候战友一定站在一起,死就一起死吧,朔铭还不信了,就凭三人的身手打不出去。 三人还没走出门,旋转门旁就出现六七个歪头斜脑头发染的乱七八糟的小青年。身后传来收银员冷冰冰的声音:“吃霸王餐的,你们看着办吧。” 当头的一个小青年手里摆弄着一把折叠刀:“兄弟,别为难我们,一会动起手来打坏了谁都不好不是?听话,回去把账结了,以后还是好兄弟,怎么样?” 孟梁没正眼看小青年手里的那把刀,这种玩具能跟部队上的军刺相比?就是一个轻飘飘的玩具。孟梁诡笑着,拿出电话播出去:“张哥……是我是我……打扰你休息真不好意思……我还没回去呢,跟兄弟喝点酒耽误时间了,溪瑶该着急了……关键是我走不了啊,几十个小伙子武当弄棒的把我围住了,一个杯子要一万四……你看这事……要不我给刘团长打吧……刘团长忙啊,要不我还是找胡旅长得了……别,你可千万别麻烦啊,我死不死的无所谓,烂命一条……” 孟梁乱七八糟的打了一通电话,把一旁的朔铭听的稀里糊涂,眼前的小青年却笑了,一脸讥讽:“哥们,你这料理后事呢?一会是不是能来一个装甲师?” “我哪有那本事叫一个装甲师来啊。”孟梁拖延着时间:“就你们几个,一个班就足够了。” 郭天成嬉笑:“老班长,就这几个毛头小子咱仨够了。” 朔铭可不想动手,拳脚无眼,更何况对方手里还有武器。一个不相应真有可能出大事,孟梁刚结婚,沾血不好,自己也不是喜欢惹事的人,不过想想也是,朔铭这命不大好,总能遇到各种奇葩。 “既然他们都是倔脾气,那咱兄弟也就别客气了。”小青年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小弟,摆出一个上的手势。 朔铭三人立即背靠背,以少打多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而郭天成似乎很兴奋,舔舔嘴唇竟然第一个动手,对着一个小黄毛就是一脚一拳,打完立即后退。 小黄毛见血了,酒槽鼻孔就像个水龙头,鲜血长流。郭天成的动作一气呵成,但却没吓到小混混却激起了对方的凶性,挥舞着棍棒匕首一窝蜂的围上来。 相比朔铭与郭天成的轻巧腾挪,孟梁军体拳却是虎虎生风,更有大家风范。这都是花架子,真正动手哪有站在原地。击退一个孟梁的后背就挨了一棒子倒在地上。 朔铭一看不好,与郭天成一起冲上去…… 混混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朔铭三人身上虽然没见红但也受了点皮外伤。郭天成后期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挨了几棍子反倒更兴奋了,顶着头顶的两个大包咧嘴悚笑。 孟梁回头,盯着花容失色的收银员:“老子现在能走了?” “这就要走,不打算给个说法?”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刚放松的朔铭陡然紧张。一侧的走廊里鱼贯而出一大群小混混,领头的是一个西装中年,驴屎蛋子表面光,衣着华丽却隐藏不住一身的人渣味,迈着八字步冷眼看着地上哀嚎的混混。 “想要说法?”孟梁抬手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了:“你想要什么说法?” “出来混都是求财。”中年轻蔑的笑:“一个人给五万的营养费不多吧?我听说饭钱还没结清,拖这么长时间总得有点利息吧。一共五十万,嫌少可以加点。” “我还真觉得少。”孟梁侧头看郭天成:“我们替这帮孙子的爹妈教育他们,一个人收多少合适?” 郭天成从来不知道怕字怎么写,揉着身上疼的地方:“就按照他说的数其实也行,就当打个折?” 朔铭向后退了一步,心里快要郁闷死了,不就吃顿饭吗,不就是被讹了一万二吗?至于闹成这样?先给钱,场子以后找回来不就行了?孟梁不是没那本事,不过这度量就有待提升了。朔铭扫视四周,靠近吧台位置。如今的形式三个人已经对付不了,中年人身后可是十几二十个混混,看手里的家伙比之前那些玩具刀好太多,清一色的长刀。如果再打起来朔铭不想拼命了,一个不长眼一刀下去说不定切掉什么零件。 “顽固不化,那就收点利息,别打死弄残了。”中年的声音很平淡,就像在吩咐晚上吃什么夜宵。中年身后的混混一起走向三人。 朔铭把心提到嗓子眼了,由于单独站着,孟梁与郭天成肩膀靠在一起,作势要背靠背。 这是一种很愚蠢的打法,朔铭无奈,孟梁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兵一点军人的头脑都没有。饭店里有座椅摆设,转着跑着打场面乱起来才能占点便宜,三个人打二十个,还琢磨着阵地战,这不送死? 郭天成与孟梁不断向后退,而朔铭则轻身一跃跳进吧台。原本只想躲着不打,两个混混却没想放过朔铭,手里的长刀距朔铭只有一尺多,当当两声砍在吧台上,朔铭甚至看清了金石相撞产生的火星子。 两个混混也跳进吧台,原本就不宽敞的地方挤进来四个人有些施展不开手脚。朔铭扭头抓过收银员,长刀刺来就用这女人挡着。 收银员惊恐的看着长刀,尖叫连连。反应过来想要蹲下,随即又要转身跑出吧台。朔铭让他跑了上哪找这么好的肉盾,甩手给了两个耳光,扣住脖子挡在身前。 孟梁那边已经进入苦战,郭天成旧伤刚好,此时又添新伤,后背一条刺目的刀伤一尺多长,郭天成狰狞着脸,强忍着,与孟梁继续互为犄角,两人都有点身手,一时间还不至于被人砍死。 朔铭大吼:“孟梁,你大爷,援兵呢?他们要吃完夜宵才来吗?” 郭天成狞笑:“老子先打爽再说,现在来了有什么意思。” 真是个变态,原以为郭天成只是贪财才拼命,原来这么喜欢逞凶斗狠,之前当兵的时候朔铭怎么没发现他有这种品质。 朔铭有惨叫连连的收银员这个大肉票,又躲在吧台里面,外面的混混不敢伸长刀招呼朔铭,里面又施展不开拳脚。两个混混对视一眼,同时把长刀扔了,近身与朔铭肉搏。 朔铭才不会硬碰硬,眼看一脚一拳打过来,朔铭冷笑着按住收银员的脑袋迎上拳头。 收银员惨叫,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佝偻起来,朔铭只有死命的提着,手臂上见了血,长相不错心肠蛇蝎的收银员鼻血长流,脸上就像个绸缎庄,什么颜色都有了。 朔铭靠到吧台的里角,已经退无可退,两个混混却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对着朔铭两人就是一顿铁马流星拳。雨点般的拳影大部分被收银员扛了,而朔铭躲在收银员身后,两手从腋下穿过死死的握着两团还算趁手的前大灯。 靠在后面的台面上,朔铭的腰受不了,向前一推收银员,追上去对着又是一脚:“娘的,女人也打,送给你回家慢慢玩。” 朔铭扭头看到郭天成与孟梁,两人已经被逼到大厅的一脚,一个两米多高的柜子里装满了各种摆件,成了狼牙山五壮士,当做石头扔向一群混混。 瓷器碎裂,金属的东西跌撞在地上也变得坑坑洼洼,中年没想到朔铭三个这么能打能抗,脸色铁青,让混混们捅死三人的心都有了,早知道这样每个人先废一条腿就对了,不应该留手的。除了郭天成身上的一处刀疤之外,孟梁也只是腿上被轻划了一刀。 反观那些混混,虽然手里拿着刀但还真怕除了人命,翻到畏首畏尾的让两人掀翻了不少,而且有几个身上也有刀伤,朔铭不知道是误伤还是孟梁与郭天成空手夺白刃了。 中年看向朔铭,对身旁的人小声说了几句,一声招呼,近十个混混一起杀向吧台。 朔铭苦笑:“哥就这么帅?用不着一下来这么多吧。” 有心想把躺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收银员拉起来继续当盾牌,可这娘们已经被打的瘫软了,死猪一样朔铭拽了一把头发连哼几声都省了。 门外闪起刺眼的车灯,军用车马力都大,发动机轰鸣声也很特别,朔铭迎着刺眼的车灯看出去,两辆军用解放停在了酒店门外。朔铭长舒一口气,救兵总算来了,而且还是最热闹的时候。 孟梁哈哈一笑,拎起一个大花瓶砸向玻璃橱窗,橱窗没碎,花瓶碎成渣。孟梁对着门外大嚷:“都进来,给老子出气。” 兵哥哥倒也敞亮,开门都省了,对着橱窗就是一枪托……紧接着就是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全都控制起来,一个别跑了。” 第六百九十八章你装好我再砸一遍 朔铭长舒一口气,同时对孟梁的能量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兵哥哥走出兵营可不是小事,没有军事化行动这一切都是违规的。一个搞不好孟梁以及后方下命令的人都得受处分。 兵哥哥可都带着枪,一帮混混彻底傻眼了,一直很冷静的中年也懵逼了,拿出电话快速的发了条消息出去。 孟梁拍拍郭天成的肩膀:“还行?” “死不了。”郭天成强忍着,摸了下后背,还好刀口不是很深,血差不多止住了。 孟梁说:“你先去医院,我处理好这边之后再去找你。” 郭天成被一辆军车送走了,朔铭也从吧台跳出来与孟梁并肩站到一起。孟梁盯着朔铭:“娘的,你倒是滑头,瞅准这么好的地方也不喊一声。” “我是被逼进去的,里面伸不开腿还跑不了,你当我想进去啊?”朔铭狡辩。看了眼爬坐起身,颇有几分姿色的收银员成了一个猪头,朔铭不免心有余悸。这些混混也真是够狠的,不怜香惜玉。 中年人也被控制起来,孟梁揉着已经红肿的手腕,上前把胳膊搭在一个两毛一的军人肩膀上:“再晚来一会,老子就交代在这了。” 两毛一一脸苦笑:“你想怎么解决?” 孟梁招呼朔铭过去,却没介绍两人认识。朔铭就是认识军方的人也没什么用,而对方也不见得能瞧得上朔铭。孟梁对朔铭说:“兄弟,你说咋办?” “看你的意思吧。”朔铭长舒一口气,四下瞟了一眼,还是有些担心军人走出军营会有什么不良后果。这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口头警告,也就是没什么事。往大了说脱了军装甚至更严重,送进法庭也不为过。军人是什么,保家卫国的一把利刃,怎么能针对自己的老百姓有军事行动呢,混混再不是人也是老百姓。(曾经看过一则故事,不知真假,改编加工。) 孟梁抬头看着两毛一:“带了多少人来?” “这是一个排,外面还有预备役。”两毛一耸耸肩,看起来倒是一身正气,与孟梁这个军痞形成鲜明的对比。 “全弄进来,过过瘾。”孟梁看向把一群混混控制在墙角的兵哥哥。 军人服从命令为天职,但却不会听孟梁的胡话。两毛一点点头,这才站出一人跑出酒店,没一会,排着队整齐划一的另一个排进入大厅。孟梁说:“把酒店砸了。” “什么?”两毛一也愣了:“这不行吧。” “不行吗?”孟梁站起身,牵动伤势,皱皱眉强压下痛感:“我他么的刚结婚,就我现在这模样你说我怎么回去见老婆。” 两毛一肯定比孟梁的级别高,但却拿孟梁没办法,叹口气点点头,咬牙下了两个字的命令:“砸,快。” 早砸完早利索。孟梁泻火出气了也好赶紧把这件事了了。 几十个人砸个酒店速度是相当快的,由于所有人都在大厅里,兵哥哥就从二楼往上砸,然后又从顶楼砸下来…… 二楼正热闹着,外面响起警笛声,没过多久冲进来一群警察,看着一帮混混脸上挂彩被几个当兵的堵着蹲在墙角心里就毛了。一个领导模样的人走进大厅,左右看了眼迎着两毛一笑呵呵的走过去,两人握手,小声交流几句。领导转身,摆摆手示意大家可以撤了,这里就交给两毛一自由发挥。 朔铭在这群警察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两人对视片刻,朔铭微笑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钱康平看到朔铭的那一刻差点忘了呼吸,倒抽一口凉气。这个朔铭,到底是什么身份,老神在在的站在两毛一身旁。钱康平立即就想到,今天这个场面该不会是朔铭参与其中或者是他搞出来的吧?那朔铭的背景可就厉害了,警察局长都不鸟,绝对是猛人中的战斗猛人,以前咋不知道呢? 警察走了武警又来了,同样的结果,打个招呼转身离开。紧接着孟梁就开始接电话,一个接着一个电话。孟梁走到一旁,对有些人是嬉笑,对有些人是诉说委屈,那腔调绝对到位,朔铭如果闭上眼听就会感同身受,就像孟梁被一万个猛男轮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差不多。可看到这厮脸上的坏笑就知道,电话对面的人全都被他忽悠着。 朔铭坐到一旁,给郭天成打过去:“怎么样?” “老子在处理伤口呢,你打电话过来是看热闹?哎呦……嘶……妹子,你轻点……”郭天成一边与朔铭说话一边哀嚎。 “医生漂亮不?”朔铭嘿笑问。 “漂亮,大长腿,哎,还穿着丝袜,趴在这床上看真他娘的带劲……哎呦……妹子我错了……”郭天成没心没肺的,完全搞不懂朔铭是故意让他这么说。 挂了电话,朔铭瞧了眼依旧是电话不断的孟梁。看着孟梁轻松自若的对待每一个来电话的人,朔铭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感情是可以拉近距离,但却不能成为一切利益的纽带。不同的环境,不同的圈子,让朔铭与孟梁的世界观都不在一个频道上,更不要说价值观人生观了。 觉得有点无趣,朔铭叹口气,想等孟梁打完电话招呼一声,还不如去医院看看郭天成,相比之下与郭天成更能掏心窝子说话。 孟梁的电话没断,这时从外面走进一个面相富态花白头发的老头。手里拿着龙头拐杖,步履略有些蹒跚,在身旁一个英俊小伙与漂亮姑娘的搀扶下缓缓走进,朔铭差点笑出来,就这老态的样子身旁还放着金童玉女呢。 两毛一看到来人,笑了笑迎上去与之握手。 “魏老板,这次真对不起了,我只是奉命行事。”两毛一的话毫不客气。 魏老板听着楼上叮叮当当的声响,知道自己的店完了。脸色异常难看,但还要陪着笑。两毛一看了眼打电话的孟梁,对魏老板讥笑说:“这件事还没完,以我对他的了解能让你脱层皮。” 孟梁自然看到魏老板,但却根本不理睬,打完电话也站在橱窗前欣赏夜景,时不时的活动一下手脚,虽然身上只有一点小伤,内伤以及钝器伤肯定不少。朔铭也有点难受,不过不是不能忍受。 魏老板凑上前,面皮抽动陪着笑脸:“孟少爷,这事是我手下做的不对,你看向怎么惩罚只要你一句话,我绝不讨价还价。” “刚才你干什么去了?”孟梁哼了一声:“我挨揍的时候你在干嘛?那个孙子没给你打电话?” “我也是刚得到消息,孟少爷放心,我一定好好修理这些不成器没长眼的东西。”魏老板把姿态做到最低,甚至对楼上不停砸墙砸地的古怪声响置若罔闻。朔铭再一旁看着,不得不佩服一句真有度量。都说人老成精,魏老板拄着拐杖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几近腐朽般的老态,但仍对孟梁低三下气的求饶。 孟梁随手拿起一旁的一个摆件花瓶:“一个杯子都一万二,哦不对,一万四。那这个花瓶是不是上古时期的文物,一百二十万还是一百四十万?” “孟少爷说多少钱就多少钱。”魏老板依旧是面带微笑,除了进门时脸色难看之外,在这之后对孟梁一直是和蔼歉意的笑容,从未改变,而且看起来还很真诚,就连朔铭这个见惯了尔虞我诈的老油条都差点信了。魏老板说:“孟少爷觉得二百万怎么样?” 这个二百万就不是孟梁赔魏老板的,而是魏老板送给孟梁泻火。 孟梁说:“我也是当兵的,从小当就教育我不拿百姓一针一线,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要犯错误一样,我那兄弟也不犯这种错误啊。” 魏老板这才回头看了眼朔铭,给扶她进来的漂亮姑娘使个眼色,姑娘立即书写了一张支票递给魏老板。 魏老板看了眼孟梁,转过身把支票送到朔铭面前:“小兄弟,还请笑纳。” 朔铭有点蒙逼,这是替孟梁收钱还是其他意思,朔铭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孟梁。孟梁没什么表示,这就说明完全可以收。朔铭笑笑,接过支票瞧了眼,二百万没错。朔铭说:“谢谢魏老板了。” “客气了,小兄弟,经常来我这吃饭啊,不过……呵呵……要过些时候了。”魏老板还能笑得出来,再次转身,对孟梁拱拱手:“孟少爷,你看这件事……” 孟梁很夸张的摆出一个听楼上动静的表情,朔铭也注意到,动静是越来越少了,基本都是很零碎的打砸声音,看来二楼以上已经完全成了废墟。 孟梁笑着说:“不知道装修一次要花多少钱?”孟梁摸着下巴。 魏老板眼睛也没眨,很淡然的说:“等我让人把赔礼送到孟少爷府上。” “我是在跟你要钱吗?”孟梁笑笑,对朔铭说:“也不知道砸墙好不好玩。” 朔铭没明白孟梁话里藏着什么意思,只看见这厮表情不善,眼珠乱转,心里肯定没瘪什么好屁。 魏老板紧跟一步:“孟少爷难道还有别的要求?” “我能有什么要求。”孟梁走向那堆蹲在地上惊恐的望着枪口的混混:“魏老板的兄弟可真多,我还真有点后怕呢。” 脸色铁青的魏老板静静的站在孟梁身后没再说话,孟梁转过身,怪笑说:“我可不敢要你的钱。要不这样,你把酒店装修好,我找人再来砸一遍,咱就两清,这很公平吧?” 第六百九十九章张奶奶的遗产 “这么多子弟兵,出工出力都挺累,我看就这么算了吧。”魏老板说:“装修的钱就算我给这些保家卫国的壮士一点劳务费,孟少爷你看行不行?” 孟梁也有点不淡定了,魏老板的确是个能屈能伸的人,话都到这份上了如果非要咬着不放就是孟梁没有度量。孟梁说:“你与这帮兄弟怎么算账那是你的事,我就不多管了。” 见孟梁同意自己自残一般的条件,魏老板依旧是那副千年不变的低调表情:“我安排车送孟少爷回去休息?” “我就算了。”孟梁看了眼朔铭:“把我兄弟送回去,还有一个兄弟在医院,帮我照顾一下。怎么说都是不打不相识,你说呢魏老板。” 这是化干戈为玉帛了,朔铭对孟梁摆摆手:“我去医院看看郭天成。” 孟梁点点头:“有空去河省找我喝酒。” “再找个酒店砸一遍?”朔铭开局不轻不重的玩笑,扬扬手离开。 没让魏老板安排车送,朔铭的车就停在店外。魏老板看到朔铭开的车,眼皮跳了一下,那车牌号似乎听说过。 后面的事朔铭不想多琢磨,这一晚给朔铭的震撼太大,这世界还是有很多事不是朔铭能理解的。什么是规矩,站在巅峰的人为了方便管理定下了规矩,这些规矩是限制底层的,对社会的高层而言,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朔铭不想参与这些大神打架的事,也不想被卷进去。包工头只是生存在夹缝中,依靠关系赖以生存的一帮可怜虫,别人给你一口饭拼死拼活的干,仅此而已。 朔铭也明白孟梁的心思,二百万的支票就是还了朔铭借钱的人情,从此之后两人有战友情没有利益纠葛。 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虽然经过一场打斗酒醒了不少,但朔铭还是不敢冒险开回丰城,一旦被查,事又麻烦了。本想去贺美琦那,想想贺美琦生活极其规律,就是去了也是打扰贺美琦与孩子的休息,干脆去了凤舞珍那。 虽是过了午夜,凤舞珍还没睡。这段时间比较忙,很晚了还在写稿子。写完之后活动身体,洗个澡刚要睡觉听到敲门声。 从猫眼中看到是朔铭在门外扶墙站着,凤舞珍笑笑,打开门:“你无家可归了?” 朔铭一身难闻的酒味,脚下虚浮走进门。把外套脱了直接扔在地上,揪住凤舞珍的手腕:“又不叫老公,看一会怎么收拾你。” 凤舞珍泡杯茶给朔铭,推搡着朔铭赶紧洗澡去,味道难闻之极。 朔铭闻闻衣服,自己却闻不到什么味道。如果是郝笑,见朔铭醉酒第一反应是让朔铭躺下,然后倒上一杯热水,怕朔铭吐了,用盆子装好水放在床边。除了郝笑之外,其他女人从没这么细心的照料过朔铭。朔铭也能理解,喝酒的人一身难闻的味道让人讨厌,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得出来,谁对自己最好。都说患难见真情,可平常的生活没有多少劫难一同承受,一切都在点滴中。凤舞珍不错了,泡了杯茶,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其他人连这杯茶都没有。除了郝笑之外,也只有凤舞珍对自己有点真情实意。 感动之余,朔铭抱住凤舞珍傻笑。凤舞珍厌恶的推开,让朔铭赶紧洗澡,而且还要睡在客卧。 第二天醒来,朔铭揉揉脑袋,略有点疼。起床之后桌子上摆着凉透了的豆浆油条。喝酒之后一定要吃东西,不然胃里很难受。朔铭将就着把东西吃了,碗筷一推,回忆昨晚的事。 朔铭一拍脑门,从饭店离开原本想着去看郭天成的,上了车就把这小子给忘了,满脑子都是找个地方睡觉。 给郭天成打个电话,电话接通就听郭天成在那边鬼哭狼嚎的埋怨朔铭这两个杀千刀的,怎么没一个去医院陪他。 朔铭穿上衣服,一股浓浓的烟酒味把自己顶了一跟头,但凤舞珍这没有换洗的衣服,只要硬着头皮穿上,懒得回丰城换,先去医院看望郭天成。 在魏老板的安排下,郭天成住了个高干病房,电视不用说了,房间里竟然连冰箱都有。与郭天成一起当兵几年,连他腚上几个痔疮都知道,也就没什么规矩,看好房间直接推门进去。 房间里郭天成哼哼呀呀的伴随着淅淅索索的声音。朔铭一抬头愣住了,这他娘的是在住院?还以为自己走错门去了糜仙醉。 孟梁侧躺在床上,一个包臀短裙的女人给他揉着腿,另一个晃着胸器的大臀女人撅着身体与郭天成这小子凑在一起对着啃呢。 听到声音,揉腿的女人抬头看了眼,毫不介意朔铭审视的目光继续自己的工作,仿佛还乐在其中。 朔铭清清嗓子,差点把嘴唇咬肿的两人这才分开。女人一看就是经常干这种事,没羞没臊。郭天成老脸一红:“你大爷的,不会敲门?” “敲了门还有现场直播?”朔铭再次打量两个女人:“魏老板的人?” 刚才还啃郭天成的女人擦擦嘴,揉腿的小短裙说:“是魏老板让我们来服侍郭哥的。” 朔铭见郭天成深陷温柔乡,怪笑说:“什么时候把孩子生了再出院啊,我先走了。” “哎,朔铭,你也太不仗义了吧?”郭天成说:“来都来了怎么也要陪着老子说会话。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弄的?” “放心,孟梁吃不了亏。”朔铭头也没回:“出院的时候不用通知我了,车站离医院不远,自己坐车滚蛋。” 刚出医院,朔铭接到范宇华的电话,上来头一句:“你奶奶死了。” “你奶奶才死了。”朔铭回口大骂。虽然玩笑话说重点朔铭也不生气,虽然朔铭的奶奶真的去世了,可玩笑不能牵累已故的家人,这是开玩笑的规矩。 “你奶奶真死了。”范宇华委屈:“我他么的说的是实话,你骂我干啥?” 朔铭猛地恍然:“张奶奶没了?” 这才两天时间,能吃能喝能睡精神头还挺好的老太太这就没了?朔铭有点接受不了,这人生也太无常了吧? 朔铭没什么悲恸的情绪,毕竟与张奶奶之间也没什么感情,之所以认这个奶奶也是有朔宏德教唆的成分,还没来得及质问朔宏德为什么自己要多个奶奶,张奶奶这就没了。 原本想着回家换衣服的朔铭直接开车去了出租屋。范宇华正在门外抽烟,低垂着头不知想着什么,一旁做保姆的妇女絮絮叨叨的与范宇华谈市论斤,手里捏着几张红钞一脸的不高兴。 朔铭停好车,妇女放弃范宇华找上朔铭:“我伺候的好好的,人是我伺候走的吧,怎么就给这么点钱?” 朔铭问前因后果。原来张奶奶早晨起来吃了顿饭,还没来得及消化就想洗个澡穿上刚买的新衣服。保姆给张奶奶洗了个澡,衣服也给他换上了,原本想着能消停一会收拾一下房间,没成想刚换好衣服张奶奶就那么坐着离开人世。保姆叫了几声觉得不对劲,一探鼻息吓了一跳,接着就给范宇华打了电话。 朔铭进门,张奶奶坐在床上,依旧保持着去世时的姿态,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容,怀里还捧着破木盒。朔铭回头问保姆:“老太太没留下什么话?” “没啊,谁能想到就这么坐着就没了。”保姆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钱,眼睛一瞪:“她让我把盒子拿来,说要等你来了交给你,说完这句话就再没动静了。” 朔铭点点头,看着一身新衣的张奶奶,从兜里拿出一叠钱:“这钱你拿着,多谢你照顾了。” 朔铭不知道人是不是真有回光返照,张奶奶临死之前应该是知道自己大限已至。破木盒被张奶奶藏在衣柜下面肯定是有特殊意义的,朔铭不解这一盒子破烂留给自己是什么目的,难道底下藏了两根金条? 看着张奶奶安详的闭着眼,朔铭无喜无悲。若是之前朔铭还会庆幸,张奶奶能分一套房,这时候没了,遗产可就是自己的了。可此时朔铭想到了自己的奶奶,能安详的过完最后一刻,没有太多痛苦的离开或许这是上天给她的最后一份礼物吧。 朔铭做到床边,从张奶奶手里拿过破木盒:“奶奶,我打开看看?” 朔铭打开,木盒里都是些老东西,什么破烂都有,粮票也是一大堆,还有一个油光可鉴的破烂香囊,朔铭不确定,看样子像是一个香囊,不过很脏。朔铭捏了捏,香囊里软绵绵的应该是一团棉花。把一些没有价值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底下躺着一个翠绿的玉镯子。 玉镯通体翠绿,一边有一条淡黄色的纹路,蜿蜒着像一条小蛇,但颜色很淡,不仔细看还不容易注意到。 朔铭懂了,这个玉镯子是张奶奶最值钱的东西,一定要传给自己的儿孙,只是可惜,张奶奶已经成了绝户,朔铭在她最后的弥留之际叫了几声奶奶也算是满足了一个心愿。 拿出玉镯,朔铭说:“这东西我留着,剩下的陪着你好了。” 张奶奶的身体轰然倒下,在朔铭惊异的目光中保持了一个平躺的姿态,面容安详。 从不信鬼神之说的朔铭吓了一跳,这他么的太邪性了。原本还想着草草把张奶奶的后事办了,送进火葬场然后与张奶奶的老头子埋在一起也就完活,如今朔铭不敢这么草率了,一定要风风光光的送张奶奶一家团聚。天知道张奶奶不满意朔铭的“不孝”会不会突然睁开眼吓死朔铭。 第七百章一年就痒 好在丰城这地方对丧礼都比较简单,没有太多的仪式。朔铭作为送终的孙子也只是抱着骨灰盒装模作样的哭几嗓子,人死了,没人哭坟就是断了香火,朔铭用另一种方式继承了张家的香火。 找了家殡葬公司,半天时间就把所有的弄好了。张奶奶也入土为安。朔铭拿着玉镯坐在坟前,认奶奶这件事朔铭赚大发了,玉镯只是一件小礼物,占地赔偿的那套房子还有躲迁费才是大头。临走时朔铭又给张奶奶磕了头,嘴里念叨几句一路走好的话。 虽然不是直系亲属,但丧葬这件事总不会给人带来好心情。朔铭去了之前住的房子那,朔宏德打开门就看到朔铭胳膊上的守孝黑纱:“张老太太没了?” 朔铭进门脱鞋:“老朔啊,你是不是早就算好了张奶奶时日无多?” “我要有那本事早就掐死你,省的你总气我。”朔宏德转身进屋。 朔铭拿出玉镯:“你看着东西值多少钱?” “留着吧。”朔宏德看了眼,自然也看不出其中价值。朔宏德说:“你知道老张太太祖上是干什么的吗?” “倒腾玉镯子的?” 朔宏德说正事,朔铭却开玩笑,朔宏德说:“她祖上是在丰城开当铺的,好东西多着呢。” “那怎么就这一件了?”朔铭这才感觉有点失望,这个玉镯子再贵也只是一个玉镯子,开当铺的没把宝贝藏到什么地方画个寻宝图什么的?朔铭也没细看那些粮票,该不会其中就有藏宝贝的奥秘吧? 为自己的脑洞大开的想法笑了,朔铭说:“那行,镯子收在你这吧,如今谁戴这个。” 朔铭不是觉得玉镯子不值钱,也不是认为不好,而是觉得死人用过的东西总是心里有点梗,郝笑肚子里怀着孩子,有点晦气。 “自己收着。”朔宏德说:“按照老辈的规矩,这种首饰是要交到媳妇手里的。” 朔铭只好先收起,说:“爸妈,郝笑怀孕了。” “好事。”朔宏德立即来了精神:“男孩女孩?” “现在医院也不让查,再说了,这才刚刚知道,还看不出来吧?”朔铭真不想去查,就是提前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如果想要知道,找贺美琦倒是简单,不过朔铭还是想把这份期待一直留到最后。 “晚上让郝笑回来吃饭。”朔铭的母亲从里屋出来,系上围裙就要准备美食。 朔铭想想也是,自从朔宏德办到丰城一家人也没一起吃顿饭。随即打电话给郝笑,可郝笑那边传来的却是晚上要加班,让朔铭他们自己吃。 朔铭无趣的耸耸肩,让母亲别忙活了。站起身:“我这脏衣服穿了一天了,有点难受,回去换身衣服自己将就吃点吧。” 回到家,朔铭洗了澡换了衣服,坐到房间里抽着烟默默的发呆。按理说张奶奶留给自己遗产颇丰高兴才对,可为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甚至此时还涌现出一点悲悯的情绪。张奶奶是个苦命的女人,让人心疼。 一支烟抽完,看着落进烟灰缸的烟灰,朔铭却没心情吃饭,站起身看看自己的身材,是该锻炼锻炼身体了。 朔铭知道自己懒,而且也一直纵容自己懒。小时候练武是朔宏德逼的,到了部队练武是训练要求,而且朔铭能打也给领导长脸。从部队回来,朔铭就彻底的懒下来,如今下叉都不是那么溜了,动作幅度大了还会扯着蛋。 搞定两个小混混还行,再危险点的事朔铭就办不了了。在聚鲜小厨遇袭的那次,如果朔铭的功夫没撂下恐怕不会被追着到处跑吧,自然也不会受伤。以往的身手朔铭还是有信心办掉两人而且让他们跑不了。救宁蝴蝶的那次,朔铭再一次觉得自己功夫退化,甚至有点老态,练武的人一旦停止继续锻炼,很快就能觉得自己身体机能大不如前。救邢璇那次,朔铭刚起身腿麻摔倒,这在以前自己都能笑掉大牙,后来也是投机取巧,让郭天成顶枪自己打游击。最后抓匕首的那一下可是彻彻底底的证明自己退化了。昨晚上,朔铭有些胆怯,放在当兵时,与郭天成两人只要背靠背,自信人多也近不了身。可结果朔铭只能躲进吧台用一个女人做肉盾。 原以为这个社会要身手没太多用,可朔铭经历的这些如果没点本事能死好几回。眼下没什么危机了,可朔铭很怕再出现类似的事,到时候朔铭还能有运气转危为安? 起身,找了两件运动服,拎上小提包去了健身房。纵然不练武,把自己的身体协调性锻炼的不退化也就够了,健身房就是一个好去处,徐甜甜开的,也不需要花什么钱,而且女人很多,还能养眼。 到了徐甜甜的健身房,朔铭没像以往那样直接进办公室,而是找了个小柜子把衣服换了,接着就去锻炼。 跑步机上热热身,被烟酒抽空半个身体的朔铭觉得自己有点虚,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部队拉练时一直都是冲在最前面的朔铭感觉气不够用了,别说十公里,两公里都能趴到地上。没跑几步就觉得喉头发黏,吞一口唾沫嗓子眼黏到一起的感觉。 停下,朔铭撑着膝盖大口喘息。 一瓶水伸到朔铭面前,伸手接过还是温热的。徐甜甜一身练功装,饶有兴致的盯着气喘如牛的朔铭:“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朔铭笑笑没说话,一口气喝了半瓶水。干脆席地而坐,抬头看了眼徐甜甜。 “有心事?”徐甜甜也坐下,把两条结实紧致的大长腿伸到朔铭面前,上身略躬,弯起的小腹没有一丝赘肉,倒能看得出来几块腹肌。挺傲的上半身能看到深深的沟壑。朔铭本着不看白不看,不看等于吃亏的观点盯着猛瞧。 徐甜甜也任由朔铭色眯眯的看着自己,虽然心里放下了,如今也有喜欢的人,可对朔铭依旧是有一种很奇特的情感,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能与朔铭发生点什么情感交集。徐甜甜说:“这几天没见嫂子来,可你却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朔铭不能再看了,健身穿的比较少,足够雄厚的资本只要站起身绝对是一个超大的帐篷。侧过头,打量健身房里的人。有徐甜甜这种老板,健身房里女人还真是多。 “陪我打会拳?”徐甜甜站起身,伸出玉手示意可以拉朔铭起来。 朔铭没碰徐甜甜的手,撑着地面站起身:“算了,我继续练我自己的,你慢慢对沙袋使劲,他是你的对手,不败的对手。” “我给你找个健身教练?”徐甜甜说:“你这样练事倍功半。” 朔铭想了想:“马庆曼还在?” “在呢。我把她叫来,不过……教练课时费你自己花钱,哦,对了,你还欠我钱吧,什么时候给?我看你这懵懂的眼神我就觉得讨厌,别装傻,甄阳那块工程的钱。”似乎知道朔铭想到了什么,对朔铭笑:“马庆曼虽然没办婚礼,但已经与史潘子扯证了,这速度,够效率吧?” 朔铭嘿嘿笑:“我以为你开玩笑呢,真要钱啊。要给你钱我就赔钱了,这生意不划算。” “别装傻,小心我把那些小嫂子的事告诉郝笑嫂子,你猜她会怎么做?又会怎么想呢?”徐甜甜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站到朔铭身边,上身贴到朔铭的胳膊上,用诱惑之极的声音说:“哥,要不要我给那个只会锻炼身体不会伺候你的嫂子传授点经验啊?” “一边去。”朔铭推开徐甜甜:“明天给你打钱。” 人无信而不立,答应的钱一定要给的,再者朔铭觉得如果有可能还要从风元聪那弄点工程做的。如今的丰城让朔铭觉得危机四伏,到甄阳那边发展也不失一个极好的选择。 徐甜甜说:“说好了啊,不能反悔。作为奖励我就让马庆曼免费为你服务。也就马庆曼你打不了,若是给你个小姑娘没准过几天就跟你跑了。” “我是那种人么?”朔铭笑:“让马庆曼快点。” 虽然来的次数多了,这里的健身器材朔铭也都会用,但有个人指导总是好的。 健身房待了两个小时,没吃饭的朔铭觉得浑身都散架了。马庆曼笑:“至少隔一天来练一次,到时候给我电话。” 朔铭觉得自己是找虐来的,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健身房下面找了个餐馆填饱肚子,这才开车回去。 回到家,郝笑已经回来了,带了一份从聚鲜小厨带回来的便当。朔铭说:“最近忙什么,为什么总加班?” “没忙什么,还不是那些鸡毛蒜皮的事。”郝笑默默的吃完饭,把碗筷收拾了,坐下之后捧起一本书。 朔铭觉得无聊,锻炼过重腿有点酸,轻轻捶打着:“回家之后就没什么话对我说?” “说什么?”郝笑抬起头,很奇怪朔铭为什么这么问:“有事就说,没事看会书啊。” 朔铭第一次觉得郝笑是这么无聊,对自己的工作漠不关心,从不多问甚至不过问。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看会书或者看电视。躺到床上朔铭也觉得那方面的生活成了交作业,如今郝笑怀孕了干脆不让朔铭碰,但两人的话题一样少。 朔铭盘算一下时间,一年,这才一年的时间,两人竟然没什么话说了,如果共同在一起生活几十年,这不要老命了?都说七年之痒,这才一年就痒上了? 第七百零一章来自京城的召唤 几天功夫,朔铭几乎是把最后一个钉子户马勇给忘了。对待这种钉子户最好的办法就是拖,因为马勇等着要房子,眼看着村子没了,一片片的房子倒下,心里能不着急才怪。就算马勇的房子在关键位置也不怕,建设的时候避开就行了,一旦丰楼村大面积建设,电路肯定是要重新走的,曾经的电线杆也都要统一拆掉,新城区的建设电路都在地下,谁也不会闲的去给马勇接上电,到时候有马勇哭的时候。 朔铭把张奶奶的后事办妥之后就要走走手续继承遗产,有老太太的遗嘱异常顺利,丰楼镇的安置房朔铭一栋没要,全要的现钱。有这钱在丰城买房多好,省的朔宏德离不开乡里乡亲还惦记着回来住。 范宇光给朔铭打电话,坏笑着说事办成了。 “办成什么了?”朔铭还真忘了马勇的事。 “钉子户,点九签字了。”范宇光说:“这人就是贱,不上点火倒点霉是绝不听话。” 朔铭没问范宇光是怎么做到的,只要不出事,朔铭要的就是一个结果。 砖厂彻底破败了,与曹毅商量了两次,把之前的订货的砖一次全做出来,然后就把设备卖了,当然包括几乎全新的制瓦机。这一笔投资朔铭算是赔到姥姥家了,制瓦机就赔了好几万。由曹毅牵头,让订货单位尽早提货,就是不能提货的,砖厂也只能转给其他砖厂。朔铭这边就相当于赚了个差价。 尚佳轩彻底取代了朔铭的位置,在安置房工地与空军学校工地两头跑,毕竟不是朔铭这种野路子,各种事安排的有条不紊,朔铭也就彻底闲散下来。 朔铭除了到砖厂搅拌站喝茶闲聊就是去市区陪着朔念君,再然后就是抽空去凤舞珍那提着灭火器锻炼青蛙趴。郝笑怀孕之后朔铭也只与凤舞珍有那方面关系,被朔铭时常浇灌凤舞珍整个人都精神了好多,女人最好的滋补品不是营养物质,最好的容颜也不是化妆品抹出来的,而是男人的呵护,从里到外由上而下,很自然的散发着幸福的味道。 看似每天过得轻松惬意,但朔铭心里一直有种危机感,再过几个月,与郝笑结婚时朔铭身上的一切光环就没了,到时候不仅没人给朔铭面子,甚至还会有人使坏给朔铭下绊子。但此时朔铭除了催促安置房以及空军学校两处工地之外毫无办法。原本还寄希望能与郝笑推迟结婚时间,可郝笑的肚子不等人,小宝宝也不会停止生长,也只能按原计划进行了。 刚做完剧烈运动,凤舞珍还是一脸潮红,小猫一样趴在朔铭胸前,及腰的长发披散开挠的朔铭痒痒的。 朔铭慵懒的眯着眼,心里想着烦心事,这段时间看似轻松,实则心里每时每刻都在紧张。朔铭叹口气:“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 朔铭担心的事与凤舞珍提过,大记者肯定帮不上什么忙。手指不老实的画着圈圈:“老公。要不……你去京城找邢璇?” 每次展示雄风之后骨头缝里都得到满足的凤舞珍都会很小鸟依人的称呼朔铭老公,恢复高傲姿态之后又会蹦出大流氓老色狼之类的称呼。 朔铭摇摇头:“我都不知道邢家门朝哪开,再说了我有几斤几两,找的着么?” “没准邢璇这时候正在想你呢。”凤舞珍咯咯笑,抬手摩挲朔铭的脸:“就你这张放在人堆里找不到的脸,怎么就让这么多女人甘心奉献呢?” 朔铭淡淡的笑,男女之间有时候还真是一种机缘。朔铭是有很多红颜知己,但说到最后对自己真心的能有几个。贺美琦,郝笑,仅此而已。凤舞珍算有一点吧,但大记者绝不是爱上朔铭了,两人滚到一起就是互相慰藉罢了。朔铭得到的是偷的快感,凤舞珍想要的则是陪伴。朔铭从没问凤舞珍的家世,甚至不知道凤舞珍来自哪里,这些不重要,凤舞珍想要离开的时候也局不会优柔寡断。就像刘晓婉,也像柴灵,人生匆匆几十年的过客罢了。 紫萱!朔铭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个名字,或许紫萱对自己有一点真心吧。朔铭能给紫萱什么呢?最初可以做个挡箭牌,后来呢?朔铭什么也给不了而且还时不时的麻烦紫萱帮忙。对于这个若即若离的女人,朔铭自己都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关系。 “哎,跟你说个事。”凤舞珍慵懒的翻个身,转头看着朔铭:“紫萱现在可是单身哦。” 朔铭瞧了眼凤舞珍,这小娘皮,什么时候成了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了。刚想到紫萱,凤舞珍就说起。 “我听说初奇死了。”见朔铭没反应过来上一句的重点,凤舞珍笑。发自内心的笑,或许从得到这条消息开始,人死道消,凤舞珍与初奇再无瓜葛,此时凤舞珍的身份也只是一个记者了。 “真的假的?”朔铭腾一下坐起身,坏笑着捉住凤舞珍的挺傲:“紫萱在哪?” “不知道。”凤舞珍推开朔铭:“可能在京城吧,初奇怎么说也是初家的少爷。” 朔铭哦了一声,略感失望。如果紫萱还在南海岛倒是可以去找她,丰城之危没准还真能帮上点忙。 “紫萱如果在京城,你最好不要出现在紫萱面前,对谁都不好。”凤舞珍说:“你想要寻求帮助最好还是邢璇。” 朔铭侧头看了眼手机,自己倒是有邢璇的电话,可却不想打。邢璇犯病离开的,不管怎么说都与朔铭有点关系,邢家如果不讲理,迁怒朔铭吃不了就得兜着走。 就在这时,朔铭的电话响了,赫然出现中山装三个字。朔铭并不知道中山装叫什么,当时也就随手记了个中山装。 凤舞珍慵懒的推朔铭:“又是哪个女人找你,接电话,吵死了。” 朔铭寻思一下,心说该不会邢璇出什么问题了吧。想归想,还是把电话接起来。 喂了一声,朔铭叫了声大哥。听筒里传来中山装沉稳的声音:“朔铭,有时间吗?” “有,有什么吩咐你说。”朔铭可不敢招惹这些大神,想想当天的情况就后怕,中山装的手下竟然揣着枪。这是在大天朝,这些东西是严格管控的,当然,对有些人来说揣着铁疙瘩满世界溜达不是什么难事。 “你到京城来一趟,小姐想见你。”中山装的声音不喜不悲,但听在朔铭耳朵里就是一道命令,而且还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这……”朔铭想拒绝,丰城这边的事还没处理干净呢,这就要去京城,去了干什么呢?会不会有危险。难道邢璇真出什么状况要用朔铭祭灵?想到这朔铭觉得自己都要哆嗦了,该死不死的自己为什么要装逼去救邢璇。 “怎么?有问题?”中山装有些不快,似乎没立即得到朔铭肯定的答复有点生气。 朔铭眼珠一转,立即说:“大哥,丰城这边还有点工程,我担心我一走就有人找麻烦。工地安全,工程款什么的……” “那些你不用操心了,我帮你办了,今天就买上机票,最晚明天来。”中山装说完,没给朔铭拒绝的机会,很干脆的把电话挂了。 朔铭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拿着手机苦笑。凤舞珍撑起身体,露出一片雪白:“怎么?是谁啊?” “中山装……哦不,是邢家的人。”凤舞珍并没见过中山装。 凤舞珍哼了一声,重新躺好,咯咯笑着说:“看来真有大姑娘惦记你呢。” 朔铭无语,想了想赶紧在手机上订张机票,然后给郝笑打个电话,说要去京城见邢璇。 郝笑一如既往的淡然,只是轻声说了一句好,甚至没说一两句一路顺风注意身体之类的话,说完推脱手头有工作就把电话挂了。 朔铭心里叹息,总觉得郝笑最近变了,两人已经很久没好好的交流,甚至没认真的说上几句话。放下电话,朔铭心里也放松了一些,既然中山装说丰城这边可以照顾朔铭,那朔铭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如果此时中山装做点什么,不也是对朔铭背景的一种印证吗?孟文景之流一定会坚信不疑,就算朔铭与郝笑结婚,也只能让孟文景这些人一头雾水,至少短时间不好做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举动。 朔铭有点蛋疼,这是什么好事?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很多事难说是好是坏。沉浮在这个利欲熏染的社会染缸中,朔铭也只能随波逐流。追逐利益的浪潮中,说破大天朔铭顶多算是一叶扁舟,一个搞不好随时倾覆,想得到的越多,风险也就越大,利欲熏心之时也是滔天巨浪来临之刻。 “你要去京城?”凤舞珍问。 朔铭点点头,一脸无奈:“我有别的选择吗?” 朔铭是可以选择不去,碍于朔铭救过邢璇邢家也不好说什么。但朔铭还不想放弃眼前的一切,这是自己拼搏几年的成果。如果没了靠山,建筑公司难以为继,甚至石坑也不能正常运营下去,至于建筑工程,更是不能沾染。如果是这样,朔铭干脆退休得了。 “你别去找紫萱,也别联系她。”凤舞珍突然说:“什么时候她不在京城了你们再见面。” 第七百零二章再次进京 “我与紫萱的关系除了初奇还有别人知道?”朔铭问。 “你说呢?”凤舞珍似笑非笑的反问。 朔铭说:“你不算,我是说别人。” “你说呢?”凤舞珍还是这句话,一个意思,却让朔铭沉默了。朔铭与紫萱之间从没避讳什么。紫萱在甄阳的时候,朔铭不止一次的去找过。紫萱可是大小姐,周围没个保护的人?朔铭不知道,一旦有呢?朔铭的所作所为可全都在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 朔铭点点头:“我知道轻重。” 飞机是将近傍晚起飞,看看时间有些赶了。朔铭赶紧起身穿上衣服回到丰城,收拾一些衣物拖着箱子打个车就赶往机场。 路上朔铭一直在打电话,联系了很多人。 对贺美琦,朔铭没多说,直说最近这段时间不能去看朔念君了,让贺美琦多费心。对尚佳轩就说要离开几天,工地上的事就交给他了。对范宇光朔铭也没明说,只说多电话联系。 由于赶时间,经济舱自然没了,朔铭就买了一张头等舱。飞机也坐过不少次,每每赶时间基本都是头等舱,价格贵了两三倍,也只是座位略感不同罢了,吃的东西有点不一样,但与经济舱一样的难吃。空姐的微笑服务一样,长相也没特别出众的地方,同样是露出八颗牙齿。朔铭不止一次的腹诽,头等舱真是不值,唯一的作用就是价格太贵买的人少,谁赶飞机又不差钱半数是有票的。 朔铭的座位是靠近过道,身旁的位置一直空着,应该是空座了。原以为是一个非常寂寞的旅程,没想到空姐出现那一刻朔铭就笑了。去京城竟然有两次碰到碧雪。 朔铭微笑抬手打招呼,碧雪有点惊讶,但还是很职业的微笑,示意朔铭把安全带系好。碧雪是服务头等舱的空乘,很职业很套路的作了一番演说之后,碧雪小声说:“朔大哥,去京城有事啊?” “其实我就是想你了,知道你在这班飞机上,这才买的票,就为了看美丽的碧雪一眼,没准我就流鼻血了。”朔铭呵呵笑着开玩笑。 碧雪脸色微红,小心的看了眼过道另一边的乘客,微微一笑做了个手势转身离开。碧雪是让朔铭到京城别着急走,朔铭点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纵然与碧雪认识,朔铭也是无聊至极,呆望着窗外的云海。中途碧雪给朔铭端来一杯水,顺口说:“我表姐在后面,一会下了飞机你先找她。” “表姐?”朔铭奇怪,好像并不认识碧雪的什么亲戚。随即朔铭就恍然了,碧雪说的是卖工程机械的那个表姐,朔铭回忆好半天才想起来是叫车蕊。朔铭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下了飞机,朔铭就把与碧雪的约定抛到脑后,一边往出口通道走一边打开手机想要联系中山装,心里有点纠结,是给中山装打电话好呢还是给邢璇。如果邢璇的身体已经恢复,朔铭说自己在京城第一时间给她打电话,肯定会把邢璇感动一下,但这么做中山装会不会有什么意见啊。 “朔先生……”身后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声音,紧接着就顺着一股香风冲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女人。 朔这个姓实在太少了,朔铭本能的回过头,还没看清对方的长相,一只手臂已经被车蕊抱进怀里。 头等舱先下飞机,而且还有地勤的小车接送,出站自然比坐经济舱的车蕊快上很多。若不是车蕊一路疾跑,还真追不上朔铭。 车蕊的胸口起伏,两个肉球挤压着朔铭。车蕊长相不错,算得上七分美女,但见惯了美人的朔铭却并不怎么感冒,从两人接触以来,车蕊一直有目的的想要接近朔铭,这让朔铭非常反感。 “原来车小姐也在京城,真巧啊。”朔铭装傻,往后退了半步,但手臂被车蕊抱的死死的,略有些尴尬。还好这里没人认识朔铭两人,还以为是一对刚下飞机的小情侣。 “刚才碧雪对我说你跟我们坐同一班飞机的,所以我就追过来了。”车蕊喘了一会,这才咽口唾沫娇滴滴的张嘴说。 朔铭干笑着想要把手抽出来,动作已经很明显了,但车蕊就是死死的抱着,而且用还算壮观的前大灯使劲蹭着。朔铭说:“那个……碧雪呢?” “她要交接完工作才行。”车蕊有点兴奋指着不远处的咖啡屋说:“朔哥,要不我请你喝杯咖啡?” 朔铭点点头:“也好。” 朔铭的态度有点冷淡,但车蕊好像并不在乎。这种女人朔铭也见过,就是那种宁愿在宝马车上哭不愿在自行车上笑的人。与朔铭见了两次,朔铭也算有钱,有心傍大款。 之所以答应喝咖啡,无非是想要摆脱车蕊的纠缠。两人坐定,朔铭起身说点咖啡,车蕊微笑着说自己随便喝什么都行。朔铭无奈,虽说不在乎这杯咖啡钱,但却让他重新认识了这个车蕊。 朔铭并不喜欢喝咖啡,很随意的用小勺搅动着。靠在椅子上看着过往的人流,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应该给邢璇打电话。如果邢璇的精神状态没恢复,中山装应该不会给朔铭电话并且把召唤他入京。既然中山装没明说,朔铭觉得可以给邢璇打电话的。 拿出电话翻找着邢璇的号码,车蕊拖着椅子做到朔铭身旁,一手勾住朔铭的胳膊,上身贴上来一边看着朔铭的手机一边说:“朔哥到京城游玩?怎么就一个人啊。这次我也是一个人,要不我们一起?” “我是来看望一个朋友。”朔铭很讨厌别人看着自己的手机,就像隐私被窥探一样,很多人都会觉得这样非常别扭。朔铭笑着挪动一下,与火热的车蕊保持距离,顺手把电话拨出去。 “朔铭,是你吗?”电话里很快传来邢璇兴奋到不敢相信的声音。 朔铭挤出笑容:“是我,而且……我在京城。” “真的?”电话里传来惊呼,紧接着就是一声兴奋的尖叫。 朔铭可以想象邢璇高兴的跳起来,甚至祸国殃民的眼角挂上泪花。朔铭感同身受的笑:“我刚下飞机,你在哪,我去找你。” “你在机场等着,我去接你。”邢璇亲了一下,随即挂了电话。 朔铭的手机声音一向很大,倒不是朔铭耳聋,主要是习惯了,工地上杂音多,有时候还在风口上,声音不大点真听不清楚。正因为声音大,勾着朔铭胳膊的车蕊可全都听到了,尤其是最后哪个声响,要没有电话的阻隔绝对是亲到朔铭脸上的。 拉扯朔铭的手略松,车蕊也有些不自然,等朔铭收起电话,这才问:“朔哥,你女朋友?” 朔铭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邢璇算不上女朋友,朔铭哪配得上。但车蕊也不配朔铭解释什么,之所以请车蕊喝杯咖啡也只是想与碧雪打声招呼,漂亮的小空姐,朔铭还是挺有好感的。也就是碧雪的面子,不然朔铭早甩开膀子离开了。 机场距离城区还是有点距离,邢璇赶来最少也要半个多小时,朔铭也就安心的喝着咖啡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对身旁的车蕊一贯的爱答不理。 车蕊倒是不气馁,时不时的与朔铭说几句话,一直想要打听朔铭的一些私事。二十多分钟,碧雪忙完也换上一身休闲装出现,远远的就招呼朔铭:“朔哥!” 朔铭微笑着起身,碧雪说:“我耽搁了一会,朔哥该不会等急了吧?”看了眼车蕊,又说:“不过我猜我是来早了。” 朔铭随口问:“你什么时候返程?” “我要在京城玩四五天,不着急回去。”碧雪微笑着,再次看车蕊,短暂的眼神交流对朔铭说:“朔哥,你也是来玩的吗?要不一起?” 两人打着什么心思朔铭明白却不点破,碧雪自己都没照顾好呢,竟然想着做自己与车蕊的媒人,这让朔铭大摇其头。朔铭说:“我朋友一会就来接我,而我这次也不是来玩的。” “怎么不是。”车蕊说:“来见女朋友不是来玩的?” 朔铭不置可否,无视车蕊的话。拉住自己的拖杆箱:“我朋友估计快到了,我这就要走了。” 车蕊在碧雪身旁,一手伸在这碧雪身后给她暗示。 “你住哪里呀?”碧雪问。 这些小动作朔铭都看在眼里,觉得无聊透顶,这个车蕊再这样就有点烦人了。朔铭一摊手:“我也不知道,我听安排。” 干笑两声,朔铭说:“你们打算在这聊天?那我可要先走了。” “一起走。”车蕊觉得没面子,朔铭对自己的冷淡谁都看得出来。心里愤愤的想难道自己不漂亮?朔铭也不是什么帅的掉渣的小鲜肉啊,自己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就朔铭这样,就算找个京城的女朋友也一定是肥的流油的大丑女,朔铭肯定也是看上对方的京城户口。 三人走出候机大厅,车蕊还在胡思乱想。一道白影冲来,踩着高跟鞋咔咔作响,冲到朔铭跟前直接扑到朔铭怀里:“朔铭,没想到你竟然来京城看我了。” 邢璇抱着朔铭,一脸的感动。倾城倾国的脸刚好面对朔铭身旁的车蕊二人。车蕊抽了一口凉气,这就是自己刚才想的那个肥的流油的丑女?好像……有点意外。 第七百零三章邢璇的暧昧 朔铭推开邢璇,很郑重的向碧雪二人做介绍。邢璇一如既往的抢话,在朔铭刚要介绍自己的时候抱住朔铭的胳膊,说自己是朔铭的女朋友,很骄傲的紧了紧抱住朔铭胳膊的双臂,撒娇一般扭动几下。 车蕊脸皮抽动,相比邢璇,自己就是丑小鸭,就算与碧雪加在一起也没有可比性。邢璇一身衣服看不出是什么牌子,可手上的蓝色电子表车蕊倒是认识,如果是正品行货,最少也要两万多。有钱谁会花这么多买电子表,除非是根本不在乎钱的人。 奢侈品在不同人眼里具有不同价值。普通人更喜欢买大众都认可的所谓的奢侈品品牌,真正的富豪反而喜欢不显山不露水的牌子。普通人不仅要求舒适,还要品牌所赋予的贵族感,仿佛挎上名牌包包戴着名牌手表就高人一等,说白了,还是在掩饰心里的自卑,这种人要么是穷惯了,要么是穷怕了,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两个臭钱。而有钱人就不同了,活的更自信一些,穿牌子衣服只为了舒适得体,裁剪做工更讲究,要问料子真值那么多钱吗?料子是好,但谁会在乎成本多少。 车蕊属于那种喜欢奢饰品但却没多少钱可以购买的人,在车蕊眼里的奢侈品放在邢璇面前就是普通牌子,什么限量版尊贵版完全不在乎。邢璇的穿戴并不很奢侈,很多衣服朔铭都能叫出品牌,不一开衣服得到别人的认可,只要大方得体漂亮就好。那些动辄就在别人免前谈论某品牌的包包自己有几个,又是什么限量版的人多半是伪富豪,再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买这些东西挺贵而且肉痛。依靠外在的东西让自己的身家提升一个档次。 “假的……一定是假的……”车蕊告诉自己,这个女人只不过是会打扮罢了。可心里又清楚,邢璇就是不化妆也比自己好看。车蕊又想,那一定的整的,一定是花了大价钱去棒子那整的,现在的医术真高明啊,这么漂亮都能整得出来。 车蕊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腹诽只有自己知道,脸上阴晴不定已经没了不甘心,更多的是心如死灰,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仍,尤其是女人,比来比去却发现自己就是白雪公主里的王后,总有一个比你漂亮,这种嫉妒心还回来的不是满足,而是失落甚至失望。 “表姐……”碧雪推推车蕊:“人都走了,怎么你也不打声招呼?” 车蕊这才恍然,朔铭正被邢璇挽着胳膊离开,而且这个祸国殃民的美女正在为朔铭开车门。本应出现在绅士身上的行为却发生在邢璇身上,而且还是那么自然。 上了车,朔铭长舒一口气,终于摆脱了烦人的车蕊,可转头看身边一直抱着自己胳膊的邢璇又是一阵头疼,这次入京,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朔铭不敢问邢璇身体恢复的怎么样,这么说话肯定是在揭邢璇的伤疤。朔铭凝望用痴恋目光看着自己的邢璇:“最近身体还好吗?” “你是想问我有没有犯病对不对?”邢璇倒是大方,笑眯眯的反问朔铭。 朔铭觉得有点尴尬,讪笑。邢璇说:“他们是怕我有事,这才把我带回来的。如果没有巨大的刺激我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朔铭……你会一辈子对我好对不对?” 一辈子?朔铭纠结了,这句话意思可就多了。想了想朔铭说:“我一辈子都对你好,亲妹妹那样,好不好?” “好什么好?”邢璇笑盈盈的脸立即挂上一层寒霜:“我才不是你的亲妹妹。” “表妹,呵呵,表妹。”朔铭只能退而求其次。 估计是怕朔铭再乱说话惹得邢璇不高兴,前面的司机头也没回:“小姐,现在去哪?” “你不说话有人把你当哑巴?”邢璇又把火气撒给司机,随即哼声哼气的说:“我不定好酒店了吗?你还愣着干什么。” 怒容消散,邢璇换上迷死人的魅惑笑容,整个身体贴上来,靠在朔铭耳边说:“今天我们就住酒店,你至少要陪我一个月才行,不然我不让你走。而且……嘻嘻……我已经跟家里说好了,接下来我还去明山市好不好?” 这些话让朔铭打了个哆嗦,前面的司机还听着呢,有这么个灯泡邢璇竟然直接说两人住酒店,这岂不是要圆房的节奏?中山装可是郑重警告过朔铭,注意尺度。就是朔铭再不懂事也知道与邢璇滚床单是要命的事。 朔铭干笑:“再说吧。” 朔铭心里腹诽,邢璇家这么有钱,就不能弄一辆前后隔音的车?好像那种车也就在小说里见过,朔铭还真没接触,也不知现实中是不是真有那种车。 感受着身旁邢璇妙曼的身体,美女蛇一样上半身靠在自己身上,朔铭本就不是很有定力的人,禁不住有点心猿意马,有些地方很自然的会有所反应。 邢璇脸红了,偷偷的看了眼朔铭:“你想了?” 这也太直接了,朔铭老脸都没地方放,感觉喉头堵了一团东西,清清嗓子:“自然反应,没事。” 邢璇羞涩的笑,点点头,把嘴靠近朔铭的耳朵,悄声说:“其实……其实我愿意。” 朔铭紧张的看了眼前面的司机,不知道这家伙如果听到怎么向中山装汇报,如果邢璇非要与自己住到一起,中山装会不会破门而入然后把朔铭阉了。看到司机把后视镜也掰到一边,朔铭略感轻松一点。不管司机回去如何回报,至少在邢璇面前还是很守规矩。 “别装哦,别说你不愿意。”邢璇哼了一声,抚弄耳边的秀发,极力的想要勾引朔铭:“说实话,想不想?” 时间过得好慢,朔铭不敢多说话,可邢璇逼问的紧,朔铭只能点点头,可随即觉得不对,又赶紧摇头。 朔铭很想说几个月之后自己就要结婚了,可又怕刺激到邢璇,真不知道中山装让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难道邢家能接受自己这样一个草根女婿?朔铭自嘲的笑笑,人要有自知之明,装逼遭雷劈。一颗烂草,如何配得上邢家这棵参天大树。 男人与女人不同。女人有容貌识大体嫁入豪门也有很多幸福终生的。但男人娶进豪门大多数并不如意。朔铭时刻提醒自己,就当是陪邢璇玩过家家的游戏,时间长了,邢璇自然就对自己疏远了。 好容易挨到酒店,两人下车,邢璇很自然的抱住朔铭的胳膊,拖拽着试图去拿拖箱的朔铭进了酒店。与邢璇在一起,连行李都不用自己负责。 楼层多高朔铭没注意看,但进了房间朔铭还是被小小的震撼了一把,三十岁的人还是第一次住这么好的房间。这是一间套房,一进门就是一个会客厅的模样,小餐厅,会客厅都在这。里面应该就是卧房了。 邢璇的跟班把朔铭的行李放下,一声不吭的鞠个躬转身离开。邢璇叫住,转头问朔铭:“你是想在房间里吃还是出去吃?” “出去吃吧。”朔铭刚坐下,立即站起身。心思急转,晚上要怎么才能把邢璇劝走,难道真要住在一起? 朔铭想到了中山装,邢家肯定不希望朔铭与邢璇真发生什么。朔铭躲进卫生间,给中山装去了电话:“喂,大哥。” “我知道你到了。”中山装的声音一直很严肃。 朔铭支支吾吾的说:“就一间房,晚上怎么办?” 不用说的太明白,中山装一听就能懂就行。中山装说:“让小姐高兴。” “啥?”朔铭以为自己听错了,声音提高几度:“不是吧。” “晚上我会抽空见你,先这样吧。”中山装说完把电话挂了。 朔铭一阵无语,晚上抽空见自己,哪有什么空。邢璇就像牛皮糖一样贴着朔铭,还有单独相见的机会? “朔铭,还没好吗?”邢璇在外面等不及了。 “马上好。”朔铭赶紧按了一下根本没用的马桶掩饰自己私密的举动。 走出卫生间,邢璇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一旁,摆着几瓣橘子,邢璇仔细到把橘瓣上的白丝都扯掉了,非常干净。笑着说:“先吃个橘子吧。” 朔铭坐下,五味杂陈。如果真找一个这样老婆多好,对自己好,爱自己爱到迷恋的程度,虽然脾气有点怪不能招惹,可有背景啊,要钱要权只要一句话,如果真能把邢璇娶了朔铭做梦都能笑出声来。此时郝笑出现在朔铭脑海里,这个任劳任怨的女人还怀着自己的孩子,而自己呢,竟然远赴京城与邢璇搞暧昧。有点对不起郝笑,但朔铭随即就安慰自己,自己也是被逼的,要不是中山装打电话,朔铭怎么可能来京城。 朔铭把橘子吃了,拍拍手刚想说出去吃饭,邢璇侧过身扑到朔铭怀里…… 朔铭吓了一跳,有种被反推的感觉,难道……这就要开始了吗?不先吃点饭储存一下体力? 邢璇死死的抱住朔铭,却没有下一步动作。仰起脸,呆望着朔铭:“你想我吗?” 朔铭挤出笑容:“想。” 这是实话,但却不是想邢璇这个人,而是想利用邢璇的关系,如果邢璇能到明山市住一段时间也好,朔铭再带着邢璇四处转一圈。可朔铭又清楚的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邢璇一旦去了,再离开就不容易了,除非再发生上次那件事,可遇不可求的事。 “亲我……”邢璇缓缓闭上眼。 朔铭心里有个声音在嘶吼:别勾引我,我会比禽兽还禽兽。有的女人就是摆出各种诱惑的姿势也不会让人产生什么反应,而有的女人天生是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只要一个轻轻的举动,朔铭就抵抗不住。 邢璇仰着脸往上凑了凑,喉咙深处低吟一声,似乎在催促朔铭赶紧采摘。 还能忍住就不是男人了,更何况朔铭也从没做过柳下惠。缓缓俯下身,随着怦怦乱跳的心脏靠近那一抹艳红的温软…… 第七百零四章西餐 “砰砰砰……”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把朔铭吓了一跳,被捉奸一样直起身体。就差一点,差一点点就要碰到了,朔铭已经感受到带有邢璇热切期盼的体温。而朔铭的手却一直在某座高峰上,敲门声响起,已经忘了欣赏峰峦之间的风景。 “谁?”邢璇大怒,秀目圆睁已经到了喷火的边缘。 对邢璇这种前一刻还温柔似水下一刻就暴走的性格有了一定的免疫力,朔铭尴尬的直起身,听门外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小姐,晚饭时间到了。” 朔铭大惊,这声音分明就是中山装的。忍不住左顾右盼,难道房间里有监控?怎么刚进行到关键时候就被打断。 邢璇打开门,嘟起嘴:“叔,你就不能让我有点私人空间吗?为什么成天老跟着我。” “我这不是怕你出事吗。”中山装笑眯眯的。 朔铭还是第一次见中山装笑,还挺和蔼迷人,不过始终穿着中山装有点太板,就像那张脸,似乎只会对邢璇露出笑容。 朔铭站起身略一躬身顺着邢璇叫了声叔。按理说中山装的岁数不至于让朔铭称呼一声叔,但邢璇都这么叫了朔铭也只好改口叫叔,若依旧是喊一声哥岂不是比邢璇大一辈? 邢璇把门关上,有点不客气:“我收拾一下。” 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朔铭的行李箱也还没打开,邢璇什么也没带。 邢璇转过身,飞快的扑进朔铭怀里,仰起头一脸的期盼:“我们继续吧。” 这也太直接了,朔铭清清嗓子:“要不先吃饭?” 这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确切的说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肚子很救场的传出咕咕声,朔铭干笑,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好吧。”邢璇松开朔铭,一根手指放在嘴角,眨着眼:“我们吃点什么好呢?” 之前朔铭到京城可真没吃什么好东西,或许是明山人的胃与京城的口味有些犯冲。朔铭说:“随便吃碗面条就好了。” “那怎么行。”邢璇拉着朔铭说:“跟我走。” 出了套房的门,朔铭却并没见到一个人,中山装也不知藏到哪个角落里。朔铭始终有种被监视的感觉,中山装肯定在暗中观察两人。朔铭觉得这是一个难熬的夜晚,美女在旁还是祸国殃民的那种,倾城倾国的容貌勾人的举动让朔铭时不时的挺枪致敬,可朔铭却什么也做不了,有邢璇跟着,晚上用五姑娘都不现实。中山装说会找时间与朔铭单独聊聊,看来也没戏了。 跟着邢璇进了一家西餐厅,优雅的气氛让朔铭觉得有点拘谨。在这用餐的人很讲文明,讲话都窃窃私语就像在谈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朔铭小声说:“两份牛排就好。” 邢璇点点头,微微一笑,在菜单上一通乱指。没一会就上了一大桌子很西式的菜品。在服务员极不自然的表情下端来了四份牛排摆在朔铭面前。朔铭看看分量,自己的确能吃这么多。京城人的肚量有点小,一份牛排两口就没了,真不知道怎么做到用小刀切半个小时。 一瓶红酒,两个高脚杯,再就是几盘朔铭叫不上名的菜品,满满一桌子朔铭觉得就是两个自己也有点吃不了了。 邢璇端起杯子,微微晃动:“欢迎来京城,说真的,我高兴坏了。” 朔铭笑笑,学者邢璇的样子,喝了小半口。朔铭喝红酒次数不少,可真没学会怎么品这种鲜艳的液体。苦涩略带甜味,吞咽时能感受到一股淡淡的酒精味。朔铭是很想学着品出个一二三,可结果与一杯杯的往嘴里灌赤霞珠没什么不同。这种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让朔铭觉得就是在耽误功夫,三两口的干掉吃饭才是正事。 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很小市民,但就算朔铭有提升品味的觉悟,但却少了必要的悟性。能学着别人慢条斯理的吃饭,也能学着别人喝完之后咂咂嘴,还能学着别人衣着光鲜挺胸抬头。可骨子里的东西依旧没什么改变,人模狗样儿的形象也是装出来的。 拿着刀叉,朔铭开始对牛排发动攻势。邢璇是切下一小块,蘸点胡椒酱塞进嘴里细嚼慢咽。朔铭等不起,没让服务员拿双筷子来就不错了。很干脆的把牛排全都切好。 邢璇微笑着,对朔铭的粗鲁行径毫不介意,甚至就喜欢看朔铭原汁原味的草根模样。感觉到朔铭的拘谨,邢璇招招手叫来服务员:“给我拿两双筷子。” “对不起女士,我们……”服务员想说不能提供筷子,这种西餐厅还没人提出过这种“非分”要求。 邢璇面色一变:“那就去买。给你三分钟时间。” 三分钟不到,服务员回来,手里拿着两双一次性竹筷:“女士,您看这种的可以吗?” 邢璇点点头,递给朔铭一双:“别不好意思,别人又不认识我们。我们一起用筷子吃。” 说完,邢璇就在朔铭惊诧的目光中用筷子夹起拌好酱料的面条状东西放到盛放牛排的餐盘里,很威武的低头吃起来,抬着双眼给朔铭一个鼓励的眼神。 朔铭清清嗓子,很不好意思的转头看了一圈,似乎没人注意朔铭这边。既然邢大小姐都这么做了,朔铭这样一个乡下来的草根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用筷子吃牛排,还在京城的高档餐厅,这让朔铭心里觉得很爽,尤其是邢璇这等京城大小姐在一旁作陪,而且与朔铭做着同样粗鲁的行为。虽然朔铭知道邢璇是在照顾自己的感受,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筷子就是比刀叉好用,至少朔铭用了三十年早已习惯。两份牛排还带着烫人的热乎劲就进了朔铭的肚子,不得不说,京城的牛排确实比在明山市吃的好了那么一点,或许用料更加考究吧。 邢璇很快就吃饱了,很优雅的擦擦嘴,面含笑容欣赏朔铭饿死鬼一般的吃相。 朔铭抬头:“吃饱了?” “我平时可吃不了这么多。”邢璇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朔铭点头,闷下头继续对付面前的牛排,时不时的抬头看有没有用怪异的眼光看着自己。这也就是在京城,如若在明山市朔铭恐怕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一道小巧的休闲西装女人身影从不远处经过,嘴里含着牛排的朔铭忘了撕咬,眨眨眼,盯着那道身影想要确定是不是认错人了。 朔铭的心快速的跳着,这么久了,十余米的距离朔铭有点不敢相认。 朔铭站起身,快速咀嚼吞咽嘴里的食物,拿起一片纸把嘴角收拾干净,抬腿就要追过去。招招手,朔铭却呼喊不出来,一旦认错人呢,这得多尴尬。 “朔铭?”刚抬步,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让朔铭停下脚步。 朔铭回头,立即摆出一副惊喜交加的神情:“是花先生,这么巧,我刚才还在想是不是去拜访你呢。” 朔铭回过头,扫视一圈却丢了那道身影,心里不免有些惋惜,只能再转头与花智寒暄。 “你在这吃饭?”花智看了眼一旁的餐桌,有点惊讶朔铭面前四份牛排,而且看样子已经消灭掉三份,就连最后的一块牛排上也呈现出一个清晰的撕咬痕迹,一双竹筷保持着夹牛排的状态,刀叉扔在一旁,显然没怎么用。 朔铭点点头:“是啊,刚到京城。” 花智摇摇头:“邢小姐可不喜欢这么吃牛排,朔铭你要注意一些哦。” 朔铭干笑,奇怪花智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与邢璇在一起用餐。 “我喜欢什么样的关你什么事?”邢璇的声音响起,走到朔铭身旁揽住朔铭的胳膊:“花智,你是不是弱智,为什么走到哪都能碰到你?” 花智这种大少也就邢璇这种大小姐敢这么说话,而且花智很显然没什么脾气。花智依旧保持迷人的微笑,从他脸上很难看出什么负面的情绪:“阿璇,我……” “你叫我什么?”邢璇哼了一声:“我男朋友在这你不要叫的那么亲热好不好?” 花智笑笑,还没来的及解释,邢璇转身坐下:“行了,忙你的去吧,我与朔铭聊得正开心呢。看到你影响心情。” 花智看了眼朔铭,眼角含笑点点头转身离开,背着手给朔铭竖了一个大拇指。 朔铭叹息一声,在花智看来自己就是一个一心攀龙附凤的调丝草根,正好撞进来给家里逼迫追求邢璇的花智做挡箭牌。 朔铭再次寻找那道熟悉的身影,可惜,人已经走了找不到了。 朔铭看着面前已经被咬了一口的牛排,抬头又看看邢璇。在这种地方这么吃牛排恐怕是独一份吧。 “你吃饱了?”邢璇问。 朔铭把牛排一股脑的塞进嘴里,狠狠的咀嚼几下,端起酒杯喝掉,咽下之后,点头:“我吃好了。” 一瓶酒喝了一多半,满桌子的好东西只把牛排清理掉了,东西就这么浪费了,朔铭有点心疼,这得多少钱啊。古语有云,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邢璇不是没学过,只是没体会到赚钱的辛苦。 一边心疼的看了眼剩菜,朔铭一遍抠搜着布兜里的银行卡,这一餐不知要花多少钱。 到了吧台,朔铭刚把银行卡拿出来,邢璇就摆摆手出示一张卡片,收银员刷了一下就恭敬的还给邢璇。邢璇幸福的抱着朔铭的胳膊,毫不避讳其他人的目光:“回酒店?” 第七百零五章无聊的旅程 走进酒店朔铭就发现中山装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站起身迎上来,对邢璇而与几句,然后招呼朔铭坐下。 邢璇咬咬嘴唇,似乎有点生气,招呼也没打转身出了酒店,就像是要找谁拼命。 看着邢璇离开,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还是中山装有办法,若是让朔铭与邢璇住到一起朔铭还真不见得能控制得住自己不做点什么,更何况已经住到一起了,没做也是做了,谁又能在邢璇身上检验证明?不过朔铭又有一丝失落,放着妖娆迷人的邢璇不干点什么似乎很对不起自己。 朔铭拘谨的站着,中山装坐下,示意朔铭坐。 朔铭坐下,有点紧张,半个屁股还是悬空的。 中山装说:“还记得上次我对你说过什么?” 朔铭点点头,轻嗯了一声。说心里不委屈那是假的,朔铭把邢璇救了,邢家非但没给朔铭什么好处,反而连续两次威胁,毫无感恩之心。说好人没好报,朔铭这次可是深有体会。 “楼上的房间你先住着,如果觉得那里不舒服可以联系我,或者对小姐说也是一样的。”中山装身体后仰靠在沙发上,很轻松的翘着腿,手指缓缓敲打扶手:“这两天我会安排,你与小姐一起出去玩几天。我知道耽误你的时间了,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能帮忙的我尽量帮你一次,你看行吗?” 言辞是商量,可口吻却是命令一般。朔铭心里冷笑,这是什么意思,先打一棒子告诉你最好手脚老实点,不然没有好果子吃。接着就给甜枣,陪邢璇玩一段时间,中山装给一个在朔铭求着的时候帮忙的承诺。可这份承诺却不怎么诚心,能帮忙的还要尽量帮一下,而且只有一次。 但朔铭没什么反驳的机会,邢璇对自己的帮助不可谓不大,朔铭再次点头。中山装起身,揪了一下上衣的下摆,挺挺胸,拍拍朔铭的肩膀:“让小姐高兴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中山装离开,朔铭苦笑。在没有对等身份的情况下也就没有所谓的交流,完全是一方对另一方发布指令。势弱的一方大多会勉强选择接受。 朔铭上楼,冲了个澡倒了杯水喝。躺到巨大的床上感觉像是掉进棉花堆里。太软的床睡着会累,但这张床表层很软,就像一张软硬适中的床上铺了一层天鹅绒,下面的硬度让人躺上去就觉得舒服。 回想吃西餐的过程,不由自主的想到那道身影。朔铭看到的是紫萱,算不上魂牵梦绕,但却经常让朔铭想起的女人。凤舞珍说邢璇可能回京了,最好不要联系。见到紫萱的时候,朔铭本能的想要打招呼,而且在外面餐厅里偶遇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却没想到被花智给打断了。 京城看起来很大,不同的消费场所聚集着不同层次的人,邢璇带自己去的餐厅一定不便宜也不简单,能碰到花智并不意外,就算紫萱出现也很正常,只是这个世界似乎很小,相互熟悉的人总有一种奇怪的磁场相互聚集到一起。 紫萱的模样有点变了,上次见紫萱还是在甄阳,一晃一年多。紫萱戴着帽子,面相朔铭没看得太清,但朔铭基本肯定这个人是紫萱,因为朔铭对她太熟悉了。紫萱比之前胖了一些,有点发福,看起来不是那么苗条,身材也不怎么玲珑。也仅仅是那么一瞥,紫萱好像没化妆,显得有点沧桑。凤舞珍说初奇死了,估计这段时间紫萱要忙很多事,毕竟初奇是法定意义上的丈夫。 朔铭给郝笑打电话,电话响了好久郝笑才接起来,说了没几句,郝笑说自己累了,最近总犯困,挂了电话各自休息。 朔铭有些无语,不知道与郝笑的婚姻会走到哪一步,如果一辈子面对一个无趣的老婆是对还是错,最初的时候郝笑愿意与朔铭开玩笑,也愿意粘着朔铭。可后来渐渐的就变了,或者不是变了而郝笑本就是这种性格的人,两人的话越来越少,甚至互相之间开个不轻不重的玩笑都觉得没意思。 朔铭又打电话给贺美琦,贺美琦正哄着孩子玩,心情很好,提醒朔铭郝笑要进行产检了。 朔铭随口应付,让贺美琦与郝笑直接联系算了,自己在京城,鞭长莫及的。 一个人在京城,朔铭无聊极了,也不想到处逛,躺在床上无聊的看着电视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第二天,邢璇竟然没出现,朔铭也没给邢璇打电话,一个人窝在套房里干脆没出门,吃饭都是让那个服务员送到房间里。看了一天的电视朔铭眼睛有些干涩,无聊透顶也只好继续睡觉。 郝笑给朔铭把电话打过来,朔铭接起来说:“老婆,终于知道想老公了?” “谁想你,你就臭美吧。”郝笑也开了句玩笑,可这种级别的玩笑就像是日常打招呼,起不了丝毫波澜的感觉。如果朔铭在眼前倒会动手动脚,郝笑一定会护住自己的肚子任由朔铭上下其手。 这才一年多就这样了,朔铭突然想起那段很调侃的话。说男女之间有没有纯友谊,有人说有,两人结婚,几年之后就像左手摸右手,没有丝毫兴趣。 “没想我给我打电话?”朔铭嘿嘿笑:“怀孕了,这么长时间没那啥,是不是想那啥了?” “那啥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郝笑哼了一声:“我是有事找你说的。” “你还有正事?”朔铭说:“美琦让我告诉你该做产检了。” 郝笑嗯了一声,然后说:“胡俊想要买房,钱不够找我借呢。” “买房?”朔铭皱皱眉。胡广茂开饭店的钱还没还清呢,这又要借钱。胡广茂饭店挣钱,也肯定有钱还了,但一直也没说要给,当初朔铭毕竟是借钱给郝笑的也不好多问,郝笑不催朔铭也就当不知道。虽然郝笑把胡广茂当父亲一样,但毕竟不是一家人,钱与感情还是要分开的。郝笑的事朔铭不想参合,毕竟两人还没结婚。朔铭说:“你看着办吧,我没意见。” “可我的钱都在你那啊。”郝笑说:“这都多久了,工程款没结算回来?” 朔铭恍然,这才想起之前的钱并没有给郝笑,两人虽然没结婚,在朔铭心里已经把郝笑当成老婆了,没分你我。朔铭说:“可出来的时候银行卡被我装在身上,要不你就去石坑找范宇光,在账上拿钱就好了。” 郝笑应了一声,问:“京城好玩吗?” “不好玩,今天在酒店睡了一天?”朔铭无语,虽然来了京城,要憋死的感觉,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朔铭问清楚胡俊要用多少钱,然后给范宇光去了个电话,让他提前准备一下。 隔天,到了中午,朔铭忍不住下楼吃点东西,逛在京城的大街上,也没觉得与明山市有太大的差别。越靠近四九城楼房越矮,没高楼大厦的影子。 接到邢璇的电话,问朔铭在哪。朔铭饭也没吃又折返回来。 邢璇有点不高兴,似乎这两天过的并不愉快。见到朔铭雨过天晴,抱住朔铭的胳膊:“我饿了。” 朔铭笑笑:“我也饿了,咱吃点饭去。” 在京城陪了邢璇两天,让朔铭略感轻松的是夜幕降临就有车出现把一脸不高兴的邢璇接走,第二天邢璇就会准时出现陪朔铭吃早饭。走的时候邢璇很不高兴,早上来的事就就像一阵风钻进朔铭怀里,暖暖的。 京城的大小景点邢璇肯定玩腻了,朔铭虽说是第一次游玩但却兴趣缺缺。朔铭本不是个喜欢旅游的人,那些旅游景点在介绍图册上看着挺好,到了实地总觉得差强人意,尤其是人多。两天的时间,有专车伺候,值得去的地方也都逛了个遍,不值得去的地方朔铭更没什么兴趣。 看出朔铭兴趣缺缺,邢璇说:“要不去南方玩玩?” 朔铭摆摆手:“算了吧,我觉得还是在房间里睡觉比较好玩。” 朔铭真没什么其他意思,但邢璇却突然红了脸,羞羞答答的说朔铭讨厌。朔铭眨眨眼,难道在房间里睡觉就一定要办那种事?有时候是自己想歪了却非要说别人思想肮脏。但朔铭也不是什么思想纯洁的人,嘿嘿笑着说:“我不是那意思,只是觉得人挤人没趣。” 找了个地方吃午饭,朔铭说:“邢璇,我想回明山市,等不忙了再过来找你玩好不好?” 朔铭总不能一直在京城陪着邢璇,邢璇没有生存的烦恼要什么有什么,但朔铭却有事业要忙。虽然如今建筑公司与石坑运转都正常,但朔铭不是一个能闲得住的人。虽然在明山市朔铭也没管什么实际的事,但每天都能转一圈看看心理也有底。这样在京城混吃等死一样,让朔铭无聊透顶。 “要不……”邢璇吧食指放进嘴里,贝齿轻咬:“要不先去南方玩一圈,返程的时候直接回明山市不行?” 朔铭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好,在京城邢璇有中山装这些人盯着,不能与朔铭滚床单。到了外面,两人干柴烈火的发生点什么谁都说不好了。 见朔铭没答应,邢璇有点不高兴,愤愤的把筷子放下:“你说,是不是不喜欢跟我一起玩?是惦记明山市的小警察还是别人?” 邢璇不高兴,朔铭这么冷淡,的确有点不知天高地厚给脸不要脸的意思。朔铭不知怎么回答才好,真怕刺激邢璇了。这时,朔铭的电话响了,朔铭一看是范宇光的,掩饰与邢璇的尴尬,干脆接起来。电话接通,范宇光低沉着嗓音:“市立医院,弟妹出事了……” 第七百零六章哄抢 清晨的阳光很明媚,郝笑的生活也算是规律,如果没值夜班起的都比较早。把家里收拾好,吃了一份健康早点,开车去了石坑,而此时的石坑却乱成一团。 清早上工,石坑开了一次山,巨石滚落,接着挖掘机与铲车上前做业。半个小时不到,随着一声轰鸣挖掘机歪斜着陷下去半边,挖掘机下方竟然出现一个黑洞洞的洞口,如果挖掘机再往前一点就整个掉进去了。 范宇光没睡醒的样子,搓着眼被人从办公室叫出来,看到挖掘机的位置也是吓了一跳。好在开挖掘机的是个老师傅,很有经验,用破碎头当做拐杖撑着坚实的地方缓缓把挖掘机开出来,一个五六平米方圆的黑洞显露出来,范宇光上前一看立即倒抽一口凉气。 黑洞下面透着紫色的光芒,闪闪晶晶的美轮美奂异常漂亮。范宇光心潮澎湃,激动的手都在发抖。水晶,挖出水晶了。若不是朔铭找人问过这些紫色的东西是什么范宇光肯定以为是玉石玛瑙一类。水晶值多少钱范宇光不知道,但这个黑洞下面到底有多少水晶他也不知道。有一点范宇光清楚,这次发财了,就是再破的水晶矿也不是烂石能比的。而且朔铭曾经说过,水晶矿极有可能伴着金矿。如果这个黑洞下面有金矿,范宇光简直难以想象这是多少钱。 范宇光喘了几口粗气,迅速冷静下来,看到整个坑洞下面紫灿灿的一片反倒平静了。紧接着,范宇光眼睛就红了,因为有两个工人看到这么漂亮的时候大着胆子要跳下坑洞瞧瞧是什么东西。 财不露白,但石坑地下的这份宝藏已经藏不住了,这么多工人都在眼前看着。眼看越来越多的工人都要爬下坑洞,范宇光怒了,腥红着眼拎起一块石头:“都给老子滚上来,谁再往下一步老子就让他开瓢。” 掂了掂手里的石头,范宇光狼一样的眸子盯着这些人。平日里都是老实巴交的工人,看到小马蹄山出现宝贝一个个都成了亡命徒。 这些工人与范宇光接触久了,知道范宇光是干什么的,碍于范宇光的淫威这些工人还是缓缓爬上来,但一个个眼珠子始终贪婪的盯着那些紫灿灿的水晶。 “这是什么玉。真他娘的漂亮。”一个工人舔舔嘴唇,狠狠的咽着唾沫。 “这一块不得几万块?”看见好东西,每个人心里第一想法就是期望着很值钱,第二个期望就是据为己有。 “要不我们一起下去敲几块下来?”一个眼红胆大的小声说。 这时候所有人都想去弄点,只是没有一个当出头鸟的,范宇光手里可是捏着一块石头,如果有人开抢肯定会被范宇光开瓢,那石头不小,真砸在脑袋上没准能砸死。 范宇光站到坑边,对工人们说:“今天放假,所有人立即离开石坑,工资照发,什么时候上班会通知你们的。” 胆小的人知道有些东西不是自己能染指的,也不想在这凑热闹,稀稀拉拉的三五成群的缓缓离开。那些胆大的想要动手抢的也不敢造次,范宇光雕龙画虎的样子还真有些瘆人。 工地上没有人了,范宇光擦擦额头的虚汗,如果这些人要动手范宇光一个人还真没什么办法。返回办公室把电话拿出来,想了想却没立即给朔铭打。朔铭远在京城,就是打电话也是报喜,不急在一时,范宇光现在要做的是保护好这个坑。范宇光立即给几个老朋友打电话,承诺了很多好处让几个大哥安排一些小兄弟过来看场子。 刚要给朔铭打电话,郝笑的车开进石坑。范宇光迎上去:“弟妹,早听说你要来了,钱我给你准备好了。” 郝笑转头看了一圈:“光哥,怎么石坑没人做工。” 范宇光把郝笑拉到坑洞前,笑着说:“弟妹,你看看,漂亮不?” “我晕。”郝笑大为惊喜:“这什么?这么漂亮?” “我觉得是水晶,之前朔铭不拿回去一块吗?”范宇光挠着头,一脸灿烂的笑容:“这次发财了,没准整座山下面都是水晶,朔铭说高档的水晶能当玉石卖钱呢。” “真的吗?”郝笑也惊喜。女人都喜欢漂亮的东西,嘴里啧啧称奇,这么一个深坑,太多水晶簇拥在一起光线透进去折射起来非常漂亮。 范宇光撸起袖子:“我下去给你弄点上来,第一份肯定是给你的。要朔铭在这也下去了。” 其实范宇光早就耐不住要下去看看了,在一旁找个根铁棍,爬下深坑要给郝笑撬下点。 纵然水晶再漂亮郝笑也不会冒风险下去,自从怀孕对自己的安全格外的上心。 范宇光爬到下面,敲敲打打好一会也没撬下一块完整的,看着被自己弄碎的几块很心疼,这可都是钱啊。 站在上面的郝笑笑着说:“光哥,我看算了吧,是不是需要专业设备啊?” 范宇光还真上来牛脾气了,非要弄一块完整的给郝笑带回去,矿山是朔铭的,第一块理应让郝笑带走,而且范宇光也琢磨着晚上回去的时候带块回去给马婷婷,也能哄孩子高兴高兴。 范宇光正努力撬着水晶,郝笑却看到连接公路的土路上跑来一群人。郝笑对范宇光说::“光哥,来人了。你还是先上来吧。” “没事,是我叫来的人。”范宇光头也没抬,紧接着就不对劲,自己是打电话叫人了,可也不会这么快。 范宇光爬上来,头皮有点发麻,这些人是附近小南庄村的,距小马蹄山也就二里地,石坑不少工人都是小南庄村的村民,看着这些人手里都拿着家伙范宇光知道要坏事了。这些人是看到之前的东西眼红聚众来抢的。 范宇光迎上去,嘴里开始骂骂咧咧:“你们干什么?赶紧给我走。” 这些村民可不管范宇光是谁,有一个人喊了一句矿坑就在挖掘机边上,所有人疯了一样冲过去。 范宇光想拉住领头的,但对方人太多,如果范宇光动手这些红眼的村民没准就能先把范宇光敲死。 “发财了……”一个村民大吼,不要命的拿着铁镐跳进深坑,接着就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范宇光给老朋友又去了电话,安排来石坑镇场子的小混混们已经在路上了,还要好一会才能到,毕竟石坑到明山市还是有不短的一段距离,就是把人召集齐了也需要时间。 范宇光冲到坑洞边上,看着一块块水晶杯砸碎心都跟着一起碎了,这可都是钱,就算是玉石碎了也都不值钱了。范宇光颓然的坐下,这个笑傲半辈子的老混混第一次有种无力感,手里捏着电话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报警。”郝笑毕竟是警察,站到坑洞边上:“你们这样聚众哄抢的犯法的。我是警察,你们马上从里面出来……” “警察了不起啊?”短暂的寂静不知谁喊了一句。 “就是,有本事你就开枪。哈哈……” 不执行特殊任务哪能配枪,更何况郝笑也不是在上班时间。就算是副所长一年到头也摸不了一两次枪的。郝笑气的胸口急剧起伏,这些村民已经完全丧失理智,眼里只有被他们当成玉石玛瑙的水晶。 范宇光报了警,也只能愣愣的看着众人哄抢,坑洞里传来沉闷的打砸声,村民来之前只拿了一点工具,没想到坑洞里这么多值钱的宝贝,几下就拿不了那么多了。稍小一点就扔了,个头还算不错的就用衣服兜着。水晶毕竟是石头,哪是衣服能兜得住的。抢先下去的人兜住水晶爬上来,打算送回家带点工具回来继续挖。 郝笑上前:“把东西放下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不然就等着被抓。” “去你的吧,那么多人你不抓来抓老子?”这个村民尖嘴猴腮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心里很明白法不责众的道理,这么多村民,郝笑想抓也抓不过来。 范宇光腥红着眼,杀人的心都有了,盯着下面乌泱泱疯狂的村民,怒吼:“郭家成,你小子给我等着,你拿了多少给老子吐出来多少。” 郭家成是石坑的工人,范宇光自然认识,这些人至少有三分之一是这小子带来的。这么多水晶,也只有聚众哄抢才能偷摸的得到一些,如果郭家成自己来,还不被范宇光打断腿? 坑洞里就像鸭子窝,乱哄哄的,郭家成也根本听不到范宇光的怒吼,拼命的撬着水晶,一块人头大小的水晶矿搞了半天也没弄下来,狠狠心干脆砸碎了。 范宇光急得团团转,听到不远处郝笑的一声惊叫。砖头一看,范宇光大骂:“你找死……” 郝笑被推倒了,不仅如此,后脑勺磕在一块石头上,翻个身捂着头。尖嘴猴腮的村民回身踢了一脚:“警察怎么了,让你拽老子。” 范宇光跑到郝笑身前,翻转过郝笑的身体,脑袋后面已经见红了。范宇光眯起眼,一股狠辣的气息冲上头顶。站起身,低吼:“你们抢,老子可以不管,损失点钱而已。你对人动手,我就不饶你了……” 范宇光抓起一块石头砸向一路狂奔要离开的尖嘴猴腮…… 第七百零七章孩子没了 一声惨叫,尖嘴猴腮被砸在肩膀上一头栽倒。被衣服兜住的水晶撒了一地,捂着肩膀哼哼着转过身,在他眼里,范宇光的拳头瞬间放大,一股拳风迎面而来…… 范宇光发疯了一样,按住尖嘴猴腮一顿胖揍。一扭头,范宇光看到郝笑依旧躺在那,而且还捂着肚子。范宇光瞬间头大了,瞳孔一缩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狠狠的甩了尖嘴猴腮一耳光,跌撞着冲向郝笑。 朔铭不在,作为兄弟理应看护好朔铭的亲眷,没想到郝笑竟然在石坑出了事,范宇光觉得无法交代了,杀人的心都有了。 范宇光立即给范宇华打电话,范宇华应该在安置房工地施工,距此不过几分钟的车程,如果叫救护车一来一回又要耽误时间。 尖嘴猴腮挣扎着爬起来,见到郝笑裤子上的血也吓坏了,连滚带爬的跑,还不忘拾起地上散落的水晶。 范宇光没追,守着郝笑不敢动,嘴笨的范宇光只能轻声安慰不要紧,不要紧…… 范宇华来了,没管哄抢的村民,咬咬牙载上郝笑飞驰而去。范宇光就坐在一滩血污前静静的看着来来往往争夺水晶的村民。 石坑出了水晶原本是好事,范宇光觉得已经要摸到大把的钞票。原本的喜事,此时却带着萧瑟的味道。 范宇光叫来的小混混到了,抄起带来的铁棍上去就是一顿猛揍,直到所有人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捂着头蜷缩身体蹲着。 警察到了,维持着现场秩序,把带头哄抢的人陷带走了,自然也带走了几个甩着黄毛的小混混。 范宇华一直都没动,呆望着这帮可恶的人,一个个扫视过去,狼一样的眸子清楚的记得每一张丑恶的嘴脸,如果郝笑保不住孩子,范宇光咬咬牙,这帮孙子要血债血偿。 都说农民朴实,那是没看到起贼心的东西。偷摸盗抢哪一样不是这些看似可怜的穷人做的。没本事挣钱,看到别人发财就红眼脖子粗,只要有个带头的,立即放下虚伪的淳朴变成一只只贪婪的动物。 范宇华的电话响了,立即接听,范宇华喂了一声。范宇光问:“说,什么情况,保没保住?” “没……”短短的一个字,让范宇光想要杀人。 问清楚在市立医院,范宇光点上一支烟深深的吸上一口。这他娘的怎么跟朔铭交代,石坑的水晶被抢,朔铭会上火,可郝笑的孩子没了,朔铭能发疯。作为兄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没保护好郝笑,范宇光觉得心里有愧。 太阳已经在头顶了,不知不觉范宇光坐了半上午,范宇光这才拨通了朔铭的电话:“市立医院,弟妹出事了……” 听到范宇光的话,朔铭腾一下站起身,心脏狂跳:“怎么回事?” “弟妹……流产了。”范宇光的声音有点阴沉:“你还在京城?赶紧回来吧。” “现在什么情况?”朔铭问。 “我在石坑,弟妹被宇华拉走了,送到了市立医院。”范宇光说:“是石坑出事了,正好弟妹过来拿钱……哎呀,你先回来吧,这边乱成一锅粥了。石坑被抢了。哦对了,石坑发现一个石洞,里面全是水晶。” 朔铭根本没细想什么水晶,头上青筋都鼓起来,想到郝笑昏迷不醒时的样子。 放下电话,迎着邢璇关切的目光,朔铭说:“我现在就要回明山市,家里出了点事。” “我跟你一起去吧。”邢璇也站起身,拎上包,随手把几张红钞扔在桌上,钱对邢璇来说就是几张纸。 “算了吧。”朔铭很快恢复冷静,这边与邢璇不清不楚的,那边是郝笑流产,不管怎么说都不是很方便。朔铭说:“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我跟你一起吧。”邢璇拉住朔铭的手,口气中竟然透着一点哀求的意味:“或许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朔铭不想耽搁时间,立即让酒店帮忙订票。可没想到得到的结果是进一两天脸头等舱都没有了,要坐只能做高铁。 朔铭纠结,咬咬牙,高铁也没办法,虽然需要六七个小时,总好过耽误两三天。邢璇说:“真着急就开车过去,比高铁不慢,而且高铁还要等车。” 算算时间,的确是这样。但朔铭没车,要用车也是邢璇的。顾不得面子问题,朔铭感激的说:“那就麻烦你了,只是让你跟着舟车劳顿的似乎不大好,叔那边……不大好说吧。要不……你就别去了。” “没事,有我呢。”邢璇转身打了个电话,听起来有点激动,两三分钟这才挂了电话,走出门外没一会就有一辆车开过来。 邢璇对司机说:“你打车回去,把车交给我就行了。” 司机已经得到消息,很听话的让开身。朔铭二话不说上车,熟悉一下车控,向着高速口方向开去。 朔铭开的很快,可如今的高速都是区间测速,就算开的再快也没用。 邢璇看着朔铭阴沉的脸,眼神中出现了一股狠戾,忍不住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看能不能帮你安排一下。” “郝笑出事了。”朔铭觉得不需要隐瞒,自己与郝笑婚期不远了,早晚都要捅破这层窗户纸。 朔铭把知道的说了,简单的几句话。邢璇皱皱眉:“你依旧是打算与她结婚吗?” 这时候了,朔铭也不想虚与委蛇的继续伺候这个大小姐,若不是中山装给朔铭打电话,若不是与邢璇墨迹了几天,郝笑怎么会去石坑拿钱,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郝笑出车祸差点没命,这才好了多久,这次又没了孩子。这老天爷是玩弄人吗?能不能换个人?总逮着一个人往死里整不觉得厌烦? 朔铭沉默,好久,点点头:“邢璇,很多话我们一直都没说过,我们能平心静气的把话说透吗?” “好,你说吧。”邢璇坐正,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朔铭要说什么邢璇是知道的,最终会有什么结果,两人又何去何从邢璇心里也不是没想过,两人的差距太大,没有未来。 朔铭并没立即说,反而沉默的开车,很多话想过很多次,甚至斟酌过用什么口气说出来,也试想过邢璇会是一种什么反应。但让朔铭想不到的是邢璇竟然很坦然的要与朔铭好好谈谈。 邢璇的脾气很怪,也可以说有点乖张。朔铭侧头看了眼邢璇,或许一直以来瞬间变脸的邢璇都是装出来的,她在利用曾经精神失常的病史。邢家的大小姐疯了,有损脸面不说还会被人风言风语,邢璇有这样的病史,脾气古怪起来很多人就怕她犯病,想要达到什么目的也总比别人容易很多,利用这个心理,邢璇有点得心应手。 想到这,朔铭心下坦然了,很平静的说:“你是邢家的大小姐,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草根。在有些人眼里,这两年我挣了点钱,算得上是钻石王老五。可在你们邢家面前,我连个臭虫都算不上。你觉得你能说服你的长辈把你嫁给我,可我能得到他们的祝福?或许用不着什么祝福,能给我一个正眼相待?这种环境下,我会开心,会得到幸福?时间久了我们两个人也就没有幸福。” 邢璇没说话,朔铭说这些她都懂,甚至比朔铭理解的还要透彻。贫贱夫妻百事哀,朔铭这点家底满足不了自己。 “你是大小姐,花钱如流水。我是一个大男人,要养家糊口,挣钱来满足一家老小。邢璇,说句实话,我满足不了你。”朔铭惨笑继续说:“你总不能让一个男人花自己老婆的钱,吃软饭?我这个人一向脸皮厚,可以不要脸。那你呢,短时间你能接受,时间长了也会觉得我朔铭是个窝囊废吧。” “这么说你喜欢我喽?”邢璇深怀着爱意,盯望着朔铭。朔铭的话虽然沉重,却让邢璇心里一喜。 “我是喜欢你。”朔铭毫不避讳的说:“因为你是邢家的大小姐,因为你有背景,因为你能给我带来利益,因为我与到困难求到你能帮我渡过难关。还有,因为你漂亮,女人对漂亮的东西没有抵抗力,男人则对漂亮的女人没有抵抗力。” 邢璇撩撩头发:“喜欢我漂亮那就够了。” 的确,就像邢璇,喜欢朔铭是因为救过自己,那一瞬间的英雄形象。这是爱吗?没人说得清楚。 “你知道吗?”朔铭说:“上次你在明山市给我的帮助让我差点爬不起来。” 邢璇奇怪的看着朔铭。朔铭解释说:“对你来说做这些不过是举手之劳,一句话就能调动关系让很多人买账甚至往我口袋里送钱。可这些人是真的想给我送钱?还不是因为你。如果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这些看似忠厚又和蔼的人立即就会变成一条条疯狗,把我撕成碎片,如果可以,还会一口把我吃了,骨头都不剩。” 车里一下沉默了很多,两人都没说话。 邢璇默默的看着窗外,脸色愈来愈平静。而朔铭的眉头则越锁越深,使劲握着方向盘,心里想着郝笑千万不能有事。 “你可以开快点,就算被抓超速也没事,只要注意安全就好。”邢璇手机上发了条信息,转头对朔铭说。 朔铭点点头:“谢谢。” “我只是为了我自己。”邢璇说:“既然你都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我也不妨把我心里想说的说出来,你,朔铭,我不会轻易放手……” 第七百零八章老子要报复 朔铭有种有理说不清的感觉,其实邢璇什么都能看透,但就是说不明白,或者是朔铭说不动邢璇心里的执念。 邢璇说:“其实一早我就知道我们不能走到一起,但我不会放弃,纵然你结婚了我也不放手。当初有些人可是答应过我的,只要我看上的男人我就可以去追随。” 邢璇说的有些人是谁朔铭没有认真的去揣摩,听了邢璇的话,朔铭还是心里一喜,邢璇能接受自己与其他人结婚,而且朔铭还能一直利用这层关系,只要不闹僵,在朔铭需要的时候邢璇都能施以援手。有一个邢璇,可就相当在市里或者省里有妥实的关系,甚至比的上一整套关系网,维护这层关系,只要朔铭与邢璇一人搞好关系就可以了。 既然邢璇说没事,朔铭就加快速度。车的性能很好,纵然超速很多依然没有发飘的感觉。这一段路也很给面子,只是偶尔能超越一两辆赶长途的满载大货车。 到了明山市已经是夜里八点多,朔铭想把邢璇放下找个地方吃饭自己去医院,但邢璇却拒绝了,意味深长的说:“有些事还是要面对的。” 邢璇面对什么?小老婆去面对大老婆?这有些牵强,郝笑要面对邢璇?道理又是一样的,这让朔铭一头雾水。 进了市立医院,找到郝笑的病房,先见到在门外守着的范宇光。 范宇光一脸难看,见了朔铭有点不好意思迎上来。朔铭问:“现在郝笑怎么样?” “没什么危险,只是孩子没了。”范宇光喉头滚动:“朔铭,这件事我……” “我进去看看。”朔铭摆摆手,出了事埋怨是没什么用,最关键的是郝笑如何。 郝笑仰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纱布,脸色有点煞白,眉头微皱睡得并不安稳。朔铭不想打扰郝笑,上前给郝笑盖好被子转身出了病房。 朔铭面色忧郁,阴沉着脸:“光哥,到底怎么回事?” 范宇光小声的把事情经过说了,又是一番自责。朔铭眯起眼:“都谁参与哄抢的能找到人?最关键的是那个让郝笑流产的,不弄死他我还真就对不起他了。” “我已经安排人去找了,但这小子家里没人,估计是躲起来了。”范宇光说:“警察去了场面就控制住了,我几个小兄弟被抓了,这倒没什么事,花点钱就能解决。石坑有监控,一个个弄,跑不了他们。” 邢璇看了眼病房,给朔铭示意自己能不能进去看看。朔铭点点头,邢璇进了病房然后关上门。 范宇光看着邢璇:“朔铭,这时候了让她来医院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 “我心里有数。”朔铭知道范宇光想要说什么。 找个窗口,朔铭点上烟,把烟盒扔给范宇光:“说说矿上什么情况,水晶储量大不大?” “我不懂这个。”范宇光说:“按照现在的情况看这个洞很大,但石头底下的事我可就说不明白了。” 范宇光拍了照片,把手机拿出来给朔铭看。拍照片的时候已经是发生哄抢之后了,现场很凌乱,水晶毁坏严重。到处洒落着紫色的水晶颗粒。 朔铭翻看几眼,点点头。把烟头扔了,朔铭说:“先让你那些小兄弟在石坑看着吧。暂时不营业了。等把这件事处理过了再说。” 见邢璇从病房出来,朔铭对范宇光说:“你回去休息吧,石坑那边看的紧一点,别再出事了。” 范宇光点点头,看了眼邢璇,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闷头走了。 朔铭坐下,拿出电话翻找张怀的号码。 石坑属于丰楼镇,张怀是丰楼镇的所长,这件事自然是要经过张怀的手。朔铭不可能让这些哄抢的人好过,此时对案情的处理并不了解,也只能给张怀去个电话问问情况。 电话响了几声就传来张怀的笑声:“朔村长,你可真耐得住性子,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以为你能早打电话来呢。” 朔铭勉强挤出点笑:“张所长,我只是想问问聚众哄抢的人是不是都抓起来了。还有把我未婚妻打流产的那个人是不是也归案了。” “那是你未婚妻?”张怀故作惊讶,明知故问,都是警察系统的,而且之前也知道朔铭与郝笑的关系,因为朔铭没给甜头,张怀一直心有不满。张怀说:“这件案子麻烦啊,我正在处理,有什么结果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听张怀这么说话,朔铭很想把手机摔这小子脸上。吃拿卡要可以,但要掌握一个尺度,这时候朔铭的确会不计代价要把对方绳之于法,可张怀趁人病要人命这时候表示出要好处就不地道了。 朔铭干笑:“那就麻烦张所长了。” 说完,朔铭就把电话挂了。张怀还要添油加醋的说这件案子如何难办,刚要张嘴朔铭挂断了,张华冷笑:“有你小子求我的时候,给你脸了,上次阴我。” 朔铭拿着手机,想着在丰城的一些关系,这个张怀,肯定不合适处理这件案子,让这孙子一直这和稀泥能把朔铭气死。 这一次邢璇异常的安静,曾经邢大小姐从未因为这些小事与警察打过交道,也没有处理这些小事的经验。对朔铭来说是大事,对邢家来说这些事都是小事,高度不同眼界自然不同。邢璇握着朔铭的手,感觉略显粗糙的手掌有些冰冷。邢璇说:“要不要我帮点什么忙?” 朔铭转过头,怎么把邢璇给忘了。有关系不用那是傻x,过期还作废。但朔铭没立即说话,而是细细琢磨这件事,郝笑孩子掉了,朔铭握紧拳头,想要挨个打过去把那帮哄抢的孙子全都灭了,可这是法治社会,只能用法律的手段来惩罚对方。什么人掌握权力,只是一小部分人。张怀是处理这件事的人,但却想从朔铭这得到好处,这种人渣必须除掉,有张怀在其中作梗没个好,接下来才是那些哄抢的人。 想明白之后,朔铭反手握住邢璇的手:“第一,要让张怀滚蛋,脱了官衣都是轻的,最好让这小子戴上手铐。第二,从重处罚哄抢的人,尤其是在石坑上班的那几个。第三,赔偿,对郝笑的伤害这么大,决不能放过。对矿山的经济损失也要赔偿,这一次不能手软,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邢璇点点头,站起身走到一旁拿出电话。 交给邢璇这件事很快就会处理好,朔铭完全不用担心,这时候应该担心的应该是病房里的郝笑。一个即将成为母亲的人,一个对孩子期盼已久的人,郝笑怎么能接受这个现实,朔铭想想都觉得心痛。那是一个即将成型的生命。 朔铭想进病房守着郝笑,刚站起身电话响了。看了眼电话,朔铭有点头疼,但还是把电话接起来叫了声爸。 朔宏德的情绪很不好:“朔铭,到底发生了什么,郝笑现在在哪?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就没人通知我们?” 朔铭说:“爸,事已经发生了,我正在协调解决,你就别管了。” “我不管,你什么事都说不让我管,你看你都干了些什么,老婆孩子都看不好能干点什么。”朔宏德的脾气一股脑的撒到朔铭身上,这让朔铭更加自责。 齐阳水库的工程款结算后朔铭应该把钱给郝笑的,不然也不会出现这种状况。朔铭低垂着头,手指插进头发里,一声不响的听着电话那头朔宏德不停的数落。 “郝笑什么时候出院?”朔宏德问。 “我还不知道。”朔铭没敢说自己刚从京城回来,不然朔宏德问起去京城干什么朔铭还真不好回答,换来的肯定又是一顿臭骂。 “等出院了让这孩子回家,我跟你妈照顾一下,小月子不恢复好了是要落下病根的。”朔宏德的口气终于缓和了一些:“找人了没有?” 朔铭知道朔宏德说的是找谁处理这件事,朔铭说:“我京城的一个朋友在这,他的关系硬。” “嗯,一个别放过。”朔宏德虽说曾经只是包工头,但人生阅历毕竟比朔铭丰富太多,沉声说:“做事之前想明白,要么踩死,要不别动。做事果断点,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朔铭点点头,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那边的邢璇的电话却一直没断,不停的小声说着什么。朔铭也没急,回到病房守着郝笑。 郝笑的眼角噙泪,朔铭心疼的帮她缓缓拭去,握起郝笑的手:“放心,咱一定讨回公道。” 郝笑睡的太沉了,但又非常不安稳,没醒却始终锁住眉头。看着郝笑苍白的脸,朔铭觉得鼻头有些发酸,很自责。 看着窗外深沉的夜,朔铭心里暗道:“老子要开始报复,一个个都给老子等着。” 邢璇打完电话,进门看了眼朔铭,转身出去,在病房外静静的坐着。 等朔铭从里面出来,邢璇说:“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 “我还有一个想法。”朔铭说:“能不能让这帮孙子进一个监所。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让我损失点钱也就罢了,我的孩子没了,睡着的郝笑都在哭,我要让这帮孙子全家都哭。”朔铭想让这些人在里面也不好过,范宇光的几个一就混社会的朋友有不少小弟在牢里,即便在里面也要修理这些孙子。 第七百零九章分手 夜越来越深,朔铭给贺美琦去了电话,主要还是要问郝笑的情况。贺美琦家里有孩子,不能一直陪着郝笑,刚要陪着朔念君睡下,接起电话:“朔铭,你回来了?” 朔铭说:“回来了,郝笑什么时候能恢复。” “很快,在医院也不好,还是回家静养吧。”贺美琦叹息一声:“你也别太上火了,等郝笑恢复一段时间还能要上的,我问过主治大夫,就像普通人流一样,副作用不大。” 挂了电话,朔铭不忍心让邢璇一直陪着自己:“你是住酒店还是回丰城?” 邢璇在丰城有房子,就在朔铭旁边楼上。朔铭不确定是不是真买的房子,毕竟朔铭也没上去过。 邢璇说:“我去找个酒店住一晚吧,你晚上要在这吗?” 朔铭点头。 邢璇给朔铭一个安慰的拥抱,转身离开。静静的看着邢璇的背影,朔铭觉得之前对邢璇的那些看法都是错了,这个女人的情绪没自己想的那样跌宕起伏,一切都是伪装出来的。就在刚才,朔铭看到了邢璇的沉稳,心里对郝笑很有芥蒂,但却没有丝毫表露,而且在朔铭的要求下求了人来处理这件事。 回到病房,朔铭嘴唇都有点干裂,握着郝笑的手静静的凝望。 郝笑哼了一声,很痛苦的闷哼,之后缓缓睁开眼,看到朔铭握着自己的手坐在床边眼神竟然出奇的默然,一滴泪水滑落,缓缓的闭上眼。 朔铭把郝笑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心疼的擦掉郝笑的泪水:“没事了,老公回来了。” 无声的哭泣,郝笑没发出一点声音,紧紧咬着嘴唇,悲恸的耸动肩膀,难以抑制泪水的奔涌而出,郝笑背过身,侧向另一面,大张着嘴似要嘶吼。 朔铭起身,半个身体俯到床上抱着郝笑:“宝贝,放心,我让那孙子后悔做人。” 郝笑终于哭出声了,大声哀嚎。整层都能听到郝笑撕心裂肺的痛哭…… 这一夜,郝笑睡的极不安稳,受到惊吓一样时常醒来。朔铭则完全没睡,始终攥着郝笑的手。 第二天一早,朔铭就接到了范宇华的电话,丰楼镇派出所张怀所长被带走。 朔铭没什么意外,邢璇找的关系能让张怀脱一层皮。如果是一些说不清道不明,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小案子张怀吃拿卡要还没什么,和稀泥而已。这种涉及刑事的案子而且案情异常明确,在石坑有监控录像的情况下还想找朔铭要好处,也太不把人当回事了。 也正是在这时候,朔铭才知道张怀只抓了几个挑头的,甚至还有两个带头哄抢的没抓。除此之外,范宇光叫来的混混还有几个收在拘留所。张怀处理这件案子也简单,抓几个刺头搞一下就想结案,还要从朔铭这拿到好处,不给好处那几个混混想出来也要费点劲,不要脸到这份上已经天下无敌了。 郝笑醒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悲痛,也没有失落,很漠然,眼神中也没什么光彩。朔铭心疼的握着郝笑的手,堆山笑容:“想吃点什么?我下去给你买点。” 摇摇头,郝笑侧过头,不想看朔铭。郝笑张开嘴,声音有点嘶哑:“我想一个人静一会。” 朔铭有点不放心,想要下楼买点早饭也不敢离开,只能强装着笑嘻嘻的模样:“我就在这,哪也不去,也不打扰你行吗?” 没一会,贺美琦忙完早上的事过来看郝笑。朔铭赶紧站起身去了趟厕所,然后悄悄对贺美琦说:“我去买点东西,你帮我劝劝她,精神状态非常不好,我真怕她出点什么事。” 贺美琦交代了一些饮食禁忌,朔铭点头应下,打算到外面找家饭店按要求让厨师做。 朔铭离开,郝笑转过身:“美琦姐……” “都过去了。”贺美琦安慰郝笑:“你的身体很好,并没有太大的伤害,用不了多久还能再有孩子的。” “美琦姐,我想了很多,很多话想说,而且我也做了一个决定,可我现在还不知道是对是错。”郝笑又流下一滴眼泪。 贺美琦做到床边:“你想说什么又做了什么决定,我帮你参考一下。” 离开医院,朔铭一边急行一边打电话,详细的问丰楼镇派出所的情况,让范宇华再跑一趟,看看是谁接手这个案子。 范宇华说:“放心吧哥,我哥在那守着呢,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就能给你消息。” 朔铭嗯了一声:“麻烦你们了。” 半上午了,朔铭还没看到邢璇,觉得有点奇怪,这个大小姐可是大熊猫,丢面子丢人丢命都行,不能把邢璇给丢了。赶紧给邢璇去个电话,德行邢璇的答复竟然是最近一两天可能有事,忙完了就找朔铭。 朔铭问:“你是在帮我的忙吗?” 纵然邢璇有关系,也不是自己的关系,借用家里的关系还是需要一个流程。邢璇需要忙一两天也是必须的,不是所有的人都买邢璇的面子,而邢璇也要去拜访一些人的。 朔铭虽然不懂这些,但知道这时候邢璇忙肯定是在为郝笑的事操心。 邢璇没明确说要干什么,反而在电话里撒娇让朔铭亲亲她。无奈至极的朔铭也只能装装样子。邢璇说:“我就当你感谢我了,不过忙完这一两天你可要认真的感谢我哦。怎么感谢不用我多说吧?” 一般来说提出这种感谢要求的都是男人,还很少有女生这样做,尤其是邢璇这种放在哪都是闪耀明星的仙女。 朔铭也答应了,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没心情开玩笑,敷衍几句挂了电话。 上午很多饭店都不营业,朔铭多给了点钱才在一个小饭馆里定了合适郝笑口味的饭菜,拎回医院,刚推门进病房,贺美琦站起身迎出来,要把朔铭推到门外。 朔铭不解的看着贺美琦,示意手里有饭菜。朔铭从头天中午就没吃饭,二十个小时过去了,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 贺美琦把饭菜拎进去让郝笑先吃,却把朔铭叫到自己的办公室。 朔铭坐下,饿的肚子难受,拿起贺美琦桌上的一个苹果啃了一口:“什么事这么急?” “你与郝笑是什么情况?”贺美琦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朔铭问:“什么情况你不都知道了?如今正在处理这件事呢。” “我不是问你矿山的事,我是问你们的感情。”贺美琦本没必要操这个闲心,只是觉得郝笑与朔铭毕竟是自己促成的,而且也想关心两人这才多嘴问一句。 朔铭眯起眼:“郝笑对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贺美琦说:“他对我说了两个字。” “什么?” “我觉得你是不是做的过分了?”贺美琦没说郝笑说的什么,口气有点质问的意思。 “过分?”朔铭眨眨眼:“你是说邢璇?老天爷,天地良心啊,我跟她真没什么的。” 贺美琦坐下,轻舒一口气:“朔铭,其实我觉得我还挺了解你的,也理解郝笑的决定,只是觉得在这个当口似乎不大合适。” “她说什么了?”朔铭依旧迷糊。 “她说要分手。”贺美琦说:“你应该扪心自问,对不对得起她。” 朔铭愣了,完全呆傻了。因为什么?因为孩子没了?这个理由有点说不通,那是因为贺美琦,更没道理。又或者是因为邢璇,似乎郝笑到现在并没见到邢璇,昨天邢璇来的时候郝笑还真沉睡中,而且朔铭觉得邢璇的事与郝笑已经说明白了。不仅如此,当时两人还相约结完婚之后进行一次旅行,朔铭承诺环球旅行的。 不懂郝笑是什么意思,朔铭站起身,要去病房问个清楚。 贺美琦叫住郝笑:“你现在去并不合适,他现在身体不好,最好不要让她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你的意思是我们分手?”朔铭回头反问。贺美琦一向睿智,朔铭这次还真有点摸不透了。 “我希望你们好。”贺美琦起身把朔铭拉进房间,然后关上门:“朔铭,怎么你还不明白。我都不知道你与多少女人有关系。也看不懂你在想什么。” 原来如此,朔铭终于懂了,郝笑是因为朔铭勾三搭四的,这就不奇怪了。 人在被发现小秘密的时候一地反映就是回想哪里出了问题,接而就是想办法掩盖并非补救。朔铭也犯了同样的错误,回想起来此时与朔铭保持不正当关系的也只有凤舞珍了,可凤舞珍始终没在贺美琦与郝笑面前出现过。要说见过凤舞珍的也就是何昕薇,但这种事何昕薇应该不会说,就算说了贺美琦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朔铭说:“我没跟谁勾三搭四的,邢璇的事是个意外,而我现在用得着对方,她也知道郝笑是我的未婚妻。邢家是京城的大家门,我们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再说了,这件事郝笑都知道的。” “你用不着跟我解释什么。”贺美琦说:“我们没什么关系。要说我们必须产生的关系就是现在朔念君叫我妈妈,而你是朔念君的父亲。” 朔铭看着贺美琦,突然觉得这个女人有点陌生,一直以来,朔铭都觉得贺美琦与自己的心很近,此时朔铭却觉得两个人好远,好远。 “我去找郝笑说清楚。”朔铭没理在后面想要叫住朔铭的贺美琦,很决然的走向病房。 第七百一十章到底爱谁 离开贺美琦的办公室朔铭跑了几步,随即步伐越来越慢,转而停下脚步,看到一旁有休息的长椅,坐下之后双手插进头发里,低垂着头沉思。 一直以来朔铭的危机意识都很高,凭着这种未雨绸缪的警觉性躲过了很多暗算,很多时候不仅让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甚至能让朔铭反败为胜带来巨大的利益。可这一次,当朔铭感觉到危机的时候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贺美琦不知不觉间早已不是自己的女朋友,虽然时常去贺美琦那里,但就像贺美琦说的那样,朔念君叫她妈妈,称呼朔铭是爸爸,仅此而已。曾经那个愿意为朔铭付出的贺美琦已经没了,或者慢慢改变而朔铭却毫无所觉。如今的贺美琦把全部的心思都给了朔念君,虽然不是自己生的,胜似己出。对待朔铭更像是在看一个蓝颜知己。贺美琦依旧不会害自己也会帮自己,但朔铭知道,两个人已经没了男女之间的那种感觉,即便是有也很淡。 郝笑变了,不再是当初那个义无反顾要跟着自己的女警。或许是郝笑成长了,也或许是郝笑看清了朔铭,又或者是朔铭给郝笑带来的一次次伤害让这个漂亮的警花觉醒了。两人的距离同样越来越远,没什么大事还好,一旦有个导火索,郝笑就会发现,原来自己与朔铭早已貌合神离。曾经在一起嬉闹的两人已经不记得多久没那么开怀了,曾经依恋朔铭的郝笑也看到了朔铭身上一个又一个缺点,不说男女关系,就是所在的圈子就让郝笑难以接受。郝笑的朋友都有正当工作,至少表面上从不作奸犯科,说话不算斯文,最少比较文明。朔铭的朋友,多少被警察抓过,多少坐过牢的,朔铭虽然没坐过牢,可细细盘算下来,被警察抓的次数也不少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谁能保证朔铭不会哪天被带走再也回不来。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仅仅这一点就让郝笑觉得与朔铭并不是一个频道的人。 一直以来朔铭都站在很主观的位置上考虑与郝笑与贺美琦的关系。这一次朔铭把自己放在旁观者的角度,朔铭猛然间发现,原来自己真是个人渣,渣到底的纯人渣。 朔铭觉得现在的自己众叛亲离了。从身边没有女人到一个个接踵而来,再到如今的貌合神离。如今一心对朔铭好的恐怕只剩下邢璇,可这个天仙一样的人根本不是自己能染指的。郝笑也会为朔铭付出,但心里已有芥蒂。 朔铭长舒一口气,自从自己发迹以来,一直都顺风顺水,就算小有磨难也很快化险为夷。即便是朔铭被农建林折磨,即便是一条条关系网接连断掉朔铭也从没这样失落。孤独,朔铭感受到了孤独,从没有过的感觉。 起身,缓缓而行。病房越来越近,可朔铭没觉得与郝笑的心越来越近。朔铭也知道郝笑是怎么想的,这一次意外只是一次意外,或许正是这一次哄抢事件让郝笑彻底的打消了顾虑与朔铭分道扬镳吧。站在病房外,朔铭盯着白的晃眼的墙壁,自己应该如何抉择。 郝笑的身体还没恢复,朔铭不想在这时候讨论两人的感情问题,一切都要等郝笑恢复正常。可朔铭却不知应该如何面对郝笑。装作什么不知道?恐怕不行,朔铭能藏住心事,但这件事压不住。进门之后与郝笑摊牌,就说过段时间再谈?如果郝笑很决绝的否定又当如何。 迷茫,彷徨,无助,失落…… 这些负面情绪一股脑的全都涌上脑门,让朔铭觉得头疼。 曾几何时摆在朔铭面前的一直都是多选题,或者对于感情朔铭一直都有多重选择。当这道多选题变成单选题,突然发现一个答案也不让你选择的时候,朔铭慌了,幡然醒悟才发现自己做的真是有点过。 或许不是有点过的问题,任何一个女人都忍受不了她的男人在外勾三搭四,与多个女人不清不楚。朔铭太自我了,认为自己可以做到一碗水端平,可实际上这碗水并不希望与谁进行对比。 朔铭再想自己到底爱谁,贺美琦?在郝笑出现之前朔铭最爱的是贺美琦。甚至在一段时间内贺美琦是一个不可替代的身份,就算郝笑与自己住到了一起,就算郝笑倾尽了所有,贺美琦的地位从未动摇。可此时朔铭觉得,贺美琦并不是心里的唯一,也不是占据最重要位置的那一个人。 郝笑?朔铭自嘲的笑了。对郝笑朔铭自认为问心无愧,当然这是要排除男女关系方面的背叛。郝笑病重,朔铭不计后果的陪她进京,也可以说没有朔铭的坚持郝笑危险了。郝笑受伤,朔铭第一时间从京城回来,朔铭几乎要发疯了,因为郝笑是朔铭的未婚妻。这一刻朔铭是爱着郝笑的。但朔铭想到郝笑的时候脑海里却突然蹦出多个女人。白茹雪,紫萱,甚至还有汤名雅。朔铭不坚定了,因为这时朔铭竟然想到了邢璇。 邢璇身材高挑,与朔铭几乎齐般高,模样漂亮,简直妖孽到祸国殃民。对朔铭更是没什么说的,只要朔铭需要,天上的星星摘不到,但地上能办的事绝无二话。朔铭觉得自己喜欢邢璇,仅仅是相貌,或者……或者是背景家世。 对,背景以及能给朔铭带来的好处,没有其他。 “我到底爱谁?”朔铭呢喃,面对着煞白的墙。 人是自私的,朔铭的自私心尤其重。最初与刘晓婉就有利用对方监理的身份。后来的紫萱同样的利用了她的背景,紫萱也没辜负朔铭,如今的朔铭能混成这样可以说紫萱有一半功劳。后来的汤名雅,难道不是在工程上能给自己便利?凤舞珍,朔铭就算是有点感情也是后期睡出来的。要说没有利益关系的,也就是白茹雪贺美琦与郝笑。可朔铭猛然间发现,白茹雪竟然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或许这个女人已经去世,让朔铭格外的珍惜已失去的人吧。 朔铭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呼之欲出的答案让朔铭不大敢面对自己。朔铭都觉得自己有些冷血,这么多女人为自己付出,而自己嘴上谈感情心里想利益,自始至终都没有全心全意的对待任何一个人。利益为先,一直以来朔铭都把自己标榜成一个商人的形象,或许包工头不是商人,但朔铭一直把利益挂在心头要把自己变成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到头来,朔铭回想,完全不用自己去标榜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朔铭,彻彻底底的是一个利益为先的人,为了利益可以牺牲一切,思来想去朔铭牺牲的却从不是自己。 应该好好的对待一个人,朔铭想要把握住手里拥有的,这个人自然就是郝笑。同时朔铭又想,如果邢璇不是邢家的大小姐,如果邢璇没有这么强大的背景,如果……,没有如果。如果有如果,朔铭恐怕会做出让自己都跌眼镜的选择。 轻轻推开门,生怕弄出一点声音吵到郝笑,朔铭其实是在心虚,不知应该怎样面对郝笑,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打招呼,如何打破寂静说出第一个字。 饭菜郝笑吃了一些,剩下的扎好口袋放在一旁的桌上,一双便利筷已经掰开,静静的放在那。郝笑依旧是那个郝笑,甚至在打算与朔铭分手时依旧会做一个贤妻良母,把朔铭用到的筷子都准备好。如果是在家里,还会为朔铭挤好牙膏吧。 郝笑面朝里躺着,一动不动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朔铭清清嗓子,想要打破寂静说一两句开场白,可郝笑依旧没什么动静,朔铭也只好悻悻的坐下,拿起筷子。朔铭不知吃什么好,心里一阵感动,因为郝笑在自己吃的时候把朔铭吃点饭菜单独拨出来。一切都做到无微不至,这些细节朔铭却从没注意。 贺美琦会为朔铭扒虾,不过已经很久没给朔铭服务过了,自从有了朔念君朔铭就不是头一位需要考虑的人。除此之外,只剩下郝笑了。朔铭曾经引以为傲,很自豪的炫耀郝笑对自己的好,却很少想过自己为郝笑到底做过多少,又做过多少。 默默的吃过饭,朔铭筷子一扔才发现,郝笑病了,桌上的东西都需要自己收拾了。 静静的发呆,想着乱七八糟的心事。朔铭一直在想郝笑的好,在想贺美琦的好,在想白茹雪的好,同时也还想起紫萱对自己的好。紫萱乐呵呵的像个乐天派,朔铭从没认真的想过,紫萱这个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缜密大小姐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朔铭一直都觉得紫萱不会喜欢上自己,可实际上,谁也不能否认紫萱对朔铭掏心掏肺的好,没有爱,哪来的无私奉献。 郝笑转过身,仰躺着。睁着眼瞧着天棚。 好一会,朔铭这才松口气,心里一直紧张着,郝笑会不会提分手的事。朔铭问:“想吃个水果?” 郝笑无动于衷,不知想着什么。朔铭拿过桌上唯一的一扎香蕉,掰下一根就要递给郝笑。这已经习惯了,总以为郝笑会自己扒皮吃。 朔铭干笑,帮郝笑剥开,很温柔的递到郝笑嘴边:“张嘴……啊……” 第七百一十一章在矿场这点事 揣着紧张,朔铭陪了郝笑大半天时间。好在郝笑没提分手的事,朔铭略松了一口气。但郝笑对朔铭的态度很冷淡,朔铭觉得可能是失去了孩子,心情很差的原因。 中午,朔铭定了两个人的饭,在病房里陪着郝笑吃过,正好胡俊与郝笑的几个同事来了,朔铭就把郝笑安排给胡俊,要回丰楼镇解决矿山的哄抢事件。 邢璇依旧没什么消息,朔铭不知道她在忙什么,也没打电话打扰。 朔铭先去了矿山,没什么人,只有几台机械静静的停放,范宇光蹲在坑洞边上默默的抽着烟。 见朔铭的车来了,范宇光站起身,烟头扔了,还在纠结郝笑的事:“弟妹没事吧?” 朔铭点点头,走到坑洞边上看了几眼。朔铭见过水晶矿石,很多工艺品商店都有出售,一个圆蛋形的石头,中间刺头刺脑的长出一些水晶,很漂亮。如今的坑洞下面杂乱不堪,大多数水晶都被毁了,就像夜间没有清扫的菜市场,非常凌乱。 朔铭叹口气:“这次损失大了,我孩子没了,水晶矿被搞成这样,这帮孙子。” 范宇光默不作声,似乎这一切都因他而起似的,很自责。朔铭说:“派出所那边什么情况?” “不知道。”范宇光说:“张怀是今天早上被带走的,我找人打听,好像是市里来的车,具体犯了什么事还不知道,丰楼镇派出所是一个年轻的副所长主持工作,但却没管哄抢事件。朔铭,你看要不要走动一下关系?” “先等等,明天再说。”朔铭点上烟,狠狠的抽着,从一旁地上拾起一块断掉的水晶,对着阳光仔细的看着,很漂亮,如果做成工艺品肯定值不少钱。 张怀被带走,副所长却不沾染哄抢案子,这说明这个副所长知道张怀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不碰哄抢案子一来是不想抢功,二来是不想惹一身骚。可朔铭巴不得赶紧了结这桩案子,让那些人牢底坐穿。想了想,朔铭直接打电话给孟文景。 之前联系孟文景朔铭都是通过陆晔,毕竟是一号大秘,朔铭还是要给面子,而且也要看孟文景是不是方便。如今邢璇在明山市,朔铭的底气也就壮了。 电话响了两三声,接着就传来孟文景的声音:“哎呀,朔老弟,你没把我忘了?” 孟文景的脸皮也的确够厚,比朔铭大上一辈差不多,张口闭口叫朔铭老弟。朔铭陪着笑:“孟书记,晚上有时间?” “朔老弟说有时间那肯定就有时间啊。”孟文景说:“我夫人听说朔老弟谈了女朋友,也很想见见,不知道方不方便?” 孟文景的老婆朔铭就没见过,突然弄得两家很亲近似的,但朔铭也很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亲近感,想了想,打电话之前的确应该给邢璇通通气的,也不知道邢璇有时间没有。朔铭说:“这样啊,我可要问问她的意思,刚到明山市,我担心她要拜访哪个长辈呢。” 孟文景爽朗的笑,随即说:“那就看你女朋友的时间,怎么样?” 孟文景这次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了。朔铭也不能太冒失,说:“那好,我这就联系她,看她什么时间有时间吧。” 挂了电话,朔铭立即给邢璇去了电话。 邢璇没接电话,过了几分钟给朔铭回过来,问朔铭什么事。朔铭说:“晚上有没有时间?” “有,一会我就回去。你在哪?” 朔铭说在石坑,邢璇也来过,说一会找辆车把自己送过来。 挂了电话,范宇光看着朔铭说:“这个大小姐到底是什么情况?” 范宇光见过朔铭手上的刀伤,但朔铭却没解释为什么受伤,只是吹了一阵牛逼说了一段英雄救美大战亡命徒的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朔铭是什么尿性范宇光是知道的,做英雄?下辈子投个好胎多受点爱国主义教育没准能行,所以范宇光压根就没信。 朔铭伸开手:“这伤疤就是为她留下的。” “真英雄救美了?”范宇光瞪大眼,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其实我没想救人,只是赶上了顺手,救她也是在救自己,没想到邢大小姐这么有背景。石坑之前那么多订货单位,全都是她帮我们拉的订单。”朔铭耸耸肩,对于邢璇的关系摆出一副很无奈的表情,可看在范宇光眼里就是一个欠揍的装逼货。 范宇光说:“那你怎么想的,小弟妹知道?” 朔铭揉揉脑袋:“我正愁这事呢。” 很多演绎的故事情节中猪脚都是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开了后宫还互相谦让,姐姐妹妹的合家欢完美剧情,最终的结局也都是王子与一群公主快乐而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可摆在朔铭面前的永远是女人之间的矛盾,与露馅之后吃醋的副作用。现实就是现实,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这事我没什么经验,但我知道如果我在外面这么乱搞,马婷婷能把我阉了。”范宇光缩缩脖子,完全是一副怕老婆的神态。 真正怕老婆的男人不多,像范宇光这种所谓的怕就是爱的另外一种表现,有时候也体现为一种尊重。 朔铭说:“得找人看看这一坑的水晶损失多少钱啊。到时候也要提出赔偿要求。” 范宇光点头,朔铭也知道求不到范宇光,除了打架斗殴的混混,范宇光也不认识几个上得了台面的人。 朔铭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打算求邢璇,就算她没这方面的朋友,也总有人认识这方面的人。随便找个懂行的估算一下就行了,朔铭要求赔偿的时候再往上翻几倍。 范宇光说:“朔铭,要不……要不石坑我就不管了吧。” 朔铭奇怪的看着范宇光:“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是挺好的?” 范宇光是觉得郝笑这件事愧对朔铭,有点见得不人的羞愧感。朔铭摆摆手:“如果有需要,不用你说我也不会让你呆在这的,现在没别的事做,你就安心当你的坑长。这个水晶矿要研究一下怎么开采,到时候肯定大把的钞票飞进腰包。” 朔铭盘算,做完空军学校与安置房的工程,如果尾款都能结算清楚,丰楼村拆迁的灰色收入,搅拌站的分红,石坑的收入统统算在一起,朔铭手头就是将近三千万的巨款。不到两年,朔铭疯狂吸金。 建筑公司是肯定不会扔的,有尚佳轩盯着也能正常运转,该赚多少钱不会因为有没有自己这个老板改变太多,石坑也是一湾死水,开采量以及出什么东西决定收益。这两个方便根本不用朔铭操心。朔铭手持巨款就要琢磨怎么让手头这些钱不贬值。 邢璇坐着出租车来了石坑,在范宇光殷勤的指引下参观了被糟蹋成垃圾场的水晶矿。 邢璇进了办公室,朔铭把烟蒂扔了。范宇光识趣的说在外面转悠会。 朔铭问:“邢璇,你晚上有时间见一下孟书记?就是上次见过的那个。” “可以啊。”邢璇坐到朔铭身旁,微红着脸,抱着朔铭的胳膊:“你好像答应过我什么,是不是想赖账?” “赖账?”朔铭装傻:“我答应邢大小姐什么事情了?” 邢璇脸色突变,呼吸沉重好像很生气。朔铭对邢璇有所了解,知道这大小姐是故作生气的样子,表现的情绪急剧波动。朔铭顺着邢璇高兴,一脸紧张的问:“我答应什么了你可以直接说,能办到的我什么时候推诿了?” 邢璇偷偷看了眼门外,觉得范宇光不会偷听偷看,眯起眼仰起脸嘟起嘴唇。 朔铭无奈,这是要进行在京城没完成的事业啊,这一次中山装不会敲门了吧。朔铭靠上去,轻轻揽住邢璇。 邢璇很热切的靠上来,两人中间没有一丝空隙。朔铭也有点动情,这么长时间没与女人亲近,而且面对邢璇时不时的要挺枪致敬让朔铭几乎难以自制了。 就在朔铭即将碰触妖艳赤红的温软时,朔铭的电话响了。 这把朔铭吓了一跳,转头看了眼门外,不是吧,中山装这都能发现?难道是在某个位置偷偷用望远镜瞄着?可这在矿山,小办公室的四周除了石头就是杂草从。 朔铭拿出手机,长舒一口气,来电话的是曹毅。没好气的接起来:“什么事?” “听说……”觉得朔铭口气不大好有点结巴。曹毅刚听说郝笑的事就给朔铭打电话,听朔铭这种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说还是不说。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忙着呢。”朔铭真是郁闷了。与邢璇碰触的一刹那朔铭就有了反应,这一声电话直接吓得萎缩了,能不生气才怪,多来这么几次没准真成了柳下惠。 “砖厂彻底停摆了。”曹毅赶紧换个话题:“怎么安排我?” “先在家休息几天吧,赶紧把与林斌的事办了,至少也要生米煮成熟饭。”朔铭说:“你那未来的老丈人不是木匠么,开个建材商店,等安置房弄好大赚一笔,趁这个机会把林斌娶进门,你没个正事成天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这条路子朔铭之前就给林承志说过。也正因为此,林承志对林斌与曹毅的婚事没当时表示反对,如果曹毅此时不趁热打铁,朔铭这个媒人就白做了。 林斌赶紧客气几句把电话挂了,放下电话嘴里嘟囔:“内分泌失调啊。” 第七百一十二章 孟文景相求 朔铭挂了电话,见邢璇羞涩的低垂着头,嘿嘿笑着凑上去要继续进行。这可是邢大小姐的要求,一定要让邢璇高兴才对,也是满足中山装的要求。亲一下而已,应该不算跨越尺度吧,干柴烈火放一块,不产生点火星子就不正常了,想来中山装也能理解,或许认为两人早就亲过了,如果朔铭胆子大一点,什么事也办了。 刚挪动屁股,范宇光敲敲门,发出沉闷的笃笃声。朔铭差点吐血,邢璇刚闭上的眼睛又睁开,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个范宇光也不懂事?朔铭低吼:“什么事?” 范宇光把头伸进来,见朔铭与邢璇紧挨着坐。讪笑着把头缩回去:“派出所那边有消息了,小南庄村正在抓人,而且我那几个小伙计也被放了。你看……” “我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朔铭怒冲冲的说:“给你那几个兄弟发点钱,去爽一爽。盯着派出所都抓了谁。让郝笑流产的那一个千万别放过。警察在找人,我们也要找。先找到就先弄个半残再说。” 范宇光人到中年,仍忍不住吐了吐舌头,这朔铭,明显是内分泌失调,难道是经经来了,摊上每个月难熬的那几天? 被打断两次,朔铭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毛手毛脚的搂住邢璇,紧接着就贴上去…… 同样是嘴唇,同样抹着唇膏,同样的温软,但长在不同人的脸上带来的体验就是不同。朔铭贪婪的索取,手也就开始不老实,相对邢璇朔铭是专家级的调情高手。但邢璇却是另一种表现,浑身僵硬,甚至贝齿轻咬,让朔铭有些摸不到头绪的错觉,仿佛邢璇并不愿意,而是朔铭在用强。 久久才分开,朔铭一脸坏笑,这么长时间,终于算是得偿所愿了,男人这辈子,能得到邢璇这种级别的美女做老婆或者请人也算没白活。 邢璇脸很红,就差滴出水来。颔首垂目有点不敢看朔铭,浑身的细胞都被调动起来,很热! 女人就像桃子,初经人事的女人就是一颗青涩并未完全成熟的硬桃子,软软的绒毛鲜嫩可口也很有嚼劲。被开发完全的女人就像熟透的水蜜桃,轻轻一掐就能出水。半老徐娘就像磕碰过的剩货,再放几天就开始烂了,虽然仍然可口却经不住细细品味,也就没牙口的老人喜欢这种口感。 之所以松开是因为朔铭不敢继续了,降妖除魔的那根东西胀痛难耐,如果继续,要么热的自焚,要么铸下大错。邢璇可不是朔铭能随意染指的,中山装威胁一般口吻的话依然萦绕耳畔,逾越雷池万劫不复,就算有邢璇护着,朔铭也躲不过中山装暗中拽小辫。 邢璇浑身僵硬,好一会还大口喘息,两人碰触的那一刻,邢璇感觉要窒息了,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一向大胆的邢璇回归本质,羞臊的差点找个地方藏起来,温声细语的的小声说:“我把我的初吻给你了。” “什么?”朔铭太意外了。朔铭从不觉得自己年龄大,怎么说也算是年轻人一类。如今的年轻人谁没谈过恋爱,结婚之前不经历几个都不好意思说懂感情。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邢璇的初吻。 “我不管,你要负责。”邢璇又开始耍小公主脾气,仰起脸,微微喘息着,不服气一般看着朔铭,诱惑着朔铭进行下一步。 朔铭可不敢再做出什么暧昧的举动,赶紧站起身:“范宇光还在外面呢。” 知道有个灯泡,邢璇说:“晚上跟我回去吧。” 这是什么?约吗? 朔铭缩缩脖子:“算了吧,我有点怕。” 朔铭说的是实话,美女在旁,只要不是功能不全的柳下惠肯定都忍不住,但朔铭还是金贵自己的小命。 朔铭转移话题说:“谢谢你,如果是张怀这个所长继续处理哄抢的案子还不定出什么幺蛾子。” “别人我才懒得管,也就是你。”邢璇说的也是实话。一向只管花钱游玩的邢璇可不喜欢去拜访与邢家交好的那些官员,为了朔铭,邢璇找过两次了。 朔铭没急着给孟文景去电话,到了傍晚才联系陆晔,让他安排孟文景的时间。 这次吃饭依旧是上次的房间,依旧是孟文景定的桌,朔铭表面上看是客,实际上还是作陪的人罢了。 朔铭也是第一次见到孟文景的老婆,一个三十出头还算漂亮的女人。心里不禁腹诽,这个孟文景难道摊上官场三大好事了?又升官又发财还死老婆。陆晔接待的时候,朔铭偷偷问:“这真是孟书记的爱人?” 陆晔笑笑:“不但是,还是孟书记的发妻。” 朔铭一脸惊愕:“不是吧。孟书记如今也快五十岁了吧?” “老板是四十岁结的婚,当时我已经跟在他身边做秘书了。”陆晔说。 朔铭走进房间,陆晔点头致意就在门外恭候。看似家宴,陆晔依旧把尺度把握的很好,并没参与进来,尽职尽责的做好一个秘书的份内之事。 孟文景介绍了自己的老婆,名叫聂坤。朔铭称呼一声第一夫人,笑得聂坤花枝乱颤,但眼睛总是瞟向依偎在朔铭身旁的邢璇。 朔铭也知道,今天这顿饭依旧是邢璇的主角,虽然与孟文景谈笑风生,但却没说什么有营养的话,只要孟文景夫妇与邢璇有什么交流的时候朔铭就闭口不语。 感情话说了一箩筐,这次也都没人喝酒,菜倒是吃的比上一次好太多。孟文景适时的说:“邢小姐从京城来,不知道在齐省有没有什么关系?” 这已经很直接了,朔铭装作什么没听到,端起茶杯正巧瞅见聂坤微笑着对自己示意,以茶代酒喝了一小口。就听邢璇说:“我的关系就是朔铭,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来明山市。” 实话是实话,孟文景却沉吟片刻,转而笑着与朔铭唠起家常,搞得像多年老友一样。 朔铭觉得头有点大,作为一个包工头有些事最好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要装傻。可邢璇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朔铭高兴了怎么都好,邢璇就算是要帮人活动关系也是看在朔铭的面子上,这样一来,孟文景就要与朔铭打感情牌了。 朔铭装傻充愣,看着墙上挺拔飘洒的书法,笑着说:“孟书记如今在丰城就像这幅字,以后可要多多关照。” “你看你,以后就叫我孟哥就行了,这么称呼多见外。”孟文景看了眼那幅字。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朔铭这是说孟文景在丰城已经做到最大了,话里的意思是不是说可以向外发展了呢? 朔铭毕竟是包工头,孟文景有点不确定朔铭是不是有这种觉悟,是不是明白了邢璇的意思。孟文景说:“其实朔老弟,在丰城做工程你可首屈一指。哎,我听说朔老弟有一家建筑公司?” 终于说到正题了,朔铭立即来了精神,孟文景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建筑公司,一定是有什么好项目要交给朔铭,不然这顿饭岂不是白吃了? 朔铭正襟危坐,变得很严肃的看着孟文景。但孟文景却呵呵一笑,看了眼聂坤说:“这事就让我夫人说吧,他的工作我不参与。” 邢璇笑呵呵的说:“嫂夫人的事不就是孟哥的事吗?你们还分什么彼此。” 朔铭有点懵,没明白什么意思。想了想才恍然大悟。有时候人的格局不够就想不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孟文景让聂坤给朔铭好处,寓意就是让朔铭家里的给他好处。而邢璇就明白其中深意,表达出夫妻同心的意思。皆大欢喜,但聂坤却没说给朔铭什么好处,这个话题也就暂且放下。 吃过饭,酒足饭饱,双方告辞离开。聂坤要了朔铭的联系方式,而且还偷偷的对朔铭眨眼,让朔铭一头雾水。 孟文景的老婆竟然对自己放骚,怎么都觉得是在做梦。难道孟文景伺候不了这个小媳妇,聂坤就要去别人家里偷吃?可也不至于找上朔铭啊。 朔铭想不明白,也懒得想,如果猜得不错,孟文景或者聂坤很快就会联系朔铭,并且给朔铭一个大工程做,不然孟文景问朔铭建筑公司那句话就是放了个屁。孟文景早就知道朔铭有建筑公司,又何必非要多这么一句嘴。 临上车,孟文景对朔铭说了一堆互相帮忙之类的话,朔铭也点头应允。这一切都是说给邢璇听的,但孟文景又不能追着邢璇要个肯定答复。 离开酒店,邢璇慵懒的靠在副驾驶上,侧着头看着朔铭:“他对你的帮助大吗?” “这要看从哪方面说。”朔铭说:“毕竟是丰城的一把手,什么事都有权过问一下。如果没有你,孟文景看不上我。” 这一点朔铭也算是深有体会的。之前朔铭多次示好,可从没在孟文景手里得到任何实惠。唯一说好的工程也因为强拆问题而搁浅。丰城虽然不大,但却有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论资排辈朔铭也上不了前排的名单。 “这件事你决定吧。”邢璇愿意为了朔铭帮孟文景活动一下,但紧接着又说:“仅此一次,如果谁都要找你帮忙活动关系就不是简单的事了。” 任何一个人都不能随意的决定官场的平衡,一个孟文景无关痛痒,如果找邢璇的多了,势必会对邢家造成很被动的影响。这是要干什么,拉起自己的队伍要控制一个地区?往严重了说这是要掉脑袋的大事。 第七百一十三章安置大小姐 送到楼下,邢璇却不下车,羞答答的说要朔铭跟着她上楼。朔铭说:“我还得去医院看郝笑,以后有机会吧。” “你在怕?”邢璇抬起头。在邢璇的概念里朔铭不应该怕的,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怎么可能怕邢璇的背景。但邢璇不知道的是朔铭胆子并不大,别说悍不畏死,与中山装正面冲突的胆量都没有。 朔铭点头:“我怕。因为我娶不了你。” 邢璇憋着嘴,好半天说不出话,最后仰起脸:“亲我!”。 朔铭并没犹豫,搂过邢璇进行了一段近乎窒息的长吻,双手也不老实的摸摸索索。 好一会,邢璇才心满意足的推开朔铭,整理一下弄乱的衣服,最终还是下车,朔铭摆摆手离开。 看着朔铭的车尾灯消失不见,邢璇这才叹口气,转身上楼。 而这一切,都被楼上的一个人尽收眼底,郝笑已经回家了,静静的坐在窗前看着楼下的一幕。如若以往,见到朔铭与其他女人亲密一定会生气,甚至想要下楼给朔铭好看。但这次,郝笑却不为所动,心里没起什么波澜。起身走进卧室,躺下,很安静的睡觉。最大的悲哀不是背叛,而是不在乎。郝笑已经不在乎朔铭是不是对自己忠诚,不爱才会不在乎。很久了,郝笑一直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对朔铭越来越冷淡,直到今天,郝笑明白了,最初喜欢的那个朔铭并不是自己的白马王子,简直谬之千里。 郝笑虽然闭着眼,但却睡不着,心里想的不是朔铭与邢璇在楼下暧昧的一幕,而是那个从未谋面的孩子,失去孩子的心痛并没消散,可眼泪早就哭干了。郝笑想,或许换个活法才是最好的。 朔铭一路疾驰,到了医院病房里却躺着另一个女人,错愕的看着几乎是破门而入的朔铭:“你是谁?” “呃……”朔铭愣了一下,瞪着眼瞧着肥胖的女人与同样壮硕的男人:“之前住在这的人呢?” “我们哪知道?”男人有些不高兴,朔铭进门时弄出的声响可真不小,吓了一跳。 朔铭赶紧转身离开,到护士站一问才知道,郝笑已经出院了,中午之后就办了出院手续。朔铭这才想起贺美琦之前的话,郝笑在医院住着没什么好处,到处的是洁白的一片,让人没个好心情,最好的环境就是回家静养。 朔铭离开,重新折返回来回到家,进门之后看到郝笑在床上。微微一笑,给郝笑盖好躺到一旁。 郝笑睁开眼,默然的看着不远处的窗,窗帘没合上,皎洁的月光投进来,散发着洁白的光晕,但这股光亮却让人觉得冰冰凉,毫无生气。 逐渐传来朔铭的鼾声,头一天朔铭几乎没睡,沾到床板几乎是立即进入梦乡。一旁的郝笑听着极有韵律的鼾声,这一刻竟然有点厌烦。 第二天,朔铭起床时郝笑还没醒来,朔铭不知道郝笑是下半夜才睡过去的,而且噩梦连连。到楼下买了点早饭,给郝笑带回来一份,这才啃着油条下楼。 邢璇起的很早,早早的在朔铭的车旁等着,微笑着,看到朔铭叼着油条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朔铭还是那个朔铭,在郝笑眼里已经一文不名了,在邢璇眼里却又是另一番光景。邢璇看朔铭,就是一个伟岸的形象。不修边幅,甚至有些方面还很邋遢,但邢璇不在乎。这个男人在危机感头所表现出的勇武让人折服。 “大小姐,你该不会又想跟着我去砖厂闻猪屎味吧?”朔铭觉得有点头大。谁见过出门办事身旁总跟着一个女人的,而且还是祸国殃民级别的妖精。 “嫌我碍事了?”邢璇有些不高兴,但听到砖厂心里有些发怵,那味道,太恶心了,邢璇这么大还从没闻到过那么呛人恶心的味道。 朔铭说:“今天我的事很多,要不我找个人陪你玩?” “男的不行,我要一个玩的开的女的。”邢璇笑嘻嘻的抱住朔铭,连根自从有过肌肤之亲之后邢璇愈发的大胆了,小区内也不顾别人的眼光。 朔铭想了想,还真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徐甜甜。只是这个同样漂亮的女人不大好求,除非给她好处。陪着邢璇玩开销是自己的,这倒没什么,徐甜甜肯定也会狮子大开口。还有一点朔铭比较放心,徐甜甜武力值很高,一般人近不了身,正好可以给邢璇充当保镖。如果再有不三不四的小混混闹事,徐甜甜就收拾了。只是不知道邢璇会不会因此而喜欢上徐甜甜。如果是那样……朔铭想到这就打了个激灵。 朔铭说:“就是一个女的。” “那……”邢璇狡黠的笑笑:“那走吧。” 两人上车,朔铭直接把邢璇送到健身房,然后才给徐甜甜打个电话:“妹子,在不在健身房?” 在朔铭看来徐甜甜就是个健身狂,没什么事一直都在健身房。之前朔铭还开玩笑说,如果觉得有力气没地使,完全可以去朔铭的工地帮着搬砖,工地上那些老爷们还不瞪大眼珠子瞧着? “刚到,你要健身?直接找马庆曼就好了。”徐甜甜不知忙着什么,说话的口气有些心不在焉。 朔铭说:“我给你介绍一个客户,要不你下来接一下?” “什么客户有这么大的面子,你还是带上来吧。”徐甜甜说:“我在办公室等你。” 朔铭本想着放下邢璇就离开的,没办法也只能拉着邢璇上楼。这个健身房朔铭差不多走溜腿了,所有的员工都认识朔铭。与徐甜甜传过绯闻,而朔铭的正牌女朋友还经常到健身房健身,如果此时郝笑手拉着手把邢璇带进去,估计又给这些工作人员提供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朔铭不拉着邢璇的手也不行,反而会被邢璇热情的抱着胳膊,擦碰着凹凸有致的身体,更让朔铭难以自制。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故事,与朔铭认识的健身教练纷纷打招呼,同时用好奇而又猥琐的目光在邢璇身上游走一遍,朔铭不用猜,等朔铭转身离开这些人就会聚到一起窃窃私语。 进了徐甜甜的办公室,当看到朔铭与邢璇手牵着手差点惊掉下巴,看到比自己还要逆天的面容,徐甜甜干咳一声:“哥,你这……” “我一个朋友,估计能在明山市住一段时间,你陪她玩玩?”朔铭说着,挣脱邢璇的手,走上前小声说:“陪她玩好,东西你们看着买,我花钱。” 徐甜甜隔着朔铭再次审视邢璇,面色古怪:“你换女朋友了?” 徐甜甜的口气也有些不自然,似乎在说你换女朋友怎么就没考虑一下我。 朔铭压低嗓音说:“京城来的小姐,你小心应付就好了。” 徐甜甜可不懂朔铭话里的弯弯绕,但对朔铭的承诺感兴趣。嘻嘻笑着:“真的,我买什么都行?” “那你也得看我能不能消费的起。”朔铭赶紧给她打上预防针,免得看上房子看上跑车,这些还好说,知道朔铭负担不起,要是天天买奢侈品朔铭也受不了。朔铭说:“你先垫上,后来我给你报销。” 一听报销后付款,徐甜甜立即没了热情,但还是摆上笑眯眯的样子伸手与邢璇握手,然后相互介绍。 邢璇说:“朔铭,这是你什么妹妹,真漂亮。” “哪有你漂亮。”徐甜甜被夸赞还是挺高兴的。 朔铭心说你们就这样互相吹捧好了。 寒暄过后,徐甜甜把朔铭拉到一旁:“郝笑嫂子怎么这两天没来?你们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朔铭心里郁闷,但还是说:“这两天有事,过几天就来了。你先陪好邢大小姐要紧。” 徐甜甜这样拉着朔铭说悄悄话实则对人极不尊重,但邢璇却并不在意,透过玻璃好奇的看着外面稀稀拉拉健身的人,健身房上午一般人都少,特别是早上。 徐甜甜说:“你们手拉着手进来,是不是有事?说说,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朔铭老脸一红:“我跟她可是清白的很。” 徐甜甜撇嘴:“鬼才信。” 朔铭转过身说:“邢璇,这两天就让徐甜甜带你转转明山市,有些景点也可以去看看。我们这虽然经济不发达,可也有好多地方比较好玩的。” 邢璇微笑点头,对朔铭说:“下午什么时候回来?” 朔铭这时间还真不好说,面色有些纠结。徐甜甜看出朔铭的为难,笑着说:“我看我带小嫂子去仙茗山玩玩,估计晚上回不来要在哪住一晚。”说完又看向邢璇:“嫂子,你说呢?” 原本邢璇不见得愿意,毕竟来明山市还是想着与朔铭腻在一起。听徐甜甜叫了几声嫂子,早就心花怒放了,也就不多想,点头答应。 朔铭品出其中三味,瞪了徐甜甜一眼,怪她乱给称呼乱扣帽子。但看到邢璇兴奋的样也不好当面指责徐甜甜什么。点点头:“这样也好,什么时候会来告诉我一声。” 朔铭离开,邢璇送了几步,有点恋恋不舍。当着徐甜甜的面,朔铭只好回身来个吻别。徐甜甜也不避讳,酸溜溜的看着,实在忍不住了才清清嗓子提醒一下旁边还有电灯泡。 第七百一十四章幸福的尚经理 从健身房出来,朔铭赶紧整理一下不自然的裤子。朔宏德给朔铭打来电话时朔铭才一拍脑门想起重要的事。郝笑现在属于小月子,肯定要静养的,之前朔宏德说要与母亲一起伺候着郝笑,一转眼给忘了。 接起电话,朔铭说郝笑已经出院在家,反正朔宏德那有朔铭新家的钥匙,老两口说做好饭菜拎过去。 回到丰楼镇,朔铭直接去了派出所,作为石坑的法人,朔铭有权知道案件的进展情况。接到朔铭的是一个中年秃头警察,那地中海造型只剩下四周一小圈头发,真不如干脆剃个秃子,但警察队伍要保持一个良好的形象,秃瓢有些不像话,四周还是留着一点点头发茬子。 这个人姓黄,朔铭就叫他黄所。 “朔老板,这件案子正在侦破中,很多问题还没搞清楚,但基本事实是清楚了,只要做好材料就会上报的。”黄所长对朔铭很客气。黄所原本就没想着能在这个岁数升官,有过多次立功表现的他早就看透了,有做一辈子普通民警的觉悟。但好事就是这样如期而至,一个普通的市区民警,下放到丰楼镇竟然直接是代所长,只要案子处理明白,让朔铭挑不出什么毛病,代字拿掉就是早晚的事,所以对朔铭那是一百二十个客气。 朔铭点点头:“黄所长,请问对我未婚妻出手的那个人抓到没有?” “这……”按理说没理由透露这些,完全可以让朔铭回去等消息看结果。但黄所也知道,张怀被带走绝对是朔铭暗中下的手。能把一个派出所所长拿掉,那能是简单人?黄所面色有些难看:“正在追捕,这个嫌疑人自从出事再没回家。抓到他是迟早的事。” 朔铭有些不高兴,但也没办法,也没理由对黄所长表现出什么情绪。朔铭又问:“那其他人呢,参与哄抢的这些人,尤其是那些带头的,最后会怎么处理?” 黄所长说:“这个问题到时候还是需要与你本人进行一次沟通。第一个是单纯的法律层面的问题,定性聚众哄抢罪是毫无疑问了,至于量刑就是法院的事。第二个就是调节阶段,不知道朔铭先生不能不能与嫌疑人之间达成一定程度的谅解。如果可以也算是有认罪表现。他们的量刑会适当的降低。至于降低多少那就要看对你的损失挽回了多少。” 朔铭懂这个道理。一分钱不赔,判你十年,赔了十万,判你八年,反正就是给的钱越多,刑罚越轻。这也是考虑到挽回受害者的损失。 朔铭说:“那好,我就等着黄所长的好消息。希望能尽快把那个动手的抓捕归案。” 黄所长非常肯定的点头答应。 离开的时候,朔铭与黄所长再次握手。朔铭把一张卡塞在手心里,想要趁握手的时候送给对方。但黄所只是笑笑,面不改色的与朔铭道别,扭动手掌,拒绝了朔铭送的礼物。 朔铭也只能先收着,等事办完了有的是时间走动关系。 从派出所出来,朔铭去了安置房工地,每个楼座建设的速度都很快,眼看用不了多久主体就能完工,朔铭进京这几天再回来几乎不能相信还是原来的工地。 看着这么多楼座同时拔地而起朔铭感觉心在滴血。 想想当时邢璇离开这才多久,朔铭怕有些人报复,不停的催促着加快进度,四个月要把安置房的主体工程拿下。可眼下朔铭又希望进度能慢下来,赶工期肯定是要多付出很多的。可朔铭骑虎难下,已经没有退路了。虽然邢璇回来了,但与这些包工头签订的劳务合同也不能改了。 这可是大把的钞票,朔铭心疼的很,但没什么办法,将错就错,也只能尽快把工程做完。随即朔铭就想到了孟文景,不知道这个老狐狸会给自己什么工程做。朔铭只能等,等聂坤主动联系自己。相信不会等太久,因为孟文景巴不得早点活动关系再进一步。朔铭琢磨,不知道邢璇的关系能不能把孟文景弄到明山市的重要部门,如果是这样,以后有什么需要办的也可以找孟文景,也算是给自己建了一条市里的关系,进而也能发展一个关系网。 范宇华戴着屎黄色的安全帽从楼座里出来,见了朔铭:“朔哥,嫂子怎么样?没事吧。” 朔铭摇摇头:“没事。” “朔哥。”范宇华说:“这工程进度很快,这钱流水一样。之前跟你要的钱差不多花光了,而且我还欠了老屈不少工资,你看能不能再借给我点,到时候从工程款里扣掉。” 朔铭知道范宇华没什么本钱,上手就是一个楼座,对范宇华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但同时也是一个挑战,不仅仅是资金链。朔铭想到自己刚做建筑的时候,朔宏德还没完全退休,家里的财政一年到头都是赤字状态,就算有大工程摆在面前都没有底气拿下。范宇华算是运气,遇到了朔铭。当然,范宇华也在朔铭的发迹过程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别的不说,单单说农建林那五百万,没有范宇华也拿不到这些钱,没准朔铭还让农建林与王兆宁玩死。 朔铭说:“副卡还在你手里,用多少取多少。但有一点,你要管好自己的手,管理工地大手大脚可是大忌。” 范宇华说知道了,随即脸色微变,又摆出玩世不恭调笑的表情:“我听哥说你又找了个女朋友?” “你每天就想这些八卦的事?”朔铭瞪了一眼,此时可没心情与范宇华逗笑。郝笑的事让朔铭上火,但又没人听朔铭诉苦,朔铭也不是有心事就找地方发泄的人。没了孩子,郝笑心里不痛快,朔铭心里就轻松?但朔铭并没表现出来,该怎么工作就怎么工作。你苦没人可怜你,只能给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增添一点笑料,大部分人都见不得别人好,巴不得世界上所有人都过得不如自己。你过的好,就算听到一些恭维话也要当成闻了个响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除了至亲的人,没人会在乎你是否成功。 范宇华讪笑,挠挠头。朔铭问:“这几天尚佳轩没来?” “没来?”范宇华笑着摇头,一脸古怪的表情:“这个尚佳轩天天往安置房工地跑,差不多要住这了。” “为啥?”朔铭不解。如果有原因也肯定是自己交代的工期,一直催促这些包工头加快进度。 “他那女朋友不是丰楼村的?”范宇华说:“这小子给丈母娘租个房子就在丰城边上,到这工地不用十分钟。这一天天的,早中晚估计都在丈母娘炕上吃呢。” 朔铭笑:“人家还有老丈人呢,别瞎说。” “这你可没我知道的多,工地上都传遍了。尚佳轩租的房子太远,老丈人来回上班不方便,干脆就在工厂的宿舍住下了。”范宇华用下巴指了指东山工业园的方向:“他老丈人不在那边工厂里上班?” 这倒是实情,朔铭想到尚佳轩的那个不着调风情万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丈母娘春娥。那可不是省油的灯,见尚佳轩是个建筑经理兜里有钱,还不上赶着巴结,要是尚佳轩愿意,能把两个闺女外加上自己都凑到一铺炕上让尚佳轩采摘。 朔铭咂咂嘴,一肚子坏心情也好了一些。忍不住笑着说:“真是个幸福的人啊。” “我们也这么说,幸福的尚经理。”范宇华嘿嘿笑。 两人正说着话,范宇华用眼神示意朔铭:“幸福的尚经理来了。” 朔铭看了眼时间,这眼看到饭点了,尚佳轩不是应该去丈母娘那吃饭吗?朔铭问范宇华:“他每天都这个时间过来?” “这可不一定,有时候是饭点就走,有时候是要吃饭了才来,看不懂。”范宇华摇摇头。 “没准是老丈人回家吃饭他就到工地来,老丈人在工厂吃饭他就去吃丈母娘的热乎馒头。”朔铭怪笑。 “你还别说,真有可能,等我观察一下。”范宇华也不是什么好鸟,与朔铭两个淫当的聊了半天,直到尚佳轩走近这才闭嘴不语。 朔铭转过身,远远的打招呼:“尚经理,最近没去丈母娘家吃饭?” 尚佳轩可不知道满工地的人都是如何议论他的,以为朔铭开玩笑说的是上次的事,摇头摆手说:“这两天都没去了。” “那真是可惜啊。”朔铭说:“我可听村里人说春娥蒸馒头可是一把好手,尤其是刚出锅的热乎馒头,像面包一样松软。” “是吗?我没这么觉得。”尚佳轩与朔铭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一旁的范宇华笑得差点尿出来,赶紧背过身对朔铭说:“我去溜达一会,再听你聊几句我能尿裤子。” 朔铭问起建筑公司的事,尚佳轩学乖了,交代完安置房与空军学校,把桥梁工程顺嘴也都说了。听尚佳轩分析,桥梁工程能平白的给公司带来将近三十万的利润,只是借用一下子资质而已,轻松加愉快。 朔铭说:“那座桥你最好找人去看看,毕竟是用的我们的资质,质量千万不能出问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尚佳轩应下,面色虽然平静,但心里却很不高兴,这座桥挣的钱原本会全部落进自己腰包的,平白的让朔铭给截胡了但还说不出什么。 朔铭本想打个电话问问郝笑的情况,刚从兜里拿出电话,就看到一个号码打进来,接起来,一个婉转沙哑的声音说:“朔老弟,中午有时间吗?” 第七百一十五章聂坤之约 声音很特别,略带一丝沙哑的感觉,但让人听了很舒服。朔铭对这个声音印象极深,立即就想到了孟文景的小媳妇聂坤。 “聂嫂子,有事?”朔铭装傻充楞,聂坤打电话来肯定是继续上次吃饭的话题,要给朔铭带来实惠与好处。 “我中午想请你吃饭呢,只是不知道朔老板这种大忙人是不是有时间。”聂坤一向眼高于顶,想来也是,孟文景的老婆,在丰城完全可以横着走了。而且朔铭也打听过,聂坤经营了一家什么公司,具体做什么不知道,与孟文景可谓是一官一商,相得益彰。 朔铭笑着说:“嫂夫人请客,就是没时间也有时间。” 聂坤呵呵笑,略感沙哑的声音让人听了极为舒服,极有穿透力的带着浓浓的情绪传递过来。聂坤说:“那就这么定了。” 聂坤说了个位置,随后问朔铭是几个人去。毕竟是谈正事,朔铭也不方便带不相干的人,更何况还摸不透聂坤的喜好,带人反倒拘谨也张不开嘴,立即说是一个人,并且连连说自己请客,哪能让嫂夫人破费。 约好之后,朔铭对尚佳轩摆摆手,示意自己有事要走。 朔铭的业务基本都是在酒桌上谈成的,没办法,国人就是这个习惯,酒杯不端谈不了正事,最好是喝的五迷三道的时候才能正经的交流。但也有例外,比如与聂坤谈事,肯定不会喝酒,一男一女喝酒总觉得气氛不对劲,酒是色媒人,这话还是没错的。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要讲规矩,虽然所谓的纲常伦理都只是嘴上说说,暗地不知做了多少脏事,可有些时候有些场合,规矩尊卑非常明确,太多事能做却不能说,可以挖苦人但千万别扯别人的遮羞布。 找到地方,朔铭先打量几眼,很普通的一家小饭馆,古典朴素的装饰,有点配不上聂坤的身份。但聂坤说在这,朔铭也没什么意见,吃个饭而已,非要去装修豪华的地方吃饭贵的离谱,业内有句话说花给高档装修的钱都是上了装逼税。有时候大饭店做出的饭菜还真不见得有这样小饭馆口味好,无非是摆盘漂亮,服务员标致罢了。 进了饭馆,朔铭问有没有一个姓聂的女士订桌。吧台的服务员随手一指,说了一个房间号。饭店一般服务也一般,果真是一分钱一分货,相比那些高档场所就差上厕所帮你扶着这里简直不拿人当客人。 朔铭敲敲门,随即传来聂坤的声音:“请进。” 朔铭开门进了房间,聂坤正摆弄着手机喝着茶水。一身装束让朔铭忍不住咽口水。 聂坤顶多算是六七分的美女,但胜在气质优雅,举手投足还有一种无形的魅惑感。要说哪里魅惑有点说不上来,只是这个年纪热情奔放,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一掐就出水的成熟水蜜桃,而且衣着得体还大胆斑。天还不算热,但房间里的温度不低,聂坤把西装小外套脱了挂在一旁,身上穿着露肩短衫,一片雪白让朔铭忍不住咽口水。 “嫂子,没想到你先到了。”朔铭客气两句,坐到桌子对面。 “你看你。”聂坤故作生气,示意身旁的椅子,沙哑的嗓音有些发嗲别有一番风味:“你做到这里来,还怕我吃了你啊。” 朔铭心说不怕你吃,怕忍不住把你吃了。穿成这样哪像丰城第一夫人,这打扮,这身衣服,简直是要在电线杆下要收费的样子,但聂坤可比那些庸脂俗粉高档多了,想来晚婚晚育的孟文景最终选择聂坤做老婆也是有原因的。虽然长相不是绝美,但这勾人的气魄倒能让人食髓知味,看上一眼就知道这个女人绝对够味。 朔铭干笑,嘴上说着客气话却毫不犹豫的坐到聂坤身旁。厚颜无耻的心理暗道,两个人谈事隔得远了岂不是要大声说,这样近距离才方便交流,深入交流。 聂坤给朔铭填上一杯茶水,沙哑的嗓音就在朔铭耳边:“老弟,你与你女朋友是怎么认识的?好漂亮哦。” 女朋友自然是说祸国殃民的邢璇,但两人的相识太过传奇,正式场合从没说过。朔铭神秘的笑笑:“这不好说吧,无论哪两个人相遇,不都是缘分么?我听一个老和尚说过一句话,缘,妙不可言。” “你说这话我爱听。”聂坤示意朔铭喝茶:“那我跟弟弟是不是也有缘分啊?” “当然有,缘分还不浅呢。”朔铭顺杆往上爬,心里却在琢磨,有什么直接说就行了,你给我好处我就让邢璇帮你说两句话,平等交换而已,这就是一桩生意,何必说的马上要成为一家人似的。 聂坤起身,摆胯扭腰开门对外面的服务员招呼上菜。 朔铭看着聂坤的背影,再次暗暗咋舌。这动作举止,真是让人受不了。喝口水压压惊,看着聂坤回来坐好,朔铭咽下口水,心下奇怪,聂坤难道是来诱惑自己的?两人短暂的交流颇有一种打情骂俏的意思。朔铭咬咬舌头,这种想法千万不能有。前有邢璇这种京里来的大小姐,后有丰城第一夫人聂美人,两个人并没有可比性,但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能看不能吃,撑死眼睛饿死蛋蛋。看多了都是罪过,遭罪的都是自己小兄弟,累的是自己的五姑娘。 没一会,菜就上齐,朔铭开玩笑说:“嫂子,这可是标准的招待标准啊,四菜一汤。” “还不止呢。”聂坤笑了笑,妖娆的撩撩头发,但却不明说还有什么招待朔铭的地方。 朔铭也只能装傻,化欲望为食量,对着桌上可口的几道菜发起总攻,聂坤不说正事,朔铭就只管吃。 “你慢点。”沙哑的嗓音的确很好听,朔铭觉得浑身都要酥了。从没想过,沙哑的声音也能让人产生这么多的想法。聂坤说:“没人跟你抢,看你急的,不知道其他方面是不是也这样心急。” “还能有哪方面?难道你是说……”朔铭在工地上开玩笑习惯了,坏笑着差点嘴一秃噜就把话说出来。说完就后悔了,结巴着要解释一下:“我是说……菜很好吃。” 聂坤掩嘴呵呵笑,前俯后仰波涛汹涌,一浪强似一浪。 朔铭赶紧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免得不小心把舌头咬了。干咳一声:“嫂子,我们是不是聊聊正事。” 聂坤基本没怎么吃,一直都是朔铭再狼吞虎咽席卷残云。好一会聂坤才收住笑,带有一丝幽怨的眼神看着朔铭:“你说话可真调皮,不过我觉得跟我挺聊得来的。” 这还聊得来,朔铭说话更流氓一些是不是更招人疼了?典型的缺爱表现,难道孟文景满足不了这个嫂夫人?想想孟文景的身材,想想孟文景的年纪,恐怕还真满足不了。 孟文景的岁数恐怕是不大行了,而聂坤却在虎狼之年,没本钱的对手根本入不了她的法眼,朔铭自认为还有点本钱,但却不是自己能染指碰触的。不过……朔铭贱贱的想,送上门的我可不会客气,暴殄天物是最大的罪过。 朔铭自知说错了话,老脸一红继续吃东西。一边往嘴里狂塞东西心里一边琢磨聂坤会给朔铭带来什么好处。 见朔铭不解风情对着桌上的菜使劲,聂坤主动说:“老弟知道我公司是做什么的?” 听到说正事,朔铭抬起头,咽下嘴里的东西,收拾住乱七八糟的想法:“这我还真不知道。” 聂坤说:“我的公司没什么资质,专门帮各大公司做投标的相关工作。” 朔铭哦了一声,这种公司见的多了,基本上都是吃关系这碗饭。有关系资质稍微差点也没什么,没关系你再有资质人家不用你。投标的价格都可以暗箱操作,更不要说其他的了。但朔铭随即就挑了一下眉毛,差点把孟文景这货给忘了。这就不奇怪了,有孟文景其中周旋,找聂坤帮忙做招标的人肯定不少。就眼下来说,丰城这地方,如果孟文景说谁家不行那就是不行。 还有一个关键点,这种公司提供了服务但却不体现在招标过程中。甲方乙方丙方甚至丁方都没有聂坤公司的踪迹,除非硬要查,否则就是暗箱操作拿利润赚大钱,而且还不用付出什么。 想明白,朔铭说:“嫂子,我怎么有点不懂呢。” 朔铭还真有点不懂。聂坤的意思是帮朔铭参与招标某项工程还是通过她的关系网帮朔铭做分包。这完全是两个概念。如果是大包建筑公司的资质不行,如果是分包,那价格上聂坤也能帮忙说句话。 聂坤笑笑,很优雅的夹了一口菜吃。颇有深意的说:“其实这件事就是你帮我,我也帮你,而且……而且有可能还会有意外收获啊。” “意外收获?”朔铭摸着下巴瞎琢磨,同时眼睛瞟着露肩短衫的聂坤,这句话就要看怎么理解了,难道聂坤是想让自己给孟文景送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第七百一十六章如此公关 这个问题朔铭可不敢往深了想,如果需要女人朔铭也不会找聂坤。男人可以玩命但却不能玩裤腰带,收拾不住裤腰带结局通常会很惨。倒霉的男人很多,因为女人倒霉的绝不在少数。在心里想想倒是可以,要玩真的朔铭就要好好掂量掂量。虽然如今有邢璇这层关系不怕孟文景,但这种事被发现一旦被传的人尽皆知可就完蛋了。 朔铭古怪的回问,聂坤却没给正面回答,反而是耐人寻味的笑笑。 朔铭说:“嫂子,我读书少,你就别七里八里的绕弯子,真不懂啊。” “老弟。”聂坤一直软绵绵的玉手搭在朔铭的腿上,让朔铭浑身一僵,嘴里的饭都差点喷出来,但却不敢有什么动作,心里怦怦乱跳,装作不知看着聂坤。聂坤感觉到朔铭腿上的肌肉收紧,感受着极具爆发力的坚实肌肉,手指轻轻敲打:“我听老孟说过,你在季王庄那边做过不少工程?” 朔铭干笑,掩饰尴尬:“是啊,港口,还有一个工厂,哦,那边的水厂也是我建设的,刚交工没多久。” “那你有没有听说季王庄的海边要开发一个别墅区?”聂坤极具撩拨之能事但却有给人一种很自然的感觉。 朔铭受不了这妖精,几乎不能正常思考了,满脑子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肮脏事。停顿一下,朔铭说:“没听说过,远了不敢说,就眼前来说那边还是鸟不拉屎的地方,谁会在那买别墅。” “现在有钱人的想法你还是不懂。”聂坤说:“我手头正好有一个案子,而且那片地已经审批下来,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去找甲方说说,把别墅区的工程交给你,但是……这还要看老弟想不想干。” 工程自然想干,但朔铭却从聂坤的言辞中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尤其是聂坤把干这个字咬的格外重了一些。这些话的关键点不是干不干这个工程,朔铭琢磨聂坤是想让自己对她干点什么?字面上却是说如果朔铭感兴趣就要给孟文景好处。利益互换,大家都好的结局。 聂坤搭在朔铭腿上的手让朔铭心里长草了一样发毛。朔铭清清发干的嗓子,趁着换姿势的时机赶紧躲开这双勾人的玉手。眼珠一转笑着说:“嫂子,这工程挣钱吗?如果不挣钱我就不干了,挣大钱我肯定愿意干啊。” 一切还是利益,既然聂坤说的这么明白了,朔铭肯定也要讨价还价的。朔铭求到邢璇头上给孟文景的好处可是实打实的升迁。孟文景呢,给朔铭的好处还要起早贪黑的干上好久,压资金不说还要承担一定的风险,相比之下朔铭就有些不划算了。一个是不劳而获,一个是拼死拼活。朔铭肯定要换取最大的利益空间。 朔铭也不怕谈好之后孟文景变卦,有邢璇镇场子呢,孟文景敢做什么小动作邢璇饶得了他?能让你上去也就能让你下来。上去简单,下来的时候连皮带毛都把你扒干净了。孟文景自然也懂这个道理,所以朔铭与聂坤之间的谈话每一句都是实打实的,谁也不敢玩什么猫腻。 摆脱聂坤不停骚扰的手,朔铭刚感觉轻松一点,聂坤却拖拽椅子靠朔铭更近一些,微笑着再次把手搭在朔铭腿上说:“那你觉得多少利润才能干呢?” 朔铭怀疑聂坤这娘们是做公关出身的,虽然朔铭没遇到过职业公关,但想来也差不多。利诱加色诱,双管齐下还真让很多男人难以招架。尤其是那双手,搭在腿上说不出的撩拨动心。一方面让男人松口,嘴巴一张、嘴一松可都不是小数目。而且这双手不停的干扰男人的注意力,想问题极有可能就不够全面,这样一来也就更有机可乘。如果聂坤是职业公关,一般来说就不会随随便便与客户发生什么。这些女人都很了解男人,越是容易得到的越就不值钱。抓心挠肝的得不到,但却一直在眼前飘着勾着你的魂,这样的公关才最要命。 朔铭早就忍耐不住了,如果不是碍于聂坤的丰城第一夫人的身份早就上下其手了,管你谈什么事,老子先爽完了再说。不让爽?可以,那就拜拜。这时候主动权就掌握在自己手里了,聂坤也就由着朔铭拿捏。可朔铭却不能动。孟文景的老婆可不能碰,这娘们模样倒不是勾心夺魄的,主要是这行为要人命啊。 朔铭不知怎么办才好,心里就像打碎了五味瓶,乱七八糟的想法成了一锅粥。 朔铭可不能随便答应什么,聂坤得了便宜可不会说朔铭的好,这时候的一句话就相当于在合同书上签个字。但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朔铭想到了离开,把前后因果想明白再与聂坤约谈。可朔铭还没张口,刚想说吃饱了先走,聂坤就问:“你该不会下不了什么决定吧,姐姐都这么说了还有其他的问题?” 把朔铭的后路堵住,朔铭就像看到一万头草拟吗。心下一横,多少女人勾搭过自己,轻来轻去的忍得住,勾的起了心火可是要负责任的,难道老子的这杆长枪是吃素的?既然聂坤主动勾搭了,吃点豆腐怎么了? 想到这,朔铭嘴角勾起笑容。孟文景估计不清楚聂坤是怎么做公关的吧,如果知道自己头上绿油油的一片不知会有什么样的获奖感言,捧着绿色的奖杯痛哭流涕? 朔铭装做沉思状,很自然的把手搭在聂坤手上,就像朔铭要把手放在自己腿上,而正好碰巧与聂坤的玉手相遇那样。轻轻握住,嘴角带着坏坏的笑容,摩挲着玉手缓缓说:“嫂子,我突然想吃饺子了,我这人,最爱吃的就是饺子……” 话没说完,朔铭意味深长的笑了。最爱吃饺子,最爱玩……呵呵。 朔铭厚着脸皮死死的攥着,微笑着问:“嫂子,别墅区是多少工程量?又能挣几成呢?我没看到图纸,这个结论不大好下啊。如果……呵呵,我是说如果,嫂子能给我详细的解说一下,没准……呵呵,没准我就一口答应了。最后还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嘛,常来常往的时间长了也都熟了。” 聂坤颔首轻笑:“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呢,等我帮你问问?最好是拿份图纸给你。真没想到,老弟对工作这么认真,我总习惯随便一估摸就把事定了,能有多大的出入。” “出入不大,出出进进的就大了。要不吐点白沫子这心总是悬着。”朔铭彻底放开了,出口的话就像形容某项运动,一脸猥琐的笑,既然你聂坤对我耍流氓,那就别怪我这个流氓祖宗教教你什么才是男儿本色。 朔铭抓着聂坤的手,另一只手也搭到上面,很放松的一边抚摸拍打一边说:“嫂子,刚才说到哪了,怎么干来着?” 朔铭把干字说的很重,聂坤红了脸,强行抽回手有些尴尬,而且还有点得罪朔铭了,毕竟是自己先主动的。如果任由朔铭这么摸下去还指不定发生什么。 聂坤想了想,声音也有些发嗲,咬着牙主动把上身靠近朔铭:“老弟,别墅区你觉得不行,我倒是有另一个方案。也在海边那里,三年前有一块地流拍了,如今在我手上,如果老弟感兴趣倒是可以开发一下。距离季王庄很近,距离丰城城区也不远。这地方以后肯定重点开发。现在房子建成了卖五千,一年半载的没准就一万了。” 聂坤已经被朔铭占便宜了,索性就给朔铭足够的甜头,想这一顿饭就把朔铭拿下,免得见面次数多了让朔铭不停的占便宜。来之前以为朔铭很好对付,不就是三十岁的一个包工头么,多少大企业的大老板都被自己搞定了,一个朔铭能跳出什么幺蛾子。朔铭只是一个包工头,孟文景可是父母官,就是给朔铭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孟文景头上动土。不过,有邢璇在背后撑腰就不一定了,但邢璇能让朔铭扛着自己的大旗与其他女人不清不楚? 万万想不到,越是朔铭这种草根越是放得开。文明人吃点豆腐都很含蓄,欲拒还迎的要装正人君子,一来二去的事谈成了还意犹未尽,细细一想什么也没赚到。朔铭不同,白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你主动我比你更主动,要说不要脸绝对是骨灰级。就在刚才还羞羞答答的不敢上手,这一旦上手就收拾不住了,抓着聂坤的手死活不松开,娇嫩的皮肤都快要被搓破了。 “嫂子都是干大事的人,我可没那么大的度量。”朔铭笑笑,故意凑到聂坤耳边说,实则是给聂坤耳朵里吹点热风显得更加暧昧:“也不怕嫂子笑话,我没那么多钱。” “这样啊。嫂子倒可以帮你找个合伙人,两个人一起开发多好。”聂坤很干脆的挪动位置,这一下差点坐到朔铭腿上,一双黑丝长腿紧挨着朔铭,虽然隔着基层布料,仍是让朔铭心猿意马,恨不得立即干点非常原始的事。 朔铭说:“我看算了吧,我就是一个草根,有多大的锅下多少米。一下吃太多我真怕撑死。” 聂坤见说服不了朔铭,皱皱眉,刚要说话房间的门吱扭一声被打开…… 第七百一十七章群星新城 毕竟聂坤不是出来卖的,丰城第一夫人身份在这,听到门声被电到一样浑身一抖,快速的抽回手正襟危坐。 朔铭也被吓了一跳,跟别的女人还好说,聂坤真是玩不起的那种,如果两人的暧昧传到孟文景耳朵里不知会产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 朔铭转过头,看到一个一脸雀斑的服务员红了脸把头伸进房间:“先生,什么时候点正餐。” 正餐一般指的是面食,吃过菜喝过酒,上盘水饺或者来两碗面条就是正餐。服务员这么问也是在催促客人尽快吃好滚蛋,他们可不是老板,客人走了收拾好就下班。 朔铭被吓的心脏砰砰跳,没好气的说:“要的时候就通知你了,什么毛病,不会敲门?” 被朔铭骂了,服务员脸色不好看,只好把头缩回去小声嘟囔着骂朔铭,顺手把门带上。 被吓了一跳,朔铭两人就规矩多了。聂坤也知道朔铭不是那些衣冠楚楚的斯文禽兽,做事大胆直接,再勾搭朔铭真能把自己陷进去。 清清嗓子,聂坤把一旁的外套穿上,这样看起来就正统多了,也更具凤城第一夫人的气度风貌。聂坤说:“老弟,别墅区的工程我帮你拿下,利润绝对不会寒酸了。我再帮你谈另一个大项目,我想你一定有兴趣。” “什么项目?”朔铭眯起眼睛,点上一支烟缓缓吐着烟圈。与聂坤已经不规矩了,哪还在乎女士面前少抽烟的优良传统。聂坤这种场面经历的多了,就是不会抽烟也熏成老烟枪。 聂坤微微一笑,非常妩媚的望着朔铭,轻启朱唇,操着沙哑性感的嗓音:“群星新城。” 朔铭还真没听过这个名词,听起来是个小区的名字,但朔铭却没什么印象。毕竟一直以来朔铭做的都是政府下属的基础建设还以水利为主。就像安置房空军学校这些工程之前朔铭很少涉及。 朔铭说:“不怕嫂子笑话,这个群星新城我还没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就对了。”聂坤喝口茶水,缓缓说:“群星新城不是一个小区,真正意义上的城市。” “什么意思?”朔铭来了兴趣。想要吃下一个小区朔铭尚且费劲,如果是一个城市可不是一两个人能办成的。但越是这样朔铭就越有兴趣,工程越大就代表着更多的利益,如果有关系完全可以在其中挑挑拣拣的针对性的做利润高的方面,关系大点就坐工程的二道贩子。朔铭并不怀疑聂坤有这个实力,既然聂坤把这个群星新城拿出来作为交换筹码,那一定是有相当大的把握能给朔铭提供便利。 聂坤拿过一旁的两个茶杯摆在面前:“这个就是新兴区,也就是季王庄港口的经济圈,老弟这么聪明,肯定也看出来这里迟早要变成遍地黄金。这个是明山市区,老牌的经济中心,只要沾上边的土地哪个不是价格猛涨。这个,就是丰城,虽然城区已经与明山市区有接壤的地方,但中间地带主要是以老工厂区为主,并不是一个完美的经济体,人们还是把明山市区与丰城分得很明白。而我说的这个地方,就在三个经济圈的中心,几十万亩的区域将会有一个群星新城拔地而起,届时,季王庄港口,明山市区还有丰城将连接成一个整体。也就是说群星新城才是将来大经济体的中心。” 虽然面前只是几个茶杯,随着聂坤的描述朔铭有种热血澎湃的感觉。几个茶杯摆成的不规则三角形就像一个聚宝盆,深深的吸引着朔铭。朔铭可是丰城人,这几十万亩的土地有一半是小丘陵地貌,但对建设一个新城,别说丘陵地貌的土山,就是一座巍峨的石头山也能啃平了。到时候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几个经济体连到一起,明山市的经济注定要腾飞。 朔铭皱着眉,想着其中利害关系。无论什么事,朔铭都是先谋败后谋胜,绝不会看到好处见到利益就像见了血的苍蝇飞蛾扑火,巨大的利益通常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没谁比谁更聪明,朔铭能看到的利益别人都是瞎子看不到?而朔铭又有什么能力捷足先登。 朔铭没听过这个群星新城,他也相信聂坤不会随口瞎说,建设这个群星新城只是迟早的事。 好处就不说了,只要有关系有门路,挣钱能挣到手软。朔铭考虑的是其中的风险。 朔铭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孟文景与聂坤。聂坤有政府背景,建设群星新城肯定是一个捞金的大好时机,稍微活动一下财源滚滚。可孟文景这样一个政治老油条,嗅觉之灵敏自然不用说了,群星新城大半地域属于丰城,怎么可能求名不图利要通过关系离开丰城,坐拥这样一个大好时机就是给个省领导都不换。如今的人都很现实,务实不务虚,就算是再高的职位退休也还是退休,钱在自己腰包里才是王道。 还没怎么琢磨,朔铭就觉出不对劲,古怪的笑:“嫂子,孟书记肯定也知道这个群星新城,这么好的发展机会,坐着不动都是政绩,怎么就想着要离开丰城呢,难道外面有更好的机会?” “我们加老孟可没说要离开丰城。”聂坤抿嘴轻笑。 “啊?”朔铭疑惑,既然没想着离开丰城那为什么还琢磨着找关系。 求着朔铭在邢璇面前美言,聂坤自然不会藏着,说:“群星新城要单独成立一个行政机构,老孟是想平调。” 朔铭恍然,这是要把聚宝盆抱到自己怀里。 话都说透了,朔铭觉得又不对劲了。邢璇明确的表达出只要朔铭觉得合适,可以找找关系帮孟文景一次,如果是平调那就更简单了。但群星新城情况又有不同,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大蛋糕,以朔铭的经验来看,这种情况多半会从上面空降一个领导主持工作。邢璇帮孟文景活动关系的难度比给他升两级都要难,这种平调比升迁的难度更大,一个是有指向性的,另一个是升一级找个位置安置,大不相同。 朔铭可不敢随便答应,一旦邢璇觉得难度太大不方便帮忙怎么办。孟文景不敢得罪邢璇,日后肯定会找朔铭的麻烦。而且朔铭想到另一个可能,就算没有孟文景的关系,这么大的一个新城,自己能弄不到一点工程做?何必买聂坤的账。 似乎看穿了朔铭的心思,聂坤说:“这个新城的开发与一般建设还有不同。天朝的几个老板成立一个大型开发公司,针对性的来开发群星新城。你以为群星新城是怎么来的,实则是这个公司就是群星建投。” 朔铭大为惊讶,想来也是,如果没有一定的把握聂坤也不会把这个重磅消息砸到自己的脑门上。朔铭就奇怪了,丰城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么多投资者都到这里来搞建设。要说建设港口是为了地区发展的需要,三甲医院是为了普及医疗,这个新城就有些耐人寻味的意思了。 原本想的过于简单了,朔铭拿到工程,又或者拿到其他什么好处,邢璇帮孟文景活动关系,钱货两讫皆大欢喜,可眼下的形势让朔铭不敢多说话。摸不清脉络的事即便是丧失机会也不能让自己涉足险境。 朔铭笑呵呵的说:“嫂子,这件事我总得与邢璇商量一下,我可不能替她做什么决断,你也知道,邢璇还没参加工作,很多事都不是自己办。” 朔铭这么说聂坤并不意外,如果朔铭张口就答应倒会让聂坤觉得朔铭是个草包。聂坤说:“也好,你多想想,想好了给我电话。” 朔铭点点头,笑着把身下的椅子向一侧挪挪保持距离。刚才要不是聂坤动手动脚的勾搭自己朔铭也不会孟浪到大吃豆腐。 继续吃东西,朔铭依旧保持狼吞虎咽的优良传统,赶紧吃完赶紧撤,朔铭还要联系邢璇问个清楚。群星新城在坊间没有流出什么佳话,在有些层面肯定不是什么秘密。以为邢璇的背景,想要打听出一些端倪不是难事。 吃饱喝足,聂坤就说:“老弟现在有什么工程在做?” 朔铭讪笑:“嫂子可是做大工程的,我那些活都上不了台面。嫂子有什么好建议?” “别墅区很快就要动工了,老弟有没有兴趣?”聂坤微笑着,眼睛完成月牙。 “不知道工程价位怎么样。”朔铭没给准确答复,谁都一样,先要看挣不挣钱,不挣钱的事傻子才回去干。拿过一片纸擦擦嘴,朔铭说:“还有工程款是不是及时。嫂子也知道,我没什么本钱的。干到最后给我顶账两套别墅你说我是住还是不住。” 顶账房已经成了潜规则,顶两套房子还能卖出去,如果是两套别墅可就难了。而且朔铭也不知道别墅区的房子好不好卖,一旦砸到手里真成笑话了。 “等我带你去看看现场。”聂坤没多说,见朔铭吃好了就委婉的表达以后约见的意思。 朔铭顺势起身告辞,主动把账结了。聂坤是女士,而且还是丰城第一夫人,让对方结账显得有些不绅士。 第七百一十八章空手套白狼 送走聂坤,朔铭没立即联系邢璇,这件事还是要仔细想想才好。坐进车里,朔铭一边抽烟一边开车一边在想这件事的利弊得失。 第一个问题,孟文景为什么要找到朔铭,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找邢璇。做到这个位置上面没人谁都不会信,尤其是丰城迎来大发展,这块蛋糕就这么巧落进孟文景的嘴里?朔铭想到了一个可能,孟文景刚调任的时候这个群星新城已经在酝酿阶段,或许已经到了随时开工的阶段了,如今整个新城的图纸应该都做出来了。孟文景作为丰城的大班长,得到的好处不言而喻,可孟文景万万想不到的是群星新城要新建一个机构管理,如此一来,孟文景等于已经做下要吃蛋糕了,可这块蛋糕已经在别人的嘴边。孟文景不甘心,但一时苦于不能调任,见到邢璇,这才动了另一番心思。 第二个问题,聂坤看似给朔铭一个巨大的诱惑,可除了别墅区其他的一切都等于白说。孟文景调到新城主持工作聂坤说的都会成为现实,如若不然,这一切都是一句空头支票,朔铭想得到聂坤承诺的好处不难,只要让孟文景如愿就可以。朔铭笑了笑,这个聂坤,手里什么都没有就给自己画了一张大饼,让你觉得万分美味,但你要吃也容易,给我材料我给你做出来。如果邢璇能把指定的人扶上位能轮得到孟文景?换一个与邢家走的更近的人岂不是更好?有邢璇帮衬,群星新城的工程还不是做多少有多少? 第三个问题,孟文景应该是无后台可用,至少没有强硬的后台让自己稳妥妥的调任。这件事太大,多少双眼睛盯着,朔铭觉得邢璇不一定能帮得上忙。从这个角度分析,孟文景就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感觉。邢璇背后是邢家不假,有关系有门路也不假,可想要这么一个大家门出手提携,孟文景还不够资格。最关键的是并没给朔铭任何实质性的好处。除了别墅区的工程,剩下的全是海市蜃楼。 第四个问题,这么庞大的工程,就是再大的公司也承受不住资金链的压力。压资金是必然的。就算安置房与空军学校的工程完工,所有的资金都能迅速汇拢,朔铭也就不到三千万。建设几个楼座还行,想大块吃肉就要有相当量的胃口。就是给朔铭大工程也能把自己撑死。接受聂坤抛下的诱饵,除非朔铭没脑子。如果新城遍地开花,工程量多到朔铭应接不暇,朔铭能承接的那点工程相对新城就是九牛一毛,朔铭也用不着聂坤替自己做什么。 想了很多,朔铭勾起嘴角。再回想聂坤的所作所为,一个丰城第一夫人对一个包工头使出浑身解数做公关,如果不是底气不足有这个必要?聂坤就想让朔铭心乱如麻,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收了这个嫂子,趁机让朔铭做出什么承诺。还好朔铭反过来耍流氓把聂坤吓退了,不然嘴上没把门的就把自己卖了。一边吃饺子一边玩嫂子是好事,可别一不小心被饺子吃了被嫂子玩了。 拍拍方向盘,朔铭摇摇头,这个聂坤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当朔铭是傻子,自己是聪明人?聂坤与孟文景二人也真是太聪明了,空手套白狼啊这是。 不过细想下来,朔铭还是打算见了邢璇说一下,孟文景没什么诚意,或者说拿不出什么筹码,让邢家心动的筹码。朔铭自己则是一个打酱油的,算是一个介绍邢璇与孟文景认识的中间人,从中捞点好处罢了。 在见面之前,朔铭还是抱着很大的期望,希望孟文景能给朔铭一个机会,再次腾飞的机会,没想到是这样一种结果。不过群星新城依旧让朔铭很心动,却没必要在孟文景这找工程量。至于别墅区,朔铭摸着下巴琢磨,这倒是可以搞一下,只是不知道聂坤抱着一种什么心思。有邢璇给朔铭做后盾,孟文景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回到安置房工地,朔铭依旧寻思着这些事。觉得心烦,干脆去石坑转一圈。 石坑处于停摆状态,朔铭没有时间管水晶矿的事。与范宇光一起下到坑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出一个相对完整的水晶矿石。这块水晶矿哪去鉴定一下成分,没准就是高档货。 朔铭说:“光哥,你觉得这一块能值多少钱?” “这我可不知道。”范宇光说:“我在商场见过,就这一个,还是切开的,就要好几千。” 朔铭摇摇头,商场的价格可不能用在矿山,去商场那么多次,见过谁买了?这东西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每一个都利润巨大。没准在矿山几十块钱的东西,稍微一加工到了商场就上千了。前些年电视上报道,一堆破石头,经过强酸强碱之后,打磨一下就当成a货卖,商场里多半都是这些玉石。 朔铭说:“我们开采水晶没什么经验,实在不行就转包出去,一样赚大钱。上面的乱石还是要继续开采。刘伟都给我打电话,搅拌站那边没石子用了。毕竟开采毛石才是我们稳把稳挣钱的营生,这水晶矿没准就这么点,谁知道石头下面还有没有。” “你是说水晶矿里有可能有黄金么?”范宇光说:“这要转包出去可就亏死了。” 朔铭抠着水晶矿石:“哪有黄金,我只是说有可能有。” 范宇光说:“那你也得好好想想,买台设备回来自己弄才是真的。谁也不傻,包了矿山肯定是要挣钱的,报出去我们就少赚钱。” 毕竟小马蹄山是朔铭的,朔铭这么说范宇光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善意的提醒一句。 朔铭说:“我再想想,如今不知道哪有加工水晶的企业,我们的矿石卖给谁?” “你有好货还怕没人要?”范宇光说:“你见过几个漂亮姑娘找不到婆家的?” 朔铭坏笑:“也是啊,管他俊丑都有人要。没结婚的不是心里有问题就是要求太高,再要不就是觉得站大街卖肉更爽更挣钱。至于什么嫁给爱情,我他么的可不信。” 从坑洞上来,朔铭喘了几口气。打量这个小马蹄山,真没想到,原本还当成鸡肋一样的小山竟然给朔铭带来这么多好处。程浩给的这份人情还真是够大,朔铭也觉得自己的运气简直逆天了。如若有机会,朔铭道不介意给程浩送点好处,没有程浩帮忙,小马蹄山里的这些宝贝还深埋地下呢。 正琢磨着,朔铭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就有点愣神,想曹操曹操就到,程浩把电话打过来了。 刚想接听,朔铭就觉得不对。程浩从来不主动联系自己,之前朔铭给程浩打电话对方也没太过热情,怎么矿山刚传出来有水晶矿程浩的电话就来了呢。 不接也不好,就像朔铭怕谁似的。接起电话,朔铭客气的说:“程少爷,你怎么有时间想起我来了,受宠若惊啊。” “你现在是不是高兴的嘴角咧到耳朵后面了?”程浩上来就开玩笑,听起来心情不错。 朔铭心说,矿山的事传的这么快,程浩这就知道了?还真有可能,水晶矿一出,立即闹了这么大一个案子,而邢璇还帮朔铭找了关系处理案子,程市长估计一早就得到消息,程浩知道就不奇怪了,毕竟小马蹄山可是从程浩手里弄过来的。 “还真是有好事,你能猜到?”朔铭算是承认,也算在试探,程浩没准说的还不是这件事。 “别卖关子了。”程浩说:“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出来坐坐。” 朔铭略作犹豫,程浩这是要干什么,打算从朔铭手里把小马蹄山弄回去?还真有这个可能,见财起意不是每个人的必修课么。程浩也不是吃素的,家里有棵大树,在明山市简直横着走。如果程浩要朔铭交出小马蹄山,朔铭应该怎么回复呢?拒绝?用脚指头想也知道程浩既然说了就有一定的把握。答应,那朔铭的脑袋可真是让驴踢了,傻子才会答应。 想了很多,实则一瞬,朔铭立即笑眯眯的答应,并问在什么地方见面。 程浩说个茶馆的名字,朔铭点头应下。茶馆,看来就是要谈事的,不然不会找一个相对幽静的环境。七上八下的挂了电话,朔铭心里叹气,这人啊就得有本事踩到别人头上,不然就是让人踩来踩去还要陪着笑脸。 头疼程浩这一关怎么过,如果邢璇在身边就好了,晚上一起出去见个面,让程浩知道,老子也是有靠山的。你程浩如果动我,邢大小姐能扒了你的皮,就连你老子程大市长也要好好掂量掂量。 “谁啊?”范宇光见朔铭脸色不好看,停下脚步问。 朔铭摇摇头:“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 “有人打矿山的主意?”范宇光猜出个大概。 朔铭点头,范宇光又说:“现在开采权在自己手上,谁还能强按牛头喝水?” 理是这个理,但朔铭知道,有时候胳膊掰不过大腿。朔铭小胳膊小腿的,就是折了也只能自认倒霉。想了想,朔铭还是给邢璇打过去,有靠山就要尽量的利用,等哪天邢璇回京了朔铭就是想用也鞭长莫及了。 第七百一十九章终究还是说出来了 仙茗山上,徐甜甜与邢璇坐在同一块巨石上,欣赏着自然风光,凝望着着天边的云海。 邢璇一脸古怪:“甜甜,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我怎么觉得就像是影视剧。” “自然是真的。”徐甜甜说:“你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农村的孩子经历了什么你根本不知道。” “我觉得好有趣。”邢璇笑,想着朔铭各种猥琐的举止。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在邢璇看来,朔铭这是真性情。 “这还有趣?”徐甜甜摇头,随即叹口气:“他这个人,看什么事都比较明白,可有很多事又给人感觉稀里糊涂的。” 邢璇看着徐甜甜,等着她的下文。徐甜甜说:“朔铭分析问题总能站在客观的角度,几句话能让你无可反驳,别看没什么学历,书读的也不多,但就有这个口才。基本没听他引经据典的说什么非常有哲理的话,可细细品味,很多道理其实都很浅显,只是我们身在其中不自知罢了。小时候的事就不说了,自从我与他重逢,朔铭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就是一门心思就想挣钱,越多越好。他不是个喜欢花钱的人,却对挣钱有一种近乎执念的偏好。如果你问他最高兴的事是什么,他恐怕会说银行卡上有多少个零。但你仔细考究又会发现他没什么花钱的地方,普通的车,普通的打扮,一点奢侈品能让他皱眉心疼。他很小气,太多事精打细算,我只能说这是一个会过日子的男人。唯有一点是所有女人接受不了的。” 说到这,徐甜甜停了话茬,邢璇没等来下文,就问:“什么?贪财说过了,难道是好色?” “他不好色你会出现在这?”徐甜甜很自然的认为朔铭是看上邢璇的长相,至于两人发生的那点故事邢璇也没对徐甜甜说过,徐甜甜心里奇怪,朔铭看上邢璇她信,就凭那张勾人心魄的长相。邢璇看上朔铭就让人难以理解了。徐甜甜问:“你看上她什么了?” 邢璇目光深邃的望着天边,一边回忆带着幸福的笑容把发生在自己与朔铭身上惊心动魄的故事展现在徐甜甜面前。邢璇说:“就因为这个,他是我的男人,我喜欢的男人,与长相无关。” 徐甜甜呆了一下,没想到邢璇与自己的经历竟然如此的相似。虽说一个是落水,一个是被绑,但本质上都是朔铭很英雄的救了人。徐甜甜难以置信的看着邢璇:“他会为人拼命?” 最初徐甜甜不了解朔铭,经过这段时间,虽然并没经历过什么惊心动魄的事,但一个人的品行是能看得出来的。朔铭可不是那种为了一个陌生人而拼命的人,如果有可能,朔铭踩上一脚更可信。 “不管你怎么说,这是事实。”邢璇微笑。 徐甜甜眨眨眼,心说难道是邢璇的容貌太过逆天?就连一向以自己为中心的朔铭都忍不住要奉献生命?徐甜甜不信,朔铭本性如此,当英雄?下辈子吧。 “那你就不折不扣的爱上他了?”徐甜甜并不知道曾经发生在邢璇身上的事,朔铭也没明说邢璇有精神病史。 邢璇不置可否,伸个懒腰:“要不我们今天就回去?我怎么还有点想他。” “不是吧。”徐甜甜难以置信邢璇对朔铭的感情会如此之深。相比之下,徐甜甜对朔铭可以说是多少年的执念了,经历了一些事,虽然心里仍对朔铭抱有一定的幻想,但也能很客观的对待朔铭。邢璇只不过与朔铭接触了很短一段时间,怎么可能腻歪到这种程度。这么漂亮的女人,难道就从没喜欢过或者被人喜欢过吗? 邢璇笑:“我是说真的,想跟他打个电话。” 话音刚落,邢璇的手机响了,拿起一看,露出惊喜的表情:“你看,这就是心有灵犀。” “真的假的,这也太凑巧了。”徐甜甜摇头苦笑。 接了电话,邢璇笑着说:“我们刚才还聊到你呢,没想到你就把电话打过来了。” “聊我什么?”朔铭知道,徐甜甜肯定没说什么好话。也不想追问,就说:“你们还在仙茗山?晚上打算住在那?” “我们这才刚到啊。”邢璇说:“你该不会半天就想我了吧?” 这还是京城的大小姐?没有一点大小姐的矜持。这种甜到发腻的腔调竟然是从邢璇嘴里说出来,尤其是那眼神,迫不及待的想要飞到朔铭身边。徐甜甜摇摇头,怎么都觉得整个世界有点错乱。 朔铭笑笑:“我是有事想要跟你说,不过不着急。既然你们晚上在那,那就等你回来吧。” 邢璇咯咯笑,说徐甜甜给她讲了很多朔铭小时候的事。 其实这些事都是朔铭说给徐甜甜听的,鹦鹉学舌罢了。朔铭说:“你们在外面注意安全,不要自己行动。” 见邢璇答应,朔铭挂断电话,闷声抽了一只烟,起身返回丰城。 回到家,是朔宏德给朔铭开的门。朔铭的母亲在厨房忙,给郝笑熬着鸡汤。老两口年龄不小了,朔铭不想他们跟着忙,就说:“不行我就找个保姆,也给你们找一个,做饭洗衣服收拾家什么的都不用麻烦了。” 朔铭的父母节俭惯了自然不同意,躺在床上看书的郝笑却没什么回应。 朔铭把卧室的门关上,凑上去看郝笑在看什么书。朔铭发现,自从郝笑怀孕似乎真的爱看书了,难道是受贺美琦的影响?想到流掉的孩子,朔铭又是一阵伤神,原本要多个孩子的,没想到却让郝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郝笑侧过身,不看朔铭。朔铭厚着脸皮凑过去想逗郝笑开心,得到的却是热脸贴冷屁股。 朔铭赚了个没趣,悻悻的坐到床边:“你老躺着也不行吧,要不起来溜达溜达?” “听说邢璇回来了?”郝笑问。 朔铭点点头嗯了一声。郝笑说:“她对你挺好的,如果可以……” “胡说八道什么。”朔铭打断郝笑的话:“你孩子流掉我也心疼,可这件事是个意外。” “我知道是意外。”郝笑说:“我现在连踢我那个人都不恨了,也只是伤心而已。” 朔铭沉默,想起贺美琦的话,郝笑要与自己分手。朔铭说:“郝笑,你也知道,我与邢璇根本不可能,而且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总得看到结果吧。” “这并不重要。”郝笑眼神空洞,有点冷漠的看着朔铭:“我离开你与邢璇并没太大关系。是我自己想好了,其实我们并不合适。” “不合适?”朔铭声音提高几分,站起身来回踱步:“现在说不合适了,想当初的时候可没这么说。” “我又没卖给你,别用这种言辞来绑架我。”郝笑侧过身,留给朔铭一个背影:“身体恢复一下我就离开,这个家给你,我已经感觉不到温暖了。” “你终究还是说出来了。”朔铭有点气急败坏了,大声说:“你老实在这待着,我不同意看你往哪走。” 觉察出自己的声音大,朔宏德夫妇还在外面,朔铭也知道自己的态度不好,一着急有些耍无赖了。做到床边抓过郝笑略显冰凉的手:“笑笑,我们已经很久没认真的谈过了,要不聊聊心里话?” 郝笑把手抽走,头也没回:“其实说与不说都不会改变什么,我们真的不合适,你可以好好想想,跟我在一起,你觉得快乐?” 朔铭沉默,想着郝笑也想着自己。朔铭就像这个社会大部分男人,渴望成功也在不停的努力,为了钱为了利益放弃了太多。同时,朔铭也像更多男人那样好色,后宫佳丽三千那是做梦,至少能有几个红颜知己似乎成了如今这个年代成功者的标配。别说有好男人,那是没经历这种环境,那是身边没出现愿意付出环肥燕瘦的各色美女,那是自身没有足够的吸引力,也是腰包不够鼓。也有些男人是有心没胆,为了维护形象与利益而不敢越雷池一步,但骨子里还是男人,若是不色就是有违天意。 人是高等动物,凌驾于所有物种之上,与人类最接近的是黑猩猩,人类与黑猩猩有两个共同点,第一是会聚集雄性的力量极其有针对性的发动侵略与防御。第二就是以占有更多异性为荣耀。而这第二个共同点也是大多数动物的共性,文明一点的解释就是优胜劣汰,为的是繁育更好的下一代。 朔铭给自己的花心找了无数的理由,实则也知道,这是自身的一个大问题,朔铭没什么爱好,似乎对钱对女人有格外的偏爱。 郝笑则是众多女性的代表。任劳任怨,很本分的过着自己的生活,不去贪恋别人的东西,也不会多生什么邪念,守着自己的小家,守着自己的感情相夫教子,这种平淡在朔铭看来有些无趣的生活是她所需要的。但朔铭又想,如今的年轻女人可没这项品质,往前三十年郝笑这种品性的女人遍地都是,朔铭的母亲也是这种妇女,为家也为自己的男人,为了普普通通的生活操劳了一生。岁数大了,回头看看,这辈子似乎什么都没做,没有惊天动地的经历,也没有可歌可泣的故事,甚至没有值得记录于笔间的跌宕人生。 第七百二十章程浩之约 晚饭朔铭是不打算在家吃的,与程浩的约见肯定是要去。看看时间不早了,朔铭打声招呼离开家。心烦意乱的开着车,与郝笑的关系,水晶矿产的事,聚众哄抢的案子,孟文景的请求,甚至与邢璇的暧昧关系一起涌上头。 到了约定的地方,朔铭在车上坐了几分钟,收拾一下心情,摆出自认为迷人的笑容走进茶馆。 这个时间茶馆通常没什么人,进门之后左右看看只有吧台后一个女生在玩手机。朔铭上前说明来意,女生示意朔铭上二楼,也就程浩一个客人。 上了楼,白天昏暗的茶馆晚上倒是灯火通明,一眼就看到楼梯口的小房间里程浩一个人很悠闲的品着茶水。 “程少爷。”朔铭恭维的叫了声,低头躲过竹帘进门坐下。 程浩笑笑:“朔老板真是大忙人,你可迟到了,按照规矩应该罚三杯的。” 不痛不痒的玩笑让两人都虚伪的笑。朔铭说:“三壶都行,不过这茶太烫,得慢慢喝。” 没让程浩端茶壶,朔铭 起身先给程浩倒上,然后才给自己满上一杯茶。程浩说:“朔老板最近可是挣了大钱了,我听说小马蹄山那弄了个石矿?” 朔铭点点头,谄媚的笑着:“这可都是托你的福,没有你给我买山的建议,我哪能挣到钱。以后有这样机会可要告诉我啊。” “那是。”程浩说:“咱俩什么关系,有好事肯定先紧着朔老板。” 听着是好话,但朔铭却觉得有点刺耳。程浩给朔铭好处,朔铭挣了钱却没给程浩一分。程浩这是为后面的话做铺垫?朔铭干笑:“肯定,那是肯定了。有钱大家一起赚啊。” 朔铭讪笑不再多说,程浩喝口茶水,耐人寻味的说:“矿山经营的不错,有没有其他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还不是过老百姓的日子。”朔铭打个太极把话圆过去:“那能像程少爷这样,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就是一个谁也惹不起的草根。” “今天找你来呢,其实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程浩说:“我听说你矿上出了点事,需不需要帮忙?” 两句话两层意思。头一句是把自己放在主位,第二句是想要染指小马蹄山。这些朔铭来之前就想过,抽抽鼻子,嘿笑:“我哪能请得动程少爷。如今政策好,谁犯事还不是抓起来,哄抢的案子已经在侦破中了。” “是吗?”程浩随口一说然后就默不作声。好一会,等朔铭再给他填好茶水,皮笑肉不笑的说:“需要帮忙早说话,我可认识几个对矿产有研究的哥们。” 朔铭不置可否,心里七上八下的拿不定注意。如果没有邢璇,朔铭也就认了,程浩想要,只要给个合适的价格朔铭二话不说就把开采权让出来。如今朔铭有邢璇这个靠山,邢璇喜欢自己,这可比一般的关系妥贴的多。只是朔铭拿不准程浩会用什么办法,邢璇这层关系是不是真能起到预想的效果。一旦程浩不买面子,而邢璇又不好插手,那朔铭的麻烦就大了。 “哎,对了。我得到一个消息,对你可能有点用。”程浩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程浩想要小马蹄山,捏在手里的这口茶水可真不好喝,有点烫手。程浩就像骗小白兔开门的大灰狼,这时候就是扔出一根胡萝卜也是带毒的。但朔铭却是被对方关在笼中的猎物,如果选择不吃就只能饿着,如果吃那就死翘翘,反正横竖都是个死。 朔铭心里虽然跌宕起伏,但却不至于翻江倒海,因为毕竟还有邢璇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再不济朔铭也只好打电话给紫萱,或许还能求一次帮助。 见朔铭没说话,程浩问:“怎么,不感兴趣?” 朔铭笑:“哪能啊,我是在想程少爷给的好消息我能不能享受的了。普通老百姓就长了一个吃草的胃,给点荤腥还消化不了呢。” 朔铭说的风趣,但意思还是比较明白,程浩见朔铭油米不进有点不高兴,看了眼朔铭就像在说给脸不要脸。但程浩还是很好的掩饰了心里的不良情绪,摆弄着茶杯漫不经心的说:“丰城眼看就有大建设项目,如今很多人都不知道,就连相关责任人还没得到消息。但只要开工就是雷厉风行。我听说前期建设的预备资金已经到位。这也没兴趣?” 朔铭一听就懂了,程浩说的肯定还是群星新城。就在中午朔铭刚得到这个消息,朔铭心里琢磨,这个消息没准是聂坤刚刚得到的。能传到聂坤的耳朵里并且转而说给朔铭听,看来有关群星新城的消息肯定会铺天盖地接踵而来。就算两人不说,接下来丰城甚至明山市也会把这件事传的人尽皆知。 “程少爷说的可是群星新城?”朔铭小心的回了一句。 “哦?”程浩略感意外,没想到朔铭已经知道了。笑笑说:“朔老板的消息可真是灵通啊。” 朔铭觉得有点热,这次与程浩见面感觉非常压抑。两人之间的称呼也比之前生分很多。两人最初相遇时最纯洁的朋友关系已然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相互利用的利益关系。 “朔老板对群星新城有什么想法没有?”程浩把被子里的凉茶倒掉,伸手拿水壶。 朔铭赶紧起身给程浩满上:“程少爷,我有几斤几两自己知道,也不怕你笑话,今天一个朋友对我说新城的事我还挺感兴趣,后来一琢磨,我哪有那么多本钱去做这项工程。” “这件事暂且不提。”程浩说:“我手头倒是有一个不错的工程,工程量还算可以,至于利润有我的面子在肯定也少不了,不知道朔老板有没有兴趣。” 朔铭知道,一旦自己答应要程浩给的工程或者好处,那就等于矿山方面松口了。紧接着程浩就会谈小马蹄山的事。如果程浩把工程说明白了,朔铭是要还是不要?正左右为难,朔铭的电话响了,赶紧对程浩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看了眼来电,脸上一喜,是邢璇打过来的。 朔铭告个罪,走到远处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难怪自己都饿了。把电话接起来,小声说:“邢璇,你们要休息了?” 邢璇嗯了一声,撒娇说:“没有你不好玩,我明天想回去,你带我玩。” “最近的事太多,我可没时间陪你啊。”朔铭可不想带着一个祸国殃民的美女四处转悠。朔铭赶忙说:“邢璇,明山市的程市长你知道吗?” “程市长?”邢璇想了想:“好像有点印象,怎么了?” “我正跟程市长的公子在喝茶呢。”朔铭回头看了眼,担心程浩听到与邢璇的谈话,压低嗓音说:“他想要小马蹄山,一再说要给我什么工程。难为死我了。” “也就是说你不想让矿山呗?”邢璇说:“不想让就不给,怎么,他要抢么?” “大小姐,我不怕他抢,我怕他不用好方法抢。”朔铭知道,邢璇就是温室里的花朵,虽然从小接触尔虞我诈的环境,但基层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段邢璇还是嫩了些。朔铭说:“我不敢得罪这个人,而且……而且想当初我还是从他手里拿到了矿山。” “见你矿山上出好东西了就要抢回去?哪有这么好的事。”邢璇哼了一声:“他可真坏。” 邢璇虽然装作脾气古怪,但邢家这种大家门肯定是受到最好的教育,从来没有一个脏字,说谁坏就是有些讨厌这个人生气了。 “要不是你来电话,我都急的出汗了。”朔铭心有点冷。邢璇多半是帮不上什么忙,如果是这样,程浩再提起干脆就说两句软话,看能不能讨价还价的把小马蹄山卖一个合理的价格。 “今天徐甜甜还总夸你聪明,没想到这么笨。”邢璇说:“想听我给你个意见吗?” 无端端的被说自己笨朔铭只好讪笑,知道邢璇肯定会说出来,嗯了一声等着听下文。邢璇说:“矿山的所有权在你手上是吗?也就是说你想把矿山卖给谁都行,没错吧。” 朔铭说:“自然是这个理。” 邢璇说:“那你就回去找人拟一份合同,我帮你签个字,就说这矿山卖给我了不就行了?” 朔铭恍然大悟,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合同也不用弄多份,只要一份拿在自己手里能证明邢璇即将成为矿山的主人就行了。朔铭还不信了,程浩能找邢家确认一下么?就算相关单位登记的法人是朔铭,承包以及开采权的所有人都是朔铭,那又怎么样。大家都知道一个潜规则,诸如程浩,就算有什么产业也不会放在自己的名下,找个信得过的代理人帮忙打理,不知不觉的闷声发财。朔铭说真正的产权是邢璇,程浩也只能铩羽而归,而且还不能对朔铭又什么报复行为。站在朔铭的角度说,谁的关系大门路硬给钱多就给谁,如果要给朔铭使绊子岂不就是打邢家的脸?矿山得不到程浩还惹一身骚,这么聪明的官二代岂能看不透这点道理。 朔铭兴奋的嘿嘿笑着亲了一口,小声说:“等你回来我奖励你哦大美女。” “要怎么奖励?”邢璇略有羞涩的说。 第七百二十一章扯虎皮做大旗 回到房间,朔铭心里有底,神态自若的继续伺候程浩喝茶,尽量放低姿态让自己显得卑微一些。 “朔老板,还没想明白。”程浩口气已经有些冷淡了,原本想三两句话就把事谈好,无论成不成痛痛快快的。没想到与朔铭聊着这么一会还没说到正题。 “想明白什么?”朔铭故作疑惑的问。 程浩把茶杯放到桌上,面色有点阴冷,茶杯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如果再用力一些,紫砂茶杯极有可能碎掉。程浩说:“开门见山的说吧,我一个朋友觉得小马蹄山的水晶矿不错,知道我们认识,托我当个中间人谈谈,看你这边能不能把开采权转让出来。当然了,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朔铭一拍大腿:“原来程少爷是说小马蹄山啊,嗨,我当你找我什么事呢。小马蹄山……其实……已经不是我的了,前段时间就不是了。” “什么?”程浩皱皱眉。 “真的。”朔铭信誓旦旦的说:“虽然现在法人与所有人还是我,但实则已经卖了,我只是帮忙管理而已。” “朔铭。”程浩觉得朔铭在耍他,直呼其名正代表了心里的怒火在升腾:“我现在可是在跟你商量。” 此时是与朔铭再商量,如果朔铭给脸不要脸那就不是商量了,作为程市长的少爷,程浩有这个本事让矿山只赔不赚。别说程浩,就是一个区区的黄生荣就能让石坑停止运转。别看朔铭有矿了,其实依然是谁也不敢得罪的小人物。 朔铭摆着一脸苦相:“程少爷,我可真没说瞎话。现在我他么的想找块豆腐撞死。人家给的价钱好啊,我一心动就把矿山卖了。可如今你也知道,矿山出了水晶,高兴的不是我。我死的心都有了,而且我女朋友还因为哄抢水晶这件事把刚怀上的孩子给流掉了,那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朔铭说的动感情,的确是心痛没了孩子。差点就一把鼻涕一把泪,拿过桌上的纸抽,很夸张的擤着鼻涕。抽抽鼻子,随手一擦:“钱都是身外之物,我认了。可孩子是无辜的呀。程少爷,你说说,我找谁评理去。唉,自认倒霉吧。” 朔铭的表演是动了真感情的,程浩一脸古怪的盯着朔铭,怎么也不相信朔铭的话,但眼角差点流下来的眼泪又不像是装出来的。程浩敲敲桌子,示意朔铭别装了,就是装也要有个尺度。程浩问:“你卖给谁了,为什么到现在没办理手续?” 朔铭立即停止夸张的悲恸情绪,抹了把鼻子随手一擦:“我也不清楚是什么状况,签的协议是随时办理过户手续,但自从协议签订矿山就不属于我了,而我也拿到钱了。人家说矿山让我管着,挣了多少钱我拿两成。其实刚开始谈卖矿山的时候我不同意,那是一座金山啊。可给的条件太优厚了,矿山的钱给我,然后还给两成的利润,多划算啊。”朔铭左右看看,就像做贼一样小声说:“我说是两成,他又不管,账本还不是我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我至少能拿一半的利润。” 程浩可没兴趣知道朔铭耍了什么小把戏,阴沉着脸:“你把矿山卖给谁了?” “真要说?”朔铭故作很紧张的样子,一根手指指着天:“上面的人啊。” “没名字?”程浩有些反感朔铭卖关子,口气很不好。 “名字我不多说了,姓邢。”朔铭笑:“刑天的邢。” “哦?”程浩眯起眼,盯着朔铭的眼睛想要探究是不是在撒谎,但朔铭的眼睛除了带有一点刚才挤出来的泪花倒是清澈的很。 邢,程浩倒是听说过,只不过只凭这一个字不能确定是不是那个极有势力的家族。程浩听程市长说过,大天朝有一个神秘的红家族,而邢家在红家族中具有不小的话语权。就像紫斌,一个人孤身到此,但程市长却不能与之硬碰硬,正因为紫家也是红家族的成员。如果朔铭真把矿山卖给了邢家,程浩自然没什么好说的,而且谅朔铭这种草根也没听过什么红家族,更不知道那个邢家有多厉害,如果是撒谎,这个姓只能是朔铭蒙的,凑巧而已。 见程浩脸色阴晴不定,朔铭知道,一定是唬住程浩了。但程浩可不是弱智,哪有那么好骗。朔铭添油加醋的说:“这两天我正犯愁呢。自从小马蹄山出了哄抢那件事之后,邢家来了个大小姐。这两天我都担心死了,就怕大小姐查账,一旦查到我账面不清,我可就倒霉喽。” 程浩不关心朔铭倒霉不倒霉,听了朔铭的话问朔铭:“邢家的小姐?叫什么?” “邢……”朔铭仰着头故意想了一两秒钟:“邢璇,对,就叫邢璇。” 程浩已经确定,朔铭并没有说谎。就在前两天,程市长回到家还在念叨,一个京城来的丫头片子,竟然管起明山市的事来了。当时程浩好奇就问了两句,程市长就说了邢璇这个名字,但让程浩如果碰到了就小心点,红家族的人最好别沾染。 小马蹄山的事谈不成了,程浩对朔铭也就失去了兴趣。有些失望,之前来的时候还认为是十拿九稳的事,朔铭怕死怕事之前可是领教过的。只是让程浩万万想不到的是自己送出去的一座破山竟然埋着宝贝。不过是一个水晶矿而已,程浩有程市长做靠山,挣钱的生意多了去了,在这些人眼里,一座矿山还不至于红眼。 看朔铭谄媚的笑,程浩觉得恶心对茶水都没了兴趣,放下茶杯:“既然矿山已经卖了,我也就不多说了。今天先这样,我还有几个朋友等我去凑局。” 朔铭自然笑着答应,肚子早就咕咕叫了,与程浩斗智斗勇的也太费神。 茶水钱自然是朔铭付了,陪着程浩走出茶馆,程浩刚要上车,朔铭赔笑说:“程少爷,你刚才说有个工程……” “哦,这事还没个准信,我帮你问问,有好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既然矿山拿不到,程浩才懒得给朔铭拉皮条弄生意,随口敷衍一句坐进车里。 朔铭继续装傻,笑着摆手送行:“那我就回家等程少爷的好消息啊。” 程浩点点头,阴沉着脸像是要打人。都是人精,怎么看不出来朔铭的做作。一脚油门,性能极好的车就像发了情一样窜了出去。 看着车尾灯消失不见,朔铭赶紧擦擦额头的汗。这一次自己反应有点慢了,怎么就没想到扯虎皮做大旗呢,幸好有邢璇提醒,不然朔铭还真难以招架程浩的大棒金元。 找个地方吃口饭,朔铭狼吞虎咽的吃了两碗面,擦擦嘴,感觉舒坦多了。从今天起,如果有人再打小马蹄山的主意,朔铭就说是邢家买了去。朔铭不会说是邢璇,这种极有指向性的答案很容易穿帮。邢家的人多了,谁能知道是哪个,如果真有本事与邢家硬碰硬抢生意的恐怕也看不上一个水晶矿。 上了车,朔铭往家赶,想到家里要与自己分手的郝笑,朔铭又是一阵头疼。 朔铭不是放不下郝笑,既然郝笑说分手朔铭也没理由死皮赖脸的缠着。但郝笑刚流了孩子,一来是在身体的恢复期,二来极有可能是心情不好说的气话。朔铭不想因为误会而丢了这份缘分。如果郝笑铁了心要离开自己,朔铭并不想死拖硬拽的挽留。面子倒是小事,强扭的瓜不甜。 朔铭心情并不好,与程浩谈话如果算是一个小小的胜利,那面对郝笑朔铭又像是一个斗败的公鸡。心里郁闷而且垂头丧气。 车刚进丰城,遇上一波查酒驾的。自从上次酒驾被查,朔铭小心多了,喝了酒要么叫代价,要么把车暂且扔下打车回去。 很配合的下车接受检查,吹了口气一股面汤味。还顺带着打了个饱嗝。警察皱皱眉,看了眼检测仪器,摆摆手示意放行。朔铭转身刚要上车,身后有一人叫自己:“朔老弟。” 朔铭回头,立即笑着说:“这不是黄哥吗?你这么大的领导怎么亲自出来查岗啊。” 朔铭碰到了黄生荣,赶紧迎上去亲切的打着招呼。走近黄生荣朔铭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可没有督查检查,就算是有督查也都是一个系统的,黄生荣职位在这了,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与朔铭没什么关系,也只是心里腹诽一下而已。 “朔老弟,最近有没有出来玩啊。”黄生荣拿出烟,递给朔铭一支。 朔铭低头瞧了眼,这黄生荣,每次带在身上的烟都不是便宜货,也不怕因为抽烟进了有些人的法眼给抓了去。黄生荣笑眯眯的人畜无害的样子,一看还是颇有正气的一个人,绝对的好警察形象,可朔铭知道,这老小子色的很呢。朔铭也听出黄生荣是什么意思,这是憋着了,想让朔铭带他去糜仙醉潇洒。 朔铭低声说:“黄哥,下次给你弄个大学生,糜仙醉去不了了。” “是吗?”黄生荣以为朔铭怕花钱,想想也是,去糜仙醉一天一夜花的钱够他包一个上好的大学生伺候一个月了。 朔铭挑挑眉毛:“过两天我约黄哥一起出来玩。” 这算是答应黄生荣了,朔铭觉得自己的钱包又憋了一下,免不了放血把黄生荣伺候舒服了,只要他舒服石坑进出的车就没人查。 第七百二十二章抓到了 刚到楼下,朔铭还没来得及下车就又接到了范宇光的电话,上来第一句就是抓到那孙子了。 “哪一个?”朔铭急切的问。矿山出事之后,推倒郝笑并且踢了一脚的尖嘴猴腮就跑路了,朔铭让范宇光找道上的朋友盯着点,如果有人提供线索或者帮忙抓到,朔铭拿出五万感谢费。不仅如此,之前在石坑工作的几个带头的朔铭也没放过,让范宇光找关系弄来几人的照片发下去,抓到一个给五千。 原本这件事没这么难。尖嘴猴腮跑了没办法,这小子离开的时候范宇光的兄弟们还没到,警察自然也没到。可剩下的那几个带头的没抓到就是张怀的问题了,也是张怀倒霉,因为这件事惹了一身骚,警皮被扒了都是小事,没准还要牢底坐穿。 “姓吴的那孙子。”范宇光说:“就是推倒弟妹那个。” 朔铭咬牙切齿,如果没这小子也不会吧问题演变的这么严重,郝笑也不会提分手的事。罪孽最深的就是这个尖嘴猴腮的东西,朔铭只看过录像还没见到真人,如果让朔铭见到了,一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朔铭说:“控制住了?在哪抓到的。” “在他家。”范宇光说:“在外面找人太难了,我带人进过这小子的家,临走时慌里慌张的都没带什么钱,所以我估计肯定会回家拿钱的。我就让几个人在那全天候盯着,还真让我守株待兔的抓到了。” “你什么时候到?”朔铭在电话里能听到马婷婷的声音,关切的问范宇光出了什么事。马婷婷一直很担心范宇光,如今孩子也有了,如果范宇光因为什么事进了号子,马婷婷的天真的塌了。 “现在就下楼。”范宇光说:“你先去,有个人你认识,我让狗哥没事也帮忙盯着,今天多亏了狗哥。” 朔铭挂了电话,把豪车的性能发挥到极致,晚上也没什么车,一路疾驰奔向小南庄村。 小南庄村不大,也就不到二百户的样子,夜深人静的,整个村子也没什么光亮。丰楼镇集中拆迁了几个村,这个小南庄村就是第二波要动土的。到了村口,朔铭这才想起自己并不知道尖嘴猴腮住在什么位置,一百多户的村子,挨个找过去太麻烦了。朔铭给范宇光打电话,范宇光说再有十分钟就到了,朔铭也就下车抽根烟等着。 一支烟吸完,没一会朔铭就看到刺眼的灯光从市区方向驶来。朔铭挡着灯光,迎着走了两步。 范宇光伸出脑袋示意朔铭跟他的车走。 到了村里,依旧是寂静一片。朔铭见范宇光的车停了,下车左右看了看,心下奇怪,如果抓到了那个尖嘴猴腮的东西怎么会一点动静没有,而且还没什么亮光。 范宇光说:“朔铭,那孙子家就是这个。” 朔铭看了眼破败的房门。这小子估计穷的要当裤子了,房门烂成这样也没修一下。朔铭说:“怎么没人啊。” 范宇光笑笑,对着门向里看了眼,吹了声口哨。 朔铭身后响起一个猥琐的声音:“我在这呢。” 不远处的胡同口,狗哥佝偻着身体叼着烟走出来:“呦,朔老板也来了。” 朔铭点点头:“这次又要多谢狗哥。” “你看你,我跟范宇光是兄弟,客气什么。”狗哥呵呵笑着,扣扣搜搜的掏出一盒劣质香烟递给朔铭,朔铭摆摆手然后又递给范宇光。 范宇光说:“狗哥,人呢?” “迷晕过去了,你的两个小伙计在里面盯着。”狗哥猥琐的笑着回头:“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我再=胡同里正看现场直播呢,那老娘们骑在爷们身上,真浪啊。” 朔铭也是个喜欢开玩笑说荤话的人,但此时可没那份闲心。对范宇光说:“把人弄出来,换个僻静的地方聊聊。” “朔铭。”范宇光拉住转身就要走的朔铭:“你想弄残他也好,弄死他也罢,都让我来。” 朔铭笑笑,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朔铭深吸一口气,刚才自己的确冲动了,真有心把这孙子给废了。如果是那样,就是朔铭有关系也要倒霉,得不偿失。 范宇光去让人把人弄出来,狗哥在后面叫了一声,把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扔给范宇光:“我们出手的时候可都没露脸,你也戴上吧。” 朔铭看了眼狗哥,什么人精通什么道。狗哥虽说养狗偷狗,也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但总归来说没有大案子。经历的多了,连帮人都这么专业,朔铭就没想到要藏住自己的脸,免得下手没轻没重的过头了给自己惹麻烦。 范宇光把那团黑东西套在头上,摇摇头:“能憋死,你怎么弄这么严实。” 范宇光进去了,狗哥嘟嘟囔囔:“为你们好啊,不严实点还不被人认出来?一双眼睛就够了,更何况还露个嘴巴。如果全都藏起来亲妈都要仔细琢磨琢磨。” 是这个理没错,做事光明正大的人通常心思不会太缜密,越是狗哥这种人越是想得多。不想的多也不行,露出什么马脚就要带镯子。狗哥这样常年做着不合法的营生,反侦察能力绝不是一般的强。 没多久,范宇光三人就把一个昏迷不醒的人从屋里弄出来,装进一个小面包里驶向村外。 一行三辆车开向石坑,朔铭有点紧张,为什么选择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除非脑子被驴踢了,不然肯定能猜到是朔铭找人做的。 但朔铭只能跟在前面的车后面,距离太近了,三两分钟就到了石坑。 朔铭到的时候前面几个人已经把玛干一样瘦骨嶙峋的人从车里抬了出来,随手扔在地上。 朔铭说:“怎么在这,猪也知道是我们做的,要不换个地方?” 范宇光与狗哥都笑。狗哥说:“朔老板,就是我们藏的再严实又有什么用?谁不知道是我们做的?” 朔铭想想也对,只要这个尖嘴猴腮的东西出了事,肯定是与朔铭有关。就算不是朔铭做的,警察调查也肯定是从朔铭这着手,毕竟有做大的作案嫌疑。 范宇光撸撸袖子:“朔铭,说,要什么结果。” 朔铭看了眼范宇光,给他个眼色,这种事不能让范宇光动手,真要犯事了,朔铭不能与马婷婷交代。 范宇光也理解朔铭是什么意思,刚要开口让两个小混混来做,狗哥说:“我没家没业的,我来吧。” 一句话说出口,朔铭对狗哥还真有点另眼相看了。但范宇光说:“行,做完这件事我多给你五万。” 狗哥与范宇光对视,竟然让朔铭看出一点惺惺相惜的感觉。朔铭也懂了狗哥为什么这么拼。朔铭可是说过,谁抓到这个人给五万。狗哥动手打人,如果被查被抓,负责送礼捞人肯定是朔铭出钱,狗哥自然也要得到更多好处。就在刚才朔铭还觉得这个狗哥胆子够大也够仗义,转眼间就成了一个唯利是图的人。也没错,作奸犯科的谁不是唯利是图,为了钱可以成为亡命徒,为了钱可以出卖很多东西,甚至替人去坐牢。 狗哥说:“朔老板,把那个监控拖过来放到这个坑洞边上,你们去办公室坐着喝茶,想让我怎么做电话里说一声。” 范宇光点点头,安排两个混混把这些做好。朔铭真想上去自己动手收拾尖嘴猴腮的吴姓男子。 范宇光把朔铭推到办公室,监控放大,画面虽是黑白的但也算清晰。范宇光与狗哥通着电话,问朔铭:“先弄醒还是先断一条腿?” 听到断腿断胳膊朔铭又有些打退堂鼓,长这么大朔铭虽然有过很多次这种想法,但却从没付诸行动。虽然这次办事的是狗哥,也已经做好了一个人扛罪的准备,但朔铭还是有点下不去嘴。 见朔铭不说话,范宇光说:“先弄醒吧。” 狗哥很快拿来一瓶矿泉水,把尖嘴猴腮放倒在地,对着对方的鼻孔灌进去。 只需要一点水,尖嘴猴腮就被呛醒。一脸懵逼的揉揉脑袋,估计还以为是家里的软床。剧烈的咳嗽几声,然后就是擤鼻涕,再然后就觉得不对劲左看右看,然后看到狗哥在一旁不怀好意的盯着他。 “你他么的谁啊?”尖嘴猴腮吓了一跳。一个趔趄被绊倒,一头扎在一地碎裂的水晶上。就这一下头上就见血了,惊恐的看着步步紧逼的狗哥。 “不记得这是哪?”狗哥嘿嘿笑,扬了扬手里的电话,示意让范宇光继续下一个指令,是打还是骂。 朔铭看着监控:“狗哥也挺瘦的,能打得过这家伙?” “狗哥出门什么时候不带狗了?”范宇光笑:“那些不会叫的狗都在石坑呢,只要狗哥喊一嗓子,吹个口哨,几条狗就能把这孙子给咬死。” 朔铭缩缩脖子,那些狗的确够凶狠。 水晶矿坑里,狗哥悠闲的站在原地抽着烟,尖嘴猴腮一头血想要逃跑。刚要往坑洞外面爬一仰头看到一只狗头瞪着狗眼盯着自己,呲着呀,流着让人恶心的口水。 范宇光又问:“你到底要怎么样?大半夜的来石坑抽烟来了?” 朔铭狠狠的把烟蒂摔到地上:“别见伤,半死不活,能不能做到?我只要内伤。” 第七百二十三章审问 狗哥歪着头冲着监控看过来:“也行,那总得给我点工具啊。” 范宇光哂笑,看了眼朔铭:“你可学着点,我们都是跟着警察学的,想当年我们进去都要挨这一下杀威棒。” 范宇光出门到旁边房间弄出一套军大衣,轻轻拍打,呛人的灰尘飞扬飘散。朔铭皱鼻:“这干啥?要捂死他?” “等着看好戏就行了。”范宇光把大衣夹在腋下,然后找了一条绳子,冲着两个混混说:“戴上头套送给狗哥,帮他把事办了。” 两个混混也懂行,嬉笑着点头拿着东西去了矿坑,远远的看到狗哥的两条狗有些胆怯,狗哥嚷了一声,两个混混这才爬下矿坑。 朔铭与范宇光重新回到办公室盯着监控录像。一个混混把大衣扔到地上:“嗨,哥们,天挺冷的,穿上。” 朔铭侧头看范宇光:“什么意思,大半夜的怕冻死他?” “说了让你看着,一会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范宇光点上一支烟,饶有兴致的盯着监控画面:“朔铭,知道什么叫优待俘虏吗?我们人可好了,一旦冻感冒了咋办。” 范宇光能有什么好心,可朔铭就奇怪了。绳子可以绑人朔铭知道,但给“俘虏”穿军大衣是什么逻辑。难道要给他悟出痱子?可这天也不热啊,就是想悟出痱子也得再过两三个月,还得是白天,这大晚上的夜风还是有些凉。 “大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们就当我是个屁放了吧。”尖嘴猴腮看到军大衣差点哭了,又惊恐的看着绳子,就差给狗哥以及两个混混跪下。 朔铭轻笑,看来在场的人也就自己是个什么不懂的小白,这个尖嘴猴腮的东西也是明事理的人,一看军大衣就知道要干啥。 混混踢了脚军大衣:“让你穿上,难道非要让我给你来点别致的?” 尖嘴猴腮死活不穿,一步步向后退,很快就退到角落避无可避。狗哥笑着问:“哥们,怎么称呼?” “吴乐志。”尖嘴猴腮谄笑:“大哥,我真错了,求你放过我吧。” “错了?”狗哥一直保持猥琐的笑容:“说说哪错了我听听。” “我……”吴乐志砖头看了眼矿坑,不知道是不是范宇光找人修理自己,按理说不应该,警察不是把大部分人都抓起来了吗?自己又不是主谋,就算是推了警察还踢了一脚,那也不至于这些混混找自己麻烦啊。这么琢磨又不像是范宇光的人,难道是自己的仇家?可自己做事一向小心,谁都不知道自己家在哪。 吴乐志眼珠乱转嘴里却唯唯诺诺说不出什么话,狗哥不耐烦的说:“兄弟,帮他穿上吧。” 两个混混二话不说,上前就把吴乐志按倒,硬生生的把军大衣给他穿上。然后一人按着另一人就把绳子捆上,很快吴乐志就成了一个大粽子。 狗哥上前,蹲在吴乐志面前:“兄弟,想起来哪错了?你只要说出自己错在哪,并且主动承认错误,我就向老板求求情,你看怎么样?我这人好吧?” 朔铭觉得狗哥太墨迹了,却没说什么,静静的看范宇光这些人到底搞的什么把戏。 “你们是范总的人?”吴乐志小心翼翼的问。 狗哥皮笑肉不笑的说:“我让你回答问题,谁让你提问题了?” 狗哥做个手势,两个混混上前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有个混混手一滑,差点一拳打到石头上,嘴里骂骂咧咧:“我上去找两根铁棍。” 看着混混爬上坑洞去找铁棍,吴乐志吓坏了,躺在地上使劲挣扎,大喊:“哥,我错了,饶了我吧。我大哥是刘总,丰城的刘总,我给他办事的。” “刘总?”狗哥故作琢磨的模样:“那些事是刘总让你做的?” “不不不,是我自己做的,与刘总没关系。”吴乐志很怕给自己惹上麻烦,但却不敢不回答狗哥的问题,只要不坦白交代肯定受皮肉之苦。 “那什么事与刘总有关系?”狗哥凑上前再次蹲下,拍着吴乐志瘦骨嶙峋的脸:“你好好说话,我不会为难你的,可如果你不把我们当朋友,那就别怪兄弟们手痒痒找地方磨磨。” “我交代,我交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吴乐志想要向后躲,可浑身都捆绑的严严实实,就像一个毛毛虫垂死挣扎。 啪一声,狗哥毫无挣扎的给了一耳光,怒斥:“那你倒是说啊,我等的好着急你不知道?” 看着监控的朔铭想起了自己被警察带走的几次经历,警察审问也是差不多的路数,就不告诉你犯了什么事,让你主动交代,交代的好可以宽大处理,一个闹不好也会受惩罚。偶尔犯事的人进去之后就吐了,明白自己犯了什么事,知道被抓躲不掉干脆主动交代可能争取个宽大,就像范宇光与狗哥之流,做的违反乱纪的事多了,谁知道警察为什么找自己,拒不交代才是对的,除非警察给什么提示,觉得自己暴露了,没可能夺得过去才会吐口。 看着监控里吴乐志惊恐的样子,朔铭觉得这是一个惯犯,身上肯定有不少事,如今被绑了都不知道是谁在整自己,不知道说点什么能免了这顿胖揍。说多了又怕挨揍更多。 铛啷啷,一阵清脆的金石交击声,上面的混混扔下两根铁棍,拇指粗,螺纹钢。 狗哥回头看了眼,再次拍打吴乐志的脸:“想好了吗?打算认真的聊聊?” “想好了,想好了……”吴乐志眼泪都快下来,不停的抽着鼻子。 狗哥找个位置坐下,懒洋洋的说:“先说说那什么刘总都让你干什么了?” 这是在迷惑对方,先让吴乐志以为是刘总找人搞他的,又或者是与刘总有仇的人。吴乐志分不清东西南北的时候最容易吐口,但朔铭不明白狗哥这是要对方交代什么,是他踢了郝笑没毛病,打一顿出出气得了。 朔铭说:“光哥,有这必要?我们又不是警察。打一顿然后扔给警察不就行了。” 范宇光说:“朔铭,这么做是对的。如果我们只是打一顿,后来查到是我们做的还犯法。如果让这孙子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掌握了一手的证据,再扔给警察结果就又是不同。” 朔铭点头,的确是这个理。如果吴乐志身上有什么重案要案,那更好,让这小子在里面一辈子别出来。 “我只是帮刘总打理了点小生意,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吴乐志小心翼翼的看着狗哥,那眼神就是一条被打怕了的狗,低眉顺目又惊恐的看着正在惩罚自己的人。 “小生意?”狗哥身子前倾:“说说什么生意。” “我帮他接货。”吴乐志赶紧交代,生怕说晚了狗哥再给他一顿胖揍,钢棍就在面前了,再揍自己恐怕就不是软绵绵的拳头。这种铁棍,一下两下就能断人筋骨,可无论是狗哥还是那两个混混,显然都不是什么善茬,哪会只打一两下,上手就是一顿乱棍。见狗哥没听明白,吴乐志立即解释说:“真是只是接货,我不知道什么货。刘总也从不让我看,只要接货就能给我点好处。大哥,我说的可是真的,对天发誓啊。” “这我信,就你这样谁也不会信得过。”狗哥点点头笑着说:“继续说,我们可不是刘总找来的。” 一句话让吴乐志面如死灰,知道被狗哥耍了,可也没办法。看着狗哥心里猜是谁能抓自己。心里琢磨着,狗哥等不起了,抄起一旁的铁棍抡在吴乐志身上。 铁棍打在棉大衣上,留下一道清晰的锈迹。啪一声,就像在敲打接受日光浴的被子,声音极为沉闷。 吴乐志一声惨叫,朔铭听了都浑身起鸡皮疙瘩。如果没有棉大衣,就这一棍子上去肯定是要断几根肋骨。打在胳膊上胳膊断,打在腿上腿断。 狗哥还没过瘾,又抡起铁棍。吴乐志赶紧扭动身体,大叫:“大哥,我错了,我招,你想知道什么我说什么。” “好吧。”狗哥把铁棍扔在一旁,伸手就能触碰的距离,拍拍手,累着了一样喘口气:“说吧,我听着。” 吴乐志扭动身体,咬着牙忍受着钻心的疼:“大哥,剩下的那些都是偷鸡摸狗的事,你也不会为了几百块钱找我的麻烦吧。再就是我得罪了这个石坑的老板范总,那天是我不对,可我只是弄了点水晶,都碎了,还他么的不值钱。我真的……” 狗哥站起身,给两个混混示意。两个混混抄起铁棍就是一顿乱舞,朔铭看着监控都觉得疼,忍不了这残忍的画面把头侧到一边。对范宇光说:“你给他穿军大衣就为了打人的时候响亮点听个动静?” “一会你再看。”范宇光说:“你看他疼吧?如果脱了衣服身上没伤。全是内伤。可能过几天浑身的淤紫,但现在除了疼去医院都检查不出什么毛病,以前我们进局子就是这么被招待,从里面出来好多天都恢复不过来,动哪哪疼,就是躺在那都抽凉气。” 朔铭懂了,原来军大衣是为了给一个缓冲,对皮肤看不出什么伤害,骨头也没事,力量穿透,打过之后浑身的内伤。 第七百二十四章犯瘾 干哪一行懂哪一行,范宇光这么整人,就是把人打成死狗然后扔到警察面前也没事,在局子里住了几天浑身是伤,吴乐志就算要告也是告警察,与朔铭等人可没什么关系。朔铭伸大拇指:“你们厉害。” “这是被打出来的经验。”范宇光说:“厉害什么,越懂这个的挨揍越多,我看啊,除了你这些人都受过这个待遇。”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很远很远,朔铭有点担心,毕竟这里与小南庄村不远:“杀猪一样,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谁要报警可就麻烦了。” 范宇光说:“你当现在真有那么多见义勇为的?路上就是死个人多半都不会管。如果见义勇为普及了,还用得着铺天盖地的宣传?现在的人,只管自己,别人的死活谁还关心。” 是这么说没错,但朔铭还是有些小担心:“去把嘴堵上。” 范宇光刚要起身,监控画面里狗哥扬扬手,示意两个混混可以停手了。 吴乐志停止哀嚎,可还是死狗一样躺在那不停的乱哼哼。狗哥再次蹲到面前,看着面色蜡黄的吴乐志:“现在能好好说话吗?” “给我个痛快吧,我他么的早就活够了。”吴乐志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倒不是他有多英雄,主要是受不了这种折磨,而且也知道狗哥绝不敢闹出人命。 狗哥笑:“痛快,有那么容易?既然你要求,那就再让你享受五分钟?” 这么打是肯定打不死的,能不能打残就不好说了。吴乐志咬着牙,艰难的抬起头:“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给个痛快话。” 狗哥摸着下巴:“那你先说说与刘总的事,然后再说其他的。我不知道的你要说,我知道的那些如果你漏了,我就不客气了。想死,没那么容易,至少要到了警局再死。” 听到警局吴乐志眼里出现一股不一样的神采,但很快就黯淡下去。接着死狗一样躺在那,抽抽鼻子做出一副等死的神情。 “真以为自己是英雄呢。”狗哥对两个混混使个眼色。拎起棍子三个人围成一圈。 撕心裂肺的嚎叫再次传来,朔铭赶紧把监控给关了。对范宇光说:“接下来呢?怎么交给警察?” “直接扔到路边就行了,谁看到了还不报警?”范宇光抽着烟,就像在说出门扔一条死狗。 朔铭问:“狗哥不会有什么事吧?” 朔铭的担心并非多余的。之前狗哥还戴着头套,来到石坑之后就扔了。吴乐志看到脸的,也就是狗哥一个。如果这小子要报复或者报警,狗哥肯定是要倒霉。朔铭不明白狗哥为什么这样,心下有些忐忑,起初的时候一心想着给吴乐志好看,现在想想又有些后怕了。狗哥进去花点钱不要紧,最主要的是没必要的钱不花,没必要走的关系别去找。 “放心吧。”范宇光说:“警察能找到我们也找不到狗哥,他有数。” 两人正说着,狗哥带着两个混混进了办公室。朔铭看看时间说:“这大半夜的,让你们辛苦了。今天太晚了,明天让光哥带你们去潇洒潇洒。也算是我一点心意。” 毕竟朔铭是老板,狗哥几人做事做的不错,按照约定给钱是一方面,必要的客气还是要有的,朔铭也真打算花点钱让狗哥三个潇洒潇洒,也算是笼络人心。朔铭发现狗哥这个人很值得交,不是够义气,而是很多方面都能用的上。这两年,朔铭用到狗哥也有两三次了,每一次都是棘手的问题,而狗哥参与进来都能起到很重要的作用。不得不说,这是个人才。 狗哥知道朔铭有钱,也不是刚做搅拌站时的小老板,相比之下朔铭可真是个大老板了。狗哥也没客气,笑嘻嘻的与朔铭拉近关系,问朔铭能不能给找几个姑娘,说憋坏了,要同时飞三四个。 朔铭自然笑着答应,以前朔铭理解不了,或者说感悟还不是那么透彻。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大问题,如今朔铭觉得,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算什么事,只要有足够的钱就能办足够的事,如果朔铭没钱,狗哥会看在范宇光的面子来帮忙么,在这耽误这么长时间,还不如到处转转偷几只狗。 范宇光重新泡上一壶茶招呼狗哥几人坐下,静等天将亮的时候送到会有人经过的地方。 说了一会话,朔铭觉得与这些混混谈不来,没什么共同话题。虽然朔铭也是满嘴喷粪的人,但毕竟层次不同。朔铭打个呵欠,看看时间:“这都下半夜三点了,安排安排去做吧。我也会去睡觉。” 朔铭起身向外走,范宇光等人自然相送。走出办公室,朔铭还没上车就听到矿坑里传来哭哭啼啼的哀嚎声。朔铭疑惑,回头看了眼范宇光:“这小子哭上了?” 范宇光也觉得奇怪,对狗哥说:“去看看什么情况,别捆的太紧了把人憋死了。” 绳子如果捆的太紧的确会有生命危险,必须要留一定的空隙保持正常呼吸。朔铭有点头大,这要是出了人命官司这几个人谁也跑不了。吴乐志被打警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算了,如果是死了那性质就变了。如今把人绑了,已经是刑事问题,早不是打人那么简单。 狗哥快走两步,站到坑边看仔细瞅了几眼,拿着手电一阵乱晃,回过头:“光哥,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啊。” “怎么了?”范宇光快步走去。 朔铭也跟上,心不由的悬起来,难道说真要出事? “你看这小子一把鼻涕一把泪,什么情况,该不会是瘾君子吧?”狗哥表情丰富,挤眉弄眼的一拍大腿:“我靠,我知道了。” “要死啊你,一惊一乍的。”范宇光骂了一句:“我看八成是犯瘾了,这种人渣就该死。” 朔铭伸头看了眼,吴乐志整个人蜷缩在一起,流着眼泪鼻涕,抽抽噎噎的乱哼哼,浑身都在发抖似乎很冷。这天虽说不是很热,但也绝对不止于冻得发抖,而且此时吴乐志身上还穿着军大衣,不捂出痱子不错了,怎么会冷。 朔铭还是第一次见犯瘾的镜头,看起来怪可怜的,心里也知道,这种人不值得可怜,一旦沾上这些东西,离死就不远了,不是打砸抢偷弄钱养吸,就是以贩养吸。不是挨枪子就是被人砍死。 狗哥说:“刚才我问他的时候你们也听到了,他说的那什么刘老板我也不知道是谁,看来不是什么正经货色。没准他帮忙接货就是那些东西。” 范宇光点点头:“这不关我们的事,别人犯法用不着我们出来当什么好人。” 朔铭也是这个观点,沾上黄与赌还好点,至少有个正常人的思维。一旦碰了毒,这个人基本报废了。犯瘾的时候六亲不认。只要与之有关的,没一个好东西,全是亡命徒。 狗哥却不这样认为,阴恻恻的笑了几声:“光哥,我觉得可以利用一下。” “怎么?你也吸?”范宇光瞪了狗哥一眼。 “我哪敢啊。再说了,我有多少钱够这么挥霍的?”狗哥说:“如果把这小子嘴里的东西撬出来,我们可以直接把人送到派出所。警察见了这种大案,那还管这孙子是不是被打了,没准进去之后还得再给炒一顿棒子炖肉。没人计较我们为什么抓人,而且还有立功表现。” 朔铭想想,要什么立功表现,好像能分你多少钱似的。但站在狗哥的角度想,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是朔铭几人违法在先,有了重大犯罪的铁证,也算是把自己撇清了。 朔铭说:“弄个手机录音,下去问问。” “等会。”范宇光叫住要跳下矿坑的狗哥,转身回到房间,没一会拿出一个小塑料包,里面盛着白色的粉末。塞给狗哥:“用这个勾引勾引,你问什么他说什么。” 犯瘾的人没有原则与底线,只要给点解瘾的东西就是把老婆卖了都行。 朔铭说:“里面装的什么玩意?” 范宇光不碰毒,不然朔铭也不会与之交往。到哪那些白色粉末耐人寻味。范宇光嘿嘿笑:“我感冒了,早上马婷婷给我带两片药,就用这个小袋子装着,吃完我就扔在垃圾桶里,刚才想起来,挺像电视上装毒的小袋子。办公室里不刚弄的大白墙吗?我就刮了点沫子下来。” 朔铭苦笑摇头,范宇光脑筋转的很快,如果有点学问肯定不会是一个老混子。 狗哥跳下矿坑,把白色粉末在不停抽鼻流涕的吴乐志面前晃动。 “给我……”吴乐志一秒钟之前还很萎靡,此时突然来了精神,眼睛里全是血丝,紧紧的盯着那一小包白色粉末。 “想要?”狗哥呵呵笑:“简单,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先给我,求你了,先给我……”吴乐志浑身颤抖着不停挣扎,眼泪鼻涕满脸都是,扭动身体努力的向狗哥靠近。 狗哥向后退半步:“先回答问题,如果回答的好,我就给你,怎么样?” “那你他么的快问啊。”吴乐志要疯了一样,盯着白色粉末的眼神就像一头畜生饿了几天猛地看到肉。 第七百二十五章普通朋友 简简单单的几个问题,吴乐志把自己做下的事全都交代了。痛哭着求狗哥把东西给他。这时候的人简直都不是人了,为了那一小点白色粉末,让他吃屎都行。 朔铭说:“把录音连带着人一起送到派出所,要问为什么捆他就说是这小子挣扎反抗。” 哄抢的事还没处理好,黄所长知道朔铭的关系了得,平白送他一个瘾君子,肯定不会揪着朔铭不放,谁是重点主次都分不清楚那就是傻子。 一夜没睡,回到家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朔铭揉揉干涩的眼睛,打开门随手把衣服脱了扔到沙发上,也不洗刷了,直接走进卧室倒在床上。 朔铭一身的汗味烟味,一旁的郝笑醒了,瞧着朔铭很快发出鼾声,翻转过身,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要说朔铭算是一好男人,郝笑昏迷不醒朔铭却不离不弃,郝笑觉得这算是重情重义。朔铭也是一个懂得过日子的人,虽然不会时不时的买点小礼物浪漫,但花钱从不大手大脚,虽然朔铭挣钱多了,但依然是之前做小包工头的金钱观,这一点与郝笑非常接近。朔铭心粗,很多时候不顾及自己的感受,但朔铭会在自己需要男人的时候站出来为自己挡下风风雨雨,扛下所有担子。很多生活细节郝笑并不计较,谁做饭刷完洗衣都不重要。郝笑在乎的是一个男人的心,郝笑需要一个顾家的男人,不需要多说话,忙完一天的事,安静下来依偎着看会电视也好,可这些朔铭都不能给。 朔铭太花心,外面有几个女人郝笑不知道,也不想深究,如果非要去了解,生气的还不是自己?起初郝笑能容忍,假装不知,但朔铭一直这样,难道郝笑要装一辈子?郝笑甚至能想象的到等自己有孩子了会不会几天看不到人,孩子几天都看不到自己的父亲。朔念君就是个例子。郝笑不知道这个家对朔铭来说有多少归属感,但朔铭绝不是一个能在家陪着老婆待的住的人。 郝笑觉得自己不仅对朔铭失去了信心,甚至失去了兴趣。朔铭回来,郝笑没有关切的想看看朔铭是不是累了,没有想朔铭在外面忙什么事。一直以来郝笑也从不关心朔铭工地上的烦心事,相帮也帮不上。 朔铭一觉睡到中午,醒了之后觉得时差都变了,总认为是清晨还想继续睡。 朔宏德夫妇每天都会来,为郝笑带来营养滋补品。朔铭把抓到吴乐志的事说了。郝笑无悲无喜,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说再过三天就去上班,在家闷死了,看了眼朔宏德,想要说搬出去住,想想还是单独对朔铭说算了。 郝笑回房间休息,端着一本书没精打采的,根本看不下去。 朔宏德问朔铭:“郝笑的精神状态不大好,你多劝劝。” 朔宏德以为是因为掉了孩子,朔铭的母亲也说,两人还年轻,孩子总会再有的,太过伤神这日子还怎么过。 朔铭很无奈的坐下,小声说:“郝笑想跟我分开。” “为什么?”朔宏德难以置信,认为朔铭两人本质上没什么矛盾。 朔铭叹口气说:“可能是我们两个性格不合。” 朔宏德沉默,朔铭的母亲想要进房间劝几句被朔铭拦住了。朔铭说:“这件事就让我自己处理吧。” “婚期都定了,酒店我也找人帮忙定好了,你们闹这么一出,这是要干什么。”朔宏德很生气,盯着朔铭。朔铭毕竟三十岁了,如果还能打,肯定动手了。 被朔铭气了一下,朔宏德夫妇愤然的走了,留下朔铭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郝笑则依旧在卧室里沉默。 朔铭走进卧室,看着郝笑面无表情的盯着书,朔铭坐到一旁:“我想跟你聊聊。” “聊什么?”郝笑甚至没给朔铭一个眼神,说话也毫无生气,就像在复述书本上的句子。 朔铭问:“你想好了?” “想好了,这件事我想了很久。” 郝笑的回答让朔铭略感意外,没想到郝笑竟然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既然这样,那就证明前前后后郝笑都做好了打算。 朔铭说:“你还有别的话要对我说?” 郝笑终于抬头,看着朔铭微微露出笑容:“你再找个女朋友吧,我们真的不合适。就算分手,做个普通朋友不好吗?” “以后是普通朋友。”朔铭也冷静下来,拿出烟想要点上,看了郝笑一眼,随即又装起来:“行吧,既然你想好了我就不多说了,强扭的瓜不甜。” “是啊,强扭的瓜不甜。”郝笑是在说自己,想当初是自己哭着闹着非要跟着朔铭的,如今要离开的也是自己,似乎两人的关系一直都是郝笑在主动。 朔铭沉默好一会,缓缓说:“一会我就把你的钱转给你。而这套房子也是你的。以后有什么需要,给我打个电话。” “算了,我不是拜金女。”郝笑说:“买这房子的钱你给我吧,我再买一套房子。这几天我去把宿舍收拾一下,我还是搬回去住。一切都回到从前,我觉得挺好。” 朔铭摆摆手:“郝笑,我不是在补偿你,既然你对我没感情了我也不多说。事就这么定了吧。” 说不是补偿,实则朔铭是给自己心理安慰。朔铭心里明白,一个女人流产对身体是一个极大的伤害。而郝笑愿意为朔铭生孩子,这也足以说明郝笑之前对朔铭的爱是多么真诚。纵然分开,朔铭希望郝笑过的好一点。就像建筑公司的单思雨说的那样,结婚之前女人有自己的房子,纵然婚姻不幸也有退路。郝笑只是普通的女人,有钱也不投资的那种。更像是父母那一辈人,眼睁睁的看着钱在银行里贬值。无论如何,朔铭与郝笑各自的生活还是要继续,朔铭希望这个自己曾经爱过的女人能过的好,能得到幸福。 郝笑没再说什么,起身,缓缓离开。郝笑在身后说:“谢谢你。” 这声谢就算是告别,朔铭不知道郝笑是谢什么。谢朔铭爱过她?谢两人留下了人生非常重要的回忆?还是谢朔铭帮她抓到了吴乐志。朔铭不知道,也不想深究,无关紧要了。找出几件衣服放进小袋子里,提上,默默离开。 东西以后朔铭再来收拾,此时朔铭知道,分了手,即便不是睡在一起同在一个屋檐下也会觉得别扭,暂时离开,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下楼,朔铭有种被净身出户的感觉,也是朔铭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被甩。虽然与郝笑是和平分手,但这种失落感充斥着朔铭的神经,压抑着,让人难以呼吸。 小巧的提包扔到车上,朔铭竟然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靠在车门上点上一支烟,缓缓吐着烟圈,抬头看看楼上,不知此事郝笑的心情如何,应该与自己一样空虚失落吧。 人在极度失落的时候最好的麻痹方式就是工作。可朔铭已经习惯成为甩手大掌柜了。无论是安置房工地还是空军学校,都没大管。尤其是空军学校,朔铭去的次数都少。嫌远,朔铭还是去了安置房工地,尚佳轩也刚到,看样子在老丈母娘那吃的挺好。朔铭开玩笑说:“今天丈母娘没给你做馒头?” 尚佳轩却不是总开玩笑的人,主动过来找朔铭汇报工作。 在安置房工地溜达了一圈,尚佳轩说:“朔总,听说没有,丰城又有大动作了。” “大动作?”朔铭神经一跳,本能的反应是官场。 尚佳轩说:“我可听说丰城要单独划出一片区域建新城,听说是群星新城,具体什么规模还不知道,想来不会小了,投资也肯定巨大。” 朔铭笑笑,这消息对朔铭来说已经不新鲜了。只是没想到传播的这么快,这才一天,尚佳轩都知道了。如此一来,朔铭还真得想想,这个群星新城找谁往里面插一脚。 孟文景?朔铭心里摇头,这个老狐狸总想着空手套白狼,与他合作就是与狼谋皮,你吃亏行,他吃亏肯定不干,一点亏都不会吃。想来想去,除了孟文景能帮到朔铭好像其他的都差了那么一点,朔铭想到一个人,邢璇。如果这个大小姐愿意牵线搭桥,什么项目进不去。朔铭又不是要投标,只是要一个分包工程,简单的很。这件事对邢璇来说也不是难事,邢家既然也经商,多半也会有建筑公司,明山市这么大的动作,估计在整个大天朝都出了名,真是蛋糕邢家肯定会吃上一口。 “怎么?朔总听说了?”尚佳轩问。这不是什么秘密,但尚佳轩也奇怪这个消息的传播速度之快。 朔铭说:“我昨天就听说了,不过这种超级项目也轮不着我们着急。难道你还想去投标争取一手资源?” 尚佳轩说:“这倒不是不可以啊。” “怎么说。”朔铭本想转身走的,听尚佳轩这么说停下脚步奇怪的问。尚佳轩不会乱说话,既然能这么说肯定是有原因的。 “昨天我查阅了一下,这两年建筑公司承建的项目不少。”尚佳轩用下巴指了指安置房:“还要空军学校以及水厂项目,这些经验都是珍贵的,我们现在申请提升资质等级完全可以。只要资质等级提升了,承建小区或者公共设施项目,不都简单的很吗?” 第七百二十六章尚佳轩拿红利 朔铭笑笑:“那就升一下资质,花几个钱,别用的到的时候拿不出来。” 朔铭可不这么认为,做哪一行都有哪一行的规矩,即便你身在其中也难窥全貌。尚佳轩最早做过监理,后来做项目经理,他所接触的经历的都是具体施工方面的东西,至于投标相关的只能说懂,不能说深谙其道。有资质怎么样,有资质就能挣钱吗。就像朔铭之前,什么资质没有难道就不活了?没关系一切都是扯淡,就是再大的蛋糕别人吃不完扔了也落不进你的碗里。世界是残酷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当然,朔铭不想打击尚佳轩的积极性,有目标是好的,至少想奋斗着挣钱。 尚佳轩站在朔铭身旁,仰头看着一日日逐渐变得巍峨的安置房,有点扭捏的说:“朔总,你看现在安置房以及空军学校进度都很快,而且水厂那边也早就完工了。之前我们的说的那些条件是不是谈谈?” 朔铭之前说过可以给尚佳轩干股,也让尚佳轩有归属感。但这件事朔铭往后拖了很久,一来没有更多的工程做,二来尚佳轩在背地里做小动作,如果不小惩大诫以后还怎么管理。有奖有罚,并且要令行禁止。虽然朔铭读书不多,但这些道理是懂的。之前那一次朔铭算是抓住把柄了,一次是百次,尚佳轩能偷用资质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所以朔铭一直在想用尚佳轩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朔铭淡淡一笑:“尚总,其实这件事早就应该谈了,为什么没谈我也是有想法的。” 朔铭给尚佳轩考虑的时间,左右看看,指着一旁的几块干净石头示意一起坐着聊。工地上有简易的棚房,其实就是几个集装箱改造的,用做工人睡觉以及相关工作人员的办公场所,但朔铭不喜欢在这种所谓的办公室待着,更喜欢深入到工地里与工人聊天,这样也能发现更多问题方便管理。而且朔铭与尚佳轩谈的这件事不方便其他人知道,在石头上坐着清闲的聊天反倒是最好的选择。 朔铭坐下,仰起脸眯着眼看着安置房施工,指着一处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尚佳轩面色阴沉,皱着眉想如何与朔铭说。觉得差不多了,朔铭就说:“其实我最初的想法是水厂之后就给你干股的,后来为什么就没再提这件事呢?我想你知道原因。任何一个老板,最讨厌什么,不是不挣钱或者挣钱少,而是背后有人下刀子。尚总,那一次你做的不大好啊。” 尚佳轩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此时就是朔铭把他开了都不为过。 朔铭又说:“咱先说说这件事。我也给你提几个要求。” 尚佳轩点点头,洗耳恭听的样子。朔铭说:“第一,拿自己该拿的。我挣钱了你才挣钱,我不挣钱你就少挣钱。” 尚佳轩点头,这是必须的。老板挣钱多了肯定会给尚佳轩提成,如果朔铭不挣钱自然也会养着这些员工。任何一家正规的公司都是这样,但无论怎么说,老板是拿大头,员工羡慕嫉妒恨也没用,当然,作为员工也要把握好自己的尺度。 见尚佳轩认可,朔铭继续说:“第二,要守规矩。一切都要站在公司的角度想问题,而不是你个人。尤其是损害公司利益肥了自己的行为。老板没发现你就是好员工,老板发现一次,那你就是做了一百次,谁能知道在老板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多少脏事。所以说,人要有一个忠诚度,也要有最起码的信誉。尚总,如果你在我的建筑公司待不下去,又流传出为什么干不下去,你说在明山市这个圈里,还有法混?” 尚佳轩依然是点头。这一次朔铭没罚他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延后尚佳轩拿分红的时间已经是很给面子,尚佳轩自己做的不对,自然也说不出什么。 朔铭点上一支烟,给尚佳轩一根,又接着说:“最后我们就谈一下红利如何分配的问题。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朔铭没直接给比例,虽然之前谈过,但经历了这么多事,肯定有所起伏,重新商定比例也是正常。 尚佳轩没想到朔铭能问自己,一时间有点不好意思。听了朔铭之前的话,尚佳轩以为朔铭会说这件事以后再聊,毕竟是自己先做了对不起人的事。可让尚佳轩自己说又让他犯难了,纠结着说不出话。 朔铭这么做也是有用意的,尚佳轩也算是一个懂进退的人。有前面的违规用资质摆着,让他说肯定不能说特别高的比例。说多了朔铭肯定不干,觉得尚佳轩贪得无厌,实在不行干脆换个人得了,现在这社会,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遍地都是,比尚佳轩有本事的也大有人在。而且管理建筑公司对尚佳轩来说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一个项目经理想要变成老总,一千个里面能有几个?而且尚佳轩还这么年轻,对投标等方面没有一次经验。如果尚佳轩说小了,朔铭倒是可以往上加一点,尚佳轩能不感恩戴德?这也算收拢人心的手段。 见尚佳轩不说话,朔铭说:“怎么不说话,机会我可给你了,如果你不说我就当你不要了啊。” 尚佳轩讪笑,比朔铭大上不少却搞得像个小女人,异常扭捏起来。 朔铭说:“我一会还有事,聊完了我也得走。” 再三催促,尚佳轩想了想,咬牙说五个点。 这已经不少了。虽然是纯利润的五个点,可也是不少钱。虽然如今在建的工程没有尚佳轩的份,一点可窥全貌。按照如今的工程量来算,尚佳轩一年也能赚上百万。当然,朔铭也没这个自信一直有这么多工程,一年赚两千万能让朔铭笑醒了。 朔铭笑笑,心里盘算,如果建筑公司一年能挣一千万在丰城就算首屈一指的建筑大鳄了。挣钱哪有这么简单。朔铭伸出一根手指头:“我给你这么多,你觉得行吗?” “没有基本工资?”尚佳轩愣了一下,以为朔铭说的是百分之一,如果是这样,还不如拿死工资划算。 “八个点。”比尚佳轩自己提的数额高出太多,尚佳轩能笑尿了,怎么可能不同意。朔铭撑着尚佳轩的肩膀站起身,躬身低头说:“八个点,回家偷着乐吧。” 没理在那傻笑的尚佳轩,朔铭起身要走,走了几步,朔铭又停下脚步,转过身:“哦,忘了告诉你,凭你的本事揽下的工程给你十五个点。” 尚佳轩笑了,朔铭头也没回,扬扬手开句玩笑:“警告你啊,别笑的那么放肆。” 看着朔铭离开,尚佳轩长舒一口气。紧张之后竟然是巨大的利益,尚佳轩已经能看到数不清的钞票飞进腰包。不得不说,朔铭是有度量的人,有些方面也舍得投资。尚佳轩有点后悔,如果没有那一次桥梁工程的暗箱操作,此时安置房也能拿不少分红。从这往后,尚佳轩就没基本工资了,想要挣钱就要开源节流,尚佳轩挣得越多,朔铭也就越开心,建筑公司发展也就越好。 “什么事这么高兴?”范宇华见朔铭与尚佳轩贼头贼脑的说了一会话,这个尚佳轩高兴的像个偷人钱包得手的小偷,猥琐至极。 尚佳轩立即板起脸:“没事,干你的。” “德行。”范宇华不买尚佳轩面子,范宇华能接多少工程量可不归尚佳轩管,工程价也不是与尚佳轩谈。充其量对范宇华的工程质量能管束一些,但范宇华却不怕。 尚佳轩与范宇华也算是老相识了。走进范宇华所在楼座的工地,见几个工人忙碌着对范宇华说:“朔总就是这么教你的?我看你连他一点皮毛都没学会。” “怎么说?”范宇华左右看看,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尚佳轩说:“所有人都是按照施工顺序有条不紊的施工,你这也是,但总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范宇华跟着朔铭干可没做过楼座,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范宇华的施工错误不少,间接的就要多花不少钱。尚佳轩可是一直做小区建设,浸淫时间太长早已成了老油条,知道在哪省钱。随即与范宇华低语几句,然后两人就是一起更猥琐的笑。 头天夜里熬了大半宿,朔铭睡得也不是很好,头有点难受,想要回家休息一会,还没进丰城城区,朔铭看了眼一旁装着换洗衣服的袋子,猛然醒悟,自己与郝笑已经分手了,晚上也不想回去住了。 一时有点迷茫,朔铭突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想来想去,朔铭去了白茹雪之前的小家,也就是朔铭与白茹雪最初温存的地方。 空落落的,家里没什么东西了,朔铭给白家胜买了房子之后这里就搬空了,剩下的只是一些冰冷的破家具。 朔铭坐到木板床上,轻声说:“茹雪,我怎么觉得自己无家可归了。你有没有想我……” 朔铭很少有这种极端的情绪,大事小事都能装进肚子里,需要笑的时候能笑出来,需要哭的时候朔铭也能很悲切。坐在小房间里,朔铭却觉得很冷漠,挤也挤不出笑容。 第七百二十七章好小的圈子 坐了很久,直到天色有点暗,朔铭没开灯,房间里显得昏沉沉的。朔铭的电话响了,在寂静的房间声音格外的大。朔铭看了眼,来电的是邢璇。 朔铭接起来,实在装不出笑容:“邢璇,你回来了?” “我在楼下,你怎么还没回家。”邢璇与朔铭住在一个小区,没见到自己送朔铭的那辆豪车打电话问问。 朔铭说:“是啊,我还没回去,可能最近这段时间都不回去住了。” 朔铭不想说与郝笑之间的关系破裂,这是给自己的伤疤撒盐,也是给邢璇兴奋剂。 邢璇说:“你去哪了?不在丰城?” 朔铭说:“我现在在市区,你玩的也累了,要不先回去休息吧。” “不累,你在哪我去找你。”邢璇有点羞涩的说:“你答应我什么来着?” 朔铭只好说:“好吧,一会就回去接你。” 有邢璇陪着也好,朔铭正好不知道该去吃点什么,有人说个话,也不显得很落寞。 朔铭回到小区,抬头看了眼,郝笑已经把灯打开了,也不知这时候是在做饭还是在吃饭。本想上去看一眼,想想还是算了。如果郝笑只是一时之气与自己分手朔铭还愿意去挽回,但郝笑的态度非常决绝,朔铭也只能顺着郝笑的意思,纵然心里仍有太多的不舍。 拿出电话打给邢璇,而邢璇却让朔铭上楼。朔铭知道上去说不好发生什么了,真要把邢璇给睡了中山装饶不了自己。 邢璇还没下楼,朔铭又意外的接到了一个电话,宁蝴蝶。 “想我没有?”宁蝴蝶心情不错,听着对面吵吵闹闹的朔铭知道这姑娘又在游乐场玩。似乎除了这个地方没有其他地方可去。 朔铭说:“还别说,我呀,真没想。” “讨厌。”宁蝴蝶说:“来陪我玩吧,一个人好无聊。” 朔铭甜头看了眼楼上,也不知邢璇在打扮还是在挑选合适的衣服这么久还没下来,想了想说:“行了,正好我今天有个朋友一起,是京城来的。” 宁蝴蝶是大小姐,邢璇也是,两人没准就认识。 “你的朋友?谁啊,是不是女朋友?”宁蝴蝶开玩笑:“你是不是又换女朋友了?” “乱说。”别人误会也就罢了,反而是自己需要的。但朔铭不想宁蝴蝶误会自己与邢璇的关系,解释说:“到时候见面一介绍你就知道了。” 放下电话,朔铭想到了徐甜甜,陪着邢璇玩了两天也应该犒劳一下。邢璇是绝美的,徐甜甜也不赖,宁蝴蝶身材丰腴很有料。三个女人一台戏,如果凑到一起不知道能引起多少回头率,那场面一定很壮观,选美比赛啊。朔铭想象着有人撞电线杆的画面,心里想着宁蝴蝶让人狂喷鼻血的身材给徐甜甜打过去。 “你还有事?”徐甜甜喘息着,朔铭就奇怪了,有点时间就在锻炼,身上的肌肉已经够发达了,一个女人,肌肉过于发达就不好看了。 朔铭说:“没正事,想邀请你出来吃饭,感谢你陪着邢大小姐玩两天。” “一顿饭就把我打发了?”徐甜甜哼了一声:“也太拿我不当回事了。” “晚上还有宁蝴蝶,来不来?”朔铭也不想强求。 “算了吧,我不去了。”徐甜甜说:“陪大小姐玩真的很累,心累,人家的想法与我们不一样啊。” 朔铭听不懂徐甜甜是什么意思,见对方没什么兴致,朔铭就说:“那以后吧,我单独请你。” “这还差不多,挂了。” 挂了电话,邢璇已经从单元门走出来,见了朔铭热情似火的扑了过来,抱着朔铭就撅起嘴,要朔铭履行诺言。 朔铭无奈,只好左右看看有没有眼睛盯着自己,飞快的碰了一下:“赶紧吧,我一会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朔铭不敢与邢璇有过多的身体接触。这大小姐穿什么都够味。一身很随意的装扮让朔铭难以形容。就像一块超大的抹布披在身上,在胯侧系了一个蝴蝶结,看起来很素雅,也很肥大,但仍然挡不住玲珑有致让人喷血的身材。 女人穿衣服主要好是考验一个人的气质,同样的衣服穿在别人身上就是大型抹布,穿在宁蝴蝶与邢璇身上那就是时装,而且还很养眼。 邢璇没穿高跟鞋,一双很可爱的粉红色运动鞋,看似随意,却给人很轻松很有活力的感觉。 朔铭把车汇进车流,此时还没过高峰期,路上的车很堵。看了眼身旁侧身坐着盯着自己看的邢璇,朔铭深感无奈。这么漂亮,能看不能吃,要血命了。 随即朔铭就想到另一个问题。徐甜甜是自己小时候救过。虽然朔铭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能记起来的只是朔宏德对自己肉体的摧残。救宁蝴蝶的时候场面虽然比较香艳,但也是朔铭最认真去拼老命的一次。邢璇则是从亡命徒手里救下来的。无论用什么方式,这三个无比漂亮的女人都被自己救过。 想到此节朔铭忍不住有点自傲。太多人救完人之后只换了一个好人的称呼,朔铭却先后得到了两个女人的芳心,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好处,就连徐甜甜也给朔铭带来了不少便利。要没有徐甜甜,甄阳的工程哪有朔铭的份。还真有点人财两得的感觉。财是得到了,但很狗血的是徐甜甜不适合自己,宁蝴蝶没喜欢自己,当然,两人的背景相差太过悬殊,与邢璇一样,门不当户不对啊。 朔铭觉得自己真是犯桃花,前几年光用五姑娘伺候小弟弟了,这两年环肥燕瘦的女人接踵而来,发展了事业,也充实了后宫。 朔铭心又沉了一下,后宫,想想都觉得可笑,自己差点累死。也很心痛。白茹雪离世,诸如郝笑贺美琦都离开朔铭,虽然不是仇人但也不是情侣。如今能与朔铭亲近的好像只剩下凤舞珍。当然也有邢璇,但朔铭有贼心没贼胆。 “你在想什么?”邢璇看着朔铭表情越来越丰富,忍不住问。 “没想什么。”朔铭随口敷衍。 邢璇掩嘴轻笑:“一定是在想女人,就连徐甜甜都说你这个人好色的。” “是吗?”朔铭挠挠头:“的确挺色。” 对自己的“优点”朔铭从不否定。 到了游乐场,朔铭找到宁蝴蝶,还没介绍,邢璇说:“你是宁蝴蝶吧?” 宁蝴蝶点头,奇怪的看了眼朔铭与邢璇,心里奇怪邢璇怎么认识自己的。宁蝴蝶说:“朔铭,这个漂亮的女生是谁啊?该不会是……女朋友吧。” 宁蝴蝶想说是不是新女朋友,话到嘴边觉得不好收回去了。 抢话朔铭根本不是邢璇的对手,宁蝴蝶话音刚落,邢璇就抱着朔铭的胳膊:“当然是女朋友,没想到你竟然认识朔铭,好有缘分啊。” “这……”宁蝴蝶略微显得尴尬:“你认识我吗?” 朔铭这才插上嘴,趁机介绍两人。朔铭问宁蝴蝶:“你不认识邢璇?” “不认识。”宁蝴蝶的确没什么印象。 “以后我们可是一家人,你竟然不认识我。”邢璇呵呵笑,这一次把朔铭也搞得莫名其妙。 邢璇坏笑说:“宁蝴蝶谈恋爱了,而且男朋友是我哥。嘎嘎。” “啊?”宁蝴蝶瞪大眼:“你是邢睿的妹妹?他不是独生子吗?” 朔铭明白了,不禁感叹,有钱人的圈子真是好小,富二代的圈子也很小,说不好谁跟谁就认识,没准还能成为亲戚。笑着说:“就不能有表妹什么的吗?不过我要恭喜你啊,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小白马。” 宁蝴蝶与朔铭再海边看着大海感叹过,自己的小白马什么时候出现,没想到这才多久没见,宁蝴蝶已经恋爱了。但朔铭又想,不知将军肚知不知道,富家子弟的婚姻很多时候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就像紫萱,古灵精怪的姑娘,如今已是丧偶的寡妇,如果没有朔铭,还是原装的寡妇。 越聊关系越近,宁蝴蝶也很开心,两个女人很快就能聊到一起。朔铭站在一旁倒成了多余的人。 朔铭本就不喜欢玩这些游戏机,邢璇倒是很有兴致的样子,至于宁蝴蝶实则是没什么可玩的。 陪着两女玩了一会,在朔铭的主张下才去吃了顿饭,很简单的吃了面条,然后又去看电影。不管玩什么走到哪,朔铭都是多余的。邢璇虽然拉着朔铭的手,但却多与宁蝴蝶说话。 玩累了,宁蝴蝶才问朔铭:“朔铭,你说,怎么把姐姐骗到手的?” 朔铭摊摊手,装出很无辜的样子:“怨我太帅?” “臭美。”两个女人同时说。 紧接着,宁蝴蝶就问邢璇,长这么漂亮又不近视眼,怎么就能与朔铭在一起呢,言辞中宁蝴蝶也不看好两人,毕竟背景差距太大。 邢璇再次诉说了朔铭是怎么逞英雄救美人,当时的情况如何惊心动魄,最后朔铭又是怎么样伸手抓刀。把朔铭完全说成一个天神下凡一般的威武形象,宁蝴蝶一边认真听着,还时不时的点头,对此,宁蝴蝶也是深有体会,毕竟朔铭也救过她一命。 接着就是两人交流落难经历的时间了,朔铭作为其中 的唯一男主角竟然无人关注,一个人默默的坐在一旁听两个女人添油加醋诉说自己的光辉事迹。 第七百二十八章隔壁小王 夜深人静,这次玩的已经很晚了,宁蝴蝶邀请邢璇跟她去住,斜眼看着朔铭,似在征求意见。 朔铭自然没什么看法,反正也不能与邢璇住到一起,如果有宁蝴蝶陪着邢璇逛明山的大好河山倒是一件好事,免得自己干点什么邢璇非要跟着。 最终朔铭一个人回家,上了车,朔铭叹口气,家他么的在哪,朔铭成了飘摇之坪无根之水。老话说房子不是家,有亲人的地方才是家。朔铭不想去与朔宏德夫妇一起住,倒不是生分,主要不想让他们跟着操心,这天已经够上火了,朔宏德一定生闷气。郝笑肚子里的孙子没了,好好的一个儿媳妇也没了,之前还到处宣扬朔铭要结婚了,这下倒好,老脸让自己给打了。朔宏德能把一肚子火气全都撒到朔铭身上。 想来想去,朔铭也只有一个地方能去,凤舞珍那。 敲响凤舞珍的房门,好一会才从猫眼里看到里面亮灯。凤舞珍在猫眼张望两眼,揉着眼睛打开门:“这大半夜的,你梦游了?” “不梦游能来找你?”朔铭拎着袋子进门,见凤舞珍的睡衣半透明,嘿嘿笑着摸索两下。 凤舞珍躲开,转身欲回卧室继续睡觉,看到朔铭的袋子,见是衣服:“你该不会被女朋友扫地出门了吧。多大的人了,还吃软饭?房子是谁的?” “行了,你就别嘲讽我了。”想到郝笑朔铭就觉得自己好笑。凤舞珍说的不全对,可也差不多了,如今的自己无家可归落魄如狗。 简单的冲洗,朔铭躺到床上时凤舞珍已经睡过去了。朔铭凑上去想要亲热一下缓解心里的不痛快,凤舞珍却厌烦的推开朔铭:“大半夜的,我可没心情,赶紧睡觉吧。” 朔铭无语,起身躲到卫生间点上一支烟。看着外面的黑色天空发呆。如今这城市,基本看不到什么星星,也不知牛郎织女都躲到哪去了。 朔铭琢磨,自己是不是应该再买套房,如果以后再谈女朋友会不会重蹈今天的覆辙,这滋味不大好受。 抽完烟,朔铭依旧没什么困意,见凤舞珍的工作笔记本放在桌上,打开翻看着二手房的网页,如果要买房,朔铭可不能选期房,最好是现房或者装修好的。 第二天,凤舞珍离开的时候朔铭才刚刚睡着,一觉又是睡到过中午,起来看看手机六七个未接电话,大多是邢璇打来的,只有一个是聂坤的。 朔铭先给邢璇回过去,邢璇说与宁蝴蝶玩的很开心,昂朔铭每天配着吃饭就好了。朔铭自然答应。 之后朔铭就要给聂坤打,电话拨出去朔铭又立即挂断,这才想起孟文景的事还没与邢璇商量。 再打给邢璇,把孟文景的事说了,自然也对邢璇说了群星新城的事。 邢璇沉默一会,并没立即给朔铭答复,说要先问问家里人才行,在这之前邢璇也没听过有什么群星新城。毕竟邢璇一直都没参加工作,只会花钱的大小姐,这些商业投资的事原本就不关心。 这下朔铭纠结了,聂坤打电话来没接听也就罢了,看到之后肯定是要回过去的,不然很容易得罪人。 想了一会,朔铭还是给聂坤打过去。聂坤的意思就是孟文景的意思,但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就是没有白吃的午餐。朔铭得到心动的好处,自然愿意在邢璇面前美言。孟文景通过邢璇如果能平调或者升迁,肯定也要对邢璇感恩,投桃报李朔铭也自然得到利益。可如今之势孟文景想要空手套白狼,朔铭也不是傻子,这年代,谁会先给钱后拿货,不赊账就不错了。 电话响了两声,即刻传来聂坤的声音:“老弟,你可真是大忙人,找都找不到啊。” 朔铭笑:“嫂子,我可是无官无职的平头百姓,我有什么忙的,哪能像孟书记那样日理万机,他可是真的忙呀。” “行了,客气话就不多说了。”聂坤说:“之前不是说要带你看看别墅区的工地现场吗?今天有空吗?” “有空是有空,我只是担心干不了啊。”朔铭还是说活话,能不能干去看了再说,但绝不能因为一个区区的别墅区就表态愿意让邢璇帮忙活动关系,那这层关系也太不值钱了。 “你先来,就在季王庄这边,地址是……”聂坤说了地址,操着沙哑的嗓音极具诱惑的说:“老弟,你可要快点来,这可是有美女哦。” 朔铭笑却没接话,只是说会尽快赶过去。 朔铭也没着急,洗刷一下草草的吃了点东西,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往季王庄。 出了明山市区,朔铭路过极为广袤的一片空地,琢磨一下聂坤说群星新城大致位置,应该就是前面不远了。一路走朔铭一路观察这一片的地形,从地貌上看,这里是一片平原,只有几座小土山孤零零的矗在那。这片地虽然广袤,中间却没什么村庄,除了长杂草种什么都是颗粒无收。前些年为了搞绿化,中间一片略好一点的土地被圈起来承包,一片树种上就死了一半,剩下的也都歪七八钮的没长个好样子。 以前几个包工头凑在一起还聊过这个地方,一个包工头说这块地骚气,除了少有的哪几种野草别的都长不成。 明山市毕竟是沿海地区,自古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靠着这么一片盐碱地肯定能饿死。沿海地区,人口密集,纵观古今,但凡人口密集的地方无非是那么几类。沿海沿湖或者沿河,黄河流域发展起来的文明领先其他地区也是有道理的,人们在选择住址的时候都是尽可能的靠近资源。这片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如果有人住不饿死也穷死。 朔铭边开车变琢磨,也一边在观察,如今国家是有政策的,要保证多少面积的耕地,不然一味的发展经济到头来没有土地也就没有足够的粮食。盐碱地,作为开发用地可谓是首选,审批也极为容易。要不是这片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早就被开发了。如今的形式不同了,季王庄建设港口,立即就能带动起一个新兴的小城市,港口丰城以及明山市区,三个点中间的这片地就有了被开发的可能性。只不过没有一个人愿意第一个来吃螃蟹,就这片地,基础投入太大,相当于在沙漠里平起一座城,这可不仅仅是几个小区的问题,各种配套设施如若上齐,就算不往上面交也能吃掉当地多少年的税收总和。 朔铭越想越觉得不对,谁会闲的到这里来建设一座城市呢,投入大产出慢,就算建了房子,刚开始的时候也没人愿意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住,自然也就卖不出去。 可紧接着朔铭又觉得不对,因为朔铭看到一个奇怪的事,丰城市政的两个技术员在路边测量海拔,并且详细的记录着各种数据参数。 朔铭放缓车速,停在技术员身边。放下车窗伸出头对着熟悉的那个技术员笑:“喂,隔壁小王,在这干嘛呢?” 隔壁小王是个绰号,姓王,具体叫什么朔铭都忘了。小王不是丰城人,租了个房子住,隔壁的邻居家的老婆出轨还怀了别人的孩子,这个做丈夫的以为是小王的种,不问青红皂白把小王揍了一顿住进医院。后来事怎么解决的朔铭不清楚,但这个隔壁小王的绰号就彻底响亮了,甚至那段时间比市政的副总朱大军都有名气,许多同事开玩笑说小王可以去给某个医院做专科代言,连代言的广告词都想好了,诸如某某医院幸福娃娃,有了小王不用愁,不孕不育他来忙。再比如某个科室,短小细,找小王,时间短,找小王。自从隔壁小王来帮忙,新婚妻子夜夜嚎。 “呦呵,这不是朔总吗?”隔壁小王真长了一张小王的脸,二十六七岁的年纪,国字脸一字眉,一脸英气,个子也高威武不凡,很多富婆专找这样的小猛男下手,也只有这个体格,策马奔腾的威武劲头才能配得上如狼似虎的饥饿少妇。隔壁小王开玩笑说:“朔总,我听说最近发财了,不请我们吃个饭唱个歌?” 朔铭停好车,从车上下来:“那还不是轻松愉快?我当多大的要求呢,吃饭唱歌不是事,妹子都有。嘿嘿,其实吧,我最想听的还是住在隔壁小王隔壁欲女的小故事。” 话虽绕口,一下就听出朔铭是在开隔壁小王的玩笑。朔铭指了指测评仪:“你们这是干什么,在这测量什么呢?” “这要修两条公路,测标高也好做路基啊。”隔壁小王记录一个数据,抬起头:“朔老板现在都做大买卖,难道还惦记这点破工程?” 市政的工程只有配套是外包的,主体的公路铺设一直是自己做。曾经朔铭做零碎工程的时候还真是求爹爹告奶奶的找朱大军要活干。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朔铭就是干一条公路也没什么问题。 朔铭问:“从哪到哪,什么规格?” 隔壁小王虚空画了个十字:“纵横贯穿这一整片盐碱地,朔老板,这回可真是大项目。我可偷偷告诉你啊,光路基下面预设的管路就有七百多处,你想想,这些是干嘛用的。” 第七百二十九章倾城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老城区的建设是什么,刚修好的路我要下管,挖开下好管埋上。过了几天又要走电路,挖开,然后再埋好。刚修成的新路,几年功夫全成了一条条的拉锁,就像一个剖宫产无数次的老妇女,肚子上一条条的伤疤。原本整整齐齐的马路开走过去就像开在路障上一样,颠簸的就像在车震。不过这也没办法,一个是部门之间的协调问题,另一个就是整个城市的布局以及前瞻性的规划。新城区就不会这样,地面之上看不到线网,也不会有电线杆之类的东西。一切管路全在地下。 要是外行人一听这个都在想,预设这么多管路,那得挣多少钱,埋设管路可是非常挣钱的。可朔铭想到的是这些预留的管路了都是有用的,这得有多少东西穿插其间。从一点看一面,然后就能琢磨出整体是什么布局,朔铭略一盘算,我滴个乖乖,这真是一个城市的预设了。 朔铭略感震撼,之前就有想过,紫斌为什么会在明山市任职,紫萱又为什么到明山市来参加工作,这绝非偶然。从紫斌来到明山市,不能说一天一变样,明山市也有了长足发展。从季王庄到三甲医院,再从几个区县之间的布局重新规划,如今更是拉来热钱要在这建一座群星新城。 做领导的要的是政绩,领导的能力不同地方发展程度也就不同。但有时候不是这个领导没能力,而是没资源。假如朔铭与紫斌是同一级别,分别到客观条件相同的两个地级市,紫斌能让地区发展而朔铭就不行。并不是朔铭本事不到,而是紫斌背靠紫家,还有红家族的强大后盾也就拥有更多资源。想要发展什么项目,很容易就能引来投资。朔铭就算是个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紫斌到了明山市,这些项目立即上马,可见紫斌的能力之高。 朔铭咋舌说:“这真要建群星新城?” “叫什么我不知道,但这路是要修了,标准还挺高,能起降飞机呢。”隔壁小王呵呵笑。 朔铭拍拍她的肩膀:“最近有时间?一起出来找姑娘玩?” 这些技术员也都很懂事,你用得着他们的时候,你请客他不会拒绝,也算是有来有往,就像这样平白无故的隔壁小王还觉得吃人嘴短。摇摇头说:“朔老板哪有时间陪我们这些技术员,我看还是算了吧。” 几句玩笑之后,朔铭拿出两盒烟塞给隔壁小王,又开了几句玩笑开车离开。 到了季王庄,根据聂坤给的坐标找到一片空地,朔铭远远的就看到聂坤的车停在路边。 聂坤正与一个身段妖娆的长发女人指点江山一般对着那片空地指指点点。 朔铭打量长发女人的背影。长发及腰,披散着,海风一吹迎风飘舞,一身洁白的装束是那么清丽脱俗。尤其是那身段,从后面看就极具诱惑性,像一个落入凡尘的飘飘仙子。 朔铭上前,远远的就招呼:“嫂子!” 聂坤转过头,看到朔铭缓缓走来,微微一笑,对身旁的长发女人小声说了几句。 长发女人转过头,朔铭用欣赏的目光把对方全身游走了一遍,顿时吞咽唾沫,这身材简直没挑了,简直是黄金比例。这长相……哎呦…… 对长发女人的长相朔铭简直不敢恭维。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肥厚的嘴唇…… 只是……,朔铭再咽唾沫,不是 馋的,而是吓的。 要说女人的五官随便拿出一个来也不至于吓死人,可组合到一起就是有一种极强的视觉冲击力。单看女人的背影,长发飘飘诱人犯罪,转过身立即崩坏三观想要自卫。 聂坤上前两步,给两人做了介绍。让朔铭更不能接受的是这个女人竟然起了一个要命的名字,谭倾城! 从后面看的确有倾城之姿,可从前面看别说倾城了,倾国都是说小了。倾城是吸引人,倾国是能把人吓跑,谁见了这张脸都想避而远之,尤其是脸上要流脓一样的密密麻麻的青春痘,一个个凹陷的疤坑,让朔铭看几眼还要忍不住再看几眼,就想仔细瞧瞧这个女人到底丑到什么境界。 朔铭见人待物多了,纵然看到再丑的也不会从表情上表现出来,惹人厌烦甚至讨厌还谈什么工程。 朔铭上前,谭倾城伸手与朔铭握了握。不过这双手倒是很细腻柔软,朔铭心里叹气,一张脸能毁掉一生。 聂坤说:“老弟,谭总在明山市也算很有名气的,主要做的就是开发高端小区以及别墅区。这个别墅区就是谭总的工程。” 是因为开发高端小区出名吗?朔铭倒觉得因为这倾国倾城的长相。心里这么想,但朔铭嘴上没说,恭维话说了一箩筐,然后就等聂坤从中协调工程事宜。 谭倾城说:“朔老板,现在图纸已经下来了,只等开工建设。至于工程造价你可以看到图纸之后给我一个报价,都是做生意的,还是货比三家的好。” “那是肯定了。”朔铭说着,斜眼瞅着聂坤。如果要用价格优势拿下这个工程,还要聂坤干什么。他在其中所起到的作用不就是让朔铭尽可能的得到更多的利润吗? 聂坤给朔铭一个放心的眼神,与朔铭一起跟着谭倾城转了一大圈,经过谭倾城的介绍,对这个别墅区也有了大致的了解。朔铭暗自咋舌,谭倾城还真是大手笔,这么一个别墅区竟然有四百余栋别墅,最小的三百余平,最大的别墅近千平。别说丰城,就是明山市这么大的别墅区也是少见的很。而且近千平的别墅在这个寸土寸金的时代少之又少。不是身家巨万谁住得起,一年的物业费都能让人吐血。 转这一圈,朔铭对谭倾城的这项投资保持怀疑,这周围可没什么社区,如今还有几个村长没拆迁。别墅建起来勉强能供水供电,到了冬天供暖都是问题。 但这不是朔铭应该想的事,谭倾城在这投资也肯定经过调研,或者得到一些消息。就算不是这样,买下这片地建好了别墅卖不出去就先拖着。等季王庄这发展起来了房价还不飙升?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多少不差钱的富人就喜欢这种优雅的环境,远离城市的喧闹,如果有足够的钱再买一艘游艇,停在岸边也就是停在自己家门口。 见朔铭四处打量不停盘算,聂坤笑了笑没说什么。有些人格局不够自然看不到商机,朔铭就存在这种误区。谭倾城也看出朔铭心里的疑惑,笑着说:“靠近海边一角有一个七百多平的别墅,在这个别墅区只能算得上中等偏上的。你知道这个别墅是谁的吗?” “谁的?”朔铭本能的问。人都有好奇心,既然谭倾城开了个头,就是代表告诉朔铭也无妨。 谭倾城说了一个明星的名字,在大天朝很大牌的一个明星。 朔铭哦了一声:“这是明星效应喽。” 谭倾城笑笑:“不仅如此,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小明星会住在这。” 谭倾城说了名字,只是可惜遇到朔铭这种不看电视不认识明星的主,很茫然的摇头,谭倾城与聂坤古怪的看着朔铭,就像看怪物一样,或者在他们看来不认识这个明星就像从外星来的差不多。 说了一大圈废话,朔铭兴致缺缺,这一趟,除了知道这是多大的别墅区,又有多少工程量之外简直一无所获,明星住在这,跟自己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聂坤见时候差不多了,给朔铭示意一个眼神,单独把谭倾城拉到一旁,两人嘀嘀咕咕说了半天。 朔铭在一旁点上一支烟,抽完好一会聂坤才看了朔铭一眼然后点点头,示意事已经谈成了。 具体谈了什么怎么谈的朔铭无所谓,就想知道一个结果。 三人走到公路旁,谭倾城打开一辆车的车门,里面是厚厚的一摞图纸,一个别墅区而已,图纸竟然比一个小区还要多出两三倍。 朔铭差点被吓到:“这是别墅区的图纸?怎么这么多。” 没等谭倾城解释,朔铭就想明白了。很多高档别墅区每一栋别墅都是独立的造型,整个别墅区没有模样相同的两栋,也就所用建材的规格所要求的品质是一致的。四百多份图纸,放半个后备箱就不奇怪了。 谭倾城说:“这个别墅区我需要赶工期,不知道朔老板能不能尽快完工?” 赶工期?朔铭转了一圈,就这不毛之地还要赶工期交房?交了房就能有人住吗?本着不多问的原则,朔铭点头说:“赶工期没问题,只是这工程造价是不是往上提一点,谭总也知道,这样肯定会增加不少成本。” “价格不会有什么变动,如果朔老板能按期交付,我倒是可以送你一套别墅。”谭倾城真是拿房子不当回事,就是面积最小的也有三百多平,怎么也要一二百万。日后季王庄这发展起来,一平米别墅怎么说也得两三万,这可是真正的海景房啊,说夸张点,打开窗就能直接跳进海里。 朔铭心里算着账,瞬间了然。这么大的工程量,赶工期多付三四百万的工程款玩一样,再正常不过。看似给一套别墅很多的样子,可不就是相当于朔铭买的么。如果算上以后的升值空间,朔铭还是有赚头的。 第七百三十章邢璇的答案 朔铭没立即答应,说了个活话,要先研究研究图纸。谭倾城也没着急,只是说:“如果要开工,这个月就要开始施工。” 把图纸搬到自己车上,谭倾城与两人告别先行离去。 朔铭对聂坤说:“嫂子,你觉得在这建别墅能行?” 聂坤掩嘴轻笑:“这的别墅全都卖了,一栋都没剩。哦对了,谭倾城说送你的那套之前计划是销售中心的。” “啊?”朔铭大为意外,近千平的别墅也有人买?而且还没开盘就全卖了,说明有点不信,但聂坤没必要在这个方面骗自己。 朔铭摸着下巴想,别墅建好了来这住也不错,跟一线大明星住在一个小区,说出去也挺长脸的。不过朔铭对明星没什么概念,也没有追星的喜好,无论是邢璇还是宁蝴蝶哪个不比明星漂亮,无忧无虑的生活,可以说只负责貌美如花。就连徐甜甜也不是一般明星可比的,女人健美对男人极有诱惑力,若不是性格不合,朔铭还真觉得徐甜甜是个不错的选择。 聂坤说:“我帮你牵线这么一个大工程,不请我喝一杯?” “这都不是事。”朔铭也很高兴,目测这个别墅区也能挣不少钱,而且与谭倾城谈过工程款的问题,只要工程做完一分钱都不拖欠。当时朔铭还觉得谭倾城财大气粗,千万别风大闪了舌头,当听到聂坤说别墅都卖光了,朔铭也就放心了。朔铭看看时间,这时候找地方吃饭早点,回了丰城先坐下聊一会再吃饭也算合适。说:“嫂子,吃什么,去哪吃?” 同意与聂坤喝点朔铭还有其他目的。聂坤的目的不言而喻,依旧是孟文景的事。邢璇没表态要帮忙,朔铭拿下这个别墅区的工程就要好好掂量掂量了。毕竟聂坤与谭倾城更熟悉,朔铭还是怕聂坤觉得好处送了朔铭什么也没做,因而给朔铭小鞋穿。 聂坤说了个地名先开车走了。朔铭一排脑门想起之前答应晚上与邢璇吃饭的。给邢璇打过去,朔铭说:“邢璇,晚上我有点事,你跟宁蝴蝶一起吃吧。” “你一整天都不理我,怎么这样啊。”邢璇有点不高兴。他所期望的是朔铭一直陪着他玩,可朔铭又没时间。 朔铭连连告罪,心里却有点烦躁,邢璇没有生活的压力,有钱花有时间,可朔铭没有邢璇那样的背景,也没有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身世。朔铭说:“明天,明天一早我就去找你玩。” “算了吧,你忙你的。等明天我跟宁蝴蝶一起去找你。”邢璇口气略有缓和。来明山市几天了,朔铭陪着她的时间加起来也没有一天,这让邢璇心里极为失落,还不如在京城,朔铭一直陪着自己。 朔铭刚要挂电话,邢璇突然说:“朔铭,那件事我问过了。” “什么事?” “群星新城不打算重设一个行政机构,就算要重新设立,也是等新城建设的差不多了才会有。”邢璇说:“之所以流传要单独设立行政机构是有人提出这样一个方案,不过没通过。” “你的意思是孟文景的位置不变正好可以管着这个新城的建设?”朔铭问。 邢璇说:“孟文景根本不需要找人,很快就有人主动给他升官了。”邢璇笑着说:“孟文景的椅子恐怕坐不住。” “他想留在这个位置,看来也不行了。”朔铭说:“这个消息确切吗?” “朔铭,你觉得帮孟文景能给你带来好处吗?”邢璇问。 朔铭说:“这要看你要付出多少了,这就像一笔生意,不划算的事我肯定不干。” “现在是这个情况。我可以帮他压住,也就是不动他的位置。也可以活动一下让他升迁。”邢璇停顿片刻,似是在斟酌:“帮他稳定在当前的位置,最多也就一年时间,后来他的位置会不会变动我就不好说了,也不可能管那么长远。如果他要升迁,其实我什么不做他也能得到一个不错的职位,如果我说一声,可能会更好一点,不过我的作用有限。” 朔铭听明白了,如果孟文景要在原来的位置不动,邢璇算是付出了不小的努力。如果有人要把孟文景调任,邢璇什么也不用做,静观其变就好了。 这个问题可以让孟文景自己来选择,在如今的位置不动,再过一年多也就到了换任的时候,孟文景想要保住位置基本不可能。如果是第二个选择,邢璇什么没做但对孟文景说的却是做了大量的工作。就算孟文景没升迁而是平调,换到其他地方与朔铭就没什么关系了,孟文景也没有能拿捏朔铭的把柄,那时候知道朔铭空手套白狼也只能自认倒霉。 如今的形式,朔铭要尽早与聂坤谈,得到邢璇的消息就算对方不找自己,朔铭也要主动找聂坤,如果孟文景得到一些什么消息那还有朔铭什么事,两个选择摆在面前,孟文景做出选择就好了,也就用不着邢璇。朔铭就要趁孟文景还蒙在鼓里或者没想明白的时候“帮”他,最好就是空手套白狼。 朔铭说:“我知道了。” “那你亲亲我。”邢璇又开始撒娇。朔铭敷衍的亲了一下,邢璇压低嗓音说:“晚上到我那去吧,多晚都行。” 一直以来邢璇都没有大家闺秀应该有的矜持,反而热情似火想什么就说什么,就连约着滚床单都这么光明正大毫无羞耻。朔铭正想着孟文景的事,随口应付一句就把电话挂了。 之前朔铭还心里犯难,聂坤再提孟文景的事应该如何回答,没想到最终却是这么一个结果。之前是孟文景想着空手套白狼,如今主角就变成朔铭了。 如果孟文景要升迁,那在离任之前就给朔铭足够多的工程量,就算再来一个新书记,工程合同已经签了,谁也改变不了,朔铭再给点好处也没谁揪着不放,工程何其多,大天朝作为基建狂魔最不缺的就是工程,新书记上台也没心思与朔铭这个草根包工头计较,朔铭只要闷声干活挣钱就行了。 如果孟文景想要白吃原地不动,空手套白狼是不可能了,邢璇肯定是要找找关系付出一点。有人会买邢家的面子,也就让孟文景干满这一届而已,再后来孟文景只能离任,邢璇也不会再管。 换位思考,朔铭想如果自己是孟文景,肯定会更实际一点。群星新城这才刚刚放出要建设的消息,一旦再拖上半多年,临末了孟文景为了安全落地还不敢有太大动作,这个机会就这么白白浪费了,相比之下还不如换个部门更实际,最少是升了,手里的权势也就更大。 朔铭心里有了底,一脸微笑驱车去了凤城的一个小会所。 丰城夜生活极其简单,最主要的还是经济不行,这两年随着不断的发展,也涌现出一些不错的娱乐场所,但总体档次比明山市区还是差了不少,消费也低很多。 这个会所就是刚开的,严格意义上算不上会所,非会员一样能进来消费,只不过价格略高罢了。 这个会所朔铭第一次来,前段时间倒是听说过,开业的时候动静闹得挺大,从吃饭到唱歌娱乐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些平面模特提供风月服务,在这里也叫商务咨询,至于咨询打洞真经还是菊花宝典就看个人理解了。 聂坤虽然是女士,开车却很快,比朔铭早一步到了会所。等朔铭到了,与朔铭一起走进会所提前预定好的房间。 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为两人冲了一壶茶,聂坤示意小姑娘可以离开,没有招呼不需要进来。 小姑娘离开,朔铭饶有兴致的看着聂坤。这一次聂坤穿的就保守多了,但依旧掩饰不住玲珑有致的身材。 可能是朔铭的目光太过直接,聂坤脸色有些微红。示意朔铭喝茶:“老弟,上次说过的事跟你女朋友说过没有?” 开门见山的谈法,接触一次聂坤也算了解朔铭适合怎样的谈判方式。 朔铭故作沉思,没立即给什么答案,转而面色有些纠结:“嫂子,其实这事挺难办的。” “怎么说?”聂坤说:“老弟的关系说大点可以直达天听了,还有你办不成的事?” 说的是朔铭,实际指的却是邢璇。聂坤抿了一口茶,把椅子往朔铭身边靠靠,声音略低:“老弟,难道你觉得姐姐能亏待你啊?” 之前聂坤可从没这么说话,如果叫姐姐两人的关系可就更近了,朔铭也顺杆往上爬,笑了笑:“姐姐,真的比较难办。” “是吗?”聂坤给朔铭填上水:“我不管啊,下半辈子的幸福可都落在弟弟身上了,你看着办。” 这话就有点撒娇的意思,还有点嗲声嗲气,很久没与女人亲近的朔铭听的都浑身酥软,这个聂坤,对付男人还真是有一手。孟文景找这个老婆真没给他绿帽子?朔铭觉得难说,公关这一行,太多时候需要曲意逢迎,纵然你再恶心,也要装出很喜欢的样子。男女都一样,做这一行甚至要把自己奉献出去,只要有足够的价码。 朔铭不知道聂坤是不是那种有价码的女人,在公关这个大染缸里,就是没价码的人受环境影响很快也都能标价出售了。 第七百三十一章公关 朔铭把茶喝了:“姐姐的幸福我可给不了,还得孟书记啊。难道孟书记这么大的领导满足不了姐姐?” 这话很有勾搭的意思了,言外之意孟文景若是满足不了朔铭倒是可以代劳。 聂坤脸红心跳,这个朔铭简直就是个登徒子,与之前接触那些大肚腩老板完全不同。那些人即便是对你垂涎三尺还要装出正人君子的样子,朔铭就这么直接说出口了。 不过也好,朔铭够直接,接下来两人的谈话就干脆多了。聂坤说:“弟弟,那我们家老孟的事……你看是不是帮帮忙?都是自己人,帮老孟就是帮自己啊。” 这话说的漂亮听着还舒服,但朔铭一贯是得了好处还卖乖的人,怎么可能上套,就聂坤这点把戏别说朔铭,谁也不可能答应。朔铭说:“姐姐,怎么就是一家人了,好像还没那么亲近,我们还是要多交流多沟通才行。如果孟书记实在有心无力,我再帮忙。” 明明是谈互利互助的合作,硬是让朔铭给说成了见不得人的苟且事,聂坤也是无奈,揉揉太阳穴,有些犯难。 朔铭接着说:“姐姐,其实我觉得别墅区是挺挣钱的,你也知道我有建筑公司,那么大的公司总不能让这一个别墅区养着吧,员工要工资,谁还没个家么,老婆孩子也都要养。还有的外面红颜知己也要自己接济一点,都挺难的。” 这是嫌好处不够,但聂坤如今手头上没有赚钱的项目,拿什么填饱朔铭的肚子。聂坤想了想,又示意朔铭喝茶,气氛一下变的有些沉默。 朔铭也不着急,老神在在的欣赏墙上的油画。画作如何朔铭不会评价,但画上的美女却挺不错,尤其是文艺复兴时期的风格,女的身上基本没什么衣服,甚至关键的两点还露了一个在外面。朔铭咂咂嘴:“姐姐,这画不错。你说画画的人是看着人画的还是想象着画的。” 经过上一次,朔铭也想明白了。之前还觉得聂坤是丰城的第一夫人不敢碰,后来琢磨一下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一个搞公关的女人?做这个还不知被多少人碰过,恐怕他们家孟文景也深知其中三味,没准在家经常享受各种代入感极强的角色扮演。就算朔铭与聂坤发生点美妙的邂逅,聂坤会回去绘声绘色的说给孟文景听,如果真说了,那还证明孟文景有这个嗜好。 “应该是照着画的吧。”聂坤想着事,抠心挖胆的琢磨还有什么方面能让朔铭心动。不自觉的回答了朔铭的问题,聂坤就斜眼打量一下朔铭,难道朔铭是看上自己了?那前面这些话可都是铺垫,一句接着一句的调戏自己,现在干脆直勾勾的欣赏画里的女人,难道是暗有所指。 朔铭的胆子也太大了吧,怎么说自己都是孟文景的老婆。不过聂坤随即就想明白了,朔铭有邢璇做靠山,孟文景还真不敢得罪。可也不对,邢璇如此漂亮,祸国殃民了,怎么就对自己感兴趣。还真是那句话,男人都一样,肥的吃腻了就想吃点清淡的。无论多漂亮的女人,背后都会有一个上她上到吐的男人。 朔铭笑:“若是照着姐姐画,肯定比这个漂亮多了。画挂在这也不上档次,应该挂到市政府的墙上。” 聂坤讪笑,没敢接话茬,心里有点打鼓,如果朔铭提了非分要求自己应该如何应对。奋死反抗?自己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随随便便就从了,那也太不值钱了。男人嘛,觉得能看到能碰到但却得不到才是最珍贵的。一旦到手,都不珍惜,等失去了又后悔莫及的惋惜。再看到更漂亮的就把之前的忘了,苍蝇追逐鲜血一样恬着脸凑上去。 聂坤不是烈女,相反也需要朔铭这种年轻的伴侣,只是嫁给了孟文景,也算是有得有失吧。聂坤与朔铭属于一类人,不见兔子不撒鹰。朔铭没做出任何承诺,就是被占点便宜都是吃亏。 朔铭瞧了眼聂坤,脸色微红还真有点诱人,花瓣一般的红唇微启正品着香茗。朔铭说:“姐姐,我倒是有个不错的消息,或许你会感兴趣。” 说了个题目就不说答案,聂坤也知道朔铭是什么意思,这是让她也有所表示。聂坤想了想,干脆放开了,靠近朔铭差点坐到朔铭大腿上,口气若兰:“弟弟就别卖关子了,我肯定感兴趣啊。” 说着话,聂坤就把手搭在朔铭肩头。 朔铭闻着聂坤身上淡淡的清香,立即就有点心猿意马了。曾经朔铭觉得女人都一样,关上灯管他谁是谁,除了每个人反应不同声音大小不同之外其余的差别不大。这一次朔铭又有了另一番感受,女人与女人还真就大不一样。 即便是长相身材相同的两个女人,站在不同的角度给人的感觉也是不同。一个是普通女人,另一个是被人所熟知的小明星。两个女人如果放到一起看起来没什么分别,但人们就喜欢小明星。这是一种征服欲,征服地位越高的人就越有成就感。聂坤是孟文景的老婆,要说相貌身材也不是太出挑,但朔铭就有探索的好奇心。大多数男人不会仔细想这些弯弯绕,只要有本钱,愿意花更多的代价去上一个能带来强烈征服感的女人。纵然另一个女人在服务方面表现的更好,相比之下依然会弃之如鄙履。 朔铭抬手把聂坤的手拉下来,双手握住缓缓摩挲,望着聂坤娇艳如血的红唇:“我听说群星新城短时间不会设立办事机构,不出意外应该是丰城管理,毕竟群星新城大部分土地都是丰城的。” “哦?你说的是真的吗?”聂坤有点不信,难道孟文景得到的消息有误? 朔铭说:“这可是邢璇周旋的结果,难道姐姐不相信我女朋友?” “怎么会。”聂坤笑,既然得到想知道的就想把手从朔铭手里抽出来。如果真是这样孟文景还需要邢璇活动关系吗?邢璇帮了忙,不忘朔铭就行了,等新城开始建设,那么多工程朔铭忙都忙不完,这种相互利用的关系会持续很久,而大多数时间都是朔铭有求于孟文景,孟文景也算把朔铭纳入自己的势力之内,朔铭做的工程肯定也会有孟文景的一部分。 本以为朔铭还能纠缠,至少会拉着聂坤吃点豆腐,没想到朔铭顺势就放手了。端起茶杯很悠闲的喝掉,一脸古怪的表情盯着聂坤的胸口:“姐姐,你觉得这个消息有多好呢?你再猜猜我有没有坏消息。” 坏消息?聂坤眨眨眼。朔铭的行为的确有点古怪,既然色眯眯的看着自己,又怎么会轻易放手,如果真有这么简单朔铭也不会这么轻松的说出来,很多人都是说一半留一半的。 聂坤想问什么坏消息,可刚把手抽出来拉开距离,这时候再贴上去有些尴尬。用的着的时候凑上去拉着手,为了一句消息差点都卖身了,朔铭话音一落立即就变脸保持距离,这么对待谁都会让对方反感。 聂坤干笑:“什么坏消息,弟弟你可真调皮,别吓我啊。” 这一次聂坤把手放在朔铭腿上,但朔铭却无动于衷没什么感觉。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很享受的喝着茶水:“姐姐,这茶不错,是会所提供的?档次可以啊。” 知道朔铭是没话找话转移话题,聂坤脸上青一阵紫一阵,都怪自己着急了,或者说是轻看朔铭了。朔铭也不过是三十岁,虽然比聂坤小了四五岁,但这生活阅历也是一个比较丰富的人,一般的三十岁小年轻哪有朔铭这么步步为营的心机。 老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就是说年轻人办事不靠谱。可现在的年轻人,虽然大多数还没成长起来,但依然有小部分已经进化到能与老狐狸比肩的沉稳心机。 聂坤知道,如果这一个小误会过不去很可能没法继续谈了,什么是合作,不仅是平等,还要言而有信。聂坤贴上去就是在说可以让你过过瘾占点便宜吃豆腐,一旦对方把话说完,立即断了朔铭的念想,这就与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几则小故事的主人翁差不多了。 揉捏着朔铭裤子的布料,聂坤五味杂陈,老娘经历的场面多了,没想到今天竟然要对朔铭这样年轻后生使出浑身手段。叹口气,为了自家的老头子也只能拼命了。可聂坤有点不甘心,当初遇到孟文景的以后聂坤就很少这么谈业务。如果有机会哪个女人不想清白着身子跟着一个有钱有势的人。孟文景看上聂坤,聂坤知道机会来了,所以从那以后,他只是孟文景的太太,并非一切都能用做交易的公关。 聂坤做着思想斗争,朔铭却老神在在的喝着茶水。心里腹诽,上一次倒是挺豪放的,怎么这一次变的扭捏了。虽然心里想着肮脏事,但朔铭也没忘了正事,从聂坤这得到很多的利益,并且今天就要谈成,丢了这次机会,上面的消息一旦被孟文景知道,孟文景怎么会傻到买朔铭的账。朔铭心里冷笑,这一次谁公关谁还说不好呢。 聂坤心一横,随即脸上挤出虚伪的笑容,舔了下嘴唇,放在朔铭腿上的玉手前伸…… 第七百三十二章 干柴烈火 “弟弟,姐姐可都吓坏了,你就这么不心疼姐姐吗?”聂坤整个人靠上来,凑到朔铭耳边呼着热气。 朔铭耳朵一痒,浑身起了一层鸡皮,这种被勾引的感觉还真是不错,朔铭差点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了。朔铭清清嗓子,尽量保持平静,也好鼓励聂坤使出浑身解数开提高服务质量。只是不知道在这个会所的房间里发生点什么事是不是合适,门外不会有偷听的吧,毕竟聂坤的身份摆在这,被孟文景知道能拼老命与朔铭为敌,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很容易让人既兴奋又紧张,一边怕被人知道,另一方面还想着能不能更刺激一点。心跳加速,脸有点热,呼吸也变得粗重了很多。朔铭说:“姐姐,群星新城的确不会设立什么机构了,不过会在丰城建立指挥部,你想啊,这么大的项目,能没人管吗?” “丰城?”在丰城建指挥部孟文景肯定是要兼一把手的,就算不是一把手,丰城大班长的话语权也是最高的,这怎么能算坏消息呢,好消息才对。知道朔铭还没说完,聂坤好奇的眨眨眼,水汪汪的哪像一个三十五六的人,不得不说,聂坤保养的是真不错。女人老的快慢取决于生活与心情,更取决于在身上花了多少钞票。 缓了缓神,朔铭略作思索。邢璇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用任君采摘来形容毫不为过,朔铭再装正派摆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连自己都会觉得恶心。有肉放在嘴边,不张嘴吃上一口对不起自己,虽然聂坤是孟文景的老婆,既然叫孟文景一声哥,那是不是最好玩的是嫂子,最好吃的是饺子。哥哥妻,偷偷骑? 从聂坤的话里朔铭能感觉得到,孟文景能得到一些消息,毕竟在体制内,怎么可能没点关系,但更具体的恐怕就不清楚了。既然这样,朔铭也就能真一半假一半的忽悠一下。群星新城所占的土地已经确立,但此时却仍然停留在纸面上,如今只在很小的圈子里流传议论这件事,但这个层面是朔铭绝对接触不到的,孟文景也只是知道一点小道消息而已。 可这毕竟是一座城,作为明山市的卫星城来建设,一旦开建,绝对能轰动一方。孟文景如果有那么强大的背景能坐稳位置也不会得到的信息藏头露尾的不全面。这个蛋糕太大,谁也不能一口吃下,群星新城一旦开建,实打实的巨大政绩,到时候谁来明山市做一把手谁拿最大的桃子,同理,谁在丰城主持工作谁也就有最大的政绩。孟文景恐怕没这么大的胃口消化这么好吃的蛋糕,因为这块蛋糕决不能吃一半扔掉,全吃了能撑死。 想到这,朔铭也就没什么好犹豫的,很干脆的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与能做到的极限,如果聂坤感兴趣那接下来就要谈各自的好处了。朔铭说:“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现如今摆在孟书记面前是两条路,一条是不动如山,但具体能不能坐稳这条船还得看自己的本事,要知道,这么大的利益,盯着的人都是些什么人物不用我多说了吧?另一条路就是换个思路,孟书记可以到别的地方发展。邢璇可以帮点忙,这样至少不会被当成拦路虎清理掉。最少也弄个升半级吧。具体怎么选择你们自己商量着来。” 朔铭说的病不危言耸听,孟文景有后台还好,如果没有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就是一脚踢开,调任还不得给找个合适的坑? 这事可大可小了,升迁调任都能说的过去,就怕为了安置一个从上面下放的内定人选直接把孟文景消灭掉,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短平快,干净利索。孟文景手铐一戴,班房一住,孟文景的位置空出来,有坑了放一颗多大的萝卜就看领导高兴了,谁还去在乎这个萝卜来自哪里什么品种?只要知道是高层领导家种的就行了。对老百姓而言,就是换了一个新的官老爷,太阳照常升起,日子也照常过。 朔铭的话很含蓄,但也有些危言耸听,故意让聂坤胡思乱想。这些话说出来,放到谁身上都不会淡定,有些古怪的想法都是正常的,更何况聂坤想的丝毫没脱离实际,但如果让聂坤知道朔铭说这些有一半是自己胡说八道的不知会作何感想。 震惊的聂坤这才想到,孟文景也说过,群星新城这个项目烫手,自己的椅子烫屁股,不知多少人盯着。按照孟文景的意思主动给人让位,也好换一个更高的平台发展,只要不得罪人就好。可聂坤看到群星新城的巨大利益,把聂坤诱惑到不顾一切的想要孟文景挺住,也正是聂坤在吹枕边风,孟文景这才心一横牙一咬打算拼一把。一座城市的建立,这可是实打实的政绩,想不承认都难。但朔铭的意思也很明白了,如今想要全身而退也不是那么容易。 太惊讶太紧张了,呆望着朔铭一脸骇然。 看到聂坤惊骇的表情真有种心满意足的畅快。官瞧不起商,可朔铭觉得如今的时代变了,有钱才是王道。 如果聂坤打退堂鼓朔铭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孟文景主动请缨去其他地区发展朔铭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朔铭嘿嘿一笑坏坏的说:“姐姐,你对弟弟这么好,我怎么能一点不管。” “你能怎么办?”聂坤不想冒风险,这关乎到下半辈子的幸福,孟文景如果出事,自己也倒霉,拼了青春跟着孟文景不就为了活得好有钱花做人上人吗?所以,聂坤不会冒任何风险,最想干的不是争夺利益,而是守住如今的优越生活。 朔铭坏笑着干脆搂住聂坤,两人已经聊到对方最痒的地方,还有什么动作不能做的,再做正人君子就是装x,也有些虚伪。 朔铭把话说到极限,这也算是透了底。聂坤知道,朔铭绝不会只是看上自己这么简单,一定另有所求。聂坤红着脸,轻轻靠在朔铭身上:“弟弟,你让我怎么报答你好呢?” 朔铭早就忍不住了,按住聂坤的手:“姐,我觉得我们应该换个地方说说话,这凳子不舒服啊。” 在会所里开间房只要几分钟,朔铭走进房间扭过头就把聂坤按在墙上…… 孟文景毕竟年纪大,体力不行不说也受不了长时间加班加点的耕耘,已近迟暮的老牛如何能犁的动聂坤这块已经干裂的硬土地。聂坤在朔铭身上得到了嫁给孟文景之后从没有过的畅快淋漓。惨叫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多少年没被热情浇灌滋润的盐碱地这一次迎来了狂风暴雨,一次性浇了个透彻。 看着聂坤开车离开回去给孟文景报喜,朔铭摸摸嘴唇嘿嘿傻笑。原本想空手套白狼的是聂坤,没想到峰回路转竟然是朔铭得了大便宜。 接着,朔铭就去了市区。找到邢璇的时候正与宁蝴蝶吃饭,靠着橱窗,细嚼慢咽的。隔着橱窗朔铭打个招呼。邢璇露出迷恋的笑容,招招手让朔铭赶紧进去。朔铭进门,邢璇向里坐,拍拍身旁:“吃了吗?” 朔铭点点头:“我吃了,你们慢慢吃。”朔铭心说不仅上面吃了,下面也没少吃,现在走起路还感觉腿轻飘飘的,就连老腰也有点疲软。 朔铭问:“你们今天都干什么了?” “无聊,没意思。”邢璇嘟嘟嘴:“你们明山市什么玩的也没有。” 朔铭看着宁蝴蝶:“去海洋馆了?” “去过了。”宁蝴蝶摆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邢璇说:“不好玩。” 海洋馆对内陆人来说比较新鲜,沿海地区的人见惯了也就没太多感觉,谁还没去过几次。邢璇虽说是在京城长大,但这样富家小姐,各地的净沙关海洋馆肯定是去的多了,明山市的海洋馆也不是很大,唯有两条鲸鱼听说去年还寿终正寝一条。 “那有没有去月老湾?”朔铭又问。月老湾算是明山市海边的一道风景,当地有个传闻,说月老曾经在这现身,点化一对对情侣的地方。这些胡编乱造的故事不过的为了发展旅游迎合游客编撰出来的故事罢了。不管谁听了都觉得这故事太狗血,但不得不说,这种故事还是有市场的,月亮湾海边拉起一条条铁索,铁索上挂着一把把铜锁,青年男女处于热恋,买一对锁刻上名字锁上,这把锁没有钥匙,预示着两人白头到老。可尴尬的是即便分手了这锁也取不下来,也没人有这闲情逸致非要到这来把锁弄掉,一时兴起,估计事后自己都忘了。 “那有什么意思。”邢璇嘟嘟嘴,看着朔铭:“你也不陪我去挂锁。” 听口气两人是去过了,朔铭只能干笑。明山市就这点地方,还能有什么好玩的。朔铭不是很忙,但每天都有不同的事要做,也闲不下来。 朔铭也没什么好方法,邢璇非要跟着自己来明山市,可朔铭自然有自己的事做,难不成要每天陪着邢璇?真要那样,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睡到一起,现在的邢璇就巴不得两人发生点什么。 “今天家里来电话了。”邢璇在桌下拉着朔铭的手:“他们要我回京城。” “那就回去吧。”朔铭也觉得自己伺候不了这个大小姐。 宁蝴蝶摇摇头,见邢璇脸色不善,深感无奈的说:“朔铭,你的情商可真低。哪有你这样说话的。” 一句点醒梦中人,但朔铭后悔已经晚了。朔铭的意思好像是巴不得邢璇走似的,邢璇能高兴才怪。 第七百三十三章无家可归 两女吃过饭,宁蝴蝶识趣的一个人走了。朔铭与邢璇漫步在明山市的街道上。朔铭很少欣赏夜景,看着灯火阑珊,猛然间觉得自己不大认识这个城市。虽然在丰城长大,明山市区也是经常来,但朔铭却极少这样在大街上漫步。 一栋栋高楼大厦,似乎在证明明山市火速发展的痕迹,每栋楼都有很多房间,星星点点的亮着灯。但朔铭却有种失落,这些灯光没有一盏是为自己点亮,就算贺美琦的房子也没有朔铭容身之地。虽然身旁有邢璇陪着,并且邢璇高大的身影还依偎在朔铭身上,但朔铭却觉得孤独,一个无家可归人的孤独。 “我送你回去吧。”朔铭停下脚步,扭过身想要往回走去开车。 “为什么?”邢璇不愿意,刚刚享受二人世界,这就要回去,太无趣了。 朔铭有些心不在焉:“我有些累。” “其实你没必要这么累的。”邢璇说:“要不要我帮你弄点工程做,你不是有建筑公司吗?让那些人去忙好了。你呢……咯咯……你就陪我玩。” 朔铭说:“大小姐,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到处疯玩的。你可能不大了解我。” 邢璇的确不了解朔铭,朔铭在邢璇心里的形象一直是那么高大,甚至威猛,一直以来,朔铭伸手抓匕首的镜头时刻闪现,就像过电影一样,每每出现在邢璇面前。这个有点掩盖了所有的缺点,邢璇永远记得那一刻,朔铭奋不顾身的救下自己的那一个瞬间,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但这段时间,邢璇接触了朔铭几个朋友。徐甜甜算一个,宁蝴蝶算一个,这些人对朔铭的评价并不一致,但归总这些非常片面的信息,无法与心中的那个高大形象融合到一起,仿佛两个人一样,让邢璇在某一刹那觉得身边的人根本不是朔铭,而是另一个人。恍惚间邢璇又觉得朔铭就应该是这样,每个人不都有不同面吗。 邢璇歪着头,想了很久,嘟嘟嘴:“那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对此,朔铭觉得对自己的评价还算客观,朔铭说:“我是一个自私自利,唯利是图的小人。不是伪君子,是真小人。” “我觉得不是。”邢璇并不这样认为,在邢璇心里,朔铭纵然不是威武的真英雄至少也是个大丈夫。 朔铭笑笑,也不去想自己在邢璇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心里空落落的,这一夜,朔铭还是不知道应该去哪。 朔铭可以住在凤舞珍那,这个女人不排斥自己,朔铭也知道,凤舞珍也没主动说欢迎自己。对二人来讲,邂逅永远是短暂的,虽然两人时常邂逅并且融为一体,这只是肉体上的交流,并非是心灵上的。 即便到了凤舞珍那,朔铭从来也没有家的感觉。如果说有哪个女人给朔铭家的感觉,能想到的除了郝笑就是贺美琦,还有一个女人,与朔铭永远不可能相厮相守的女人,翁翠彤。 折身往回走,朔铭一直沉默,心情很乱很糟糕。邢璇似有所感,看着朔铭:“你与郝笑有矛盾了?” 邢璇很聪慧的感知到了,这个女人很聪明,聪明到时常的伪装自己,别人总以为这是一个很容易发疯的大小姐,实则心里的小算盘很明白也很精明。就像紫萱,完全不能用一时的表现来评价。 朔铭笑,但却没回答,算是默认。 邢璇心里明白,朔铭放不下郝笑,如果真想与自己发生什么绝不会拖到今天。邢璇同样沉默,气氛变得很尴尬微妙。城市的灯火就像距离两人很远,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你厌烦我了吗?”邢璇终于打破沉默。 “没有。”朔铭说的是实话,谁也不会讨厌身旁站着一个邢璇这样的美女,而且这个女人背景强大能带来无限的好处。 “或许是我打扰了你平静的生活。”邢璇说:“跟你来明山市之前我哥……也就是宁蝴蝶的男朋友对我说我们不合适,希望我能看清看明白。当时我跟他吵了一架,觉得他多管闲事,我现在觉得他说的有点对。” 两人上车,朔铭很体贴的给邢璇系好安全带,汇进车流,朔铭面无表情默默的开车。邢璇握住朔铭的手:“晚上在我那吧。” 朔铭摇摇头:“我觉得活得挺好,不想背负太多责任。” 男女方面,朔铭虽然滥情但却有底线有尺度。当时的徐甜甜朔铭差点就上了,可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一切。这一次邢璇,朔铭同样把握尺度。徐甜甜是不忍心伤害,而且两人性格不合终究没有好结果。邢璇是背景太强。就算邢璇没有强大的背景,朔铭依旧觉得两人不合适。邢璇就是大小姐,衣服不会洗,甚至没怎么叠过衣服。肯定也不收拾家,至于做饭那就更是不可能。朔铭可以想象,邢璇在景城春天的房子一定被安排了信得过的保姆。 朔铭想要的女人很简单,会做饭做家务,有自己的事忙,可以少挣钱甚至不挣钱,至少要有一个精神寄托。不太粘人与朔铭有共同语言。其实这种女人一抓一大把,到了现实,朔铭却发现,自己身边并没出现自己想要的人。 这些方面郝笑满足一大半,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交流越来越少。贺美琦同样满足,虽然与朔铭没什么共同语言,但是个过日子的女人。 人就是这样,心里想的永远是自己需要什么,而不是自己能给什么。朔铭现在有钱了,但除了钱之外什么也没有。没有学识没有文化,甚至没有一个健康的爱好。 现代社会,男女应平等,至少朔铭需要的女人是自强的,但这种女人怎么会容忍自己的男人在外面勾三搭四,怎么会容忍朔铭夜不归宿的睡到别的女人身旁。如果有女人不在乎,那只能说明这个女人不爱朔铭,跟了朔铭也只是为了钱罢了。 再次沉默,邢璇静静的坐着,眼睛始终没离开朔铭冷峻的脸。 进了景城春天,朔铭习惯性的把车停在自己楼下,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不适合在这里住了。 邢璇握住朔铭略感冰凉的手:“去我那吧,这是我期望的。或许我这辈子都会记住这一天。” 对邢璇来说,嫁给自己的英雄是人生的美满。纵然不能与朔铭修成正果,那也要把自己最宝贵的第一次交给朔铭,没想过这个珍贵的第一次会给朔铭带来怎样的后果。 朔铭依旧默默不语,反手握住邢璇的手,好一会:“上楼吧,我要走了。” 停顿几秒,邢璇放开朔铭下车,转过身,努力去变成另一张脸,躬身对朔铭笑着说:“明天忙吗?如果不忙陪我玩,如果有事那就晚上陪我吃饭,好不好?” 邢璇装作什么没发生,就像这一天都是这么高兴。朔铭微笑点点头:“明天陪吃你晚饭。” 邢璇像个十六七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走进楼栋,虽然脸上已经没有笑容,但装也要装作很开心的样子给朔铭看,或许自己的无忧无虑能让朔铭觉得轻松一些。 没问朔铭要去哪,邢璇知道朔铭也不会说。或许朔铭的决定是对的,因为邢璇开门时看到门外站着一个身穿中山装的人。 朔铭摇下车窗,点上一支烟方向盘一扭一脚油门离开。 拐出小区大门,侧头看了眼。这个小区的入住率依然不高,朔铭很容易就找到那盏灯发出的光亮。郝笑还没睡,可能在看书或者看电视吧。 “无家可归了。”朔铭自言自语:“我应该去哪呢?” 朔铭突然很想念朔念君,从京城回来,朔铭只见了朔念君一面,这个孩子知道叫自己爸爸,但却很生分。 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这个时间朔念君一定睡了。朔铭这时候去,那就打扰贺美琦与朔念君两人休息。 朔铭给凤舞珍打电话,没成想凤舞珍在外还没回去。知道朔铭要去,凤舞珍说让朔铭自己先睡。朔铭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要明天,我们这边已经定了酒店。”凤舞珍好像很忙,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朔铭想了想,实在没地方去,就当凤舞珍那是个旅馆,睡一宿而已。 躺上凤舞珍松软的床,朔铭瞪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思来想去这样每天没个去处也不是办法,除了凤舞珍这还有贺美琦那,朔铭已经到了无人收留的境地。朔铭再次想到白茹雪,无论什么时候,这个女人一直给自己留着位置,甚至期盼着朔铭能去。 白茹雪,朔铭念叨,白茹雪那还有一个闲置的小房子,平米数不大,朔铭一个人住正好。只要弄点被褥进去就能入住,朔铭的要求也不高,仅仅是晚上睡觉而已。 躺了不知多久,浑浑噩噩的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朔铭就给白家胜打过去,先问了白家胜的身体情况,然后又问了付清彩如何。再把白子孝问了一遍,说了一大圈最后终于绕到正题,委婉的表达想要白茹雪的房子,在明山市也好有个住处。 白家胜没什么意见,自然答应。言外之意还有劝说朔铭的意思,让他别总惦记白茹雪了,照顾好自己的家庭。 朔铭有点哭笑不得,但也没解释。问付清彩会不会不同意,白家胜说没事。朔铭这才放心,然后就在明山市的商场逛了一圈,按照自己的审美买了铺盖卷与两件家具。 第七百三十四章生病 小马蹄山的采石场已经停工几天了,朔铭一来没时间计划水晶矿如何开采,二来也不知道开采出来能卖给谁。而且水晶矿的哄抢事件还没结案,这些都让朔铭头疼,而且是眼下急需要做的。 水晶矿早一天开采也就早一天挣钱,虽然这不是着急的事但却要时刻放在心上。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做这方面的朋友,家里有矿的能与朔铭做朋友吗? 朔铭把购置的东西搬回去,又找了个家政把里里外外重新收拾干净,看着与之前大变样的小房子,朔铭叹口气。房子还是之前的房子,不过物是人非了,朔铭很想不去怀念之前的时光,一心往前看,可住到白茹雪这,朔铭才发现,这个女人在自己心里的位置何其重要。或许是白茹雪太听话了,朔铭说一绝不说二,以至于朔铭忽略了这个女人的感受。 下了一场雨,风有点凉,雨点打在身上让人忍不住打哆嗦。睡了一觉,朔铭感觉头有点疼,身上也有点发冷,心说该不会感冒了吧。 以前朔铭常年在户外,夏天烤着太阳,冬天顶着风雪,感冒是常事,甚至一冬天都在流鼻涕,但却从来不发烧,主要是习惯这种环境了。这才一年的时间,朔铭过的有些安逸,虽然这几天只是天气不好风有点大,但也不至于让朔铭一病不起。 朔铭没有吃感冒药的习惯,通常都是喝点姜汤扛一两天就过去了。朔铭没出门,打几个电话问了下两个工地的情况,又给范宇光去了电话,让他一定安排人守着小马蹄山。熬了一碗姜汤忍着烫忍着辣全灌到肚子里,胃里火辣辣的像生了一团火。 躺到床上盖着被子,捂出来一身虚汗,在起床的时候感觉浑身都轻飘飘的。 一个人住了一整天,除了下楼买东西吃根本没说话。孤独的人总能想到很多事,就在这张床上,朔铭与白茹雪时常腻歪在一起。这才多久,白茹雪已经没了。 看了眼窗外,雨已经过去了,打开窗阴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让朔铭打了个哆嗦。朔铭很想念白茹雪,想了想,下楼买了点香烛纸钱去了白茹雪的墓地。 清明之后朔铭再没来过,由于刚下过雨,路很滑,朔铭摔了一跤粘了半身的烂泥,越发的冰冷了。给白茹雪的坟前清理杂草,朔铭身上已经脏了,找块石头坐下缩着身体看着墓碑。 在心里默默的陪着白茹雪说了很长一段话,朔铭站起身,嘴里嘀咕:“等下回来看你。” 上了车,朔铭冷的浑身发抖,好一会车里才吹来热风,但朔铭依旧觉得冷。忍着不适,朔铭回了明山市,进了家洗个澡,朔铭换上一套衣服才觉得舒服很多。原本打算下楼买点东西吃,经过一个宝宝店看到一个小朋友在里面玩机器人,很高档的样子,随着遥控的指令做着各种各样令人捧腹的动作。 走进店里,朔铭买了个机器人,乐呵呵的去贺美琦那看儿子。 朔铭来早了,贺美琦还没回来,给朔铭开门的是付清彩。朔铭称呼一声进了门,还是感觉冷,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抽抽鼻子把玩具拿出来恬着笑脸送给朔念君。 朔念君不喜欢朔铭,就像有仇一样。按照贺美琦的说法,谁跟孩子抢玩具谁就是坏人,在朔念君眼里,朔铭就是隔壁的怪叔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抢玩具,看朔铭的眼神有一丝不屑,更多的是戒备。看到朔铭拿出玩具递给自己,先看了眼付清彩,得到允许之后才接过去,不清不楚的说了声谢谢。 朔铭很想亲近孩子,凑上去商量着一起玩。但朔念君抱着玩具躲开了。憋着嘴随时能哭出来,好像朔铭又要抢。 见付清彩古怪的看着自己,朔铭干笑:“其实就是那次我跟他开玩笑,这小子真记仇。” 这时候贺美琦回来了,见朔铭在就说:“正好今天我买了好多东西,晚上在这吃饭吧。” 朔铭心里一阵发酸,来看自己的孩子,还被当成客人,什么叫买东西多留下吃饭,难道自己就不应该在这吃饭陪孩子? 朔铭抽抽鼻子,拿一片纸把鼻涕清理了。贺美琦说:“你感冒了?” 说着伸手摸摸朔铭的额头,惊呼一声:“你干什么了?烧的这么厉害还来这。就不怕传染孩子?” 朔铭愣了,想想也是,光想着给孩子买玩具了。就没注意自己感冒还没好。讪笑。 贺美琦说:“你赶紧去医院,别传染孩子。” 被贺美琦赶出来,朔铭沉默了好久。一直以来总觉得谁都把自己当回事,原来没几个在乎自己感受的。贺美琦没关心朔铭的身体,最关心的是不要传染孩子。关心孩子没错,难道就没一句关切的话吗? 默默下楼,冷风一吹朔铭又打哆嗦,冷的有些迈不开步子。朔铭知道不好,这次感冒太严重了,也没量过是烧到多少度。一个人开车去了医院,脑袋发沉浑浑噩噩的,吊瓶打了一半朔铭眼皮都睁不开了,靠在躺椅上睡了一觉。 等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好了很多,一般不怎么吃药打针的人对药物的抵抗力不强,随便一点药就能起到很好的效果。感觉手有点疼,外头一看吓了一跳,不知睡了多久,点滴管里已经满是鲜血,回流严重。 叫来护士把针拔了,护士埋怨朔铭不早说,这样如何如何不安全。以往听到这种训斥的口气能让朔铭来脾气,可这一次朔铭竟然有点感动,看着一脸雀斑的小护士笑着说了声谢谢。没人在乎朔铭,没人关心自己,都不如医院的这个小雀斑的护士。那一脸的小雀斑朔铭也觉得很可爱,笑嘻嘻的问:“护士小姐,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有病。”小雀斑扭身走了。 无端端的赚了个有病,朔铭也没生气,笑呵呵的揉揉头。生病了就要吃药打针,忍着还真是遭罪啊。往医院外面走,朔铭才想起自己已经三十岁了,很多同学这时候早就结婚了,可朔铭自己呢,女朋友都不跟自己了。相比那几个同学,唯一没落下的是朔铭也有孩子了。 三十岁的年纪已经不小了,身体比不过二十多的小伙子,年轻体壮,就是生病也不要紧,曾经的朔铭就是那样,从没把感冒发烧当回事。 朔铭仰头看看天,深呼吸。自嘲的笑笑,三十岁,除了挣了点钱没谁在乎自己,穷的就剩钱了。曾经朔铭觉得这句话就是在炫富,此时的朔铭觉得,这是一句多么心酸的话。 晚上,邢璇打电话给朔铭,很生气的埋怨朔铭说话不算话,差点哭了。邢璇从京城到明山市就想与朔铭腻歪在一起,没想到平均一天还见不到朔铭一面,就算是见面也是一小会的事。 朔铭说:“我感冒了,发烧很厉害,别传染你。等我好了再去找你好不好?” “感冒了?烧的厉害吗?”从指责到关切只需要一个逗号那么简单。邢璇再次展现了变脸之快,只是这一次是真心实意的关切。 朔铭一阵感动,总算有个人真的在乎自己。朔铭说:“已经打过针了,估计明天就好了。” 邢璇问朔铭在哪,朔铭连连拒绝不让邢璇找自己。邢璇说:“你不在家不要紧。郝笑一定知道你在哪,要不我去问问她?” 朔铭还真怕她去打扰郝笑,既然分开了,那就好聚好散。朔铭说:“我在明山市区,你别管了,明天我就回去了。” 邢璇一再坚持,朔铭实在挨不过,心里也是想有个人陪着自己,朔铭觉得自己有点孤独,于是就把地址说了,邢璇打车过来。 屋漏又逢连天雨,还有一句话描述朔铭就是祸不单行。但上天总给人留一点希望,邢璇很快就到了。 朔铭不想邢璇知道白茹雪的这个小家,预计着时间提前到车上等着。朔铭就当白茹雪一直在这住着,不想让这个女人看到朔铭身边有另外的女人陪伴,似乎那样让白茹雪不高兴。 邢璇想要抢着开车,朔铭拒绝了,可启动车却不知应该去哪。 邢璇说:“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跟我回去,另一个就是我去宾馆找个房间。” 朔铭握着邢璇的手,情深意切的说:“谢谢你。” “我好感动啊。”邢璇开玩笑故意大声说,但眼角的幸福出卖了她,的确,朔铭的一句谢谢让邢璇很感动,朔铭从没这么认真的说过感激的话。 车停到邢璇所在单元的楼下,被邢璇拽着手拉着,老大不情愿一样跟着走,朔铭回头看了眼,不知郝笑在做什么。 纠结中跟着邢璇进了房间,清新典雅的装饰,一看就是女孩子的闺房,不过房子有点大,朔铭惊叹,有钱也不至于这么花。这是两套房子把中间的墙打通了,二百多平的面积,只有邢璇一个人住,说句话都带着回声。 朔铭嘴角抽动:“你买这么大的房子,而且这么快装修好了?” “如果我想要这房子就是我的,但其实不在我名下。”邢璇很随意的说:“你先到床上躺一会,我给你烧点热水。” 第七百三十五章恢复如初 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但这次的确很严重,朔铭有种鬼门关钱走一遭的感觉,在邢璇这住了一个周才算恢复。不是朔铭病好的慢,而是整个人都不好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这一个周成了朔铭最难熬的一段时间,每天美女相伴,晚上还要暖床,对意志是一个超级挑战。 感觉恢复了,朔铭就想着怎么运营水晶矿,也问过邢璇,邢璇倒是建议朔铭把水晶矿转包出去轻轻松松拿钱。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朔铭觉得这是自己兜里有块肥肉让人咬一口,很心痛。 直到聂坤给朔铭打电话,朔铭这才想起自己车里还有一后备箱的图纸,谭倾城着急着让朔铭尽早开工。 朔铭离开邢璇这,走出楼道迎着刺眼的阳光,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刚上车,朔铭就看到郝笑的车开走,心里又是一阵惋惜,最终与郝笑还是有缘无分,十天了,郝笑一个电话都没有,看来是真要与朔铭划清界限。 把图纸送给尚佳轩,让他尽快安排。尚佳轩看着一摞摞图纸,眼睛都要冒出光来。 朔铭说:“尽快做预算,然后把数据报给我。安置房那边不用多管,安排人去看着质量就行了。” 尚佳轩的眼睛就没离开图纸,一张张的翻过去就像在翻动一张张钞票,不由得佩服朔铭,不声不响的接连接到大工程,每一个都能让人垂涎。一般来说,一个建筑公司一年接三四个这种工程已经很厉害了,建筑公司正常运营这才没多久,在丰城甚至明山市就要称雄的势头。 尚佳轩说:“朔总,不出意外,安置房主体再有一个月就能完工,剩下的外墙保温以及室内隔断就好说了。只是最近这段时间商品砼总是出问题,是不是搅拌站那边出了什么状况。” 搅拌站是自己的,刘伟管着怎么会出问题。朔铭奇怪,问尚佳轩到底怎么回事。尚佳轩说:“每次要商品砼的时候不是不够就是来得晚,真不知道怎么想的,是不是有其他工程在忙,怎么也要紧着自己吧?” 朔铭点点头:“一会我去看看。” 有些事打电话是没用的,说也说不明白,这段时间刘伟也没联系朔铭,这小子怎么一下变得这么安分了? 驱车去了搅拌站,罐车有序的停放在一边,也没什么工程在做,朔铭狐疑的走进刘伟的办公室。 朔铭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办公室里正上演一出让人耳热心跳的爱情片,刘伟这小子竟然与何昕薇在亲热,虽然只是搂搂抱抱,但让朔铭撞见也是比较尴尬。 朔铭退出门外,清清嗓子故意很大声的咳嗽。好一会,点上一支烟慢慢抽着,围着搅拌站转了一圈。 朔铭发现问题,搅拌站一直都有石子存货,如今储料坑却空空如也。朔铭明白了,石坑没石子出货,搅拌站也就断顿了。刘伟这么做也是我在节约成本。 何昕薇从办公室出来,还整理着衣服,朔铭心说刘伟这是把手伸进去了,办公室里就干好事,肆无忌惮啊。何昕薇见了朔铭嬉笑着说:“朔老板,最近挺悠闲的?” 何昕薇一笑准没好事,至少不会有什么好话。朔铭说:“哪有你们忙,大白天的还要造小孩?” 何昕薇脸红,哼了一声:“怎么最近没见郝笑嫂子,哎呦,我差点忘了,有些人被蹬了吧。” 一定是贺美琦说的,被人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朔铭脸皮何其厚,哪在乎何昕薇着这两句嘲讽的话,转身进了办公室。 刘伟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朔铭敲敲桌子:“把脸上的口红印擦了。” 刘伟嘿笑,抹抹根本没口红印的脸:“朔老板,你总算出现了,你看现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呦呵,现在都会吟诗了?”朔铭开句玩笑:“刚才吟的挺厉害,湿了没有?” “说正经的。”刘伟老脸一红,自从何昕薇上班好一段时间没亲热了,这才忍不住要在办公室过过干瘾,没想到还被朔铭撞见。刘伟说:“你出去看看,整个搅拌站找不出一百粒石子。” 朔铭皱眉:“石坑出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两天就开工。” “别这两天了,就是用锤子砸你也得给我弄几车。”刘伟说:“不然我还要从别的石坑要货。哎,小马蹄山出石子以后天怒人怨啊,知道搅拌站是你的,别的石坑给我送货死命的往上涨价,我现在是用多少要多少货,难受啊。” 朔铭点点头:“行了,知道了。” 聊完正事,刘伟换上一张猥琐的脸:“怎么回事,听说跟郝笑分了?” “哪都有你。”朔铭不想提这件事,何昕薇总喜欢刺激朔铭也就罢了,这个刘伟也哪壶不开提哪壶。朔铭叹口气,点上一支烟:“分了就分了,也就这么回事吧。” 刘伟一脸猥琐:“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个?刺激一下没准郝笑就……” “滚犊子。”朔铭转身离开,嘴里嘟囔:“老子从不缺女人。” 朔铭到石坑的时候范宇光正指挥着一帮工人忙的不亦乐乎,朔铭上前,见一帮人正把钢条焊接起来,挡住水晶矿坑。 朔铭说:“光哥,搅拌站没石子了,抓紧时间恢复生产,这水晶矿不行就先放一放。” 范宇光把朔铭拽到一边:“我找人打听了,水晶矿可他么的挣钱了。” “是么?”朔铭还不知道挣钱?总比石头挣钱吧?朔铭挠挠头:“那你有没有好门路能把水晶矿卖出去。” 如今这个年代,想要开采矿山都很简单,各种机械设备只要有钱就有货,朔铭也查过,设备并不贵,而且操作也比较简单,可如今销路成了问题。 一提这个范宇光挠头了,朔铭没有门路,范宇光更没有。朔铭就寻思,水晶矿还要做做广告? 朔铭问:“聚众哄抢的事怎么办的?” “定性了,就看赔多少了。那几个带头的肯定是要公诉。”范宇光说:“这么一闹最少上百万,你说他们破坏这些水晶值这么多钱?” “这难说。”朔铭摇摇头,赔点钱倒是小事,主要是郝笑的孩子掉了,要说最痛苦的莫过于郝笑与朔铭,而如今郝笑也与自己分手了。 当天,石坑就放了两次炮,巨大的山石滚落,破碎成各种型号的石子一车车运往山外。 范宇光陪着朔铭喝茶,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听着门外时不时传来机械的轰鸣,朔铭觉得一切都要回到从前,恢复如初。矿山还是那个矿山,虽然多了个水晶矿洞,没开采之前没什么改变。安置房工地主体建设极快,两三天不去就大变样。空军学校那边朔铭很久没去看过了,有尚佳轩来回调度一切都顺利进行。朔铭又成了那个甩手掌柜,但却始终高兴不起来。 从丰城搬到明山市住很多地方都不习惯。在丰城,到了晚上大部分街道没什么人,尤其是九十点钟之后。在明山市,热闹的场景能持续到将近午夜。回到家,朔铭也只是脱了外套随便一扔,然后就是坐在那发呆,鲜少到外面瞎转。 朔铭的生活回到了几年前,身边没有女人,也没人为自己打理生活。从景城春天把自己的东西全都搬出来之后,朔铭彻底成了老光棍。很短的一段时间,沙发上就堆满了各种脏兮兮的衣服,餐桌上则是各种餐盒包装袋。烟灰缸里满满的烟蒂,一进屋就能闻到呛人的烟草味。 除了时常去贺美琦那看孩子给朔念君带礼物之外,朔铭基本上是围着丰楼镇空军学校以及搅拌站石坑转。除此之外,朔铭成了一个标准的宅男。生活还算规律,没什么娱乐项目,吃过晚饭,玩会手机就是睡觉。空闲了,也空虚了。 能陪伴也愿意陪伴朔铭的只有邢璇,但在两天后,邢璇说要回京城。 心里还是有点不舍,但朔铭也知道,与邢璇的关系最好是保持在不远不近的距离,邢璇喜欢自己是好事,只有这样在朔铭需要帮助的时候才会为朔铭说上两句。太近了邢家会不高兴,太远了于朔铭来说也没太大意义。 邢璇问朔铭会不会去京城看她。朔铭点点头,有点敷衍的说:“有机会一定去,而且还要陪你玩几天。” 有一个外国伟人说时间是海绵里的水,也有人说时间是女人胸前的沟沟,只要挤总会有的。有机会实则就是说想不想去。邢璇没细想朔铭的话,心情很沉闷,她知道,每一次与朔铭在一起都是在透支她与朔铭的缘分。或许,某一天真的与朔铭老死不相往来了。年代不同的人有代沟,境界不同的人世界观不同,朔铭与邢璇之间的差距则是背景与实力,这是朔铭努力一辈子都不会拥有的。 邢璇要走,在佳人的要求下帮她收拾东西,其实邢璇的行李根本不需要收拾,只是想与朔铭腻在一起。 朔铭说:“邢璇,你认不认识紫萱。” 都是京城的大小姐,邢璇与在明山市长大的宁蝴蝶都认识,认识紫萱的可能性很高。 “认识啊,怎么了?”邢璇并不知道朔铭与紫萱之间的渊源。 朔铭说:“没事,只是随口问问。” “你怎么会认识她的?”邢璇与紫萱不仅认识,也算是朋友,虽然红家族是一个极为松散的组织,但高层家族之间的交流还是不少。邢璇哀叹说:“他可真可怜,一个人带着孩子一定很不容易。” 第七百三十六章福兮祸兮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呵呵。”话说一半,朔铭笑容僵在脸上:“你说什么?带着孩子?你说紫萱有孩子了?”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朔铭的表情有点吓人,一下抓住邢璇的胳膊,都抓疼了。 朔铭慌忙松开手,心里翻起惊涛骇浪。难道……,朔铭有点不敢往下想,难道在甄阳最后的那次怀上了?可紫萱为什么不对自己说?应该不是自己的吧,或许,或许是初奇的?朔铭不敢肯定,初奇的取向自己清楚,与紫萱之间也是互相恶心,他们怎么会……,毕竟是夫妻,无论因为什么结合到一起,生养一个孩子再正常不过,而且紫萱曾经说过,初奇需要一个孩子,似乎是有孩子了就能达到什么目的或者有什么好处。当时朔铭没多问,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近两年的时间,谁又说得好其中发生多少曲折的故事。或许孩子真是初奇的,如今科技发达,试管婴儿早已不新鲜了,初奇与紫萱如此选择可能性最大。 “你怎么了?”邢璇瞪大眼问:“你认识紫萱?而且还是非常……非常要好的关系?” 朔铭立即回过神,故作轻松的笑,挠挠头:“也没什么,之前紫萱在水利局上过班,我们还真是不错,当时我还挺喜欢她的,没想到如今都是孩子妈了。” 朔铭眼神闪躲,邢璇知道这些话都是敷衍,但也不点破朔铭。如今自己就要离开了,家里绝不会允许邢璇与朔铭长期待在一起。短时间的任性有一些长辈关照会被容忍,时间长了说不好会有人强行把邢璇带回去。如果是那样,邢璇再也见不到朔铭了。现在听话的回京城,过段时间还可以以出来玩的名义再来明山市。 朔铭送邢璇到机场,并且再次见到中山装。招呼都没打,两人也只是对视一眼,默默点头而已。 邢璇扑进朔铭的怀里,中山装默默转身。朔铭抱住邢璇,心里非常不舍,这是多好的一个女人啊。朔铭说:“等我去经常看你。” “亲我。”邢璇一直都是这么主动,一向矜持的大小姐面对朔铭的时候永远是热情似火。迫不及待的,邢璇抱住朔铭的头,身高没太大差异,邢璇甚至不需要踮脚仰脸。这是邢璇最动情的一次,也是朔铭最肆无忌惮的一次,无论两人多用情,也仅限于激吻罢了。 机场里稀稀拉拉候机的人被两人忽视,但背对着他们的中山装却不能当成空气。好一会,就在两人即将把嘴啃肿的时候中山装终于忍不住了,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小姐,该登机了。” 邢璇眼噙热泪,迷恋一般看着朔铭,双手就是不愿撒开。 朔铭说:“我活的好好的,干嘛弄得生离死别。走吧,上飞机。” 邢璇走了,三步一回头。朔铭一直呆站在原地,看着倩影消失不见。 男人这一生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也会遇到形形色色的女人。有时候你看上人家了,可人家对你不感冒。有时候别人看上你了,而你又没兴趣。朔铭是一个极为普通的男人,对金钱与权力有着近乎狂热的贪念,同时又对美女有几乎本能的追逐。邢璇无论从家世背景还是相貌都是上上之选,但朔铭却不能,邢家也不会给朔铭这个机会。自己生病的那几天,邢璇能陪伴左右已经是上辈子积德了。 过客匆匆,这一两年,朔铭身边出现了各种女人,可朔铭却始终没珍惜。郝笑的离开让朔铭幡然醒悟,男人喜欢左拥右抱,但却要在乎女人的感受,如果真的爱,那就唯一爱。但朔铭真的做得到吗?就连朔铭自己都说不上来,也没那份自信从以后不再偷腥。 想到紫萱,朔铭立即脑补出一个古灵精怪的姑娘怀里抱着一个孩子的画面,很违和,甚至有点不可思议。女孩到女人只需要一夜,从女人变成母亲只需要一个孩子,为母则刚,身份的转换会让一个人立即改变成另一个样子。紫萱也是,是不是变成了朔铭不认识的样子。太久没见面了,或许在紫萱心里,朔铭已然成为记忆深处曾经在自己生命中出现的那个过客吧。 但如果孩子是自己的……,朔铭没继续往下想,这个想法简直太大胆了。初家到底有多少背景朔铭不知道,但朔铭能很清楚的看清自己的身份,一个草民,蝼蚁一般。紫萱的孩子在旁人眼里一定是初家的种,如果被人知道孩子与初奇无关,那紫萱的会遭受什么?而那个孩子…… 正因为朔铭出身草根,见多了被强者践踏的枉死枯骨,所以不敢像大多数人那样只会仰望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佼佼者。朔铭感觉到了危险,如果紫萱的孩子是自己的,带来的不是喜悦,而是万丈深渊。 捶捶头,朔铭万分懊恼就在紫萱离开之前,为什么会与紫萱发生关系,而且还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当时的自己冲动了?不是。当时的朔铭完全没想那么多,没想到一个孩子会给自己带来什么。 朔铭拿出手机,找出紫萱的联系方式,很久,一直没有勇气按下。 紫萱说让朔铭尽量少联系自己,还说朔铭真需要帮助的时候她也能尽量的施以援手。为什么,如果对自己没有任何感情怎么会帮自己,如果有感情为什么又不能联系。紫萱如今已是寡妇的身份,如果真想联系自己应该并不在乎他人的眼光。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有原因?如果,朔铭只能想着是如果,如果紫萱的孩子真是自己的,那这一切似乎都能说得通,而且顺理成章。紫萱在担心,担心别人知道孩子的真正身份,从而给紫萱与孩子以及朔铭带来灾难。这个孩子名义上是初奇的,初家肯定倾注心血,如果最终知道被骗,损失点利益倒是小事,脸面呢,整个初家都会成为别人嘴里的笑柄,恼羞之下,对紫萱对自己会做出什么?紫萱背后有紫家,自保没什么问题,作为奸夫的朔铭怎么死的恐怕只能去问阎王爷了。 朔铭又想到了凤舞珍,在紫萱说少与自己联系之前她就说过类似的话,当时朔铭没多想,如今想来,凤舞珍应该是知道一些隐情。 这个问题朔铭不能问紫萱,如果初家对紫萱心有怀疑一通电话会不会暴露什么。刚要收起电话,朔铭立即翻找出一个号码打了出去。朔铭要找凤舞珍问问清楚。 凤舞珍忙了几天,新闻事件平息之后又进入新一轮的无聊当中,此时正在家吃着水果看着网页,很慵懒的脸都没洗。 朔铭打来电话,凤舞珍接起来:“你还能想起我来?怎么没陪邢大小姐。” 朔铭压住立即质问的冲动,笑笑说:“我这刚把邢大小姐送上飞机,立即就想起你了。在哪呢?” 凤舞珍咯咯笑了两声:“我在京城呢,刚下飞机。” “信你才怪。”朔铭说:“在家等着,我一会就到。” 朔铭赶往凤舞珍的住处,路上,不停的分析这件事。朔铭在想有多少可能孩子是自己的。毕竟朔铭与紫萱是有奸情的,就算孩子不是自己的,紫萱做出这种应对似乎也没错。瓜田李下,孩子还这么小,初奇尸骨未寒,紫萱就与一个异性来往密切,如若有人怀疑紫萱,她跟谁接触都会被人多想。京城的公子哥们紫萱不担心,毕竟按照时间推算怀上孩子这段时间紫萱不在京城,后来又出国了。如果有人调查紫萱与朔铭的关系,凭初家的实力,恐怕很容易发现一点端倪。 紫萱带着朔铭见过初奇,而且还介绍朔铭与紫斌认识。后来更是为了朔铭在初奇面前说了很多做了很多。就连出国之后两人还有联系。这一切完全可以在有心人的眼里成为朔铭与紫萱苟且的证据,甚至不用推敲,弄死朔铭再盖棺定论也不迟。 朔铭习惯说话之前想清楚,到了凤舞珍的楼下,依然没第一时间上楼。这件事太大,朔铭要好好想想怎么问凤舞珍,又怎么才能让凤舞珍开口。抽了两支烟,朔铭这才皱着眉头思索着敲门。 凤舞珍躲在门后敲了两眼,故意让朔铭多等一会。这个男人,身边有女人陪伴的时候从来想不起自己,虽然两人并非情侣关系,但最起码的关心慰藉总应该有吧。 看到朔铭愁眉不展的样子,凤舞珍打开门:“呦,邢大小姐走了你的心也跟着飞走了?” 朔铭没心情开玩笑,却不想直接问:“是啊,当初你走的时候我比现在还伤心。” “鬼才信你。”凤舞珍咯咯笑:“宁愿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能信男人那张破嘴。” 进门脱了外套,朔铭坐下,随手拿过凤舞珍刚泡好的咖啡喝了一口:“这几天不忙?” “我们这工作性质没有准时间。”凤舞珍推了一下朔铭,嫌他喝了自己的饮料:“你不是不喜欢喝吗?想喝自己泡去。” 朔铭只是渴了,可喝咖啡根本不解渴,而且还是这么小的一杯。朔铭转身为自己倒水,想了想还是打算直接问,如果凤舞珍不打算说,那朔铭就再用点强硬手段,比如说让凤舞珍爽到顶端的时候问问题,不回答老子就不动了。通常女人在男人身上管用的方法,只要运用得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一样管用。 第七百三十七章真是我的孩子 有一个问题朔铭很懊恼,在与邢璇说起紫萱的时候没问问孩子多大,至少能从时间上答题判断与自己的关系有多少可能性。但此时后悔也晚了。朔铭背着凤舞珍,想了想装作漫不经心突然问:“紫萱的孩子多大,什么时候过生日?” “你说什么?”凤舞珍正看着网页,很随意的翻动着,竟然没注意朔铭问了个什么问题,反应过来脸色一变,随即说:“你知道了什么?” 露馅了,朔铭突然问话的小心机没得逞,转过身笑笑说:“我问紫萱的孩子,也就是,呵呵,我们的孩子。” “什么你们的孩子,朔铭,那是初奇的孩子。”凤舞珍脸色真的很不好。朔铭几乎断定这个孩子就是自己的,只是凤舞珍不想承认而已。凤舞珍站起身,奇怪的看着朔铭:“你又来这套,故意诈我的话。” 朔铭耸耸肩,把手里的杯子放下:“有吗?我只是随口一问,你可以选择不回答,但我想什么办法让你开口你可以琢磨一下。” “你还能对我用刑?”凤舞珍咯咯笑:“就你……除非……咯咯……” 朔铭上前,轻轻抱住凤舞珍,既然这样说说不通,那就通之以情晓之以理,“棍棒”之下才有老实孩子。朔铭说:“有些事我知道了,所以你也就瞒不住了。所以我希望说出你知道的一切。你也知道,紫萱一个人带孩子有多苦,而你……” 在决定谈话之前,朔铭想了很多。为什么凤舞珍会再来明山市,而紫萱提前知道消息并且通知朔铭。大天朝那么大,就算是要把凤舞珍外派也不一定是明山市。这其中八成有紫萱的影子,紫萱可以这么安排,把凤舞珍放在自己身边。紫萱为什么这么做朔铭想不到,但朔铭知道,这么做肯定有原因。 “我什么?”凤舞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再次变得慵懒,甚至表情有点漠然。 朔铭贴到凤舞珍的耳边:“你这次来明山市也不是你自己选的吧?如果我说的不错是紫萱故意把你送到我身边的,是吗?” “你怎么知道的?”凤舞珍推开朔铭,用疑惑的目光打量朔铭,这件事只有自己与紫萱知道,甚至就连两人也没交流过,紫萱做好这些,只是找人通知凤舞珍罢了。曾经朔铭看到的凤舞珍与紫萱情如姐妹的关系不过是一种假象,或者说塑料姐妹花。 就像朔铭与紫萱,朔铭与邢璇那样,两个人有了巨大的差异走不到一起。凤舞珍与紫萱也是一样,上学时可以亲密无间什么都聊,因为他们的身份相同都是学生。可踏入社会,紫萱就是紫家的大小姐,想要工作,紫斌随便一安排就到了丰城水利局。凤舞珍呢,就要靠着自己的本事一步步的往上爬。迫不得已之下为初奇卖命,在初奇那得到好处,也在紫萱这再得到利益。原本以为初奇死了就能成为清白身的凤舞珍却没能如愿,紫萱将她发配一般安排到了明山市。 朔铭说:“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现在是想知道你知道的那些事。” 话说的很绕口,凤舞珍却没回答,这个问题已经不怕说出来了,只是凤舞珍还没弄明白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你不说是吗?”朔铭坏笑着,故意往凤舞珍的耳朵里吹热气:“那我就让你先叫老公,然后再主动交代怎么样?” 凤舞珍脸红红的,转身坐到椅子上:“你想知道什么?” “你都能说什么,我想知道一切。”朔铭拉过另一把椅子,做到凤舞珍对面,准备饶有兴致的听一段故事。 凤舞珍有些犹豫,面色阴晴不定纠结了好一会。凤舞珍笑了,很苦涩的笑容:“以前我觉得我们两个算是同病相怜,被人当成木偶一样的人。或许是因为这个心态,我成了你的请人。就在刚才我才发现,我是木偶,而你不是。” 朔铭没说话,很多事自己并不清楚也无法做出什么评价或者发出这般感慨。静静的看着凤舞珍,等着下文。 凤舞珍说:“你从一个包工头变成现在的建筑公司老总,从做小工程到如今可以承包大项目。可以说你一路走来我都见证了。可我呢,你见证了我什么?相对于我们最初相识的时候,我有什么变化?呵呵,我什么也没变。” 感叹人生的不如意是人们最常见的一种心理状态,相比之下朔铭的确是气运逆天了,如果此时说点安慰话也有风凉话的感觉,所以朔铭依旧什么没说。 “你知道什么改变了你吗?”凤舞珍摆弄着已经空掉的咖啡杯,手里的东西好像就是自己,一个悲剧。凤舞珍说:“你的一切都是紫萱改变的。没有她你不会有引黄工程,也就没有后来的一切。” 这一点朔铭承认,也一直是这样认为的。点点头算是肯定。凤舞珍说:“原本也就这样了,可你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没想到还能攀上邢璇这层关系。你知道吗?很多事紫萱做不了,而邢璇却能帮你。因为她曾经疯过,她的任性也会得到满足,邢家上下对她有愧疚。但即便是这样,还有一件事也真是让我始料不及的。” “紫萱的孩子。”朔铭肯定了,接下来凤舞珍说的一定是这件事。 凤舞珍点头:“那孩子是你的,但是……你这一辈子也别想让那个孩子叫你一声爸。” “为什么。”虽然心里知道答案,但朔铭还是要问一句。这个孩子一定是姓初,虽然流着朔铭的血,但在所有人眼里这就是初奇的孩子。如果朔铭胆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后果不言而喻。 “为什么你不知道?”凤舞珍嘲讽一般的笑着,一句话把朔铭噎在当场。 “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凤舞珍继续说:“你也猜到了紫萱为什么不与你联系,也让你尽量少于她联系。或许这就是故事的结尾吧。不过……” 有点峰回路转的意思,难道自己还有希望见到自己的孩子?不用叫声爸,见一面也好,毕竟是自己的种。朔铭急切的问:“不过什么?” “不过……”凤舞珍皱皱眉头:“我不是很肯定,但我能感觉到,紫萱心里一直有你。说你幸运,大概也就是总能得到女人的欢心吧。你知道吗?你送紫萱的那枚钻戒她一直保存着,而且收藏的极好,甚至不舍得戴。紫萱会差这么一件不起眼的首饰么?这枚戒指代表了很多含义。就像我,那枚戒指只代表着我们曾经的拥有,意义完全不同。” 听到这句话,朔铭笑了。因为在与紫萱打电话的时候那个古灵精怪的女人说过,收拾东西翻出了那枚戒指。恐怕戒指不是无意间发现了,而是紫萱找出来正在把玩。 朔铭又有些惆怅,即便如此又能怎么样。紫萱还是紫萱,紫家的大小姐,纵然成了寡妇也不是朔铭能高攀的起的。 原本以为知道一切会让自己轻松释然,没想到凤舞珍说完朔铭反而觉得心情更为沉重了。 朔铭问:“那当初初奇与紫萱为什么都想要个孩子,他们有什么目的?” 总觉得这个孩子是个工具,朔铭有点心痛。 凤舞珍站起身:“你不知道最好,就算知道了心里就能痛快?” 也是,朔铭想明白了,何必再继续追问呢? 朔铭说:“希望以后有机会见一面吧。” 凤舞珍说:“会有这个机会的,具体什么时候很难说。” 离开凤舞珍这,朔铭想了很久,缘聚而来缘灭人散,人与人之间总是拗不过上天的安排。 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前往丰城。很想给紫萱打个电话,手机拿出来几次最终还是放下。朔铭觉得自己知道了这些事凤舞珍也会通知紫萱,如此一来,紫萱应该会找一个恰当的时机联系自己。 猛然间朔铭越发的希望能见到那个孩子,甚至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朔铭没问凤舞珍,就算知道了又如何,每天心心念的想着? 朔铭去了贺美琦那,有一个孩子陪在身边朔铭不会觉得太孤独吧。 朔铭每次来这都会给孩子带点东西,有时候是玩具有时候是零食,贺美琦并不同意朔铭买太多东西,每个人的教育不同,贺美琦总说玩具太多会让孩子专注力不够好,但朔铭觉得总要给孩子最多的最好的,尤其是自己现在不缺钱了。用朔宏德的话说,钱,等自己死了都是儿子的,朔铭也一样。没什么追求,生活也不奢侈的朔铭赚的钱足够安稳的过一生了,但朔铭仍追求不止,为自己的贪欲,也想为自己最亲近的这些人创造一个优越的物质基础。 两三千万,对一个世家子弟来说不算什么。尤其是如今的金钱贬值之快令人咋舌。可对朔铭这样从泥土里挣扎出来的草根来说已经是之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丰楼村也出了不少能人,张明祖算是佼佼者,除此之外还没谁的身家比朔铭强很多。而且那些人都是穷尽一生之力,朔铭则两三年达到如今的境界。 或许是年龄,也或许是最近发生的事对朔铭触动太大。朔铭越来越希望能与朔念君待在一起,纵然这个孩子不 第七百三十八章生命危险 相比空军学校朔铭更喜欢在安置房这边瞎转,熟悉的人多也有人陪着说话,不知不觉间朔铭就会觉得孤独。 到了建筑工地,尚佳轩戴着屎黄色的安全帽瞎转悠,见了朔铭迎上来:“朔总,主体工程做完之后剩下的是不是外包?” 水电暖都很挣钱,但没必要自己费上物料压资金去做,外包出去也是正常做法,只要预算控制到位,利润还是能保证的。 朔铭点头:“别墅区那边要抓紧时间了,看似工程不多,每一栋都不一个模样,到时候肯定很费神。” 尚佳轩说:“我招了两个技术员,正好去别墅区那边练练,能行留下,不能行滚蛋。” 不是朔铭瞧不上现在的大学生,图上作业猛如虎,一到工地很懵逼。实际操作毕竟与图上画的有出入。课堂上学的知识理论,实际操作才是正儿八经的得道。如果有一个好的师傅带着,而自己又愿意学,很容易就能入门。就像范宇华,比一般的技术员可是强多了。学十年武术不如打三年烂仗说的就是这个理。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一脸沧桑的包工头扣着红色的安全帽过来打招呼,想要跟朔铭认识认识,搞好交情以后也好多弄点工程。 工地上就是这样,花花绿绿的安全帽真是一道风景。唯独朔铭只是瞎转转,如今已经很少戴安全帽了,谁还能罚朔铭的款? 尚佳轩介绍说:“这是武英家,我们的关系不错。” 朔铭笑:“无赢家,这赌局到底谁赢了?” 笑话太冷,但都笑了。尚佳轩开玩笑说:“武老板还没有对象呢,朔总给介绍个?” 朔铭说:“我干脆转业当媒婆得了,工地上哪来的娘们,我自己还单身呢。” 尚佳轩可不信,郝笑与朔铭分手的事也没必要让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知道。尚佳轩对武英家说:“一入建筑门,从此断红尘,我看你就是单身的命。” 武英家笑着说:“没媳妇挣再多钱有屁用,连个孩子也没有,爹妈急得团团转。”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还真有点惆怅的味道。尚佳轩接着说:“钞票如浮云,妹子成路人。手握大铲,银光闪闪。除了切砖,还会呐喊:来灰!” 朔铭可说不出这么文绉绉的话,听了哈哈大笑:“真有你的,这他么跟谁学的都?” 尚佳轩说:“朔总,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工地上没女人,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相个亲就像赶场一样,还穿着满是泥点子的衣服,没人愿意嫁啊。” “扯淡。”朔铭说:“那还是你没钱,美貌是用来消费的,只要你有钱,好货主动推销到你面前,懂吗?” 武英家摇摇头:“我没赚到什么钱,至少没大钱。可能我还不懂。” 大家又笑。朔铭转头看了一圈,盯着范宇华承建的楼座说:“这范宇华工程进度是最快的,是不是你帮他了?” 尚佳轩苦笑摇头。这范宇华仗着与朔铭莫逆的关系,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好或者不合规矩尚佳轩说说还对着瞪眼珠子。尚佳轩也是聪明人,犯不上在朔铭面前打小报告,工程质量大差不差就行了,也对范宇华说了,一旦工程质量不好返工让他找朔铭去。但总归还算是不很过分,尚佳轩也就懒得理会了。 “怎么?”朔铭问:“他有哪做的不好你就说他,不听告诉我。” 朔铭愿意栽培范宇华,毕竟自己发迹的过程中范宇华有不可磨灭的功劳,但工地上但凡出点事就不是小事,轻则伤钱,重则伤人。 尚佳轩还是没说,朔铭知道其中关窍,一定是碍于自己与范宇华的关系。范宇华做工程的投入都是朔铭帮忙垫付的,连尚佳轩都知道。有这层关系尚佳轩可不想触霉头。自己打小报告朔铭指责范宇华,但两人的关系不会因此改变,到头来反而得罪了范宇华。 朔铭说:“到底什么事?你不说可以,出了问题你负全责。” 朔铭有些不高兴了,人际关系那是感情,工程就是工作,决不能混为一谈,就是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更何况是范宇华。 尚佳轩这才说:“这工程,到处省钱。就连租赁钢管都要精打细算,你看看上面,人站上去晃动黄西的,真怕有工人从上面掉下来,这样怎么施工?而且防护网也没根据于要求来做,表面上看是全覆盖,可里面没有兜网,一旦有人从上面落下来,不摔死也差不多。” 朔铭刚点上一支烟,听尚佳轩这么说愤然摔到地上。这段时间朔铭很少来,毕竟尚佳轩管理工地有一手,这些问题本不应该出现的。而且朔铭就是来了也很少探头看看这些细节,大面上说得过去朔铭就走了。 朔铭快步走向楼栋,嚷着喊了声范宇华。这不是小事,钢铁混凝土的东西,随时有可能落下点东西就危险,如果钢管架做的不好,一旦出事人命关天。 “朔总,你戴上安全帽。”尚佳轩追上几步,要把自己的安全帽摘给朔铭。 朔铭摆摆手:“不用戴也行,就是上去看看。” “朔总,戴我的吧,一旦落下一块砖怎么办?”武英家很会做人,赶紧把自己头上的安全帽摘下递到朔铭面前:“我就在外面等会,你下来我再戴上。” 朔铭点点头,虽然自己是老板,但规矩还是要有的,在外围看看不戴就不戴了,深入里面肯定是要以身作则,这也是朔铭这些年养成的习惯。接过安全帽扣到头上,朔铭对尚佳轩说:“跟我一起上去看看。以后再有什么违规的,该罚就罚,别给我面子,如果闹到我这来,罚的更多。范宇华知道我的脾气,他也不敢让你闹到我面前。” 对待工程,朔铭从来都分得清楚。私底下的感情另说另算,工程上的事绝没有半点私情。每一分钱都是钱,任何一条规矩都不能破。这些遵守了再谈感情谈关系。一旦出了事,不仅范宇华倒霉,朔铭肯定是要跟着担责任的,毕竟建筑公司才是书面上的承建方。 尚佳轩一脸为难:“毕竟也没什么大事,偷工减料的情况也不多,而且掌握的尺度不是太过分,让我怎么说。” “偷工减料?”朔铭停下脚步,说到这个就更生气了。一个楼房的主体也就是钢混结构万万不能偷工减料的,贪财也要找对地方。新闻上那些楼倒倒楼斜斜是怎么回事,不都是偷工减料之后发生的?朔铭说:“你是建筑公司的总经理,这些事还用我操心吗?就算是我自己做的这一块,你是不是也应该提醒着点,更何况是其他人。身在其位谋其政,你不会不懂吧。出了事谁负责人,还不是你我?” 之前做项目经理的时候尚佳轩虽然常与朔铭打交道,但那时的情况与现在不同。朔铭是偷摸着就要偷工减料,而尚佳轩则要掌握尺度。如今两人站在同一位置上,但尚佳轩的想法却没跟上。朔铭说的也很有道理,范宇华做的的确过分了。 尚佳轩说:“朔总,我知道了,以后绝对把标准卡的死死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一视同仁。” 朔铭点头,工作就应该这样。搂着尚佳轩的肩膀,朔铭也知道尚佳轩心里有什么顾虑,说:“放心好了,我不会偏袒他的,从安置房这里单干开始,账要算的明白,身份自然也要摆的明白,如果什么都稀里糊涂,以后怎么管理?” 尚佳轩懂了,点点头。 就在这时,头顶上哗啦一声巨响,随即就稀稀落落的往下掉东西。一根钢管垂直砸在尚佳轩身旁,地面都震颤了。如果落到朔铭头上,去医院都省了,直接火葬厂。 朔铭吓了一跳,抬头就骂:“他么的眼瞎了?下面有人知不知道?等我……小心……” 幸好朔铭抬头骂,如果还站在原地不死也残,一根钢管落在钢管架上,震颤着弹起来又落向二人,朔铭猛的一推尚佳轩,身体极速向后撤躲进楼栋里。 等朔铭再看尚佳轩时,那根钢管已经落到他头上,哗啦一声,幸好只是擦了个边,即便这样,尚佳轩头顶的安全帽纸糊的一样碎开,尚佳轩仍是被钢管击倒,后仰着倒在地上。 而那根钢管,落到地上仍弹起两米多高,这要是当中砸在尚佳轩脑袋上还了得,尚佳轩的头就会像西瓜一样爆裂。 朔铭吼了一嗓子,大骂上面的人。随即小心翼翼的伸出头向上瞟了一眼,嘴里嚷嚷着都小心点去看躺在地上的尚佳轩。 尚佳轩被砸懵了,眼冒金星仰躺着,脑袋里一片空白。朔铭好一顿拍脑袋拍脸,死羊一样的眼睛才会转动,嘴里不清不楚的不知说了句什么。 朔铭担心上面再落下两根钢管,赶紧拖起尚佳轩离楼栋远一点。摸摸尚佳轩的头,只是有点红肿,回头看了眼破碎的安全帽,朔铭心有余悸。幸好戴了帽子,也幸好朔铭没接尚佳轩的安全帽,不然这后果就大了,尚佳轩铁定是要牺牲在这。 朔铭抬头看向楼顶,想要看看到底咋回事,为什么会有钢管落下,一看不要紧,吓了朔铭一跳。高高矗起的塔吊歪斜着靠在楼体上,钢管架就是被塔吊撞弯,瘪进去好大一片。 第七百三十九章工地惨剧 塔吊通常是与楼梯相衔接,一节钢管铸在混凝土里,从眼前的情形来看,范宇华显然违规操作了,刚才落下的两根钢管并非人为,而是钢管架上落下来的。 尚佳轩这才清醒过来,看着塔吊歪斜,立即大吼:“上面的人注意安全,用绳子拉住塔吊,先让塔吊司机下来。” 楼顶上,屈本英探出头来,大声喊:“有人受伤……” 起风了,朔铭没听清后面说什么,但知道出事了,快速跑向楼栋。 到了楼顶,塔吊已经用绳子栓柱,三个个人身子后倾使劲拉着,风不小,仍晃动不止。塔吊什么重量,岂是几个人能拉的住的,就一根破绳子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但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开塔吊的小伙子战战兢兢的从驾驶楼出来,小心翼翼的往下爬。 而在另一旁,一个工人的大腿被一根螺纹钢贯穿,看样子是在做上一层的钢筋结构,因为塔吊歪斜晃动了的钢管架失足落下,正巧落在浇筑好的竖梁上。竖梁会有至少四根比拇指还粗的钢筋延伸出来,情况还算没糟透,只有一根钢筋穿透大腿。而这个人正被倒挂在竖梁上,并且已经失去了意识。 朔铭心头火起,这起事故的根源就是范宇华。但此时不是发脾气的时候,立即指挥工人去找钢锯,锯断螺纹钢才好解救人。朔铭上前探探鼻息,还有气,可心里仍然极为忐忑。 钢锯拿来,朔铭亲自撸起胳膊上阵,快速锯动。看着眼前的工人腿上不停向外冒血,朔铭头上也起了一层汗珠。 七手八脚的把人抬下来,但却不敢动那根钢筋。朔铭让尚佳轩留在工地,临阵指挥恢复塔吊,以防倒塌酿成更大的事故。然后对范宇华吼:“你他娘的愣着干什么,开车去,直接去市立医院找贺美琦。” 贺美琦是创伤医生,第一能尽量保证工人的安全,第二,朔铭也能从贺美琦这得到一手信息,朔铭最担心的是有什么后遗症又或者并发症,如果是那样,就不是赔多少钱能解决的事了,极有可能要多次治疗,而且旷日持久。 为了节省开支,朔铭也很少给工人上保险。工地上的工人风险比较高,保险比较贵。想也不用想,范宇华肯定也没上保险,而且眼前的工人白发苍苍,看样子已经超过退休年龄了。无论从哪个角度说违规是肯定了。 前面范宇华开车疾驰,后面朔铭开车跟着,一路上朔铭心里就忐忑,连忙给贺美琦打电话,让他把急救室清理出来,以便于人到了立即接受治疗。 路上还算顺利,没遇到堵车的情况。人第一时间送进急救室,贺美琦也穿着白大褂走了进去。 朔铭拉住贺美琦,小声说:“如果有什么问题先告诉我。还有,如果有什么事,报喜不报忧。” 贺美琦看了眼朔铭,停顿几秒,最终还是点点头。贺美琦是医生,如果真有什么问题隐瞒下来就成了朔铭的帮凶,但此时,贺美琦却只能站在了朔铭这边。 心里忐忑,围着急救室的门转了几圈,看到范宇华沾了一身血坐在那,神情有点呆滞。在不远处,两个工人也是一身的血,正小声说着什么。朔铭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也不少血迹,气又上头,没好气的说:“看你干的好事,这下爽了?” “我也不想,谁知道能发生这种事。”范宇华狡辩。 “谁想出事。”朔铭怒气冲冲的走上前:“不想出事你还这么做?你说说,塔吊怎么会倾斜?还有,这里面的人一旦有个三长两短要负多少责任?” “钢管铸在混凝土里不就费了? 寻思着能省就省点。”范宇华低着头:“朔哥,这伤得花多少钱?这要半死不活的怎么办?” 说句丧良心的话,工地出事最怕的是什么,半死不活。要死死不了在床上躺一辈子。这样还不如死了,一次性的赔多少钱完事,反而花钱少了,责任轻了。虽然这么说这么想有点没人性,但如今的现实就是这么回事。 朔铭看了眼不远处的两个工人,真佩服范宇华,嘴上没把门的这种话岂能宣之于口。就算心里这么想的,也决不能说出来。朔铭不想理他,范宇华才刚自己干,刚接手这块工程,没想到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穷疯了还是想钱入迷了,什么地方都敢省钱,这与找死无异。 见朔铭没回答,范宇华嘴里嘟囔:“省了那么多,这下可好,全赔这一个人身上了。” “范宇华,已经出事了,你应该有点良知。”朔铭忍不住要说两句:“里面躺的人不是你亲人是吧。他没老婆孩子还是没有年迈的爹娘?你心里盼望着少花钱处理事人之常情,我能理解,可你也要反思自己,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我就想问问你,一根钢管几个钱,一米的新管才不到一百块,而且还是最厚的那种无缝钢管。十层的楼,就算用二十米,这才一千多块。你为了省这一千多,让一个上有老下有小的人躺在急救室里。你想想,如果他是你的亲人呢,他是你的兄弟呢,他是你的儿子呢,你他么的怎么想?” 朔铭说的很对,范宇华涨红了脸不说话。朔铭也着急,但急是没用的。朔铭走到一旁,给尚佳轩去了电话,先问尚佳轩被钢管砸中有没有事。 尚佳轩心有余悸说:“只是感觉头昏沉沉的有点恶心,没什么事,我猜有点脑震荡,幸好你推我一把,不然这条命扔这了。” 朔铭说:“即便你受伤了我也不能放你的假,坚持一下,先把工地稳定好。塔吊稳妥了吗?” “放心吧,已经联系专业公司在拆了(装拆塔吊需要专门的资质,也有专做这个的公司),一切弄好再组装上。”尚佳轩说:“工人那边什么情况?” 朔铭沉默:“我现在也不清楚,不过已经在急救室了。” 挂了电话,朔铭这才把两个工人拉到一旁,先拿出烟给两人抽,自己也点上一支说:“我没记错你们都是屈家庄的吧。” “我是旁边村的。”一个工人纠正道。 朔铭点点头:“那你们知道这兄弟家里的电话?” 不管怎么样,出了事还是要第一时间通知家属。范宇华年纪轻没什么社会经验,朔铭还是要替他做好。工人没事还好说,一旦有事怎么办,提前通知会给自己带来小麻烦,但却能拉近关系避免以后谈大麻烦的时候增加难度。 也就是说人没事什么都好说,家属来了挨顿骂多说几句好话。肯定比不通知一切安定要好一些,毕竟家属看到的是已经在治疗正在恢复的人。此时家属来见到的却是浑身是血生命垂危的人,状态不同也决定了家属的态度。如果有事,那也尽快办理,而且还要与家属尽早的达成赔偿协议。事故赔偿只能是私人进行,朔铭给钱,家属签一份协议表示谅解,这件事也就按照普通意外过了。相关部门也不会介入。如果走正常程序,那就麻烦了。各种手续各种证明,然后是各种取证。这些还好说,最主要的是只要出了人命,先停工整顿,具体整顿什么天知道,反正是不处理好人命官司是不能开工。就算让你开工也是停工几个月之后,如果是那样,黄花菜都凉了,朔铭的损失也就更大了。 一个工人说:“已经打过电话了,估计两三个小时就能到。” 朔铭哦了一声,随口问:“家里都有什么人。” “嗨。他就是一个光棍,前两年女人死了,也没孩子。”另一个工人很唏嘘的说:“就有一个老娘跟着,挣点钱也都是孝敬老娘的。” 朔铭略感轻松,这样事好办很多。一个老年妇女,估计也不会找到相关部门,正常理赔就行了。不过这一次情况还是难说,虽然是在腿上,但那个工人一直昏迷不醒,谁知道落下来的时候是不是伤到其他部位了。单纯穿透大腿应该不会昏迷。纵然失血过多也不会立即昏迷。 朔铭拿出几百块钱递给工人:“你们先去附近的商场买身衣服,这样浑身是血也不像话。” 工人不想要,朔铭坚持给,这才接过钱两人离开。 朔铭舒了口气,打发走两个工人换衣服也是想着不让亲人看到这两人一身血的样子,单讲朔铭与范宇华身上的血点子还不是很多,至少看起来不让人害怕。 左等右等,朔铭已经等了半个多小时,急救室的灯一直亮着,趴着门缝也看不到里面是个什么情形,而范宇华不耐烦的左转右转。 朔铭气恼范宇华,都是因为他的失当操作才会酿成这次祸事,也幸好朔铭反应快抬头看了眼,不然尚佳轩的命就丢了,而自己恐怕也难逃厄运。朔铭没好气的说:“到一旁坐着。” “坐不住。这下赔大了。”范宇华还想着钱的事。 朔铭把自己与尚佳轩在楼下遭遇的情况说了,冷声对范宇华说:“这次你已经够幸运了,如果我或者尚佳轩出事,你又怎么办?有的地方你省是应该的,谁不想多赚点,安全方面能省钱?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第七百四十章危险期 朔铭不想与范宇华理论,哼了一声:“这次的事你自己负责任,所有的花销也都从你的工程款里扣。干什么,看我是什么意思?不应该?” 看到范宇华的表情朔铭就来气,难道还想着自己帮他赔偿?爱不够他。人生在世,该是自己的责任不能逃避,不该是自己的责任一定要推出去。没谁无底线的对你好,有时候太好反而会害了一个人。朔铭就是这么觉得,自己是不是对范宇华太好了,今天的局面也是范宇华咎由自取。 朔铭有点心悸,幸好抬头看了眼,不然尚佳轩肯定是被钢管消灭了。二三十米的高度落下来,落在头上的重量轻易砸碎脑袋。尚佳轩戴着安全帽也只是擦了一下,这就脑震荡恶心反胃,安全帽也碎了。如果落实了,别说塑料的安全帽,就是给你个钢盔也是一棒子闷死。 如果朔铭躺在急救室里,范宇华会不会也在想要赔多少钱,这工程款是别想着要了。人心比人心,朔铭能理解伤者家属的心情。 两个多小时,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贺美琦第一个走出来,摘掉口罩长舒一口气。仿佛做了一台大型手术,脸上满满的疲惫。 朔铭抢上前:“美琦,怎么样?”左右看了眼,没有外人,小声说:“有什么就说什么。” “病人失血过多,刚才一直在输血,而且钢棍直接穿过动脉,如果你们动了钢棍人肯定是没救了。不过还好,人抢救过来了,只是危险期还没过。如果明天还没事,病人醒过来就没问题了。”贺美琦说:“还有一件事,病人有脑震荡,如今的情形不方便做放射,先给点药等等看,具体程度等过了安全期再检测吧。最重要的还是失血过多。” 朔铭松了口气,范宇华问:“那要花多少钱?” “保守估计十几万。”贺美琦只是预估一个数字,具体怎么样谁也说不好,毕竟脑震荡的程度如今还没界定。 朔铭点头:“你去休息吧。” 贺美琦说:“我把人安排进重症病房。如果是常规其实不需要,这样还是对病人有好处,免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朔铭没什么意见,只要人没事多花点钱就多花点。十几万给范宇华买了个教训,还真是不便宜。 听到十几万,范宇华也松了口气。一个楼座最少也能赚几十万,范宇华还算承担的起。 重症病房外,安顿好一切之后朔铭说:“你现在就去附近的酒店开个房间,从明天开始工地上先别去了,帮忙照顾一下。” “他没老婆孩子?”范宇华还心里想着工地的事,赔了十几万,后期还有各种理疗费用,要赚回来才行啊。 “没有,听说只有一个老娘。”朔铭转过头,看到两个工人换了一身新衣服,手里还拎着之前血粼粼的衣服。朔铭迎上去说:“赶紧,把这身衣服扔了。” “洗洗还能穿。”工人不舍得,在工地上别说沾上血,就是沾上屎也没事,衣服的作用只有保暖以及保护皮肤的作用,至于干不干净的,工人们在乎的过来吗? 朔铭皱皱眉,有些不悦的说:“让你们扔了就扔了,哪来这么多废话。” 朔铭掏钱买衣服不是爱护他们,而是不想伤者的老娘来了看到这一幕。如今的工人躺在重症病房,只有腿上包着纱布,看起来伤不是那么严重。这两个工人的衣服岂不是在刺激伤者的老娘? 范宇华心里也窝着火,没来由的站起身骂了两句,让工人赶紧把晦气的衣服扔了。范宇华的口气很差,朔铭又给买了衣服,两个工人很不情愿的把衣服扔进盛医疗垃圾的塑料桶。颇有不舍的还回头看。 朔铭说:“你们先走吧,回工地该干嘛干嘛。” 工人点头走了,朔铭说话还好,关键是范宇华像个小野兽,除了朔铭之外跟谁说话都是火药味十足。 工人刚离开,没一会又回来了。扶着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大娘。 大娘老眼昏花了,朔铭很难想象这样一个老人是如何在几个小时内从六汪镇赶到市立医院的。工人说他们刚下楼,就看到老大娘在下面遇人就打听自己的儿子,可路人谁认识,幸好两人碰到,不然还找不上来。 朔铭让两个工人先走,工人本还不想走,似乎想跟着听听朔铭想说什么。朔铭是老板,出了事与工人就是对立面了。朔铭肯定是想少赔钱,而家属肯定是想着自己的家人健康无事,如果有事,也要赔偿更多。 朔铭摆摆手:“你们先回工地。” 范宇华要瞪眼,工人这才慢吞吞的走了。 朔铭拉着大娘到病房外的玻璃窗向里看了几眼,大娘耳朵不好用,大声说:“现在没事了,就是腿上让钢筋扎了一下。我担心他的身体状况,所以才花大价钱让他住在重症病房。等睡一觉醒过来就好了。” 朔铭这么说第一是打消大娘的顾虑,第二就显得这个做老板的仁至义尽。大娘就是再有火气也不好朝他发火,而且先拖上一两天,看看情况再说。医生说的危险期什么的都比较严重,一般来说危险期低于三天都不会有什么事,而且贺美琦也说了只是脑震荡。如果真是非常严重贺美琦肯定不会拖着,就算浑身都是钢钎扎出来的窟窿也要做检查。朔铭不想自己成为万恶的资本家嘴脸,可现在没办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方法只能先糊弄这个老大娘。 大娘有点不信,看着儿子一动不动,像睡着了也像昏迷。好在头上没包起来,原来脸上的鲜血也被擦干净了,面容看起来也不难看,不然朔铭这番说词还真不行。大娘说:“医生怎么说?多久能好?” 两个问题把朔铭难住了。如果说的轻了工人到时候没醒怎么办,第二天岂不是就穿帮了?说严重了又与之前的话相冲突。但朔铭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大娘,你放心吧,我还能骗你吗?我跟大哥关系好着呢,我不会用他的生命健康开玩笑的。如果不是关心他的身体,我怎么可能让他住重症病房。而且啊,我这次想顺便帮他查查体,如果有什么小毛病顺便开点药,你说是不是?” 已经重症病房了,为了安全起见肯定是全身上下里里外外的查一遍,朔铭依旧在忽悠,感觉自己的脸都有些发烧。幸好是个老大娘,年轻点的怎么会听朔铭这些骗鬼都不信的鬼话。 重症病房朔铭没让进,说是医生不让进。大娘也只好听安排不进去探望,一再的问朔铭是不是真睡着了。 朔铭就差赌咒发誓说自己说的都是真的,这才勉强打消大娘的顾虑,在朔铭的安排下,让范宇华开车把大娘安置在附近的一个宾馆里。而且一再嘱咐,千万不能离人,大娘一旦出格什么问题那就严重了。虽然距离不远,朔铭估计大娘还真不能从宾馆找到这个病房。人老了,什么都退化,一旦走丢了朔铭难以交代。 范宇华老大不情愿,口气不善的要带着大娘去住旅馆。 朔铭叫住范宇华,拽着衣领拉倒身前:“你给我听好了,照顾大娘要像照顾自己的亲娘那样,要出了什么纰漏,我不保你,你就等着蹲牢房吧。你知道你的违规操作有多严重吗?如果这个工人死了,你在里面蹲几年太正常了。现在把老人伺候好了,你才能安安稳稳的当你的包工头。”朔铭面色狠厉,怕范宇华犯浑,压低嗓音小声吼:“明白了就去办,如果不明白趁早去自首。别说几十万你赚不到,你这个人也得栽进去。” 朔铭说的严重,纵然范宇华比朔铭懂法也不懂建筑相关的法律,懵懵懂懂的点头,真信以为真了。 朔铭喘了两口气,看着范宇华扶着老人离开,坐在一旁搓搓脸,抬头盯着病房里的工人,希望身子骨硬朗些,可千万别一睡不起了。 朔铭再打电话给尚佳轩,问他工地上安顿好了没有。尚佳轩说:“已经没事了。” 朔铭说:“你赶紧去检查一下,看是不是脑震荡。” 尚佳轩说:“现在没事了,舒服多了。” “别耽搁了。”朔铭还真怕尚佳轩也出什么问题,到时候哪一头都不好办。朔铭用命令的口吻说:“你把建筑公司的人都用上,安排人把安置房工地管起来,工程继续进行,让那些包工头都给我把嘴管严实了,如果上面要查,延误了工期是他们的事,与我们无关。” “这有些不合理啊。”尚佳轩说:“错在范宇华身上,让他们跟着承担后果是不是……” “那你说怎么办。让这些人张着嘴巴到处乱说?”朔铭火了,这尚佳轩,被钢管打傻了? 尚佳轩恍然,说立即就去办。朔铭说:“赶紧去检查身体,去找大玉陪着你。” 挂了电话,朔铭原地打转,思前想后看有没有哪里有问题的。朔铭又给屈本英打过去,把这个工头安抚一下,告诉他,工人没事,让他们在工地上安心施工,等治疗好了朔铭亲自摆一桌。 安抚住屈本英,朔铭又去了贺美琦的办公室。贺美琦只是说了病情,朔铭还是担心有多少几率会出其他问题。 第七百四十一章再见柳若寒 可能是累着了,贺美琦低着头揉着太阳穴,朔铭门也没敲就进了办公室,抬头见是朔铭,有心批评几句不敲门的事,想想还是算了,朔铭这人有些方面没脸没皮,就是说了也没什么用,你说他他道歉,下一次错误照犯不误。 朔铭早累坏了,见贺美琦杯子里有水,拿起来一饮而尽。在朔铭看来,与贺美琦虽说不是情侣了,但关系胜似情侣。第一两人没说明白分手,第二朔念君是贺美琦的儿子,这层关系怎么说也扒不干净。 贺美琦很无奈,虽然不嫌弃朔铭但这种行为却让她有点受不了。很难想象朔铭在其他场合是不是也这样。如果在酒桌上也这么办事怎么可能谈成那么多工程。贺美琦不知道的是朔铭本性如此,但在必要的场合却很会装,该文明的时候能文明的起来,该流氓的时候也绝不含糊。就像喝酒,就是遇到酒仙朔铭也能陪到底,喝过酒就去吐,虽然伤身体,但朔铭就能做到神志不浑嘴巴牢实,祸从口出的事还从没在朔铭身上出现。 朔铭坐下:“美琦,你估计工人什么时候能醒?” “快了,我看过他头上的伤,钝器所致,肿胀的也不厉害。”贺美琦自己回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不然我就立即安排检查了。” 朔铭还等着听,贺美琦说:“具体什么时候醒谁也不清楚。根据经验,眼看就要醒了,可即便醒了危险期还没过。哦,对了,你找人护理?这个病人要在这住一段时间。” “医院帮忙找吧,等我付钱就行了。”朔铭说完站起身,摆摆手说要走,刚打开门,回头说:“这两天事不少,我可能过几天才去看朔念君。” 贺美琦点头:“你要经常去,这时候不建立感情等孩子长大了就晚了,会一直对你生分的。” 朔铭也深知这个理,说:“我忙完这段去你那住?” 这商量的口吻,朔铭一定要征求贺美琦的同意。贺美琦也知道郝笑与朔铭分开了,之前避嫌拉开距离现在也没太大意义。贺美琦说:“这样也好。” 朔铭嘿嘿笑,有点猥琐,想起在贺美琦宿舍里两人亲热的画面,贺美琦虽然生疏,但那次朔铭真是很爽。 见到朔铭又下贱又猥琐的样,贺美琦也想到了,轻啐:“你要是去就老实点,不然我跟儿子把你赶走。” “那是你儿子,难道不是我儿子了?”朔铭笑着转身,差点撞上找贺美琦有事的另一个医生。听到两人对话,一脸古怪的看着贺美琦。贺美琦应该没结婚吧,怎么就有儿子了,而且还是朔铭的,难道两人之前是夫妻? 知道医生肯定想多了,朔铭无所谓,对贺美琦挤眉弄眼的走了。贺美琦满面赤红,却也不好开口解释什么,越解释越多,此地无银三百两。 朔铭联系范宇华,问是不是安顿好了。范宇华说:“我总不能一直伺候着她吧。晚上也在这陪着睡啊?” “应该陪着睡。”朔铭有点恶趣味,对范宇华恨的咬牙切齿,故意拿他开涮:“伺候好了不用你赔钱,没准还能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滚粗。”范宇华骂了一句,接着又变成谄媚的笑:“朔哥,我帮他找个老头?” 朔铭说:“给他买好饭,让他一个人看电视得了。有什么事叫服务员。给服务员几个小费不什么都解决了?只要不出事就行了,明天一早先去医院看看,如果工人醒了就让他们母子团聚泪两行。” 心里的石头基本落下,朔铭轻松了许多,嘴里又开始无边无际的跑火车。不放心安置房工地,朔铭返回丰楼镇守着,傍晚才离开。 这一天把朔铭累惨了,好久没这么东跑西跑。原本还想着如果没事就去贺美琦那,想了想还是先回去睡一觉,在医院那段时间,朔铭站的腿都疼。以前朔铭在工地站一天也不会这样,看来身体素质是真不行了。朔铭想,之前健身的计划千万不能流产,一个周最少要去三四次,首先要把身体恢复好,撂下的武术也要拾起来。想到一句话,为什么读书,那是为了心平气和的与傻逼交流。为什么要健身,那是为了让傻逼心平气和的与你交流。 但这天朔铭太累了,心里也连七八糟的烦躁,不愿动弹。 经过丰城,朔铭鬼使神差的回了一趟景城春天,见郝笑的车已经停在楼下,叹了口气还是没上楼,就算再见面,朔铭都不知怎么打招呼了。 往市区走,意外的在路边看到一道亮丽的身影,米黄色的裙子,齐肩头发,模样清秀。见到这个人,朔铭的心情都一下好了很多。 朔铭已经很久没见过柳若寒了。要说柳若寒并非绝美,但朔铭就是看着舒服。如若仔细回想,与贺美琦算不上一见钟情,高挑的身材颇具优雅气质的长相谈吐,这些影响着朔铭。真正一见钟情的是柳若寒。只是看了几眼没什么交流就过电一样有了感觉。人在没有对比的时候总会误认为是某种情感,但对比之后就会发现,朔铭真正最喜欢的人是柳若寒。 天要下雨,风不小。柳若寒并不高挑甚至有点小巧的身材矗立在公交站点,左顾右盼的等车,而在她身旁不远,护花使者一般的油头粉面男生紧跟着,小声说着让柳若寒厌烦的话。 这个男生朔铭见过一次,已经忘了对方怎么称呼。朔铭停下车,摇下车窗:“若寒,上车。” 柳若寒并不认识朔铭新换的豪车,好一会才发现车上的朔铭,脸上一喜,笑着走上前:“朔大哥,原来是你啊。” 朔铭看了眼柳若寒身后用厌烦目光盯着自己的男生,轻蔑的笑了笑,对柳若寒说:“上车,正好我去市区,捎你一程。” 柳若寒礼貌性的回头与油头粉面告别,轻声说了句再见就上了车。朔铭一脚油门,只留下油头粉面恶狠狠的目光。追了柳若寒这么久,手都没拉过,两次遇到朔铭这个煞星,让他无比的讨厌,但看到朔铭的车,心里不免愤愤,不就是有几个臭钱么,现在的女人也真够势利的,有钱就能上,呸! 朔铭侧头打量柳若寒,依然是那么漂亮,依然是自己最喜欢的样子,而且更喜欢了,因为柳若寒与之前的忧郁不同,一直笑盈盈的。 “什么事这么高兴?”朔铭问。 “朔哥,你可真有钱,这车多少钱啊?”左右打量朔铭的车,柳若寒不无羡慕的说。 虽然心里羡慕,但柳若寒并非那种拜金的人,即便羡慕也大大方方的。 在她心里很感激之前朔铭为她做的一切,原本以为朔铭是想让她付出什么,结果朔铭什么要求都没提,反而极少相见,也从未主动联系。 “朋友送的,具体价格我也不知道。”朔铭很开心,一天的坏心情扫空一大半。看着柳若寒的侧脸:“若寒,有件事你是不是忘了?” “啊?”柳若寒心里有些紧张,这一刻竟然还有点期盼,莫名其妙的期盼,心底深处好像盼望着朔铭能提点什么要求。柳若寒大眼睛忽闪忽闪,懵懂的说:“我忘了什么?” “上次是我帮你的忙对吧?”朔铭坏笑。 “是啊……”柳若寒又有点紧张,手心都出汗了,揪着自己的衣服不知所措。心里明明知道朔铭不是那种肮脏的人,但依然紧张,期盼着也胆怯着,怕朔铭有什么过分的要求。 “那你忘了答应什么了?”朔铭很想与柳若寒多接触,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个女生。在之前,朔铭有郝笑,在一定程度上要忠诚,所以不能与柳若寒发展关系,如今两人分手了,朔铭清白之身可以追求自己最喜欢的人了。 忠诚,在朔铭看来只是相对的。与郝笑保持着恋人关系,朔铭拒绝了徐甜甜,因为徐甜甜与朔铭并不是男女之间的幸福邂逅。至于其他女人,绝不会影响自己的婚姻关系。 “我……”柳若寒不知应该如何回答,还真忘了请朔铭吃饭这回事。这个承诺过去太久了,柳若寒都忘了。能记得的也是记忆最深刻的就是误会朔铭要在饭店里把自己办了。 朔铭笑,真是猜不透这个小姑娘心里在想什么。吃个饭而已,至于这么紧张?还有上次,只是见个警察,紧张的样子就像上刑场。朔铭说:“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吃饭啊?” “哦,对。”柳若寒恍然,脸上布满红晕,羞羞答答的抿嘴浅笑,很害羞的不敢看朔铭。 朔铭觉得柳若寒并不排斥自己,也就是说朔铭有机会。一直以来朔铭都没认真的追过一个女生,不是送上门的就是相亲的,朔铭也不需要费神。但这一次,朔铭觉得想要抱得美人归得下点功夫。柳若寒绝不是那种肯主动说出喜欢谁的人,就是喜欢也只会表现出害羞的样子。 朔铭说:“那你请我吃什么呢?” “你说吧,我听你的。”柳若寒低着头,就像被老师罚站的坏孩子,红着脸,声音极小。 以前朔铭没觉得,柳若寒这种表情怎么就这么可爱,充分的调动了朔铭的保护欲。朔铭说:“那我可提要求了啊。” 柳若寒点头。朔铭说:“我先点一个拍黄瓜。” “嗯。啊?”柳若寒诧异的看着朔铭。 “不愿意?”朔铭大声问。 “愿意。” “那我再点一个松花蛋。” “……” “不愿意?” “愿意!” “你倒是说你愿意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朔铭狡诈的坏笑:“那你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 第七百四十二章十碗 柳若寒的心思根本不在这条线上,心里只是在奇怪朔铭让自己请客怎么总点这些不上档次的凉菜。朔铭的话说完,没过脑子就顺嘴说愿意。 朔铭嘿嘿笑:“呐,这是你说的,可不准反悔。” “反悔什么?”愣头愣脑的柳若寒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脸一下红了,能滴出水来那种。低着头抠着衣角,心里有窃喜有彷徨更有紧张,嘴上辩解:“其实我……” “说没说愿意?”朔铭打断柳若寒的话,让他说完还有的玩吗? “我说了我愿意,可是我是说……” “你说什么我都不在乎,我只要听着句愿意就行了。”朔铭再次打断她,邪恶的笑着:“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女朋友了,想反悔,没门。” “那……那我们分手。”耍无赖柳若寒一千个加到一起也不是朔铭的对手。只能用曲线救国的办法。可说到分手,柳若寒的心痛了一下。 朔铭可不在乎这些小把戏,这样反而坐实了两人正在恋爱。坏笑着,用极具魅惑的声音说:“我……不同意。” “朔哥,你别逗我开心了。”柳若寒嘟嘟嘴,愤愤的看向窗外,心里五味杂陈。柳若寒是没经过世事,社会经验严重不足的那种小白,从小到大也是被家里保护的太好的那种人。即便如此柳若寒也知道,朔铭这种开豪车的人身边不会缺女人,怎么会看上自己。 朔铭反而没什么表情了,看得出来,柳若寒对自己不反感了,与之前两人刚认识的时候判若两人。朔铭说:“我是认真的,你可以考虑一下。” 柳若寒不说话,眨眨眼不敢相信朔铭的话。朔铭也默默的开车,进了市区境,朔铭问:“晚上想吃点什么,我真饿了。” “要不……”柳若寒眼睛里突然冒出光亮一般,可随机就黯淡下去:“你说了算,我请你。” 朔铭追问:“要不什么?” “我是想去吃面,不过有点远,而且恐怕你不喜欢吃。”柳若寒弱弱的说:“太便宜了。” “贵贱无所谓的。”朔铭是想哄着柳若寒高兴,至于吃什么不大在乎,而且朔铭对吃也不讲究,只要不难吃就行,最关键的是身旁坐着自己喜欢的人,秀色可餐。朔铭壮着胆子抓住柳若寒的手:“说地址。” 朔铭真有一种恋爱的感觉,如同青春期的时候喜欢女生而得偿所愿。眼睛里只有面前的女人了,柳若寒笑,满世界都是晴天,柳若寒不高兴,阴霾丛生。 柳若寒浑身一僵,本能的想要挣脱,但朔铭随即抓的牢牢的,柳若寒挣扎几下也就放弃了。之前又不是没被朔铭牵过手,这段时间还有点怀念那种感觉。尤其是心怦怦跳着,既紧张又期待,自己都能听到心跳声。 柳若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朔铭,至少这一次不讨厌与朔铭待在一起,甚至不讨厌朔铭捉着自己的手,只是……好害羞。 “说啊,什么地方。”朔铭又紧了紧手上的力量。幸好这车是自动档,如若是之前的手动挡还腾不出手耍流氓。 柳若寒说了地址,朔铭七拐八绕的好一会才找到。让朔铭兴奋的是有一次走错了路,朔铭只能松开柳若寒的手换成倒档,走上正路,朔铭再抓柳若寒玉手时竟然略有期盼的等着朔铭。 朔铭觉得好笑,强忍着心里的兴奋劲。当看到柳若寒说的面馆时朔铭还是忍不住嘴角抽动几下。这也能算是面馆?棚户区里也就算了,竟然还是露天的。也就一间房是厨房,要吃面可以,就在街口上坐着小板凳面对着半米见方的小桌。 下了车,朔铭肯定会厚着脸皮拉柳若寒的手。柳若寒装模作样的挣扎几下也就认了,谁让他碰到朔铭这种厚脸皮的呢,如果不让朔铭牵手,这个姓朔的老流氓没准能做出让自己咋舌的事。柳若寒这样安慰自己,可心里也知道,这是自己期盼的,朔铭可从没对她有过非礼的举动,如果牵手算非礼的话那朔铭没话说。 小面馆是一个老太太开的,步履都有些蹒跚,端着一碗面汤水能洒出一半,颤颤悠悠的手还把大拇指伸到碗里,幸好汤水不烫,不然朔铭还能吃到肉味。但让朔铭放心的是这间做厨房的小房间异常干净,看不到丝毫黑黑的油垢,比大饭店的厨房卫生多了。老太太就算收钱也是让顾客自己放进钱箱,然后自己找钱。 面碗很小,柳若寒说自己能吃两碗,问朔铭吃几碗。 朔铭没来吃过,而且很饿也没底,随口说:“那就先来五碗吧。” 两人坐定,朔铭拿起小方桌上的纸抽随手擦了几下,虽然是小面馆,虽然老板是一个老太太,虽然这个老太太颤颤悠悠随时栽倒的样子,但桌子异常干净。 朔铭摩挲着柳若寒的手问:“你为什么到这来吃面,以前经常来?” 就算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可这只是一个小面馆,犯不上跑这么远。而且柳若寒的表情告诉朔铭,这个面馆有故事。 柳若寒说:“我就是在这长大的,你说为什么到这来吃面。”说着柳若寒就笑,随手一指:“喏,那边就是我们家的房子,不过我很小的时候就搬走了。我奶奶也在那时候去世。” 原来是这样,朔铭问:“对这里的记忆只剩下这碗面了?” 柳若寒没回答,被朔铭牵手这么长时间也有些习惯了,而且两人的关系也越发的亲近。 这时老太太端来两碗面,朔铭赶紧起身接着,老太太说:“若寒丫头,你很久没回来了。” “奶奶,我想吃你的面了,这不回来了?”柳若寒笑,很开心,这个老太太就像她的亲人一样,曾经的老街坊很多人都会有这种感觉,如今人们住上高楼,住了几年还不认识对门都有可能,人也越来越淡漠,再也不会有曾经共用一个厕所的老街坊那种情感。 老太太客气的说好好吃,还问了柳若寒父母的身体,这才看向朔铭,并且注意到两人手牵着手,很慈祥的笑呵呵说:“若寒长大了,有男朋友了。” 柳若寒这才注意老太太的目光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慌忙的甩开朔铭:“奶奶,其实不是……” “奶奶!”朔铭打断柳若寒的话:“我会好好对若寒的。” “那就好,那就好。”老太太依旧满怀笑意:“今天我请你们吃面,祝你们天长地久。” 柳若寒想要争辩,但朔铭却坏笑着盯着柳若寒。 “你想干什么?”柳若寒小声说,声如蚊蝇。 朔铭说:“好像有人忘了自己是我的女朋友,现在反悔是不是晚了点?如果你再否认,我就在这亲你,你猜老奶奶喜不喜欢看?” 柳若寒强行挣脱朔铭的手,原以为生气了,朔铭正要后悔自己做的有些过了,懊悔过犹不及的时候柳若寒拿起筷子端起一小碗面就开始吃。 朔铭心里笑,安定了不少。端起另一碗,看了眼手里小巧的碗有点不忍心下嘴了。 这是一碗海鲜面,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沿海地区的人经常能吃到。用扇贝之类的海鲜煮汤,用这个海鲜汤做卤,非常美味,体现的是海鲜的原汁原味。面条很细,白色的汤水中扭成一小团,就这么一团,朔铭两口就吃没了。 一碗面两口,真是让人不想下嘴。这么吃面,只剩下端碗放碗了。 等老太太把下两碗面端过来的时候,朔铭连汤水都喝光了。就连柳若寒也吃完一碗。 老太太颤颤悠悠的放下碗,还不忘对朔铭微笑,张开没牙的嘴,见朔铭吃完了很开心,就像家里的老人见自己的孙子吃得香那样开心。 柳若寒的饭量很小,一般来说是两碗,这一次许是饿了,或许是有朔铭相陪吃得多了,竟然吃了三碗。 而朔铭面前就有点惨不忍睹了,就像一头猪拱很小的猪食槽子,柳若寒吃饱的犯下碗筷的时候朔铭已经吃了五碗,而且还只是半饱。朔铭有点不好意思吃了。让老太太来来回回的端手用不起的感觉。 最终朔铭吃了十碗,而且还不是很饱,就连朔铭都佩服自己,想再吃八碗提着哨棒到景阳冈上与吊眼白额的大虫厮杀一番。 最后朔铭与柳若寒抢着付钱,朔铭也不争抢了,这次柳若寒请了,下次不正好有机会请小美女吃一顿好的? 柳若寒的钱老太太也没要,咧嘴笑着说:“若寒丫头,看看你们的碗。这面我能要钱吗?” 柳若寒扭头看了眼,随即赤红了脸,羞涩的要躲到朔铭的身后。朔铭奇怪,这碗又有什么讲究,黑釉,红底。在一个面摊上见到这种做工粗糙的碗很正常,唯一的特点就是小,朔铭两口一碗。 老太太看看天,扭过身收拾碗筷,张合着没牙的嘴,含混不清的说:“要下雨了,快回家吧。” 朔铭与柳若寒帮老太太收了摊子,天已经差不多全黑了。的确快下雨了,若没有天上的云层还不至于天黑。 离开面摊,上了车天就开始落雨点,朔铭问:“那碗有什么特别的?” “没什么。”说起碗,柳若寒就脸红。 朔铭寻思一下:“该不会是特殊场合才能用的吧。结婚用的?难道我们两个吃的是婚面?” 第七百四十三章齐淑的电话 柳若寒红脸低头不语,似乎印证了朔铭的猜测。朔铭说:“好兆头啊,如今面都吃上了。” 天空黑压压的乌云似乎要压到头上,空气都显得格外沉闷。但此时的朔铭心情却很好,几乎要忘了工地上出的状况以及医院里躺着生死未卜的工人。 朔铭说:“跟我一起去海边待会?” 这段时间朔铭太空虚了,总是莫名的感到心中凄凉,喜欢与柳若寒待在一起,也想有个人陪着。 柳若寒不说话,电话响了,接起来嗯呀几声,说跟朋友在一起一会就回家,也说已经吃过饭了。 电话肯定是柳若寒的父母打来的,这个乖乖女一般都是按时上下班,很少在外面玩。天下雨了,而且柳若寒也没按时回家,家里人着急了。听完柳若寒的电话,朔铭心里更高兴了,甚至有点兴奋,柳若寒并没想着立即回家,而是无形中同意与自己去海边。 雨天的海边有一种格外的风景,狂风下的滔滔巨浪拍打在礁石上,真如激起了千堆雪一般。不过雨太大,整个世界都变得朦胧,海边也没人,唯有朔铭一辆车闪着灯光。 相比车外的狂风骤雨,车内倒是一片温软如春的祥和氛围,略感违和的是朔铭一脸猥琐,柳若寒则羞羞答答,不因别的,而是朔铭始终拉着柳若寒的手,手心已经捏出汗了,却不忍松开。 谁也没说话,柳若寒心怦怦跳着,感受到朔铭手心的温度,恍惚间有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觉。难道这就是恋爱?这……太快了点。柳若寒觉得自己并不了解朔铭,甚至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与朔铭如此亲近,因为朔铭曾帮过自己? 相比柳若寒复杂的情绪,朔铭倒是心下平静,享受这种什么不想什么不做的宁静氛围。雨点的吧嗒声很大,击打在车上诉说着世道不公。但朔铭却从这个世界脱离出来,不想去想烦心事,就这样,静静的,静静的享受佳人在旁心无旁骛的安逸。 朔铭没什么欲念,这是很少见的一种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朔铭不想去看时间,柳若寒小声说:“朔哥,太晚了,爸妈该着急了……” “那就回去吧。”简单的交流,一本正经的对话,就像极为普通的朋友相见之后互相寒暄,甲说吃了?乙说吃了那么简单。 把柳若寒送到小区内,一座多层老建筑。虽然这种老建筑只有十余年的光景,矗在整个城市中间就像一个年迈的老人,低矮而佝偻。 停好车,朔铭没松手,柳若寒也没急着挣脱,小心的偷看朔铭。 “知道吗?我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你了,只是当时我有……,嗨,说这些干什么。”朔铭的眼神又变的玩世不恭,还略带一丝痞气:“今天你可答应做我女朋友了,不许反悔。从明天开始,我天天接你上下班,如果我有事来不了也会提前通知你。” 柳若寒想说拒绝的话,感觉自己被朔铭绑架了一样,虽然仍有一丝甜蜜的味道。朔铭没等柳若寒说话,又说:“听话。” 朔铭摸摸柳若寒的头,就像一个大哥哥对待小妹妹那样,有一丝溺爱的味道。柳若寒一直都是乖乖女,乖巧到没有太多逆反心理。听话那两个字就像从自己父母口中说出来的一样,让他不忍心反驳。 打开车门,冷风伴着湿气雨滴灌入车里。就连朔铭也忍不住要打个哆嗦。柳若寒红着脸,回头摆摆手,见朔铭笑笑,这才迈步跑进楼道。 回去的路上,朔铭哼着小调,欢快的情绪充斥着神经。电话响了,朔铭拿起来,略感意外的是贺美琦打来的。 看看时间不晚,难道贺美琦是想让自己过去住?多陪陪孩子,也多陪陪贺美琦。 原本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就在见柳若寒之前,朔铭还觉得理应如此,内心里朔铭从没完全放下贺美琦,这个女人虽然不完美,但却是自己喜欢的,无论是性格还是她的大方睿智又或者骨子里那份端庄。但见了柳若寒,朔铭却突然觉得这样并不合适,住在白茹雪那,自己是单身,如果与贺美琦住到一起,在柳若寒面前朔铭总有种不好下手的感觉。 白茹雪或许也希望朔铭照应自己最喜欢的女人吧。朔铭用白茹雪安慰着自己,接起电话:“美琦,孩子好吗?我一会过去。” 贺美琦说:“刚才医院来消息了,说那个病人醒了。我已经安排人做检查。” 朔铭说知道了,再问贺美琦具体情况她也不是很清楚。大晚上的,贺美琦还要陪着孩子,肯定不方便联系医院方面管这些破事。 朔铭说:“晚上我过去?” “算了吧,我已经给孩子洗澡了,这就睡觉了。”贺美琦拒绝了。 朔铭默默的挂了电话,叹了口气把这个消息告诉范宇华。 醒了就好,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这样一来至少生命没有什么危险,腿上的伤也只是软组织,除了留下疤痕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如果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那就要等其他检查结果出来之后才会知道。 回到家,朔铭躺到床上,觉得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前段时间的阴霾心情几乎一扫而空了。 正高兴着,电话又响了。朔铭以为是贺美琦又有什么消息,心里不免有点忐忑,如果头部损伤严重那就厉害了。可看了手机,朔铭的表情变得古怪。 给朔铭打电话的人竟然是一个万万也想不到的人。朔铭也只有几面之缘的齐淑。名叫齐淑,可这个女人绝非什么淑女,从旁人的嘴里听到的全都是花边新闻放浪又豪放的性格。朔铭不明白齐淑为什么会给自己打电话。上一次见面朔铭拒绝了齐淑的笼络,彻彻底底的把这个浪荡的女人给得罪了。就算齐淑对朔铭心怀不满想要报复,也不会等到今天。 如果不是手机里记着齐淑的联系方式,朔铭差不多要把这个女人给忘了。 电话一直响,朔铭想象不到能有什么事让齐淑这个时间联系自己。接起电话,朔铭小声说:“齐女士,好久不见啊,最近可好?” “还行吧。”齐淑很魅惑的笑,让朔铭浑身起鸡皮疙瘩,初奇是个变态,他的这个嫂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初家给朔铭的感觉就不正常。 朔铭问:“齐女士有什么事?” “这时候打电话给你难道还能是看上你了?”齐淑不笑了,很慵懒的说:“朔老板,我听说你有一个水晶矿是吗?” 朔铭神经一跳,心里大呼不妙。程浩要小马蹄山朔铭能用邢璇做挡箭牌,如果齐淑提出同样的要求朔铭没那个底气。别说邢璇,就是邢家也不会挡在朔铭身前,这些挡箭牌的说辞不被拆穿怎么都好,一旦拆穿了西洋镜自己屁都不是就任人宰割了。 “朔老板难道在回忆哪一座水晶矿?这么说不止一个矿山哦。”齐淑没听到朔铭的回话,冷声催促,很有威胁的味道。 朔铭立即讪笑:“我哪能跟齐女士比啊,还几座,一座都是上辈子积德这辈子祖坟冒青烟了。” “那就好。”齐淑说:“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这矿山我要了,给你一千万,你觉得怎么样?” 齐淑的话不是在商量,而是在命令。如果半年之前甚至一个月之前有人说一千万要小马蹄山朔铭二话不说立即答应,因为当时不知道下面有水晶。如今不同了,出现水晶让这个小马蹄山价值翻了不知多少倍。这段时间各种事,朔铭甚至没时间去鉴定那些水晶,也没心思琢磨怎么开采。没想到这个消息竟然能被齐淑知道,而且还招来这个母黄鼠狼的敲门声。 “一千万?”朔铭心说这就是明抢啊。虽然不知道水晶矿具体价值几何,但朔铭也不傻,齐淑更不傻,可能给出高于实际价值的数字? “嫌少啊?”齐淑冷笑一声,随即说:“想听听我的建议吗?” 朔铭想要拖延时间,也要给自己一个缓冲,琢磨一下应该如何应对。如果有人明抢,朔铭誓死反抗,齐淑这几句话可比明抢厉害多了。齐淑是什么人,弄死朔铭不敢说,至少能让朔铭损失巨大。朔铭说:“想听,谁不想聆听齐女士的教诲。” “油嘴滑舌。”齐淑不轻不重的冷哼:“我建议你给紫萱那丫头打个电话,问问她你应该怎么做。” “紫萱?”朔铭心里惊骇,齐淑是用紫萱要挟自己还是想用自己要挟紫萱,又或者那个孩子?齐淑是初奇的嫂子,与初奇与齐淑接触几次朔铭觉得这两人关系还是不错的,难道初奇把孩子不是自己的种这件事告诉过齐淑?有这个可能,心理变态的人做出什么选择朔铭都不觉得奇怪。 齐淑又笑:“你尽早问问她吧,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我希望能接到你的电话。” 齐淑说完,电话里就传来嘟嘟声。朔铭颓然的放下电话,这才发现自己额头都出汗了。 呆坐一会,朔铭就开始分析利弊,自己千万不能给紫萱打电话,一旦这是齐淑的阴谋怎么办,朔铭不想冒险,想了想,朔铭拿起电话给凤舞珍打过去。电话还没接通,朔铭又按下挂断键,起身穿衣,拿上钥匙冒着大雨去了凤舞珍那。 第七百四十四章紫萱来电 见了凤舞珍,朔铭立即问她有没有联系紫萱。 凤舞珍转身进屋,却没立即给朔铭答复。朔铭有点急,上前拉住凤舞珍:“帮我给紫萱打个电话,我有事找她。” 凤舞珍回头,哂笑:“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有可能害了紫萱,也有可能害了我。”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朔铭奇怪了。自己打电话的确怕人知道,如果真中了圈套就不得了,凤舞珍毕竟是紫萱的闺蜜,应该没什么问题,两个女人联系怎么了。 “你露馅了,就会有人调查我,我在明山市这段时间你可没少来,而且之前……”凤舞珍扬扬手:“算了,不说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行了。” “不。”朔铭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遇到问题了。” 凤舞珍不想理朔铭,似乎这么做会把她推向深渊一样。朔铭跟着凤舞珍进屋,坐下之后:“齐淑联系我了?” “她联系你干什么?难道看上你了?”凤舞珍自然知道齐淑,而且还知道齐淑一贯放浪的作风。 朔铭可没心情开玩笑:“齐淑想要我的水晶矿。是她说,如果我不同意就问紫萱,我怕其中有什么猫腻没敢打这个电话。我猜你有办法。” 凤舞珍不说话了,想了半天:“我可以帮你联系,具体能不能说这些事还得看紫萱觉得安不安全。你觉得呢?” 朔铭只能点点头。凤舞珍拿起电话,想了想走进里屋。好一会,凤舞珍出来,朔铭急切的问什么情况。凤舞珍说:“我与她联系了,紫萱的情况似乎不好。” “什么意思?”朔铭问。 “具体我说不上来,只是感觉。”凤舞珍摊摊手。哀叹一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如今的凤舞珍与紫萱朔铭二人绑在一起了,无来由的竟然要同时面对风险。如果紫萱与朔铭这个孩子的事暴露了,一切清楚还好说,如果只是怀疑,肯定会有人找上自己,逼迫凤舞珍道出实情,真要这样,凤舞珍真不知道怎么办了。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发展成这样,朔铭还算聪明的一个人,与紫萱发生关系不要紧,怎么能真要一个孩子。如果初奇还活着,他不说这一切都好办,没谁会去怀疑什么。如今初奇没了,紫萱就处在风口浪尖了。 时间挺晚了,凤舞珍看了眼朔铭说:“去洗澡,脏兮兮的别上我的床。” 说完转身进了卧室,打个呵欠要睡觉:“没准紫萱晚上会来消息也说不定。” 凤舞珍分析的没错,午夜时分紫萱给凤舞珍来电。朔铭本就睡的不安稳,那可是一座矿山,就这样被人一千万拿走谁也不会无动于衷。心情不佳,小马蹄山压在心头心烦意乱,好容易睡着就被一通电话吵醒,一个骨碌爬起来,凤舞珍已经睡眼朦胧的把电话接听了。 朔铭给凤舞珍示意,问自己能不能与紫萱交流。凤舞珍对电话那边说:“有个朋友在这,不知道方不方便。” 得到肯定答复,朔铭急不可耐的抢过电话:“紫萱,我……” “我不方便说太多。”紫萱没给朔铭说话的机会:“你还在乎我吗?” “当然了,这不是废话吗。”朔铭在乎紫萱,曾经更在乎的是紫萱能给自己带来好处,因为她有背景。自从听到紫萱与自己生了孩子,另一股情感就占据上风,就像……就像对自己的老婆,虽然不是唯一的,但的的确确是把紫萱当成自己的女人了。虽然同样是在乎,意义却完全不同。如果只是利用关系,在有危险的时候朔铭可以很没良心的放手。可如今,朔铭觉得不单单是为了紫萱,也要为自己那个从未谋面的孩子。紫萱的境遇代表着孩子的处境,纵然不能相认,朔铭也要尽到义务。 “那就给她。”紫萱说:“她给多少钱无所谓,先封住她的嘴。” “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朔铭追问,这个齐淑一定是威胁紫萱了,看样子是用自己与紫萱的关系。不难猜,初奇一定在齐淑面前说过什么,二人沆瀣一气都不是什么好人。 “你的损失我以后找机会弥补你,好了,先这样吧。”紫萱想要挂电话。 朔铭急切的问:“孩子好吗?” 沉默好一会,紫萱这才小声说:“好!” “我……”朔铭很想说让我见见孩子,至少发张照片,至少让自己是男孩还是女孩。但朔铭知道就算说了也没什么用,紫萱都自身难保的时候这不是添乱吗,而且还有可能给紫萱带来致命的伤害。朔铭不知道这些世家中勾心斗角是一种什么状态,但一定如履薄冰。想到这,朔铭有点心疼紫萱,一个年轻的单身母亲,纵然不愁金钱那也是很辛苦的。朔铭最终问:“孩子叫什么?” “霈嫣。”紫萱轻轻说了名字:“这样吧,过段时间我这边忙完了会联系你。” 朔铭嗯了一声:“我想你了。” 话说完,紫萱把电话挂了,也不知道听没听到。 电话那头紫萱眼圈红了,抽抽鼻子笑了,虽然笑容有点凄凉的味道,也夹着幸福的滋味。 朔铭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情感的人,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没说过感人至深的情话,一句我想你了,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意思,紫萱懂。 放下电话,朔铭念叨孩子的名字,一个女孩的名字:“朔霈嫣,真好听。” “别臭美了,她叫初霈嫣。”凤舞珍本无心伤害朔铭,也没有想过要架在朔铭与紫萱中间,更不想躺枪与朔铭站到同一战壕里。这件事于自己没有一分好处,可无形中却要承担相同的风险。心里苦闷,对朔铭也没个好脾气:“你要记住,无论在谁面前,这个孩子都是初奇的,不是你朔铭的。如果你想死,尽管满世界的宣扬,告诉所有人你跟紫萱有个孩子。” 第一句话几乎把朔铭惹怒了,但听到凤舞珍后面的话,朔铭又沉默。凤舞珍说的很对,无论在何时何地,这个孩子都与自己无关,不是今天,也不是明天,这种无关是到永远,在这件事中,朔铭充当的觉得只能是一个借种的种猪,而且还要偷摸的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毕竟知道孩子的名字,心里还是有点高兴,朔铭扯扯被子,贴到凤舞珍身上:“哎,有没有孩子的照片,给我看看。” “当然有。”凤舞珍坏笑:“你用什么来交换。” “交换?”朔铭笑得比凤舞珍更邪恶。自从那次把凤舞珍弄爽了叫上老公开始,朔铭很满足这种成就感,也喜欢用征服的方式让凤舞珍缴械投降,只要凤舞珍少有忤逆,朔铭提枪上阵,杀的她片甲不留,身心爽了,效果也达到了,一举数得。 凤舞珍咯咯笑,在朔铭面前还真有点放浪的潜质。曾经凤舞珍很喜欢穿警察制服来勾引自己,可能是太熟悉了,就连办那事也变得平淡无味,凤舞珍自然也没兴致勾引朔铭的欲念。看到朔铭邪恶猥琐的笑容,凤舞珍似乎一下回到从前,朔铭也变成那个顶着帐篷下楼买小雨衣的猥琐男。凤舞珍推开朔铭:“大半夜的,别闹啊。如果姑奶奶高兴,或许明天早上……” “走,去穿上那身衣服。”朔铭拍拍凤舞珍的翘臀,邪恶的捏了一把。 凤舞珍脸不红心不跳,男女之间接触久了就像左手摸右手。扭过身:“说了明天早上,我现在很困。” “不去是吗?”朔铭不舒服了怎么会让凤舞珍睡。 “你真的想要?”凤舞珍转过身,媚笑着把一根手指伸到嘴里,还不忘用舌头滑动嘴唇。 (点到即止,以下省略无数字) 第二天早上,朔铭看着时间早早的出发。凤舞珍奇怪,以往朔铭都是睡到自然醒的,纵然不会太赖床也不会上班一样起这么早。 凤舞珍皱着眉头,慵懒的嗓音埋怨说:“你起床就起床,非要把我弄醒。” 忙了半宿,直到凤舞珍主动叫老公还认错朔铭才停歇狂风骤雨。凤舞珍铁定是起不了床的,估计走路也会迈着八字步。按照以往的经验,朔铭肯定睡得死猪一样。 朔铭套上衣服,发现衣服上还有点点斑斑的血迹,虽说都不在显眼的地方,而且已经干了,肯定是不能穿了。好在朔铭再凤舞珍这留了几身衣服,换上两件厚实的离开。 后面的凤舞珍嚷嚷:“给我做早餐。” “一会自己下楼买点吧,我还有事。”朔铭的声音传来,随即就听到关门声。凤舞珍嘟嘟嘴,只能愤愤的再往被窝里猫身体。 昨晚的雨很大,下半夜朔铭搅动风雨的时候老天爷休息了一会,等天将亮又开始稀稀落落的下起来。朔铭在快餐铺卖了两份早点,开着车到柳若寒的小区,直接停到楼下给柳若寒打电话。这大雨天的,柳若寒坐着公交去上班肯定是个遭罪的活,朔铭可是记得自己对柳若寒的承诺,除非实在有事抽不开身,以后就是柳若寒的专职司机了。 朔铭并不担心柳若寒的父母看到女儿上了一个男人的车。柳若寒这年纪也该找婆家了,而且自己开着百万豪车还是柳若寒父亲的恩人,自然心里有底气。 第七百四十五章矿山卖了 柳若寒接了电话,唯唯诺诺的怕人听到,小声说自己知道了,随即挂了电话。 朔铭觉得好笑,就算有男人在楼下等自己还怕人么?就朔铭之前帮柳若寒那次,作为柳若寒的父母邀请朔铭上去坐坐顺便吃个便饭也是理所应当的。 很快,柳若寒就下楼,冒着雨点快速钻进车里,紧张的回头看了眼,很怕邻居看到似的。 朔铭主动握住柳若寒的手,刚从家里出来很很温热:“我给你带早饭了,吃点?” 柳若寒没想到朔铭这么细心,脸一红有点感动:“我吃过了。” “再吃点,多少给点面子啊。”朔铭说着看看时间,这时候就算去丰城也比较早,但还是开车前行。 到了丰城,朔铭把车停下,握着柳若寒的玉手,单手吃了早点,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朔哥。”柳若寒的声音很小:“以后能不能……能不能不在楼下。” 没说不去接自己,反而说不在楼下。这个害羞的姑娘总能让朔铭高兴。朔铭说:“行,等我把车停外面。” 柳若寒心下稍松,可紧接着朔铭就说:“我直接上楼接你。” “你可别。”柳若寒有点紧张,赶紧把手从朔铭手里抽出来:“那样会被人误会的。” “有什么可误会的。”朔铭大大咧咧的说:“你是我女朋友,难道不应该?再说了,你父母知道是我接你,应该放心才对。” 这一点朔铭不算有自知之明,就朔铭这长相,也就算是普通。长相倒没什么,柳若寒喜欢就好。最关键的是时不时的从眉眼中透着狡诈的味道,谁见了都不会觉得是个好人。算不上坏人,但柳若寒的父母肯定会有提防心。 以往柳若寒都会提前一个小时从家里走,这样才不会耽误上班的时间。朔铭接送,来的就比较早,等了半个小时才到时间。 柳若寒要下车,与朔铭说再见,朔铭却握着柳若寒的手不放:“下班时我来接你。哦,还有两件事,晚上跟我一起在外面吃,明天晚点接你,这来的也太早了,比门卫大叔都积极。” 不答应是不行的,朔铭还真能上楼去家里接自己,柳若寒声若蚊蝇的答应,点点头抽出自己已经被捏的出汗的手开门下车跑掉。 朔铭看不到柳若寒的身影,这才驱车去了小马蹄山。 路过安置房工地,朔铭刻意把车开进去瞧了几眼。由于下雨,工地上没什么人,出事的塔吊也被拆了一小半,虽然还有倾覆倒塌的风险,但至少刻可以把损失降到最低。经历了昨夜的风雨,塔吊没倒塌问题也就不大。 在安置房这看工地的是丰楼村的人,朔铭认识这个大叔,做事勤勤恳恳的,人也比较老实。与大叔聊了几句,主要是问出事之后工地上的反应,大叔上晚班,白天睡觉多,对当时的事了解不是很详细,虽然知道出事了,具体几个人受伤情况如何也只是听人瞎说了几句。 朔铭放心,只要这些闲言碎语被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就行。老百姓什么不懂又迷信。如果风言风语的说哪座楼出事了,以后分房的时候就要闹妖非不要这座楼的房子,也是一桩麻烦事。不过这些朔铭不用太操心去管,只要能验收合格其他的与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去了小马蹄山,朔铭坐在范宇光的办公室里想了很久,拿着电话翻出齐淑的号码却始终没拨出去。这个电话一打,小马蹄山从此易主,再也不姓朔了。朔铭心里算了笔账,拿下这座山没花几个钱,石坑经营到现在也给朔铭带来了巨大的利润。但朔铭买机械,建设采石场的基础也花费不少,如今本钱还没完全回来,也就算赚了个机械,这就要拱手送人? 纵有万千不舍,朔铭也只能拱手相送。朔铭不想看到紫萱出事,当然,自己也抗衡不了齐淑的手段。轻则小马蹄山不能运营,重则会用买下小马蹄山的合同做文章。五十万一座山,放在相关部门的案板上绝对有调查的必要性,只看对方是不是真要办你。而且朔铭这些年做的事,算不上违法,但终归不合法。做的那些工程如果全都调查一遍,想要找点质量问题还不是玩一样? “你盯着手机看什么呢?”范宇光无所事事,见朔铭愁眉不展的盯着手机发呆,忍不住问:“手机里有美女?” “美女没有,荡妇倒是有一个。”朔铭说的是齐淑。 朔铭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小姐,而且还是被人胁迫的小姐。齐淑说你张开腿,朔铭就是再不情愿也要劈腿受辱,而且还要哼几声让齐淑高兴。得到的嫖资就是卖掉小马蹄山的一千万,虽然这算不上朔铭的贞操,朔铭也不是贞洁烈女誓死与社会丑恶作斗争。但小马蹄山就像一个很会服务的高级外围,被齐淑用站街价上了。 横竖都要劈腿受辱,朔铭也不想纠结了。按下播出键。 电话很快接通,随即传来齐淑爽朗的笑声:“想通了?我猜是紫萱那丫头的主意吧。” 说这些风凉话没什么用,朔铭也不会在意齐淑说了什么,拿到那一千万从此与齐淑撇清关系,也希望齐淑得了好处不为难紫萱,不为难自己的孩子。朔铭不知道小马蹄山具体价值几何,但这笔买卖绝对是赔的底朝天。 朔铭强装笑脸,心思活泛起来。齐淑要的是水晶矿,对乱石肯定不感兴趣。朔铭说:“齐女士,水晶矿我可以给你,但我有个要求。” “是紫萱让你跟我讨价还价的?”齐淑有点不悦,朔铭这是给脸不要脸。若不是齐淑怕留下什么把柄,完全可以一分钱不花让朔铭主动送上门。就算朔铭死命不从,不是还有紫萱么。 朔铭赶紧说:“不是讨价还价,我哪敢啊。” 朔铭有点打退堂鼓,这时候讨价还价还真不是明智的选择。但既然已经开了头,朔铭还是想提一嘴。朔铭说:“小马蹄山这产普通石头,水晶矿在地下。我把山给你,但想要保留乱石的开采。齐女士,就算你运营水晶矿,上面的乱石不也要清理掉吗,我知道你是大家门的人,对这种一年赚十万八万的小生意不感兴趣。” 齐淑犹豫片刻,随即说:“可以,小马蹄山的归属是我的,我让人另外开一份协议给你,你有乱石的开采权,而且是永久,这样满意了?” 朔铭立即陪上笑脸,很“感激”齐淑的大方。说了一大堆恭维的话,尽量把自己放在卑微的位置上。朔铭知道,自己越这么说话齐淑越觉得高兴,那是一种玩弄人把人踩在脚下的兴奋。尤其是得道升天的女人,尤其喜欢这种快感,最好还是践踏男人的尊严。 小马蹄山已经半卖半送了,朔铭还在乎面子吗? 齐淑笑的很开心,听朔铭说了一大堆才心满意足,收起笑声:“这些情话你说给紫萱听吧。好了,我会安排人联系你的。” 朔铭挂了电话,叹口气。范宇光在一旁听着,觉出问题,就问:“什么情况,你要把水晶矿卖了?” 朔铭点头,与紫萱的事不能说给范宇光听,虽然信得过他,但朔铭谁也不能说,烂在心里。朔铭说:“这样挺好,一千万。” “嘿嘿,钱不少啊。”范宇光对矿山价值没什么概念,但知道小马蹄山是用五十万拿下的,经营了这段时间的石坑,勉强算是收回成本,一下就卖一千万,可是一大笔钱。见朔铭闷闷不乐,范宇光问:“是不是卖便宜了?” “刀架到脖子上,你说便宜还是贵?”朔铭反问。久经江湖的范宇光懂屋檐下要低头的道理,也有这份觉悟。 “是谁?”范宇光眯起眼睛。 朔铭摇摇头:“能保住石坑不容易了,就别想这些了。” 朔铭不想范宇光参与其中,没什么用,一个混混能与齐淑抗衡?朔铭自己尚且胆战心惊。 范宇光说:“两个矿坑在一起,我也是醉了。” 朔铭也没别的办法,皱皱眉,抬头问:“最近这段时间有人来过矿山?” “来过,好几拨呢。怎么了?”范宇光奇怪的说:“派出所的来过,调查哄抢的事。还有几是国土的人来过,而且还带走了一点矿石。也不是什么值钱的,都是碎裂的那些。” 门外汉在行家面前就是傻子,范宇光不懂采矿,就是对方有什么小动作也看不出来。朔铭倒是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别样的味道。有人带走矿石,而且还是水晶矿石,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朔铭追问当时的细节,范宇光说:“说是登记在案,丰城这地方有什么矿产都要做记录的。” 朔铭心道,没这么简单。想到柳若寒在国土工作,最好还是问问,没准就能知道点什么。但朔铭没着急,等柳若寒下班接她的时候再问也不迟,小马蹄山铁定是没了,就是矿山下面是一座金山也与朔铭没什么关系。 接着范宇光就问起工地的事,毕竟范宇华是他的亲弟弟。朔铭说:“你得好好说说他,什么钱都敢省,这一次就当是买个教训,下一次就没那么容易了。我他么的差点死在工地。” 第七百四十六章 与姐姐有个约会 说起当时的情景,朔铭依然心有余悸,尚佳轩也不知什么情况,应该是受了点损伤,朔铭擦屁股也要擦到底,打个电话慰问一下。 尚佳轩没什么问题,只是当时的反应比较大,轻微脑震荡,说起来还胆战心惊的样子。如今在医院里打点滴,大玉正陪着呢。朔铭还在电话里听到春娥的声音,朔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嘿嘿笑着说尚佳轩真是个幸福的男人。至于是幸福还是性福只有尚佳轩自己体会了。 即便是下雨,完全不耽误矿山的运营,就算没几辆提货的车,朔铭也要为搅拌站准备足量的存货。离开石坑,横竖没什么事就去了贺美琦那。 正好贺美琦休班,一个人在家陪着孩子玩。朔铭进门,脱下外套讨好一般微笑着找朔念君玩。这一次朔念君比较给面子,或许是看到朔铭手里的礼物,与朔铭小时候一个德行,有奶就是娘,谁给好处跟谁混,吃着朔铭带来的海鲜肠,甚至没时间搭理贺美琦。 贺美琦说:“你要给孩子带这些东西,添加剂太多。” “有什么关系,我儿子喜欢吃不就行了。这可是大牌子的,所有宝宝店都有卖。”朔铭辩解,空手来还真不行,朔念君以为朔铭要抢玩具,会与自己亲近? “我是医生,听我的。”贺美琦埋怨朔铭:“我在医院见过太多,六七岁的孩子已经开始发育,十岁就初潮了。这是健康的?” 说道理朔铭不是对手,但贺美琦拿出一副家庭主妇的架势,对朔铭喋喋不休的说教,朔铭厌烦了,当着朔念君的面动手动脚上下其手。把贺美琦搞的气喘吁吁满面潮红这才放手,仍用幽怨的眼神盯着朔铭。 贺美琦整理一下衣服说:“要不带着孩子出去玩玩?” 不过天气不大好,贺美琦随即打消这个念头。虽然雨停了,天上的云仍然黑压压的,说不好什么时候又要下。 在贺美琦这吃了顿丰盛的午饭,朔铭被一通电话叫走了。 看到来电的时候朔铭忍不住笑了,差点笑出声,还是很邪恶的那种。 来电的是丰城聂坤,说找朔铭有事,而且约的地方仍然是上次那家会所。这是有事还是有需求,朔铭当着贺美琦的面也不好说什么荤话,收拾一下离开。 贺美琦知道天下雨朔铭就没太多事,就问他晚饭在哪吃。朔铭说:“晚上我有事,明天吧。” 贺美琦希望朔铭多陪陪孩子,一个有父母关爱的孩子才会更健康,世界观价值观才会健全,而且父亲的作用母亲替代不了。朔铭不懂这些大道理,只是希望多与孩子沟通,免得以后生分。 看着朔铭离开,贺美琦一边陪着孩子玩,一边暗自神伤。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与朔铭组建一个家庭,自身的情况作为医生的贺美琦很了解,也不奢求什么,甚至朔铭在外面有女人也不在乎,只要能回家,能陪着自己与孩子吃顿晚饭。之前贺美琦想朔铭是一个健康人,总要有一个健康的伴侣,总要有一个孩子,不然家庭也不是完整的。如今有了朔念君,贺美琦与郝笑沟通过,复合无望就萌生出这种想法,想要与朔铭厮守一生的愿望。 但贺美琦没提,这个聪明的女人从朔铭的举止中能猜到很多东西,或者她是想多了,但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朔铭有了另外一个心仪的女人。贺美琦在朔铭心里的地位远不如以前。之前朔铭想要与贺美琦结婚,贺美琦拒绝。如今,如果贺美琦旧事重提表达自己的意愿,朔铭会犹豫吧,或者朔铭会拒绝。不同的时间,不同的经历会让一个人的决定产生逆转性的改变。贺美琦有些后悔,当初是应该答应朔铭在一起的。时间就像纯净水,能淡化一切融入其中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流逝,感情只是漂浮其上的浮萍,天知道卷向何方。 朔铭轻快的开着车,到了会所才给聂坤发条消息问她在哪个房间。 朔铭想的没错,聂坤的确是让朔铭弄爽了。曾历经风月的女人对男人的要求都很高,试想,一个只对中年以上有经验的女人可以说常年处于吃半饱的状态,朔铭那一次差点让聂坤撑着,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在聂坤最有傲人资本的时候自然经历了不少男人,但这些男人大多数只能在物质上,却不能在精神上甚至肉体上满足聂坤。后来嫁给孟文景也算从良,甚至很巧妙的没让孟文景知道自己的过往。不然就孟文景这种人就是再喜欢也不会把聂坤娶回家做夫人。与朔铭有过之后,聂坤彻底沦陷了,孟文景不算太老,时不时的也会爬上她的身体,从上次之后,聂坤觉得就是一个肉虫子在自己身上耸动,还没找到感觉孟文景就喘着粗气结束了。这就像一盘美味摆在面前,刚吃了一口发现原来是馊的,很倒胃口。 从那天起,聂坤时常想起朔铭,就连做梦都会有耳热心跳的镜头,随着时间的推移,聂坤越发的觉得自己空虚,梦到那种场景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多。聂坤有点怕,怕睡梦中呼唤朔铭的名字,如果两人的苟且被孟文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种既紧张又期盼的心情给聂坤带来了别样是爽感。抑制不住心里的渴望,聂坤约朔铭出来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要知道,前一次与朔铭是互相利用,这一次意义不同了,聂坤甚至能想到,从次以后自己会被朔铭掌控甚至玩弄。但她不在乎,来自内心深处的渴望几乎让她发疯。 为了这次会面,聂坤刻意从网上买了镂空勾人,几乎什么遮挡不住而且还能顺利进入的情趣服装。约好朔铭进了房间,聂坤迫不及待的穿上,站在镜子面前扭动腰肢,摆出让人血脉贲张的诱人姿势,试了几次,聂坤觉得差不多了,来回几次透过猫眼焦急的看向门外。 再次接到朔铭的电话,聂坤心里有点小紧张,甚至有点害怕朔铭是不想来了。自己比朔铭年纪大,虽然还有点姿色,聂坤很怕朔铭碍于自己是孟文景老婆的身份不敢赴约。内心甚至恐惧,恐惧朔铭会把自己卖了在孟文景那换取利益。但这些聂坤都顾不得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真要被认定是荡妇钉在耻辱柱上也就认命。 听到朔铭已经到了,聂坤觉得自己浑身都要湿了。由于穿着的原因决不能让门外的人看到。躲在门后,很忐忑的等着朔铭敲门,不知道这一次这个健壮的男人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惊喜,会不会像上次一样粗鲁又细腻,狂躁而持久。 朔铭站在门前,看了眼房间号,忍不住勾起嘴角。这约会的地方选的好,直接进房间了,接下来能发生点什么不言而喻。整理一下衣服,尽量让自己土里土气也痞里痞气的样子看起来高大上一些。敲敲门,很绅士的双手交叉放在小腹。 门开了,朔铭却没见到人,奇怪的眨眨眼,刚要迈步却有些犹豫。 这他么的不会是陷阱吧,怎么会没见到正主。难道上次与聂坤的疯狂被孟文景发现了?利用聂坤勾引自己过来,然后翁中捉鳖捉奸捉双?太有可能了,如果孟文景知道自己被戴了帽子,肯定不会疯狂的明刀真枪的报复朔铭,暗地里动手是正确的,最好让朔铭身败名裂的手段。 在孟文景眼里,朔铭可是邢家的金龟婿。如果朔铭传出不雅的东西,邢璇铁定生气,邢家正好有理由拒绝这个即将上门的女婿。打蛇打七寸,在孟文景眼里对付朔铭最关键的点就是背景靠山。没了这些,朔铭就是任人宰割的东西。 朔铭伸头向里张望一眼,小心翼翼的不敢迈进房间一步。小声叫:“嫂子,你怎么约我到这里,你在里面吗?” 这么说话到哪都说得过去,第一是称呼,朔铭哪敢在外人面前叫姐姐,两人办事的时候还很放浪的叫过小骚货。第二是尺度,一个女人约自己,约到酒店房间了,这么说话也不怕人诟病,就算里面有人听着,怎么会想到朔铭是来约跑的。 “快进来。”聂坤等不及了,朔铭哪有上一次的大胆直接,站在门外竟然扭捏起来。由于衣着太过暴露只能藏在门后躲着的聂坤等不及了,只好出声请朔铭进来。原本想等朔铭进门给他的惊喜也提前暴露了。 “你在哪?”朔铭还是觉得小心点好,往前走了一小步,侧头看向门后,一腿躬起随时准备向外跑。当看到门后能让人喷鼻血的聂坤,朔铭长舒一口气。就算这是孟文景的陷阱,也不会让聂坤穿的这么凉快。朔铭还真是被惊到了,虽然不是第一次,那也不能穿成这样。看聂坤那表情,哎呦我我滴个乖乖,还伸舌头舔嘴唇呢,要不要这么勾魂夺魄,这是要朔铭把肾累虚的节奏啊。 见朔铭一脸色色的盯着自己,聂坤嗔怪的推推门,声调急切的催促:“快进门。” 天还是有点凉,但朔铭已经觉得开始热了。就连聂坤也觉得有一团火越来越旺,燃烧着两人不断迸发的亢奋。 喘息着,聂坤嘴有点干,笑意盎然的等着朔铭进攻…… 第七百四十七章无良护工(1) 云雨之后通常都是腰背酸软,浑身无力,腿脚酸麻。 云雨停歇,朔铭戏谑问:“姐,找我来到底什么事?” 换来一句讨厌,朔铭嘿嘿笑。看看时间不早了,也该去接柳若寒下班。这一天天的,要把人累死,不过朔铭觉得挺不错,聂坤舒服了,以后工程能少了?而且从聂坤身上感受到其他女人不能给的畅快。需要的时候约一下,不需要的时候互不打扰,这种关系让朔铭最放心,聂坤有孟文景这棵大树,绝不会想着要与自己厮守。私奔那种事可是青春期逆反心理作祟,三十好几的人,聂坤也不会往这方面想。 接了柳若寒,朔铭想起矿山的事,就问:“最近你们单位有没有从小马蹄山带样品回去?” “嗯?”柳若寒回忆一下:“好像带了,而且还拿去化验成分。这件事我听同事们议论过,好像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没太在意。” 柳若寒这点不好,不关心别人嚼舌根,自然也不分析单位里的人际关系,这种性格一辈子做文员的料。不过好在柳若寒从不说别人坏话,两耳不闻窗外事安心的做好自己的事。不得罪人而已。 但朔铭还是从柳若寒的话提取到了有用的东西。水晶矿有伴生资源。这可大可小了,但朔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金矿。之前刚发现水晶的时候朔铭就查过,的确有水晶矿伴生着黄金。如果真是这样,一千万一座矿山,朔铭亏的裤衩都没了。 也难怪,水晶矿不能说常见,但在大天朝还是不少的。齐淑怎么会突然对小马蹄山感兴趣,一切的根源就在伴生资源,朔铭可以想象,一定是齐淑找了关系,以国土资源牵头做了化验,之后才动了心思。 无论齐淑有没有紫萱的把柄,只要一个猜测就够了,要挟紫萱做朔铭的工作,也省得朔铭发现其中价值而出什么麻烦。 朔铭拍拍方向盘,心里懊恼但没什么用,心情很糟糕,甚至没去捉柳若寒差不多主动递过来的小手。 与柳若寒一起在外面吃了点饭。柳若寒说:“朔哥,你今天好像心情不好,出什么事了?” 朔铭勉强笑笑,挤出笑容:“没事,工程上有点小问题,正琢磨怎么解决呢。” 的确,朔铭这次的表现与之前判若两人,话少,而且对柳若寒可以说相敬如宾,两人手都没拉一下,朔铭哪有这个心情,心里整整装了一座金山,却被齐淑无情的抢走了。 送柳若寒回去,柳若寒在楼下微笑着勾手虚空抓挠几下:“明天见。” 朔铭笑:“明天见。” 这才一天,柳若寒竟然已经习惯朔铭接送,还真让朔铭有点意外。 追女人讲究胆大心细脸皮厚,办事讲究嘴甜心狠办事稳。朔铭觉得这些适合任何一个男人,如果你再有钱,无往不利了。 别说总有女人不拜金,相同的外貌性格条件下,谁有钱谁占优势。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些都是白说的?不提聂坤之流,就柳若寒与郝笑还有贺美琦来说,可以说是不拜金的典范了,但他们真的不在乎金钱吗?心里是在乎的,虽然没主动去想,潜意识里还是希望找个高富帅。富不一定是首位,但却不可或缺。说出宁在豪车上哭不在自行车上笑这类话的女人被无数人唾弃,但细细想来,真正悲哀的是那些唾弃她的人。至少这个女人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并且勇于追求,只是过于直白罢了。而那些道貌岸然一脸正派的评论族却是把邪恶藏在心底,有人说出她们的心声就像撕去了遮挡无耻的外衣,归根结底是想在豪车上笑,就算达不到哭也行。被你说出来那就不行了,我怎么能承认呢。 朔铭联系了范宇华,受伤的工人过了危险期,年迈的老娘非但不能伺候人,被人伺候差不多。虽然有护工,可这小子一整天都陪在医院里,也是他活该,工人的老娘总需要照顾,护工可不管这些。 朔铭去了医院,工人已经被转到普通病房,贺美琦给安排了一个单间,知道朔铭这时候不图省钱。 开门进去,朔铭先是闻到屎尿味,皱皱鼻子,没看到范宇华与老太太,只有受伤工人一个人躺在床上,闭着眼皱着眉。 朔铭上前,知道是工人憋不住方便了。心头火起,老子花的钱可是二十四小时护工,人呢?这得忍多久才会憋不住。 朔铭说:“护工不在?” 味道很大,朔铭可不想亲自去伺候,工人还没这地位。 “老板跟我妈出去之后就走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工人面色纠结,原本就伤在大腿根,屎尿一出沾染到纱布上,换药的医生也能恶心一下。 朔铭骂了一句,又问:“护工不好你怎么不说?告诉范宇华就行了,换一个多好?” “都是为了工作挣钱,谁也不容易。” 工人这么说朔铭不苟同。建筑工人一直处在社会底层,不论挣钱多少,脏兮兮的只能出卖体力,出门在外总是遭人白眼。别人瞧不起你欺负你那是因为你没本事你好欺负,可自己不能作践自己。说别人不容易,听着好像很有道理,仔细想却是不敢指挥别人,甚至不敢有负面情绪,越是这样,对方也就越来越变本加厉。 朔铭转身就要去找院方,护工是医院给找的。医院也肯定从中有利润,谁也不会白管理,自然是有佣金的。 还没出门,一个肥胖的大姐嘴里嚼着东西走进来。看了眼朔铭随即闻到房间里的异味。肥胖的脸五官纠结到一起,活脱脱的肉丸包子,冲着病床上的工人斥责:“要方便你怎么不说,你看你弄得,这怎么收拾。你多大岁数,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啊?真够死了,这得多恶心。以后再这样自己起来擦啊……” 朔铭没说话,忍着不快站在一旁看着。没想到肉包子脸的护工转头看了眼朔铭,竟然连朔铭也一起数落:“还有你,你是家属吧?他拉了尿了你看不见也闻不见?就不能给他收拾了?穿的倒是不错,怎么有这样的亲戚。” 朔铭冷笑:“大姐,伺候屎尿是谁的工作?” “是我的,怎么了?”肉包子原本已经开始收拾了,听朔铭反驳停下手,直起身看着朔铭:“他自己憋不住,难道我就该给他擦屎啊?” 朔铭看了眼病床上的工人,拉出来的东西很稀,坏肚子了,这才没忍住。朔铭不想与肉包子辩驳,一会找院方换人得了,如果唧唧歪歪还有什么说辞,朔铭也只好找贺美琦了。毕竟贺美琦是市立医院的副院长,朔铭找医院麻烦就是给贺美琦增加工作量,所以朔铭尽量不惹事。 别过身去,朔铭强压着火气,心说收拾完这摊屎就滚蛋,肥的猪一样什么东西。 身后传来一声脆响,肉包子哼了一声:“你个老东西,想什么呢?要不要脸?” 朔铭转过身,看到肉包子瞪着苍蝇屎一般的大眼珠子怒气冲冲的对工人发火,而工人则红着老脸不敢看肉包子。朔铭注意到,工人下身有了条件发射。作为护工,这些情况应该经常遇到才对,纵然对肉包子没兴趣,碰触之下的条件反射还是有的,这只能证明身体机能不错。 说着话,肉包子又扇了工人一巴掌,而是扇在男人要命的地方。朔铭注意到工人脸上有痛苦的神色。朔铭立即说:“你他么打谁呢?” “我打他怎么了?”肉包子理直气壮的与朔铭对视,掐着腰活脱脱的泼妇:“你是他儿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家,这么大岁数了,不要脸对我耍流氓。” 朔铭忍不住了,走到床边对工人说:“屎尿先忍一忍啊,我找医院理论一下。” 说着,朔铭就拿出电话要打给贺美琦。这样去找院方,肯定还是先扯皮,肉包子在院方面前肯定也不愿承认自己做的不好。朔铭本想拍照留证据,但工人光着下面,也不方便。 “告诉你,找谁也没用。”肉包子很横:“你要找人也行,自己擦吧,我还懒得管呢。” 朔铭冷笑:“你最好强硬到最后。” 如果是个男护工,朔铭能上手揍他。肉包子是个妇女,朔铭担心这娘们躺倒地上耍泼。 与贺美琦交流几句,贺美琦说自己知道了,朔铭问:“医院的护工是你在负责?” “是另一个副院长,我现在就联系一下,一会就去人处理,这种人不能留。”贺美琦算不上悲天怜人的人,但也是个极具医者仁心的医生,对待病人一向非常负责也很细心。 挂了电话,朔铭肉包子就站在一旁不动,似乎有意让工人多难受一会。 毕竟是自己的工作,过了几分钟,肉包子又开始粗鲁的为工人擦拭,态度很差动作幅度也很大,而且还没弄干净。 收拾完残局,肉包子把医院的被子摔在地上,嘴里絮絮叨叨的说工人不要脸的话。朔铭一直强忍着,直到听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负责人终于来了,朔铭要这老娘们好看。 第七百四十八章无良护工(2) 任何一个职业都存在人渣,工人这种逆来顺受的性格也助长这些人的嚣张气焰,所以人不能太好说话,对待这种人渣就要以牙还牙。 进门的是一个医生,身后还跟着另外两个穿便服的人。进了房间,见肉包子正在收拾被子,把被套摘了,换上新的给工人盖上。 医生像个领导模样,背着手问了几句情况,直言告诉肉包子她被举报了,说他她服务不好,让她注意点。说完这些,医生看了眼朔铭,转身就要走。 朔铭笑了,是被气笑了。这个医生是个白痴吗?还真他么的会处理事。肉包子被举报,肯定是家属干的,这是警告肉包子还是告诉家属最好安分点?朔铭张嘴:“哎,你等会。” 一声回过身:“你有事?” “废话。”朔铭能有好气才怪,这时顾不得那么多了,拿出手机开始拍摄,所有人的面孔,以及工人可耻的地方没擦干净都拍进去:“我就想问问这个医生,你们医院安排的护工就这个水平还是故意的,你看这是擦干净了?” “我刚才不是批评她了吗?一会她肯定会弄干净的。我说的话肯定好使。”医生大言不惭,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常年接触病人或者病人家属,已经给他惯出人上人的优越感,所有人都要仰望,所有人都要和颜悦色甚至谄笑的对他说话。甚至多问几句都会遭来白眼或者嘲讽,不是说所有,如今很多医生都有这个毛病。 其实朔铭也能理解,面对千篇一律的伤者患者,但凡生病的都没有好脸色,蜡黄也好,没有血色也罢,一天接触下来的确会让人心情糟糕。有的病号或者家属什么不懂,问东问西不着重点也总是问一些医生看来非常幼稚的问题,也充斥着不耐烦的情绪。朔铭能理解医生的情绪,也能理解工作的辛苦,可有一点,这是医生的工作,什么工作很机械的做久了也不会有兴奋感。这是医生的职业,如果病人或者家属什么都懂还要你干嘛,面对患者即便不能拿出安慰的笑脸至少你别耍脾气。自己是医生就高高在上了?别人就要恭维奉承你了?多问几句都不行了?但凡是工作,谁不辛苦,这个世界还有很容易的工作吗?如果有保证人山人海,挣钱的也变得不挣钱了。 既然做了这份职业,就要恪守职业道德,对自己对他人都是一种最起码的尊重。新闻里经常出现病人家属如何对待医护人员的事件。打人不对,骂人不对,难道把病人甚至病人家属当孙子就对了?好像除了你之外别人都治不了一样,话又说回来了,哪个医院都有几个这样医生,换个医院没准碰上一个更糟糕的。 朔铭再次被气笑了,自己还摄像留证,医生依然趾高气昂,还在质问朔铭。朔铭原本想揍他,已经气得不想打他了。朔铭说:“这就是你的处理态度对吗?” “这位先生。”可能是见朔铭的衣着并不普通,说话也不卑不亢,医生这才正视朔铭:“那你想要我们怎么做?换个护工?” 朔铭真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的确像这位医生说的这样。自己来的,也指责肉包子工作不好,勉强算是批评吧,结果如何谁都不可预见,不能说没处理,可这种处理有用吗?朔铭挑不出毛病,或者说抓不到关键点反驳。 朔铭无语,只好同意先换个护工,但得到的答复是第二天甚至更久才能换,医院也得现找。朔铭心里这股气理不顺了,这件事不掰扯出个一二三绝不算完。 但朔铭不与医生理论,点点头算是认可。医生得胜一样转身离开,嘴里嘟囔一句:“现在的子女,都这样,不孝。” 把朔铭当成工人的儿子了。朔铭穿的很体面,工人又是一副很糟糕的卑微模样,不让人欺负就不对了。 踏入社会这些年,朔铭发现一个道理,几乎是所有人都会用有色眼镜或者自己的评价标准去看到一个人或者一件事。而每一个人充当的角色也并非只是自己。有人说,别人会用看待你的目光去评价你的家人,也很自然的会用看待你家人的目光评价你。朔铭衣冠楚楚,虽然一时半会改不了骨子里的土气怎么也算小有成就的样子。而病床上的工人就是唯唯诺诺一副低贱好欺负的皮囊。如果朔铭真是这个工人的孩子,看透工人也就看到朔铭骨子里的卑微自贱。对朔铭这么说话就不奇怪了。 医生走了,朔铭把拍到的视频发给贺美琦,下面缀上一句:我想撕了他那张臭嘴。 做了错事,非但没什么事,医生还袒护自己,肉包子一样的护工讥笑:“找谁也没用,还是管好自己别随便拉屎尿。” 朔铭已经不想辩驳了,拿起电话走出病房,找个安静的地方打给凤舞珍。 再回到病房的时候肉包子在吃香蕉,工人躺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 朔铭看了眼一旁的小桌,柜子里放了一大兜水果,各种各样。这些水果一定是范宇华买的,又或者是白天有工友来看望过受伤工人,肉包子吃起来竟然是如此的天经地义。 朔铭微笑,拿出手机再拍一段视频,说:“这香蕉是你的?拿起来就吃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没想着给病号来一根?” 肉包子头也没回,根本无视朔铭的存在:“这么多吃得了吗?我不就吃根香蕉看把你心疼的。再说了,这么凉,病号胃口不好还拉肚子,不适合吃。” 适不适合朔铭不知道,但绝不是肉包子可以吃的。 第二段视频发出去,朔铭干脆坐到一旁,饶有兴致的惯着护工的脾气,也由着她吃病号的东西。只要有违规的地方,朔铭立即拍摄视频。 工人没擦干净的屎尿就那么将就着,朔铭都能感同身受的有种不舒服感。可以想象被褥下面是什么味道,朔铭在病房里已经呆久了,这种味道已经有点适应。 好久,凤舞珍来了,先给朔铭来了个电话问清楚位置,然后咯咯笑着说保证完成任务,接着就说:“这次我帮你了,你怎么感谢我?” “我弄的你舒服,让你叫老公。”朔铭猥琐的怪笑。 凤舞珍哼了一声,身旁有人不方便与朔铭理论,哼了一声:“我要一个刚上市的名牌包,你给我买。” 凤舞珍一直很注意,与朔铭在一起除了当初的钻戒还从没主动与朔铭要过东西。这是第二次,而且朔铭根本不在乎这点钱。 朔铭说:“行,不就是一个包吗?包治百病。哎,我工地上有砖头你知不知道?” 凤舞珍不理解其中深意:“关我什么事。” “专治疑难杂症啊。”朔铭催促凤舞珍赶紧上楼。 原本以为把第二段视频发给贺美琦至少能让医生回来道歉,没想到没起一丝波澜,凤舞珍又不负责护工的管理工作,人家根本不鸟她。 凤舞珍到了,朔铭也就不客气了,走到床边推了一下昏昏欲睡的肉包子:“哎,你把该擦的擦干净。” “我不是已经擦了吗?”肉包子不干,掀开被子那味道能顶人一跟头,虽然做护工,这个味道适应不了。 “你擦干净了吗?”朔铭瞪起眼,但眼神里却要装出小心翼翼的感觉,似乎怕肉包子生气一样。有句话说的好,要想让一个人灭亡,那就先让他疯狂。朔铭就想刺激肉包子,让她疯狂最好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正巧被凤舞珍拍到。 “嫌不干净自己擦。”肉包子不理朔铭,她也看出来了,朔铭根本不是工人的儿子,自始至终工人都用敬畏的眼神看朔铭,甚至还叫了一声朔老板。 这个工人朔铭接触几次,为人老实干活不错,受伤住院再发生这种事,让朔铭心里揪着不舒服。 “你就是这样做护工的?”朔铭故意上前推了一把肉包子,很气愤忍无可忍的样子质问。 “你想干什么?打我?”肉包子趔趄一下,站起身挺着肥硕的身体,叉着腰天老大她老二的气势:“再动手动脚的我就喊非礼。跟这老不死的一个德行,色坯。” 朔铭听到外面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心里琢磨凤舞珍该到了,后退一步站在门外的人可以看到的位置。果然,朔铭看到凤舞珍,朔铭使个眼色,做出一个摄像的手势。 接着朔铭就乐了,因为凤舞珍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乍一看还以为是长相凶狠的大姑娘。留着大长辫子,穿着一身浑身都是布兜的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哪个剧组流窜出来的摄影或导演。小伙子手里拿着个头不小的摄像设备,看起来蛮专业的。 小伙子调试设备,对准朔铭,摆出一个ok手势。 朔铭有了底气,故意装作很弱鸡的样子:“大姐,都说医者父母心,你们做护工的其实也差不多,就不能给他弄干净?” 说明的口气软了,肉包子却更横了:“先这样吧,等明天一声换药之前擦擦得了,没准一会又拉了,烦人,给多少钱让我干这么脏的活,还伺候这个色眯眯的老东西。” 第七百四十九章齐淑要来 朔铭向凤舞珍招招手,让摄像的哥们进门,顾不得羞耻了,把工人浑身上下拍了个遍。 凤舞珍进门就捏住鼻子,皱皱眉给朔铭一个很佩服的表情,这么大的味,朔铭也能待的住。 见到摄像,肉包子这才慌了。结结巴巴的不让小伙子摄像,嘴里还说什么侵犯病人隐私,的确,拍摄到一些不应该出现在画面的部位,但有朔铭在场,工人并没表现出什么异议。朔铭也真是佩服这个工人,自己与肉包子护工斗智斗勇,这个家伙就在那安安静静的躺着,似乎多说一句就是得罪对方了,坏人全让朔铭做了,他却做老好人。 闻讯赶来的医生见了凤舞珍与小伙子脸色大变,站到摄像前阻挡拍摄:“这是医院,不是你们采访的地方,如果有采访需求是不是应该……” “应该什么?”朔铭一把将医生拖到一边:“今天我让你露露脸,刚才你怎么说的来着,你还记得当时我摄像了?一会我就给这位美女记者看看。” “其实那都是误会,院方正在调解这件事,刚才我离开之后就向领导申请了,要第一时间给你们换护工的。”医生反应还算快,很明确的给了一个答复。 但此时朔铭可不认可,侧着头看向凤舞珍介绍说:“这是央台的记者,这位医生,你出名了。想不想在全国人面前展现你医德高尚悬壶济世的风采,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来,面对摄像头,说两句获奖感言吧。” 朔铭翻出手机,当着摄像的面把极端视频播放出来,第一段就是医生之前的说辞,那表情,简直绝了,就像谁都欠他钱一样,与此时的阿谀判若两人。 医生眼珠转动,转身出门,喊了几嗓子叫来几个年轻的护士,拿着消毒卫生用品,将肉包子一样的护工推到一旁,先把工人的卫生收拾好,医生立即为工人换纱布,一边换一边向工人道歉。 这个医生做的很到位,虽然视频中充斥着谄媚的味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朔铭并不想把事态扩大化,毕竟贺美琦是副院长,闹出大问题贺美琦也难处理同事之间的关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朔铭歪斜着脑袋,问:“我请的是二十四小时护工吧?病人不痴不傻也没大小便失禁,想方便自然会说,那为什么还会拉裤子,这说明什么?这个肥猪一样的护工之前去哪了?而且医院的服务质量就是你们这样?擦不干净说两句,干硬在身上的屎尿就那样是吗?这不是你爹妈,如果是你怎么想?” 医生接连道歉,并且保证要处理这个护工,下了一箩筐的保证。朔铭摆摆手问:“现在就让这个肥猪滚。这段时间的护理费医院承担不过分吧?” “那是一定的,医院也有过失。”医生擦擦额头的汗。 朔铭让小伙子收起摄像机,又对医生说:“那今晚怎么办?” “今天我们医护人员亲自照看,您看……”医生服软,媚笑着。 朔铭看了恶心,摆摆手这才打电话让范宇华安排个人过来,天气不好工人都没上工,安排一个工友过来陪着也行。范宇华是陪着老太太离开的,给老太太安顿好天已经晚了,心里琢磨医院里有护工也就没再回来。肉包子也正是瞅准了这一点,这才肆无忌惮。 如果刚才一幕范宇华在,没准能揍肉包子。也算是为贺美琦考虑,朔铭也不能做更激进的举动,更何况凤舞珍来拍摄录像只是做做样子,这种破事别说央台,就是地方也上不了。如今的医患关系本就紧张,再闹这么一出肯定会有非常负面的舆论。 并非所有事都是法律能帮忙的。像这种情况,就算去法院告又能如何,旷日持久的官司打下来赢了又如何,就为了几百块钱的护理费? 太多时候消费者是无奈的,生存在这个法则丛生的世界里,适应很重要,该出头的时候出头,该忍让的时候还得忍让。让朔铭意外的是这个工人不仅懦弱,心还真是大,一句话不说也就罢了,小护士给他收拾卫生的时候竟然还能挺起来。这也算老光棍的悲哀吧。 从医院出来,凤舞珍安排摄像的小伙子先走,说以后请他吃饭。等人走了,凤舞珍抱着朔铭的胳膊咯咯笑。 “有那么好笑?”朔铭无奈,对旁观者来说这是一个乐事。对朔铭来说是看到了社会的无奈。对受伤的工人来说是一次逆来顺受的经历,也是弱者的悲哀。对医生来说只是没擦亮眼睛惹了不该惹的人。事情平息,该干嘛还是干嘛,下一个被护理的人也见不得好到哪里去。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凤舞珍收住笑容,重提朔铭的承诺。 朔铭点头:“等我给你转点钱,你自己去买吧。” “那怎么行。”凤舞珍不干,冷着脸很不高兴:“你以为我差你这点钱吗?朔铭,你是不是从没想过怎么哄女孩高兴啊?” 礼物是要男人送出手的,而不是给钱就行了。如果感觉钱与东西是对等的或者更喜欢钱,这个女人一定的拜金的,而且其目的也只是金钱。凤舞珍跟朔铭在一起,虽然有初奇与紫萱在其中撮合,但她并不是图钱,至少从没想着图朔铭的钱。如果为了钱凤舞珍都觉得自己是肮脏的。 “那要怎么样?”朔铭看看时间,耽误了这么久,商场也早关门了。朔铭猥琐的小声说:“要不先去你那我伺候伺候你?” 凤舞珍有点不高兴,上了朔铭的车:“把我送回去。” 朔铭上车,握住凤舞珍的手:“这几天,我带你购物去,怎么样?女人生气就不漂亮了。” 好容易把凤舞珍哄高兴了,这才驱车前往凤舞珍的住处。凤舞珍问朔铭:“矿山你给齐淑了?” 朔铭点头:“嗯,我联系她了。” 凤舞珍说:“是什么矿,他能这么感兴趣?” “具体的我还说不好。”朔铭说:“我查过,很多水晶矿都有黄金伴生,有可能是贵重金属吧。” 朔铭为这件事烦心,就像自己的钱包被人抢走了,明明知道是谁却讨要不回来,还不能追着要,而且要谄媚的让对方一定收下。 “我得到消息,齐淑这几天会到明山市。”凤舞珍表情肃穆,似乎这件事与她也有莫大的关系。 这个消息一定是紫萱告诉凤舞珍的,朔铭放轻松,既然已经这样了,多想也是无用,能保住石坑也算是万幸。 “你不想知道齐淑为什么要来?”凤舞珍侧头看着朔铭。 朔铭说:“这还用说?收掉我的矿山呗。难道还有其他事?” “不止这些。”凤舞珍说:“齐淑这次来另有其他目的,找你把矿山收走只是顺路。我听说如今的她掌管了初奇的部分产业。” 朔铭没什么感觉,人家家里的事跟自己有啥关系,就是把钱打水漂了朔铭也没看个热闹跟着高兴高兴。朔铭说:“齐淑大富婆啊,这下身家又涨了不少吧。” “紫萱还说,齐淑会去丰城,具体干什么没说,好像是要谈什么大项目。”凤舞珍只是一个传话筒,这也是紫萱让她通知朔铭而已。 朔铭琢磨,丰城能有什么大项目,齐阳水库不算大项目,齐淑没咬一口,估计是在明山市羽翼不丰插不进嘴或者在另外的地方发财。这种大家门的人,想要发财有的是机会。就连季王庄的港口工程也没见齐淑的影子,之前朔铭见齐淑的时候就知道,上一次动荡她在明山市的损失不小,应该是关系网吧。可猛然间,朔铭就想到,会不会是群星新城。这种开发模式朔铭只听说过官办,也就是伟人在地图上划圈圈那种。如此大的项目的确有让人垂涎的本钱,齐淑来插一脚太正常了,不想咬一口才是古怪。 朔铭说:“群星新城?” “有可能。”凤舞珍也听说了,寻思一下点头:“你说这个群星新城是真的?我总觉得那么不靠谱啊。” 朔铭也觉得这投资太大,哪是普通财团能玩得起,虽然城区不大,可这是一座小城市,动辄上千亿啊。朔铭说:“其实我一直都觉得这件事很悬,政府发文要建新城我信,关键这不是政府行为,听说是几个超级牛的老板组建的群星投资搞的。嗨,咱管这些干什么,有工程跟着干点,还想着插上一脚跟着投资建城市?” 说着,朔铭就笑,算上齐淑要给的那一千万,外面的账全都到位朔铭也才不到四千万,这还得等安置房完工,空军学校也要完工。这些钱对一个普通人来说是巨款,对一个成功的商人来说不算什么,对群星投资的老板来说就是九牛一毛了。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朔铭就是心再大也不会做梦想着与那种级别的老板平起平坐。 “齐淑能来谈这件事,我猜有可能是真的。”齐淑咯咯笑着说:“朔老板也要做好准备,没准这是你第二次腾飞的机会。” “我也就混点小工程而已,腾飞什么。”朔铭摇头。 “齐淑那个女人,放浪的很,你要是能把她弄舒服了……哎呦,你抓我干什么……”凤舞珍口无遮拦,朔铭伸了咸猪手。 朔铭说:“你还是大记者吗?什么脏话敢往外喷。” 第七百五十章一千万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朔铭交往久了差不多都会有类似口不择言的情况。凤舞珍一个大记者待人接物多了粗鲁的人也接触过不少,说两句脏话荤话还不算太违和。贺美琦就是很正统很优雅的女人,受朔铭的影响也说过不合身份的言语。 凤舞珍生气了,干脆不想让朔铭住在自己这。朔铭说了一大堆好话,承诺带她购物爽到叫老公才算安抚下。女人啊,有时候要的就是一个态度,被人宠溺着的感觉。 别墅区的工程准备施工了,海边都是盐碱地,施工难度虽说不大但对材料要求相对高一些。前期就是机械进场平整土地以及坑槽的开挖,朔铭只是去溜一圈,建筑公司的单思雨与两个年轻的小伙子测着海拔标高。 朔铭下车,单思雨看到朔铭,远远的招手称呼朔铭男朋友。 两个技术员是尚佳轩新招的人,没见过朔铭一脸蒙圈的看着单思雨与朔铭热情的交谈,不无羡慕的瞟着朔铭的豪车。 单思雨介绍两个技术员给朔铭认识,朔铭根本没听对方叫什么,但看稚嫩的脸,朔铭心里就不停的摇头。并非朔铭瞧不上刚毕业的学生,只是建筑公司需要耗费精力来培养。建筑公司是实战单位,不是设计院的板凳选手只需要纸上作业。学校里的专业知识学好了,进了设计单位几乎可以立即投入工作,只要稍微点拨一下就行,毕竟用材选材以及各种数据都有条条框框,就算有点小毛病前辈们略作审核修改就行了,设计更多的是考量一个人的创造力。而工地施工就完全不同,图纸上什么样就要建成什么样,不需要你有脑子会设计,只需要照猫画虎不出问题。学校里上课多了,阶梯教室坐久了,很多材料知道名称却没见过,如何运用更是纸上谈兵。 朔铭一脸古怪的开玩笑:“单思雨,你可要好好带带你这两个徒弟,没准还是给自己准备的男朋友。” 单思雨大大方方的抱着朔铭的胳膊,自从上次唱歌,两人就很熟了,这个举动也没觉得特别突兀,单思雨说:“我更喜欢成熟的,比如朔总这样。” “只是成熟?”朔铭笑。 “年龄什么的不重要,只要有钱成熟点更好,知道疼人。”单思雨笑,前俯后仰波涛汹涌,虽然说话声音小,笑声却很夸张,那两个刚来的技术员更是一脸古怪,在他们看来单思雨一定是被朔铭潜规则了。 朔铭小声问这两个技术员怎么样。单思雨说:“刚毕业,很多东西都要学的,现在还看不出来,前几年我不也是这样?只要肯学总能熬出头。” 话是这么说,但朔铭并不支持尚佳轩这样选择员工。人来的时候是张白纸,建筑公司拿出工资养着没太多用的人,还要安排人手把手的培养。等人成熟了有点本事了很有可能离开谋求更好的的发展。建筑公司成了技术员的辅导班了,这样培养出来的员工,十个留不住一个。朔铭真是主张直接开高价找合适的熟练手,扔到哪都能独当一面的那种。 如今的社会就是面临这种尴尬。用工单位想要有经验有技术的,招人的时候都是有几年几年的工作经验,看似不给应届活路,实则这也是逼得没办法。应届毕业生相对工资偏低,很多单位愿意培养,但稳定性太差,流动性太高。刚毕业觉得自己在学校学生会从事过什么职务,在校期间又干了什么,自己专业课学的多好,哪方面又很优秀……。可这些在老员工看来都只是眼高于顶的表现。你提要求涨工资可以,但你要为公司创造出相应的价值,你不是爹,谁都得看你脸色听你的意见。 动不动就辞职,仿佛世上的人都对不起你。试问谁应该对得起谁,这个世道本就充满了暗算与心机,你适应不了就别埋怨社会,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就像朔铭,如果也如这般怨天尤人别说包工头,连个建筑工人都干不了。领导说你把这杯酒喝了,我给你多少工程量。现在的应届真能头一扬脖子一梗不为五斗米折腰。没有卑躬屈膝的度量,就别想踏着失败者的枯骨走向巅峰。而最终,要么沦为被人践踏的小人物,要么被淘汰出局。不好好学习当孙子,命不够长能活到当爷的时候?多看别人失败的教训,少听他人成功的经验。成功不可复制,失败却比比皆是。 朔铭不置可否,或许这两个是例外也说不定,围着场地转了一圈,心里盘算着工期。问单思雨:“怎么就这么两台机械?” “老大,你可真是大老板,不看图纸的吗?”单思雨说:“这是别墅区,你当是高楼大厦?人没铺开光开基槽有什么用,现如今先清理一片场地,就算是一期工程吧。” 这可不行,别墅区是有施工期限的,这个尚佳轩知道。但朔铭没给尚佳轩打电话,也不知知道这小子脑震荡好了没有。对于工作,尚佳轩的能力朔铭还是认可的,当时也是很严肃的说了工期的问题,尚佳轩肯定会把握尺度,或者是想等空军学校那边完工才会把主要精力投放在这吧。 朔铭没多说,点点头要离开。单思雨追上几步:“喂,男朋友,什么时候请我们唱歌。” “随时,等我有时间。”朔铭敷衍。团建要搞,但却不是经常,否则就失去了意义,也增加了建筑公司的负担。第一次是朔铭个人请客,以后就要以建筑公司的名义了。 齐淑来了,比朔铭想象中要早一些,没想到会这么快。 联系朔铭的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很客气也很官方的通知朔铭到某个酒店去找齐淑。 地位不同高下立判,朔铭毕竟是卖方,也是甲方,理应齐淑找自己,但地位如此朔铭也只能赶着去觐见了。 也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齐淑就是这样一个随便的女人,见面的地方仍然是一个酒店的套房。齐淑的穿着依旧是那么火辣,朔铭都不忍直视,怕看多了会激发某种荷尔蒙。 齐淑依旧是喜欢笑,计谋得逞之后的畅快。开门见了朔铭,转过身进了房间,坐下之后端起一杯深红色的液体,朔铭猜测这是某种酒水。朔铭很奇怪这些所谓的高档人群,总是酒不离手,虽然不多喝却当成咖啡似的一种饮料。当然,这种所谓的高端也只是一小部分人,端酒杯的朔铭也没见过几个。 里间出来一个漂亮的套装女人,一步裙小西装,肉色的袜子看起来很得体,朔铭估计这是秘书一类人。心里腹诽冷笑,齐淑这种放浪的性格,不是应该找一个男秘书吗?估计曾经找过,也受不了齐淑有十层火候的吸精大法。 正胡思乱想,一份协议摆在朔铭面前,与此同时,还有一张支票,一串零看的人眼花。 一千万,轻飘飘的一张纸就换走了朔铭的小马蹄山。而水晶矿中极有可能含有金子,那可是金子。 朔铭翻看几眼,又觉得没什么必要。矿山已经卖了,难道合同中还能加上一两笔写上朔铭卖身的价格?找到签字页,朔铭把自己并不帅气的签名写上,又在秘书的指导下骑缝上也签了名。一份合同这么认真。 拿起支票,朔铭精神有点恍惚,收拾好钞票,朔铭说:“齐女士,之前说的开采权是不是有一份授权啊?” “当然有。”齐淑点头,让秘书拿出一份协议放在说明面前。 朔铭仔细看了几眼,没什么问题这才收好。既然事已经办完了,朔铭就打算起身告辞。 这时齐淑给秘书一个眼神,一杯液体放在朔铭面前,齐淑笑笑:“难道不想庆祝我们合作愉快吗?” 朔铭可不敢喝这杯东西,曾经就被柴灵下过药。柴灵碍于当时的身份不能与朔铭撕破脸,但齐淑不会下那种药,如果是其他的东西怎么办。上次在矿山见过瘾君子的现场表演,朔铭对那个人群有着深深的畏惧。从那天起,别人递来的烟都不抽一根,更何况起初放在自己面前的一杯酒。 朔铭说:“我一会还要开车,酒就不喝了,有机会我请齐女士吃饭。” 原以为能客气几句,没想到齐淑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好。 朔铭起身,说了声告辞的话。齐淑懒洋洋的坐着,笑着说:“放心,紫萱的事我就当不知道,毕竟我也算不上初家的人。” 朔铭不置可否,齐淑与紫萱之间有什么朔铭并不清楚,言多必失还是装傻比较好。朔铭说:“齐女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是聪明人,知道应该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其实我还是很欣赏你的。”齐淑饶有兴致的看着朔铭,晃动着手里的液体:“你就没想过我之前的提议?” 之前的提议,那可是把自己卖给齐淑了。当时的朔铭什么也没有尚且拒绝,更何况此时的自己也算有几千万身家了。朔铭委婉的说:“我自由自在惯了,够吃够喝就行,不想大富大贵的事,一个草民,想多了累。” 齐淑点点头,朔铭转身就走。还没碰到门锁身后传来齐淑的声音:“群星新城感兴趣吗?” 第七百五十一章闹事者 说不感兴趣那是假的,朔铭停下脚步,从齐淑这弄工程可比从聂坤那稳妥多了,更何况孟文景说不好什么时候就滚蛋,没了话语权一切都成空,人在其位是条龙,人走则茶凉。 朔铭问:“齐女士是什么意思?” 齐淑示意朔铭回来坐下,微笑着说:“群星新城已经进入实际操作阶段,我可能会在其中有点工程,你感兴趣?” 朔铭笑,没立即回答,心里想着齐淑都有什么意思,刚才齐淑的笼络朔铭拒绝了,这次就是单纯的合作了,也就是说齐淑是乙方,朔铭是分包的丙方。朔铭只是想到一个可能,如今的朔铭势力也摆在这,齐淑揽下工程还是延续以往的做法向外转包。在明山市她没有什么可以用的人,所以就打算大包给朔铭。 没觉得其中有什么猫腻,朔铭这才说:“肯定感兴趣,只不过不知道预算做的怎么样,你也知道,我这人挺俗的,不求挣大钱,但也要挣钱啊。” 齐淑点点头:“那就好,等工程下来我会安排人与你联系。” 齐淑给旁边的秘书使个眼色,秘书上前,很职业的微笑与朔铭交换了电话,并且郑重的把一张名片递到朔铭手上,趁朔铭不备,秘书轻挠一下朔铭的手背,似乎暗有所指。 朔铭奇怪的看对方,秘书依旧是那副表情,很职业的微笑让人感受不到多少温度。 看了眼名片,随即收起。这种人真搞笑,名片上只有名字与电话,没有其他信息印什么名片,互相交流一下电话也就选行了,脱裤子放屁。 “到时候安娜会联系你的。”齐淑懒洋洋的说了句,缓缓的喝着酒,慵懒享受的神情。 秘书名叫安娜。朔铭不确定这是学名还是英文名音译过来的,人名嘛,称呼而已。 在进齐淑房间之前,朔铭、把手机调成振动,说话的时候手机不停的振动,但朔铭没管,等谈完事再看不迟。 走出房间,朔铭走进电梯这才拿出手机,手机上有三个未接电话,全都是单思雨打来的。 朔铭一脸古怪,单思雨是建筑公司的员工,朔铭是甩手掌柜,就算是有什么事应该找尚佳轩沟通才对,怎么会打电话给自己。回拨过去,单思雨几乎是立即接听了,急切的说:“朔总,你能来一下吗?” 单思雨几乎从不称呼朔铭朔总,一般就是男朋友或者朔哥,这样显得很亲近。对人的称呼,人一般是尽量称呼那个听起来亲近的,如果不方便这么称呼,才会退而求其次选择恭维一些的称呼。 “你有什么事?” “小李被打了,挺严重的。”单思雨说:“工地上的机械也被人砸了。” “什么?”朔铭倒不至于吓一跳,却够震惊的。到季王庄那边施工也算是猛龙过江了。由于别墅区工期紧赶时间,朔铭就没烧点纸钱打点一下当地的地头蛇以及野路子小鬼。难道是觉得建筑公司是外来的好欺负?这才刚开工,就弄上动静了? “知道是谁下的手吗?”朔铭问。 “不知道,可他们说这工程不是我们的,是什么刘老板的。”单思雨吓坏了,声调有点颤抖:“朔总,小李一脸的血,吓死人了,我正打车去医院呢。” 朔铭说:“好,他的医药费公司包了。让另一个小伙子在医院陪着,算正常上班,还给他们抚慰金。让他们别担心,公司会处理这件事。” 先安抚住员工,无论是不是临时的,都是自己的员工,朔铭这方面很护犊子。 朔铭又问:“你给尚总打电话了?” “打了,他关机。”单思雨说:“我没办法才给你打的。” 朔铭说好,让单思雨先去医院,自己去工地看看情况。 朔铭去了别墅区工地,路边有一摊血,不多,滴滴点点的延伸到很远的地方。工地上的两台挖掘机停在那,玻璃全都碎了,就连液压缸都被石头敲过。打碎玻璃不要紧,花上几百块换个玻璃就好,液压缸就是看起来像不锈钢的圆柱状物体,表面要求非常光滑,一旦磨损就会划裂油封,一旦漏液压油,机械就相当于残废。这可够要命的,两台挖掘机都有一处液压缸被砸,单单这两处液压缸就不便宜。 养机械的老板把车把司机放到你的工地,肯定是要求你看管好机械的。如今出了问题,建筑公司肯定是有责任。朔铭也可以推,毕竟这种人为还是要找当事人赔偿,报警找不到人也与朔铭无关,可这样就得罪人了,多少还是要补偿一些的。 朔铭打掉话给范宇光:“你打听一下,季王庄这边有个什么很牛逼的刘老板吗?” “出什么事了?”范宇光听出朔铭的口气不大好。 “别墅区这边刚开工,这个刘老板就把人打了,还把挖掘机砸了,液压缸也破坏了两个。”朔铭皱眉朔了情况,想了想:“你安排两个人到这来,晚上守着挖掘机。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还是海边。晚上有人来放把火找谁去。” 几十块钱的汽油能让挖掘机变成废铁,就算有人把挖掘机油箱戳个窟窿也要命。一箱油好几大千。 范宇光知道事情的严重程度,毕竟没在季王庄这边办过什么事,当地有没有有一个刘老板还真不清楚。范宇光说:“我这就办,你还是先离开那,免得出什么事麻烦。” 范宇华是担心朔铭的安全,朔铭也知道,真要来一两个愣头青小混混还好说,要是来几个硬茬子就难办了。自己这身手退化的严重,这肚子越发的壮实了,按照这个进度,再有两年会不会被人称为将军肚啊。 朔铭坐进车里,但却没立即离开,开着车围着周围转了两圈,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周围有两三个村庄,到处都用白漆喷着拆字,已经有不少人搬离这里,仍有很多年岁大的人还没离开。 回到工地旁边,在车上抽了两支烟,直到范宇光安排的几个小混混进了工地这才开车离开。 回丰城的路上,朔铭就琢磨,自己是不是也要与这些社会大哥保持一定的合作关系啊。一直以来朔铭都是走的白道,时常被所谓的这些大哥欺负,虽然有时候能占点便宜,但还是吃亏的时候多。范宇光算是老流氓老混子,可就算在庞宏达身边时也渐渐的开始洗白了。庞宏达不干黑事也有些年了,范宇光自然就退出历史舞台,把混混这个行业交给更年轻的小杂毛们。 如今的建筑商,大多与这些社会渣滓有所交集,虽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世道如此,很多事还真需要这些流氓去办。 如今的范宇光也能找到混混,也能组织好人手来场械斗,但这些人都是扔着脸面从曾经的兄弟哥们手里借来的,没少花钱还要买人的人情。 让范宇光从新混朔铭不想,既然叫声光哥就把他当兄弟,混社会打砸抢没什么出头之日,毕竟是法治社会,到头来还是要在监狱里进进出出。所以,朔铭就琢磨着能不能结交几个社会大哥,也算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朔铭给钱买个心安,有什么事对方去处理,即便是打坏人打死人自己也撇清关系,拿捏不好尺度就是他们的问题了。虽然这样价钱也不菲,相比出事上火还是有账算的,更何况此时朔铭资本也算雄厚,交好这么一帮人好处大于坏处。 但朔铭没对范宇光提自己的想法,如果说了,范宇光肯定会把自己当年的几个老哥们介绍出来。朔铭承认,每次范宇光找来的人也都有点小本事,也都是随叫随到,但朔铭不想范宇光牵扯进来,还有一点,这种暴力手段朔铭肯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哪能一直假手他人。 挂了电话,朔铭去了安置房工地,眼瞅着歪斜的塔吊被拆完,固定好之后一点点的重新组装,外面的钢管架子也在拆装,尚佳轩找了一个包工头过来帮忙,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朔铭再给尚佳轩打电话,竟然打通了。朔铭说:“身体这么样了?” “好多了,感觉死了一次。”尚佳轩笑:“这次怎么也得给我摆一桌,除除晦气。让范宇华那小子亲自敬酒道歉。” 听到对方开始恢复,朔铭也很高兴,被砸了脑袋,朔铭最大担心的是有什么后遗症,一旦脑袋里有淤血什么的就恶心了。说了几句玩笑话,朔铭就说起季王庄那边的事。 尚佳轩说:“刚才手机没电了,打完吊针回来才充上电。没想到这才刚去就有人闹事。” 朔铭问认不认识什么刘老板。尚佳轩说:“我在季王庄那边没朋友,不过这姓刘的多了,谁知道是哪个刘老板,现在这社会,卖豆腐脑的也是小老板啊。” 是这个理,但对方绝不是虾兵蟹将,能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打人砸车,一定不是软柿子。 朔铭悻悻的挂了电话,颇有些无奈。你说你砸车打人什么意思,是想要工程干还是想把朔铭赶走?有什么想法划出道道来,打完人砸了车就走人算什么事。 傍晚,朔铭去接柳若寒下班,在国土外面停车场等了一会,范宇光打电话来,兴冲冲的说:“人查到了,知道这刘老板是是谁了。” 第七百五十二章真是金矿 人是知道了,叫刘广,具体做什么的范宇光也只是知道在明山市有个不小的夜总会,朔铭听说过,夜总会挺出名,名字俗气,名媛之城。一听就是买春的地方。 更具体的范宇光也说不上来,只是说这个刘广是个老流氓,与庞宏达算是同一时期的,但却比庞宏达混的更好,这个更好指的是更有钱。有点商业头脑,早早的开始利用手下的马仔赚钱,夜总会只是其中一个产业,至于其他的范宇光还要再打听。 与范宇光打完电话,朔铭就犯难了,若是一个小小的地头蛇还好说,没想到一个别墅区的项目却跳出一条大龙,庞宏达什么实力朔铭知道一些,这刘广比庞宏达还有钱,手下也肯定有些范宇光这类人,不然这些年的生意也不能顺风顺水。而且朔铭能想象的到,刘广在市区也肯定关系很硬,别说朔铭,就是庞宏达没走估计也不会与之硬碰硬两败俱伤,别墅区的工程恐怕会多少拿出一点。 柳若寒上车,很自然,被朔铭捏住小手也没有什么反应。朔铭笑,这就习惯了。男女之间的关系想要拉近其实也很简单,只要不排斥多接触,今天拉拉小手明天亲亲额头,后天拥抱一下,再后来……,一步步的,很自然的沦陷在温柔窝里。 朔铭问:“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吧。”柳若寒说:“你说的那件事我帮你打听了。” “哪件事?” “水晶矿的事啊。”柳若寒说:“我今天看过检验报告。” 这个消息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出让矿山的协议都签了,就算知道下面是上古神兽又怎么样,与自己半毛钱关系没有了。但朔铭还是很感兴趣的问是什么。 柳若寒说:“矿石中有金含量,虽然不是很高,但的确是黄金。” 不是很高,那也不是很低喽。听到这个消息,朔铭没什么可高兴的,反而更觉得自己失败。就像自己的小媳妇被人抢了一样,还他么的不是上完了还回来,永远不是自己的了。小马蹄山朔铭还保留着毛石的开采权,这岂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上自己的小媳妇? 相比普通人,朔铭可算是有钱的了,可接触到更高层面之后朔铭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是个屁,别人就是把这个屁放了都没个动静。 “那矿山不是你的么?怎么不高兴?”柳若寒侧头问朔铭。心里也为朔铭高兴,金矿啊,与钱划等号的东西。都开玩笑说谁家有矿,谁能想到其貌不扬的朔铭竟然就是这么一个有矿的人。 朔铭说:“这矿山不是我的,而我只是有开采毛石的权利而已。” “是这样啊。”柳若寒倒没怎么失望:“也挺好,我觉得太有钱的人过得并不好。” 朔铭笑,一般普通人这么想那都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嘴上自满自足的生活,心里却万分渴望于对方身份互换。如果是自己有什么机遇又能如何如何,却从没想人家的机会是怎么用命拼来的。朔铭问:“有钱人怎么就苦恼了?” “当然是累了。”柳若寒说:“让你管一百个公司你累不累?” 朔铭又笑,柳若寒还是很幼稚的,脑子里竟然是这种想法。可能也正是这种朴实毫无心机的样子更吸引朔铭吧,朔铭也只是拉拉手,没做过更亲密的举动,仿佛没得到柳若寒的同意就过于亲近就是伤天害理一样。 “晚上不回去吃饭跟家里人怎么说?”朔铭好奇的问。 “就说跟朋友一起,我这么大了,他们也不会问太多的。”柳若寒有点不好意思。 正往市区开着,朔铭接到了朔宏德的电话,说是买了条鱼不错,让他回去吃。 朔铭一向是自立能力比较强的人,生病了不回家,心里犯愁的时候不回家,免得让父母看了也心烦。朔铭说:“晚上跟一个朋友约好了,等我明天回去吧,想吃什么就买什么,怎么好像我们家吃不起一条鱼似的。” 朔铭也知道,朔宏德这是用这条鱼说话,想让朔铭回家吃饭而已。父母岁数大了,是应该多陪伴,这段时间朔铭基本没回家。自从与郝笑分开之后,也只是与父母打了几个电话,不想回去,也省的听他们唠叨自己的婚姻大事。 “你父母?”柳若寒问。自从天天接送柳若寒朔铭发现她开朗多了,以前总是朔铭先说话,如今也能张嘴主动问朔铭的情况,最起码有一个正常的交流,而不是朔铭剃头挑子一头热。 朔铭点点头,故意说:“烦啊,总是催我找女朋友,总是说要给我介绍相亲对象。我们做儿女的也应该考虑家长的心情,你说我就喜欢你怎么办,要不,明天陪我回家吃饭?” 柳若寒大囧,羞涩的转过头不看朔铭,嘴里小声说:“谁是你的女朋友。” 时间太短,朔铭对柳若寒也算不上了解,柳若寒对朔铭的认识也大多片面,这时候带回家是有点太早,不过朔铭也只是说说,想要看柳若寒是什么态度。柳若寒铁定不会同意,但看她的表现心里并不排斥,至少对朔铭还是很认可。 朔铭握住柳若寒的手:“要不今年过年我就去给你父母拜年。” 明山市这地方一般头一年女婿拜年认识一下亲戚,第二年就差不多要办事的。 柳若寒更羞涩,咬着嘴唇不说话。朔铭嘿嘿笑,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了。柳若寒属于非常传统的女人,认定了哪个人嘴上不说,但掩饰不了心里的想法。恋爱就是要结婚,结婚之前拜见父母也是理所应当。柳若寒觉得自己的父亲算是受过朔铭大恩,应该能接受这个女婿。但她还不知道,朔铭是不是真的适合自己。当幸福来的太突然的时候,很多人都会有种恍惚的感觉,仿佛这一切并不真实。就像朔铭坐在自己身边,握着自己的手很温暖,但却有种是别人男朋友的感觉。 没走远,就在柳若寒小区附近找了个小饭馆吃点东西,挨不过朔铭的死缠烂打,柳若寒与朔铭手牵着手在围着小区压了会马路。 “我要回去了。”柳若寒小声说。 “我送你。”时间的确不早了,天黑了。朔铭也想去看看朔念君。对这个儿子,朔铭的关心不够。 老旧的小区岁数大的人就是多,在这住了十几年或者几十年的人只要天气好,一到夜间就会三五成群的在路灯下下棋纳凉聊天,就算是冬天,迎着风雪也要杀上几盘。楚河汉界将遇良才。不过一旁指点的旁观者通常都是棋圣话更多。 就要走到楼下,柳若寒突然被咬到尾巴一样猛地撒开朔铭的手,低垂着头见不得人一样。低声说:“朔哥,我先回家了。” 柳若寒说完就一路小跑走远了,朔铭举目四望,只看到稀稀落落的人围在不远处下棋。朔铭仔细观察这些人,并没有哪个与柳若寒长得很像。柳若寒的表现绝对是见到父母或者非常熟悉的人,怕人知道自己恋爱了,羞涩的要躲起来的感觉。 去了贺美琦那,朔铭陪着朔念君玩,贺美琦就抽空休息一会。抚养一个孩子并不容易,朔念君还算是省心的,即便是这样,半夜还要起来一次,因为朔念君总是要尿一次。 晚上朔铭就住在贺美琦这。第一次陪着孩子陪着贺美琦躺在一张床上。这一次朔念君没哭着喊着让朔铭走,也算会一大进步。不过朔念君抱着贺美琦,用警惕的目光看朔铭,就像朔铭不是来抢玩具而是来抢他的妈妈。 朔铭看着孩子,心里又是一阵伤心。这才多久,朔念君差不多已经忘了自己有个亲生母亲叫白茹雪。孩子不记得名字,但却有本能的条件反应。每当有人提起白茹雪的时候朔念君都会竖起耳朵听大人在说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白茹雪再没出现,再提起的时候,朔念君的兴趣明显降低了。 孩子睡不着,时不时的折腾几下。贺美琦说:“我想给孩子找个托管,你觉得呢?总不能一直是白茹雪的父母来帮忙,我姨那边也不能一直这么付出没什么回报啊。” 贺美琦买了房子,手头就比较拮据,每个月还要还房贷,但却从没提出要朔铭的钱,也从不在朔铭面前表现什么。 朔铭心思大条,有菜有肉吃饱了就睡从不想这些破事,总以为自己兜里有钱别人就不缺钱一样。 听了贺美琦的话,朔铭说:“自己的亲戚自己放心,托管像什么。刘四婶那边等我给你点钱,帮她买几身衣服营养品什么的。你就是给钱她也不能要啊。” 贺美琦点点头不再说什么,继续说下去就是跟朔铭要钱了。虽然两人的关系说什么都行,但贺美琦还是难以启齿这方面的问题。 朔铭看着贺美琦,觉得最近憔悴了一些,在身后轻轻搂住:“你应该轻松一点,都是因为我。” “你想多了,我高兴,我为了念君。”贺美琦耸一下肩膀,朔念君正用警惕的目光看着朔铭,只是抱了一下,已经有意见了。 朔铭看到桌上摆着一枚琥珀,那是朔铭给贺美琦郝笑同时买的。没想到比较廉价的首饰贺美琦经常佩戴,虽然贺美琦很小心,朔铭拿起来,上面出现一些细小的划痕。 第七百五十三章飞将军 再回头看贺美琦,这个女人似乎没什么值钱的首饰,反而朔念君的穿戴一直都很好,时不时的冒出一两身品牌服装。朔铭这才恍然,之前刘四婶来帮忙贺美琦肯定是给一定的生活费,最近这段时间刘四婶来的也少了,刘四婶也要照顾自己家的生活,一个农村妇女,哪来那么多精力投到贺美琦身上。毕竟是朔铭的孩子,而朔铭竟然从没想起要给生活费或者抚养费。 自己挣这么多钱有什么用,放在银行当成花花绿绿的数字就高兴?心里想着,嘴里也说着,挣钱为了让自己爱的人爱自己的人过的更好,可实际上呢,谁得了朔铭的实惠了? 朔铭随口问:“美琦,你还用的之前那张银行卡吗?” “嗯,怎么了?”贺美琦问。 朔铭按动手机,很少用手机银行,搞了半天才给贺美琦转过去一些钱。 贺美琦的电话响了,朔铭知道这是手机短信。躺到朔念君身旁,给孩子讲大灰狼的故事,原以为朔念君不喜欢,没想到听的津津有味。 “咦?”贺美琦奇怪的看着手机,无缘无故的怎么突然多出这么多钱,该不会是有人打错账户了吧,也不对啊,现在转账需要卡号与姓名同时验证的。转瞬间贺美琦明白了朔铭为什么会问自己用的是不是之前的银行卡。 “你怎么给我这么多钱?”贺美琦转过身,有点埋怨的口吻,但心里很感动,这是朔铭对自己的关心,也算是看透了自己的心思,不用自己提钱留足了面子。 朔铭笑笑:“都怪我,之前没想那么多。这些你先花着,你跟孩子什么都用好的,咱现在不差钱。” 普通人的生活对朔铭来说已经太轻松简单了,贺美琦与朔铭都不是追求物质享受的人,朔铭转来一百万,做什么也够了。 “我知道你挣钱了,但我不是喜欢乱花钱的人。”贺美琦握住朔铭的手,真的很感动。 朔铭笑笑:“你工作也别太辛苦,我可以养你们的。”曾经的朔铭不敢说这种话,就算说了也有些勉强,自己知道,做工程赚钱很不稳定,或许真有赔钱的时候。如今不同了,朔铭手里的现钱就是近两千万,说养贺美琦也有足够的底气。 贺美琦很感动,虽然自己不是喜欢被男人养的那种女人,但听到朔铭这句承诺还是满满的幸福。忍不住,第一次,主动的勾住朔铭的脖子,拥吻。 朔念君不干了,见妈妈跟朔铭抱在一起准备哭,朔铭二人赶紧松开。朔铭无奈,心说这个儿子真是个仇人,都说女儿是小棉袄,可也清楚,紫萱生的女儿不会是自己的小棉袄。 贺美琦笑,在孩子面前做这种事让他有点羞耻感。小声说:“你想吗?用不用一会帮帮你。” 一会自然是朔念君睡着之后,朔铭摇摇头:“早些休息吧。” 第二天,朔铭先去了空军学校,主体楼已经差不多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完工,剩下的也是外包出去,省得自己操心。然后就去了别墅区工地。 单思雨已经在了,吹着海风脸色有点发青,见朔铭到了迎上来:“朔哥,我还是有点担心。” 朔铭看了一圈,的两台机械正在维修。范宇光在不远处蹲着抽烟,在他身边聚集了十几个小混混,一个个同样叼烟歪头歪脑,谁也不服的架势。朔铭说:“放心吧,机械修好了就开工,有他们守着,如果有人来你们第一时间撤。” 单思雨点点头,朔铭又问:“昨天那个小伙子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事,鼻子还有嘴都被打出血了,只是看着怪吓人的。”单思雨心有余悸,说话声音有些发颤。一个女生,经历那种场面的确胆怯,就是一个大男人也受不了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场面。 朔铭又问:“不两个小伙子吗?另一个呢?” “他?”单思雨冷嗤一声:“跑得比兔子还快,今天就没来上班。” 怕死的人多了,朔铭没瞧不起的意思,但这种人却不该留。朔铭说:“告诉尚佳轩,开除得了。” 朔铭走向范宇光:“你不用亲自来,让这几个小兄弟在这就行了。” 朔铭有些头疼,动辄就叫上几个小混混,就跟不花钱似的。这些小混混在这守一天还不得几千大洋?比雇佣一个工人代价都大。可朔铭也没什么办法,人家拿的是玩命的钱,出了事也不用你负责,价钱自然高的离谱。 范宇光说:“谁知道这孙子什么时候叫人来,石坑那边没什么事,我还是在这守着吧,等上了正轨我再走。” 朔铭宁愿多花点钱,也不想范宇光在参与其中,这些人出来混社会,第一天起就应该有觉悟,无论是谁打谁都要担责任。拿了朔铭的钱,就要为朔铭办事。范宇光不同,在朔铭的印象里他已经不是混混了。家里有女人有孩子,再干这种事哪有一个男人的责任与担当。 朔铭说:“赶紧回去,这里交给他们就行了,有什么事还能不联系你?” 把范宇光弄走,朔铭对单思雨说:“你就远远的看着,需要你的时候上去测量一下,见有人来了你自己先走,别管这些人,听到了吗?” 单思雨点头,朔铭也就离开,这件事火烧眉毛了,肯定要尽快知道这个刘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除了那家夜总会还有别的什么生意没有。知道对方的底细,朔铭才好想办法解决。别墅区是朔铭吃到嘴里的肉,吐出来是不可能的。在齐淑那朔铭可以受气,但在刘广这坚决不行。 齐淑?朔铭突然想到这个女人,齐淑如今在明山市,谈群星新城的项目肯定不会立即拍板,怎么也要等几天吧。朔铭在猜测,如果自己找上门,齐淑会不会给自己这个面子帮忙搞定刘广。 如果可以,朔铭也不想去求齐淑,毕竟这个女人刚从自己这讹走了一座矿山,而且在京城还与紫萱有什么矛盾。朔铭琢磨,这也是最后一步,如果有别的方法解决最好。 回到安置房工地,倒是一片祥和的景象,范宇华也在工地上了,有了血的教训,这次安分多了,安全问题做的一丝不苟。朔铭把他叫过来,问他受伤工人的情况,范宇华说:“我让屈本英去陪着了,给他护工的钱。顺便还能伺候老太太,屈本英高兴着呢。” 护工比在工地上挣得不少,吃得好不说关键不用干什么活,有屈本英陪着,受伤工人也有人说话。 朔铭点头。这时朔铭竟然接到了派出所黄所长的电话。黄所长请朔铭去一趟派出所,说是有点事想问朔铭。 以为是矿山的事,朔铭立即就去了。没想到黄所长把矿山赔偿的事帮忙解决之后还另有问题要问朔铭。黄所长把朔铭带进自己的办公室。 朔铭心里打鼓,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有案情要问,肯定是在问询室,绝不可能在办公室办案的。朔铭坐下,问:“黄所长,有什么指示尽管说,只要老弟能做到的,绝无二话。” 话说的漂亮又圆满,自己毕竟在丰楼镇这做安置房也是丰楼村的村长。以后免不了与黄所长打交道,虽然黄所长知道自己这次能升多亏了朔铭,也知道朔铭的背景强大,但只要求人办事,肯定是礼尚往来的。 黄所长笑笑,给朔铭倒了一杯水:“朔老板,其实没什么重要的事,我想问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姓刘的老板,绰号是飞将军。” “飞将军?”朔铭皱皱眉,想了半天总觉得这个称呼熟悉。恍惚间一拍大腿,朔铭不看书,但却听书,这不是历史名将李广的绰号吗?这他么的什么老板,竟然起这种绰号。 朔铭拍大腿以为朔铭认识,黄所长眼睛一闪精光:“朔老板认识?” “不认识。”朔铭一脸认真。 黄所长差点一口水喷到朔铭脸上,你不认识拍什么大腿,一惊一乍的。 “不认识,那就算了。”黄所长一脸失望。 朔铭问:“黄所,你总得告诉我个名字啊。我又不是混江湖的,你说是不是?” 朔铭只是敷衍几句也显得亲热与自己的热心,黄所长问这个问题一定是在猜测朔铭的背景或者有什么案子。 “他叫刘广。”黄所长说:“在市区开了家夜总会。” “夜总会的名字是不是名媛之城?”要说人的名字朔铭记不住,这种夜店或者风月场所基本看一眼就能记住。男人嘛,即便身体没流连忘返,那颗躁动的心一定是留在那的。 “哦?”黄所长来兴趣了:“说说这个人。” 朔铭说:“我了解的也不多,正好最近有个工程跟他打了点交道。他老家好像是季王庄那边的,其余的我就不清楚了。” 朔铭知道的这些黄所长在户籍那一查什么都有了,还用得着朔铭说?反倒是朔铭很想知道关于这个刘广的信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黄所长点点头,脸上依旧是失望的表情,没有与朔铭继续交流的意思。案情,不能随便说的。 朔铭也就起身告辞,站起身黄所长相送,走到门口拉开门,朔铭突然有种感觉,黄所之所以问自己,会不会与自己有关,难道什么时候自己接触过这个刘广?可朔铭没什么印象,这么大的老板应该不会没印象才对。就在朔铭迈出办公室的那一刻,突然间想到了,或许…… 第七百五十四章原来是他 朔铭停下脚步:“黄所,我好像想起什么了。” 房间的门开着,朔铭一只脚已经在走廊上,在这谈肯定不行,就算进了房间也要关上门,因为不是黄所要问他问题,而是自己有问题要问黄所长。 黄所长以为朔铭能说出什么重点,赶紧转身把朔铭再次请进屋。 关上门,朔铭重新坐下,组织一下语言问:“黄所,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个人是吴乐志交代的刘老板吧?” 黄所长可是老民警了,怎么会被朔铭套话,面无表情的看着朔铭:“这跟案子无关,我只是随便问问。” “黄所,其实我已经猜到了,而且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朔铭回头看了眼门,压低嗓音:“黄所如果告诉我一些东西或许我能帮你大忙,就算你不说我也能从其他渠道知道。吴乐志是我安排人送到派出所的,难道我们不应该同仇敌忾吗?黄所长刚上任,还没把代字去掉,如果有这件案子的功劳,那个字岂不是早早的就没了?” 黄所长一直盯着朔铭,没想到朔铭脑洞如此之大,这样都能联想到一起。但黄所长不敢随便说,自己可是有保密条例的。纠结着,朔铭哈哈笑:“黄所,有些时候小心是对的,有时候小心只能丧失机会,就像之前的张所长,明明可以得了便宜还卖乖,结果非要弄成现在这样。不是吗?” 朔铭没有威胁的意思,只是陈述事实。如果张怀给朔铭点面子,用人还能白用?朔铭肯定有所表示,但张怀知道朔铭有钱,一门心思想要狠狠的宰朔铭一刀,结果朔铭没啥事自己倒是倒了血霉。虽然黄所不知道朔铭的背景是谁,但能把张怀弄倒扶起自己肯定是有些门路的,所以朔铭的话很可信。 黄所想了想,快速小声说:“吴乐志交代替人接货就是接刘广的货。” 说这些已经足够了,这证实了朔铭的猜测。没想到刘广竟然敢做这么大的事。对于治安,国家可是下了狠手的。明面上不行的东西暗地里不少,有些事相关部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比如说黄,你情我愿的谁也没逼迫谁,警察还能从中捞点好处,皆大欢喜啊。赌也是如此,甚至有些警察就弄个小地方开麻将馆,自己监管自己,也挣个外快,没干扰谁的幸福生活,反而来娱乐的人得到满足。只有毒,一万个接触的只有一个人高兴,这个人肯定是贩的。一旦沾上这辈子就完了。 朔铭说:“黄所长,我最近这点工程正好与刘广有点矛盾,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私底下信息互通有无,我们一起把这个老虎打掉,你也别怕碰到不敢动的人,一切有我。” 这些说辞黄所长绝对信,但朔铭却在吹牛。真要动了市里的关系,朔铭不找京里的大小姐就凭自己肯定是抓瞎。黄所长得罪了大人物肯定是倒霉,但朔铭可不会管黄所长有大大风险,如果真把这个社会毒瘤给挖,黄所长至少有个二等功吧。风险与利益始终是伴生的,朔铭只是怕黄所长没那么大的胆量。 黄所长毕竟是老江湖,没给朔铭准确答复,哈哈一笑打个哈哈也就过去了。朔铭知道,只要不是风险比较大的消息,黄所长愿意分享。 谈好了,朔铭就告辞,一边走一边寻思,如何利用刘广的犯罪证据。但在这之前必须要找到刘广的确凿证据才行,而自己又不是警察,想想还是比较难办。 刘广经营这么多年,各路关系肯定是打通了,不然名媛之城那么有名的贩春场所肯定会被查封。没准有人知道刘广做的这些天怒人怨丧尽天良的脏事,只是吃了好处成为他的保护伞。想到这一节,朔铭又有点头疼。 不过黄所长是一个很会办案的人,吴乐志交代出刘广,他却没立即动手,而是暗中调查,这足以说明黄所长不是什么银枪蜡头,有的放矢的一个人啊。 朔铭盘算自己手里可以利用的资源,要么是大材小用从京城找关系,要不就是毫无用处的利益关系。朔铭轻笑,飞将军,真够胆,竟然敢叫这么大气的绰号。 朔铭找到范宇光,把大致的事说了,范宇光却沉默了。朔铭问:“怎么?棘手了?” “朔铭,不是我说丧气话,这种人都是亡命徒的,就为了别墅区这个工程?是不是有点不值当啊。”范宇光小心的说。 朔铭知道,范宇光不是胆怯,只是这件事的确是投入大产出小,而且刘广手里肯定有拿得出手的王牌,一旦打不死刘广,肯定是要让对方把自己吃了,还是生吞活剥。 朔铭说:“让我想想,别墅区那边先让几个混混守着,一旦出了事该打该闹顶着风上。我倒要看看为了这个工程他刘广愿意付出多少代价。”如今这社会,打架就要进医院,进了医院躺下就不起来,这疼那痒的毛病多了,什么时候花钱花到你难受服软愿意赔钱了为止。朔铭不想两败俱伤,但别墅区可是不小的利益,尤其是按时完工还会得到一栋不小的别墅,单单这个别墅就是几百万呢,谁能不心动。 晚上回到家,冷静下来朔铭又有些后悔要这么做,放弃心有不甘,不放弃?会不会出现善固本类似的事,这世道,一辆车撞死个人太正常了,谁能说谋杀。 没心情去看孩子,朔铭躺下心里翻来覆去的琢磨,满脑子都是一栋别墅。其实朔铭打心底喜欢住大房子,真是笑话,谁不喜欢。比如刘晓婉的别墅,朔铭内心中没有羡慕的成分那是胡说。 朔铭想了半天,这件事确切能帮上自己的似乎只有那么几个人,而且全都是女人。一个是身在明山市的齐淑,但这个女人差不多是与朔铭有仇的。找他帮忙应该没什么问题,但齐淑同样会从朔铭这捞到好处才行。朔铭觉得代价肯定很高,这条线没有必要的原因是不想找的。再就是远在京城的邢璇以及紫萱。紫萱是不能联系的,这时候不知道冒多大风险,就是别墅区不要也不能随便联系紫萱,如果紫萱没有太大的难处,怎么会让朔铭放弃一个金矿。紫萱那么聪明,怎么猜不到小马蹄山有巨大的利益,最终选择让出来肯定是不得以。那就剩下最后一个了,邢璇。 邢璇离开也有些时间,一直没给朔铭打电话。要说这个女人这么干脆的把自己忘了朔铭不信,原本爱的死去活来的,这么几天就形同陌路了? 找出号码,朔铭打过去。 电话接通,立即传来邢璇那诱人的声音:“亲爱的,你想我了?” 这一生亲爱的把朔铭听的浑身的骨头都酥了。笑着说:“想你了,也有事找你。” “什么事。”邢璇突然压低嗓音:“难道是想亲亲我?” 朔铭差点晕倒,这还是一个大小姐吗?怎么像一个馋糖吃的小女孩。朔铭说:“这几天好吗?” “一点都不好,无聊死了。”邢璇的口气很幽怨,朔铭能想象得到此时邢璇正嘟着嘴巴,祸国殃民的表情让人看了就会忍不住想要保护。邢璇说:“家里要让我参加工作,你说我做什么好呢?要不我就挑一个距明山市近的地方,这样也能时常去看你。” 朔铭不知拒绝好呢还是答应好。朔铭索性干脆说:“邢璇,这次打电话其实我是有点事的。” “什么事,你说。”邢璇感兴趣的问。他是真的喜欢朔铭,能帮到朔铭让邢璇觉得很有存在感。 朔铭把情况说了,邢璇略微沉默,然后对朔铭说:“这件事我可不能帮你。哦不是,我是说我帮不了你。哎呀,也不是。我找个人帮你。” 朔铭笑了,不就一句话么,至于这么着急? “不准嘲笑我。”邢璇哼了一声:“我也有条件,你要到京城看我。”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真不喜欢那个穿中山装的大叔,他总跟着,很有可能还躲起来偷偷的监视我们。”朔铭本可以叫哥的,人家年龄也不大,但邢璇叫叔朔铭也没办法。 邢璇哼哼两声,听筒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咳嗽声,邢璇说:“他就在我旁边啊。” 朔铭吓了一跳,立即道歉,说自己没别的意思。邢璇说:“行了,叔也不是外人。他不会生气的。” 对邢璇来说不是外人,对朔铭来说就是没什么关系。 又说了一堆腻人的话,朔铭都有点烦了,邢璇这才说:“我手机没电了,要不先这样,等我联系你。” 朔铭嗯了一声,在邢璇的逼迫下隔着上千里的距离亲了一下,这才让邢璇大小姐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 朔铭又躺下,知道邢璇答应帮忙一定会尽力,但心里还是忐忑的很。为什么自己面对的人都要比自己强上那么多。 当初一文不名的时候朔铭遇到的是善固本,这老东西竟然想着把自己弄死。后来朔铭差点中了初奇的圈套,要不是紫萱恐怕坟头也长草了。如今朔铭有对付善固本的实力,至少不怕了,可蹦出来闹妖的竟然是绰号飞将军的刘广。听听,人家这绰号都这么霸气,随便安排几个小弟就够朔铭喝上一壶。 第七百五十五章逼我动手 一连隔了几天,工地上都没什么动静,就连朔铭都以为刘广偃旗息鼓了。但范宇光却说:“我总觉得要出事,这个刘广不是什么善茬。” “我也这么觉得,越是平静越有危险。”朔铭去别墅区工地转,几个基槽已经清理出来,正有两帮工人在施工。这个施工进度可真是不行,等到明年也做不完。给尚佳轩打过去,尚佳轩说:“朔总,施工队我一直在找,可人家一听是去季王庄那建别墅都说没兴趣。” 没兴趣的假的,挣钱的事还不抢破头。这些包工头一定是知道什么消息,或者有人打过招呼,你们要是敢去季王庄建别墅就如何如何。看来刘广不是安分了,而是用了阴损的手段。可朔铭就奇怪了,这家伙为什么到现在都不露面找自己谈。难道单纯为了为难自己?好像除了吴乐志两人之间没什么交集。 朔铭突然想到,刘广既然敢动毒,上面肯定是有人包庇,不然抓到就是杀头的罪。正是自己把吴乐志送进派出所,要没有矿山哄抢这回事刘广也不能暴露在黄所长眼皮子下面。可能刘广知道,黄所长正在调查,而朔铭这个罪魁祸首他能放过? 想到这,朔铭觉得自己又摊上事了,而且还是摊上大事了。即便自己不找刘广的麻烦,这个飞将军也会找自己的麻烦。既然躲不掉这个麻烦,朔铭也就不忍了,求邢璇也是没办法,朔铭就不信了,京城的关系还治不了一个违法分子。 单思雨陪着,朔铭再工地转了一圈,把一些别墅的大体位置了解一下,根据图纸上的规划,朔铭觉得留给自己的那个别墅就是沿着路边的,占地面积不小。单思雨开玩笑说:“朔哥,你找十个女朋友也住的开了。” “那你是不是其中一个?”朔铭才不怕开这种玩笑,单思雨再大胆一点不介意吃点豆腐。 “总想着占便宜,要我是你的女朋友,肯定把其他人全都赶走。”单思雨挥挥小拳头。 朔铭笑:“由得了你?我找十个女朋友你可是面对九个对手,你猜猜谁先滚蛋。” “不跟你说了,总是占便宜。”单思雨脸色微红,哼了一声。 朔铭笑,明明是你把话题引到这个方向,最后却怪我不好好说话,天理何在。 正好调戏一下这个大胆的女生,朔铭听到自己的车响起警报。扭头一看,一个肥硕的中年站在自己的车旁,一脚踩在轱辘上。 几个混混知道朔铭是大老板,狰狞着脸就冲了上去,可中年根本不怕,斜着眼看着朔铭。 朔铭知道,刘广找来谈话的人到了,这一脚踩车只是来个下马威而已。心里想着邢璇不知道动用什么关系,能不能把刘广给办了。走近中年,朔铭对十几个混混摆摆手让他们先离开自己解决。 朔铭上前伸出手:“你好,请问是刘总的人?” “算你没瞎。”中年看了眼朔铭表示友好的手,但却选择无视,侧过身不与朔铭碰触。 朔铭也不气恼,现在装逼的人多了,这种跟在大佬身边狐假虎威的自然也不少。一旦刘广倒台,就这中年什么都不是,垃圾一个人人喊打,没准还参与了刘广的犯罪事实,抓进去蹲一辈子或者枪毙都有可能。 朔铭始终保持微笑,不卑不亢,看着中年:“想聊点什么呢?” “你不知道我来干什么?看来你的智商有点问题。”中年说话很臭,真是一脸欠揍的样。 朔铭笑了,忍不住,这装逼到这种境界真是没谁了。就算真是混黑道的,也没有这么张狂的。莫装逼,装逼遭雷劈。这个中年倒霉是迟早的事。 朔铭说:“我是不大聪明,却自认为不傻。有什么话你还是摆明白吧。别因为我没有你聪明把你带沟里去显出你聪明的智商。” “小子。”中间斜眼仰头,嗤笑:“胆子不小,跟我这么说话。” “我跟谁说话都这个样,你不例外。”朔铭把身体靠在车上,轻松惬意的看着远处正在施工的人。不远处几个混混坐在一起,冷眼瞧着朔铭两人,只要动手他们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肯定一窝蜂的冲上来一顿老拳。这么多人打一个还不由着自己高兴? 中年没想到朔铭能这么硬气,明知道是刘广的人还敢这么说话,与自己预想的好像不大一样。之前中年了解过,朔铭,刚发迹的一个包工头,搞了几个大工程是挣了一点钱,但相比刘广,差得远呢。尤其是白道黑道,关系也很稀松,这些工程估计都是靠运气得来的。 如果朔铭知道刘广调查自己没准真能笑出来。紫萱是他们能调查的到的?就算调查到曾经有个紫萱与朔铭关系不错,只不过是一个水利局的小科员。他们能调查出邢璇?又或者能调查宁蝴蝶。就连余豪这些人都没调查出来吧。道听途说的一些消息,也叫调查。 中年人毫不客气的把一只脚踩到车上,很张狂的说:“刘总说了,这个工程他看上了,让你收拾东西走人。” “完了?”朔铭看着中年的脚,自己的车怎么说也值百万,如果踩坏了谁修? “你该不会做梦想着刘总给你几块糖吃吧?”中年冷笑。 朔铭跟着冷笑:“把你的蹄子从我的车上拿开,三秒钟,不然我会让你长长记性。” 既然邢璇说会帮忙,朔铭也就放心。刘广倒霉都是迟早的事,怕他干什么?中年不过是个高级马仔,老油条而已,朔铭就是武力值下降单手也办了。 说完,朔铭就开始读数:“一……二……三……” “他么的还给你脸了,跟我这么说话。”中年很横,抬起脚就要给豪车留个记号,如果这一脚踩实在了,肯定会瘪进去一块。就在中年的脚差点踩到车上的时候朔铭动了。早就瞅准位置,没去管要踩车的脚,而是一脚踢向另一条腿的膝盖。 一声惨叫,中年还没踩到朔铭的车,腿一斜,整个人轰然倒下,抱着腿痛呼。 从侧面正蹬腿弯会非常痛苦,轻则短时间丧失行动能力,重则半月板受损,有可能废掉或者出现不可逆转的损伤。半月板就是人体恢复能力极差的一种软组织,一旦受损基本就是终生的硬伤。 几个混混见动手了,看见鲜花的小蜜蜂那样,嗡一下全围过来,当看到只有中年抱着腿倒在地上不免有点失望,一个混混抬脚就要踹。朔铭赶紧抬手阻止,这些年轻的混混出手没个轻重,十几个人能围成好几圈,打伤打残都是大问题。朔铭出脚之前自己盘算过,这个力度应该不至于出现不可逆转的伤害。 中年躺在地上,额头冒出冷汗,但这个人很硬气,只是本能的叫了一声,接下来硬是咬着牙挺住了。朔铭上前,蹲下身:“非要逼我动手,爽吗?” 中年冷汗直冒,先看了眼准备对他围攻的混混,接着视线转向朔铭:“我他么的还真小看你了。” “现在不小看了?”朔铭冷冰冰的笑:“还有什么话说吗?” 这时不远处的两辆面包车呼啦一下打开车门,从里面涌出来近二十个手持棍棒的混混,一窝蜂的冲向朔铭这边。 寿命眉头一挑,这事怪自己,打人之前没看周围什么环境,自己根本没注意中年是怎么来的。难怪之前看到混混围上来没什么惧意,原来是心里有底带着人来的。 朔铭一看对面人多势众,比自己这边的人不仅多手里清一色的棍棒,就像训练有素的少林僧人。起身拽住中年的头发,扔给两个混混:“按住他,谁打你们就用他做挡箭牌。” 朔铭好久没打架了,朔铭不喜欢打架,可这个世道总有人逼着你去做你不喜欢的事,而朔铭虽然不喜欢但却很能打,至少比这些混混强太多。纵然对方人多,一个人游走期间打几个还问题不大。躬身,从地上抓起两块石头,迎着混混甩过去,立即就有两人头破血流,其中一个被石头砸在鼻梁上,失去战斗力捂着脸蹲下。另一块石头被人躲过,但这个混混身后的人却避之不及,头破血流。 朔铭又抓起两块石头,退到中年身旁,阴笑说:“你说我这一下能不能砸断你的腿?” 见朔铭的确有两下,中年人也害怕了。就刚才踢自己那一脚,中年到此时都缓不过进来,如果两个混混松开他最多一条腿站着。 见中年不说话,朔铭抬腿又是一脚,这一次踢在另一条腿的髌骨上,剧痛袭来,中年有一声惨叫整个身体只撑不住向前倒下。 朔铭揪住衣领扶住,捏着对方的锁骨立即又有难以抵挡的剧痛,让中年忍不住大声嚎叫。朔铭说:“让这些混混滚蛋。我不介意给你把这跟骨头抓下来,让你在医院里躺半年,老子还付得起医药费。” 小混混打架最怕打出重伤,那样医药费赔偿数额就大了,付不起只能多坐牢。朔铭可不在乎这十万八万的诊疗费,而且朔铭有自信邢璇联系不上自己肯定会出手相救。 “都滚蛋。”中年终于服软了,对小混混吼。 更多免费小说请收藏:woo1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