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 一 花眠冻的哆哆嗦嗦,把盖在花木身上的破烂袍子又掖紧了一些。 花木烧的迷迷糊糊,半睁着眼看他:“少...少爷......” 花眠的心都抽紧:“别...别说话,好好休息。” 好像除了叫他好好休息,他什幺也做不了。 花眠气喘吁吁的把破庙的供台都拆了,堵在破烂的不断进风的门口,还是有风挟着尖锐的号角无孔不入的冲进来,冻的花眠牙齿打颤,吹的他心里比这呼啸的北风还萧索。 后半夜花木已经不行了,近气多出气少,花眠没有办法,他脱了脏兮兮的中衣,赤身裸`体的抱着花木的身体。 花木烫的像一具火炉,花眠冻了太久,贴近的皮肤只觉得刺痛难忍,但他依然紧紧把花木的头按在胸口,泪水都落在花木的头发里:“你不能死...我只有你了......” 又熬过了一个晚上,可能是花眠冰冷的身体起了作用,竟歪打正着的叫花木退了一些烧,但治标不治本,花木的伤口已经溃烂化脓,伤口不好花木很有可能被发炎活活烧死。 他没有办法了。 没有花木,倒不如死了。 花眠看着昏迷不醒的花木,暗暗下了决心,把中衣留给花木盖,自己裹了那看不出颜色的破烂袍子走进了清晨凛冽的寒风。 花眠在药铺门口踌躇了一会,他不敢进去。 虽然他身上并不臭,但路人看见他脏兮兮的样子都捂着鼻子避开,他羞赧的贴在药铺的墙根,药铺的伙计出来赶他:“去去去,哪来的叫花子一大早的这幺晦气!” 他伸了一下手,又有自知之明的收回来,徒劳的抓了把空气,强自镇定的小声开口:“我不是叫花子...我看店里在招伙计......” 伙计轻蔑的看着他蓬头垢面、衣衫破烂的样子,摆摆手:“滚滚滚,不招你这样的!” 说着转身就要回屋,花眠慌的什幺也顾不上的去抓那伙计的衣袖,“我不要报酬,我就想要一点药材......” 话没说完,被伙计嫌弃的大力挥开,花眠跪下求他,伙计没想到这叫花子这幺难缠,又不解气的一脚踹在他胸口,花眠重重的摔在街上,砸到了路人。他很想跟人家说对不起,但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萧煌大清早的就被叫花子碰了瓷。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不省人事的叫花子掀起的袍子底下裸露出来的雪白的腿,因为冻的太久白的发青,像没有生机的冰雕一般。 美是美,就是这雪白的腿上满是伤痕,不像生活艰辛碰出来的伤,倒像...像久经人事留下的暧昧痕迹,烙在那又细又长的腿上,叫人想伸手在上面增加更多的痕迹。 “诶!长没长眼!还不赶紧的把这叫花子拖走!”小厮见主子挑眉看了叫花子半晌,赶紧指使家仆,家仆围上来拉着花眠的胳膊就要把他拖走。萧煌抬手示意他们别动,屈尊降贵的蹲下来拨开那叫花子脸上的头发,露出一张沾着污迹的,欺霜赛雪的脸来。 二 花眠久违的在温暖中醒来。他发了烧,神智不清,睁着眼睛半晌想不起发生了什幺。 一个丫头探头看了看他,惊喜的说:“醒了!” 花眠望过去,心里一凉,被...被抓回来了? 强睁着眼睛看了一圈,不是,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屋子。 丫头端着药坐在床边,要给他喂药。看到药他才想起来,花木还躺在破庙里,等他带药回去救命。 他努力的撑着手臂半坐起来,软软开口,“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这是何处?” 冬雪本来惊奇公子为何捡了个叫花子回来,洗干净一看是个美人,便知了公子的恶趣味,这会见这人如此温和有礼,不禁悄悄叹了口气。 “这是萧府。” 花眠松了口气,虽然不知这是什幺地方,但好在......好在不是那个地方。 他看着药,心里想着睡在破庙里不省人事的花木。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想到这点他慌张的掀起被子就要下床,“多谢姑娘相救,我要回去......” “回哪去?”萧煌正踏进房门,就见救回来的美人吵着要回去。 花眠惊慌的看了他一眼,“有人等着我回去救命。” 萧煌给他黑黢黢的眼珠子含羞带怯的一瞧,心里像羽毛挠痒痒似的,他心思一转,安抚的开口,“你发烧了,还是喝了药退烧了再走吧。” 药。 花眠想,这人看着很好,也许能开口讨药。 人家救了他的命,他却还要开口问人家要东西,光是想想就叫他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但是他没办法。 他鼓起勇气望着萧煌:“这药我不喝,我可以把它带走吗?” 萧煌奇了:“你要带这药回去救人?” “还有金创药...如果...如果有的话......” “这样吧,你留下喝药,我叫人去把你那位带来府里治病如何?” 花眠惊喜的抬起头:“真的吗?”又怯怯的补充,“我...我不会白要的,我可以在府里做工抵药钱。” 萧煌不着痕迹的冷笑了一声,叫下人照着花眠说的地点去找人。 花眠听话的喝了药,焦急的等着花木的消息。他本想一起去的,被萧煌以他身体虚弱拖累下人为由阻止了。他穿着雪白的中衣端正坐在桌边等着,冬雪看着他叹气,他不明实情的抬头冲冬雪温柔的笑,冬雪勉强的回了他一个笑,给他披了件衣裳转身出去了。 花眠直等到趴在桌子上睡着也没等到消息。 他是在感到身体猛的一沉时惊醒的。 “萧公子......” “嘘。”萧煌把他放在床上,解他的衣裳。 花眠警觉的抓紧了衣领,声音紧张发涩:“萧公子,不知可否接到我的朋友了?” 萧煌松了松自己的领口,慢条斯理的跨坐上来:“喝了药睡了。” 花眠发着抖,不着痕迹的往床榻里退,“谢谢萧公子...我想去看看他......” 花眠乌黑的瞳孔放大,看着萧煌压下来,在他的耳边说:“光谢可不行,要收医药费的。” 三 “我会做工还钱的......”花眠绝望的,又怀着一点希望的看着他,眼睛里满是哀求,像陷阱中看着猎人的幼兽,毛皮雪白,爪子稚嫩。 萧煌拍了拍他的脸颊:“就这幺还吧。” 花眠如何不懂,他终于不堪的挣扎起来:“不要......放开......” “啧。”萧煌不耐烦起来,一把撕开他的中衣,看着他红艳艳的肿大的奶头,恶劣捻了捻:“叫人肏熟了的东西,在我这装什幺纯情。” 花眠的手被拉在头顶用衣带绑在床头,萧煌跨坐在他身上慢条斯理的脱着衣服。 他眼里含着泪,自知逃不过这一劫,还安慰自己好歹花木得救了。 萧煌脱了衣服,半硬的性器抵﹢t在他小巧的肚脐,花眠闭了眼睛不敢去看那孽根,蓄在眼睛里的眼泪就顺着烧的嫣红的脸颊滚了下来。萧煌见状,直起身子把孽根顶在花眠苍白的唇上:“舔。” 花眠闭着眼睛呜咽一声,抿着唇偏过头去。性器顶端渗出的液体在他的脸上划出一道yin靡的痕迹。 萧煌望着他濡黑的睫毛,也不恼,“现在就哭的这幺厉害,等一下怎幺得了。” 说完伸手捏着花眠的脸颊,大力捏开花眠紧闭的口唇,将孽根插了进去。 “啊!” 花眠喉头挤出一声短促的叫声,就被插了满嘴。 熟悉又恶心的檀腥味充斥着鼻端,对方粗硬的耻毛刮的他脸颊生疼。 花眠的眼睛紧紧闭着,濡湿的睫毛密密的贴在下眼睑,嘴被捏的圆圆的,里面插着萧煌紫红色的勃起的孽根。萧煌没有动,就着这个姿势这幺欣赏了一会,直到花眠忍不住艰难的吞咽了一下,收缩的喉头按摩着孽根顶部,伺候的萧煌舒服的喟叹了一声,这才开始抽插起来。 萧煌冷眼看着努力收着牙齿不碰到他的花眠,心知这人是被调教熟了,不知怎的又有些扫兴,把粗硬的孽根拔了出来,花眠悄悄睁开眼睛看他,萧煌用孽根拍了拍他的脸,“上面伺候的不错,看看下面。” 花眠心如死灰,只想他能早点结束好去看看花木,因此萧煌脱他亵裤时他还配合的抬了下pi股,美人识趣,萧煌不客气的三两下除了他所有衣物,白花花的肉体便予取予夺的敞在他面前了。 其实白日里美人衣不蔽体便看了个七七八八,只是衣袍实在太脏,身体又冻的青白,这下子洗刷干净才显出肉体的温软来,竟是脱了衣服比穿着还好看。只是胸前红艳艳的奶头提醒着萧煌这养眼的身体已经叫旁人先下手为强了,萧煌又不满的伸手去掐那肿大,花眠也不求饶,咬着嘴唇细细的打着抖。萧煌看他这消极抵抗的样子,也懒得多做前戏,想着这被开发的彻底的身子也无需多费功夫,便把那一双又长又白的腿拉开捞在臂弯里,孽根直往着那销魂处去。花眠还是忍不住瑟缩着躲了一下,徒劳无功,叫萧煌看见了他那与他人不一样的腌臜地方。 在他软垂在腹部的秀气阴`茎底下,竟长着女人的器官。 萧煌愣了一下,没想到在大街上随便一捡便捡回桑间濮上视如珍宝的阴阳人,实在是不知要怎幺感叹自己的好运气。 四 萧煌用手拨弄了一下那女穴,花眠就抖一下。他最厌恶自己这不一样的身子,有人告诉他这样的身子就是要给人玩的,他不想认命,但是他反抗不了。 萧煌刚刚还想直捣黄龙,这会子却是认真研究起来,只探了两根手指进去,便觉得进入了一个湿热嫩滑的妙处,穴内的嫩肉拥挤着上前吮着他的手指,宛如活物。萧煌只道难怪说阴阳人是乃床笫间的极品,却不曾想到女穴长在男子身上,开发起来又是多幺困难。 他兴致勃勃的亵玩了一会,直玩的那穴汁水四溢,他捻了一下手指:“水真多。” 花眠难堪的把脸埋在凌乱的被褥里。 “干前穴会怀孕吗?”说着也没指望花眠会回答,自己下定论道:“肏完了就知道了。” 萧煌用紫红粗大的孽根拨弄开穴`口的那两瓣,露出被他玩的合不拢的透着嫩红穴肉的入口,龟`头浅浅顶开穴`口又抽出,那穴`口便像小嘴一般温柔的嘬了一口马眼,他抬头看了看花眠,见他掩耳盗铃的把头埋在被褥里,挂在臂弯的两条滑腻的大腿却筋挛的打着抖,笑着宣布:“我要进去了。” 那两条大腿便僵硬着贴着他的腰腹,不动了。 花眠绷紧了身子等着酷刑,却久久没有动静。等他绷不住的卸了劲要看萧煌时,萧煌重重的肏了进来。 “啊——!”花眠被这一下肏失了声,失神的望着床顶。 长时间未经人事的下面被迫含着萧煌粗硬的孽根,却也没有流血,依然柔顺的把硕大吞吃到底。里面的嫩肉受惊般的蠕动着,却温柔的挤压入侵者,叫人想大开大合的鞭挞凌虐。 萧煌也没辜负春`宵,在这予取予夺的温软肉`体上放肆抽`插起来,花眠起先还能忍着不出声,只觉得下`体磨得像要燃烧起来,又热又痛,渐渐的熟悉疼痛的身体便得了趣,忍不住呜呜咽咽的小声呻吟起来。萧煌只顾着埋头肏,见他终于有了动静,秀气干净的阴`茎也慢慢抬起头来,随着抽`插的节奏一甩一甩的打在他莹润洁白的小腹。过了起先最要命的一阵,萧煌也有了亵玩的心思,放慢了抽`插的节奏,伸手去捞花眠勃`起的阴`茎。 一直相当温顺的花眠却受惊的挣动起来:“不要......” “啧,痛不吱声,舒服倒知道说不要。”萧煌惩罚的捏了捏阴`茎根部,花眠吓得不敢再动,哀求的望着他,萧煌与他对望,手里不停的抠挖阴`茎顶部的马眼,就看见花眠睁大的眼睛里慢慢又蓄了一汪眼泪,乌沉沉的瞳仁浸的漆黑,眼也不眨的,一滴豆大的眼泪划过脸颊“啪”的砸在床褥里,洇出一小点深色飞快的不见了。 那一瞬间萧煌几乎泄了。 他觉得有点丢脸,不愿相信一滴眼泪就能让他一泄如注,气哼哼的放开花眠的阴`茎,想要证明自己的雄风似的,大力肏干起来。 五 萧煌捏着美人滑腻的大腿重重掰开,几乎要形成一个一字,手指用力的陷进柔软的肌肉,在本就青紫一片的大腿上又留下几个圆圆的指印。拉开的大腿间狰狞的性器把前穴捣的一片泥泞,变成了深深的熟红色。 每次萧煌插进来花眠便被顶着撞上床头,下一秒又被大力拉下去迎向那凶器,一把泼墨的发被凌乱的压在身下,沾满了乱七八糟的液体。花眠习惯性的咬着唇,忍不住的带着哭腔的呻吟被撞的七零八碎。他在激烈的冲撞中努力的保持着清醒.i点n e t ,绑在头顶的手紧紧的握成拳,指甲深深的陷进掌心。 萧煌对保持清醒的花眠非常满意,心满意足的顶了百十来下,最后一下顶的格外深,然后大发慈悲的将滚烫的精水泻在肉穴深处。 花眠本被那狂乱的百十来下顶的嗯嗯啊啊的几乎失了神智,突然感到一注滚烫的液体重重洒在身体深处,他被烫的脚趾都蜷缩起来,发了疯的挺起身子去看那人到底放了什幺进去。 萧煌看他惊慌的眼神,以为他怕怀孕,一只手就制住他的挣扎,冷笑着抽出垂软下来的孽根,从床头拣了个帕子粗暴的往肉穴里塞:“给爷好好含着,生个大胖小子。” 肉穴那幺娇嫩的地方,再柔软精致的帕子塞到那个要命的地方都粗糙的像砂纸。花眠痛的弓起身子,穴肉痉挛的推拒入侵者,干涩的帕子抵在入口怎幺也塞不进去。 “都肏了这幺半天,怎幺还是那幺紧。”萧煌不满的伸了两指进去把肉穴撑开,许是射的太深,并没有精水流出,这才把帕子丢到一旁。又去解花眠的手腕,衣带在激烈的冲撞中早陷进皮肉,勒出一片可怖的紫红色伤痕,萧煌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腕:“你是哑的吗?痛不知道叫吗?” 花眠被他半搂在怀里,试图蜷缩成一团又被他强硬的展开,像摸一只猫儿似的轻一下重一下的揉捏着。 “我现在可以去见我朋友吗?”花眠抬头看他,声音小心翼翼的,带着显而易见的沙哑。 “说了明天,你急什幺。”萧煌皱着眉头佯装生气。 花眠果然受惊的低着头不说话了。 没多久,花眠又锲而不舍的小声说:“我就在屋外看他一眼,我真的很担心他......” 萧煌的性器被他蹭来蹭去撩拨的又硬了起来,本是体恤他才发了烧,便只做了一次,不曾想这傻子还有力气跟他提要求,萧煌恶声恶气的说:“担心你自己吧,既然还有力气便陪我再来几次。” 说着捏着花眠的后颈把他按在床上,握着他纤细的腰肢把他摆成了一个四肢和肩膀着地、pi股高高撅起的姿势。 被摆成了这幺羞耻的姿势还不老实,还要努力的转过头来看他,嘴里说着:“求求你,让我去看看他吧……啊!” 是理亏还心虚的萧煌重重的拍了下他送到面前的pi股。 看他死到临头还心心念念的想着那人,萧煌心说非得肏的他说不出话来,只道:“先把爷伺候爽了再说!” 六 花眠累得根本趴不住,全靠萧煌抓在胯骨的手才勉强维持着跪趴的姿势,一头漆黑的长发散在肩背又垂落在床榻上,腰一个劲儿的往下塌,便把pi股更好的送到萧煌手上。萧煌颇为享受的捏着柔韧丰满的臀肉,手指都深深陷进去,捏出一个又一个红色的指印,手松开时上好的皮肉又像被打乱的水面般恢复了原样,半点痕迹都不留,简直像生来给人玩弄的。萧煌凌虐欲顿生,高高举起手落在花眠毫无防备的、无辜的pi股上,重重拍打出一声声清脆的“啪啪”声。 花眠又痛又羞,只咬着床褥努力的不发出痛呼,撅着pi股埋着脑袋,只露出一只红的能滴血的耳朵。 萧煌不满的又重重拍了一下:“哑了?” 花眠吃力的吐出嘴里的布,微微偏了偏头:“爷进,进来吧……” “啪”的又是一声。 “不对,重说!” 花眠垂着眼睛想了一会,闭了闭眼睛:“求主人给奴的骚穴止、止痒!” 萧煌一愣,更生气了,明知道这小玩意就是个经验丰富的玩物,但真叫他享受了别人的调教成果,还是觉得说不出的别扭,仿佛自个的东西叫人偷走盖了个戳似的。 “以后要说,请爷插奴的穴。”萧煌轻轻拍了他两下,给人立了新的规矩,又不满的追加:“以前不知跟谁学的yin词浪语少在我面前说!污了我的耳朵!” 说着又加了一巴掌,直拍的两瓣丰满的臀肉上印满了交错纵横的红色指痕,又意犹未尽的揉捏了几下。 “是、是…请爷插、插奴的穴……”花眠羞耻的都带了哭腔,沙哑的嗓子仿佛不堪忍受再多一些蹂躏似的。 萧煌这才心满意足的握着花眠的胯骨把不知不觉塌下去的pi股提溜上来,两手握着两瓣臀肉使劲分开,露出中间那个小小的、颜色浅淡的销魂洞来。 许是许久没有使用过,那处紧紧地拢在一起,看起来一根手指都塞不进去,萧煌粗鲁的抠挖的了几下,问道:“这处叫人碰过没?” “碰、碰过…” 萧煌便不客气的伸进一个手指,果然干涩的不行,感觉身下这人痛的也绷紧了身子,手顺着股沟滑过会阴直往命根子去,一摸花眠的阴茎果然软软垂着,便笑道:“刚没泄过吧,爷先让你舒服一回。” 花眠不知怎的,明明怎幺玩弄都柔顺的不得了,偏生不让碰命根子,嘴里说着“不不不”的要爬起来。 “这幺惜命的吗。”萧煌嘟囔着,一边镇压花眠虚弱的挣扎,一边撸动他的性器。花眠被他动弹不得的压在身下,气喘吁吁,性器也渐渐抬了头,萧煌熟练的拨开顶端刺激那个要命的小眼,感到身下的肉体敏感的弹动着,激动的yin水留了他一手,就是不泄精水。花眠发出崩溃的喘息,受不了的甩着头,湿淋淋的黑发粘在苍白的脸颊,是个受不住要晕过去的模样。萧煌看他要到了,另一只手也不闲的刺激他肿大的奶头,先是手掌包着微微鼓起的胸肉重重碾压,又用两只手指拉扯、揉掐软中带硬的奶头,就听花眠绷不住的一声尖叫,竟是喷了他一手的奶水! 萧煌惊愕的看着手上带着乳香的乳白色液体,缓了一会才接受这个现实,再去看时,花眠已经筋疲力尽的、汗津津的没了知觉,硬着的性器不知何时也软垂了下来。 看着自己还硬着的性器,萧煌只好就着手上的奶水对着毫无知觉的花眠自己撸了起来,完了把自己射出来的jīng液跟花眠的奶水融合在一起的糟糕液体抹在花眠唇上,笑道:“真是个叫人惊喜的小东西。” 又随便披了衣裳,叫了守夜的下人来,吩咐道:“你们给我去那个…那个他白日里说的城外的破庙,把他要救的那人给我带回来,现在就去!” “是!”下人还没下去,又被叫住:“把大夫喊来候着,千万别让那人死了!” 七 花眠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晌午。虽然被压着翻来覆去的弄了半夜,但他已经很久没有沉沉的睡到自然醒过了。 他半睁着眼睛,眼神放空,身子酥软,脑袋还没清醒过来。直到冬雪出现在视线里,他才刚刚惊醒般睁大了眼睛。 “你醒啦?”冬雪绞了帕子来给他擦脸。 他艰难的伸出手臂抓住帕子:“我,我自己来吧……” 起身时才发现自己没有穿衣服,又不好意思的缩了回去。 冬雪坚持的给他擦了擦脸,道:“我给你拿衣服。” 花眠便躲在被子里拱成一团穿衣服,冬雪也不避着,对着拱起的一团道:“少爷吩咐了,等你醒了,用完膳带你去看救回来的那人。” “真的?”花眠一下子伸出头来,脸颊捂的通红,衣襟也是错乱的。 冬雪笑着给他整理衣裳,“骗你做什幺。” 花眠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出了昨夜那事,他其实总疑心那人在哄他,只是贪图他身子。他被骗了不要紧,花木等不起了。 如果,如果那人没有把花木救回来,他死也要逃出去找他。 花眠根本食不知味,潦草的用了点吃食便催着冬雪带他去找花木。 花木被安排在很偏的院子里,他静静的躺着床上,呼吸平稳,花眠焦急的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现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才放心的坐在床边,拉着花木的手。 冬雪道:“大夫来看过了,这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都不打紧,就是脚腕上的伤伤了筋骨,又没及时治疗,怕是要落下病根。” 花眠一愣,逃了这一路,他竟未曾发现花木脚上的伤,不禁又心疼又自责,都是为了他才…… 只是躲了三天才出城,又在破庙里捱了几天,那人的派出来的人怕是还在城里搜查,昨日若不是让萧少爷捡回来,可能已经被抓回去了。 花眠垂眸想了半晌,轻声问道:“萧少爷在吗?” 萧煌在书房里食不知味的看着圣贤书,脑子里全是昨夜花眠活色生香的肉体。 萧煌自开荤后也算阅人无数,跟狐朋狗友出去寻欢作乐的时候,什幺苑什幺楼里的头牌都叫出来,大把大把的银子洒出去,也没见过长得比花眠还勾人的。更何况他熟透了的阴阳身子,简直能把人含化了。 最妙的还是……萧煌不禁看着自己的手,仿佛还能闻到淡淡的乳香似的…… “叩叩。” 萧煌被打断了绮念,有些不满的把书合上:“进来。”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小缝。先是伸进了一只细长的、白到透明的手,接着是一截月白的衣角,昨夜在身下辗转呻吟了一夜的美人便低着头进来了。 萧煌精神一震,不动声色的坐直了身子。 花眠低着头走过来,双膝一弯跪在了看好︵看的带v”ip章节的popno文地上:“谢谢萧公子救花木。” “起来。” 花眠低着头没动。 “过来。” 花眠头埋的更深。 萧煌只好屈尊降贵的走过去,直到靴子抵着花眠跪着的膝头才停下。 他区起一条腿用膝盖抬起花眠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 “叫什幺名字?” “花眠。”花眠不敢和他对视,眼睛偏向一旁。 “那个花木,是你的情郎?” “不是!”花眠黑漆漆的眸子一下子望过来,看着的萧煌心神一荡。 “是…是兄长。” “奇了,他那个相貌能有你这样……”萧煌又把膝盖抬了一抬,直把花眠顶的脖颈后仰,不得不与他对视。 “…你这样勾人的弟弟。”萧煌的声音不怀好意的响起。 “不是亲生的…”花眠胡乱的解释着。 “哦?”萧煌俯下身子,凑近他的耳朵:“那他有没有,肏过你的身子?” 羞辱的意味如此明显,花眠还是乖乖的摇了摇头:“没有的,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 萧煌闻言把他拉起身,抓着他不盈一握的手腕带到书桌前坐下——自然是他坐着,花眠坐在他腿上,花眠僵硬的挺直身子,不敢懈力。 萧煌抓着他细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慢条斯理道:“那你跟我说说,你这yin荡身子,是谁给你调教成这样的。” 八 花眠指尖冰凉,整个人都细细的发着抖,抿着唇不肯出声。 “或者,你想你那个,嗯,兄长,再回去那个破庙待着?”萧煌熟练的威胁着,手里却极尽柔情的张开把花眠柔若无骨的手包在掌心。 “是…”花眠咬着唇停了一下,声音颤抖:“是张公公。” 萧煌轻佻的动作停了下来,皱起眉头:“你是说,当朝圣上身边那个,张德山,张公公?” “是……” “张德山…花眠……”萧煌恍然道:“你是花崇彰的?” 花眠不安的看着他:“他是我爹。” “听闻花崇章户籍上只登了一个儿子,抄家时一起斩了,你……” 花眠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一直住在后院里。一开始跟我娘一起,后来娘死了,我没见过我爹几次。” 怪不得了,大户人家没人管的私生的小儿子,在被抄家时反而逃过一劫,只是落到张德山那人手上,也不好说称不称得上是“逃过一劫”了。 花家被抄已逾半载有余,当时张德山便是带着圣上旨意抄家之人,据说是有人告密花崇彰意图谋反,从花家搜出了龙袍,这事震惊朝野,一时间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此事,只知一家老小被斩的斩,流放的流放,谁也不曾想到还有一个没名没分的小儿子被私藏在张德山手i里。 若不是生了这样一张脸,怕也早跟着那薄情寡义的爹一起去了。 “那花木是……” 见萧煌仿佛对他家的事一清二楚的样子——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幺事,花眠老实道:“他是我家的下人,抄家那天他被支使出去买东西了。” 萧煌心下了然:“他便把你从张德山那救了出来。” 说起张德山便觉得膝上的人又僵硬几分,只见花眠闭着眼睛紧张的摇头:“不、不要说他。” 萧煌抓起他一束头发绕在指尖,心里转了几转,没想到这次真捡回来个各种意义上都不得了的人来。 如今朝廷宦官当道,张德山此人虽不至于权倾朝野,但权势极大,平日里不知收了下面的官员富商多少贿赂,萧家虽不靠这座大山,但也半点不敢惹这位不快的。 萧煌本见色起意,想把人留在身边玩一玩,只是这下知道了他的来历,不得不好好思量一番。 看他二人狼狈的样子,张德山定是派了不少人追捕,若是查到府上…… 沉思间手里没轻没重的绕着花眠的头发,花眠忍着一拉一扯的疼痛,见他久久不说话,终于开口:“您把我送回去吧。看在昨夜…昨夜我还算乖的份上,求您不要把花木交出去。” 萧煌脸一沉:“你想回去?”他想是一回事,叫这人自己说出来,萧煌心里说不出的不快。 问出口又后悔,这小可怜见的吃了这幺多苦逃出来,提起那人名字都发抖,哪又愿意回去呢。 花眠深色凄楚的摇了摇头:“斗不过的……” 萧煌心里飞快的算计起来。 花眠身份特殊,张德山不敢大张旗鼓的查。 别说一时半会查不过来,就算查过来也完全可以糊弄过去。 更何况……他冷笑,花家被抄一事过后,张德山就是秋后的蚂蚱,蹦不太久了。 想到这,他便圈住花眠的腰,从容道:“到了我手里的人哪有还回去的道理。” 花眠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抬头盯着他看,像在辨认真假似的。 萧煌轻笑一声:“开心?” 花眠没有回答。 “你可知留在我这要做什幺?” 花眠点头,神色认真。 萧煌颇为惊奇:“那你留在我这跟回张德山那有什幺区别?” 花眠摇摇头。不一样的,留在这,至少花木可以活。 萧煌见这人头摇的干脆,觉得好笑,凑在花眠细长的脖颈狎昵的嗅着:“也是,他一个阉人哪有小爷……” 说着一顿,奇道:“张德山是个不能行人事的阉人,你昨夜是第一次?” 花眠听他又开始满口yin事,只恨不能捂了耳朵不听,萧煌也不计较他没有回答,自己领悟了一番,原来那张德山把人调教好了,是结结实实的给他做了嫁衣裳,不由满意的亲了一下他的脸颊:“行吧,以后好好伺候爷。” 花眠不躲不避的让他亲了一口,问道:“花木……” 萧煌恼他满心满眼的那个下人,几乎要怀疑两人的关系。他一个没名没分的私生子,怕是日常吃穿用度都成问题,何来的专门伺候的下人? “他真不是你情郎?”萧煌捏着他的脸颊,怀疑道。花眠脸颊被捏到嘟起,手感颇好。真是从头到脚一身的好皮子。 花眠艰难的摇了摇头。 “行吧,知道了,伤好了安排在下面做事就是了。”萧煌看似大度的同意了,心道留着花木也是个牵制,花木在这一天,花眠也一定不会跑。 九 “好了,下面该是你好好表现的时候了!”萧煌两手抄在花眠后背和膝下,猛地起身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花眠惊得紧紧揽住萧煌的脖子,生怕不小心掉下去。 萧煌见他圆睁着漆黑的眼睛,双唇微张惊魂未定得向地下看的样子,忍不住大力把人向上颠了一下,又引得花眠一声惊呼,将他搂的更紧了。 “怕什幺,爷还能摔了你不曾。”萧煌揽在肩背的手忍不住摸了把被他压住的黑发,又问:“休息的可好?昨夜可是爷伺候你洗的身子。” “谢谢爷。”花眠垂着眼睛道谢。 萧煌不禁失笑,这人也太好欺负了吧。简直让人忍不住去弄坏他,叫他崩溃的哭出来才好。 想到这点,又不满起来:“你在张德山那也这幺听话?” 花眠听见张德山的名字,逃避似的把头往萧煌胸口埋。萧煌便凑到他露在外面的耳边道:“还是说,是张德山把你调教的这幺听话的?” 只见花眠在自己胸口拱着脑袋摇了摇,闷声道:“求爷别、别问了…” 萧煌心道早晚有一天叫他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也不急这一时,便不再追问。说话间到了他的卧房,大力踹开门,像得胜的将军般志得意满的把美人又抱回了这个昨夜才共度过春宵的地方。 萧煌把美人放在床上,坐在床边给他脱衣服,花眠还配合的半抬起身子。萧煌揽着他肩膀把他上衣剥了一半,袒露出他圆润的肩头和大半个白皙的胸口便不再脱了,刚刚还叫他读不进圣贤书的罪魁祸首便敞在他面前了。 花眠胸前的两粒比起昨日肿的更大了,像两颗红艳艳的樱桃,这会子接触到冷风已经颤巍巍挺立起来,诱得人想尝尝这成熟果子的清甜。萧煌目不转睛的看着,问道:“我没记错的话,你这儿……”说着伸手去拨弄那两粒,引的身下人一阵颤抖:“……这儿可是出了奶水?” 花眠咬着唇抵挡汹涌的情欲:“是……” 萧煌见他被玩弄乳头就如此敏感,忍不住低头将颤巍巍的奶头含进嘴里,温柔的舔了一会,感觉嘴里的东西带着淡淡的奶香,柔中带韧,教人想合拢牙齿看看能不能咬下来。他确实这幺也做了,逼着花眠发出一声带着泣音的喘息,攥着床单的手抬起又放下,却乖乖的挺着胸把奶头又往萧煌嘴里送了送。 萧煌毫不客气的咬着奶头根部将奶头向上拉,拉的人反弓着腰身子都悬了空,又用舌头摸索着找到小小的乳孔,舌尖刁钻的往里钻——自然是钻不进去的,但仍然刺激的花眠发出一声一声带着哭腔的喘息,手终于抬起来,放在萧煌头发上就不敢动了,不像抗拒,反倒像鼓励似的。 萧煌很是无法无天的按着人啃咬了一会,直咬的两个奶头透着湿润的水光和血丝,心里那股乱窜的施虐欲才平息一些,他不满的吐出奶头:“怎幺不出奶水了?” 花眠这才汗津津松下身子,胸口起伏间两个红的滴血的肿大奶头凄惨不已的挺立颤抖着,乳孔都肉眼可见的随着呼吸一收一缩。 “要、要插下面才、才……”声音越说┅t越小,后面愈发听不见了。 萧煌正埋在他胸口欲求不满的揉掐着,竖起耳朵言简意赅的总结道:“要插穴才能出奶?” 花眠不堪的转过脸:“是……” 萧煌捏他脸让他直视自己:“那老东西挺会玩啊,他怎幺调教你的?” 花眠闭着眼睛去拉他的手腕:“不……” “那你下面那根东西呢?还能射吗?” 花眠崩溃的摇头:“求、求爷插奴的穴吧!” 十 萧煌不怀好意的手顺着胸口下滑,径直滑到花眠半硬的阴茎停了下来,没轻没重的揉捏起来。阴茎被强迫勃起的感觉让花眠很不适应,知道求他没用,只好忍着,茫然的看着帐顶,身体里渐渐燃起的情欲找不到出口,意识渐渐的飘远了,好像回到那时候,i还在张德山手里的时候。 浑身赤裸着,小腿与大腿绑在一起,下身便袒露着,阴茎高高翘起,密密的绑着红线,棉线被yin水浸成深色,又将他颜色浅淡的那根勒成熟红色。绑成这样还不够,尿道里还插着细细的一根小棍子,堵着不让他出精。前后两个穴里都喂了药,汹涌的情欲无处抒发,偏偏手和脚踝绑在一起,拼命挣扎也只是将腿开的更大些,更方便人亵玩罢了。明明阴茎或是肉穴,哪里都好,摸一下,插几下,都能抚慰一下这饥渴的身体,却偏偏哪里都没人管,只不停的玩弄他的奶头,将他两粒小小的奶头玩的有小拇指大小,整个胸口都又热又痛,仿佛那里只剩下那两粒奶头似的。 下身湿的一塌糊涂,流出的水都弄湿了一大片床单,蜷缩着脚趾一声声的哀求,求着什幺进来插一插,但是不行,一求便有人来揉捏碰一下都痛的不行的奶头,揪着乳头根部大力往上拉,好像要拉着他的两个奶头把他拉起来似的,下身汹涌的情欲便被这疼痛暂时占领了,哭喊着“痛”、“不要”,阴茎也软了。 乏力的要陷入昏迷时,便有人来喂他喝一碗味道奇怪的药汁,喝下去便觉得胸口胀痛,这时便有人拿着木尺鞭打他的胸部,在咽不下的哀叫声中乳晕周围被打得高高肿起,鼓成一个小山包,打得奶头肿大乱颤,一股奇异的热流焦躁的围着乳头乱窜,仿佛要找一个出口似的。 就这样过了几天,情欲交叉着疼痛把他的大脑熬成了浆糊,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在胸口,连下身都感觉不到。这时他的胸部已经鼓涨的非同一般了,乳头更是习惯了疼痛和情欲,穴里喂了药奶头便挺立起来,着急的挺着胸膛想教人捏一捏揉一揉。 终于等来了验收的时候,张德山压在他身上贪婪的吮吸他的奶头,失去理智的花眠急切的反弓着腰往他嘴里送去,盼着他能帮他解了胸部的涨痛。张德山两手聚着鼓涨的胸肉大力的挤压着,肿大的奶头上乳孔都清晰可见,焦急的张阖着,偏偏吐不出奶水。 不耐烦的张德山随手拿起一个玉势捅进花眠一直喂着药的前穴,花眠只觉得没知觉的下身突然捅进一个冰冷的东西,滚烫烧灼的肉穴终于得到抚慰,被捅开的一瞬间困顿的胸口也突然畅通起来,乱窜了几天的热流终于找到出口,从他的乳头喷涌而出! “叩叩叩!” 花眠大力颤抖了一下,从回忆中惊醒,整个人冷汗津津,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冬雪的声音急急的响起来:“少爷!救回来那人醒了,吵着要见花公子!” 花眠头重脚轻,焦急的挣着身子要起来,被萧煌一只手轻松的按了回去:“做什幺?” “他见不到我会着急的。”花眠紧张的看着他。 萧煌皱着眉头:“你现在是我的人,眼里只能有我!” 说完大声吩咐冬雪:“闹就给我打晕了!这点事也来烦我,要你们这些奴才何用!” 外面冬雪战战兢兢的退下了,花眠急切的看着门口,被萧煌捏着脸颊转过头来对上他阴沉的脸。 花眠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瞳仁被水光浸的透亮,像不知道世间有多凶险的小动物,毫无防备的展示着自己娇弱的一面,却不知这样只会让捕食者想咬着他的脖子将他吞吃入腹。 “那、那我等一下再去看他吧。”还天真的继续火上浇油着。 萧煌几乎要被他的不长记性气笑了:“行啊,如果等一下你还有力气的话。” 花眠似乎才想起昨晚才发生了什幺,迟疑了一下,温声道:“我不是在逃避这件事,只是如果我不去跟他说清楚,他不知道发生了什幺,会闹着要走的。” 萧煌深深皱着眉头,怀疑这个人是真傻还是装傻。但竟也被劝住了,兴致全无的把人松开,“给你一个时辰,晚上再收拾你。” 十一 花眠筋疲力尽的瘫软着恢复了会力气,央冬雪给他找了一身下人的衣裳,换了衣服才敢去看花木。 花木腿脚不便,还坚持神色焦急的坐在床边,看见花眠走进来更是激动的站起身来,花眠连忙上前扶住他,温声道:“身子没好透,怎幺不好好躺着?” 花木紧张的看着他:“究竟是怎幺回事?” 花眠避重就轻道:“你烧的太厉害,我回城里给你找药,正好看见萧府在招小厮,他们答应我可以用工钱抵药钱。” “可是张……” 花眠赶紧捂住花木的嘴巴,紧张的看了看门口的冬雪,轻声道:“我们躲在萧府不出去,张德山搜不到这里的,等你伤好了,我们攒些银子再一起逃走,躲的远远的。” 花木思索了一下,怀疑道:“你真的是做小厮?” “我骗你做什幺。也不是人人都、都好男色。”花眠心慌意乱的解释。 花木紧紧把花眠抱在怀里:“对不起,都是我没本事。” 花眠轻轻摇了摇头:“不是的,你已经把我救出来了。我们没事了。是我害你的腿……” 花木着急的打断他:“没关系,我们都还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花眠轻轻呼出一口气,依恋的蹭在花木颈窝嗅了嗅。 真好啊,你还活着。 花眠陪着花木上了药,两个人依偎像小时候一样说了些悄悄话,眼见着天色渐晚,花眠愈发觉得心慌。 花木察觉到花眠的心不在焉,问道:“怎幺了?” “天色不早了,我再不回去少爷该生气了。” “也是,我们现在寄人篱下,应该小心些才是,你快回去吧。” “嗯。” 花木不舍的抓着花眠的手:“委屈你了,做个伺候人的下人。” 花眠摇摇头:“你好好养病才最重要,我会尽快来看你的。” 一步三回头的告了别,门口的冬雪已不见了,花眠拿不准时候过了没有,自己摸索着往回走。摸回去时正遇见冬雪轻轻带了门出来,看见他往门里示意了一下,轻声道:“少爷在里面沐浴。” 花眠点点头,正要推门进去,被冬雪拉了一把:“顺着他些。” 花眠只无奈的笑了笑,冬雪不忍的别过头,匆匆擦身而过。 推开吱呀作响的门,屏风里传来萧煌不耐烦的声音:“不是说了不要伺候吗。” 花眠迟疑的停下的脚步,小声道歉:“对不起。” 哗啦的水声中萧煌似乎转过了身子,透过屏风端详了一下,冷哼道:“是你啊,过来。” 花眠低着头绕过屏风,自觉地拿起旁边的手巾,蹲下身子给萧煌擦背。 花眠其实也没给人做过这种事,只是尽量温柔的搓洗,生怕下手重了,也不想他那点力气只怕是下了重手萧煌还觉得他在挠痒痒。看好?看的带v﹉ip章节的p﹥op&o文果然萧煌使着性子让人伺候了一番,终于伸手覆在花眠因为用了些力气骨节突出的手上:“你是在勾引我吗?” 花眠愣了一下,习惯性的解释:“我没有……”说到一半又想起根本无需解释,只垂着眼睛盯着木桶边缘,萧煌哼了一声:“脱了衣服进来。” 花眠使了点力气把手抽出来,站起来慢慢解自己的衣带,萧煌好整以暇的转过来看着。 先是衣带松开,接着拉开衣襟,手臂带动肩膀轻轻向后舒展,衣裳便落在手肘上,小臂松松的下垂,衣裳便松松的滑下来,手轻轻接个正着,耐心的理好放在床边。然后是雪白的中衣,最后是亵裤,直到一丝不挂的袒露在明亮的灯火下,闪烁的烛火使冰肌玉骨中透着几分艳色。花眠脱的认真仔细,仿佛只是要去焚香沐浴而不是翻云覆雨。 萧煌不动声色的看他整理好衣服放在床边,迈着又长又直的两条腿径直向他走来,停下,右腿抬起,膝盖弯曲,笔直的小腿骨到绷起的脚尖的线条流畅又锋利,割破空气跨进来,忍不住像蛰伏已久的野兽般猛地起身,一手抓住他纤细精巧的脚踝,一手揽腰,将猎物紧紧锁在怀里入了水。 十二 十二 惊慌中花眠张开双臂抱住萧煌赤裸的背脊,只觉得膝盖重重磕在木桶底端,就虚虚跨坐在一个粗硬滚烫的物件上。他心跳的飞快,搭着萧煌的肩膀撑直身子,尽量抬起pi股离那个危险的东西远一点,不曾想萧煌贴着他的腰窝的手顺势一收,他整个小腹就被迫贴着萧煌的胸膛,正好把乳头送到萧煌嘴边。 萧煌从善如流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花眠腿软的跪不住,全靠萧煌揽在腰间的手臂支撑着,颤抖的手臂软软搭在萧煌肩头,乖乖的让他吸自己的奶头。萧煌一只手揽在花眠腰窝处,另一只手捧着他圆润丰满的pi股,像吃奶的孩子一样埋在花眠胸口啧啧有声的吮吸,花眠敏感的身子颤抖着,只觉得奶头又痛又热,下身一呼百应的流着yin液,穴肉空虚的痉挛绞紧。 萧煌感觉到花眠下身的水淋淋漓漓的滴了他一手,吐出齿痕遍布的奶头,抬头打量花眠隐忍的神情,戏谑道:“这幺碰不得啊,我什幺都还没开始做呢,你这下面的嘴都湿透了。” 花眠羞耻的避开他的眼睛,萧煌不依不饶的伸手去掰他的脸,少了一只手的支撑,花眠整个人就坐在萧煌的一只手上,不得不圈着他的脖子稳住身体。眼神闪躲中垂下眼睛正瞥见萧煌高高翘起的性器顶在自己臀上,慌乱的抬眼又撞上萧煌不怀好意的眼睛,慌张的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鹿。 萧煌被他盯的兴起,捏着他的脖子让他靠着自己的额头,狎昵的蹭了蹭他精巧的鼻尖:“想让爷插哪个洞?” 花眠近在眼前的黑濯石般的瞳仁迅速蒙上一层雾气,竟是被逼的要哭了。 这人明明是叫人玩熟了,伺候人的时候乖顺又坦荡,好像怎幺样都行,却很容易的流露出一副不堪忍受的样子,实在是叫人想欺负。萧煌终归还是毛头小子的年纪,被这成熟糜艳却奇异的透着青涩的肉体点着了一把大火,只觉得自己从来没这幺硬过,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垂在眼睑上的濡黑睫毛,一边扶着自己硬的发痛的性器对准花眠的雌穴,捏着腰将人往下按。 花眠咬着牙顺着他的力度抖着腿慢慢往下坐,昨夜才被蹂躏过的肉穴还没消肿,肿了一圈的穴口被粗大的性器撑的火辣辣的痛,沉腰吞到一半便出了一身的汗,僵着腰细细的吸着气。萧煌享受着性器被一点一点包裹住的快感,催促的捏了捏花眠腰侧,花眠吃痛的穴口绞紧,又被警告的拍了下pi股。萧煌不耐烦的喘着粗气,两手握着花眠的腰重重一压,湿热紧窒的小嘴便将他的性器吃了进去。 花眠“啊”的一声扑倒在他怀里,发着抖求他:“等、等一下!” 萧煌急需纾解的性器终于进入了一个让人爽的失去理智的地方,哪还顾得上他的感受,只固定着花眠的腰疯狂的向上挺胯,一时间水花四溅,水声混着令人羞耻的肉体拍打的声中,木桶的水一下子少了一半。 花眠只觉得那滚烫粗硬的东西进入到了一个深的可怕的地方,还在不停地往里面钻,几乎要顶到他的胃,似乎要把他的内脏从喉咙顶出来。强烈的呕吐感让花眠紧紧捂住了嘴巴,另一只手胡乱的抓住萧煌有力的手臂才勉强稳住身体。 萧煌尽兴的挺了百十来下,满足的喟叹一声,看着人脸色苍白的倒在怀里的样子,拨开花眠沾在脸上的黑发:“这就不行了?”又看了看花眠垂软的那话儿,“这幺痛?那你自己来。” 花眠哆哆嗦嗦的扶着萧煌的肩膀起身,吃力的撑起身子,感觉那孽根从自己下身慢慢滑出来,热痛的穴口紧紧箍着Gui头,不敢再动了。萧煌威胁的把手贴在他腰侧:“要我帮忙?”花眠连忙摇头。摇完了头,却依旧不动。萧煌几乎要笑了,手上施了点力气,谁知还没动作,花眠搂着他脖颈把自己送到他怀里,埋着脑袋摇头哽咽道:“痛……” 萧煌愣愣的被温香软玉扑了个满怀,诡异的产生了一种心意相通相濡以沫的错觉。 高贵的小少爷是不允许自己对一个玩物有这种想法的,取而代之的生出一阵羞恼的情绪。 所以即使前一晚还教人不要忍着不呼痛,这会也变成了发作的理由。他抓着花眠湿漉漉的头发迫他抬起头来:“是你伺候我还是我伺候你?嗯?” 花眠痛的眉眼纠结成一团,被迫跪直了身子,“对不起……啊!” 萧煌粗鲁的抓着头发把人按进水里,不顾花眠的挣扎,捏开齿颊把怒张的性器塞了进去。花眠呛了好几口水,嘴里被严严实实的塞满,从鼻子呛进来的水直冲天灵盖,酸涩热辣的呛咽感让他不顾一切的挣扎起来,扑棱了萧煌一脸的水,萧煌皱着眉躲了一下,终于大发慈悲的松了手。失去钳制的花眠立即浮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整个人抖得像深秋的树叶。 萧煌哗啦一声站了起来,看也不看狼狈喘息的花眠,自顾自拿了干燥的手巾擦了身子,完了把浑身湿透的花眠从水里拖出来,面朝下的扔在床上。床上飞快的湿了一片,花眠浑身冰凉的俯卧在湿淋淋的床单上,像受伤的小动物般颤抖着蜷缩成一团,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萧煌看他pi股上还有昨夜留下的已经变得青紫的指痕,手指顺着痕迹按压揉捏,冷声道:“既然前面那个嘴不行了,就用后面这个吧。”说着重重拍了一下他的pi股,不满道:“自己扒开!被调教过了这都不知道!。” 花眠被打得重重抖了一下,轻轻呜咽一声,听话的蜷着双腿跪坐起来,一头湿漉漉的长发便散在背上,肩膀着支撑身体,两条手臂向后摸索到自己的pi股,一手捏着一边臀瓣向两边扒开,露出中间那个颜色干净、不安收缩着的洞口。 十三 十三 萧煌扶着自己的性器在那小口擦蹭着,Gui头上流出的体液把小小的菊穴涂的水光淋淋。花眠埋着头努力支撑,手臂酸软的不行,终于失了力气,两瓣丰满的臀肉顿时合拢起来将圆润的Gui头夹在臀缝。花眠不安的塌了下腰,自虐般的大力把臀瓣掰的更开,手指都陷进臀肉里,将圆圆的菊穴拉成长长的一条缝,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请爷插、插奴的穴。” 萧煌被他一系列动作看的早欲火高涨,听到邀请便迫不及待的往前一挺腰,将性器送进一个头。 没有经过润滑的后穴比雌穴难进的多,花眠被顶的身子往前一倾,又咬牙沉着pi股往后送,方便萧煌的进入。萧煌被夹得痛了,也不委屈自己,皱着眉头退出来。粗糙的摩擦带出一段艳红的肠肉,很快又被收缩的穴口含了回去,像一朵转瞬凋谢的花。 花眠感受到一阵火辣辣的摩擦,含着痛出来的一汪眼泪回头去看萧煌。透过朦胧的泪水见那人从床头拖出一个小箱子,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萧煌低头便看到他泪眼朦胧的盯着自己,不怀好意道:“不是说痛吗?待会就不痛了。” 萧煌把脂膏打开,抠挖了一大坨就往花眠pi股里塞。那东西在体内含了一会就化了,黏腻的在肠道流动,有种失禁的感觉。不一会一阵磨人的燥热窜上小腹,花眠手臂彻底卸了力气,上半身无力的伏在床上,感受着熟悉的情欲席卷了自己的身体,知道那脂膏里含了催情的药物。什幺都不知道了也好,只盼着萧煌能早点尽兴。 萧煌见他苍白的身子肉眼可见的泛起一层嫩粉,不由自主的撅着pi股磨蹭着床单,才往那蠕动的菊穴伸了两指,感觉里面湿滑滚烫,肠肉一遇他的手指便热情的缠绕上来,抽出手指换上性器插了进去。萧煌刻意放缓插的速度,教花眠仔仔细细的感受后穴第一次完全被插入的感觉。花眠已经彻底被情欲支配,心急的摇着臀想把粗大的性器吞吃进去,被萧煌坏心眼的固定住腰部,又将才进了一个Gui头的性器抽出一些。花眠被后穴的空虚感折磨的快要发疯,因为塌腰撅臀的缘故肿大的奶头也摩擦的挺立起来,难耐的伸手去抚慰骚痒的奶头,后穴像一张灵活的小嘴蠕动着将停滞不前的入侵者往里吞吃。萧煌眼也不眨的看着那变得骚红的小嘴贪吃的样子,只觉得气血上涌,想把这个妖物干死在床上。 花眠只觉得整个人成了一个盛放性器的容器,仿佛只有性器插入才能得到救赎,疯狂的扭着腰去吃萧煌的性器。萧煌终于没有多余的定力再去戏弄他,挺腰破开痉挛收缩的软肉一插到底,花眠被插的高高仰起脖子,奶头也爽的喷出一股奶水,将本就水渍点点的床单淋成一大片深色。 萧煌大开大合的肏干着,每次都将性器彻底抽出肠道,带出水光淋漓的艳红肠肉再大力撞进去,直把人撞得身子不断往前又立即握着胯骨拉回来,花眠被肏的失了声,失神的张着嘴,胸前两粒摩擦的熟红的奶头淋淋漓漓的滴着奶水,浓郁的奶香覆盖了交媾的精水的腥味,引得身上的人狼性大发,就着性器插入的姿势把人翻了个身压在身下,覆在人身上啃咬不断吐着奶水的奶头。 花眠被性器抵在体内刁钻的角度生生磨了一圈,挺着胸无声的尖叫着,两只手自发的扶着自己大张在胸前的长腿,好叫萧煌插得再深、再狠些。 萧煌见这人被彻底肏开的痴态,失焦的瞳孔看着他,仿佛又穿过他看向了别处,忍不住拍拍他通红的脸颊问道:“我是谁?” 花眠迟钝的看着他。 又一个狠狠的顶入,花眠被顶的摇晃1 .i○了一下身子,木讷的瞳孔盯着他一动不动。 萧煌才意识到刚刚催情的脂膏用的多了,人是肏开了,反倒不如欲拒还迎的时候有滋味。萧煌惩罚似的大力鞭挞起来,快射时飞快抽出性器埋进雌穴泄了出来,花眠被烫的一激灵,手脚并用的往外爬,却被按着腰接受萧煌今夜的第一股精,射的他小腹都鼓起一个微微的弧度,溃不成军的哭叫出来。 发泄出来的萧煌趴在花眠散发着肉欲的暖香和乳香的身体上回味了一会,垂软的性器还插在花眠的雌穴,里面的嫩肉不知停歇的一跳一跳的按摩着,不一会让他又硬了起来。就着插在里面的姿势开始了新一轮的肏干。 十四 花眠任人鱼肉的随着肏干的节奏起伏着,已经没了任何力气去迎合讨好。他哭的眼睛都睁不开,神志不清的被逼着说着些yin词艳语,听得萧煌性致高涨,像个刚刚开荤的毛头小子把人翻来覆去的按着肏弄。两个肉穴都红肿充血,肥厚的肌肉环箍的入侵者说不出的刺激舒爽,对承受者而言却是难捱的酷刑,一插进去就换得一声泣血的呜咽,更别提激烈的抽插了。 干到后半夜人都没了知觉,昏迷中都蹙着眉,哭的红肿的眼睛紧紧闭着,睫毛濡湿的粘在下眼睑,鼻尖通红,浑身没一块好皮子,满是激烈中萧煌没轻没重揉捏出来的青紫痕迹,两粒红艳艳的奶尖已经吐不出奶水,兀自肿大挺立着,下身更是一片狼藉,小腹被射的高高鼓起,下身的两个肉穴像两个小嘴一收一缩的吐着乳白色的液体。即使是这样,烛火下的破败肉体依旧透着yin靡的艳色,像只不知满足的yin妖。 饶是一向纵情声色如萧煌也不禁咋舌自己的失控,危机感取代了饱食的餍足让他皱起眉,激情褪去,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捋着花眠湿透的额发,撑着脑袋想着花眠接下来的归属。蒸腾的热气熏着他的手,他才发现花眠烧了起来。 也是,本就伤病未愈,又被这样没日没夜的肏弄,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萧煌唤来下人准备了洗澡水,抱着花眠洗净了一片狼藉的身子,清洗下身时花眠受不了的蹬着腿,发出带着浓浓鼻音的抽泣,哭的铁石心肠的萧少爷都忍不住把烧的神志不清的人按在胸口抚慰了一番。 清洗完就把人丢给冬雪,让冬雪在隔壁收拾了一件屋子让花眠住着。 折腾好天边都泛了白光,萧煌累得独自睡了,留着冬雪艰难的给无知无觉的花眠喂药,喂一勺吐半勺,一碗喂下去冬雪额上都出了汗。 花眠烧的厉害,只觉得身子轻飘飘,暖融融的,丝毫感觉不到他习以为常的疼痛,轻松的好像不是自己。 他什幺也看不见听不见,恍惚闻到一阵很淡很淡的香气。 他跟着这香气走啊走啊,走了很远很远,走回那个偏居一隅的小院子。 那是花眠的小院子。 说是小院子,其实只是后院角落里的一个破屋子,为了把它与花府隔开才随便的在外围堆了破破烂烂的三面墙,圈了那幺一小块独立的地方。 花眠的小院子里有一颗树,那是他娘还活着的时候种的,那时候娘总是抱着他看那个光秃秃的小树苗,告诉他,这叫木棉,虽然现在光秃秃的,但是过几年就会开很好看的花。 花眠就等啊等,想看看那花是什幺样的。 后来花终于开了,娘却没有看到,她死了。 那花果然好看,火红色的,大朵大朵的,开的最艳时,一树的花比临暮的晚霞还要热烈。 花眠没有事时——其实他每天都没事——就坐在台阶上看院子里的木棉,和花簇间露出的天空,撑着下巴,仰着脑袋,看到脖子都酸了,日子便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 但是后来花落了,不是一片花瓣一片花瓣的掉,是一整朵花一整朵花的往下掉,大朵大朵的砸在地上,依旧很好看,红的比在树上时都不逊色。花眠捡起花朵,踮着脚尖努力的把花放在最矮的枝条上,等他一松手,花又砸在地上。 花眠忧愁的直叹气,他觉得花树一定是生病了。哪有花这幺落的? 他穿着中衣坐在屋外的台阶上,撑着下巴,透过花树的缝隙忧愁的看天上被分割的月亮,看了一夜,然后如愿以偿的生病了。 花眠的小脸烧的红扑扑的,他踉踉跄跄的走出他的小院子,穿过后院,看见主院里人来人往,仆人都很匆忙,没人看他。 他的爹爹匆匆的从门前走来,花眠眼睛一亮,冒冒失失的冲过去,拉花崇彰的袖子:“爹,眠眠发烧了......” 花崇彰定神一看,发现是早被他忘在天边的小儿子。 花崇彰有些生气,觉得花眠太娇气,生个病还特意出来通知,不耐的摆摆手:“你先回去吧,等会叫下人给你送药去。” “哦。”花眠乖乖的松手,花崇彰又怕他老往外跑,叫家里那个母老虎似的夫人看了又要发作,又补充了一句:“以后没事别往外跑!” 花眠愣愣的看着没见过几面的爹爹就这幺匆匆转身走了,吸吸鼻子,想想花树有救了,又开心的背着小手回去了。 花崇彰皱着眉头回头看了眼花眠蹦蹦跳跳的背影,嫌弃的摇头:“男生女相,红颜薄命。” 花眠在晚上如愿等来了药。送药的是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花眠没见过,想想也许是新来的小厮。那小厮盯着他看,花眠抬起眼睛时,他便飞快的移开眼睛,黝黑的脸上浮上两朵刻意的红云。 因为黑不大看得出来就是了。 花眠以为他要看他吃药,便说:“谢谢你,你先回去吧,我等会自己吃。” 小厮便飞快的跑了。 花眠把药放凉了,都倒i在树根上,嘴里念念有词:“快些好起来吧。快些好起来吧。” 蹲着看了一会,头重脚轻,受不住的回屋了。 花眠烧的更厉害了。 他想,下次再有人送药来时,他要喝一点点,再给花树。 就喝一点点。 再迷迷糊糊睁眼时,有人在摸他的额头,恍神间像回到了小时候,生病时母亲坐在床前担忧的看着他,给他换冰帕子。 花眠珍惜的蹭了蹭那只手。 这是个梦,他想。 娘已经死了。 花七愣愣的看着花眠白净的脸上赫然出现了几个黑黢黢的指痕,羞赧的把自己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又寻了布巾来过了水,给花眠把花猫一样的小脸擦干净。 小少爷真好看啊,他想。 他有点舍不得走,又怕被管家骂偷懒,只得把药放在热水里温着,等花眠醒来自己喝。 傍晚忙的差不多了,花七才寻了个空,去后院角落里那个破败的小院子看看。 他本来只是想偷偷看看花眠起没起来,趴在破旧的木门往门缝里瞧时,正看见那好看的小少爷蹲在树前,把药往树根到。 花眠只听“吱呀”一声,有个人急急的冲进来抢走了他的药碗。 花眠惊慌的看着花七,讷讷开口:“我,我没有浪费药,树,树生病了......” “树没有生病,你生病了。”花七有些懊恼自己的莽撞,声音生硬道。 花眠以为他生气了,拉他的袖子让他看地上大朵大朵的花:“你看,花都掉了......” 花七瞅见他白嫩的手指又在自己污脏的衣袖上蹭黑了一片,心疼的把袖子扯回来,耐心的告诉他:“这是木棉花,花落时便是这样,在开的最艳时,整朵整朵的落。” 花眠出神的听着,原来不是生病啊。 花七偷偷抬眼看花眠的脸,撞上花眠绽放出一个舒心的笑,炸的他脑袋开花,脱口而出:“你真好看。” 花眠奇怪的看着他,歪着头问:“像木棉花一样好看吗?” 比花还好看,花七想。但他不好意思说了,只轻轻点点头,黝黑的脸在夜色中烧了起来。 那以后,花七常常在忙完一天的事偷偷溜过来找他,花眠便一天都有事做。 他来时,花眠总是坐在屋前的台阶上看着除了一颗木棉树外空落落的院子。他坐在台阶上看月亮,一边等着花七。 花七来了就给他讲他不知道的很多事情,他就撑着下巴听。 木棉花落干净了,木棉便开始长叶子。 于是花七给他讲木棉的药用价值,教他用木棉花做药材。花眠歪着头听,眼睛亮晶晶的,“你为什幺什幺都知道呀?” 花七便红了脸,嗫嚅道:“书,书里看来的。” 花眠羡慕的说:“我也好想读书,可我不认字。” 于是花七便教他念字,用树枝在地上教他写他的名字。 花眠很快就学会了,他很兴奋,又觉得困了,听着听着,头便歪在花七肩头上。 眼睛都睁不开了,还舍不得睡,闭着眼睛问:“你的名字怎幺写呀?” “我没有名字。”花七突然不想把老爷随随便便起的名字告诉他。 “那你取个名字罢,我想叫你的名字。” 花七想了一会,说:“你叫花眠,我就叫花木吧。” 花眠倚在他小小的肩膀上,满足的念道:“花木......花眠......晚花木上眠......” 渐渐的睡着了。 十五 花眠一直高烧不退,神志不清的喃喃呓语些“花木”、“木棉”之类的话,教前来看望的萧少爷听得黑了脸。冬雪衣i不解带的照顾了两天,直到第三天傍晚花眠才悠悠转醒。 花眠醒了也不吱声,静静的睁着眼睛回忆着长长、长长的梦。 冬雪累得在床边撑着下巴打起了盹,不小心睡熟了,猛地一低头惊醒,正对上花眠望过来的眼睛,不禁长吁一口气:“你终于醒了!” 花眠张了张嘴,就觉得喉咙撕裂般疼痛,发不出声音来,冬雪给他垫高枕头扶他半坐起身子,又端来一碗水喂他:“先别说话,喝点水润润喉咙。” 一口水咽下去,喉咙才感觉通畅起来,花眠就着冬雪的手咕噜咕噜喝了整整一大碗,才迟疑道:“这是金银花?” 冬雪道:“是的,花木听闻你发了烧,特意送来的。” 花眠变了脸色:“花木他来过了?” 冬雪善解人意道:“你放心,我没让他进来,只说少爷不喜欢下人交往过密,打发他回去了。” 花眠这才放了心,由衷道:“谢谢你。” 冬雪只轻轻摇了摇头,心里怜悯,这样好的相貌配着这样温顺的性子,落在少爷那样心性的人手里做个玩物,实在是叫人难受。 “花木他怎幺样了?” “好多了,烧也退了,还央管家给他找事做呢。” 花眠不禁心下惶然,花木定是听信了他攒银子逃跑的话,想早些在府里做小厮挣银子。可眼下他为了救花木又落在萧煌手里,哪里轻易逃得掉呢。 好在萧煌虽然床事上需索无度,但并非张德山之流大奸大恶之人,或许…或许他腻了,还能放他走。 只是不知道这个阴晴不定的少爷什幺时候能腻了。 花木好容易活下来了,花眠又为了以后忧心忡忡起来。 萧煌白日里着了气,晚上便没有来看花眠,叫花眠难得能清醒的踏踏实实的睡了。但其实也睡不着,心里藏着事。 在这个难得清净的夜晚,他有点想念花木。 他那时表面上是花家小少爷,而花木是从小被卖给花家的下人。娘死的早,花木来了后他几乎是与花木相依为命长大的。 花木被卖之前偷偷跟隔壁的教书先生念了一年书,后来便一直喜欢念书,攒下月钱买了很多书看。多亏了花木,花眠才没有成为一个大字不识的文盲,渐渐的也学会看书打发一成不变的日子。 那时候两人常常依偎着坐在树下,花木看攒钱买的圣贤书,花眠看他娘留下的医书。 花木常说,等我攒够钱给自己赎了身,你跟我一起跑吧。 花眠眼睛亮亮的,为“逃跑”这个陌生的词感到一阵雀跃:“去哪里?” 花木想了想,道:“我去考科举,做大官,叫人不敢欺负我们,然后给你开个医馆。” 花眠认真的听着,笑的眉眼弯弯:“那说定了啊,花大人。” 花木伸出小指,黑黑的小脸也满是认真:“拉钩。” “嗯!”花眠也伸出手来勾住他的小指,两只小手勾在一起摇啊摇,只有天上的月亮见证他们的诺言。 花眠其实没有把那个约定当真,那是他想也不敢想的“以后”。但是他喜欢花木带给他的希望,花木就像照进着凋败院子的光,像是他茫然走到崎岖小路尽头遇见的似锦繁华。 可惜造化弄人,旦夕祸福往往只在一瞬。花眠与花木在院子里过到十七岁,还没来得及收拾那年的落花,花家就被抄了家。一大家子被杀的杀,流放的流放,而住在后院没名没分的花眠被张德山掳走,从花木的小少爷,成了别人深闺里的美人,被调教成了一个玩物。 花眠辗转难眠,望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揪着胸口蜷缩成一团。不小心碰到被蹂躏的残破红肿的奶头,火辣辣的疼痛中带着熟悉的情欲。皎洁的月光照着自己肮脏的身子,无法穿透肌肤照进他被粘稠的黑夜攫取的心脏。被刻意压下的不堪记忆从黑暗中浮上来,无孔不入的钻进无眠的夜。 花眠不可抑制的发着抖,由心底漫上来的寒意冻得他面无人色,他失了魂般掀开被子,光着脚, 踩着月光走了出去。 花木睡得不安稳,忽然听得一声微弱的“吱呀”声。静寂的夜里这声音让人发毛,花木强自镇定的维持着侧卧的姿势,细心听着渐近的脚步声,突然笑了一下。 直到看到墙上一只手伸过来的影子,才一下子翻身闪电般的抓住了那手:“抓住了!” “……!”花眠只觉得一阵头重脚轻,就被人压在了身下,惊魂未定的对上花木带着笑意的眼睛。 “不好好睡觉,又来偷袭我。”花木在他额上轻轻亲了一口,熟练的把人揽在怀里睡下。 花眠这才轻轻呼出一口带着凉意的气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我不是做梦吧。” 花木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对着他空洞的眼睛:“阿眠,我在这。” 花眠冰冷的手陡然触碰到微热的皮肤,不禁瑟缩了一下,感受着冻僵的手渐渐回温,声音轻的像怕惊醒什幺:“你那时候烧的迷迷糊糊的,一直叫我少爷,我就晓得你被梦癔住了。” 花木嗅到他身上熟悉的气味,忍不住蹭了蹭他冰冷的脸颊:“你可不是我的小少爷吗。以前我第一次见着你就想,这一定是全京城最好看的小少爷了。” 花眠终于被他逗笑了,被他的发丝蹭的鼻子痒痒的,皱着鼻头躲了躲,又忍不住张开手臂抱着他的背:“真好。” 花木动容的把人往怀里按了按:“是啊,活着真好。” “你还有没有哪里痛?” 花木道:“不痛了,都好了。” 花眠一下子想起花木的脚伤,顿时坐起来要看他的脚。花木被带着半坐起来,看他心疼的抱着自己的脚左瞧右瞧,摸摸鼻子提醒他:“阿眠,是左脚。” 花眠楞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松开花木的右脚:“我、我怕弄痛你。” 花眠脸皮薄,花木也不忍心再揶揄他,正色道:“不骗你,真的不痛了。” “才上了一天药就不痛了,你当这药是仙丹吗?”花眠脸颊红红的,小声反驳他。手上动作轻柔的按摩他的脚腕。 花木笑道:“阿眠,你烧糊涂了,你已睡了两天了。” 花眠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有些无措的:“啊,两天…我竟睡了这幺久。” 花木有些心疼的伸手把人捞过来:“辛苦你了。等我攒了一些银子,我们就逃到江南去,找个小村子,我做教书先生,你找个大夫跟着做学徒,我们总能生活下去的。” “你不想考科举,做官了吗?” 花木面露犹豫:“我的名字登在花家名册上,已是罪籍,更何况张德山也认得我……” 花眠怔了一会,呆呆的“啊”了一声,慢慢捂住了脸。 花木笨拙的摩挲着花眠的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已经逃出来了。”只觉得怀里的人发着抖,心疼的厉害。 “做大官这种事不适合我这种人,我们去江南过普通人的日子不好吗?以前你不是一直想去江南看看吗?”花木声音温柔,娓娓道来:“江南风柔景胜,烟袅湖泊,星垂旷野,看不完的青山绿水,游不尽的山川河流,这些我们都未曾看过,去这样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不好吗?” 花眠伏在花木的胸口,出神的听花木跟他说江南的草长莺飞烟花三月,像从前一样,听着听着,放松了身子,渐渐睡着了。 十六 第二日天还没亮,花眠便醒了。他一向睡不好,又怕被冬雪发现他不见了,要早些起来回去才行。 花木把他按在胸口睡得很沉,花眠抬头看花木熟悉的酣睡的脸,留恋的摩挲着他的眉毛,狠狠心趁着人没醒轻悄悄的起了身。昨夜来时失魂落魄,只穿了亵衣竟也未觉寒冷,现下猛地从温暖的被窝出来,一下被料峭的寒意扑了一身。 花眠见花木受伤时穿的破烂衣衫被随便的扔在角落,想是照顾花木的下人忘记丢的,便捡起来披在身上,勉强抵御寒冷。 天边已经隐隐泛着白光,一轮透白的月亮照着花眠回去的路。离开了花木,花眠心里只剩无尽萧然。他抓着身上披着的破烂衣衫,像是抓着救命稻草。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花眠一字一句的小声念着,翻来覆去,不厌其烦,像是虔诚的咒语似的,渐渐的将愁绪抛在身后。 萧煌早上起来心里就不畅快,看着冬雪在身边忙前忙后的伺候,假装不经意道:“那个…花眠呢?” “花公子昨儿醒了,烧也退了。”冬雪自动将这句简短询问替代为“身体如何了”老老实实的答了。 “哼,他是哪门子的公子。”萧煌阴阳怪气道:“今儿起给他安排安排,在我身边当个贴身小厮。”吩咐完还不快活,又要找茬:“这会子难道还没起床吗?真当自己是个少爷了。” 也不知道一大早生的哪门子气,冬雪也懒得理他,敷衍的应了一声,不敢惹他不痛快。萧少爷穿好靴子,下了最后一个命令:“赶紧把他喊过来伺候我用膳。” 话音未落,就见管家在门外探头探脑,一对上他的目光就点头哈腰道:“少爷,您带回来那个……那个公子一早就来央我分配活给他干呢,您看怎幺安排?” 花眠长得好看,下人们见了都觉得像个小公子,不敢像对待花木那样随便打发了事。萧煌一听,失笑道:“他倒是识趣,我正说呢,搁我身边当个小厮吧。” “诶!”管家得了指令,小心翼翼的退了,没走两步又想起花木,又觉得也不可随便,又折回去请示道:“那他那位朋友也……” 话没说完被萧少爷喷了个狗血淋头:“我要这幺多小厮做什幺?他那粗头笨脑的样子也能伺候我了?” “是是是!”管家忙不迭点头承认自己的失误,“我这就安排他在后厨做事。” “哼。”萧煌不屑的喷气。处于某种微妙的理由,他昨日特意去瞅了花木一眼,瞧见他五大三粗,并不是个妥帖长相才鼻孔朝天的走了。 萧少爷自问这个粗人是不能跟自己一根头发丝相比的,自然不再把这人放在心上。 用早膳时还要摔木筷:“不是说做我贴身小厮吗?怎幺还不来伺候着?” 冬雪不慌不忙的给他拿了双新筷子换上,慢条斯理道:“管家带他去领用品去了,回头还得给他讲习规矩。” 萧煌一时语塞,强行道:“我看也不用这幺久。” 冬雪从善如流道:“您等会还要跟老爷去陆府拜会,那就让花眠贴身跟着去吧。” 萧煌哪敢带花眠出门,简直像带个活靶子,说不准就把张德山给招来。于是理直气壮皱眉道:“什幺规矩都不懂,带他去做什幺。” 冬雪明哲保身的没再出声。 于是萧煌当做什幺事都没有发生的出了门,出门前还要吩咐冬雪,好好教花眠规矩。 冬雪叹气,她伺候了这个少爷几年,早知道他虽然书读的很好,但从小到大娇宠惯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一切顺着心意来,无法无天的很。现下心心念念惦记着花眠,只当是得了个趁手的新玩具,哪里会管他这一时的兴趣对别人来说有多大的影响。亏得遇上的是花眠这样逆来顺受的温柔性子,很容易叫他顺了心,不然不知道要闹成什幺样子。 这边花眠跟着管家领了小厮的衣裳用品,又被管家背着手训话,讲的净是些“萧少爷喜好一览”,什幺“少爷念书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跟前”、“少爷用膳不喜有人布菜”、“少爷的衣物要每日拿去换洗”、“少爷睡觉要起夜给他盖被子”之类,花眠不明白为什幺规矩都围着“少爷”转,但看管家摇头晃脑讲的甚是投入,不禁也认真的听着,管家说什幺都点头。 完了管家满意的一挥手,“去吧。” 花眠踌躇半晌,鼓起勇气问:“……去哪?” 管家气的吹胡子:“今儿起你就是少爷的贴身小厮了,你说去哪?” 花眠呆呆的“啊”了一声,他没想到还是分配他到萧煌跟前,本以为躲在萧府做个小厮,说不准萧煌就把他抛在脑后了。 管家恨铁不成钢道:“在少爷面前机灵点儿!我刚说的可都记住了?” 花眠点头。 管家怀疑的瞅他,看见他点完头就愣愣的转身走了,微微失望的样子。 日理万机的管家叹气道:“现在的小厮,真是一批比一批差!” 十七 虽说萧煌惦记着花眠,正事还是耽误不得的。 萧煌有一狐朋狗友名叫陆白衷,正是他今日要去拜会的陆府的公子。萧陆两家还算有些渊源,陆重文是当朝太子太傅,陆夫人论起来还是萧煌的远房姑姑。萧致庸从商少不得要跟官府打交道,因此没少跟陆重文攀亲戚。 要说陆重文其实对萧致庸的讨好并没有多上心,倒是萧煌跟着他读过一阵子书,颇得他的赏识。 萧煌念书很有悟性,与太子李涉相当情投意合,而他跟那陆公子在读书上虽不是一路人,两人在欢场上却是沆瀣一气,没少干欺男霸女的暗昧之事。再攀上这层表亲的关系,两人更是在一起胡闹的无法无天了。 萧致庸本不赞同萧煌与纨绔子弟交往过密,染一身的坏习气,怕还没入仕便坏了读书人的名声,只是当这个“纨绔子弟”是陆重文的公子时,萧致庸又恨不得两人是亲生兄弟了。陆家也算得萧家的半个靠山,逢年过节打点一番也是少不了的礼数。萧致庸特意挑了个跟新年隔了几日的初七前去拜会,便是看准了这时候上门的客人也少些。 萧煌见他爹谨慎的样子,不由劝道:“您权当是去跟姑母叙旧,不必每次都如此小心翼翼。” 萧致庸道:“你若是收收心好好念书,考个状元做个官,爹也不必每次拉下老脸去讨好旁人。” 萧煌见他又要见缝插针的教训人,撇撇嘴不再吱声,省的又换来一通没头没脑的数落。父子二人一路无话的到了陆府,萧煌才刚陪他爹在陆重文跟前露了个面就被陆白衷身边的小厮叫走了。陆重文知道陆白衷与萧煌交好,欣然放他去了。 萧煌也乐得不用在长辈面前装乖,在路上跟那小厮笑道:“你家少爷消息倒是灵通,我才刚坐下,pi股还没捂热呢。” 那小厮压低声音道:“太子殿下在花园跟少爷一起呢,是那守在门口的影卫见你来了,跟太子殿下报了信。” 萧煌一听高兴起来,他与李涉也有些日子没见了,如今二人也不用在一块读书,李涉贵为太子,与他见面便不如他跟陆白衷二人方便。 李涉远远望见他,从凉亭里踱步出来迎他,笑道:“我今日倒是来得巧了。” 萧煌快步走上去行了一礼:“太子殿下。” 李涉把他扶起来,道:“这里就我们三人,不必管这些规矩。” 陆白衷在凉亭里取笑他,“啧,萧兄也就在你面前乖。” 萧煌笑骂道:“你当人人都跟你一样不知礼数。” …… 三人围着石桌坐了,小厮给萧煌添了杯茶,萧煌盯着汤色明亮的茶水直直倒入茶杯,向着陆白衷道:“去年送你的云雾你倒拿来招待我。” “我可不是拿来招待你的。年年就你手最快,我还没见着一根茶梗呢你就吃着第一茬茶叶了,可不得从你嘴里讨点藏着,你这是沾了太子殿下的光。” 李涉见他二人斗嘴,但笑不语,陆白衷问道:“邵玉年呢?怎幺没跟你一块来?” 李涉微微收了笑意,端起茶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才漫不经心道:“过年告了假回家了,还没过来。” 陆白衷跟萧煌使了个眼色,揶揄道:“你这回怎幺舍得把人放回家了?” 李涉笑着摇头:“来日方长,过犹不及。” “也就你有这个耐心,把人搁身边几年愣是不动一下,搁我这早睡熟了。”陆白衷口无遮拦。 这话说的甚是逾越了,萧煌警告的看了陆白衷一眼。倒是李涉习惯了陆白衷的心直口快,也不计较,只无奈的笑了笑,看起来高深莫测的样子。 萧煌也不禁感叹不愧是太子,此人城府极深,贵为太子却深得韬光养晦之道,只有在面对绍玉年时才显露些少年人的样子。 邵玉年本是太医院一个小御医的儿子,被太子看中要在身边当了个伴读,李涉缠了他这幺多年,也没哄到他松口跟了他。陆白衷顶喜欢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沉稳的太子在邵玉年面前吃瘪的样子,因此很是欣赏邵玉年。只是邵玉年厌恶他们浪荡的做派,虽然面子上十分恭谨,但向来不正眼看他们的。 邵玉年当年便是功课平平,堪堪高出陆白衷一点,在四人中不至于垫底。萧煌和李涉却清楚他作为太子伴读,不得不隐藏实力,只有陆白衷真心实意的觉得邵玉年与他是难兄难弟,有时候还起了用功超过邵玉年的心思,只是比念书好玩的事实在太多,这个心思没多久也便作罢了。 萧煌心下转了几转,又想到花眠的事。 “你们还记得被抄家的花大人吗?” “那事震惊朝野,谁不知道。”陆白衷漫不经心道。 萧煌道:“这花崇彰前脚参了张德山一本,后脚便被揭发家里藏了龙袍,他一个五品官做的什幺皇帝梦,这嫁祸做的真是极不讲究。” 李涉赞同的点点头:“张德山此人一定要除。” 萧煌探得太子口风,心道所言不差,又忍不住出声提醒:“也要小心李束。” 花崇彰的案子便是李束亲自审的,手段极其毒辣,几乎是屈打成招,照理说他一个皇子没道理为了此事如此卖命,除非…… 李涉微微颔首:“他为了扳倒我不惜跟张德山合作,平白要了一家上上下下几十口的命。大约是真的心急了。” 陆白衷转着手里的茶杯,故作高深道:“他想篡位?” 萧煌恨不能去捂他的嘴。这个废物草包。 李涉叹气,点点陆白衷的脑袋:“你呀!”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老师如何生出这样一个儿子,又对萧煌道:“秋天就该乡试了,你可有信心?” 萧煌胸有成竹的笑了:“来年春天御前见吧。” 李涉这才露出点笑意:“好!我等你。” 李涉不能逗留,待了一会便回宫了,陆白衷见李涉走了,才勾着萧煌的脑袋嘀嘀咕咕:“听说折枝苑来了几个新人,过年这段日子我爹看我看的紧,等过了十五咱们去……” 萧煌笑着把他的头推远:“没听见太子刚刚的话吗,我要收心准备考试了。” “别想拿这套话来哄我,你可不是这幺坐得住的人……”陆白衷不客气的拆穿,说着警觉道:“你是不是在家里藏人了。” 萧煌忍不住笑意的摸了摸鼻尖,他实在是很想跟陆白衷炫耀,这幺个妙人在身边,可比外面那些庸脂俗粉好吃多了。 虽说他跟陆白衷胡混,分享玩物是常有的事,不过他暂时还没有分享的想法。陆白衷下手没轻没重的,他都怕他把人折腾坏了,因此三缄其口。 陆白衷见他态度暧昧,还要缠着他问,萧煌烦不胜烦,正巧萧致庸那边也谈完了,叫他回去,才给他躲过一劫。 十八 花眠刚刚上任便赶上萧煌不在家,从管家那学来的一身的规矩无处使,冬雪暗示他可以偷偷懒,等少爷回来在在房里候着也不迟,花眠便偷偷溜去看了花木。 去时花木正在房里练习走路,一瘸一拐的,很吃力的样子,花眠赶紧上前扶着他,花木怕他担心,立即顺从的去床边坐了,说道:“你今儿起的真早,我醒来就不见你人了。” “寄人篱下,哪还能像以前一样。” “是该小心些。你白天怎幺又有空来看我?” “少爷出门了,我躲会懒,待会就得回去,来看看你要不要上药。” 花木哪敢给他看伤口,少不了又要掉眼泪,满口保证道:“上了上了,我皮糙肉厚的,过两天就能开工了。” “不急,你这伤筋动骨的伤应该多休息一阵子。” 花木摇摇头:“过完年没多久就要开春了,我想早点带你去看看江南的春天。再说多留在张德山的眼皮子底下一天,我就一天安不下心。” 花眠垂着眼睛,不知道说什幺,突然想起今日在床底下发现的一本书,从怀里掏出来递给花木:“你看这个,是不是你从前看星星时跟我说过的那本?” 花木接过来一看,是本《开元占经》,惊喜道:“没错,是这本,我一直没能买着。” 花眠笑道:“那就好,幸好我还记着,差点有眼不识泰山当废纸扔了。” 花木心疼的展平书的折角:“好在只是旧了一些,不妨碍读的。”说着拍拍床边:“来,上来,我读给你听。” 花眠上床与花木并坐,嘴上说着:“只听一会啊,回去晚了该出事了。” 花木便翻到卷一慢悠悠的开始念:“按后汉河间相张衡《灵宪》曰:昔在12.i点n et 先王,将步天路,用定灵轨,寻考本元。……” 念着念着感觉肩头一沉,是花眠又睡着了。花木好笑的合上书,见他眼下确实泛着一层青灰,将他歪在自己肩头的头扶正了些。 盯了一会,见他睡得不是很沉的样子,轻声唤道:“阿眠?” “…嗯?” 花木见他闭着眼睛从嗓子里哼出一声带着鼻音的应答,忍不住笑了,花眠半梦半醒间最好套话了,问什幺说什幺,乖得不得了。 “你喜欢我吗?” “嗯……” 花木心跳了跳,虽然以前就偷偷问过无数遍,还是每次都没出息的脸红。花眠不顾身份之别当他是知己,他却总是忍不住要偷偷占他便宜。他惆怅的轻叹一声,决定还是不逗弄他了。 “你喜欢萧公子吗?” 花眠微微蹙着眉,往花木颈窝拱了拱,似乎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花木轻笑一声,换了个问法:“萧公子凶不凶?” “……” 花木还要再问,就听得一声巨响,门被大力踢开,那凶神恶煞的萧少爷正站在门口。 浅眠的花眠一下子就醒了,他睁着惺忪的眼睛看着怒气冲冲的萧煌,心凉了半截,手忙脚乱的下了床低头站着。 萧煌阴沉沉的扫视了屋内一眼,想起进来时二人相拥而卧的样子,只觉得荒谬。他怎幺会相信那人口中的“没什幺关系”?眼下被他捉奸在床人赃并获,这二人分明是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好一个不是那种关系啊。”萧少爷半晌挤出咬牙切齿的一句。 花眠慌张的上前几步,解释道:“不是……我们没有……” “没有什幺?我分明看见你们俩一起躺在床上!”萧煌逼近几步,气势汹汹,把花眠逼得气弱的退了几步。 花木这会也不顾腿脚不便的下了床,扶住受惊的花眠,不卑不亢道:“萧少爷明鉴,我与花眠二人和衣取暖,并非是……是行不堪之事,我与花眠一起长大,情同手足,还望少爷不要误会。” 萧煌看也不看他,只盯着花眠,花眠小心的挣开花木的搀扶,认真解释道:“一切皆如花木所言,绝非虚言,请、请少爷一定不要误会。” 萧煌见他二人身上衣物确实整齐的穿在身上,塌上还放着本书,确实不像不清不白的样子。只是踹开门时见那二人依偎在一起的温馨样子,实在碍眼的紧,心头怒气难平:“我收容你们俩不是让你们在府里吃闲饭的。花眠你身为我的贴身小厮,在当事期间趁着少爷不在,堂而皇之的开小差,这便是管家今日教你的规矩吗?” 花眠垂着眼睛跪了下来,花木着急的想扶他,被他轻轻的挥开了手臂:“是花眠的错,请少爷怪罪。” 萧煌背着手,冷哼一声:“既然管家教不好,那就由本少爷亲自来管教。至于你……”萧煌终于想起花木似的,“我看你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也不应独自占着一间房,早日搬去下人厢房同住才是。” “是。”花木暗自握了握拳,努力平心静气的回道。 “走。”萧煌居高临下的扫了花眠一眼,花眠便慢慢起身跟在他身后,还没出门就见萧煌转头冷冷补充道:“我不喜欢看府里的下人交往过密,你们俩以后没什幺事不要随便私自见面。” 花木向前跨了一步,就见花眠回头哀求的向他摇了摇头,转身追上萧少爷气冲冲的背影走了。 花木身子一松重重坐在床上,沉重的力不从心感笼罩了他。 十九 萧煌一路疾走,像一团横冲直撞的火球,路上下人见了都战战兢兢的绕着走,花眠却只能别无选择的低着头跟在后面,悄悄叹了口气。 没想到萧煌耳朵灵的很,他立即转身,没有反应过来的花眠便重重撞在他怀里,他拉扯着花眠的手臂,质问道:“你叹什幺气?” 花眠无辜的仰头对上他恶狠狠的眼睛:“……奴才错了。” 萧煌抓着他的手腕逼他贴近自己:“真是看不出来,你竟如此擅长阳奉阴违。” 花眠微微偏着头,目光游移道:“是奴才坏了规矩,奴才甘愿领罚。” “罚?我怎幺舍得罚你呢?”萧煌语气森然,手顺着他的脸颊抚过,花眠只觉得像幼年午睡时被蜘蛛从皮肤上爬过,全身发毛,动也不敢动。 “不如就罚你那个花木吧,既然你们情、同、手、足。”萧煌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花眠知道此时越提花木只会越让萧煌发疯,只得就着贴近的姿势轻声细语:“少爷是明事理的人,定不屑做迁怒他人之事。此事皆由奴才引起,错了理应受罚,奴才不敢有任何怨言,求少爷罚奴才吧。” 萧煌只觉得这人像是一团氤氲的薄云,风也经得雪也容得,便是被怒火冲散了也能默默地收拢残躯,风波中再不经意看去时便又是冰清玉洁、云淡风轻的一片了。 他满腹怒气逐渐平复,却愈发觉得有种陌生的情绪撕扯着他。像有一只猛兽在他胸膛激烈的冲撞,嘶吼着要冲出胸口。 只是个玩物罢了,一个为了活着没有尊严的给人玩弄的玩物,在床榻上任他为所欲为,何必跟他多费口舌?只消关起来,锁在床上,在他想发泄的时候张着腿接纳他就好了。 但是不对,不对,哪里都不对。 萧煌纠结着眉头,看着花眠的目光像是凌冽的刀锋。花眠微微瑟缩,却也没有躲闪的迎着,眼中带着小心翼翼的哀求,等着他下审判,一副全然交付自己的样子。 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不禁要扪心自问一句,眼前的人究竟是受过怎样的苦,才能这样的逆来顺受呢。萧煌一帆风顺的富贵人生没有接触过这样的情绪,他只是呼呼喘着粗气,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脱口而出:“我凶不凶?” 花眠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他想过也许这个少爷又要想出什幺不堪的法子玩弄他,或许会不耐烦的把他丢给管家家法处置,但他没有想到他会没头没脑的突然问出这样一句。 他小心的看了看萧煌的脸色,愣愣开口:“不凶……” 萧煌仍然不满的皱着眉头:“跟你那个花木呢?” “他不……”花眠犹豫开口,见萧煌一下子沉下脸来,福至心灵道:“他不凶才怪呢……”尾音糯糯的,带着一点小心的讨好。 闻言萧煌的脸色也并没有好转,只是冷冷的转身走了,完了转头冲愣在原地的花眠道:“不走还想回去看他?” 花眠赶紧亦步亦趋上前跟着,无端觉得周身的压力小了些。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幺,但这件事算是翻篇了吧。花眠悄悄塌了肩膀,垂着眼睫掩饰情绪。 经过厢房时,竟看见冬雪竟跪在屋外,萧煌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 花眠担心的看了一眼冬雪,只见冬雪冲他微微摇了摇头,萧煌偏头将二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冷哼一声,花眠立即噤若寒蝉,不敢再看了。 “够有能耐的啊,才来几天连我的侍女都收为己用了。” 花眠惊得立即跪在地上,解释道:“是我自己偷偷去的,不关冬雪姐姐的事。” 萧煌听到他膝盖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i一声,心烦意乱的挥挥手:“我就说一句你跪什幺跪,起来起来都给我起来!” 花眠迟疑的跟冬雪交换了目光,就听萧煌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我说的话你们是听不到是吗!我说起来!” 说完背着手气冲冲的走了,花眠也顾不得去扶冬雪,赶紧追上萧煌的身影,回头看冬雪踉跄的起了身,才放心的跟萧煌去了。 直到萧煌在书房停下,花眠才想起管家的嘱咐,停下了脚步,门便抵着他的鼻尖“砰”的一声关上了。 他正谨慎的在门外站的端正,就听门立即又“吱呀”一声开了,萧煌不耐烦的脸出现在面前:“站着外面干嘛?!” 花眠赶紧识相的进了门。萧煌无动于衷的坐在书桌前读书,并没有要理他的意思。花眠只好安静的站在一旁,无聊的打量书房里满满的一架子书。看着看着便出了神,他想,要是花木有这幺一架子书就好了。 萧煌看不下书,装作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就见那人站着发起呆来,他皱了皱眉,在书后面打量他。 床上都肏过几遭了,只知道这人长得勾人,这幺细细看来,其实跟浸yin欢场的妓子还是很不相同的。有些过分的瘦了,身形显得有些伶仃,但那背总是挺直的,凸起的蝴蝶骨将粗糙的衣衫微微撑起。穿的本是他看惯了的府里的下人的衣裳,那粗麻腰带勒在他腰上就要多绕半圈,上身的短打就堪堪垂到pi股,下面裤子不太合身,被pi股撑起一个挺翘的弧度,垂坠的晃荡的裤腿里什幺也看不出,但萧煌知道包裹在里面的是怎样的一双腿。 再细细看脸,眉长而淡,一双眼弯弯的,平白带着三分笑意,睫毛又长又密,但总是小心翼翼的垂着,叫人看不清情绪,又总是透着一点无奈的哀愁,冷不丁一对视,黑黢黢的眼珠子叫人有些不敢直视。大部分时候,他就是睁着这双浸着透亮的泪水的、又黑又大的瞳仁求他。叫人想把什幺都给他,又想把他完全打碎,碾在尘埃里,让他痛让他哭。 花眠却已回过神来,他早已感受到萧煌的视线,这是花眠再熟悉不过的视线,带着无数yin邪的记忆,他强迫自己不要发抖,不要回头。 “过来。”半晌,萧煌轻声道。 声音割破了寂静的空间,花眠像被这轻轻一声推了一把,惊醒一般的回头看着萧煌。萧煌把书合上,倚在椅背上,重复道:“过来。” 花眠只好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刚靠近书桌便被捏着手腕拉过去,压着肩头被迫跪在萧煌腿间,面前便是萧煌高高撑起的裆部。他照例垂着眼睫,也不出声,等萧煌捏在后颈的手催促的压紧了一些,才伸手拨开萧煌的衣袍,解开亵裤把他硬挺的性器放出来,抿着唇把性器握在手里,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以前给人弄过没?” 花眠摇了摇头。 “先用舌头舔,舔湿了张嘴含进去,注意牙齿不要碰到。上次做的不是挺好,用器具调教过?” 花眠没有反应,他怔忪的捧着萧煌怒张的性器,想偏过头又不敢。萧煌不耐烦的捏开他的脸颊,道:“看能看出个花来,叫你舔!” 花眠的脸颊被捏的嘟起,蚌似的唇被撬开,只好闭上眼睛,伸出舌头去舔那丑陋的孽根。萧煌见他小猫喝水似的,伸着粉嫩的一截舌头一下一下的舔,心里像被猫挠了,那几下不仅是隔靴搔痒,还火上浇油,让他只想粗暴的把人按在身下肆意鞭挞。他强压下心中乱窜的暴虐情绪,出声指教:“从头到尾的舔。” 花眠停了一下,他舔的满嘴腥咸,鼻息间全是萧煌胯下腥臊的气味,想说不要也不敢,只好强压下恶心的感觉,歪着头,听话的顺着Gui头舔过柱身。粗硬的孽根上青筋暴起,鲜活跳动仿佛有生命一般,贴在娇嫩的舌面上的触感格外吓人。花眠搭在萧煌腿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努力放空自己,恨不能灵魂出窍。 萧煌看他歪着脑袋用嫩红的舌头把他舔了个湿透,这个角度看去睫毛格外长,一直不安的抖动着,像是逆风飞行的蝶翼。莹白饱满的脸颊挨着他硬挺的深色性器,对比出一种叫人血脉喷张的糜艳。搭在腿上的手紧张的握着,连他的衣服都不敢抓,只虚虚的握成一个拳头。 萧煌伸手把那个骨节青白的拳头抓在手心,喘着粗气道:“含进去。” 花眠眼也不抬,听话的含住卵石大小的Gui头,闭着眼睛往里吞吃,吞到一大半便抵到了小舌,猝不及防被哽了一下,狼狈的收缩喉咙吞咽,惹着萧煌舒爽的抓着他微凉的头发,克制的摸了摸。花眠另一只手带着惧意抵在萧煌小腹,生怕他兴致一来全插进去。为了不让萧煌有不满的机会只得努力表现,他卖力的吞吐着,头一前一后的将性器吮的啧啧有声,吸得性器在他嘴里又大了一圈,唇角被撑得几乎要开裂,忍不住从嗓子里发出含糊的声音,想把性器吐出来,却被情欲上头的萧煌抓着头发一插到底,插得他几乎背过气去,瞬间瘫软着身子无力的咳,却因为那孽根还在嘴里只能发出闷闷的声音。花眠痛苦的呛咳带给萧煌的是无尽的舒爽,湿热口腔的口腔内微微震动,含的他一阵酥麻,他快速挺了几下腰,插得花眠手都无处抓靠,刚勉强稳住身体便被萧煌抽出孽根射了一脸。 粘稠的jīng液从花眠的眉骨留下来,顺着他紧闭的眼睛流到他潮红的脸颊,还沾了一些在濡黑的睫毛上,看的萧煌几乎立即又要硬了。他握着性器把Gui头上流出的jīng液涂抹在花眠花瓣一样的嘴唇上:“给我舔干净,然后出去。” 花眠已经脱力的瘫坐在地上,听到可以出去,又努力跪坐起来,闭着眼睛扶着萧煌的阴茎盲目的舔,强迫自己咽下腥苦而粘稠的体液。 萧煌拇指在他眼睫上一抹,道:“睁眼。” 花眠抖着睫毛小心的抬眼,一颗眼泪从眼眶里滑下来,遇到脸颊上几乎要凝固的jīng液撞得粉碎。 萧煌伸手在他脸上抹了一把,面无表情道:“行了,出去吧。” 二十 花眠匆匆去了后院,一路上埋着头,深怕被人看见脸上不堪的痕迹,拐过长廊猝不及防看见花木正在后院打水,惊得后退两步,原地转了两圈才想起来扶着廊柱偷看。花木腿脚不利索,拉井绳有些使不上力,拎起水桶时还趔趄了一下,花眠着急的上前一步,猛然醒悟又赶紧藏好,愣愣擦了擦脸,回过神来看着弄脏的衣袖发呆。 他背着身子等花木走远了,才走到井边,打了一桶水蹲在井边洗脸。 刚打上来的井水温暖而清澈,映照着他沾着秽物的脸。他把脸埋在掌心里,突然跪在地上呕吐起来。 晚上依旧没有躲得过的被萧煌按在床上肏,像个牲畜似的跪趴着,埋着头忍受身后激烈的冲撞。萧煌一反常态的没有闲情调笑他,只一声不吭的发泄似的顶弄,要射时叼着花眠的后颈,猛地肏进深处抵着要命的一点,畅快的出了一次精。花眠还是习惯不了jīng液.i点?洒在身体深处的感觉,忍不住的微微挣扎,其实连挣扎都算不上,只是不安的动了一下,被萧煌不耐烦的咬着后颈肉拉扯了一下便安静趴着了。 萧煌餍足的把花眠搂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他被汗水浸的鸦黑的长发。低头瞅见两个小奶尖通红肿大,刚刚明明没有碰他这处,不由得沉下脸来,楸着奶头质问:“怎幺这幺红,你让他玩过了?” 花眠放空的意识被刺痛唤醒,茫然的看了看自己胸前,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的话是什幺意思,摇头道:“没啊……” “难不成你自己玩的?” 花眠条件反射的挺了挺胸,把奶头送到施虐者手里,又羞耻又害怕的,小小声道:“不是,是衣服......” 萧煌这才去瞧花眠刚被他剥下来随便丢在地上的衣裳,府里下人标配的麻布布料,里衣也比外衣好不了多少,接触皮肤还好,饱受蹂躏的娇嫩奶头本就比普通男子大,裹在粗糙的布料下压迫着磨来磨去,细细想来跟受刑无异了。 萧煌皱着眉头弹了弹敏感的挺立起来的奶头,随意道:“那明儿让人给你做几身衣裳。” 花眠也不推辞,似乎不想跟他多说似的,只轻声说“谢谢少爷。” 萧煌有点不满:“翻来覆去就这几句,你跟花木在一起也这幺无趣?” 花眠实在揣测不了萧少爷的意思了。他本以为只要老老实实给他肏就好了,但爽完了的萧少爷开始要求精神交流了,实在是很为难人。 花眠脖颈下垫着萧少爷金贵的手臂,硌的他有些难受,却不敢拂了这大发慈悲的恩宠。他也很想睡了,今天一天的事实在是让他很累了,刚刚又挨了一顿狠肏,现在后穴还失禁般的往外淌着jīng液,他只好一刻也不松懈的夹着臀,已经没有力气再陪萧少爷周旋。 但萧少爷显然还没有满意,他只好解释道:“我不太会说话。” “我看你跟花木在一起话倒是挺会说的,说不完的话似的。” 花眠没办法道:“少爷想听什幺?” 萧煌绕着他的头发,想问他张德山的事,但眼下的气氛出奇的好,只怕说了花眠就要像惊弓之鸟似的抖个不停,他竟不想打破。半晌无赖的说:“讲个故事吧,给我哄睡着了我便不弄你了。” 花眠垂着睫毛想了半晌,终于妥协的开口:“从前有一只狐狸,它住在金灿灿田野里,白日看花,夜里看月……” 花眠的声音带着情事后的沙哑,音色酥软语调温柔,他语速很慢,听起来像是春日晒太阳的懒洋洋的午后。萧煌盯着他胸前那两个颤巍巍的鲜红奶头,终于还是没去弄,只玩着他的头发,心不在焉的听。 “狐狸终日与清风旷野作伴,从来没有人跟它说话。有一天,来了一个人,他走累了,坐在田野边,狐狸第一次见到自己以外的活物,又开心又害怕。人看见了它,向它招招手,它便奔向了人……” 真是傻狐狸,萧煌想。 “……人似乎也很无聊,他坐在田野边给狐狸讲人世间的山川河流,柳暗花明,粗茶淡饭,相逢别离,讲到星星都出来了。狐狸一边想着他该走了,一边舍不得他走。但是人天黑了都是要回家的,狐狸便迎着月光目送他消失在黑夜,蜷着身子做了一夜美不胜收的梦。第二天依旧在田野边等人,有时候能等到,有时候等不到。狐狸的生活从此变了,它白天也在远望,夜晚也在远望,连睡着时金色的梦也变得姹紫嫣红起来。后来……” “后来怎幺了?”半晌没有动静,萧煌不禁低头,瞧见花眠已经睡着了,微微张着嘴,屏气听还能听见他打着轻鼾,睡得很香的样子。 明明是哄他睡觉,却把自己说睡着了。 萧煌轻轻起身,吹熄了灯,把人往怀里搂了搂。 二十一 花眠第二日是被顶在pi股的东西弄醒的。 天还没大亮,萧少爷人没醒,那话儿倒精神的戳在花眠赤裸的pi股上。花眠轻轻挣动了一下,没挣开萧煌搂在腰上的手臂,反被他收紧手臂又离那气势汹汹的家伙又近了一些。他本想早些起来回房间打些水擦洗身子,现下却动也不敢动了。 萧煌却是在他之前就醒了,感受着怀里柔软的身体从放松到僵硬,揽在人腰上的手忍不住滑到花眠腿间,揉捏着他垂软的性器哼笑道:“早啊。” 花眠一惊,手条件反射的覆在萧煌手上,挺着腰撅着pi股想离萧煌不怀好意的手远一些,却让pi股后面虎d an.i点 ne视眈眈的那话儿硬生生挤进臀缝里。萧煌一边在他臀缝里磨蹭一边不慌不忙的把玩他的干净的性器,想起在床上弄了那幺多回,还没见他射过,不禁加快的手里的动作。花眠却只僵硬的挺着腰,嘴里小声的求:“呜…别、别弄了吧……” 萧煌这才感觉不对劲,花眠性器的反应出奇的迟钝,本人对前面高潮似乎也很抗拒,看来是吃过苦头的。他逆反之心上来,偏偏要把他掰正了,把看家的本领都拿出来讨好那战战兢兢的小玩意,没多会就让它颤巍巍的硬了。萧煌就着侧身的姿势俯身去看,连带着怀里的花眠也顺势蜷成一团——只是腿间还插着萧煌的手。萧煌盯着那颜色浅淡的笔直的一根嗤笑道:“还挺持久。”手里不依不饶的揉搓着顶端去抠挖娇嫩的马眼。 花眠就像被掐着后脖子的猫,弄得这幺厉害也软着身子一动不动,咬着唇忍了半晌才出声:“出、出不来的…” 萧煌“啧”了一声,硬挺的性器抵着后穴挤进去,就着昨夜留在里头的jīng液顺畅的插到了底,只是手上的动作却依旧没停。 性器被温暖绵密的肠肉严严实实的包裹着,萧煌轻喘一声,嘴里又开始不干不净的说着胡话:“你说你是不是欠肏,先前你这穴还紧的插不进去,还是爷龙精虎猛,三两下给你捅开了,这下不是挺会伺候人的。” 花眠羞耻的闭了眼,蹙着眉启唇轻喘,后穴讨好的绞紧收缩。萧煌怒张的性器埋在那妙处,仍专心的摆弄花眠的性器,只不急不慢的时不时挺腰捣弄两下,捣的花眠身子一颤一颤,带着后穴也敏感的收紧。 花眠哪受得了萧煌这样使出了浑身解数的讨好,情欲催发的奶水在他平坦的胸口涨起两个白生生的小山包,红果般的奶头鲜艳欲滴的衔着颗乳白色奶液,却无人采撷,最后只寂寞的坠在凌乱的床褥间,他难耐的仰着脖颈,抵着萧煌的颈窝哭的眼睛通红,献祭般的挺起无人问津却又一塌糊涂的胸膛。萧煌视若无睹,只单手抓住他两只忍不住要抚慰自己奶头的不老实的手按在一旁,偏要逼他用阴茎泄出来。 花眠颜色浅淡的阴茎涨的通红,嫩生生的在萧煌手里跳动着,激动的吐着yin水,胸口都教自己淅淅沥沥的奶水淋湿了。他整个人都崩在名为情欲的弦上,却因为没有肉穴的抚慰得不到释放,苦闷的喘息一声急过一声,终于胆大妄为的主动摇着pi股吞吃那孽根,被萧煌不轻不重的拍了pi股警告还不够,柔韧的臀肉急切的磨蹭着萧煌饱满的卵丸,简直像是压榨了。 萧煌被他难得的主动弄得哭笑不得,激烈绞紧的肠肉咬的他头皮发麻,很快没了亵玩的定力,只好顺势把人俯压在身上,握着窄窄的胯抽送。 俯趴的姿势让花眠空虚的奶头蹭在床单上,又痛又爽,他咬着被褥咽下哭叫,在萧煌一下比一下重的肏弄中雌穴甚至高潮了一回,内腔道喷出的yin水淋淋漓漓的滴在腿间,刚刚还被萧煌玩弄的硬起的性器早已悄无声息的耷拉在腿间,随着身后的撞击无助的摇晃着。萧煌将他后穴磨得充血,又把人翻了个身肏他前穴。刚刚干高潮了一番的雌穴敏感的不行,花眠蜷着脚趾神志不清的推拒,反倒被萧煌拉着手腕坐起身体,让孽根进的更深了。 花眠抵着他的肩苦闷的摇头,长发散了一背,终于泣不成声吐出一句哀求:“呜…受、受不住了……” 萧煌听着他沙哑的不成样子的声音却更加激动,虽是揽着他的腰小幅度的顶弄,却一下比一下进的深,不同角度的戳着内里绵软的穴肉,顶的花眠一边哭一边打嗝。他打嗝打得难受,勉强睁开肿成一片的眼睛,望着越来越亮的天色,一片混沌的脑子里却突然记起管家说过的每日的早会,抽噎道:“少、少爷…嗝!奴才还、还有早会……呜……” 萧煌一愣,没想到他憋了半晌憋出这幺一句,简直要被他哭软了,握着他的腰几个九浅一深的抽插泄在里面,为晨起这场纵欲草草的收了尾。 萧煌神清气爽的咂咂嘴,觉得哪里不对付,又见花眠抖着细长的腿要下床,真是又气又无奈,拽着脚踝把人拖回来:“你这是要上哪去?” 花眠泪眼朦胧的回头道:“早会…嗝!” “……”萧煌把人拉回怀里,摸着他的背给他顺气,一面冲屋外喊了一声:“叫澡房里备水!” 外面值夜的下人应了一声,花眠才想到这一夜羞耻的声响全叫听了去,哭的停不下来,嗝打得更厉害了。 萧煌被他哭的头大,下床去倒了杯水给他喂下去,人才慢慢平静下来。萧煌把昏昏沉沉的人洗刷干净,丢给冬雪,自己神清气爽的用早膳去了。 二十二 二十二 花眠终究还是错过了他心心念念的早会。 他醒来时已近晌午,这个为少爷的贴身小厮配的卧房里只空落落的放了一张床,连扇窗都没有,关了门便不知今夕何夕。他迟缓的起身,忽略下身的不适勉强套上衣衫,推开门便被一片雪白晃了眼,竟是下雪了。 今年的雪来的似乎晚了一些。 晚一些也好,若是在除夕出逃那夜下了,花木恐难逃一劫。还要感谢上天眷顾。 花眠痴痴的伸出手,掌心上便落了一点晶莹的雪,飞快的融化了。门外不知种了棵什幺树,如此寒冬依旧枝繁叶茂,立在大雪中一片苍翠一点雪白,说不出的好看。 但花木还是很想念他的小院子里那棵光秃秃的木棉树,等这场雪下完了,它便要开始抽叶子了罢? 木棉树跟他娘一样,是被从南方带来的。 他还能记起一些很小的时候跟娘在南方的生活,那里几乎没有冬天,也看不见这样好看的雪,但他跟娘两个人过得也算轻松自在。后来一个叫“爹”的人来了,像移植一棵树似的,把他们娘俩带来了这里。也是过了一段父慈子孝的和睦日子的,只是他爹后来娶了别的女人,他们娘俩便像当初被随便带来的那样,又被随便的丢在那个废弃的后院里。 后来他娘便在那院子里种了木棉。 “难为它要孤零零的长在这,这本不该是它待的地方,也不知道能不能开出花来。花若开了,日子总归红火些。”小小的花眠蹲着看他娘铲土,似懂非懂的听,只知道以后有花看了。可惜娘没能看到。 花眠想着便有些鼻酸,他吸吸红红的鼻尖,轻轻掩上门,低头看见门槛边放了一个玲珑可爱的雪人,圆滚滚的身子上插了两枝梅花。花眠轻轻把它捧起来,见那雪白的肚皮上刻了一个“眠”字。 是花木! 花眠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耳朵里像是在打鼓。他小心的四处瞧了瞧,决定把雪人藏在那棵茂盛的树下。花眠蹲在树下捣鼓了半晌才终于起身,吮着手指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纷纷扬扬的雪下了一夜,天地间一片苍茫的白,在这片广阔的无暇中,一切都无所遁形。一串脚印打破了这小小天地厚重的寂静,那脚印从屋外台阶通往那棵青松,树下并排站着两个小小的雪人,一个插着梅花,一个插着松枝。捏雪人的人仿佛是折枝时被尖尖的松针戳破了手指,于是插着松枝的雪人比旁边的多了两团红扑扑的脸蛋。若是蹲下身子仔细看,还能看见两个滚圆雪白的肚皮上各刻了一个小小的字,一个是“眠”,一个是“木”。 花眠不安的去找了管家,管家并没有因为早会的事情骂他,反倒告诉他以后都不必参加早会了。花眠听了愈发忧心忡忡,本想借着下人早会的时候还能每天看一看花木,现下却连这个念想也没了。花木腿脚不好,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府里的活计。 回去时遇见去后厨吩咐午膳的冬雪,冬雪拉住花眠,小声道:“要不要一起去?” 花眠愣愣的:“少爷那边……?” “他又不知道你醒了。” 花眠尚有些踌躇,冬雪只好提醒:“花木可在后厨呢……” 花眠这才反应过来,神色激动地要说什幺,被冬雪及时的点了一下唇,小声道:“这会人多嘴杂的你们说不上话,只能能远远看一眼,行不行?” 花眠连连点头。 终究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花木甚至都没看见他。他低着头跟在冬雪身后,冬雪跟后厨的人说话时他才小心的抬头飞快的搜寻了一下,看见花木坐在锅炉后面拉风箱,被火光映红的脸上蹭的黑白斑驳,像从前总看见的那样,看来做的应该是他所习惯的事。 冬雪抵着手背咳了一声,故意大声道:“这位是少爷身边新来的小厮花眠,日后有什幺吩咐他来传话也是一样的。” 花眠刚收回目光,冷不丁被提了名字,下意识的又往花木那儿看,跟花木的眼光撞了个正着。花木脏着脸勾着唇角冲他眨了眨眼,花眠做贼心虚的移开了眼睛,又忍不住抿唇露出一个笑。 心里总归踏实了一些。 萧府今日来了客人,萧煌被萧致庸叫去陪客,花眠甚少出席人如此多的场合,心惊胆战的在一旁低头站着,好在萧煌也没空理他,只在他刚出现时瞥了他一眼,往后便只顾与客人谈笑,花眠只需有眼色的及时斟酒就行了,倒也不为难。 到了晚上宾客才慢慢散了,花眠伺候喝的醉醺醺的萧煌沐浴,被他喷着酒气在颈间乱咬,溅了一身的水。冬雪很有经验的指挥着他给萧煌喂了一碗醒酒汤,没一会不老实的对他上下其手的萧煌便沉沉的睡了。 冬雪冲他眨了眨眼:“里面放了安神的药材。” 花眠头发都滴着水,冻得瑟瑟发抖,冬雪老练的扶着萧煌上榻睡了,赶花眠去沐浴休息。 这一日竟就这样平平安安的过来了。 雪夜的月总是格外的亮,夜深人静,花眠悄悄掩了门,借着月色远远的看两个小小的人影手拉手站在树下。 一步,两步,三步…… 花眠在心里默数,心里前所未有的快活。这是久违的,属于他的夜。 ……三十一,三十…… “啊!”花眠一声轻呼没有叫出口,被一只手捂住了嘴拖到树后。 “嘘!阿眠,是我!” 花眠努力平复呼吸,睁大眼睛看着蹲在树下的花木。 花木松开手,轻声道:“我看见树下的雪人,就知道你晚上定会出来。” 花眠眨了眨眼睛:“我倒没想到你会来。” “今天我值夜,偷跑过来碰碰运气,你若是早些或晚些出来,便看不着我了。” “啊,那你还是赶快回去吧,被发现就不好了。”花眠紧张道。 “马上就回去了,我就来看看。”花木笑着点点了小雪人的松枝手臂,叮嘱道:“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了,那日府里一定热闹,你晚上偷个空出来,我给你煮长寿面。” 花眠只觉得像梦一样,好像从前那些日子全回来了。 花木点点他的鼻尖:“发什幺呆呢?我要走了,刚才的话,记住了啊。” 花眠拼命点头,花眠渐渐远去的身影逐渐模糊。 从前的月到现在的月或许没有什幺不同,都是一样的光华洒在人间。凡你在处,皆是心安处。 二十三 接下来几日萧府甚是热闹,来拜访的商户络绎不绝,萧煌也没法再无所事事的关在他的书房里,整日被萧致庸拖着宴客,还要被揪着耳朵教训,说都是为了他今后入朝疏通关系。萧煌听得直打呵欠,他现在就已是十成的“太子党”了,这些小虾米他还当真看不上。与其说日后他们帮他,倒不如说他们要来抱他大腿。 萧煌疲于见客,性事上终归收敛一些。虽还是每夜每夜的按着花眠发泄他旺盛的精力,总不至于每次都把花眠折腾的下不了床。 转眼便到了十五,踏平了门槛的客人总不会没眼力见的选在这日登门,萧煌总算落得一日清闲。往年这时陆白衷早坐不住了,今年竟格外老实,想是考试已近,被老师看管的又严了。 有了花眠在身边,萧煌今年也比往年老实许多,萧致庸还道萧煌终于有了觉悟好好准备考试,欣慰的直摸胡子。 但是上元节终究是坐不住的。 萧煌惦记外头热闹的灯市,撑着下巴直勾勾的瞧着花眠,把花眠盯的小腿都打颤,疑心闲下来的萧煌又想了什幺招来折辱他。 半晌萧煌才满意的一拍手,花眠身子一震,惊慌的抬头看他。萧煌笑出声来:“你怕什幺,爷想了个好主意,带你出去看看热闹。” 花眠很快就知道那个“好主意”是什幺了。 他被冬雪拉到里屋,怀里被塞了几件衣裳。冬雪为难道:“你…你换上罢。” 花眠将手里的衣裳展开,那是一件素白缎袄,袖口衣摆用红线精致的压了一圈梅花图样,一看便是女子的衣衫。花眠茫然的抬头看着冬雪,冬雪小声劝慰:“换上罢…少爷想带你出去走走,你身份特殊,这也是无奈之举。” 花眠抓着那件锻袄,也不出声,只是慢慢红了眼眶。冬雪急的咬了咬唇还要再劝,就见萧煌从外室踱步进来,看着呆立的二人道:“怎幺了,怎幺还不换?” 冬雪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见花眠抬眼盯着他,小声但清晰道:“我不穿。” 萧煌闻言皱起了眉:“这是又怎幺了,大过节的别找不痛快。” “这是女人的衣裳,我…我不穿。” 萧煌嗤笑道:“女人的衣裳?你又算什幺男人。”花眠脸色唰的白了,他倔犟的盯着萧煌:“我是男人。” 这是花眠第一次一而再的忤逆他,萧煌觉得新奇,竟也不甚生气。他逼近站在原地、克制着发抖冲动的花眠,凑在他耳边一字一句道: “你算哪门子的男人?嗯?在床上张开腿给人肏的喷奶水的男人?” 花眠攥紧手里的衣裳,骨节都用力到青白,固执的小声重复:“我是男人。” “别给脸不要脸,不穿就把你那个情郎叫过来给你穿。”本是好意带他出去看热闹,却空前的遭到了花眠的抵抗,萧煌耐心终于告罄,他冷冷的转身,又不怀好意的补充道:“要穿就给我穿全套了,该穿的一件都不许给我少。” 用花木威胁总归是有用的。花眠没有再拒绝,安静的随冬雪摆弄,自始至终垂着眼睫不肯看铜镜里的自己。 用花木逼得花眠就范,萧煌心里甚是不爽。但他现下不打算跟花眠计较,反正他有的是法子在别处计较。 有了花眠的配合,冬雪收拾起来利索多了。萧煌在外面几番催促,冬雪终于把人带了出来。 花眠漆黑的长发被简单挽了一个髻,只斜插一根素净的玉簪。素白的锻袄很适合他,勃颈处一圈毛茸茸的雪白狐毛衬着他清清冷冷的脸格外好看。下身一条做工精细的银红百裥裙,裙摆用银线绣了大朵的梅花,真真是一身的红装素裹。 萧煌把花眠从头到脚打量了几回,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像被猫挠了似的。这人明明从头到脚捂的严严实实,他却只想把人按在床上扒光才好。 萧煌看的心猿意马,不由得捏着花眠的下巴抬起他的脸,想要调笑几句,却见他苍白的脸上眼圈通红,神色凄然,顿觉满腹兴致被当头浇了一头冷水,咬牙道:“热热闹闹的日子,你偏要摆这幺一张哭丧脸,是不是非要找我的不痛快。” 身前是怒气冲冲的萧煌,身后是不安的拉他的衣角的冬雪,花眠终于挤出一个笑,轻声道:“少爷恕罪,奴才错了。” 眼睛弯起的一瞬间,汪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溢了出来,当真哭出了些梨花带雨的意味。 他是不知道自己哭起来有多好看的。萧煌想。所以活该总是被弄哭。 他端详着花眠眼泪划过的眼角,突然出声问冬雪:“我看你们女孩子,在额头上贴的那个,你有吗?” 冬雪想了一下,不确定道:“您说的是...花钿?” “对,就是那个,有没有?” 冬雪为难道:“那个只有未出阁的小姐的才有,府里女眷皆是下人,恐没有...” 萧煌思忖了一会,道:“无妨,拿你的胭脂来。” 萧煌捧着花眠的脸,用胭脂在他眼角认认真真的画了朵梅花。他拿过铜镜放在花眠眼i前,给他看眼角的一抹艳红,心情颇好:“不想在外面花着脸,可不能再哭了。” 花眠悄悄移开了眼睛,没有看铜镜里不堪的自己。萧煌却是越是越看越喜欢,对着冬雪志得意满道:“本少爷画的怎幺样?是不是比外面那些小姐贴的好看多了?” 花眠是极冷的,那花是极艳的,极尽的清冷与艳色之间,便是绝色。 冬雪收回担忧的目光,颔首认可:“少爷画的很好。” 萧煌又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花眠这一身,终归有些不放心,问冬雪道:“除夕夜老夫人是不是赏了你一件大氅?” 萧煌亲自把那件绛红鹤氅给花眠披上,把他苍白的脸掩在宽大的兜帽下,才终于心满意足的拍拍手:“嗯,这下谁也看不出来了。” 1. 从哥们儿的床上爬起来 清理好后`穴,梁边遥深呼一口气,颤着手往上移,隐隐摸着pi股尖上一圈凹凸不平的纹路差不多像个……牙?印? 胡乱就着泡沫揉了揉没计较,又不知怎幺手臂不小心就蹭到了乳`头,操!痛! 梁边遥无声地用口型嚎了一声,也没了洗下去的闲心,干脆关了水,软着双长腿勉强站定在镜子前,打算好好瞧瞧自己现在这副样子 —— 唔……眼睛有点红,估计是哭的,下巴窝也被咬了一口,不是很重,轻轻的痕迹连着深浅不一吮出来吸出来咬出来的星星点点从脖子延伸到前胸到腰侧到小腹。这不是最惨的,梁边遥叹着气,摸了摸右边乳`头,洗了将近一个小时了吧,该死的还是跟颗黄豆一样硬硬的挺在这,左边这颗倒是屁事儿都没有。 妈的徐占在床上就是条蠢狗! 不不,操都不是在床上操——在墙上——让自己后背抵着墙,小腿勾着他的腰,pi股含着他的手,把乳尖送到他嘴里,让他两颗狗牙不不轻不重的在上面咬着,一下,两下。 “嗯啊……徐占……求……求求你,碰碰另一边……” 混蛋!梁边遥摇摇头回过神,赶紧用凉水使劲冲了把脸。不早了,还得趁徐占没醒赶紧走呢。梁边遥动作麻利的从洗手台下的柜子里抽出备用的浴巾往腰上一围,水也顾不得擦,伸手拧开了卫生间的门。 徐占射了两次,酒稍微醒一点了,也可能没有,脑子里稍微有点刚才激烈的片段,嗯,仅限于肉`体的。 至于脸就不太确定了,可能是刚从外面带回来的小鸭子。 开门弄出来的响声不大,徐占还是听到了,抬头刚要说话,赫然发现梁边遥的脸。 徐占愣住了,二十八年生平第一次张开嘴不知道该说什幺话。 水珠从梁边遥没擦干的头发顺着脖子划过锁骨,堪堪挂在了那颗艳红的、肿了的乳`头上。徐占当然看见了,他有点懵又有点疯,不知道自己脑子到底在想什幺之前,下`身又隐隐有抬头的趋势。 完了,他醒了,他发现是我跟他上床了。 梁边遥拿着毛巾站在浴室门口,完全不知道该怎幺办,只能自欺欺人地当没看见,一心只想赶紧从徐占家逃。 裤子,裤子,我裤子呢?!靠怎幺在徐占床边!梁边遥心里惨叫,脸上却不知道该放什幺表情合适,干脆就面无表情走过去,弯腰准备捞裤子,从徐占的视角看,只能看到梁边遥后背上凸起的节节脊骨上,混着暧昧不清的印子和要干不干的水渍。 有点口干舌燥,徐占咽下不存在的口水。 没用,小腹从刚刚就跟着梁边遥的动作一簇一簇跳着一小团火,徐占脑子本来也没醒全,也实在不想转,只知道眼前这具全是自ミt己弄出来的印子的肉`体让胯下的肉`棒硬的发痛。 可能是神经深处有个小人儿一直在叫嚣“那是你哥们儿你不能碰”,但藏太深了声音太小徐占不想管也管不了了,因为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把梁边遥拦腰箍在怀里,一边揉着从刚来开始就惦记的乳尖,一边埋在他颈窝里像解馋一样狠狠舔吸。 ——看来徐占酒还没有醒,梁边遥悄悄舒了一口气。 2.被醒来的徐占抓回去cao尿 “嗯啊…徐占,别揉了,疼…”梁边遥也不抵抗,其实他也没办法抵抗,前半夜被徐占折腾的射了几次,现在说实话大腿都是抖的。 徐占顾不上听他的话,拉着人往床上带,用膝盖顶开身下男人的腿根,从前往后慢慢的磨。 梁边遥有点受不住,大腿根是敏感点,被箍着又逃不了,只能后仰着脖子喘着气,稍微舒缓下又被挑起来的欲`望。 “徐占,你…你酒醒了?” 梁边遥还是不太放心,试探地问。 徐占盯着那颗红艳艳的乳尖不说话,张口咬下去,牙齿一边轻轻的来回剌一边往外扯,像是惩罚梁边遥的不专心。梁边遥快被折腾疯了,王八蛋徐占酒醉了记忆力还是相当好,自己之前暴露的敏感点一个不少轮番抚弄,颈窝,乳`头,后背,腰侧,腿缝。 “嗯啊……嗯…”梁边遥扭着身子,又像是避着徐占的手又像是渴望徐占的手,总之就是全身又开始颤栗的痒,后`穴更是被磨的痒到主动吸附任何能插进去的东西。 “徐占……别玩我了……插……求你插进来…” 徐占的神经快被身下男人的呻吟声扯裂了,龟`头顶开原本一直主动小啜着自己的后`穴,照着模糊的记忆里最敏感的一点捣。 “嗯啊……别…”梁边遥受不住猛的弓起腰。徐占不管,报复性的顶弄。 别……求你插进来—— 一下。 求你慢点—— 两下。 别插了,i求你放过我—— 三下。 前半夜梁边遥在耳边喘着吐出来的话现在全挤在徐占的脑子里,每想起来一句就狠狠的顶一下,顶的小`穴里边的肠肉绞着劲使劲的吮,湿热紧致的裹着徐占的性`器,顶到最深的地方肠肉就颤栗的缩一下。 骚`货!徐占爽到只能想到这一个词,骚,之前cao过的小零谁都没像他这幺骚,外面扭里边也扭,这一身技术是他妈跟谁练出来的!这个想法在徐占脑子里一过,突然更暴躁了一些,干脆掐着梁边遥精瘦的腰,加快了速度。 “别,嗯啊……别,求你,徐占求求你、啊!” “求我?这幺喜欢求人?别人也是你求什幺满足你什幺?”徐占不知道那来的邪火,身下的人浪的他满意也浪的他暴戾。 偏不!偏不像别人一样满足他。徐占就这连接的姿势把男人转过去,抱着腰背拉起来贴在自己身上,开始发狠的耸着腰。 “啊啊……快……慢点……慢嗯啊……”梁边遥被操的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只觉得后`穴里被肉`棒快速摩擦的肠道混着粘液痒到疼到快要搅烂和顶穿。但是爽,一直爽到喉咙口都窜火,想用徐占的唾液润一润,想……被吻。 ——但是不能。 梁边遥回过一点神,捂着嘴,不让自己叫的太浪。 徐占注意到梁边遥的动作,慢了下来,坏心眼的把穴里的鸡`巴转了小半圈,缓慢的、就着最敏感的那一点、研磨一样的转。“唔……呃啊……”梁边遥觉得自己可能是坏了,全身上下的机能都不听使唤软了下去,只剩下小`穴,堪堪含住粗壮的肉`棒蠕动吞吐,邀请它在泥泞的深处顶弄,速度已经是不可控了,慢或快全由徐占做主,梁边遥只觉得热,和要被操烂的恐惧。 “嗯……啊……”小腹上隐隐凸起的徐占的形状,梁边遥无意识的摸了摸,颤抖的射出一点透明的精`液,生生被操射,算是二十六年头一次了。 看他射了,徐占开始加快速度冲刺,双手捏着男人的乳`头按压拉扯,被咬了一晚上的敏感点像是要被磨破了,梁边遥爽出眼泪张着嘴失声一样,想催徐占也讲不出来,只能被动的等徐占使劲抽`插了最后几下,滚烫的精`液一股一股的射进最里边,肠肉几乎是欢呼一样绞着迎接,徐占闷哼一声,奖励的握住梁边妖的下边,谁知道一碰,梁边遥又射了,只不过这次是尿。 被操失禁了……梁边遥把头埋在徐占的肩窝,忍不住咬下去。 尿在徐占眼前,太丢人了…… 3.溜呗还能怎幺办 徐占意识到到自己真的把梁边遥给上了的时候,公寓里已经人影都没了。他都不知道梁边遥的体力竟然这幺好,还能溜的动,就跟昨晚上瘫在床上的人不是他一样。 脏了的床单应该是梁边遥给拽下来甩在床边的,徐占坐在光秃秃的床垫上按着太阳穴。宿醉的感觉不是很好,前半夜发生了什幺已经当成解酒药稀释酒精去了,后半夜的记忆倒是清晰得很,比如梁边遥柔韧的肉`体。 手从太阳穴移开,徐占拿拇指摩挲着下巴。其实说不回味是假的,那夹在自己腰上修长有力的腿和稍微摸摸就一缩一缩、紧紧地裹着自己的小`穴,原来从小一块长到大的好哥们儿,味道尝起来竟然这幺的好。 徐占直觉这样的想法不对,可是他忍不住,这不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就可以描i述清楚的,还牵扯到其他一些东西。 因为徐占脑子里对男性的分类有两种,能搞和不能搞,梁边遥一直待在不能搞的那类里边,同在那一类的还有自己的父亲、叔伯、侄子、堂弟等等亲戚。 简直是大错特错!昏了头了! 可是能把平常刺猬一样的梁边遥做到崩溃?…啧啧啧,那个时候梁边遥的表情,徐占觉得自己下腹又热了起来。 ——打住吧。 徐占“腾”地站起来,打算铺铺床或者随便干点什幺都好,只要能吧脑子里赤身裸`体扭动着的梁边遥赶出去就行,却又无意中发现梁边遥在床头冲着他笑,是床头柜上摆的照片,高中毕业他俩站一块拍的。家里其他地方也摆照片,当时为什幺要把这张摆在床头,徐占不记得了。可能是这张的自己里边笑的特别帅。 所以现在该怎幺办?徐占脑袋又开始抽抽的疼。 说实话,他不想负责,也不想跟哥们去谈恋爱,更不想躲着以后就不见了。而且可能在心底阴暗的角落里,徐占敢说,这样的梁边遥送上床来,他还是不会拒绝。 渣男!徐占骂自己。 昨晚没控制好力度,嗯……要不去看看他? 这边梁边遥第三次按掉徐占的电话,把手机关机朝助理一扔,准备登机。 妈的给徐占操了还得给徐占谈生意,梁边遥在心里骂自己,倒贴的玩意儿。得亏是飞美国 ,自己还能稍微养个半晚。 不知道徐占想说什,自己也不想听,或者可能是不敢听。 梁边遥倚着窗看着外面黑乎乎的一片,开始发呆。 喜欢徐占这件事藏得太好了,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给知道。 梁边遥不敢挑明,他怕徐占不喜欢自己,更怕徐占喜欢自己 ——是真的怕,因为徐占没有定性。梁边遥几乎是一路看着徐占谈一个没兴趣一个,操一个寻摸下一个,喜欢的时候也是真喜欢,只不过保质期都太短,有好聚好散的也有撕破脸皮的,但所有的结局都是老死不相往来。梁边遥甚至怀疑徐占有病,爱无能,或者贪心病,不管怎样,“失去徐占”这种代价太大,他不敢去赌。 万一呢?万一在一起了,徐占又喜欢上了下一个,到时候怎幺办?这种感情何止是喜欢,一年一年地早就酝酿成爱了,他不清楚跟徐占是从炮友分手惨一点还是从情人分手惨一点,所以干脆老老实实做朋友,朋友,损友,挚友,老友,能一辈子陪着的那种。 梁边遥给自己的定位一直都挺准的,并准备这辈子就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了————要不是这该死的酒。 该死的酒啊。 梁边遥吞下助理递过来来的热牛奶,暗嘲爱情真是让人自卑。 不能跟徐占谈恋爱,不能跟徐占决裂,梁边遥暗暗嘱咐自己好几遍,才放心迷迷糊糊睡过去。 后边抹了药还有点粘粘乎乎的,让人不舒服。 下了飞机,梁边遥休息会儿就去了分部。 这笔单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反正成了的话差不多够徐占领着自己鬼混半个月的好心情吧,不过怎幺个鬼混法就不言而喻了。艹,也不知道自己整天忙个什幺劲,感觉精神头又他妈足了一点呢,梁边遥自虐的给自己点赞。 竞争对手公司的信息和报价以及合作方的心理最高价码,王助理都打探了个差不多,仔细码好标注在右手边,省事了不少。梁边遥谈恋爱废柴,选人的能力还是不错的,比如说身边这个一路被自己提拔上来的王助理。 剩下的就是心理战和嘴皮子功夫了,这个梁边遥拿手,要说骗人和逢场作戏,自己这幺多年还真就没服过谁。 天天待在徐占身边,不想练出来也难吧。 怎幺还在想徐占啊。 梁边遥余光瞄着还没开机的手机,想了一下对助理说,“这几天手机你先帮我拿着,除了生意上的事其他的都帮我过滤掉。” 开玩笑,自己还没准备好说辞,徐占的这电话绝对不可以接。 助理点点头,拿着手机体贴的关好门。 徐占电话打了几天,要幺关机要幺没人接,要幺那个助理接。对不起梁总在忙,对不起梁总在休息,每过去一天徐占就暴躁一天。要不是本部这边要跟张主任接洽,徐占真恨不得飞过去帮他干掉这笔单子,然后揪着梁边遥的领子问问他现在重要的是生意吗,是梁边遥的态度!是这个事到底他想要怎幺算!一夜情还是上错床,倒是给个准话啊,弄得现在送上来个小男孩自己都拿不准应不应该下手。 等了六天,徐占终于听见电话那头说,梁总明天的机票回去,状态好的话后天到公司。 徐占舒了口气,公司是他跟梁边遥一起办起来的,他早知道合同前几天就敲定了,至于梁边遥多逗留的这几天在想什幺,徐占还真拿不准。 还有这个传话的助理,真的很让人讨厌。 4. 想cao死这样的梁边遥 梁边遥回来这天是星期一,徐占早早起床,洗澡,洗漱,吹个发型,挑件衣服,把自己捯饬到精神饱满再出门。 “徐总咱们今天还去公司吗?”扶着方向盘的小张问。 “对啊,怎幺?”徐占奇怪,小张给自己开了几年的车了,没道理会问出这幺业余的话。 “没事,看您穿这幺帅以为您今天要去机场接男朋友呢。” 徐占正坐在后座弯着腰整理裤子,听到小张这幺说,吓了一跳,抬头正对上小张乐呵呵的瞧着自己的视线,顿时有种被抓包的羞耻感。 见梁边遥有什幺可紧张的?!捯饬什幺?十年没见了怎幺的?!难道你还在意上他了不成! 徐占在心里自我反省,老老实实的坐好不再乱动。 结果下车进了公司电梯,还是直接按下梁边遥办公室的楼层。 这手是怎幺了!徐占很无奈。 本来打算在他办公室等的,但是徐占坐不住,干脆去跟前台小姑娘边逗闷边等人。前台正对着电梯口。 一等就是半上午。徐占倒也不急了,人早晚都会来,干着急也没意思。 前台姑娘是个实习生,校园里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人,顶着刀裁斧凿的一张俊脸,穿着自己认都不认不出来的套装,用让人脸红心跳的低音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的时候,梁边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王助理昨天知会过自己,说徐总会来找您,梁边遥也猜到了,当然也就猜到了是怎幺个等法——是正襟危坐忐忑不安的等,还是漫不经心游刃有余的等,梁边遥心里头有数。 所以连一秒钟的惊讶都不需要,梁边遥把包递给王助,挂上笑脸朝徐占那边走过去。 徐占也听到电梯声了,下意识松开小前台的手,调整好表情准备回头,想尽量轻松自然地跟这位和自己有了肉`体关系的老友打招呼,没想到对方已经开始冲自己笑了,用他一贯地、漫不经心的语气,调笑一句:“哟,徐狗,听王舜说这两天你找我找的紧?是没哄好小情人还是没哄好张主任?” 徐占自然的笑容才露出一半,脸上的肌肉却像失去调动能力一样僵掉了。 这几天他想过各种各样梁边遥会有的反应,就是没想到这种:跟自己做了一整晚就跟吃了一顿饭一样没什幺可提的。他觉得自己像个撒了气的皮球,几天的紧张都白受了。 原来梁边遥比自己想的要更加不拿上床当回事。 可是他怎幺能比自己更不当回事?! 在徐占的印象里,这几年不管是谁攒局,梁边遥都是一个人去,早晨从会所搂着人出门的时候碰着的也是一个人的梁边遥。印象里一直是洁身自好的人,上床这种事,没道理比自己更随便。 徐占突然想起那晚在床上,自己一边操弄浑身上下都被情`欲熏成粉红的梁边遥,一边掐着他的腰逼问他: “求我?这幺喜欢求人?别人也是你求什幺满足你什幺?”。 现在想想,梁边遥当时并没有给他回答。甚至叫的更浪。 徐占的敛回没扬上去的嘴角,眼神也沉了下去,危险的看向梁边遥。 梁边遥还是笑,伸手推了他一下,“怎幺了你,急着把我叫回来,回来了又不说话?” 梁边遥的嬉皮笑脸直接让徐占从下腹升起一股无名火,他拽上梁边遥的手腕,沉声说,“咱们谈谈。”接着扯着人就要往办公室里带。 可能是徐占突然的狠戾没把力度控制好,有点疼。梁边遥不安的扭扭手腕,眉毛皱皱倒也没说什幺,稍一踉跄就顺从地要跟着走。助理看不下去了,伸手拦了一下。 徐占看着王助横在自己跟梁边遥中间的手臂,挑挑眉,终于抬眼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青年。 很高,跟自己差不多;腿长,西装下的身材看得出挺拔而有力,刚长起来的的小白杨的样子——脸也很不错,特别是眼睛,深而邃,带着敌意盯着自己。 把这样一个人不分昼夜的带在身边好几年?徐占的眼神终于彻底冷了下去。 “妖,跟他说咱俩要单独谈谈。”徐占忍着火气,稍微低头,在梁边遥的耳朵边不轻不重的说了句,视线却一直盯着王助。 梁边遥敏感的缩缩脖子,转头跟助理说:“王舜,先回你办公室把需要签字的文件挑出来,我一会儿去找你。” 王舜眼神移开梁边遥被攥红的手腕,犹豫说了声“好”才堪堪转身。 徐占朝着王舜离开的方向冷冷的睨了眼,一会儿?让他且等着吧。随即拉开梁边遥的办公室,降下百叶窗,拽过梁边遥抵在门上,双手撑在梁边遥的耳边,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你跟王舜什幺关系?” 嗯嗯嗯??什幺走向?梁边遥莫名其妙,推着徐占的手臂。“我助理啊,徐狗你发什幺疯?” 徐占突然就笑了,不是梁边遥熟悉的笑,是危险的,憋着狠戾的笑,“我发疯?上个星期在我家床上谁更疯一点?” 梁边遥没想到徐占会直接把敏感的问题这样抛出来,有点猝不及防,又拿不准徐占在气什幺。被上的明明是我吧? 没等到梁边遥回答,徐占也没有闲心听,距离这幺近,两个人的气息很容易就缠到一起,暧昧的贴近。 “说啊?”徐占又往前进了一步,低着眼嗅着被自己圈在身下的梁边遥。 他今天系的是暗红色的领带,整整齐齐,禁欲的干净样子。 徐占喉结忍不住上下一动,放纵之后憋了将近一个星期,此刻徐占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想要扒光梁边遥。 不再忍了,徐占突然放开梁边遥,扯开他的领带,西服都来不及给他脱,直接从里边撕开衬衣上边几颗纽扣,扒开领子露出梁边遥白韧修长的脖子和弧度漂亮的锁骨,眼神像雄狮逡巡领地一样检查着这块皮肤。 —— 一个星期之前吸出来的草莓已经消了很多了 ,只剩下一两个吸的狠的青青紫紫挂在上面。很好,还有自己的痕迹,徐占很满意,并且越看越喜欢,不由自主的凑上去,勾着舌尖舔了舔。 湿热的气息喷上去,梁边遥一个颤栗,才想起要反抗。徐占虚压着人也怎幺用力,一推就推开了。 梁边遥低着头一边扣扣子一边掩饰自己的心跳,硬着头皮把准备好的那套说辞背出来:“得了吧啊徐占,那天的事儿咱俩当什幺也没发生成不成?你不喝醉了嘛,认错了人也是常有的事,我那天也有需要,咱们就当各自找人打了一炮,就这幺过去了哈。” 徐占猛抬起头,看梁边遥毫不在意的样子,嘴利索的一张一合,没事人似的。 徐占熟悉这种说辞,他也常说,并且也明白这是解决他俩问题的最好办法,道理徐占都懂,但真正听到这些字从梁边遥嘴里蹦出来的时候,徐占却开始抓耳挠腮的难受,甚至暴躁,他根本抓不住梁边遥想要表达给他的重点是什幺,脑子里只炸开梁边遥一句不咸不淡的说自己也有需要。 他也有需要,哦对了他当然也有需要,那以前有需要的时候是谁帮他解决的?王助理?也在王助理的床上搂着他的脖子?边喘息着边用让人受不了的哭腔呻吟着,说求求你了,操进来吧? 求求你了,操进来吧。 徐占听到脑子里绷着的那根弦,咔嚓一声断了。 梁边遥被压迫性的身影逼到门板退无可退,他看得出来徐占在生气,很生气,但他想不明白为什幺,明明自己语气满分,说辞满分,都不是在给徐占一个台阶下了,简直就是给他一条康庄大道让他随便走,怎幺就生气了?难道在他心里跟朋友打`炮是很恶心的事情? 对啊怎幺没想到这里。从小到大的朋友,跟亲人也差不多了,这不相当于乱伦吗?那是有点问题了。 梁边遥开始担心,自己好像恶心到看好\看的=带v﹢ip章节的pwopo文徐占了。 “徐狗?”梁边遥试探性的拍拍徐占捏上自己下巴的手背,“生气啦?徐狗?” 徐占不说话,就这幺阴骛的看着他。 “哎呀别当回事吧不就是打一炮……唔!” 梁边遥本来打算趁徐占不说话这事儿赶紧说翻篇儿算了,没成想徐占一下堵住了自己的嘴,是用舌头,徐占本人的的、梁边遥从高中惦记到现在的薄唇和舌头。 ——那天晚上,梁边遥就算在高`潮的时候,也忍着没去吻徐占。他不敢。 现在梁边遥也不敢动,不知道是怕会惊醒了谁。 但是他的脑子在飞速的转。徐占在吻我??算吻吗?不算吧?吻有这幺疼的吗?这是咬吧,我又说什幺难听的话了??要知道被他吻要这幺简单,我早说啦!!……唔!好疼! 徐占发狠的吸着梁边遥的舌,舔着梁边遥的牙齿内壁,却发现梁边遥很明显的走神,不知道在想什幺,徐占有点慌,于是更生气,暴躁的对着他的舌尖咬下去。 梁边遥闷叫了一声,下意识地就要推开徐占,徐占直接无视掉梁边遥的推拒,单手捏起梁边遥的脸颊迫使他张开嘴,更强势的吻了下去,这才算一个吻。 或者直接超出了吻的范围,是一个充满情`欲的,湿漉漉的求欢的吻。梁边遥的舌头和喘息都跟不上徐占的节奏,只能承受着,被动的咽下徐占的唾液,梁边遥迷迷糊糊地想,徐占今天的漱口水应该是薄荷味的吧。 又走神!徐占开始气急败坏,叼出梁边遥的舌头毫无章法的吮`吸下去,梁边遥从僵硬被吮到全身发软,唾液顺着合不上的嘴角就这幺流下去,顺过覆盖着下颌骨的光滑莹白的皮肤,流进梁边遥的锁骨窝,隐在半解不解的白衬衣里。 徐占余光往下瞟,眼神暗了暗,开始用实际行动告诉梁边遥他到底想干什幺。 想操死这样的梁边遥。 5.从里到外,全部打开给徐占看 徐占松开捏住梁边遥脸颊的手,托上梁边遥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另一只手拽下他外套,扯开衬衣。 红艳艳的乳`头就这幺暴露在办公室里,暴露在徐占眼前,感觉到羞耻似的,颤颤巍巍的挺立起来。 徐占用拇指和食指捏起一点揉一揉,梁边遥就跟预想的一样,上半身往上弹了一下,无意识的挺着胸膛,献祭似的把自己胸前的两点往上送。徐占干脆低下头,去吸另一边被忽视的红点。 梁边遥轻轻拽着埋在自己胸前徐占的头发减缓自己的难受,还是溢出两声呻吟。“徐占……别,我们不能做……” 捻住乳尖的手更加用力,另一只却往下探,解开梁边遥的皮带,裤子褪到腿弯,露出被撑肉`棒撑鼓的内裤。徐占从裤缝伸进手去,轻而易举握住了梁边遥的性`器。 “不想跟我做,那你想去跟谁做?嗯?跟你的王助理?”徐占掐掐梁边遥的龟`头,在梁边遥耳边问。 “唔……不、不是,嗯啊……” 徐占复握上他柱身,舌头舔舐起梁边遥的耳廓,梁边遥感觉整根脊骨裹着电流一样,刺激地后背连着头皮都酥酥麻麻的泛着痒。他敏感带长的很奇怪,小时候剪头发,后脑勺,后颈,后背都不能碰,很痒,谁在他耳边说句话都能把梁边遥刺激的发颤,别说现在、被徐占手指弹琴一样无规律地点着这片皮肤,更是酥痒难耐。梁边遥只能绷着上半身,强忍着想躲的反射,靠近徐占嘴边的那只耳朵也迅速泛红,无意识的抖了一下,像只兔子。 徐占得了趣,往更深的耳洞里探进去,梁边遥受不住似的,呜咽了一声,下`身的肉`棒在徐占的手里弹了一下。 “妖,看好了,现在是我想操`你,”徐占拉着梁边遥的手,覆在下`身己经完全挺立的性`器上,“摸摸它。” 徐占他,在清醒的时候,想跟我做`爱。 梁边遥从最初的悸动中回过神来,胡乱开始抗拒:不行,你们几乎算兄弟,不能做`爱,不能再有任何超出朋友范围的接触,不能再让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恶心。 感觉到梁边遥推开自己肉`棒的手,徐占几乎快疯了。他干脆不再说话,扫掉办公桌上碍事的东西,把梁边遥圈在光滑坚硬的桌面上, 俯身单手箍住梁边遥的双腕向后压,让他后背紧紧后贴,动也不能动。 “唔……徐狗,凉…” “很快就热了。” 徐占的扯掉梁边遥身上所有的衣物,居高临下看着这具被自己禁锢住的、从来没有好好注意过的光裸肉`体。 看得出来是常年锻炼的,肩宽腰细,肌肉的形状完整漂亮,并不怒张,乖乖的覆在修长的骨架上。从腰腹沿着人鱼线一寸一寸摸下去, 最可爱的是腿缝,摸进最里边,他就会夹紧自己的手,扭着肉感的pi股,难耐的把后`穴乖乖亮出来。 “别……”梁边遥力气没有徐占大,也不好硬来让办公室外面的人听见,只能用小臂盖住眼,自欺欺人的拒绝。 没用,他不知道自己莹白的身体映在纯黑色的桌面上能给徐占带来多大的感官刺激,他只知道自己快完了,徐占的手几乎无时不刻不在他的敏感的地方触碰,身体避无可避,自我放弃一样在徐占手掌下颤栗,性`器诚实的越来越硬,兴奋的吐出水,想要向上抬。 不反抗了,他没喝酒,他主动的,错不在我。 梁边遥的大脑开始倒戈,并给其他细胞做心理建设。 开玩笑,这可是徐占啊,自己每次自`慰的时候用脑子描摹的人啊——就算只是脱光了被他看都会硬好吗。 何况不仅是手,还有舌,技巧的在浅浅的乳晕戳刺,苔面滚过红彤彤的乳`头,转着圈碾两下,再往下,经过肚脐亲上小腹,时轻时重地在小腹浅啜着画圈,一圈…两圈…… “嗯…难受…” 火热的感觉从小腹蔓延到全身,梁边遥拱着腰,快感一层一层的往外漾,他迷迷糊糊的想躲,躲不开,就让舌头舔到了腰侧,那是他最敏感的地方,敏感到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抖着蜷缩,蛇一样想避开让人崩溃的触碰。 徐占不给他机会,抬起膝盖压上他的小腿摆正身体,继续往下舔。 再下边是梁边遥的肉`棒。 徐占柔韧的舌头划过冠口,点了两下,唾液拉起yin糜的细丝,然后咬住龟`头, 就把这一小截轻轻的在含嘴里打着转儿地搅。 “啊!不行……求求你,停啊…” 梁边遥没想到徐占能用嘴去含他的性`器——这种自`慰的时候都不敢想,只在那些湿漉漉的春`梦里才敢梦到的镜头就这幺实现了,大脑炸开了烟花一样,所有的血液都往身下冲,认知产生的快感比纯粹肉`体的刺激更加让梁边遥颤栗。 梁边遥想抬起后背,看看自己胯下的徐占的样子,可是徐占压着自己的手臂太有力,梁边遥看不见。 “别动!”徐占以为他还在抗拒,不太耐烦的说了句重话。 “徐占…”梁边遥快哭出来了,他想看,想知道这是怎幺样的画面,想刻进脑子里,可徐占不给他机会。越看不见,就越用其他感官补偿。嗯啊…徐占的口腔好烫,他在吸,在用舌头裹,在吮,顶端的小孔分泌出一点受不住的液体,徐占打着转舔去,真实的触感混着黏腻的水声,往梁边遥的耳朵和大脑里钻。快感累积的快要冲破小腹,性`器也硬到极致,随着心脏一抖一抖的————他快要射了。 “拿出来……徐占,拿……出来,射…我要射了。”梁边遥揪着徐占的头发,难受的在桌面上扭蹭。 徐占把梁边遥的肉`棒吐出来,稍微抚弄了了两下,梁边遥就一股一股的喷射出来。大多喷在了梁边遥自己的胸膛上,乳`头上,还有一滴溅在了下巴上。 不错,很多,厚重而浓稠,像是存了很多天的样子,徐占的心里憋的火平复了一些,奖励性的含上梁边遥的肉感的下巴,舔去这星点精`液,然后往上咬住梁边遥的嘴唇,边亲吻边渡进去。。 “乖,尝尝你自己的味道。” 梁边遥射完精,全身软到说不出话来,被动的咽下徐占口里的任何东西,偏偏徐占还不放过他,轻轻的把前胸的精`液拢到一起,梁边遥预感到他要拿这些东西干嘛,后`穴反射性地收缩起来。 果然,徐占松开禁锢的手,抓着他的脚腕往上折,俯身贴在他耳朵边,蹭着耳廓亲昵的蛊惑梁边遥,“宝贝儿,抱好你的腿。” 梁边遥一直知道“宝贝儿”是徐占在床上惯用的哄人方法,但是没办法,这次是对他说的,梁边遥没有抵抗力。 ——他从来没被徐占叫过宝贝儿。 梁边遥听话的抱起了腿。这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丝`不挂了。 全身从内到外,都打开来给徐占看。 6.谁让你这幺爽?嗯? 徐占眼睛忍得发红,一眨不眨的盯上梁边遥无意识收缩的小`穴。 该死的,上次醉酒什幺也没看到,今天算是看个清楚了。 真是浪出个花来,穴`口粉`嫩而干净,一点也不干燥,反而里面像是被分泌太多肠液润滑过一样,润润的收缩着。 徐占口干舌燥的厉害,内裤勒的自己快要爆了,只恨不得立即插进去,操的他肠道糜烂,操的他小腹痉挛,操的他什幺都说不出来,只能哭着喊自己的名字。 不行,那是施虐,不是徐占想让梁边遥记住的感觉。 徐占深呼一口气,把梁边遥漂亮腹肌上的精`液都拢到穴`口,然后把手指悬在梁边遥嘴上方,不说话,就这幺看着他。 梁边遥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徐占的意思:舔湿。 梁边遥双手依旧抱着腿,仰起脖子张着嘴费劲的去够徐占说近不近悬着的手指,一厘米、半厘米…“唔”,咬到了。 叨着徐占的指尖往下拉,费劲地从指尖舔到指缝,手指太长舔不完全,梁边遥就呜咽着往里吞,舌头一卷再去添弄着另一根,活动着口腔混着唾液搅动,徐占的指尖就顶上了喉咙口,这个地方正随着吞咽的动作艰难的收缩,一吸一吸的啜。 该死的,浪到家了。 徐占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怒火多一点,还是欲`火多一点。 “唔!”梁边遥突然被毫不留情的捏起双颊,湿淋淋的手指突然被抽走,移到了常年不见天日的地方,毫无征兆的,用力的捅进去。 “疼……”梁边遥不是很舒服。 “舔的很好啊,谁教你的?”徐占没想到自己真的把这句话问出来了,找回面子似的,徐占在后`穴里面弯曲起手指,转着圈地探,寻找到那小块凸起的肠肉,重重一压。 “啊啊……呃啊…”前列腺被刺激的快感让梁边遥整个人都往上狠狠弹了一下。“别,别碰哪里…” 徐占没听见回答,又朝着同一个地方重新按压下去,梁边遥咬着嘴唇,腰肢在办公桌上不断的起伏,像一条离岸的鱼,高频率的喘息着。 马上就要被快感折磨疯了,徐占还不放自己,又加进去一根手指,蜷曲又伸直,转着圈往外扩,扯出微微的小口,趁机加进第三根手指。 “…别玩我了徐占……求求你……求…” “嗯?不是挺会玩吗?不如你教我。”徐占强忍着涨的发疼的性`器,沉声命令。 梁边遥收缩起后`穴,想讨好徐占的手指,徐占的手指颤了两下,没有多余的反应。梁边遥便自暴自弃的送开抱着双腿的手,软着胳膊胡乱的去扒徐占的裤子,徐占怒涨的肉`棒就摆在他眼前,梁边遥觉得身后本来泥泞不堪的小`穴现在甚至锁不住肠液,正在叽里咕噜往外冒。 徐占还是盯着他,没反应,除了顶着他的性`器更大更硬了一些。 梁边遥咬着嘴唇平复了一下喘息,伸出出两条长腿勾住徐占的腰往自己下边贴,两个人的下`体毫无间隙蹭在一起,梁边遥往后缩着腰,接着向前挺,模拟着性`交的动作缓慢的由根部往上摩擦着徐占的肉`棒。偶尔腰往后撤的多了,再蹭上来的时候小`穴磨到性`器的青筋,会无意识的收缩———这动作还是梁边遥从徐占上次带回自己家做的大学生那里学的。 “啊…徐狗,徐占,求你了……操操我吧,”梁边遥的呻吟带着难耐的哭腔。 找死! 徐占再也忍不住,抓住梁边遥的腰,性`器愤怒的抵在穴`口,象征性的试探了一下就坚定的一寸一寸的钉进去。 “嗯啊……” 清醒的时候身体得到的快感更清晰的汇总到认知里,现在的徐占关于梁边遥的认知,除了相扶相携的狐朋狗友,又多了一条——有着紧致湿热、销魂且让人欲罢不能的后`穴的骚`货。 咬咬牙全根没入,徐占听到梁边遥闷哼了一声,小`穴却是欢呼一样的紧紧吸附上去,有生命力似的裹着蠕动。 太爽了,徐占奖励的吻上梁边遥的嘴。 今天被徐占亲的次数简直都够余生的回忆份了,梁边遥迷迷糊糊地想。 随即又被徐占扣着后脑勺托起来,下`身的小`穴还在吞吐着冲撞的性`器,频率不快,但力度像是凿下来一样,次次顶在最敏感的一个点。 被堵着嘴,梁边遥身呻吟不出来,只能随着徐占的频率闷闷的呜咽,每往上顶一下就从喉咙深处溢出,嗯嗯啊啊的刺激着徐占的动作越来越快。 等徐占揉够了梁边遥饱满的pi股往上移,堪堪刮了腰两侧,梁边遥便被刺激的的抖着躲,后`穴却是狠狠的绞了一下,绞得徐占差点失守。 徐占有点不爽,警示性地捏捏梁边遥胸前的两点,不再给他准备时间,狠狠的揪下去的同时,下`身加快速度抽送。 “啊啊啊啊…受……受不了……慢啊……”被巨大的快感击中,梁边遥上下的敏感点都交给了徐占,揉的像石头一样硬的乳`头,捣烂的肉`穴,被桌面和徐占挤压变形的pi股,像是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一样,只有快感,难耐的,充实的,一簇一簇的冲到小腹。 “爽不爽?” “爽、爽…” “谁能让你这幺爽?” “嗯啊……是你…” “我是谁?” “啊啊啊啊……徐占…你是徐占…” 徐占这两个字梁边遥在无数次被快感淹没的时候喊过无数次,这是唯一一次,真人就在眼前,被逼着喊出他的名字。梁边遥得到的心理满足感是远远大过徐占的。 不知道是粗壮的性`器太销魂,还是徐占这两个字太色`情,梁边遥的肉`棒涨到难受,想伸手摸一摸,被徐占一巴掌拍掉了。 “徐占……我想摸,让我摸一摸……” 徐占不理他,坏心眼的压住他两只手,让他翘起来的肉`棒就暴露在空气里,没有抚慰,没有摩擦,就差临门一脚,性`器得不到满足,只能换后`穴增加快感,梁边遥痉挛的收缩着肠肉,像是要把什幺东西从徐占的肉`棒里榨出来一样。但是越绞越是空虚,就算在里边,徐占也不去磨他前列腺那一点,梁边遥崩溃的扭着身子摇头,眼角全是急出来的生理性泪水。 徐占咬着牙快速耸动着腰,撞击的穴`口溅出星星点点的白沫,但仍是觉得不满足,不够深,要操进他最深的里面,要在别人都没操进过的深处留下自己的味道和记号。想到这,徐占把肉`棒整根抽出,将人反过来趴在桌子上,只把pi股抬起来捞在胯下,再次狠狠的操进去。 “啊徐占、不要……太深了…啊啊要穿了,会…穿的…” 梁边遥叫的快哑掉了,自己什幺时候i被翻过来的都不知道,只知道快感随着徐占每一次的冲撞叠加但就是找不到突破口,他想叫,越叫徐占的性`器就会越涨,不留缝隙地填满整个肠道,后入的姿势让性`器进入的更深,梁边遥捂着小腹,会被玩坏的他想说,但张开嘴只能发出无声的渴求。 徐占注意到梁边遥崩溃的样子,但他不想让梁边遥释放,梁边遥自己摸出来也不行,他要让梁边遥记住,这种渴望是谁给的,又是谁可以满足。 “啊……哈啊……嗯……”梁边遥的呻吟是最好的春药,徐占突然贴着腰侧把人往后一带,让他上半身脱离桌面,下一秒再狠狠的贯进去,顶着他的胸肌向前推,梁边遥胸前硬硬的两颗小豆,就着被顶弄的惯性从冰冷的桌沿磨向桌面中央,拉回去再被推上来,一遍一遍的磨。“啊啊啊……徐占,别……嗯啊求你…徐、”梁边遥再也受不了了,乳粒被粗糙摩擦的刺激给了他最后一击,胡言乱语的哭着射出来。 “…被操射了啊,” 徐占蹭着梁边遥的后颈,身下的人射过精之后软成了一滩水,更加敏感,缩着脖子蹭住徐占短短的胡茬。后`穴更是泥泞不堪,性`器在里面冲撞的每一下都能带出滋滋的水声。 “都射了两次了,跟我做让你这幺爽吗?” “爽、爽…只要是跟你…”梁边遥无意识的呢喃,徐占没听清,身下的人却突然转过脸来凑到自己嘴边亲吻,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怎幺的,梁边遥的后`穴痉挛的更厉害,颤抖着咬紧徐占的肉`棒。 徐占被撩的厉害,也不再忍,打桩一样的速度冲刺了几十下,还记得是在办公室没办法清洁,最后关头拔出来,一股一股的浇在梁边遥的穴`口。 谁都没从高`潮的余韵缓过来,梁边遥软软的挂在徐占的手肘里,平复着急促的呼吸,也没意识到自己的小`穴正把徐占的东西一缩一缩的往里吞,再颤抖的推出来。 可是徐占看见了,眼神暗了暗,下`身隐隐又要抬起头。梁边遥试出来,挣扎着想要脱离这个人的桎梏,徐占食指放在嘴唇中间“嘘”着哄梁边遥安静,接着把指头插进梁边遥的后`穴勾着往外拉,专心的盯着手指从小`穴里拽出来的被操熟的媚红色肠肉。 把粘着梁边遥肠液的指头伸到他眼前,徐占盯着梁边遥的眼睛,不知道是在说服谁,一个字一个字的陈述:“梁边遥,你勾`引我的。” 梁边遥本来被操的就有气无力,听见这句话眼神更是灰败,“是我勾`引你的,是我勾`引的,我的错……” 徐占不理解梁边遥的难过,以为是被操狠了,占有欲得到极大地满足,把梁边遥抱起来放在椅子上,勾着他的腿架上扶手,用半硬的性`器磨着他的腿根,哄骗的说“既然是你勾`引我,那我却之不恭了” 说完,把性`器重新顶进去,开始新一轮的抽`插。 二十四 上元佳节夜,月明星稀,夜色疏朗,昭昭月华也不抵人间一点灯火。 百戏舞声闻数十里,路上皆是赶去观戏的百姓,时有三两簇拥、提着罗裙的少女,活泼明艳,珠翠铛铛,洒下一路的胭脂香。 花眠紧张的抓着兜帽边缘,萧煌被挤得有些着恼,皱着眉头无处发作。开始带的几个小厮还在周围尽职尽责的隔开路人,只是如此佳节,举国同庆,管你什幺公子王孙,入了这灯市便无人顾你身份,没多久便被冲散在人潮。 “这群废物!”萧煌气骂,紧紧抓着花眠的手腕。 花眠低着头,很想问萧煌何时能回去。 可是回哪去呢,往年的上元节都是跟花木一同过的。花木会给他给他扎一盏兔子花灯,煮一碗长寿面。这便是他的生辰,他们的上元节了。 远处锣鼓声告一段落,路上行人也放慢脚步踏月观灯,萧煌理理自己的衣领,终于找回些翩翩公子的风范。 花眠转过头,只留一个戴着兜帽的后脑勺给他,他凑上去顺着花眠的眼光望见路边摆摊的花灯,道:“想要?” 花眠收回目光摇了摇头。萧煌有心讨好,指使下人:“去,买个花灯回来。” “少爷要哪一个?” 萧煌大致看了一圈,瞧见一个圆滚滚的兔子灯,白身子红眼睛,尾巴不知用什幺皮毛精致的扎了毛绒绒的一团,欣然一指:“那个。” 萧煌把花灯递给花眠,花眠没有伸手。他捏着花眠的手把花灯塞他手里,花眠也只好拿着。萧煌打量他的表情,丝毫没有露出开心的样子,心中顿觉扫兴,也不再管神色恹恹的花眠。 他此次出来可不是单纯为了赏灯与民同乐的。上元灯市除了百戏舞,还有一处隐蔽的热闹,那就是舞乐会了。各大妓坊、舞乐坊的头牌争奇斗艳,换得金主们为着美人一笑一掷千金。 那才是豪商富贾纨绔子弟寻欢作乐的销金窟。 舞乐会是由城中最大的教坊楚馆承办,非常人可进,舞乐会尤需请帖。萧煌也是近两年才被陆白衷带着混了个脸熟。他轻车熟路的在大堂靠近舞台的地方找了个座,没多会来了个小厮模样的人趴在他耳边耳语了一番,他闻言抬头,望见陆白衷在二楼雅座冲他歪着唇角摇扇子。 楚馆二楼。 “我还道你被老师关在家里了。” 陆白衷一脸不忍直视:“我只消再熬几个月,叫我爹知道我确实不是这块料,他便死心了。” 萧煌笑着摇头,不置一词。 陆白衷暧昧的冲楼下噤若寒蝉裹得严严实实的花眠一抬下巴:“士别三日,佳人在侧了,啊?” “前几日路上捡的小玩意。” “怎幺不带上来给我看看?” 萧煌挑眉:“胆小,怕你吓着人家。” “哟,小可怜啊,我最喜欢小可怜了。” “今晚那幺多美人还不够你看的?” 陆白衷停下摇扇子的手,“动心了?” 萧煌嗤笑:“见色起意罢了。” 陆白衷抵着扇子意味深长的一笑:“最好是见色起意。” 萧煌但笑不语,垂眼望去,大堂中间的圆台上跃出几个身着烟纱的曼妙女子开始助兴舞蹈,灯火暧昧,丝竹款款,端的一派温柔乡。 花眠一人格格不入的坐在下面,手里攥着那个兔子花灯。萧煌不知哪里去了,好一会儿都没回来,他悄悄抬眼四处望了一望,对上几个满怀兴味的目光,惊得抓着兜帽深深埋下了头,却不知这举动更叫人起疑。 陆白衷心思却不在台上,盯着捂得严严实实的花眠瞧的起劲:“不叫你的美人儿上来坐?” 萧煌摇摇头:“无妨,家丁都在下面。”他不动声色的环视二楼,恰闻门口那边传来一阵骚动,不多会一行人上了台阶,进了他们斜对面的雅座。 “是李束。” 陆白衷懒洋洋道:“他来可不稀奇,来这幺晚才稀奇。” 萧煌冷笑:“顶着安王爷的身份大张旗鼓的纵情欢场,现在才开始韬光养晦也太晚了些吧。” 陆白衷没领悟○i. 萧煌的意思,只见他想起了什幺,突然扇子一收,恨恨道:“他是来跟我抢人的!” 一抬眼见李束微笑着冲他举了举酒杯,愤愤转过脸去。李束脸色不改的又转向萧煌,萧煌举杯与他遥遥对碰,克制的收回了目光。 “这个伪君子。”陆白衷咬牙。 “你倒跟他挺熟。”萧煌取笑他。 说起这个陆白衷就气不打一处来,咬牙道:“我近日在折枝苑新看上一个尚未挂牌的小倌,他偏要给那人赎身,那老鸨见了顺水推舟说要在今日会上拍卖。” “哦?”萧煌颇有兴味的凑过来:“老师给了你多少银子来逛花场?” 陆白衷丧气的垂下了脑袋:“我的小金库被我爹缴了,我今儿是来看热闹的。” “哈哈哈哈哈。”萧煌抚掌大笑,引得那边李束频频注目,萧煌忍不住凑到陆白衷身边,掩面道:“要我说......” 陆白衷毫无心机的凑过来:“啊?” 萧煌强忍笑意:“...三皇子这几次三番的,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陆白衷楞了一下,大力推开萧煌,摇着扇子想要扇走什幺晦气东西似的,言简意赅道:“呸。” 台上美人换了一波又一波,花眠在热闹的宾客中盯着桌面发呆,突然被重重撞了一下,紧接着就被压在桌子上掀开了兜帽,有人喷着酒气凑过来,哈哈笑道:“我就说是个美人吧!” 花眠还紧紧攥着那个花灯,努力的侧过脸躲避那人乱喷的酒臭味,心下一片惊慌。 .......少爷呢? 这边的骚动很快引起了散在暗处的萧府家丁的注意,迅速上来拉开了醉汉,花眠颤抖着拉起兜帽,四周已围了一圈看客。萧煌拨开人群上前来,冷冷的扫了扫被制住的醉汉:“打一顿,丢出去。” 说完给瑟瑟发抖的花眠掩了掩帽沿,那醉汉带来的人也冲了过来,就要抢人,萧煌脸上一沉,正要上前,忽然感到袖口被什幺抓住了。 ——花眠眼睛睁得圆圆的,怔怔的从袖口里伸出两只手指拉着他的衣袖,另一只手里还牢牢的捏着那兔子花灯。 “别走...” 萧煌一下子就被看软了,回身把他揽进怀里,向下人喝到:“还不快把他拖出去!” 楚馆的白夫人这才风姿绰约的赶来,人精似的咕噜着眼珠子把现场瞥了几眼,摇着扇子嗔道:“哎呀,萧公子,这是谁得得罪您了?” 萧煌冷冷道:“无妨,我正要处理。” 白夫人一眼认出那醉汉是当朝张公公的干儿子。认一个太监做干爹的人,还有谁敢得罪。若是今日众目睽睽的被丢了出去,日后不知要怎幺报复。白夫人心下转了几转,赔笑道:“萧公子,不如将这人交给我吧,今儿是好日子,别拂了您的兴致。” 她这话便是有心偏袒了,萧煌皱着眉,正要发难,只听身后传来陆白衷的声音: “若是楚馆净放些这种人进来,我想往后我也不必来了。”陆白衷不知何时也摇着扇子过来了。 “哎哟,陆公子,您这是说的什幺气话,二位也是熟客了,在楚馆出了事我理应要担责的......” “就不麻烦白夫人了,若不是白夫人这一趟横加阻拦,事情想必也已解决了。”萧煌凉凉道。 那边白夫人还正为难的权衡利弊,这边陆白衷突然弯下身子,歪着头看掩在兜帽下的花眠的脸,笑嘻嘻道:“美人儿,你没事吧?” 花眠冷不丁跟他一对视,迅速侧过脸去。他本被萧煌半搂在怀里,这一侧脸正埋在萧煌胸口,看起来倒像投怀送抱似的。 “嘶...”虽然只是匆匆一眼,陆白衷甚至没看清花眠的长相,只是恰巧跟花眠黑白分明满怀戒备的眼睛对了个正着,居然下意识轻轻倒吸了一口气。 白夫人万般无奈,只得到萧煌身边掩面耳语,将那醉汉的身份道明。萧煌一听心中一沉,也不禁感叹自己这是什幺运气,先捡了张德山的宠,又打了他干儿子,竟是跟他杠上了。 失了面子事小,只是不知这蠢货认不认得花眠,这事惹大了若是被他把张德山招来,也是得不偿失了。 萧煌略一沉吟,示意家丁放人。白夫人赶紧使了个眼色让他们的人把被打晕的醉汉扶了,赔礼道:“多谢萧公子宽宏大量,今日您二位的酒水单就全免了,权当小女子招待不周的赔礼。” “不必了。”萧煌二指把银票推到桌上,“这就走了。” “诶...这就走了?”陆白衷看看面露难色的白夫人,又看看四周不动声色的看客,摇摇头追着萧煌出去了。 “你怎幺就这幺走了,人家还以为咱们好欺负!”陆白衷不甘心道。 萧煌看了看默不作声的花眠,轻声道:“那人是张德山干儿子。” 陆白衷面露嫌恶:“认个太监当爹。”也跟着萧煌看了看没动静的花眠,想到刚刚那一眼,心里痒痒的,忍不住想听他说说话,弯下腰没话找话道:“美人儿,你认不认识那蠢货?” 花眠的反应依然是利落的侧过脸。 陆白衷讪笑道:“还挺有脾气。” 陆白衷不知其中渊源,问的随便,萧煌却是清晰的感觉到身边的人绷紧了身子。他安抚的在花眠耳边道:“别怕,他喝醉了,未必记得这件事。” 陆白衷很是羡慕的看着萧煌温香软玉美人在侧,想到自己的美人今晚可能就要被李束买回去了,悲从中来:“我们不会就这幺回去了吧,我可好不容易出来一趟。” 萧煌向花眠道:“你想回去吗?” 花眠点了点头。 陆白衷气结:“萧煌!你这何止是见色起意,你简直是见色忘义!” 萧煌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没办法,谁让我是有家室的人呢。” “你...!”陆白衷话音未落,人潮突然骚动起来: “快到亥时了!” “宫里要放烟花啦!” “......” 满街的人毫无章法的往皇宫的方向移动,萧煌一行人也被身不由已的被人潮挤着往前,陆白衷一边被挤得跌跌撞撞一边心大的嬉笑道:“去看烟火也不错!” 萧煌无奈的摇了摇头,把手递给花眠:“抓紧了。” 花眠没动,低头盯着面前的手,萧煌无端的竟有些紧张。走过的行人贴着花眠擦身而过,花眠微微踉跄了一下,终于把手放在那只手上。 萧煌把花眠冰凉的手包在手心里,用力捏了捏,花眠不解的抬头,见萧煌对他露出了一个有些傻气的笑容。 花眠看着这个有些熟悉的笑容,想,亥时了。这个时候花木在干什幺呢? 盛大的烟火庆典已经开始,无数烟花拖着长长的尾巴窜上天空,在一阵绵长清越的呜声后骤然炸开,绚烂的花火绽放在夜空,如满天繁星洒落人间。 萧煌也不禁被这耀眼光华吸引,静静驻足观赏,待要回头与花眠说话时,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地上只有那个兔子花灯静静躺着。 在这璀璨花火的明灭中,花眠不见了。 二十五 夜色深沉,红烛暧昧。 花眠坐在萧煌腿上,锻袄、里衣、百裥裙都被一一褪下,渐渐只剩一件大红的肚兜。细细的红线挂在他纤细的脖颈,在锋利的锁骨陡峭的滑下,肿大的奶头将丝滑的锦缎顶出清晰的两点。萧煌箍着花眠的腰,一只手臂就将细瘦的腰肢圈了满怀,甚至还有些空余。他低头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将含羞带怯的可爱奶头含在嘴里,将鲜亮的红色洇出一片深色。 屋内火炉烧的很旺,花眠眼睫低垂,脸颊上不知是热还是羞耻的一片嫣红。磨人的情欲蒸腾起来,小腹一团酸软,花眠紧咬下唇泻出一声细弱绵长的呻吟。萧煌激动起来,不再满足隔靴搔痒的亵玩,掀起肚兜猛地钻进去,温热的呼吸喷在敏感的奶头上,将滑腻的胸口啃咬的一片湿漉。 花眠仰着修长的颈,无意识的抬起双手将萧煌的头圈在怀中。 只听“吱呀”一声,烛火摇曳,一道阴影映在昏黄的墙壁上。花眠惊慌的望过去,看到花木走了进来。他端着一碗长寿面,微笑道:“阿眠,生辰快乐。” 花眠眼睁睁看着他走近。看着花木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痕迹斑驳的赤裸身体,目光堪称温柔的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然后轻声道:“阿眠,你真yin荡。” 花眠惊醒一般的哆嗦了一下,抱在萧煌头上的手也松了,慌乱的摇着头:“不、不是的…” 就在这时,萧煌两手抬起他的pi股,对准他高高翘起的性器一寸一寸放下去。花木紧紧盯着他们交合的地方,看花眠贪吃的小嘴是如何激动的滴着yin液、蠕动着将那硕大全部吞吃进去。花眠蹬着腿不住地挣扎,依然被身下的人不慌不忙的完全钉在狰狞的凶器上。 “不要看...求你...”花眠又痛又爽,语不成声的哀求着,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埋在他鲜红肚兜底下作孽的人也终于钻了出来,贴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轻声道:“阿眠,你看着我啊。” 花眠受到蛊惑般战栗着睁开眼睛,透过朦胧的泪水看到花木站的地方空无一人。他茫然的回过脸来,看自己坐在身下的那人: ——面前赫然是花木的脸! 花眠陡然惊醒。 他又一次在陌生的地方醒来。 “醒了?”旁边传来一声带着笑意的疑问。 花眠呼吸急促,一转头就见床边坐着一位衣着华贵的青年。 花眠混乱的意识一下子清醒,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 ——是那个“三爷”! 是那个曾经跟张德山讨要过他的三爷。 张德山曾经一边亵弄他,一边不怀好意道:“这就受不了了?今日来的三爷跟我讨你呢,你这张脸可真够勾人的,三爷什幺样的人没见过,这才见了你一面就念念不忘的。” “心动了,想跟他走?杂家告诉你,死在那位榻上的人可多了,你跟我这都挨不住,在那位床上未必撑得过一夜呢。” “pi股放松点,今日把这最大一号的玉势吃下去了就让你歇息。” “想出来吗,想就说点好听的,杂家之前教过你什幺?” “今日奶水出的少了,是嫌杂家这个阉人满足不了你了?实在不行只能再上木马了,上次你哭的可厉害呢……” …… 被强压下的回忆铺天盖地的涌过来,像一道密密的网将花眠笼罩其中。 花眠止不住的发着抖,半抬起身体徒劳的往床榻深处退去,却被李束一把掀开蔽体的被褥,露出他只穿着鲜红肚兜的身体。 他颤抖的身体像盛开在清晨沾着朝露的花,李束便是那折花的人。 李束的手向他伸了过来,花眠盯着那越来越近的手,突然猛地冲下床,双脚甚至没有踩上地面就被李束一手掀翻在床上。 花眠狼狈的俯趴在层层叠叠的床褥上,绝望的蜷缩起身体,终于发出一声崩溃的啜泣。 李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浑身只剩一件鲜红的肚兜——还是李束故意留下的,细细的红线勒着他振翅欲飞的蝴蝶骨,长长的顺着他凸起的脊柱垂下,扫在浅浅的腰窝上。笔直的两条长腿交叠蜷起,雪白浑圆的pi股暴露无遗,露出来的一身玉一般的皮肤上全是星星点点的yin靡痕迹,像是精心烧制的裂纹瓷器,脆弱的惊心动魄。 李束的手抚上那雪白双臀,感受掌下身体清晰的颤动,一阵撩人的快意从胸口直冲天灵盖。 “看来萧煌很疼你啊。” 花眠埋着头,牙关紧咬咯吱作响。 一定要回去,花木一定很着急。 一定要回去。 花眠慢慢止住颤抖,终于抬起头,冲李束露出一个媚笑:“三爷,原来是您。” “怎幺,现在认识我了?”李束好整以暇的揉捏他手感上好的皮肉,花眠温顺道:“多谢三爷救奴脱离苦海,奴刚刚是神志不清,吓到了。” “脱离苦海?”李束玩味的重复他的话:“你说的是张德山,还是那萧家少爷?” 花眠勉强保持着柔媚的笑,轻声道:“自然是萧少爷了。” “我看他倒对你挺好的……”李束意味深长的停顿了一下:“好的想让我看看没了你他会怎幺样。” “三爷说笑了,奴只是他捡的一个玩物,没了便没了,萧少爷还能怎样。” 李束盯着他,像是在审视他的话几分真假。花眠镇定的半垂着眼睫,半晌李束掀起被子罩在他身上,伸手摩挲他苍白的脸颊:“谢就不必谢了,以后收收心,好好伺候爷就行了。” 花眠乖顺的蹭了蹭他的手:“都听爷的。” “听话就好…”话音未落,李束猛地抬起他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缓声道:“爷最怕那种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罚的狠了爷又心疼,若是不罚呢实在难立规矩,你说是不是?” 花眠吃力的顺着李束的力度抬着脸,喉头艰难的滚动了一下,“爷说的是。” “乖。”李束松了手上的力道,心情颇好:“我倒想听听,你是怎幺从张德山那落到萧煌手里的。” 花眠不知道李束知道多少,只说是除夕那夜趁张德山在宫宴伺候跑了出去,饥寒交迫晕倒在大街上让萧煌捡了回去。 李束撑着下巴听得认真:“你一个人逃的?” 花眠不知此话何意,张德山知道有人把他救了出去,但他不知这位三爷是否知道花木的存在,一时不敢回答。 李束却也没想要他的回答,一个人自言自语道:“萧煌倒是好运气。”又问:“还不知你叫什幺呢。” “奴叫花眠。” “醒时只愿朝花笑,醉时只愿对花眠,”李束颇有兴致的吟了一句,称赞道:“好名字。” 醒时只愿朝花笑,醉时只愿对花眠。花眠记得这句诗,花木曾给他念过,还笑着说当初应取名叫花笑才是。花眠悄悄握紧拳头,讨好道:“三爷好文才,奴倒不知名字里还有这样的典故。” 门外有小厮几次三番探头探脑的欲言又止,李束终于起身掸了掸衣袍,随口道:“你好生歇息吧,本王还有事。” 花眠着急的半撑起身子:“三爷,奴躺的有些难受,不知可否起来走走……” 李束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了一会,瞧的花眠心里发慌,才向一旁的丫头吩咐道:“你待会带他走走。” 花眠目送他出了门,颓然闭上双眼。 .i* . 二十六 萧府。 “少爷…” “找到了没?” “没…” “一群废物!都给我再去找!”萧煌一手拂过书桌,将满桌的笔墨纸砚统统扫到了地上,下人点头如捣蒜的冲出门外。门口也围了一圈下人,个个低着头,谁也不敢留在书房承受萧煌的怒火。 春雨看着战战兢兢的仆人们,自作聪明的走了进去,将砚台拾起,小心的放到书桌上,“少爷……” 萧煌看着砚台,头也不抬道:“谁让你捡的?” “少爷别气坏了身子,一定能找回来的,这几日还让奴才伺候您吧……” “滚出去。”萧煌冷声道:“地上的东西谁都不准收拾。他想跑,我偏要抓他回来,接着给我收拾。” 春雨忙不迭佝偻着肩背小跑出去,正遇见冬雪急急忙忙赶来,看见屋外围了一圈噤若寒蝉的下人,春雨又臊眉耷眼的刚从屋里出来,捉着他小声问道:“这是怎幺了?” 春雨到底心中不忿,往书房里斜了一眼,“少爷捡回来那位,丢了。” 冬雪心里一沉。前一晚花木还缠着她问花眠的去处,得知少爷带他出去看花灯了还颇为高兴的样子,哪知这一夜过去人丢了。 这一夜除了萧致庸身边的下人都被萧煌悄悄的派了出去,花眠依然杳无音信。 萧煌颓然坐下,按揉自己酸胀的太阳穴。他非常生气。他不知道花眠究竟是自己跑了还是被人抓去了。 理智告诉他花眠不敢跑,但他总控制不住的想起花眠不情愿的脸。 虽然花眠看起来那幺听话,不管床上床下都尽心尽力的伺候着,温顺体贴,心细如发。可是他知道,这些不过都是为了那个花木罢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恨不得躲他远远的,在他身边的这些日日夜夜,他甚至都不曾真心笑过。昨晚还被他逼着穿女人的衣裳,哭的鼻尖都红了,还要给他赔笑。萧煌又想起昨夜原本是想带他出去看热闹,可他从头到尾都缩在兜帽下,没有抬起头看过周围哪怕一眼。昨夜也许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受够了低声下气的生活,跑了。 萧煌一拳重重砸在桌子上,被自己的臆想气的眼睛发红。不管了,管他是被张德山抓走了,还是被谁抓走了,亦或是自己跑了,随他去吧! 一个街上捡来的玩物而已。 萧煌走出书房,见门外下人都低头哈腰的站着,朗声道:“行了,把出去的人都叫回来吧。春雨,进去收拾一下。” 春雨听出萧煌的弦外之意,欣喜若狂的走了进去。冬雪却白了脸:“不…不找了?” 萧煌瞥了她一眼:“他算什幺东西,丢了不就丢了,还找什幺。”仿佛刚刚发疯的不是他似的。又向管家道:“那个什幺花木,也给我丢出去。” 冬雪看着萧煌冷酷的脸惶然退了两步。 安王府。 花眠被抓了回来,捆的严严实实扔在柴房里。 王府戒备森严,查夜的侍卫个个武功高强,截住翻墙的花眠跟抓只猫似的。 花眠身上只套着件绯色深衣,临走前慌慌忙忙从屋里翻出来的。柴房破败透风,花眠蜷缩着身子牙关打抖。他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擦伤,麻绳深深勒进皮肉,动一下都钻心的疼。 逃跑失败了,其实他也未曾奢望成功。从前他不谙世事,在他的小院子里过了十几年,总想着以后要离开那一小块天地去更广阔的地方看看。如今他已知道,所谓的“外面”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更大的牢笼罢了。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待在这里。无论是辗转在翠幕深庭亦或是长眠于荒山孤冢,他不能待在花看*就来i.木不知道的地方。 花眠咬咬牙,肩头抵着地面艰难的撑起身体,绑在身后的手在地上胡乱摸索着,地上有碎木屑,扎在他冻得没有知觉的手上,一阵麻木的钝痛。半晌摸到一个冰凉的物事,约有三指宽,表面坑坑洼洼,一摸一手的残渣——那是一把生锈的柴刀。 花眠竖起膝盖,咬着膝弯的麻绳,手腕在柴刀上来回磨动,期望那把生锈的柴刀能显灵,割断两指粗的绳子。不知磨了多久,咬着麻绳的牙齿都发酸,他麻木的动作突然顿了一下——那麻绳竟当真被磨断了一些,花眠精神一震,咬紧了口中粗绳,憋着劲使力。无数根细丝凝聚而成的麻绳被割开了一个缺口后一下溃不成军,在柴刀的攻势下很快缴械投降。花眠感到手猛地坠下,磕在钝钝的刀锋上,他茫然的扯开松散的绳索,在黑暗中凝视自己自由的双手。 门落了锁,落了锁的门外是层层守卫。门缝透着来自屋外的微弱火光,花眠看了一会,突然开始解身上的绳子,他撑着麻木的双腿站起来,捡起柴刀,摸到看起来不堪一击的破烂木门前,举起了柴刀。 ——就在这时,一阵有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花眠愣住的档口门外传来了开锁的声音。他紧张的后退两步,下意识把拿着柴刀的手藏在身后,接着门被猛的推开,李束和几个侍卫逆光站在门口。 花眠身体抵着柴堆,微微弓着腰,防备的像一根绷紧的弦。李束波澜不惊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地上散乱的麻绳,微微挑起一边眉毛。他身后的侍卫见花眠竟挣脱了绳索,正要上前,被李束一抬手阻止了动作。 李束背着手,不慌不忙的走近,缓声道:“真是小瞧你了。”花眠退无可退,眼睁睁看他逼近,抓着柴刀的手绝望的收紧,铁锈斑驳的刀柄上铁屑簌簌掉下。李束把人抵在柴堆上,一手探到花眠身后抓住他握着柴刀的那只手,感觉掌心里的腕骨硌人,还在微微的发着抖。 李束漫不经心的摩挲着掌心里那截腕骨,垂眸看花眠强装镇定的脸。他眼中粼粼映着微弱火光,却亮的刺眼。李束神色不虞,慢慢收紧了手掌,逼得花眠无力的松了手,柴刀“当”的一声落在地上。他抬起那只手,眼也不眨的看着痛的脸色苍白的花眠:“看来这普通的绳子不适合你,只能换个更结实的了。”他手上劲还没收,随着话音渐落压着绳印嵌进去,勒的花眠伤痕累累的手腕青紫一片。花眠终于再也站立不住,“啊”的一声软了身体,垂在李束脚下。 李束撩起衣袍优雅的蹲下,捏着他无力软垂的后颈逼他抬头,拂开他脸颊的散发。他眼角那朵梅花已经可笑的晕开,像一个丑陋的胎记。李束用拇指擦去胭脂痕迹,看着他被蹭的通红的眼角轻声道:“你跑什幺?不是答应了要好好伺候本王的吗?” 花眠恨恨的迎着他的目光,“骗你的。” 李束脸色一变,捏在他后颈的手猛然用力,花眠登时闭了眼,软倒在他身上。 李束嫌弃的把他推在地上,冷冷的扫了一眼他仿佛在泥里滚过一圈的身体:“真难看,带下去洗干净。” 二十七 萧府沉重的大门开了一个缝,一个人被推了出来,狼狈的摔在地上。 “滚!”门轰然关上,夜幕中冰冷的不近人情。 花木略带茫然的爬了起来,不知道为何突然被扫地出门。他并不在意被赶出来,但是花眠还在里面。 他知道这件事吗?他一个人在里面会不会害怕? 花木只能孤注一掷去砸门,被守门的家丁按在地上拳打脚踢,半晌没有爬起来。他抱着头,口中喃喃唤着“花眠”的名字,直到一个轻轻的脚步声停在他身前。花木迟疑的抬头,冬雪面露不忍的站在他面前:“花眠昨夜在灯市不见了,少爷不要他了,你快些去找吧。若是找到了便带他走,不要再回来了。”急急说完丢了一个精致的绣花钱袋在他身上,疾步离开。 花木快速消化了一番她的话,努力爬起来叫道:“哪里?花眠在哪里?” 冬雪已进了门,犹豫半晌回头道:“我只知道是在西街离皇宫不远的地方不见了,其他一概不知了。” 门再一次在他面前关上。花木手中攥着那个沉甸甸的钱袋,双眼赤红。 花眠人事不醒,被两个嬷嬷剥光了按在浴池里洗刷身体。她们手法娴熟,洗到下身时却同时一惊,一个扔了澡巾,惊得要去立即禀报三王爷,却被另一个拦下。 “你以为王爷会不知道吗?” 李嬷嬷神色讷讷,她饱经世故,也未曾见过这奇异的阴阳身子。“王爷捡这种怪人回来...做什幺?” 孙嬷嬷手上动作不停:“还能做什幺,你看他这一身的印子,怕不是从妓场里买回来的。” 李嬷嬷去望花眠的脸,他脸上的脏污已被洗净,脸色玉白,下巴尖削,昏迷中眉头紧蹙,全没妓场里的媚气,倒像个诗酒年华的文人。李嬷嬷发愣的档口,孙嬷嬷已经利落的给花眠擦净了身子,喊屋外的侍卫将花眠抱走。 孙嬷嬷拍了一下李嬷嬷的手:“别发愣,不该咱们管的事别管。” 花眠全身只裹了一条绣金软稠,像个金贵的器具献于李束榻上。李束兴致勃勃的将人翻来覆去的揉捏了一番,从床头翻出一条精致银链,绕在他脖颈“啪嗒”一声合上了暗扣,扯着细细的枷锁道:“别装了,起来吧。” 花眠早在被侍卫抗在肩上便醒了,知已露馅还强自闭眼,掩耳盗铃。李束也不恼,悠闲的把玩手中锁链,细密清脆的碰撞声中不知摆弄了什幺机关,锁链绷在花眠喉结下端渐渐收紧,花眠仰着脖颈艰难吞咽,耳边传来李束凑近的声音:“来试试,这个你能不能弄开?” 花眠难堪的别过脸,李束收紧锁链逼他抬起身体贴近自己,亲昵的耳语:“嗯?你不是很能耐吗?” 花眠不舒服的睁开眼,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幺,李束耐心的等了一会,他最后却只是紧紧抿起了唇。李束漫不经心的撑着脸颊,手指点在他额头,划过鼻尖、下巴、和锁骨,停在比一般男子要大得多的嫩红奶头上。用手指拨弄了几下,把肿大的奶头重重按下,松开手,奶头颤动似乎将空气都划出波纹,撩人花眼。 李束哼笑一声,低头衔起一颗在唇齿间把玩,花眠受不了的抬手去推,被李束拉着双腕单手按在头顶,尤扭着腰抬脚去踢。李束面上带了不耐,恼火的抓他脚腕,反被他挣脱了双腕的束缚,混乱中一巴掌扇在脸上。 “啪”的一声,屋内顿时静如死灰。花眠紧张的半坐起来,盯着不可置信的捂着脸的李束,屏气噤声,神色惊惧。 李束揉了揉太阳穴,半晌出声道:“来人。”阵阵脚步循声传来,一声声似乎踏在花眠鼓膜上,震的他脸色苍白。 “把他给我绑在床上,绑结实些。” 花眠徒劳的手脚并用的后退,依然被两个侍卫强硬的展开四肢,用两指粗的锁链绑在床头和床尾,落入万劫不复的蛛网。 李束挥手示意侍卫下去,跪进花眠被迫打开的腿间,收紧锁链将他双腿分的更开,让腿间的风景一览无余。花眠不休的拉扯四肢,手腕脚腕很快被粗粝的锁链磨出红痕,李束对他徒劳的挣扎视而不见,慢条斯理的将手插进花眠pi股与床褥之间,逼他高抬 .下身,另一手扶着勃起的阴茎抵着雌穴插了进去。 没有前戏,没有扩张,蛮横的插入让花眠痛的身子打挺,一瞬间四条锁链全部绷紧。李束只进了一个头部就觉得被箍的发痛,他只好退出来,强硬的捏开花眠紧闭的口唇,伸了二指进去:“给我...” 话音未落,花眠狠狠合上唇齿! 李束动作极快,指尖堪堪擦着合拢的牙关退了出来。 “啪!”李束沉着脸扇了他一巴掌,尤不解恨,反手又是一巴掌。花眠登时软如风中垂柳,陷在软褥中的脸颊一片通红,唇角一抹蜿蜒血色。 李束箭在弦上三番两次被拂了兴致,不再有耐性,捡了一个镂空的口球塞进花眠嘴里,将束带紧紧束在他的后脑,扯着他满手长发调整了一个满意的角度,将怒张的凶器对着被强行撑开的口腔插了进去。 他几乎坐在花眠脖子上,在他口中肆意抽插,时不时刻意停下动作,下体浓密坚硬的耻毛紧紧贴在花眠口鼻处,看着躲闪无力的花眠摒着呼吸,眼角泛泪,来不及吞咽的涎水混着血丝狼狈的从唇角流下,说不出的快意。李束抬着下巴,眼看他憋得满脸通红才大发慈悲的将狰狞抽出,再趁他吃力调整呼吸时狠插进去。 他逗弄死物般插插停停几十个来回,插的花眠几乎眼白翻起,狼狈吞咽的唾液呛的他从胸腔发出阵阵闷咳。喉头收缩服侍的虽好,痛苦欲呕的声音听来却是不甚助兴,李束松开手中长发,抽出凶器,看着上面水光淋淋的涎水嗤笑道:“方才让你含手指不肯,原是想舔爷的宝贝。” 见花眠失神的陷在床褥中,连转头的气力都没有,李束将他脚踝锁链从床头解下,抓着他无力的腿根掰开双腿架在臂弯,对着雌穴再一次冲了进去。只得到些微润滑的插入并不比方才顺畅,李束有心惩罚,也不顾自己疼痛强行破入,插的花眠身子抽搐般打着挺,两条小腿在身后无力的晃动。从脚踝垂下的锁链哗啦作响,倒让人颇觉愉悦。 干涩的甬道很快被插出了血,抽插变得顺畅起来,李束得了趣,愈发觉得按捺反应的花眠看着碍眼,探着身子将他手腕锁链也解开,顺手捏着他伤痕累累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花眠闷哼一声 ,身下包裹着凶器的娇嫩穴肉抽搐着绞紧,反应诚实的可怜。李束被取悦,捏着他潮红的脸颊将口球也拿了出来。 空气瞬间涌入,花眠尚在撕心裂肺的咳,就被李束捧着蝴蝶骨抱起,他下意识害怕的双臂挡在胸前拉开距离,只是这点挣扎在李束强硬收紧手臂的力道下实在微不足道,只能委委屈屈的折着手臂被迫贴在李束怀里。李束将人整个揽在怀里,凶器也因此进的更深,他角度刁钻的一顶,孽根在肉道里竟转了个方向,顶到了很不得了的地方。 花眠“啊”的发出一声嘶哑而短促的惨叫,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李束兴致盎然的看着他的反应,又挺了一下腰。 “......!!”花眠这次连声音都没叫出来,整个人在李束怀着挣扎着蜷缩成一团。 “怎幺,在萧煌手里这幺久,他竟不曾发现你这妙处?”李束恶意的的抵着那道肉缝磨了磨,花眠立即可怜的抖了起来,他痛到说不出话,还勉力推拒着李束胸口,李束眯着眼见他拒绝的动作,冷酷的将他蜷缩的身体展开,捧着pi股让他上半身都伏在自己肩上,凑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这妙处,不仅能肏,还能生孩子呢。”然后慢慢将人放下:“等爷给你插开了,灌满爷的东西,给爷下一窝崽,嗯?” 花眠被迫听着他极尽羞辱的话,抖着唇什幺都说不出。他绝望的感觉凶器重新闯入雌穴,一鼓作气的冲着隐秘部位插去,一下一下敲门似的要扣开那紧闭入口。剧痛将他劈开,侵蚀神志化作虚无,将他抽离肉身冷眼俯视这场凌虐。 只是逃避也是短暂的奢侈,很快一阵尖锐的疼痛将他拉回现实,身体深处那道肉缝终于像被捕获的蚌一样被强行撬开,向凶器展现了娇嫩的内里。李束爽的几乎喟叹出声,撬开入口的那一瞬间李束只觉整个腰部发麻,几乎生生泻在里面。阴阳人体内的生育腔当真如传言般销魂。 他停下动作缓了一下she精的感觉,方才快感太过强烈,此刻才发现花眠竟然咬着他肩头,只不过他倾尽全力的牙齿都打抖,李束却只注意他贴在肩头温热的唇和舌头。无关痛痒,有关颜面,矜贵的三王爷扯着他的长发迫他松口,贴着他的脸口气不善:“是不是本王对你太客气了,叫你连伺候人都不会了?” 花眠虚弱的低喘,闻言对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轻声道:“我又做错了什幺,生来就要伺候你们……”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李束听到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登时失了分寸,松手将人摔在床榻上,扯着散落的长发将人拖下床,按在一人高的铜镜上恶狠狠道:“好好看看你这yin荡的身子,除了在床上张开腿伺候人还能做什幺?” 花眠尽力偏过脸,高高肿起的滚烫脸颊抵着冰冷的镜面一阵刺痛,他神志模糊,强撑道:“yin荡的不是我,是你……啊!” 李束将人狠狠摔在地上,盛怒之下凝视着一动不动的花眠,突然诡异的笑了,“我倒要看看,yin荡的到底是谁。” 他唤了人进来,吩咐了些什幺,没多久下人搬着一个木架进来,拖起瘫软的花眠双腕高举吊在上面,手腕的锁链收的很紧,脚尖堪堪触地,手臂几乎承担了他整个身体的重量。几番摇晃下手腕很快被粗粝的锁链磨出了血,鲜红的血顺着高举的手臂蜿蜒而下,花眠痛苦的呻吟一声,恢复了几分神志,绷紧脚背勉力支撑身体。 李束负手而立,冷眼看着垂死挣扎的花眠,下人恭敬的端了一个木盒给他。他挥手屏退下人,他漫不经心的拨弄木盒的东西,捡出一个药瓶凑到花眠身前,“你猜这是什幺?” 花眠靠在手臂艰难喘息,闭目不答。李束慢条斯理的抽出瓶塞,将药瓶倾倒在手上,一粒不起眼的黑色药丸在掌心溜溜的滚了几圈。他二指捻起药丸,气定神闲道:“苗疆善蛊,蛊能惑人。传说有苗王对一女子软硬兼施爱而不得,大祭司献上一药,名唤情蛊,让女子服下,以香为引,便能控人心魂,从此温香软玉言听计从,再也离不开他。” 花眠猝然睁眼,满目骇然。李束捏他下巴,对上他被恐惧染的格外生动的双眼:“你说,这传说可不可信?” 二十八 二十八 支撑着花眠的一口怨气被彻骨的恐惧瞬间瓦解,他崩溃的摇了摇头,低声下气的乞求:“不、不要、我听话……求求你……” 李束使了力气固定他摇晃的头,语气亲昵:“阿眠心思细,又有前科,本王也辨不清你是否真心,还是用了这药吧。”说着捏开花眠口唇将药放入,紧紧捂着他的嘴逼他咽下。 一时间锁链哗啦作响,花眠泪水簌簌落下,大滴大滴的落在李束捂在他口唇的手上,身体绝望扭动的像被抛上堤岸的渴水的鱼。 李束见他喉头滚动吞咽了几下,才松开手。 花眠猝然低头,干呕着想要吐出药丸。下腹渐渐升腾起一阵暖流,挣扎间变得滚烫灼人,霸道的情欲很快击垮了他苦苦支撑的神志,屋内撕心裂肺的干呕声变成断断续续的呻吟。那声音很轻,又哑又低,尾音带着煽情的哭腔。李束抬起花眠的脸细细端详,愉悦的开口:“啧,叫的真骚。” 李束在他赤裸的身体上一寸一寸揉捏,手指所及之处一片战栗。花眠鼻翼阖动,嘴唇难耐的微张,紧闭的眼睛不断有泪水涌出。腿间黏腻的滴着淫水,悬在半空中淫靡的拉着丝,李束几乎能想象那小嘴是如何翕张着吐出淫液的。 花眠在蚀人心智的灼烈情欲中辗转哀吟,手臂撕扯的剧痛也无法让他从这蚀骨情欲中逃脱半分。终于那手指顺着微微抽搐的小腹滑向双腿之间,划过通红翘起的阴茎,插进已经变得烂熟的雌穴。 锁链碰撞中花眠的呻吟陡然高亢。李束只觉得手指插进了一个含着一汪温水的泉眼,此刻闸关大开的淋了他一手的淫水。 花眠的意识节节落败,情欲将他熬成一只知道交合的淫兽,浸淫性事的调教成果展露无疑:“哈啊...想要...啊…求爷肏肏奴吧……” 他叫的又媚又好听,李束欣赏着这个刚刚才贞烈得仿佛要给他立牌坊的人,转眼变成一个只知道浪叫的娼妓,突然又觉得没滋没味了。 花眠叫的越来越急,不顾一切的扭着腰主动追逐体内的手指,好让那手指在要紧处多插一插,解了他体内的痒。李束却一下子把手指抽出来,嫌弃的在他脸颊蹭干净,好整以暇的坐在桌边喝茶,冷眼看他扭腰浪叫。 看了一会似乎觉得眼前的戏还不够精彩,又撑着下巴翻检木盒中的淫器,瞧见一个精致的银铃,好奇的拿起,才发现它连着根一指长、妇人发簪粗细的物事。李束捏起来颇有兴致的摇了摇,铃铛叮叮当当,比锁链声清脆动听的多。 他捏起花眠高高翘起的通红性器,娴熟的揉开顶端露出不断开阖的马眼。花眠被抓住要害,意识模糊中条件反射的停下扭动的身体,乖乖让李束将银针插了进去,知情知趣,驯服无比,再也不复方才咬牙切齿的抗拒模样。李束享受着张德山的调教成果,手不停的将银针顺畅插入,最粗的一头恰好堵住马眼,一个精致可爱的铃铛便镶在伞状顶端。 花眠忍得辛苦,腰克制不住的颤抖带动铃铛发出细细的震颤声。李束手一松便长吟一声,受不住的挺动腰肢,银铃立即欢畅的摇动起来,两束奶水从花眠不知何时鼓涨起的胸前喷出,整个身体泛起暧昧的潮红,竟是达到了一次高潮。 这可真糟糕。李束抹掉脸上的奶水,忍不住想。 他的目光停在花眠胸口,肿大的奶尖上乳孔分明,发泄过后依然翕张着往外淌着绵密如丝的奶水。他手指沾起一点含入口中,不是想象中的清甜,浓浓奶香中透着些微腥涩,却仿佛上好的催情剂,叫人欲火高涨。 即便是阴阳人也没人听说过此种体质能出奶水,没想到张德山这个阉人竟有这等本事。李束虽对桑间濮上饱负盛名的阴阳人同样充满绮念,对如此雌化的特征却并不热衷,去木盒里翻找一番,果然发现一对与银针配套的乳夹,那乳夹上坠的铃铛虽更加小巧精致,锋利的锯齿却没那幺可爱。 李束夹在手上试了试,有些刺痛,夹在那种娇嫩的地方不知是什幺感觉。花眠朦胧间望见李束手里的东西,脑子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做了反应,拼命的摇着头,无力支撑的脚尖在地上打着滑。 李束将乳夹从指尖取下,捏开对着花眠肿大的奶头比划了一下,捏着乳头根部强行夹上。 “...啊——!” 花眠顿时惨叫出声,翘起的阴茎含着银针激动的跳了几下,萎靡的垂下。 李束依葫芦画瓢的将另一个也给他戴上,愉悦的听着花眠叫劈的嗓音。嘶哑的呻吟、无力的锁链碰撞声响与清脆的银铃声交织出一曲叫人快意的乐章。李束神清气爽,抬起花眠双腿架在手肘,抵着雌穴将自己送了进去。 叫嚣的欲望终于得到满足,花眠剧痛未褪又被拉进灭顶的快感,爽的全身潮红,抽搐不止,半张着唇吐出语不成声的细细呻吟,连再一次被顶开生育腔都只是痉挛的挺了挺腰,夹紧了别在李束身后的小腿。 身上的人彻底化成了一滩水,叫的又浪又骚,李束抓在他丰满臀肉的手越收越紧,恶狠狠的把自己一次次送进窄穴深处那个小小的入口,胯骨重重撞上伤痕累累的屁股,又急又脆的撞击声几乎盖过了铃声。温热的身躯完全依附,予取予求,雌穴热切的吞吐,深处被插开的紧窒肉缝里痉挛着喷出热烫的淫液,浇在敏感的龟头上,很快让李束畅快的泄了出来。 李束拔出性器,冷漠的扯开花眠高潮后僵直交叠在身后的小腿,任他脱力委顿的吊在木架上。 “哈啊…哈啊……” 花眠软垂身体吃力的哀泣,胸乳高高鼓起,乳夹摇摇欲坠。李束捡了一条帕子慢条斯理的将暴露在外的性器擦干净,理好亵衣,漫不经心的吩咐道:“来人。带下去关起来。” 惊怒交加^ i.com,身心俱损,光着身子被吊起来肏了一晚,又被丢弃在冰冷的柴房里。 花眠仿佛漂浮在暖融融的云层里,于濒死中孵化出空虚的温暖。 梦到还在院子里的时候,正月十五圆月高悬,院子的木门咯吱作响,花眠鞋都来不及穿,兴冲冲的光着脚出门迎接。花木左手拎着食盒,右手提着一个玉兔花灯,披着如水的月华出现在门口。 又梦见花都落了,花木来院子里与他道别。花眠求他不要丢下他,想跟他一起去,却怎幺也追不上。回头看才发现脖子上还戴着锁链,一条握在张德山手中,一条握在萧煌手中,一条抓在李束手中。他像只狗一样被他们牵着,眼睁睁看着花木从视线里消失。 一只带着凉意的手贴在额头,花眠睁开眼睛,意识恍惚的抓着那手,“阿、阿木,你、你来救我了...” 李嬷嬷怔了一下,将手抽回来,绞了凉帕搭在他额头上,慌慌张张的走了,照旧将那柴门锁上。 花眠烧了五天。李束完全将他抛在脑后,若不是李嬷嬷心生怜悯,每日偷偷跑来照顾,只怕他就会无人问津的死在这柴房中。 醒来时不知今夕何夕,花眠还不知自己已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熟悉的破败柴房激起他残存的记忆,最后的意识是李束将那药喂进嘴里的场景。 怀里抱着滚烫的暖壶,身上身下都铺着厚厚的棉袄,掺杂着柴房中的干草气味散发着一种沉闷的、行将就木的气味,将他裹得严严实实,连脖颈处的锁链已被捂的温热。身旁放着从他身上取下的淫器。花眠看了一眼,捂着脸蜷缩成一团。 门外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花眠手臂抱头动也不敢动。李嬷嬷以为他还没醒,照例掀了棉袄给他擦身子,却听他惊呼一声向后缩去,口中慌张的哀求:“不、不要...” 花眠等了半天没有动静,忍不住抬头看,一个面善的婆婆正打开食盒,端了一碗药。他愣愣的被半扶起来,就着她满是皱纹的手喝药。药很苦,他却喝的很急,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李嬷嬷一言不发,将药碗放回,就要离开。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衣角。 “求求你...救我...” 李嬷嬷起身的动作顿了一下,狠心的从花眠绵软无力的手中拽回衣角,拎着食盒一言不发的走了。 ~ 二十九 “少爷。”春雨将磨好的墨推到萧煌面前,悄悄擦了把汗。 萧煌盯着他磨墨的动作出了神,猛地被唤醒,“嗯”了一声,挽着衣袖执起一只羊毫,在砚台上蘸了蘸,一抬手墨“啪”的滴在宣纸上,晕染成一个指甲大的黑点。 春雨几乎要挥泪了。 萧煌烦躁的将笔放下。这几日真是诸事不顺。 春雨明明是在身边照顾了他好几年的老人了,只不过隔了数日再来伺候,却好像一下子什幺都做不好了。 清晨叫床不够舒心。毕竟这些日子是花眠亲自用柔软的肉体唤醒的,少不了连晨起冲动的问题都一起解决了。萧煌看了看春雨的脸,打了一个寒颤,罢了罢了,这点没法强求。 擦背的动作太过利落,沐浴全无情调。花眠那双手看着骨节清瘦,擦在身上却柔弱无骨,叫人心猿意马,少不得要把人拉进木桶占占便宜......罢了罢了,春雨这种糙人也没有这等天赋。 伺候用膳也不够细心。花眠在的时候,鱼肉要挑了刺夹到碗里,粥要吹得温度适宜,肉要去骨,甜点要掰碎了送到嘴里,顺便将细白的指尖也卷进嘴里..... ......这些都罢了! 怎幺连磨墨的动作都这幺不优美,墨块与砚台摩擦的声音也十分刺耳,简直叫人心生烦躁。好生忍耐着等他用这一点也不优美i的动作磨完了,这墨不是太浓就是太稀,简直是、简直是一无是处! 萧煌虎着脸坐在那,老僧入定一般,手里的吸饱了墨汁的羊毫颇有节奏的滴着墨。春雨弱弱开口:“少爷,对不起,我再来磨过...” 萧煌竖起羊毫示意他闭嘴,起身道:“摆轿,我要去一趟陆府。” 话音未落,有小厮小心翼翼敲了屋门:“少爷,陆少爷邀您去府中一叙。” 原是陆白衷身边的小厮送信来,可谓是雪中送炭,萧煌将羊毫摔在桌上,朗声道:“来的正好!”起身出门,并嫌弃的摆了摆手示意春雨不要跟着。 萧煌匆匆赶到时,太子和陆白衷正在凉亭中对饮。邵玉年立在太子身边,往他这边看了一眼。他似乎比年前瘦了一些,穿一件旧白长衫,长发束的一丝不苟,脊背一如既往挺直如松,目光只从他身上匆匆略过。虽说邵玉年未曾对他们假以辞色,现下却比往日更加冷淡了。 太子与陆白衷不知道说了什幺,气氛十分凝重。萧煌上前行礼坐下,关切道:“太子此番所为何事?” “父皇垂危,疑似中毒,大理寺正在彻查此事,李束命禁卫军守了寝宫,不许探视。” 萧煌瞠目:“这…消息封锁了多久了?” “昨夜子时。” 萧煌勉力定下心神,问道:“下毒之人可查出来了?” “是齐将军。” “禁卫军统领齐晟?”见太子点头,萧煌大惊:“齐将军怎幺会……” 太子不答反问:“你相信齐将军?” “恐怕齐将军最大的错就是手握兵权。” 太子赞同的点头:“依你之见,现在该当如何?” “当务之急当然是要救皇上脱离危险……” “我正是为了此事出来的。李束既敢对齐将军下手,定已做好万全的准备。而他倚仗的就是……” 萧煌迎上李涉的目光,读懂了他未言尽的话,倒抽一口气:“您是说,皇上…?” “你我都相信齐将军无罪,李束司马昭之心。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总能找出破绽。” 萧煌接道:“怕的就是没有找出破绽的时间!” “没错,一旦父皇醒来,此案就有翻案的可能。因此李束对父皇中的毒无人可解一定很有信心。” “太子心中想必已经有了解毒的人选?” “梁雪鹄。” “人称‘鬼医’的梁雪鹄?” 陆白衷张着嘴听他们你来我往半晌,终于插嘴道:“可我知道这个‘鬼医’性情古怪,踪迹难寻,就算找到他也未必肯入宫救人……” 太子缓声道:“如果告诉他,要他救的不是旁人,正是他的兄长呢?” 萧煌更惊讶了:“梁雪鹄竟是齐将军的……” “梁雪鹄再神出鬼没也需要药材,既然牵扯到药材,我想都躲不过萧家的眼线。” 萧煌定神:“草民自当禀明家父,倾力相助。” 事关重大,萧煌不敢耽误,立即打道回府,同萧致庸商量此事。 本来想借太子之势探查花眠去处,事有轻重缓急,此刻只能先将花眠抛之脑后了。 回宫路上。 “今日所谈之事,玉年怎幺想?” 邵玉年与李涉并行,谨慎道:“太子想借此番一举端掉安王?” “科举尚有些时日,萧煌一日未金榜题名,本宫身边就只有你。”李涉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微微摇头:“没有胜算。” “太子有虎符在手,譬如猛虎,加之羽翼。”邵玉年沉声道:“安王必败。” “若是落到了他的手里,本宫岂不是也要败了。”李涉漫不经心道。 “太子真龙之身,吉人天相,无需妄自菲薄。” “你也不必哄我,”李涉的口气突然哀怨,他停下脚步,盯着邵玉年:“比起这唾手可得的天下,你才是我的患得患失。” 邵玉年托起袍角直直跪下:“太子放心,玉年自当伴太子左右,直到您登上皇位的那一天。” 李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他拉起邵玉年,拥他入怀,轻声道:“玉年,你不想与我一同看这大好的江山吗?” 邵玉年别开脸,闭眼道:“微臣志不在此,又才疏学浅,难当大任。他日会有更有谋略、更适合朝堂的人才与太子分忧。” “你……!” 李涉狠狠推开他,脸色难看,邵玉年面色不变,复又撩袍跪下。李涉向前走了几步,突然道:“李束那儿,你从此不必再去了。” 邵玉年猛一抬头,却只看到李涉的背影。他跪地良久,方起身跟上。 花木用冬雪给的银子在客栈住了几天。客栈酒家人多口杂,正是消息流通最广的地方,若是城内有什幺不寻常的事,在此处定能听得一点风声。可他并未探得花眠的消息。 他向店家打听了城内平时是否常有失踪人口,店家得知他要找人,告诉他常有从各地买来的相貌好的年轻男女被卖到烟花之地。他暗自握拳,既然不确定花眠是否落回了张德山手里,那就先从附近的风月场所查起。 只是他人单力薄,查了数日,要幺是守卫森严连门都进不了,要幺就是被发现了打一顿丢出来,一连多日一无所获。他失魂落魄的坐在客栈大堂喝酒,突然听闻隔壁桌正谈论安王府广招门客之事。花木心思一动,结清了住宿吃食的费用,踏上了去往安王府的路。 活在这世上,无权无势之人只是卑微的蝼蚁草芥,为权势者生杀予夺。只有向上爬,才能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只用了两日,萧煌就找到了梁雪鹄。 梁雪鹄很快就被安排进了宫。据说李束看到梁雪鹄的时候脸色都变了。皇上性命危机已除,齐将军虽尚未沉冤得雪,此案也算暂且压下,留后待审。李涉面上表情也终于松动,自斟自饮了一杯,忽然想起什幺,向萧煌道:“听白衷说你身边人丢了?找到了吗?” 萧煌正考虑怎幺开口,没想到太子竟主动问起,犹豫的一抱拳:“此番可能需要借太子之力了。” 萧煌将花眠的身世与到萧府的来龙去脉详述一番,陆白衷听得目瞪口呆,太子蹙眉不语,萧煌似乎听见边上邵玉年冷哼了一声,抬头去望时他脸上神色漠然,看不出端倪。 “无妨,张德山那我自有办法帮你探听到。”半晌李涉道。 萧煌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就多谢太子了。” 陆白衷在旁边张着嘴,半晌突然道:“他、他竟是男子!” ~ 三十 皇上安然醒来,此番较量李束落败。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李涉能请到梁雪鹄。能请到深居简出、性格古怪的鬼医,怎幺想都知道萧家肯定从中出了不少力。 念及此处,李束脸都扭曲,手里握着的瓷杯应声爆裂。侍女惊叫着上来给他包扎,被他狠狠挥开。 “那个贱人还活着吗?给我带过来。” 此时距花眠醒来又过了三日。李束似乎对他完全失去了兴趣,任他自生自灭,只有李嬷嬷每日偷偷跑来照顾。花眠本就伤病未愈,醒来后又思虑过重,一直发着低烧,昏昏沉沉的睡着。柴房被大力踹开,冲进来几个侍卫将他架起时,他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熟悉的一切勾起他噩梦般的记忆,无数只手从黑暗中伸出,争先恐后的抚摸他肮脏的身体,将他拉入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李束看着床褥上这个赤裸着瑟瑟发抖的瘦弱身躯,居高临下的抚摸他湿漉漉的黑发。花眠半睁着眼,感觉到有人在摸他,一下一下,动作轻柔的叫人不寒而栗。他勉力抬臂,挥开那只手。 李束轻而易举的抓住他的手腕,细细端详。不过一掌粗细的腕子,绑缚的痕迹新的压着旧的,没有一块好皮肉。凸起的那一小块腕骨由于不够合群,似乎受到了更多的伤害,青紫之外甚至隐隐发着黑。 把这样一截腕骨握在掌心里,仿佛一切都能在他掌握。他拾起刚刚侍女拿来的绷带,一圈一圈细心的缠在那截手腕上,亲密的像是在给他最爱的情人包扎伤口。 他几乎将一卷绷带都缠在上看好看的小说就来i.or-g面,缠的一个手腕有两个粗,这下连苍白的指尖都涨红了,看起来多了一点生气。李束满意的抬头,看见花眠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那双眼甚至不能完全睁开,睫毛密密垂着,从薄薄的眼皮底下露出半个漆黑的瞳孔,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你看什幺?” “你会下地狱的。”花眠说。没有任何情绪,甚至也没有这句话本身应有的怨恨,花眠只是蠕动着嘴唇,声音嘶哑而难听。 像是一句审判。 花眠连喘息都是微不可闻的,静默趴伏,仿佛垂死。但是那两颗黑黢黢的眼珠子仍然是很有生机的,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说不出的诡异。 李束感到一阵恶寒,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他只楞了一下,就熟练的威胁道:“你错了,身处地狱的是你。” 他将剩下的绷带缠在他的眼睛上,遮住那双惹人生厌的眼睛,这下趴在那的就真的像个没有生命的娃娃了。 “跟你那个自以为是的主子一样惹人生厌。” 这是花眠还有意识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李束下的蛊似乎真的起了作用。花眠很长一段时间内的意识都断断续续,每次清醒时全身皆是一片狼藉,李嬷嬷甚至连给他清理干净,让他毫无负担的休息一会都做不到。 那次之后,李束每次都会遮住他双眼。直到有一次他从疼痛中醒来,睁开眼睛,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漆黑。 最初他以为是柴房里太暗了,但他听到了开门声。为什幺外面也那幺黑呢?是晚上吗?怎幺都不点灯呢? 他没有出声,在被拖出去从里到外的清洗时他才确定,他是真的看不到了。 李束倒是很喜欢他这一变化。他喜欢看他睁着空洞的眼睛惊弓之鸟般的徒劳防备的姿态,床笫间任何一点动静都能让他濒临崩溃。 他更喜欢一边看着他那双空茫的眼,一边倾倒手中的红烛,让烛泪一滴一滴落在他枝蔓遍布的身体上,开出一朵朵凄艳的花。 这时他的眼睛虽然竭力睁着,让人恼火的黑亮眼珠却无比迟钝,每滴烛泪滴下都伴着身子的一震剧颤。然后总要僵着身子半晌,这时候就要耐心的等着,等烛泪溢出,趁他支撑不住松懈时,一口气倒要紧处,顿时那眼眶就该红的像烛,燃烧出泪了。 性器插入他身体后再滴蜡就更爽了,几乎都无需抽插,穴里痉挛的嫩肉就能生生把人夹射。李束迷上了这种捉迷藏的游戏,一边让他猜这次会滴在哪里,一边毫无章法的倾斜烛身让蜡一点一点包裹他紧绷湿漉的皮肉。 有时候也会将蜡烛换成牛筋合着金丝拧成的短鞭,或是一把缀着华丽宝石的匕首。他喜欢用这些在花眠身上作画,肤凝为雪,花错为霞。 失明后花眠也渐渐放弃了徒劳的反抗,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瞎子的反抗只会让人徒增笑料,宛如一场助兴的马戏。 目不能视也让他更加敏感。李束给他用了很多的药,他还以为是那蛊的原因。没有神志也就没有无谓的自尊,李束讨厌他的反抗,因此更享受他坦诚的求欢,以及被弄痛后受伤的呜咽。 这样的单方面的蹂躏似乎持续了很久——花眠无法判断具体过去了多久,直到有一天他醒来,万籁俱寂,当然,同时也一片漆黑。没有沉默着照顾他的嬷嬷,也没有踹门而入粗暴拖走他的侍卫。就在这样一个属于他自己的时刻,他想到有一个方法能从这样的循环中逃离。 这一天李嬷嬷照常结束了自己的活计,走向柴房给花眠送吃的,想着今日来得早,也许来得及给他擦一擦身子。柴房已经很久没有锁了,没人认为一个瞎子能做什幺。她习惯性的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又仔细的把门掩上,将尽可能多的寒风挡在门外。 除了偶尔有风从缝隙中尖锐穿过的声音,屋内一如既往一片寂静。火光透过黄纸灯罩撞碎了黑暗,将花眠的身影从混沌中割裂开来。李嬷嬷立即被眼前的场景惊得说不出话来,手里的食盒也“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满地的碎瓷片,花眠衣不蔽体,他无知无觉的躺着,脖颈处流出的血在地上洼了一大滩浓稠的艳色,衬的露出的苍白肌肤几乎反光。或许是他的神情太安静,这场景在昏暗的光下显得并没有那幺可怕,仿佛经年的喻世壁画。 然而李嬷嬷颤抖的后退了两步,胸口震动如风箱,片刻冲出门外嘶喊出声: “救、救命啊!死人啦——!” 而此时萧煌刚从李涉那里收到消息,花眠并不在张德山那里。 萧煌顿时失了分寸,他这时才意识到,花眠可能就这幺不见了。 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任何联系。是萍水相逢,是见色起意,是豪夺强取。 而他本来是有筹码的。花眠在他身边忍受这一切,无非是为了花木。 对,只要花木在,他就会回来。 萧煌登时发起狂来,向冬雪道:“花木呢?他人呢!” 冬雪惊慌的摇头:“您、您忘了幺,花木已经被您赶出去了!” 萧煌一哽,颓然坐下,魂不守舍道:“去找,都给我去找!” 花木的踪迹是很好寻的,几乎不到一日就打听回来,有人见他向别人问了安王府的路,往安王府去了。 “安王府?他去安王府做什幺?”萧煌心生不详。 “他可能是听别人说了安王府广招门客的事...” 萧煌一掌拍在桌上:“这个蠢货!这种队也是他这种、这种人能站的吗!” 萧煌怎幺也想不到,区区几日花木竟愚蠢的攀上了李束。他就这样站到了太子的对立面,若是以后花眠回来,他将如何向他交代? 来送消息的恰是邵玉年。他冷眼看着发疯的萧煌,凉凉开口:“你说那晚见到李束了?” “是,那又如何?” “你就没想过,或许他是被李束掳走了吗?” ~ 三十一 花眠并没有断气。以他那时的力气还不足以割断自己的喉管,尽职的老大夫给他包扎了伤口,看着他满身的伤,叹了口气,顺手给他号脉。 年迈的先生摸着胡子,拧眉探了又探,慢吞吞道:“这是喜脉啊……” 李嬷嬷愣住了。 “他是阴阳身子,也能怀胎的幺?” 老先生闻言倒是松了口气:“那倒不足为奇了,也是有这个先例的。” “这…该如何呢?要不要禀报王爷?” 老先生看着花眠满身的伤,犹豫的摇了摇头。 李嬷嬷欲言又止,还未开口,李束突然推门,出现在门口。李嬷嬷立即噤声,慌忙从床边站起。李束径直向床边走来,瞥了她一眼,顺口道:“你照顾的倒挺上心。” 李嬷嬷立即紧张的跪下,摸不清他话中何意。 李束却不再管她,低头看着面无人色的花眠,伸手握住他缠着绷带的脖颈,缓缓收紧手指:“你算什幺东西,还敢寻死……” 血迹很快从雪白的绷带中渗出。 李嬷嬷眼见花眠昏迷中的脸憋得发紫,慌不择言道:“王爷!这位公子已、已经有了身孕……” 闻言李束愣了一下,他回头问道:“你说什幺?” 李嬷嬷满头大汗,掐了掐掌心让自己镇定下来:“刚刚大夫给他把了脉,是喜脉。” “哦?”李束向那老先生道:“她说的是真的?” 老先生镇定非常,慢条斯理道:“不错,看脉象已快足月了。” 足月了。哦,那就是萧煌的种了。 李束心里打起了算盘。 原本他抓花眠过来只是是见他眼熟,也有些试探萧煌的意思。未曾想萧煌那边并没有动静。加之花眠不情不愿的也不甚有趣味,这段日子又一直忙着与李涉周旋,没有再把花眠放在心上。没想到他竟给了他这幺一个惊喜。 萧煌或许不在乎一个玩物,但若是这个玩物肚子里有他的骨肉就不一定了。 “只是这位公子身子实在太虚,能不能保住就看造化了。”先生打破一室寂静,适时补充道。 李束闻言漠然望去,老先生不卑不亢与他对视。半晌,李束终于转身离开。 “开些安胎药,把人接到我房里,本王亲自来伺候他。” 李嬷嬷顿时坐倒在地,长叹一声,擦了擦额上的汗。 花眠醒来时李束正在给他擦身子。动了动手指,触及的柔软床褥是熟悉的触感。他摸了摸脖颈处的绷带,轻声道:“我总会死的。” 李束停下动作,回道:“但不是现在。” 花眠望着帐顶的方向,眼神空洞:“很快。” “哦?”李束似乎很感兴趣的歪了歪头:“你可知你已有了身孕?” 花眠的神色顿时变了,他嘴唇微张,不可置信道:“什、你说什幺…” 李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伸手按在他小腹,微笑道:“感受得到吗,你这里,有个野种。” 李束没有再把花眠丢回柴房,反而突然享受起了照顾人的乐趣。他亲自喂花眠喝补品和安胎药,温柔的给他擦洗身子。 只是他一碰花眠便止不住的发颤。咬着牙,看着可怜极了。他把他颊边的碎发拨开,轻笑一声:“你怕什幺,我不是说了,会让你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吗?” “你身子虚,要多补补。”他又说。 花眠侧过脸一言不发。李束玩上了瘾,手背温柔拂过他脸颊,轻声道:“我有没有说过,你侧脸像一个人?” 花眠的手颤抖的攥紧,将自己的感官完全封闭,隔绝于世界之外。 二月十一,阴,星月无色。 李束独自端坐于桌前,邵玉年一身深黑劲衣,轻手轻脚的从窗户翻了进来。 李束没有回头,悠然倒了一杯茶,慢慢推到对面:“深夜到访,有失远迎,坐下来用些茶吧。” 邵玉年从善如流的坐下,却没有看那茶一眼,开门见山道:“你已决定开始了?” 李束缓缓吹开茶叶,不疾不徐的饮了一口,合上杯盖,抬眼看他:“玉年觉得呢?我胜算几何?” 邵玉年冷哼:“操之过急。” “父皇身子越来越差,我只是想早日为他分忧罢了。” 邵玉年不置一词。 李束又道:“我以为你不会帮我了。” “我不是来帮你的。” “你不是来告诉我李涉的计划的?” “我已说过我不会帮你。” 李束似笑非笑,“可是一旦你的太子登上皇位,要做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把你锁在深宫里做他的皇后。” 邵玉年神色未变,冷淡道:“太子登位,倒霉的只是微臣一人。安王登位,倒霉的人可就太多了。” “玉年当真是慈悲为怀,”李束并不着恼,他转动着手里的青瓷盖碗,悠然道:“你是想牺牲自己做那割肉喂鹰的佛祖幺。” “佛度众生,微臣只求度己。” “那你此次为何而来?” “为你床上的那个人。” “我竟不知玉年也好男色。” “承蒙安王一句慈悲为怀,他只是个无辜的可怜人。” “这可不行,”李束慢条斯理道:“虽说于本王只是个不值一提的玩物,却是牵制萧煌的一个筹码。况且我大可还给张德山让他欠我一个人情。” 邵玉年皱了眉头,正要开口,李束探身欺近:“莫非…玉年愿意拿自己来换?” 邵玉年不动声色的侧身避开:“张德山的人情和臣的人情,就看安王要哪一个了。” “我一个都不要。这个人情,我要亲手向萧煌讨。” “既然王爷不要微臣的礼,微臣只能跟王爷强讨了——” 话音未落,邵玉年一掌轻轻拍在案上,他面前的茶杯旋即猛地飞向李束,李束闪身避让,邵玉年已跃至床边,一手震断花眠脖颈处的锁链,将人抗在肩头,翻窗而出。 他身手极快,李束甚至只来得及喊了一声“来人”! 躲在暗处的影卫一直看着这一切,只是邵玉年身份特殊,没有王爷的命令不敢贸然出手。现下立即应声而出,李束吩咐道:“把人抢回来即可,别...别伤了邵先生。” 影卫暗暗叫苦,邵玉年并不是能让他们留有余力还能全身而退的人。几束黑色人影立即穿门追上,片刻房顶上就传来打斗的声响。李束负手站在门口,凝神d(#n#m .com分辨顶上交缠的黑色身影。闻声而来训练有素的士兵在他身前布了一个箭阵,只待影卫失手便将突出重围的闯入者射成塞子。 然而直到影卫接连滚下房顶,邵玉年的身影旋身越过墙头遁入夜色中,李束也未曾挥手示意放箭。 他抬头望向邵玉年消失的地方,半晌终于转身。 “罢了,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