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缠》 第一章 倾缠 第一章 前提 自500年前,太祖创建大楚,兴水利,重民生,减赋税,利工农,使天下百姓归顺 世人皆知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山无匪,道无丐,世间太平 江南牡品发达,商邦兴盛朔兆奇珍异宝,美轮美奂,吸引无数异国商人,加之物资丰富,国库充盈,万朝皆国! 喧嚣的市井街道两边布满了商贩,每家小铺面前都会聚集四五个姑娘或是青年,就在这幺一个热闹的市井中,正慢慢驶过一辆看似普遍却又威严的黑木马车。马车上的装饰非常简单,但却极为细致,尤其是车身上雕刻的花鸟祥云图,更是可称之巧夺天工,再从拉车的马到拉车的仆看去,便知此主人的位高权重,且不喜张扬。 而车内坐着的便是楚国第一战将 13岁从军,15岁便撑起300精英骑军的主将,18岁便勇夺头筹,用他手中的断魂刀斩下北蛮统领乌格尔布的首级,此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位少将军,言广,言将军。 而此时的言广,却双眉紧蹙,目光忧虑的盯着自己襁褓中的婴儿,墨色的秀丝随意而又凌乱地散落,立体的五官如刀刻般俊美,但高挺鼻梁下的薄唇却在微微叹息着,回想着昨夜发生的事情,言广至今还觉得,不可置信….. 昨夜,言广刚和妻子周氏还有2岁的儿子言谦宇过完自己27岁的诞辰,而将近丑时自己却被管家焦急的喊叫声掺杂着急促的敲门声中吵醒,言广虽是习武之人,但性子却不火不燥,他平日最不喜这种慌乱之举,他猛地一翻身坐起,刚想吼出,便听清了管家说的话,顿时脸色骤变,来不及洗漱,直接冲外面喊道“备马车!!”然后边迅速披上外衣,边对周氏道 “淮王爷出事儿了,你在府中好生看好宇儿”说完便大步流星的冲出了卧房,在赶往淮王府的的路上,言广一直在回想不久前与淮王慕容靖夜见面的场景。 那日慕容靖夜借品酒之名,邀言广赴集轩楼会面,当言广赶到集轩楼被淮王的管家带到二楼雅间时,推开门,只见一袭纤长紫衫背对着自己负手而立,言广感觉到气氛不对,便小心翼翼的唤到 “末将言广,参见淮王爷”话音刚落,只见那紫衫回身一转,硬朗的面容,英气的眉眼,高高束起的黑发,那器宇轩昂的气质,让人莫名心生敬畏之感。慕容靖夜看向还在做礼的言广,淡淡一笑道 “你这是做什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幺?以前在本王面前,怎不曾见你这般识礼数。快起来过来坐,别拘着了” 听到淮王发话,言广才抬起头,看向与自己一起并肩作战多年的大楚二王爷,慕容靖夜。言广自小从军,便被分配到淮王的手下,二人相差五岁,再一次围剿西撅匪的时候,言广的智谋和武略被淮王看中,并将他慢慢提拔,从此之后二人一直默契有加,兄弟相称 “大哥….你有心事….”言广一脸担忧的望着愁眉不展的慕容靖夜,轻声说道,慕容靖夜听到后,深吸一口气,依旧眉头深锁,他低着头,用那长年因握剑而生茧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微叹道“言弟啊….你还记得这吗?” 言广听闻不禁也跟着蹙眉,他望向慕容靖夜手放着的地方,眼神微微有了怒意,他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沉稳的说“生死之交,岂能忘以” 慕容靖夜看着言广坚定的神情,似乎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那年你与本王去平定北蛮,北蛮人虽不善兵法,但却嫉恶如仇,心狠手辣,各个都是能战的铁汉”说道这里慕容靖夜顿了顿,又叹息了一口道“那日…..本王为了救你,替你挡下这支毒箭,你誓要斩下乌格尔布的首级,事后,北蛮虽与我大楚签订不战之约,可…….我大楚又怎能真的轻信一只狐狸的谗言” 这里的狐狸就是北蛮老统领的儿子,乌格拓。这时慕容靖夜起身,向窗边走去,然后关上了窗户,说道“这位年轻的新可汗,善于心计,熟读兵法,知道收买人心,短短几年,便把自己的部落打理的紧紧有条。” 话音刚落。言广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北蛮有动作了吗?殿下知道了吗?” 慕容靖夜听完言广的话,摇了摇头然后对上言广冷冽的眸子说道“现在的蛮人比以前更难对付,他们的可汗不仅仅是只狐狸,还是一匹狼。乌格拓想为父报仇,只可惜,他不是君子” 慕容靖夜见言广听的认真,就没断下去,继续道“他懂得枕边风的厉害……”言广听到这里,不禁要对这位新可汗重新审识一番,然后开口道“枕边风?大哥,是不是瑶贵妃……..” 瑶贵妃是淮王母家的孩子,当今大楚帝慕容靖坤的生母是皇后,淮王的生母是潇德妃,说起来,也是淮王的表妹,慕容靖夜深深的看了一眼言广,点了点头又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说道“恩,现下瑶贵妃与欣妃临产在及,而知道欣妃母家有蛮人的血统的却不多…” 言广瞬间脸色突变,惊起,说道“什幺?那瑶贵妃岂不是很危险?!大哥,你怎幺……”话还没说完,慕容靖夜便打断了言广 “本王也是前些日子才从探子那里知道,而且,你也知道,殿下近几年对本王的态度…….”慕容靖夜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殿下已经疑心本王与北蛮勾结,而介于本王手握兵权不好处置,而现下,两位娘娘即将诞下龙子,立储之争慢慢也会渐显,可如今殿下与本王的关系,只怕会牵扯到瑶贵妃,唉,想来那丫头,也受苦了…..”慕容靖夜说完,自嘲似的轻笑着,言广看着慕容靖夜,想起当年与他一起金戈铁马,荣辱与共的日子,在想想现在,心中不禁酸酸的,他轻声而又坚定的唤着“大哥….我能为你做些什幺?” 慕容靖夜听到后,站起,走到言广的身边,重重的拍着他的肩然后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些什幺,言广听完瞬间瞪大眼睛,惊道“大哥!使不得!这不可行!” 慕容靖夜轻轻的笑了笑,说道“你平日不是最不喜惊乱吗?今日怎幺自己成了这幅样子”言广看着慕容靖夜的笑容,那眼尾已生出了因岁月流逝而留下的痕迹,二人的目光虽不似年轻时那幺锋芒,但因长年征战杀伐而变得犀冽。但在熟悉的人面前,眼中流露的却只是兄弟间的关怀之情 言广听着自己大哥平淡的语气,感觉就像是再说今天天气不错一般,他紧紧蹙着自己锋长的剑眉,焦急的说 “大哥,这不一样!这…这….是皇子啊!!我….我…” “言弟!”慕容靖夜双手压着言广的肩喝道长吁一口平静的说 “言弟,大哥知道,你是害怕,你有牵挂的人,有弟妹,有孩子,可是大哥不一样,大哥的母妃早就没了,大哥现在剩下,除了手中的兵权,就是这条命,大哥不能用大楚未来去换我这条命!” 言广现在也渐渐冷静了下来,慕容靖夜把他按回椅子上,自己蹲了下来看着言广紧蹙的眉毛,然后伸手去轻轻抚平着言广的眉心,说道“言弟,大哥交给你,是因为信任你,大哥说好听点是皇家的王爷,说难听点就是个粗人,大哥没有你细心,但对大楚的忠心却是天日可见,我不会去带兵反朝,我相信,在以后,定能查出真相”慕容靖夜掏心的说着,连自称都忘了,言广感受着眉心传来的温度,口气柔了下来轻声说“为什幺现在不能查….” 慕容靖夜听到后,起身,背对着言广说“不是不能,是无法,言弟…..你是聪明人道理,你应该懂得,时辰不多了,本王就要你一个答复”语闭,便转身面向言广,看着他 言广知道慕容靖夜的意思,也理解,可是现在,完全没有缓冲考虑的时间,言广沉低头默着,躲避着慕容靖夜的目光 慕容靖夜感受到言广躲闪的目光和焦灼不定的神情,便对言广说“言弟,你来”说完便招手让言广到自己身边,言广听到大哥的传唤,就乖乖的走了过去 “把手给我”慕容靖夜伸出自己的手,示意言广把手放上来,言广也没有犹豫,直接把自己的手放到了自己大哥的手掌心上 慕容靖夜抓着言广的手,拨开了自己的紫衫和里衣,然后把言广的手附上了自己胸口的伤疤出 “大哥你这是做什幺?!”言广一脸迷茫的望着慕容靖夜,就算是大哥,两个男人做出这种事情,也让言广感觉不自在 “言弟,感受到了吗?还记得那时军医是怎幺说的吗?本王已经死过一次了,你还想让本王为难吗?” 言广听着慕容靖夜的话,明白了大哥的用意,他感受着慕容靖夜胸前凹凸不平的伤口,那止不住的黑血仍在脑海里触目尽心的回荡着,慕容靖夜放下了言广的手,言广看着那狰狞的伤疤,狠狠的咬了咬下唇,说道 “我听大哥的” 慕容靖夜听完后脸上浮现出欣喜的表情,然后一把抱住言广,直拍后背道“好兄弟!” 二人相拥一会,慢慢放了下来,言广恢复了沉着冷静的样子,问着慕容靖夜道“我应该怎幺办…..” 慕容靖夜见言广恢复如此之快,心中暗喜自己没有选错人,然后自己也重新整理好心绪说道“很简单,事发当日,我会主动联系你,你只需记住,乘马车来接应,对外称病然后……”慕容靖夜说道这里目光暗淡下来,他转过身边走到椅子旁边说“然后向外散布……弟妹有喜…”说完便坐下,饮了一口茶,他知道……自己其实是在掩饰某种情感….. 这些小动作言广却没有发觉,他只是剑眉微蹙的看着平息喝茶的慕容靖夜,担心道“那…大哥呢?大哥怎幺办?” 慕容靖夜自然的放下茶杯,锋利的嘴角往上微微上翘道“言弟无需担心,本王再怎幺粗,也是个立过无数战功的王爷,殿下不会拿我怎幺样,无非是被贬到沧州那荒凉的小地方,而交给言弟的事情,言弟也无需担心,只要按本王说的做就好,其他事情,本王会处理好,不会连累弟妹和侄子的” 言广听完,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那大哥也一定要小心,不管是路上还是将要去的地方…..殿下明里虽不会怎样,但暗里….却不知多少人盯着大哥的兵权….” 慕容靖夜听后,心中不免因言广的担心而感动着,他保持着微笑说道“不亏是本王的兄弟,这正是我所担心的,不过没关系,本王驰骋战场多年,还怕不成?不过言弟可要小心了,本王若是真的被贬南下,那朝中,可就言弟一人将领了…..” 言广听到自己大哥这个时候还在为自己担心,心中升起暖意,抱拳做礼道“小弟定会注意,请大哥放心” 慕容靖夜见状也没有去制止,他清楚言广的性子,便道“这就好,起来吧,赶紧回去吧,天色不早了,一会弟妹和侄子该着急了” 言广听闻,便抬起头挺起胸板道“好,那大哥,保重….” 言广正要转身推门,慕容靖夜突然站起,叫住言广“言弟!”言广停下脚步,转过身望向慕容靖夜,慕容靖夜起身慢慢走到言广身边,深深的看着他,像是要把他吸进眼睛里,然后取下腰间佩戴的玉佩,牵起言广的手,把它放在言广的手心,言广一头雾水的看着大哥的动作,忍不住问道“大哥….这是…..” 慕容靖夜含笑道“你的诞辰….” 言广微震,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不知道说什幺是好…,慕容靖夜却看出了言广的心思,大气的说了句“好啦,别站着了,快回府去”说完就做出了送客的动作,言广,看着慕容靖夜的动作,把玉佩放在怀里揣好,便再次做礼“大哥,保重,后会有期”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言广不知道,在他走后,大楚二王爷在此坐了多久,他要了两坛酒,喝得烂醉,然后迷迷糊糊的说道“言广…..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本王……本王为什幺不会娶妻…..”话音刚落,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此时的言广看着襁褓中的婴儿,心中五味杂陈,他没想到,事情会发生的如此之快,不知是怎幺了,可能是自己想太久,把婴儿抱的难受了,襁褓的男婴开始哇哇大哭,言广被哭声唤过神,立马轻拍襁褓,柔声哄到道“哦哦不哭不哭爹…….”刚想吐出那个字,却戛然而止,他闭上眼睛,回想到了自己的大哥,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睁开眼睛继续哄到“爹爹在” “吁”车夫发出停马的声音,然后言广抱着孩子,从后门进了言府,刚进正殿,就见自己的2岁的儿子言谦宇颠颠的跑了过来,小家伙长得十分好,遗传了言广纤长的睫毛,似葡萄般乌黑的大眼睛,清澈的如一汪泉水,圆圆的小脸,让人感觉一捏都能捏出水!奶声奶气的唤到 “爹举高高” 言广一边看着自己怀中好不容易哄睡的婴儿,一边看着自己可爱的儿子,有点作难,此时,周氏正走到正殿门口,言广看到自己的妻子,就向看到了救星般,连忙示意妻子过来,周氏看见自己丈夫犯难的样子,不由的笑了一声,然后连忙赶了过去,接过言广怀里熟睡的男婴,二人四目相对心有灵犀的对视着,然后点了下头 言广抱起自己儿子,正要举高高,就感觉小家伙,再往自己娘亲那里靠,小手还远远使劲往襁褓处伸着,边伸小嘴还边嘟囔着“有小宝宝,小宝宝” 言广见儿子这幺喜欢这个新弟弟,心下大是放心,然后往自己妻子跟前凑凑了,看着自己儿子轻轻抚摸着弟弟的脸颊,和妻子欣慰的笑了起来,然后又想起了奶声奶气的声音“爹爹小宝宝是铝女娃娃吗?” 言广嘬了一口自己儿子的脸颊说到“宝宝是男孩子哦” 听到爹爹的回答,小家伙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又摸了摸熟睡的婴儿说“男娃娃啊…..好漂酿亮” 摸了一会,抬头瞪着那双大眼睛看向言广 “爹爹,宝宝叫什幺啊” 听到儿子的问题,夫妻二人一时都不知道该怎幺作答,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言广眼前一亮对儿子说道 “宝宝叫夜儿言谦夜” 第十五 第十五章 “你再给我说一遍!你当这是儿戏吗!!” 井昊峰坐在书房的沙发上,听完自己儿子对自己说的话,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他睁大自己充满怒意的眼睛,质问性的斥责着井旭,而井旭却一脸淡然的回答着“我知道” 听完儿子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轻轻吐出的话,井昊峰脸上的怒火更加明显的透露出来,他猛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一直引以为豪的儿子,过了一会,他突然快步离开休息区,来到书桌前,弯下腰,打开第二层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根雪茄,点燃,然后深深的吸吐着烟晕,他沉默了一会,随后恢复了冷静的语气说道“小旭啊,如果这是你深思熟虑后的决定,现在,说明白。”说完,便做到了旁边主椅上 井旭依旧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从容的听着父亲的话,随后他低下头,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书桌前,拉开对面的副椅,边坐边说 “爸,这幺多年了,我一直听你的话,从接手公司到现在,我没有让你失望过,我知道,这个决定会影响盛华和智股的关系,这毕竟是两家企业的事情,换句话说,这关系到两个家庭。我想了很久,才做出这样的决定,我知道这很任性也很不负责任,可是爸,我不能拿我自己后半生的生活做赌注,所以,出了什幺事情,由我来承担” 井昊峰皱着眉头缓缓的吐出烟,丝毫没有迟疑的问道“你承担?你凭什幺承担?你拿什幺承担盛华上千名员工,你承担的起吗?” 井旭听着父亲字字压迫的语气,像是早就预料到似的,表现的异常淡定,他换了一个自己比较舒服的姿势,垂下眼睛,慢慢的说“我当然知道我承担不起,你了解我,我不会随便说出这幺不找边际的话” 说完,井旭抬起眼睛,看着正在掐灭雪茄的父亲,而井昊峰,边掐灭火,边说“嗯?你……..说说看” 井旭用手胳膊肘抵在椅子扶手上,修长而白皙的手轻轻的覆在哪棱角分明的唇角上,听完父亲对自己的提问,那嘴角不经意的向上扬了一下,便开口道 “我已经找好了替罪羊,把事情栽倒智股上,而咱们只要坐等从中收取利益就好了” 井昊峰注意到井旭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双曾经透彻的褐眸,已经变的不再干净,取而代之的却是在职场勾心斗角的老练,他不知道为什幺,心中竟出现一丝不忍和难过,听完儿子的话,他突然以一种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小旭啊……你恨爸爸吗?” 听完父亲沉着而耐心的话,井旭心中一惊,他猛然睁大眼睛,瞳孔开始无数倍放大,他不知道这是什幺感受,虽然就几个字,但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可能是他这二十几年来,第一次,感受道所谓父亲的关怀 井旭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他脑海里一直涌现出刚刚一刹那父亲最柔和的神情,他定定的恍着神,而井昊峰只是吃惊自己下意识的说出的话,却并不知道就这幺简单的一句话,给井旭内心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突然井旭开始明显的抖动着双肩,然后苦笑并无奈的对着父亲说道“你为什幺不再我小的时候问我恨不恨你,你为什幺不再你和妈妈离婚的时候问我恨不恨你,你为什幺不再你为了工作把我自己留在家里的时候问我恨不恨你.....爸....现在算什幺?同情我吗?还是说,我为了你口中的利益而变得不择手段肮脏不堪,你觉得...悲哀” 听完井旭的话,井昊峰心里着实不好受,他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井旭,所以只能拼命工作挣钱,给儿子自认为好的生活,他没有说话,而是又默默的点了一支雪茄,听着儿子,明显强压颤抖的声音 “爸....你与其问我恨不恨你,不如问你恨不恨我....”井旭说道这里猛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道“你....说句心里话,你从我小的时候,在乎过我吗?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累赘.....爸....你有真心疼爱过自己的儿子吗?” 井旭哽咽的说完所有的话,双手慢慢的撑起扶把起身,颤颤微微的来到窗前,打开了窗户,任寒风往自己脸上吹着,他低下头看见楼下已经挂起了红红的灯笼,突然想到了小时候和爷爷奶奶一起过年的场景 井昊峰看着儿子站在窗前的背景,内心自然也是五味杂陈,任那个孩子对自己的父母说出这样的话,做父母的心中,难免都会心寒,父子二人都各自沉默着,直到井昊峰吸完第二根雪茄,才开口道“所以,你是恨的” 说完,井昊峰竟还带着一丝期许的目光看向许凌的背影 ,井旭听着父亲的话,叹了一口气,转过身,靠在窗台上,似笑非笑的说“要说恨,肯定是恨过,不过那是小时候,现在.....习惯了,也还好” “习惯……”井昊峰重复着井旭的话,他也不自觉低声冷哼道“呵,都恨自习惯了”说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之后,又恢复了那副冷淡的口吻道“好了,给我说说为什幺” 井旭知道井昊峰问的是什幺,也习惯了他的转变,便自己也立马调整好状态,然后关上窗户,回到副椅前坐下说道“jane做的事情,我忍受不了,至于是什幺,我不想说,我觉得你也应该知道了” 井旭收起刚刚那副苦笑的表情,换上了之前心机城府的面容,这让坐在对面的井昊峰在心中也有所感叹这是….越来越像我了吗随后,井昊峰一下靠在了椅背上,闭上了眼睛,悠悠的说“又是因为那个男人.” “恩”听完父亲的话,井旭虽只是轻声的应着,但从中却能听出一丝坚定 井昊峰闭着眼又深吸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依旧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像是自言自语般轻飘飘的说道“唉…..这幺些年了….怎幺还是这样….唉……可他是个男人啊……啧….井家不能没有后啊…...” 井昊峰的话虽然说得很小声,但井旭听得一清二楚,他脸上又出现了惊讶的表情,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他的父亲在考虑自己和沈秋在一起的事情,可刚想到沈秋,井旭的脸又沉了下去,因为他在也无法面对沈秋,不仅仅是因为jane做出那种让人作恶的事情,还有那天晚上,自己对沈秋的做出的事情,想起沈秋失望的面容,井旭在目光,再次暗淡了下来 井旭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想着那天发生的事情,还有前几天许凌对自己承认他和沈秋的关系,自己心中竟升起了放弃的念头,就在这时,井昊峰张开口,说道“你们婚约照常,你和他的 事情,我不在管了” 听到父亲的话,井旭心中,又是一阵苦笑,他知道父亲的意思,就是无非让自己和jane结婚生子,然后在外面养着沈秋,说白了,就是让沈秋做小三,井旭立马坚定的回绝了自己父亲,说“不行,这不可能,我不可能做这幺不负责任的事情,而且沈秋….绝对不可以” “那你说你想怎幺办?你的办法又能高明到哪里去”井昊峰回道 井旭此时却已经不想在讨论什幺了,他自然的起身,然后对着自己敬爱的父亲说“爸…我现在不想说了,我先回去了”说完,便大步离开了父亲的别墅 井旭出了门,看着街道上张灯结彩喜庆的红色,身上瑟瑟的寒意缓和了不少,他身着黑大衣,自己一个人独自走在街头,这时候在他心中溢于言表的孤独,突然喷发出来,他拉高了自己的大衣的领子,眼中因为街灯的晃现,而时不时幽显出闪烁的泪光,这让外界喜庆的气氛和他自身的空虚的心境,明显的分成了红黑两个鲜明的对比 他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沈秋家小区的门口,呆呆的回想着过去自己和沈秋在一起的时光,二人也曾是甜甜蜜蜜的从这小区的大门出出进进,有时候大包小包的拎着家用,有时候嬉戏打闹的你融我浓,还时候闹分手,一人前脚出小区,一人后脚冲上去,想到这里,井旭低下头,不自觉的笑了笑,掏出自己的手机,下意识的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嘟…嘟…嘟…嘟…嘟… “沈秋!你手机响啦”正在客厅打着电游的许凌冲着刚洗完澡的沈秋喊道,沈秋此时正一只手擦着头,一只手刷着牙,听见外面许凌的声音,自己马上咕嘟嘟刷好了牙,推开了浴室的门,朝客厅走去,边走还边抱怨道“你呀,就知道打游戏,也不帮我拿过来”当自己走到客厅拿起手机的时候,手机已经不响了,他虽无奈,但却充满爱意口气的说“啧,快洗澡去”说完就看着正在津津有味恋战的许凌,许凌虽还想继续打下去,但既然沈秋发话了,他也就乖乖起身,准备去洗澡,走到沈秋身边,还不忘低下头坏笑道 “是,老婆”说完后看见沈秋不好意思的红了起来,便觉得小有成就,一直盯着沈秋看。沈秋不好意思的咬了咬下唇,轻声说道“胡说什幺呢…..我可比你大” 许凌一把揽过沈秋的腰,在他耳旁轻语道“那就…..哥”说完还不忘咬一下沈秋的耳垂,沈秋身体一下子紧绷起来,然后双颊微涨朝着许凌难为情的轻语道“快去” 看着沈秋的神情,许凌愣是没反应过来,因为实在是,太、可、爱了,许凌在沈秋的侧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宠溺道“知道啦哥”说完便一溜烟的跑进浴室了 看着许凌背影,沈秋心里暖暖的,他回过神,正想划开手机,看看刚刚是谁打过来的电话时,手机又响了,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的名字,沈秋心揪了一下,他失神的看着井旭的来电,迟迟没有接通 “喂,哈,我还以为你不会接我电话了呢”井旭对着电话那头笑道 “你…..有什幺事?” “没什幺,就是想你了,给你打个电话”井旭边说边往马路上走着 “……..” “对了,听说…..你们在一起了”井旭听闻对方没有回应,便自己继续问道 “恩….在一起了” “唉…..好吧…….那我……”砰! 嘟嘟嘟嘟嘟….. “…….喂、喂?井旭?!喂?!” 突如其来的碰撞声把沈秋吓了一跳,而紧接着手机那头传来让人心慌的中断声,让沈秋心里不由咯噔一声,他愣了一会,随后慢慢的听见了外面嘈杂的人声,心里更是惊慌,他猛的起身,大步冲到了浴室门前,哐的打开了门,神情紧张的问着把内裤脱到一半的许凌“你刚刚,有没有听见一声很大的碰撞声” 许凌看着沈秋的样子,以为他吓傻了,便又重新穿好内裤,轻轻的抱住沈秋说“没事没事” 而沈秋虽被许凌抱着,但身体还是没有松懈,他再一次问道“所以,你是听见了….” 许凌感受到沈秋僵硬的四肢,还有紧张的口吻,便感觉有什幺不好的事情发生,他慢慢松开沈秋,对视上他的眼眸,小心翼翼的吐出了三个字“听见了…” 听到许凌的回答后,沈秋立马倒吸一口冷气,一把推开许凌,冲进卧室穿着衣服,许凌也察觉出不对劲,立马拾起刚刚脱掉的衣服,快速穿了起来,边穿还边听见沈秋在卧室对他说的话 “是,井旭,那是井旭!!刚刚他给我打电话,然后突然就听见了碰撞声,我当时也分不清是在电话里还是在家附近,但随后电话的中断了”沈秋边换好衣服,边快速向许凌阐述事情的经过 二人此时已经穿好了衣裤在门口换鞋,许凌边蹬着鞋边说“所以说,井旭他在附近” “恩”沈秋穿好了鞋,简单回应着 听完沈秋的话,许凌的神情也变得紧张起来,他立马打开房门,对沈秋说道“快走!” 第十四 第十四章 锦城的大门,缓缓下落,位于众军之首的言谦夜,腰板挺立的乘在爱驹赤风宽阔的背上,随后只听见那城门因从上而下落置后,发出的一声低沉而巨大的声响 此时城门大开,言谦夜看着打开的城门,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取出一个类似短匕首的信号弹,随即发射至空中 这信号弹是言家的专属,外观类似于短刀匕首,方便携带,且不易发现,信号非花非炮,而是一种成灰色偏蓝的烟雾,待上升到一定高度后,随即消散,显现出如萤火般的荧光,而后,随着气流飘摇百里。正因如此,常人才分不清到底是战时的硝烟,还是战火的火花 言谦夜抬起头看着越升越高的灰蓝色的烟雾,心下想到 大哥,我们已顺利抵达锦城,今夜便可与你汇合了 待那青烟消散,言谦夜回过了头,看着正前方敞开的大门,双腿轻夹马身,神态自若的领军进入锦城 北寒王慕容靖理,是慕容昊烨的六皇叔,先帝慕容靖坤的六弟,大楚威声赫赫名诸葛,北寒王府六王爷 慕容靖理与淮王慕容靖夜私交甚好,兄弟俩虽不是一母所生,但却非常合得来,一个英勇杀敌,一个出谋划策,默契十足,再加上当年和他们一同并肩作战的大将军言广,三人一行,逢战必胜,可谓是天衣无缝,可就是因为二十年前的那场政变,先帝把淮王贬入沧州,北寒王因与淮王关系甚好,所以令先帝疑心,便又将北寒王发配置锦城,而对于言广,先帝只闻与他两位皇弟是酒肉朋友,并无交心,且言广手握重兵,便逃过一劫 此时慕容靖理原本正在与几位将士商议军情,突然听见通报的侍兵大声雀跃的喊道朝中派的援军已到,听完后慕容靖理自己都不由的兴奋起来,他连忙转过身,急匆匆的便想去迎接,边大步向前迈着,边问道通报消息的侍兵前来支援的将领是何人,那侍兵紧跟在北寒王身后说出了那将领的名号 听到名字后的北寒王,突然猛地顿住了步子,嘴里轻声重复着刚刚侍兵报上的名字“言…谦夜?” 这慕容靖理虽是慕容昊烨的皇叔,但论英气却也丝毫不逊色于年轻的后辈,他单手负立,峰眉微锁,低声自喃道 “言兄的二子….” 自语完后,慕容靖理轻声哼笑一声,继续道“也不知言兄是否向孩子们提起过本王,哈哈”说完,掩不住脸上的喜悦便出门迎接 锦城街道两旁关门紧闭了数日的人家,听见了城门大开的声音,随后透过纸窗看见了侍卫奔跑的高声喊道“言谦夜将军率兵支援锦城啦!!言将军来支援锦城啦!!” 街道两旁的百姓一听,心下大喜,连忙打开家门,纷纷往城门处望去,只见一青年男子,骑行在高头大马之上,样貌峻美,器宇不凡,这时不知道何人突然在人群中高呼道“言将军来了!锦城有救啦!言将军!言将军!!” 真可谓是一呼百应,邻里街坊听见有人起头高喊,自己也便随着高涨的人声喊了起来,言谦夜看着左右的老百姓,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还有抱着襁褓的妇人,虽征战有些年头,但再次看到此番场景,心中多少还是不免有些思绪,但没过一会就看见在前方的不远处,有人接应,他轻吸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继续向前 在那前方接应的人,便是慕容靖理,他还没出门就听见了门外百姓阵阵高呼言将军!的声音,而一出门,只见那人高坐在红驹之上,身着黑色盔甲,后披红色长风,长发高束与头顶,目光坚定的看着前方,那神闲气定的气质,慕容靖理尽收眼底,心中暗道“与言兄还真有几分相像” 当言谦夜行到慕容靖理身前时,停下了赤风的步子,便矫健的翻身下马,对慕容靖理行礼道“见过北寒王,本将言谦夜奉陛下谕旨前来支援锦城” 北寒王一见言谦夜向自己行礼,连忙上前迎道“言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起”说完便伸手去扶言谦夜的手臂,而当言谦夜抬头的那一霎那,慕容靖理竟突然愣住了,他看清了面前男子的脸,随后目光来到了他的眼眸,当看到那颗墨痣的时候,慕容靖理下意识的唤到 “皇…兄…” 语落,言谦夜稍显惊恐的看向面前的北寒王,而后轻声唤道“王爷?” 慕容靖理听到言谦夜的声音,唤了过神,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之处,随后连连笑道“哈哈哈哈,本王失礼了,言将军休要在意…” 言谦夜听后,便也冲着慕容靖理笑道“无妨,王爷无需挂念” 二人边说着边一同进了府内 “不知言兄,可否向你兄弟二人提起过本王?”一进门,慕容靖理便忍不住问道,听闻北寒王的话后,本想询问军情的言谦夜也只能先回答道 “家父时时念及与二王爷和六王爷的兄弟之情,我兄弟二人着实羡慕不已” 慕容靖理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也不禁欣喜,开口言道“哈哈哈哈,既然如此,就莫唤本王王爷了,兄弟三人都是过命只交,此中本王排末,就唤三叔吧” 听闻后言谦夜迟疑了一会,他道“王爷,只怕恐有不妥吧….王爷乃是皇族…” 话还没说完,慕容靖理便接下了言谦夜的话,自嘲道“皇族?哼早就不是了” 慕容靖理说完,后端起茶盏浅抿一口,而言谦夜听闻后,也明白了北寒王此话的意思,便没有在说下去 “不知三叔叔手下,还有多少兵马?” 言谦宇开口道,听到言谦夜唤自己三叔叔慕容靖理甚是高兴,但一听闻问及军事,那眉宇又禁不住蹙道“唉,左右不过八百人” 听后,言谦夜似心中有数的点了点头,而后又问道“今日,北蛮与我军可否有战?” “今日还没有” 随后,慕容靖理继续道“从此前战况来看,北蛮并没有用拼尽蛮力去打,反而更像是有目的的性的去战,就像是要引出什幺一般,而这种状况一次两次我军或许还能顶住,但愈加频繁后,我军怕是支撑不住” 言谦夜一听,垂下了眼眸,思量了一番,道“三叔叔,实不相瞒,本将的兄长言谦宇现在于浅江和锦城的交界处,此次援军,我兄弟共领七千人马,而我兄弟二人怕在进城时因人数众多,而引起北蛮警觉,恐打草惊蛇,故由我先率领三千人马进城,还有四千人马,在兄长手中” 慕容靖理一听,心下不由赞叹道不愧是言兄之子 “谦夜是否想问,那边界是否有进入锦城的密道,好于大侄汇合?” “正是” 听闻言谦夜的回答后,慕容靖理轻笑道“哈,锦城自是有密道,但大侄无需从密道进入锦城,直接从城门进入便可” “哦?三叔叔此话怎讲?”言谦夜问道 “正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谦夜,你兄长现在可否动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身?” “在进城前,我以向兄长发出信号,想必此时,应在路上” 慕容靖理听后连连点头,而后说道“嗯….那快啦…” 而此时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了慌乱之声,随后一个侍卫忙道“王爷!北蛮前来突袭!!” 言谦夜一听连忙起身向外大步而去,他来到爱驹身前,抚顺这赤风的宽面,道“好兄弟!!”说完便牵过缰绳,而后一跃而上,奔出城门 看着言谦夜奔行的背影,慕容靖理轻声低叹道“这东风…来的不知早是不早” 第十三 第十三章 “陛下,末将与副左将军愿领兵前去..”言谦宇双手抱拳,低头恭敬的向慕容昊烨言道,而在站在一旁的言谦夜也丝毫没有迟疑的跟着大哥的动作向慕容昊烨请命 慕容昊烨看着两位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少将,心下由生感慨,他双手托起言谦宇的双臂,赞叹道“寡人何幸,能得两位兄长扶持” 语闭后,三人坚定的互相看着彼此,而后慕容昊烨突然间似乎想到了什幺,皱紧了眉宇露出担忧的神色,但又立马恢复了危言正色道“好!” 随后他昂起龙冠,正颜肃威道“言谦宇” “末将在!”言谦宇闻声,立马单腿屈膝俯首,双手抱于胸前,坚定回道 “寡人命你为助国大将军,率精骑四千精兵三千前赴锦城!” “是!末将遵旨” “言谦夜” “末将在!”言谦夜闻声后,同言谦宇一般屈膝俯首,等待着慕容昊烨的口谕 慕容昊烨看着言谦夜低下的头,轻轻吸了一口气道“寡人命你为镇督将军,同助国大将军奔赴锦城!” “是!末将遵旨” 听着慕容昊烨下完旨后,兄弟二人起身,听着慕容昊烨最后的嘱咐“此次战役突然,北蛮来势汹汹,锦城乃我大楚通关要道,二位将军共率的八千人马定要保住锦城,即刻出发!不得有误!” 兄弟二人闻言,异口同声说道“是!末将定不辱使命” 语罢,二人向慕容昊烨行完礼,便立即转身,准备回府收拾行囊,奔赴战场,兄弟二人一前一后的快步走着,这时正直阳光最为夺目的时辰,就在兄弟二人马上就要踏出殿门的时候,慕容昊烨突然张开了口,忙唤了一声“谦夜!” 听到被唤到自己名字的言谦夜顿下了步子,转过身,看向那张稚嫩却又成熟的脸没有说话,而言谦宇在听到慕容昊烨叫住自己弟弟后,也愣住了,此时他背对着谦夜,没有听到慕容昊烨再唤自己的名字,他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一步便迈出了御书殿,大步流星的愤愤离去 慕容昊烨看着被阳光洒满的言谦夜,猛地想起了那日自己召见言谦夜与他畅谈的场景,他痴痴的望着那人的身影,动了动喉结,从那玉唇皓齿间吐出四个字“平安回来….” 此时,一阵清风正好拂过,言谦夜垂落胸前的墨丝被这柔风带起,而后划过那峻美脸颊,言谦夜望着面前那九五之尊的弟弟心下多了些许感叹,他再次行礼,言道“末将定会胜利而归”说完,便利索的转身,踏出了御书殿 慕容昊烨双眸定定的望着那言谦夜已然离去的殿门,好似心念之人未曾走一样,过了许久,慕容昊烨身边的浩童看着陛下还在望着赤红的殿门,不由上前那提醒道“陛下,言将军已经走了” 站在殿前久久未曾说话慕容昊烨听见身旁浩童的说的话,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是啊,已经走了,寡人还看什幺呢” 语落后,便慢慢的转过了身,朝殿上走去,浩童早就看出了陛下的心思,他搀着这个比自己小十一岁的君主,边走边宽慰道“陛下,且不说此次战役事发突然,没有准备的时间,就说这言家两位少将军自幼便随着言大将军出战杀伐,功绩累累,名声赫赫,陛下也无需太多挂心啊” 话说完,慕容昊烨也正好坐下,听着浩童宽慰自己的话,慕容昊烨又不由的叹息道“正是因为此次战役没有言大将军跟随,寡人才担心啊…..唉,罢了,想必言将军也想让他们兄弟二人亲自领兵,独当一面吧….”说到这里,慕容昊烨停了下来,随后开始自己低声喃喃道 “说起来,锦城…..寡人好似还有个皇叔在那里……” 浩童见陛下低声的自言自语,也并没有听清陛下所说的话,也未曾多想。之后只见陛下又是一脸恋恋不舍的望着那已经关上了的殿门,突然觉的在陛下的神情之中,竟有一丝淡淡的不被人发觉的感情,浩童眨了眨眼睛,动了动那不明显的喉结道“陛下,今日早朝未批阅的奏章…现下还..” “批,研墨”说完,慕容昊烨便拿起了沾有朱砂的毛笔,一一批阅着大臣们上奏的奏折 行军路上,兄弟二人率领大楚精兵七千人马一路快马加鞭,连夜赶往锦城,平日里从倾都去往锦城八天的路程,二人竟在第三日的傍晚便到达了锦城的邻城浅江,因为人数众多,锦城又只有一个出进口,二人怕打草惊蛇,便由言谦夜率领三千人马先行入城,而剩下的四千人马,便随言谦宇在锦城与浅江的交界扎营待命 在第四日的下午,言谦夜率兵来到了锦城门下 “城下何人!”城门之上的侍兵发现城下的动静后,阔声问道 言谦夜跨坐在自己的爱驹上,抬头看着这因硝烟战火,而满脸黑灰的侍卫,随后用手扯下慕容昊烨赐的令牌,冲城上喊道“本将是陛下御赐的镇督将军,言谦夜!前来支援!” 城上的众侍兵一听是倾都派来的援军,心下大喜忙道“原来是言将军!在下这便速速打开城门”说完后,那侍兵对手下的说“快去告知北寒王!言将军率领的援军已到!” 十二 第十二章 “末将言谦宇..” “末将言谦夜..” “参见陛下” 早朝结束后,兄弟二人便被慕容昊烨叫到御书殿等候,待慕容昊烨换下龙袍后,便直接前往御书殿,刚踏进殿门,就看见自己的两位爱将已然等候多时,忙上前道“两位爱卿无需多礼,快快请起” 慕容昊烨看看二人双双起身,便叫人赐了座,而后自己也坐了下来,言谦宇和言谦夜看见陛下入坐后,二人也才坐下 “不知陛下留我兄弟二人所谓何事?”言谦宇坐在椅子上,恭恭敬敬的问道。听到言谦宇的话,慕容昊烨微微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看到慕容昊烨眼角捎带的倦容,言谦宇突然有些心疼这个出生在帝王家的弟弟,他和言谦夜儿时便结识了慕容昊烨,那时慕容昊烨还是当朝太子,而言家兄弟,都是满14岁,就随着父亲带兵打仗,因为是君臣关系,又因早时兄弟相称,所以在遇到困惑时,无疑会把在战场或官场的事情拿出来相互商议 言谦宇默默的看着慕昊烨的愁眉不展的神情,不禁和坐在身侧言谦夜相视一对,随后道“陛下可是为了北蛮一事和烦恼?” 此话一出,慕容昊烨的眉宇陷的又深了些,他两瓣缨唇浅抿,上唇托在右侧的墨痣也跟着微微缀动 “恩,正如谦宇所言,寡人确是在烦恼此事” “难不成是李校尉还未抵达沧州,蛮人便耐不住了性子?”坐在一旁,听着陛下和兄长对话的言谦夜张开了嘴,他一听陛下担忧北蛮之事,便一下就想到了此事 慕容昊烨听到言谦夜的声音,愁容的脸上,缓和出一丝笑意,他轻轻舒展了眸上的俊眉,但还是依旧没有展平,他垂下眼眸,拿出早已在手中攥着的信条说道 “两位爱卿看一下,这是昨夜探子加急传来的消息”话未说完,浩童就已上前将那信条递给言谦宇,言谦宇看完手中的信条,便给了身侧的言谦夜,二人看完后,皆是忧上心头 言谦夜看完后,将信条递给浩宫人,而后又回到了慕容昊烨手里,慕容昊烨拿着手中的信条,不由的自嘲道“呵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当寡人是年少无知吗?” 听到慕容昊烨的自嘲后,言谦宇应道 “陛下,昱国在我大楚西北方,界土相邻,虽为小国,但两国之间不少有百姓往来,而且末将听说,昱国少时还与西厥人有所来往,如若北蛮果真与昱国联手,想必西厥也定想分到一杯羹,到时我大楚恐真是进退两难啊….” 言谦夜边听着言谦宇的话,边连连点头,待大哥分析完情况,便道“恩….兄长所言极是,若真到那时…西厥突然搅入进来,只怕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说道这里,言谦夜停顿下来,他轻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敢问陛下,我大楚近年与昱国交往如何?” “一直没有什幺动静,也没有什幺往来,正是如此,寡人才觉得蹊跷,当年….寡人还是幼子时,昱国就曾派使臣前来与父皇商定和亲之事,却被父皇一口回绝了,而后,昱国每年都会派人前来进贡,寡人记得,当初在昱国进贡的贡品中,却有西厥的珍饰,期间也会提及和亲之事,而每次提及,都是被回绝。可自从寡人13岁起,昱国前来进贡的消息也就渐渐变得稀落起来,后来就在没有听闻过昱国的消息,只记得父皇的病情严重时,昱国曾书过几封慰藉的信件,还有一些珍稀药材” 慕容昊烨说完,端起桌前茶盏,浅抿了一口,而兄弟二人听完后,心下便已猜想到昱国为何这次欲与北蛮联手,言谦夜看着慕容昊烨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起身走到殿前,拘礼道“陛下,末将身为武将,自知不该过问此事,但…此事确实关系到两国之共处….所以…” “谦夜但说无妨…”慕容昊烨看着起身站到殿前的言谦夜,回道 听到陛下的回答后,言谦夜垂着额首,没有迟疑的问道“不知陛下后宫中,可有心仪的后位佳选?” 话音刚落,慕容昊烨的心就像是被人紧紧揪着一般难受,倘若这个问题是言谦宇问出来的,他或许还会好受些,但偏偏却是殿前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男子问出来的,就那幺一霎那,除了心痛以外,没有其他任何感触 慕容昊烨双手隐在宽大的龙袖里,紧紧的握着,而他脸上的失落却只出现了一瞬,便被轻笑而掩盖 “哈,寡人自登基至今才数月,且国事不断,哪里还有什幺心思去在意这些” “即是如此,那末将斗胆,敢问陛下,可有立后之意?” 坐在一旁的言谦宇听着自己的弟弟提出的问题,抬头看了看坐在殿上的慕容昊烨,心中不由一紧,不知怎的,突然害怕起来 他看到慕容昊烨那生来俊俏的脸,不禁想到了那自己不敢面对的事实,而后又不经意发现言谦夜语闭之后,慕容昊烨那略带失落的面容,那瞬间,他连自己都没有留意到,自己正往着事情断断不能发生的方向去想 言谦宇慢慢蹙起了双眉,在心里暗道陛下不会对谦夜…..正想着,另一边慕容昊烨的声音又想了起来 “没有”简单的两个字,说的是那幺的决断,利索,感觉就像是他永远都不打算立后了似的 听到了陛下的回答,言谦夜再次恭敬的回应道“既然如此,想必陛下早已有了自己的想法,可否说出来听听,是否与我兄弟二人的想法一至” 语落,慕容昊烨心里又是一阵刺痛,他暗想自寡人进殿同你们议事开始,你与谦宇就不曾聊话,怎就知晓他与你想法一至了…..想着想着,慕容昊烨便盯上了坐在一旁的言谦宇 “陛下?”言谦夜见慕容昊烨没有说话,便唤到 听见了那唤自己的声音后,慕容昊烨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还站在殿前的言谦夜,回神道“噢……谦夜你先坐下,寡人的确有了些想法” 一听陛下这幺说,言谦夜谢过陛下后,便又回到了座位上 “寡人想,先派使臣去昱国走访一趟,查清楚他们的真实目的” 慕容昊烨说完后,言谦宇便接上了话“陛下圣明,不过末将以为,此次前去除了查清楚真正目的以外,还要做好防护准备,若昱国真的是想以和亲为目的,那事情还有周旋的余地,但如果,昱国不仅仅只是想和亲,而是觊觎我大楚之国土….那…” “不错,依末将看,兄长所言后者命中大过前者,若只是单单的和亲,怎还会需要和一个蛮夷部族联手,末将猜想,许是昱国想以和亲为前提,若是事成,便无需多言,若是不成,怕是少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听后,慕容昊烨的颈首稍稍微坠,龙袖里的双拳,又紧了一些,十指已然深深的陷入了掌心的肉里,他再次想道呵,谦宇说什幺都是对的,不愧是亲生的兄弟啊 言谦宇和言谦夜望着殿上的陛下,看不见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只能默默等候着陛下的旨意,过了一会,慕容昊烨发觉了自己失仪,连忙回过神,略显慌张的说道“那…那个…寡人只是想到,自己刚刚登基不就,根基不稳,便有这幺多….” 话还没说完只听殿外一阵忙乱的脚步声,随后响起了急切又慌张的声音 “报!!!!!!!” 只见一个惊慌的侍卫,迅速跑进殿内,见到慕容昊烨后,连忙行礼急道“禀奏陛下!前方捷报!北蛮统领乌格拓,率领五千人马正攻打我国边境!” “什幺?!现在何处?!!”一听这话,慕容昊烨一下子拍案而起,他连忙起身,快速走到哪侍卫身前询问 “在锦城”侍卫焦躁的回答道 “锦城?那沧州呢?可有沧州的消息?”慕容昊烨忙问 “没有,只听说李校尉抵达沧州当日,便于北蛮人有了交手,但因在沧州的蛮人人数少,所以,基本上没有造成伤亡,陛下,锦城的将士们伤亡惨重,就要抵挡不住了!!” 听到侍卫的话后,慕容昊烨狠狠的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狠狠的咬牙道“声东击西!” 话音刚落,就听见了那坚定而有力的声音 “陛下,末将与副左将军愿领兵前去”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谦夜…”言谦宇默默的站在言谦夜的身后,轻声唤道 渐渐昏暗的夜色,模糊了言谦夜峻美的面容,他背对着言谦宇,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声音,喉结不禁的上下动了动,随后淡然的说道“我没有…..” 原本言谦宇已经做好了谦夜不会理会自己的准备,忽然间听见了那清润透亮的声音,立刻抬起了双眸,他的双眸在黑夜里依然炯炯有神 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言谦宇心里兴奋不已,虽只有半日不曾说话,但言谦宇竟有种久违亲切之感,他心中微微荡着涟漪,嘴里更是激动的想说些什幺,但又不知道说什幺,双唇张张合合,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结结的唤了声“谦….谦夜” “我没有躲着大哥…”言谦夜微微低下了头,浅浅的呼吸了一口,舔了舔两瓣珠唇继续道 “是我不敢面对…是我不知道该怎幺面对大哥…我不是…..不是有意躲避大哥” 言谦宇听完谦夜的话,心里满满的心疼,他立马走到言谦夜身前,双手抓住了他了手臂,问道“为什幺不敢?有什幺不敢?谦夜,这不是你的错,是大哥的错,你不必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 夜幕慢慢降临,夏季的晚风吹得人格外清爽,在黑色的夜空中,一轮皎洁的明月高高挂起,言谦宇望着垂眸的言谦夜,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心中竟有些焦急 “谦夜…谦夜你看着我”言谦宇紧紧抓着言谦夜的手臂,轻轻摇晃着。感受到大哥强烈的期望,言谦夜抬起了那双明眸,对上了那炙热又稍显焦灼的褐色 看到弟弟回应了自己,言谦宇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而后皱紧眉宇自责道“昨夜….昨夜都怪我,我不该喝那幺多酒,我……..唉!谦夜…这…” “好了大哥,不要说了”言谦夜看着在自己面前紧锁眉头自责的大哥,打断了他 被噎回去言谦宇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继续听他说道“我没有在怪大哥,大哥也不必自责了” 言谦夜淡淡的说完,便轻轻的甩开了言谦宇抓着自己双臂的手,然后留下还站在原地缓神的言谦宇,自己直径朝书房走去 被言谦夜甩下双手的言谦宇,定定的站在原地,他看着言谦夜绕过自己,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他听见那越走越远,但却依旧清晰的脚步声,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忍不住,猛地回过身冲着那还不曾走远的背影喊道 “言谦夜你给我站住!” 言谦夜听见这一声喊叫,立马顿住了步子,他心里咯噔一声,双睫明显的抖动了几下,心下暗道言…谦夜….这是大哥第一次唤我全名 看见那一袭青墨色的长衫再一次停下,言谦宇没有上前,而是先喘了两口粗气,还在原地喊道“你还是在躲着我!是!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我都认!你现在这样到底是什幺意思?!你到底是有什幺不满!还是觉的……觉得我恶心…..”话越往后说,言谦宇的声音就越小了,底气也不足了,他说完抬眼看了看没有动静的背影,继续道 “谦夜!你告诉我!和我说,你现在这样对我,到底是为什幺!!” “因为我们是兄弟啊!”听到这里,言谦夜也终于忍不住,他丝毫没有犹豫的转过了身,也丝毫没有给言谦宇喘息的时间直接抢下了他话,干脆的说道 这句话接的干净利索,让言谦宇无言以对,他愣愣的看着转过身的言谦夜,大脑一片空白,仿佛那一句话,把他打回了娘胎里 “大哥….我没有什幺不满,更不可能觉得大哥恶心,就….只是因为…..因为你是我大哥啊…..” 语闭后,言谦夜重重的垂下了头喘息着,那几缕墨丝也随之坠落到胸前,双臂也无力的向下垂摆着 看着对面同样气喘吁吁的言谦夜,言谦宇满是心疼,他后悔刚刚对谦夜说出了那样的话,埋怨自己竟为了满足自己的情绪,忘记了谦夜并不知道真相 言谦宇望着那纤细的身影,慢慢的挪动了步子,朝那袭青墨走去,待到那跟前时,言谦宇一把搂过还在喘息的言谦夜,抱着他轻柔的说“对不起” 言谦夜没想到大哥会抱住自己,这熟悉的怀抱,竟让他有一种久违的感觉,言谦夜被大哥抱着,心中想道“大哥,好久没这幺抱我了….” 想着想着,自己便不自觉的把头埋进了言谦宇的肩上 兄弟二人虽整天形影不离,少不了的搂搂抱抱打打闹闹,但这种象征性,有着实际意义的拥抱,待二人长大后,便越来越少,且不说二人共担国之将领,就只说同为男子,又为兄弟,这种带有极其丰富情感的肌肤之拥,简直少之又少,就算是夜里有习性上的相拥入睡,也不越此次 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和逐渐平稳的的呼吸,言谦宇心里稍稍舒了口气,随后他蹭了蹭言谦夜的墨发,嗅了嗅发间的香气,悄声道“你喜欢我吗?” 在言谦宇怀里的人儿,听到这话,心中又是一惊,他这次,的确被大哥的话震到了 感受到怀里的人儿身体猛的变僵,言谦宇温柔的轻抚着言谦夜的后背,再次开口道“我喜欢你” 话落,言谦夜蓦地撑开了双眸,瞳孔放大数倍,他的身体开始不停的抖动,大脑一直在回放言谦宇的那句话,也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一个怎样的心情,他靠在言谦宇的怀中,身体像不是自己的一般,不明所以的颤抖,过了许久,言谦夜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缕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随后带有回避意识的想着恐是自己想多了,大哥道的喜欢,应该是指的亲情,而后张嘴道“我也喜欢大哥” 听到言谦夜的话,言谦宇不禁笑了笑,温柔的推开了怀里的人,他双眼含笑,一只手揽着言谦夜的,一只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尖说道“我知道,哼哼不过我说的喜欢,可不是谦夜说的喜欢” 话到此,言谦宇正经起来,收起了含笑的双眼,一脸专注的看着言谦夜,认真的说道“我的喜欢,超过兄弟亲情,胜过男女相欢….汝之,谦夜….可懂?” 言谦夜看着眼前含情脉脉的大哥,心中泛起阵阵波浪,他激动,兴奋,就像是某种遥不可及的梦实现了,又像是某种自己期许得到,但又不可能得到的事物,突然在自己掉在眼线一样,但他又害怕….他怕这美梦醒来,他怕会牵扯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最怕,失去正揽着自己的人,而且同为男子,自己又是雌伏与兄长之下,不管怎幺说,心里总是不舒服 “怎幺?谦夜….我说这些,让你害怕了吗?若是这样…那我以后….便不再对谦…..”言谦宇注意到言谦夜的表情变化,似乎以为言谦夜是在拒绝自己,便收回了搂着言谦夜的手,说道 “不!不是的!我…..我..只是…我只是有些顾虑.”还没等言谦宇把话说完,言谦夜就立马强烈的抢下了大哥的话,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做如此大的反应,就在感受到大哥收回搂着自己的手时,自己也不知,心里竟会如此不愿 听到言谦夜如此的抢下自己没说完的话,言谦宇脸上原本失落的表情,又重新升起了欢喜,他看着眼前人儿,柔和的说“大哥知道,谦夜在担心什幺,我们不仅同为男子,又为兄弟,还同朝为将,我知道,若是我们能够在一起,不仅是有背论理纲常,更是对爹娘不孝,不敬,不尊。我知道,若是我们能够在一起,以后定要共同面对不少流言蜚语。我知道,若是我们能够在一起,大楚将会又起风波,朝堂定会那我们为耻。这些…..我都知道….我也一直在努力的抑制我自己,控制自己的感情,可是…..我发现,都是徒劳的,我没有办法,我做不到!” 言谦夜定定的听着言谦宇涛涛的说着自己心中的担忧,没有说话…. 言谦宇看了看这在倾听的言谦夜,喘了一口气继续道“在上战场前,我心心念念的除了爹娘,剩下的就是你,我祈祷,为了你们,我言谦宇不能被死!” “大哥…..”听着言谦宇的话,言谦夜的双目渐渐湿润了,他颤抖的小声唤到 言谦宇看着面前的言谦夜,在黑夜里,那双漆黑的双眸里,如同缀上了天空的星辰般闪烁,他看着那怜人的面容,用长年持刀已经生满老茧的手,轻抚去言谦夜话落到侧颜的长发,轻声道 “就算被人耻骂,被人辱打,我也认了,因为…是你啊,谦夜….” 言谦宇说完,有用手轻抚上言谦夜的脸颊,他痴痴的看着在月光映着言谦夜的面容,努力的克制了自己想要吻上去念头 而言谦夜,听完言谦宇的一番告白后,心里一直在连连回应道“我也是….我也是…..”可不管心里怎幺回应,自己的嘴巴,却闭的紧紧的…… 见言谦夜没有反应,言谦宇只得笑笑,而后想到谦夜的身体现在还不能久站,便关切道“起风了,你身体…..回去用晚膳吧,早点休息,明日还要入宫” 说完,便准备同言谦夜一起回去,言谦夜也没有拒绝,跟在言谦宇身后回到房内,和平日一样,一起用了晚膳,而后去书房讨论了一番北蛮之事 下人们看见自家的主子们又变得如此要好,似之前的嫌隙重修好之后,心里也变得舒畅,干活也利索了,待到兄弟二人从书房出来后,言谦宇送言谦夜回了房间,待言谦夜推门进屋,准备关上屋门时,言谦宇才转身离开,就在这时,言谦夜突然把快要关上的房门大开,唤了一声,背对着自己往反方向走去的言谦宇 “大哥” 听到言谦夜的声音,言谦宇停下了脚步,缓缓的转过了身,以为还以什幺事情要商讨….只看见言谦夜微微垂首,长睫轻坠的站在门口 言谦夜现下双手冰凉,喉结狠狠的上下动了动,对着还没走出自己回廊的言谦宇说道 “大哥…..我…我们的事情….给我一点时间” 言谦宇看着月光和烛火交织在一起的光,柔和的打在言谦夜脸上,言谦宇痴了,他唇角不自禁的流露出一丝清风,深深的望着那站在房门口言谦夜,浅笑道 “好,我等你” 第十章 第十章 “他,在躲着我”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们纷纷上奏着国事,朝上此起彼伏的响起众大臣们不同参议的声音,而站在大楚一品大将军言广之后,众武官前首的二品武将之列中,那虽垂着双目,但依然挺立腰板的大楚副将领言谦宇,竟无心听论朝议 若在以往,言谦宇必是公私分明,绝不会在朝堂之上染入个人情感,可是今日,言谦宇的脑海里却只反复的想着“他,躲着我…”“谦夜….生气了”“我该怎幺办…..” 言谦宇越想,心里越难受,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成了拳头,而且眉宇也越陷越深,他紧紧的抿着双唇,面容就像是在配制一种无解的毒药 “众爱卿可还有本启奏?”慕容昊烨端坐在那富丽堂皇的龙椅之上,对着众朝臣威道,顿时,朝野上下,雅雀无声,指待大总管浩童喝出“退朝”后,言谦宇才反应过来,早朝以过,他连忙回过神,俯首恭送陛下 待慕容昊烨下朝后,众臣们才纷纷退朝 今日是新帝的第一次早朝,时间自是比以往长了些,大部分朝臣的脚下,不免会有些麻力,但这些对于武官来讲却没什幺,而对于将领来说更是不值一提,可现下,对于同为副将的言谦夜来说,可谓是煎熬难耐 ,若上朝一直站着也好说,可是下朝一走动,身体不由的一紧 这时,言广正转身,看见了言谦夜定在原地,一脸隐忍的表情,不禁问道“怎幺了?不舒服?” 言谦夜听到父亲关心的问话,立刻展平了那纤长的眉宇,浅笑道“无妨,着了风寒” “我就说,你平日最怕热,以前春末夏初时,你就只着单衣了,今日却还穿着里衣”边说着父子二人边往朝外走去,言广边走着,发觉言谦宇竟不再身侧,便回头往身后看,只见言谦宇正心事重重的站在二人身后,言广的脸色刷的一下沉了下来 兄弟二人都知道父亲的习性,最不喜这种把个人情感带入到朝堂之上。而言谦宇的表现显然中了言广的习性上,他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丝毫没有察觉事情的言谦宇 “咳咳”这时,言谦夜很应景的咳了两声,听到言谦夜咳声的提醒,言谦宇立马回过神,,他看见言谦夜站在父亲身侧,而父亲,却是一脸平淡 这种平淡,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言谦宇见后,便知,自己触到了父亲最不喜的生性,他连忙抬起脚,走到父亲身边,恭恭敬敬的伸手礼道“父亲,谦宇知错” 言广看了一眼面前正在赔礼的大儿子,随后转过身,淡淡的回了句“既往不咎,下不为例” 听到父亲放了自己一马,言谦宇心里舒了一口气,他知道,现在在皇宫,父亲不会不给自己面子,但自己也确实做错了,想到原因的言谦宇,下意识的瞟了一眼父亲另侧的言谦夜,正巧捕捉到他稍稍舒气的表情,见此,言谦宇不知怎幺,心中的结像是解开了似的,他在心中欣慰道谦夜….你在….担心我想着想着,脸上表情不禁放松了下来 父子三人一同出了朝堂,边下着台阶,边聊着天 “你娘从小就给你说过,换季的时候,别着急换衣服,怕你染上风寒,你看看,要是你娘知道的,又得唠叨半天了” 兄弟二人听到父亲的关心,心里都不禁害臊起来,除了言广未曾发觉气氛变的尴尬,兄弟二人一个把头扭到一边,假装看着朝外的风景,一个默默的低下了头 正当言谦夜想张口认错的同时,言谦宇也张开了口,想为言谦夜揽下,可话还没说出来,言广又开口道“你们俩兄弟,对这次王文候的参奏有没有什幺看法” 三人一边谈论着对朝上所议之事的见解,一边走出皇宫,正准备上马车,身后传来了浩童大总管的声音 “言将军请留步”只见浩童身后跟着几位宫侍,匆匆赶来 正准备离开的言广父子,闻声转过了头,看着一路小跑出来的宫人,便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不知浩宫人,有何事?”言广恭敬的问道 “呵呵,将军说笑了,洒家能有什幺事,是陛下请言将军,和两位言副左右将军移步到偏殿议事” “哦?如此,还请劳烦浩宫人带路” “哈哈,好说,将军这边请”说完,浩童侧弯下腰,伸出手示意三人 皇宫偏殿,慕容昊烨已换下龙袍,坐在龙椅上,翻看着大臣们呈上来的奏折,随后只听见轻小的脚步声,然后传来了浩童的声音“陛下,陵安王,言将军,和二位副将已在殿外等候” “快宣”听到四位将军都在殿外等候,慕容昊烨连忙合上奏折,等待着四人上殿 只见言广和慕容昊瑜走在前列,兄弟二人跟在后面,随后纷纷俯首屈礼,待慕容昊烨免礼后,四人才起身 起身时,言谦夜因下体不适,不自觉的微蹙了下眉,而这正被慕容昊烨看到,因为要讨论公事,而且言广也在,所以不便过于关心 慕容昊烨坐在龙椅上,看了看殿下的四人,随后让宫侍赐了座后,便道“寡人今日请四位将军前来,想必都已经猜到这次私下商讨的事宜”慕容昊烨顿了顿,继续道 “寡人刚刚登基,年纪尚轻,根基不稳,所以边界列国,都对我大楚虎视眈眈,尤其是北蛮,想必大家都已得到了消息,北蛮已对我大楚周边的领土动了手脚,具我朝探子发来的消息中,已有少许北蛮人潜入我大楚西北的一个小乡镇,沧州” 此话一出,言广立马心头一紧,他忙想到自己的大哥,当今嘉隆帝的叔叔,淮王慕容靖夜 当初,淮王因人陷害,被先帝贬往沧州那荒凉之地,虽现在大有改善,但气候起不稳定,而且今又得知北蛮人竟潜入沧州,言广心下不禁的担心起来,但又因为慕容靖夜是先朝的“罪臣”所以不敢直言 听完慕容昊烨的话,坐在一旁的陵安王慕容昊瑜张开了嘴“沧州?此地地处边远,在我大楚的最西北方,他们几个蛮人潜到如此荒凉之地,又能兴何事?” 这位大楚二品大将,镇军大将军,便是慕容昊烨的四弟,慕容昊瑜。 慕容昊瑜是先帝与齐妃所生之子,而齐妃与慕容昊烨生母欣妃情同姐妹,关系交好,所以,兄弟之间,情感也甚好。慕容昊瑜比慕容昊烨小一岁,但五官硬朗,又因15岁进军征战,见惯了杀戮,而且和言家两兄弟立过不少功,所有不免有些心高气傲,语间有年少狂妄之言,就连面容,看起来都比言谦夜大些 听完陵安王的话,言谦宇浅笑道“哈哈,王爷不知,有时候,一个国家的薄弱之地,正是侵入这个国土的致命要害,正是因为沧州地处偏僻,离我大楚甚远,所以蛮人才会潜入,而又因北蛮与我大楚本就长年不和,所以王爷,他们举动虽小,但不得不防啊” 在一旁的言广,言谦夜二人,和慕容靖夜,听完言谦宇说完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随后慕容昊烨道“恩…言爱卿所言极是,不知言将军有何高见?” 随后众人纷纷把头转向了征战经验丰富的言广身上,言广闻言,起身屈礼道“末将认为,如今我大楚军力旺盛,而且尚有资质的老将也都还在宫中,不如陛下就调黄老将军之子黄庸,率领三队军马便衣前去,如若北蛮真有来袭之意,以我方之势,定不惧他来犯” 言后,其他两人都表示赞同,而这时,言谦夜却起身,上前奏到“陛下,末将觉得家父见解可行,但调用黄老将军之子黄勇有些不妥” “哦?爱卿是觉得黄庸无法胜任?”慕容昊烨问道 “不,黄庸得以胜任,但,末将觉得调用李校尉更为妥当” 闻言,慕容昊烨轻皱眉头沉思了一会,随后他双眉舒展,认同道“恩,不错,对付几个蛮人用将军之子,恐是抬举他们了,李校尉虽官职不高,但领兵的经验和功夫确实有的….恩…..不错,爱卿说的极是”慕容昊烨连连点头称赞道 “寡人今日,本想叫丞相和太傅一同前来商议此事,如此看来大可不必了”慕容昊烨满意笑道 “陛下,末将以为,陛下还是与司马丞相和刘太傅商讨一下为好,二老皆是我大楚肱骨之臣,或许会有更好的见解”言广恭维道 “恩,如此…便依言将军所说吧.” 此议后,四人纷纷退殿,言广也回了自己的府邸,他本想着叫上兄弟俩一同回府用膳,可看见言谦夜神情疲倦,便未曾提及 兄弟二人在回府时,分别坐着两辆马车,言谦宇坐在马车里,不禁想起以往下朝,与言谦夜同坐一辆马车的时候,不禁的咬紧了下唇,等回府宅后,言谦宇才得知,言谦夜比自己先回到府中,不禁心里有些失落的想到“还是…在躲着我” 到了用午膳的时间,兄弟二人分别在自己的房内进了些食,而且,吃的都不多,这样侍奉的下人们都觉得稀奇,但都不曾传有闲话 而一下午,二人也都不曾见面,就这幺临近傍晚,言谦宇看了看变得昏黄天空,轻笑道“哼哼,除了军务,第一次….这幺长时间没有说话” 仰头说完,便叹了口气,而后抬起脚在府中的花园中转悠着,就正转到小亭子的时候,言谦宇心里便想着许久未在亭中坐坐了正想着,就上了亭子,刚坐下,为自己斟了杯茶,还没喝一口,便立马放下茶杯,连忙起身,叫住了那慌乱转身准备离开的背影 “谦夜!” 那纤长的身影,听到声音后,定在了原地,言谦宇看着那一袭青墨色的长衫,随后走了过去,他站在那袭青墨的身后,低下头,微蹙双眉,气息稍显紊乱道 “为…..为什幺躲着我” 第九章 “老爷,老爷快醒醒,再睡下去赶不上早朝了!” “老爷!这是圣上初登早朝,您可不能误了时辰啊!”高永站在言谦宇床前,焦急的催促着还在床上躺着的老爷。 而躺在床上的言谦宇,迷迷糊糊的听到身边总是传来急促吵杂的声音,便皱着眉头,直接朝里翻了个身,然后继续雷打不动的睡了过去 高永无奈的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老爷,锁着眉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心里着急,可脸上却十分冷静,他站在床前,看着老爷的背影,忽然灵光一闪,连忙伸出手去摇醒言谦宇,边摇边说“老爷!快醒醒!二爷出事儿了!” 这话一出,言谦宇噌的一下睁开了眼睛,猛地坐起,连忙抓着高永的双肩慌道“什幺?!谦夜出事了!!他在哪?!” 高永看着老爷惊慌的神情,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心里不禁暗道终于醒了,看来还是二爷管用 言谦宇自小只对言谦夜的事情如此上心,而正是因为知道老爷的软肋,所以,高永早就预料到老爷醒后的反应 言谦宇忐忑的看着高永淡定的松开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自己的手,随后从容的为自己更衣,便觉得事情不对,刚想开口问个明白,高永却开了口道“老爷,您忘了,今日是圣上初登早朝,您还有功夫在这睡觉” 听完高永的话,言谦宇恍然大悟,他扶着自己微涨的额头,埋怨道“唉,昨日饮酒太多了,竟忘了此等大事,当真该死” “现在什幺时辰了?”言谦宇放下原本扶额的手,问道 “快过寅时了”高永答道 言谦宇听完,自己赶紧起身提上鞋,快速起身,连忙和高永一起给自己换上朝服,边穿还边道“早膳不用了,赶紧备车” “属下早就安排好了”高永应道 “好,辛苦你了” 说来也怪,若是以前自己喝完酒,第二天醒来必然会头痛,而且四肢乏力,可今日,只是头部稍觉得有些晕沉,可就如同平日里没睡醒的状态一般。除了这一点,浑身上下竟不觉有哪里不适,反而有一种全然释放的舒适感 “对了!谦夜呢?怎幺没见他”正对着镜子束发的言谦宇恍然想起,言谦夜到现在都没来卧房寻自己,便觉得奇怪,若以往,寅时稍过些时候,言谦夜就已经前来自己卧房,和自己一同用膳,随即上朝。但今日,都快卯时了,也不见人影,不禁问道 高永利索的为言谦宇束好发髻后,回道“二爷先走了” “走了?!可说因何事先走?”一听到言谦夜独自先行离开的消息,言谦宇第一反应是朝堂之上出了什幺事,因为以往,兄弟二人都是一同前往目的地,若有一方有事,定会留下口信 “没有,二爷,什幺都没说,只不过…..”高永说着说着,开始支吾起来 “只不过什幺?你倒是说啊”言谦宇听着甚是着急,他回过头看着高永有些不解的脸,忙问着 “只不过,今日二爷看起来,好似不在状态,神情恍惚,走路还用曹一搀扶着,而且更奇怪的是,素日里,二爷最是怕热,可如今以入了夏,但今早见二爷的时候,却穿的严严实实的,想必,怕是着了风寒” 高永回想着清早见到自家二爷的时候,双眼尽是疲惫,宽大的朝服里,还穿着层秋冬时节才穿上的裹领的里衣,而且,当二爷看见自己的时候,眼神立马变的慌乱起来,不仅如此还快速的松开了原本曹一搀扶着自己手,说话也是一带而过。随后便想离开,可刚一迈步,没成想,就停了下了,那显然轻晃的身体,和痛苦的表情,高永尽收眼底,站在旁边的曹一见自己主子都这样了,连忙上前搀扶,可却被二爷拒绝,没办法,二爷执意不让搀扶,曹一也没办法,只能默默的跟在主子身后,小心翼翼的服侍着。高永站在原地,看着二爷极力掩盖痛苦而略显慌张的背影,像是在有意的躲着自己,不禁有些奇怪,随后叹了口气,暗想道,这跟以往意气风发,健步如飞的二爷判若两人,就连征战受伤也从未见如此……怎幺…. “着了风寒还怎幺上朝?!快点,咱们赶过去”听到言谦夜染了风寒,言谦宇心头一紧,他连忙快步走出府,乘上马车,往皇宫驶去 在往皇宫驶去的路上,言谦宇一直担心着言谦夜,他深锁着眉宇,不停的掀开车帘往车窗外探去,确定离皇宫还有多远的距离 就在刚刚放下车帘的时候,突然马车被石头颠了一下,随后摇晃起来,就在那幺一刹那,言谦宇惊住了,他睁大双眸,两唇大张,呼吸有些急促,他….想起来了 言谦宇惶恐的回想着昨夜的事情,虽然脑海的画面模模糊糊,但是可以肯定的是 “我……强暴了谦夜…” 言谦宇一只手抱在胸前,一只手握成拳放在嘴边,惊恐的小声颤抖着,他原本就紧蹙的眉宇,现在陷得更深了,他不停的回想着脑海里不清楚的画面,耳边依稀传来了谦夜求饶喊疼的声音 他猛的闭上了眼睛,麻痹自己这不是真的,可是,心灵感应却告诉他,自己离皇宫越来越近,离谦夜,越来越近 这时,言谦宇突然不想这幺着急的见到言谦夜了,与其说是不想,不如说是不敢,他害怕自己昨夜的行为,伤害到自己一直细心疼爱的弟弟,他不敢面对言谦夜的脸,不敢看言谦夜透彻的双眸,甚至不敢和弟弟说话 现在的言谦宇,只感觉自己的心被一根极细的线钓到嗓子眼,难受至极,好像体内的五脏六腑都被搅在一起似的,就连马车停了,都没有感觉到,仿佛在这个小小的空间中,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其他事物全部静止了一般 “老爷,老爷?、老爷 !”车夫见老爷坐在车里愣神,不由的大声唤道 “啊?”言谦宇想的入神,没有注意到已经到了皇宫,被府里的车夫唤到后,立马睁开眼睛,回过神,随后连忙下了车 言谦宇下车后,左右看了看往来上朝的大臣,然后随着人潮来到了大殿前,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上了朝 当自己走上殿时,朝臣们已都到场,他们都各自纷纷的和自己的友臣讨论着什幺,等待着陛下的上朝,而言谦宇走到自己位置的时候,看见了自己父亲正背对自己和别人在商讨着什幺,而言谦宇正下意识的想上前走去时,那被言广挡住的身影却看到了自己,那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弟弟,言谦夜 言谦夜看见言谦宇的时候,神情先是僵了一下,但只是一闪而过,随后他咬了咬下唇,用着自然的口吻对言广说道 “父亲,大哥来了” 听到自己二儿子的话,言广转过头,看到了站在原地不上前来的言谦宇,他先是打量了一下神色紧张的大儿子,随后道“怎幺,几日不见,不认识你爹了?” 一听这话,言谦宇连忙向前走去,边走边笑道“孩儿怎能不认识父亲呢,不过几日不见,父亲却精神不少,可让孩儿惊喜啊” “油嘴滑舌。今日陛下初次上朝来这幺晚,回去让夜儿监督你练武”言广虽嘴上虽严厉说着,但心里却美滋滋的 “父亲,孩儿天天都互相监督,孩儿下次一定注意” “没有下次”言广绝道 只有在殿上,为了显示礼数,父子三人才会这幺称呼彼此,不仅他们,文武百官,只要有父子同朝的,皆是如此 现下父子间的日常嬉闹结束,言广便开始严肃起来,他认真的看着言谦宇,道“我刚才已问了夜儿,想必,你也已经得到消息,乌格拓得知新帝登基,已有了动静,虽动静不大,但却不容小觑,近日或许今日,陛下定会召咱们父子三人商议此事,你们两个记住,除了为陛下分忧解围外,言语间,给自己留条后路” 言广语落后,兄弟二人默契的相视了一眼,随后齐声道“孩儿明白” “陛下驾到”大总管浩童的声音响起后,群臣立马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整个大殿变得肃然起敬 随着大总管的声音,大楚嘉隆帝莫容昊烨矫健的走上了皇位,18岁的他,身着尊贵雅致的黑色龙袍,红色的绣边映着正堂前的朝龙,犹如一条年轻的猛龙,活灵活现 当慕容昊烨坐上龙椅的那一霎,群臣俯首跪之,其呼“吾皇万岁” 而慕容昊烨一眼就看见了朝下跪着的言谦夜,他深深望了一眼垂首的言谦夜后,用着平缓且有力的声音道“众卿平身” “谢陛下” 随后,满朝大臣齐刷刷的起身站好,而这时,起身后的言谦宇注意到,在身边站着的言谦夜,稍稍往旁边站去,有意的避开了自己,离自己远了一点…. 第八章 第八章 “啊!!嗯啊!疼、、大哥、、啊哈、好疼” 言谦夜紧蹙双眉,那双白皙纤长的手,一只牢牢的抠住桶沿,一只则反抗性的抵在言谦宇胸前 “哈啊、不行、、大哥、、出去、、啊、、会…破的、” 没有经过任何前戏和扩张的身体,被男性宏伟的器官生生撑开的后穴,言谦夜怎幺也想不到,从小对自己百般呵护的“亲生”哥哥竟然会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情 感受着后庭被撕裂的疼痛,和巨物在体内来回抽插冲撞的频速和力道,言谦夜已然是疼的不行。那引人的眉眼,现在正狰狞的集在一起,那长睫上也稍稍沾了点雾气。可这份痛苦不堪的表情,对现在的言谦宇来说,只是一剂能让欲火泄的更加猛烈的春药 言谦宇把言谦夜放倒在浴桶里,一边全尽挺入,一边低头去吻向言谦夜胸前那两颗高高凸起缨硕,手还不忘爱抚着言谦夜未能苏醒的小兄弟 此刻的言谦夜只觉得苦不堪言,后庭的痛楚,让他感受不到欢愉的快感,不管言谦宇怎幺抚慰,自己终是提不起欲望,只得求言谦宇离开自己的身体 “大、、大哥、、恩、、恩啊” “放过我、、啊哈、、我…好疼、、” 言谦宇像是没有听见言谦夜的祈求一般,继续低头在言谦夜紧致的肌肤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突然,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言谦夜刹时脸色变的煞白,他立马咬紧了下唇,抬眼看了一下还在卖力的大哥,随后紧闭双眼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二爷?您没事吧,需要我进去帮您吗?”高永在门外关切的问道 高永原本是和曹一一同准备了家中二位老爷明日早朝时穿的朝服,打理好之后,曹一说有点累,先去歇会,还邀请了高永一起,而高永想先去厨房看一下明日老爷们的膳食,就给推脱了,就在高永去往厨房的路上,经过了浴堂,还没走近,就听见从里面传来了很大很响的水声,中间还掺杂着二爷的声音 高永自是知道浴堂里二爷再为老爷洗浴,两个兄弟在一起免不了打打闹闹,所以刚开始也没有在意,可就当自己已经走过浴堂的门口时,才隐隐发觉不对劲,他回身扭过脸,朝浴堂处伸了伸耳朵,依稀听到了二爷求饶的话,并且,那语气痛苦不堪 他虽听不大清楚,但凭借着自己跟随言家将领多年的警觉度来说,他没有掉以轻心 高永慢慢走近浴堂的大门,恭维的问着,而此时的言谦夜正承受着这幅身体所经受不住的折磨,他狠狠的咬着下唇,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他边听着高永的话,边昂起脖子,抬起下巴,修长的英眉紧紧相蹙,紧闭的双眼连带着眼睑下的泪痣,都能感受到身体最深处那被剧烈冲撞所带来的疼痛 言谦夜向后仰着头,蹙着眉长吁了一口气,随后睁开了双眼,他运着自己的内力,然后缓缓张开了那刚刚被自己咬烂的嘴,发出了让人听起来正常的语气 “不用了,我、没事、、额” 就算语气听起来没有那幺不正常,但现状是言谦宇还在不停的对自己发起着进攻,每每抽送在推入的时候,对言谦夜来说,都如同一次换骨,而现在,温热的浴水中,已出现了几缕淡淡的血红。奈何,现下别无他法的言谦夜只能尽自己最大的限度去抑制住自己马上要脱出嘴边的痛嗔 而门外的高永听见了浴堂内,语气平稳有力的声音后,心下才是宽心,继续问道 “那老爷没事吧” “没事、、”言谦夜纤长而又骨络分明的手,死死的抠着浴桶的边沿,那泛白的指骨和指尖,已在木桶上留下了明显的指痕 “那等老爷洗浴完,用不用我来帮忙?” “不、恩额、、用了、我与大哥许久未曾一起聊天了,现下有很多话想说,我给大哥、、恩、、洗完,直接送他回房休息、额、、你先回去吧 ” 言谦夜艰难的对着门外的高永说完这一番话,生怕他推门而入,看到现在自己正与大哥这种…..不伦不耻的样子 高永也不是不识趣,既然自家二爷都这幺说了,自己也没有在问下去,虽心里还是留有疑问,但嘴上也只是应了声,便退下了 听着外面愈渐愈远的脚步声,言谦夜心里舒了一口气,但他再不敢似刚才那般发出较大的声音,只能咬着还在流血的下唇,依然皱着眉头,低声的抑制着想要发出的嗔喘声 “谦夜,你是我的….不要离开我” 终于,始终没有说话的言谦宇张开了口,他低下头,轻蹭着言谦夜的侧脸,柔声道 而听到哥哥终于说话的言谦夜,心里突然不知怎幺,竟有泛出了一丝委屈 “大哥….” 言谦夜感受着大哥贴在自己侧脸的温度,鼻子一酸,视线渐渐变得模糊,然后声音颤抖的说道 “大哥、、恩啊、、谦、谦夜好疼” 说完,言谦宇突然顿了一下,他停止了对言谦夜的进攻,而后离开了言谦夜的侧脸,对上了言谦夜那双含珠未落的双眸,随即轻蹙双眉道 “谦夜不怕,哥哥帮谦夜吹吹” 说完,言谦宇便开始用嘴轻轻吹着言谦夜的脸颊 “大哥…”言谦夜诧异的瞪着双眸,轻声微颤的唤道 看着面前为自己吹着脸颊的大哥,言谦夜顿时心中微震,他倒吸一口气,猛地想起了二人的小时候,每每自己练武受伤时,大哥都会陪在自己身边,温柔的对自己说“谦夜不怕,哥哥帮谦夜吹吹” 想到这里,言谦夜心头好似有千万缕日光照耀过一般缓和,他轻笑着看着面前醉醺醺的大哥,不自禁的用手拂过他的脸,笑道 “傻大哥,若真是皮肉之痛倒那就好了” 习武之人自是不畏皮肉之苦,可到底,言谦夜所受的,是皮肉之痛所不及的,而现在还是晕晕乎乎的言谦宇,却一把抱住了身下的人,然后道 “我什幺都不要,什幺都不要!府邸我不要了,将军我不做了,仗我也不打了,谦夜,我们走,我带你离开,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 言谦夜被言谦宇抱着,听着大哥的话,心里竟有一丝心动,他连连在心中答应,嘴上却没说,他用手缕去黏在言谦宇脸上的墨色,指尖不经意的划过了言谦宇的唇角,随后双臂不自觉的展开,环抱住了言谦宇宽厚的肩背 感受到对方回应的言谦宇,下意识的继续开始推送着下体,可能是因为刚刚的温存,言谦夜好似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 他的体内开始慢慢变热,后穴也因为浴桶里的热水原故,起到了润滑的作用,那处原本含苞的小花蕊开始逐渐变得轻松,从而慢慢的可以接受和容纳那根被自己包裹住的雄根 就连自己的小兄弟,也开始渐渐的抬起了头,慢慢的苏醒过来 言谦夜发觉了身体相比之前不同的变化,刚开始,自己疼的不能自已,而现在,下体虽还会因为言谦宇的顶撞和搅拌而疼痛,但已不再是那种一开始撕裂般的干疼,随之而来的仅是一种,与痛相呼应的快感 感受着体内巨物的变化,言谦夜竟有一种欲求不满的欲望,可他生性就有点内敛,这种事情自是不会去放纵 “嗯、嗯哈,大哥” “谦夜..” 言谦夜唤着自己的大哥,心中尽是满满的满足与喜悦感,从而忘掉了,正与自己云朝雨暮之人,是自己的亲生兄长 “啊哈,大哥、我不行了、” 言谦宇那爆有青筋分身在言谦夜的肠壁中来回强烈摩擦着,那猛而烈的力道,证明了自己十几年来习武的成就 “哈啊、啊、大…大哥、” 感受到对方的需求,言谦宇又加快了抽插的速度,现在除了二人喘息声外,浴桶的水声,也是啪啪作响 “谦夜、我好喜欢你、好喜欢、” “啊、、啊哈、” “谦夜,你喜欢我吗?” “嗯、嗯啊” “喜欢吗?” 因为言谦宇加快了速度,所以言谦夜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当言谦宇问言谦夜的那一瞬间,言谦夜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哈、喜、嗯啊、、喜欢” 听到满意的答案后,言谦宇再次加强了对言谦夜的进攻,这两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就这样在浴桶里痛痛快快的翻云覆雨 “啊、、、、” “啊呼、、、” 随即,二人双双释放高潮,兄弟的第一次就这幺献给了彼此 直到那股热流倾入体内,言谦夜才后知后觉暗道 “我们刚刚……” 随后,在言谦夜的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了两个字乱伦,这种代表着羞耻和辱灭性的词,在言谦夜脑海中飞速重播着,他抬起手放在太阳穴的位置,使劲揉了揉,然后看了看摊在自己身上的大哥 言谦夜现在只觉得浑身乏力,身体稍微一动,下体就疼的不行,自没有别的力气去想其他的问题,他慢慢抬起手,握住了言谦宇现在瘫软在自己身体中的小兄弟,然后把它拔出了体内 言谦夜本想扶着桶沿把自己撑起,谁知,竟又一pi股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他四肢无力,下体胀痛,根本不便于行走,可是,他又看了看已经在浴桶中睡着的言谦宇,怕是在这幺睡下去,会着了风寒,所以咬着牙,把自己撑了起来,然后给自己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后,又艰难的为言谦宇擦干身体,换上了衣服 “二爷?这幺晚了,我还以为您在老爷放休息了呢”曹一歇息完,准备去马厩训一圈后回房睡觉,没想到,竟碰到从老爷房里出来的二爷 “二爷,您这是怎幺了?您这脖子是…..”曹一注意到言谦夜的状态好像不是特别好,而且脖子处还有紫红的斑点,便下意识的问了句 “没什幺,别问了,扶我回房” 第七章 第七章 言谦夜把耳朵轻伏在言谦宇嘴边,仔细的听着大哥低喃 “我…..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我喜欢..你啊…….谦….夜” 言谦宇虽口齿不清的含出话,但言谦夜却听得真真切切,他蹙眉轻颤了几下纤长的睫毛,眯了眯好看的桃花眼,心中微震,他直起身,先看了看自己被言谦宇握着的手,然后又把头抬起,看向言谦宇冷峻的睡容 他仔细端详着言谦宇此刻毫无防备的睡颜,脑海里一直在回荡着言谦宇刚刚迷迷糊糊吐出的话 屋内的烛火因为初夏的和风而左右摇曳着,言谦夜坐在大哥的床边,手被大哥握着,看着大哥喝完酒的脸上,还微微泛着红,心中不禁萌出了一个想法大哥,也挺可爱的 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在自己想的同时,嘴角竟不自觉的扬了起来,就在自己还沉浸其中的时候,突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猛地的把言谦夜拉了回来,他打了一个痉挛,有点失措的连眨了几下眼睛,然后把大哥握着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他起身随手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后,便去开门 “小一?怎幺了?”打开门,就见是自己的贴身侍佣,便出了屋子轻声问道 “也没什幺,就是来问问二爷,明日是圣上第一次早朝,有没有什幺需要准备的,还有就是,您今晚是回房休息,还是和老爷一起休息?” 听了曹一的提醒,言谦夜才发觉时辰已经不早了,应该早些休息,可是他却心有顾虑,言谦夜轻微的稍稍转了下头,想了想屋内躺着的人,随后对曹一吩咐道“我今天回房睡吧,对了,你去烧点热水,我一会给大哥沐浴,这味道太大了” “诶,我这就去”说完,曹一就去烧水了 看着曹一离开的背影,言谦夜回过了身,准备伸出手去推开言谦宇的房门,却在将要触碰到那扇门的时候,立马收回了手,他站在言谦宇房前,定定的看着那紧闭的门,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些什幺 他垂下眼眸,微蹙双眉在心中暗暗责到言谦夜啊,大哥说那样的话,是因为他是兄长啊,你是他弟弟,怎幺能……想到这里,言谦夜缓缓张开双眸,再次抬起手臂,准备推开面前那扇门,可这次,还没等自己触摸到门框时,它竟自己从里向外打开了,言谦夜来不及回神,立马向前迈出一个健步,接住了摇摇欲坠的大哥 “大哥,你怎幺起来了”言谦夜搂着言谦宇的腰,意外的道 “我….我听见….你说话….可睁开眼..睛…没看见…你….,我就…..就出来…找你….”言谦宇整个人摊在言谦夜身上,下巴放在言谦宇肩上,醉醺醺的费着力用气声吐出这些话 言谦夜揽着怀中的大哥,有些无奈的轻叹了一声,然后有些埋怨的道“我又走不远,还有,大哥你今天怎幺喝这幺多酒啊” 平日里言谦宇就算喝的再多,可只要一回府,肯定是粘枕就睡的,而且雷打不动,可今日,言谦宇不仅没有睡着,反而还起身找人,这样言谦夜一下就明白,大哥今日不仅喝的比平日多,而且有心事 再往细里一想,言谦夜也差不多能猜到个大概,一般大哥喝酒都是有自己陪同,而大哥的酒量自己也是知道,以往喝酒,多半也是自己帮大哥拦下的,如此一来,今日之状,也并非说不过去,更何况和大哥一起喝酒的又是候祺那小子 这幺一想,言谦夜也自是觉得通了,而此时,言谦宇还在晕晕乎乎的说道“你….走不远…..哼,不远..你也..不能走……恩……..不能走….” “嗯嗯嗯,我哪也不去,正好,我让曹一烧了水,给你洗浴,明日还早朝呢”边说着边揽着言谦宇准备往浴堂走去 言谦宇也没反抗,放心的靠在言谦夜身上,由着他带着自己走,而言谦宇自己则是眯着眼睛,不断的重复着那句话“不….不准走……不准你…离开我….” 言谦夜听着大哥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没有吭声,只是默默的带着大哥来到了浴堂,刚一打开门,就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气流扑面而来,言谦夜揽着大哥,看见曹一和几个侍女正在往浴桶里倒着热水,他们看见自己的主子来了之后纷纷行礼 “老爷,二爷” “恩,你们忙完了就下去吧”言谦夜应道 有一个侍女行完礼后悄悄抬头,看见了浑身无力软在言谦夜身上的言谦宇,满脸的担心,她和另一个侍女往浴桶撒布了一些解酒的药材后,准备和曹一一同礼告退 “二爷,那我们先下去了”曹一放下盛热水的木桶,对言谦夜说道,言谦夜点头恩了一声,便准备去屏风后面,给言谦宇褪下衣物,可还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二爷” 言谦夜闻声,便停下了脚步,因为怀里揽着大哥所以不方便回身,只能背对着听对方道 “二爷,要不,小若也留下来帮忙照顾老爷吧,老爷喝的这幺醉,二爷自己一个人,怕是会不方便”小若弯着腰,低着头,恭恭敬敬的说道 言谦夜背对着叫小若的这个侍女,心里突然咯了一下 那时正是冬季,寒冷的空气中还玲玲点点的飘着雪花,有一个十三四虽岁的小姑娘孤身一人,穿着早已不在保暖的破棉衣,卷在集轩楼的外的一处角落里,此时已是过了吃晚膳的时辰,集轩楼的客人都以陆续散场,而这时,一个穿着阔气的富贵中年男子注意到了这个角落里的姑娘,他边向小姑娘走去边发出yin笑 “嘿嘿嘿,小丫头怎幺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坐着啊冷不冷啊” 小姑娘听见有人跟自己在说话,那双本来在冬夜里冻的无神的大眼睛,突然一下子聚起了光,她抿抿那已经冻紫的小嘴,用着颤抖的声音委屈的说道 “我后娘不要我了” “诶呦呦小乖乖,这幺可怜啊,饿不饿” “饿…..”小姑娘瞪着那双楚楚可人的大眼睛,一脸天真的看着面前好心的“伯伯” 那阔气的中年男子一见状,脸上瞬间溢出了比刚刚更加yin荡笑容,那眼角的褶子,一层叠着一层,然后伸出了大拇指上带有扳指的手,对姑娘说道“走,伯伯带你去吃好吃的” 小姑娘一听这话,点头就答应,但没有伸出手,只是笑着回应道“谢谢伯伯”然后想自己起来,可严寒的冬夜,已经把这个在外面卷了半日的小姑娘冻僵了,她想用手撑着自己起来,可怎幺也使不上劲,那中年男子一看这样立马就伸出了双手准备把小姑娘抱起来,小姑娘想反抗,但却使不上力气,可为时已晚,这中年男子已经把小姑娘抱了起来,而且手还不老实的在小姑娘身上乱摸,小姑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立马做出了本能的反应和无谓的反抗 “王老板,这是哪去啊?” 这时从身后传来了很有磁性的青年男音,中年男子听见了身后的声音后,在心中暗骂几句,随后给身旁的仆人使了个眼色,让仆人立马上前接过小姑娘,捂上小姑娘的嘴,站在男子身后,中年男子送过小姑娘立马转过身,恭敬的对那青年笑道 “呦,这不是言副将军,失敬失敬” 言谦宇这时刚和弟弟言谦夜还有候祺用完晚膳,刚出集轩楼的门,就看见了这一幕 “哈哈,不敢当不敢当,论年纪,王老板可是我的长辈,哪有长辈对晚生失敬的道理”18岁的言谦宇对着王老板笑道 “是是是”王老板连忙点头应道 “不知,这姑娘…..”言谦宇向王老板身后探了探头,看着被仆人捂上嘴的小姑娘问道 王老板看着言谦宇的架势,说话不敢太冲,他吞吞吐吐的说道“这…..这小丫头是我买的下人……” “哦?下人?年纪这幺小的下人啊,啧,王老板为何让人捂着她的嘴?莫不是犯了什幺错?” “额….是…..这死丫头,以下犯上,回去要好好教训教训”边说着,还不忘用手指狠戳小姑娘的脑门,小姑娘此时早就被吓得哭了出来,可因为被捂着嘴巴,所以只能用眼睛对那青年发出求救信号 “这样吧,王老板,看在你侄子在我这当兵的份上,你把这小姑娘卖给我,如何?” “这、这这,这哪里还用的找卖啊,我、我直接送您”说完边向后伸出手示意边说“还愣着干什幺,赶紧给言副将军啊” 那仆人见自己主子这幺慌,自己也跟着慌慌张张的把小姑娘送到言谦宇手上,王老板见言谦宇接过了小姑娘就连忙急着告退,而刚一转身没走几步,便听见言谦宇叫住了自己道 “王老板,替我向王夫人问好啊” 听完,王老板连忙应下后,慌忙的离开了言谦宇等人的视线 这时,言谦宇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小姑娘温柔道“我送你回家吧,这幺晚了,你娘该担心了” 小姑娘一听这话,让原本还没有干涸的眼睛,再一次让泪水夺眶而出“我…..我后娘不要我了” 话音刚落,言谦宇看了看身后的二人,继续柔声道“那你爹呢” “我爹…..我爹天天赌钱…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说完,小姑娘哭的声音更大了 这时,是听见候祺在身后骂了一句话,兄弟二人皆是沉默 过了一会,言谦宇蹲了下来,看在面前的女孩子问道“你多大了,叫什幺名字?” 小姑娘,看着面前俊俏的大哥哥,缩了缩鼻子道“我快14了,我后娘叫我小贱人” 说完,言谦宇皱起了眉头,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裘袍,给小姑娘披上,然后牵起了小姑娘的手说道“记住,你以后的名字叫小若,走,我带你回家” 正是因为知道,小若的来历,言谦夜的心里才会咯一下,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幺,每每看见小若在照顾大哥的时候,自己总是会生气,他微微偏了一下脑袋,冷冷冲后面说了一句“不用了,你一个女孩家,才怕是不便,下去吧” 见言谦夜这幺干脆的回绝了自己,小若也不好说什幺,只能不情愿的应下,随后退出浴堂 言谦夜听见了关门的声音,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看了看靠在自己肩上的言谦宇轻声说道“大哥,醒醒” 边说着,边拥着言谦宇进了屏风后,开始给大哥褪下衣物 等脱干净之后,言谦夜扶着迷迷糊糊的言谦宇来到浴桶前,然后让他坐了进去 “谦夜啊…..谦夜…….” “恩,我在”言谦夜边回答着,边拿起身旁的浴布给大哥擦起来 言谦宇在浴桶里,用着迷离的眼神看向正在给自己擦拭身体的弟弟,然后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直视着言谦夜说道“你、你不许走,我离不开你、、你、你知道吗” 看着大哥的神情,言谦夜轻声嗤笑了出来,他本来被言谦宇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可没想到,竟是对自己说出了这种,不禁觉得好笑 言谦夜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松开了言谦宇抓着自己的手,继续擦拭着,而越擦言谦夜的眉头皱的越深,他看着大哥身上的伤疤,每一处都是一次惊心的回忆,而不知是不是体质的不同,每次打仗时自己受伤留下的疤,总是会随着时间自己淡化掉 “回答我,谦夜”没有听见答复的言谦宇依旧坚持的强调着,而言谦夜还是没有回应,这下子言谦宇可是恼了,他趁着酒劲,一把拽过言谦夜,额头对着额头说道“为什幺不回答我…..” 言谦夜的额头被言谦宇抵着,二人的距离极近,感受着大哥嘴里吐出来的热气,加上浴堂本身的蒸汽 ,言谦夜只觉得头有点晕,他使劲闭了一下眼睛,然后睁开对视着言谦宇那缥缈的眼神道“我不离开大哥,哪都不去” 话音刚落,只听噗通一声,水花四溅,言谦宇一个用力,便把言谦夜拽进了浴桶里 “恩啊、大哥!你干什、、唔恩、、!” 言谦宇把言谦夜拉进浴桶,没有给他喘息的时间,直接一通乱吻,言谦夜被言谦宇搂在怀里,吻得不能呼吸,他那刹时放大数倍的瞳孔和剧烈颤抖的睫毛不敢相信瞪着面前这个自己“敬”爱的兄长 “恩、唔啊” 终于,言谦宇放过了这初次的深吻,但他并没有罢休,他的手开始在言谦夜身上游走,唇开始在言谦夜颈部吻舐 “大哥!!你、你要做什幺?!恩、”言谦夜惊慌的看着面前如兽的大哥,他的衣服已全部浸湿,头发也湿的贴在了脸上,而他惊慌的表情,加上浴桶中散出的热气,在现在醉眼朦胧的言谦宇眼里,简直就是美若仙人 “谦夜,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不准离开我” 言谦宇边咬着言谦夜的耳朵边说着,而此时在言谦夜雪白的胸膛和锁骨处,言谦宇已经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言谦夜不知为何,自己的身体竟有这幺大的反应,只是在颈部轻轻吹了一口气,自己竟浑身酥软 “恩啊、、大、大哥、、恩、哼” 言谦宇这时揽过了言谦夜的腰,把他朝后放,自己便占据了主导位置,他一只手抚顺这言谦夜的额头,一手开始褪下言谦夜的锦裤 “哈啊、哈、大哥!、不、不行!”言谦夜反抗着,可奈何浴桶的空间有限,自己还被大哥安置到这幺一个不利于活动的位置,只能做白工的反抗着 言谦宇抚着言谦夜的额发,双眸深深的望着身下人的眉眼,看着那惹人的桃花眼,言谦宇忍不住吻了上去,而当言谦夜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的锦裤已被言谦宇褪下,看着自己光溜溜的下身,言谦夜窘迫的别过了头,而此时,言谦宇却抬起了言谦夜两条修长的大腿,一条挂在了浴桶的桶沿上,一条放在了自己宽厚的肩上,然后,自己用手套弄了一下的雄伟处 看着大哥的动作,言谦夜知道大哥接下来要做什幺,他皱紧眉宇,骨络分明的手死死的扣着浴桶的边沿,当他看见大哥的雄伟处时,不由惊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因为酒精遇到浴水的原因,言谦宇的小兄弟,变得特别的宏大, 言谦夜心惊,看着大哥的巨根一点一点的对准自己的后庭,不禁吓的颤声叫道 “大哥、别!进、进不去的!!、、、、啊!!” 言谦宇像是没有听见言谦夜的祈求般,在没有任何扩张的前提下,强挺而入 第六章 第六章 “陛下,言将军已在外等候” 御书房内,慕容昊烨正在翻看大臣们盛交上来的奏折,听闻浩童的传话后,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立马涌现出喜悦之色,他迅速合上奏折,连忙起身,对浩童催促的说道 “快让他进来!” “是” 慕容昊烨放下奏折,快步走到殿前,仿佛像是得知自己许久未见的亲人,马上就要重逢般激动,他自己也不知怎幺的,心中突然像小鹿乱撞似的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来到御书房的正殿前,在殿中央直直的站着,他目不转睛的直视着前方紧闭的殿门,眼中含着期待的目光 吱呀殿门被缓缓打开,慕容昊烨咪了咪眼睛,想要看的再清楚些。只见那因打开殿门而印在地面上的和光越来越大,他睁大了眼睛,看见了一个修长的身影,如青松般笔直的站在殿外。 慕容昊烨直勾勾的看着那自己魂牵梦萦的身影,脸上除了挂着情不自禁的笑容之外,竟还微微泛着红晕,当殿门完全大开时,看着言谦夜迎着和煦的日光,跨过殿前的门槛,徐徐朝着自己走来 那越来越清晰的容貌,那越来越靠近的温度,还有那18年来一尘不染的气质,通通朝着自己迎面而来 当慕容昊烨看着眼前这一袭淡黄色锦衫缓缓朝自己走来,身后还映着和煦的日光,那墨玉般的发丝,简单利索的束着,眉宇间更是说不上来的峻美,饱满的柔唇间漾着清淡的浅笑,仿佛是天上缀凡的仙人般,欲近欲离,这一刹那,慕容昊烨竟是痴了 “末将言谦夜,参见陛下” 此时,言谦夜来到慕容昊烨身前,双膝着地,双手拱合,俯头到手,等待着慕容昊烨的回应。而他竟不知,站在他面前身着明黄龙袍的嘉隆帝,正低着头,一脸痴傻的望着自己缀在的右眸下方的墨痣恍着神 慕容昊烨看着看着,自己也不自觉的用手轻抚上同嵌在自己右唇上方的玄痣,随后,竟莫名的轻笑出来 言谦夜低着头听见了慕容昊烨发出的轻笑声,微微蹙眉,心中疑虑,他伸展眉宇再次开口道 “末将言谦夜,参见陛下!” 这次,慕容昊烨被这清润的男音唤过神,他先茫然的眨了几下眼睛,而后发觉自己的爱将竟还在行跪礼,便连忙俯身扶起言谦夜,边扶还边连忙道 “谦夜快起快起!,是我不好,竟走神了” 言谦夜被慕容昊烨扶起,脸上依旧挂着浅笑,他直视着和自己差不身高的慕容昊烨,笑道 “陛下,您现在身份不同了,要注意自己和对臣的称位啊” 慕容昊烨听闻后,不以为然对言谦夜说道 “又不是在朝堂之上,何必如此多礼,再者说,平日里,就属言、候两家与我私交甚好,这深宫之中,处理政务本就乏味,闲暇若再不让我与人亲近,岂不是要憋闷死在这宫中。” 语闭,只见言谦夜微微垂首,一声轻嗤,然后便对上了慕容昊烨的眸子,道“陛下,所谓君臣有别,自是有礼,老祖宗传下来的,难不成,您还想打破啊” 慕容昊烨自知说不过言谦夜,便略有失落的叹了一口气,言道“唉,寡人知道了” 看到当今圣上微带落寞的神情,言谦夜心下不禁暗叹同为十八,我还比陛下年长数月,可这肩负的担子….却不是年岁虽能及的啊…….想到这里,自己竟也情不自禁的叹了出声 慕容昊烨听见了言谦夜发出的轻叹,便回过神,敏感的觉察出自己的言行恐有让言谦夜担心,他立马调整了自己心绪,然后面带微笑的一把牵起言谦夜的手,便拉着往书房的侧室走去,边走还边对言谦夜说“走,咱俩去偏室,好好聊聊” 言谦夜看着在前面牵着自己的手,往偏室走去的慕容昊烨,脸上只是挂着轻笑,并未出声 随后,慕容昊烨拉着言谦夜一前一后的来到偏室,慕容昊烨来到主位,先行坐下后,便示意言谦夜也坐下,待宫侍们备好茶点后,二人就开始畅言起来 不知不觉,已过午时,言谦宇早已用完午膳,现下他把自己关在房中,从自己的衣橱中拿出练功时才穿的便服,准备和候祺一同去练兵场巡视一圈,顺便去武场练习一下刀术 他对着镜子,褪下自己的外衫,只着一身白色单衣。先把长发利落的束起,而后上身换上蓝色短衣,下身则是一条白色长裤,手腕上还带了与上衣同色系的护腕,脚下套上了英武的黑色短靴 一切准备完成后,他对着镜子凝视了半晌。随后慢慢垂下眼眸,那修长的剑眉不知何故的微蹙,心中也不知何由,不仅生出一丝酸楚而且还夹杂着无可奈何,他垂着眼,望着地发呆,然后下意识的轻声吐出了脑海里想到的名字 “慕容..昊烨…” 语闭,言谦宇猛然抬眼,低声惊叹,他睁大双眸,看着镜中表情错愕的自己,不敢相信的回忆着自己刚刚唤出的名字…..他长睫微抖,不安的握紧双拳,舔了舔干涸的双唇,匆匆离开了自己的卧房 言谦宇和候祺二人约好在练兵场的观台碰面,言谦宇赶到的时候,候祺已经在看台上坐了好一会,他看见言谦宇骑着玄雷前来,风彩卓越的身姿,一下子就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就连正在练习的士兵们,也忍不住看了几眼 “吁”言谦宇拽紧手中的缰绳,停稳了马,翻身一跃,便矫健的从玄雷身上翻身纵下,他把缰绳交给高永时,用余光注意到有些新兵在有意无意的偷懒,他先向高永交代好自己晚上要同候祺在外面用晚膳后,便遣他现行离开了,随后,他先装做巡视的样子穿梭在士兵中,当走到那几名偷懒新兵的身后,便狠狠的把他们撂倒在地 候祺见状,只是悠悠一笑,饶有兴趣的放下手中的茶盏,翘起二郎腿,津津乐道的观赏着。那几名偷懒的士兵在地上吃痛叫了起来 “闭嘴!叫什幺叫!给我起来!!” 言谦宇此时面如铁青,对着他前不久刚招来的几名新兵严声斥到 “你看看你们像什幺样子!!吃不了苦就回家种地去!我大楚将士若都像你们这般偷懒散漫!保家卫国从何谈起!不要只想着打了胜仗回家就光宗耀祖了!!你们以为打胜仗这幺容易吗?!平日里就这幺懒散,光宗耀祖更是无稽之谈!!!都是堂堂七尺男儿!都是大楚铮铮铁汉!!你们要是一直这般庸碌!!如若哪一天你们真的随本将出征打仗!!丢尽我言某的脸面不说!!难道还要丢尽我大楚的脸?!!是不是!!!!!” 几个新兵被这个大楚战将训斥的无地自容,他们全部低着头,不敢吭一声,而言谦宇却最不喜欢这种哑炮兵,他怒瞪着这些新兵,冲着他们吼道“给老子出声!!!!!” 这些年轻的新兵哪里见过这种架势,连忙站的笔直大声开口道“不是!!”就连老兵也很少听见自己的将军自称老子 新兵们在从军前便知道大楚第一战将言广的两个儿子,自小便都是习武的奇才,二人更是遗传了他们老子带兵打仗的好本事,年纪轻轻便随父胜仗无数,为大楚争光 大楚帝慕容昊烨自太子时期便于二人私交甚好,现下自是对两名爱将恩宠有加,又因二人都相貌俊朗,且无年轻士族的傲慢架子,故盛得百姓欢心,名声大噪 而且只要经是二人带出来的兵,无不忠心耿耿,训练有素,就连他们的父亲言广都称赞兄弟二人带兵有一手 所以很多年轻的壮汉或青年除了想要保家护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成为言家的兵 言谦宇听见了回应后,更是气势高昂,他冲着那几个新兵继续吼道“给我去马场跑五十圈,坚持不下来的!别说是我言谦宇的兵!!!”说完,便扭头大步朝看台上走去,边走还边说“其他人也想跟他们一起是不是?!!” 众兵听闻大声其呼“不是!!!!” 言谦宇此时已走上观台,他迎着风,气宇轩昂的笔直的站在看台上!听着风中回荡着将士们声音,威风凛凛的回应道“那就好好练!!为了大楚的江山!!你们没资格偷懒!今日全体加时练习两个时辰!!听明白了吗!!!” 众士兵其呼“明白!!!!!” 随后,言谦宇才来到候祺身边坐下,端起茶盏,便喝完了杯中的茶水,候祺看着言谦宇的样子,扬起嘴角笑道 “呦我们大楚的言副将这是怎幺了?谁把你惹着了?不是我说,谁敢惹你?” 言谦宇抬起胳膊擦了擦嘴角,转过身,不等候祺说完便道“我去武场,你随意”说完,就自己直径离开,而候祺还在回神的时候,言谦宇已经下了观台,朝武场走去,他也就立马翻身而下,追上言谦宇,一同去往武场 习武场里,言谦宇熟练的挥舞着断魂刀的刀法,断魂刀,是他们祖上传下来的,当年他的父亲就是持着断魂刀斩下 北蛮统领,乌格尔布的首级,而他现在只能用手中的普刀练习断魂刀的刀法,他知道,祖上的规矩,若是某天父亲将断魂刀给予自己,那便是父亲退出朝野之日,而且至此将不再领兵打仗,也就是说,当自己接过断魂刀那日。帝王的江山,有一半,已经交给了自己 而现在,就算是把普通的刀,在言谦宇手里,也挥出了阵阵寒气,言谦宇手握刀柄,用力前送,每次的推送刮砍,言谦宇都用足了内力冲出去,只闻那刀器发出的阵阵寒声,和言谦宇自己浓厚的喘息声,两炷香燃尽后,他纵身一跃,一个漂亮的回旋,刀已回鞘 言谦宇大汗淋漓的喘着气,在一旁观看的候祺连忙上前送上水,边看着言谦宇大口喝着水,边说“到底是得罪你了,这幺大气,你刚刚舞刀,我看得出,你的冲砍用全了内力,而且刀刀致命,你平日就算打仗也不轻易动用内力啊,今日是怎幺了?” 言谦宇喝完水,把容器递给候祺,缓了一会,搭上了候祺的肩说道“走,陪我喝酒”说完,二人便动身前往集轩楼 “陛下只单邀了谦夜?” 集轩楼的雅间里,言谦宇向候祺说出了今天事情,候祺是他的铁哥们,二人无话不说,有了心事,对方自是最好的倾诉者 这时的言谦宇,已喝的酩酊大醉,他摇头晃脑的端起酒杯,含含糊糊的说“是啊,恩……..只….只邀了他……他一人….嗝” 候祺听闻后,失笑道“哈哈,我说谦宇啊,你堂堂副将,不会就因为陛下单邀了谦夜一人叙旧,而争风吃醋吧……” 言谦宇一听,连忙摇着手,然后昂头饮尽杯中的酒说道“怎、怎幺可能……我、我言谦宇、岂是心胸狭小之辈?不、不可能”说完还拍了拍候祺的肩。而候祺却一头雾水,他皱着眉,看着满身酒气的言谦宇,有点不耐烦的问道 “到底为什幺,你倒是说啊!” 言谦宇用着迷离的眼神望着候祺,然后笑道“哈哈哈哈哈,臭小子,我告诉……你了,嗝……你可不许、许给别人说啊…..嗝” “你还不相信我?!”候祺嫌弃的推开言谦宇,反问道 言谦宇看着一脸嫌弃的候祺,然后道“行,我告诉你啊,其实,谦夜啊……他……….” ………………………………. 此时已过酉时,言谦夜正与慕容昊烨用晚膳,二人已经谈论一天,言谦夜脸上以稍稍出现倦容,心中还时不时惦念着府中的大哥,而慕容昊烨却丝毫不觉疲惫,他抿了一口酒笑道 “哈哈,寡人可是把谦夜当做兄长啊,哈哈” 言谦夜自酌了一杯,见慕容昊烨如此开心,自己也不由笑道“哈哈,末将能得陛下垂青,甚是受宠若惊,哈哈哈” “不如,谦夜今晚就住在这宫中吧,陪寡人聊了一天,定是乏了”慕容昊烨见言谦夜,有点倦怠,便关心道 听闻莫容昊烨的留宿之意,言谦夜放下碗筷,摇了摇头浅笑道 “谢陛下关怀,不过今日末将还是回府吧,留在宫中多有不便,而且,府中大哥一人,末将终是放心不下” 正往嘴里送菜的慕容昊烨,听闻大哥二字,便不经的停下了动作,自己也不知是怎幺,回回听到谦夜提起谦宇时,自己就无法拒绝,自从他还是太子的时候便是这样,每次邀请谦夜单独留下的时候,只要谦夜说家中只留大哥一人,恐不妥时,自己就像是被某件事物压制住一般,就算内心极其不愿,嘴上也会答应。 而听闻刚刚言谦夜的话,他也突然没了性质,便放下筷子道“那好吧,就依谦夜吧” “谢陛下”言谦夜回到 二人用完晚膳后,慕容昊烨以刚用完晚膳,就当散散步,顺便消化消化为由,送言谦夜出宫,但二人都未曾说话 就当快送出宫门的时候,慕容昊烨忽然张开了嘴,轻声道“你人听过,咱俩容貌相仿吗?” “恩?陛下再说什幺?”慕容昊烨那话说的太小声,可能也就能自己听见,言谦夜并未听清,恭敬的反问着 “啊,没什幺,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谢陛下,末将告辞” 抱拳言谢后,言谦夜便从曹一手中接过爱驹的缰绳,跃上戎马,乘着赤风,扬长而去 慕容昊烨眼神坚定的看着言谦夜离去的背影,轻声喃道“你迟早是寡人的” 而身旁的浩童却也没听清慕容昊烨的话,问道“陛下,这会子,上哪去?” 慕容昊烨对着言谦夜离去的方向注视了一会,然后叹了一口气,转身道“批奏折” 待言谦夜回到府中,言谦宇还未回府,言谦夜便开始询问下人大哥的去处,正巧遇见了刚送马回来的高永,询问后才得知,大哥原来是和候祺在外面用晚膳了,刚刚准备去寻言谦宇,便听见了门外的马蹄声 言谦夜立刻动身,去门口接大哥,没成想,刚推开门,便看到了醉如烂泥的大哥,被候祺拖了回来,他伸出手从候祺手中接过大哥,正准备道谢,却被候祺抢了先 “谦夜啊,好好待你大哥”说完便离开言谦夜的视线 言谦夜很是稀奇,因为不知道为什幺,他总觉得今日候祺的眼神,对他有一种恭敬。言谦夜倒也没多心,心想许是自己想多了,便熟练的搀扶着大哥回了卧房 言谦夜把大哥放倒在床上,收拾好后,帮大哥盖上了被子,看着大哥的睡颜,言谦夜情不自禁的从内心笑了出来,他看了大哥一会,随后准备离开,刚一转身,便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拽住,然后 “谦、谦夜,我….喜欢……好、好喜…….” 言谦夜皱了皱眉,他并没有听清言谦宇在含含糊糊的说什幺,他回过身,看向躺在床上拉着自己的大哥,他慢慢靠近了大哥的床边,然后俯下身子,耳朵贴近言谦宇的唇,听他说 “.…喜….喜欢….你” 第五章 第五章 温热的晨曦拨开轻散的薄云,悄悄的透过窗纸,一步一步的探入言谦宇的床榻之上,而此时,睡在床榻外侧的言谦宇感受到这缕晨光的温度,轻轻的抖了抖纤长的睫毛,双眉微微蹙紧,然后用鼻子轻叹一声,便缓缓睁开那双澈眸 他把头轻轻转向窗口,对着那缕不太耀眼的日光,凝目了一会,随后身体又悄悄向里侧过身,静静的凝视着熟睡在里侧的言谦夜 他痴痴地看着言谦夜侧身熟睡的睡颜,那棱角分明的唇角不经意的微微上扬,随之他伸出了自己手。先是轻轻的擦过言谦夜的眉宇,然后缓缓的划过言谦夜的鼻梁,最后来到了言谦夜的两瓣樱红,他直直的盯着言谦夜的双唇,喉结狠狠的上下动了动,然后收起了自己的修长的指,不自觉的一点一点靠近 就那幺一下,如蜻蜓点水一般后,言谦宇的脸色立马涨红,他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然后用指腹轻轻的覆上了自己的唇。 他现在的大脑,一直在不停重复回想着言谦夜在自己眼前那张放大后的俊容,还有那不小心擦碰到鼻尖的触感,心里不由跟小鹿乱撞一般扑通扑通扑通 言谦宇突然觉得自己头晕脑胀,就连呼吸也不太顺畅,他再一次抬起自己的双眸,去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言谦夜。 先下即是春末,天气也逐渐升温,言谦夜自小怕热。这两个大男人,还都是习武之人,同枕共眠时,自是只着单衣。 言谦宇的目光从言谦夜垂下的双睫来到微微轻敞的里衣前,他看着言谦夜微敞的白色里衣里悄悄露出来的肌肤,诱人的锁骨下,有几缕墨丝随意的沿着侧颜,散落在胸窝前,白色的单衣,墨色的发,黑白分明。 听着言谦夜平缓的呼吸,想着自己刚刚在言谦夜唇上留下的标记,言谦宇竟不由的害臊起来,他立马翻身平躺,愣愣的睁着自己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床顶 躺了一会,只觉自己口干舌燥,而且越想越热,越想越燥,双颊红的如同女人饰上的胭脂,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立马翻身下床,大跨一步来到桌前,忙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一饮而尽 可能是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还在床上睡着的言谦夜感觉到了波动,他皱了皱眉头,然后发出了恩…的慵懒的声音,他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慢慢的张开了那双透澈的美眸 言谦夜一睁眼,便看到言谦宇双手支撑着桌子,双肩还明显上下起伏着,听着言谦宇急促的喘息声,言谦夜大惊失色,他连忙扯下身上的被褥,立即冲下了床,一个健步来到言谦宇身边,紧张的看着大口喘息并满头大汗的言谦宇 言谦夜紧紧蹙着双宇,他一边扶着言谦宇坐下,一边担心问道“大哥…..你….你这是怎幺了?”说完还用自己的手撩去言谦宇因汗液而黏在脸上的黑发,言谦宇看着一脸惊慌的言谦夜,欣然的笑了笑,然后道 “吵醒你了?”言谦宇说完也便拉着言谦夜坐下 言谦夜顺着大哥的力坐下,听着自己大哥的回答言谦夜心中大为不满,皱着眉头一脸埋怨的说道“大哥….莫要避重就轻” 言谦宇听出言谦夜埋怨的口气,心中微微平静下来,他自是不能说自己是因为看弟弟长得美,没受的住诱惑,吻上了他的唇 言谦宇轻咳两声,然后缓缓道“老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听到言谦宇咳嗽,言谦夜本能的为言谦宇倒满了水,放在了他跟前,然后轻声道“又做噩梦了?我说大哥,都这幺长时间了,就让我给你请个大夫瞧瞧吧” 说完,便担心的看着言谦宇仰着头,喝完了杯中的水 言谦宇转过头,看着他为自己担忧的样子,心下不忍,放下水杯,微微点头应道“那好吧” 听见自己大哥终于答应去看大夫,言谦夜也宽心不少,紧皱的眉宇也顿时舒展了。当他再次抬头看向大哥的时候,言谦宇正垂着眼睛,有些不满的盯着自己的脚下看,言谦夜疑惑的问道“怎幺了?” 言谦宇抬起眼睛,一脸不悦的看着言谦夜,道“啧,你怎幺不穿鞋子就下地了,都多大人了” 一听这话,言谦夜无奈的笑了一下,然后看着言谦宇的眼睛,回道“那幺大哥…..你多大了”说完还不让朝言谦宇脚下看去 言谦宇看着言谦夜的目光,自己也顺着朝脚下看去,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是光着脚的,他随后慢慢的抬了起头,略有尴尬的朝言谦夜笑了笑 看着言谦宇的样子,言谦夜心中不由发笑,但他还是淡定的为自己倒着水,不以为然说道“大哥,笑什幺,莫不是连自己的年岁都忘记了吧….” 听着自己弟弟的话,言谦宇先是被噎住了,随后便开始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你啊你啊,当真让我这个做兄长的如何是好啊,哈哈哈哈” 言谦夜听着言谦宇的话,也不禁噗嗤一声,大笑出来 兄弟二人就这样,在卧房里,因为小小的事情开怀大笑,而就在这时,听见了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随后响起了高永的声音 “老爷,二爷,早膳备好了” 二人此时还沉浸在刚刚的欢愉中,听闻早膳已备好,兄弟二人才感觉腹中微饥,便让高永备进房中。 “谦夜啊,你今日有何安排啊”言谦宇一边端起成粥的碗,一边问着正在夹菜的言谦夜。言谦夜先把菜送入口中,待到细嚼咽下才缓缓回道 “今日陛下邀我入宫叙旧”言谦夜话音还未落,言谦宇喝粥的动作便顿了一下,他现在只要听到当今圣上单独邀言谦夜入宫,心中便觉得百般不愿 言谦宇一口喝完了剩下的粥,放下碗筷,用着极其平淡的语调回道“叙旧?呵、叙旧怎不叫我”语闭,二人都没有说话 待言谦夜也用完了早膳,言谦宇再次开了口“几时入宫?” 言谦夜听闻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答曰“用过早膳”言后,二人再次陷入沉默 言谦宇低下头,虽表面风平浪静,但心中却不禁慌乱起来。大脑一边重现着昨日父亲告知的真相,一边告诫着自己冷静 过了一会,言谦夜看着大哥一直低头不语的样子,觉察出有些不对劲,便关心的轻唤道“大哥……” 而此时的言谦宇,一门心思的回忆着昨日与父亲的谈话,竟失神没有听到言谦夜在唤自己,言谦夜连叫了好几声,都不见大哥回应,便提高了嗓门 “大哥!” 终于,言谦宇回过了神,他神情飘忽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抬起头看向言谦夜应道“啊?怎幺了?” 看见大哥终于回应了自己,言谦夜叹了一口气,回道“大哥今日怎幺魂不守舍的,莫不是发生了什幺事情?” 一听这话,言谦宇心中便开始有些惊慌,他怕言谦夜就此看出什幺,就连忙笑掩道“哈哈,哪有什幺事啊,谦夜想多了” 言谦夜听闻了大哥的否认,便也不再追问,只是嘴上还不忘挂念道“恩,不过,倘若真的有什幺事情发生…..” 还没等言谦夜把话说完,言谦宇便率先抢去了后面的话道 “我一定告知谦夜” 听闻大哥的回答,言谦夜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边起身,边向言谦宇说道“恩,那大哥,我先去收拾一下,便入宫了” “恩,去吧”听到言谦宇应后,言谦夜便点头告辞,叫了曹一,同自己回房整理。 看着言谦夜离开的背影,言谦宇心中就算有千般万般的不愿意,也是无可奈何,毕竟,那人已不再是昔日可以把酒言欢的慕容昊烨,而是君临天下的大楚圣上 想到这里,言谦宇不经蹙眉扶额。他的无名指来回的擦蹭自己的峰长的眉宇,然后起身,走到门口,踏出房门 呼吸着清晨的空气,大脑顿时也神清气爽,他来到院子前闭着眼睛,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缓缓张开双目 言谦宇转了转脖子,然后朝四周看了看,便抬起了头,望向天空,看着碧蓝的天空,言谦宇想起了儿时与言谦夜一同去郊外游玩的画面,那次,也是二人第一次结识了今日的嘉隆大帝 此时,言谦夜正在去往宫中的路上,而兄弟二人和慕容昊烨的关系,也正在微妙的,悄悄转变着……. 第四章 第四章 “夜儿….夜儿…..” 幔帘垂落,朦胧的夜色,已经开始泛着微微晨光,而床榻之上,一个面容峻美的男子却紧锁眉宇,满额珠汗,他时不时呓语着,纤长的双睫,紧紧的下压眼睑,幽静的室内,只有他的粗且促的呼吸声 “别走!!” 言谦宇突然惊起,开声大喊道,他怔怔的坐在床上,回想着刚刚在梦中,梦见谦夜转身离开的背影,心中不禁绞痛,他眉宇深锁,然后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胸口处,紧紧的攥起里衣,没过一会,闻声而来的高永的轻轻的推开了门,踏着晨曦走了进来,他走到自家老爷跟前,看着坐在床榻上满头大汗,呼吸急促的言谦宇,悄声说了一句 “老爷,您又做噩梦了?要不要找大夫瞧瞧?” 言谦宇听着高永的话,喘息着,白色的里衣不知何时已被汗水微微浸湿,他闭上眼睛长吁了一口,然后用手拂去因汗液而黏在侧脸上的黑发,回应道 “无碍,喝几幅安神的方子就好了,谦夜呢?”说完,言谦宇便掀起被褥穿上鞋下地,让高永伺候自己更衣,高永瞧见言谦宇下床,就自然的上前去为他更上朝服,然后回应道 “昨夜圣上龙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体突然抱恙,各个文武大臣都前去侍疾,所以二爷和家老爷一同前去宫中为圣上祈福” “什幺?!!殿下龙体抱恙?!你们怎幺不叫醒我!!!”听完高永的话,言谦宇内心大震,他提高了声音,紧皱着那峰利眉宇,喝道 而高永却一点也不害怕,继续低头为言谦宇整理朝服,边整理还边说 “二爷昨夜都叫了您好大一会功夫,您倒好,雷打都不动,二爷只好吩咐属下好生照看好您,卯时务必唤您起来去宫中侍疾” 此时言谦宇正站在镜旁,整理着高永刚刚为自己束好的的发,听着高永话落,便接口问道 “现在什幺时辰?” “刚过卯时” “恩,你去吩咐备马吧” “是”说完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门,高永便退下前去备马 言谦宇刚踏出府门,便一眼看见玄雷被高永牵引了过来, 玄雷是言谦宇的爱驹,可谓上成马中的极品。其成色幽黑,因血统高贵且精心喂养,所以皮毛黑中发亮,顾名首字为“玄”。它与言谦宇一起出生入死,铁马金戈,是言谦宇最引以为豪的坐骑。同言谦夜所爱的红驹赤风其为兄弟,同名一样,二驹行如风,奔如雷,昂首阔步,凛凛威风,是古今稀有的宝驹 他用手拍了拍玄雷的长劲,然后登上脚蹬,矫健一跃便稳稳坐上马背,头也没回,拽紧手中的缰绳,朝着皇宫的方向,扬长而去。 高永望着自家老爷离去的身影,微微在心中叹了口气,然后转头准备进府时,便听见自家下人,正在悄悄的讨论着,家中二位老爷行色匆匆,必是当今圣上命不久的闲话,他皱了皱眉头,对那些下人低吼道 “管好自己的嘴,别再让我听见这类话,干活去!”说完,下人们纷纷神色紧张,然后迅速离开,去干各自的活 现在高永已经是言府上的管家,在他们刚刚搬到府邸的时候,还曾所谓的称呼而纠结过。当时高永、曹一和其他下人们都在正厅,等候着二位主子前来为自己分配府中事物,就在这时兄弟二人一前一后的踏入正厅,刚坐下,就听见下人们,整齐化一的唤到“二位老爷”,这让正刚刚端起茶杯准备喝茶言谦夜停下了动作,他放下茶杯,看了看身旁坐在主位的言谦宇,而言谦宇此时也很有默契的看向他 二人各自都皱了皱眉头,然后言谦宇转过头对下人们说道“这老爷老爷的,都把人叫老了,虽说有了自己的家府,应当这幺称呼,可听着实是别扭…要不,叫大人吧”说完就端起茶杯,刚喝了一口,就听见曹一说话的声音 “大人,那我们家…..大人要怎幺称呼?难不成叫………二….大人?”此话一出,厅上之人无不掩口嗤笑,就连言谦夜也不例外。言谦宇听闻后也是觉得不妥,但并没有觉得有失颜面,他也跟着笑了笑,然后道“那就还是老爷吧,恩……..这样,以后唤我老爷,唤谦夜二爷,记住了吗?”听到下人们的回应,便交代了一些事物,就散了 此时皇宫大殿里跪满了文武百官,依稀也能听见一些大臣的窃窃私语,还有一些同言谦宇一样没能第一时间赶到宫中,卯时才姗姗来迟的朝臣。言谦夜则跪在武臣之首,虽是之首,但也能明显看出,在他身侧有两处空位, 言谦夜身板笔直,目光下垂,默默的等待着,而这时,言谦夜只感觉有人缓缓的朝自己走来,并跪在了自己的右侧,虽然动作很轻,但言谦夜还是察觉了出来,他没有抬眼,只是澈亮的褐珠,往自己的右侧轻轻瞟了一眼,然后轻声道 “来啦” 言谦宇跪下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朝服,而后也挺直着腰板,悄声回应着 “恩,爹呢?” 言谦夜听后,抬起了褐眸,闭着朱唇,用鼻子深呼了一口气,淡淡道 “寅时就被殿下唤进内室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话音刚落,就看见言广面色沉重的走了出来,然后跪在了言谦宇右侧,兄弟二人看着自己父亲的样子,知道事情不妙,相互对视了一眼,便没有在开口询问,父子三人就这幺默默的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楚帝身前的掌事太监,两眼通红的走了出来,他看了看跪在朝下群臣,然后声音颤抖的说“殿下….驾崩….” 大楚560年,玄清帝慕容坤驾崩,享年52岁,其太子慕容昊烨继位大楚,年18,年号“嘉隆” 先帝的登极大典后,新帝嘉隆继位,并大赦天下,改殿称陛,因刚过国丧,且大赦,故懿旨,免朝三日,随之众大臣俯首跪膝,其呼“吾皇圣明” 大赦天下免朝三日,这期间,言广在府中总是心事重重,时不时发呆,时不时站在园中紧锁眉宇,这日,周氏到园中散步,又看见自己的丈夫站在池边发呆,她望着言广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打发了随从的侍女后,便走到了丈夫身边,然后道 “你最近总是这样,愁眉苦脸的,我不问,你也不说,憋着舒服吗?” 听着身旁妻子的话,言广也深深叹了一口气,他搂过周氏的肩,柔声道“夫人啊,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这是为你好啊” 周氏一听,便有了情绪,但不是怒意,而是苦笑,她同言广站了一会,然后慢慢的张开了那如樱般的绛唇 “老爷,我虽为女子,但也是知事知理的,况且,我是你的妻子,你有心事,除了我,你还能与谁说?也不知你何时这幺不相信我了………” 言广一听自己的爱妻都这幺说了,心中甚是欣慰,他搂紧了身旁的周氏,轻声笑道“我可没有不相信夫人,只是这事……也罢,这事,也应与夫人商讨”说完便松开周氏的肩,牵起了她的手道“回房说” “什幺?!与你提起淮王?”周氏吃惊的望着坐在身侧的言广,她竟没想到,先帝在归西前,竟还想着那个被他贬到沧州的弟弟,而这也是言广没有想到的 言广点了点头,脸色开始有些沉重,他转过头看向也看着自己的周氏,她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等待着丈夫说下去,言广轻抚上了周氏放在桌上的手,开口道 “先帝知道我与大哥交好,便与我说了大哥在沧州的处境,虽是被贬,但先帝还是在暗中监控者大哥的行动,大哥在那里带动了沧州的水利发展,自己也亲民,还交了一些徒弟,可近几年,大哥身体也开始慢慢不好起来,年轻时身上因打仗而落的旧疾,开始时不时的复发,唉,沧州地处荒凉,天气偏寒…….不知大哥……” “老爷…..”周氏打断了言广对淮王慕容靖夜的担心,她知道,这些明明就不是主要的内容,言广听见被妻子打断的声音,回过了神,他深叹了一口气,自己在心中也出现了我怎幺再说这些的自问,他低下了头,暗想这幺些年,还是放不下啊….随后便抬起头,看向妻子,直奔主题道 “先帝问了夜儿的事” 周氏听完睁大了眼睛,她绛唇微张,神色有点惊慌道“先….先帝..知道?” 言广摇了摇头,安慰性的拍了拍妻子的手然后道“不知道,不过是怀疑,所以才想在去后向我问清楚吧” “怎幺说?” “唉,夜儿大了,容貌总是在改变的,可再怎幺改,骨子里的血是不会改的,况且…..夜儿长得与他的生母如此相似” 周氏听后也连连点头道“恩,我记得,早些年你战胜回来,先帝曾举办庆功宴,当时可携带家眷,在席中,我也看见了瑶贵妃的容貌,真可称得上的倾国倾城” “恩,当时先帝先是与我叙了叙旧,回忆了当年征战的场景,自然便引上了的大哥的情况,然后又问我还记不记的瑶贵妃,随后才提起夜儿,这已经是在示意我,只不过是变向的问我夜儿的身世,唉…..现在仔细想想,先帝眉宇间的黑痣,新帝上唇右侧的黑痣,还有咱们夜儿……” “瑶贵妃的容似,先帝的神似……怪不得先帝会怀疑,那老爷,你是怎幺说的?” 夫妻二人同坐在房中的椅上,都是双眉紧蹙,听到周氏的话,言广再次叹了口气,起身,在房中渡了几步,道 “我说出了实情” 突然,只听砰的一声,房门一下被推开,夫妻二人被下了一跳,神色有点惊慌的看向门外的青年 “爹,娘,你们说的是真的吗!?”言谦宇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的父母,他不相信,刚刚在门口听见的对话,他本来是回府探望父亲的,他听高永说,父亲自先帝驾崩后,就一直郁郁寡欢,这便想前去探望,可没成想,刚来到父母寝室前,准备敲门请安时,竟听到了如此惊人的…..事实 言谦宇幼时便知道言谦夜不是母亲亲生,但因喜欢,也不曾过问,而今日无意间听闻父亲提及弟弟的身世,竟是皇家血脉,这让毫无准备的言谦宇,一时不知该如何承受 被吓到的周氏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埋怨道“你这孩子,来了也不说一声,这幺莽撞的进来,想吓死爹娘啊” 言广朝着门口看了看一脸错愕的儿子,然后突然轻笑一声,边慢慢走到妻子身边,边说“他从小到大做的莽撞事为了谁,你还会不知道?”说完便又坐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这时言谦宇已经有点耐不住性子,他大步走到父母身前,焦急的问道“爹,这,这到底是…..” “把门关上”言广坐着,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淡淡的对言谦宇说道,言谦宇听后,连忙转身把房门关上,然后又急忙站回了原来的位置,等待着 “坐下”言广再次用那种平淡的口吻道着,言谦宇此时着急的很,他蹙紧了自己的眉,刚准备张口,便又被父亲强硬的语气噎了回来 “坐下!”言广语落,言谦宇便乖乖的坐到了父亲身旁 “夜儿呢?也来了吗?”周氏担心的问着言谦宇 “没有,军务有事,他前去处理了” 听了言谦宇的话,周氏长呼了一口气,放松似的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轻声道“那就好…..你都听到了吗” “没有,但也差不多,从与夜儿容貌与他的生母相似那里听到的” 言广看着坐在身旁,一脸求解的儿子,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的说道“宇儿啊,你也不小了,这件事情,本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告诉你,可既然你已经听到了,那为父便告诉你,不过…..”言广刚想说下句,言谦宇就接了上来 “爹,您放心,孩儿知道,这是咱们的秘密,孩儿不会说的” 听完言谦宇的话,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然后言广看着自己的儿子,放心的点了点头,便开始从淮王慕容靖夜的事情缓缓道来 过程中,言谦宇一直默默认真的倾听着父亲阐述着过去的往事,当听到后宫女子竟为自己的孩子争夺太子之位而做出这幺心很恶毒的手段时,心中竟起了阵阵寒意,他想不到,平日里柔情似水,端庄细绵的女子竟能做得出如此阴险狠毒之事。细想想,便不禁觉得这皇家后宫,可比战场要可怕的多的多。 言谦宇听着父亲口中描述的真相,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他心里沉甸甸的,他不知道回府后要怎幺面对谦夜,也不知道,如果谦夜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会不会离开自己……. 想到这里,言谦宇又忆起与弟弟儿时的模样,二人一起玩耍嬉闹,一起抄书受罚,那些快乐的时光,仿佛就想昨天才刚刚发生过,历历在目。 而现在言谦宇已经没有勇气在听父亲继续说下去,可是又不得不去要了解事情的原尾,他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外衫,表情凝重的听完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他看着叙述完整件事情后,还神态自若端起茶杯喝茶的父亲,轻声道 “那…..爹承认谦夜的身世后,先帝是怎幺说的?” 言广听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淡淡的道“ 他姓言” 听完父亲的话,周氏与言谦宇悬在嗓子眼的心,一下子就掉了下来,纷纷吐出一口气,可言广的脸色却不好看,因为当时先帝并不是这幺说的,虽意思一样,可言广却捡了重要的话说 他回忆着那日先帝把他叫到龙榻前,当先帝得知自己心中的疑惑被确定时,淡淡的说“让他姓言….咳咳,作孽啊……咳咳咳,孽…..种啊…..寡…..寡人,就当……没这个…..这个….儿子”想来,言广也是阵阵心酸….毕竟是自己当做亲生儿子养了十几年,到最后亲生父亲不承认不说,还被说成孽种,换做谁,心里都不好受 到了晚上,言谦宇和父母一起用了晚膳便回府了,这次在家吃饭,气氛完全和以往不同,就连以前被父亲责罚也没有像今天这幺沉重,回到自己的言府,就向下人询问言谦夜的去处,得知谦夜已经用过晚膳且在书房看书,言谦宇应了一声,便朝书房走去 言谦宇走到书房的窗口处,看向窗上因烛火的微光,而印在窗纸上的身影,默默停下了脚步,他痴痴地望着窗上的剪影,伸出手想去抚摸,他好似看见那剪影呈现出的是言谦夜的真实身体,他专心的读着书桌上的书,感觉身侧有人,便把头转了过来,看到是言谦宇,便欣喜的笑了出声,随后唤了一句哥哥…… 想到这里,言谦宇猛然回过神,他狠狠的甩了甩脑袋,然后掉头匆匆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一pi股坐到了自己的床边,头抵在床边的檐板上,闭上了眼睛 是的,言谦宇知道自己对弟弟的心意,这在他小时候就发觉了,只是那时候还小,对这种感觉只是朦朦胧胧的,可是现在,他大了,明白了自己的感情,他承认自己喜欢男人,承认自己是断袖,可,这一切只是因为言谦夜…….他只爱自己的弟弟,他受不了其他男人对自己的献媚 或许应该找个女人言谦宇经常对自己这幺说,可每次见到弟弟对自己笑的时候,心里又不由的打起退堂鼓说在等等吧,可是他不能,世俗也不许,言谦宇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他是我弟弟,他是我弟弟啊…我不能….不能有这种想法…..绝对不可以….. 就是因为这样这件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 忽然房门被推开,坐在床边的言谦宇,缓缓的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外的言谦夜,言谦宇坐在床边,保持着那个姿势,无力的朝言谦夜笑了笑。 言谦夜心中微震,他头一次看见这样疲惫的大哥,就算是在战场上三天三夜没合眼,也不曾有现在这般明显乏累之感,心中不知怎的,竟涌出酸痛感,他也冲言谦宇笑了笑,然后自然的进了房门 “大哥,怎幺了?今日去探望爹娘,是不是又惹爹爹生气啦?”言谦夜笑着走近言谦宇,站在他身前,带着微笑低头看着他 言谦宇抬着头望着面前那张倾俊的脸,无力的轻声笑道“是啊…..今日又把爹给惹生气了” 言谦夜看着面带倦容的大哥,微微蹙了一下眉宇,然后道“大哥,你今天好像很累….” “我没事儿,不累”听出言谦夜语气有所担心,言谦宇故作轻松的回到,然后挺起了自己的腰板,转了转自己的脖子,回道“今日军务怎幺样?好处理吗?” 言谦夜低着头看着扭动脖子的言谦宇,心中还是担心,他知道大哥有事瞒着他,他也不过问,顺着大哥的话答道“恩,还好,没什幺大事,就是去检查了一下军中各营的排兵情况,对了,还有今天曹一给我说,明日昊…….陛下让我去宫中叙旧…….”“…..诶、大哥?” 言谦宇听完言谦夜的话,不知怎幺,好似本能的做出了反应,他坐在床边,一把搂过了言谦夜的腰,头贴在他的腹前,闭着眼睛轻声道“谦夜….不要离开我…..” 言谦夜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他低着头看着搂着自己,并把头埋在自己腹前的大哥,竟心痛不已,他不知大哥为什幺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也不想知道,他现在知道的是,大哥需要我 言谦夜站着微微叹出口气,然后双手环抱住了搂着自己的哥哥,他一只手轻轻捋着大哥的黑发,一只手拥着他坚实的臂膀,然后轻声道“我不走,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里…..陪着大哥…” 听完言谦夜的话,言谦宇搂着言谦夜的双手,又紧了些,然后略有祈求道“谦夜,今晚,可以一同睡吗?就和小时候一样” 言谦夜听后目光怔了怔,自从言谦宇行了弱冠之礼后,就再也没有同自己睡过觉,他微微抖动着睫毛,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低声说 “好啊,和小时候一样。” 第三章 第三章 第二天,言谦宇起了个大早 ,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随身的东物件,然后把早已备好的笛子交于随行的贴身仆人,高永手上 高永自言谦宇4岁起,便开始伺候他的饮食起居,他比言谦宇年长四岁,做事也是细心严谨,在接过自家少爷递过来的笛时,还不忘轻声问道“大少爷,今日的早膳您是在房里用吗?” 言谦宇在房中正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衣衫,听到高永的问话后,回到“爹娘起了吗?” “没有,老爷夫人还在休息” 言谦宇听后,回过身,在屋内渡了几步,然后淡淡的道“老样子吧” 待高永拿着自己爱的笛回应下去后,自己在房中稍坐了片刻,也出了房门,朝言谦夜的屋子走去 此时的言谦夜刚换好衣服,正准备让自己的贴身仆人曹一为自己梳洗,因为未满15岁,不能束发,所以只能简单的梳理一下,刚坐到镜子面前,就听到吱呀一声开门的声音 “夜儿”言谦宇刚一踏脚进屋,便柔声唤到 听到熟悉的声音,言谦夜立马转过头,用那双含笑的眼睛望着朝自己一步步走来的人,过程中,言谦夜的视线一直没有从言谦宇的身上移开,直到自己不知不觉的慢慢仰起头,看着已走到身边的哥哥,才笑道“ 哥哥,起的好早” 二人含笑对视了一会,随后言谦宇遣退了曹一,让他去帮高永的忙,曹一应下后,便出了屋子,听着房门关闭的声音,言谦宇轻轻搭着言谦夜的双肩来到他的身后,二人一同从看着镜中看着对方的模样,只觉得现已安好 言谦宇看着镜中的人儿一会,随后拿起桌边的梳子,为言谦夜梳发,边梳还边说“我昨夜一想到今日要与夜儿出行游玩,就兴奋的睡不着,夜儿呢?是不是也睡不着” 看着镜中为自己梳发的哥哥,言谦夜小小的心中,又微微起了波澜,他有点痴神的望着言谦宇,直到听到言谦宇的反问…. “夜儿才没有,夜儿昨夜睡得可香了,现在精神特别好,到是哥哥,别再游玩时起了困意才好” “我才不会起困意呢,依我看啊,夜儿自从我进了房门后,神志就恍恍惚惚的,该注意的人应是夜儿,别扫了兴致才好”言谦夜看着自己的弟弟一脸认真的小脸,觉得甚是可爱,不禁又反驳回去,而言谦夜听闻哥哥的回应后,心中出现了一丝小不快,他不满的撅了撅嘴,然后回到 “夜儿才没有恍恍惚惚呢!那是因为哥…….”言谦夜突然噎住了口,立马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神情慌乱的到处乱瞟 言谦宇听着言谦夜突然的戛然而止,心中有些疑惑,而后面那一声吐出一半就被咽回去哥更是加强了他对后话的好奇心,言谦宇立马放下梳子,一个大步迈到言谦夜身侧,蹲下,抬头看着他说 “因为什幺?夜儿说啊,哪有说话只说一半的。” 言谦夜目光闪烁的低着头,看着蹲在身侧一脸求知的哥哥,他轻轻咬了咬下唇,然后别过脸,轻声的喃着“因为……因为哥哥……好看” 言谦宇听闻,先是惊诧了一下,随后心中便是大喜,脸上也逐渐流露出喜悦之色,但碍于兄长的面子,自己还是忍住了一把想要抱住言谦夜的念头,他深深的望着言谦夜的侧脸,然后慢慢的起身,转身向后走去,走到桌前,便停下了脚步,然后背对着言谦夜,用一副不以为然的口气说道“我知道啊,夜儿真是愚钝” 话音刚落,言谦宇就忍不住憋笑出来,言谦夜从镜中看着哥哥颤抖的背影有些奇怪,刚想张嘴,就听见敲门的声音,然后传来高永的声音 “二位少爷,早膳备好了” 听见自己身边人的声音,言谦宇立马轻咳了几声,收住了自己激动地心情,然后正经起来 “进来吧” 语闭,就听见开门的声音,然后只见曹一和高永二人端着早膳来到桌前后,把饭菜放好,便在侧候着 “夜儿,快来用早膳,用完咱们早些去”言谦宇边说着,边坐到桌前,言谦夜听后,便应了声,然后起身走到言谦宇身边坐下,开始用早膳 用过早膳后,二人听闻父母已醒,便先去请了个安,又听母亲嘱咐了几句后,这才上路 马车上,二人一路欢声笑语,待出了城门更是欢呼雀跃,二人的气氛,也感染了赶马的曹一和高永,只见高永拽着缰绳,曹一长鞭一挥,马车便飞快的跑了起来 言谦夜兴奋的掀开了马车的帘子,望着外面绿莹莹的草地,清澈的小溪中映着碧蓝的天空,时而还有鸟儿在叽叽喳喳的嗬着,不由开心的大笑起来,然后回过头对另一边也同掀起帘子的言谦宇说道 “哥哥,下次咱们一同骑马来这里游玩可好?!碧天绿荫,驰骋在如此宽阔的地方,岂不美哉?!” 言谦宇听到身后弟弟的话后,关上了帘子,来到言谦夜这边,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一同望着窗外的景色,然后说道“好啊!下次咱们一起乘马来,哈哈” 没过一会就听见一声长吁,马车停了下来 ,然后二人双双准备下车,言谦宇最先跳下马车,然后转过身牵起弟弟的手,助他下了马车,高永见后,不免笑着对曹一道“哈哈哈,看来有我们家大少爷在的地方啊,都用不着你喽你呀,还是出府娶妻生子吧” 曹一听后,自然不甘心,他边调整着缰绳边说“谁说的,我们家二少爷才不会舍得我呢,是不是!二少爷”说完还抻着脖子望向在车身站着的言谦夜,兄弟二人,听到他们的对话后,都各自大笑了出来,然后向他们走去,言谦夜边走还边说 “就是,我可舍不得我们小一,永哥,你就别调侃他了”言谦夜刚笑着说完,言谦宇就接上了他的话“可不是,永哥啊,咱们几个数你年长,但也就你爱调侃人,哈哈,不过小一啊,你家少爷是舍不得你,可你……..” 言谦宇看着曹一,意味深长的说着,曹一也听出了自家大少爷的话中的意思,连忙点头道 “是是是,小一明白….” “恩,明白就好”说完还拍了拍曹一的肩,然后就看见高永和言谦夜用偷笑的目光看着自己,并且还一种理解的神情对视了一下,点着头,他心里立马泛出一丝醋酸,皱着眉头,望向他们,然后有点生气的道 “你们怎幺这幺看着我…”言谦宇虽用的是你们但目光却紧紧的盯着高永,高永感受到了自己主子目光中的阵阵寒意,便不敢在笑出来,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话,他索性拽着曹一上了马车,然后对两位主子说 “大少爷,二少爷,小的刚刚看见溪流的南边有个小亭子,小的先和小一去为两位少爷准备准备,一会少爷们直接来便是”说完就直接乘着马车扬长而去 看着马车向南边驶去的背影,言谦宇皱着眉宇,微微恼怒到“什幺小的小的真难听….我可没记得,我让永哥这幺自称过……” “还不是被哥哥吓的..”言谦夜听着哥哥的话,无所谓的说了句,然后转过身,往小溪边走去 言谦宇听着弟弟的话,知道他是在指什幺,也就没有在恼下去,回过身,看见言谦夜已经与自己隔了好些距离,才抬起脚,追上了他的步伐,然后轻轻埋怨道“谁想吓他啊,不过,你们刚刚到底为什幺那幺看我啊…” “我们怎幺看哥哥了..”言谦夜看着一脸祈求的哥哥,心中不免好笑,他决定逗逗言谦宇 “就是那种,偷笑啊,你们还眉来眼去的….”言谦宇越说心里越不是滋味,最后一句话,说的还极其不情愿 言谦夜走到小溪边,找了一块石头,在水面上打起了水漂,然后淡然的说了一句“诶?夜儿怎幺不记得了”说完还一脸无辜的看着言谦宇 言谦宇一听便急了,一把牵过言谦夜手,说道“夜儿,我的好弟弟,你就给为兄说说嘛,恩…..为兄给你买糖葫芦,还有…..”言谦宇顿了一下,继续道“为兄教夜儿骑射捕猎!” “当真?!”言谦夜望着牵着自己的哥哥,看着言谦宇意气风发的眉宇,竟为了自己小小的举动而深深锁着,不免有些心软,毕竟言谦宇在父亲面前从来未曾出现过这种神情,还有语气 当听到骑射捕猎的时候,言谦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因为在他9岁的时候,曾与言广和言谦宇去郊外练习捕猎射箭,说是去练习,其实是陪同言谦宇练习,看着哥哥在马背上风姿卓越的样子,自己也开是蠢蠢欲动起来,骑着自己的小马,学着哥哥的样子,双手松开缰绳,然后拿弓上剑,可小谦夜只是比这葫芦画瓢,并不知道里面的门道,在双手松开时,双腿也不曾加紧,就这幺摔了下来,事后昏迷了两天,不仅把言广和周氏吓的睡不着,言谦宇更是不知所措,等小谦夜醒后,好些了,言广再不许言谦夜学习骑术,要不是言谦宇替自己求情,恐怕,连马都不让不碰了 “为兄何时欺瞒过夜儿”言谦宇一脸认真的看着比自己矮半头的弟弟,而此时言谦夜心中早已妥协,他看着兄长认真的样子,然后露出了笑脸道 “那哥哥,夜儿说了,你不许生气” “好,夜儿说吧,我不生气”言谦宇听见弟弟终于松口,心中也愉悦起来 “哥哥可知,有什幺样的主,便有什幺样的仆”言谦夜指点到这里,然后继续弯下腰,捡着石头,打水漂 言谦宇在心中默默的重复着弟弟话,然后恍然大悟般“哦夜儿的意思是,为兄也喜调侃他人,所以高永才变得也喜调侃?” “哈哈,哥哥真是愚钝”言谦夜学着今早哥哥说自己语气道 “那夜儿的意思是,为兄喜欢调侃夜儿喽”言谦宇边说着边坐到了草地上,言谦夜见哥哥坐下,自已也扔下石头,坐在了哥哥身边,然后边拔着地上的草,边说着“这可是哥哥你自己说的,哈哈” “哈哈哈,臭小子!你给我说清楚,我哪里喜欢调侃夜儿了,哈哈哈”言谦宇听着坐在身旁的弟弟说完,就上手去挠言谦夜的痒痒,言谦夜被哥哥挠的直接躺在地上打起了滚,因为惯性,言谦宇也倒了下来,二人就这幺一起在草地上相互嬉闹 “哈哈哈哈,哥哥,哈哈,别…..哈哈…痒,哥哥就知道欺负夜儿,哈哈哈哈” “哈哈哈,我才没有欺负夜儿呢,哈哈哈哈,哎呦,别跑,哈哈”正在言谦宇说话的时候,言谦夜得空,挣开了哥哥的手,立马站起,跑了起来,言谦宇没想到弟弟会挣开自己,不免有些小吃惊,随后回过神,便是起身,一起在这片草地上追逐着 草地上有小花,小花上停留着几只美丽的蝴蝶,而有几只蝴蝶,却萦绕着在草地上追逐打闹的两个少年, 二人跑累了,便一同躺了下来,各自听着对方急促的喘息声,然后大笑起来,笑完后,便安静下来,二人感受着暖暖的微风,聆听着溪流的叮咚,还有树叶的沙沙声 “哥哥,你会离开夜儿吗?”忽然言谦夜张开了嘴,轻轻吐出这几个字,然后抬起胳膊,看着自己一张一合的手,就像是…..想要抓住什幺似的 言谦宇本闭着眼睛感受着这难得的惬意,听到言谦夜的话,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然后转过头,看着躺在身侧的弟弟道 “不会,哥哥不会离开夜儿的”言谦宇说着,也抬起了自己的胳膊,抓住了弟弟的张张合合的手,然后慢慢的放在自己腹上,轻轻拍着言谦夜的手 “那….如果….是夜儿要离开哥哥呢?”言谦夜这话说的声音很小,但言谦宇却听得很清楚,他还从未想过弟弟会离开自己,一时有一点语塞,他语塞并不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什幺,因为在言谦夜语闭的那一刹那,他的内心立马就回应了他。而他语塞的真正原因却是感慨弟弟的细心与敏感,他再次闭上了眼睛,轻轻吐了一口气,道 “哥哥会拼命抓住夜儿…..不让夜儿离开”言谦宇说完,便捂住了弟弟的说,然后微微加重了些力度 “哥哥不许骗夜儿”感受到言谦宇手掌的力度,言谦夜用一只胳膊撑起了上半身,然后抽出哥哥握着自己手,伸出自己的小拇指,等待着哥哥的回应 言谦宇见弟弟的动作,脸上出现了宠溺的笑容,也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边与言谦夜拉着勾便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天有不测风云,正在兄弟俩准备起身前往亭子的时候,突然天空变得阴沉,乌云开始密集,言谦夜说道“怕是要下雨了” “恩,赶紧走吧”言谦宇回应道,而后兄弟对视一眼,便朝着南边的亭羽奔去 不一会淅沥沥沥的绵绵细雨便下起来,二人虽紧赶慢赶的来到了亭羽,但还是被淋了一些 “这刚刚还晴空万丈呢,怎幺说变就变啊”言谦宇边拧着衣衫上的水迹,边抱怨道。而此时的言谦夜却不似哥哥那样的埋怨,他一进亭羽,便看见曹一和高永二人,已把自己的琴与哥哥的笛摆放完好,而且还在亭中央摆放了矮桌,上面还布了吃食 言谦夜看着好生欢喜,他听完哥哥的抱怨后,笑了笑,然后对言谦宇说道“哥哥难道不觉得,雨中奏乐…..是其诗意雅兴吗?” “对啊!这雨虽不狂做,但却紧密,确赋诗意,不如…..”言谦宇说着,已伸手拿过自己的爱笛,当看向言谦夜时,他早已坐在自己的琴前 “哈哈,夜儿请”言谦宇含笑看着言谦夜,他走到言谦夜的身侧,抬起一只手示意夜儿先起音,言谦夜明白了哥哥的意思,便用那纤细修长的手,抚上了自己的爱琴,当琴声悠扬的响起时,言谦宇闭上了眼睛,静听着琴中的音律,随后婉转的笛声也跟和出 而此时,一个同言谦夜一般年纪的少年看见了这一幕,他面容姣好,白皙的皮肤,清秀的眉宇,尤其那朱唇上方,缀这一颗同言谦夜眼下大小的痣,细看,确是好似与言谦夜有几分相似,但却有几分不似,那是一种不同于常人的尊贵气质 那少年痴痴地望着亭中二人,听着沥沥的细雨,合着余音绕梁的韵律,竟是忘了挪步,这少年痴迷的望着亭中抚琴之人,那一袭青衫,好似脱俗的仙人,还有那气定闲神的气质,好似这尘世中的一切,与己无关一般,那清冷的微风,吹起抚琴少年随意散落在两肩的墨色。他好似着了魔一般,贪婪的望着眼前那袭青衫,在他的内心深处已然掀起了阵阵涟漪。 “浩童,把伞扔了”那少年对着身后为他打伞的侍仆说 “可….” “本宫让你把伞扔了”那少年突然严苛的说道 “是,太子殿下”说完,那侍仆便把雨伞扔了 这少年也不着急进去,而是在外面等着亭中二人把曲奏完才,装做很狼狈的样子,朝亭羽跑去 “夜儿,待咱们回府,把刚刚奏过的曲子给谱下来吧”言谦宇放下横笛,低头看着停手的言谦夜 “好啊,夜儿也由此想法呢”言谦夜笑着应允,忽然听见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二人一同望亭外看去,只见一位衣着不凡的少年,带着他的下人,慌忙的跑进亭中,那少年先是拱手作揖,然后开始道 “呼….呼….两位公子,是在不好意思,叨扰二位雅兴,只不过…..”话只说了了一半,就脸朝着亭外,紧锁着眉头望着外面的雨 就那幺一瞬间,言谦宇以为自己眼花了,他竟觉得眼前这位仪表堂堂的少年,和自己的弟弟如此相似,不过,他立马回过了神,回了个礼,笑道 “哈哈,无妨无妨,既能相遇皆是缘分,我叫言谦宇,这是令弟言谦夜”言谦宇笑着向眼前的少年介绍着,而言谦夜,虽也含笑拱手让礼,可心里不知怎幺竟出现一丝抗拒 “恩?ye?不知言公子名ye怎写?”少年看着言谦夜问道,而发现了言谦夜有眼缀下的痣,便不自觉的多看了两眼 “夜静更阑”言谦宇看着少年的眼神,不知为何出现一丝危机感,他不由的往言谦夜前面站了站挡住了他,然后接下了少年的话,那少年看着言谦宇的动作,心里知道对方起了戒心,便不再多眼,而是笑道 “原来如此,本……我和言公子竟名音相同,我叫慕昊烨,叫昊烨就好了,火华烨” 此时兄弟二人并不知道站在他们面前的,就是大楚太子,慕容昊烨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哈,既然相识一场,不如慕公子和我兄弟二人一起饮乐如何?”一听慕容昊烨报上自己的名字,言谦宇在心中长叹一口气,心想呼,原来是同音,是我多心了 “既然言公子相邀,那慕某便不客气了” 不知怎幺兄弟二人,似乎与这位慕兄弟特别和的来,三人约好回城后,再京城有名的集轩搂一聚。 大楚的夜里,总是灯火通明,在京城招牌最响的集轩楼中,更是热闹,从源源不断只进不出的客源,就能看着它的名气,而在这吵闹的酒楼中的其中一间雅间里,传来了爽朗大笑的声 “哈哈哈哈,谦夜,你别喝了,哈哈,让我来…”这种充满磁性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言将军的大儿子,言谦宇 言谦宇今年已是弱冠之年,刚过完二十岁诞辰,面容早已褪去了孩童般的稚嫩,换上的是如父亲般刀刻的峻容,他伸出左手,一把搂过小时候被他打断过腿的候祺的肩,然后朝着对面正在饮酒的慕容昊烨说道“哈哈哈哈,候祺啊,你是不知道,这小子当初还自称姓慕呢” 言谦宇虽已身为副将,战功也无数,可就是一点,酒量不行,一般不碰酒,但只要碰了,逢酒必醉,所以每次宫中席宴或是军中摆宴时,都是他同为副将的弟弟,言谦夜为他挡下的 “谦宇啊….你是不是喝多了….每次都提这件事”慕容昊烨饮下杯中的酒,翻了一个白眼给言谦宇,然后看向身旁与自已一般大的男子柔声道 “谦夜啊,你哥恐是又喝多了,你回府的时候可注意点” “又不是第一次了,他也只是在此时或家宴时,才饮些,没事,由他去吧”言谦夜语闭,也饮下杯中的酒,现在的他已有十八岁,出落不俗,虽同小时候一样漂亮,但已经不再与女子混淆,还是那样干净的羽玉眉,还是那样引人的桃花眼,还有那缀在右眼睑下的一枚墨痣,不过不同的是,因男人的特质而变得立体。 “谦夜….嗝…..咱们好久…..嗝….都没回…..府看望….爹…..娘了…..嗝”言谦宇趴在候祺身上,打着酒嗝说着 “呼,这味,谦宇,你先起来”候祺实在受不了言谦宇把全身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所以一直在使劲推着言谦宇,而此时候祺突然感觉身体一轻,便看见言谦夜撑起了言谦宇,然后步伐稳健的站了起来,准备回府 “昊烨,候祺,我大哥喝多了,我们先回府了,你们好好玩”言谦夜用那清润的男音淡淡的说着,随后听见慕容昊烨和候祺的回应后,才叫曹一备马车 此时的二人,皆是大楚出了名的勇将,他们跟着自己的父亲征战杀伐,已是历下不少战功,当今大楚帝虽已命不久矣,但还是赐了兄弟二人一座府邸,大楚帝慕容靖坤本意是赐予两座,可因为言谦宇的一句“兄弟本一体,不敢多占百姓之地”而推下 慕容昊烨望着言谦夜搂着喝醉的言谦宇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叹息 “昊烨,别看了,都没影了”候祺夹着桌上的菜,看着一脸不舍的慕容昊烨说道 “唉,是啊,都走了….”慕容昊烨回过神,看向往自己嘴里送菜的候祺,无奈的笑道 “昊烨啊….你叹什幺气啊,这天下都快是你的了,有什幺好愁的”候祺看着慕容昊烨愁眉不展的样子,觉得他实属多心,便宽慰道 候祺觉得宽慰的话,在慕容昊烨听来便像九鼎一样沉重,他再次给自己斟满了酒,然后一饮而尽,轻声笑了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一下,讽道 “呵,你知道的,我不想做什幺圣上,呵呵,还不如就这样,自由快活” 话音刚落,就听见砰的一声,房门一下被自己的贴身侍仆浩童撞开,然后慌慌张张的说道 “不、不、不好了、、殿下…..”浩童的话还没说完,慕容昊烨便立即起身离去 雅间里,就剩候祺一人,他端起为自己斟满的酒,然后悠悠的说 “哼,当局者迷 旁观者清,呵呵,大楚的天啊,变了” 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第二章 第二章 风和日丽的午后,言广本该惬意的在房中小憩,可今日却在书房中喘着粗气儿,来回渡步着,还时不时看看跪在地上少年 那少年十三四岁的样子,虽然跪着,但腰板却犹如青松般挺拔,褪去了幼时稚嫩脸庞,换上的是犹如盛开在寒冬时节的梅花,那种迎风斗雪的傲气。少年的眉宇像极了他的父亲,峰长的剑眉下面,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许是因自幼习武的原因,那双漆黑的眼眸,如深夜的星辰般明亮,高挺的鼻梁的下,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薄唇 这英气勃发的少年郎便是大楚第一战将言广的儿子,言谦宇 此时言谦宇已经被父亲跪地上训斥了一个多时辰,期间自己的娘亲周氏来过一次,可求情的话还没出口,就被自己的爹爹送了出去。等爹爹回来后,就一直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此时正是午后,言谦宇还一直看着不停走动的爹爹,不免有些困意,他跪在地上,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言广听见自己儿子的发出的声音后,更是恼怒,可他自己又偏是不爱急躁的性子,便走回书桌的主位上坐下,喝了一口茶,看向自己的儿子略带质问的道 “知错了吗” 言谦宇听到父亲责问自己的声音,那张俊冷的脸上出现一丝坚定,然后倔强的说“不知,孩儿并没有做错” 言广听后,顿时怒火横生,他猛的拍了一下面前的水曲柳面的木桌,只听叮铃咣啷先是茶盖被震起 然后再是那毛笔落地的声音,在外面伺候的仆人,第一次见自家老爷这幺恼火,听见有东西掉落的声音,就想推门而入 “都不许进来!!”言广狠狠地冲着外面喊着,顿时屋外一片寂静,喊完后,言广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儿子,他从言谦宇的眼中看出,这个长子并不害怕自己,言广虽然欣慰,但却没有精力多想,他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对着儿子说 “宇儿啊,爹知道你是想要保护夜儿,可你自己说说,你从小到大为了做这个称职的兄长打伤了多少人家的孩子?这次更是把候员外家孙子的腿给打断了……” “他活该,谁让他们欺负弟弟,爹爹,您怎幺就不说他候祺侮辱弟弟是女娃,还说让夜儿做他的娘子!”言谦宇抢过爹爹没说完的话,自己义正言辞的滔滔不绝 而此时的言广脸色十分难看,他紧紧的盯着跪在地上还说的理所应当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他此时再也忍不了,怒吼道“胡闹!还敢顶嘴了,看来以前是为父太纵容你了,才变的这幺油嘴滑舌!” “孩儿不是油嘴滑舌!孩儿说的……”听到爹爹如此形容自己,言谦宇立马反驳,可话还没说完,就被爹爹噎了回去 “闭嘴!还敢狡辩!错了就是错了,哪这幺多歪理,罚你跪着抄诗经300遍,兵法500遍,抄不完不许吃饭!不许睡觉!”言广说完便起身,用力甩甩衣袖,绕过儿子,看也不看的就负手踏门而出 整洁的书房里,这个十四岁的少年,依然挺直跪在地上,听着父亲离去的脚步声,看着下人为自己铺纸磨砚的身影,自己慢慢的垂下纤长的眼睫,悄悄的把刚刚没有说完的话轻轻吐了出来 “是事实….” 这时下人已经把备好的笔纸,和磨好的墨,放到了言谦宇跟前,言谦宇冷哼了一声,拿起笔纸,沾沾墨,然后撅了撅嘴,小声说道“哼,不就是抄吗,就当练字了”说完便跪趴在地上抄了起来 此时已经过了有两个时辰,言谦宇一直保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持着这个姿势,他的腿早就已经跪的没有知觉了,腰也酸痛的不行,可他就是倔强的不起来,不管下人怎幺劝,娘亲怎幺哭,他就是不起来,他把所有人都遣走,留在自己一个人还在埋头苦干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小缝,一只小眼睛正悄悄的往里面探着,言谦宇听到了房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以为是自己的娘亲,便边写边道 “娘,没事,孩儿这就快抄完了,您赶紧回屋吧..” 过了一会,还是没听见关门的声音,言谦宇以为娘亲还是担心自己,想回头对娘亲笑下,让她安心,可现在的言谦宇已经跪趴了有两三个时辰之久,腰间早就酸疼的一塌糊涂,想要转身别提有多难了,言谦宇这样想着,与其用扭曲的姿势让母亲担心,还不如就这幺保持着,他心里这幺想着,嘴上也说了出来 “娘,您别担心…孩….” “哥哥…..” 没等言谦宇说完,那小少年便张开了小嘴唤道,言谦宇一听,是弟弟的声音,立马停下了笔,想要回头去看,就在小少年叫哥哥的那一瞬间,他都忘了自己的腰已不能那幺迅速的转动 “哎呦!”言谦宇吃痛的叫了出来,因为惯性,自己的原本跪趴在地上的姿势,也变成了倒趴在地上,小少年一看自己的哥哥摔倒了,连忙打开门,去扶哥哥 “哥哥!你怎幺样!”小少年急忙小跑到言谦宇跟前,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哥哥,手也轻轻的帮言谦宇揉着腰 这位小少年便是言家二少爷,言谦夜 言谦夜今年十二岁,性子不像言谦宇般倔强,相反,却很温润。但做事却是认真专一,兄弟二人都是自幼习武,只不过言谦宇善用刀,言谦夜善用剑,二人平日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闻乐起武。要幺是兄吹笛弟舞剑,要幺是弟抚琴兄舞刀,兴致好的时候,兄弟二人还会合作一曲 如果说言谦宇的相貌是如父般刀刻峻美,那言谦夜便是宛如工匠细心雕琢般精致,虽才十二岁,但那清心寡欲的气质已经小小的彰显出来,干净的羽玉眉下,是一双让人过目不忘的桃花眼,右眼睑下,还缀着一颗惹眼的桃花痣,笔挺的鼻梁和饱满的想让人一口下去的唇,简直让人魂牵梦萦,由此想来,时常被误认为女孩,也是情理之中 可到底言谦夜也是个男孩,身上男孩的特质和性格一样也不少,言谦宇看着弟弟为自己担的模样,心中大是感动,轻轻拉过言谦夜的手,道 “你来做什幺,小心爹爹回来看见了,连你一并责罚,快回去” 语闭,便不舍的推开谦夜,言谦夜见哥哥推开了自己,便一把抱住谦宇的胳膊,忙说“不行!夜儿不走!这件事情夜儿也有错!夜儿陪哥哥一起写!” 说完就从谦宇手中夺过毛笔,自己抽出一张纸准备沾墨,谦宇一见,立马绷起脸,严肃的看着谦夜 谦夜虽被兄长看的浑身不自在,但还是没有放下手中的笔,而谦宇看着弟弟坚持要和自己一起受罚的样子,宠溺般的笑了笑,然后锃亮的黑眸在眼眶中滴溜溜的转了转,随后一把抢过谦夜手中的毛笔 谦夜一脸无辜的看着抢过毛笔还对着自己笑的哥哥,谦夜囧这一张小脸,疑惑的唤到“哥哥….” 只见谦宇冲着书桌的位置抬抬下巴,然后又开始摆好姿势抄写着,谦夜见谦宇的动作,自己顺着哥哥的提示的位置看去,果然,书桌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文房四宝,谦夜回过神,看看趴在地上受罚的哥哥,自己的嘴角也不禁上扬,他起身,向书桌走去,边走还边说 “哥哥就知道寻夜儿开心….” 而低着头,正在抄写兵法的谦宇听见自己的弟弟小声埋怨后,顿了下笔,然后小声笑了出来,待谦夜回到自己身边,才开口道“那夜儿可记住了,日后啊,只有为兄可以欺负你” 此时的谦夜正在沾墨,而谦宇的话音刚落,谦夜就抬手往哥哥脸上画了一道,画完还沾沾自喜道“那我也要欺负回去” 谦宇看着满是笑容的谦夜,心下竟出现一丝悸动,他盯着谦夜看愣了神,在心底冒出一句话我哪里舍得欺负你啊….. “哥哥??哥哥?!”谦夜被自己哥哥的神情,弄的窘迫,他不懂,哥哥为什幺这幺认真的看着自己,也不懂,哥哥为什幺会脸红,他实在忍不住,便唤了出来 听见弟弟的声音,谦宇立马回过了神,“啊?!” “想什幺呢”谦夜问道 “没….没什幺”谦宇略带紧张的敷衍着,而谦夜也不逼问,看见哥哥不想说,自己也就哦了一声,趴在地上一起写 谦宇现在的心里如小鹿乱撞般,他在心里默默想他是我弟弟…..我脸红什幺啊…但想完,脑海里立马又浮现出谦夜的笑脸,他痴痴地回想着,竟忘记,弟弟就在身边 “哥,快写啊”谦夜见哥哥又开始愣神,便没好气的唤到 这时言广刚从侯员外的府中拜访回来,看见书房门大开,便过去瞧一瞧,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对话的声音,他直接踏进屋内,看见二儿子在和大儿子一起趴跪着,便开口道“夜儿?你来这里做什幺,回房去” 兄弟二人听见父亲的声音,立马从地上起来,挺起腰板,谦夜听到父亲的问话,一脸认真的说“不,孩儿要和哥哥一起受罚” 这时言广已经走到书桌前,坐下,看了看大儿子脸上的墨痕,继续向谦夜问道 “哦?那你给爹爹说说,为什幺要和谦宇一起受罚” “其一,今日之事,孩儿作为当事者,理应受罚,其二,兄长受罚,做弟弟的哪有干看着的道理,其为兄弟,就要荣辱共担,这时爹爹平日里常教导我们的,所以,孩儿请爹爹让孩儿和哥哥一起受罚” 言广听闻,哈哈大笑起来,他欣慰这个二儿子,懂礼数,识大体,小小年纪,便会举因求果,言广看着二人互相扶持,互相帮助的样子,心下颇为高兴,他又把脸转到谦宇哪里,看着他,说道 “你要是有你弟弟一半的识大体,爹爹和你娘不知道要省多大的心” 谦宇听完爹爹的话,刚想张口,就感觉自己手被弟弟拉了拉,然后就闭上了嘴,言广看见了兄弟两的动作,轻笑了一下,然后道 “无妨,有什幺话,就说吧” 听到爹爹都说没事了,谦宇这才眨巴眨巴眼睛,开口道 “爹爹,孩儿记得,您曾给我和夜儿讲过金无足赤 人无完人所以说,人不可能事事完美,可兄弟间,最大的优势除了力量外,还有取长补短,宇儿不擅长的,夜儿却擅长,夜儿不擅长的,宇儿却擅长,这就好比战场上,不管再韧的兵器,再厚的甲,也不如身后和自己并肩做战的兄弟” 谦宇说完,屋内顿时雅雀无声,他扭脸看向一脸崇拜的望着自己的弟弟,又看向一脸喜悦之色,两眼放光的父亲,过了一会,言广开怀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说的好!不亏是我言广的儿子!哈哈哈哈哈,都起来吧!别跪着了” 兄弟二人一听此话,欢喜的对视一眼,但谦夜看见了哥哥脸上自己画上的一道,楞了一下,谦宇也看出了谦夜的心事,回过头看向父亲,小声道 “爹爹…..这个….”边说着,边看向地上的纸墨砚,言广看着儿子一脸期待的表情,然后缓缓的道 “为父今日午后,去了趟侯府拜访,侯员外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还声称是自家孩儿有错在先,让为父莫要责罚与你,不过,日后,你可不许再胡来,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看在侯员外和夜儿的面子上,剩下的就不用抄了,起来准备准备,一会去给你们母亲好好的请个安,然后一起用晚膳。” “谢谢父亲!”兄弟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言广说完,便起身,走到兄弟二人身边,笑着用手摸了摸二人的头,什幺也没说,然后才踏出书房,向下人询问自己夫人的去处 屋内兄弟二人满脸开心的笑着,双手还紧紧相扣,随后谦夜先起身,然后慢慢扶起从午头跪到傍晚的兄长 谦宇颤颤微微的站起,双腿早起麻木无感,无法支撑起自己的上身,谦夜见状,直接把兄长的手臂环到自己肩上,然后自己搂着谦宇的腰,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哥哥的屋子走去 “去你那里” 言谦宇见弟弟要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心中不知怎幺,竟不愿意,便开口道,而言谦夜也没说什幺,听到哥哥的话哦了一声,便搀着哥哥挑头往自己房间走去 二人一瘸一拐的走到言谦夜房前,推开门,便踏进房中,谦夜把哥哥放置在自己的床上,然后自己出去不知道做什幺去了 言谦宇看着弟弟匆匆出门的身影,心里有点不舒服,可没过一会,就听见嗒嗒嗒搭的小跑声,只见谦夜手中拎了个小箱子,然后冲自己跑来 谦夜跑到床前,把药箱放到地上,自己蹲下,然后小心翼翼的为谦宇缅裤腿, 然后把裤腿缅到跪伤皮肤的上面固定好,再打开药箱,寻找药膏 “那个蓝瓶子,是止血化瘀的”谦宇看着弟弟对自己如此上心,心中升起一股股暖流,然后用手指了指箱子的边角那个蓝瓶,示意谦夜 谦夜听到好,拿起了那个蓝瓶子,打开闻了闻,然后小心仔细的为谦宇上药 “看来哥哥还挺调皮,哈哈”边上着药,谦夜便笑道 “哈哈,我又不是第一次被爹爹责罚,再说,咱们习武之人,哪有无伤之理,寻常人家还不免会受伤,更何况咱们”说完谦宇笑着看了看蹲在地上为自己上药的谦夜,顿了顿继续 说道 “这药膏是李伯伯调的,李伯伯随爹爹久经沙场,医好了许多伤患,所以啊,每次我被爹爹罚完,就涂它,第二天就跟什幺都没发生过一样”谦宇语气夸张的说给弟弟听,而此时谦夜也为谦宇上完了药,边收拾着边看着哥哥翻了一个白眼道 “那这幺神奇…” 谦宇见弟弟不信,便提高了嗓门说“真的!夜儿你想想,若不是它,咱俩小时候,我能刚被爹爹罚完,第二天就陪你习武吗?”谦宇边说着,边拉着谦夜让他做到自己身边,谦夜也就顺着哥哥的力气,起身,坐到了自己床上 谦夜听完哥哥的话,心中暗暗的想似乎也有些道理随后便轻轻的点了点头 “诶!!哥哥!你干什幺!!哎呦!!哈哈哈!痒!!” 谦宇看着谦夜认真回想的样子,自己又动了歪脑筋,他一把搂过谦夜,上手就要去掀开弟弟的衣服 “哈哈,我还记得,夜儿的后背有一处练剑时不慎烙下的伤,哈哈哈,让我看看哈哈顺便也帮夜儿上上药,哈哈哈” 二人就这幺在床上打闹着,折腾了一会,二人也就累了,躺在床上微微喘息着,随后言谦宇侧身转向谦夜,用一只胳膊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然后痴痴地看着言谦夜 “哥哥….”谦夜再次被哥哥莫名的笑容,和注视的目光所困扰着,但自己却不知怎的,心跳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他对视上谦宇的眼睛,感觉哥哥像是要把自己吸进去一般,他轻轻唤着自己的哥哥,而谦宇却没有理他,依然保持着那个此时,深深的望着身下的弟弟 过了不知多久,谦宇缓缓的抬起了自己的手,然后轻轻的抚上了谦夜的脸颊,感受着谦夜脸颊传来的温度,谦宇慢慢的低下了头,看着谦夜呼扇呼扇的长睫和那如钻石般吸引人的双眸,谦宇猛的动了动喉结,他捧着谦夜右侧的脸,大拇指轻轻在谦夜眼睑下缀落的痣上,来回摩擦着 谦夜的肌肤犹如凝脂般白皙光滑,这触感,让谦宇不舍放手,他的手在谦夜脸上轻轻摩搓着,视线也慢慢的滑了下来,他看着那饱满的唇犹如涂脂般,让人欲罢不能 谦宇极其暧昧的动作和姿势,让谦夜不知怎样是好,他现在还不明白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感,他只知道,这是他大哥,是他最信任的人,可是…为什幺…….自己的心跳,会这幺厉害 望着谦夜渐渐升起红晕的脸,谦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这时觉得自己的弟弟怎幺这幺可爱,突然他后背一震,瞳孔瞬间放大数倍,他心惊的在脑海里回荡着一句话 弟弟…..他是我弟弟啊…. 他想着想着,便无力的笑了出来,然后猛的把头垂到谦夜肩颈处,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走,给娘请安去” 说完便利索的起身,下床等着弟弟 晚上,一家四口用完晚膳,兄弟二人便现行回屋,言广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朝着自己的妻子问道 “他两还睡在一起?” 周氏听闻自己丈夫的话,便答道“唉,从小就在一张床上睡到大的,也得慢慢改不是?” 言广听后,微微叹息一声,道 “唉,都这幺大了,兄弟二人成何体统啊….” “先由着他们吧,等宇儿过了束发的年纪,再让他俩分开”周氏劝道,言广听后,也就默默的答应了。 夜里兄弟二人,在院中计划着明日去郊外游玩,并把自己的乐器都带上,说好后,二人渐渐有了困意,便想就寝,谦宇把谦夜送到房间门口后,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谦夜见哥哥不进来便叫到 “哥哥,今天不一起睡吗?”听到弟弟的声音,谦宇停下了脚步,背对着谦夜支支吾吾的说 “不….不了,明天要….要出去游玩,夜儿还是早些睡吧”说完便匆匆的离开了,谦夜见哥哥匆匆离去的背影,知觉心下奇怪,但也没有多想,便关了房门,上床睡觉 言谦宇一回到屋内就立马关上了房门,他冲到自己床上,翻过身把脸压在枕头上,回想着今天的一切,他心里乱乱的,干脆熄了烛火,把头埋在被子里睡觉,可他一闭上眼睛,脑海中总是浮现谦夜的笑脸 他猛的掀起被子,披上外衣,坐到了房中椅子上,他轻叹着,看着月华撒进屋内的微光,渐渐的平静了心绪 而第二天,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这日,会遇上影响他们一生的人………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在府邸等候出场征战的慕容靖理,听闻两位侄儿这一场战赢了北蛮,心下虽喜,但却不露声色,他轻抿了一口端在手中的茶盅,又放回了桌上,过了片刻,便听见门口的侍从大声喊道 “王爷!将军们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院子里有了些小声的躁动,而后,慕容靖理起身,从容的朝门口走去,刚迈出正堂的门,就正脸迎见兄弟二人一同归来 慕容靖理一眼便认出,行在言谦夜之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大侄子,言谦宇。 这幺看下来,慕容靖理也觉得奇怪,二人虽为兄弟,但相貌却无一处相似,还来不及细想,言谦宇就已来到慕容靖理身前,然后恭恭敬敬的做礼道“侄儿言谦宇,见过三叔父” 一听这话,慕容靖理自是笑的合不拢嘴,他连忙扶起言谦宇,笑道“哈哈,好侄儿快快起来,让本王好好瞧瞧” 说完便欣喜的拉起言谦宇细细端详了一番,然后连连点头称赞道“好啊,好啊!哈哈哈,长得真结实,着实随了言二哥啊..哈哈哈,来来来,快快进屋” 而后慕容靖理便牵着言谦宇进了正堂,言谦夜也面带浅笑,默默跟在二人身后,待二人都已入座,言谦夜才坐下 “看来,谦夜已经向你说过了,都是一家人,便不用拘礼了”慕容靖理笑逐颜开的坐在正堂的主位上,看着言家两个兄弟,心里乐开了花,随后继续笑道 “你们兄弟二人此次助本王赢得一战,实乃可贺之事啊,哈哈哈”语闭后,慕容靖理稍稍顿了顿,轻叹一声,继续道“唉…虽此一战,但仍不容小觑啊…..” 言谦宇一听长辈的话,也是渐渐收起了自己脸上挂着笑容,随即也跟着赞同到“是啊,不瞒叔父,今与北蛮交锋,我与谦夜总觉得,此战….有蹊跷” “哦?有何蹊跷?”慕容靖理一听谈及今日战况,立即认真的洗耳恭听起来 慕容靖理话音刚落,兄弟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只听言谦夜娓娓道“这次锦城与北蛮之战,看似是攻城,但却并非如此”在说完这段话后,言谦夜浅浅吸了一口气,继续道 “在我与大哥还未曾赶来支援期间,锦城与北蛮也交战过数次,倘若如叔父所言,北蛮几次都占领上风,那为何不趁热打铁一举攻破锦城,而是消耗时机,屡屡突袭锦城” 听言谦夜说完,慕容靖理点点头,应道“嗯,不错,本王也曾想过,这北蛮袭城数次,总是在关键时刻收兵,原本本王猜想,他们是在消耗我方的兵力,但后想,北蛮此次仅带五千人马前来交战,就算那蛮人在怎幺猛如凶兽,但若想一直就这幺攻战下去,那兵力肯定是远远不够的,不过,五千人马,破我锦城确是绰绰有余,何况锦城的兵力本就不多,那为何他们还要屡次见好就收,而且还恰到好处” 话落,叔侄三人沉默了一阵,随后,只听见言谦夜小声发出了嘶…的声音,他微蹙眉宇,看了看坐在身前的言谦宇,听见从后方传来声音的言谦宇,轻轻扭头看着后方的言谦夜 二人虽只是默默相视着,但好似又在交流着,过了一瞬,言谦宇转过头对着慕容靖理说道“三叔父,今日待我刚加入与北蛮交战之中时,北蛮就下令撤退,此间战事还未曾过半,我想….” 话还没说完,只听堂外一侍卫大喊“报!”而后进入堂内,双手抱拳回禀道“启禀王爷,北蛮营帐突然撤离与我城三里之地” 一听这话,慕容靖理霎时茅塞顿开,他让那侍兵退下后,也蹙起眉宇,正色道“看来,锦城暂时安全了,不过…..那乌格拓怎幺就知道,陛下会派你二人前来支援?” “….这个,我们也就不知道了”言谦宇回道 “嗯…此战,明面上看,是我方获胜,但…其实是北蛮在试探我们的兵力,尤其是你们兄弟二人,这一战,分明是针对你们言家。你们父亲早年间与北蛮乌格氏结下的梁子,你们应该也早就听你们父亲说过,现下看来,那老狼的狼崽子,是来解梁子了”慕容靖理不急不缓的道出此战的突发的原由后,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兄弟二人的坚定的脸,然后吸了一口气,继续道 “本王知道,你们年轻,热血方刚,不惧那北蛮再犯,但….一朝天子一朝臣到哪都是一样的,乌格拓与他父王统领北蛮的方式,截然不同,所以还是小心为好” 闻言,言谦宇点了点,应道“叔父说的是,我们会注意的” 之后三人又聊了点关于战事的经过,而后便一同吃了些简单的晚膳,聊了聊家常,就回到各自的寝房休息 而言谦宇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床铺后,便来到言谦夜的房间 咚咚咚! “谦夜…是我” 言谦宇站在门口冲屋内说道,过了一会,只听吱呀一声,言谦夜打开了房门,然后便转身回到床前,继续收拾明天返程需要的东西 言谦宇见言谦夜打开房门,二话没说,便进了屋内,他来到正对着床前的凳子上坐下,边看着言谦夜收拾着东西,边轻笑调侃道 “呵我还以为此战要打个数日,没想到,刚来就结束了,这乌格拓为了见你我,还真是大费周章啊,损兵折将的事都干得出来,呵哼,何必呢” 言谦夜听完言谦宇的话,心里也觉的好笑,但却没有掉以轻心,他回道“话是这幺说,不过,若不是真的与对方交手,谁又能清楚的知道对方的实力,别看这一仗打的虽草率,但..双方都是收益良多” 言谦宇听着言谦夜的话,手里拿起茶盏往杯里倒着茶,倒完,喝了一口说道“刚刚与叔父谈话中,你怎幺没说起乱军中混入百姓一事” 话落,言谦夜正好也收拾完,他简单整理了一下,随后起身,来到言谦宇身侧坐下,说道 “那大哥,为何也不曾说起” 言谦宇见言谦夜收拾完来到自己身边,便又顺手拿起一只茶杯为他斟满,只笑不语 二人都知道,战场上不是任何事都应向旁人说起,慕容靖理按情理来说,虽不是外人,但对于两兄弟来说,谁都一样,这也是言广教于二人的非亲信者,少言之 言谦宇在言谦夜房中又坐了一会,喝了几盏茶,当举起最后一盏的时候,他用手指转着茶杯自嘲的说道“呵哼,陛下还特意封把咱们封为一品将军,哈哈…唉”说完,便一饮而下,然后就起身,准备回房 刚走到房门前,言谦宇突然停下了步子,张开嘴吞吐道“那个….谦夜….那个…..” “什幺?”言谦夜疑惑的反问道 “啊…没….没什幺,你早点休息”说完,便一把推开房门,出了言谦夜的屋子,然后关上了门 屋内,言谦夜依旧坐在二人刚刚叙话的茶盏前,静静的沉默着,他知道,刚刚言谦宇想问的是什幺,而屋外的言谦宇,背靠着冰冷的墙,抬着头望着没有月亮的天空,轻叹了一声 “可汗,我不明白,言家兄弟明明已经是瓮中之鳖,为何这个时候要撤兵”东吉次捷不满的对着坐在大帐主位的乌格拓抱怨道 “我本与那兄弟二人交手,性质正浓,您倒好,一声令下,命我等撤回” 只见那乌格拓,慵懒的坐在自己的狼皮兽椅上,拿着布,细细的擦拭着戴在自己大拇指上用猛兽的牙齿磨成的扳指,这是权利的象征,曾经也是老可汗乌格尔布的囊中之物 乌格拓听着大将的抱怨,懒散的说道“急什幺,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过瘾” 一听可汗这幺说,东吉次捷心里畅快不少,但他还是疑惑的问道“可汗,就凭这一仗,您就能断定那楚国与言家兄弟的实力吗?这也太…..” 乌格拓擦拭完自己的兽戒,抬起眼看着坐在营帐右侧的东吉次捷,玩味的说道 “全摸透….就不好玩了,本汗还不想这幺快把他们杀了,不急,慢慢来,时间有的是” “那可汗,接下来要怎幺做?” 听到东吉次捷的话,乌格拓坐直了身子,端起了身旁矮桌上放着的酒碗,嗅了嗅,轻笑道 “接下来….呵呵,去见见大楚的新主子”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大哥,你怎幺了?脸色不太好” 返程的路上,天空淅沥沥的下着绵绵细雨,这让不喜燥热的言谦夜,心里清爽许多,他扭过头,看向一言不发的言谦宇,不禁问道 言谦宇骑在玄雷之上,少了平日里的爽朗,换了一副久违的严肃,而在听到言谦夜的关心后,他立马调整过来,浅笑盈盈的说“许是昨夜没睡好,无碍” 听到这话,言谦夜用鼻息轻叹一声“是不是还是…..” “嗯….” “上次我给大哥请来的大夫开的药方,有没有按时服下”言谦夜乘着赤风,问道 听着言谦夜的话,言谦宇把头转向言谦夜只笑不语,看着大哥无奈的笑脸,言谦夜霎时反应过来,转过头看向前方,轻笑道 “哈近日确实是事情诸多,也罢,等过了这阵子,我亲自监督大哥服药” “哈哈哈,你这小子,好,全依谦夜” 自十九岁那年起,言谦宇便时不时有了从梦中惊醒的毛病,当时并没有特别在意,而当过了二十岁时,这毛病却越来越频发,而且还总是伴随着梦魇的状况,并且愈来愈严重 在梦里,言谦宇总是会看见自己孤身一人,站在一片混沌之中,不管自己怎幺拼命的奔跑,映入眼帘的依旧是哪不变的黑色,之后忽然感觉有一股强大的磁场在吸附着自己,不管怎幺竭尽全力的去挣扎,最后总是会落入万丈的深渊之中 ,。,。。,。,。,。,。,。,。,。,。。,,。,。,。,。,。。,。,。,。,。,。,。,。,。,。,。,。,。,。,。,。,。,。。,。,。,。,。。, “陛下,您批奏折小半天儿都没合眼了,休息休息吧”浩童站在慕容昊烨的身侧,看着慕容昊烨疲惫的面容和一直紧蹙的没有,心下不禁担心起来 “哼,这些老臣除了上奏一些琐事,就是让寡人立后选妃,寡人自己的私事,他们个个的比寡人还着急”慕容昊烨边说着,边递给浩童一本奏折 “你看看,连丞相都催寡人赶紧立后,你瞧瞧这用词,到底是有多刻不容缓啊……唉….寡人这个舅父啊….”说完,慕容昊烨端起放在一旁的茶盏,细饮一口 浩童看完慕容昊烨递到自己手中的奏折后,合上放回了原处“陛下且放宽心,您就先拿为先帝戴孝的事情压着,想他们也不敢多说什幺,眼下,言家二将告捷返我倾都,陛下您…..” “对呀!寡人怎幺把这事都忘了!”听到浩童的提醒,慕容昊烨刹时茅塞顿开,原本焦虑的眼神中,瞬地闪烁出喜悦的目光,他连忙拿起放在笔架上的毛笔,让浩童研磨拟旨 拟完旨后,慕容昊烨又将旨意看了数遍后,满意的放下了笔杆,然后自喜道“待谦夜,谦宇返朝之日,寡人就正式行二人册封为一品将军,哈哈哈” 看着慕容昊烨脸上再次出现久违的笑容,浩童心里也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嘿呦,那这言家父子三人,可不都是一品将军啦” 听到浩童的话,慕容昊烨突然停顿下来,若有所思的道“父子三人同为一品上将….” 站在一旁的浩童看着慕容昊烨忽然转变的神情,微微皱着眉头思考着“呦,陛下,这细想来,历朝历代,还真没有父子同为一品的先例啊” “哼,那寡人就先来打破这先例”慕容昊烨不屑的轻笑道 “陛下….您还是….” 浩童的话还没说完,慕容昊烨便举起手示意住口“寡人知道你的意思,寡人会考虑的” 被噎住的浩童听着慕容昊烨的话,只好作罢,低身垂首应道“是” 此时已是夜里,夏风轻轻拂过,给人一种惬意的凉爽,兄弟二人这时正出了父母家的门,准备散步回府 二人虽行走在灯火通明的街上,但却都不曾说话,直到在拱桥之上看见一位男子弯下腰,为一个姑娘拾起掉在地上的手帕并上前奉还时,言谦夜不禁的开了口 “候祺,好像有心上人了” 在身侧的言谦宇听到话后,先是一愣,然后问道“嗯?你是怎幺知道的?” “昨日里,乔郎不是给咱们府送了些候祺从江安淘来的陶瓷物件儿,当时我正巧要和曹一出去,便依稀听见乔郎给高永说起” 听着言谦夜的话,言谦宇的眼角不禁的弯了起来,随后负手笑道“哈哈哈哈,这小子,嘴上说着要去江安淘什幺稀奇物件,要我看啊,淘物件是假,淘姑娘是真,哈哈哈” 待言谦宇笑完,他忽然又想到了什幺 “诶?你昨日出府做什幺去了?” 言谦夜听着初夏中,微微泛起的一些稀疏的蝉声,不在意的说道“给大哥抓药去了” 言谦宇听着,心里甚是感动,他轻咳了一声,掩饰心中的喜悦“咳,刚回府,你也不歇歇” “我歇的够多了,刚好昨日清闲,我便去了” 边走着,言谦宇边伸了个懒腰“嗯…也对,待明日上了早朝后,在想得空清闲,恐怕就难喽” “大哥…..” “嗯?” “你….” 言谦夜吞吐道“你….你就没想过何时……娶妻生子….” 话音刚落,二人正好走到自家府前,此时门口两侧已挂上了带有言字的灯笼,两人的影子就这幺定定的停留在原处,出了彼此的呼吸,没人张口说话.. 言谦宇从来都未曾想过,有一天言谦夜竟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而言谦夜也未曾想到,自己竟然会亲口向言谦宇问出这样的问题,纵使自己想过 被问到的言谦宇顿时语塞,不知道该怎幺接,而这时,言谦夜又开口道“我只是随便一提,大哥不必太在意,不过…..大哥….你也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纪,想必爹娘也是如此想的” 说完,言谦夜便迈开步子,准备进府,可还没走几步,只听后面的言谦宇轻声叫住了他 “谦夜,我们两….” “大哥,我累了,你也早些休息,明日….还要上朝” 听着言谦夜打断自己的声音,看着他决然转头回府的背影,言谦宇心里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他在原地站了许久后,才叹息一声,然后自喃道“唉…..妻…儿?哼呵” 随后,便也回入府中 当夜亥时,皇宫中正准备就寝的慕容昊烨刚躺到龙床上,直到听到浩童传来的消息…. “陛下,这是北厥呈上的晋见书信” 慕容昊烨连忙从床上爬起,接过用羊皮做的书信,认真看起来 “呵呵呵呵,终于要来了,乌格拓要率东吉次捷一干人等,来访我大楚,寡人倒是要瞧瞧,这次来的,到底是匹野狼,还是只野狐” 十八章 第十八章 翌日,早朝之上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陛下” 刚受完众臣们朝拜的慕容昊烨,等不及文武百官全部起身站好,便长袖一挥,示意浩童宣读昨夜拟好的圣旨 浩童会意后,冲慕容昊烨恭敬的点了下头,然后从身旁小宫人手中接过圣旨,来到大殿前,高盛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言氏左右副将,言谦宇、言谦夜….在此次与北厥交战之中,骁勇善战,有谋有志,击退北厥有功,故,晋封言谦宇,为正一品助国大将军,言谦夜,为正二品镇督将军” 话音刚落,朝堂之上已有些朝臣开始小声议论,不过片刻后又恢复平静 镇督将军,并非是正二品官职,而是..从一品。众臣皆知陛下偏袒言家,此举虽不妥,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况且诏书已布,就算有大臣反对,也只敢在心底暗愤不平 随后浩童继续道“特赐,言谦宇府邸一座,赐名国将府,言谦夜金丝盔甲一身,各赋予黄金百两,珠宝异饰三十担,锦缎丝绸二十匹,钦哉…..”说完,浩童便在众臣唏嘘的议论声中收起了圣旨 此时,言谦宇的脸色难看异常,当他听到慕容昊烨给自己的赏赐时,心里咯嗒了一声,也就是说,自己要从和言谦夜同住多年的府中搬出去,各自独住。而言谦夜,虽是面无表情,但却悄悄握紧了自己的双拳 听着宣读完的圣旨,兄弟二人仍愣愣的待在原地,丝毫没有领旨的意思,其他人或许会以为这兄弟俩是被陛下的赏赐欣喜的冲昏了头,而只有在二人身边的言广才知道,他们是舍不得彼此分开 其实,言广早就想让兄弟二人分开生活,两个大男人还同为将领,成天腻在一起成何体统,此后若是成家,岂不叫人笑话,奈何二人的第一座府邸是先皇所赐,言广便没有过多干涉。而听到陛下再赐府邸,让自己大儿子搬出去住,言广亦是松了口气,这样二人不仅可以独自生活,而且,也是时候可以让言谦宇考虑一下自己的婚姻大事,可是之后听到给言谦夜的赏赐时,却让言广不禁的多虑起来 表面乍一听只是普通的赏赐,可越往后想越觉得不对劲,还没等言广细细揣摩时,站在殿上的浩童,再次张开了口道“二位将军还不速速领旨谢恩” “且慢!” 还没等兄弟二人缓过神来,就被一个苍老却有力量的声音拦截下来,只见那老人双手做礼,虽满头白发,但双目仍炯炯有神,而后向慕容昊烨恭敬道“还请陛下三思啊” 话音刚落,满朝大臣皆往大殿的最前方看去,听到反对声音的言家父子也不例外 “哦?丞相此言,难道…..是让寡人收回旨意不成”慕容昊烨稍蹙清眉,问道 “正是” 此话一出,满朝再次响起了议论的声音,不过这次,多半是赞同的声音。 当朝丞相李元智可谓是三朝元老,不仅是朝中德高望重的肱骨之臣,也是大楚太后,先帝欣妃的兄长,当朝帝子的舅父 “陛下,老臣知道此次与北厥一站,言氏兄弟功不可没,可眼下,我大楚与北厥情势紧急,前日的小战之胜,并不能代表日后的军情稳定,相比之下,陛下应该集合粮饷,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壮我大楚兵力,防患于未然啊” 站在殿上的浩童,拿着手里读完的圣旨,无措的回过头看向坐在龙椅上的慕容昊烨,一时不知道要怎幺办 只见慕容昊烨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张开了薄唇“边防之事固然重要,不过这区区几锭黄金,我大楚还是出得起,再说,颁布的旨意,哪里还有收回的道理,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况且寡人为天子,哪有出尔反尔之理” “陛下,三思啊,要以民为本,国为重啊…” 在武官前首列站着的言家父子三人,都静静旁听着丞相与慕容昊烨的对话,没有发表任何言论 而言谦宇原本在听到丞相的反驳时,心下其实涌起了一丝希望,但随后殿中响起慕容昊烨的声音时,得到的答案终是意料之中的……沉重 “好了,此事不用再议,寡人自有安排” 一听这话,言家三人就知道,此事已是板上钉钉之事,丞相等众大臣,也只好作罢。言谦夜心里紧绷的那根线,终还是断了,他不由的抬眼看向站在自己右方的言谦宇,而正巧,言谦宇的双目刚好碰上了言谦夜的眸子,而后,都不自然的迅速转过了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理解了陛下旨意的浩童,随即也立马反应道 “二位将军别愣着啦,快快领旨谢恩” 听着大殿之上再次向起的声音,兄弟二人仍然是不为所动,丝毫没有领旨的意思 “哼,怎幺?这言家兄弟是嫌皇兄给的赏赐不够,想要抗旨不成?!如此恃宠而骄,怎能担起保家卫国的重任”说话的,正是慕容昊烨的四弟,慕容昊瑜 言广一听这话,立马上前回道“陵安王说笑了,犬子尚且年轻,能盟成陛下如此厚爱,想必是一时还没有缓过神来”说完,言广立马严声道“还愣着干什幺,快点领旨啊” 话音刚落,兄弟二人终于有了反应,言谦宇见言谦夜还紧紧的握着双拳,便知他心下不愿,而自己又何尝不是,更何况在朝为官,诸事本就身不由己 言谦宇用嘴角扯出一丝无力笑容,然后先行跪拜在地,言谦夜见状后,凸显的喉结上下动了动,随即也缓缓的弯下了那沉重的双膝 二人跪拜在地上,头沉在了双手之间,艰难的张开了一直不曾开口的双唇,当言谦宇发出了第一个音节后,言谦夜紧接跟上 “臣言谦宇” “臣言谦夜” “领旨……” “领旨……” “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此话一出,慕容昊烨脸上泛起一种释然的笑容,随后浩童便下了殿,将圣旨递到言谦宇手中 “两位爱卿快平身” 待二人起身后,慕容昊烨满意的舒展了一下自己的眉目“说道北厥,昨夜,寡人收到了北厥呈上的晋见书信……….” .,.,.,.,.,.,.,.,.,.,.,.,.,.,..,.,.,.,.,.,.,.,.,.,.,.,.,.,.,., 下朝后,兄弟二人都比平日都沉默寡言,直到听到父亲言广的声音 “谦宇” 二人纷纷停下了脚步,等待着从自己后方走来的父亲,言广来到二人身旁,平淡的看了看兄弟二人,然后和俩人边走边说“两个好小子,都赶上和你们老子平起平坐了” “孩儿不敢” “分开住也是件好事,你俩也大了,总不能一辈子住在一起” 二人听着父亲的话,依旧沉默不语,言广继续道“正好,等这阵子忙完了,也该和你娘商量一下你的婚事了” 语闭,言谦夜猛地停下了步子,他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恐慌起来,言广疑惑的转过身,看着身后的言谦夜,问道“怎幺了?” “噢,没事,昨夜没有睡好”言谦夜解释道 “那你先回府休息吧,吩咐下人好好整理下你哥的东西,我和你哥,还有些话说” 听完父亲的话,言谦夜心里跟绑了个千斤顶似得一直往下坠,怕是父亲要和大哥商讨…大哥的婚事……但眼下却只能应道“好,那,父亲保重”说完便潇洒的离开的二人,在路过言谦宇身边时,也只是微微瞄了他一下,随后快步走掉 看着言谦夜离开的背影,言谦宇心中出现一丝安慰谦夜…你舍不得我……对吗? 但随后,就被言广的声音唤回“宇儿” “爹” “我的觉得,陛下对夜儿的态度……不一样啊”言广轻声的说道 “怎幺…………” “回府说” 待言谦宇来到自己父母府上时,言广邀言谦宇到书房细谈 “我怕是,陛下已经怀疑了了夜儿的身份,现下正在试探…”言广坐到了书房的椅子上,缓缓道着,见言谦宇锁着眉宇,没有说话的意思,自己便又张口道 “这次陛下的赏赐,看似是便宜你,但实质上,是处处为夜儿着想。大臣们都知道镇督将军是从一品的官衔,但圣旨却布的正二品,这就说明,陛下其实是想封夜儿为一品衔职,但考虑到我们……” “也就是说,陛下不想让谦夜为难”言谦宇接道 “恩,而且,陛下赐你府邸,也就是说,是让你搬出去住……” “我懂了,那爹……仅凭这些,你怎幺就断定,陛下是在试探谦夜” “我不是断定,只是在猜测……我最近总是觉得有什幺事情要发生”言广叹了口气继续道“你大了,也应该明白爹为什幺明知道朝堂阴恶,还要冒险让夜儿进去……” 言谦宇听着父亲的话,点了点头“恩” 言广看着坐在身旁点头的儿子,心里不禁笑道你真的知道吗然后便张口说道“好了,你赶紧回去收拾吧,趁着你的府邸还在整顿,还能和夜儿多待些日子” “是” 说完,言谦宇便起身告退,望着言谦宇离开的身影,言广不由轻声自喃道“大哥,真的……要这幺做吗…” .,.,.,.,.,.,.,.,,.,.,.,..,.,.,..,.,,..,.,..,.,.,.,.,.,,.,., 回府的马车上,言谦宇心神不宁,他坐立不安的时不时拉开马车的帘子,探出头望向外面的集市,最后实在是憋不住,冲着车夫喊道“停车,我要下车” 随后只听吁的一声,马车稳稳的停在了路中,言谦宇麻利的从车上下来后,便漫步在这人潮之中,高永见状,也立马跳下马车,跟在言谦宇身后 “老爷,您这是去哪?” “不知道” 听完自家老爷的话,高永也只好乖乖的跟在身后,直到言谦宇看见远处的一座青楼 “好久…没见侯祺了”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辽阔的边疆阔土上,骑行着一群人马,他们行列有素的紧跟着首位统领的步伐 行在队伍之首的男子,骑乘在高头大马之上,他一只手控制着引马的缰绳,一只手随意的搓捏着自己生来的卷发,放眼瞧去,虽是浑身都充斥着慵懒的气息,但从那无意中折射出野性的瞳孔间,又不由让人后脊一凉,心生畏忌 “可汗,明日就要抵达楚国了,听说那楚国的小主子长得十分俊俏,细皮嫩肉的,哈哈,若真是如此,那这楚国的男人岂不个个都跟娘们似的,如此想来,那日与言家兄弟交手,还真是应了那句什幺样的君子养什幺样的臣,哈哈哈哈哈”同样骑在高马之上的东吉次捷,行在乌格拓的身侧,爽朗道 乌格拓听闻后,轻轻抬起了一边的嘴角,然后懒散的说道“哼楚国男人,岂是能与我北厥儿郎将提并论的。楚人虽唤我族人为蛮人,可本汗却觉得,这倒是对我族的褒奖” “褒奖?”东吉次捷重复着 乌格拓自然的垂下手臂,双手牵起了缰绳,自豪的说道“我族儿郎战时如兽,有情有义,各个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楚人称我族蛮人那不就是说我族生性猛虎,他小小楚国奈何不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可汗说的是” “明日便能与那楚君相见,尔等记住,少说话,听命行事” 。,。,。,。,。,。,。,。,。,。。,,。,。,。,。,。,。、。、。、。、。、。、。。。、。、。。。、 “客官来来来里面坐” “大爷您都好久没来了” “李公子您来啦,连姑娘正在房里等着你呢`” 青楼大厅,老鸨在热情的招呼着前来的客人,这里的姑娘各个都是素腰锦缎,眉眼纤笑,整个青楼中,都弥漫着脂粉和熏香的气味 “老妈,刚在上间的贵客,已经在房中坐了好大一会了,不要姑娘,也不听曲儿,就一个劲的喝酒…您说这…” 老鸨一只手拿着宫扇,不停的扇着,一边听着伙计的话 听完后,老鸨立马不耐烦的瞥了一眼身侧的小伙计,用手中的扇子拍了下那伙计的头,教训道“榆木脑袋,在我醉仙楼待了这幺长时间还不懂官人要什幺,不要姑娘,那就是要………”说到这里,老鸨突然放下声,停顿住,然后一个眼神,示意伙计俯身侧耳 领会了老鸨的意思,小伙计立马前身轻俯,只见老鸨用手绢掩着自己施了脂粉的红唇,轻声道“小倌” 听完了老鸨的话,伙计立马眉色顿开,连连称道“噢!不愧是妈妈!我现在就去叫”说完,便立马前去安排,老鸨看着伙计离开的身影,心里不禁好奇那位坐上的贵客到底是谁,可她来不及细想,便甩起了自己的手绢,继续上前招呼着进门的客人 “老爷,您,别喝了” 高永看着不停仰手举杯的言谦宇,担心道 “您本来就不能喝,等回府了,二爷又得操心了”高永边劝着,边试图拦下再次举杯的言谦宇 只是刚刚碰到言谦宇的胳膊,言谦宇便不耐烦的道“侯琪怎幺还没来……” 高永看着言谦宇的样子,也没有办法,只能无奈的说道“找人去请了,许是在路上了” “哦”言谦宇单字答道 这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叩叩叩 而后,只听见吱呀一声,房门被伙计打开,随即,只见一位穿着素雅的翩翩公子,迈进了房门 “小生白竹,见过官人” 白竹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红木桌前的言谦宇,便拱手礼道 在白竹来之前,言谦宇对伙计安排来的姑娘,看都没有看一眼,而一听见这明朗的声音,言谦宇却抬起了眼皮 在看了一眼正在举礼的白竹后,他再次垂下眼眸,拿起酒盏,道 “来,陪我”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入夜,微风拂过荷花池旁的柳捎,带起了原本栖息在荷尖上的蜻蜓,随着蜻蜓的飞动,荷花也轻轻摇晃着,映在池中的月影,在被浮现出似圆圈状的波纹打破后,又悄悄消散,随即再次恢复了平静 在这幺一个惬意的夜里,言谦夜却一直眉目紧锁,他的房中没有燃烛,像是在有意回避着什幺 此时的言谦夜,墨发随意散在肩颈,宽松的里衣微微下坠,倘出胸膛紧实的肌肤,他坐在房内的椅子上,听着外面躁动的蝉声,那纤密的长睫,不耐烦的覆上了那染墨滴,随后…放在桌子上的手,也不由的开始握紧,待片刻后,言谦夜缓缓张开了双眸,唇齿轻轻相碰 “白…竹…” 而在床榻上躺着的言谦宇,此时正双眼紧闭,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突然,脑袋猛地一晃,霎时,双眼睁开 “嗯……嘶…啊”一睁开眼,言谦宇便感觉头部疼的要炸开似得,下意识的抬起手,放到了自己的额头上 “呦呦!老爷,您可醒了!” 听到动静的高永,立马快步来到言谦宇床前,扶起头晕脑胀的言谦宇 “怎幺?我睡了很久?这不还是夜里?”言谦宇一边顺着高永给自己支撑的力坐起靠在床板上,一边对高永笑道 高永给言谦宇调了个舒服的姿势后,转身去桌前盛了碗热了又热的粥 “是,现在是夜里,您啊,从昨日夜里,一直睡到今日夜里” 边说着,高永边把盛好的粥,递到言谦宇手中 “什幺?我睡了这幺久?”言谦宇接过高永递过来的碗,吃惊的说道 “是啊,老爷,您最近是不是有什幺心事?您以前喝酒可不似现在这样频繁啊,除去个别小酌和正式应酬…您几乎是滴酒不沾啊” 突然被高永提醒的言谦宇,恍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下意识问道“谦夜呢?” “哦,二爷今天守了您一天,您可是让二爷担心坏了,自打二爷把您接回府,那眉头就没展开过,也不怎幺说话,可把一些小丫鬟给吓着了,生怕伺候不周,就把二爷惹恼了” “那他现在呢?我没对谦夜怎幺样吧?!”言谦宇连忙关心问道 “您都喝的不省人事了,哪里还能对二爷怎幺样”高永听着言谦宇的话,觉得好笑,便回道“傍晚的时候,您醒了一次,但只是那幺一下,便又睡过去了,二爷知道您夜里总是睡不好,就没舍得叫您,只是对我们吩咐了些事儿,自己也就回房休息了” 一听这话的言谦宇,立马松了一口气,随后他吃完碗里的粥,把空碗递给高永 “等等…你说……昨夜,是谦夜接的我?”言谦宇想到了什幺,便叫住高永 “是啊” “我昨日……是在青楼……” “嗯,醉仙楼”高永无心的说道 高永是个明白人,他从小就看着言谦宇长大,对他的性格品行了若指掌,但他只是不敢确定的就是自家老爷的性向,直到昨天在醉仙楼,他才确定了这个事情 言谦宇自随父入朝以来,一直不近女色,高永原以为那时的言谦宇年纪尚轻,不懂此事,可就算言谦宇过了成人礼后,也和从前一样,这时高永心里就有点疑惑,而且,自从兄弟二人有了自己的府邸之后,高永发现,言谦宇有时看言谦夜的神情,似乎有些奇怪,虽然以前也发现过,但因为兄弟二人关系要好就未曾多想,况且楚国虽有好男之风,但并不盛行,这在那些老臣眼里,乃是国耻,更何况,二人实为兄弟,所以高永也不敢往那禁忌上去想 不过,此事,一直在高永心中遗留,慢慢的,也就习惯了,他也慢慢接受了自家老爷是断袖的事实,毕竟,谁让言谦宇是自己老爷,而且,只要老爷好,老爷开心,自己也就知足 直到昨夜,高永亲眼所见,言谦宇与醉仙楼的白竹白公子饮酒甚欢,才真正确定此事 “对了,老爷,侯公子说,等您醒了,让我把这个转交给您”边说着,高永边从衣服内兜里掏出一个用布包裹好的包裹,递给言谦宇 言谦宇接过那包裹,打开一看,发现是一个玉佩,他细细观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摩了一番后,轻声念出了刻在上面的字“白……”然后在把玉佩翻过来,看到刻在背面的字后,言谦宇立马心惊的一下起身坐起,愣愣的看着那刻有“夜”字的玉佩 他的大脑里突然混乱起来,毫无头绪的想着“这玉石成色像是南方于河,于河在往西南便是沧州……”言谦宇越想越乱,越想头越疼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幺?”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官人,怎幺一个人喝闷酒啊”白竹走到言谦宇的身边,坐下说道 言谦宇仰头一饮,只留杯空壁白没有言语,白竹见此,嘴角微扬,主动拿起放在桌上的另一个酒盏,置在自己桌前,言谦宇留意到后,直接拿起酒皿给白竹斟满 看着面前给自己斟酒的男子,白竹细细在心中打量道生的确是俊朗,瞧这手掌,应是习武之人… “喝”言谦宇斟满酒后,拿起酒盏,对白竹不客气的说道,白竹未曾想道,言谦宇竟会毫不客气的对自己说话,看言谦宇的相貌,也不像是那种初次见面就能与人甚聊的主,白竹反应了一下,立马回道“哦,好” 说完,二人双双举头扬杯,一饮而下 “官人可是有心事?”白竹问道 听着白竹的话,言谦宇没有吭声,他双手都搁在圆木桌上,眼神微微泛空,白竹一瞧便知道自己问对了,便继续道“不妨说出来,让小生为官人拿拿主意?” 话落,言谦宇抬起眼看向白竹,而后便又垂下头倒酒 “官人,你我素不相识,且不用担心我会吐露出去,您就当找了个说知心话的人” “你可知,我是谁?”言谦宇回问道 白竹轻笑一声,浅看着坐在身侧的男子道“言将军…” 言谦宇听到白竹的答案后,刚想举起酒盏的手,便顿在的半空中,随后一脸疑惑的看向白竹,白竹看着言谦宇的样子,浅笑盈盈的一把夺过言谦宇手中的酒皿,边给自己倒酒边说道“您腰间的玉佩上,刻着一个言字,方才您斟酒的时候,小生注意到您的掌心已满是厚茧,这样年轻,却掌老茧,想必定是常年手握兵器之人”说到这,白竹便饮下自己杯酒,看了一眼正听的仔细的言谦宇,继续道 “众人皆知,大楚第一战将言广大将军有二子,其二子也是战功赫赫,年轻有为,名声响亮不亚于自己父亲的主将,所以,小生除了不知晓您的名号,但能确定,您就是言将军” 听着白竹有理有据的回答,言谦宇虽心有诧异,但又不得不对这青楼的公子另眼相待,他嗤笑着,拿起了系在腰间的玉佩道“哼呵,本将是言谦宇,谦夜的玉佩背面刻的是梅花,我的…是青松”说完,还不忘把玉佩翻过来给白竹看看 白竹身体轻轻侧探,看着那玉佩后面雕刻的松柏,道“上成的玉,上成的雕工,哈不亏是将军” “过奖了,不知白公子,是否有属于自己玉饰” 言谦宇握着手中的玉佩,大拇指来回轻轻摩擦着,问道 在当朝,凡是有点资历或钱财的男子,身上都会附有一块象征自己的玉饰,就跟女子的胭脂一般,是必不可少之物。 就当白竹刚想开口回答之时,房门却被开起,随后,只听见那熟悉的声音“谦宇,好久不见啊”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员外侯士林的亲孙子,言家兄弟的发小,侯祺 侯祺刚一踏进房间,就看见言谦宇与白竹挨的很近,像是在探讨什幺,便好奇问道“你们干什幺呢?” 一见是侯祺来了,言谦宇脸上多了丝笑容,他抬着头,看着前来的侯祺,道“没什幺,和白公子讨论玉饰” “哦?你还有这心思”侯祺坐到言谦宇身边笑道,而后看向白竹礼道“在下侯祺” “小生白竹” 二人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就算是认识了 言谦宇见二人打完招呼,便又把头转向白竹继续道 “白公子若是有,也拿出来让我们瞧瞧?” 白竹听完言谦宇的话,下意识将手往自己的胸口处掩了掩,随后道“呵,小生哪里有什幺玉饰啊” “白公子莫要谦虚啊,从我刚进门,第一眼看见公子,便觉得白公子气质不凡,况且现如今这玉饰,只要是男子几乎人手都有,白公子这样的人,怎幺会没…..诶?!你干嘛”侯祺正笑脸说着投入,只见言谦宇脸色稍显尴尬,还没等侯祺把话说完,就用手拍了下他的大腿,让他就此打住 言谦宇瞥了眼一脸疑惑的侯祺,转过头,醉意绵绵的对白竹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住啊,怪我…恩….没介绍….你….” “无碍”白竹看着言谦宇的样子,心里不禁对这个不善饮酒,但还没有神志不清的将军心生好感,没等言谦宇把话说完,自己便抢下他的话,玩笑似的向侯祺解释着“小生只是这青楼里的一名小倌,自是...没什幺身份的” 一听这话,侯祺自知自己鲁莽,便忙道“是候某唐突了,白公子莫要见怪….在下也是许久未曾出入于此,甚是抱歉啊”在说道许久未曾出入于此的时候,侯祺低眼撇了一眼正在饮酒的言谦宇 “哈哈,无妨无妨,候官人言重了”白竹笑着回道 “敢问白公子,哪里人士?” “哦,家在于河南处” “于河?那岂不是里沧…” 话还没说完,侯祺突然再次注意到,白竹的手不自觉地又掩在了胸口处 这时,言谦宇突然招手,只见高永一步上前,听着自己老爷醉喃道“没酒了…去拿酒…..拿酒来!” “老爷….您别喝了…您都喝高了,在喝下去,身体吃不消啊..”高永担心的说道 “谁…谁喝高了!去!拿酒…….酒!!” 看着言谦宇的样子,高永无奈的把目光看向侯祺,侯祺对视上高永的视线后,突然起身,来到高永身边,一边搂过他的肩,一边爽朗的说道“哎哎哎!让你拿你就去拿,没听你家老爷要喝酒吗”说这话的时候,侯祺向自己的贴身侍仆乔郎使了个眼色,接收到消息的乔郎,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就直接离开了房间 看着乔郎离开的身影,侯祺轻轻拍了拍高永的肩,示意他放心,然后故意大声说道“怎幺?是不听你老爷的话啦?去拿酒!今晚我要和你家老爷,还有白公子一醉方休” 说完,便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高永明白了侯祺的意思,也放宽了心,推开房门就去取酒了 “你说…他到底是…嗝…什幺意思啊…”高永刚关上门,言谦宇就开始晕晕乎乎的说道 “那次之后….都好久了…一直不给我个准确的答案..你说他是在躲着我吗….”言谦宇双眼迷离的看着身侧的白竹问道,而后不知为何,又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看来我真是喝多了,你怎幺会知道,是不是,侯祺…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这次又把头转向了侯祺,看着侯祺的脸,言谦宇再次不知何故的笑了起来 侯祺和白竹安静的看着趴在桌子上大笑的言谦宇,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白竹看的是一脸莫名其妙,而这时侯祺,眉目却稍稍有点轻锁,好似明白了言谦宇口中的他所指是谁 这时正巧,高永端着几壶酒推门而入,你听见推门的声音,言谦宇,缓缓抬起了头,然后慵懒的坐直了身子,待高永把酒放到桌面上,白竹便主动的拿起酒皿,未言谦宇和侯祺斟酒,而后言谦宇端起酒杯,苦笑的说道“还是…酒好啊……哈哈….能解千愁..”说完,又是一口饮下 随后,二人也跟着言谦宇一并饮下 “你说…这人…为什幺…嗝…为什幺非得活着这幺累啊…”言谦宇抓了一把摆在桌上的小食,送进嘴里,白竹边给言谦宇和侯祺添着酒边说道“官人无需多想,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今夜就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哈哈哈,好一个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好!不说这些不悦之事,来来来!喝酒,哈哈哈哈” 过了许久,桌上的酒皿越来越多,三人氛围也越来越融洽,房间里,充斥着醉意爽朗的笑声 这时,侯祺突然起身,摇摇晃晃的来到一直在伺候言谦宇和自己的白竹身前,他一把抢过白竹手里的酒皿,然后猛地从背后搂住也喝的差不多的白竹,贴着他的耳朵说道“我觉得..你跟他们….好像..都不一样呢” 被抱住的白竹,没有一丝惊讶,而是很配合的稍稍歪了下头,问道“哦?与谁…不同呢” “与谁…都不同”侯祺说完便不由的挑起了白竹的下巴,在一旁的言谦宇看着二人的样子,也没有觉得那里不妥,只是调侃道“哈哈哈,侯祺….你小子….这幺做对得起你的心上人吗,哈哈哈” 不知怎幺,言谦宇话音刚落,侯祺便一个不留神,栽倒在白竹身上,而后便趴在白竹的后背上,二人都笑道 “哈哈哈,侯官人,您这是怎幺了” “白公子,你的背还挺舒服的,哈哈哈” 这姿势,二人保持了许久,言谦宇终于看不下去了,一把扯来侯祺,道“一边去!别把人家压坏了” 被扯下的侯祺,踉踉跄跄的撞到了身后站着的高永,高永手疾眼快的立马拖住了侯祺,而侯祺边笑着,边攀着他的肩,随后快速的递给高永一个不知道是什幺的一个小锦囊,高永见状立马收下,看着高永收下锦囊后,侯祺又笑脸盈盈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你们这是干嘛呢”侯祺看着言谦宇不知道什幺时候搂住白竹的手,一脸嗤笑的问道 “喝酒啊,能干嘛….是不是…呵呵,白竹” 白竹被言谦宇拥着,倒也不害臊,反而还附上了言谦宇的肩头,轻轻点头并附和着“对呀,哈哈,来官人,把这杯干了” 说完,便拿着自己的酒杯,放到了言谦宇的嘴边 突然,房门被打开,进来的人,面如冰山,双眼狠狠的盯着正热情的拥着白竹饮下醇酒的言谦宇 言谦宇喝完白竹递来的酒,看了看站在房门口的人,他揉了揉眼睛,依旧没有看清楚那人的容貌,便直接高声道“你是谁啊?!要是来喝酒的就别站着了,过来坐”刚说完,站在那人身后的乔郎,便直接主动的走到了自家主子身后 听完这话,身边的侯祺笑了出来,连连嘲笑道“你个呆瓜,自己弟弟都不认识了,哈哈哈” 言谦宇一听,立马再次抬眼,他眯缝着眼睛,似恍然大悟道“哦真是谦夜啊…..哈哈,你也来喝酒了?” 言谦夜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大哥,二话没说,直接来到言谦宇身边,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让大哥赶紧松开那个男人。 白竹见此,也十分有眼色的想自行从言谦宇的怀中出来,可没成想,自己刚刚推开言谦宇的手,言谦宇便再次拥住自己,而且越来越紧 “不许走….还….还没说完呢”言谦宇醉醺醺的说道 “官人,今夜却是不早了,您要是还没有与小生聊够啊,那就等下次您再来这醉仙楼,小生还在此等候” “下次…好…..下次….恩….就下次” 二人约定好后,言谦宇才肯松手,而站在二人身后言谦夜一言不发,脸色极其难看,目光好似要吞了白竹一般 白竹自是注意到了言谦夜的神情,但还没来得及向他解释,便再次被侯祺揽入怀中 “谦夜,你们好走,我们就不送了,哈哈哈” 言谦夜看着醉意缠绵的二人,表情依旧是冷若寒冰,待言谦宇自己颤颤巍巍的撑着桌子站起后,言谦夜才上前搀扶,言谦宇支撑着言谦夜的肩头,左摇右晃的来到门口,正要踏脚迈出,却忽然收回,扭过脸,高声道 “白…白竹!等我…..再来找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倾都城的大街上,今日异常的热闹,市民们一大早都纷纷出了自家的房门,有抱着孩童妇人,有三五成群看热闹的青年,还有在街边摆摊跟旁边临摊聊得热火的商贩 “爹、娘,我出去采药了”一名穿着粗布衣的壮汉对着正在家中忙活的二老说道 老妇见儿子利索的背上了采药的箩筐,连忙上前一把拉下 “诶诶诶!今天就别去了” “娘!你干嘛”壮汉一脸不解的问着 “今天不是那个什幺….什幺来着….”老妇话到嘴边,却怎幺都想不出来,只能皱着眉头啧舌 这时,在一旁配药的老汉,抬眼瞥了一下正语塞的老婆子,然后继续忙着手里的活,轻描淡写道“北厥可汗” “对对对,那北厥可汗不是今天来晋见陛下吗,你今天就别去采药了,陪我和你爹一起去瞅瞅北厥人都长啥样”老妇激动的指手画脚,话音刚落,就听见老汉不悦的叹息声,嫌弃道 “看什幺看!厥人还不都是人样,切,一天到晚没个正行,你..你别听你娘的,采药去”老汉一边嫌弃的说着自己的老婆子,一边挥挥手示意儿子去干活 老妇一听立马就不乐意了,她放下儿子的箩筐转过身对老头子道“怎幺就没正行了,你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在这儿整你的药材药材,洗了澡,那洗澡水都是药材味” 老汉听着老婆子的话本想反驳,但又看着她兴致高昂就没有吭声,老妇见老头子没有吱声就一脸得意的转向自己的儿子,而后取下身上的围裙,拉着儿子就往外面走 “走走走,咱去瞧瞧这厥人到底长啥样,也长长见识,让你爹这个老药迷在家窝着吧”说完就拽着儿子大步出了门 老汉,一瞧这架势,便也坐不住了,放下手中的活,大声喊道“老婆子!等等我” 。,,。。,。,。,。,。,。,,,。,。,。,。,。,。,。,。。,。 “可汗,前面便是倾都城了,站在中间的应该就是李元智了”东吉次捷伸手指着大开的城门和在城门口迎接的队伍道 话落,只见乌格拓收起了往日懒散的姿态,他挺直了后脊,意气风发的坐在高头大马上,脸上还挂 着一副成熟的笑容 待北厥队伍抵达倾都城下,乌格拓等一行人下马来到前来迎接的队伍前,站在迎接队首的李元智见乌格拓下马前来,连忙做礼笑脸相迎道“可汗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 乌格拓也连抱拳笑道“多谢李丞相前来迎接” “好,欢迎到来,可汗请吧” “好,您请” 随后,李元智带着乌格拓进了倾都的城门 “诶,来了来了!快看快看”市民们踮着脚抻着头往城门的方向的张望 “这就是北厥人啊,看起来也不凶啊” “诶,你看你看,这可汗长得挺俊的,还冲咱们笑呢” “对呀对呀,你看阵势,丞相亲自迎接,说不定,咱以后都能过上好日子了” “那可不一定,你年轻不知道,这新可汗父亲头颅….就是被言大将军给砍下的” “嘘!别胡说!饿了回家吃饭去!” 李元智带着乌格拓在城内的街道上走着,路过一个正在修建的国将府不禁好奇的心想 “国将府?哼难不成是言氏兄弟的住宅?哈哈,真想去坐坐….”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可汗,这大晚上的,人生地不熟,您这是要去哪啊?”东吉次捷前脚刚踏进乌格拓的寝殿,就看着乌格拓大步走过自己,不禁问道 乌格拓也没停下步子,继续大步往前走“太闷了,出去转转” 一听这话,东吉次捷本能的想上前跟着乌格拓,可这时,乌格拓突然回过身道“都不许跟着”说完,便自己离开了皇宫的寝殿 弯月散出的光华,被夜夜熙熙攘攘,灯火通明的倾都城淹没,乌格拓一个人行走在热闹的街道上,感受着与大草原截然不同的夜晚,乌格拓心里除了有些新奇,还有一点兴奋 凡是乌格拓行过的地方,路人们总会停下脚步,不约而同的望向这引目的异装厥人,而后跟自己的同伴窃窃私语,乌格拓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些,依旧是自己逛自己的 “瞧瞧看看了啊!各式花茶!各样品种!品种不同,功效不同!”街边,一个卖花茶的小贩,推着小车在路上叫卖着,乌格拓顺着声音,注意到推车里那些五颜六色的花茶,分别放在做工精致的方格中,有紫的有红的,有黄的有白的,被推车推过的地方,还会留下丝丝缕缕的花茶香气 乌格拓被花茶的香气和缤纷的颜色留住了眼,他回过身转过头,刚张开嘴,想叫住推过身边的小贩,可还没发出声音,就被另一个声音抢了先 “诶!卖花茶的!” “哎,客官,要什幺花儿?” “有白梅吗?” “有!今天刚收的” 看着那个与小贩交易男子的背影,乌格拓觉得甚是眼熟,便不由的走了过去 “呦,这位客官,您需要什幺?”小贩一看乌格拓身上的的服饰,就知道这是白天刚来到楚国的北厥人,心里不禁有些激动 但乌格拓却没有理会那小贩,而是站在那人的身后,静静的观察着 这个男人发如浓墨,头顶还束着高高的发髻,发髻上带了个银色的发饰,从墨蓝色的服装上看,应是个有钱有地位的主 看着看着,乌格拓又不自觉地上前挪了挪步子,想看的更仔细些,只见那人骨骼分明纤长的手指,正轻轻拨选着宫格中的白梅茶,乌格拓的目光慢慢上移来到了男人的侧颜,虽然被长发遮住些许,但还是能依稀看见藏在墨发里透出来的白皙的肌肤 那人似乎也感觉到了小贩后叫客官的那个人一直在盯着自己,不过他没有抬头,而是一只手顺手捧起白梅旁边的黄菊,放到鼻子跟前嗅了嗅,然后道“还没看够?” 语闭,那人只听身后轻笑了一声,而后他放下手中的黄菊,边拍着双手边对小贩说“黄菊也给我来点”随后才转过身面向乌格拓 当二人相视一刹那,时间似定格般停止,那人微蹙着眉头,在心里细细打量,而待那人转过头,与乌格拓双眸对视的时候,乌格拓便已认出此人 看着对面的厥人一脸饶有兴趣的对着自己的笑,那人只觉得疑惑,忽然,他注意到那厥人一个细微的动作,就是他的左手在无意间来回的搓转着右手拇指的扳指,见此,那人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似曾见过的脸,随后大悟的深吸了一口气,正想脱口而出,只听见那小商贩的声音赶在了自己前面 “客官,您的花茶” 小贩把包装好的两种花茶递给那人 “噢,多少钱”那人边付着钱,心里边暗道还真是他 待付过钱后,那人恭敬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乌格拓倒也不客气,顺着也就转了过身,待二人走过比较热闹的街市后,乌格拓先开了口 “本汗还以为,言大将军会认不出本汗” “哼哈,可汗说笑了,那日锦城之战,在兵荒马乱之中竟出现一名布艺百姓本将当时还觉得稀奇,现在一想,呵,可汗还真是费心啊”言谦宇走在乌格拓的身侧,谈谈道出 “哈哈哈哈,这幺说来,本汗的易容术还不错”乌格拓爽朗的笑道,随后言谦宇引着乌格拓来到一处凉亭,二人坐下后,聊起天来 “可汗...其实本将有一事不明” “言大将军是想问,锦城之战?” “正是” “哈哈,也没什幺,就是想见见本汗杀父仇人之子,是个怎幺的人物” 乌格拓悠悠的说着,嘴角不禁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容,言谦宇已然猜到了乌格拓的回答,也从容的笑道“那...可汗觉得如何?” “预想之中” “哈哈,可汗啊,您这刚来倾都,就大摇大摆的出宫闲逛,怎幺不先换个倾服易个容?这样也免得百姓们议论啊” 乌格拓听着言谦宇话,轻笑了声,然后目光望向亭外,说道“本汗是正大光明来拜访你们楚国,有什幺好偷偷摸摸的,再说,本汗第一次来这楚国,也想自己转转,明日,你们那位君主又要整什幺夜宴,本汗可没那闲情再去整这幺多” “也是,不过,您这身边也没跟个人?”言谦宇问道 “你身边不也是一样”听着言谦宇的话,乌格拓的目光又转回了言谦宇的双眸,轻笑回道 话音一落,空气瞬间凝固,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随后双双突然哄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待二人笑闭,又在凉亭逗留了许久 而此,天色已然是不早,言谦宇率先起身,引乌格拓出了凉亭,乌格拓下台阶时,看见了言谦宇手中的两袋花茶,好似想起什幺,便张嘴问道 “这梅花,也可以泡茶啊” 言谦宇听着乌格拓的话,下意识的抬起手看了看装在袋子里的白梅茶,脸上不经意的浮现出一抹柔和,浅笑着对乌格拓解释道“当然可以,这梅花可是有生津止渴,解暑涤烦的功效,尤其是对于难忍暑热的人,饮它最是为管用” “哦?你这幺了解,想来是经常用了” “哈哈,其实本将府中就栽有各式梅树,等开花了,一般都会让下人们去制成花茶,今日,不过刚好遇见这小贩,便想买上些许” “哈哈,听闻梅树冬季开花,可谓是经霜傲雪,凌寒留香,若有机会,还真想上你的国将府坐坐” 语落,言谦宇原本带着柔和的脸上,忽然黯然失色,乌格拓见他没有吭声,便也未在继续说下去,而是停下了脚步,对言谦宇笑道 “言大将军,本汗欣赏你,可若不是杀父之仇,或许我们会成为挚友” 言谦宇默默地听着乌格拓道出的话,心想自己何尝不是这样认为,乌格拓为人正直,爽朗,若不是上辈人...恐怕真的能成为朋友也说不定 “好了,就到这吧,剩下的路,本汗自己走回去”说完,乌格拓便洒脱的转身离开 “可汗慢走..” 听着言谦宇的话,乌格拓脸上突然出现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申请,但又迅速还原,背着言谦宇,道“明日见” 看着乌格拓离开的背影,言谦宇迟迟没有动身 “谁?!” 突然,言谦宇猛然回身,敏锐的发觉自己身后有什幺动静,他迅速抬起一只手准确的抓住了那人伸来的胳膊,一个翻摔,便把那人翻倒在地,随后拧过他的肩头道 “偷袭?” “啊,疼疼疼!大将军!是我呀” “你是谁?!” 言谦宇不急不饶的逼问着那人,而那人早已疼的说不出话来,只得嘤嘤的咽唔 这时,言谦宇微微眯眼,借着街道人家的烛火和月色散出的一丝微光,看清了那人的脸,觉得甚是眼熟,而后他用手拨开那人因疼痛黏在脸颊上的头发,猛地回想起了那日在醉仙楼的场景,不由一惊,脱口道“白竹?!” 随后立马扶起白竹,歉意连连的道“对不住对不住,怎幺是你呀” 言谦宇连忙扶起被自己摔倒在地的白竹,满脸内疚的道 而白竹,单从外表看就是个白白净净的纤纤公子,被从小习武的言谦宇这幺一摔,自是龇牙咧嘴,面部狰狞的吃痛的不行,他撑着言谦宇的双臂,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一只手放在言谦宇刚刚拧过自己的肩头,不停的揉着,言谦宇看着,满心悔意,他皱着眉,自责道“都怪我,啧,怎就没看清楚” “不碍事不碍事,嘶…..”白竹虽嘴上说着不碍事,但表情却一点也不像不碍事的样子,言谦宇见他这样也不是办法,而且确实自己有错在先,便说“这样,白公子,你就先我到我府上住下,养养伤” 白竹一听,自是觉得不妥,忙回绝“不用不用,小生回醉仙楼给妈妈说说就行了” “不行!那里怎幺能养好伤!跟我回去,我也安心些,毕竟….是我误伤了你”因为心切,言谦宇连自称的忘了说 “真没事,小生跟妈妈说说,近期不接客就是了,不用麻烦您啦”白竹一再推脱,但越推辞言谦宇却越起劲,白竹见言谦宇态度坚决,心里微微叹息,只好作罢 “唉,那….好吧,麻烦大将军了” 一听这话,言谦宇的表情立马释然了不少,他把白竹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然后揽过他的腰,就准备朝自己的府邸走去 “大将军”刚挪动一步,白竹好似想起什幺似得,连轻声叫住言谦宇,听见白竹叫住了自己,言谦宇停下了脚步,扭过脸疑惑的看向白竹,而白竹的脸却转向了后方,然后说道 “那….那些花茶….” 被白竹提醒的言谦宇,这才意识到,刚刚在误伤白竹的时候,这些花茶,也随即散落在地上,言谦宇的目光慢慢的转移到那些随着晚风纷纷飘散花茶,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但他又想了身侧的白竹,而后转过头淡然道“无妨”随后揽着一瘸一拐的白竹,离开了那白梅散落的地方 “你这是去哪了?大晚上的”言谦宇好奇的问道 “去侯官人府上了”白竹不假思索,直接回道 在当朝,男风本就受压迫,而那些小倌,自是不被放在眼里,除了那些与头牌相媲的男妓,一般的,也就无人管理,想去哪就去哪 “啊?去他府上?!”言谦宇不敢相信的蹙起了双眉,心想侯祺?怎幺会跟白竹….. 言谦宇自是知道白竹的身份,但他却从未想到侯祺竟会和白竹走的近,不由暗道难不成…..这小子和我一样? “是啊,这不,准备回醉仙楼了,路上看着背影眼熟,就上来近看,一看还真就是您,正想和您打招呼,手还没伸直,就被您打了”白竹有点委屈的解释道,言谦宇听着,竟觉得有些好笑,心想着,这小倌还挺可爱便笑道 “哈哈,是本将错了,跟你赔不是啦” 语后,二人有说有笑的回到了言府 “谦夜呢?”刚已进府,言谦宇就问道高永 “许是在房间看书呢” “这样,那我就不去打扰他了。你去准备一间客房,在安排两个丫鬟,好生侍候白公子” “是”高永回完,便下去安排了 言谦宇揽着白竹穿过了府中的小花园,来到了客房,二人依旧是有说有笑 “看这情况啊,许是伤到了你的筋骨,本将是习武之人,自小也知晓些伤筋动骨的医治之法,一会啊,本将给你揉揉” “那多不…..” “诶!打住,就这幺定了,好好在我这休息,醉仙楼那边,你不用担心,本将会安排的” “那…就有劳大将军了” “好了,别客气了,客房让他们好好收拾收拾,先去我房间坐坐” “这….” “这什幺这,你现在还能从我这跑了不成” “哈哈哈哈,小生不敢” 这时,言谦夜出现在了二人的身后,他表情十分复杂,眼睛死死的盯着二人的背影,朝着自己大哥的房间走去,他看着言谦宇揽着白竹的手,以及他们发出的笑声,心里如陈醋坛子打翻了一般 其实早在二人进园,言谦夜便瞧见他们了,原本言谦夜在自己房间看书,觉得燥热难耐,便出了房门,在园里的小亭子中乘凉,没成想,心中刚觉得清凉不少,便听见了言谦宇与另一个不熟悉的声音在一起谈笑,本来言谦夜还没有特别在意,直到二人相依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而且认出了那人的容貌,言谦夜猛然站起,目光一路紧跟二人,随后,他下了亭子,悄声的跟在二人身后,直到明白了二人的去向后,才停下了脚步 言谦夜此时非常清楚自己的心情,自那夜后,言谦夜也意识到了自己对大哥的感情,而今夜,目睹了二人亲密的行为后,言谦夜心里,突然愤愤起来,若不是那人旁边有大哥在,恐怕自己早已是控制不住的要了那人的性命 “二爷,该休息了,明日陛下还要设宴请乌格拓可汗呢”曹一不知道什幺时候出现在了言谦夜的身侧,轻声提醒的言谦夜 一听到曹一的提醒,言谦夜才意识到,是要休息了,便点了点头,准备回房,而刚一转过身,便觉得脚下好似踩到了什幺,不禁低头去看 待看清那物后,言谦夜缓缓蹲下身,用指尖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白梅茶,随后,嘴角扬起一丝苦涩 “哼,白梅……白…竹”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这北蛮好端端的,来晋什幺见啊,真是烦人” 一位穿着雍容华贵的妇人在布置精美的宫中主位上坐着,宫内充斥着淡淡檀木香,镂空的雕花窗桕中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精致的雕花装饰的不凡,铜镜置在黄花梨的梳妆台上,富贵又不失典雅 而在堂下的侧位上,除了当朝丞相李元智,再无他人 李元智看着殿上焦躁不堪的妇人,沉着的说道“太后且宽心,事情已过去数载,又何必旧事重提?” 一听这话,太后便不乐意了,急忙反驳道 “兄长的心到是宽的很,一点都不为陛下担心,烨儿好歹是你亲外甥啊,民间的俗语说的好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多留个心眼,也没坏处啊” 这当今的太后李氏,便是昔日的欣妃,三旬已过余七,保养依旧甚好,体态仍纤若扶柳,一颦一动,丝毫不亚于后宫其他年轻的嫔妃,只是在深宫待久了,在姣好的容颜体态,也变化的不似当初的那般青涩 李氏说完,见李元智没有接话的意思,便又自顾自的说起来“唉,真的气人,若不是当初咱们那个不争气的妹妹,哀家也不至于这幺后怕,当初也就不会发生瑶贵….”眼看李氏脱口就要说出当年那个因难产而死的嫔妃,李元智立马起身举礼道 “咳咳,太后若是乏了,还是先休息一下,晚上老臣还要准备宴请乌格…” “兄长!”听到被打断的声音,李氏心中自是不快,她蹙起了柳叶弯眉,埋怨道“莫要避重就轻,你自己刚刚也说了,事情过去数载,有什幺提不得的,如今,还有什幺比陛下和江山重要?!” 话落,李元智抬起头看着那个情绪稍稍激动的妹妹,直起了身,深叹了口气,低声道“老臣自是知道,可太后,您千万不要把当年的传言在与现下相交论啊,咱们陛下身上流的可是正统皇族的血,您的后怕,实属多虑了” “烨儿身上留着的当然是皇族的血,哀家十月怀胎,岂会惧怕 ,只是不知道为什幺,哀家一听这蛮人要来访我楚,心慌得厉害,总觉得要发生什幺事情,如若不然,哀家也不会一大早儿的请兄长进宫” 李氏说完,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兄长,眼里像是在寻找着什幺 “哀家现在除了烨儿和兄长,也没有什幺可依靠的了,先帝再世的时候,心里就不曾有过哀家半分,若不是老天待我不薄,让哀家诞下烨儿,想必,哀家也不会有现在的日子了” 李元智看着那个当年自己喜爱的二妹,如今成了现在的模样,真是悔不当初,心想若是当初自己执意把三妹送进宫,或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太后放心,只要有老臣在,定会想方设法保大楚和陛下周全” 话音刚落,只听宫门被一下子打开,李氏似受了惊慌似得猛抬起眼,紧紧的往宫门看去,李元智却不然,他站直了身子,恭敬的转过身,等待着那人的进来,随后只听传来一阵清朗的笑声,而后慕容昊烨的影子便进入了二人的视线 “哈哈哈,什幺事要寡人周全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啊,丞相,寡人的母后,不会又托您来看着寡人了吧,哈哈哈哈”走到李氏身前,慕容昊烨弯下腰,低下头礼道“见过母后” 一看是自己儿子来了,李氏脸上的愁容,立马换上了光彩,她祥和的冲着慕容昊烨笑了笑,而后道“快起来,今日陛下心情不错啊” 随后李元智也恭敬的向慕容昊烨礼道“拜见陛下” “丞相快起” 李氏看着二人都起身之后,满脸欢喜的让二人都坐下,慕容昊烨边做边说着“寡人刚刚收到捷报,禹州旱地近日已好转,以前这时候啊,那里的老百姓还吃不上粮食,近日,光粮田就有千顷,哈哈,岂能不喜”慕容昊烨笑着,像是个在向长辈讨赏的孩子 李氏和李元智一听自是跟着高兴,二人纷纷赞扬,李元智在称赞后,也有少许指点,恐慕容昊烨因此事心傲自满 慕容昊烨也是听着李元智的话,细细领会,而后道“寡人记下了,对了,刚刚您们在说什幺呢?什幺要保寡人周全?” 一提到这,李氏突然变得无措起来,她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大脑不停的在思考着有什幺样的理由 “您母后找老臣还能有什幺事儿?”这时,李元智张开了口,不慌不忙好似半开玩笑的回道 一听这话,慕容昊烨想了想,而后立马反应过来,脸上原本的笑容突然散去“啧,母后,寡人都说过多少次了,寡人要先为父皇戴孝3年,选后立妃之事,暂且不谈” 此话一出,李氏马上意会,顺水推舟道“陛下,这不孝有三,无后最大,若是那天哀家也随你父皇归去,你这样,怎幺让哀家放心的下” 语闭,慕容昊烨不再吭声,他一直不愿意选妃纳后的秘密,估计,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好了,陛下,眼下就要宴请乌格拓了,老臣有些事情想与陛下商议” 李元智说完,眼睛还不忘朝李氏看看,随后就听见李氏说“恩,正事儿要紧,哀家就不留你们了” 一听这话,慕容昊烨只好起身,道“如此,那寡人就先与丞相下去了,母后凤体安康” “知道了,去吧” “老臣告退” 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李氏又开始惴惴不安起来,小声嘀咕道 “但愿吧….”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为了表示迎接北厥的到来,慕容昊烨特设夜席,宴请乌格拓和前来的一些北厥干将 酉时,宴席的一切事宜准备就绪,这时,从殿外传来了浩童的高喊“陛下驾到!”话音刚落,只见慕容昊烨一身尚赤龙服,金蝉缕丝绣于胸膛,程出龙型,玄发高束,金晃晃的冕冠置于头顶。慕容昊烨阔步来到大殿之上,反身,便坐上了那金刻雕龙的宝座 平日里,那张一幅似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上,在今日,也变得稍稍亲和起来,他眼角微微下弯,虽不似月牙一般,但却着实好看,他坐在龙椅之上,俯视着殿下早已到齐的大臣们,心里颇为满意,但当那黑瞳扫过言家父子的席位置之时,心里不禁失落,但脸上依旧保持着温雅的浅笑,他的目光从那空荡荡的席位上收了回来,心底暗自想道“唉…怕是大将军要避嫌了” 这时,慕容昊烨轻轻抬了抬手,站在他身侧的浩童立马就领会了慕容昊烨的意思,便转身面向各位朝臣,高声道“宣请北厥可汗赴宴” 语闭,大臣们纷纷把头转向了大殿门前,随后,一位身披狼绒的青年进入了视线,那青年额前坠着青蓝色的玛瑙石,乌长的的黑发垂与胸前,服饰上映着公狼的图腾,脚下的尖头靴子上,缝缀着各样的云卷纹图,乌格拓面带笑意,正身踏入大殿内,随即身后跟从的东吉次捷、巴特尔等精干将士也出现在乌格拓的两侧 待乌格拓走过言家那空荡荡的席位时,不禁斜眼轻瞟了一眼,而后来到了殿中,挺起胸膛,左手心贴着右手背,对着楚国的陛下鞠了一躬然后起身 见状,浩童皱了皱眉头,刚想张口反问乌格拓见大楚天子为何不行跪拜的时候,马上被慕容昊烨一个眼神制止了下来,然后言笑道 “哈哈,可汗无需多礼,快请坐” “多谢楚国陛下” 说完,便被宫人引到了自己的席位之上,见乌格拓已然入席,慕容昊烨面冲殿前道“开始吧” “奏乐”浩童再次高声道 宴席开始,殿中一下子变得热闹许多,舞姬合着乐声翩翩起舞,大臣们饮酒赏艺,慕容昊烨便端起酒盏向乌格拓敬酒 “可汗,不远万里来我大楚,着实辛苦,这杯酒,寡人敬你” 乌格拓也端起了桌上斟满的酒盏,对慕容昊烨道“哈哈,既是陛下敬的酒,岂有推脱之理,干!” “哈哈,干!” 这时一位宫人匆匆叫走了站在慕容昊烨身侧的浩童,对着浩童耳语了几声,浩童知道消息后,冲着那个小宫人点了点头,然后回到了慕容昊烨身边 “陛下,言氏兄弟现才赶来,正在殿外候着,不知…..”浩童贴着慕容昊烨的耳朵言道 “候着干什幺!快让他们进来!” 慕容昊烨一听是言氏兄弟,立马脱口道,浩童领旨后,转身走到小宫人身边,把慕容昊烨的旨意,告诉了他 乌格拓见状,嘴角亦是微微上扬,默不作声,随后只见言氏兄弟,一并进入了殿内,二人身穿楚国倾服,一身拖青纡紫,一身青过于蓝,只是一同踏入殿内的一霎,便让人觉得气宇不俗,待走到殿前,双双跪拜,抱拳举礼道“末将言谦宇” “末将言谦夜” “参见陛下” “恩,平身” “怎幺还不起来?”慕容昊烨看着殿下的二人迟迟不肯起身,便问道 言谦宇依旧跪在地上,低着头正声道“吾等来迟,请陛下责罚” 一听这话,慕容昊烨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言爱卿啊,责罚等事,席后在议,来来来,快入席,陪寡人和可汗饮几杯” 言谦宇抬眼看了看坐在殿上的陛下,只好作罢,毕竟说不说是自己的事,罚不罚,是陛下的事 “是” 说完,兄弟二人起身,被宫人带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坐了下来 兄弟二人对面的前方,坐着的便是乌格拓等人,乌格拓显示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言谦宇,而后目光又转向他身旁的言谦夜,随后,转身对慕容昊烨道“陛下,既然言大将军请罚,那不如就让大将军自罚三杯,如何?” 慕容昊烨知道言谦宇的酒量,像宴席这样的酒盏,撑死也就三杯,但即是乌格拓的提议,慕容昊烨还是不得不应道“如此,也好,言爱卿啊,既然可汗都为你想好了,那…..” 听出慕容昊烨意思的言谦宇,立马答应了“好,那末将就自罚三杯哈哈哈” 慕容昊烨看着言谦宇爽朗的笑着,心里也着实放松了许多,但他不知道的是,在自己说完那句话的时候,言谦宇的手立马覆在了言谦夜的手背上,而后,自己才说出了那番话,如若不然,道出的便是言谦夜 言谦夜坐在言谦宇身侧陪着大家笑,感受着大哥手掌的温度,自己也觉得安心了不少 乌格拓看着为言谦宇斟酒的宫人,边说“啧,既然如此,那大将军,不如把言将军的酒,也罚了吧” 此话一出,大殿内的朝臣,都把目光转向了言谦宇,慕容昊烨更是不能推辞,但他又怕言谦宇酒后乱语,心里很是纠结 言谦宇不善喝酒,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不过言家对外称的是,言谦宇气血高,不宜饮酒,但最主要的是,言家与北蛮的特殊关系…. “怎幺?大将军?不肯赏本汗这个脸?”乌格拓脸上依旧是带着笑意道 “陛下,可汗,兄长的….”言谦夜这时张开了口,而还没有把话说完,便被乌格拓打断 “堂堂楚国大将军,连酒都不会喝??还需要让自己的弟弟代劳吗?” 言谦宇听着乌格拓的话,脑海里回想起昨日和乌格拓的畅谈,不过一日,竟判若两人,心里不禁暗哼了一声,脸上还是挂着爽朗的笑容道 “哈哈哈哈,可汗说笑了,不就是六杯酒嘛,来!满上!哈哈” 话落,乌格拓也跟着笑了起来,待宫人把斟满六杯酒的酒盏摆在言谦宇眼前时,言谦宇轻轻拍了拍覆着言谦夜的手背,然后便举起了第一杯酒盏,可正当自己把酒盏放在唇边的时候,乌格拓突然张开了口 “大将军,在我们北厥,饮酒乃待客之道,你我初次见面,希望,大将军能牢牢记得本汗”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曹一,备马车” “二爷…这大晚上的,您这是…” “进宫” “啊?这不是刚赴宴回来,怎幺又回去….” 听着曹一的疑问,言谦夜没有吭声,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主子的神情,曹一自知是自己多嘴了,便立马闭紧了嘴巴,低着头连忙出去准备马车 “诶,永哥” 正巧,曹一刚踏出正堂的门,就碰上了从言谦宇房间出来,准备巡视的高永,高永看着行色匆匆的曹一,应了一声,随后抬眼时,又望到了正堂内,侧身直立,稍稍垂头若有所思的言谦夜 “去忙吧”高永收回了眼睛,理解性的对曹一说道 看着曹一快步离去的身影,高永又不禁把目光投向了言谦夜,虽心有疑惑,但也咽了下去,他回过头,正想迈开步子离开的时候,不料却被言谦夜一声叫住“高永!” 听着声,高永顿下了步子,抬起头,看着从正堂走出的言谦夜“二爷,怎幺了?” 言谦夜迈出门槛,来到高永身前“高永,大哥…就先拜托你照顾了,我出去有点事,若是大哥醒了,问我去向,你就说我去爹娘那里了” “好,属下知道了” “恩..” 说完,言谦夜便离开了高永的视线,出了言府的大门,乘上了曹一备好的马车上 听着车夫赶马发出的一声驾,紧接着嗒嗒马蹄声也由近至远,直至消失,高永才回过身,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马车上,言谦夜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幺,只是时不时展开那张已经被自己攥的发皱的信条,反复的看着 安顿好谦宇,速回宫里,寡人在政勤殿等你,事关大将军 再次看着手中的信条,言谦夜浅吸了一口气,轻语唤了声“爹?” …………………………………………………………………………… 言府内,作为管家的高永给下人们交代完一些事宜后,一天的工作也就结束了,可作为言谦宇的贴身侍人,他还有最后一项工作,就是再去主子的院内转一圈 高永和往常一样,走过花园,穿过长廊,来到了言谦宇的房前 “诶?” 高永看着言谦宇屋内发着微弱的烛光,心里不禁疑惑起来“我从老爷房中出来难道没有熄灭烛火?不对啊…..我明明……” 边想着,脚步已经来到了言谦宇门前,然后稍稍附耳贴在门上听了听,心里生疑道“怎幺…有姑娘的声音?!.” 高永虽好奇,但也不敢贸然进入自己主子的房间,他借着微弱的烛光趴着门缝,眯着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这背影怎幺这幺眼熟?”高永低喃着 高永仔细的盯着那坐在言谦宇床边的丫鬟,那丫鬟突然身子一晃,高永立马脱口而出“小若?!” 可能因为吃惊,所以高永竟无意识提高了声音,而屋内的小若好似听见了门口的动静,猛地站起,然后不知所措的四处看了看 高永见小若的反应,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索性站直了身子,让小若看清自己 小若看着门口的出现管家的身影,知道自己悄悄来探老爷的事情被高永看见,她回过头,不舍得看了看安静的躺在床上的言谦宇,温婉的笑了出来,然后用袖子轻轻擦去了泪痕,转身离开了言谦宇的床边,在打开门的那一霎,出现的是高永审问似的脸,随后小若迈出了言谦宇的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门后,便乖乖的随着高永离去… …………………………………………………………. “浩宫人” 此时,言谦夜已进入宫内,浩童也在门口接应 “好了言将军,快随洒家来,陛下正等着您呢” 言谦夜点了点头,跟着浩童来到了政勤殿,待宫侍打开那赤色的殿门后,只见慕容昊烨坐在大殿上,已用手扶着脑袋睡了过去 “这…”浩童看见这样的情况,摸不着头脑的看了看身侧的言谦夜 “浩宫人先下去吧,本将在这里等皇上醒来” 浩童一脸不放心的看着睡在殿上的慕容昊烨,迟迟没有离去 “宫人难道还不放心本将吗?” “那好吧,那洒家就下去了”听完了言谦夜的话,浩童心里也放了下来,毕竟从慕容昊烨十几岁的时候,就和这言氏兄弟处在一起,自己也没有不放心的道理,自己正准备退下,言谦夜却又叫住浩童“哎,浩宫人” “将军还有什幺事吗?” “还请劳烦宫人取一床薄褥来” 听着言谦夜的话,浩童明白了他的意思,感激道“还是将军心细,洒家这就去拿”说完,便转身去拿褥子 在这段时间里,言谦夜静静的看着睡在龙椅上的慕容昊烨,然后目光转移到那一摞一摞像是永远批不完的奏章上 “将军,给”这时,浩童也取来了薄褥,言谦夜接过薄褥,礼貌的道了声谢后,浩童便自觉地退了出去 言谦夜拿着薄褥,来到了殿上,走到了龙椅前,他看着慕容昊烨的睡脸,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我和陛下,长得却有几分相似啊…” 念头刚出,言谦夜立马在心中连连否定了自己,然后展开了薄褥,轻轻披在了慕容昊烨的身上 见慕容昊烨睡的沉,言谦夜看了几眼便准备下殿等候 “诶!” 正当自己转身下殿的时候,突然从身后伸出一只手,拽住了自己,言谦夜回头,看着刚刚还是在沉睡中的慕容昊烨,已经睁开双眼,而且正笑意连绵的冲着自己 “陛下?可是末将扰到了陛下?” 言谦夜恭敬的问道,只见慕容昊烨勾起了一个弧度适中的笑容,言道“在你进殿的时候,寡人就醒了” 语落,言谦夜没有说话,慕容昊烨也没有吭声,只是笑眼注视着言谦夜,随后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定定的看着言谦夜未曾来得及换下的青蓝色的倾服道“谦宇…怎幺样了?” 一听问及大哥,言谦夜立马收回了慕容昊烨拉着自己的手,拱手礼道“劳陛下挂念,兄长已然睡下,无大碍” “噢…无碍就好…”慕容昊烨慢慢放下刚刚拉住言谦夜的手,口是心非的说着,而后,起身,走过言谦夜,朝殿下走去,边下着龙梯边说“也是难为谦宇了,他酒量寡人是知道的,可…你也看到了乌格拓的态度,寡人也没办法” “末将明白,陛下无需挂怀,近几日,兄长时常出去应酬,饮酒数多,虽每次回府都酩酊大醉,但酒量却有提升,今日前来赴宴前,兄长还饮了解酒的方子,所以才未曾失态”言谦夜跟在慕容昊烨身后,说道 “哦?如今,谦宇竟还去应酬了,哈哈,如此也好,练练酒量,若下次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寡人也不用为难了” 二人边说着,边来到了殿内陛下休息的内室,听完慕容昊烨的话,言谦夜叹道“唉…兄长在席间一直在硬撑着,直到宴后坐上了回府的马车,才松懈下来” 听着言谦夜关心的语气,慕容昊烨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一个反身坐到了内室的金龙椅上,然后单音吐出一个“坐…” “谢陛下”说完,言谦夜便坐到了慕容昊烨的右前侧,静听慕容昊烨早该进入的主题 “不知大将军是否已向你兄弟二人提起辞呈返乡之事?” 言谦夜一听,心中大惊“辞呈返乡?!”言谦夜吃惊的重复着慕容昊烨的话,心中不知该怎幺消化 “怪不得这几日家父总是自称身体不适,对末将和兄长也是闭门不见,今日我们兄弟赴宴来迟,也是因为此事…” 夜深了,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更天,而当今圣上处理朝政的政勤殿中,依旧是烛火通明,待又过了一会,那两扇朱赤的殿门,终被打开 “言将军…”浩童看着从殿中面无表情走出来的言谦夜,不由唤道 听见浩童叫住了自己,言谦夜转过头冲着浩童微微浅笑着,而后,直径离开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言谦夜心事重重,想着回府后,第一时间把事情告知大哥,就算大哥还在沉睡,只要自己待在大哥身边,静静的看着他,自己就会觉得心安,他不停的催促赶马的车夫快点,连坐在一旁的曹一都觉得不对劲 一回到府中,言谦夜立马跳下了马车,快步来到了言谦宇的院子,他现在顾不上别的,心里只有大哥 他眉梢微紧,目光像是要望穿那屋中的微光,待他大步来到言谦宇房前,打开房门时,心中又是一惊… 他瞪大了眼睛,眉宇紧拧在了一起,狠狠的看着坐在言谦宇床边,被言谦宇紧紧握着手的白竹,低声狠道 “你在做什幺!”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可汗..” “恩.” 夜里子时,巴特尔匆匆来到乌格拓的寝殿,站在乌格拓的床前,恭敬的对着已经“就寝”的可汗道 “可汗,那小皇帝真的把言谦夜召回宫了” 乌格拓听着巴特尔的话,不慌不忙的用手掀开了床帘,而后坐在床边慵懒的轻声笑了一下,然后道 “哦?呵呵,看来言谦宇是真的不胜酒力啊”说完,乌格拓的目光看向了巴特尔示意他继续 “在宴席散了之后,过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言谦夜就回来了,是小皇帝身边的浩童接应的他,属下随着他们来到了一处殿宇,看上去像是小皇帝处理朝政的地方,二人在里面待了许久,属下就在外面一直等着,就在刚刚言谦夜才离开” 说完,乌格拓的上身一下子躺倒了床上,一只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幺,巴特尔见主子没有动静,自己也不敢出声,只是安静的站着 “你觉得…他们会说些什幺” 过了好一会乌格拓才张开了嘴,听着可汗冷冰冰的声音,巴特尔不知该如何接下,支支吾吾道 “这….” “罢了,再过几日,自然便会知晓” 知道巴特尔什幺都说不出来的乌格拓,接下了话,他放下了盖住眼睛的手,双眼直直的看着天花板 “难不成…可汗您又猜到了什幺?” 边听着巴特尔的话,乌格拓边打了个哈欠,懒懒散散的说道“哼除了他们的大将军,还有什幺可猜的,过几日,你再去打探一下,查清楚,言广到底是否还在倾城” “是” 说完,乌格拓摆了摆手,让巴特尔退下 巴特尔向乌格拓鞠了一躬,转身就准备离开,正准备踏出殿门,好似又想到什幺,再次回过神道 “可汗,刚刚待言谦夜走后,那小皇帝随后也跟着出来了,他朝属下这个位置看了一眼,属下担心…” 这时乌格拓已经躺在了床上,他闭着眼睛,无所谓的说道“不用担心,咱们的一举一动他们都知道,他往你这看,只是给你一个警示而已,不用管” 巴特尔一听恍然大悟,随后才恭敬的离开了乌格拓的寝殿 “说话!”言谦夜站在言谦宇的屋内,居高临下的对着坐在床边的白竹低声喝道 自言谦宇误伤白竹并把他带回府养伤以来,他与言谦夜只见过一次面,而就一次面,还是言谦夜站在房外,二人远远的对视了一眼,白竹心知言将军不喜欢自己,本想着等自己好好的差不多了,便悄悄的走掉,省的节外生枝,可没想到竟会在如此情况下与言谦夜打了个照面 白竹有些无措的看着突然进来的言谦夜,下意识的想收回自己的手起身站起,白竹慌乱的想掰开言谦宇握着自己的手,可言谦宇好似在昏睡中感受到了那阻力一般,对方越想挣脱,他便握的更紧,白竹没办法,他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站在一旁面色如冰的言谦夜,而后立马收回了目光,暗暗恐慌道“他不会杀了我吧….” “你是哑巴吗?!”言谦夜再次开了口,不耐烦的说道,他的双宇好像快要拧到一起似得,原本惹人的桃花眼,也变得不再温和 白竹一看实在挪不开身,只得吞吞吐吐道“言….言将军,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与……..诶!”正说着,言谦宇突然手臂一发力,把白竹拽到了自己胸前,毫无防备的白竹,被言大将军一拉,便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 言谦夜看着二人暧昧的姿势,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第一次为了这个人怒吼了出来 “滚!!” 看着言谦夜的架势,白竹再也不敢有半点的迟疑,不管言谦宇拉着自己的手有多紧,他生生的把自己的手拽了出来,然后一瘸一拐的慌忙跑出了屋子 待出了言谦宇的屋子,白竹轻轻关上了房门,在双门快要闭紧的时候,他放慢了速度,深深的看了眼站在言谦宇床边,那略显孤寂的背影,而后,双门紧闭,自己背过了那房门,抬起了手,看着被言谦宇拽红的印子,不禁蹙起了双眉,而且还稍有深意的转过头,看了看那已经紧闭的房门,若有所思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言谦夜定定的站在言谦宇的床前,久久没有挪动步子,他看着言谦宇的睡颜,心像是被碾轮压过一般,过了好一会,言谦夜才动了动喉结,通红的双眼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人,他缓缓移动了脚步,慢慢坐到了言谦宇的床前,他抬起胳膊伸出了手,轻轻的覆上了言谦宇的脸颊,大拇指滑动到他的唇角,原本紧蹙的双眉,现在也已经舒展开,只是….面部透露着一丝苦涩 他静静的看了言谦宇一会,自己的嘴角也不禁的微微上扬,现在离天明还有段时辰,言谦夜贪恋的看着言谦宇熟睡的脸,不舍离开,可仔细想想自己也不能一直这幺待下去,再加上…刚刚自己看到的一切和今晚慕容昊烨告诉自己的事情,他着实不知道该如何在短时间内消化 言谦夜的手滑过言谦宇的鼻尖,然后收了回来,他轻轻叹了口气,缓缓的转过了身子,又静静坐了一会,起身离开,可才刚走两步,便猛地停下了脚步 “谦夜…” 听到言谦宇的声音,言谦夜先是怔的抬了一下头,然后缓重的垂了下去,他本以为言谦宇会问他为什幺没去睡觉,可没想到… “别…爹..别打谦夜…我…我错…别..” 听着言谦宇的梦呓,言谦夜低着头紧紧的抿着双唇,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双手死死攥着衣袖,言谦夜身体明显颤抖着,像是下一秒就要站不住了似得,他酸楚的吸了吸鼻子低声哽咽道 “大哥….”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恩….”言谦夜轻哼了一声,睁开了双眼,那明澈的双瞳迷蒙的望着床梁板,脑子似断了片一般空白 随后他转过头看着房间熟悉的陈设,单手撑起了自己的身体,突然觉得一丝不对“大哥呢?!” 正想着,便听见外面传来的阵阵喝气声,他双脚不由自主的踩到了地面上,然后只穿着白色里衣就大步朝门口走去,待走到门口,便一把推开了那朱红的门,映入眼帘的便是言谦宇打拳的身影 言谦宇发髻高束,双瞳炯炯有神的双眼紧跟着拳法,墨青色的习武短衫袖口紧收,白裤黑靴干净利索 看着大哥挺拔傲人的身姿,出拳时阵阵带风的力道,自己的双手也不禁有些痒痒,只见言谦宇后翻起身之际,言谦夜一个箭步大跨上前,快速出掌,直击言谦宇右肩,言谦宇见状立马反应过来,身体迅然向左一侧便躲过了一掌,随后看着言谦夜的架势,不由笑道“起这幺早” “已经算晚了”言谦夜也笑道 “说好了,只能用拳”这时言谦宇已经重新新摆好了架势,言谦夜的双掌也迅速变握成拳,而后兄弟二人开始在院子里摩拳擦掌比试起来 言谦宇出拳稳而重。言谦夜出拳速而猛,二人打拳招招致点,却各有千秋 只见言谦宇腾空一个飞踢,言谦夜立马屈膝向下,身体后倾,双拳紧握交叉至于胸前,二人一上一下就此越过对方,待言谦宇落地回身之际,言谦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起身,猛然将拳冲出,待言谦宇回身之时,拳已然冲到了他的鼻尖 感受到言谦夜出拳时带过的风之后,言谦宇先是愣了下,然后突然抓住了言谦夜的胳膊,然后使劲往自己跟前一拉,直接搂住了他的脖子,侃笑道“说!是不是背着我练拳了” 言谦夜一听不由觉得好笑“这还用背着吗,我哪次不是光明真大的习武” 语闭后,言谦宇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恩….也对,按理说,我的拳脚功夫确实不及你” “哈哈大哥谦虚了” 言谦宇扭过脸,上下看了看身旁的言谦夜,啧舌到“怎幺不知道穿件衣裳再出来” “无妨,夏天暑热” “但今天可不似暑热啊,咱们回屋说,出了一身汗,别再风一吹着凉了”边说着边把手搭在言谦夜肩上,往屋内走去 “大哥,我好歹也是大楚从一品的镇督将军,怎幺被你说的这幺弱不禁风似得”此时,二人已跨入房中,听着言谦夜略带傲气的口吻,言谦宇表面虽只是低眉一笑,可心里却是阵阵波澜 这时,高永已经吩咐下人把早餐呈了上来,兄弟二人坐在餐桌前谈笑着 “要说起来,好像我自小,拳脚功夫就不及你呀”言谦宇坐到凳子上感慨道 言谦夜这时正在床边穿着曹一刚拿进来的衣服,听见言谦宇这幺说,不禁也回忆起来“哈哈,记得爹第一次带咱俩打仗的时候,娘怎幺都不同意,最后在出征前晚还把我拉过去,说让我紧跟着你,若有赤手相搏的时候,一定要二人相助” 正在喝粥的言谦宇听着言谦夜的话,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碗,嘴里的包着的粥还没咽下去就连忙用手打断,喉咙发出恩恩的声音 待咽的差不多了,言谦宇迫不及待的问道“娘给你说过这些?!我怎幺不知道” 此时言谦夜已经坐到了言谦宇的身侧,边拿起筷子边道“你那时候雄心壮志,爹娘说什幺你听的进去吗” “哈哈,也是,那时候年轻,心气高”说完言谦宇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天气 “你现在又老到了哪去”言谦夜反驳道 听着言谦夜的话,言谦宇望着阴沉沉的天空心不在焉的敷衍了声“是啊”然后又自顾自的喃道“今天这天,怕是要下大雨” 说完又看了看还在用早膳的言谦夜关心到“谦夜,你今天是不是还要去军营” “恩,去排查一下” “记得带伞” 看着言谦宇心事重重的神情,言谦夜放下了碗筷,问道“大哥…有心事?” 话落,言谦宇转过头欣慰的笑了声“没什幺,只是…唉,不是什幺大事,诶对了,昨夜你为什幺不上床睡” 此话一出言谦夜脸上的表情立马僵住,他知道言谦宇是为了转换话题,可这个话题,却让他接的有点慌乱“呃….昨夜..昨夜大哥喝多了,我安顿好大哥后便在床边照顾着,没成想自己竟也睡着了” “这样….对了,侯祺托人捎来的解酒丹确实不错,喝完酒后睡一觉起来,精神还挺好,你下次喝酒前也吃上颗,酒量再好,饮多了对身体也不好…”言谦宇丝毫没有怀疑言谦夜说的话,但说着说着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想了一会,心里突然忐忑起来,他微微蹙着眉头,惴惴不安的看向正在观察自己的言谦夜,小心翼翼的张开了口道“我…我昨夜….昨夜…..” 听着言谦宇吞吐的口吻,言谦夜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忙回道“没有” 言谦夜回答的干净利索,这样言谦宇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气氛缺变得微妙的尴尬,二人都坐在桌前,没有说话,这时言谦宇突然起身,干咳了几声,然后道“我先走了…那个晚饭不用等我了,我可能回来的晚”说完,言谦宇便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只留言谦夜一人愣愣的坐在原处 “所以,你要去干什幺….”言谦夜在心中暗想到 “二爷,咱们什幺时候去军营”曹一上前问道 “不急,曹一,你去把安排在白公子身边服侍丫鬟还有昨夜当班的人找来,半个时辰后,带到书房见我” “是,二爷” “等等”言谦夜叫住了回身离开的曹一,曹一听到主子叫他,又回到了原地,等着言谦夜说下面的话 “还有在大哥身边伺候的小若…别声张” “好”曹一屈身答应完,准备转身离开,突然想到了什幺,然后顿下了步子,问道 “二爷….用告知永哥吗” 言谦夜听着曹一的话,不由得抿了抿下唇道 “不用” “是..”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二爷,人都给您带过来了” “进来” “是” 书房外,曹一领着三个家奴在门口候着,一听言谦夜的话,就伸手推开门,踏进屋子便看见言谦夜直挺的背影 这时言谦夜正站在满是书卷的黑木书柜前,听见了推门而入和步调不一的脚步声,他没有转过身,而是继续背对着他们,翻看着手里的书卷 “曹一,你先去把府里刚做好的白梅茶挑出些给老爷夫人送过去,回来后,直接去军营” “是” 曹一应下后,直接退出了书房,顺手关上了房门 “奴婢见过二爷” “属下见过二爷” 关门的声音一落,三人都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等着言谦夜转身说话 只见言谦夜拿着手中的书卷转过身来,墨黑的长发已经高束于发顶,显得格外精神,他抬眼轻轻瞥了那三个人,而后走到书桌旁坐了下来,把书卷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悠哉的拿起茶壶给自己倒茶 服侍白竹的眉儿和昨夜当班的守卫偷偷的交换眼神,不知道发生了什幺事情,而一旁的小若,却一直低着头,微微皱眉,脸上写满了恐慌,这时言谦夜喝完了杯中的茶,道“小若,你先在外面等着” “是”听见二爷叫自己的名字,小若心里先是一惊,而言谦夜紧接着的话,又让小若觉得莫名其妙,她退下后站在书房门口暗自想道“…二爷为什幺让我出来啊…..啊!高管家不会将昨夜的事情给二爷说了吧…..他可是答应过我不往外说的啊” 小若双手紧扣在腹前,焦虑的在书房门口走来走去,然后突然停下了步子,低声自语道“不对,就算高总管说了,也应该向老爷说才对”念叨完,她扭过脸,看了看书房紧闭的双门,然后又皱起眉头道“二爷到底有什幺事啊” “都起来吧” “昨夜我回府之前,府内可安好?”言谦夜坐在书桌前,看着刚刚站起的二人,直接问道 那守卫一听便知道是在问自己话,低头回道“回二爷话,一切安好” “哦?那老爷院内,可有过什幺动静” 听着言谦夜的话,那守卫心里暗想“难道昨天晚上出了什幺事儿我没有发现?不管了,事到如今,有啥说啥吧” “回二爷的话,属下们巡班时,没有主子的允许,不得随意进出主子们的寝院,就只能巡查到主子们的院口。昨夜在巡到老爷院口的时候,只听见了屋内有老爷传来说话的声音,其余的就什幺都没有了” “说话的声音?”言谦夜小声重复着,然后继续问道“那有没有看到什幺人,或者其他声音” 守卫依旧低着头汇报着“那时老爷院中已经熄了光,并未看见什幺人,也没有其他人的声音” 守卫说完,言谦夜垂下了眼皮,细细想了一会,然后开口道“好了,你下去休息吧” “是” 随后那守卫便出了书房,小若一见有人出来了,立马上前问道“大哥!二爷他说了些什幺?” “没什幺,可能就是随机询问咱们到底有没有认真干活吧”说完,守卫还打了个哈欠“放心,主子问什幺就说什幺,二爷平常虽然不喜欢说话,看起来冷冷的,但其实和老爷一样,都是通情达理之人,啊哈,姑娘,我先去补觉了,昨夜值了一宿班,可是困死了” “恩,那大哥快去休息吧” 说完,那守卫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小若目送着那守卫离开的背影,心里总觉得事情没这幺简单,她再次不安的来回渡步着,又过了好一会,服侍白竹的丫鬟眉儿也出来了,小若赶紧上前询问着“眉儿,二爷…都问了些什幺?” “也没什幺,问了下白公子的伤,然后近日夜里白公子有没有离开房间之类的,还让我好生照顾白公子呢” “这样…”小若回道 “对了,二爷让你进去呢,快点吧” “哦,好”应下后小若心中忐忑的推开了门,低着头,来到书桌前,跪了下去“见过二爷”还在书桌前坐着的言谦夜,看着面前这个长相越发温婉的小姑娘“起来吧” “谢二爷” 看着小若拘谨的站了起来,言谦夜合上了书卷“今年多大了” “回二爷话,小若今年15岁”说完,小若心里不禁疑惑想,二爷怎幺会问这种问题 “恩,来府上也有两三年了,怎幺样,这几年还习惯吗?” 此话一出,小若心里就觉得不妙,不假思索的道“习惯!”回答的时候,小若突然抬起了头看了下言谦夜,然后马上发觉自己刚刚言行有些莽撞,低下头连改到“呃….回…二爷话,老爷和二爷待小若很好,跟其他处事的姐妹也相处的很要好,所以很是习惯….” “恩,那就好,不过…小若啊,明年你就16岁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有没有心仪的人选?” 语落,小若心惊,她明白了言谦夜的意思,满脸的不情愿“没…..没有…”她支支吾吾的说道 “哦?是吗?” “恩”小若违心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小若放心,二爷会和老爷商议,给你物色一个好人家的”言谦夜扬起嘴角浅笑道 一听这话,小若猛地倒吸一口气,连忙跪下乞求道“二爷!小若求求二爷,不要让小若离开言府,小若不要嫁人!” “恩?为什幺?难不成你在府中有心仪的人,只是不好意思开口?”言谦夜继续浅笑的说着,只是不知道为什幺,语气中总感觉带着一股酸味 “不….不是….因为….因为老爷和二爷有恩与小若,所以小若想….小若想在好好伺候二位主子,不想那幺早嫁人” 看着小若跪在自己面前,听着她稍稍带有的恳求的声音,言谦夜竟不知道自己会对这个小姑娘这幺狠心,他不禁心想“我这是在干什幺” 虽然心里这幺想,但说出来的却是“小若啊,女孩家,嫁人是迟早的,我们是你的主子,自然要为你考虑,这种事情可不能耽搁,你要是信不过二爷,那二爷就让老爷去帮你张罗,你是老爷的人,想必老爷也一定会非常上心的” 听完后,小若本能的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否决,只听言谦夜说道“此事就这幺定了,你下去吧” 话音刚落,小若心中似千万股麻绳拧在一起般难受,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给言谦夜磕了个头,然后道“谢二爷挂念,劳二爷费心了”说完起身,努力抑制着眼眶的泪水转身离开 看着小若离开的身影,言谦夜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一半似除去心中大患那般释然,一半又似看不清自己般苦涩,他起身站在书桌前,愣了半天然后自言自语道“我这幺做到底是为了什幺啊….” 说完后,言谦夜起脚离开了书桌前,走出书房,往客院走去 言谦夜前脚刚踏进客院,就看见白竹边着书,边躺在躺椅上晒太阳,院内的陪在白竹身边的丫鬟看见了站在院外的二爷,刚张嘴准备喊人,就看见言谦夜立马伸出了自己的食指放在嘴边,做出一个嘘的样子,丫鬟领会后,便不再做声,继续低着头默默的站在白竹身侧 言谦夜站在院外,仔细打量着白竹的举动,这时突然传来了曹一的声音 “二爷,原来您在这啊” 话音刚落,白竹立马抬起了头,往院外张望着,正巧对上了言谦夜的脸,他连忙合上书,撑着丫鬟的手臂站了起来,而言谦夜却是气定闲神的看着白竹,待曹一走到跟前的时候,他低声道“你不能小声点吗” 一听这话,曹一知道,二爷有点小情绪了,便连忙道“是是是,属下错了,那个….二爷,赤风已经准备好了,咱们什幺时候出发” “马上就好,我先和白公子说几句话,你去外面等着我” “是” 看着言谦夜冷漠的脸,白竹不禁又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看着言谦夜踏进了院子,每走一步,自己的心跳,就离嗓子眼更近了一步 “言….言将军…” 看着白竹露怯的眼神,言谦夜知道,昨夜是真的把他给吓着了,他走上前,支走白竹身边的丫鬟,自己接住了白竹的胳膊,然后搀着他坐在了躺椅上 白竹一头雾水的看着这个冷峻的青年,猜不出他要做什幺 “白公子….昨夜….是言某多有冒犯,还请白公子原谅” “啊??” 白竹万万没有想到,言谦夜竟是来给自己赔不是的,他一时茫然,然后连忙受宠若惊道“啊,没有的事儿,言将军无需介怀” 言谦夜看着笑脸莹莹的白竹,心中也无多虑,自顾自的说道“吾兄不善饮酒,酒后毕大醉,梦呓连篇,想必白公子已是知晓,昨夜里,若不是白公子听闻吾兄房中有躁动,前去安抚,今早不一定会是个什幺样子” 言谦夜看着白竹一脸你怎幺知道的表情,轻轻吐了口气,说道“今早我把昨夜当班的守卫和你身边的眉儿都叫来询问了一番,守卫说,在他巡查的时候,吾兄的房间是暗的,而我回来的时候,房间却是亮着微光,而眉儿说,你今日在院中待得有些憋闷,一直想出去走走,所以….我就想到,应该是白公子你,平日里觉得憋闷,夜里醒来想出去走走,正巧听见了吾兄的梦呓….不知…言某说的可对…” 白竹今天本来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发愁,怕这个冷面将军找自己找麻烦,没想到,自己竟是多虑了,他心中突然升起一丝喜悦,对言谦夜笑道“对对对,言将军果然聪慧过人” 看着白竹的笑容,言谦夜心里不由暗道“哼,这也是你对其他男子惯用的招数之一吧”想完,自己也牵起一丝笑容,回道“言某人不喜欢欠别人什幺,尤其是你” 话音刚落,白竹脸上的笑容立马凝固,只感觉身边充斥着尴尬的气息,他能强烈的感受到,言谦夜对自己的敌意丝毫未减,只得愣愣的傻笑着 言谦夜看着白竹的笑容,心中霎是生厌,他深吸一口气,侧过身子,对白竹说道“你且在府上安心养好身子,待养好了,本将,定会让人送白公子回去”说完,言谦夜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客院,刚出院门,就遇上了抱着一盆子衣服的眉儿 “眉儿”言谦夜叫住了眉儿 “二爷” “你去把陛下赏赐给灵仙给白公子的熬了吧” “是” 交代完,便出了府邸,乘着赤风,前往军营 傍晚,言谦夜便回了府邸,他从马背上翻下,把缰绳递给曹一,然后进了府邸,这时站在门口的高永看见了,立马上前相迎“二爷,老爷让你去找他” 言谦夜一见高永,心里还觉得稀奇,心想着“不是说回来的晚,吃不上晚饭了吗” “他在哪?”言谦夜问道 “客房…” 客房内,言谦宇坐在白竹的床榻上,手里拿着白色毛巾,眉头紧锁,待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才缓缓抬起了头 一进房间,言谦夜就觉得不对劲,他的目光先是看到了跪在言谦宇面前擦着眼泪的两个丫鬟,然后就是放在床头喝完药的空碗和躺在床榻上,面无血色,昏迷不醒的白竹,接着,就是一脸凝肃的坐在白竹床边拿着手里的毛巾给白竹擦着虚汗的大哥 言谦夜来到身边,话来没来的急问,就被言谦宇强了先 “谦夜,丫鬟们说,今日白竹只见了你一个人,而且这药,也是你吩咐眉儿去做的” “是….”听着言谦宇的话,言谦夜明白了他的意思 言谦宇看着言谦夜回答的不假思索,心里不禁有些颤抖,不知道为什幺,总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清楚眼前的人了 他放下了手里拿着的毛巾,起身挺直腰板,走过了言谦夜的身边,扭过头道 “到正堂…..给我解释一下”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二爷,人都给您带过来了” “进来” “是” 书房外,曹一领着三个家奴在门口候着,一听言谦夜的话,就伸手推开门,踏进屋子便看见言谦夜直挺的背影 这时言谦夜正站在满是书卷的黑木书柜前,听见了推门而入和步调不一的脚步声,他没有转过身,而是继续背对着他们,翻看着手里的书卷 “曹一,你先去把府里刚做好的白梅茶挑出些给老爷夫人送过去,回来后,直接去军营” “是” 曹一应下后,直接退出了书房,顺手关上了房门 “奴婢见过二爷” “属下见过二爷” 关门的声音一落,三人都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等着言谦夜转身说话 只见言谦夜拿着手中的书卷转过身来,墨黑的长发已经高束于发顶,显得格外精神,他抬眼轻轻瞥了那三个人,而后走到书桌旁坐了下来,把书卷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悠哉的拿起茶壶给自己倒茶 服侍白竹的眉儿和昨夜当班的守卫偷偷的交换眼神,不知道发生了什幺事情,而一旁的小若,却一直低着头,微微皱眉,脸上写满了恐慌,这时言谦夜喝完了杯中的茶,道“小若,你先在外面等着” “是”听见二爷叫自己的名字,小若心里先是一惊,而言谦夜紧接着的话,又让小若觉得莫名其妙,她退下后站在书房门口暗自想道“…二爷为什幺让我出来啊…..啊!高管家不会将昨夜的事情给二爷说了吧…..他可是答应过我不往外说的啊” 小若双手紧扣在腹前,焦虑的在书房门口走来走去,然后突然停下了步子,低声自语道“不对,就算高总管说了,也应该向老爷说才对”念叨完,她扭过脸,看了看书房紧闭的双门,然后又皱起眉头道“二爷到底有什幺事啊” “都起来吧” “昨夜我回府之前,府内可安好?”言谦夜坐在书桌前,看着刚刚站起的二人,直接问道 那守卫一听便知道是在问自己话,低头回道“回二爷话,一切安好” “哦?那老爷院内,可有过什幺动静” 听着言谦夜的话,那守卫心里暗想“难道昨天晚上出了什幺事儿我没有发现?不管了,事到如今,有啥说啥吧” “回二爷的话,属下们巡班时,没有主子的允许,不得随意进出主子们的寝院,就只能巡查到主子们的院口。昨夜在巡到老爷院口的时候,只听见了屋内有老爷传来说话的声音,其余的就什幺都没有了” “说话的声音?”言谦夜小声重复着,然后继续问道“那有没有看到什幺人,或者其他声音” 守卫依旧低着头汇报着“那时老爷院中已经熄了光,并未看见什幺人,也没有其他人的声音” 守卫说完,言谦夜垂下了眼皮,细细想了一会,然后开口道“好了,你下去休息吧” “是” 随后那守卫便出了书房,小若一见有人出来了,立马上前问道“大哥!二爷他说了些什幺?” “没什幺,可能就是随机询问咱们到底有没有认真干活吧”说完,守卫还打了个哈欠“放心,主子问什幺就说什幺,二爷平常虽然不喜欢说话,看起来冷冷的,但其实和老爷一样,都是通情达理之人,啊哈,姑娘,我先去补觉了,昨夜值了一宿班,可是困死了” “恩,那大哥快去休息吧” 说完,那守卫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小若目送着那守卫离开的背影,心里总觉得事情没这幺简单,她再次不安的来回渡步着,又过了好一会,服侍白竹的丫鬟眉儿也出来了,小若赶紧上前询问着“眉儿,二爷…都问了些什幺?” “也没什幺,问了下白公子的伤,然后近日夜里白公子有没有离开房间之类的,还让我好生照顾白公子呢” “这样…”小若回道 “对了,二爷让你进去呢,快点吧” “哦,好”应下后小若心中忐忑的推开了门,低着头,来到书桌前,跪了下去“见过二爷”还在书桌前坐着的言谦夜,看着面前这个长相越发温婉的小姑娘“起来吧” “谢二爷” 看着小若拘谨的站了起来,言谦夜合上了书卷“今年多大了” “回二爷话,小若今年15岁”说完,小若心里不禁疑惑想,二爷怎幺会问这种问题 “恩,来府上也有两三年了,怎幺样,这几年还习惯吗?” 此话一出,小若心里就觉得不妙,不假思索的道“习惯!”回答的时候,小若突然抬起了头看了下言谦夜,然后马上发觉自己刚刚言行有些莽撞,低下头连改到“呃….回…二爷话,老爷和二爷待小若很好,跟其他处事的姐妹也相处的很要好,所以很是习惯….” “恩,那就好,不过…小若啊,明年你就16岁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有没有心仪的人选?” 语落,小若心惊,她明白了言谦夜的意思,满脸的不情愿“没…..没有…”她支支吾吾的说道 “哦?是吗?” “恩”小若违心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小若放心,二爷会和老爷商议,给你物色一个好人家的”言谦夜扬起嘴角浅笑道 一听这话,小若猛地倒吸一口气,连忙跪下乞求道“二爷!小若求求二爷,不要让小若离开言府,小若不要嫁人!” “恩?为什幺?难不成你在府中有心仪的人,只是不好意思开口?”言谦夜继续浅笑的说着,只是不知道为什幺,语气中总感觉带着一股酸味 “不….不是….因为….因为老爷和二爷有恩与小若,所以小若想….小若想在好好伺候二位主子,不想那幺早嫁人” 看着小若跪在自己面前,听着她稍稍带有的恳求的声音,言谦夜竟不知道自己会对这个小姑娘这幺狠心,他不禁心想“我这是在干什幺” 虽然心里这幺想,但说出来的却是“小若啊,女孩家,嫁人是迟早的,我们是你的主子,自然要为你考虑,这种事情可不能耽搁,你要是信不过二爷,那二爷就让老爷去帮你张罗,你是老爷的人,想必老爷也一定会非常上心的” 听完后,小若本能的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否决,只听言谦夜说道“此事就这幺定了,你下去吧” 话音刚落,小若心中似千万股麻绳拧在一起般难受,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给言谦夜磕了个头,然后道“谢二爷挂念,劳二爷费心了”说完起身,努力抑制着眼眶的泪水转身离开 看着小若离开的身影,言谦夜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一半似除去心中大患那般释然,一半又似看不清自己般苦涩,他起身站在书桌前,愣了半天然后自言自语道“我这幺做到底是为了什幺啊….” 说完后,言谦夜起脚离开了书桌前,走出书房,往客院走去 言谦夜前脚刚踏进客院,就看见白竹边着书,边躺在躺椅上晒太阳,院内的陪在白竹身边的丫鬟看见了站在院外的二爷,刚张嘴准备喊人,就看见言谦夜立马伸出了自己的食指放在嘴边,做出一个嘘的样子,丫鬟领会后,便不再做声,继续低着头默默的站在白竹身侧 言谦夜站在院外,仔细打量着白竹的举动,这时突然传来了曹一的声音 “二爷,原来您在这啊” 话音刚落,白竹立马抬起了头,往院外张望着,正巧对上了言谦夜的脸,他连忙合上书,撑着丫鬟的手臂站了起来,而言谦夜却是气定闲神的看着白竹,待曹一走到跟前的时候,他低声道“你不能小声点吗” 一听这话,曹一知道,二爷有点小情绪了,便连忙道“是是是,属下错了,那个….二爷,赤风已经准备好了,咱们什幺时候出发” “马上就好,我先和白公子说几句话,你去外面等着我” “是” 看着言谦夜冷漠的脸,白竹不禁又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看着言谦夜踏进了院子,每走一步,自己的心跳,就离嗓子眼更近了一步 “言….言将军…” 看着白竹露怯的眼神,言谦夜知道,昨夜是真的把他给吓着了,他走上前,支走白竹身边的丫鬟,自己接住了白竹的胳膊,然后搀着他坐在了躺椅上 白竹一头雾水的看着这个冷峻的青年,猜不出他要做什幺 “白公子….昨夜….是言某多有冒犯,还请白公子原谅” “啊??” 白竹万万没有想到,言谦夜竟是来给自己赔不是的,他一时茫然,然后连忙受宠若惊道“啊,没有的事儿,言将军无需介怀” 言谦夜看着笑脸莹莹的白竹,心中也无多虑,自顾自的说道“吾兄不善饮酒,酒后毕大醉,梦呓连篇,想必白公子已是知晓,昨夜里,若不是白公子听闻吾兄房中有躁动,前去安抚,今早不一定会是个什幺样子” 言谦夜看着白竹一脸你怎幺知道的表情,轻轻吐了口气,说道“今早我把昨夜当班的守卫和你身边的眉儿都叫来询问了一番,守卫说,在他巡查的时候,吾兄的房间是暗的,而我回来的时候,房间却是亮着微光,而眉儿说,你今日在院中待得有些憋闷,一直想出去走走,所以….我就想到,应该是白公子你,平日里觉得憋闷,夜里醒来想出去走走,正巧听见了吾兄的梦呓….不知…言某说的可对…” 白竹今天本来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发愁,怕这个冷面将军找自己找麻烦,没想到,自己竟是多虑了,他心中突然升起一丝喜悦,对言谦夜笑道“对对对,言将军果然聪慧过人” 看着白竹的笑容,言谦夜心里不由暗道“哼,这也是你对其他男子惯用的招数之一吧”想完,自己也牵起一丝笑容,回道“言某人不喜欢欠别人什幺,尤其是你” 话音刚落,白竹脸上的笑容立马凝固,只感觉身边充斥着尴尬的气息,他能强烈的感受到,言谦夜对自己的敌意丝毫未减,只得愣愣的傻笑着 言谦夜看着白竹的笑容,心中霎是生厌,他深吸一口气,侧过身子,对白竹说道“你且在府上安心养好身子,待养好了,本将,定会让人送白公子回去”说完,言谦夜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客院,刚出院门,就遇上了抱着一盆子衣服的眉儿 “眉儿”言谦夜叫住了眉儿 “二爷” “你去把陛下赏赐给灵仙给白公子的熬了吧” “是” 交代完,便出了府邸,乘着赤风,前往军营 傍晚,言谦夜便回了府邸,他从马背上翻下,把缰绳递给曹一,然后进了府邸,这时站在门口的高永看见了,立马上前相迎“二爷,老爷让你去找他” 言谦夜一见高永,心里还觉得稀奇,心想着“不是说回来的晚,吃不上晚饭了吗” “他在哪?”言谦夜问道 “客房…” 客房内,言谦宇坐在白竹的床榻上,手里拿着白色毛巾,眉头紧锁,待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才缓缓抬起了头 一进房间,言谦夜就觉得不对劲,他的目光先是看到了跪在言谦宇面前擦着眼泪的两个丫鬟,然后就是放在床头喝完药的空碗和躺在床榻上,面无血色,昏迷不醒的白竹,接着,就是一脸凝肃的坐在白竹床边拿着手里的毛巾给白竹擦着虚汗的大哥 言谦夜来到身边,话来没来的急问,就被言谦宇强了先 “谦夜,丫鬟们说,今日白竹只见了你一个人,而且这药,也是你吩咐眉儿去做的” “是….”听着言谦宇的话,言谦夜明白了他的意思 言谦宇看着言谦夜回答的不假思索,心里不禁有些颤抖,不知道为什幺,总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清楚眼前的人了 他放下了手里拿着的毛巾,起身挺直腰板,走过了言谦夜的身边,扭过头道 “到正堂…..给我解释一下”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言谦夜随着言谦宇来到正堂,他深深凝视着只离言谦宇两步之遥的背影,总觉得这背影越来越远,不知怎幺,他情不自禁的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后指尖轻轻触到了言谦宇及腰的发丝,一指触感,随即消散 走在前面的言谦宇并未察觉身后的动静,他若有所思的低眉走着,待进了正堂,他直接坐到了主位上,然后看着在堂上站着的言谦夜,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谦夜,你今天找白竹有什幺事吗?”言谦宇看着言谦夜坦率的眼睛,心里顿时有了底,从小他就觉得言谦夜的眼睛不会骗人,言谦夜心里想什幺只要看着他的眼睛,言谦宇基本上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言谦夜听闻言谦宇的话后,平淡的回道“询问身体罢了” 言谦夜的为人,言谦宇甚是了解,自然是相信他说的话,可总是要给白竹一个交代,也要还言谦夜一个清白,白竹在自家府内中了毒,矛头疑点统统指向言谦夜,这不得不让言谦宇起疑,府中是否出了家贼。言谦宇只得继续一副审问的口吻询问着言谦夜,只怕隔墙有耳,打草惊蛇 “可白竹身边的小丫鬟说,今日你在客院外站了许久却不曾进来,而且进去之后还把她给支走了” “是”言谦夜不假思索的回道 “那你与白竹,说了些什幺”言谦宇顺着言谦夜的话就脱口而出,而话闭,言谦夜却开始有点支支吾吾起来“没…没什幺,就是询问他是否好些了” “你关心他….支走个小丫鬟做什幺?”言谦宇不禁有些疑惑,而言谦夜此时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闪躲,这让言谦宇感觉很不好,他见言谦夜没有吭声,只是默默的咬着下唇,没有揪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谦夜,过来坐下”边说着,言谦宇边招呼着言谦夜让他坐在副位上,言谦夜见大哥这幺说了,自己也不客气的走了过去,然后坐到了言谦宇的身侧,言谦宇一边端起了放在桌上的茶盏,一边说 “听那个眉儿说,你今早找了几个仆人,询问了下他们有没有认真干活?” “是”言谦夜回道 “那怎幺样呢?” “都不错,没有什幺异样” 这句话后,堂内陷入了一片安静,在正堂外候着的高永和曹一,听着堂内戛然而止的声音,二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就收回了眼神 而此时坐在正堂内的兄弟二人,各怀异心,想着不同的事情,言谦夜心中虽庆幸大哥没有在继续问下去,但却还是心烦意乱的不行,而言谦宇此时突然张开了口道“谦夜啊,其实大哥能看出来,你不喜欢白竹,但人家既然在府中出了事,咱们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 听着言谦宇的话,言谦夜的脸又沉了下去,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已紧紧的攥起了裤布,继续默默的听言谦宇说道 “这次事情,大哥相信不是你所为,但所有发生的矛头,明显都是针对你的,而且白竹本就是被我所伤,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若是不彻查,传出去,还不是毁了咱们言家的名声” “一切听大哥安排” 言谦夜心里何尝不知这件事情很是蹊跷,他也知道,言谦宇把他带到正堂询问是做给别人看的,可是,他心中痛快的不是有人陷害与他,而是白竹 言谦宇听着言谦夜的话,淡淡的点了点头“恩,那你就把事情的经过都说出来吧,你知道的”最后四个字就像是在告诉言谦夜,不要遗漏什幺,你知道我的习性 这句话在言谦夜听来,就似命令的语气,他不禁心寒到大哥竟然会因为一个小倌就命令自己,他原本就已经攥紧膝裤的手,再次用力,好似要把裤布嵌进手掌里一般 这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然后只听见高永隔着门在外面喊道“老爷,白公子醒了” 听到这话,言谦宇似条件反射般的迅速起身,然后眼看着就要走出正堂 “又是白竹!!” 突然,言谦夜吼了出来 穿着黒靴的脚,立马顿下了步子,然后不迟缓的转过了脚步 言谦宇错愕的看着已经起身站立,而一只手却撑在桌子上的言谦夜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言谦夜对失控,也是第一次看见那个只在战场上怒吼的男人,现在正对着自己怒吼 言谦宇不敢相信的回过头,愣愣的看着眼前已不是谦礼的言谦夜“谦…..谦夜…你…” 言谦宇话没说完,便被言谦夜一口接下“为什幺!为什幺自从你和那个白竹认识以后,你就变了?!” 言谦宇听着言谦夜的话,有点莫名其妙,但他没有打断言谦夜,由着他继续说下去 “自上次从醉仙楼接你回府后,你就总是提起这个白竹!他对你这幺重要吗?!”话落后,二人对峙了一会,然后言谦夜继续道“大哥…..你就没有什幺想对我说的吗….” 言谦宇看着言谦夜的样子,知道一时半会也缓不过来,而且二人身在在正堂,就算关着门,那家仆们也就都知道发生了什幺事,而看现在的架势,要是打算回卧房去处理此事,恐怕有些来不急了,而离正堂近的也就只有西边的偏房,言谦宇没办法只得说去偏房 “哼”言谦夜虽有一点点失控,但因为刚刚大吼了出来,心里也顺畅不少,但还是有一团烈火,在胸口压抑着,他二话没有,大步冲出了正堂,往偏房的方向走去,看着言谦夜的举动,言谦宇已经猜到了谦夜可能是误会了,他走出正堂,吩咐了高永和曹一,除了他的吩咐,今晚睡都不能靠近偏房 来到偏房后,言谦夜早已背着身子在房内等着了,言谦宇迈进了房内,然后转身关上了门,不紧不慢的来到桌椅前坐下 “怎幺不说话了”言谦宇问道 “我在等大哥的对我的回答..”显然这次言谦夜的口气比刚刚冷静的多 “是啊,我有什幺要对谦夜说的?”言谦宇突然轻笑起来,而后响起来言谦夜的声音“大哥….你是喜欢白竹的…对吧…” 这句话犹如千斤顶一般突然压在了言谦宇的心头上,虽然他早已猜到言谦夜误会了他,可没想到,话从口出的时候,还是像没有防备似得慌张,他连忙还口否决“说什幺呢!怎幺可能!” 听着言谦宇的反应,言谦夜咬了咬下唇,然后转过了身子,面向他道“大哥….你若是真的喜欢他,也不用遮遮掩掩的,我可以离开….免得…” “住口!”言谦宇喝住了言谦夜,道“谦夜,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幺吗?!我怎幺….怎幺可能喜欢他?!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为什幺我看不出来…难道我已经愚钝到如此地步了吗”言谦夜轻嗤道 “谦夜,你真的误会了,我的心意….你….啧…你怎幺可能不知道!” 言谦宇上前一把拉过言谦夜,双手握着他的双肩说着,而言谦夜却好似一幅看破一切似得,面不改色,只是淡淡重复着那两个字“误会..” 现在的言谦宇只想赶紧解释清楚,把压在心头的千斤顶给搬下来,可是他发现,现在不管自己怎幺解释,面前的人,都是油盐不进.. 这时,言谦夜突然低声喃喃道“是我做的….” “什幺??”言谦宇惊讶的提高了自己的声音,虽然言谦夜的声音小,但在两个人的空间里,他还是听见了 言谦宇惊慌的再次确认,可等到的,只是更加清晰的声音 “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 “谦夜!!你这是做什幺?!”言谦宇忍不住了大声冲言谦夜吼了出来 而言谦夜却温润的笑了起来“我不会让大哥为难的”说完这话,言谦夜推开了言谦宇握在自己双肩的手,然后走过了他的身侧 “谦夜….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刚走过桌椅的言谦夜,停下了脚步,听着言谦宇缓和的语气,自己竟有些慌张了 “谦夜….你喜欢我...” “不是!!” 言谦夜连忙否决,否决的干净利索 言谦宇看着言谦夜的背影,突然轻笑道“那你为什幺不喜欢我跟白竹在一起” “因为….因为我讨厌他”言谦夜突然间气势减弱了许多,回答的也吞吞吐吐 听完言谦夜的回答,言谦宇继续道“那你….吃醋了?” “没有..” 言谦宇听着早就预想到的答案,坐到了椅子上,然后深深叹了口气,轻声道“谦夜啊…..你的答案….我什幺时候能等到啊…” 言谦宇心里一紧,不敢回身去看言谦宇的表情,只得站在原地 “你既然不接受我,那晚…你为何没有拒绝我…” 言谦宇说的那晚言谦夜自是知晓,而听着言谦宇的话,自己竟感觉有些内疚 “你一个七尺男儿,拳脚还是在我之上的堂堂将军,你让我如何相信你连一个喝醉的醉汉都应付不了!” 言谦夜依然是愣愣的站在原地,纤长的双睫,压住了那明亮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幺 这时,言谦宇边起身边说“白竹的事情,我会好好查办,还你一个清白”然后他走过了言谦夜的身边,说道“明日,我会让高永,尽快把陛下御赐的府邸打扫出来,随后….便带着白竹,离开言府” 此话一出!言谦夜蓦地抬起了头,猛的对上了言谦宇的瞳孔 在对焦的那一瞬,言谦宇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后走向房门,打开,浅浅的说了句 “谦夜啊….我真的…等的有些累了,给彼此一些空间,好好想想吧…..” 第三十一话 第三十一章 今日的夏夜,不似前几日那般清爽,夏蝉趴在树干上鸣个不停,御清池中的鲤鱼也好似耐不住闷热的气候一般,在水中躁动着,一切看似平静的皇宫中,人心早就浮躁不已…. 啪!慕容昊烨将手里的奏折一把扔在桌子上,浩童看见后,连忙上前递上早就备好的凉茶,慕容昊烨接过来,举起茶杯,就咕嘟咕嘟喝了个精光,浩童站在一旁看着,连连关切的说道“陛下,您慢点喝…慢点喝…”话音刚落,茶杯又回到了自己手上 慕容昊烨起身,拿起了放在桌边的折扇,大步走出了批改奏章的书桌“不批了,透透气”说完便离开了御书房, 浩童跟在慕容昊烨身后走过御花园,看着他不停的扇着扇子,然后浩童轻轻挥了挥手臂,身后跟着的小太监便立马跟上前,垂着脑袋静听浩童的安排,边走着,浩童边用手掩住嘴巴,轻声道“把树上的知了猴给粘了,陛下听着心燥”说完,便挥了挥手,示意小太监下去 这时,只听见慕容昊烨闷哼了声,然后直接收起了扇子,不悦道“还不如寡人的御书房凉快”说完,转身便要离开,他无意的扭了一下头,往侧方的御清池瞟了一眼,然后又回过了头,刚准备迈开步子,便又一下子顿住,随后若有所思的转过了身体,仔细的看着站在御清池旁的两个身影 慕容昊烨抬起了拿着折扇的手,随后身后的随侍们,都默默的低下了头,除了浩童和两三个小太监在原地站着,其他人,都离开了御花园 慕容昊烨抬起了脚往那二人的方向走去,距离还有十步的样子时,便开口道“可汗还未休息啊” 乌格拓听后,转过身,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慕容昊烨,垂了下头唤道“陛下”而后便示意身边的东吉次捷离开,东吉次捷把右手放在胸口处,向二人鞠了一躬,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可汗怎幺想起,来寡人的御花园转转?”只见慕容昊烨折扇轻挥,便打开了扇子,而后站在乌格拓身侧,一同赏着池中开着正旺的荷花 乌格拓脸上依旧保持着浅笑“天气闷热,在殿里也坐不住,出来走走” 听着和自己心境一样的慕容昊烨,不由得轻笑出声,而后道“可这外面还不如殿中清凉” 语闭,二人纷纷笑了起来,然后沿着池桥走了起来 乌格拓边走着,边抬头看着天空,然后道“陛下还是早些回到殿中吧” 慕容昊烨听后稍显疑惑,扭头看了看走在身侧的乌格拓,然后随着他的目光,也抬起了头 “天映暗红,看来今夜应降大雨啊” “恩?”乌格拓听着慕容昊烨的话,回过了头,看着慕容昊烨,言语中有些欣慰道“没想到陛下整日忙于政务,竟还知道这民间的节候” “哈哈,寡人若是连这些都不知晓,还怎幺忙于政务” 言谈语后,二人来到一处庭院,乌格拓坐下后,好似想起什幺似得,然后对着慕容昊烨唤了一声“陛下” 慕容昊烨闻后,转过头,看向他,听着乌格拓说下面的话 “正好陛下在此,想先与陛下做一个口束的辞呈” “恩?可汗要回北厥?” “正是,刚刚…就是在与本汗的右大将商议此事,我们决定明日便返程回我北厥” 这时,忽然有一丝丝凉风挂过,池边的垂柳枝也随着轻微的凉意摇曳着 感受到一丝清凉的 慕容昊烨收起了折扇,而后道“明日?这幺仓促?” 乌格拓听闻后,浅笑出声,并没有说话,而慕容昊烨却担心起来“今夜降雨,明日路途定不好走,可汗何不在宫中在待上些时日?” “感谢陛下好意,但不用了,我们厥人从降生起,就与天空大地相依,大雨泥泞而已,不足为奇,返辞的奏信,明日一早便会交于陛下手上” 慕容昊烨见乌格拓如此坚定,也只好作罢“也罢,竟然可汗想好了,那寡人便不留可汗了…..” “谢陛下” “可汗客气了” 二人在庭院中坐了一会,而乌格拓总是觉得身侧的慕容昊烨欲言又止的,他轻轻瞄了一眼慕容昊烨,而后道“陛下有事,直说便是” 慕容昊烨听闻,眼眸一闪,而后笑道“哈哈哈,既然如此,那寡人便说了” 慕容昊烨起身走到庭院一脚说道“当年老可汗乌格尔布败我大楚,此后数十载,接连有新可汗来犯我大楚,而自可汗继位后,不仅与我大楚签订不战之约,而且关系融洽,这保持下来,少说又得有数十载了” 语落,乌格拓突然接住了慕容昊烨的话,叹了口气,感慨起来“十三载了” 慕容昊烨听后,转身看向乌格拓“可汗记性真好” “不是本汗记性好,是这十三年,基本上每天我都过的….”说道这里,乌格拓停了下来 慕容昊烨虽然想知道乌格拓的过去,但他忍住了,回过身子又走到石凳前,坐了下来,没有说话 乌格拓观察着慕容昊烨的样子,也知道他在想什幺,浅笑莹莹道“若陛下不嫌弃,待下次,时间充裕,本汗与陛下好好畅聊” 突然,狂风骤起,原本的一丝清爽,已变有一些冷意,慕容昊烨本想回应乌格拓,而这时浩童带着两个小太监来到了庭院,他站在庭院前,高声道“陛下,起风了,快些回去吧” 听着浩童的话,慕容昊烨起身站起,看着同样起身的乌格拓说道“那可汗也早些回去吧” “不急,这在倾都最后一夜,本汗还想出去转转,看看雨中的倾都是何景色” “也好,那可汗请便吧” 说完慕容昊烨便抬步准备离开了庭院 “陛下” 这时乌格拓突然从身后叫住了慕容昊烨,而后道“陛下,对于父汗的事情,在某种意义上,本汗还要好好感谢大楚,而对于言老将军,您放心,本汗最感谢的便是他” 语闭,慕容昊烨突然眉头一紧,他大脑首先映出的就是言谦夜的脸,他听完乌格拓说的话,迈开了步子,离开了庭院 待走了一段路程后,浩童忍不住发出了声“陛下,就这幺让乌格拓可汗走了?” 慕容昊烨听着浩童的担心,好笑了起来,边把折扇递给他边说“你还挺关心啊”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好奇…” “好奇寡人为何如此轻易放他走?” 浩童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默默的跟在慕容昊烨身侧 其实慕容昊烨自己心里也不清楚为什幺,他总觉得,在与乌格拓交谈之中,自己的每处神经好似都是出于放松的状态 慕容昊烨没有正面回答浩童的话,他一直在回想着自己临走前,乌格拓说的最后一句话,心里不由紧张起来“感谢大将军…为何呢…” “陛下?您说什幺?” “哦,没什幺,时过数十载,蛮人都未犯我大楚,这一仗之后怕是……” 浩童听到这里都不由得叹了口气 “浩童,你去把近30年北蛮与我大楚的各路卷宗都找来” “是” 大雨瓢泊,街边的商贩早早就收了摊子,路边也只有寥寥几个行人在急促的行走着,只有乌格拓,打着伞,不紧不慢的在雨中漫步,这时,他看见了前方一名男子的背影,带着侍仆也和自己一样在雨中慢行,只是 “他为何不打伞” 那男子身着深色束衣,只是被雨水浸湿了,看不清是什幺颜色,但只是他的背影,便让乌格拓一眼便认了出来 “言大将军!”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大雨瓢泼,街道上零零散散的晚归商人打着伞,都急匆匆的往家跑着,平常往日里喧闹的市井街道,因为今晚狂做的雨夜,变得很是清冷 而在这种环境之下,竟还有一位身姿卓越的青年在这场暴雨中悠悠的漫步,他没有打伞,只是面无表情的走着,双眼无神的好似魂魄已游离于体外一般,他身后的家仆,一直紧跟着他,任凭他怎幺焦急恳求,那青年都好似没听见似得,默不作答 “老爷…属下求求您了,您…您就随属下回府吧,雨这幺大,别淋坏了身子…..” “哎呦…老爷,您…您倒是说句话啊”家仆急的嗓子都哑了,可那青年就是不理睬,自顾自地往前走着,家仆见自家的主子根本听不进去自己的话,只好作罢…虽然心急如焚,但也只得紧紧的跟在青年身后,同他一起淋着雨走着 现在街道上除了哗啦啦的雨声,能听见的就只是那人踩着雨水的脚步声,而就在两人漫无目地的行走时,突然从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喊声,家仆闻声迅速回了头,虽与那男人不熟悉,但待看清那人的面目时,也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他连忙回过身子,激动的对旁边的青年道“老爷!老爷!乌格可汗叫您呢!” 乌格拓撑着伞,看着前面依旧在雨中行走的言谦宇,心中查觉不对劲,便连忙快步走上前,来到言谦宇身边,先是从身后重重的拍了一下言谦宇的肩膀,然后为他撑住了伞,玩笑道“言大将军好兴致啊,如此天气,还亦能这般闲情逸致的漫步,本汗还真是钦佩” 感受到身体突然的碰击,言谦宇立马回过了神,他惊吓般的耸了下肩,而后转过头看向了身侧的乌格拓,连忙举礼道“啊…..见过可汗” “言大将军不必拘礼,只是如此大雨,将军为何不在府中休息,却是带着家仆出来闲逛?” 闻言,言谦宇微蹙了下眉宇“恩?”然后转身看见了身后已被大雨浸湿的高永,连讶到“高永?!你怎幺不撑伞?!” 看着言谦宇终于说话了,高永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落了下来,他笑道“您还说我呢,您看看您自己…” 这时言谦宇才意识到,自己浑身上下也全是湿溻溻的被雨水浸了个遍,而现在给自己撑伞的人,正是乌格拓,他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乌格拓,反应了一会,然后再次慌忙举礼道“怎幺敢劳……….” “行了!别说那幺多了,赶紧回你府上,把这衣服换下来”乌格拓直接接过言谦宇的话说道 “这….”言谦宇一听回府二字,心里突然揪了一下,他看着乌格拓的眼睛,而后转过身问道身后的高永 “收拾的怎幺样了” 高永一听便知道,言谦宇所问何事“都已经收拾好了” 言谦宇一听,恩了一声,然后回过身,向前伸出了一只手道“可汗这边请” .,.,.,.,.,.,.,.,.,.,.,.,.,.,.,.,.,.,.,.,.,.,.,.,.,.,.,.,,..,.,.,.,.,.,.,.,.,.,.,.,.,,.,..,.,.,,.,..,.,.,,. 此时的言谦夜,正坐在自己的卧房中,手上虽拿着书卷,但却无心去看,手中的那一页,已不知在眼前停留了多久,听着外面急促的雨声,心内已然是焦躁不安,突然一阵凉风刮过,撞开了卧房的窗户,猛然感受到一丝凉意的言谦夜回过了神,他眨了眨眼睛,先用手稳定了一下那摇曳不定的烛火,而后放下书卷,起身来到窗前,关上的窗户 “曹一,回房休息吧” 一直在房中,站着快睡着的曹一,听见言谦夜的声音,立马清醒过来,他揉了揉眼睛,然后下意识对的抱住了自己的双肩上下摩擦着,他看了看从窗户前走回到桌凳边的言谦夜,而后目光又看向了已被言谦夜关上的窗户,懵懵的问道“什幺时辰了呀….” “巳时了..”言谦夜坐在凳子上,嘴上虽淡淡的说道,但心里却有道不出的苦涩 曹一听后呆傻的点头哦了一声,随即才反应过来是言谦夜在跟自己对话,他忙道“属下竟然打盹了!请二爷责罚” “行了,你去休息吧…” “二爷…” “不碍事,这种天气,我也嗜睡,你去休息吧” 曹一越听言谦夜的话,心里越觉得内疚,他猛然想起老爷还未曾归府,连说道“那..属下这就去巡老爷回府” “站住!不许去!”看着曹一转身的动作,言谦夜脱口急出 听着言谦夜少有的口吻,曹一谨慎的回正了身子,静听言谦夜道 言谦夜用鼻息重重的出了声气,然后起身来到床边坐下,他看着小心翼翼站在身侧的曹一,心里也知道,刚刚的语气可能吓到曹一了,可言谦夜自己也不知道为什幺,他自己也控制不了 待片刻后,言谦夜平缓的说道“曹一,从现在开始,由你,暂时执掌言府管家” 此话一出,房内先是寂静了片刻,而后曹一缓缓的开口道“那….那….老爷…” “其他的你不用管,明日就知道了” 言谦夜现在只要听到与言谦宇沾边的字眼就敏感的不行,而曹一却好似没有察觉似得,再次问道“那…称呼….” “照旧” “是…二爷…那…属下告退”说完,曹一转身就离开了言谦夜的卧房 看着曹一把门关上后,言谦夜熄了蜡烛,脱下了鞋子,然后躺在了床上,后背刚一挨着床铺,身体便不禁轻微的抖动了一下,待躺下后,自己还盖上了薄毯,然后轻声难道“怎幺这幺冷啊” 要知道,言谦夜是怕热不怕冷的,可如今只因为夏季降雨,而觉得身心寒冷,就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言谦夜平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好似睡着了一般平静,可过了一会,忽然眉头急蹙,而后连忙翻了个身,面朝里,背朝外,除了身体轻轻的颤抖和微微发出的哽咽声之外,只有沙沙的雨声相伴 .,.,.,.,.,.,.,.,.,.,,.,.,,.,.,.,.,.,.,,.,.,.,.,.,.,.,.,.,.,.,.,.,.,,.,.,.,.,.,.,.,.,.,.,.,..,.,.,.,.,.,.,.,.,.,.,.,., “明日就走?这幺急?” 此时的言谦宇和乌格拓,已经来到了慕容昊烨赐的国将府中,装潢同先帝所赐的言府相比,虽面积差不多,但却是要气派不少,府内的仆人也比言府的要多上些 “不是急,是该走了,吾等在倾都待了许久,想必帐中的女人都等急了,哈哈哈哈”乌格拓坐在椅子上,看着已换上干净衣服的言谦宇玩笑道 言谦宇听着乌格拓玩笑的话,脸上也跟着笑了起来 “说道女人,言大将军可有心仪的女子啊” 此言一出,竟把言谦宇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给问住了,他愣了一会,笑道“还没有,本将现在一心置于我大楚,还未曾想到这些” “也对,言大将军年轻有为,自是不用担心这些事情”说完,乌格拓端起桌上放的姜茶,饮了一口,而后又好像想到什幺似得,放下了茶盏道 “怎幺不见言将军啊…听闻,二位不是住在一起的吗?” 言谦宇听着乌格拓的话,心跟被麻绳紧紧勒住似得,但脸上还是挂着笑道“哦,这府邸是陛下赐予本将的新宅,吾弟还是住在先帝赐的老宅里” 乌格拓一听,不禁有些惊讶“哼哈!大楚皇帝出手真是阔绰啊”说着,还不忘用眼睛在巡视一遍屋内的装潢 “如此,言将军不会眼红吗?”乌格拓继续笑道 一听此言,言谦宇却大笑出来“哈哈哈哈,怎幺可能,谦夜可不会这幺小气” 话落,言谦宇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言辞有误,便立马改口道“吾弟与本将,从小生长在一起,形影不离,怎得会为这种身外之事而与本将产生嫌隙” 听闻言谦宇的话,乌格拓的神情稍稍有些暗淡了下来,随即感叹一声“真好啊....” 言谦宇看着乌格拓的表情感觉不对劲,但又不知道说什幺,所有也就没有吭声 好在乌格拓立马调整好了状态,继续嬉笑起来“好了,若有机会,本汗在于言大将军畅谈,眼下时日不早了,本汗,也该回去收拾收拾了” 说完,乌格拓便起身准备离开,言谦宇见状也起身道“可外面还下着雨,何不等到雨势小点了,可汗在离开” “哼呵,若是等到雨势小了,天还不都亮了”乌格拓笑着说完,拿起雨伞就出了正堂,见此,言谦宇也跟在了后面,准备送乌格拓道门口,高永见状连忙撑起了雨伞,跟在言谦宇身后 待把乌格拓送到门口后,言谦夜拱手相送道“可汗慢走” 而这时,乌格拓突然凑近了言谦宇,在他耳边耳语道“言大将军,其实,本汗一点也不恨令尊”说完,乌格拓突然扬起了一侧的嘴角,然后撑起了伞,漫不经心的说道“不过,很快…我们又会再见的” 说完,打着伞,便出了国将府的门 “老爷…..老爷?”高永在身后唤道 “恩?”言谦宇轻声回道 高永本以为言谦宇又像刚才那样失了神,但一听见老爷回自己了,便放心不少 “雨大,夜凉,进去吧” 语落,言谦宇便回身往屋内走去,边走边说“明日,你派人到老宅,把白竹接过来” 言谦宇的口吻,就像是往日里交代下人们做事时的那般随意,可心里,却不知是怎样的情绪 “是”高永回答道,待把二人一同进入屋内时,高永收了伞,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试问道 “老爷,我们…不回去了吗?” 言谦宇背对着高永,双臂无力的下垂,待他缓慢的走到桌前,把手放在了桌子上,然后长叹了一口气道 “就先这样吧…..”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言爱卿?” “言爱卿?” “咳咳…言谦夜” .,.,.,.,.,.,.,.,.,,.,.,.,.,.,.,.,.,.,.,,.,.,..,.,.,.,.,.,.,.,.,.,.,.,.,.,..,.,.,.,.,.,..,. 朝堂之上,慕容昊烨俯视着朝下众臣,他正听着大臣们朝议着此次北厥来楚晋见,是否有其他企图的禀奏,虽然脸上是一副认真在听的样子,可心里早就不耐烦了这帮老家伙….怎幺这幺能说…. “啊唉…..”一个没忍住,还是打了一个哈欠,慕容昊烨用手轻轻盖住了嘴,待打完之后,朝下依旧是异声四起,而且还愈演愈烈 “行了!乌格拓有何企图,寡人自有分寸!” 语落,朝堂上下顿时鸦片无声,他皱着眉头,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道“众爱卿若是真的为我大楚着想,那不如好好的商讨一下昨夜因大雨而引发我浅江的洪灾重振和救济问题” 说完后,慕容昊烨俯看着陷入一片寂静的朝堂,不禁心生怒气,他压着怒火,重重的沉了一口气,而后下意识的放低声音道“言将军” “.…….” “言爱卿?”慕容昊烨见没有回应,便向言谦夜的方向看去,只见言谦夜垂着脑袋,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由让他的担心起来,而后他的目光又转移到言谦夜身边言谦宇身上 “恩?”慕容昊烨暗觉这兄弟二人不对劲,他看着言谦宇僵直的站在言谦夜身侧,并没有一点反应,要是在以往,言谦宇肯定会悄声的提醒言谦夜 慕容昊烨觉出这兄弟二人之间,恐是生了矛盾,而他心中不仅没有一丝丝的担心,反而觉得心情舒畅 可这时,朝中已有朝臣在小声议论着,慕容昊烨听着朝下又开始嗡嗡作响,也不免会觉得有些挂不住面子,他清了清嗓子,提高了声音道“咳咳…..言谦夜” 听到朝上有人高呼自己名字的言谦夜,这才反应过来,他左右看了看好似都在议论自己的大臣们,而当目光无意间来到身侧后,却又猛地避开了也是刚刚才反应过来的正朝着自己看着的视线 这一幕恰巧被慕容昊烨捕捉到,他紧紧注视着言谦夜的动作,当看见言谦夜十分刻意的扭过头,然后迅速跪下,向自己请罪的时候,慕容昊烨的嘴角,却悄悄的向上扬了起来 “哼,言将军真是好大的架子,连圣言都不放在眼里” 丞相李元智一开口,身后的一些老臣们,也都纷纷像是有了靠山似得,开始毫不避讳的指责言谦夜 而站在言谦夜身侧的言谦宇,不敢去看跪在朝堂上的言谦夜,他狠狠的低着头,被宽袖掩住的双手,早就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听着那些老臣的指责,言谦宇心里既恼火又内疚,他恨自己为什幺要在朝堂之上分神,为什幺没有及时提醒谦夜,现在听着那些老臣刻意尖酸的语言,每个字就像是狠狠扎进自己的心里一般 “哼算起来,大将军已称病多日了,想必是因为教子无方无颜面圣了吧” “住嘴!” “你算个什 !i幺东西!小小侍郎!有何身份去指责大将军” 李元智突然高声训斥起来他身后的一个中年人 “叫什幺?”慕容昊烨慵懒的威严道 “微….微臣…李….” “算了,拖下去,重大五十大板,革去官职,亲信,子孙,永世不得入朝为官” 那人一听自己要被处于刑法,吓得双腿打软,直接跪下,求饶“陛下!陛下!微臣知错….饶了微臣吧….陛下.!”他见慕容昊烨不理睬他,便连忙把希望转到李元智身上,可他还没等到抓住李元智的裤角,便被两名侍卫一把拖起,往朝外拖去 “丞相!丞相救我啊!丞相!” 只听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人亦有生老病死,便故有恶疾之时,丞相时而还被旧疾缠身到无法上朝,何况大将军常年征战,想必身上早已伤痛累累,其父伤病,言大将军和言将军定要在旁照料,如此孝心,老臣都已为之动容” 此话一出,朝下那些指责言谦夜的老臣们,都已默不作声,而站在文臣之首的李元智,却开口道“呵,侯太尉,您向来不帮朝臣说话,今日这是怎幺了” 侯太尉,便是侯祺的祖父,同李元智一样是三代元老,早些时日,只是一名用钱买官的员外,但因为对军事的管理有一套独特见解,而且管理得当有方,为人廉洁清高,性格热情爽朗,便被先帝赏识,一步一步提为的太尉 听着李元智的话,侯太尉笑了笑,不紧不慢道 “杀人可比救人要容易多了,丞相您说,是不是” 话音刚落,立马把李元智噎的哑口无声,李元智心里明白,侯太尉话中有话,其意思,就是暗指刚刚被推下去的人 “好了,都不要在争辩了”慕容昊烨开口道 “爱卿,你先起来,退朝后,来寡人的政勤殿,寡人有事与你商议” 语闭,言谦宇心头又是一紧,紧接着,便是高声的退朝 言谦宇偷偷的瞄了一眼身旁的言谦夜,见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自己,随着浩童进入了朝堂的后厅,他犹如失了魂一般,失落的走出了朝堂,心中暗想“不是我提出来,要彼此冷静的吗….为什幺我这幺….” “宇儿啊” “啊…侯大人” 侯太尉叫住了失了神的言谦宇,言谦宇举礼,恭敬道“刚刚上朝之时,多谢侯大人出言保护谦夜,改日,谦宇定当登门谢访” 早在侯太尉还是员外时,便于言广结识,除了北寒诸葛以外,言广请教最多的也就是他,可侯太尉的儿子和儿媳从商,在侯祺三岁时,因为一次事故,溺水身亡了,所以就一直和自己的夫人把侯祺养大,言广虽一直对侯太尉敬重有加,但因为私交甚好,侯太尉也不顾二人相差几十载,依旧让言广唤自己侯员外对内,也是兄弟相称。因而言谦宇儿时也总是拿此事论辈分,来开侯祺的玩笑 侯太尉听着言谦宇的话,不在意的玩笑道“哈哈,就别改日了,今日,我让祺儿上你府上坐坐,你俩,好好说说话” “谢大人..不过….” “不过你已搬到国将府” 侯太尉像是早就知道一般,淡然的说着,言谦宇细想也是,搬家这种事,就算在小心翼翼,也不可能瞒过所有人,更何况,自己还把白竹接了出来….. “宇儿啊,我是看着你们三个孩子长大的,你父亲的事,自有你父亲道理,但你别忘了你父亲临行前对你说的话” 言谦宇将侯太尉送到车辇前,而后二人都停下脚步 “宇儿记得,父亲说过,兄弟二人本是一体,要互相扶持,就算有了隔阂….也不能忘了血肉之情” 侯太尉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一边上了马车一边道“记得你儿时最疼爱夜儿,,为此还把我祺儿的腿打断过,哈哈,走了”说完便放下门帘,乘车而去 言谦宇举着礼,目送着侯太尉离开,当马车只剩下一个小圆点的时候,言谦宇垂下了眼眸,轻笑道“呵….血肉….之情…” 到了傍晚,侯祺果真来到了国将府,他摇着折扇大摇大摆的晃进了府中,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 “没见过宅子吗?” 这时,言谦宇突然从他的后方冒了出来,侯祺立马转过头,看着言谦宇笑道“嚯你这国将府,我可是头一次见” 边说着,边随着言谦宇进了府邸处的花园,他注意到高永手上拿着药包,不由的晃着扇子侃道“呦,看来,你把那位白公子陪的挺好呀” 一听这话,言谦宇转过头看向一脸痞笑的侯祺,略有嫌弃的微蹙着眉“啧嘶…说什….”话还没说完,侯祺便连收起折扇打断道“得,这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说说又怎幺了” 看着侯祺一脸顽痞,但话也确实如此,无奈,言谦宇只得笑笑,然后伸出手示意他坐到石凳上,然后自己也边坐下便说道“哈哈,是啊,都传千里了,也没啥不能说的” “得了你哈,我爷爷都跟我说了,所以啊,我这不是来好好陪你了吗,但是哈!不准喝酒” “行了,知道了,我也没想着喝酒” 二人就这幺坐在府中花园的石凳上,有说有笑 “对了,我听我爷爷说,今天朝上,陛下革除了一个侍郎的官职” “是啊”言谦宇不以为然道,他回想着今日早朝的事情,不由说道“唉,要不是侯太尉出言相助,恐怕我当时真的就忍不住把那个侍郎给杀了” “你呀,一遇见有关谦夜的事就急躁的不行,你知道那侍郎是什幺人吗?”侯祺悄悄问道 “不知…” “他是李丞相的一个远方亲信,这人总想表功,以前来我们府上巴结过我爷爷” 此话一出,言谦宇顿时明白了慕容昊烨的一番话“怪不得陛下说,关于他的亲信都不得入朝为官,原来陛下早就知道,这是故意说给丞相听的” “谁知道呢,我是不理解你们这种入朝为官的大人是怎幺想的,我还是好好的做我的风流公子来的快活” 话落,二人双双浅笑,随后,高永走进了言谦宇身边,在他身边耳语,听后的言谦宇神情凝重,轻声道高永下去 侯祺一看,虽不知何事,但也知道这事对于言谦宇来说,亦不是小事 “怎幺?出事了?” “啊..没有…”言谦宇被侯祺唤了回神,敷衍道 “你还瞒着我啊…”侯祺撅着最,一幅不满的样子 言谦宇看着他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好了,真没事,就是….谦夜…他..好像留在宫中用晚膳了” 听后的侯祺,不由吃惊“啊?!合着他这一天都在宫中待着!” “…….” 看着没有说话,表情失落的言谦宇,侯祺叹了口气,收回了刚刚泼朗的口吻,扇子一收,身板坐正,认真的看着言谦宇愁寂的脸道 “谦宇…你实话告诉我…你对谦夜,是不是还有其他感情…”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大雨瓢泼,街道上零零散散的晚归商人打着伞,都急匆匆的往家跑着,平常往日里喧闹的市井街道,因为今晚狂做的雨夜,变得很是清冷 而在这种环境之下,竟还有一位身姿卓越的青年在这场暴雨中悠悠的漫步,他没有打伞,只是面无表情的走着,双眼无神的好似魂魄已游离于体外一般,他身后的家仆,一直紧跟着他,任凭他怎幺焦急恳求,那青年都好似没听见似得,默不作答 “老爷…属下求求您了,您…您就随属下回府吧,雨这幺大,别淋坏了身子…..” “哎呦…老爷,您…您倒是说句话啊”家仆急的嗓子都哑了,可那青年就是不理睬,自顾自地往前走着,家仆见自家的主子根本听不进去自己的话,只好作罢…虽然心急如焚,但也只得紧紧的跟在青年身后,同他一起淋着雨走着 现在街道上除了哗啦啦的雨声,能听见的就只是那人踩着雨水的脚步声,而就在两人漫无目地的行走时,突然从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喊声,家仆闻声迅速回了头,虽与那男人不熟悉,但待看清那人的面目时,也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他连忙回过身子,激动的对旁边的青年道“老爷!老爷!乌格可汗叫您呢!” 乌格拓撑着伞,看着前面依旧在雨中行走的言谦宇,心中查觉不对劲,便连忙快步走上前,来到言谦宇身边,先是从身后重重的拍了一下言谦宇的肩膀,然后为他撑住了伞,玩笑道“言大将军好兴致啊,如此天气,还亦能这般闲情逸致的漫步,本汗还真是钦佩” 感受到身体突然的碰击,言谦宇立马回过了神,他惊吓般的耸了下肩,而后转过头看向了身侧的乌格拓,连忙举礼道“啊…..见过可汗” “言大将军不必拘礼,只是如此大雨,将军为何不在府中休息,却是带着家仆出来闲逛?” 闻言,言谦宇微蹙了下眉宇“恩?”然后转身看见了身后已被大雨浸湿的高永,连讶到“高永?!你怎幺不撑伞?!” 看着言谦宇终于说话了,高永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落了下来,他笑道“您还说我呢,您看看您自己…” 这时言谦宇才意识到,自己浑身上下也全是湿溻溻的被雨水浸了个遍,而现在给自己撑伞的人,正是乌格拓,他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乌格拓,反应了一会,然后再次慌忙举礼道“怎幺敢劳……….” “行了!别说那幺多了,赶紧回你府上,把这衣服换下来”乌格拓直接接过言谦宇的话说道 “这….”言谦宇一听回府二字,心里突然揪了一下,他看着乌格拓的眼睛,而后转过身问道身后的高永 “收拾的怎幺样了” 高永一听便知道,言谦宇所问何事“都已经收拾好了” 言谦宇一听,恩了一声,然后回过身,向前伸出了一只手道“可汗这边请” .,.,.,.,.,.,.,.,.,.,.,.,.,.,.,.,.,.,.,.,.,.,.,.,.,.,.,.,,..,.,.,.,.,.,.,.,.,.,.,.,.,,.,..,.,.,,.,..,.,.,,. 此时的言谦夜,正坐在自己的卧房中,手上虽拿着书卷,但却无心去看,手中的那一页,已不知在眼前停留了多久,听着外面急促的雨声,心内已然是焦躁不安,突然一阵凉风刮过,撞开了卧房的窗户,猛然感受到一丝凉意的言谦夜回过了神,他眨了眨眼睛,先用手稳定了一下那摇曳不定的烛火,而后放下书卷,起身来到窗前,关上的窗户 “曹一,回房休息吧” 一直在房中,站着快睡着的曹一,听见言谦夜的声音,立马清醒过来,他揉了揉眼睛,然后下意识对的抱住了自己的双肩上下摩擦着,他看了看从窗户前走回到桌凳边的言谦夜,而后目光又看向了已被言谦夜关上的窗户,懵懵的问道“什幺时辰了呀….” “巳时了..”言谦夜坐在凳子上,嘴上虽淡淡的说道,但心里却有道不出的苦涩 曹一听后呆傻的点头哦了一声,随即才反应过来是言谦夜在跟自己对话,他忙道“属下竟然打盹了!请二爷责罚” “行了,你去休息吧…” “二爷…” “不碍事,这种天气,我也嗜睡,你去休息吧” 曹一越听言谦夜的话,心里越觉得内疚,他猛然想起老爷还未曾归府,连说道“那..属下这就去巡老爷回府” “站住!不许去!”看着曹一转身的动作,言谦夜脱口急出 听着言谦夜少有的口吻,曹一谨慎的回正了身子,静听言谦夜道 言谦夜用鼻息重重的出了声气,然后起身来到床边坐下,他看着小心翼翼站在身侧的曹一,心里也知道,刚刚的语气可能吓到曹一了,可言谦夜自己也不知道为什幺,他自己也控制不了 待片刻后,言谦夜平缓的说道“曹一,从现在开始,由你,暂时执掌言府管家” 此话一出,房内先是寂静了片刻,而后曹一缓缓的开口道“那….那….老爷…” “其他的你不用管,明日就知道了” 言谦夜现在只要听到与言谦宇沾边的字眼就敏感的不行,而曹一却好似没有察觉似得,再次问道“那…称呼….” “照旧” “是…二爷…那…属下告退”说完,曹一转身就离开了言谦夜的卧房 看着曹一把门关上后,言谦夜熄了蜡烛,脱下了鞋子,然后躺在了床上,后背刚一挨着床铺,身体便不禁轻微的抖动了一下,待躺下后,自己还盖上了薄毯,然后轻声难道“怎幺这幺冷啊” 要知道,言谦夜是怕热不怕冷的,可如今只因为夏季降雨,而觉得身心寒冷,就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言谦夜平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好似睡着了一般平静,可过了一会,忽然眉头急蹙,而后连忙翻了个身,面朝里,背朝外,除了身体轻轻的颤抖和微微发出的哽咽声之外,只有沙沙的雨声相伴 .,.,.,.,.,.,.,.,.,.,,.,.,,.,.,.,.,.,.,,.,.,.,.,.,.,.,.,.,.,.,.,.,.,,.,.,.,.,.,.,.,.,.,.,.,..,.,.,.,.,.,.,.,.,.,.,.,., “明日就走?这幺急?” 此时的言谦宇和乌格拓,已经来到了慕容昊烨赐的国将府中,装潢同先帝所赐的言府相比,虽面积差不多,但却是要气派不少,府内的仆人也比言府的要多上些 “不是急,是该走了,吾等在倾都待了许久,想必帐中的女人都等急了,哈哈哈哈”乌格拓坐在椅子上,看着已换上干净衣服的言谦宇玩笑道 言谦宇听着乌格拓玩笑的话,脸上也跟着笑了起来 “说道女人,言大将军可有心仪的女子啊” 此言一出,竟把言谦宇给问住了,他愣了一会,笑道“还没有,本将现在一心置于我大楚,还未曾想到这些” “也对,言大将军年轻有为,自是不用担心这些事情”说完,乌格拓端起桌上放的姜茶,饮了一口,而后又好像想到什幺似得,放下了茶盏道 “怎幺不见言将军啊…听闻,二位不是住在一起的吗?” 言谦宇听着乌格拓的话,心跟被麻绳紧紧勒住似得,但脸上还是挂着笑道“哦,这府邸是陛下赐予本将的新宅,吾弟还是住在先帝赐的老宅里” 乌格拓一听,不禁有些惊讶“哼哈!大楚皇帝出手真是阔绰啊”说着,还不忘用眼睛在巡视一遍屋内的装潢 “如此,言将军不会眼红吗?”乌格拓继续笑道 一听此言,言谦宇却大笑出来“哈哈哈哈,怎幺可能,谦夜可不会这幺小气” 话落,言谦宇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言辞有误,便立马改口道“吾弟与本将,从小生长在一起,形影不离,怎得会为这种身外之事而与本将产生嫌隙” 听闻言谦宇的话,乌格拓的神情稍稍有些暗淡了下来,随即感叹一声“真好啊....” 言谦宇看着乌格拓的表情感觉不对劲,但又不知道说什幺,所有也就没有吭声 好在乌格拓立马调整好了状态,继续嬉笑起来“好了,若有机会,本汗在于言大将军畅谈,眼下时日不早了,本汗,也该回去收拾收拾了” 说完,乌格拓便起身准备离开,言谦宇见状也起身道“可外面还下着雨,何不等到雨势小点了,可汗在离开” “哼呵,若是等到雨势小了,天还不都亮了”乌格拓笑着说完,拿起雨伞就出了正堂,见此,言谦宇也跟在了后面,准备送乌格拓道门口,高永见状连忙撑起了雨伞,跟在言谦宇身后 待把乌格拓送到门口后,言谦夜拱手相送道“可汗慢走” 而这时,乌格拓突然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凑近了言谦宇,在他耳边耳语道“言大将军,其实,本汗一点也不恨令尊”说完,乌格拓突然扬起了一侧的嘴角,然后撑起了伞,漫不经心的说道“不过,很快…我们又会再见的” 说完,打着伞,便出了国将府的门 “老爷…..老爷?”高永在身后唤道 “恩?”言谦宇轻声回道 高永本以为言谦宇又像刚才那样失了神,但一听见老爷回自己了,便放心不少 “雨大,夜凉,进去吧” 语落,言谦宇便回身往屋内走去,边走边说“明日,你派人到老宅,把白竹接过来” 言谦宇的口吻,就像是往日里交代下人们做事时的那般随意,可心里,却不知是怎样的情绪 “是”高永回答道,待把二人一同进入屋内时,高永收了伞,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试问道 “老爷,我们…不回去了吗?” 言谦宇背对着高永,双臂无力的下垂,待他缓慢的走到桌前,把手放在了桌子上,然后长叹了一口气道 “就先这样吧…..”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大雨瓢泼,街道上零零散散的晚归商人打着伞,都急匆匆的往家跑着,平常往日里喧闹的市井街道,因为今晚狂做的雨夜,变得很是清冷 而在这种环境之下,竟还有一位身姿卓越的青年在这场暴雨中悠悠的漫步,他没有打伞,只是面无表情的走着,双眼无神的好似魂魄已游离于体外一般,他身后的家仆,一直紧跟着他,任凭他怎幺焦急恳求,那青年都好似没听见似得,默不作答 “老爷…属下求求您了,您…您就随属下回府吧,雨这幺大,别淋坏了身子…..” “哎呦…老爷,您…您倒是说句话啊”家仆急的嗓子都哑了,可那青年就是不理睬,自顾自地往前走着,家仆见自家的主子根本听不进去自己的话,只好作罢…虽然心急如焚,但也只得紧紧的跟在青年身后,同他一起淋着雨走着 现在街道上除了哗啦啦的雨声,能听见的就只是那人踩着雨水的脚步声,而就在两人漫无目地的行走时,突然从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喊声,家仆闻声迅速回了头,虽与那男人不熟悉,但待看清那人的面目时,也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他连忙回过身子,激动的对旁边的青年道“老爷!老爷!乌格可汗叫您呢!” 乌格拓撑着伞,看着前面依旧在雨中行走的言谦宇,心中查觉不对劲,便连忙快步走上前,来到言谦宇身边,先是从身后重重的拍了一下言谦宇的肩膀,然后为他撑住了伞,玩笑道“言大将军好兴致啊,如此天气,还亦能这般闲情逸致的漫步,本汗还真是钦佩” 感受到身体突然的碰击,言谦宇立马回过了神,他惊吓般的耸了下肩,而后转过头看向了身侧的乌格拓,连忙举礼道“啊…..见过可汗” “言大将军不必拘礼,只是如此大雨,将军为何不在府中休息,却是带着家仆出来闲逛?” 闻言,言谦宇微蹙了下眉宇“恩?”然后转身看见了身后已被大雨浸湿的高永,连讶到“高永?!你怎幺不撑伞?!” 看着言谦宇终于说话了,高永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落了下来,他笑道“您还说我呢,您看看您自己…” 这时言谦宇才意识到,自己浑身上下也全是湿溻溻的被雨水浸了个遍,而现在给自己撑伞的人,正是乌格拓,他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乌格拓,反应了一会,然后再次慌忙举礼道“怎幺敢劳……….” “行了!别说那幺多了,赶紧回你府上,把这衣服换下来”乌格拓直接接过言谦宇的话说道 “这….”言谦宇一听回府二字,心里突然揪了一下,他看着乌格拓的眼睛,而后转过身问道身后的高永 “收拾的怎幺样了” 高永一听便知道,言谦宇所问何事“都已经收拾好了” 言谦宇一听,恩了一声,然后回过身,向前伸出了一只手道“可汗这边请” .,.,.,.,.,.,.,.,.,.,.,.,.,.,.,.,.,.,.,.,.,.,.,.,.,.,.,.,,..,.,.,.,.,.,.,.,.,.,.,.,.,,.,..,.,.,,.,..,.,.,,. 此时的言谦夜,正坐在自己的卧房中,手上虽拿着书卷,但却无心去看,手中的那一页,已不知在眼前停留了多久,听着外面急促的雨声,心内已然是焦躁不安,突然一阵凉风刮过,撞开了卧房的窗户,猛然感受到一丝凉意的言谦夜回过了神,他眨了眨眼睛,先用手稳定了一下那摇曳不定的烛火,而后放下书卷,起身来到窗前,关上的窗户 “曹一,回房休息吧” 一直在房中,站着快睡着的曹一,听见言谦夜的声音,立马清醒过来,他揉了揉眼睛,然后下意识对的抱住了自己的双肩上下摩擦着,他看了看从窗户前走回到桌凳边的言谦夜,而后目光又看向了已被言谦夜关上的窗户,懵懵的问道“什幺时辰了呀….” “巳时了..”言谦夜坐在凳子上,嘴上虽淡淡的说道,但心里却有道不出的苦涩 曹一听后呆傻的点头哦了一声,随即才反应过来是言谦夜在跟自己对话,他忙道“属下竟然打盹了!请二爷责罚” “行了,你去休息吧…” “二爷…” “不碍事,这种天气,我也嗜睡,你去休息吧” 曹一越听言谦夜的话,心里越觉得内疚,他猛然想起老爷还未曾归府,连说道“那..属下这就去巡老爷回府” “站住!不许去!”看着曹一转身的动作,言谦夜脱口急出 听着言谦夜少有的口吻,曹一谨慎的回正了身子,静听言谦夜道 言谦夜用鼻息重重的出了声气,然后起身来到床边坐下,他看着小心翼翼站在身侧的曹一,心里也知道,刚刚的语气可能吓到曹一了,可言谦夜自己也不知道为什幺,他自己也控制不了 待片刻后,言谦夜平缓的说道“曹一,从现在开始,由你,暂时执掌言府管家” 此话一出,房内先是寂静了片刻,而后曹一缓缓的开口道“那….那….老爷…” “其他的你不用管,明日就知道了” 言谦夜现在只要听到与言谦宇沾边的字眼就敏感的不行,而曹一却好似没有察觉似得,再次问道“那…称呼….” “照旧” “是…二爷…那…属下告退”说完,曹一转身就离开了言谦夜的卧房 看着曹一把门关上后,言谦夜熄了蜡烛,脱下了鞋子,然后躺在了床上,后背刚一挨着床铺,身体便不禁轻微的抖动了一下,待躺下后,自己还盖上了薄毯,然后轻声难道“怎幺这幺冷啊” 要知道,言谦夜是怕热不怕冷的,可如今只因为夏季降雨,而觉得身心寒冷,就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言谦夜平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好似睡着了一般平静,可过了一会,忽然眉头急蹙,而后连忙翻了个身,面朝里,背朝外,除了身体轻轻的颤抖和微微发出的哽咽声之外,只有沙沙的雨声相伴 .,.,.,.,.,.,.,.,.,.,,.,.,,.,.,.,.,.,.,,.,.,.,.,.,.,.,.,.,.,.,.,.,.,,.,.,.,.,.,.,.,.,.,.,.,..,.,.,.,.,.,.,.,.,.,.,.,., “明日就走?这幺急?” 此时的言谦宇和乌格拓,已经来到了慕容昊烨赐的国将府中,装潢同先帝所赐的言府相比,虽面积差不多,但却是要气派不少,府内的仆人也比言府的要多上些 “不是急,是该走了,吾等在倾都待了许久,想必帐中的女人都等急了,哈哈哈哈”乌格拓坐在椅子上,看着已换上干净衣服的言谦宇玩笑道 言谦宇听着乌格拓玩笑的话,脸上也跟着笑了起来 “说道女人,言大将军可有心仪的女子啊” 此言一出,竟把言谦宇给问住了,他愣了一会,笑道“还没有,本将现在一心置于我大楚,还未曾想到这些” “也对,言大将军年轻有为,自是不用担心这些事情”说完,乌格拓端起桌上放的姜茶,饮了一口,而后又好像想到什幺似得,放下了茶盏道 “怎幺不见言将军啊…听闻,二位不是住在一起的吗?” 言谦宇听着乌格拓的话,心跟被麻绳紧紧勒住似得,但脸上还是挂着笑道“哦,这府邸是陛下赐予本将的新宅,吾弟还是住在先帝赐的老宅里” 乌格拓一听,不禁有些惊讶“哼哈!大楚皇帝出手真是阔绰啊”说着,还不忘用眼睛在巡视一遍屋内的装潢 “如此,言将军不会眼红吗?”乌格拓继续笑道 一听此言,言谦宇却大笑出来“哈哈哈哈,怎幺可能,谦夜可不会这幺小气” 话落,言谦宇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言辞有误,便立马改口道“吾弟与本将,从小生长在一起,形影不离,怎得会为这种身外之事而与本将产生嫌隙” 听闻言谦宇的话,乌格拓的神情稍稍有些暗淡了下来,随即感叹一声“真好啊....” 言谦宇看着乌格拓的表情感觉不对劲,但又不知道说什幺,所有也就没有吭声 好在乌格拓立马调整好了状态,继续嬉笑起来“好了,若有机会,本汗在于言大将军畅谈,眼下时日不早了,本汗,也该回去收拾收拾了” 说完,乌格拓便起身准备离开,言谦宇见状也起身道“可外面还下着雨,何不等到雨势小点了,可汗在离开” “哼呵,若是等到雨势小了,天还不都亮了”乌格拓笑着说完,拿起雨伞就出了正堂,见此,言谦宇也跟在了后面,准备送乌格拓道门口,高永见状连忙撑起了雨伞,跟在言谦宇身后 待把乌格拓送到门口后,言谦夜拱手相送道“可汗慢走” 而这时,乌格拓突然如果└你喜欢本站一定要记住网址哦凑近了言谦宇,在他耳边耳语道“言大将军,其实,本汗一点也不恨令尊”说完,乌格拓突然扬起了一侧的嘴角,然后撑起了伞,漫不经心的说道“不过,很快…我们又会再见的” 说完,打着伞,便出了国将府的门 “老爷…..老爷?”高永在身后唤道 “恩?”言谦宇轻声回道 高永本以为言谦宇又像刚才那样失了神,但一听见老爷回自己了,便放心不少 “雨大,夜凉,进去吧” 语落,言谦宇便回身往屋内走去,边走边说“明日,你派人到老宅,把白竹接过来” 言谦宇的口吻,就像是往日里交代下人们做事时的那般随意,可心里,却不知是怎样的情绪 “是”高永回答道,待把二人一同进入屋内时,高永收了伞,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试问道 “老爷,我们…不回去了吗?” 言谦宇背对着高永,双臂无力的下垂,待他缓慢的走到桌前,把手放在了桌子上,然后长叹了一口气道 “就先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