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花葬(血緣)》 樑子 「咳咳。」林池谨不自在地拉扯领口的蝴蝶结领带,瞅着臂间露出一隻纤幼的手,揪住他的西装袖。 「小姐,我想我俩不是很熟?」 我瞪他一眼,用另一隻手捏他手臂,对方脸容稍稍扭曲,却未敢摆脱被我挽住的小手。 「电视剧上那些出席上流社会聚会的不都带个男伴出席吗,我不过想感受一下这种仪式感才勉为其难挑你当我今日的伴侣罢了。」 我想了想,又捏他手臂:「碰你一下会死啊?」 接着,挽住他的手抓得更紧。 林池谨翻白眼:「第一,你说的那些是舞会,而我们今天去的是午间茶会。」 他食指轻点我额头一下:「第二,我不过捨命陪君子陪你见识一下,我一向不会去这些大家族聚会,人那么多,没准我都把那些大多只有一面之缘堂表兄弟姊妹的脸忘了。」 我偏嘴道:「人家好不容易才令妈妈点头同意见见那些亲戚嘛,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妈不喜欢我经常往外公外婆那边跑,要不是外婆说起不去茶会,我也不知道原来我们家大得会办这些聚会呢。」 「你妈还是那副模样啊?」 「嗯。」我有点心虚。 那副模样,就是指妈妈总是像冰山一般,习惯冷漠旁人,窝在自己的世界中。 「我不懂,你说你妈妈不喜欢你找爷爷奶奶,可我看你还是自由出入他们家啊,如果她不喜欢,大可以直言不允许你去,为什么茶会反倒要你出面说服她同意才能去呢?以我所知表姑她平时也没怎么管你吧。」 「我」驀地,我想不出答案来。 「我只是感觉到啦,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我觉得去茶会这事她显然不想我去。」 「反正你平时出门也不用和她交代自己行踪,用不着太在意她看法吧。」 「我只是」 话虽如此,心里不由得涌出一股情感。 冷漠如烟的妈妈,从来不像其他人的母亲一样,手把手教导我、看着我长大。她对待我像对待一个平等关係的人,没依存感的同屋主。 有时,我也会渴望她和其他母亲一样,对我的去向关切问候,偶尔表现一丝担忧地对自己拒绝一次。 只是,每次我简单交代自己要做的事,她仅仅一个点头了事,然后埋头敲打键盘。 有时我想,是不是性格孤僻的她,造就成现在对身边的人和事彷佛置身事外的态度? 当我提出去林家茶聚时,妈妈少有地吭声:「那么无聊的活动,有什么好去的?」 不再是「嗯」、「好」、「哦」,而是带着难得的情感流露的一句,显得格外不寻常。 为什么妈妈不谈以前的家人和朋友啊? 妈妈经常独自一人,好像真的没有朋友,这令我更好奇她的过去。 她很喜欢夜间喝上一整瓶红酒,有时候我想,我是不是妈妈和陌生人一夜情留下的產物,以致她对我一副不咸不淡的态度。 茶会上都是亲戚,没准可以打探到妈妈年轻时的事跡。 要不是随着年龄渐长,我几乎没有察觉妈妈家是个显赫的家族,因为外公外婆住的地方很大,是半山区的一幢独立屋。 我和妈妈住在市中心一个两房的公寓,也不知道买到的房子靠她稿费还是受到外公外婆资助的。 虽然外公很关心妈妈,一个未婚產子的女人,寧可独自承受生儿育女的责任,也不愿回到自己父母身边,或多或少是因为她养女的身份。 不过既然我表舅—林池谨的爸爸从小会定期致电问候我们两个,还主动安排我们上同一个幼稚园、小学至中学,可见她从前和林家的亲戚熟络过吧? 我有时会怀疑,对我们那么上心的表舅,有没有可能是我的生父,但我暗地希望不是。 想到自己和池谨有可能地蒙上一层血缘关係,心里酸溜溜的。 一个恍然,发现自己和林池谨已置身被花圃包围的园内,不远处座立一幢别墅。据林池谨说,林家每次举办家族活动,就会挑这个地方。 「好看啊!」 我跑到密密麻麻的彩色花圃中,两眼放光地观赏。 「林池谨帮我拍照!」 「拿你没办法。」 林池谨带着无奈的眼神,接过我手机,开始固定镜头。 附近已有几组人入场,大多是已婚的妇女,有的推着婴儿车,无非是一场给整天悠哉悠哉的千金小姐或在家中带孩子的妈妈们消遣的聚会! 林池谨有点后悔被这块烫手山芋坑过来了。 「林由莉,这绝对是我最后一次陪你来这鬼地方!」他咬牙切齿道,不停按下照相键。 「喂,你到底有没有好好拍啊,拍不好我不走哦!」我嚷着。 我们都没有意识到,林池谨无意的一句话,应验了将来的事实。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密切与林家的人接触。 而我们踏入的,不过是一场华丽葬礼的序幕。 更多免费小说请收藏:po18.us 妖精 天气闷热,林池谨干脆肥下西装褸掛在肩上,瞬间呈现几分不羈的俊美。 「我只陪你两个小时,这是我的极限。」他俯在我耳边狠声道。 林池谨看着大厅上女士佔八成的妇家少孺,一阵头痛,觉得自己被骗到大妈聚会,我觉得他心里快要杀死我千万遍了。 我撒娇地两手握住他,左右摇摆着他的手臂道:「哥哥,别一副苦瓜脸嘛,你一会带我参观这座别墅好不好?」 每次我叫他哥哥他一定会心软,这次也不例外,被我软硬兼施几下就顺下来了。 林池谨耳根渐红,他搔搔头难为情地说:「大庭广眾你别」 周边的人不约而同地打量着我们,被我不顾大庭广眾下的姿态引起注目。 「我的天,那隻小妖精。」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个大妈对我的指骂。 我只是稍微的没有顾着仪态,大家的反应至于那么大吗? 我感到无数目光投向大厅中心的我们。 什么妖精!这些有钱人怎么这么容易大惊小怪,还这么喊我。 心里无名火起,我瞪向直指我「妖精」的大妈,对她破口大骂。 反正这种有钱人聚会来过就算,以后也不打算再来,林家亲戚那么多,没准今天当做笑话一则,很快地成为过眼云烟,不会再见这些陌生人,所以整体来说,我没什么闪失的。 正当我把心中准备好衝口而出的骂句翻出来时,那女人步步趋近的举动令我驀时顿住。 她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我,走到我身前。 「小妖精?」她像是遇上很久不见的人般,惊讶地打量我。 我维持着抓住林池谨的手姿势,他也不敢乱动,愕然望向那位女士。 「啊,抱歉。」她松了口气「我认错人了,刚才远处看以为你是林悠希,但想想都过了十八年不可能长着相同的脸,你是她女儿吧?」 「呃。」我呆呆道「是的,你认识我妈妈?」 对方似未听到我的提问,摸着下巴继续打量我:「我就说不是小妖精,你妈妈比你漂亮多了,她也出席茶会吗?」 我和林池谨惊讶地面面相覷。 我妈妈比我漂亮?好歹我在班级里属班花级别,实在无法相像身形臃肿,顶着一双熊猫眼的妈妈和美沾边,而且她说妈妈是个美人? 林池谨突然忍俊不禁,彷彿听到一场笑话。 我想踢他一脚,但想着自己穿着一身贴身无袖长裙,加上在这些令人拘谨的场合,决定先记一帐,待茶会结束后向他讨价。 「对了小娃,你几岁?」 「十八岁。」 「十八岁?!」对方双眼充震惊,像听到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新闻。 「这是林悠希的女儿?仲笙,你知道她来吗?」 怎么一下子我成为了全场焦点?在场的人听到我们的对话,似乎把内容传开。 视线如慢镜般,穿过一层层的人群,定格在一个手握香檳杯的男人身影上。 男人大概四十来岁,身姿欣长,有着细长的眼睛,刻意性地留下些许鬍渣,他漫不经心地呷着香檳,听到有人唤他,也顺着前方对上我的目光。 然而,他仅仅扫视我一眼,继续和身旁的人交谈。 刚才和我说话的女人向我和男的方向各看一眼,像想起什么似地拍拍额头:「你不会是不认识你舅舅吧?」 她叹口气,然后像下定决心地,拉起我的手,我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个陌生女人拉走,另一隻手从林池谨身边滑过。 什么回事啊?舅舅?我边被拉着,边用嘴形问他,发出求救讯号。 我什么时候多了个舅舅啊?外公外婆还有妈妈怎么从未提过我有个舅舅? 这个家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我也不知道。林池谨也一头雾水地摆摆手回应。 终于,我来到那男人跟前。 「仲笙,这是你的侄女,林悠希的女儿。」 她松开我的手,嘴角勾起一股嘲意。 「今年十八岁。」 她特别地在十八岁上加重语气,彷彿在强调我的年龄是什么重要的事。 男人一怔,牵起一边嘴角,客气地微笑着:「她的女儿这么大了,你叫什么名字?」 「Jasmine.」我答道。 男人笑的时候有两分邪魅,彷彿带着年轻时的风采,想必他年轻时候是那种痞帅痞帅的富家弟子。 「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家,所以你应该不知道我的存在也是正常的。」 他放下喝毕的香檳杯,正式自我介绍:「我叫林仲笙,你妈妈是我的继妹。」 我踏入了一个漩涡,并无意识到,自己正陷得愈发深入,改变我的一生。 更多免费小说请收藏:po18.us 女兒 方才拉我到林仲笙面前的女人以审视的目光看着我们。 「仔细看发现你嘅两个长得挺相似的。」 我突然发现,从这女人透着几分鄙夷的眼神,原来是来看笑话的, 林仲笙不理会她,朝我一笑:「失陪。」 他从我身边走过,找侍应取新的香檳继续品嚐,显然不打算继续交谈。 林池谨见势色不对,快步过来,关切地搭上我膊头。 「我带你参观其他地方走一转吧,大家好像都在议论你。」 我感到无数好奇和错愕的目光包围着我,像一隻隻蚂蚁佈满全身。 还是先避一避风头较好。 不过离开大厅前,我不死心地取走了两盘小蛋糕和马卡龙。 反正都丢了脸,也不差这两盘小点心。 林池谨把我带到二楼其中一个房间,前身应该是睡房之一,现在只剩下几幅西洋油画供人观赏,外墙髹上一层米黄色调的油漆,另一边座上两米高的落地玻璃,被镶着木框格子,两侧掛着枣红色绒布窗帘,予人庄严肃穆的感觉。 「我都几乎忘了你家有个舅舅呢。」林池谨像发现重大新闻似地亮起眼睛。 「爸爸说过仲笙叔叔跟叔公家闹翻了脸,十八年来没有回过家。」 「十八年......」 他瞬间愣住,抽口气望向我。 「他不会是你的生父吧?」 我咬着一半的马卡龙顿时滞住,和他同时睁大眼眸。 「妈妈当年14岁被当做养女进入林家,14岁豆蔻年华,和年龄相若的林仲笙异性相吸,渐渐谈起一场恋爱。」我脑海中开始组织一个故事框架。 林池谨接下去:「然而碍于礼教规条,表姨名义上始终是林家女儿,自然会反对这段恋情,最后棒打鸳鸯,仲笙叔叔愤然离开叔公家,但表姨早已珠胎暗结,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生下你,难怪你妈多年寧可自己住外面也不愿投靠叔公家。」 他拍拍额头:「这家族太多人,我都几乎忘了仲笙叔叔的存在了。」 「可是即便亲儿子,为什么会那么残忍对自己父母不闻不问?」我吃着纸包蛋糕试图从美食中拿出灵感。 回想刚才的场面,似乎很多人都认识我妈妈,尤其是大我一辈的那些富妇们。 我的妈妈,当年是个怎么的人?怎么会完全隔绝所有人的联系? 不苟言笑的妈妈,很难想像她过去如何惊心动魄,和一个英俊的男子上演一场与家族抵抗的相恋戏码。 「莉莉,你从未和你妈妈问过生父的事吗?」 我摇摇头。 她不闻,我不问,是彼此一贯相处方式。 我忽然一阵感慨:「你不觉得很不公平吗?父母在孩子褓褸之时,见证着他们一点一滴地长大,但父母的过去,却无从参与,我们看到的,仅仅是他们人生的一部分。」 林池谨一听,搭上我的肩:「那你想找出自己的身世吗?要不要找那个男人问一下?」 我垂下眼:「还是别打扰他的生活吧,毕竟都过了那么多年,而且他和外公外婆关係应该不好。」 自己的出现製造一场哄动,惹起大家猜疑我身份,不止这么简单,所以林仲笙根本不会想和我有多少接触。 尤其是,我察觉到他无名指上的婚戒。 我摇摇头,打消了曾经涌现的念头,对林池谨道:「这别墅有其他路可以绕过大厅出去吗?我们还是出去走走吧。」 「多年来我才来过两次,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后门......」林周围扫视。 「要不我下去找当值的管家问问?」 「好。我在这等你。」 林池谨深深望我一眼,穿回西装外套,然后才放心出去。 我倚在窗边继续吃蛋糕,不一会,黑色西装的身影再次在眼前。 我以为林池谨那么快回来,定眼一看,林仲笙插着裤袋驻立门口。 「Jasmine,方便找个日子出来见面吗?」 男人黑眸深邃,带着复杂的表情与我对视,那双眼像有无数话想诉说出来,有思念,有悲痛,甚至一点眷恋。 我很清楚,他透着我这张脸,看的却从来是另一个人。 對不起 我拿着梳妆镜,再次确认自己妆容没有问题后,穿上间时喜欢的小白鞋。 走到一家咖啡馆门前,白色木门前和露天茶座四周堆满的色彩繽纷纸鷂令我鸡皮疙瘩。 小时候妈妈经常教我摺纸鷂,掛满整个客厅、房间,有白色的,有金色的,五顏绿色样样皆在,导致我长时间厌恶色彩鲜艷的东西。 推开白色木门,林仲笙翘起二郎腿,坐在楬色皮长椅上慢条斯理地搅拌咖啡,他依然穿着一身西装,修长的手指,夹着茶匙柄,往边缘敲两下,才放在底碟上。 他看见我,勾起两边嘴角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我坐下,然后我点了杯洛神花茶。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过来见我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他半开玩笑道。 「为什么会约这个地方?」 「你不喜欢?」他敛下笑意,有点惊讶地望着我。 「......也不是。」 他一怔,然后轻笑:「唉,是我鲁莽,都搞不懂时下年轻人的喜好。」 他打量四周,腼怀道:「这家咖啡馆,是我当年买给你妈妈的礼物,有着许多回忆。」 「后来我发现,她找人把咖啡馆转让,想不到多年过去,这里还是原来的样子。」 「你和妈妈从前的关係...似乎很好?」我试探道。 林仲笙摸着杯柄,食指轻敲杯缘:「你妈妈当年是个大美人,有一个那么漂亮的继妹当自己家人,作为男人无法不心动。」 他深深地看着我,目光不曾游离过,这种不熟悉的深情勾起我的好奇心,如果他看见我妈妈现时的模样,不知道会不会破坏在他心中的美好回忆。 我进一进大胆问:「你们是不是.......」 他大方承认:「我们也许相爱过,也互相伤害过,但到最后我们不过是彼此孤独而凑合在一起的可怜人。」 「你妈妈,是一隻难以捉住的小鸟,所以我放开了。」 他眼底蒙上一层阴影,彷彿想起一段不快的回忆。 「妈妈她.......谈过很多次恋爱?」 他摇摇头:「她很有魅力,两次足以冠上小妖精的名号,对了,她怀了你以后,有和其他人交往吗?」 我摇摇头。 原以为,他会因我的回答变得舒坦,谁料林仲笙听了后反而变得更沉重,眼睛落向升起白雾的咖啡杯。 「她最近......过得好吗?」他把头调向别处。 好也算不上好,坏也看不出来,她每天写散文集、写儿童小说,活在自己世界里。 我琢磨了一秒鐘,还是决定答道:「很好。」 「也许不问彼此的生活着才是对对方最大的温柔吧,况且你也有家里要承担的责任。」我暗示地瞄向他的银色婚戒。 他眨眨眼,垂下眼把脸调回来,回復笑容:「虽然你个性有些地方跟悠希不相似,不过看来你比我想中很了解她呢。」 「也许,你真的是我的女儿。」 我瞬间愣住,他终于吐出我一直沉在心中一星期的疑问。 「可以告诉我你和妈妈以前的事吗?」 我捂着暖烘烘的花茶听着,明明外面阳光明媚,咖啡馆里在不太耀眼的黄色灯光下,四周景和人被黑暗蒙罩,只集中与我对坐着的林仲笙和我,如同听着一千零一夜的故事,直到茶包见底。 「然后呢?」听到他只说到其中一部分,我追问后话。 他抿着嘴,疲倦地合上眼睛:「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见他为难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再问,只好作罢。 眼见时候不早,我和林仲笙道别,他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叫服务生续了杯咖啡。 我站起身的时候,身体僵住,低头看着他,原来林仲笙捉住我的手腕。 「我......对不起。」他语带哽咽。 「这句话,是对妈妈说的吧?」 林仲笙深深吸了口气:「那时我们太年轻,愈想守护自己珍视的东西,愈害怕失去,偏偏这份以不想伤害对方的方式伤了对方。」 「但,你还爱着她,是吗?」 到我离开咖啡馆的时候,仍然没有得到他的回答。 萌動 十八岁的那年,父亲领养了一个女孩回家,按辈份排序用取字悠,于是她叫林悠希,林仲笙从此莫名奇妙地多了个继妹。 先不说年轻时风流倜儻的父亲在外留下多少情债,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小脸,长着和父亲有约分相似的眼垂,对上她波光瀲灧的眼眸时,他心生厌恶起来。 像看着一头披着羊皮的绿茶婊。 难怪前几日他经过父母房间,隔着房门听到母亲歇斯底里的哭喊,嘴里嚷着「你休想」、「不可以」之后的话,翌日如常保持一副端庄得体的姿态,服侍父亲吃早餐,然后送他出门。 真会演啊这女人,大方得连丈夫随便捡来个孩子也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女人为什么那么犯贱?以为自己的无底线的忍让能换得丈夫一心一意吗? 为什么她寧可当一个装睡的女人也不愿醒过来?为什么? 想到这里,他突然没那么抗拒这个新成员,热情往前将少女拥入怀中。 「太好了,我有妹妹了。」 眼前的少女柔软无骨,手里不经意触碰到肩上踝露的肌肤,白净细腻,她这时只穿着单薄的背心长裙,长发披肩,滑入手里,如丝般顺滑,她整个人像个精緻的娃娃,只是反应有点冷淡。 「仲笙,第一天见面别把妹妹吓坏了。」 母亲有点诧异,顿了顿,抓住他衣服后领试图拉开。 林悠希倒是显得一脸淡定,乖巧一笑:「哥哥叫什么名字啊?」 他总觉得,明明那么漂亮的笑容,眼里丝毫不见笑意,像是为了迎合大家似地掛上一副面具,像母亲一样表里不一。 心里不由得又一阵鄙夷。 「哥哥叫林仲笙。」他勾起一边嘴角。 然而,往后的日子,她没有再掛上第一天见面的软顺模样,这令他十分意外。 她和每个人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每天和大家说早安,吃过早餐后便上学,在学校的她也是一个人待在图书室里,回到家吃晚饭时,如果父亲不主动和她聊,她也绝不说出一句话。 他还期待她和虚偽的母亲在偽善的面具下如何较量呢。 原来是一头没有感情的动物。 之后他开始喜欢逗她,没有反应就扯她高高的马尾,惹得她终于锁起眉心,不耐烦地走到别处,或者在家时他会防不胜防地进她房间,躺在有着她气息的床上迎接她回来,反正她习惯到外补课后才回家,他乐于等她。 他喜欢看着她惊讶、生气、翻他白眼的样子,只要不是平常一副冷冰冰的神情。 到他上了大学,明明第一年必须遵从入住宿舍的要求,他特地申请了豁免。 没兴趣享受校园生活,他更喜欢回到那个死气沉沉的大宅。 不,应该说,有她的时候,他可以在空荡的空间中找到一点存在感。 「你怎么老是画画画?」 他在她床上用手臂枕着头,盯着用铅笔抽绘的她。 「那是我高中副修的科目作业。」她望了他一眼,继续埋头苦作。 他假手插着裤袋走到她身后,俯下身挨近她肩上的位置:「你确定是这么画男性腹肌?」 靠得太近,林悠希不着痕跡地挪开距离。 「要你管。」 「嘖,没见过男人身体吗,这比例好像不太准啊。」 他戏謔:「听说你谈恋爱了,怎么不找你那小情人充当模特儿试范?」 啪! 脸上出现一个明显的掌印。 任凭他平时怎么拿她开玩笑,都不会对他如此,看来真的动怒,而且是非比寻常地激动,即使她脸上依然掛着冷淡的表情。 林悠希默默抱起画架,决定往书动继续作画。 他停留原地,冷笑道:「恼羞成怒吗?」 她一怔,转过身对他说:「像你这种孤独自我的人,除了天天过来窝在我房间里,还有什么事可做?」 林仲笙笑容渐渐凝结,原本玩世不恭眼神因她这么一句话冷下来。 她一语道破他筑起的一道墙,其实并没有他想像中坚实强大。 她其实心里看不起他吧?所以一直默许他绕在她身边。 他打听到她和一个男同学恋爱,将对方甩了以后,那人整天失魂落魄,还请了几天假不上学,相貌出眾的她在校内被传对那人下了诅咒,冠上「小妖精」的外号。 林家一族大部分亲戚都保送同一家学校,传言渐渐落入亲戚茶馀饭后话题里。 「好可怕啊,你家那个继妹平时冷冰冰的,我听说愈乖巧安静的人,背地里藏着自己阴暗面,她不会真的种了别人降头吧?」堂弟林嘉华幽幽道。 他吸着烟,嘴里喷着白雾笑道:「你们都那么迷信,神经病!」 听到她用妖术下降头,他觉得荒唐至极。 谈恋爱?更是个笑话。她压根没对他提过。 等等。她从来都不对他说任何有关自己的事。林仲笙被烟呛住,猛地咳嗽。 她何尝不是为自己筑起一道墙? 为什么,她从来不坦露自己的一部分,哪怕是此时此刻的喜怒哀乐? 思索中拉回现实,他扬眉,微笑道:「我还会什么?」 他大步踏向林悠希。 「你做什么?唔!」 林悠希无情感的眼眸终于起了一丝波澜,画架从臂中滑落,掉在地上时发出响亮,也震慑她的心。 林仲笙捧起她的脸狠狠吻住她。 一个狂肆的热吻。 不过两秒,他很快放开她,似乎她仍未反应过来,双手抱在胸前,但未推开他。 他拇指摩挲她柔软的红,不羈地笑着:「我还会这样。」 他将她抵在门上,再次落下一个湿吻,舌头撬开她的贝壳,挑逗性地和她交缠,一阵火热从热吻中席捲而来,互相交换津液,嘴里发出湿漉漉的声音。 林悠希抓着他肩膀想摆脱他,但不成功,便圈起拳头鎚打他。 「唔....要!」 下身被一条铁硬的棒子抵住,林仲笙时不时顶弄她的私处,于是挣扎得更厉害。 「呃—」林仲笙放开她,嘴角渗着血丝。 「我和你旧情人,谁接吻技巧比较好?」他一手撑在她耳侧,居高临下看着她。 「仲笙,我们是兄妹。」 「继兄妹,正如你现在不喊我哥哥一样。」他在「继」字上加重。 「你可以慢慢习惯接受我,我们住在同一屋簷下,有的是时间。」他怜惜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只是,她没有给过他时间。 一个月后,她被安排送往英国读书。 没关係,他有办法令她考不成英国的大学,最后还是回到他身边。 他等得起这隻小白鸽。 追求 以母亲的个性,自然不愿意花钱在一个养女身上,他推波助澜,让林悠希在英国高中毕业后回国,哪怕她优秀的成绩已令她取得那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和全年奖学金资助,伦敦高昂的生活费不足以勉强留下来。 当他自信满满地在机场接机时,很快地认出她来。 一身白色束腰背心裙刚好盖到膝上,露出纤细的小腿,那把瀑布般的长发剪去,只到下巴的位置,但清冷的眼神终于有点神采,水眸透着灵气,依然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几年不见似乎更勾人心魂。 这令他想起第一天在家里见她的情景,她同样穿着白色裙,只是那时的她带着稚气,未有明显的女性特徵,其实第二年时她的胸脯已渐渐勾勒出线条,好几次唤起内里齷齪的心,只可惜他还未张牙舞爪之际,小白鸽已从他手中飞走。 他不想吓坏她,只好等到她回来,她是一块璞玉,需要经过耐心的打磨和等待,才会成为手中的宝石。 终于,他等到了。 像忘掉数年前那段小插曲,林悠希大方地迎上他的目光。 「谢谢你过来接我,哥。」 他目光炙热,雕琢数年后的美玉完整地呈现眼前,他巴不得藏起来,在自己笼罩下躺着,不沾染外间一丝杂尘。 收下贪婪的心思,他扮演起称职哥哥的角色,送她回到家里,接风洗尘。 心思一直往外跑的父亲金屋藏娇,甚少回家,早已忘了先前收养回来的养女,而母亲眼不见为净,经常外去参与社交活动,忙碌中麻醉自己。 家里总是安静得出奇。 林悠希回到自己的房间,所有东西依然原封不动地安置在内,但林仲笙会定期过来打扫,知道她喜欢画画,特意购入一摆画布和画具。 她呆呆地盯着陌生又熟悉的房间。 林仲笙拉着行李跟在她身后停下,满意地看着她略带惊讶的眼神。 「欢迎回来,我的妹妹。」 她的房间在阴沉的大屋内,燃起心中一点亮光。 父亲例牌在星期一回家,知道林悠希回来,他很高兴,着手命人安排她往后读书的安排。 「你唸你哥哥那所大学吧,那边艺术系名气不差,那小子不争气还未毕业,你别被你哥哥带坏了。」父亲锯开一小块牛扒,沾了点汁酱,慢慢放入嘴中咀嚼。 「哥哥还未毕业?」她调过头对上林仲笙的目光。 「那小子老是出外胡混捣蛋,跟着一群猪朋狗友整天炒股票,差点没把家里的钱输光。」想到这里,他没好气瞪他一眼。 行吧,跟你花在情妇上的开支差不多。他心里嘲讽。 念在林悠希回来不久,他先安份一阵。 他有点庆幸自荒废学业,致使重读的他,还能将她收入自己注视范围。 也许经歷了点世故,她多了几分明媚笑容,和会和擦肩而过的同学打招呼,和组员开会时,也会笑着搭话,只是大多数时间,依然喜欢独身一人。 「悠希,听说那个大帅哥是你继兄吧?可以介绍给我认识吗?」在走廊上和她间聊的女同学扭扭拧拧道,面带赧顏。 难怪突然找她搭訕,原来另有所图。林悠希顺着她的视线移到同一方向,林仲笙正挨在一个小学妹耳边说悄悄话,不知道说了什么,女生娇羞地轻打他,却是笑着的。 「他有什么好的?」她不明所以摇摇头。 明明隔着一定距离,他还是听到了。 打发了小学妹,等到跟她交谈的同学离开后,他才走到她身边。 「小学妹送了两张电影票给我,正愁着没伴,要不今晚一起看,然后回家?」 她爽快答应:「好啊。」 然而,她露出失望的眼神:「可是我晚上有约,推不了,改天吧。」 「约到什么时候?我开车接你。」 「不确定,下次吧。」 没办法,只能如她所说,下次。 之后,他天天变着花样找节目和她出去,都碰上钉子,总被人截足先登地提前约了她,告吹他们的约会。 他不甘心,鑽门隙也要跟她约会一次,于是有天,他偷偷跟着她,事实却令人意外。 一个人逛博物馆,一个喝咖啡,一个到快餐店点一份鱼柳包套餐,一坐便是一个晚上。 这人的老毛病还是未改啊? 他想到一个办法,故意地製造「偶遇」,之后顺理成章地进行自己安排的节目,她不能拒绝得太出面,那他也不捅破那层纸,配合她的演出,却又要打破她的规格,走入她的生活里。 「哎呀真巧,有朋友介绍这家博物馆,要不一起走走?」 「被朋友放鸽子了吗?怎么在这里吃饭?我也被人爽约,一会你跟我去看这场音乐会。」 「我也很喜欢来这边喝咖啡,一起坐不?」 ...... 他有各种理由化解她的拒绝,二人见面的次数愈来愈频密。 有天,他郑重其事地到她房间敲门找她。 「你周六有空吗?」他垂下眼,失去平时玩世不恭的笑容。 「怎么了?先说明一下那天我可是约了人哦。」她习惯性地製造藉口。 一个方形白色礼盒被塞到手上。 「我不是想约你出去,而是想你帮我一个忙。」 揭开绑上丝带的盒子,里面装有一条晚礼服。 「我想你陪我出席酒会。」他抬起双眼,少有地露出乞求的神情。 林悠希有点心软。 . 下章上希希第一血! 摧毀(1) 林仲笙对着全身镜扣好衣袖钮,提起衣帽架上的西装外套,俐落穿上。 客厅中的少女穿着抹胸水蓝色纱裙,上身紧贴腰腹的设计突显她的曲线,只可惜及地的裙襬挡住优美的双腿。 他听到自己喉咙滚动时的声音。 虚掩地乾咳两下,他一步步踏入客厅。 「谢谢你陪我去。」 「我还以为是什么严肃的事情,不过一场酒会,你不想和爸爸安排的那位千金小姐姐作伴,想找我帮忙,不用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吧?」她拉拉裙摆。 他自然地牵起她的手,穿过指缝,像把她锁起般贴上,这种对上手心的牵手方式透着稍微出格的亲密,生怕一不留心就被爬入自己的心。 「爸爸下班后直接去酒会,我们就不等他了,走吧。」 捕捉到她看见二人十指紧扣的手出现一瞬时的失神,林仲笙心情没那么沉重,握得更紧。 他们由司机送抵酒会场地,里面早已聚了不少宾客。 年届四十多,充满成熟男人魅力的父亲林以泉正滔滔不绝地与宾客聊天,挽着他手臂的女人,却不是林家太太,而是一个半红不黑的年轻女演员。 他看不过眼,总会上场搞局,想到妈妈最近联络律师草拟分居协议,折腾二十馀年,从来没有快乐过,反看他,天天将心思放在外面包养的情妇,还明目张胆出席各大活动场合,令大家都几乎忘了这个风流倜儻的男人是已婚的身份。 他过来就是要提醒,家里还有个林太太。 放眼见酒会上还有公司大股东和董事长,不妨打好关係,顺便对那人渣敲山震虎,毕竟他就这么一个儿子。 见到自己的儿子牵着个女人入场,林以泉先是感到不悦。 本来今晚安排他的女伴是他心中的媳妇人选,更尷尬的是,那家人也在酒会上。 他投向身旁的短发美人,原来是林悠希,当下舒了口气。 林悠希继承了他和心爱的那个她所有良好基因,回到林家认祖归宗,也一定会为她找个条件优秀的好人家。 他自问不是个好丈夫、好父亲,打从那个女人在弥留前一刻对他说:「我把孩子藏在一个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我死了,也不会给你留下任何念想的机会。」他惊恐、心痛,为什么这么残忍牺牲孩子去达成她的目的,让他终日活在她的阴影中。 还好费尽心思,终于在国外的孤儿院辗转接回来。只是,即使满足所有生活所需,他还是选择逃避接触这个女儿,这令他想起她含恨而终的脸,到现在,性格清冷的林悠希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压下那一剎那出现的复杂情绪,他招招手,示意林仲笙和林悠希过来。 「我还想是哪家的女孩令我儿子寧可拒绝许家小千金也要带来酒会,原来拉了我们家希希过来玩。」他笑言,顺势在许家面前绕圈子挽回顏面。 「希希长大了,也是时候带给大家认识一下,这是我家的女儿,林悠希。」 他拉过林悠希到大家面前,第一次在公开场合介绍她。 「我还以为以泉家只有仲笙一个儿子,怎么没听你说过有个女儿?」一旁的情妇靠在他肩上问道。 林仲笙马上纠正:「是养女。」 他不喜欢这听起来像是他亲女儿一样,可刚说完,又觉得像把林悠希排斥在外的意味。 林悠希不习惯这种场合,简单交谈几句后借故上洗手间。 林仲笙也待不下去,便往外面走想透透气。 林以泉捉住他,在他耳边道:「这就走了?不看看许家的人都在?去陪陪许小姐。」 他一把甩开冷笑:「我不是你身边的情妇,叫我陪就陪?什么时候我也成了你拿来作商业联姻的筹码?」 「仲笙,别闹,你又想令事件变得难堪吗?」 「由你带着包养的情妇出来见人的那刻起,已经没有比这难堪的更糟了。」 他手一松,红酒杯从手中滑下,里面的酒液泼洒铺上地毯的地面上,溅上林以泉的西裤。 「啊,以泉你没事吧?」情妇焦急前来挽着他的手臂。 「真令人噁心!」他狠狠拋下一句,眾目睽睽之下大步离开。 刚从洗手间出来的林悠希见到大厅中的人窃窃私语,纷纷把目光投往林以泉阴沉的脸,另一厢,林仲笙的身影没入大厅正门,直到门屝紧闭。 她两边望了眼,咬下唇,决定跟出去。 酒店外的林仲笙在打电话,他转身刚好对上她的目光,匆匆掛下电话。 「叫了司机过来接我们回家,这些地方还是少去为妙。」 他扶着她两肩,触感冰冷,马上脱下西装褸为她披上。 「你们吵架了?」她揪住外套领。 「我无法再忍受这种不重视婚姻的无情之人。」 他想起那人从头到尾只在乎自己利益,不停将身边的人往外推。 「在我记忆里,他和妈妈吵得最兇那次,是为了一个情妇,但妈妈没有发现,能赶走一个,还有有第二个、第叁个......」 他突然觉得好笑地仰天长叹:「我有没有父亲,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分别。」 接送的车很快地到达酒店门口,二人上了车,一路上默默无言。 . 肉已经码好了==之后发现写到这里还没连得上肉肉部分,下章马上补上!! 摧毀(2)h 回到家,林仲笙送她到房前问:「明天可以送你上学吗?」 换作平时,她一定会拒绝,但这次,她情不自禁点下头。 林仲笙落寞的眼神终于变得清明,渐渐漾起满足的笑意。 「晚安。」 他拉近她,迅速在脸颊落下一吻,林悠希还未反应过来,门被关上,听到对方呼一大口气的声音。 她摸摸被对方嘴唇碰过的位置,想起几年前那个热吻,原以为自己一点也不在乎,此刻却对那个吻记忆犹新。 那天过后,林仲笙每天送她上课,林悠希也没有之前那么抵触他的邀约,如是者维持了几个月。 林仲笙默默等待时机,直到有天他鼓起勇气,带林悠希到一个地方。 「神神祕祕的,想把我拐到什么地方?」她在副驾座托起腮,侧过头。 「到天涯海角私奔去。」他半开玩笑。 「一会你就知道了。」语气十分平淡,但他其实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他驾车载到一个木屋前,白色木墙掛满灯饰,在黑夜下添了几分夜间美感。看着木屋外露天位置有数张木制餐桌,显然是一家餐馆。 里面窗帘被拉起,无法窥探内里的情景,林仲笙叫她捂住双眼,他牵着她另一隻手一步步踏入屋里。 待她垂开手时,自己正被五光十色的纸鷂包围。 天花板掛着无数串起的千纸鷂,配搭霓虹灯和吊起来的灯饰,使摆动中的一隻隻千纸鷂更耀眼。 「从两年半前,我就在这里开始摺千纸鷂,每完成一隻纸鷂,就好像比前一天更喜欢你。」 林悠希无法将视线从一隻隻纸鷂中移开,她明澄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置信地伸手摸着悬掛空中的纸小鸟。 林仲笙继续道:「到今天,我终于摺满一千隻,我想将这些祝福,送给我最喜欢的女孩。」 他见她陶醉于自己的杰作里,心里不由得跟着悸动,他走近她,在背后伸出两臂搂住她的腰,下巴抵在肩上摩挲。 以带着磁性的声音贴近她耳畔:「做我女朋友吧。」 回应他的,是一记深吻,女孩主动伸出甜舌送入自己的津液,传达自己的心意,林仲笙心动不已,扳回她的身体正面抱住她热吻。 他将她兰腰抱起,往沙发床放下,过程中二人的唇瓣一直纠缠着未曾分离。 她圈着他的脖颈,双腿被分开,隔着男人的腰身。 「我的小白鸽。」他涨痛的性器隔着裤子对着她腿心顶弄。 舔吮着她的红唇,他口齿含糊道:「把你交给我,好不好?」 他掀起长裙,滑入大腿和腰臀来回抚摸,充满弹性的肌肤柔软得令人发狂,想狠狠在她身上烙下自己的印记,然后疯狂肆虐。 林由希被陌生的挑逗摸得如触电似地抖颤,她羞臊别过脸,避开他的吻,于是他便亲她的耳侧、耳廓,粉颈,最后在锁骨间流连。 她感到身体发热,一股不明的暖流从私处升起,沁出不少液体,愈来愈空虚难耐,也变得痒痒的,渴望抒发那股异样感。 想要......她想要什么? 「啊!」 她惊呼一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脱得一丝不苟,林仲笙扬起笑意看着她,正脱下身上唯一穿着的裤子。 一副体硕的身躯下,长满浓毛,热辣辣的慾望早已抬头。 他扛起她两条白滑的细腿压上雪白的奶子,露出没有一丝杂毛的秘密花园,晶莹的汁液在他注视下缓缓流淌,滴落棉质的沙发床上。 下身忽然出现强烈的痕痒和刺激,林悠希低头看见黑色的头颅埋在腿心,专注舔舐。 「别这样。」她发出娇艷的喘息。 啊.......啊........哈嗯。 他伸入肉缝,鑽入小穴里,搅拌时发出渍渍的水声。 不够,还不够,心里的渴求愈来愈多,林悠希把腿张得更开,不时提起翘臀配合他的唇舌。 他模仿性器抽插她,不时上下扫动花珠,逼使她收缩,喷出不少爱液在他脸上。 「我的小白鸽真骚啊......」他讚叹地伸出手指抚摸花唇。 「不要.......」她无力喊道。 「不要什么?这样?」他伸入第二根手指,用力顶入某一点。 她呼喊一声,搂着他:「不要停!」 此时她不知道,平日冷若如霜的她,在他身下如此乖顺动情,是多么容易令人狼性大发。 他勾起一边唇,笑道:「好,听希希的,不要停。」 白乳忽然湿润,男人正吸吮她两团浑圆,像要把它们吞入腹的力度吃她,留下一个个唇印,手下的动作没有停,更施力捅到更深的地方。 「啊!」女孩在他背后抓出一道血痕,达到高潮。 林仲笙奖励她一个深吻,硬柱对准穴口轻戳,在外面抽插一会,下定决心进入。 女孩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献上纯洁的贞操。 我不后悔,你也不能后悔。 林仲笙埋在里面一会,直到她放松后尽情进攻。 少女的甬道紧緻,如第二层皮肤包裹他,夹得舒爽。 「啊,好爽!」 他如打桩般前般上下抽动,肌肤互相击打,还有水乳交融的声音,胸肌压着她雪乳磨擦,挤压不同的形状,升温的亲密感令他更为兴奋,提起身捉住她的乳房如搓面粉般揉弄,耸动结实的下臀撞向她的耻骨。 好美,好舒服。 看见自己的身体被男人肆意玩弄,女孩羞耻又兴奋,于是叫得更多。 给我,给我多点。她缠住他的窄腰,无言邀请。 「噢,希希,你真的媚死人了。」他趴在他胸上,每一下深入浅出,畅快无比。 他试着往不同的方向顶撞她,直到找准敏感位,更使劲用龟头吻上去,二人结合处哗啦啦地流下不少淫水,溅到他小腹上。 男人像有无尽的精力,半跪起来捧起她的肉臀,一边大力捏揉一边啪啪啪地操弄她的小穴。 林悠希额头到颈边渗起汗水,她咬紧唇,兴奋地捲曲脚趾,揪紧床布,承受他的粗长。 维持了这个姿势将近半小时,她洩了两次,体力不支的她被抱起来,面对面的继续上下晃动。 雪臀重重打落大腿,室内又传出猛烈的拍打声。 「嗯......好累......」她眼精半啟,挨在他肩上。 林仲笙含弄她的耳珠:「再操一会,希希......我的小白鸽。」 话语刚落,内壁突然绞紧他的男根,林仲笙「嘶」一声,箍紧她柳腰作最后衝刺,每一下囊袋都拍上去,然后拔出剩下龟头在里头,再迅雷不及的速度插入去,白色墙壁上映出二人交合的身影,林仲笙看着那两团亲密的身影,一个深顶,终于射了入去。 他们心满意足地拥在一起,没有意识到罪孽已悄悄种下。 她令他体会到,第一次心动,第一次失控,还有第一次全心去爱。 最后,永远地推开彼此,却又像为对方行尸走肉地活着。 直到有一天,他的小白鸽遍体鳞伤地倒在血泊中低声饮泣,他才发现令她心痛心死的,来自那个年少气盛、曾许诺给她一生幸福的自己。 下一瞬,变成青年的林仲笙彷彿进入了一漆黑的空间,白光从头顶照射他一人,他惘然转了一圈,发现只有身边的无尽黑暗伴随。 他晃了神,低头一看,自己的手沾满血,他不知道这些血属于他的,还是她的....... 希希! 「吧咂」的玻璃声在脚边,粉碎刚才的梦,一股温热感从眼角流到脸颊,男人无意识地抬手抹去。 他两手抵住栏杆,无声地落泪,四周只剩下海水的拍打声,脚边有好几瓶喝过的红酒瓶。 追溯(1) 外公予我的印象,一直是个心慈正直的前辈,实在无法与林仲笙口中的花花公子掛鉤。 他很喜欢打高尔夫球,有时候会带着我和林池谨到马场观赛,带我们看看他名下的马匹。 他甚少在我面前谈起妈妈,和其他人一样把她遗忘在林家之外。 「莉莉又带来麦芽糖吗?真有我心。」 看见我手拿着一个纸袋,外公少有地露出稚气的笑容,搁下手里的放大镜,桌上铺着一份被摊开一半的报纸。 「你不能吃太多哦,不然我找外婆告状。」 他宠溺地捏我鼻尖:「鬼灵精。」 「这份是我和池谨买给外婆的茶饼,池谨前几天踢球扭伤了腿不方便过来,我代他来问候你们。」 「小伙子这么不小心啊,医生怎么说?」 「没伤及纫带,现在躺家里休息。」 「莉莉你在学校多看着他,你表舅就他一个儿子,平时也忙着工作没多走心。」 「嗯嗯,外公你放心。」 听说外婆出去和朋友打牌去,我这趟来得真合时宜,心里甚至有点庆幸外婆不在家。 小时候我有点怕外婆,她总是一副冷冷的形象,一年我和妈妈只有那么两叁次一同上门拜访,外婆只摆着一张不耐烦的脸,沉沉地盯着我,或者嘮嘮叨叨各种琐碎事。 外公从小疼我,会经常给我甜食和冰淇淋,因为他本人也嘴馋,有我在的时候会借机找人买甜点跟我「同流合污」,后来外公年纪渐长,被外婆严厉管制饮食,于是秉承对童年的投桃报李,我会带上一些他最爱的麦芽糖以解他对甜食的相思之苦。 外公好像也很怕外婆,每当外婆对他指指点点的时候,外公总是吃吃地笑着,又带点怯意,妻管严的形象瞬间令他的身形变得渺小。 我无法想像,年轻时期的外公,是如何跟巫婆一样的外婆相识相恋,最后走到婚姻? 曾经拥有青春的他们,是怎么邂逅对方的呢? 外公托一下眼镜,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有甚么事想说吧?」 「啊。」我抽过神,不由得挺直身子。 「下课回家见到卖麦芽糖的路摊,顺路过来带给你啦。」 我想咬断自己舌头,所谓的顺路,不过是特地转了两程铁路然后步行15分鐘的路程。 就在我决定开口的时候,玄关大门被开啟,外婆涂满蔻丹的手提着手提包,缓缓脱下高跟鞋。 「外婆。」我结结巴巴地打声招呼。 外婆皱眉:「怎么过来也不说声,一会晚餐又要临时加碗筷。」 「我找莉莉过来跟我下棋的。」外公替我掩护。 「对了,你刚才想问什么?」 「啊...我...」 我有点心虚,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其实这趟过来,也是出于见过林仲笙后的心血来潮。 又或者说,那次茶会后,一直有这种蠢蠢欲动,想窥探妈妈的成长。 要知道妈妈的过去,就从她童年开始,而外公外婆就是她成长的见证人。 大厅外连接着露台,外婆走过去给她的花草浇水,我紧张地望了她弯下身的背影,又望了外公一眼。 「我说了你们可不要生气哦。」 「说吧。」 「是这样的,我去过林家的茶会。」我抿抿嘴,脸色涨红。 「妈妈是外公的私生女吧?」 外公微微张嘴,愕然看着我。 「叔叔阿姨都跟你说过些什么吗?」 「也不是,听他们说着,好像好久没见过妈妈,又见到......」 应不应该提起还有个舅舅呢?看他们样子像是从来没当他存在过,而且外公外婆和妈妈的关係相处的时候好像十分疏离,丝毫不像一家人的样子,但又有种说不上的怪异。 现在看来,林仲笙,像家中的禁忌,被埋藏于我接触不到的时空,我隐隐觉得,要是我说出口,就会令一道看不见的伤疤再次破口血流,将平静的一家再次捲入腥风血雨的伤痛中。 「见到什么?」 我回过神,清清喉咙:「我只是好奇,妈妈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啦,听他们形容的妈妈,和我想像中有点不一样。」 「有什么好说的?」外婆的声音在露台响起,她依然自顾自地修剪露台外连接住小花园的一片杂草。 「有什么不去问你妈妈?跑过来问我们?」她语气中带着不耐。 我偏嘴:「她什么都不跟我说嘛。」 「我们先听听莉莉想说什么吧。」他调头看了她一眼。 「先回答你刚才的问题,没错,你妈妈是我的私生女。」 外公很爽快地回答,其实我当下也不太惊讶,也隐约感觉到,但打心里还是受到打击,自己和林池谨真的是实打实鎚的表兄妹。 「得了吧?我们当时不是说好不问过去吗。」外婆停下手里的粗活,转过身望着外公,眼里透着怨气。 外公自然见不得外婆生气,叹口气,平和地带着笑意:「简单透露一些对莉莉也公平一点吧。」 「对不起外婆。」 我冒着冷汗,觉得自己还是踩上了地雷,但见面对丈夫收养私生女的外婆,仍然选择在一起,或多或少接受了妈妈吧? 「我觉得,妈妈对你们也冷冰冰的,好像很客气的样子。」 「你外公当年胡混,最后我也放下了,至于你妈妈。」她摇摇头「好夕也相处了几年,但她始终锁起自己的心,一向如此。」 外公打住:「也不是这样的,她......」 「即便你知道又如何?你妈妈的过去也不是什么光采的事,你只会觉得丢人和失望。」 「有什么丢人不丢人的?只是让她知道一些事实而已。」外公感到左右为难。 外婆冷笑:「你看看你妈现在什么样子,光是现在不修边幅,一张丑脸已经够丢人了。」 我怔住,瞬间无法说出话来。 震惊,不是因为外婆语出惊人。 从小我就憧憬,自己的妈妈像电视剧上扮演的贤良淑德的母亲一样,长得惠外秀中。 只可惜,妈妈和我心目中的妈妈形象大相逕庭,致使心底里,有时会对这样的妈妈失望。 外婆说穿了我的虚荣心。 剎那间,我说不出话来,心里颤然。 「那个,我去泡杯茶。」 这个骨节眼上外公这时候逃也似地走了! 厨房不是有佣人吗?用得着自己过去? 咦,不对,他走的也不是往厨房的方向。 我呶呶嘴,心里怨着这个懦弱的外公。 追溯(2) 客厅里剩下我和外婆二人,我不作声,外婆不自然地看杂志,空气中只回盪着纸张翻掀的声音,还有露天阳台外空气流动的声音。 我咽一下口水,开口问:「外婆你可以说说妈妈小时候的事吗?」 「没什么好说的。」她继续看着杂志,答得敷洐。 「随便说什么都可以啦,哪怕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普普通通,不记得了。」 「她小时候都是这么安静的吗?我见她平时都窝在自己房间里。」 「不知道。」 「啊,她以前有个外号叫『小妖精』,你有听说过吗?」 「没印象。」 我就这样不停拋开一个又一个疑问,而外婆则全盘退回来般,给出一些无意义的答案,不由得令人沮丧。 外婆真是一个很难攻略的角色啊,她隻口不提妈妈小时候的事。 眼见外婆的脸色愈来愈不耐烦,我只好乖乖合上嘴巴。 气氛瞬间寧静得令人浑身不自在。 外婆不时转过身看看后面的楼梯,那是通往房间的通道。 我们两个都同时坐立不安。 可恶的外公你什么时候敢出来啊。 于是我主动说:「啊,我忘了跟朋友约好去对方家打游戏,那我就不留下吃晚餐了。」 我站起身,食指搔搔脸颊,脸上一阵赧然:「下月我和妈妈过来吃饭,还有,不要告诉妈妈我来过......」 外婆眼睛盯着杂志说:「这种无聊的事谁会跟她说,你呀,都快成年了,就别跟你妈闹别扭......」 「啊,我没跟妈妈吵架啦。」我摆摆手。 外婆终于抬起头,疑惑地望向我。 「莉莉要出去啦。」她衝着梯间喊道。 不一会,零碎的啪嗒声响从楼上传下来,外公笑嘻嘻地回到大厅。 「刚才找不到想喝的那包茶叶,莉莉,不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吗?」 「不用了,约了朋友。」 「我送你去地铁站。」 我和外婆不约而同地盯着外公。 以往是外婆送我到门口,外公从来没有送我到铁路站的习惯。 「外面天气冷,走过去多辛苦啊,正好我好久没碰我的宝贝,给莉莉坐一坐。」 他二话不说捉起我的手腕往外走。 我很少坐外公的车,他那辆雪铁龙古董车至今也保存得很新净,不见一丝杂尘,可以看得出他很宝贝那台车。 跟着他上车的那刻,里面各种的指针形仪錶和沙发般设计的座椅,彷彿坐上一台时光机,回到自己出生前的过去,开啟一段旅程。 外公啟动引擎,把车开得很慢,像在拖长送我到铁路站的时间。 「外公作贼心虚。」我嘀咕。 「你妈妈怎么了?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啦....只是......」 「莉莉,你了解亲情是什么吗?」外公忽然敛起笑意,认真地问道。 「啊?」 「亲情,不是一段路途,而是一种牵掛。」 我眨眨眼,惘然若失地看着外公眼角的细纹,印上许多过去。 一条条皱纹往上拉扯,显得更深,我见到外公嘴角露出温和的笑意:「那是你妈妈曾经对我和你外婆说的话。」 「当年她未婚怀孕,不管我们怎么反对,她都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我提出要不我和外婆当你的监护人,放我们这边照顾,都被她一一拒绝,到最后,她毅然说出这句话。」 亲情不是一段路途,而是一种牵掛。我心里反覆唸着这句话。 外公继续道:「正因为这句话,我作为父亲也瞬间语塞,老实说,这些年来,我感受不到你妈妈有没有当我们是亲人,唯独那一次,她用隐晦的方式表达了她对亲情的态度。」 「那次之后,她继续像你外婆说的一样,锁起自己的心,你妈妈的性格一向如此,这一点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的,你明白吗?」 我犹豫地点了点头。 「要了解一个人的过去,你或许明白什么事造就了现在的她,但也不过是知道而已,并不能改变过去或将来,这样的你,仍然想探索吗?」 我想探索什么呢?忽然间我也疑惑起来。 「你的妈妈,就像一朵带刺的蔷薇,蔷薇看似美丽诱人,却暗藏伤人的刺,触碰得愈深,就会令自己伤痕累累,所以,追随真相的人,既可能被疗癒,也可能被伤害,莉莉,你想清楚了吗?」 「外公你说得有点沉重哦。」 「了解一个人的过去,就像打开潘朵拉盒子,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外公停下车子,深深地望向我。 我咬咬下唇,坚决地对上他的视线:「我想了解妈妈,想知道把我生下来的她,经验过什么。」 外公沉吟,最后咧嘴一笑:「那就不要气馁,全力去追寻答案吧,即使看见那千苍百孔的人生,你仍能抱着那份觉悟追随到底,是吗?」 「怎么你说得愈来愈夸张似的。」 「外公我啊,当年风流,未曾好好看着你妈妈,即使作为她父亲,其实知道的也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多,很可能只是表皮那一层,内里还有一层层的真相未被揭开,我不是没有试探过,只是还未摸到底就退缩了,也许,是因为外公潜意识没有那份勇气吧。」 我惊讶:「即使是你和外婆也不清楚妈妈吗?」 「我说过,要了解一个人的往昔并不是闹着玩的,愈是了解,可能发现真相往往不是你想像中那么美好,我眼中见到的她,只是九牛一毛,其他人也是,所以才成为了她现今的模样。」 外公想起当年长着一副清丽动人的脸,一阵叹息。 「都过去了,谁也无法挽回。」 他从口袋摸出一封信。 「这个我找了很久。」 我拿起信封,上面显然是小孩子的笔跡。 「这是谁写的?」 外公指指信封背面:「你看看这里。」 我翻过一看,是一家孤儿院地址。 「你妈妈会定期捐钱助养孤儿院的小孩,那些孩子会写信给她,已经很久一段时间了,不知道还在不在。」 他语重心长道:「这是你妈妈童年的起点,想了解她,就从她最初的地方着手吧。」 「原来刚才你去房间是为了找这个。」我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自己错怪他了。 外公嘻嘻笑道:「接下来靠你自己了,想去,还是不去,全由你作主,当然,外公不希望你半途而废,但不知道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已成过去啦。」 我握紧手中的信封,纸张乾涩的触感在手心流入胸腔,升起一阵不明的温热。 我似乎捉到了妈妈过去的第二块地图。 接下来,会继续发掘出更多的碎片,等待我一块块地凑整拼合。 等待我的成品,会是一幅美丽的山水吗? 「对了外公,我跟妈妈长得像吗?」 外公先是一怔,最后点点头。 「我在茶会上听那些叔叔阿姨说她当年长得比我漂亮多了。」 他失神地看着我一会,然后道:「你和悠希确实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气质都不同,至于你妈妈......」 他露出缅怀又惋惜的笑容:「大概是那种不经意的一举手一投足却令人想回看的魅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