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过份着迷》 一、寒夜无声月不明 正是滴水成冰的季节,子夜时分,寒且静,酒店前台的漂亮侍应生阿maye在默默地数着时间。 忽然,大门被从外推开,几个人走了过来。 阿maye一边给他们办理入住,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们——那个带着一个女助理、只在确认身份时拉下口罩的是当红流量女星关微微,被一个学生样的男生扶着、散发着酒气、同样全副武装的是……是孟少言!天哪!自己的偶像孟少言!那个男生应该是少言的新助理,前天发布会上出现在少言哥哥身边一次!天哪感谢自己的绝佳记忆力竟然能记住一面之缘的助理哥哥从而认出少言! 当然,职业素养是不允许阿maye尖叫的,但是,职业素养也让她谨记只要客人看起来需要帮忙,她就要上前问询。 于是,阿maye给自己的同事一个前台之间心领神会的眼神,便快步走到孟少言身边,迅速回想起刚才看到的助理身份证上的名字:“林先生,房间在16楼,我们这里十四层以上的房间都在后面的含月楼,要穿过一个庭院,我帮您一起扶着这位先生吧。” 林霖分神看她一眼,阿maye看到他的脸色竟然是惶恐不安的,心下正疑惑,关微微几步过来:“不用了,我们是一起的,小文,过来扶着。” 女助理小文把卡收进手包,快步过来搭了把手,孟少言动了动,似乎有点不舒服。四人就这样远去了。 阿maye看着孟少言的背影,心内叹惋,把关微微的名字在脑海里过了几遍——有个营销号爆料孟少言和关微微有个真人秀的合作,但是被粉丝后援会辟谣了,现在看来,难道是真的?所以他们这是合作之后又一起把酒言欢了? 没能接触到爱豆,闷闷不乐回到前台,阿maye被同事打趣了几句,也没兴致回,恹恹地站着。 直到玻璃门反射的一束灯光落在面前的桌台上,阿maye才反应过来,摆出美丽的微笑,看向门口处,却发现一向以精英形象示人的、平日里总是很端着的王总经理正引着一行人进来,神态恭敬得不正常。 moon也是业内极有名的酒店,尤以私密性和格调着称,阿maye做前台不到一年,却见识过大半个娱乐圈了,西装革履的名流公子也是数不胜数,还从未见过王总这个样子,生怕招待不周似的。她望过去,隐晦地打量。 来人显然以那个身着黑色披风的女人为首,长及小腿的披风将她整个包裹起来,配上大气面容上极淡的神色,显出几分肃杀之气,正如这寒冬。仿佛察觉到自己的窥伺,那人突然把脸转向这边,正和自己目光相对。 阿maye一怔,看清了来人的脸,迅速低下头去。 姜不语面色冷峭,却带着掩不住的疲惫,一向温和周正的人儿,此时却被霜浇雪打一般,仿佛携寒夜而来,身侧跟着随行保镖沉静和李特助。 王经理一刻钟前才得到消息,急急忙忙赶来moon,正好在门口碰见少夫人,他感受了一下身处的磁场,没有说什么,默默引着三人径自往含月楼去。 前台几个看到王经理的手势,嘴边的欢迎又吞下了腹,又见王经理比了个21,几个人立时明白过来,找出顶层套房的房卡,阿maye连忙跟过来递上。 那墨色长披风远去了,后摆一枝梅花也若隐若现地离开视线,阿maye放松下来,闻到了隐隐的梅香。 ———————————————————————————— 头次发文,尽力写好故事,希望卿卿喜欢^.^ 二、含月楼前见余生 冬月最后一日,是姜不语外婆的诞辰。 自幼椿萱辞世,父族凉薄,姜不语是外婆带大的。她读研时,外婆已经太老了。 九十多岁的老人,从烽火岁月走到安和年岁,从书香世家渐入陋巷残宅,从阖家团圆熬到家中仅余一女孙,这一生行至水穷云起,晚年终于了无牵挂入了佛门,经常于禅房外梅树下打坐参禅,逝后一抔灰土掩埋于树下。 顾家在北方,姜不语嫁过去两年多,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回灵城华微庵斋戒一周左右,住在外婆生前的居所,同清明法师对坐闲谈。 本来这一周当是她最为心境宁和清澈的时候,孰料九月里顾家老爷子力排众议将她安排进了顾氏母公司的管理层,十月里竟又冒出个中年男人自称是她的小舅舅,随后二十年来不闻不问的父族叔伯姊妹也来认亲了。无论是在家中还是入公司,眼见的都是牛鬼蛇神。因此,这场例行的冬月回乡,倒被口舌搬弄成是顾少夫人不堪重压耍性出门散心了。 果然世事是最好的磨刀石。嫁了人,像是在风刀霜剑里摸爬滚打了一场,连气势这种东西也修炼出来了。 姜不语看到王经理谨而慎之的样子,竟有点想发笑。没想到千里之外的顾氏员工,还有对她这个少夫人这么恭敬的。 想起临行前顾爷爷的叮嘱,不语默默运了几口气,尽量减少声线里的无力:“王经理不用送了。过几日你的调令就会发,这两天就提前准备一下吧。王叔最近都念着你呢,南方呆久了,回去会不会一时半会儿不习惯。” 话里的重要信息“调令、回去回总部”被王经理捕捉到,他难掩喜色:“那少夫人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带少夫人在陵城好好转转。” 姜不语微微摆手,径直往庭院方向走了,细碎寥落的飘雪在灯光微弱的庭院里飞舞。 李特助出声,话里带了几分熟稔:“德明啊,好久不见,等你回冬城我们几个约一波。我们来陵城转机,明天一大早就得走,小少爷出差回来没几天,又把老爷子气到医院了。你看这一会儿功夫就下雪了,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中间那句李助刻意压了声音,王经理略一抱拳,告辞走了。 李助加大步伐,跟着到了含月楼。 ** 关微微正在气头上,本来已经答应不作为的林霖竟然在电梯前这关键时刻良心发现明说不会助纣为虐,呵!真是笑话!哪门子的助纣为虐!娱乐圈里这种事情多了去了,能有攀上花总的好机会,他该烧高香给自己! 然而林霖看起来懦弱又瘦弱,没想到动起手来竟然不是个菜鸡!本来以为万无一失,花总那边只派了两个人过来,武力值也一般,此时竟然硬杠不过林霖! 含月楼的结构设施不同于一般酒店,为了更加隐蔽,他们选择从最里面的电梯走,此刻竟然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关微微立刻决定速战速决:“你们两个赶紧拉住他,捂上他的嘴!小文我们俩把孟少言扶上去!走安全通道!” 事已至此,要想做得绝对隐秘估计是不成了,含月楼是顾氏旗下的,删除监控是做不到的,只求别碰上人,别起冲突把外面常年蹲守的狗仔招进来,今夜过后,得了好处,花总和孟少言也不会说什么。 脚步渐近,两个男人死拽着林霖,两个女人架着昏迷的人往楼梯走。林霖痛悔不已,突然卸去力道,闭上了眼。两个男人看他识趣,微收回点力,让他自己上楼梯。 姜不语一行人出现在电梯前,李助按下了数字,沉静附在不语耳边说了句话。 三、原道艳色天下重 陵城的最高建筑是市中心荣昌集团的办公楼,灯火昼夜不歇,夜间的楼身仿佛是柱形显示屏,每到整点便会出现一段宇宙星河景象,其美震慑人心——据传荣昌的总裁夫人是位天文学家。 荣昌的办公楼便是这么火起来的,被网友戏称为“爱河楼”。 姜不语把随身带的刺绣手袋放在床头柜上,拉开窗帘,静静看了几分钟。 是科幻电影《contact》里女主角穿越虫洞那段,经典惊艳,令人失语。 卧室外,沉静略苦恼:“就这样把我偶像扔在沙发上吗?睡一夜肯定不舒服的。” 李助:“那你把房间让出来就好了。” 沉静白他一眼:“我可是刚刚输出武力的人,回去还有硬仗呢,不语离不了我的。” 进电梯之前,沉静早就听到了不寻常的声音,三人便静观其变。电梯前,沉静对不语说的是“不是针对我们。看起来武力值一般。” 正当时,林霖的示弱为他换来了挣脱的机会,他对来人大喊了“救命”,沉静看到不语点头,便去拔刀相助了。 事情其实也好办,对方武力值不如,却也怕他们报警,不敢把事情闹大,只能恨恨地看着他们把人带走。 林霖亦不敢报警,暂时也不敢告诉自家经纪人,他撑着一身痛给自家艺人取了口罩打水擦脸,心里庆幸只是安眠药而已,少言哥是个没背景好说话的,经纪人可不是,他想着熬到天亮等少言哥醒了就好好认个错。 也如此,沉静没有报警,也没看到孟少言真容后把人送医院。 “加个微信可以吧?林霖,我先加你的,少言哥哥醒了你再问他愿不愿意让我加微信。答应的话送你一个和我一样武力高强的保镖姐姐~一大早我就走了,让她来保护你们~” 但是两个人的手机都被拿走了,沉静遂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回房间睡了。 ** 只睡了五六个小时,姜不语便醒了。周身的清香已经很淡,倒是床上沾染了衣物的熏香,有了梅花气息。 整理完毕,整六点钟。推开房门,视线略略一扫,竟然看见了一张极俊的脸。昨晚太累,回房她便没再关心后续了。 此刻看着这张脸,不由想,可见造化之神如何偏心,连睡颜都如此魅惑,可知造化之神太过钟爱,特地派她来为这人挡灾。 沙发上那个人面朝这边,眉目安和,倒是好眠。 不自觉的,姜不语走过去几步,看见他眼睫如羽,右眼眼尾处一颗小痣——真想看他哭的样子。 他身子微动,不语直起身,走几步回望,终还是走出去了。 沉静他们正在门口等着,随他们经专用通道去了停车场,王经理开车,往机场去了。 ** 孟少言半睡半醒时,一股子梅香仿佛路过自己,之后听到门被轻轻阖上的声音。 慢慢清醒,他想起关微微递给自己的那杯白水,想起自己新助理惊慌的脸。 坐起身,身处陌生环境但衣着完好,林霖鼻青脸肿地躺在沙发上。 巡视完整个套房,孟少言在主卧里又闻到了梅香,稍微浓郁一些。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现。于是他叫醒了林霖。 林霖低着头不敢直视他,毫无隐瞒地说了前因后果。 “救我们的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我听另两人叫那个主人家少夫人,对了,那个保镖名字好像是静静,她还留了电话,说是您的粉丝,想加您微信……” “怎么不第一时间联系白哥?” 白哥是孟少言的经纪人。林霖有自己的盘算,却不好说出来,讷讷不敢言。此时才发现,看起来很温和的少言哥,也有这么疾言厉色气场强大的一面。 门铃响起,林霖赶紧过去开门,一个约摸近三十的美艳女人站在门口。 女人把林霖拨到一边,直接向孟少言伸出了手:“你好啊少言哥,我是连媚,和静静一样是你的颜粉,特地过来保护你,时薪友情价100,这可是我这个级别最便宜的薪酬了。” ———————————— 我原来以为三章之内就能考验一下我写床上嬉戏的水平了……虽然可能没什么水平~~ 一来发现每章字数有点少,二来头一次发文,写着写着就不自觉地多铺陈了~~ 感谢留言的卿卿,我真的好开心!!激动!!人生第一个留言!!截图存着!! #王维《西施咏》:艳色天下重,西施宁久微。 #《接触》(英语:contact,香港译《超时空接触》,台湾译《接触未来》):美国科幻电影,于1997年上映。改编自卡尔·萨根同名小说。关于探测、证实、接触外星文明。 强烈安利>^w^< 四、溪云初起日沉阁 这已是个卖颜值卖人设的流量时代,鲜花鲜肉们演技在及格线以上就还有饭吃,毕竟观众看客粉丝老爷们也不是目盲脑残。 你能以脸娱人,以身材动人,以演技引人,不走背运,就差不多能红起来了。 孟少言,不仅有颜有技,还有钱有势,就算仅凭前者,他也出道一年多满打满算只拍了两部戏便小红起来了。 孟少言和妹妹陈少仪是双生兄妹,是母亲孟玥年届四十才得的龙凤胎,很是受陈父与孟母的宠爱,从小恣意生长。兄妹上面还有一个年长他们十多岁的大哥陈少谨,一向为人极正派,看不上声色场,少言进娱乐圈得到了他的明确反对,可家里父母妹妹都是佛系乐天派,光大哥一人反对也没用,少言就这么进了圈。考虑到哥哥的面子,他一向财不外露,行事低调。 少言的处女作是一部青春偶像剧的男一,题材烂大街,制作一般般,没翻出什么水花,他也完全没提家里,反响平平也不甚在意,出道就接男主角也没人联想到他背景深。 随后,经纪人白哥又帮他接了个科幻风网剧,虽然还是小成本,但是导演是个耐得住性子磨演员和剧情的,加之时下影视剧的精品是真的很少了,因此这剧竟然成了暑期档的黑马。少言饰演一个仿真机器人,剧里的设定是集人类美貌才能与科技智能于一身,而少言的扮相太能打,在刚刚过去的夏天里收获无数粉丝。 小范围爆红之后,白哥寻思着如何让自家艺人走上红的巅峰,于是便想接个火一点的综艺来增加增加人气,去争取一个大制作的男二。 关微微是那个综艺的常驻嘉宾之一,平日里是个温柔和善的。少言现在仔细想来,那女人真是天生演技派,时时揣着演技也不累。至于林霖,来他身边不久,看着也是个讷言勤快的,不料心里还是个敢起恶念极有主意的。 目前形势,林霖不知道看上孟少言的那个总到底是谁,关微微肯定也不会说,保不齐还要当做全无此事粉饰太平,胆大包天也有可能再算计他一回。沉静的社交账号加上了,聊起来挺活泼,还看过他的剧,看起来真是自己的粉丝,然而和她的好姐妹连媚一样,看似作风大胆,实则口风严着呢,半点不说到底身后正主是谁。 孟少言摸摸脸,想起他将醒那时扑面的清香和气息,不禁想,说是个“少夫人”,难道是看老子太帅了不敢说?怕一来二去把持不住? ** 陵城只是现下这个综艺的取景地之一,一周后便要飞去冬城接着拍摄,时间紧凑,隔日少言就复工了。关微微笑容一如往昔,还亲自给少言送了热奶茶。少言也笑得温和无害,连声谢过关姐照应。关微微彻底放下了心,晚间拨出去一个电话。 “听到了多少?” “她打给一个叫花总的人,听语气和内容应该就是这个花总了。窃听器再放几天,也许有更多信息。” “先查这个花总。” 发生在暗室的对话被风吹散,也许用不了多久,便有人楼塌了,有人星光暗了。 去冬城之前,孟少言回了趟家。父母相携去南美玩了,少仪正在硬刚研究生生涯第一篇论文,一个月都没回家了,家里只剩了陈少谨。 少言不由笑:“哥,你瘫在沙发上这样儿,哈哈留守儿童呀,来我给你拍个照发给爸妈。” 少谨看他这泼猴样,心里放松了,白他一眼:“你拍。” 少言就真笑嘻嘻连拍了几张。 “最近怎么样?拍摄还顺利吗?身边人尽心不尽心?” 都是惯常的问话,少言一一答了,都好,都好。 少谨坐直:“嗯。没人找麻烦就好。你是荣昌的小少爷,有事情了,要记得荣昌、爸妈还有我都在你身边。” 少言眨眨眼。 少谨并不习惯说这样温情的话,站起来理理衣服:“走吧,带你出门吃饭,吃完去打个球,我们哥俩一年多都没好好打球了。” ———————————— 真挺想哭的,这节奏慢的我都看不下去了……这都一章了还慢悠悠的在背景介绍呢emmm 到底是功底浅薄,看来是做不到短小精悍了。 *哈哈写到最后一句,对正经正直正派的大哥有了想法。 #许浑《咸阳城东楼》: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五、冬至已至岁更寒 冬至下午,姜不语回到了顾家。 老人家重视这些传统,每年都要阖家吃饺子。往年这个时候,不语的公婆丈夫兄嫂小妹都会在家,姑姑也会带着姑父女儿回来陪老人。 而现下,顾爷爷还在医院里,还好也没什么事,只是气着了,姑姑带着女儿殷勤地随侍。她的丈夫也不在,其他人倒是都整齐地在客厅坐着。 老爷子膝下一儿一女,女儿大学时坠入爱河、一意孤行嫁了自己的一个通识课老师。儿子倒是接手家族企业后遵循家长意见娶了门当户对的程家小姐,育有一儿一女,便是不语的丈夫顾容之和小姑顾音之。 本该是个和美的大家族,关系简单,富有兴盛,然而在顾容之七岁的时候,顾父从外面带回来了私生子,更要命是这个叫顾行之的私生子竟然九岁了。 不语从小与外婆相依为命,顾老爷子带着顾容之来提亲的时候,坦诚过顾家的情况。 可是寻常姑娘怎么会知道年复一年浸泡在怨恨里的婆婆有多可怕?不甘心抛舍优渥生活的姑姑野心勃勃的样子多么丑陋?同样有继承权却被名义上威严端庄的母亲打压的大哥又多少积怨?最重要的是,怀春少女怎么会知道面前对这段婚姻完全抗拒却不能反对、心里装着朱砂痣前女友的未来丈夫,对自己毫无怜爱反有怨怼? 不语盛夏嫁来顾家,历暑往寒来,始终没有等到过春华秋实。 幸而顾爷爷始终爱惜这个小辈,她的处境倒也不是很难看。 …… 不语走进客厅,长辈正在和气地聊天,政商史社都过了一轮,她一一向长辈问好。 林阿姨从厨房出来,催她赶快上楼换个衣服下来吃点东西,帮她拿着披风和大衣一起上去了。关上卧室门,林姨说了家里的情况:“……容之也是做得过分了,这一走半年不着家的,连你的生日都不送礼物,老爷子太生气了,前两天见着他就请了家法,一口气没上来……容之在医院守了一夜,见老爷子醒了就出门了,到现在也没回来……夫人心里肯定不高兴,一会儿你还是不理她就行了,下来吃点东西就让老张送你去医院。” 楼下程母刚接到个电话,因是顾容之和一个流量女星的绯闻正在热搜上,平时一起逛街搓麻将的严夫人当即便打电话过来明嘲暗讽一番。 程母正在气头上,看见姜不语从楼梯上下来,又是一身休闲舒适性冷淡风,便忍不住了:“你这是什么衣品,快回去换了!哪家的媳妇像你这么不加修饰!难怪……” 后面半句“容之不喜欢你”硬生生被咽了下去,妹夫和那个贱人的儿子儿媳都在,她万不能忍也要忍着。 不语什么也没说,婆婆最好面子,人前必要顺着,她回去在衣柜里拉出来几件换上,也没吃东西,和长辈们说过便去医院了。 老爷子看见只她一个人来,更加沉默,话也不多说了,只说让她回去好好休息,让家里人也都散了吧。 说话时,老爷子寂然望着窗外。 顾父一干人等这才急了,他们这两天也去医院,老爷子不理。本以为不语备受老人家喜欢,她去请老人就回来了,没想到这次是真的气狠了,冬至日都不想回。一帮子人一个小家一辆车,风风火火往医院去。程母又连忙叫人出去找少爷,心里也恼得不行。 当天,顾容之没有露面。 不语在外面给他打电话,每个号码每隔三分钟打一次,一直无人接听。 冬至过了两天,顾容之带着满身疲惫回来,程母又惊又喜,敲打一番,带着人去医院。 即便如此,老爷子还是在医院足足躺了一周。 ** 这天冬大的学生不畏严寒在室外站着笑闹,因为有综艺在这里取景,真爱粉路人粉齐聚一堂,像是冬风里的松柏,坚定地等在警戒线外。 这个综艺小一半是外景拍摄,灰蒙天空将雪,导演看了看天气预报还说要等雪下了录个堆雪人打雪仗。本来是玩笑话,但是今天拍摄进度不很顺利,大家心里都不明朗,十个艺人里一半资历尚浅只敢暗自抱怨导演脑子有坑,这才什么天气,怎么会有大雪,还有几个大牌的直接说坑里有水可养鱼了。 “真人秀真人秀!什么是真人秀!就是没有台本随心所欲做自己!这下雪天谁不想堆个雪人滚滚雪球?这观众看你们玩雪这么热闹肯定就开心,一开心收视率就上了!回去准备准备,下雪了接着拍!没雪的话今天就收工了!” 今天取景是在一个很美的大学,但是冬日草木凋零,校园削减了一半美色。孟少言走了几步,突然有若隐若现的梅香,他顺着香气过去,一栋教学楼的背后矗立着几十株腊梅树,俨然一个梅园,小半的花开着,徐徐送香。 天气预报里说的百年来最冷寒冬原来是真的,这不到腊月,竟有千枝香花。 —————————— emmm都在文档里酝酿床上的事情了,突然发现两边时间线不对^^就推翻了一点点重写,加了一段。 多了一个收藏,感谢卿卿^_^ 六、也无风雨也无晴 元旦在即,顾家上下整饬一新。 林姨倒是很感慨,她在顾家多年,也很少见一大家子什么也不急着忙,尽呆在家里下棋玩牌、赏花看报的时候。就说嘛,钱是赚不尽的,人是结交不完的,可是家庭和睦的时光,却是一点一点少的。 大清早,林姨起来做了一大桌早膳,中西结合,营养丰富。刚把最后一盅祛寒养身汤放在主位上,门外便传来一阵笑声,正是老爷子特有的浑厚硬朗。 顾容之和姜不语一左一右扶着爷爷进来,老爷子落座后,他们对视一眼,各自坐下。 食不言。 饭后,老爷子去园子里遛弯,把顾容之叫着。程母给了儿子一个眼神,也拉着儿媳去玻璃花房了。 下午,老爷子说想去冬大看一个老教授,念及不语正是毕业于冬大,带了她同去。 不语思忖着,昨天爷爷在医院见了公婆,上午容之,下午应当也教诲自己。没想到老爷子真的是来访友的,那位老友是史学界着名教授、畅销书作家良朔,专擅中国古代史——正是不语当年决定攻读的研究生方向。 闲聊过老友的新书,良教授随口感慨了句“写书辛苦,做学问辛苦啊,带的学生一届不如一届”,顾爷爷笑说那把我家孙女给你当学生怎么样,随后直接问不语要不要继续读书,不语当然是想的:“那公司的职务怎么办?” 顾爷爷似乎不是心血来潮:“能兼顾就兼顾,顾不过来就慢慢移交给容之,夫妻一体,这是他该做的。” 良教授慢吞吞地:“那也得问过我的意思吧。丫头看着不错,来回答我几个问题。” 不语本科是个努力学习的,可毕竟学得浅显,加之这两年多一直在钻研经济学、管理学方面的知识,于史学方面进益不多。 良教授看她态度端正,目光真挚,基本功还算扎实,松口让她下学期有空就来听课,多看书多提问题,同时好好复习,争取一年后初试顺利。 顾爷爷听这话就乐呵着,摆摆手让不语出去玩一会儿,他们两个老头子下会儿棋。看着人出门,顾老却叹息:“嫁到我们家,委屈小语了。” 良教授白他一眼:“可不是。我虽然没给本科生上过课,宋宋前两年可还教过这丫头,对她那是赞不绝口啊,说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还以为直接保研上来我也能带个好苗子。我们夫妻俩带过同一个丫头,再往上博士交给我师兄,说出去也是佳话,没想到……唉。” 提到当年的闹剧,两位都有些不舒坦。良教授从房间里拿出玉盒:“不说了,来下棋,徒弟刚送的白玉子,来试试手感。” ** 不语出门转了转,不自觉沿着教学楼宿舍楼图书馆学生餐厅走了一遍。她默默对自己说:“加油啊,新起点,加油。” 求学四年间走过无数次的路啊。明德楼、海棠楼、图书馆、紫岚苑屹立百年,似乎从未变样。 不语在紫岚苑一楼买了火龙果,到明德楼找了那个常年没课的教室,周末的缘故,也没学生在这里自习。她面向窗外,边吃边凝视腊梅园。 不多时,天竟飘起雪了。不语给顾爷爷去了电话,那边棋兴正浓,说既下雪了今天就不走了。 犹豫半晌,她又给本科的室友杨楚打了电话。对方成功跨考了本校的知识产权法专业,已经快毕业了,接到电话,非常开心:“你在1101?明德楼?等我一会儿啊,我正在回学校的路上,十分钟到!” 姐妹俩叙过别情,杨楚说起她不知道的当年同班同学的去向:“……尚磊进了家游戏工作室……明明竟然真的进娱乐圈了,毕业典礼她也没来,我们宿舍只有我一个人可怜兮兮地自拍,太苦命了……” 觑了觑不语的脸色,杨楚小心翼翼地开口:“伊雁最后竟然没有保本校,去华大读研了……你说她到底是为什么?千辛万苦算计你拿来的保研名额,还去了一个不如冬大的学校,肯定是心虚不敢再留在这里。” 旧事不语也不想再提,同住四年的同室姐妹挥刀相向,是件寒心事。 “楚楚,明年我要考中国史。” “哇!太棒了!哈~一定能考上的,这样我就是你师姐了。我导师还想让我读个博,我觉得太累了一直拖着,这下好了,我明天就和她说!走走,我带你去看新建成的活动中心,啧啧,当年建好了我们也毕业了,今天我带你去体验体验。” 窗外腊梅将盛,不语站起身,突然想起毕业那年的五月份,论文答辩时她就是坐在这个教室里紧张地等待。顺利答辩后,她坐在座位上拍了本科时代最后一张照片。 那时拍照,自己在想什么呢。 昨日之日不可留。 不语拿出手机,对着窗外调焦,今日之后,这才是她要努力的方向。 —————————— *来路萧瑟,不语今后要崛起!睡了大明星!迎娶高富帅! 天呐两条主角线终于要接上了他们终于要见面了嘤嘤嘤 ? ̄ ̄*? 下一本一定要写个不走剧情流的,两章一鼓掌^^ 七、梦中恍若梅仙来h 雪里冰姿破冷金,前村篱落暗香侵。 雪零零地落着,少言在梅园里闲逛,突然想起这句诗。 题目作者前后文俱不记得了,可这不正是诗词的魅力吗?并不需要死记硬背,当你看到一枝花,一天雪,符合当下画境的辞句便在眼前了。 越走越近教学楼,他抬眼扫过,忽然发现有人站在窗内举着手机正对着自己。 是一个肤色极白的姑娘,露在外面的脸、颈和手胜过这雪,模样端正,纯黑色棉服更显得她纯又清正。 她把手机移开,看了他一眼,又看他一眼。 少言站着不动。 她向他摆了摆手。 合着自己这帅出天际的明日之星破坏了她的构图。少言往旁边走几步。 看她拍完照毫不留恋地转身出教室,及膝棉服背后一枝腊梅刺绣映在他眼底。 忽然想到林霖对那位“少夫人”的描述,“特别白,比宗姗姗都白”、“一身魔术师长袍包得严严实实,连长靴都是黑色的”、“衣服和手包上都有绣梅花,身上有腊梅香,也不像是香水的感觉”、“特别冷,我都没听她说过话”、“长相中等,放在娱乐圈可能就是一般水平”…… 自己在想什么…… 少言摘了两朵盛开的腊梅,往明天的拍摄点去了。白哥正好打来电话,说让他来活动中心练练球,明天要拍和冬大篮球校队的比赛。 体育馆在为明天的拍摄作准备,白哥雇了几个运动员来给少言陪练。 活动中心的运动场地在负一楼,考试周临近人也少,篮球、排球、乒乓球、羽毛球等几个分区井然,一半场子都空着。有意思的是,篮球和乒乓球相邻,小球和大球之间隔着高高的隔网。 打了半小时,少言输出一个三分球,摆了摆手,去休息区补充水分。 乒乓球桌上两个姑娘对阵正酣,你来我往。少言盯着球桌看了几分钟,又盯着穿墨绿衬衫裙的姑娘看了几分钟。 她们好像是打着玩,很轻松,看起来是尽力不让球断了。墨绿色也显得她极白,长衣之下人纤秾合度,细腰翘臀,因为打球的缘故,身子前倾微微含胸,一动胸前的短流苏随着晃,看得人心里痒痒的。 少言猛喝了口水。 又等了几分钟,球桌上才是算了。另一位姑娘往洗手间方向去,墨绿衣往这边走来,静静坐在他旁边,手里转着球拍。 片刻,少言递过去瓶水:“打得不错。” 她接下:“你也不错。劳烦把我衣服递一下。” 他看了看左侧,把长棉服拿起来,衣服经过的时候,一股子清香随之而来。 少言一怔。 “松手啊,孟少言?” 他看着那件衣服,最后一只袖子在自己手里,大半被她揽在怀里,鬼迷心窍地,他开了口:“我想要你的微信。” “我不用微信。”说着,她站起来穿上衣服,和另一位姑娘会合离去了。 长衣背面的梅花开在他今晚的梦里。 ** 发狠练了一晚上的篮球,少言躺在床上时,还是觉得有满身的精力没用。 真鬼迷心窍。 她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却推脱不用微信?这年头难道还用短信吗?国内大学生不都用微信吗?白天外围那一群粉丝,哪个不是想加他微信的。 嗯,欲擒故纵。 他望着天花板,静静地琢磨着。运动效果很明显,他累的很快就睡着了。 少言觉得自己旷太久了,竟然梦到了前女友。 用大哥的话说,他从小就没个定性。喜欢过马术、国际象棋、数学、篮球、天文学,哪一样都找了业内名师专门教学。谁也没料到他最后定性的时候,竟然去美国学习电影制作了。usc附近治安太差,有次出门救了个女孩子,就有了前女友。前女友也是华人留学生,活泼开朗,说是对他一见钟情。在一起后他第一个生日,前女友有意惹火,就开始了性生活。毕业时,和平分手。 今夜身上的女人,背坐在他身上,身体前倾,双手扶在他大腿上,长长的墨发垂落在小腿上,勾得他一路痒到心里。 他使力坐起,怀中人从小腹微微滑至胯间,双腿间带着柔柔水迹蹭上他的性器。他左手转回身前掌着她的胸,右手轻轻把她的脸转过来,拂开长发——竟然是她。 果然是在梦里,笼罩他的清香是在梦里,尚未通名的她也在他的梦里。 他终于知道自己在做春梦,被一个仅两面之缘的姑娘无声撩动地心旌摇荡。 少言注意到她墨绿色的衬裙从床上拖到地上,想起她打球时被胸碰撞着颤动的流苏,发力抱着人换了个姿势,男上女下。 她脸上是懵懂天真,诱自己狠狠吻上她的唇。像是一款早已停产只能留存于记忆的果冻,他仿佛又成了那个少年,意气飞扬,想要就要得到,因此,他在她的唇里唇外都留下气味。 亲够了,他暂且抬头:“小梅花妖,你叫什么名字?” 她面色朦朦,水眸隐隐,在他身下动来动去,努力挺胸去碰他的,一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少言……少言……给……给我……” 妖娇得令人无法拒绝。 “那我以后叫你娇娇,没意见你就……就学早晨的梅花沁出点露水来……来,我来检查检查……” 少言伸一只手从她细嫩的皮肉滑到下面,黏腻湿滑。他开心极了,叠声喊着“娇娇……娇娇”。 他把手伸给她看:“这是你流的,我还给你啊。”说着,把手按在她胸上,坏心眼一压,把个寿桃压成蟠桃,拇指拨着尖尖,又上嘴去含、去吮、去咬,弄得她娇声如莺啼。 “少言……不要,少言……”他抬一点身,覆住她的嘴,舌头伸进她的檀口,勾引她的心神,手顺着乳往下,在肋骨轻轻点几下,在小腹微微摸几下,径自去到幽谷,先伸了一根入谷口。 上下皆被掌握,娇娇可人儿不住颤动,止不住的快感在她脸上汇成胭脂色。 他又忍不住去嘬那抹胭脂烫,舌在她脸上乱扫一气,最后向下留在细腻的颈子上,在那片白上绘出绯色。 手上动作加剧,又送了两根指进去,先摩挲她的花蒂,等她娇哭着喊,猛地停手,不长记性的娇娃再哭着求时,留在她身体里的三指开始大幅抽动,如狂乱蜂蝶般,挤压着她那娇花。 少言的脸贴在她最脆弱的咽喉位置,感受她咿咿呀呀时声带的颤动,手下动作越发激烈,带出水声,羞得她水蛇般扭动着后缩,直到头抵上迎枕,退无可退。 女人在情欲里陷着,一瞬间爆发出的念头也是助兴的。娇人儿下身闪躲不得,扛着快感去寻他的喉结,以齿轻扣,以唇相贴,娇喘微微:“哥哥,哥哥,少言哥哥……别……别……” 被这声如泣如诉的“哥哥”所激,少言更硬得发疼了,他扣住她的手来找自己的坚挺,带着她一点点抚慰自己。 …… 之后的快感就是云霄飞车,少言醒之后只记得那种被勾魂夺魄的感觉。 他对着自己晨勃兴起的小帐篷,不禁思索起深奥的问题。 这是梦中梦?还是自己在潜意识里的上帝视角? 为什么我既在娇娇身上爱她,还能像个旁观者看着两个人在床上激烈交合时幻醉的情态? 但有一点无可辩驳, 他意识到自己把她拉进了梦境,他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 八、深情许你知不知 新的一天,雪霁风回,节目在体育馆如期拍摄,少言把还没挥霍完的精力拿来血虐了对手,算是给年节前的工作画上了句号,接下来就是各种明目的颁奖啊庆典啊红毯什么的。 篮球赛拍的很顺,比预计的要好很多,尤其是孟少言的表现,导演暗想,不得了哦这脸这身材这汗水这荷尔蒙。 陈少仪在冬大旁边的夏大念书,少言代表家里去慰问一下妹妹,便让身边人先回了酒店。坎坷的是,球场上对手球队有一个不是很讲道理的男生,今天在女朋友面前输了球,又美又可人的女朋友是少言的粉丝,那男生自尊心严重受挫又落不下面子,便找机会拦着他不让走。周围粉丝围过越来越多,更难以脱身。 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哇章岚和陆显老师来了天呐影帝影后来宣传电影他们在文苑楼501!!” 呼啦啦一群人奔向文苑楼,只剩几个粉丝和那男生、男生女友坚强站在少言对面。 姜不语昨晚住在杨楚的宿舍,姐妹夜话到凌晨,一大早又被拉过来看楚楚的男友打球。“我去年交的男票,学数学的,人特别好,篮球也打得超棒,今天他们校队参加一个综艺的比赛,我得去给他加油,小语你也一起去吧,晚上你不急着走的话一起吃饭。” 可惜冬大的校队输了,这可是cba里都非常有实力的球队。节目录制好,校队的人就相继走了,楚楚和不语说了声也跟着男友走了。 不语坐在看台回复了会儿邮件,抬起头就看到孟少言被堵在那里。 哎,自己还真的是造物主派来救他的呀。 得了一张粉红币的声音极具穿透力的女生引走了大部分人,不语上前去:“各位同学不好意思啊,少言哥等会儿还要赶个通告,我得赶快带他过去了。我看一下,一共……30多人,大家每人写半句《春江花月夜》加上今天的日期和学校名字私信给少言哦,等有空了少言哥会亲自看的,并会选一些签名照和周边寄给大家哦~”粉丝都是大学生,激动一下就去商量分诗句了,只剩下那个男生站在这里。 “这位同学,愿赌服输啊,堂堂男子汉,名校大学生,怎么就不晓得有些机会一生只有一次呢?少言上这个球赛节目组是买了保险的,如果你真想有第二次机会,先去付了天价保险再来?” 那男生脸都红了,估计正在想词。不语看了眼周围,到场地边缘拿过少言的衣物口罩帽子,抓起人就走。 那个男生的女朋友也掉头就走,男生看了看男明星的背影,选择追女朋友了。 不语带少言先去休息室冲澡换衣服,自己在外面等他。 少言以生平未有之速度打理好自己出来,不语正在微博上看情况:“这么快?好吧,给,口罩,帽子。外面很多粉丝,没有学生证进不来,主要聚集在东门和南门,我带你从北门走家属院出去。” 少言刚才看到她,还觉得有些不自在,幸好那时候刚打完球,谁也不知道他的脸是羞红的。现在回过神,就默默注视她,她说什么便点头。 “那走吧。”不语把棉服上的帽子戴上,从口袋里取出防霾口罩,要站起来才发现下摆被他压着。 她伸手去拉自己的衣服,他一把攥着那皓腕,情不自禁看着她:“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不语仿佛没听见,另一只手来解他的手:“快走,我晚上还有事。” 他同样动了双手来缠住她:“我要你的手机号,这个你有吧?” “什么也不要想,我把你送出去。” 四目相对,少言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本该是生气的。天之骄子,天赋容颜,从小顺风顺水,倾倒万千少女,竟然被一个姑娘警告不要肖想她!然而他突兀地想起昨夜梦里的千娇百媚,又软了声音:“我……我不是想要玩玩,你是不是看到了昨天那个知名男星艹粉的热搜,我和他不一样,我和圈里大部分男星都不一样,我一直洁身自爱,今后也为你守身如……” “我不会谈恋爱的。” “……我教你啊,我之前只谈过一段,分手好几年了,现在……” “你听懂了,不要曲解。” 他不看她了,盯着四只交缠的手,垂头的样子十分可人怜。 “ok,那就松手吧。” 九、金屋妆成娇侍夜h 从陵城回来后,沉静拉着姜不语刷孟少言的剧,给她科普爱豆的星路。 成名作倒是很值得一看,尤其是机器人最后启动自毁程序时,眼角渗出一滴泪。 姜不语看着璀璨星云里拥有绝美的脸并生出了一点人类的情感的机器人分崩离析,那滴泪滑过右眼眼尾小痣——她的心不可抑地剧烈跳动,初见时的悸动卷土重来并愈演愈烈。 可是又如何呢?脱离了顾家,她只是一个孤女。而在顾家一日,她的身份就不允许她做任何越轨的事。 而此时此刻,眼前这个男人还是不肯放手,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还不肯放手。她又察觉到和那天看剧时如出一辙的心动。 给自己一个小小的机会怎么样? 不语深深吸一口气,蹲下身,把脸凑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你哭了吗?我想看你流眼泪,五秒钟,做到就好。” 两年演技巅峰可能就在此时,话音刚落,甚至还没来得及琢磨,少言泪盈于睫。 不语凑近,轻轻对着他的眼睛吹了口气,少言下意识闭眼,雾水凝珠而下。 她吻上他的右眼,舌尖舔过。 少言微颤,立刻放开她的手改搂细腰,把人抱坐在膝上,要去亲她。 不语洁白掌心捂上他的唇:“不谈恋爱,我们不能谈恋爱。” 他简直要被气哭:“你出尔反尔!你……你强占我便宜!你污了我的清白还要提裤子走人!” 泪眼朦胧,委屈隐忍,这样的神态竟也是如斯惑人。不语不得不临时找了个借口:“我家里人不会允许的……明年我还要考研,考不上就是家丑了。” “那你说怎么办?我每次偷偷摸摸来学校找你吗?还是一年之后我们再见面?” “你不能来学校找……哎呦!” 他把她的手拿开,一口咬住她下唇。 “疼的呢!我又不在学校,你偷偷摸摸来学校找谁?” 他赶紧亲一口小桃唇,:“你不是冬大的学生吗?” “以前是,以后是,但现在不是啊。本科毕业后,我先……工作了两年。今天突然又想上学了。” “那我要怎么见你……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年龄、生日、电话、籍贯、家庭住址……” 她拉过他一只手,在掌心写字:“我只写一次。”边写,边问他:“你今晚有事吗?我看你的经纪人和助理和节目组一起走了,是不是有私人行程。” 少言感受着手上的轻柔:“姜不语。不语,我们的名字太配了。我今晚没有事,都来陪你好不好?”至于妹妹,就先不打扰她写论文了。 她收回手,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把身份证找出来递给他:“过会儿我要去附近找房子,接下来一年住在这儿复习,要一起去吗?” 他接过身份证,嘴边的答应变成:“我比你小?我怎么能比你小呢?” 不语睨他:“怎么?后悔还来得及。” 少言闷进她怀里:“不是………”只是,这样以后在床上就听不到她像昨晚那样娇声叫哥哥了。好不甘心啊。 少言又抱着人单方面腻了一会儿,直到把自己腻得硬了才不敢动。 …… 大学城有很多家庭旅馆和酒店,但是要么条件简陋少言不满意要么人流量太大不方便,于是去了远了一点的地方看房。不语路上想着私密性好条件又好的房子怕是很难找,便想直接买一套小房子算了。 天彻底黑下来之前,她终于在辋园刷了一套房。 把钥匙给少言时,姜不语有了金屋藏娇的成就感。 售房的人走后,不语坐下,认真问:“你要钱吗?要势吗?要剧本吗?要代言吗?” 少言被她逗笑:“我只要你就够了。” 他笑着说只要她。 姜不语后来想,这一秒是她沉沦的开始。 “我积蓄有一点点,每月工资也有一点点,不过……”,不语手慢慢滑到他的后颈,翻出衬衣牌:“可能只够给你买几件衬衣穿了。” 少言忍住笑:“那我以后只穿你买的衬衣。” 片刻,不语未答话,手还放在他后颈,无意识地摩着。 少言看她一会儿,发现自己被她弄得心里痒痒,她竟然跑神了,遂扑上去解她的棉服。 不语吓一跳:“做什么呢!这里是做事的地方吗!” 少言又想笑了:“做什么事?嗯?” 他笑意盈盈,不语明智避开话题:“走吧,你今晚想睡在这里吗?” “你陪着我,便是这空屋子我也睡得着”,少言剥她的棉服:“我没想做什么,就是想看看你里面的衣服是不是昨天那件。” 说着,他看见墨绿的小流苏,眼神暗下,伸手去捉,不语忙拦着,却是两只手都撞在了她胸上。 “撞疼了?我给你揉揉。”少言的音色也哑下来,揪揪她的流苏,轻轻按上起伏。没成想这件长衬裙还不薄,难怪她没有拒绝。 少言重重捏了两下,她攒起拳头:“给我把衣服整理好。” 他笑着伸回手,给她把衣服拉链拉上,牵着人下楼,乘电梯直接到地下停车场。 方才来时,想是岁寒天暮,大家都归了家,因此停车场靠外的、好停的位置都没了,少言直接把车开到了最里面。 上车后,两人脱掉外套。 灯下看美人,暖灯之下,他们看彼此都是秀色可餐。 少言开的是一个朋友的宾利飞驰,朋友少年老成,买的车也稳重绅士,不太适合干点什么。可不做点什么,他实在是不甘心。 光之下她的侧脸柔和,安静恬美,宛如画卷里走出的仕女,自有名门闺秀的娴丽。 他想拖贵女入春江潮水,将闺秀变成身下娇娃。 不语看他沉默着,眼神却像是要把自己吃了一般,看了眼腕表,以此来提醒他。 少言打开车门下去了。 ?? 后座车门开,少言坐进来,取过遥控板把遮阳帘按下,从两座之间跨过去锁了车门,最后右臂揽着她腰左手护着她头把人搬到了后面,随便在储物箱里摸了条绸带就把她的双手绑上了。 “孟少言!松开,不要闹了!” “不行,不行……我没闹,我只是喂你喝一点酒。”说着,他果然从小冰箱里取出瓶红酒:“唉,我们第一天在一起,我恨不得把自己的精华都给你,可是这里施展不开,只能退而求其次给你喝点好酒了。你别乱动,我开个瓶。” 不语细细看绸带,细长手指拨弄,刚解开就被他渡了一口酒,差点没呛着。 喂完这口酒,少言勾着她的舌,把人放倒,压在她身上,一点点探索她的敏感带。 甘甜舒愉的酒香和果香气息落在不语的唇间颊畔,再往下到锁骨上方,她略略颤摇。少言的唇往后找,吻过她耳垂,落在耳后,她又是一颤。 他回到她脸上,一边亲一边问:“你这裙子有拉链吗?我这里有美工刀,不回答的话我就把它割了,你今晚就可以一直陪着我。” 她嗔他一眼,左手去摸侧链。少言的手跟过去,细小的链头拉到底,也不过四五十公分而已。 不语道:“这种裙子是套头的,中间拉链方便穿脱,衬衫是个假样式,所以你刚在楼上拿扣子没办法。” 她声音里有笑意,少言从那长口把手伸进去:“我拿扣子没办法,拿你有办法呀。” 不语里面是秋衣裤,他很轻易地就从肋间摸到了小腹,把秋衣扯上来,手进去和她肌肤相贴。 虽然衣服层层卡着有些不顺利,但好歹摸到了软玉温香。 少言右手在她衣里寸寸撩拨,最上可至胸乳。 他艰难地把胸衣解开,乳尖被他手指像玩球球似的又捏又拽,不语禁不住溢出轻吟,被他的嘴吞进肚子里。 玩了会儿上面,少言手不留恋直接下去,隔着小裤轻轻刮花户。 她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反应极大:“不要!不要!少言!”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你得帮帮我……”少言停下右手,另只手擒着她右手往下去到自己的下衣里:“我不摸你可以,你来摸摸我……” 柔软的手指触到棒身,不语被他钳着去感受不一般的硬和烫,他还在耳边喋喋不休:“对,先轻轻的,来和下面这两颗打个招呼……” 相互取悦,本就是无师自通的事情。 细嫩手指顺着茎脊反反复复拨动,打着圈以虎口处的软肉贴着转,像是钢管舞的姿态。不语看他的脸,记住自己动作时他的神情。他舒眉时她正像打圈一样套弄棒身,他微微呻吟时她轻轻用指腹摩他阴囊下的软肉,然后他的头埋进了她颈间,一声声喘息和着缠绵的气息呼在她皮肉上。 她也春情渐生,露华渐浓。 少言右手还在她莲溪畔停着,渐渐触到湿意,心里意动得厉害:“快点,快点……” 不语主动去亲他,从下巴到喉结,一点点吮吸。白嫩手掌力度更重,幅度加大,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右摇摆,渐有章法,指尖不小心拨到冠状沟和头,棒身弹跳几下,送她一手的黏腻。 极致放松几秒,少言觉得明天不用再去打球了。他低头看她,不语的脸也微红,闭着眼睛害羞。 少言心里快慰,想让她也快慰,手直接钻进她小裤里,一手掌着花间,探一指进去寻桃源。身子错开压住她上半身,又堵她的唇,把拒绝消弭于唇齿间。 不语感觉自己的胸乳被压着,因为自己的挣扎与衣物不断摩擦,方才被他玩弄的一边乳头更是麻痒甚至有些发疼,也可能是自己的错觉。下身的异物侵入感让她舒服又不舒服,那根手指的存在是如此鲜明,一点点探入、寻索、转小圈、屈起、伸直……渐渐深入,许是察觉到什么阻碍,它又往回退了。自己不由自主收紧了双腿,想把他永远留在那里。 ——听见他轻轻笑。 笑声让她清醒了一点,那根手指又游弋回来,还带来了他的兄弟。但他们不深入了,她心里有些失望,而下一秒心中就无比激荡。那指在揉搓花蒂,指甲、指腹都轻轻刮过,来来回回,不停息也不离去。 少言磨得阴蒂膨胀鼓起,下面的花唇也相对分开,那里的肌肉开始伸缩,他便把唇移到她更为敏感的耳后,果不其然,她下面喷水了。 然而不语没能细细体味兴奋性高潮的余韵,在她面红心跳全身升温的时候,两个人的手机同时有电话进来,响铃和振动结束了旖旎的氛围。 十、世事无巧不成书 少言拿湿巾清理,两人还都在愉悦之峰上没回来,两块手机消停两秒,又前后响了起来。巧的是,两边都是妹妹打来的电话。 两人都得接,少言下车去听,不语松口气,按下了接听。 顾音之明快的声音传出来:“嫂嫂,我刚从家里出来,刚才妈妈问你怎么还没回来,我说晚上约了你玩,让你直接去盛音了。妈妈这两天心情不太好,爷爷和良教授喝醉了酒早早睡下了,哥哥不在家,你也别回家了,晚上和我一起在盛音睡吧。”不语答了好,那边有电话进,说了句“待会儿见”挂了电话。 毫无家世又不得丈夫喜爱,程母更是从未看上过自己,不语对着通讯录发了会儿呆,还是决定不往家里打电话了。 少言坐进来,把她抱进怀里:“你这边怎么?” 本来的有事是指要回顾家,现在也是真有事了,不语笑一笑:“朋友打电话来催我了。” “男的女的?” “女孩子啦,经常一起吃东西健身美容。” 一通电话把不语从天堂拉回现实——她是罗敷有夫的人,但又舍不下欢愉,只能尽力组织自己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安慰自己那都是实话,并在来日尽力多多补偿他。 少言把她的衣服整理好:“头发太乱了,我这里没有梳子,要不散下来吧。一会儿我送你过去。” 不语把头发解开,还好发质顺滑,用手指梳理梳理,看起来好多了,又用唇膏涂了两下唇,就和平时差不多了。 两人去前边坐好,不语报了盛音附近一家酒吧,少言一边输入导航一边叮嘱她:“这么晚了不要多喝酒,要不你朋友喝酒你就在旁边喝水吧。也不要下舞池去,那种地方光怪陆离的,容易滋生坏人。九点之前一定要回家去,这样吧,九点给我打电话,哎,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语心里温暖,音里带笑:“那酒吧不热闹的,去过几次,安保很好。再说了,你不知道你的粉丝都是年轻女孩子嘛,你一进去,难道还口罩帽子全副武装?你戴着吧,大家看你奇怪,多看两眼就认出来了。你不戴吧,一只脚跨进门槛就被团团围住了。” “我被围住,那你就再救我一次呗。再来一次,我就彻底以身相许,嗯?”他尾音上挑,像把钩子,笑容颠倒她心。 不语晃晃神,坐直身子:“你以后不要对别人这么说话。” 一个好演员懂得如何运用自己的魅力。 但是在爱面前,他不是靠演技,而是心动身动,凭本能在释放自己、勾引爱人。 两人都不再说话,车厢里的暧昧却在不断升级。 少言暗想,绝没有下次让她逃脱的机会。 不语像在油锅里过了一遍,觉得自己的心被炸得酥脆。 ** 顾家的子女晓通世事后,长辈会备下个子公司或是百十万创业金什么的给儿女练手。顾容之刚读高中,就自己开了家游戏公司。顾音之明善纯真,不适合从商,又是个娇娇女,程母看女儿就很好,支持女儿学习绘画修习艺术,后来直接送了家高级俱乐部给女儿做成年礼,便是盛音。 不语下车后,看着车走远,走了十分钟到盛音。果不其然音之那群小姐妹都在,见了她一个个面上带笑,叫嫂嫂叫得亲热。 然别看这一个两个都笑得像朵花,不语心里清楚她们哪个是真的欢迎她,哪个又是在口蜜腹剑。 幸而她几乎没有陪顾容之参加过各种晚宴年会什么,程母也极少带她交际,不然就要累死了。 应付着这群花,小公主音之从楼上下来,带她去看自己最新的画作,随后就放她休息了。 孟少言送了不语,掉头去找妹妹。 陈少仪很是不满他迟到了这么久:“你那个节目三点左右就录完了,冬大和我们林大就隔了两条街,你走了四个多小时?太对不起我专门牺牲的论文时间了,还有顾家小姐请我过去玩我都给婉拒的,不行,我很生气,以后不叫你哥了,你得叫我姐。” 兄妹俩出生只差了几分钟,性格俱活泼开朗,少仪为了自己的姐弟之争从小就很努力,一直没有放弃。 少言指指她面前的mbp:“那你现在敲敲打打在干嘛?打游戏吗?还有这桌上一堆盘子,这得有上万了吧?想让我叫你一声姐,待会儿可别让做弟弟的买单。” “哎哟,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家菜虽然好吃但又贵又少,不是想着二哥最心疼妹妹了,才选在这里。你不知道我在这里坐了一下午,服务员都明里暗里来过几回了。” “你个活宝。好吧,吃饱了吗?再陪你吃点?” ** 次日,不语和音之一起回家。 这两天换良朔教授来顾家做客,两位顺耳老人正坐在玻璃花房里晒太阳。见了她,良教授很亲切地问她要用到的参考书目买了没,还另给她的书单补了几本,然后,问了个让她极为惊讶的问题:“丫头,你追星吗?有没有特别喜欢的演员和电视剧?” 不语老老实实回答:“不追星。也没有特别喜欢的演员。但这两年有几部电视剧拍的很不错,《黄粱梦》,《北宋风起》,《政和明月》,《晋》,说起来,前两个的原着都出自您笔下,剧拍得很遵从原着,服饰礼仪也很细致考究,剧情就更不用讲了,演员都是实力派,我都看了不下两遍呢。” 良教授笑眯眯点头:“不错,李正导演和我是老朋友了,我也一直觉得只有他能把我的书拍好。这不,他这又要拍《长门》了,还想让我过去当个历史顾问,也不看看我这把老骨头,别说跟组三个月了,跟三天我都熬不下去哟。” ……所以……不语看一眼顾爷爷,他正半躺在椅子上悠闲着,也笑眯眯的听着。她又迟疑了一下才问:“老师是让我去吗?可是我没有这方面经验,知识也浅薄得很。” “这个你不用担心,李正请了贺庆的团队,贺庆你知道吧,”看她点头,良教授接着说:“其实前期统筹里能做的都做了,跟组的团队就是在服饰礼仪方面努努力,再说了带队的是你谭繁师兄,嗯,你未来的师兄,他做事最精细,有什么不明白的找他就行了。” 就这样把自己送剧组三个月啦?不语承认,只要不在顾家就是轻松的,何况是剧组这种传说里的存在,她虽然佛到木,对未知的世界还是很好奇的。 顾爷爷适时开口:“去吧,去玩几个月。老良说就算复习也用不着现在就开始,你去看看不同的天地,见见不同的人群,换换心态,松松心情。” …… 转过天来就是元旦,万家灯火,万户团圆。 年终大家都忙着,唯独不语因为回陵城之前遇到的一堆乌糟事还在“休假”,现在马上又要三个月不在家,她就直接递了辞呈。 她是个闲人,家里却是一堆大忙人。晚上家宴,陪老爷子吃过饭,顾容之推说回公司加班要走,顾爷爷放下碗盏:“这正放着假,你回去加什么班?难得回家,多陪陪你媳妇。” 说来结婚两年多,顾容之可能在家统共都不到两个月,过夜的次数又要减上一半。工作出差活动会议各种事情几乎占据他所有时间,不是在飞机上就是在谈判桌上——姜不语想起有意无意看到的各种顾氏小公子的绯闻,不甚在意地想,喔,也许还在不同女人的床上。 婚姻二字硬生生把他逼成了富豪榜排名一跃成前五的工作狂、绯闻对象从名模到音乐家的风流公子。 至亲至疏夫妻。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可这对小夫妻都是好孩子,顾爷爷一直殷切希望他们能相互扶持、同心同德。 听到“难得回家”,顾容之知道爷爷就在生气的边缘,他不敢试探,笑着请老爷子进书房下棋:“爷爷说的是,我该多陪陪家里人。明天我陪妈妈妹妹和不语上街去,跟在后面拎包。现在我陪您出去消消食,再去书房杀两盘,爷爷看我的水平进步了没。” 顾爷爷满意点头,由孙子扶着出门去了。 顾行之等顾父慢悠悠喝完汤,说道:“爸,我也陪您出去走走吧,前两天在陵城ai嘉年华上碰到荣昌的小陈总,和他聊了几句,听他的意思是想和我们家合作在小冬山建一个大型游乐园。我问过爷爷了,他说让我和您商量着办。” 这对父子也走了。顾行之的妻子盛锦书出身书香之家,明事知礼,尽管程母在她进门时就言明不用叫她妈妈,她还是一直温温柔柔的:“妈妈,我们仨也陪你出去走走吧,花房里那几枝君子兰被赵老师傅养的好,开了几朵花呢。” “你自己去看吧,不语去看看我的药好了没,好了就端过来。”程母笑容淡淡,又接着问起女儿的恋爱情况来,不语小心地把那份据说是根据古方熬制的养颜汤药端出来时,音之正被母亲问的满脸臊红:“妈妈哎,你别问了,我不说了,我回房了。”她风一般地往楼上跑了。 不语把汤放下:“妈,我去看看音之。” “先别,来,坐下。前几天在花房我和你说的可记得?容之也不小了,你看看你言阿姨的儿子,比容之还小一岁,儿子都会叫我程奶奶了。你爷爷支持你放下工作再考个研究生,我也不反对。”程母执着勺柄,微微滑过汤面,语调是不曾有过的柔软:“哎哟我这前两天算了算时间,你和容之努把力的话,这半年内有了消息,明年一边抱孩子一边把学考上了多好?……” 不语垂着眼睫,眼神放空,间或应声,程母又说:“你就是太沉静了,这名字……唉,在我面前沉默还行,容之是你丈夫,是你以后要靠一辈子的人,这做妻子的,可不能在他面前还端着,你得主动一点,多多温言软语多多体贴照顾……” 程母的话说完,摆摆手让她上楼。 不语一路看着刻着山水小景的扶手,脑海里反复响着“久在樊笼里,不得返自然”…… 到了卧室门口,郑阿姨站在那里,手里捧着一个盒子:“少夫人,这是夫人特意准备的,让我亲手交到你手上,说让你进了房间就看。” 十一、今日思君不见君 露台上的一株腊梅盆景花枝摇颤,慢慢凝下来,持续散发清香。 姜不语扑在懒人沙发里,精美盒子的硬质纸盖在她手下不断扭曲变形,几件轻薄纱衣散落在垃圾桶内外。 片刻后,手机响起,视频邀请的提示音。 她重重呼了一口气,在衣架上挂的大衣口袋里拿出手机,是沉静的视频。 “铛铛铛!不语你看,大堡礁的贝壳!我刚刚潜水取的,你看好看不好看!我给你带回去点呀。”沉静穿得非常清凉,一脸明媚。 沉静是她因缘巧合结识的武力值奇高的朋友,刚结束对她为期一年的保镖任务,和连媚结伴飞澳洲参加朋友婚礼。 说着,沉静旁边探出张脸来,连媚艳丽的眉目蕴着笑意:“是不语吗?初次见面,感谢你让我有机会一睹男神真容哈。”她说的是孟少言差点出事被沉静委托去保护少言那次。 “也不用谢我啦,你该谢静静,是她提出来的。” 三人又叙话一番,谈至兴尽。 不语起身把那几件情趣纱衣又捡起来放回盒子,找了个储物箱扔进去——垃圾桶每天会被清理。 手机铃声又想起来,她去把房门反锁上,才接了电话。 是孟少言。 问了一筐吃饭了吗上街了吗和别人一起相约跨年了吗之后,孟少言才支支吾吾说道:“我明天可以去找你吗?” 姜不语毫不犹豫:“不可以。”刚才饭桌上顾容之定下了明天的出行计划。 “好吧。那我后天过去。陵城飞冬城很近的,我早上早一点走,中午就能和你一起吃饭啦!” 不语思忖着明天就是正常工作日了,年底各种总结报告,临近顾氏年会,又有和荣昌的大合作,想是家里人都会很忙。情趣内衣事件,她绝不想经历第二次。以剧组工作为由搬出去小住是很有可能实现的。 少言听她迟迟不应声,闷闷不乐:“白哥今天给我接了个角色,因为剧组那边临时把角色换给了我,最迟一周内我就要进组了,拍摄周期挺长的……” “你要去拍戏了?”不语一怔,想起演员职业特殊,休闲时间平时都很少,不免有些惆怅。 “是啊,我本来以为拍完那个综艺今年就可以休息了,没想到还是没能幸免。” “那你后天过来吧,不用赶时间。我先把辋园的房子收拾得能住人。你路上千万注意,不要被认出来,不要被跟踪,尽量避免被拍照……” 少言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不语在电话这边都能听到他的动作,忍不住笑了,到底年纪小一点,仍是少年心性啊。 不语注意着时间和门的动静,听那边开始源源不断地输送甜言蜜语了,就开始哄着他挂电话。然后去洗了把脸,清醒一下恋爱发热脑,去柜子里取了睡袋在露台整理好便准备睡觉。 顾容之进房来转了一圈,果不其然看见了他的妻子躺在蚕蛹一样的睡袋里,把整张床留给他。 他嗤笑一声,和衣躺下了。 十二、惟愿长醉不复醒 阳历新年第一天晚上,孟少言被心上人挂了电话,捧着手机呆了两秒,开始变着花样地google“如何让女朋友有一个终身难忘的夜晚”、“如何取悦女朋友”,翻了两页结果。 然后,他输入搜索框的内容更简单粗暴了,“让双方都舒服的做爱技巧”、“性爱姿势”……点进一个网页,什么龙宛转、鱼比目、燕同心、翡翠交、空翻蝶、临坛竹……少言看着那些个动图,深深惊叹于这些名目——华而不实又让人浮想联翩啊。 好在干货还是不少,他做了些标注,为求万无一失,又寻找了些“女朋友是第一次,我该注意些什么”类似问题。 看着看着,他情思难抑,后悔自己没有不语的哪怕一张照片。 大抵是倾盖如故,再见钟情。孟少言廿载以来,从不曾想过,自己会这么快、这么快就对一个女人思之如狂。 她甚至不甚美,不温柔。 他甚至对她全然不了解,就这么沦陷了。 元月二号,少言闷在家中认真研读《长门》。此前略略看过,现下要细细琢磨。他耐着性看完了原着并做了笔记,已经快晚饭时候了。 父母几天前结束了旅行,乐不思蜀——工作狂一玩起来就收不住,一个把公司全盘托付给了大儿子,一个把研究所事务丢给了学生,计划着再出行几周避开冬三九。晚饭时,孟母邀请小儿子:“我和你爸打算后天去kimberley探望你令君小姑,看你最近没什么事,飞机上给你留个位子?” 少言开口:“那可真是太不巧了,我刚接了个戏,时间紧任务重。你们俩好好玩,代我问候小姑。” “你大哥说你年前没什么重要的事啊?” “就是刚接的嘛,捡漏来的,很难得一个角色,导演是李正老师,演好了可能就成为我事业上的里程碑。” 陈父道:“那确实挺难得的。演员是一个特殊职业,需要比寻常工作更多的天分和努力。你想做什么,我和你妈从来都是支持的,我们不求你蜚声国内外,但至少要做出点成绩,对得起自己。” “是,爸,我会继续努力的”,少言认真道:“我这两天一直在研究剧本,还打算今晚就动身去冬城,明天就去拜访一位老师学习学习。” 元月三号,姜不语一大早就起来,拎着小箱子先去一家车行取车——沉静朋友的店,可靠——然后前往辋园。在房子里走了两圈,她心里大致有了数,驱车去家具城先挑了要紧的东西回来。接着,贴壁纸、摆家具、洗床品等多管并下,送走最后一位工人时,小小的两居室已经初有几分计划里的样子了。 她从烘干机里取出床品,铺床的时候却有点犯难。时间仓促,她不及细挑花色,只选了两套素净的,她把两种拍照发给少言:“喜欢藤紫还是月白?”暂时没等到回复,想到人可能还在天上,不语去客厅铺地毯、摆盆栽、给沙发穿衣服…… 等买回来的家居用品都到了该到的位置,不语心中莫名涌动。 仿佛是自外婆去后,她终于又有了可以凭自己喜好打理、可以肆无忌惮展露自己性情的家。 即使这里一切都是小小的,小客厅、小卧室、小书房、小卫浴和小厨房。 …… 孟少言是被饿醒的。他看了眼手机,时间已近中午,通知栏里还有不语的信息。他看到那张图,也不在意全身的不舒服了,伸展一下身体,飞快下车乘电梯。 打开门,浓郁的腊梅清香扑鼻,舒适清雅的新客厅盈目,玄关的小小鞋柜上摆着双新棉拖。心,一下子也满了。 盥洗室水声唰唰,少言走过去,人果然在那里洗着什么。 他从后面拥住不语。 不语正在洗睡衣,直到脚步声近在耳边才回头:“你怎么……” 几个字被他吞下去了。他太过凶狠,直到不语喘不过气拍他,他才把脸埋在她颈上。 “我刚睡醒看到你的信息就过来了,都好看,你喜欢哪个就用哪个。” “下飞机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昨天下午不是说好我去接你的吗?” “这里机场明星出没频繁,娱记太多。我昨晚想了想,就自己开车过来了。结果路上堵车,一直堵到天亮,哎。我把车停楼下就睡过去了,刚刚才被饿醒,全身还疼。” 不语果然很心疼,擦了擦手把他拉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你歇一歇去冲个澡,我去给你买饭,想吃什么?” 少言拽住人:“别下去了,点个外卖就行,你陪我坐一会儿。” 不语依言坐到他怀里,却不知时下都用什么软件订外卖。她打算搜索一下,少言看到屏幕轻笑:“你别忙这个了,我来订,你吃点什么?” 订完餐,不语在他怀里坐的不太自在:“你躺一会儿,我去把衣服洗完。” “洗什么?” “睡衣。” 少言拽着她的衣角:“你身上穿的不是有吗?先别洗了,又不急着穿。” “你的,给你买的。洗完放烘干机里,过会儿你就有衣服换了。” 少言忽然想起行李箱还在车里,不过暂时是用不着了。 他看着她忙碌的侧影,满眼柔情。 像是寻常过日子,安稳的幸福感。 转眼到了下午,不语看少言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黏糊糊地贴着她,把人赶去洗澡,自己又驱车去采购。 冬日的暖阳透过整面墙的落地窗,即使有窗帘的阻隔,卧室内的光线还是很不适合睡眠。不语忙完进卧室,看见少言背对着窗侧躺着,睡前头发应该没擦干,一绺绺地各自为营,水迹洇在枕巾上。 她找出刚买的吹风机,在客厅打开试了试声音,慢慢走进卧室,凑近床,看他没什么反应,轻轻舒口气,跪坐在床上给他吹头发。 少言眉目安和,一如初见。他年龄本就小,睡颜更是温和无害,大大弱化了他极有棱角自带气场的脸。 不语又慢慢换了他的枕头,在落地窗前竖起晾衣架摆上张床单,忽然觉得无限疲惫,亲了亲他的眼角也躺下睡了。 十三、巫山云雨意浓浓h 金乌西坠,最后几缕夕光穿帘入室。少言终于睡饱,睁开眼就看见面前的人。 姜不语实是寡淡的长相,女子好颜色,她是没有的。然而爱一个人,她的容貌性情就无一不合心意,她不暖,那就拿自己滚烫的心给她,总有一天,她会爱他如爱自己。 想到理想中的将来,少言情动不已。他凑过去细细亲吻,舌头一点点留连过她的庭眼鼻脸,在她脸上留下濡湿水迹。她睡着,唇难以开启,他就轻轻地含吮两片唇,不自知地喘息声越来越重。 少言慢慢撑起身,俯卧床上,斜斜虚压着她,没承力的那只手不老实,一点点顺着她的轮廓游移,抚到胸上时,他愣了下——没有内衣阻隔。原只打算亲一亲的人立刻刹不住了,少言在床头柜找到空调遥控调高温度,三两下就把自己的睡衣裤扒了下来,觉得室温差不多了,轻轻掀开被子,一点点去解她的扣子。 奇怪,两人的睡衣款式完全一样,他脱自己的盘扣是干净利落,解她的扣子时却像是被隐在虚无的东西绊住了手,颤抖又不得其法。少言先放过她的软肉,坐起身来掀开被子,先把一会儿可能成为最大阻碍的她的睡裤褪下,期间烙下几个情动的吻,然后专心和扣子打架。 “做什么?”微哑的嗓音响在身下,不语的手也来到身前握住了他的,睡衣已敞怀,她察觉到自己几乎一丝不挂。 屋里半明半昧,光线朦胧绰约。她一身冰肌玉骨比他梦里还要胜雪。 她尚在迷蒙,不是很看得清他的表情,但侵略信息如此明显,未经事的身子微微颤抖中,只听见他低哑的刻意隐忍的回答:“与有情人做快乐事。” 那张一年来谋杀无数菲林的脸现在虔诚地贴在她心口,那双吸引无数手控的修长温柔拉开她的手,与之十指相扣。 “我……” 他抬起头,嘴唇有意无意擦乳尖而过,截住她的话:“怎么还在发抖,冷吗?”说着,整个人压下来,肉贴肉,肩对肩,胸抵胸,性器落在她双腿间。 不语抖得更厉害了,声音都有点哆嗦:“我……忽然想起中学的时候被我……被我初恋抱了一下……呃……”她住了嘴,才从梦里清醒。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说前尘? “他抱了你,然后呢?” 身上人越压越重,不语快要抖不动:“没有了,分手了。” “喔——”,少言拖长了音:“我不高兴了——” 这么孩子气,这么让人怜爱,想给他顺毛摸啊。 她手被他扣着,只能尽力去亲他,他得寸进尺将舌头滑过来,扫她的牙关、勾她的舌尖,你渡我口津,我给你蜜意。两情相许的舌吻,纠纠缠缠,靡靡气息和艳色声响的前奏曲。 身随意动,她的手慢慢攀上他的肩,他的手也徐徐挪至她身前,游弋在光滑的皮肉上,温热敏感是她的脖颈、锁骨,刮一下,再刮一下,她就跟着躲一下。肉嫩可弹是她的乳房,掌住它,就像掌住了她的命脉,捏捻揉压,玩弄得她情潮如鼓,心间起舞,按在左乳上的手也察觉她的躁动。 两人唇终于分开,水光漫上唇周。彼此的双手和身体在摩挲与摸索中互相激起酥麻意,痒的是身,更是心。 少言默默看着她,日月轮转的混沌里双方表情都不可辩,他只能一点点去探索她的心意。 手向下到她的内裤边缘,他微微勾起一点边缘再弹下且做试探,弹到第三下时她手掌过去捏住他的指尖。少言心下有些失落,瞬间又激荡而起。她微微挺起臀,手带着他去脱下内裤。 就着暗色,他把她抱在怀里坐起,像给小孩子脱衣服般直取她最后的城门:“我的姑娘啊。”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 而今,是她主动开了城门,他便知道,他什么小招数也不用再使了,她已然愿意交出自己。 可他不知道的是,即使他一点小心思没用,她为了这不知何时就走到了尽头的一场佳期,也情愿给出能给的所有。 一个心愿得偿想让她再离不开自己,一个不问将来赴这场极乐之旅。他们对坐着相互爱抚,像初入凡尘的孩子般探索、追寻,被奇异的感觉占领心神,兴奋得全身滚烫、心上起火。 唇舌与唇舌又缠绕在一起,他被她毫无章法与技巧的生猛取悦,心间的欢喜又多一分,她周身还是有淡淡的腊梅清香,随着时间的流逝近至于无,他喜欢她的香,缠她更紧去索求。不语没骨头似的窝在他怀里,仰起脸伸出舌头喂给他,不晓得灵活地换气呼吸,胸前起伏越来越大,与他越贴越紧,双手原在他背后随心所欲地游走,渐渐也拢上了他的肩头。 她看不见他热烈勾人的眼,却能感觉到他低低地逐渐不能压制的喘息、升温明显越绷越紧的身体、以及腿间慢慢起立的性器。 少言把人揉进怀里,舌头勾连、你追我往地有来有回数次,才转移阵地去吮她敏感的耳朵,含进嘴里轻轻啮咬,手也一下轻一下重地捏她的胸,捏得人开始慢慢叫出来,情欲里的声音不似寻常冷淡,性感得好听。不语的胸乳不大,他一手堪堪掌住,收紧五指再张开,挤压得那里快感连连,传递到四肢百骸,带得她全身轻微颤抖。乳尖随后也被他盯上,两三根手指拨挑捻动,又捏着尖尖向外扯,她似痛似乐地叫了一声,一口咬上他的乳头,汗津津的腰腹长腿也开始挣动起来,摩擦着他蓄势待发的所有。 阴茎被她坐着挲着,少言抽了口气,一下子把人放倒压住,汗意凝水成珠,滴落在她身上。暮色更加昏暗,人儿几乎只剩个模糊的轮廓,少言抬手扭开了壁灯,又压下去对她发起全面攻击。这次目标明确,绝不迂回。不语因为羞意想让他关灯的反抗立即被身下的手逼成了呻吟,全身的战栗汇集成泉,从穴口涌出。 少言就着花露,手指探进更深,另只手配合着在她身子上摩挲,摩到肋骨时,他拿指腹如弹琴般轻轻敲打,修剪过的指甲不轻不重走过——这可谓是姜不语最奇特的敏感点了,上下夹击之间,她身子立时便拱起来,身前的乳和骨更加明晰,舒爽得快要流出泪来。 灯下看美人,柔和的光线更是一层滤镜,将相爱的人映衬得极致美好。 少言微抬起身看她,三指呈品字形在她穴里扩张,搅动一池春水,又凑到她耳畔,用低沉微喘的音:“好姑娘,叫你娇娇好不好?” 这么情动的温度、喘息、肌肉和气息慢慢磨着她,不语难耐地呼吸着,手指抓紧了床单,双腿绷直又屈起,也躲不开他的手,反使其动作更孟浪。即便如此,她也对“娇娇”表现出了抗拒之意:“不行……不要叫……啊不要……” “那好吧”,少言惋惜道,手上动作加快,感觉到手下花珠微微膨胀,花唇向外分离:“叫我一声哥哥……嗯?” 不语就在高潮的边缘,乳尖已经变硬立起,心动如鼓,声音续续:“不行……你比我……小啊~” 他像一个男孩子,乖乖巧巧从善如流:“那我叫你姐姐吧~” 好像是没什么毛病,不语神识去了一半,听他在耳边“姐姐”、“姐姐”的喊,和着他手下的动作,不及考虑其他,伪禁忌感推动身体深处的酥痒爆发出来。少言把带着水的手指抽出来,沉下身将嘴唇贴近,回忆着看过的教程,先舔上她的大腿内侧,留下一个个湿吻,然后向内收,一点点吻上外阴、内阴,彼此都是湿热的柔软触感,说不清是谁更柔软,谁更敏感。不语将身子不断往后缩,处子之身仿佛承受不住一般,直到退到床头,肩背抵在抱枕上,反倒是将那淫靡尽收眼帘。 他一壁轻柔地吻着,舌尖左右来回扫过阴唇,一壁在亲吻的间隙抬眼看她,灯光映在他眼底,将炽烈和诚挚蕴成爱意,她只觉口中发干,迷在他荡漾的眼波里。 壁纸素白透着一些些雪青色,床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副《盛开的杏花》,不语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如同她最爱的画一般,为眼前心上人开出千万朵花来。 香汗淋漓,喘息难辨你我,胸口激荡不已,四肢似乎全部不为自己所有,情欲主宰一切。 未曾真正云雨,已高潮迭起。 她下面又吐出一汪水来,漫进漫出他的唇舌。漫长的前戏已让她打开了身体,少言顺着她的皮肉一路向上吻,渡进她嘴里她自己的味道,在她耳边轻轻言语:“不语姐姐……”随即他扶着挺了半天的肉棒,将前端插进去,微微触到层膜,她似乎一下子失却了安全感,内壁收缩起来。少言一边用语言安抚她,一边轻轻摸她的头,将肉棒抽出来,从花蒂划过花唇,再进去花穴一点,如此反复来回几分钟,快感席卷整朵花儿,直把人服侍得逸出呻吟,他坚定得把硬挺往里送,破除最后关隘时咬着她耳朵:“姜小姐,孟少言往后只爱你一个人。” 哺乳动物里,只有人类是面对面交媾,不为繁衍本能所主导,调情、爱抚,用眼神和声音去确定对方和自己的心意。 不语只疼了短短一瞬,大男孩子轻柔的动作极有效地抚慰着她,兴奋感生出来的多巴胺和脑内啡为她隔绝了一半痛感,她就着夜灯亲上他的眼尾,潮红的脸颊传递给他同样的热度,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声。少言身下还是极有分寸地慢慢抽插,怕她痛着,嘴巴却兴奋地一口咬上乳头,摆弄那颗小硬核:“再叫一声?嗯?再叫一声……乖乖宝贝,来……” “哥哥……少言哥哥,快一点啊~” 如她所愿。 大开大合间,连空调和床也静默。 他们只能听得见彼此的叫床声,男声低沉撩人,女声羞羞答答。他们褪下了红尘里的面具,赤条条存在于彼此的身体,抛却声名顾虑,图此一夕之欢,不断律动,不断起伏,不断扬帆出海,不断迎接浪潮。 十四、朝朝暮暮阳台下 姜不语被欺负得哭了,躲在被窝里不肯出来。少言看着她别扭的姿态,心软得一塌糊涂,忽然想起才看的《长门》里一句台词—— 故将图百岁之好,非仅邀一夕之欢。 他轻柔地隔着被子给她顺毛,在心里默默对着她呼喊:愿结孟姜之好,共赴百年之约。 月亮渐渐升起来,月光爬格子一样爬到了他们的窗前。 不语从被子里出来,毕竟小打小闹是调情,过度挥霍宠爱就是不智了——她靠在少言怀里,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话。 “腊月第一天我就要进组了”,少言在她光滑的背上抚着,惆怅地叹了口气:“拍摄任务集中,几乎没什么假。” “嗯。好好拍戏。” “姜小姐,是不是吃过就不珍惜了?来公子我再来服侍一回……” 笑音勾得她心里痒痒的,然而客观条件有点点尴尬:“我好饿哟,你不饿吗?”好害怕啪的时候肚子叫出来…… 这都晚上八九点了,少言其实也饿了,但和心火比起来,小渴小饿不算什么:“我也饿了,但是小姐姐秀色可餐,我更想吃你~” 他甜甜地掐着嗓子,完美的奶音和少年音双打暴击,不语扛不住了。然后就在她被扑倒前的不经意一瞥,瞅见床头柜上的小人偶,理智回归:“咳,这个,我晚一点还有个事儿要办。” 她伸长胳膊去够腕表看时间,还好,还来得及。少言看着她亮晶晶的表,还有比腕表上的钻石更加发亮的她的一身雪肤,恶狠狠地咬上她胳膊。 “好啦,下午装满了冰箱,我去给你做点吃的?有什么忌口吗?” 少言把她从床上抱起来:“我做饭吧,先带你去冲个澡。” 浴室当然也是小小的,少言非要抱着她洗,两个人肉贴肉地站在淋浴下面,不一会儿就都气血上头。不语把淋浴头取下来,流速调到最大,冲掉泡沫裹上浴巾就出去了。 少言:……没办法,自己的姑娘,硬着也要去给她做饭。 卧室朝南向阳,窗外远远处是一个超大的公园,里面还有一块游乐场地,小摩天轮在夜里闪烁着霓光。不语把窗帘拉开,第一次看这里的夜景,心里却思量着要换个遮光性好的窗帘。 正套被罩,客厅里她的手机在响,去接,果然是潘书的电话:“你干嘛呢真乐不思蜀呢,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没进房!下午发了新时间表是不是没看见?快快快就等你一个了!挂了啊。” ……年少的锅。潘书是她的高中同学,也是她小半生里惟一一个无话不说的知己。当年潘书为了自己的古风男神入了圈,又跟着男神转到了商配圈,成了一名小有名气的配音演员,后又双双断断续续在工作之余发歌,以饷昔日支持他们的粉丝,如今已有独立的工作室。作为彼此最好的闺蜜,姜不语也跟着她一路转,不过不语的声音条件着实有限,又难以把感情注入声音,只唱过几首歌,配过一个女配便罢,是个小透明。不过今天情况特殊,潘书和她男神刚刚公布恋情,他们的工作室全体成员都上yy和粉丝一起送祝福。 不语去小书房里打开电脑,登陆进房后听到潘书和他男神正在对唱情歌。两个人闭关两个月写的歌,果然甜得腻死人。不语捧着牙听到结束,看到彩色字幕整整齐齐,假装自己也是个单身贵族,跟着屏幕走了个队形:“今夜听君歌一曲,但望明朝不单身!” 潘书的短信过来:“刚才说你有点感冒,待会儿提一嘴。”不语咳了一下,自己这哑哑的声音,和感冒时真的差不多了。由于不语迟迟没上麦,原定的她的歌给往后挪了挪,她看了看麦序,先去小厨房。 流理台上已经放了两盘菜,木耳和小白菜升腾的热气让玻璃盖蒙上雾气,小灶上的煮锅也缭绕着白汽,少言站在电磁炉前翻炒着什么。听到脚步声,他回头对她笑笑:“米粉马上就好了。” 人间烟火。 姜不语从未见过男人下厨。她的童年记忆里,厨房里的人永远是外婆。去外地上学,就没有进过厨房了。顾家人当然是远庖厨的,她进门后做过几次饭,老爷子倒是挺高兴,她的合法丈夫是连饭端到眼前都没什么表情。 这是不能对比的,可她禁不住心里开出花来。 作为飘红的演员,少言当然知道自己何种情态惹人爱。不长的相处,他初步认识了姜不语:伪性冷淡,伪性格冷漠。他观影多年、扮演众生,看得见她面上的冷,也感受得到她心里的暖。 当她跑过来抱住自己直到要把米粉装盘她都没松开手而是靠着他亦步亦趋的时候,他心里没有意外,十分满足。然后她一直抱着不松手也不答话,他开始慌了,“怎么了?不喜欢木耳还是青菜?还是觉得饭菜少了点?晚上不宜吃多,明天我再……” 不语紧了紧双臂,踮起脚舔了下他的耳朵:“嘘~” 米粉也炒好了,少言取出一个碗来装,食物的香味勾起了大学时常常结伴出门买饭的回忆,不语放开人来帮忙端盘子:“去书房吃吧,请你听歌。” 小书房里空荡荡的,还好买书桌的时候送了两把椅子,不语找出块儿桌布铺在电脑旁,少言已端着两小碗汤进来:“菌菇汤,尝尝看,家传手艺,特别鲜。” 他笑得温暖如春,天生好相貌就是太犯规。不语接过正要往嘴里送,被他轻轻夺过去碗:“傻了?刚出锅呢,是想烫到嘴找我负责吗?” 她嗔他一眼,坐下去看电脑,时间还好,下下一个就是她。不紧不慢地尝了尝几道菜,不由得想演艺圈人士这么闲的吗,还有时间练习厨艺?少言把她的汤用调羹散热,细细地听了一耳朵音箱里传出来的歌,旋律不错。他笑道:“我小时候为了学东西经常去不同的城市小住,总是带着煮饭阿姨也不方便,我就慢慢自己学,就这么练出来了,以后有空就给你做。” “真棒,为你手动点赞。” 这夸赞真是毫无新意,少言喂给她一勺汤。 “哇!天呐我本来以为自己的家常菜就做得不错了,没想到你煲汤的手艺这么好!能者多劳哈,以后家里的厨房就被你承包啦!” 少言看着她漾着笑意的脸,刚想说话,又被她禁言了:“嘘,接下来十分钟,先别说话哟。” 他早发现她笑的时候,面上全无疏离之感,笑容极亲切温柔,不料她真正暖起来简直要把人折磨死。此刻,她言笑晏晏:“大家晚上好呀,我是说话话,有点感冒来晚啦,实在不好意思,我自罚给大家发红包吧,歌会结束后我请今天格外甜的书姐姐帮我在微博上发红包……” 说话话没有个人微博,大家都是知道的,一时间,公屏上刷出了“欢迎没有感情的散财童女又上线了!”的队形,不语笑:“怎么又说我没有感情呢?我这么温柔真诚的女孩子~” 好的关系需要经营,孟少言对待粉丝也是很温和可亲的,这是明星艺人工作的一部分。现下看,不语有个似乎是古风歌手的小马甲,挺好的,多姿多彩的生活会更有意思。可她对着一个屏幕这么这么软糯,他有些吃味。 工作室的新年特辑里有二十四首,全选于诗三百,谱之唱之。不语的这首是《隰桑》,出自小雅,歌词很短,前奏很长,作曲的是大神wing,韵律相和,笙箫琴笛的古韵悠扬,渐渐引出重章叠咏的思慕企盼。 一分半的前奏后,姜不语启唇。 隰桑有阿,其叶有难。既见君子,其乐如何。 隰桑有阿,其叶有沃。既见君子,云何不乐。 隰桑有阿,其叶有幽。既见君子,德音孔胶。 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唱完又说了几句话,刚被抱下麦,少言靠过来亲住她:“散财童女?他们是不是对你有什么误解?” “嗯……我没有注册微博,有时候活动我不在或者迟到,就拜托朋友在微博上封个……” 他在她耳旁轻笑两声,像燕在梁间呢喃:“你说的是前两个字,我想的却是后面的。” 姜不语送他一个巴掌:“吃饭,快凉了。” …… 饭后少言揽过刷洗任务,歌会也在尾声,是惯例的粉丝上麦环节。素昧平生的朋友因为声音认识他们、喜欢他们,彼此陪伴、彼此祝福,也是一场因缘。不语喜欢这种线上小聚,舒服的距离,舒服的话题,舒服的热闹。她有一颗深居简出的心,却也喜欢并羡慕着人间烟火。 听着厨房传过来的水流声,她下意识摸摸腕表,心里默默将某事提上了日程。 正思量着,潘书电话过来:“你真感冒了?声音怎么哑哑的,多喝点水啊,别让娘家人担心啊朋友!” “朋友我很好,和你一样好。”想起当年潘书有心上人、睡心上人第一时间和她分享的事,她认真道:“小书,你给我捏的那对娃娃,我从箱子里取出来了。” 当时高考过后,潘书觉得自己发挥失常,哭了一晚上后开始出去疯玩,在陶瓷馆自己下手做了一对儿人偶娃娃,说是以后不能常在一起玩耍,大学是恋情高发期,这个就送给她和未来妹夫。当然潘书的直觉总是不准,大学时她们虽不在一个学校,却是离得很近,经常一起出去玩。不过那对娃娃一直没有派上用场。 如今压箱底的娃娃取出来,潘书听了,先是很高兴,接着担忧上:“他知道你……吗?” “接下来我要去剧组打个零工,等这个结束我会解决顾家那边。” “那就好,你心里有成算就行。还有就是……那方面注意点……咳咳,你刚说去剧组?不会是要出道吧哈哈。” “出什么道,别贫,古装剧,我猜大概就是给演员穿穿衣服之类吧。你那边是不是有人叫你?” “是啊,我老公说请你吃个饭表表谢意,你这两天有空没?” “应该有吧,我和他商量商量?约晚饭?” “哟~你那位还能不放人?要不一起过来见见?” 不语迟疑一下:“见面说吧,明晚?” 她打电话的工夫,少言又做了个水果拼盘,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很快解决,相携下楼去散步。 不语穿了件oversize的棉服,连帽上一圈蓬松的绒毛,愈发显小。少言也把口罩和衣服上的帽子戴好,把她的左手握在自己的右口袋里,边说话边下楼梯。 “吃好了吗?” “你手艺这么好,我都比平时多吃了一半。倒是你自己没吃多少,炒饭你只吃了几口,菜夹了几筷子,火龙果也只吃了两块。” 少言在她手心里轻轻挠着:“是说话话大大太心疼我啦,这个点我是不应该吃东西的。” 不语反握住他的手:“你都这么瘦了,上镜也好看的。” 辋园距离清成公园大概1公里,导航显示步行15分钟。少言把手机收回,带她步入路灯下:“我和你说的那个马上要进组的古装剧,人物要求第一条就是暴瘦,唉编剧太狠了,把个好好的王爷写到牢里被折磨成了纸片人,父母不慈兄弟不悌好不容易得了个可心的媳妇儿还被栽赃嫁祸参与逼宫一杯鸩酒赐死,一生孤孤零零的。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李导说见了我说还不行,得再瘦点。” 这熟悉的剧情……“《长门》?淮安王?李正导演的新剧?” “咦?官宣了?不是说开机那天再官宣?” 她避开对面冲过来的牵着氢气球的男娃:“不是哦,你猜一猜我怎么知道的?” “嗯……原着粉对不对?”不语摇摇头。 “你不会是我的铁粉吧,和我助理有联系的那种。”粉丝群体也是个金字塔,最上层的甚至可以和明星艺人的身边工作人员接触,提前得知爱豆动向。 她看他越说越离谱,笑不可禁:“我手机上连个常用即时通讯软件都没有,微博也只是偶尔看看,怎么追星?梦里追你的动态吗?哈哈~” 少言抬手捏住她脸,隔着口罩在嘟嘟嘴上亲了一下。 过往的寥寥行人微笑而过。 她悄悄红了耳朵:“其实,我是内部工作人员。” 不语解释了来龙去脉,换得他不加掩饰的愉快:“太好了,我还以为要分开那么久,可担心你沉迷复习想不起我呢。” 摩天轮近了,流光溢彩地旋转着。可惜他们错过了最后一次开放时间,只能在公园里随意走走。两人也不甚在意,不过是傍晚时被窗外的热闹一时吸引。 天寒时晚,人声渐歇,他们聊着《长门》,商量着怎么充实小房子,慢腾腾地路过互相搀扶着的老人家,走过流淌着静水的小喷泉池,围着广场中央的鼎绕了几圈,走上鹅卵石小路的时候,不语绊了一下,也无碍,被少言强行背了起来,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更静,她在他耳边轻轻唱歌。从《国王与乞丐》到《半生缘》,从《往后余生》到《相守》。然后,她把自己唱睡着了。 前三首他都知道,最后一个没听过。不过几句歌词他听得清楚: 黑夜里我多想牵着你 日子老旧若能重头 再饮一碗酒敬不安的所有 在故事的最后尽头 有我陪着你,直到永久 —————— #《高唐赋》:“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 #明?屠隆《昙花记?士女私奔》:“亦雅慕其才藻,故将图百岁之好,非仅邀一夕之欢。” #《隰桑》,随手翻书翻来的。应该没有同名歌。 #最后的几首歌: 华晨宇-《国王与乞丐》 莫文蔚-《半生缘》 马良-《往后余生》 栗先达-《相守》 十五、百年之好在今朝h 东方渐白,姜不语醒来。 卧室昏黑,她在少言怀里,枕着他的胳膊。替他心疼下手臂,不语往被子里滑,把他的手臂轻轻拿起来活动。 记得昨晚唱着歌就在他背上睡着——被人背,又是一次新鲜的体验。和他在一起,似乎不断在更新人生阅历,又仿佛开发出自己的新性格。 所以这就是爱的意义吗,整个人被雕琢打磨,不断地发现不一样的自己。 满室暗沉,只有她的香是惟一的存在。少言觉得,自己是被这香勾醒的。 “你用什么香水?” 不语回神:“有一点点自制的冷香,有一些衣服的熏香,都是自己用腊梅花瓣随便做的,自小在家里用惯了。” 少言舒展长臂,把她搿进怀里:“好闻,想吃。” “那起床吧,花架子上有腊梅盆栽,摘点花瓣煮粥。” ……跟这个女人不能委婉。他把不语从被子里挖出来放到身上:“我请你吃我好不好?” 个小狐狸,昨晚给她把衣服全脱了,他自己当然也不例外。不过有情人之间,还扭捏推拒什么? 被子滑落半截子拖了地,不过两人都看不见。 温热的身体相互摩擦,你生热我也生热,很快冬日的凉意被消磨殆尽。不语坐在他腰上,俯身贴着他的,两具身体是两条撞在一起的平行线,处处都贴的紧。天光尚未透进,眼睛不能见彼此的美,那鼻耳舌却尽在躁动,闻到的是清香和着情欲,听到的是难耐的喘息,舌头勾的是另一人的舌。 这混沌迷离又清楚明晰的你,这意乱神迷又清醒沉沦的我。 吻到深处,水生欲舟渡。不语唇随着身子往下移,口里津液蔓延到他胸上,身下水迹亦一路拖到他身下,长长墨发散成情网,将他们密密地裹在一起。 察觉她亲吻里略略的急切紊乱,少言抚摸她脊背:“宝宝自己来好不好?” 委屈的气音响在他耳边,“不会……你来……” 他哑然。扶她上身坐起,捉了她手一起下去,两处耻毛贴在一块儿又分开,露出上行溪水地和下边勃起处,他使手一探,大半手的春潮,“来你扶着进去,凭感觉自己决定……”话音未落,她已经不可思议地一杆入洞,女上位又是一下子深入,他们都抽了口气,一个爽的,一个疼的。 虽然润滑很到位,但这种事情最好是慢慢来,姜不语惊疼刺激交加,溢出泪来,连忙提臀退出一些,少言摸摸她的脸,忍着欲望安抚,套弄的穴上下摆动,得了感觉越下越深,呜呜咽咽转为咿咿呀呀。 他抬手开了灯,想看她的样子。 泪光点点,娇喘不禁,迷醉的投入,滴汗的身体,长发无风摇曳,像极梦中初次相欢。 少言把她的鬓发拨到耳后,她娇艳的脸顺着他的手向左偏,睁开眼睛,恍惚看到他的样子。 利落的短发被汗濡湿,壁灯下肌理细腻得不可思议,有种黄金时代的香港电影里那种醉生梦死的氛围和勾魂夺魄的意味,像是遥远不可追的传奇人物,跌倒风尘躺在她身下。 有种不由自己主宰的气力推动她动作,腰臀淫摇浪摆,小穴紧紧收纳,又想要他的亲吻,他也看懂她眼里的欲求,抬身含住她的,与她首尾相交,皮肉相连,都想就此长在一起,等待下一刻的洪水滔天,将人世吞没。 交合处吸走呜咽与呻吟,山岳倒向水面,击水三千,激起浪,碾碎水,缠绵悱恻做爱时,何处不是敏感带,何时不是高潮点,他变成山野莽夫,她便是淫娃荡妇,怎么爽怎么做,怎么媚怎么叫,声响汇成时空,汗泪凝为爱海。 …… 渐渐日升起,有光透来,他便关了灯,不停歇的动作被光线刻下,两具身体被光描摹,温暖如春的所在则隐在光之下,恣情率性地继续。 他们一起去了一次又一次,快感如潮水将人包围,最后姜不语力气耗尽,软绵绵地压在他身上,他竟然还没有软下去,待在穴里不肯离水。 醒得太早,她又困了,娇娇地喊着要他出去不要耽误她补觉,少言消极抵抗,哄小孩般轻拍拍她的背,低低给她唱催眠曲:“……我的宝贝,倦的时候有个人陪,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宝贝,要你知道你最美,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 两人又小睡过去,直到日上中天,饥肠辘辘,他还在她身体里,不想离去。少言武力镇压,又蛮干了一回,方觉神清气爽。 …… 午饭后,姜不语给他分配任务:“……就这些,还有昨晚说的,缺什么都买回来。” 少言贴过去抱她:“你就舍得我一个人出去吗?” 她白他一眼:“哦。” 他最晓得她吃哪一套,放软了声音和神态:“刚才不舒服吗?今晚再换你压着我吧,我怎么都舒服的。” 噎住。 她暂且按耐,随他去逛街,商场一楼逛到顶楼,从床品买到电器。他也把自己乔装改扮,刻意扮了丑,一路拎包结账。下午时光消磨,到了停车场,不语开了车门,把手上两件睡衣扔进车子里,把他推到驾驶座,又仔细系上安全带,方温柔道:“开车小心哦,回去把东西归置好。我晚上有个小聚,今晚就不回啦。”说完,她合上车门,对他摆了摆手,转身向电梯走去。 少言由她动作,料想她要耍个小性子,却没想到是晚不归这么严重的后果。他苦笑一下,有心想追过去又作罢,自开车回辋园。 一路车况良好,下午也没什么情况。到家后,少言随便吃了点东西,把买来的东西都拆开放好,床品洗好,卧室的投影装好……她还是没有回来。 手机响,他开心地去接,结果是经纪人打来的,因为综艺正在热播的缘故,嘱咐他去微博拔拔草。挂了电话,他上微博,突然想起不语的yy歌会,他搜索了几个关键词,看到了潘书的最新微博,有定位有美食,还有张图里有个模糊的聚焦失常的背影。 ……原来她去吃大餐了。嗯,食友是个女的。但还是好惆怅啊,他把那张美食图保存下来发给那个狠心的姑娘,附一个流泪的颜文字。 彼时不语刚坐上车,潘书也坐进后座,把老公赶去驾车。潘书睨她:“笑这么甜?小情人儿?” 不语嗔怪看她又拍她:“乱讲。” 潘书笑得荡漾:“好吧,大情人总行了吧。” 不语踌躇,还是说了实话,把孟少言的微博主页找出来给她看:“我觉得我做错了。” “卧槽!我男神!姜不语你可真行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竟然到现在才告诉我!” 驾驶座上的前男神转过头来,潘书秒怂:“我错了是我错了,我只有一个男神,就是老公你。” 男神这才问正经话:“不语,你去我们家还是?” “我们家”,闺蜜男票说起这三个字的时候,语气无意识地带点甜和安定,不语忽然觉得,这是一个多么独占、又多么排他的词啊。 “我回我那里吧,等你出差了我再去找小书睡觉。” 潘书嘿嘿笑:“啧啧,我真抢手啊。” 一路插科打诨,潘书是个开心果,也是朵解语花,临了下车,她给不语一个拥抱,轻轻劝慰她:“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你早有意和顾容之离婚,办了就行。知错就改,爱不会走。” 在ins上看到张二硕的图,哇我的灵感滚滚而来,感谢男神保佑我更新了! 十六、遥望君万人中央 不语上楼,开门换鞋。玄关的灯,是留给她的吗,即使她说今晚不回了。 推开卧室门,新买的投影正在使用,少言着睡衣靠在床上,见她进来,向她伸出手。不语搭上去,顺着他的力道靠进他怀里。俱无言。 他正在看一部韩国电影,《寻找金钟旭》,男主角语气怅惘:“真羡慕金钟旭,我应该不是像他那种留在别人心里那么久的人。” 光影流转,少言揽紧了她。 两人都有些不合时宜的沉静安定。 高潮之后难得的清醒,极乐过后难言的惆怅。 清醒又惆怅,欣悦又哀伤。 这夜他们相拥而眠,熟悉的气息抚平心中的波澜。因为知悉你在原地打转,我不能拉着你做决定,只静静地陪着。 …… 小寒这天,他们启程去冬城西的青湖影视基地。所有工作人员在为开机仪式和紧随其后的拍摄做准备,开了大会开小会,导演带着主要演员们见面,各个组也紧锣密鼓地马不停蹄。 《长门》本不必这么赶,原是准备来年年末拍摄的,岂料李导所在团队的新年大剧《两袖清风》在播出之际,里面某位主要演员爆出不可挽回的丑闻,被上面封杀,连累《两袖》只播了两集便下星下架,只能把另一部暑期剧补天窗,再拍了《长门》预留。李导和各部门负责人开完会,长舒口气,好在前期统筹七七八八,演员也大部分定下,临了刚出事的男二号空缺也有孟少言填补,万事备了。 腊月一日,专门请的几家媒体到位,李导带大家焚香拜过四方,a组便开拍了。第一场戏是个重要场面的文戏,演员们都很尽心,顺顺利利地开了个好头。 姜不语进组后,见到了良教授口中的谭繁师兄,相貌清正,望之俨然,很有意气书生的感觉,做事认真利落,几天下来不语觉得他即之也温。谭繁眼里的姜不语就是几年前初出茅庐的自己,加上良教授话里的意思,便亲自带着她,带她处理服饰礼仪方面的琐事。 第二天,b组拍摄也启动,有孟少言的戏,拍之前,真真巧极,谭繁带不语去给孟少言指导礼仪,又给她细讲些衣着冠带的知识,然后就让她看着孟少言的拍摄情况。谭繁去忙别的,不语找了个小板凳坐在一边看场中众人。 一眼望去,还是少言最惹眼。 长身玉立,举手投足间,是世家公子的意蕴风流。眉眼存英气,又透出点子锐不可当。五官完美比例,线条流畅利落,长袖一展,舌战群英,风采卓然,不知是多少怀春女子的春闺梦里人。 他是场中、是闪光灯下、是影视剧里最耀眼的存在; 他有耐心有恒心,放得下身段接受导演毫不留情的指正,耐得住性反反复复拍一个长镜头; 他会一步步走得又稳又远,成为万人追逐的实力派演员;他会成长蜕变,会涅盘重生,会站在万人中央。 然后,她就会失去他。 ** 腊月中,大雪终于落下,剧组所在的园林里琼楼玉宇、梅雪竞艳。李导赶忙安排拍一场雪中吻戏,而一直很虚心进步神速的孟少言今日频频不在状态,卡了五六次后,李导忍不住摔了剧本:“孟少言!你今天怎么了!?这么简单的戏你都能卡!这雪能一直下吗!”顾及女演员,李导的训斥都是围着少言转,饰演剧中淮安王妃的李声声也不好意思听着,主动和李导要求稍作休整。 不语站在化妆间旁边相机喊人:“孟老师,你身上的外袍被雪湿了,换一件吧。”少言抖了抖衣服,跟她走进了小房间。 “今天怎么了?”不语翻着衣架,给他再找一件外衣搭配。 “我好,不好的是你,你怎么了?”少言这两天觉得她的情绪很不对,剧组人多眼杂,他无法和她单独相处,只直觉她看着自己拍戏的时候,眼神里不仅有爱意,还有疼惜和伤痛。尤其今天拍吻戏,他记挂她的情绪,连借位都难以投入。 “……”她要怎么说。顾容之主动打来电话,要求她三月里陪同出席一个春季财经会议,夫人外交是重要的一环,他特意提前两个多月告知,打包了一份书籍视频资料,并请了一位老师给她上课。华盛顿主办的高级别会议,届时国内财经媒体必会给足版面和鲜花。她提离婚之事,顾容之默了下,说与会名单和身份都报了那边,离婚可以,必须要在会议之后,慢慢图之,否则会议之前传出顾氏公子婚变的消息,震动的不止是他自己公司的股价。 进退维谷之局。 不语笑一笑,给他披上衣服,“我也没什么事,这里床睡不惯,总有点睡眠不足。来快穿好,外面叫你了。” 说着,她忽然又抱住他,在他没有妆的锁骨处亲亲:“好好拍,艺术事业,需要认真对待。今天要出戏快点。” 少言笑得开心,定情之戏,她果然还是很在意的。 ———— 小时候看《孝庄秘史》,片头曲《你》里有: 你在那万人中央 感受那万丈荣光 看不见你的眼睛 是否会藏着泪光 我没有那种力量 想忘也总不能忘 每次听《你》和《美人吟》,都忍不住被感染。 ———— 留言数定格在了一周前嘤嘤嘤 是下大雪了吗嘤嘤嘤 上一章我就想看看还有木有朋友看文就设置了喜欢的数字po币 嘤嘤嘤好可怜 看文的几个朋友,你们好,一句话汇报一下进度~ 年底前争取把时间线写到过年,有气氛一点。哈哈很快的,让他们和我们一起过年。 然后今年春节可能不在家,不确定能不能有合适的条件码字,如果有的话,再码一章半意识流欢好~ 十七、白鹤横飞星光璨 真的是流年不利吧。李正导演闷了一口白酒,同剧组主要工作人员商量转移阵地的事——饰演剧里男主角父亲的老戏骨演员在雪里摔了跤,还挺严重的,青湖影视基地里人戏份还挺重,只能先拍了其他情节,现在考虑要不要到敦煌拍战争场面。《长门》权谋为主,战争戏份极少,但又担忧有什么意外情况,不能如期让大家回家过年。预算是按场景表一点一点抠的,李导又闷口酒,演员档期调整的问题,还是钱的问题啊。这事赶得急,李导喝完酒便去找制片几个人了。 翌日半个剧组出发赶赴敦煌,大寒那天下午到了拍摄地,人困马乏,各自休整去。 晚饭用的晚,少言磨磨蹭蹭到了最后,东望望西探探,掏出手机给不语打电话,做贼似的去一处小山坡等着。 夜空无垠,星野低垂,他忽想起千载以来层出不穷的月下相会桥段。 明月千里万里,曾照古人今人多少有情人的欢喜。 他抬头见一轮明月如白鹤横飞,星光璀璨得一塌糊涂,不由展颜。 月下玉人来,裹成小白熊,行踪鬼祟祟。 不语出门前又回转换了件暖茸茸的大衣,然忘了装上手机,远处好几处小山坡,不知道哪里该去。她环顾一周,两点钟方向灯光摇摆闪闪,在夜色里分外惹眼,便小跑过去,果是少言在挥舞手机闪光灯,还一蹦一蹦的。 ……真像个小傻瓜。 星月下两军顺利会师,抱住就亲吻起来,难舍难分。自剧组开机以来,还没亲密又私密地在一起过,对于刚刚食髓知味的两人,看得见摸不着是难熬的甜蜜折磨。 夜空疏阔,万里长风,吹不散情动。有情人紧抱彼此,偎脸送舌,呼吸交缠,心跳相闻,星子在头顶看这眷眷深情,风将唇齿津液搅拌之音藏起。 待到鼻尖凉意惊到彼此,少言解衣将她冰冷的双手收进来,忽想起一句歌词,低低唱在她耳边:“iwannatakesomewheresoknowicare,butit'ssocoldandidon'tknowwhere.”唱了两句,才想起这首歌并不合适,顿住了。 不语顺着曲调改了歌词:“ibroughtmyheartandiwannakiss……” 他们眼里都有笑意在闪,少言低头用舌头舔一舔她唇:“冷么?我们往远处走一走?” “那我们走会儿就回去吧,车上坐了一天一夜,明天还要拍戏,天又这么冷。” “不会啦,李导明天早上说要去雷音寺烧香转转运,最早也是快到中午拍,我们多走一会儿嘛。” 他又撒娇,不语无奈又受用,把他衣服扣子系好,把自己围巾摘下来:“零下十几度呢,你穿什么大衣!” 少言由她系围巾,抬手把她毛茸茸的帽子戴上,揽着她向远方走。 有时候想想,他们只是对彼此身体和性格稍微熟悉的人,家庭人际社交这些一概不知。两人都有能力凭借已知信息将对方调查得彻底,但都没有那样做。一个是克制着不问,等她主动告知,一个是不想明天,只抓现在的牵绊。 生而为人,遇见挚爱,相互吸引的也应是性情、品格和灵魂。而你爱上这个人,便不由得想融入她生活的方方面面,知晓此前岁月里她的欢喜哀愁。少言努力地在不语心里留下越来越多的印记,潜意识下向她展示全方位的自己,并求同等的回应。 走在夜空下,自然而然讨论起星野。 “我之前只在摄影家的镜头下看到过这样美的星空。” 少言看她仰望星空,语气安和,恨不得带她看尽世界之美:“那下一个jasperdarkskyfestival,我们一起去jasper?” “jasper?哪里?” “贾斯珀,在加拿大的alberta,每年十月份有暗夜星空节,下一个十月你和我去好不好?” “……12月,全国研究生招生考试了解一下,孟老师。” “唔对喔。那敦煌的戏完了,我们去莫高窟看看,我还没有去过,你也可以多多学习。” “……”不语选择直接无视。“拍完就放假过年了,你不拍戏的时候都做什么?” “……我空闲时间喜欢看电影,从小就是,之前会按各种榜单看,去年开始按演员的作品看,下一部会接着看孔刘的。” 不语点头:“学习是一生的事业,有时候觉得演员挺幸福的,看电影的同时就是在学习、进步。” 少言大笑:“那你是没有看到我那一箱厚厚的观影笔记,一部电影反反复复看十几遍,从剧本镜头到人物塑造,恨不得把每一秒光影都分析出来。” “咦?那天晚上你就是普通的看电影啊。” “第一遍要看整体印象,以一个纯粹的观众角度去看,如果电影特别棒,再看的时候就要做笔记了。” 不语点头,表示受教。“辛苦啦,孟老师,下次你分析电影的时候叫上我,我在旁边给你敲核桃,哈。” “不不不,你不仅要给我喂核桃,还要陪我看,给我按暂停”,少言握着她的手,拇指点点点:“就像这样,我说停,你点一下,我说继续,你再点一下。” 不语朝着他后背来了一拳:“朋友,你想多了。” 少言猛然把她打横抱起来:“快点答应,不然我就把你扔到星星上去。” 不语搂紧他:“扔吧,只要你舍得,我没有意见。” “哎,奈何不了你啦,长大了,学会将计就计,顺水推舟了。”少言笑着,轻松把她从面前换到身后,稳稳背在身上,“走的挺远啦,我带宝宝回家。” …… 自从去过了雷音寺,李导觉得自己真的时来运转,场景表一场场过,顺利完成了敦煌的拍摄。这时已是大年二十七。 定好了初七开工,李导便带大部队回了。 年二十九,孟少言跟着回了冬城,不语只好开车带他回辋园。 满城银装素裹,她小心开着,少言贴在车窗上看雪,“陵城几乎不下雪,我小时候学下棋那一年住在一位老师家里,才第一次看这么大的雪。” ———— 《夜航船》导读《一只光芒万丈的兔子》(何三坡):抬头见一轮明月如白鹤横飞,星光璀璨得一塌糊涂。 歌词出自tomodell的单曲《anotherlove》 有些剧情经不起推敲,比如拍戏这种,都是拍脑门写的。请见谅。 本打算写一章h,小片子都下了好几部,题目也是两周前想好的,就叫“桃腮檀口坐吹箫”。 然后没在自己家过年,耳机没带,基本也不能有个私密清静的空间看片码字>_< 我坐客厅拿手机打字,电视机里还在“咚咚咚咣咣咣”地枪战>_< 下一章应该就能安排上,不过最早初七才能写。 今天才知道初六下午才回家。唉。 十八、晨起推门雪满山 雪是凌晨下的,直落到早晨,车子碾压在还没来得及被融雪剂化去的雪上。倘若从空中俯视整座城市,冬城正如甲壳虫遍布的白地毯。 不语分一只耳朵去听他絮絮地讲少时之事。少言也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断断续续的,且每次只讲一两句。可能是这满城雪,这难得的静谧安和引出了他的话匣子。 红灯。不语侧过头看他:“我们过会儿去堆个雪人吧。” 少言去亲她,被安全带弹回去。 “……。哈哈哈。” 车里帽子围巾口罩尽有,他们全部穿戴上,手牵着手去堆雪人。 选的地方是那天晚上散步路过的小竹林边,积雪覆竹叶,随风飘雪来。 他们上一次堆雪人俱在十多年前了,不过这个并不需要什么技术,他们聚拢雪花就开始。先做了胖胖的身体,然后滚了大大的雪球放上去……比例不协调。少言把雪人身体微微再拢实,不语把雪球再按压一番,组合起来比之前好多,但还是哪里怪怪的。 少言把雪人表面刷平,捡了两颗小石头,拿出口袋里一个红色卡萌胸针嵌进去,算是初步完成。不语也贡献出了自己的围巾。两人看着成功的雪人,一本满足,少言拿出了手机,拍照留念。 赶夜路的疲惫涌上来,不语给他和雪人拍完合照扯着他袖子往回走。从竹林另一侧绕出,他们不约而同呆了一下。 一双雪人情侣相携而立,红蓝围巾上呼应一对王子公主布娃娃,同款帽子黑眼睛红鼻子淡嘴唇衣服扣子应有尽有,甚至树枝手上还有手套,不知道怎么做的,他们挨着的手套还是大掌包小掌。 ……输了输了,堆雪人真的是很有技术含量的。 少言忍不住笑了,又拿出手机拍照片,并发了图片微博,然后给不语看。两张对比鲜明的图,两个笑不可抑的男女。 …… 换好鞋进门,将近十一点,两人都不是很饿,决定整顿小憩后再吃饭。 浴室小门从外推开,不语正准备洗头,闻声看他一眼。少言已经褪尽衣物,她往旁边站站,把这一方淋浴空间让给他。 五分钟左右,不语伸手去摸墙上的花洒。伸出去的手被他牵起,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面前的人。 他什么也没说,带她走进水流圈,为她冲洗头发,她低头配合。 洗发水的花香弥漫在每个水分子里,让人沉醉。 不语自己都没有这么精细地洗过头发,一缕一缕地冲洗泡沫,一寸一寸地按摩头皮,从前额到后脑到鬓角。 潜藏的欲望被温柔地撩拨出来,她舒服极,慢慢靠近他怀里。 仰起头,长发随水垂落,像是细腻的黑缎,泛着粼粼水光。 他扶上她的腰,她勾住他的肩。他低头,她踮脚。 补上车上未竟的吻。 小浴室里柔光香雾,风光旖旎。 相贴的身子一分即合,少言浅尝辄止,她却想要更多,往他怀里钻。他单手轻轻钳住她下颌:“洗完了?” 不语分出只手指指置物架最下层:“用完那两个就好了。” 一瓶沐浴露,另一瓶……他捕捉瓶身上的关键词,“intimatearea”、“extracare”,觉得下身愈发不受理性支配。 她目下十分粘人,抱着他倚靠着他。少言把浴花打湿,给她涂抹沐浴液。是另一种幽香,漫过她颈肩、前身后背、翘臀长腿,直抵脚心。渐渐,他丢了浴花,修长的手如烟柳风,藉着润滑的浴液,寸寸拂过她身,催生起春意。 太滑了。手掌不住乳,臂难禁锢腰身。于是水引来,冲去两身白浪,恢复原始肉身。肉身难脱欲望。 销魂感除去身上疲惫,化出另一种无力酥痒到骨头缝里的意乱神迷。不语攀他更紧,不自觉中双脚从拖鞋里出来踩在他脚上,踮起来送上红唇。 四片唇瓣相撞,两条舌不休纠缠,他那里渐渐起立,顶上她小腹。激烈热吻之下,少言差点就抱起她回卧室。 按捺住心田燥动,他送出她的舌,拿起那瓶私处护理液:“你一般用多少?” 不语嗔一眼他,夺过瓶子倒进手心一滴,少言即刻握住她的手腕,饱含深意看她,交叠的手向下去。 “咳,这个得揉开,最好不直接抹上去。” “喔。”他拿右手和她的手交错摩娑,低哑的性感声音和着水流声:“这个男人也能用吧?我帮你洗,你帮我洗怎么样?” 说完,他便向下探,手覆在那丛毛发上打转,泡沫将那里包围,随之而来的是他的手向下、向里滑,将柔腻抹上阴花,手指肆意作怪。不语轻喘着躬下身,夹紧了大腿。 少言把人拉直,“小姐姐,礼尚往来嘛,我那里也等着你呢~” 腻滑的手颤巍巍地迎过去,也先落在他阴毛上,然后……就停在那里不动了。 “害羞什么?老夫老妻了都。” ……这才上过几次床。他声音含笑,显是打趣,不语放飞自我,一手揪住了男人脆弱的蛋,揉捏起来。 “……”好在她下手还是极有分寸的,直把他快感尽数吊起来。少言取下花洒冲洗她私处,认真细致,也没借机揩油,又快速洗好自己,打横抱起她去卧室。 ……一床大红?床品上一串串小心心和“我们结婚吧”看得不语眼睛疼,“我的天,宝藏男孩,你买的四件套?” 少言把她放在床上,“嗯,就是你和你小姐妹吃饭那天晚上,我又开车出去逛,路过一家店看到的,挺好看的,就买了,刚换上的。” _。拉窗帘睡觉。 又加了层遮光窗帘,室内一片暗昧,阻了天光和雪光。 恩爱一生的父母教给孟少言一点:夫妻之间绝不能有任何嫌隙,哪怕事情如芥子微小。 他现在尚“身份未明”,当然更要加倍呵护这段情。 少言把人拉回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肩,“你不喜欢这样的?那下次我不擅自买了。” 不语转过头,手脚并用爬在他身上:“我想今天趴在你身上睡,你愿意吗?” “当然愿意啊。” “我压着你几小时,你不觉得难受?” “不知道,可能会吧,要不今天你试一试?” 她回到床上,也伸出胳膊搂住他:“你知道吗,你从来没有拒绝过我,虽然我们相识这么短。——你不要说话,听我说。” “你背我回来那天,我枕着你睡了一夜,胳膊疼麻了多久你忘了?在敦煌拍雪里的战争戏,我不过有一点点发烧,你明明那两天里只有几个小时休息时间,还要避开人去看我……你也不要求什么,我和潘书那天小聚,你明明想来,却没追上来。” 也许是分离在即,不语有种未知的惶恐,也有潜藏的心疼:“你身份不同,应该更多地考虑自己,平日里都是万人中央、备受宠爱,怎么能在我这里这么……” 他压过来亲她,截断她的话:“千金难买我愿意。我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告诉你,我是真的愿意。所谓白首如新,倾盖如故,你合该是我的人,所以第一次见面我就记住了你,第二次见面我就钟情于你。每次见到你,像这样抱着你,亲到你,我都很满足,心里很快乐。” 鼻酸脸热,泪盈于睫。我该以何报之呢。 ———— 噢,朋友们,我也没有料到,写着写着竟然把肉写没了!!啊,天呐噜!我还有这样的技能?˙︶˙? 下一章补个香艳番,不卡肉的话明天早上见面。 福利番:桃腮檀口坐吹箫 (大概是他们三十多岁的日常吧。) ———— 初夏雨霁,落霞云归,正是一天之中最美的夕光时。 整个天空,东方的一半湛蓝清朗,西方的则被金乌沾染锦光云色,尤其落日周边,烟霞奇异的排列组合,诗和画都难以描摹的丽。 体育场西边看台最高处,立着一对相互依偎的眷侣,看远山如黛,看云蒸霞蔚。 日头完全隐于水平线下,少言想起过来学校找她的初衷:“姜老师,冬冬说你一周都没锻炼了,现在时间正好,我们下去跑几圈吧。” 前阵子倒春寒,不语中招,感冒发烧流鼻涕,一周多才好,由此意识到运动的重要性,每天过来晨跑。但是好习惯的养成都是坎坷的,日跑渐渐渐渐变成周三次,少言出国工作一周,她索性一次都不去了。今日上午方下过雨,下午放晴,远远看见西操场这边的烟霞落日,下了课便来观赏。 所谓恶习积年难改,优良朝夕可废,安逸起来便选择性忘却了生病的难捱。不语前倾靠在护栏上:“我口干腿疼,刚才讲课站了整整一节,一周不见,你忍心再虐待你的大可爱吗?” 少言从口袋里拿出一瓶酸奶晃晃:“慢跑两千米,否则今晚我陪你好好练练。” “滚,你个禽兽,学校圣地,你也好意思说这样的话。” 他没再理了,开盖让她喝两口润喉,牵着她一步步下阶梯。 少言退居幕后已有多年,来时也没碰上什么人,现下跑道上只有零零几人,他便也没戴口罩。 两人并肩慢跑,跑不动就走走说说笑笑,聊聊一周互不相见的相思。也是公共场合里难得的情侣活动。 恰是周五,少言强拉她走了半小时,才载人回语园。路上接到冬冬的电话,小姑娘说爸妈久别再见又会忽视小可爱,她便放学后直接到大伯家做客啦,末了还语重心长嘱咐爸爸好好休息。 ……好好休息,这怎么可能呢。 刚进小园门,少言拉住不语欲往起居处的脚步,揽着她走左边的栈桥到梅池去。梅池是夫妻二人的私属宝地,私人管家、园林养护都不得入内,连女儿亦不可轻易进来。 梅树枝叶疏疏,竟有数百株,占了单独的一个梅苑,梅林中心是露天水池,现下已水雾袅袅,池中浸泡花叶草药,逸散出独特的清味。 “……”姜不语嗔笑睇他一眼。 “咳……快到家时智能管家放的水,给你解乏用的。” 除却寒冬腊月,梅苑倒真没什么胜景。当然,温泉水滑洗凝脂另当别论。 穹顶般的玻璃幕墙升起,夫妻俩除了衣物下水,惑人肉体闪过彼此的眼,转而没入水下,被浮花浪草遮掩住。 药浴倒真的不可胡来,掐着时间少言便把昏昏欲睡的小妇人抱起来。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鱼水之欢,古往今来,人之本欲。 久在芝兰之室,不闻其香。少言重又在她身边,才得悟最近一直难眠的根源,乃是缺了那股幽微清香。他像只小宠,凑在她身上蹭蹭嗅嗅,有种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欢愉。岁月更迭,彼此的身体是一生里最风情成熟时,单是熟悉的味道来到感官中枢,就能激起无尽的渴望。 浴后口干,不语推开他压在胸上的头,令他倒杯水来。欲念蜂拥而至,少言看她暗室中更显腻白的胸,心猿意马,意乱神迷,生理先于脑子地轻轻跪坐在她上身,性器垂在伊唇边,在床上从未受到过控制的手指也塞进了她口中。 这是一天里无日无月的昏昧,庭院有樱花被风拂落,顺着一阵细微的风,翩跹而至窗前,有缘听得声声呢喃。 音不成调,因那舌被手指挑拨,只有呜呜咽咽、嗯嗯啊啊。少言往前凑凑,迅速扶住肉棒替换手指,她嘴里涎液被捣出些许,流在嫩白的肌肤上。 这吹箫口技,此前也是实践过多次的。有时候也是如今天这样,他春情勃发兴之所至便开始了,大概是知道她总会纵着的。天雷地火的两方,干柴烈火缺一不可啊。 不语调动舌头舔舐他,整个舌面贴上去配合双唇不住吮吸,进不到口中的棒身以手抚慰,从茎脊摸到阴囊,再滑到会阴,反反复复,偶尔转动手腕换个方向摩挲。少言欲火焚身,双手死死按在她铺展的长发上,眼神渐渐凶狠而放浪,引她不甘示弱地含吮冠头及周,像做按摩似的打着圈,慢慢和手的动作保持了一致,另只手不安分地去刺激后庭。深喉她是做不来的,会有不好的生理反应,便以更放荡的如丝媚眼去勾他释放。 春潮带雨来急,一醉不知时晚。 少言忙拿纸巾给她擦嘴,她勉力吞咽下更多,声音微哑地招惹他:“老公还要冰火两重么?” ……个妖精。 欢然睡了一晚。 ———— 苏曼殊《本事诗》之五:“桃腮檀口坐吹笙,春水难量旧恨盈。” (化一个字,是不是就有了香艳的画面感: 本章感谢《长恨歌》。 久在芝兰之室句取表面意思。 还有上章的章节名出自郑板桥的《山中雪后》,化了一个字。 语园,他们的家。2月4号写的半截番外里定下的,可惜那篇没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