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千夜(简繁H,穿越梦境当花魁)》 沉梦(H) 【所有章节上简下繁】 黑暗中,有一个人压在自己身上。 “……。” 那人亲吻着她的额头。温热的嘴唇一路下滑。眼睑、鼻梁、脸颊……最后,他咬住了她的嘴唇,轻轻吮吸。 冰冷的空气中,两人肌肤相贴,不着寸缕。她凭着平坦的胸板、结实的肌肉、还有对方身下那发热的分身,辨认出对方是名男性。 她迷迷糊糊,想睁开眼睛。然而,眼皮却像铅一般沉重,动不得分毫。 “……。” 男人搂住了她的腰,将两人的身体,进一步紧紧相贴。他灼热的呼吸,喷在了她的耳畔。 虽然他的体温很高,他在她身上的动作,却是迟缓而轻柔的,像在抚摸着某样易碎的珍品。 肩、背、腰……男人的手一路滑下,来到了她的臀部,轻轻揉捏。他把头埋在她的脖颈,低语着。 “……你。” 他在说什么?她竖起耳朵,耳朵却像蒙着一层纱一般,隐隐约约,听不分明。 “……。……你。” 男人狂热地重复着。可他的话对她而言,只是意味不明的轻喃。意识也变得极为模糊,像是要融入眼前的黑暗。 他的嘴唇离开了她的脸,来到了她的脖子。他轻轻咬着她的皮肤,手上的动作,也逐渐带上了力度。 他在狂热地渴求她。她知道。 但是,无论她怎么努力,身体都无法行动。与清醒的感官相反的,是越来越迟钝的意识。 男人滚烫的分身,贴在了她的腹部。他开始用手,有节奏地按压她的花核。 触电的感觉,一阵阵传来。她感觉男人压在她身上的重量,都带上了情欲的味道。 身体被甘美的快感所击溃。她感觉自己的下腹部,急速收缩着,涌出了液体。 男人说着话。她想伸出手去,给面前的男人回应。身体却异常沉重。 男人的诱惑,仍在继续着。他抚摸着她的大腿,将发着热的分身,抵在了她的穴口—— “……!” 身体即将被侵略的恐惧感,让她惊慌起来。她皱起了眉,试图脱离男人的掌控。 就在这时,身体突然一沉。她在空荡荡的黑暗中,急速地下坠。曾包围她的温暖,也离她远去了—— 就像一场梦境一般。 漫长的坠落,永远没有尽头。直到意识脱离身体,她才突然醒了过来—— …… “……!” 叶蓁蓁喘着气,睁开了眼睛。 在她面前,是自己的卧室。明亮的阳光,从窗户中照进来,洒满了整个房间。 房间是粉红色的,挂着白色的雪纺窗帘,很有小女人情调。屋内的陈设,却极为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再加上墙上挂着的一些杂碎物件,就是她的全部家当。 ——这也正常。这间房子,本来就是她跟朋友合租的,并未多买物品。 “……。” 梦中的感触,仍然残留着。叶蓁蓁半睁着眼睛,盯了房间好一阵,才相信自己回到了人世。 枕头随意地叠着。昨晚翻到一半的书籍,胡乱地丢在枕侧,尽显她昨晚匆匆入睡的狼狈。 叶蓁蓁动了动身体,想按掉床头灯,却感觉内裤凉凉的。紧闭的双腿间,似乎还流出了某种液体。 ——又是一场春梦。 “……。” 叶蓁蓁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她顾不得关灯,立刻下了床,脱下了内裤。 内裤已经完全被打湿。白色的棉质布料,被浸出了一种近似透明的深色来,无声地述说着她昨晚的疯狂。叶蓁蓁盯着内裤,脸上越来越烫。 “……!” 这时,叶蓁蓁突然感到,背后有人紧盯着她。 那眼神跟随着自己。就算没有回头,叶蓁蓁也感觉到,有人在用目光,舔舐着她的全身。 叶蓁蓁下意识回过了头。 ——结果如她所料,空荡荡的卧室里,毫无人的气息。 …… “梦是一种主体经验,是人在睡眠时产生想像的影像、声音、思考或感觉。……人们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洗漱完时,舍友已经起床了。她叼着半块面包,正坐在桌边,读着心理学的前沿新闻。 舍友名叫赵小溪。她们读大学时,就在心理社团相识,之后又一同考到a市,在不同的导师门下读研。 按照往常,叶蓁蓁对她读的内容,是完全不感兴趣的。但今天这场春梦,让她心神不宁。她头一次竖起耳朵,听赵小溪朗读的内容。 赵小溪读的新闻很简单。说是心理学界在最近,很流行梦境研究。不少知名大学,都开办了梦境研究室。还有知名教授,对梦的来源起了争论云云。 “梦境?” “是,新闻中说,教授们认为人的梦境,也是内心想法的折射。通过梦境,可以分析一个人的潜意识,还有他的性格。” “这种观点,弗洛伊德早就提过了吧?” “是。但最近,不是流行核磁共振吗?……教授们想用最新的技术,来找出释梦的科学依据。” 精神分析是最广为人知的心理疗法。但最近,不少研究者,对其作出了批判,认为精神分析是玄学,通过梦分析人的性格,更是无稽之谈。 按照新闻的说法,难道她做那种梦,也是因为—— “哎?……那还真先进。” 大概是叶蓁蓁平淡的声音,引起了小溪的不满。她放下手机,点了一下她的脑袋。 “哎什么哎?……这新闻跟你有关吧?……你跟的导师,不就是梦境研究的高手吗?” “高手什么的,也太夸张了吧。”叶蓁蓁嘴角抽动,“……明明那么年轻。” “这你就不懂了,科研界只认成果,不认年龄。……导师有课题很好了!不像我的导师,天天不管我,跟条咸鱼一样。” 表扬急转直下。小溪一踢凳子,骂道。 知道她的日常三连(骂学科,骂导师,骂就业)就要来临,叶蓁蓁眼观鼻,鼻观心,无视了她的抱怨。小溪却换了个话题。她凑近了叶蓁蓁,挤着眼睛。 “……你听说了吗?今年的招生状况。” “什么状况?”叶蓁蓁抬起了头。 “桑景瑜把报考他门下的学生,全部淘汰掉了。” 桑景瑜是她导师的名字。他出身于科研世家,16岁奔赴剑桥留学,25岁就在《柳叶刀》上发表文章,26岁博士毕业,归国任教。 身为优秀学者,桑景瑜挑选学生,也是格外严格。进研究所三年,他只招了一名学生——就是叶蓁蓁。 “同研究室的老师还听他说,这一届的学生,基础太差,他一个都不想带。” ——也是如此,他为何招收跨专业考研的叶蓁蓁,也就格外引人好奇了。 黑暗中,有一个人压在自己身上。 “……。” 那人亲吻着她的额头。温热的嘴唇一路下滑。眼睑、鼻梁、脸颊……最後,他咬住了她的嘴唇,轻轻吮吸。 冰冷的空气中,两人肌肤相贴,不着寸缕。她凭着平坦的胸板、结实的肌肉、还有对方身下那发热的分身,辨认出对方是名男性。 她迷迷糊糊,想睁开眼睛。然而,眼皮却像铅一般沉重,动不得分毫。 “……。” 男人搂住了她的腰,将两人的身体,进一步紧紧相贴。他灼热的呼吸,喷在了她的耳畔。 虽然他的体温很高,他在她身上的动作,却是迟缓而轻柔的,像在抚摸着某样易碎的珍品。 肩、背、腰……男人的手一路滑下,来到了她的臀部,轻轻揉捏。他把头埋在她的脖颈,低语着。 “……你。” 他在说什麽?她竖起耳朵,耳朵却像蒙着一层纱一般,隐隐约约,听不分明。 “……。……你。” 男人狂热地重复着。可他的话对她而言,只是意味不明的轻喃。意识也变得极为模糊,像是要融入眼前的黑暗。 他的嘴唇离开了她的脸,来到了她的脖子。他轻轻咬着她的皮肤,手上的动作,也逐渐带上了力度。 他在狂热地渴求她。她知道。 但是,无论她怎麽努力,身体都无法行动。与清醒的感官相反的,是越来越迟钝的意识。 男人滚烫的分身,贴在了她的腹部。他开始用手,有节奏地按压她的花核。 触电的感觉,一阵阵传来。她感觉男人压在她身上的重量,都带上了情欲的味道。 身体被甘美的快感所击溃。她感觉自己的下腹部,急速收缩着,涌出了液体。 男人说着话。她想伸出手去,给面前的男人回应。身体却异常沉重。 男人的诱惑,仍在继续着。他抚摸着她的大腿,将发着热的分身,抵在了她的穴口—— “……!” 身体即将被侵略的恐惧感,让她惊慌起来。她皱起了眉,试图脱离男人的掌控。 就在这时,身体突然一沉。她在空荡荡的黑暗中,急速地下坠。曾包围她的温暖,也离她远去了—— 就像一场梦境一般。 漫长的坠落,永远没有尽头。直到意识脱离身体,她才突然醒了过来—— …… “……!” 叶蓁蓁喘着气,睁开了眼睛。 在她面前,是自己的卧室。明亮的阳光,从窗户中照进来,洒满了整个房间。 房间是粉红色的,挂着白色的雪纺窗帘,很有小女人情调。屋内的陈设,却极为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再加上墙上挂着的一些杂碎物件,就是她的全部家当。 ——这也正常。这间房子,本来就是她跟朋友合租的,并未多买物品。 “……。” 梦中的感触,仍然残留着。叶蓁蓁半睁着眼睛,盯了房间好一阵,才相信自己回到了人世。 枕头随意地叠着。昨晚翻到一半的书籍,胡乱地丢在枕侧,尽显她昨晚匆匆入睡的狼狈。 叶蓁蓁动了动身体,想按掉床头灯,却感觉内裤凉凉的。紧闭的双腿间,似乎还流出了某种液体。 ——又是一场春梦。 “……。” 叶蓁蓁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她顾不得关灯,立刻下了床,脱下了内裤。 内裤已经完全被打湿。白色的棉质布料,被浸出了一种近似透明的深色来,无声地述说着她昨晚的疯狂。叶蓁蓁盯着内裤,脸上越来越烫。 “……!” 这时,叶蓁蓁突然感到,背後有人紧盯着她。 那眼神跟随着自己。就算没有回头,叶蓁蓁也感觉到,有人在用目光,舔舐着她的全身。 叶蓁蓁下意识回过了头。 ——结果如她所料,空荡荡的卧室里,毫无人的气息。 …… “梦是一种主体经验,是人在睡眠时产生想像的影像、声音、思考或感觉。……人们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洗漱完时,舍友已经起床了。她叼着半块面包,正坐在桌边,读着心理学的前沿新闻。 舍友名叫赵小溪。她们读大学时,就在心理社团相识,之後又一同考到a市,在不同的导师门下读研。 按照往常,叶蓁蓁对她读的内容,是完全不感兴趣的。但今天这场春梦,让她心神不宁。她头一次竖起耳朵,听赵小溪朗读的内容。 赵小溪读的新闻很简单。说是心理学界在最近,很流行梦境研究。不少知名大学,都开办了梦境研究室。还有知名教授,对梦的来源起了争论云云。 “梦境?” “是,新闻中说,教授们认为人的梦境,也是内心想法的折射。通过梦境,可以分析一个人的潜意识,还有他的性格。” “这种观点,佛洛德早就提过了吧?” “是。但最近,不是流行核磁共振吗?……教授们想用最新的技术,来找出释梦的科学依据。” 精神分析是最广为人知的心理疗法。但最近,不少研究者,对其作出了批判,认为精神分析是玄学,通过梦分析人的性格,更是无稽之谈。 按照新闻的说法,难道她做那种梦,也是因为—— “哎?……那还真先进。” 大概是叶蓁蓁平淡的声音,引起了小溪的不满。她放下手机,点了一下她的脑袋。 “哎什麽哎?……这新闻跟你有关吧?……你跟的导师,不就是梦境研究的高手吗?” “高手什麽的,也太夸张了吧。”叶蓁蓁嘴角抽动,“……明明那麽年轻。” “这你就不懂了,科研界只认成果,不认年龄。……导师有课题很好了!不像我的导师,天天不管我,跟条咸鱼一样。” 表扬急转直下。小溪一踢凳子,骂道。 知道她的日常三连(骂学科,骂导师,骂就业)就要来临,叶蓁蓁眼观鼻,鼻观心,无视了她的抱怨。小溪却换了个话题。她凑近了叶蓁蓁,挤着眼睛。 “……你听说了吗?今年的招生状况。” “什麽状况?”叶蓁蓁抬起了头。 “桑景瑜把报考他门下的学生,全部淘汰掉了。” 桑景瑜是她导师的名字。他出身於科研世家,16岁奔赴剑桥留学,25岁就在《柳叶刀》上发表文章,26岁博士毕业,归国任教。 身为优秀学者,桑景瑜挑选学生,也是格外严格。进研究所三年,他只招了一名学生——就是叶蓁蓁。 “同研究室的老师还听他说,这一届的学生,基础太差,他一个都不想带。” ——也是如此,他为何招收跨专业考研的叶蓁蓁,也就格外引人好奇了。 收徒 不光别人,就连叶蓁蓁自己都不明白,桑景瑜为何选择了她。 她与他素不相识,毫无交集,也不是什么让人一见倾心的美人。听小道消息说,因为她入围的成绩太差,桑景瑜在面试前,是直接把她的简历,压在最后一张的。 现在想想,唯一的原因,就是那次面试了。 那场面试改变了她的命运。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天的场景—— “……。” 因为抽到了最后一签,她入场时,时间已经是傍晚。 橘黄色的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口射进来,为房内染上了温暖的色彩。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她来到会议室前,敲了敲门。 桑景瑜的严格,她早有耳闻。之所以报他,也是出于一种破罐破摔的心态,单纯想见识面试的流程而已。 “……进来。” 低沉的男声响起。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对面的长桌上,坐着一排考官。她第一眼注意到的,便是坐在桌子最边缘,那张年轻的脸。 那脸剑眉朗目,棱角方正。冷淡的表情之中,带着傲然独立的气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不仅无损于他的俊朗,反而为他增添了几分书卷气。 “……。” 目光相遇后,那张脸的主人,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就移开了眼神。 不用介绍,她明白,这个穿着西服的青年男人,就是传说中的桑景瑜了。 书香门第,名牌大学毕业,科研上一帆风顺,还有着这么出众的长相……由此看来,上帝也是不公平的。 “请坐。” 见她呆呆地盯着自己,桑景瑜不悦地皱起了眉。他扶了扶眼镜,提醒。 她这才大梦初醒,走向椅子。因为鞋跟太高,她身形一歪,重重坐在了椅子上。对面传来了窃笑。 桑景瑜眉头越皱越深。她心里明白,这次面试算是黄了。 “你是叶蓁蓁?” “……是。” “做个自我介绍。” 简单的自我介绍后,现场的气氛未见好转。好几位中年教授,都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沉默。 ……长久的沉默。 没有老师向她发问。身为转专业的考生,又不是出身名校,没人在意是很正常的。 尽管有这个心理准备,叶蓁蓁还是有些失落。她刚想起身,桑景瑜却开口了。 “……你是为什么,想报考心理学?” “哎?” 这意料之外的问题,让她呆愣了一下。 这问题毫无技术含量。比起考试,更像是他为了避免她尴尬,给她找了个台阶。 “你是转专业的吧?……英语。为什么不当翻译,跑来考心理学?” 科研圈中,本科的出身,是非常重要的。跨专业的硕博,就算成果再斐然,在求职时,也要遭受歧视。 “心理学要做实验,就业也很困难。……如果你考我们专业,只是为了混个学历,我劝你还是算了。” 他的话很简洁,也伤人。但叶蓁蓁明白,他是从她的角度出发的。 她感谢他的坦诚。为了回报他,她坐直了身体。 “……是因为梦吧。” “梦?”他眉头一皱。 “是,我从小到大,都会做同一个梦。” “……什么类型的梦呢?” 他伸出手指,开始在桌面上敲击。叶蓁蓁猜不透他的目的。 “不知道。……我在梦境中,会遇到一个小男孩。我跟他一起说话,一起玩,去了很多地方。” ——那是她的梦境。也是她的初恋。 “……到我十岁的时候,那个梦消失了。那种令我怀念的感觉,我却一直记得。我想找回这个梦,才报考了心理学,想要做更多的研究,弄懂梦的原理。” 几句话说完后,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为了儿时的执念,而更换所学的专业。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这更蠢的事了——然而,这却是她的心声。 这也宣判了她的死刑。叶蓁蓁苦笑一声,站起了身。桑景瑜却突然叫住了她。 “你的名字?” ——如果没记错,她刚进来时,已经介绍过了名字。 “叶蓁蓁。” “好的。”他低下头,翻动手中的简历,“……你可以出去了。” 以为面试失败,她强撑精神,离开了研究所。却在一周之后,在录取名单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就这样,她成为了桑景瑜唯一的关门弟子。 …… “……芊芊?芊芊?” 小溪的叫声,将她拉回了现实。她眨了眨眼睛,这才反应过来。 “……什么事?” “又在发呆?”小溪白了她一眼,“我说你啊,这听着听着就走神的毛病,可真该改一改了。……一点都不尊重人。” 这也是她的个性。一旦沉浸到幻想中,就完全注意不到周围的事。小溪吐槽过,说她这是一种“白日梦状态”,需要去医院治疗。 “你的开题报告怎么样了?……再过一年,我们就要准备毕业论文了吧?” 她抱怨着,又换了个话题——从一个话题迅速跳到另一个,是小溪的独家天赋。 “开题?” 蓁蓁一愣。研一的时候,因为基础太差,她为了跟上课程,已经拼尽全力了,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 “是啊,我们所毕业论文卡得很严,一定要早些准备的。……最起码该有个方向。” 她一边说着,一边笑了起来。 “不过,你导师那么强,一定没问题的啦。……他手上那么多课题,你要他分你一个就好啦。” “……是吗。” 叶蓁蓁勉强地笑了笑——对桑景瑜,她没有这个底气。 一方面是因为她的个性,另一方面是因为桑景瑜的性格——她不喜欢麻烦别人,他不喜欢被人麻烦。两人除了每周碰一次面,他问问她的近况外,彼此相安无事。 甚至,有的时候,她都觉得,桑景瑜并不是把她当成学生,而是当成—— 今天,该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谈谈了。叶蓁蓁想着,下定了决心。 不光别人,就连叶蓁蓁自己都不明白,桑景瑜为何选择了她。 她与他素不相识,毫无交集,也不是什麽让人一见倾心的美人。听小道消息说,因为她入围的成绩太差,桑景瑜在面试前,是直接把她的简历,压在最後一张的。 现在想想,唯一的原因,就是那次面试了。 那场面试改变了她的命运。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天的场景—— “……。” 因为抽到了最後一签,她入场时,时间已经是傍晚。 橘黄色的阳光,从走廊尽头的视窗射进来,为房内染上了温暖的色彩。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她来到会议室前,敲了敲门。 桑景瑜的严格,她早有耳闻。之所以报他,也是出於一种破罐破摔的心态,单纯想见识面试的流程而已。 “……进来。” 低沉的男声响起。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对面的长桌上,坐着一排考官。她第一眼注意到的,便是坐在桌子最边缘,那张年轻的脸。 那脸剑眉朗目,棱角方正。冷淡的表情之中,带着傲然独立的气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不仅无损於他的俊朗,反而为他增添了几分书卷气。 “……。” 目光相遇後,那张脸的主人,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就移开了眼神。 不用介绍,她明白,这个穿着西服的青年男人,就是传说中的桑景瑜了。 书香门第,名牌大学毕业,科研上一帆风顺,还有着这麽出众的长相……由此看来,上帝也是不公平的。 “请坐。” 见她呆呆地盯着自己,桑景瑜不悦地皱起了眉。他扶了扶眼镜,提醒。 她这才大梦初醒,走向椅子。因为鞋跟太高,她身形一歪,重重坐在了椅子上。对面传来了窃笑。 桑景瑜眉头越皱越深。她心里明白,这次面试算是黄了。 “你是叶蓁蓁?” “……是。” “做个自我介绍。” 简单的自我介绍後,现场的气氛未见好转。好几位中年教授,都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沉默。 ……长久的沉默。 没有老师向她发问。身为转专业的考生,又不是出身名校,没人在意是很正常的。 尽管有这个心理准备,叶蓁蓁还是有些失落。她刚想起身,桑景瑜却开口了。 “……你是为什麽,想报考心理学?” “哎?” 这意料之外的问题,让她呆愣了一下。 这问题毫无技术含量。比起考试,更像是他为了避免她尴尬,给她找了个台阶。 “你是转专业的吧?……英语。为什麽不当翻译,跑来考心理学?” 科研圈中,本科的出身,是非常重要的。跨专业的硕博,就算成果再斐然,在求职时,也要遭受歧视。 “心理学要做实验,就业也很困难。……如果你考我们专业,只是为了混个学历,我劝你还是算了。” 他的话很简洁,也伤人。但叶蓁蓁明白,他是从她的角度出发的。 她感谢他的坦诚。为了回报他,她坐直了身体。 “……是因为梦吧。” “梦?”他眉头一皱。 “是,我从小到大,都会做同一个梦。” “……什麽类型的梦呢?” 他伸出手指,开始在桌面上敲击。叶蓁蓁猜不透他的目的。 “不知道。……我在梦境中,会遇到一个小男孩。我跟他一起说话,一起玩,去了很多地方。” ——那是她的梦境。也是她的初恋。 “……到我十岁的时候,那个梦消失了。那种令我怀念的感觉,我却一直记得。我想找回这个梦,才报考了心理学,想要做更多的研究,弄懂梦的原理。” 几句话说完後,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为了儿时的执念,而更换所学的专业。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这更蠢的事了——然而,这却是她的心声。 这也宣判了她的死刑。叶蓁蓁苦笑一声,站起了身。桑景瑜却突然叫住了她。 “你的名字?” ——如果没记错,她刚进来时,已经介绍过了名字。 “叶蓁蓁。” “好的。”他低下头,翻动手中的简历,“……你可以出去了。” 以为面试失败,她强撑精神,离开了研究所。却在一周之後,在录取名单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就这样,她成为了桑景瑜唯一的关门弟子。 …… “……芊芊?芊芊?” 小溪的叫声,将她拉回了现实。她眨了眨眼睛,这才反应过来。 “……什麽事?” “又在发呆?”小溪白了她一眼,“我说你啊,这听着听着就走神的毛病,可真该改一改了。……一点都不尊重人。” 这也是她的个性。一旦沉浸到幻想中,就完全注意不到周围的事。小溪吐槽过,说她这是一种“白日梦状态”,需要去医院治疗。 “你的开题报告怎麽样了?……再过一年,我们就要准备毕业论文了吧?” 她抱怨着,又换了个话题——从一个话题迅速跳到另一个,是小溪的独家天赋。 “开题?” 蓁蓁一愣。研一的时候,因为基础太差,她为了跟上课程,已经拼尽全力了,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 “是啊,我们所毕业论文卡得很严,一定要早些准备的。……最起码该有个方向。” 她一边说着,一边笑了起来。 “不过,你导师那麽强,一定没问题的啦。……他手上那麽多课题,你要他分你一个就好啦。” “……是吗。” 叶蓁蓁勉强地笑了笑——对桑景瑜,她没有这个底气。 一方面是因为她的个性,另一方面是因为桑景瑜的性格——她不喜欢麻烦别人,他不喜欢被人麻烦。两人除了每周碰一次面,他问问她的近况外,彼此相安无事。 甚至,有的时候,她都觉得,桑景瑜并不是把她当成学生,而是当成—— 今天,该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谈谈了。叶蓁蓁想着,下定了决心。 实验 吃过中饭,叶蓁蓁来到了研究所。 研究所在a大的角落,是栋上世纪修建的四层小楼。楼墙上爬满的爬山虎,见证着这栋楼久远的历史。 研究所的一楼,是学校的心理咨询室,二楼是教室和会议室。教师的办公室,大多集中在三楼。 大概因为是周二,很多师生去上课了,教师所在的三楼,显得格外安静。 鞋跟踩在地面,发出哒哒的回响。叶蓁蓁走在其中,感觉自己像走出了喧嚣的尘世,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桑景瑜的办公室,就在走廊的尽头。叶蓁蓁来到那扇紧闭的深棕色木门前,深呼吸了一口气,才举起手敲门。 这是她见桑景瑜之前,必做的心理建设。 无论见他多少次,他身上透露出的威压感,仍然让她很不习惯——就算他的态度,始终彬彬有礼。 她总感觉,他打量她的眼神,像在观察着某样物品。而她猜不透他的想法。 “……进来。” 听到熟悉的男声后,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小而整洁。阳光透过宽大的铁格窗户,照得室内分外透亮。葱葱郁郁的爬山虎,顺着窗栏攀援而上,闪出了翠绿的颜色。 桑景瑜的办公桌,就放在窗子前。桌后还摆着几个书柜,上面整整齐齐,摆满了专业书。桌子的另一边,则放着一张催眠椅。 这是他的办公室,干净明亮,纤尘不染。赵小溪很不喜欢这里,说这间屋子虽然整齐,却没有人味。 想到赵小溪那乱糟糟的房间,也难怪她会有这种评论了。 “……你来了。” 他从书桌后抬起头,望了她一眼。 在他的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看得出来,他正在处理实验数据。 因为课题组只有两个人,他们时常和其他老师合作,用实验室的机器,进行一些研究。 她所分配到的,常常是一些分发问卷,联系来访者的小工作。实验的设计、数据的统计,一般是他来负责。 她有说过,希望他像其他老师一样,多教她一些数心理学知识,更好地锻炼她。可他听若惘闻。 或者说,他对她的兴趣,完全集中在另一方面—— “……。” 按照惯例,叶蓁蓁来到催眠椅旁,躺下了。他搬过一个椅子,坐在了她旁边。 这是他从第二次见面开始,就一直要求的。她曾顾虑过是否适合,但他泰然自若的举止,很快帮她适应了。 他拿着铅笔,打量着她。 “……最近怎么样?” “还可以。” “我看你有黑眼圈。” “……。” 果然,任何细小的变化,都避不开这男人的眼睛。叶蓁蓁沉默了。 “上一周有做梦吗?” 这是每周的会面上,必问的一个问题。 起初,叶蓁蓁只当成是关心。但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做梦的过程。梦中的时间、地点、遇到的人。起来后有无异常。……比起叶蓁蓁,他更在意梦的内容本身。 遗憾的是,自从10岁以后,叶蓁蓁就没再做梦了。无论何时,她的梦境都是一片黑暗。 ——但从上一周以来,情况改变了。 她反复地梦到一名男性。两人在梦境中,光着身子抱在一起,毫无节制地亲热。亲热的内容,也一次比一次更深入。 起初,男人只是亲吻她的额头和眼睛。之后,他开始亲吻她的嘴唇……一直到昨晚,他试图进入她的身体。 蓁蓁在梦中动了情。每次醒来,她的下身都一片潮湿——可讽刺的是,她并没有性经验。 不仅没有性经验,有关性的了解,她也仅限于小黄书。但梦中的经历,太过真实,让她有些害怕。 “……。” 想起梦境的内容,那股奇怪的感觉,又从腹部涌了起来。她夹紧了双脚。 “老师……知道性梦吗?” 大门紧闭的办公室内,年龄相近的师生,谈论着性的话题。这场景有些暧昧,但如果是桑景瑜,没有人会误解。 赵小溪虽然粗枝大叶,但她对桑景瑜的评价,还是极准确的——“没有人味”。 不仅是他的房间,还包括他的人。 跟他学了一年,他除了梦境之外,极少提到其他的话题。跟她的接触,也显得很有分寸。 起初,她以为他是另有女友,或者故作姿态。但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他是真的不感兴趣。 这个男人对梦境的热忱,成就了他的事业,也让他沉溺于其中,忘记了其他的人。 叶蓁蓁羡慕他的痴狂。但当这痴狂,投射到对她的研究时,她却感到了畏惧。 “……性梦?”桑景瑜皱起了眉。 他有性生活吗?……叶蓁蓁无法想象。 “是。性梦。……有男人一直和我亲热。” “是你以前梦到的那个男孩子吗?” “不是。……我早不记得他的样子了。” 最早的恋爱,不记得他的长相,也不记得他做过什么——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回想起那些梦境时,甜中带酸的心情。 甚至有时,她都怀疑,那些梦境是真实的,还是她根据身边的人,创造的臆想。 “是吗。他对你做了些什么?” “……。” 这个问题太难回答,蓁蓁尴尬地沉默了。 桑景瑜这才发现了自己的失态,他停下笔,干咳了一声,改变了话题。 “性梦在心理学上,有各种各样的解释。”他公事公办,开始讨论科学研究,“精神分析中,性梦的发生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没满足的欲望。……你可能太压抑了。” ……他的意思是,我需要找个男朋友?叶蓁蓁皱了皱眉。 “不过,未婚女性会有如此连续而清晰的性梦,还是比较少见的。……我希望你继续观察自己的梦境,一旦又做类似的梦,就把后续告诉我。” 说着,他关上了笔记本。叶蓁蓁犹豫些许,还是开了口。 “可我的毕业论文——” “要开题了吧?……很好,你刚好可以把你梦境的内容,当成研究主题。……你有这个天赋。” 什么天赋?……幻想黄色场景的天赋?…… 叶蓁蓁无法理解他的意思。但看到他起身,她又有些失落。 ——她的毕业论文,居然被春梦决定了。 吃过中饭,叶蓁蓁来到了研究所。 研究所在a大的角落,是栋上世纪修建的四层小楼。楼墙上爬满的爬山虎,见证着这栋楼久远的历史。 研究所的一楼,是学校的心理谘询室,二楼是教室和会议室。教师的办公室,大多集中在三楼。 大概因为是周二,很多师生去上课了,教师所在的三楼,显得格外安静。 鞋跟踩在地面,发出哒哒的回响。叶蓁蓁走在其中,感觉自己像走出了喧嚣的尘世,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桑景瑜的办公室,就在走廊的尽头。叶蓁蓁来到那扇紧闭的深棕色木门前,深呼吸了一口气,才举起手敲门。 这是她见桑景瑜之前,必做的心理建设。 无论见他多少次,他身上透露出的威压感,仍然让她很不习惯——就算他的态度,始终彬彬有礼。 她总感觉,他打量她的眼神,像在观察着某样物品。而她猜不透他的想法。 “……进来。” 听到熟悉的男声後,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小而整洁。阳光透过宽大的铁格窗户,照得室内分外透亮。葱葱郁郁的爬山虎,顺着窗栏攀援而上,闪出了翠绿的颜色。 桑景瑜的办公桌,就放在窗子前。桌後还摆着几个书柜,上面整整齐齐,摆满了专业书。桌子的另一边,则放着一张催眠椅。 这是他的办公室,乾净明亮,纤尘不染。赵小溪很不喜欢这里,说这间屋子虽然整齐,却没有人味。 想到赵小溪那乱糟糟的房间,也难怪她会有这种评论了。 “……你来了。” 他从书桌後抬起头,望了她一眼。 在他的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看得出来,他正在处理实验资料。 因为课题组只有两个人,他们时常和其他老师合作,用实验室的机器,进行一些研究。 她所分配到的,常常是一些分发问卷,联系来访者的小工作。实验的设计、资料的统计,一般是他来负责。 她有说过,希望他像其他老师一样,多教她一些数心理学知识,更好地锻炼她。可他听若惘闻。 或者说,他对她的兴趣,完全集中在另一方面—— “……。” 按照惯例,叶蓁蓁来到催眠椅旁,躺下了。他搬过一个椅子,坐在了她旁边。 这是他从第二次见面开始,就一直要求的。她曾顾虑过是否适合,但他泰然自若的举止,很快帮她适应了。 他拿着铅笔,打量着她。 “……最近怎麽样?” “还可以。” “我看你有黑眼圈。” “……。” 果然,任何细小的变化,都避不开这男人的眼睛。叶蓁蓁沉默了。 “上一周有做梦吗?” 这是每周的会面上,必问的一个问题。 起初,叶蓁蓁只当成是关心。但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做梦的过程。梦中的时间、地点、遇到的人。起来後有无异常。……比起叶蓁蓁,他更在意梦的内容本身。 遗憾的是,自从10岁以後,叶蓁蓁就没再做梦了。无论何时,她的梦境都是一片黑暗。 ——但从上一周以来,情况改变了。 她反复地梦到一名男性。两人在梦境中,光着身子抱在一起,毫无节制地亲热。亲热的内容,也一次比一次更深入。 起初,男人只是亲吻她的额头和眼睛。之後,他开始亲吻她的嘴唇……一直到昨晚,他试图进入她的身体。 蓁蓁在梦中动了情。每次醒来,她的下身都一片潮湿——可讽刺的是,她并没有性经验。 不仅没有性经验,有关性的了解,她也仅限於小黄书。但梦中的经历,太过真实,让她有些害怕。 “……。” 想起梦境的内容,那股奇怪的感觉,又从腹部涌了起来。她夹紧了双脚。 “老师……知道性梦吗?” 大门紧闭的办公室内,年龄相近的师生,谈论着性的话题。这场景有些暧昧,但如果是桑景瑜,没有人会误解。 赵小溪虽然粗枝大叶,但她对桑景瑜的评价,还是极准确的——“没有人味”。 不仅是他的房间,还包括他的人。 跟他学了一年,他除了梦境之外,极少提到其他的话题。跟她的接触,也显得很有分寸。 起初,她以为他是另有女友,或者故作姿态。但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他是真的不感兴趣。 这个男人对梦境的热忱,成就了他的事业,也让他沉溺於其中,忘记了其他的人。 叶蓁蓁羡慕他的痴狂。但当这痴狂,投射到对她的研究时,她却感到了畏惧。 “……性梦?”桑景瑜皱起了眉。 他有性生活吗?……叶蓁蓁无法想像。 “是。性梦。……有男人一直和我亲热。” “是你以前梦到的那个男孩子吗?” “不是。……我早不记得他的样子了。” 最早的恋爱,不记得他的长相,也不记得他做过什麽——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回想起那些梦境时,甜中带酸的心情。 甚至有时,她都怀疑,那些梦境是真实的,还是她根据身边的人,创造的臆想。 “是吗。他对你做了些什麽?” “……。” 这个问题太难回答,蓁蓁尴尬地沉默了。 桑景瑜这才发现了自己的失态,他停下笔,乾咳了一声,改变了话题。 “性梦在心理学上,有各种各样的解释。”他公事公办,开始讨论科学研究,“精神分析中,性梦的发生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没满足的欲望。……你可能太压抑了。” ……他的意思是,我需要找个男朋友?叶蓁蓁皱了皱眉。 “不过,未婚女性会有如此连续而清晰的性梦,还是比较少见的。……我希望你继续观察自己的梦境,一旦又做类似的梦,就把後续告诉我。” 说着,他关上了笔记本。叶蓁蓁犹豫些许,还是开了口。 “可我的毕业论文——” “要开题了吧?……很好,你刚好可以把你梦境的内容,当成研究主题。……你有这个天赋。” 什麽天赋?……幻想黄色场景的天赋?…… 叶蓁蓁无法理解他的意思。但看到他起身,她又有些失落。 ——她的毕业论文,居然被春梦决定了。 狂欢 【本人写肉一直是“走心向”,肉必须有感情。 本文前面的剧情,是女主认识各位男主,和他们培养感情的过程,所以前几章进展会比较慢。一旦感情培养起来……大家懂得(笑) 大家也可以趁他们认识的机会,挑一挑喜欢的男主。也欢迎把喜欢的男主,提前告诉我,我会考虑增加他的戏份。 谢谢大家的支持!】 叶蓁蓁经过走廊时,一个黄色的脑袋,刚好从旁边的办公室探头出来。 “……嘿!” 见到她,那人立刻露出微笑,愉快地打了声招呼。 他穿着白色短袖,白皙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着光泽,不多不少,正好八颗。 他叫王靖泽,是跟她同一届的同学,师从另一名导师。蓁蓁对他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的笑容,还有他那特立独行的黄发。 与黄发相对的,是他那潇洒的人生态度。读研的学生,都有了自己的人生目标,有的求学术,有的求就业。只有他没心没肺,天天在校园晃悠,很少上课,也从未做过实验。 从这一点来说,转专业进来,又没研究方向的叶蓁蓁,倒跟他同命相怜了。 当然,王靖泽有游戏人生的资本——叶蓁蓁听赵小溪说过,王靖泽的父母,是a市的高官,常在电视里出现。 “怎么了?”王靖泽低下头,看了看她,嬉皮笑脸地询问,“又被桑教授欺负了?” ——这人看似不拘小节,心思倒是敏感。 蓁蓁沉下脸,正想离开。王靖泽却笑嘻嘻地拉住了她。 “别走嘛,既然来了就喝杯酒。……看,我们在开party~” 他说着,侧开了身子。屋内的场景,顿时展现在了叶蓁蓁的眼前—— “……!” 本是脑电位研究室的房间,早已被男男女女挤满。地上、桌上……到处都是外卖盒,还有空的啤酒瓶。有女人喝得满脸通红,在桌上趴着,黑色吊带勒在胸前,露出了大半饱满的胸部。 “为庆祝几百年前,冯特建造心理学实验室,我们在这里召开party!”王靖泽举起手臂,欢呼,“名称——酒池肉林!” 伴着他的号召,身后的男男女女,纷纷举起酒瓶,高声欢呼起来。声浪几乎把屋顶掀翻。 “来!”他推着叶蓁蓁的肩,“让我们欢迎我的同学,叶美女!大家鼓掌!”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了起来。叶蓁蓁冷眼看着,从心底感到了厌恶。 这是她想进入,却一直无法进入的场所。 ——神圣的研究场地,被这帮人所玷污。她梦寐以求的东西,他却毫不留意地踩在脚下,游戏人生。 “不必了。……我赶时间。” 她说着,转头想走。王靖泽却拉住了她。 “别啊,这么严肃干嘛。” “我很忙。” “你哪里忙了?……我们都知道,桑教授根本没给你研究。” 他这句话正刺中叶蓁蓁的软肋。叶蓁蓁转过头,瞪向了他。 “明明你是转专业,长得也不难看,何苦要这么累呢?……潇洒一点多好。” 她沉默着,王靖泽却当成了默许。他将她拉近了,环住了她的肩。 “别硬撑,放开点怎么样?……起码,我很喜欢你——” 他低声说着,摸上了她的脸颊。 指腹划过脸颊,带来了奇特的触感。昨晚的春梦,再一次浮现了出来。她身体一抖—— “……啪!” 身体的反应,往往先于思考。下一秒,她的巴掌,就结结实实扇在了他脸上。 “……。” 王靖泽捂着脸颊,呆住了。他脸上浮现出五个红印,喧闹的房间,也顿时变得死寂。 半晌,几个青年站起了身。 “干什么呢?” “……这样不就扫兴了,拉进来!” “别客气,哥几个好好教育你——” 他们吆喝着,向门口包围过来。叶蓁蓁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她脚下一软,刚想后退,却猛然撞上了一具身体。 “……!” 她想惊叫,那人却伸出手,从背后环住了她——她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下一秒,清朗的声音,从她头顶响了起来。 “怎么了?” 叶蓁蓁经过走廊时,一个黄色的脑袋,刚好从旁边的办公室探头出来。 “……嘿!” 见到她,那人立刻露出微笑,愉快地打了声招呼。 他穿着白色短袖,白皙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着光泽,不多不少,正好八颗。 他叫王靖泽,是跟她同一届的同学,师从另一名导师。蓁蓁对他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的笑容,还有他那特立独行的黄发。 与黄发相对的,是他那潇洒的人生态度。读研的学生,都有了自己的人生目标,有的求学术,有的求就业。只有他没心没肺,天天在校园晃悠,很少上课,也从未做过实验。 从这一点来说,转专业进来,又没研究方向的叶蓁蓁,倒跟他同命相怜了。 当然,王靖泽有游戏人生的资本——叶蓁蓁听赵小溪说过,王靖泽的父母,是a市的高官,常在电视里出现。 “怎麽了?”王靖泽低下头,看了看她,嬉皮笑脸地询问,“又被桑教授欺负了?” ——这人看似不拘小节,心思倒是敏感。 蓁蓁沉下脸,正想离开。王靖泽却笑嘻嘻地拉住了她。 “别走嘛,既然来了就喝杯酒。……看,我们在开party~” 他说着,侧开了身子。屋内的场景,顿时展现在了叶蓁蓁的眼前—— “……!” 本是脑电位研究室的房间,早已被男男女女挤满。地上、桌上……到处都是外卖盒,还有空的啤酒瓶。有女人喝得满脸通红,在桌上趴着,黑色吊带勒在胸前,露出了大半饱满的胸部。 “为庆祝几百年前,冯特建造心理学实验室,我们在这里召开party!”王靖泽举起手臂,欢呼,“名称——酒池肉林!” 伴着他的号召,身後的男男女女,纷纷举起酒瓶,高声欢呼起来。声浪几乎把屋顶掀翻。 “来!”他推着叶蓁蓁的肩,“让我们欢迎我的同学,叶美女!大家鼓掌!”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了起来。叶蓁蓁冷眼看着,从心底感到了厌恶。 这是她想进入,却一直无法进入的场所。 ——神圣的研究场地,被这帮人所玷污。她梦寐以求的东西,他却毫不留意地踩在脚下,游戏人生。 “不必了。……我赶时间。” 她说着,转头想走。王靖泽却拉住了她。 “别啊,这麽严肃干嘛。” “我很忙。” “你哪里忙了?……我们都知道,桑教授根本没给你研究。” 他这句话正刺中叶蓁蓁的软肋。叶蓁蓁转过头,瞪向了他。 “明明你是转专业,长得也不难看,何苦要这麽累呢?……潇洒一点多好。” 她沉默着,王靖泽却当成了默许。他将她拉近了,环住了她的肩。 “别硬撑,放开点怎麽样?……起码,我很喜欢你——” 他低声说着,摸上了她的脸颊。 指腹划过脸颊,带来了奇特的触感。昨晚的春梦,再一次浮现了出来。她身体一抖—— “……啪!” 身体的反应,往往先於思考。下一秒,她的巴掌,就结结实实扇在了他脸上。 “……。” 王靖泽捂着脸颊,呆住了。他脸上浮现出五个红印,喧闹的房间,也顿时变得死寂。 半晌,几个青年站起了身。 “干什麽呢?” “……这样不就扫兴了,拉进来!” “别客气,哥几个好好教育你——” 他们吆喝着,向门口包围过来。叶蓁蓁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她脚下一软,刚想後退,却猛然撞上了一具身体。 “……!” 她想惊叫,那人却伸出手,从背後环住了她——她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下一秒,清朗的声音,从她头顶响了起来。 “怎麽了?” 之春(微H) 她抬起头。那人黑发褐眸,一副干净的眉眼,正朝她微微笑着。 他是新进来的助教,叫莫之春。平素为人谦和有礼,接人待物极有分寸,进所不到一年,就吸引了一群“粉丝”。 她和他的交流,却不是很多。有限的几次,也是交接实验室钥匙,或者询问设备状况。 他白大褂上的清香,钻进了她的鼻子里。她脸色一红,刚想挣脱。他却松开她,站直了身体。带着微笑的脸,也变得严肃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望向房间,问。 “这……我们……”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有种魄力。那几个站起来的青年,也开始支支吾吾。 “这件事,我下午就会告诉所长。……希望我回来之前,房间能恢复原状。” “……。” 王靖泽没有回答,他冷冷地注视着他们。莫之春却不以为意,他牵起她的手,转身离开了。 “……切,还不是所长的狗。” 莫之春身形一顿。但他没有停留,而是抓紧了她的手,加快了脚步。 …… “那帮人的性格就是那样。……你不用害怕。这里是校园,他们不敢乱来的。” 两人来到的,是走廊另一侧的小房间。莫之春搬开座位上的书,勉强空出张椅子,让她坐了下来。他一边在房内四处翻找,一边安慰着。 因为是助教,他的办公室,比桑景瑜简陋很多。满是灰尘的窗帘,遮住了狭窄的窗户。几张椅子随意地摆着,书柜和桌子,也是破破烂烂。四处堆满了发黄的书。 他的办公室,比起桑景瑜,像是两个极端。 “啊,有点脏了,不好意思。” 仿佛猜出了她的想法,他笑着解释:“我搬来不久。又有很多东西,没有地方摆。……我就让他们放在这。” “不,没事的。……乱一点还更好。” 明明是被他帮助了,还要让他道歉。叶蓁蓁有些愧疚,慌忙解释道。 “嗯?是吗?……为什么?” 他背对着她,问。那饱含笑意的声音,让她心下一动。她大脑一片空白。 “我……” 她想起了赵小溪说的“人味”——但用那个词来形容他,未免也太不礼貌。 她尴尬地沉默着,没想到,他却笑出了声。 “哈哈,不用勉强的……不过,你和我想象中一样,真是太好了。” 说着,他从旧书堆的最底端,抽出了一罐茶叶。她却望着他的背影,愣住了。 “……想象中?” “是,我今年一来,就注意到你了。” 意料之外的对话,让她的心狂跳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他背对着她,有意拖长了音调,“嗯,你说是为什么呢?” 这短暂的停顿,让她的心如同坐了过山车,变得忐忑起来。他却换了个话题。 “你喝龙井吗?” “喝的。” ——从这个乱糟糟的房间来看,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那就好。……我去泡杯茶。你等等。” 他说着,手臂夹着铁盒,拿着两个纸杯,跑到了房间角落。他把纸杯放在旧书堆上,又打开铁盒倒茶叶,拥挤的房间中,他有些狼狈。 “……我来帮忙吧?” “不用。你坐着就好。” 他是助教,她是学生——不用这么麻烦的。 虽说如此,他笨拙的样子,却让她感到安心。她注视着他的背影,不自觉微笑起来。 他端着两杯茶,又走了回来,在书堆上和她对向而坐。杯中的水蒸气,让房间有了些暖意。他隔着杯子,望着她的脸,微微眯起了眼睛。 “太好了……我还是第一次看你笑。” “第一次?” “是。你刚才问过我吧,为什么注意到你。” 他说着,认真地注视着她的脸:“……因为你一直很压抑。” “压抑”。这是今天之内第二次,有人用同样的词语说她。她不由挺直了背。 “……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人开不开心,很容易看出来吧。”他露出了苦笑,“像你这种年纪的女孩子,不该天天发愁的。……怎么了?” 明亮的阳光,杂乱却温暖的房间,茶杯里升腾起的袅袅香气……面前男人的询问,勾起了她的倾诉欲望。叶蓁蓁低下了眼睛。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不适合这里。” 这个从进校时,她就抱着的不安,终于在今天,化为了现实。 “为什么?” “……因为我和大家不一样。” 她犹豫些许,手指在茶杯边缘抓紧了又松开:“大家都有自己的目标,或者找工作,或者做实验。……只有我,像被人遗弃了一样,不知道该去哪里。” “桑教授没有任务给你吗?” “有是有。……但我不想做。” 短暂的沉默之后,她嗫嚅着,终于开了口。 “如果是研究,肯定要高端的科学器材,或者严谨的方法吧?可那些实验,他根本不会让我负责。” 对面的男人,深深地望着她。他认真的表情,给了她继续的勇气。 “他现在做的,只是每周和我聊聊天,然后给我一点小任务。……就连我的毕业论文,他都让我观察自己的梦境,然后作为课题。” “梦境——” 莫之春一愣,笑了起来:“不愧是桑教授。做研究的方式,都格外与众不同” “但这样让我很不舒服。”叶蓁蓁皱了皱眉,“就像,就像——” “你是他的小白鼠?” 一直害怕的事,被莫之春说了出来。叶蓁蓁抬起头,定定地望向了他。莫之春眯起眼睛,微笑了。 “别在意,我不会说出去的。……不过,我理解你的苦恼。” “……。” “没有科学的方法,根本不可能得出结论。再这样下去,你毕业都会成问题。” 这些话正中她的想法。叶蓁蓁沉默了。 “他可以一直留在研究所,但你不能吧?……女孩子的青春是很宝贵的,一旦错过黄金期,你的就业和婚姻,都会——” “不是这样。” 叶蓁蓁摇了摇头,她抓紧了手中的杯子:“如果为了就业,我就不会读研了。” 本科、研究生、博士……无论哪个行业,就业的难度,都是从低到高递增。她在报考前,就有了这个觉悟。 “那是……?”莫之春眯起眼睛。 “为了找个人。” “……找人?” 改变自己的职业道路,只为了一个梦境中出现、都不知道是否存在的角色。这听起来有些愚蠢,但叶蓁蓁只想赌一赌。 “我想弄明白梦境的成因。……这样,无论那人是真是假,我都不会有遗憾了。” 房间内陷入了寂静。拥有一双褐色眼睛的青年,深深地望着她。她有些尴尬,不由别过了头。 “这一定很好笑吧。”她嗫嚅,“我也知道很幼稚,只是——” 没想到,青年静静地微笑了。 “不,我觉得很浪漫啊。” “哎?”她诧异地望向了他。 “不幼稚的人,怎么会有热情呢。”他注视着茶杯,笑容渐渐收了起来,“说实话,我会做这个工作,也不是因为我喜欢研究。” “那是……?” “……保密。” 他灵巧地转开了话题,又将目光投向了她:“不过,你要做那样的研究,选桑教授就选对了。” “嗯?” “我们所的器材,你知道吧?……就在那间一直锁着的实验室,有台梦境监控仪。……而我们所里,唯一能使用它的人,就是桑教授。” 但她从未听桑景瑜提起过。叶蓁蓁睁大了眼睛。 “他父亲之前获奖的成果,就是用那台机器取得的。他在来之前,就针对机器的工作原理,做了一系列研究,最近也在申请相关的课题。……可他都没告诉你吗?真奇怪。” ——因为她是外行吧。叶蓁蓁低下眼睛,强烈的不甘心,从她心底涌了起来。莫之春笑了。 “……所以,多来找我吧。”他拍了拍她的肩。 “哎?”叶蓁蓁一愣。 “别看我这样,好歹也管着实验室的钥匙,知道所里最新的动向。”他眯起眼睛,表情很温柔,“如果桑教授再为难你,我可以帮你出主意。” “可那样——” “不用客气,大家都是同一个研究所的‘战友’嘛。”他摇了摇头,“而且,我喜欢这么做。” ……喜欢? 这意料之外的词,让叶蓁蓁心下一跳。她手一抖,茶水泼了出来,洒在了她的裙子上。 “对不起!我——” 她手忙脚乱,刚想找卫生纸,莫之春却按住了她。 “别急……让我来。” 他说着,直接拿过一条毛巾,开始帮她擦裙摆。 手隔着抹布,摸上了她的膝盖。梦中的感觉,再度浮现出来。她脸上像火一样烫,迅速躲开了。 ……一定是多心了。她自我安慰:他应该是无意的。 “怎么了?”莫之春抬起眼,诧异地望向了她。 “……我自己来……” 她移开眼神,嗫嚅。莫之春微微睁大眼睛,随即露出了理解的笑容。 “啊,一时心急,不好意思。” 他说着,退开了身,朝她眨了眨眼睛。 “不过,男人遇到自己喜欢的女性,都会变成这样。这是本能,希望你能理解。” “……喜欢?” “是,我很喜欢你哦,所以没注意就动手了,请你原谅!” 他泰然自若的神情,像在开玩笑。叶蓁蓁松了口气,心底又有些失落。 她抬起头。那人黑发褐眸,一副乾净的眉眼,正朝她微微笑着。 他是新进来的助教,叫莫之春。平素为人谦和有礼,接人待物极有分寸,进所不到一年,就吸引了一群“粉丝”。 她和他的交流,却不是很多。有限的几次,也是交接实验室钥匙,或者询问设备状况。 他白大褂上的清香,钻进了她的鼻子里。她脸色一红,刚想挣脱。他却松开她,站直了身体。带着微笑的脸,也变得严肃起来。 “这是怎麽回事?”他望向房间,问。 “这……我们……”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有种魄力。那几个站起来的青年,也开始支支吾吾。 “这件事,我下午就会告诉所长。……希望我回来之前,房间能恢复原状。” “……。” 王靖泽没有回答,他冷冷地注视着他们。莫之春却不以为意,他牵起她的手,转身离开了。 “……切,还不是所长的狗。” 莫之春身形一顿。但他没有停留,而是抓紧了她的手,加快了脚步。 …… “那帮人的性格就是那样。……你不用害怕。这里是校园,他们不敢乱来的。” 两人来到的,是走廊另一侧的小房间。莫之春搬开座位上的书,勉强空出张椅子,让她坐了下来。他一边在房内四处翻找,一边安慰着。 因为是助教,他的办公室,比桑景瑜简陋很多。满是灰尘的窗帘,遮住了狭窄的窗户。几张椅子随意地摆着,书柜和桌子,也是破破烂烂。四处堆满了发黄的书。 他的办公室,比起桑景瑜,像是两个极端。 “啊,有点脏了,不好意思。” 仿佛猜出了她的想法,他笑着解释:“我搬来不久。又有很多东西,没有地方摆。……我就让他们放在这。” “不,没事的。……乱一点还更好。” 明明是被他帮助了,还要让他道歉。叶蓁蓁有些愧疚,慌忙解释道。 “嗯?是吗?……为什麽?” 他背对着她,问。那饱含笑意的声音,让她心下一动。她大脑一片空白。 “我……” 她想起了赵小溪说的“人味”——但用那个词来形容他,未免也太不礼貌。 她尴尬地沉默着,没想到,他却笑出了声。 “哈哈,不用勉强的……不过,你和我想像中一样,真是太好了。” 说着,他从旧书堆的最底端,抽出了一罐茶叶。她却望着他的背影,愣住了。 “……想像中?” “是,我今年一来,就注意到你了。” 意料之外的对话,让她的心狂跳起来。 “为什麽?” “为什麽——”他背对着她,有意拖长了音调,“嗯,你说是为什麽呢?” 这短暂的停顿,让她的心如同坐了过山车,变得忐忑起来。他却换了个话题。 “你喝龙井吗?” “喝的。” ——从这个乱糟糟的房间来看,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那就好。……我去泡杯茶。你等等。” 他说着,手臂夹着铁盒,拿着两个纸杯,跑到了房间角落。他把纸杯放在旧书堆上,又打开铁盒倒茶叶,拥挤的房间中,他有些狼狈。 “……我来帮忙吧?” “不用。你坐着就好。” 他是助教,她是学生——不用这麽麻烦的。 虽说如此,他笨拙的样子,却让她感到安心。她注视着他的背影,不自觉微笑起来。 他端着两杯茶,又走了回来,在书堆上和她对向而坐。杯中的水蒸气,让房间有了些暖意。他隔着杯子,望着她的脸,微微眯起了眼睛。 “太好了……我还是第一次看你笑。” “第一次?” “是。你刚才问过我吧,为什麽注意到你。” 他说着,认真地注视着她的脸:“……因为你一直很压抑。” “压抑”。这是今天之内第二次,有人用同样的词语说她。她不由挺直了背。 “……为什麽?” “为什麽……一个人开不开心,很容易看出来吧。”他露出了苦笑,“像你这种年纪的女孩子,不该天天发愁的。……怎麽了?” 明亮的阳光,杂乱却温暖的房间,茶杯里升腾起的嫋嫋香气……面前男人的询问,勾起了她的倾诉欲望。叶蓁蓁低下了眼睛。 “没什麽。……我只是觉得,我不适合这里。” 这个从进校时,她就抱着的不安,终於在今天,化为了现实。 “为什麽?” “……因为我和大家不一样。” 她犹豫些许,手指在茶杯边缘抓紧了又松开:“大家都有自己的目标,或者找工作,或者做实验。……只有我,像被人遗弃了一样,不知道该去哪里。” “桑教授没有任务给你吗?” “有是有。……但我不想做。” 短暂的沉默之後,她嗫嚅着,终於开了口。 “如果是研究,肯定要高端的科学器材,或者严谨的方法吧?可那些实验,他根本不会让我负责。” 对面的男人,深深地望着她。他认真的表情,给了她继续的勇气。 “他现在做的,只是每周和我聊聊天,然後给我一点小任务。……就连我的毕业论文,他都让我观察自己的梦境,然後作为课题。” “梦境——” 莫之春一愣,笑了起来:“不愧是桑教授。做研究的方式,都格外与众不同” “但这样让我很不舒服。”叶蓁蓁皱了皱眉,“就像,就像——” “你是他的小白鼠?” 一直害怕的事,被莫之春说了出来。叶蓁蓁抬起头,定定地望向了他。莫之春眯起眼睛,微笑了。 “别在意,我不会说出去的。……不过,我理解你的苦恼。” “……。” “没有科学的方法,根本不可能得出结论。再这样下去,你毕业都会成问题。” 这些话正中她的想法。叶蓁蓁沉默了。 “他可以一直留在研究所,但你不能吧?……女孩子的青春是很宝贵的,一旦错过黄金期,你的就业和婚姻,都会——” “不是这样。” 叶蓁蓁摇了摇头,她抓紧了手中的杯子:“如果为了就业,我就不会读研了。” 本科、研究生、博士……无论哪个行业,就业的难度,都是从低到高递增。她在报考前,就有了这个觉悟。 “那是……?”莫之春眯起眼睛。 “为了找个人。” “……找人?” 改变自己的职业道路,只为了一个梦境中出现、都不知道是否存在的角色。这听起来有些愚蠢,但叶蓁蓁只想赌一赌。 “我想弄明白梦境的成因。……这样,无论那人是真是假,我都不会有遗憾了。” 房间内陷入了寂静。拥有一双褐色眼睛的青年,深深地望着她。她有些尴尬,不由别过了头。 “这一定很好笑吧。”她嗫嚅,“我也知道很幼稚,只是——” 没想到,青年静静地微笑了。 “不,我觉得很浪漫啊。” “哎?”她诧异地望向了他。 “不幼稚的人,怎麽会有热情呢。”他注视着茶杯,笑容渐渐收了起来,“说实话,我会做这个工作,也不是因为我喜欢研究。” “那是……?” “……保密。” 他灵巧地转开了话题,又将目光投向了她:“不过,你要做那样的研究,选桑教授就选对了。” “嗯?” “我们所的器材,你知道吧?……就在那间一直锁着的实验室,有台梦境监控仪。……而我们所里,唯一能使用它的人,就是桑教授。” 但她从未听桑景瑜提起过。叶蓁蓁睁大了眼睛。 “他父亲之前获奖的成果,就是用那台机器取得的。他在来之前,就针对机器的工作原理,做了一系列研究,最近也在申请相关的课题。……可他都没告诉你吗?真奇怪。” ——因为她是外行吧。叶蓁蓁低下眼睛,强烈的不甘心,从她心底涌了起来。莫之春笑了。 “……所以,多来找我吧。”他拍了拍她的肩。 “哎?”叶蓁蓁一愣。 “别看我这样,好歹也管着实验室的钥匙,知道所里最新的动向。”他眯起眼睛,表情很温柔,“如果桑教授再为难你,我可以帮你出主意。” “可那样——” “不用客气,大家都是同一个研究所的‘战友’嘛。”他摇了摇头,“而且,我喜欢这麽做。” ……喜欢? 这意料之外的词,让叶蓁蓁心下一跳。她手一抖,茶水泼了出来,洒在了她的裙子上。 “对不起!我——” 她手忙脚乱,刚想找卫生纸,莫之春却按住了她。 “别急……让我来。” 他说着,直接拿过一条毛巾,开始帮她擦裙摆。 手隔着抹布,摸上了她的膝盖。梦中的感觉,再度浮现出来。她脸上像火一样烫,迅速躲开了。 ……一定是多心了。她自我安慰:他应该是无意的。 “怎麽了?”莫之春抬起眼,诧异地望向了她。 “……我自己来……” 她移开眼神,嗫嚅。莫之春微微睁大眼睛,随即露出了理解的笑容。 “啊,一时心急,不好意思。” 他说着,退开了身,朝她眨了眨眼睛。 “不过,男人遇到自己喜欢的女性,都会变成这样。这是本能,希望你能理解。” “……喜欢?” “是,我很喜欢你哦,所以没注意就动手了,请你原谅!” 他泰然自若的神情,像在开玩笑。叶蓁蓁松了口气,心底又有些失落。 意外 一边聊天,一边等裙子干,等叶蓁蓁从莫之春的办公室出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莫之春担心王靖泽还在,本来想送她,她不想耽误他太多时间,还是拒绝了。 人离开后的大楼,显得空空荡荡。叶蓁蓁来到楼梯口时,突然看到一个人,倒在楼梯下。 那是一个扎着马尾的男人。他姿势狼狈,衣服又脏又皱,看上去不像学生,反而像个流浪汉。 “喂?” 叶蓁蓁有些害怕,她叫了一声,那人只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犹豫些许,还是放慢脚步,走了下去。 “……!” 走到一半,她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直到此时,她才看清了男人身边,横七竖八倒着的几个酒瓶。 叶蓁蓁一愣,不由停下了脚步。男人却动了动身体,抬起了脸。 那是一个青年,看外貌约莫27、8岁。叶蓁蓁从来不用“艳丽”一词来形容男性,但眼前的人是个例外。 如墨的黑色长发,清俊的脸,微微上翘的丹凤眼,眼角的泪痣,紧抿的双唇,高瘦的身板——青年的长相,在男性的英挺之余,又兼有几分阴柔。配上他暗红色的衬衣,宛如一树绽放的海棠。 青年的衬衣纽扣,早已被解开,毫无顾忌地大敞着,露出了他雪白的胸膛。 “……。” 叶蓁蓁有些尴尬,躲闪着目光。相反,青年却抬起头来,淡漠地扫了她一眼。 与花里胡哨的穿着相反,他向她投来的,是不带任何生气的眼神。 “你——” 叶蓁蓁一愣,刚想搭话。青年却低下了眼睛。 他捡起一个酒瓶,爬起身,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只剩叶蓁蓁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的背影。 “……师姐?” 就在这时,她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叶蓁蓁回头一看,一个约莫17、8岁的黑发少年,正站在高一层的楼梯口,怯怯地打量着她。 少年叫杜雨,是今年刚入所的师弟,也是本校少年班的高材生。因为导师不同,两人交集很少。 “怎么了?” 见她回头,杜雨的眼神微微一亮。他加快脚步,来到她身边,和她一起向下打量。 “不,没什么。”叶蓁蓁这才回过神,笑了笑,“刚才下面趟着个人——” “啊,那是柳师兄吧。” “柳师兄?” “是。听师姐说,他连续三年无法毕业,却能继续留在所里。……所以又叫‘柳三届’。” 学校的要求很严格。一旦有学生三年无法毕业,就要做肄业处理。“柳三届”这样的,可以说是特例中的特例了。 “三年?……他怎么能?” “……嘘。” 杜雨脸色一暗,他向旁边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才把头凑近了她,低声说了个名字。 叶蓁蓁记得,学校建的某所教学楼,就是这个名字命名的。 她心里明白了大半,对刚才那青年的好奇,也转成了轻蔑。不知是谁先迈出腿,两人一起朝着楼下走去。 “师姐是有事情吗?” “是的,去见了见导师。” “桑教授?” “是。” “……这么说来,师姐的毕业论文,也要开题了吧?” “是。我这次来,也是找桑教授商量题目的。” “这么说,师姐明年也要毕业了?” “……是的,怎么了?” 短暂的几句聊天之后,谈话戛然而止。叶蓁蓁刚想出门,却发现杜雨低着头,跟在了她身后。 他呆呆注视着地面,一言不发,像是在走神。 “你也要出去吗?” “啊,不!我——” 杜雨这才如梦初醒,他抬起头来,涨红了脸。叶蓁蓁也在这时,发现了异常。 “你的脸怎么了?” 楼梯光线昏暗,他又侧着脸。直到此时,叶蓁蓁才发现,在他的右眼角下方,出现了一块淤青。 “不不,我走在路上,不小心撞到了门——” “撞门?” “……。” 叶蓁蓁怀疑的眼神,让杜雨低下了头。他红着眼眶,似乎要哭出来,良久才嗫嚅着出了声。 “……我下午见完导师,刚好经过实验室的门口,遇到了王靖泽师兄——” 一边聊天,一边等裙子干,等叶蓁蓁从莫之春的办公室出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莫之春担心王靖泽还在,本来想送她,她不想耽误他太多时间,还是拒绝了。 人离开後的大楼,显得空空荡荡。叶蓁蓁来到楼梯口时,突然看到一个人,倒在楼梯下。 那是一个紮着马尾的男人。他姿势狼狈,衣服又脏又皱,看上去不像学生,反而像个流浪汉。 “喂?” 叶蓁蓁有些害怕,她叫了一声,那人只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犹豫些许,还是放慢脚步,走了下去。 “……!” 走到一半,她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直到此时,她才看清了男人身边,横七竖八倒着的几个酒瓶。 叶蓁蓁一愣,不由停下了脚步。男人却动了动身体,抬起了脸。 那是一个青年,看外貌约莫27、8岁。叶蓁蓁从来不用“艳丽”一词来形容男性,但眼前的人是个例外。 如墨的黑色长发,清俊的脸,微微上翘的丹凤眼,眼角的泪痣,紧抿的双唇,高瘦的身板——青年的长相,在男性的英挺之余,又兼有几分阴柔。配上他暗红色的衬衣,宛如一树绽放的海棠。 青年的衬衣纽扣,早已被解开,毫无顾忌地大敞着,露出了他雪白的胸膛。 “……。” 叶蓁蓁有些尴尬,躲闪着目光。相反,青年却抬起头来,淡漠地扫了她一眼。 与花里胡哨的穿着相反,他向她投来的,是不带任何生气的眼神。 “你——” 叶蓁蓁一愣,刚想搭话。青年却低下了眼睛。 他捡起一个酒瓶,爬起身,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只剩叶蓁蓁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的背影。 “……师姐?” 就在这时,她背後传来一个声音。叶蓁蓁回头一看,一个约莫17、8岁的黑发少年,正站在高一层的楼梯口,怯怯地打量着她。 少年叫杜雨,是今年刚入所的师弟,也是本校少年班的高材生。因为导师不同,两人交集很少。 “怎麽了?” 见她回头,杜雨的眼神微微一亮。他加快脚步,来到她身边,和她一起向下打量。 “不,没什麽。”叶蓁蓁这才回过神,笑了笑,“刚才下面趟着个人——” “啊,那是柳师兄吧。” “柳师兄?” “是。听师姐说,他连续三年无法毕业,却能继续留在所里。……所以又叫‘柳三届’。” 学校的要求很严格。一旦有学生三年无法毕业,就要做肄业处理。“柳三届”这样的,可以说是特例中的特例了。 “三年?……他怎麽能?” “……嘘。” 杜雨脸色一暗,他向旁边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後,才把头凑近了她,低声说了个名字。 叶蓁蓁记得,学校建的某所教学楼,就是这个名字命名的。 她心里明白了大半,对刚才那青年的好奇,也转成了轻蔑。不知是谁先迈出腿,两人一起朝着楼下走去。 “师姐是有事情吗?” “是的,去见了见导师。” “桑教授?” “是。” “……这麽说来,师姐的毕业论文,也要开题了吧?” “是。我这次来,也是找桑教授商量题目的。” “这麽说,师姐明年也要毕业了?” “……是的,怎麽了?” 短暂的几句聊天之後,谈话戛然而止。叶蓁蓁刚想出门,却发现杜雨低着头,跟在了她身後。 他呆呆注视着地面,一言不发,像是在走神。 “你也要出去吗?” “啊,不!我——” 杜雨这才如梦初醒,他抬起头来,涨红了脸。叶蓁蓁也在这时,发现了异常。 “你的脸怎麽了?” 楼梯光线昏暗,他又侧着脸。直到此时,叶蓁蓁才发现,在他的右眼角下方,出现了一块淤青。 “不不,我走在路上,不小心撞到了门——” “撞门?” “……。” 叶蓁蓁怀疑的眼神,让杜雨低下了头。他红着眼眶,似乎要哭出来,良久才嗫嚅着出了声。 “……我下午见完导师,刚好经过实验室的门口,遇到了王靖泽师兄——” 变调 【下章将进入梦境章,同时放肉~】 很明显,他是在王靖泽正生气的时候,撞到了枪口上。如果莫之春没有出现,变成这副样子的,很可能就是她了。 “王靖泽?!他怎么能——” 愤怒夹杂着愧疚,从心底涌起。叶蓁蓁刚转过身,杜雨忙拉住了她。 “不!别!——” “为什么?”叶蓁蓁用力挣扎,想甩开他的手,“他乱用实验室,还打人,我一定要去告诉所长!” “所长也没用的!”杜雨提高了声音,“你这么告状,只会让我更难办。……我一定要留下来,求你了!” 他的话,让叶蓁蓁冷静了下来。 杜雨跟她一样,是转专业的学生。他今年大四,刚进入课题组,想要读所里的研究生。 杜雨长相可爱,性情温顺,年龄又是最小的,自然成为了官二代的出气筒。 没人能管住王靖泽,众人的冷眼旁观下,杜雨就成为了公认的牺牲品。他的性格,也从刚入所之初的单纯,变得越来越敏感内向。 这种情况下,把事情闹大,只能让杜雨的处境更糟糕。叶蓁蓁明白这一点,但内心的正义感,又让她无法坐视不管。 “……还痛吗?”她转向杜雨,轻声询问。 “……。” 杜雨躲闪着眼神。叶蓁蓁别无他法,只能紧盯着他的脸。 “……附近有校医院,我们去看看。” “没关系的。……一点小伤口。” “那不行。……你明天还要来的,这样子怎么见人?” 夕阳下,杜雨的嘴唇动了两下。叶蓁蓁这才发现,他耳朵早已经红得发亮。 “……什么?” “哎?” “不,没什么,这样就好了。……谢谢师姐。” 他牵动嘴角,露出了微笑。虽然话语很简单,但他看着她的眼神里,却含着许多情绪。叶蓁蓁望着他,不知该不该继续追问。 “师姐要回去了吧?……太晚回去不好,先走吧。” 他笑看着她,但他的言语和姿势,都在明明白白地拒绝。叶蓁蓁犹豫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离开了。 ——直到她走远,还能感到杜雨在身后,凝视着她的目光。 …… “……现在的有病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啧啧啧。” 白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一直到晚饭时,叶蓁蓁还在走神状态。直到赵小溪说话,她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 “新闻里报道了。有人撞车自杀。” 如她所言,面前的电视里,映出了那人被撞飞的鞋子。 “撞车自杀?” “是,好好地走在路上,突然说着什么‘被人跟踪’,冲向了车子。别人拉也拉不住。” “是不是有幻觉?” “谁知道呢,人都死了。”赵小溪翻了个白眼,“前些天也是,一个公交车司机突然发狂,把车开到了河里。还有一个男白领,当众侵犯自己的女同事,最后跳楼自杀……只希望那些病人都到医院里去,少到街上害人。” “那就看你的努力了。加油!争取毕业后进医院。” “谁想当医生啊!天天跟患者打交道,万一患者想杀人,还有生命危险!” 赵小溪撇撇嘴,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叶蓁蓁笑出了声,她苦闷的心情,也总算轻松了些。 很明显,他是在王靖泽正生气的时候,撞到了枪口上。如果莫之春没有出现,变成这副样子的,很可能就是她了。 “王靖泽?!他怎麽能——” 愤怒夹杂着愧疚,从心底涌起。叶蓁蓁刚转过身,杜雨忙拉住了她。 “不!别!——” “为什麽?”叶蓁蓁用力挣扎,想甩开他的手,“他乱用实验室,还打人,我一定要去告诉所长!” “所长也没用的!”杜雨提高了声音,“你这麽告状,只会让我更难办。……我一定要留下来,求你了!” 他的话,让叶蓁蓁冷静了下来。 杜雨跟她一样,是转专业的学生。他今年大四,刚进入课题组,想要读所里的研究生。 杜雨长相可爱,性情温顺,年龄又是最小的,自然成为了官二代的出气筒。 没人能管住王靖泽,众人的冷眼旁观下,杜雨就成为了公认的牺牲品。他的性格,也从刚入所之初的单纯,变得越来越敏感内向。 这种情况下,把事情闹大,只能让杜雨的处境更糟糕。叶蓁蓁明白这一点,但内心的正义感,又让她无法坐视不管。 “……还痛吗?”她转向杜雨,轻声询问。 “……。” 杜雨躲闪着眼神。叶蓁蓁别无他法,只能紧盯着他的脸。 “……附近有校医院,我们去看看。” “没关系的。……一点小伤口。” “那不行。……你明天还要来的,这样子怎麽见人?” 夕阳下,杜雨的嘴唇动了两下。叶蓁蓁这才发现,他耳朵早已经红得发亮。 “……什麽?” “哎?” “不,没什麽,这样就好了。……谢谢师姐。” 他牵动嘴角,露出了微笑。虽然话语很简单,但他看着她的眼神里,却含着许多情绪。叶蓁蓁望着他,不知该不该继续追问。 “师姐要回去了吧?……太晚回去不好,先走吧。” 他笑看着她,但他的言语和姿势,都在明明白白地拒绝。叶蓁蓁犹豫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离开了。 ——直到她走远,还能感到杜雨在身後,凝视着她的目光。 …… “……现在的有病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啧啧啧。” 白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一直到晚饭时,叶蓁蓁还在走神状态。直到赵小溪说话,她才反应过来。 “怎麽了?” “新闻里报导了。有人撞车自杀。” 如她所言,面前的电视里,映出了那人被撞飞的鞋子。 “撞车自杀?” “是,好好地走在路上,突然说着什麽‘被人跟踪’,冲向了车子。别人拉也拉不住。” “是不是有幻觉?” “谁知道呢,人都死了。”赵小溪翻了个白眼,“前些天也是,一个公车司机突然发狂,把车开到了河里。还有一个男白领,当众侵犯自己的女同事,最後跳楼自杀……只希望那些病人都到医院里去,少到街上害人。” “那就看你的努力了。加油!争取毕业後进医院。” “谁想当医生啊!天天跟患者打交道,万一患者想杀人,还有生命危险!” 赵小溪撇撇嘴,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叶蓁蓁笑出了声,她苦闷的心情,也总算轻松了些。 穿越(H) 【正式开始进入梦境的章节,感谢大家的支持!也希望能帮忙评论收藏~】 那一晚,男人又出现了。 他抱着叶蓁蓁的腰,索求着她。他炽热的舌头,扫过了她的胸前。 “……哈。……哈啊。” 与上次不同的是,她听到了他的喘息声。他手掌抚过了她的胸前,抓着硬挺的蕊珠,用力戳揉。又把膝盖伸到了她的两腿之间,用力顶撞着她的下体。 他喷出的呼吸中,带有浓重的酒腥气。爱抚的方式,也跟前几天不同,显得格外急切。 这是她压抑的欲望吗?……而这个男人,究竟代表着什么? ——不能再这样了。一定要看清他的脸。 她想着,身体却使不上力气。她的意识跟男人之间,仿佛隔了一层薄纱,无法相互交流。 “……。” 男人抱着她的身体,将她按在了他的腿上。已经膨胀的花核,擦过坚硬的膝盖骨。酥麻的感觉,一阵阵从下体传来。 她的脚发着抖。她想要加紧双腿,进一步感受男人的体温,却始终难以如愿。 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男人轻笑一声,加大了膝盖顶撞的力道。 情欲的浪潮,一波波从腹部涌起。她四肢无力,却又坐立不安。只能暗自祈祷男人加快速度,用别的方法满足她。 男人宽厚的手掌,在她的身体上摸索,直到按住了她的两只手臂。她的身体在男人膝盖的进攻下,不断摇晃着,被推向欲望的巅峰。 男人喘着气,将头埋在了她的胸前,用力啃咬。他牙齿压在她的皮肤,麻痒的感觉传来,她灵魂深处微微一颤。 ——就在这时,周围的环境,似乎有了变化。 男人每一次的进攻,都会让漆黑的视野中,闪过了一两道光线。 “……。” 男人抱起了她的身体,将她的私处按在自己的大腿,用力摩擦。 毫无力气的身体,让两人紧密相接。下腹部涌起了热流,又酸又胀的感觉,从饱胀的花瓣传来。 男人的手在她背部摩挲着,他的呼吸落在了她的脸上。他伸出舌头,与她相互嬉戏。 ……好舒服。 她这样模模糊糊地想着,眼前的光线,却是越来越密集,像是划亮夜空的闪电。 男人抬起了腿,用力挤压着她的密处。同时伸出手,快速按着她的花核。 体内的快感越积越多,男人给予的刺激,也越来越密集。他抱着她,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喘息声。 这喘息让她情动。她在男人的进攻下,终于到了高潮—— “……啊!” 她再也无法忍耐,叫出了声。漆黑的世界,也完全崩落开来—— …… “终于醒来了吗。……我还以为你死了。” 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刺目的阳光,让她流出了眼泪。她眯了眯眼睛,好不容易才适应了过来。 模糊的视野中,坐着一个男人。男人身旁的陈设很古典,像古装剧中的场景。 两人都在地上。男人跪坐着,她躺着。地板的凉意,透过衣物,直接传到了她的身体。 奇怪……这里是…… 她用手撑地,刚想坐起来。宽大的衣袍,就顺着手臂滑落下来,露出了她一丝不挂的身体。 雪白的肌肤上,印上了星星点点的红痕,一看就是欢爱过后的痕迹。 她厌恶地皱了皱眉,刚想拉起衣服,目光却与男人相遇了。 “……!” 被意料之外的场景冲击,她张大了嘴,脑袋一片空白。 面前的人她认识。 这个席地而坐,傲慢笑着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老师——桑景瑜。 …… 不,与其说是桑景瑜,倒不如说是跟他相像的“某个人”。 桑景瑜是克制冷淡的。他不会像面前的男人一样,岔开双腿,大大咧咧坐着,更不会吸着烟管,朝她冷笑。 ——更何况,面前的男人,没有戴眼镜。 周围的装饰,也和以往不同。地上铺着席子和被子,四周摆着矮柜,矮柜还用清漆,画着漂亮的花。柜上摆着梳妆镜,还有各种金银陈设。 房间的门,已经变成了纸糊的推拉门,门上画着娇艳的牡丹。窗子也变成了古装剧中常见的格纹窗。 在她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套大红的衣服,衣服上绣着各色花朵,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明艳的光。 面前的男人,穿着也极为华丽。他朱红色的衣服,由绸缎制成,绣着万字形的金色花纹。此刻,他的襟口大开,露出了他厚实的胸膛。 “我还以为你会像以前一样,喝了酒倒头就睡,无论我说什么,都装作没听见呢。” 男人勾起嘴角,说着。托他的福,她才注意到了摆在两人之间,黑色的酒具。 他傲慢的口气让她不适。她知道他在和“她”说话,可她却没有任何回忆。 “……。” 也许是她的沉默激怒了他。他眼里寒光一闪,伸出手来,用力捏起了她的下巴。 “难道说……你兴奋了?” 他身上的酒味让她厌恶。她向后一避,刚想挣扎,男人却吻了上来。 他肥厚的舌头,探入了她的唇间,在她的口腔内翻搅着,大口吸吮。浓烈的酒气,涌入了她的鼻腔。他捏着她的下巴,力道之大,像要把她捏碎。 冰凉的口水,顺着下巴流了下来。她抬起了手—— “啪!” 伴着清脆的响声,男人的脸偏向了一边,鲜红的指印,也浮现了出来。 “……!” 男人捂住自己的脸,眯起了眼睛。她感觉到了那双眼睛中的寒意。 ——不要害怕,这只是个梦境。 叶蓁蓁将衣服扯上了些,护住了自己的身体。她警觉地盯着男人,男人皱起了眉。 目光对视之中,房内一时死寂。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阿姐?”门外传来一个稚气的声音,是个小女孩,“你在里面还好吗?……桑大人上来已经有些时辰了,东家怕你们无聊,差我送些点心水果来。”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盯着她。半晌,他低低冷笑一声,移开了眼睛。 “……算了,反正你迟早都要习惯的。” 他的话,让叶蓁蓁一头雾水。就在这时,门被人推开了,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出现在了门后。 “啊……!” 小女孩头上一左一右,梳着两个圆形的发髻,身穿淡黄色的上衣,和白色的绑腿裤,衣服上绣着海棠和蝴蝶,背后用桃红色的腰带,绑着一个巨大的蝴蝶结。目光相遇的一刹那,她眼神一亮,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殷先生担心你们饿了,送来了一些点心,请慢慢享用。” 她端着果盘走进了屋。她言语礼貌,动作也麻利,叶蓁蓁立刻有了好感。 “不用麻烦,也辛苦你了。” “……!” 没想到,小女孩的动作却一顿,她回头看了一眼叶蓁蓁,张了张嘴,像有话要说,最终还是沉默着退下了。 门关上之后,房内又恢复了寂静。半晌,男人端起烟管,轻嗤一声。 “买卖当前,会如此紧张吗。……倒也是那家伙的性格。” “买卖?……” 叶蓁蓁一愣。男人抬起眼皮,斜睨了她一眼。 “你还不知道吗?……半个月后,你就要梳弄了。” “梳弄?” “喝酒喝得太多,连常识都忘了?”男人扬了扬眉毛,“半个月后,你的初夜就要卖出去了。” 那一晚,男人又出现了。 他抱着叶蓁蓁的腰,索求着她。他炽热的舌头,扫过了她的胸前。 “……哈。……哈啊。” 与上次不同的是,她听到了他的喘息声。他手掌抚过了她的胸前,抓着硬挺的蕊珠,用力戳揉。又把膝盖伸到了她的两腿之间,用力顶撞着她的下体。 他喷出的呼吸中,带有浓重的酒腥气。爱抚的方式,也跟前几天不同,显得格外急切。 这是她压抑的欲望吗?……而这个男人,究竟代表着什麽? ——不能再这样了。一定要看清他的脸。 她想着,身体却使不上力气。她的意识跟男人之间,仿佛隔了一层薄纱,无法相互交流。 “……。” 男人抱着她的身体,将她按在了他的腿上。已经膨胀的花核,擦过坚硬的膝盖骨。酥麻的感觉,一阵阵从下体传来。 她的脚发着抖。她想要加紧双腿,进一步感受男人的体温,却始终难以如愿。 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男人轻笑一声,加大了膝盖顶撞的力道。 情欲的浪潮,一波波从腹部涌起。她四肢无力,却又坐立不安。只能暗自祈祷男人加快速度,用别的方法满足她。 男人宽厚的手掌,在她的身体上摸索,直到按住了她的两只手臂。她的身体在男人膝盖的进攻下,不断摇晃着,被推向欲望的巅峰。 男人喘着气,将头埋在了她的胸前,用力啃咬。他牙齿压在她的皮肤,麻痒的感觉传来,她灵魂深处微微一颤。 ——就在这时,周围的环境,似乎有了变化。 男人每一次的进攻,都会让漆黑的视野中,闪过了一两道光线。 “……。” 男人抱起了她的身体,将她的私处按在自己的大腿,用力摩擦。 毫无力气的身体,让两人紧密相接。下腹部涌起了热流,又酸又胀的感觉,从饱胀的花瓣传来。 男人的手在她背部摩挲着,他的呼吸落在了她的脸上。他伸出舌头,与她相互嬉戏。 ……好舒服。 她这样模模糊糊地想着,眼前的光线,却是越来越密集,像是划亮夜空的闪电。 男人抬起了腿,用力挤压着她的密处。同时伸出手,快速按着她的花核。 体内的快感越积越多,男人给予的刺激,也越来越密集。他抱着她,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喘息声。 这喘息让她情动。她在男人的进攻下,终於到了高潮—— “……啊!” 她再也无法忍耐,叫出了声。漆黑的世界,也完全崩落开来—— …… “终於醒来了吗。……我还以为你死了。” 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刺目的阳光,让她流出了眼泪。她眯了眯眼睛,好不容易才适应了过来。 模糊的视野中,坐着一个男人。男人身旁的陈设很古典,像古装剧中的场景。 两人都在地上。男人跪坐着,她躺着。地板的凉意,透过衣物,直接传到了她的身体。 奇怪……这里是…… 她用手撑地,刚想坐起来。宽大的衣袍,就顺着手臂滑落下来,露出了她一丝不挂的身体。 雪白的肌肤上,印上了星星点点的红痕,一看就是欢爱过後的痕迹。 她厌恶地皱了皱眉,刚想拉起衣服,目光却与男人相遇了。 “……!” 被意料之外的场景冲击,她张大了嘴,脑袋一片空白。 面前的人她认识。 这个席地而坐,傲慢笑着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老师——桑景瑜。 …… 不,与其说是桑景瑜,倒不如说是跟他相像的“某个人”。 桑景瑜是克制冷淡的。他不会像面前的男人一样,岔开双腿,大大咧咧坐着,更不会吸着烟管,朝她冷笑。 ——更何况,面前的男人,没有戴眼镜。 周围的装饰,也和以往不同。地上铺着席子和被子,四周摆着矮柜,矮柜还用清漆,画着漂亮的花。柜上摆着梳妆镜,还有各种金银陈设。 房间的门,已经变成了纸糊的推拉门,门上画着娇艳的牡丹。窗子也变成了古装剧中常见的格纹窗。 在她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套大红的衣服,衣服上绣着各色花朵,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明艳的光。 面前的男人,穿着也极为华丽。他朱红色的衣服,由绸缎制成,绣着万字形的金色花纹。此刻,他的襟口大开,露出了他厚实的胸膛。 “我还以为你会像以前一样,喝了酒倒头就睡,无论我说什麽,都装作没听见呢。” 男人勾起嘴角,说着。托他的福,她才注意到了摆在两人之间,黑色的酒具。 他傲慢的口气让她不适。她知道他在和“她”说话,可她却没有任何回忆。 “……。” 也许是她的沉默激怒了他。他眼里寒光一闪,伸出手来,用力捏起了她的下巴。 “难道说……你兴奋了?” 他身上的酒味让她厌恶。她向後一避,刚想挣扎,男人却吻了上来。 他肥厚的舌头,探入了她的唇间,在她的口腔内翻搅着,大口吸吮。浓烈的酒气,涌入了她的鼻腔。他捏着她的下巴,力道之大,像要把她捏碎。 冰凉的口水,顺着下巴流了下来。她抬起了手—— “啪!” 伴着清脆的响声,男人的脸偏向了一边,鲜红的指印,也浮现了出来。 “……!” 男人捂住自己的脸,眯起了眼睛。她感觉到了那双眼睛中的寒意。 ——不要害怕,这只是个梦境。 叶蓁蓁将衣服扯上了些,护住了自己的身体。她警觉地盯着男人,男人皱起了眉。 目光对视之中,房内一时死寂。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阿姐?”门外传来一个稚气的声音,是个小女孩,“你在里面还好吗?……桑大人上来已经有些时辰了,东家怕你们无聊,差我送些点心水果来。”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盯着她。半晌,他低低冷笑一声,移开了眼睛。 “……算了,反正你迟早都要习惯的。” 他的话,让叶蓁蓁一头雾水。就在这时,门被人推开了,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出现在了门後。 “啊……!” 小女孩头上一左一右,梳着两个圆形的发髻,身穿淡黄色的上衣,和白色的绑腿裤,衣服上绣着海棠和蝴蝶,背後用桃红色的腰带,绑着一个巨大的蝴蝶结。目光相遇的一刹那,她眼神一亮,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殷先生担心你们饿了,送来了一些点心,请慢慢享用。” 她端着果盘走进了屋。她言语礼貌,动作也麻利,叶蓁蓁立刻有了好感。 “不用麻烦,也辛苦你了。” “……!” 没想到,小女孩的动作却一顿,她回头看了一眼叶蓁蓁,张了张嘴,像有话要说,最终还是沉默着退下了。 门关上之後,房内又恢复了寂静。半晌,男人端起烟管,轻嗤一声。 “买卖当前,会如此紧张吗。……倒也是那家伙的性格。” “买卖?……” 叶蓁蓁一愣。男人抬起眼皮,斜睨了她一眼。 “你还不知道吗?……半个月後,你就要梳弄了。” “梳弄?” “喝酒喝得太多,连常识都忘了?”男人扬了扬眉毛,“半个月後,你的初夜就要卖出去了。” 偶遇(H) 【前面几天每天从早到晚加班,加到今天暂时结束,趁着周末上来更新,谢谢大家的支持!】 意料之外的事实,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愣愣地望着男人,男人将脸凑近了她。 “怎么,害怕了?如果你现在求我,我也会——” 他伸出手,又想来摸她的脸。她别开他的手,站起了身。 宽大的红色衣物随之滑下,露出了她的内衣,和胸前的大片春光。她将手捂住胸前,环视着四周。 “……这是哪里?” 感觉到她的异常,男人皱起了眉。她没再搭理他,大力推开了门。 门外是一条狭窄的走廊。走廊的两旁,是一个个房间。 此刻正是夜晚,房间的门都紧闭着。烛光的照射下,纸糊的门和墙壁,映出了房内人的身影,宛如一幕幕皮影戏。她侧耳倾听,还能听见丝竹声,和男女的谈笑声。 这一切都太逼真。……难道,这也是梦境的内容? “怎么了?” 男人站起身,从背后环抱住了她。他捧起了她的一缕长发,细细嗅闻:“还没结束吧?……为什么要走?” 他温热的气息,喷得她痒痒的。她缩了缩身体,想要避开。他却将手伸入她的衣襟之内,握住了她的柔软,大力揉捏。 “……!” 身体私密的部分被刺激,之前的感觉,再度浮现出来。她双腿一软,不由扶住了门。 “别这样,这里还有人——” “有人出来,就让他们看到好了。……我无所谓。” 男人长着和桑景瑜一样的脸,性格却截然相反。倒错的情境,带来了一种奇异的快感,她靠住了他的身体。 “你是我发现的,我用了许多手段,才把你弄到手。如果你乖乖听话,我就给你荣华富贵,让你登上顶峰。” 男人火热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物,传到了她的身上。他用手捏住了她左乳的尖端,左右摆弄,又将舌头伸进了她的耳洞内—— “……!” 粘稠的水声中,男人的喘息,也愈发粗重。他将舌头伸进了她的耳洞,模仿着性器的样子,反复进出。 情欲的浪潮下,她的意志逐渐崩溃——理智告诉她该结束,可她的身体,却贪恋男人带来的快乐,想向他索求更多。 就这么沉溺也不错。她迷迷糊糊地想:反正,只是个梦而已—— “哗啦。”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的一扇门,被人大力推开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青年男人,他身穿白色长袍,胸前衣襟大敞,腰带松松系着,露出了他平坦的胸膛。 “……!” 叶蓁蓁身体一抖,已经混乱的理智,也恢复了几分清醒。她紧盯着白衣男人,那人却走近了。 走廊内光线昏暗,男人走到门口,叶蓁蓁才看清他的样子——他面相阴柔,既有着男性的轮廓,也带有女性的柔美。一头黑色的长发,顺着肩膀披下,直垂到他的腰侧,让他平添了几分神秘。 她看清男人时,男人也看见了他们。他瞧着她,勾起了嘴角,一双含情的丹凤眼下,泪痣微微颤动。似问候,也似嘲笑。 叶蓁蓁觉得男人有些眼熟,不由目送着他。身后的红衣男人,用力一掐她的乳尖—— “……!” 叶蓁蓁倒吸一口凉气。白衣男人的身份,也在她脑海浮现了出来—— 是下午见到过的,那个“柳三届”! 意料之外的事实,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愣愣地望着男人,男人将脸凑近了她。 “怎麽,害怕了?如果你现在求我,我也会——” 他伸出手,又想来摸她的脸。她别开他的手,站起了身。 宽大的红色衣物随之滑下,露出了她的内衣,和胸前的大片春光。她将手捂住胸前,环视着四周。 “……这是哪里?” 感觉到她的异常,男人皱起了眉。她没再搭理他,大力推开了门。 门外是一条狭窄的走廊。走廊的两旁,是一个个房间。 此刻正是夜晚,房间的门都紧闭着。烛光的照射下,纸糊的门和墙壁,映出了房内人的身影,宛如一幕幕皮影戏。她侧耳倾听,还能听见丝竹声,和男女的谈笑声。 这一切都太逼真。……难道,这也是梦境的内容? “怎麽了?” 男人站起身,从背後环抱住了她。他捧起了她的一缕长发,细细嗅闻:“还没结束吧?……为什麽要走?” 他温热的气息,喷得她痒痒的。她缩了缩身体,想要避开。他却将手伸入她的衣襟之内,握住了她的柔软,大力揉捏。 “……!” 身体私密的部分被刺激,之前的感觉,再度浮现出来。她双腿一软,不由扶住了门。 “别这样,这里还有人——” “有人出来,就让他们看到好了。……我无所谓。” 男人长着和桑景瑜一样的脸,性格却截然相反。倒错的情境,带来了一种奇异的快感,她靠住了他的身体。 “你是我发现的,我用了许多手段,才把你弄到手。如果你乖乖听话,我就给你荣华富贵,让你登上顶峰。” 男人火热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物,传到了她的身上。他用手捏住了她左乳的尖端,左右摆弄,又将舌头伸进了她的耳洞内—— “……!” 粘稠的水声中,男人的喘息,也愈发粗重。他将舌头伸进了她的耳洞,模仿着性器的样子,反复进出。 情欲的浪潮下,她的意志逐渐崩溃——理智告诉她该结束,可她的身体,却贪恋男人带来的快乐,想向他索求更多。 就这麽沉溺也不错。她迷迷糊糊地想:反正,只是个梦而已—— “哗啦。”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的一扇门,被人大力推开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青年男人,他身穿白色长袍,胸前衣襟大敞,腰带松松系着,露出了他平坦的胸膛。 “……!” 叶蓁蓁身体一抖,已经混乱的理智,也恢复了几分清醒。她紧盯着白衣男人,那人却走近了。 走廊内光线昏暗,男人走到门口,叶蓁蓁才看清他的样子——他面相阴柔,既有着男性的轮廓,也带有女性的柔美。一头黑色的长发,顺着肩膀披下,直垂到他的腰侧,让他平添了几分神秘。 她看清男人时,男人也看见了他们。他瞧着她,勾起了嘴角,一双含情的丹凤眼下,泪痣微微颤动。似问候,也似嘲笑。 叶蓁蓁觉得男人有些眼熟,不由目送着他。身後的红衣男人,用力一掐她的乳尖—— “……!” 叶蓁蓁倒吸一口凉气。白衣男人的身份,也在她脑海浮现了出来—— 是下午见到过的,那个“柳三届”! 闹场 【新男主登场~喜欢的话,麻烦帮忙投珠和收藏,谢谢!】 “……!” 叶蓁蓁精神一振。她挣脱身后的男人,向“柳三届”离开的方向追去。 木制的地板,有些微微发凉。走廊的尽头,是一个楼梯口。叶蓁蓁抓着扶手,跟了下去。 楼下也是一条走廊。走廊两侧都是房间。廊中的梁柱门窗,皆由木头制成,上面雕着精致的镂空花纹,或是花鸟,或是虫鱼,每扇各不相同。 走廊弯弯曲曲。叶蓁蓁顺着人声,往深处走去,来到一扇紧闭的门前。她刚伸出手—— “阿姐?” 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她回头一看,发现刚才送点心来的黄衣小女孩,正端着一个托盘,站在她背后。 “阿姐,桑大人走了吗?”目光相遇的刹那,女孩睁大了眼睛,表情很是吃惊,“如果他走了,您留在厢房,等着我来服侍便好,不用这么着急的。” 桑大人……难道她说的是那个“桑景瑜”?……这其中的对应,又有什么含义—— “……您等等。” 她茫然时,女孩倒先反应了过来,她匆匆返回了厨房,再度出来时,手上已空无一物:“我这就去收拾。” “不用去了!” 想起是她先甩了“桑大人”,叶蓁蓁心里有点发毛,她慌忙阻止:“……桑大人还没走,我只是下来看看。” “看看?……”女孩皱起了眉。 “是的。……我喝酒糊涂了。这是在哪里?” “是在大厅外面。” “大厅?” “让我进去!” 这时,大厅传来的叫喊,让两个人都皱起了眉。 “那些钱我也有。为什么姓桑的可以,我就不可以?!……让我进去!” 那是一个青年男人,在大着舌头吵闹。男人的话语,宛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人们纷纷议论起来。 “桑大人也来这里?难道是为了——” “没错,就是那个叶家的女孩子。还没梳弄,价格就被抬到了千两一夜,就算交了钱,也不一定能见到。” “不光是桑大人,连王大人的爱子都过来了吗?……叶如镜的女儿,还真是不简单。” 叶如镜。这正是她父亲的名字。但他在蓁蓁十岁时,就已经去世了。她对他的记忆也很模糊。 “哎呀,您别嘛。”一个中年女人带着笑阻止,“蓁蓁她身体不好——” “呸!”男人啐了一口,“桑景瑜算什么,不就是有钱吗!……赶快滚开,要不我就带人打进去!这钱我出得起,她不见也得见!” “那可不行,殷先生吩咐过——” “呸,他算个什么东西!让我不高兴了,我把明月楼都砸光!” “哎?!你这人真是——” 伴着老鸨的惊呼,青年男人叫嚷着,朝门口走来。叶蓁蓁身体一僵,背后的女孩子,已经抓住了她。 “跟我来。” 她低声说着,牵着蓁蓁,绕向了走廊的另一个岔路,来到了一处楼梯下。 在这里,藏着一个小房间。房间的门关着,从门上糊的纸中,透出了明亮的光。女孩伸出手,敲了敲门。 “……谁?” 房内的人问道。那是个青年男子,声音清朗动人。 “殷先生,是我。”女孩说着,小心翼翼地望了叶蓁蓁一眼,“还有蓁蓁姐。” “是吗?”青年语气诧异,“……什么事?” “王公子又来闹了,说一定要见花魁。还说如果不见,就要砸了明月楼,还想请您——” “王靖泽?……”那人低低叹了口气,“我就出来。” 蓁蓁心下惊讶:王靖泽。这已经是第三个她熟悉的名字了。那么,这个姓殷的,又是—— 房内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响声,像有人用木棍,在敲击地板。之后,门被人拉开了。 一个绿衣青年,正站在门后。他长身玉立,面容沉静,气质不凡,宛若天人。 这是叶蓁蓁在今天的梦中,见到的第一个陌生男性。 然而,更吸引人目光的,是青年扎成一束的雪白长发,和眼睛上蒙着的白色丝绢——他是个盲人。 青年的手中,拄着一根拐杖。看来,刚才的声响,就是他走动时发出的。 “你怎么下来了?” 青年皱起眉,向叶蓁蓁询问。虽然他眼睛被蒙住了,叶蓁蓁却感到,他在“紧盯”着她。她移开了目光。 “看到一个熟人,所以——” “……留在这里等我。”她没说完,殷先生就打断了她。他转向小女孩,“莺儿,带我过去。” “是!” 小女孩爽快地答应着,转身离开了。青年敲着拐杖,紧跟而去。他经过叶蓁蓁时,她闻见了淡淡的药草香味。 这个青年出现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他也象征着叶蓁蓁心底,某种未察觉的渴望?…… 待两人走远后,叶蓁蓁忍不住好奇,也跟了过去。 青年进去得匆忙,并没有关门。叶蓁蓁便躲在门后,朝里偷看。 门里是一个大厅。大厅装修豪华,张灯结彩,里面人头攒动,像是有什么喜事。 叶蓁蓁环视大厅,看见了好几张熟悉的面孔——王靖泽、“柳三届”、还有绿衣青年。 梦中的王靖泽,一头黄发已变回了黑色,配上他那痞气的长相,竟显得有些滑稽。他面色泛红,正站在大厅中央,与一名中年女性对峙着。 出乎意料的是,杜雨竟然也在。他穿着布衣,跟在王靖泽背后,幼稚的脸上满是严肃。 见到有人争执,人群纷纷围拢。只有身穿白衣的“柳三届”,仍然坐在角落,一边挥毫写着什么,一边灌着酒,丝毫未受环境影响。 “……。” 青年拄着拐杖,走了过去,人群纷纷让路。王靖泽抬起眼睛,扫了他一眼,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殷神医。” “……!” 叶蓁蓁精神一振。她挣脱身後的男人,向“柳三届”离开的方向追去。 木制的地板,有些微微发凉。走廊的尽头,是一个楼梯口。叶蓁蓁抓着扶手,跟了下去。 楼下也是一条走廊。走廊两侧都是房间。廊中的梁柱门窗,皆由木头制成,上面雕着精致的镂空花纹,或是花鸟,或是虫鱼,每扇各不相同。 走廊弯弯曲曲。叶蓁蓁顺着人声,往深处走去,来到一扇紧闭的门前。她刚伸出手—— “阿姐?” 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她回头一看,发现刚才送点心来的黄衣小女孩,正端着一个托盘,站在她背後。 “阿姐,桑大人走了吗?”目光相遇的刹那,女孩睁大了眼睛,表情很是吃惊,“如果他走了,您留在厢房,等着我来服侍便好,不用这麽着急的。” 桑大人……难道她说的是那个“桑景瑜”?……这其中的对应,又有什麽含义—— “……您等等。” 她茫然时,女孩倒先反应了过来,她匆匆返回了厨房,再度出来时,手上已空无一物:“我这就去收拾。” “不用去了!” 想起是她先甩了“桑大人”,叶蓁蓁心里有点发毛,她慌忙阻止:“……桑大人还没走,我只是下来看看。” “看看?……”女孩皱起了眉。 “是的。……我喝酒糊涂了。这是在哪里?” “是在大厅外面。” “大厅?” “让我进去!” 这时,大厅传来的叫喊,让两个人都皱起了眉。 “那些钱我也有。为什麽姓桑的可以,我就不可以?!……让我进去!” 那是一个青年男人,在大着舌头吵闹。男人的话语,宛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人们纷纷议论起来。 “桑大人也来这里?难道是为了——” “没错,就是那个叶家的女孩子。还没梳弄,价格就被抬到了千两一夜,就算交了钱,也不一定能见到。” “不光是桑大人,连王大人的爱子都过来了吗?……叶如镜的女儿,还真是不简单。” 叶如镜。这正是她父亲的名字。但他在蓁蓁十岁时,就已经去世了。她对他的记忆也很模糊。 “哎呀,您别嘛。”一个中年女人带着笑阻止,“蓁蓁她身体不好——” “呸!”男人啐了一口,“桑景瑜算什麽,不就是有钱吗!……赶快滚开,要不我就带人打进去!这钱我出得起,她不见也得见!” “那可不行,殷先生吩咐过——” “呸,他算个什麽东西!让我不高兴了,我把明月楼都砸光!” “哎?!你这人真是——” 伴着老鸨的惊呼,青年男人叫嚷着,朝门口走来。叶蓁蓁身体一僵,背後的女孩子,已经抓住了她。 “跟我来。” 她低声说着,牵着蓁蓁,绕向了走廊的另一个岔路,来到了一处楼梯下。 在这里,藏着一个小房间。房间的门关着,从门上糊的纸中,透出了明亮的光。女孩伸出手,敲了敲门。 “……谁?” 房内的人问道。那是个青年男子,声音清朗动人。 “殷先生,是我。”女孩说着,小心翼翼地望了叶蓁蓁一眼,“还有蓁蓁姐。” “是吗?”青年语气诧异,“……什麽事?” “王公子又来闹了,说一定要见花魁。还说如果不见,就要砸了明月楼,还想请您——” “王靖泽?……”那人低低叹了口气,“我就出来。” 蓁蓁心下惊讶:王靖泽。这已经是第三个她熟悉的名字了。那麽,这个姓殷的,又是—— 房内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响声,像有人用木棍,在敲击地板。之後,门被人拉开了。 一个绿衣青年,正站在门後。他长身玉立,面容沉静,气质不凡,宛若天人。 这是叶蓁蓁在今天的梦中,见到的第一个陌生男性。 然而,更吸引人目光的,是青年紮成一束的雪白长发,和眼睛上蒙着的白色丝绢——他是个盲人。 青年的手中,拄着一根拐杖。看来,刚才的声响,就是他走动时发出的。 “你怎麽下来了?” 青年皱起眉,向叶蓁蓁询问。虽然他眼睛被蒙住了,叶蓁蓁却感到,他在“紧盯”着她。她移开了目光。 “看到一个熟人,所以——” “……留在这里等我。”她没说完,殷先生就打断了她。他转向小女孩,“莺儿,带我过去。” “是!” 小女孩爽快地答应着,转身离开了。青年敲着拐杖,紧跟而去。他经过叶蓁蓁时,她闻见了淡淡的药草香味。 这个青年出现在这里,又有什麽意义?……难道,他也象徵着叶蓁蓁心底,某种未察觉的渴望?…… 待两人走远後,叶蓁蓁忍不住好奇,也跟了过去。 青年进去得匆忙,并没有关门。叶蓁蓁便躲在门後,朝里偷看。 门里是一个大厅。大厅装修豪华,张灯结彩,里面人头攒动,像是有什麽喜事。 叶蓁蓁环视大厅,看见了好几张熟悉的面孔——王靖泽、“柳三届”、还有绿衣青年。 梦中的王靖泽,一头黄发已变回了黑色,配上他那痞气的长相,竟显得有些滑稽。他面色泛红,正站在大厅中央,与一名中年女性对峙着。 出乎意料的是,杜雨竟然也在。他穿着布衣,跟在王靖泽背後,幼稚的脸上满是严肃。 见到有人争执,人群纷纷围拢。只有身穿白衣的“柳三届”,仍然坐在角落,一边挥毫写着什麽,一边灌着酒,丝毫未受环境影响。 “……。” 青年拄着拐杖,走了过去,人群纷纷让路。王靖泽抬起眼睛,扫了他一眼,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殷神医。” 冲突 本来喧闹的大厅,竟变得格外寂静。只剩王靖泽的笑声,回荡在厅中。连躲在门外的叶蓁蓁,都感到了紧张。 “……不敢当。”绿衣青年轻笑一声,“治病救人,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介草民,戴罪之身而已。” “你有自知之明,就再好不过。”王靖泽冷哼一声,“快点带那个叶家小姐赶快出来,陪我一晚。让我好好看一看,她到底是怎样的天姿国色。” “这个……请恕在下难以从命。” “什么意思?” “叶小姐虽是罪臣之女,也要按规矩来。在梳弄之前,是无法接客的。” “我不行,那姓桑的怎么就行?难道我是男人,他就是个娘们?” 王靖泽话音刚落,人群中响起了低低的笑声。 “桑大人这次来,是买了些新的礼物,想送给叶小姐。……并无非分之举。” “好一个‘礼物’!这一送,怕是直接送到床上去了吧!”王靖泽冷哼一声,“他是商人出身,如果不靠着那点钱,他那低贱的血统,哪有资格册封官位,还进入教坊,见到叶家小姐!明明是只草鸡,却还想追上凤凰,愚蠢!” 两人吵得凶狠。叶蓁蓁躲在门后,也是听得心惊肉跳。 哇,自己居然进了妓院,桑景瑜和王靖泽和为她发生争执。这梦真狗血—— ……等等,如果是梦境,她怎么知道自己在做梦? 叶蓁蓁一愣。王靖泽的喊叫,再度传了过来。 “说吧,姓桑的花了多少银子,老子也能出!好歹老子也是三朝重臣之后,难道这点权利都没有?……叫她赶快给我滚出来!” “王公子,这里是公共场合,请您自重。不要因为醉酒,影响了其他客人,污了您自己的名声。” 姓殷的绿衣青年,姿态虽然谦恭,话语却不卑不亢。王靖泽的声音,顿时高了八度。 “好,好,好!竟然你们都不识抬举,也别怪我不客气!你们,给我砸!” 不愧是王靖泽,无论在梦里还是现实,性格都是那样。叶蓁蓁正想着,杜雨却开了口—— “少爷,王大人他——” “父亲?我会摆平的。” “不过,这里好歹是教坊的地盘——” “你是我请来的,还是教坊请来的?”王靖泽瞪了他一眼,“赶快动手!” 杜雨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犹豫些许,还是将手伸向了背后——他背上挂着一把巨大的剑。 “小心!” 不知道谁先叫了一声,人群骚动起来,纷纷后退。相反,拄着拐杖的绿衣青年,仍然站在门前,不见半分躲避的意思。 “王公子是认真的?” 他静静反问。放低的声音中,竟带了几发肃杀之气。 “怎么,怕了?”王靖泽冷笑一声。 “不,刀剑无眼。我还是请您三思,以免伤到自己。” “你!”王靖泽气得脸色发红,“给我上!” 他话音刚落,几名家丁张牙舞爪,朝着绿衣青年扑去。叶蓁蓁不由出了声—— “小心!” “……?” 绿衣青年回过了头,一名家丁的拳头,已经要挥到他的脸,青年一退脚步,轻松避开,拳头只穿过了他银白色的发丝。 他反手抓住那名家丁的拳头,用力一扭—— “唔!——” 伴着骨头断裂的咔嚓声,家丁发出了悲鸣,捂着手臂退下了。青年微微皱眉,他一挥拐杖,打向了另一名向他扑来的家丁。家丁下意识拿手拦住了拐杖,青年再一使力,那家丁连退好几步,才停了下来。他紧盯着绿衣青年,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青年的动作行云流水,不似盲人。有了前车之鉴,其他人停下动作,把青年围在了中间。 家丁们面面相觑,都不敢动手。王靖泽一拍桌子,怒吼起来。 “怎么了!你们都是白吃饭的吗?!只管上,打伤了我治!” “不,只是——” “你呢?那剑是摆设吗?”王靖泽又转向杜雨,“再不上,我就先把你打残废!” “是,是——” 杜雨脸色惨白,他哆嗦着,想拔背后的剑。但他的手打滑,连拔了好几次,剑仍然是纹丝不动。王靖泽的眉头越皱越深—— “王公子稍安勿躁。我就在这里。”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人群中响了起来。 本来喧闹的大厅,竟变得格外寂静。只剩王靖泽的笑声,回荡在厅中。连躲在门外的叶蓁蓁,都感到了紧张。 “……不敢当。”绿衣青年轻笑一声,“治病救人,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介草民,戴罪之身而已。” “你有自知之明,就再好不过。”王靖泽冷哼一声,“快点带那个叶家小姐赶快出来,陪我一晚。让我好好看一看,她到底是怎样的天姿国色。” “这个……请恕在下难以从命。” “什麽意思?” “叶小姐虽是罪臣之女,也要按规矩来。在梳弄之前,是无法接客的。” “我不行,那姓桑的怎麽就行?难道我是男人,他就是个娘们?” 王靖泽话音刚落,人群中响起了低低的笑声。 “桑大人这次来,是买了些新的礼物,想送给叶小姐。……并无非分之举。” “好一个‘礼物’!这一送,怕是直接送到床上去了吧!”王靖泽冷哼一声,“他是商人出身,如果不靠着那点钱,他那低贱的血统,哪有资格册封官位,还进入教坊,见到叶家小姐!明明是只草鸡,却还想追上凤凰,愚蠢!” 两人吵得凶狠。叶蓁蓁躲在门後,也是听得心惊肉跳。 哇,自己居然进了妓院,桑景瑜和王靖泽和为她发生争执。这梦真狗血—— ……等等,如果是梦境,她怎麽知道自己在做梦? 叶蓁蓁一愣。王靖泽的喊叫,再度传了过来。 “说吧,姓桑的花了多少银子,老子也能出!好歹老子也是三朝重臣之後,难道这点权利都没有?……叫她赶快给我滚出来!” “王公子,这里是公共场合,请您自重。不要因为醉酒,影响了其他客人,污了您自己的名声。” 姓殷的绿衣青年,姿态虽然谦恭,话语却不卑不亢。王靖泽的声音,顿时高了八度。 “好,好,好!竟然你们都不识抬举,也别怪我不客气!你们,给我砸!” 不愧是王靖泽,无论在梦里还是现实,性格都是那样。叶蓁蓁正想着,杜雨却开了口—— “少爷,王大人他——” “父亲?我会摆平的。” “不过,这里好歹是教坊的地盘——” “你是我请来的,还是教坊请来的?”王靖泽瞪了他一眼,“赶快动手!” 杜雨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犹豫些许,还是将手伸向了背後——他背上挂着一把巨大的剑。 “小心!” 不知道谁先叫了一声,人群骚动起来,纷纷後退。相反,拄着拐杖的绿衣青年,仍然站在门前,不见半分躲避的意思。 “王公子是认真的?” 他静静反问。放低的声音中,竟带了几发肃杀之气。 “怎麽,怕了?”王靖泽冷笑一声。 “不,刀剑无眼。我还是请您三思,以免伤到自己。” “你!”王靖泽气得脸色发红,“给我上!” 他话音刚落,几名家丁张牙舞爪,朝着绿衣青年扑去。叶蓁蓁不由出了声—— “小心!” “……?” 绿衣青年回过了头,一名家丁的拳头,已经要挥到他的脸,青年一退脚步,轻松避开,拳头只穿过了他银白色的发丝。 他反手抓住那名家丁的拳头,用力一扭—— “唔!——” 伴着骨头断裂的哢嚓声,家丁发出了悲鸣,捂着手臂退下了。青年微微皱眉,他一挥拐杖,打向了另一名向他扑来的家丁。家丁下意识拿手拦住了拐杖,青年再一使力,那家丁连退好几步,才停了下来。他紧盯着绿衣青年,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青年的动作行云流水,不似盲人。有了前车之鉴,其他人停下动作,把青年围在了中间。 家丁们面面相觑,都不敢动手。王靖泽一拍桌子,怒吼起来。 “怎麽了!你们都是白吃饭的吗?!只管上,打伤了我治!” “不,只是——” “你呢?那剑是摆设吗?”王靖泽又转向杜雨,“再不上,我就先把你打残废!” “是,是——” 杜雨脸色惨白,他哆嗦着,想拔背後的剑。但他的手打滑,连拔了好几次,剑仍然是纹丝不动。王靖泽的眉头越皱越深—— “王公子稍安勿躁。我就在这里。”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人群中响了起来。 平息 【下章吃肉~】 来人正是“桑景瑜”。此刻,他早已穿戴整齐,手拿着一把玉扇。他望着王靖泽的黑色眼眸,微微眯起,表情轻佻。 他与“桑景瑜”样貌相似,气质却完全不同。就算早见过一次,叶蓁蓁仍然不习惯。她望向“桑景瑜”的背后,这才发现大厅的另一侧,还有一个偏门。 “桑景瑜!” 王靖泽瞪着桑景瑜,咬着牙齿,一字一顿地念出了他的名字。桑景瑜一收扇子,唇角微微勾起。 “只可惜,我这次拜访,只为了送江南的一批上好丝绸。……既不是为叶小姐而来,也没跟她说上话。” “没说话?”王靖泽一呆。 “是。叶小姐早因为叶如镜一案,变得神志昏沉,呆呆傻傻。就算我去见她,也只顾着喝酒,哪会搭理我?……因此我早早放弃,去找我的老相好去了。你说是不是,殷先生?” “是。”绿衣青年收起拐杖,点了点头,“桑大人下来的,的确不是叶小姐房间的方向。” “……这样就好。” 王靖泽顿了顿,冷笑一声:“叶小姐再低贱,也是前朝太宰的千金。劝你还是断了打算,不要有非分之想。” “哪里。”桑景瑜笑着,眼中却并无笑意,“叶如镜的女儿,身世再离奇,也不过是一介风尘女子。为她破坏我们的感情,实在不值得……我会尽绵薄之力,搜集各地物资,为叶小姐盛装打扮。半个月后,恭请您光临,为叶小姐梳弄。” “你有这个自觉就好。”王靖泽一咧嘴,笑了,“那个叶小姐神神秘秘,我一定要把她买到手,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的语气果断,其中饱含的恨意,让叶蓁蓁打了个寒颤。他转过了身。 “走!” 他带着家丁,扬长而去。杜雨缩了缩脖子,赶紧跟上了。 骚乱平息后,大厅的人渐渐散开,丝竹声也重新响起。桑景瑜转向了绿衣青年,表情似笑非笑。 “殷先生,我酒才喝到一半,人就跑了。这笔账,我们该怎么算?” “……。” 青年默不作声,转过了头。叶蓁蓁感觉到他的“目光”,不由身体一缩,朝门后躲了躲。青年叹了口气。 “是我管教无方。” 他转向桑景瑜,苦涩地承认。 不知为何,看到青年如此,叶蓁蓁心底,竟也感到了愧疚。 但她隐约觉得,青年的样子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没有办法。”桑景瑜沉吟些许,叹了口气,“她小时候受了刺激,脑子有旧疾,只能慢慢来。” 他说这话的神情,倒是与开始嚣张跋扈的样子相反,显得有些温柔。叶蓁蓁心下刚一动,他接着说出的话,就让她对他的印象掉到了谷底—— “叶小姐是名门之后,身世又离奇,想和她交好的达官贵人,肯定不止王靖泽一个。……如果能借着帮她恢复神智的机会,跟她接近,再借助那些官员的力量,一定稳赚不赔。” 说到底,做买卖的人,都是为了钱。叶蓁蓁冷笑:一想到他的手碰过她,就算那只是梦,都让她恶心。 “……下次我会再来。”桑景瑜接着说道,“如果缺什么,只管找我要。” “我会的。”青年略一踟蹰,答道,“也请您多多关照。” “那是自然。” 两人客套着,桑景瑜点点头,离开了。青年站在原地,和老鸨一起,目送着他。突然,大厅的角落里,传来了清脆的响声—— “啪!” 原来是坐在桌边的“柳三届”,把毛笔甩在了桌上,黑色的墨点,溅了他满身。他在几名妓女的惊呼声中,把宣纸揉成了一团。 “无聊。……无聊!” 他摇着头,不知是在说眼前的场景,还是在说自己写的内容。 来人正是“桑景瑜”。此刻,他早已穿戴整齐,手拿着一把玉扇。他望着王靖泽的黑色眼眸,微微眯起,表情轻佻。 他与“桑景瑜”样貌相似,气质却完全不同。就算早见过一次,叶蓁蓁仍然不习惯。她望向“桑景瑜”的背后,这才发现大厅的另一侧,还有一个偏门。 “桑景瑜!” 王靖泽瞪着桑景瑜,咬着牙齿,一字一顿地念出了他的名字。桑景瑜一收扇子,唇角微微勾起。 “只可惜,我这次拜访,只为了送江南的一批上好丝绸。……既不是为叶小姐而来,也没跟她说上话。” “没说话?”王靖泽一呆。 “是。叶小姐早因为叶如镜一案,变得神志昏沉,呆呆傻傻。就算我去见她,也只顾着喝酒,哪会搭理我?……因此我早早放弃,去找我的老相好去了。你说是不是,殷先生?” “是。”绿衣青年收起拐杖,点了点头,“桑大人下来的,的确不是叶小姐房间的方向。” “……这样就好。” 王靖泽顿了顿,冷笑一声:“叶小姐再低贱,也是前朝太宰的千金。劝你还是断了打算,不要有非分之想。” “哪里。”桑景瑜笑着,眼中却并无笑意,“叶如镜的女儿,身世再离奇,也不过是一介风尘女子。为她破坏我们的感情,实在不值得……我会尽绵薄之力,搜集各地物资,为叶小姐盛装打扮。半个月后,恭请您光临,为叶小姐梳弄。” “你有这个自觉就好。”王靖泽一咧嘴,笑了,“那个叶小姐神神秘秘,我一定要把她买到手,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的语气果断,其中饱含的恨意,让叶蓁蓁打了个寒颤。他转过了身。 “走!” 他带着家丁,扬长而去。杜雨缩了缩脖子,赶紧跟上了。 骚乱平息后,大厅的人渐渐散开,丝竹声也重新响起。桑景瑜转向了绿衣青年,表情似笑非笑。 “殷先生,我酒才喝到一半,人就跑了。这笔账,我们该怎么算?” “……。” 青年默不作声,转过了头。叶蓁蓁感觉到他的“目光”,不由身体一缩,朝门后躲了躲。青年叹了口气。 “是我管教无方。” 他转向桑景瑜,苦涩地承认。 不知为何,看到青年如此,叶蓁蓁心底,竟也感到了愧疚。 但她隐约觉得,青年的样子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没有办法。”桑景瑜沉吟些许,叹了口气,“她小时候受了刺激,脑子有旧疾,只能慢慢来。” 他说这话的神情,倒是与开始嚣张跋扈的样子相反,显得有些温柔。叶蓁蓁心下刚一动,他接着说出的话,就让她对他的印象掉到了谷底—— “叶小姐是名门之后,身世又离奇,想和她交好的达官贵人,肯定不止王靖泽一个。……如果能借着帮她恢复神智的机会,跟她接近,再借助那些官员的力量,一定稳赚不赔。” 说到底,做买卖的人,都是为了钱。叶蓁蓁冷笑:一想到他的手碰过她,就算那只是梦,都让她恶心。 “……下次我会再来。”桑景瑜接着说道,“如果缺什么,只管找我要。” “我会的。”青年略一踟蹰,答道,“也请您多多关照。” “那是自然。” 两人客套着,桑景瑜点点头,离开了。青年站在原地,和老鸨一起,目送着他。突然,大厅的角落里,传来了清脆的响声—— “啪!” 原来是坐在桌边的“柳三届”,把毛笔甩在了桌上,黑色的墨点,溅了他满身。他在几名妓女的惊呼声中,把宣纸揉成了一团。 “无聊。……无聊!” 他摇着头,不知是在说眼前的场景,还是在说自己写的内容。 针灸 【最近也在写《爱欲之牢》的结局,争取在圣诞之前完结,作为给大家的圣诞礼物。也谢谢大家的支持!】 绿衣青年转过身。他在莺儿的搀扶下,拄着拐杖,朝门边走来。 “……!” 叶蓁蓁心知不好,刚想逃走。青年却开口了:“站住。” 他脸色阴沉。叶蓁蓁只好停下了脚步。 …… 叶蓁蓁跟着绿衣青年,来到了他的房内。房内整洁雅致,地面铺着木地板,墙壁上挂着字画,墙角的方几上,摆着一个黄铜香炉,正飘着淡淡的白烟。青年身上的药草香味,就是从香炉中来的。 “……跪下。”一进房,青年就命令道。 “跪?”叶蓁蓁一愣。 身为现代人,她从未向任何人下跪。但青年凝重的脸色,身后紧闭的房门,都说明这并非玩笑。叶蓁蓁略有踟蹰,还是跪下了。 她宽大的衣摆,摩擦过地面,发出了窸窣的响声。膝盖被冰冷的地面硌的生疼,叶蓁蓁扭着身子,青年又开了口—— “为什么要出来?” “为什么我不能出来?” 被他居高临下的态度激怒,叶蓁蓁反问。 “你已经卖身到这里,就得听从安排。擅自做主,抛下客人离开,就触犯了规矩。” “规矩是什么?规矩不也是人定的。既然是人定的,就有人要违反它。” 因为是梦中,才能毫无顾忌地发表自己的观点。叶蓁蓁觉得分外畅快。 “你违反规矩,总得有个理由。” “这……”叶蓁蓁顿了顿,“我看见一个熟人。” “熟人?”青年皱眉。 “是。……我看见了一名师兄。” “师兄?” 青年的眉头越皱越深。叶蓁蓁抬起头来,直视着他。 “如果我说,这只是我的梦,我在另一个世界,和梦里的人,有着不同的关系,你会信我吗?” “……。” 跟梦中的人,解释何为现实,本就有些荒谬。果不其然,短暂的沉默后,青年叹了口气。 “胡说八道……莺儿,拿我的药箱来。” “殷先生!”小女孩惊叫了一声。 “她气息胡乱,胡言乱语,肯定是喝多了酒,癫病又犯了。必须进行针灸。” “是……是!” 小女孩连声应着,急忙下去了。青年站起身,叶蓁蓁心知不好,刚想后退。他却抢先一步,按住了她的肩。 “别动。……” 他凑近她,低声说。叶蓁蓁一愣,身体不由僵住了。 “刚才的那些话,除了我之外,不要对别人说。……也不要单独行动。” ——这么说,他是相信她的话了? “……之后再说。” 叶蓁蓁还没反应过来,走廊上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青年迅速起身,离开了她。 “先、先生!”莺儿拿着药箱,气喘吁吁地推门而入,“药箱来了!” “好,你先放下。” 莺儿把药箱往地上一放,就上前来,想要解她的衣领。她吓了一跳,慌忙护住:“你做什么?” “当然是帮你宽衣。” “宽衣?” “只有脱了衣服,才能看到穴位的吧?……阿姐你喝的真多。”莺儿皱起了眉。 “等等,帮我针灸的是谁?”叶蓁蓁想到一个问题。 答案很简单——青年还站在一旁。 “阿姐别任性了。殷先生下手很轻的,不会痛。” “这……我还是自己来吧。” 任莺儿如何劝说,叶蓁蓁还是死死护着衣领——这不是健康问题,而是她的尊严问题。 “……好了,莺儿你先退下吧。” 两人拉拉扯扯,青年看得无奈,在旁叹了口气:“我有办法劝她。” “是。……” 莺儿瞥了她一眼,终究收了手,不情不愿地下去了——这个姓殷的青年,在这个教坊内,似乎有着很高的地位。 待门关上后,青年在她身后,跪坐了下来。叶蓁蓁感觉,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背上。 “……脱衣服。”他口气平淡地命令。 绿衣青年转过身。他在莺儿的搀扶下,拄着拐杖,朝门边走来。 “……!” 叶蓁蓁心知不好,刚想逃走。青年却开口了:“站住。” 他脸色阴沉。叶蓁蓁只好停下了脚步。 …… 叶蓁蓁跟着绿衣青年,来到了他的房内。房内整洁雅致,地面铺着木地板,墙壁上挂着字画,墙角的方几上,摆着一个黄铜香炉,正飘着淡淡的白烟。青年身上的药草香味,就是从香炉中来的。 “……跪下。”一进房,青年就命令道。 “跪?”叶蓁蓁一愣。 身为现代人,她从未向任何人下跪。但青年凝重的脸色,身後紧闭的房门,都说明这并非玩笑。叶蓁蓁略有踟蹰,还是跪下了。 她宽大的衣摆,摩擦过地面,发出了窸窣的响声。膝盖被冰冷的地面硌的生疼,叶蓁蓁扭着身子,青年又开了口—— “为什麽要出来?” “为什麽我不能出来?” 被他居高临下的态度激怒,叶蓁蓁反问。 “你已经卖身到这里,就得听从安排。擅自做主,抛下客人离开,就触犯了规矩。” “规矩是什麽?规矩不也是人定的。既然是人定的,就有人要违反它。” 因为是梦中,才能毫无顾忌地发表自己的观点。叶蓁蓁觉得分外畅快。 “你违反规矩,总得有个理由。” “这……”叶蓁蓁顿了顿,“我看见一个熟人。” “熟人?”青年皱眉。 “是。……我看见了一名师兄。” “师兄?” 青年的眉头越皱越深。叶蓁蓁抬起头来,直视着他。 “如果我说,这只是我的梦,我在另一个世界,和梦里的人,有着不同的关系,你会信我吗?” “……。” 跟梦中的人,解释何为现实,本就有些荒谬。果不其然,短暂的沉默後,青年叹了口气。 “胡说八道……莺儿,拿我的药箱来。” “殷先生!”小女孩惊叫了一声。 “她气息胡乱,胡言乱语,肯定是喝多了酒,癫病又犯了。必须进行针灸。” “是……是!” 小女孩连声应着,急忙下去了。青年站起身,叶蓁蓁心知不好,刚想後退。他却抢先一步,按住了她的肩。 “别动。……” 他凑近她,低声说。叶蓁蓁一愣,身体不由僵住了。 “刚才的那些话,除了我之外,不要对别人说。……也不要单独行动。” ——这麽说,他是相信她的话了? “……之後再说。” 叶蓁蓁还没反应过来,走廊上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青年迅速起身,离开了她。 “先、先生!”莺儿拿着药箱,气喘吁吁地推门而入,“药箱来了!” “好,你先放下。” 莺儿把药箱往地上一放,就上前来,想要解她的衣领。她吓了一跳,慌忙护住:“你做什麽?” “当然是帮你宽衣。” “宽衣?” “只有脱了衣服,才能看到穴位的吧?……阿姐你喝的真多。”莺儿皱起了眉。 “等等,帮我针灸的是谁?”叶蓁蓁想到一个问题。 答案很简单——青年还站在一旁。 “阿姐别任性了。殷先生下手很轻的,不会痛。” “这……我还是自己来吧。” 任莺儿如何劝说,叶蓁蓁还是死死护着衣领——这不是健康问题,而是她的尊严问题。 “……好了,莺儿你先退下吧。” 两人拉拉扯扯,青年看得无奈,在旁叹了口气:“我有办法劝她。” “是。……” 莺儿瞥了她一眼,终究收了手,不情不愿地下去了——这个姓殷的青年,在这个教坊内,似乎有着很高的地位。 待门关上後,青年在她身後,跪坐了下来。叶蓁蓁感觉,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背上。 “……脱衣服。”他口气平淡地命令。 倾诉(微H) “哎?” 以为逃过一劫,刚松了口气的叶蓁蓁,又变得警觉起来。背后,传来药箱打开的闷响。她心下不安,回头频频张望。 “怎么了?”青年从药箱中,拿出了一个竹制的针罐,“如果不针灸,你就回不到原来的世界了哦?……不要紧吗?” 他说着,将针一根根抽了出来,放在了面前平铺的深蓝色麻布上。他动作灵敏,不似盲人。细长的银针,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着清冽的光。叶蓁蓁咽了咽口水。 “你……知道我不是这里的人?” “当然。我听你说的话,就明白了。……如你所说,这里是梦境。” “梦境?” ——可是,人在梦中,会知道自己在做梦吗? 早先的疑问,又浮现了出来。青年开了口。 “不过,这‘梦境’并不属于你。……而是世界上所有梦境的集合。” 也就是所谓集体潜意识?……叶蓁蓁猜测着。 “人类所有的梦境,汇聚于此,形成了三千世界。这里是与你有关的一个世界,我们所在的国家,名叫‘黄良国’。这里的风土民俗,有点像你们国家的古代。” 但从叶蓁蓁刚才所见来看,这里的房屋风格,除了古风,还带了些和风。像是中日两国文化的交汇。 “不过,虽然是梦境,这里已经实体化,并聚集了太多人的梦和情感,并不会以你的意志而改变。……简单来说,你在这里的生活,和你在现实世界没差别。你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也无法改变外界。你会受伤,也会死亡。” 简单来说,就是这个梦,并不受我控制?叶蓁蓁一愣。青年拿起了一根针。 “怎么了,你不想针灸吗?” “可是,为什么针灸,我才能……?” “我在古医书上,看到过和你类似的病例。我通过针灸活络血脉,再将我的内力灌入针内,给你身体足够的刺激,才能‘逼’你回到现实。” 青年讲的太玄乎,叶蓁蓁没弄懂他的意思。 “身体……?这里不是梦吗?” “是。但这个梦的内容,已经化作实体了。换句话来说,就是和现实进行了融合。” “我不会信你的。……梦只是人类的大脑活动。” “……先脱衣吧。” 青年叹了口气。叶蓁蓁半信半疑,又怕青年说的是真的,只能把手伸向了衣服。 她的衣服很宽大,艳红的外裳,仅用一根腰带简单系住,内里只剩一件肚兜。叶蓁蓁调整了跪姿,略微松了松衣服,在不走光的前提下,把上半张背部露了出来。 “……。” 青年没有讲话。虽然他的眼睛用丝绸遮住,但叶蓁蓁感觉,他的“目光”,像在“舔舐”着她的背。 “这是——” 青年低声说着,摸上了她的后颈。冰凉的手指与之相触,叶蓁蓁不由一抖。奇异的感觉,从什么都没穿的下体涌了起来。一瞬间,她想起了桑景瑜紧抱着她的样子。 “怎么了?” “不。……”青年的手,顺着她脊椎一路滑下,“我只是在确认位置。” 他的动作很轻,像羽毛拂过她的背。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静寂的房中,连青年的气息,都变得清晰可闻。叶蓁蓁低着头,极力压抑着变得急促的呼吸。青年的手指,却勾住了她的衣领。 “脱到腰部。” “还要?” 明知青年看不见,叶蓁蓁仍然有些排斥。 “如果不脱,我不好确认穴位。” “……。” 叶蓁蓁踌躇些许,遵照着青年的指示,将衣服褪到了腰部。短小的肚兜,所遮的部位有限。她身上虽有布料,却更像什么都没穿。 青年的手,再一次摸了上来。这一次不限于脊椎,而是游走在她的腰侧。酥麻的感觉,一阵阵传了过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又受了桑景瑜的刺激,暧昧的绮念,不由一阵阵浮现出来。听着青年的呼吸,她竟渴望他靠近,给她更多的抚慰。当青年的手滑到她腰间时,她微微一颤。 “怎么了?” “有点痒……” “是吗。那我按重些。” 他的语气平静,不带一丝轻浮。叶蓁蓁不由暗恨自己的下流。 “……。” 青年的手,滑进了衣服,按上了她的臀瓣。他用力一按,她小小地惊叫一声,避开了身体。青年也吓了一跳,猛地缩回了手—— “失礼。” “……你故意的?” “不好意思。” “……继续吧。” 无论青年是真是假,她这个梦到现在,的确没有醒来的迹象。叶蓁蓁想到这里,不由有些气闷。 “如果我一直睡下去,会怎么样?”她瞪着前方紧闭的木门。 “在你们的世界,应该会被称为‘植物人’吧。” “那么惨?” “是,我接下来要下针了,会有些痛,你忍一忍。” 这时,青年的手也离开了她的身体。她孤零零地坐着,突然有些寂寞。 “其实,变成‘植物人’也不错。”她喃喃道,“反正,我生活的那个世界,也没什么意思了。” “哎?” 以为逃过一劫,刚松了口气的叶蓁蓁,又变得警觉起来。背後,传来药箱打开的闷响。她心下不安,回头频频张望。 “怎麽了?”青年从药箱中,拿出了一个竹制的针罐,“如果不针灸,你就回不到原来的世界了哦?……不要紧吗?” 他说着,将针一根根抽了出来,放在了面前平铺的深蓝色麻布上。他动作灵敏,不似盲人。细长的银针,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着清冽的光。叶蓁蓁咽了咽口水。 “你……知道我不是这里的人?” “当然。我听你说的话,就明白了。……如你所说,这里是梦境。” “梦境?” ——可是,人在梦中,会知道自己在做梦吗? 早先的疑问,又浮现了出来。青年开了口。 “不过,这‘梦境’并不属於你。……而是世界上所有梦境的集合。” 也就是所谓集体潜意识?……叶蓁蓁猜测着。 “人类所有的梦境,汇聚于此,形成了三千世界。这里是与你有关的一个世界,我们所在的国家,名叫‘黄良国’。这里的风土民俗,有点像你们国家的古代。” 但从叶蓁蓁刚才所见来看,这里的房屋风格,除了古风,还带了些和风。像是中日两国文化的交汇。 “不过,虽然是梦境,这里已经实体化,并聚集了太多人的梦和情感,并不会以你的意志而改变。……简单来说,你在这里的生活,和你在现实世界没差别。你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也无法改变外界。你会受伤,也会死亡。” 简单来说,就是这个梦,并不受我控制?叶蓁蓁一愣。青年拿起了一根针。 “怎麽了,你不想针灸吗?” “可是,为什麽针灸,我才能……?” “我在古医书上,看到过和你类似的病例。我通过针灸活络血脉,再将我的内力灌入针内,给你身体足够的刺激,才能‘逼’你回到现实。” 青年讲的太玄乎,叶蓁蓁没弄懂他的意思。 “身体……?这里不是梦吗?” “是。但这个梦的内容,已经化作实体了。换句话来说,就是和现实进行了融合。” “我不会信你的。……梦只是人类的大脑活动。” “……先脱衣吧。” 青年叹了口气。叶蓁蓁半信半疑,又怕青年说的是真的,只能把手伸向了衣服。 她的衣服很宽大,艳红的外裳,仅用一根腰带简单系住,内里只剩一件肚兜。叶蓁蓁调整了跪姿,略微松了松衣服,在不走光的前提下,把上半张背部露了出来。 “……。” 青年没有讲话。虽然他的眼睛用丝绸遮住,但叶蓁蓁感觉,他的“目光”,像在“舔舐”着她的背。 “这是——” 青年低声说着,摸上了她的後颈。冰凉的手指与之相触,叶蓁蓁不由一抖。奇异的感觉,从什麽都没穿的下体涌了起来。一瞬间,她想起了桑景瑜紧抱着她的样子。 “怎麽了?” “不。……”青年的手,顺着她脊椎一路滑下,“我只是在确认位置。” 他的动作很轻,像羽毛拂过她的背。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静寂的房中,连青年的气息,都变得清晰可闻。叶蓁蓁低着头,极力压抑着变得急促的呼吸。青年的手指,却勾住了她的衣领。 “脱到腰部。” “还要?” 明知青年看不见,叶蓁蓁仍然有些排斥。 “如果不脱,我不好确认穴位。” “……。” 叶蓁蓁踌躇些许,遵照着青年的指示,将衣服褪到了腰部。短小的肚兜,所遮的部位有限。她身上虽有布料,却更像什麽都没穿。 青年的手,再一次摸了上来。这一次不限於脊椎,而是游走在她的腰侧。酥麻的感觉,一阵阵传了过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又受了桑景瑜的刺激,暧昧的绮念,不由一阵阵浮现出来。听着青年的呼吸,她竟渴望他靠近,给她更多的抚慰。当青年的手滑到她腰间时,她微微一颤。 “怎麽了?” “有点痒……” “是吗。那我按重些。” 他的语气平静,不带一丝轻浮。叶蓁蓁不由暗恨自己的下流。 “……。” 青年的手,滑进了衣服,按上了她的臀瓣。他用力一按,她小小地惊叫一声,避开了身体。青年也吓了一跳,猛地缩回了手—— “失礼。” “……你故意的?” “不好意思。” “……继续吧。” 无论青年是真是假,她这个梦到现在,的确没有醒来的迹象。叶蓁蓁想到这里,不由有些气闷。 “如果我一直睡下去,会怎麽样?”她瞪着前方紧闭的木门。 “在你们的世界,应该会被称为‘植物人’吧。” “那麽惨?” “是,我接下来要下针了,会有些痛,你忍一忍。” 这时,青年的手也离开了她的身体。她孤零零地坐着,突然有些寂寞。 “其实,变成‘植物人’也不错。”她喃喃道,“反正,我生活的那个世界,也没什麽意思了。” 暂别 【前几天因为工作忙,《爱欲之牢》那边设定的自动更文,没能及时回复不好意思! 同时补上一句迟来的新年快乐!】 就在这时,冰冷的银针,也扎入了她的背部。 预想中的剧烈疼痛,并没有到来。青年把控着力道,他轻柔的动作,减轻了她的紧张。 “为什么?”青年一边下针,一边反问。 “我十岁的时候,父母就因为一场意外,双双不在了。……我拼命学习,做兼职,拿奖学金,考研,脱离叔叔婶婶的安排,来到这研究所。……说到底,支撑我到现在的,只是一个梦罢了。” “梦?”青年的针微微一停。 “是,我从有记忆起,就常常做一个梦。在梦中,我遇到一个小男孩。他一直陪着我,听我说生活中的苦恼,保护我。” “……。”青年静静地听着,没有任何反应。 “但父母离开我那年,小男孩也消失了。……从那时起,我就发誓,一定要靠自己的努力,把那个梦找回来。” 他是她的初恋,也是她在世上,仅剩的“亲人”。他代表着她的童年。 “梦境中的人,不可能在现实中出现。……但我总觉得,如果知道梦的原理,就能复制那个梦境。如果能复制梦境,我就能留住他。” “那不是很好吗。” 青年的语气平淡,手上的动作,却是又快又稳。她的意识,也逐渐清明起来。 “……不,我进了所才发现,我想法很天真。” “为什么?” “我是转专业,并没有独立组织实验的能力。而我的导师,也不信任我,不肯让我接触实验器材。” 青年倾听着。他沉稳的态度,让她感到安心。 “换句话来说,就算找到了那个梦,又怎么样呢?梦永远只是梦。就算能复原,我该有的生活,我逝去的父母,也永远回不来了。” “……。” “……所以,比起现实,还是梦境更好。如果在梦里,我就什么都不用面对,也能一直幸福下去了。”叶蓁蓁叹了口气,露出了笑容。 但她的所见、所闻,包括背后对她施针的青年,都是她梦中的妄想而已。一旦她醒来,这个乱七八糟的梦境,她短暂的栖身之所,也将随之破灭。 “是吗,但我不希望你留下。” “为什么?” “梦是梦,现实是现实。你不属于这里,留在这,只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是啊。……我从小到大都是麻烦。对不起。” 被叔叔婶婶嫌弃,被所内的同学轻蔑,被王靖泽欺辱,被桑景瑜放弃……没有家人,没有希望,没有未来。在她身上,仅仅剩下“麻烦”两字而已。 “不,正为了摆脱‘麻烦’,你才要回到现实。” “……?” 叶蓁蓁一时哑然。她转过头去,望向了青年。 “梦是美好的,也是空虚的。要改变现实,只能靠你自己的力量——你有这个能力。” 他语气肯定,叶蓁蓁却哭笑不得。她望向了青年。 “谢谢你的安慰。” “这不是安慰,而是我的判断。……你是从灵魂到外表,都美丽的女性。” 他看得到?……叶蓁蓁正迷惑时,青年落下了最后一针。 “……。” 一股奇特的感觉,充盈了她的全身。她向后一倒,瘫在了青年的怀中。 青年伸出手,接住了她。他冰冷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物,传到了她身上。 “……。” 他低下头,靠近了她的脸,像在透过丝绸,仔细“打量”着她。他轻柔的呼吸,混合着药草香气,钻入了她的鼻中。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短促的蜂鸣声。眼前的房间,青年的脸,都变得模糊起来——她明白,这个奇怪的梦,在向她告别了。 “……。” 青年拔去了针,又伸出手来,抚摸着她的脸。他望着她的表情,悲伤而温柔。 “……忘掉所有的梦,不要再过来了。” 已经脱力的身体,无法做出任何回应。她明白青年帮了她,却来不及开口,向他表达感谢。 “等等,你的名字——” “……!” 周围的景色逐渐变暗,青年环抱着她的身体,也慢慢变得稀薄。她想握住他,他却像雾气一样,消散在了黑暗之中。 烛火、房间……本来喧闹的梦,再度什么都不剩。她躺在黑暗中,头一次感到孤独。 脑海中却浮现出三个字,那是青年消失前,口中念出的三个字—— 殷念仇。 …… “……!” 叶蓁蓁倒吸一口气,睁开了眼。 窗外的天光已经大亮,鸟雀在树梢鸣叫着。楼下的马路上,汽车呼啸着开过。 天气正好。阳光透过云层,普照着窗外的世界——一切都没有改变。但她又感觉到,有什么已经改变了。 一切都因为那个梦。 ——无比荒诞、又无比真实的,她的梦境。 一阵凉意从身下袭来,她扭了扭身体,这才发现她的内裤又湿了。 粘着身体的内裤,证明着她梦中的放浪。她苦笑起来,刚想起身,却感觉后颈一阵刺痛。 “……。” 她向后一摸,却摸到了一个像被针刺出的,细小的伤口。 就在这时,冰冷的银针,也紮入了她的背部。 预想中的剧烈疼痛,并没有到来。青年把控着力道,他轻柔的动作,减轻了她的紧张。 “为什麽?”青年一边下针,一边反问。 “我十岁的时候,父母就因为一场意外,双双不在了。……我拼命学习,做兼职,拿奖学金,考研,脱离叔叔婶婶的安排,来到这研究所。……说到底,支撑我到现在的,只是一个梦罢了。” “梦?”青年的针微微一停。 “是,我从有记忆起,就常常做一个梦。在梦中,我遇到一个小男孩。他一直陪着我,听我说生活中的苦恼,保护我。” “……。”青年静静地听着,没有任何反应。 “但父母离开我那年,小男孩也消失了。……从那时起,我就发誓,一定要靠自己的努力,把那个梦找回来。” 他是她的初恋,也是她在世上,仅剩的“亲人”。他代表着她的童年。 “梦境中的人,不可能在现实中出现。……但我总觉得,如果知道梦的原理,就能复制那个梦境。如果能复制梦境,我就能留住他。” “那不是很好吗。” 青年的语气平淡,手上的动作,却是又快又稳。她的意识,也逐渐清明起来。 “……不,我进了所才发现,我想法很天真。” “为什麽?” “我是转专业,并没有独立组织实验的能力。而我的导师,也不信任我,不肯让我接触实验器材。” 青年倾听着。他沉稳的态度,让她感到安心。 “换句话来说,就算找到了那个梦,又怎麽样呢?梦永远只是梦。就算能复原,我该有的生活,我逝去的父母,也永远回不来了。” “……。” “……所以,比起现实,还是梦境更好。如果在梦里,我就什麽都不用面对,也能一直幸福下去了。”叶蓁蓁叹了口气,露出了笑容。 但她的所见、所闻,包括背後对她施针的青年,都是她梦中的妄想而已。一旦她醒来,这个乱七八糟的梦境,她短暂的栖身之所,也将随之破灭。 “是吗,但我不希望你留下。” “为什麽?” “梦是梦,现实是现实。你不属於这里,留在这,只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是啊。……我从小到大都是麻烦。对不起。” 被叔叔婶婶嫌弃,被所内的同学轻蔑,被王靖泽欺辱,被桑景瑜放弃……没有家人,没有希望,没有未来。在她身上,仅仅剩下“麻烦”两字而已。 “不,正为了摆脱‘麻烦’,你才要回到现实。” “……?” 叶蓁蓁一时哑然。她转过头去,望向了青年。 “梦是美好的,也是空虚的。要改变现实,只能靠你自己的力量——你有这个能力。” 他语气肯定,叶蓁蓁却哭笑不得。她望向了青年。 “谢谢你的安慰。” “这不是安慰,而是我的判断。……你是从灵魂到外表,都美丽的女性。” 他看得到?……叶蓁蓁正迷惑时,青年落下了最後一针。 “……。” 一股奇特的感觉,充盈了她的全身。她向後一倒,瘫在了青年的怀中。 青年伸出手,接住了她。他冰冷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物,传到了她身上。 “……。” 他低下头,靠近了她的脸,像在透过丝绸,仔细“打量”着她。他轻柔的呼吸,混合着药草香气,钻入了她的鼻中。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短促的蜂鸣声。眼前的房间,青年的脸,都变得模糊起来——她明白,这个奇怪的梦,在向她告别了。 “……。” 青年拔去了针,又伸出手来,抚摸着她的脸。他望着她的表情,悲伤而温柔。 “……忘掉所有的梦,不要再过来了。” 已经脱力的身体,无法做出任何回应。她明白青年帮了她,却来不及开口,向他表达感谢。 “等等,你的名字——” “……!” 周围的景色逐渐变暗,青年环抱着她的身体,也慢慢变得稀薄。她想握住他,他却像雾气一样,消散在了黑暗之中。 烛火、房间……本来喧闹的梦,再度什麽都不剩。她躺在黑暗中,头一次感到孤独。 脑海中却浮现出三个字,那是青年消失前,口中念出的三个字—— 殷念仇。 …… “……!” 叶蓁蓁倒吸一口气,睁开了眼。 窗外的天光已经大亮,鸟雀在树梢鸣叫着。楼下的马路上,汽车呼啸着开过。 天气正好。阳光透过云层,普照着窗外的世界——一切都没有改变。但她又感觉到,有什麽已经改变了。 一切都因为那个梦。 ——无比荒诞、又无比真实的,她的梦境。 一阵凉意从身下袭来,她扭了扭身体,这才发现她的内裤又湿了。 粘着身体的内裤,证明着她梦中的放浪。她苦笑起来,刚想起身,却感觉後颈一阵刺痛。 “……。” 她向後一摸,却摸到了一个像被针刺出的,细小的伤口。 疑问 叶蓁蓁出房门时,赵小溪仍像往常一样,一边吃早餐,一边刷着新闻。 不同的是,今天早上的她,把电视机也打开了。 “……研究者指出,通过分析大脑,可以分辨人的感觉,来自梦境还是现实。……另外,如果用电流刺激大脑,模拟人梦境的活动,就能让人获得梦中的体验……另外,‘催眠’也有类似的效果——” 她边吃边读,看得津津有味。叶蓁蓁却没有这种兴致,她热了热面包,就端着盘子,在赵小溪对面坐了下来。赵小溪抬眼,看到是她,眼睛一亮。 “看了电视没?” “怎么了?” “昨晚又出现了!杀人案件。” “哎?” “听说是昨晚睡着,突然爬了起来,用拳头猛砸他舍友的脑袋,活活把他舍友打死了。……啧啧,遇上这种舍友,还真是可怜……” 伴着赵小溪声情并茂的讲述,叶蓁蓁瞄了一眼电视——画面上是一个卧室,床上、地面上……四处都是血迹。警方正带着嫌疑人,在指认现场。 嫌疑人是一名青年男性。叶蓁蓁觉得他有些眼熟,又想不出在哪见过。 她放弃了回忆,开始吃早餐。耳边,赵小溪的喋喋不休,仍然继续着。 “今早我起来一刷手机,就看到微博上,有人在讨论这件事!……有人说是梦游,还有人说是跟最近的一连串谋杀案有关……精神失常的人越来越多了!大家都很怕。” “的确,都没有安全感了。” “还有人说,要把这些事情,都作为毕业课题。……啧啧,胆子真大……” “……对了,你觉得梦是什么?” 无论怎么交谈,叶蓁蓁的思绪,仍然会回到那个古怪的梦上,她不由开口问道。 “梦?”赵小溪一愣,“很简单啊……人的生理现象咯。” “那么,梦会变成现实吗?” “……当然了!只要你努力的话。” “我说的不是梦想!”叶蓁蓁啼笑皆非,“我说的就是晚上做的梦。……你在梦中的经历,会影响到现实吗?……比如,梦到悲伤的事情,醒来后仍然在哭什么的。” “……有过啊。” “那么——”讲出自己的梦境,实在有些羞于启齿,叶蓁蓁换了种问法,“你在梦中受了伤,现实中也会有伤口?” “……。” 赵小溪沉默了。她眯起眼睛,高深莫测地注视着叶蓁蓁,突然伸出手来,摸她的额头。 “哇!你干什么!”叶蓁蓁吓了一跳。 “你不正常——”赵小溪拉长声调,“我得提高警觉,以防你像电视中的人一样,半夜爬起来,把我给宰了。” “别闹!我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梦本来就是假的,怎么可能影响到现实?” ——果然吗。 叶蓁蓁心想。尽管早猜到这个答案,她内心仍然有些失落。 …… 两小时后,叶蓁蓁来到了桑景瑜的办公室。 她这次来,有两个目的:一是跟桑景瑜商量毕业论文的事,二是询问怪梦的原因。 她本来下定决心,一定要告诉桑景瑜,她想使用实验室。但在目光与桑景瑜接触的瞬间,她又不自觉退缩了。 也是因此,她把对梦境的报告,提到了最前面。 “……梦境的内容是?” 像以前一样,她紧闭双眼,躺在催眠椅上,接受桑景瑜的询问。 黑暗让她平静,她感觉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 “我穿越到一个地方,成了官妓,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人。” “什么人?” “许多同学。……还有你。” “我……?”桑景瑜的笔微微一顿。 “是。……在梦中,有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男人。” “是吗?……他是什么样子?” “和现实中的你不同。……霸道、贪婪、冷漠、自私……是个很可怕的人。” “他做了什么?” “……我不想说。” 叶蓁蓁摇了摇头。桑景瑜在短暂的沉默后,改变了问题。 “为什么会有这种梦?你能找出原因吗?” “——因为我内心很不安吧。” “不安……?” “是。……老师,我的毕业论文,真的能完成吗?” “……为什么这么问?” 叶蓁蓁感觉到,他语气有了变化。她转移了话题。 “因为我这个梦……有些奇怪。” “奇怪?”桑景瑜皱起了眉。 “是。梦中我遇到了一个男人,他给我实施了针灸。我醒来后,脖子也出现了被针扎的细小伤口。” “你是说,梦境影响到现实?”桑景瑜直起了身,“……把伤口给我看看。” 叶蓁蓁出房门时,赵小溪仍像往常一样,一边吃早餐,一边刷着新闻。 不同的是,今天早上的她,把电视机也打开了。 “……研究者指出,通过分析大脑,可以分辨人的感觉,来自梦境还是现实。……另外,如果用电流刺激大脑,模拟人梦境的活动,就能让人获得梦中的体验……另外,‘催眠’也有类似的效果——” 她边吃边读,看得津津有味。叶蓁蓁却没有这种兴致,她热了热面包,就端着盘子,在赵小溪对面坐了下来。赵小溪抬眼,看到是她,眼睛一亮。 “看了电视没?” “怎麽了?” “昨晚又出现了!杀人案件。” “哎?” “听说是昨晚睡着,突然爬了起来,用拳头猛砸他舍友的脑袋,活活把他舍友打死了。……啧啧,遇上这种舍友,还真是可怜……” 伴着赵小溪声情并茂的讲述,叶蓁蓁瞄了一眼电视——画面上是一个卧室,床上、地面上……四处都是血迹。警方正带着嫌疑人,在指认现场。 嫌疑人是一名青年男性。叶蓁蓁觉得他有些眼熟,又想不出在哪见过。 她放弃了回忆,开始吃早餐。耳边,赵小溪的喋喋不休,仍然继续着。 “今早我起来一刷手机,就看到微博上,有人在讨论这件事!……有人说是梦游,还有人说是跟最近的一连串谋杀案有关……精神失常的人越来越多了!大家都很怕。” “的确,都没有安全感了。” “还有人说,要把这些事情,都作为毕业课题。……啧啧,胆子真大……” “……对了,你觉得梦是什麽?” 无论怎麽交谈,叶蓁蓁的思绪,仍然会回到那个古怪的梦上,她不由开口问道。 “梦?”赵小溪一愣,“很简单啊……人的生理现象咯。” “那麽,梦会变成现实吗?” “……当然了!只要你努力的话。” “我说的不是梦想!”叶蓁蓁啼笑皆非,“我说的就是晚上做的梦。……你在梦中的经历,会影响到现实吗?……比如,梦到悲伤的事情,醒来後仍然在哭什麽的。” “……有过啊。” “那麽——”讲出自己的梦境,实在有些羞于启齿,叶蓁蓁换了种问法,“你在梦中受了伤,现实中也会有伤口?” “……。” 赵小溪沉默了。她眯起眼睛,高深莫测地注视着叶蓁蓁,突然伸出手来,摸她的额头。 “哇!你干什麽!”叶蓁蓁吓了一跳。 “你不正常——”赵小溪拉长声调,“我得提高警觉,以防你像电视中的人一样,半夜爬起来,把我给宰了。” “别闹!我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梦本来就是假的,怎麽可能影响到现实?” ——果然吗。 叶蓁蓁心想。尽管早猜到这个答案,她内心仍然有些失落。 …… 两小时後,叶蓁蓁来到了桑景瑜的办公室。 她这次来,有两个目的:一是跟桑景瑜商量毕业论文的事,二是询问怪梦的原因。 她本来下定决心,一定要告诉桑景瑜,她想使用实验室。但在目光与桑景瑜接触的瞬间,她又不自觉退缩了。 也是因此,她把对梦境的报告,提到了最前面。 “……梦境的内容是?” 像以前一样,她紧闭双眼,躺在催眠椅上,接受桑景瑜的询问。 黑暗让她平静,她感觉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 “我穿越到一个地方,成了官妓,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人。” “什麽人?” “许多同学。……还有你。” “我……?”桑景瑜的笔微微一顿。 “是。……在梦中,有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男人。” “是吗?……他是什麽样子?” “和现实中的你不同。……霸道、贪婪、冷漠、自私……是个很可怕的人。” “他做了什麽?” “……我不想说。” 叶蓁蓁摇了摇头。桑景瑜在短暂的沉默後,改变了问题。 “为什麽会有这种梦?你能找出原因吗?” “——因为我内心很不安吧。” “不安……?” “是。……老师,我的毕业论文,真的能完成吗?” “……为什麽这麽问?” 叶蓁蓁感觉到,他语气有了变化。她转移了话题。 “因为我这个梦……有些奇怪。” “奇怪?”桑景瑜皱起了眉。 “是。梦中我遇到了一个男人,他给我实施了针灸。我醒来後,脖子也出现了被针紮的细小伤口。” “你是说,梦境影响到现实?”桑景瑜直起了身,“……把伤口给我看看。” 接触(微H) 就像人偶突然有了生命一般,他一成不变的脸上,终于有了些活气。盯着她的目光,也变得专注而热切。她只好坐直身体,掀起了头发。 “……。” 她白皙的脖颈,顿时露了出来。桑景瑜凑近她,仔细打量着。 因为伤口太小,他用手抓住了她的肩,将脸凑近了她的脖子。他炽热的呼吸,喷在了她的后颈上。 在那个梦境中,他也这样从身后环抱着她的身体,激烈地索求着她—— “……!” 想到这,叶蓁蓁身体一麻,他在她耳边的呼吸,也有了特殊的意味。她刚想拉远距离,可他却做出了更令她诧异的举动。 “……。” 他伸出了大拇指,在她后颈的伤口上,缓缓摩挲着,像在确认着真假。 “……!” 他呼吸越来越急促,和她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下一秒,一个柔软的物体,贴在了她的脖子上——那是他的嘴唇。 “……老师?” 她身体一跳,下意识想要逃开。可他却在她的脖子上,重重吸吮了一口。 “唔……!” 皮肤被嘴唇所挤压,牙齿咬在了皮肤之上。梦中的感受,鲜明地浮现了出来。她不由叫出了声,也就是这一声,让他恢复了清明。 “……!” 他像触电一般,松开了抓着她的手。从他瞪着她的眼神,和激烈的呼吸中,她察觉到,刚才的行为,并非出于他的理智。 “……。” 他默不作声地站起了身,走到了书桌前,拿起装满水的杯子,猛灌了几大口。叶蓁蓁发现,他的手在颤抖。 他转过身,两人的目光相遇,他这才发现,她还在愣愣望着他,不由皱起了眉。 “的确很奇怪。”他说,“……我会联络外科医生,对你的伤口进行检查,看看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叶蓁蓁等着他说完,可他握着杯子,低下头,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沉思。 “……老师?”她试探着叫。 “……!”他如梦初醒,抬起了头,“……你先回去。” “就这样?……” “你还想怎样?”他加快了语速,语气颇有些不耐烦,“……要我去买台宝马,然后请你上车吗?” “……好吧,老师。” 叶蓁蓁本想跟他说实验室的事,见他如此,也没了交流的心思。她叹了口气,起身出了门。 …… 一出门,她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莫之春。他身披白大褂,正站在走廊尽头。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黑发上,流动着淡淡的光晕。他握着一个红色的水壶,给窗台上的花朵浇着水。清澈的水滴,折射出了斑斓的彩虹。 男生与花,本就罕见。但莫之春干净沉稳的气质,竟不会让人感到突兀——仿佛他本来就该在这里,干着类似的事。 叶蓁蓁刚想离开,他却转过了头来,目光相遇时,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在浇花?” 上一次的突发事件,让叶蓁蓁看到他,还觉得有些尴尬。但他主动打招呼,叶蓁蓁也不好拒绝。她走上前去,攀谈道。 “是,研究所的气氛太压抑了。……养几盆花,会让人感觉放松些。” 他微笑了起来,用手抚摸着花朵青翠的叶子,同时抬起眼睛,望向她的脸:“……你喜欢吗?” 他的动作轻柔,投向她的问题,也带上了几分暧昧。她心下一跳,慌忙移开了话题。 “这花很漂亮,我想女孩子都会喜欢。” “是吗?……”他若有所思,“可我看你的表情,不是很开心。” “……没有的,我没事。” “你给人的感觉更压抑了。……怎么了?” “……。” 叶蓁蓁低下眼睛——她有很多的话想说,但才出那人的房门,就开始骂人,未免也太不厚道——更何况隔墙有耳。 “……走吧,这里不方便,到我房间去。” 莫之春沉默了。突然,他拍了拍她的肩,说道。 …… 两人来到了莫之春的办公室里。 浓郁的茶香,充满了整个房间。四处堆放的书籍,斜照进来的阳光,窗外的爬山虎……不知道为什么,叶蓁蓁每次踏进这里,就感觉从整洁冰冷的研究所,踏入了另一个空间。 ——让她感到安全的,“属于人世”的空间。 两人面对面,在书堆中坐了下来。莫之春又开始泡茶,开水烧开前,他就靠在她对面的椅子上,用手指有意无意地敲着雪白的纸杯。 “……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有潜力的女孩子。” 两人沉默着,最终,还是他先开了口。 “……我?”不明白他说这话的用意,叶蓁蓁愣愣看向了他。莫之春一眯眼,笑了起来。 “知道吗,我看过你的校级课题申请书。” 他指的是每年在学校内部开展的,校级课题的竞选。被评选上的学生,能得到学校的金钱资助,还能把成果总结成文,投给杂志发表。 研究生一年级时,她曾递交过校级课题的申请书。但最后被推选上去的,却是赵小溪,和另外两名同学。 “那是我最喜欢的一份申请书。想法有特色,背景论证充分,研究方法也很新颖……虽然统计方法有些稚嫩,但看得出来,写申请书的人,花了很多心思。” 那是她进所后的第一次尝试,也理所当然地失败了——因为她是转专业。 “因为我基础太差——” “不是。”他摇了摇头,“我把那份申请书,也给另外两名教授看了。他们都觉得写的很好。” “那为什么……” 她下意识开了口——不仅是问失败的原因,更是问他说这些的原因。 “——同时,我也打听了这份申请书被淘汰的原因。”他笑了笑,抢先开了口,“评审会上,唯一对这份申请书提出否定意见的,就是你的导师——桑景瑜。” 就像人偶突然有了生命一般,他一成不变的脸上,终於有了些活气。盯着她的目光,也变得专注而热切。她只好坐直身体,掀起了头发。 “……。” 她白皙的脖颈,顿时露了出来。桑景瑜凑近她,仔细打量着。 因为伤口太小,他用手抓住了她的肩,将脸凑近了她的脖子。他炽热的呼吸,喷在了她的後颈上。 在那个梦境中,他也这样从身後环抱着她的身体,激烈地索求着她—— “……!” 想到这,叶蓁蓁身体一麻,他在她耳边的呼吸,也有了特殊的意味。她刚想拉远距离,可他却做出了更令她诧异的举动。 “……。” 他伸出了大拇指,在她後颈的伤口上,缓缓摩挲着,像在确认着真假。 “……!” 他呼吸越来越急促,和她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下一秒,一个柔软的物体,贴在了她的脖子上——那是他的嘴唇。 “……老师?” 她身体一跳,下意识想要逃开。可他却在她的脖子上,重重吸吮了一口。 “唔……!” 皮肤被嘴唇所挤压,牙齿咬在了皮肤之上。梦中的感受,鲜明地浮现了出来。她不由叫出了声,也就是这一声,让他恢复了清明。 “……!” 他像触电一般,松开了抓着她的手。从他瞪着她的眼神,和激烈的呼吸中,她察觉到,刚才的行为,并非出於他的理智。 “……。” 他默不作声地站起了身,走到了书桌前,拿起装满水的杯子,猛灌了几大口。叶蓁蓁发现,他的手在颤抖。 他转过身,两人的目光相遇,他这才发现,她还在愣愣望着他,不由皱起了眉。 “的确很奇怪。”他说,“……我会联络外科医生,对你的伤口进行检查,看看是什麽原因造成的——” 叶蓁蓁等着他说完,可他握着杯子,低下头,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沉思。 “……老师?”她试探着叫。 “……!”他如梦初醒,抬起了头,“……你先回去。” “就这样?……” “你还想怎样?”他加快了语速,语气颇有些不耐烦,“……要我去买台宝马,然後请你上车吗?” “……好吧,老师。” 叶蓁蓁本想跟他说实验室的事,见他如此,也没了交流的心思。她叹了口气,起身出了门。 …… 一出门,她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莫之春。他身披白大褂,正站在走廊尽头。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黑发上,流动着淡淡的光晕。他握着一个红色的水壶,给窗台上的花朵浇着水。清澈的水滴,折射出了斑斓的彩虹。 男生与花,本就罕见。但莫之春乾净沉稳的气质,竟不会让人感到突兀——仿佛他本来就该在这里,干着类似的事。 叶蓁蓁刚想离开,他却转过了头来,目光相遇时,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在浇花?” 上一次的突发事件,让叶蓁蓁看到他,还觉得有些尴尬。但他主动打招呼,叶蓁蓁也不好拒绝。她走上前去,攀谈道。 “是,研究所的气氛太压抑了。……养几盆花,会让人感觉放松些。” 他微笑了起来,用手抚摸着花朵青翠的叶子,同时抬起眼睛,望向她的脸:“……你喜欢吗?” 他的动作轻柔,投向她的问题,也带上了几分暧昧。她心下一跳,慌忙移开了话题。 “这花很漂亮,我想女孩子都会喜欢。” “是吗?……”他若有所思,“可我看你的表情,不是很开心。” “……没有的,我没事。” “你给人的感觉更压抑了。……怎麽了?” “……。” 叶蓁蓁低下眼睛——她有很多的话想说,但才出那人的房门,就开始骂人,未免也太不厚道——更何况隔墙有耳。 “……走吧,这里不方便,到我房间去。” 莫之春沉默了。突然,他拍了拍她的肩,说道。 …… 两人来到了莫之春的办公室里。 浓郁的茶香,充满了整个房间。四处堆放的书籍,斜照进来的阳光,窗外的爬山虎……不知道为什麽,叶蓁蓁每次踏进这里,就感觉从整洁冰冷的研究所,踏入了另一个空间。 ——让她感到安全的,“属於人世”的空间。 两人面对面,在书堆中坐了下来。莫之春又开始泡茶,开水烧开前,他就靠在她对面的椅子上,用手指有意无意地敲着雪白的纸杯。 “……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有潜力的女孩子。” 两人沉默着,最终,还是他先开了口。 “……我?”不明白他说这话的用意,叶蓁蓁愣愣看向了他。莫之春一眯眼,笑了起来。 “知道吗,我看过你的校级课题申请书。” 他指的是每年在学校内部开展的,校级课题的竞选。被评选上的学生,能得到学校的金钱资助,还能把成果总结成文,投给杂志发表。 研究生一年级时,她曾递交过校级课题的申请书。但最後被推选上去的,却是赵小溪,和另外两名同学。 “那是我最喜欢的一份申请书。想法有特色,背景论证充分,研究方法也很新颖……虽然统计方法有些稚嫩,但看得出来,写申请书的人,花了很多心思。” 那是她进所後的第一次尝试,也理所当然地失败了——因为她是转专业。 “因为我基础太差——” “不是。”他摇了摇头,“我把那份申请书,也给另外两名教授看了。他们都觉得写的很好。” “那为什麽……” 她下意识开了口——不仅是问失败的原因,更是问他说这些的原因。 “——同时,我也打听了这份申请书被淘汰的原因。”他笑了笑,抢先开了口,“评审会上,唯一对这份申请书提出否定意见的,就是你的导师——桑景瑜。” 盗窃 【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今天上线看到大家的留言,心里真的很开心!会继续努力的! 这周忙到起飞,所以更得比较少。从下周起,就会有许多时间来构思小说了。会考虑增加更新频率~】 “……。” 这意料之外的事实,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她愣愣地望着莫之春微笑的脸,不知该如何反应。 “别紧张。”他敲了敲她的肩,又站起身,开始往她手中的杯子里倒水,“……先喝口茶冷静下。” 水杯渐渐被注满。她的心却沉了下去。 “……为什么?” “他也想研究那个主题。”莫之春放下了烧水壶,“今年他的申请书,就用了去年你写的内容。” “……。” 焦急、悲伤、愤怒……万千的情绪,从她的心底涌了起来。她想去找桑景瑜当面质问,也想去找所长——可到最后,她只能垂下头,无力地笑了一声。 “……明明我是跨专业……” 因为基础不好,来到研究所,就被导师嫌弃——到最后,嫌弃她的导师,又盗用了她的课题。仔细想来,世界上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事了。 但偏偏,在学术界,这又是司空见惯的一件事。 学生辛苦写的论文,发表出来,却换了第一作者;学生申请的课题,明明没有问题,却会因为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原因,无法通过评审;更有甚者,把学生叫到自己公司去打工,或者把他们当成保姆使唤,让他们做些接送小孩、洗衣服的杂事——导师是老板,学生只是写论文的机器。这在研究所内,已经成为了一条约定俗成的规则。 她以为桑景瑜不一样——曾经以为。 想到桑景瑜之前的反应,她感觉可笑,又有些想哭。这时,莫之春又开了口。 “……所以,我觉得你跟桑教授很可惜。”他语气轻柔,“你是一个优秀的女生,本应该变得更好的。” “我做不到的。……我没有基础。” “……那是因为没有指导。”他语气渐渐凌厉,“想一想,你进校后,他教过你什么?” 她回想了一下,除了每周的梦境汇报,桑景瑜跟她的接触,的确是一片空白。 ——可她束手无策。 “我能怎么办?……”她紧盯着杯中的茶叶,“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到……” 望着水面的倒影,她回想起了曾经在梦境中,天天遇见的男孩——如果是他,会怎么安慰她呢?他总是有办法…… 但可惜,现在的她,回想起男孩,都觉得他成了幻影。他站在回忆与梦境的夹缝间,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所有的美好,都化成了梦境。她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剩了。 “……。” 眼泪流了下来。她感觉有些尴尬,把头又低得深了些。一双温暖的手,放在了她的肩上。 “抬起头来。” “……。” “……我告诉你这些,所以你才难过了吗?……我不想这样的,对不起。” 他的语气很诚恳。让她感觉到一直埋着头,都是对他的不礼貌。她抬起了头。 眼神接触时,他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他扶着她的肩,慢慢蹲下了身,让视线和她平齐。 “要不,你换一个导师吧。” “……。” 这意料之外的事实,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她愣愣地望着莫之春微笑的脸,不知该如何反应。 “别紧张。”他敲了敲她的肩,又站起身,开始往她手中的杯子里倒水,“……先喝口茶冷静下。” 水杯渐渐被注满。她的心却沉了下去。 “……为什麽?” “他也想研究那个主题。”莫之春放下了烧水壶,“今年他的申请书,就用了去年你写的内容。” “……。” 焦急、悲伤、愤怒……万千的情绪,从她的心底涌了起来。她想去找桑景瑜当面质问,也想去找所长——可到最後,她只能垂下头,无力地笑了一声。 “……明明我是跨专业……” 因为基础不好,来到研究所,就被导师嫌弃——到最後,嫌弃她的导师,又盗用了她的课题。仔细想来,世界上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事了。 但偏偏,在学术界,这又是司空见惯的一件事。 学生辛苦写的论文,发表出来,却换了第一作者;学生申请的课题,明明没有问题,却会因为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原因,无法通过评审;更有甚者,把学生叫到自己公司去打工,或者把他们当成保姆使唤,让他们做些接送小孩、洗衣服的杂事——导师是老板,学生只是写论文的机器。这在研究所内,已经成为了一条约定俗成的规则。 她以为桑景瑜不一样——曾经以为。 想到桑景瑜之前的反应,她感觉可笑,又有些想哭。这时,莫之春又开了口。 “……所以,我觉得你跟桑教授很可惜。”他语气轻柔,“你是一个优秀的女生,本应该变得更好的。” “我做不到的。……我没有基础。” “……那是因为没有指导。”他语气渐渐淩厉,“想一想,你进校後,他教过你什麽?” 她回想了一下,除了每周的梦境汇报,桑景瑜跟她的接触,的确是一片空白。 ——可她束手无策。 “我能怎麽办?……”她紧盯着杯中的茶叶,“我什麽都不会……什麽都做不到……” 望着水面的倒影,她回想起了曾经在梦境中,天天遇见的男孩——如果是他,会怎麽安慰她呢?他总是有办法…… 但可惜,现在的她,回想起男孩,都觉得他成了幻影。他站在回忆与梦境的夹缝间,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所有的美好,都化成了梦境。她什麽都没有。也什麽都不剩了。 “……。” 眼泪流了下来。她感觉有些尴尬,把头又低得深了些。一双温暖的手,放在了她的肩上。 “抬起头来。” “……。” “……我告诉你这些,所以你才难过了吗?……我不想这样的,对不起。” 他的语气很诚恳。让她感觉到一直埋着头,都是对他的不礼貌。她抬起了头。 眼神接触时,他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他扶着她的肩,慢慢蹲下了身,让视线和她平齐。 “要不,你换一个导师吧。” 叙旧 “……?” 她诧异地抬起头,他向她微笑了。 “我在所里有熟悉的教授,可以帮你牵线。……你只需要向所长提出申请。” “……。” “当然,我自己也有做认知方面的研究。如果你愿意挂在某位教授名下,再转入我的课题组,我也非常欢迎。” 他的语气诚挚,提出的建议也很合理。她犹豫些许,开了口。 “可是……能做梦境方面的研究吗?” 莫之春一愣。 看到他这表情,她立刻后悔了。但已经开了口,就无法再收回。她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 “我考这里,就是为了研究梦境的。……如果无法从事类似的研究,能不能毕业,对我都没什么意义。” 这是非常任性的要求,却也是她的心里话。 她放弃工作的机会,考到这里,就是为了—— “……是吗,我懂了。” 良久的沉默后,莫之春缓慢地开了口:“是我欠考虑了,对不起。” 本不是他的错,他却还道歉了。叶蓁蓁心里,又愧疚了几分。 “如果这样的话,你还是不要换导师比较好。在我们所里,只有桑景瑜,研究的是与梦境相关的方向。……那台梦境检测仪,也只有他才懂使用。” ——也是因此,她才一直不敢冒犯桑景瑜。但她却得罪了跟她毫无利益关系,一心为她考虑的莫之春。 叶蓁蓁想到这一点,突然觉得自己很卑鄙。她摇了摇头。 “不是你的错。……是我太固执。” ——但她别无选择。 ——多年前,自从她离开家,被叔叔婶婶收养后,她就在心底,许下了这个愿望。 ——要把失去的一切找回来。 这很难。尤其是她在叔叔和婶婶的干涉下,把大学报的专业,从心理学改成英语时。 叔叔对她严厉,婶婶对她刻薄,但他们家给她安排的道路,却是最适合她的——毕业,当老师,嫁给他们熟人的儿子。这么生活,总好过一年又一年,考着同一个导师的研。 这是出于双方利益的权衡,也是因为叔叔的心病——一直敬仰的哥哥离世,给他也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但她也下定了决心——如果无法实现她的心愿。就算再安稳地活着,也和行尸走肉没有分别。 这是她唯一的任性。 “不,别责怪自己。”莫之春摇了摇头,“我理解你的想法。” 像他这么随和的人,是否真能理解,叶蓁蓁有些怀疑。她抬起了头,望向了他。 “……谢谢你。” 从小到大,除了梦中那个小男孩,遇到如此关心她的异性,还是第一次。想到这,她就觉得心里异常温暖。 “不。……”莫之春笑了,“我会再注意一下的,看有没有帮助你的办法。” “不。没关系,我能自己解决——” “不要跟我客气。”她抬起手来,刚想推辞。他摇了摇头,按下了她的手,“……我只是想帮帮你。” 他手的温度,传到了她的手心。她诧异地望着他。 “为什么?” “……我说过吧?”他眨了眨眼睛,“我刚入所时,就看过你的资料。” “我——” 如果没记错,她那份资料,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们是一样的。”他顿了顿,继续道,“我在十三岁时,就失去了母亲。” 这意外的自白,让她睁大了眼睛。 “在我小的时候,我爸因为工作不顺,一直酗酒,脾气坏了,人也变得不清不楚。有一天,他打了我母亲之后,我母亲上吊了。我早上起床,只看到厨房里她的身体……那一双垂着的脚。” 说着,他抓紧了她的手。叶蓁蓁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不由回握住了他。 “我虽然有父亲,但也跟没父亲没有区别。……酒毁了他,也毁了我们整个家。”十指相互交缠,他说话的语气,终于平静了些,“我一直都无法原谅他。” 叶蓁蓁低下了眼睛。他望了望她,又露出了笑容。 “所以,我很理解你的辛苦。……看到你被桑景瑜欺负,也才会这么愤怒。……任何人都可以被欺负,除了你。” 他伸出了手,拨开了她的刘海。明明是有些亲密的举动,她却感觉很熟悉。 “知道吗?……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很面熟。” 叶蓁蓁抬起眼,诧异地望向了他。他朝她笑着,目光很温柔。 “我和她常常见面。直到我初二那年,她因为家里的变故,要离开这座城市。” “见面?……在哪里?” 叶蓁蓁紧紧盯着他,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伸出手来,抚摸着她的头发。 “她离开前,我跟她约好,无论她到哪里,我都会找到她,查出她家人事故的真相,保护她。” 他说着,扶过她的头,轻轻在她眉间印下了一吻。 这只是一个平常的举动,叶蓁蓁的心,却狂跳了起来。 她还记得,在跟男孩分别之前。那个男孩曾经捧着她的脸,对她做过同样的动作。 分别的原因、场景、说过的话……她都记得不再清楚。可那个在梦中发生的吻,却是刻在了她的心底。 “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在硕士毕业后,回到了小时候的城市。……没想到,我运气不错。仅仅是第一次,就让我遇到了。” 他凝望着,目光专注而深情。一瞬间,她回想起了记忆之中,那个小男孩的脸。 莫名的感动,从内心涌起。她不自觉开了口。 “难道……你——” 话还没说完,他冰凉的手,就按住了她的肩。他低下头,靠近了她的脸—— “……!” 就在这时,门被人推开了。 “……?” 她诧异地抬起头,他向她微笑了。 “我在所里有熟悉的教授,可以帮你牵线。……你只需要向所长提出申请。” “……。” “当然,我自己也有做认知方面的研究。如果你愿意挂在某位教授名下,再转入我的课题组,我也非常欢迎。” 他的语气诚挚,提出的建议也很合理。她犹豫些许,开了口。 “可是……能做梦境方面的研究吗?” 莫之春一愣。 看到他这表情,她立刻後悔了。但已经开了口,就无法再收回。她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 “我考这里,就是为了研究梦境的。……如果无法从事类似的研究,能不能毕业,对我都没什麽意义。” 这是非常任性的要求,却也是她的心里话。 她放弃工作的机会,考到这里,就是为了—— “……是吗,我懂了。” 良久的沉默後,莫之春缓慢地开了口:“是我欠考虑了,对不起。” 本不是他的错,他却还道歉了。叶蓁蓁心里,又愧疚了几分。 “如果这样的话,你还是不要换导师比较好。在我们所里,只有桑景瑜,研究的是与梦境相关的方向。……那台梦境检测仪,也只有他才懂使用。” ——也是因此,她才一直不敢冒犯桑景瑜。但她却得罪了跟她毫无利益关系,一心为她考虑的莫之春。 叶蓁蓁想到这一点,突然觉得自己很卑鄙。她摇了摇头。 “不是你的错。……是我太固执。” ——但她别无选择。 ——多年前,自从她离开家,被叔叔婶婶收养後,她就在心底,许下了这个愿望。 ——要把失去的一切找回来。 这很难。尤其是她在叔叔和婶婶的干涉下,把大学报的专业,从心理学改成英语时。 叔叔对她严厉,婶婶对她刻薄,但他们家给她安排的道路,却是最适合她的——毕业,当老师,嫁给他们熟人的儿子。这麽生活,总好过一年又一年,考着同一个导师的研。 这是出於双方利益的权衡,也是因为叔叔的心病——一直敬仰的哥哥离世,给他也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但她也下定了决心——如果无法实现她的心愿。就算再安稳地活着,也和行屍走肉没有分别。 这是她唯一的任性。 “不,别责怪自己。”莫之春摇了摇头,“我理解你的想法。” 像他这麽随和的人,是否真能理解,叶蓁蓁有些怀疑。她抬起了头,望向了他。 “……谢谢你。” 从小到大,除了梦中那个小男孩,遇到如此关心她的异性,还是第一次。想到这,她就觉得心里异常温暖。 “不。……”莫之春笑了,“我会再注意一下的,看有没有帮助你的办法。” “不。没关系,我能自己解决——” “不要跟我客气。”她抬起手来,刚想推辞。他摇了摇头,按下了她的手,“……我只是想帮帮你。” 他手的温度,传到了她的手心。她诧异地望着他。 “为什麽?” “……我说过吧?”他眨了眨眼睛,“我刚入所时,就看过你的资料。” “我——” 如果没记错,她那份资料,并没有什麽特别之处。 “我们是一样的。”他顿了顿,继续道,“我在十三岁时,就失去了母亲。” 这意外的自白,让她睁大了眼睛。 “在我小的时候,我爸因为工作不顺,一直酗酒,脾气坏了,人也变得不清不楚。有一天,他打了我母亲之後,我母亲上吊了。我早上起床,只看到厨房里她的身体……那一双垂着的脚。” 说着,他抓紧了她的手。叶蓁蓁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不由回握住了他。 “我虽然有父亲,但也跟没父亲没有区别。……酒毁了他,也毁了我们整个家。”十指相互交缠,他说话的语气,终於平静了些,“我一直都无法原谅他。” 叶蓁蓁低下了眼睛。他望了望她,又露出了笑容。 “所以,我很理解你的辛苦。……看到你被桑景瑜欺负,也才会这麽愤怒。……任何人都可以被欺负,除了你。” 他伸出了手,拨开了她的刘海。明明是有些亲密的举动,她却感觉很熟悉。 “知道吗?……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很面熟。” 叶蓁蓁抬起眼,诧异地望向了他。他朝她笑着,目光很温柔。 “我和她常常见面。直到我初二那年,她因为家里的变故,要离开这座城市。” “见面?……在哪里?” 叶蓁蓁紧紧盯着他,他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伸出手来,抚摸着她的头发。 “她离开前,我跟她约好,无论她到哪里,我都会找到她,查出她家人事故的真相,保护她。” 他说着,扶过她的头,轻轻在她眉间印下了一吻。 这只是一个平常的举动,叶蓁蓁的心,却狂跳了起来。 她还记得,在跟男孩分别之前。那个男孩曾经捧着她的脸,对她做过同样的动作。 分别的原因、场景、说过的话……她都记得不再清楚。可那个在梦中发生的吻,却是刻在了她的心底。 “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在硕士毕业後,回到了小时候的城市。……没想到,我运气不错。仅仅是第一次,就让我遇到了。” 他凝望着,目光专注而深情。一瞬间,她回想起了记忆之中,那个小男孩的脸。 莫名的感动,从内心涌起。她不自觉开了口。 “难道……你——” 话还没说完,他冰凉的手,就按住了她的肩。他低下头,靠近了她的脸—— “……!” 就在这时,门被人推开了。 交锋 “……!” 她吓了一跳,转过头去,却碰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那双眼睛的主人,穿着大红衬衫,留着一头黑色长发。眼角的泪痣,仿佛有着生命一般,伴着他的眨眼,微微颤动。 叶蓁蓁感觉他有些面熟。这才想起来,这是杜雨指给她的“柳三届”——加上梦中,他们已经见了三次了。 “我来的不是时候。……真对不起。” 他望向莫之春,懒洋洋地笑着。不知为何,叶蓁蓁感到,他的目光中,带着几丝嘲讽。 “……!” 叶蓁蓁刚想起身,莫之春却拉住了她。他转向了“柳三届”。 “如果我是你,就会记得敲门。” “敲门是好习惯。……不过,不是你叫我来的吗,莫老师?” “柳三届”无所谓地说着,同时长腿一迈,跨入了门内。他找了个书垛,随意地坐了下来。 “第一,我跟你说的时间,是早上八点。第二,就算是我找你,你也不能不敲门。” “有事要说的话,什么时候都一样。”“柳三届”耸了耸肩,“……这回有什么高见,老师?” 莫之春的脸色,变得越发阴沉。叶蓁蓁察觉到,就算脾气温和的他,对“柳三届”这种纨绔,也并无好感。 “是所长让我找你的。……你为什么要打你的舍友?” 学校里,一部分学生租房,也有少数学生,住的是学校的学生公寓——看来,“柳三届”也是如此。 像他这种富家子弟,应该在外面租房的,怎么会住学校?……叶蓁蓁的心里,越发好奇起来。 “很简单啊。因为他说梦话。” “他说梦话,你就要扇他耳光吗?” “因为我喝多了,听他说话心烦。” “另一所大学,昨晚就有学生,因为宿舍斗殴死掉了。……你想犯罪吗?还是想做被害者?” “都可以。”“柳三届”耸耸肩,“……当被害者吧,早死早超生。” “我不会处死你。”莫之春皱眉,“但我向所长申请,给你一个处分,还是可以的。” “是吗。……请随意。” “柳三届”话题一转:“还有事吗,老师?” “怎么了?” “我有酒放在外面,想要快点喝完。” “研究室内不准喝酒。” “……我知道。” 他说着,摇摇晃晃站起了身。叶蓁蓁这才注意到,他衣着散乱,衬衣的袖口,还有被酒打湿的痕迹。 他转身出了门。莫之春满脸无奈,注视着他的背影。 “……刚才的人是?”叶蓁蓁问。 “所长交给我的‘遗留问题’。”莫之春苦笑,“……名叫柳传思。” “听说他连续三年不能毕业?” “不,与其说‘不能毕业’,倒不如说‘不想毕业’。”莫之春苦笑,“……他脑子很聪明。” “既然不想毕业,为什么还要读研?” “那就要问他了。……不过,我听说,他来这上学,是他自己的意思。……他爸是希望他回去,跟家里学经商的。” “明明是他自己选的,却主动浪费掉了。……真奇怪。” “也许那些富家子弟,都觉得学校比家里舒服吧。”莫之春轻嗤一声,“……我听说,他很招女孩子喜欢。” “……。” 他这么一解释,叶蓁蓁才明白。她点着头,目光刚好与他相遇。莫之春微微一笑,本是寻常的表情,却让她红了脸。 “……!” 她吓了一跳,转过头去,却碰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那双眼睛的主人,穿着大红衬衫,留着一头黑色长发。眼角的泪痣,仿佛有着生命一般,伴着他的眨眼,微微颤动。 叶蓁蓁感觉他有些面熟。这才想起来,这是杜雨指给她的“柳三届”——加上梦中,他们已经见了三次了。 “我来的不是时候。……真对不起。” 他望向莫之春,懒洋洋地笑着。不知为何,叶蓁蓁感到,他的目光中,带着几丝嘲讽。 “……!” 叶蓁蓁刚想起身,莫之春却拉住了她。他转向了“柳三届”。 “如果我是你,就会记得敲门。” “敲门是好习惯。……不过,不是你叫我来的吗,莫老师?” “柳三届”无所谓地说着,同时长腿一迈,跨入了门内。他找了个书垛,随意地坐了下来。 “第一,我跟你说的时间,是早上八点。第二,就算是我找你,你也不能不敲门。” “有事要说的话,什麽时候都一样。”“柳三届”耸了耸肩,“……这回有什麽高见,老师?” 莫之春的脸色,变得越发阴沉。叶蓁蓁察觉到,就算脾气温和的他,对“柳三届”这种纨絝,也并无好感。 “是所长让我找你的。……你为什麽要打你的舍友?” 学校里,一部分学生租房,也有少数学生,住的是学校的学生公寓——看来,“柳三届”也是如此。 像他这种富家子弟,应该在外面租房的,怎麽会住学校?……叶蓁蓁的心里,越发好奇起来。 “很简单啊。因为他说梦话。” “他说梦话,你就要扇他耳光吗?” “因为我喝多了,听他说话心烦。” “另一所大学,昨晚就有学生,因为宿舍斗殴死掉了。……你想犯罪吗?还是想做被害者?” “都可以。”“柳三届”耸耸肩,“……当被害者吧,早死早超生。” “我不会处死你。”莫之春皱眉,“但我向所长申请,给你一个处分,还是可以的。” “是吗。……请随意。” “柳三届”话题一转:“还有事吗,老师?” “怎麽了?” “我有酒放在外面,想要快点喝完。” “研究室内不准喝酒。” “……我知道。” 他说着,摇摇晃晃站起了身。叶蓁蓁这才注意到,他衣着散乱,衬衣的袖口,还有被酒打湿的痕迹。 他转身出了门。莫之春满脸无奈,注视着他的背影。 “……刚才的人是?”叶蓁蓁问。 “所长交给我的‘遗留问题’。”莫之春苦笑,“……名叫柳传思。” “听说他连续三年不能毕业?” “不,与其说‘不能毕业’,倒不如说‘不想毕业’。”莫之春苦笑,“……他脑子很聪明。” “既然不想毕业,为什麽还要读研?” “那就要问他了。……不过,我听说,他来这上学,是他自己的意思。……他爸是希望他回去,跟家里学经商的。” “明明是他自己选的,却主动浪费掉了。……真奇怪。” “也许那些富家子弟,都觉得学校比家里舒服吧。”莫之春轻嗤一声,“……我听说,他很招女孩子喜欢。” “……。” 他这麽一解释,叶蓁蓁才明白。她点着头,目光刚好与他相遇。莫之春微微一笑,本是寻常的表情,却让她红了脸。 梳妆 “王公子?”叶蓁蓁心底升起了不好的预感,“……是王靖泽吗?” “是。他专门指了你的名字,要你过去陪客。” 可她上一次听说,梳弄前不能接客—— “阿姐不用担心。……他们只是在包间喝花酒,请你去献艺。”莺儿笑了笑,“隔着帘子,他们不敢乱来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叶蓁蓁推到了镜子前。 “可是,为什么我没有梳弄,还要——” “明月楼里的姑娘,都要卖艺的。只不过没梳弄的姑娘,都是隔着帘子,不会露出容貌。” 叶蓁蓁望着镜子中自己的脸,皱起了眉。 “说是这么说,万一……” “你不用担心。”莺儿梳着她的头发,“前几天,有客人情不自禁,对姑娘动手动脚,被桑大人知道了。……没过几天,那人就被打了一顿,嗓子被毒哑了,还被挑断了手脚筋。” “……。” 听到此事,叶蓁蓁对桑景瑜的印象,又恶劣了几分。她紧抿着嘴,没有回答。 “别看桑大人粗鲁,他对姑娘们还是很好的。……来明月楼的客人,都不敢惹他。” 客人不敢惹他,姑娘更不敢惹他吧。叶蓁蓁冷笑。莫之春说的话,在她脑海浮现出来。 ——不要相信任何人。的确,在这个明月楼里,没人是值得她相信的。 不过,桑景瑜跟王靖泽黑吃黑,倒让她安全了。叶蓁蓁想着,不知是该绝望,还是该庆幸。 “……对了,怎么能进来?”她突然想起件事。 “哦?”莺儿一愣,“桑大人是特例。” “为什么?” “桑大人与殷先生是旧交,明月楼的开销,一部分是来自于客人,另外一大部分,都是他负担的。……他相当于这里的老板。” “老板?这里不是教坊司吗?” 如果叶蓁蓁没记错,教坊一般都是官办的。 “是这样没错。”莺儿苦笑起来,“但当今圣上生活潇洒,再加上和邻国的几次战争,国库早就空了。……王宫的开销、军队的开销……包括教坊的开销,其中一大部分,都是桑大人资助的。也是因此,他才被封为奉銮,管理全国各地的教坊司。” 莺儿说着,替她挽了个发髻,又拿过那只簪子,插在了她的头发上。 “说来也奇怪,放着大官不要,非要当这娘里娘气的官,管一群女人。桑大人这心思,真让人摸不透。” “殷念仇呢?他又是什么身份?” “他是教坊司的司乐,也是这明月楼的掌柜,负责教大家一些技艺。姑娘们身体不舒服了,会找他看看。……桑大人没空来时,也会把明月楼的管理交给他。” 正交谈时,莺儿打开了镜台上的一个小盒子,盒里摆放着白粉眉笔各色物件。她给叶蓁蓁的脸扑满了粉,给她描了眉毛,又给她画了唇彩,整了整衣服。 “……。” 叶蓁蓁看了看镜子——镜子中的女人,脸颊雪白,眉目如画,嘴唇被涂成了朱红色。她本来长得清秀,画上妆容后,倒平添了几分韵致。 镜中的自己,只让她感觉陌生,像是她从身体到灵魂,都完全变成了梦中的“自己”。她皱了皱眉,避开了眼神。 【小科普: 黄粱国受叶蓁蓁的记忆影响,是一个架空的梦中国家,是各个朝代的混合。教坊司的性质和官职设置,参照了明代的教坊司。感兴趣的读者,可以看看下面的科普资料: (一)什么是教坊司 明代“教坊司”名义上是官办的礼乐机构,实际上就是官家妓院,里面的女子隶属非常低贱的专门户籍——“乐籍”(也包括男性乐工),一旦入了籍,基本上世代不可脱身。这些女性除了一部分是招募而来,大多是无本万利的买卖,如罚没入官的犯人妻女、战争中俘虏的战败者妻女等等。 (二)教坊司官职设置 《志第五十·职官三》 教坊司。奉銮一人,正九品。左、右韶舞各一人,左、右司乐各一人,并从九品掌乐舞承应。以乐户充之,隶礼部。嘉靖中,又设显陵供祀教坊司,设左、右司乐各一人。 ps:虽然为了写好梦中的情景,我参考了许多资料。但个人能力所限,不能保证文中没有历史错误。万一真的有……大家还是主要看情节,小错误就忽略吧(笑)】 “王公子?”叶蓁蓁心底升起了不好的预感,“……是王靖泽吗?” “是。他专门指了你的名字,要你过去陪客。” 可她上一次听说,梳弄前不能接客—— “阿姐不用担心。……他们只是在包间喝花酒,请你去献艺。”莺儿笑了笑,“隔着帘子,他们不敢乱来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叶蓁蓁推到了镜子前。 “可是,为什麽我没有梳弄,还要——” “明月楼里的姑娘,都要卖艺的。只不过没梳弄的姑娘,都是隔着帘子,不会露出容貌。” 叶蓁蓁望着镜子中自己的脸,皱起了眉。 “说是这麽说,万一……” “你不用担心。”莺儿梳着她的头发,“前几天,有客人情不自禁,对姑娘动手动脚,被桑大人知道了。……没过几天,那人就被打了一顿,嗓子被毒哑了,还被挑断了手脚筋。” “……。” 听到此事,叶蓁蓁对桑景瑜的印象,又恶劣了几分。她紧抿着嘴,没有回答。 “别看桑大人粗鲁,他对姑娘们还是很好的。……来明月楼的客人,都不敢惹他。” 客人不敢惹他,姑娘更不敢惹他吧。叶蓁蓁冷笑。莫之春说的话,在她脑海浮现出来。 ——不要相信任何人。的确,在这个明月楼里,没人是值得她相信的。 不过,桑景瑜跟王靖泽黑吃黑,倒让她安全了。叶蓁蓁想着,不知是该绝望,还是该庆幸。 “……对了,怎麽能进来?”她突然想起件事。 “哦?”莺儿一愣,“桑大人是特例。” “为什麽?” “桑大人与殷先生是旧交,明月楼的开销,一部分是来自于客人,另外一大部分,都是他负担的。……他相当於这里的老板。” “老板?这里不是教坊司吗?” 如果叶蓁蓁没记错,教坊一般都是官办的。 “是这样没错。”莺儿苦笑起来,“但当今圣上生活潇洒,再加上和邻国的几次战争,国库早就空了。……王宫的开销、军队的开销……包括教坊的开销,其中一大部分,都是桑大人资助的。也是因此,他才被封为奉銮,管理全国各地的教坊司。” 莺儿说着,替她挽了个发髻,又拿过那只簪子,插在了她的头发上。 “说来也奇怪,放着大官不要,非要当这娘里娘气的官,管一群女人。桑大人这心思,真让人摸不透。” “殷念仇呢?他又是什麽身份?” “他是教坊司的司乐,也是这明月楼的掌柜,负责教大家一些技艺。姑娘们身体不舒服了,会找他看看。……桑大人没空来时,也会把明月楼的管理交给他。” 正交谈时,莺儿打开了镜台上的一个小盒子,盒里摆放着白粉眉笔各色物件。她给叶蓁蓁的脸扑满了粉,给她描了眉毛,又给她画了唇彩,整了整衣服。 “……。” 叶蓁蓁看了看镜子——镜子中的女人,脸颊雪白,眉目如画,嘴唇被涂成了朱红色。她本来长得清秀,画上妆容後,倒平添了几分韵致。 镜中的自己,只让她感觉陌生,像是她从身体到灵魂,都完全变成了梦中的“自己”。她皱了皱眉,避开了眼神。 【小科普: 黄粱国受叶蓁蓁的记忆影响,是一个架空的梦中国家。教坊司的性质和官职设置,参照了明代的教坊司。感兴趣的读者,可以看看下面的科普资料: (一)什麽是教坊司 明代“教坊司”名义上是官办的礼乐机构,实际上就是官家妓院,里面的女子隶属非常低贱的专门户籍——“乐籍”(也包括男性乐工),一旦入了籍,基本上世代不可脱身。这些女性除了一部分是招募而来,大多是无本万利的买卖,如罚没入官的犯人妻女、战争中俘虏的战败者妻女等等。 (二)教坊司官职设置 《志第五十·职官三》 教坊司。奉銮一人,正九品。左、右韶舞各一人,左、右司乐各一人,并从九品掌乐舞承应。以乐户充之,隶礼部。嘉靖中,又设显陵供祀教坊司,设左、右司乐各一人。 ps:虽然为了写好梦中的情景,我参考了许多资料。但个人能力所限,不能保证文中没有历史错误。万一真的有……大家还是主要看情节,小错误就忽略吧(笑)】 发难 这次,两人绕过走廊,直接进了二楼另一处小门,来到了一扇门前。莺儿推开门,请叶蓁蓁走了进去。 门内是一个小房间,房内用粉红色的纱帘隔开,叶蓁蓁这边,摆着一座花鸟屏风,一把矮椅,和一架古筝。在房间的墙边,还坐着两、三个手拿乐器的少女。 纱帘另一侧的圆桌旁,坐着六七个人,有男有女。见叶蓁蓁进来,他们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哟,瞧瞧谁来了。”半晌,王靖泽冷笑一声,打破了寂静,“……这不是相府千金叶大小姐吗。” ——这只是个梦,不要多惹麻烦。 叶蓁蓁无视他的挑衅,径直走了过去,在古筝后坐下了。 “大家欣赏一下,她可是我花大价钱,请到这来的!”王靖泽大着舌头,言语中带着几分醉意,“让她唱一曲,就要花三千两银子。” “这么金贵,难道她嗓子是黄金做的?……我们百花楼的姑娘也不错,只要五百两一场,陪喝陪玩,包您满意!” 一个尖细的女声,突兀地响了起来。王靖泽笑出了声。 “这你可不懂了!……弹琴不是看技巧,要看这唱歌的人是谁。叶如镜的女儿,当然值这个价钱!” “那姓叶的一直跟王大人不对付。他如果知道女儿在这里,还要给您卖唱,怕是要从地底下爬起来了,哈哈哈!” 一个男人抓紧时机,奉承道。王靖泽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冷笑一声。 “呆坐着干什么!快唱!”他冲帘子吆喝,“我花这么多银子,可不是看你发呆的!” “……阿姐不会唱歌。” 叶蓁蓁还没说话,莺儿抢先答了一声。叶蓁蓁抬起头,感激地望了她一眼。 “……什么都不会,名号倒吹得响。” 房内顿时一片死寂。半晌,有女人冷哼了一声。莺儿皱起了眉。 “阿姐会琵琶、会古筝、会跳舞、会吟诗作对……就是不会唱歌。王公子您想看表演,大可以换个节目,或者另外找个便宜的姑娘。”莺儿加重了“便宜”两字,“阿姐就值这个身价。” ——虽然很谢谢她,但琵琶古筝跳舞我都不会。叶蓁蓁流下了冷汗。 “放肆!”短暂的沉默后,王靖泽叫嚷起来,“我跟姓叶的讲话,哪轮到你来插嘴!我花了钱就是大爷,要你唱,你就得给我唱!” “说到曲子,就唱最近流行的《临江仙》吧。”有人插嘴了。 “……。” 坐在墙边的几位少女对视一眼。其中一位战战兢兢拿起了笛子,放在唇边开始吹奏。另外两位也分别弹起了琵琶,奏起了扬琴。莺儿站在一旁,脸色急得发白,不停向她使眼色。 ——就算你暗示我,我也没法唱啊!叶蓁蓁心里暗暗叫苦。 果不其然,音乐戛然而止。几名少女面面相觑。 “……我不会唱。”叶蓁蓁实话实说。 “要不,就来段琵琶吧?”有人打圆场。 “琵琶也不会弹。” “要不阿姐吹段笛子?就吹那个——” “哗啦!” 就在这时,帘子另一侧,传来了瓷器的破碎声,其中还夹杂着女人的尖叫。 “不会不会不会,什么都不会!……老子今天就是要听歌,她会唱也得唱,不会唱也得唱!不然,我就砸了这明月楼!唱!” 他一声令下,少女们再次开始演奏。叶蓁蓁束手无策,只能沉默着坐在原地。这时,一个东西突然飞了进来—— “啊!” 吹笛的少女吓了一跳,跳起身来躲避。一个酒杯与她擦身而过,落在了叶蓁蓁身侧,发出了刺耳的碎裂声。 “王公子!”莺儿上前一步,拉开帘子,“这里是明月楼!无论阿姐唱不唱,你都要遵守教坊的规矩!” “规矩?……老子就是规矩!”王靖泽冷笑一声,“教坊算什么,老子的父亲,可是当朝宰相!……你们,把她给我拉出来!” “是!” 男人们不敢违抗,纷纷动手,抓着莺儿的手往外拉。莺儿紧紧拽住帘子,回头望向叶蓁蓁,眼中含泪。叶蓁蓁站了起来。 “王靖泽,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放了她。” 房内响起了低低的抽气声——不知是因为她说的话,还是因为她对王靖泽直呼其名。叶蓁蓁拉开帘子,走了出去。 没有帘子的遮挡,她暴露在各种目光中——好奇、同情、轻蔑……而王靖泽,就坐在酒桌的正中。他嘴上带笑,眉宇间却满是阴骘。 “出来了?……大家看看,这就是叶如镜的女儿,前任宰相之女。再过半个月,你们就可以来这明月楼,一亲芳泽了,哈哈哈!” 房内一片安静,没有人敢接话。叶蓁蓁直视着王靖泽的眼睛。 “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没法表演。……你放了她,我们有话好好说。” 就算在梦境,她也不喜欢因为自己的事,而连累他人。 “说?……”王靖泽冷笑一声,“我花三千两银子,可不是要你陪我聊天的!……你们,脱她的衣服!” “是!” “阿姐!救我!” 抓着莺儿的男人应了一声,就伸手去扒她的领口。莺儿一边挣扎,一边哭叫。叶蓁蓁皱起了眉。 “王公子,没能表演是我的错。我在这给你赔个不是,也请你放了莺儿。” “……你们说,这是道歉吗?”王靖泽笑着,环视着房内的众人,“如果换个场景,我还以为她是我老子!” “是啊,如果要道歉,好歹要跪下吧。”坐在他身边的妓女插嘴了。 “……。” 王靖泽没有答话,他紧盯着她,像一只盯着猎物的狼。叶蓁蓁略一踌躇,弯下了膝盖—— 她跪在了地上。 这次,两人绕过走廊,直接进了二楼另一处小门,来到了一扇门前。莺儿推开门,请叶蓁蓁走了进去。 门内是一个小房间,房内用粉红色的纱帘隔开,叶蓁蓁这边,摆着一座花鸟屏风,一把矮椅,和一架古筝。在房间的墙边,还坐着两、三个手拿乐器的少女。 纱帘另一侧的圆桌旁,坐着六七个人,有男有女。见叶蓁蓁进来,他们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哟,瞧瞧谁来了。”半晌,王靖泽冷笑一声,打破了寂静,“……这不是相府千金叶大小姐吗。” ——这只是个梦,不要多惹麻烦。 叶蓁蓁无视他的挑衅,径直走了过去,在古筝後坐下了。 “大家欣赏一下,她可是我花大价钱,请到这来的!”王靖泽大着舌头,言语中带着几分醉意,“让她唱一曲,就要花三千两银子。” “这麽金贵,难道她嗓子是黄金做的?……我们百花楼的姑娘也不错,只要五百两一场,陪喝陪玩,包您满意!” 一个尖细的女声,突兀地响了起来。王靖泽笑出了声。 “这你可不懂了!……弹琴不是看技巧,要看这唱歌的人是谁。叶如镜的女儿,当然值这个价钱!” “那姓叶的一直跟王大人不对付。他如果知道女儿在这里,还要给您卖唱,怕是要从地底下爬起来了,哈哈哈!” 一个男人抓紧时机,奉承道。王靖泽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冷笑一声。 “呆坐着干什麽!快唱!”他冲帘子吆喝,“我花这麽多银子,可不是看你发呆的!” “……阿姐不会唱歌。” 叶蓁蓁还没说话,莺儿抢先答了一声。叶蓁蓁抬起头,感激地望了她一眼。 “……什麽都不会,名号倒吹得响。” 房内顿时一片死寂。半晌,有女人冷哼了一声。莺儿皱起了眉。 “阿姐会琵琶、会古筝、会跳舞、会吟诗作对……就是不会唱歌。王公子您想看表演,大可以换个节目,或者另外找个便宜的姑娘。”莺儿加重了“便宜”两字,“阿姐就值这个身价。” ——虽然很谢谢她,但琵琶古筝跳舞我都不会。叶蓁蓁流下了冷汗。 “放肆!”短暂的沉默後,王靖泽叫嚷起来,“我跟姓叶的讲话,哪轮到你来插嘴!我花了钱就是大爷,要你唱,你就得给我唱!” “说到曲子,就唱最近流行的《临江仙》吧。”有人插嘴了。 “……。” 坐在墙边的几位少女对视一眼。其中一位战战兢兢拿起了笛子,放在唇边开始吹奏。另外两位也分别弹起了琵琶,奏起了扬琴。莺儿站在一旁,脸色急得发白,不停向她使眼色。 ——就算你暗示我,我也没法唱啊!叶蓁蓁心里暗暗叫苦。 果不其然,音乐戛然而止。几名少女面面相觑。 “……我不会唱。”叶蓁蓁实话实说。 “要不,就来段琵琶吧?”有人打圆场。 “琵琶也不会弹。” “要不阿姐吹段笛子?就吹那个——” “哗啦!” 就在这时,帘子另一侧,传来了瓷器的破碎声,其中还夹杂着女人的尖叫。 “不会不会不会,什麽都不会!……老子今天就是要听歌,她会唱也得唱,不会唱也得唱!不然,我就砸了这明月楼!唱!” 他一声令下,少女们再次开始演奏。叶蓁蓁束手无策,只能沉默着坐在原地。这时,一个东西突然飞了进来—— “啊!” 吹笛的少女吓了一跳,跳起身来躲避。一个酒杯与她擦身而过,落在了叶蓁蓁身侧,发出了刺耳的碎裂声。 “王公子!”莺儿上前一步,拉开帘子,“这里是明月楼!无论阿姐唱不唱,你都要遵守教坊的规矩!” “规矩?……老子就是规矩!”王靖泽冷笑一声,“教坊算什麽,老子的父亲,可是当朝宰相!……你们,把她给我拉出来!” “是!” 男人们不敢违抗,纷纷动手,抓着莺儿的手往外拉。莺儿紧紧拽住帘子,回头望向叶蓁蓁,眼中含泪。叶蓁蓁站了起来。 “王靖泽,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放了她。” 房内响起了低低的抽气声——不知是因为她说的话,还是因为她对王靖泽直呼其名。叶蓁蓁拉开帘子,走了出去。 没有帘子的遮挡,她暴露在各种目光中——好奇、同情、轻蔑……而王靖泽,就坐在酒桌的正中。他嘴上带笑,眉宇间却满是阴骘。 “出来了?……大家看看,这就是叶如镜的女儿,前任宰相之女。再过半个月,你们就可以来这明月楼,一亲芳泽了,哈哈哈!” 房内一片安静,没有人敢接话。叶蓁蓁直视着王靖泽的眼睛。 “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没法表演。……你放了她,我们有话好好说。” 就算在梦境,她也不喜欢因为自己的事,而连累他人。 “说?……”王靖泽冷笑一声,“我花三千两银子,可不是要你陪我聊天的!……你们,脱她的衣服!” “是!” “阿姐!救我!” 抓着莺儿的男人应了一声,就伸手去扒她的领口。莺儿一边挣扎,一边哭叫。叶蓁蓁皱起了眉。 “王公子,没能表演是我的错。我在这给你赔个不是,也请你放了莺儿。” “……你们说,这是道歉吗?”王靖泽笑着,环视着房内的众人,“如果换个场景,我还以为她是我老子!” “是啊,如果要道歉,好歹要跪下吧。”坐在他身边的妓女插嘴了。 “……。” 王靖泽没有答话,他紧盯着她,像一只盯着猎物的狼。叶蓁蓁略一踌躇,弯下了膝盖—— 她跪在了地上。 惩罚(H) 【本书连续更新中,继续求收藏,求评论,也谢谢大家的支持!】 “阿姐!” “哈哈哈!好!……好!” 莺儿惊叫,王靖泽一愣,大笑起来。 各色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投了过来——好奇、同情、轻蔑……她跪在地上,只觉得膝盖隐隐发痛。 ——什么都不想就好了。 ——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就好了。 从那个时候起,她遇到悲伤的事,就一直是这么处理的。 ——父母因为车祸,双双去世的时候。 ——在叔婶家里,被天天责骂的时候。 ——转到新的学校,因为破旧的衣着、内向的性格,被嘲笑、被孤立的时候。 …… 如果不能习惯,就逃避;如果不能逃避,就忍耐。人是种神奇的生物,忍耐着、忍耐着,心慢慢就麻木了。本来应该感到的疼痛,也再也感觉不到了。 ——只是下跪而已。没什么的。 “……。” 房内响起了低低的议论声。王靖泽没有说话,他贪婪的目光,流连在她的胸前。 “只是下跪……你觉得就够了吗?” 他反问她的声音,带上了点沙哑。旁边的妓女,满脸堆笑,贴上了他的身体。 “哎哟,王公子,我——” 她还没说完,就被王靖泽推开了。王靖泽指了指地面。 “……跪下。” “哎?”妓女一愣。 “你平常怎么侍候我的,好好教教她,让她看看。” “可是——” 妓女犹豫些许,还是跪下了。她躲在桌下,爬近了王靖泽的腿,掀开他的长袍,拉下了他的裤子。 “……。” 这还是叶蓁蓁第一次看到,男性的阳物。胀至赤黑的肉棒,已经抬起了头。妓女伸出双手,将那根巨物连根握住,将脸凑近了它。 她伸出舌头,自下而上地舔着那根巨物,还有两侧的囊袋。她每次舔过时,巨物都轻轻一颤。口水沾在上面,发出了淫靡的光泽。 “……。” 妓女舔弄着,发出了模糊不清的呻吟声。王靖泽伸出手,拽住了她的头发,但他的目光,仍然粘在叶蓁蓁的身上,在她全身逡巡。 “……。” 仿佛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妓女拉下了抹胸,她白皙的双乳,随之蹦跳而出。 她用柔软的乳房,包住了王靖泽的肉棒,自下而上套弄,同时伸出舌头来,拨弄着肉棒顶端的小洞。 “……。” 肉棒越胀越大,王靖泽喘着气,微微抬起了腰。他眯起眼睛,望着叶蓁蓁的眼神里,带上了越来越浓的情欲。 “蓁蓁……” 他低喃。本来是带着祈求的呼唤,在这种场合下让她听到,只让她感觉恶心。 密闭的空间里,一男一女在众目睽睽下,如同动物一般交媾。不知是梦境太过荒谬,还是王靖泽在她心中的印象,太过超乎常人。 “嗯……看我嘛~” 妓女轻声抱怨,她张开嘴,将王靖泽的阳物,整根含入了口中。她快速吞吐着,透明的口水,顺着她的嘴角,滴落在她胸前。 “王公子,我好想要……”她摇摆着臀部,撒着娇,“要你的东西,刺到我身体里面去,射出热热的精液……” 她说着,加快了速度。她口中的阳物,也越来越大,将她的双颊撑得鼓胀起来。她唇舌并用,贪婪地吸吮着。王靖泽扶着她的头,帮着她上下摇晃,他喷出的喘息,也越来越粗重。 妓女用双手,撑住了他的大腿。她卖力吞咽着他的阳物,嘴里发出了呢喃—— “靖泽——” “啪!” 伴着一声脆响,妓女的头被扇得偏了过去。她用手扶着发红的脸,愣住了。 “呸!老子的名字,也是你配喊的!”王靖泽越说越气,他飞踢一脚,“老子看你就气!有多远滚多远!” 妓女一个不稳,身体一仰,重重撞上了桌脚。杯盘碗筷纷纷掉落,汤汤水水泼了满地。妓女趴在地上,喘着气,鲜红的血液,顺着额角流了下来,她的身上、裙摆……都是一片狼藉。 王靖泽没再看她,他转向叶蓁蓁,一勾手指:“过来。……继续做。” 他胯间的巨物,仍然挺立着。叶蓁蓁跪在原地,没有动身。莺儿开口了—— “明月楼的姑娘,在梳弄前都不能——啊!” 她话音未落,身边的男人就左右开弓,扇了她两个耳光。她的脸顿时红肿起来,王靖泽瞥她一眼:“……带过来。” “……是!” “明月楼规矩如此,我就不违反了。你主子没做到的事,你就替她完成吧。” “……。” 莺儿紧抿双唇,抽着鼻子,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被男人推搡着向前走去。王靖泽望着她,似笑非笑。 “看你这样子,像是还没成年,不知道被污了身子后,教坊还肯不肯要你。……上个月,这里刚投井死了一个吧。……真是姐妹情深。” 莺儿强忍眼泪,没有反驳。叶蓁蓁开口了。 “王靖泽,你自己没出息,就拿着女人出气,算什么男人!” “哦?”王靖泽一扬眉,“你有出息,就乖乖按我说的办。……不然,这个妹妹再努力,也保护不了你!” 他说的没错,叶蓁蓁虽然骂了他,却还要面对血淋淋的现实——他父亲拥有的权利,可以碾压一切,包括她们脆弱的自尊。叶蓁蓁闭上了眼睛。 “……知道了。” “阿姐!” “哈哈哈!好!……好!” 莺儿惊叫,王靖泽一愣,大笑起来。 各色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投了过来——好奇、同情、轻蔑……她跪在地上,只觉得膝盖隐隐发痛。 ——什麽都不想就好了。 ——当做什麽都没发生就好了。 从那个时候起,她遇到悲伤的事,就一直是这麽处理的。 ——父母因为车祸,双双去世的时候。 ——在叔婶家里,被天天责駡的时候。 ——转到新的学校,因为破旧的衣着、内向的性格,被嘲笑、被孤立的时候。 …… 如果不能习惯,就逃避;如果不能逃避,就忍耐。人是种神奇的生物,忍耐着、忍耐着,心慢慢就麻木了。本来应该感到的疼痛,也再也感觉不到了。 ——只是下跪而已。没什麽的。 “……。” 房内响起了低低的议论声。王靖泽没有说话,他贪婪的目光,流连在她的胸前。 “只是下跪……你觉得就够了吗?” 他反问她的声音,带上了点沙哑。旁边的妓女,满脸堆笑,贴上了他的身体。 “哎哟,王公子,我——” 她还没说完,就被王靖泽推开了。王靖泽指了指地面。 “……跪下。” “哎?”妓女一愣。 “你平常怎麽侍候我的,好好教教她,让她看看。” “可是——” 妓女犹豫些许,还是跪下了。她躲在桌下,爬近了王靖泽的腿,掀开他的长袍,拉下了他的裤子。 “……。” 这还是叶蓁蓁第一次看到,男性的阳物。胀至赤黑的肉棒,已经抬起了头。妓女伸出双手,将那根巨物连根握住,将脸凑近了它。 她伸出舌头,自下而上地舔着那根巨物,还有两侧的囊袋。她每次舔过时,巨物都轻轻一颤。口水沾在上面,发出了淫靡的光泽。 “……。” 妓女舔弄着,发出了模糊不清的呻吟声。王靖泽伸出手,拽住了她的头发,但他的目光,仍然粘在叶蓁蓁的身上,在她全身逡巡。 “……。” 仿佛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妓女拉下了抹胸,她白皙的双乳,随之蹦跳而出。 她用柔软的乳房,包住了王靖泽的肉棒,自下而上套弄,同时伸出舌头来,拨弄着肉棒顶端的小洞。 “……。” 肉棒越胀越大,王靖泽喘着气,微微抬起了腰。他眯起眼睛,望着叶蓁蓁的眼神里,带上了越来越浓的情欲。 “蓁蓁……” 他低喃。本来是带着祈求的呼唤,在这种场合下让她听到,只让她感觉恶心。 密闭的空间里,一男一女在众目睽睽下,如同动物一般交媾。不知是梦境太过荒谬,还是王靖泽在她心中的印象,太过超乎常人。 “嗯……看我嘛~” 妓女轻声抱怨,她张开嘴,将王靖泽的阳物,整根含入了口中。她快速吞吐着,透明的口水,顺着她的嘴角,滴落在她胸前。 “王公子,我好想要……”她摇摆着臀部,撒着娇,“要你的东西,刺到我身体里面去,射出热热的精液……” 她说着,加快了速度。她口中的阳物,也越来越大,将她的双颊撑得鼓胀起来。她唇舌并用,贪婪地吸吮着。王靖泽扶着她的头,帮着她上下摇晃,他喷出的喘息,也越来越粗重。 妓女用双手,撑住了他的大腿。她卖力吞咽着他的阳物,嘴里发出了呢喃—— “靖泽——” “啪!” 伴着一声脆响,妓女的头被扇得偏了过去。她用手扶着发红的脸,愣住了。 “呸!老子的名字,也是你配喊的!”王靖泽越说越气,他飞踢一脚,“老子看你就气!有多远滚多远!” 妓女一个不稳,身体一仰,重重撞上了桌脚。杯盘碗筷纷纷掉落,汤汤水水泼了满地。妓女趴在地上,喘着气,鲜红的血液,顺着额角流了下来,她的身上、裙摆……都是一片狼藉。 王靖泽没再看她,他转向叶蓁蓁,一勾手指:“过来。……继续做。” 他胯间的巨物,仍然挺立着。叶蓁蓁跪在原地,没有动身。莺儿开口了—— “明月楼的姑娘,在梳弄前都不能——啊!” 她话音未落,身边的男人就左右开弓,扇了她两个耳光。她的脸顿时红肿起来,王靖泽瞥她一眼:“……带过来。” “……是!” “明月楼规矩如此,我就不违反了。你主子没做到的事,你就替她完成吧。” “……。” 莺儿紧抿双唇,抽着鼻子,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被男人推搡着向前走去。王靖泽望着她,似笑非笑。 “看你这样子,像是还没成年,不知道被污了身子後,教坊还肯不肯要你。……上个月,这里刚投井死了一个吧。……真是姐妹情深。” 莺儿强忍眼泪,没有反驳。叶蓁蓁开口了。 “王靖泽,你自己没出息,就拿着女人出气,算什麽男人!” “哦?”王靖泽一扬眉,“你有出息,就乖乖按我说的办。……不然,这个妹妹再努力,也保护不了你!” 他说的没错,叶蓁蓁虽然骂了他,却还要面对血淋淋的现实——他父亲拥有的权利,可以碾压一切,包括她们脆弱的自尊。叶蓁蓁闭上了眼睛。 “……知道了。” 花颜 “阿姐!不——” 无尽的黑暗中,传来了王靖泽的冷笑,和莺儿的惊叫。叶蓁蓁深吸一口气,睁开了眼睛,朝王靖泽爬了过去。 那丑陋的阳具,仍然高高耸立着,顶端渗出了透明的汁液。叶蓁蓁定了定神,将手握了上去—— “……!” 仅是手指的碰触,就让王靖泽一颤。他摆着腰部,把下身凑近了叶蓁蓁。浓重的腥气,钻进了她的鼻尖。 “……。” 想到要用嘴亲吻这里,叶蓁蓁就一阵反胃。她定了定神,用嘴凑近了它。 ——只要忍耐就好了。 ——只要忍耐,就能忘记一切,包括自身的痛苦。 变得没有感觉的话—— “王公子真是的!有了新人,就忘了老相好了吗,真让我伤心!” 伴着一句轻佻的谈笑,门被人推了开来。一名打扮华丽的女子,在一群少女的簇拥下推门而入。 她身段苗条,眼波含情,美若天人,似一朵盛放的牡丹。她手拿两把舞扇,伶俐的举止中,带着几分世故的风情。 “花颜姐!”莺儿惊喜地叫了一声。 被唤为“花颜”的女子,并没有回答。她朝着王靖泽,嘻嘻笑着,光那明艳的笑容,就让人见之心醉。王靖泽动作一顿,眼睛立刻直了。 “殷先生找我,说楼上有场子,让我帮帮忙。……原来是熟人。”花颜一边说着,一边拉过王靖泽身边的凳子,坐了下来,“……没能让您摘我的牌子,是我的错,我自罚三杯。” “……。” 形势变化太快,叶蓁蓁愣愣望着她的脸。花颜一皱眉,用脚轻轻一踢她。 “做什么?……扫了王公子的兴,殷先生正等着罚你呢!……还不快滚下去!” 叶蓁蓁这才反应过来,慌忙爬起身。王靖泽一提裤子,嬉皮笑脸地望向花颜。 “我好不容易选的人,却被你赶走了,你说说,怎么补偿我?” “这不是看您吗,您要怎么补偿,我就怎么补偿!”花颜嘻嘻笑着,用手摸上了王靖泽的股间,“不过,我可要先陪您喝几杯,让您看看我新排的舞——” 两人有来有往,好不热闹,房内的气氛,也再度变得活络起来。 想起之前的遭遇,叶蓁蓁瞟了花颜一眼,仍然有些担心。莺儿拉了拉她的衣摆,摇了摇头,示意她快走。 “阿姐!不——” 无尽的黑暗中,传来了王靖泽的冷笑,和莺儿的惊叫。叶蓁蓁深吸一口气,睁开了眼睛,朝王靖泽爬了过去。 那丑陋的阳具,仍然高高耸立着,顶端渗出了透明的汁液。叶蓁蓁定了定神,将手握了上去—— “……!” 仅是手指的碰触,就让王靖泽一颤。他摆着腰部,把下身凑近了叶蓁蓁。浓重的腥气,钻进了她的鼻尖。 “……。” 想到要用嘴亲吻这里,叶蓁蓁就一阵反胃。她定了定神,用嘴凑近了它。 ——只要忍耐就好了。 ——只要忍耐,就能忘记一切,包括自身的痛苦。 变得没有感觉的话—— “王公子真是的!有了新人,就忘了老相好了吗,真让我伤心!” 伴着一句轻佻的谈笑,门被人推了开来。一名打扮华丽的女子,在一群少女的簇拥下推门而入。 她身段苗条,眼波含情,美若天人,似一朵盛放的牡丹。她手拿两把舞扇,伶俐的举止中,带着几分世故的风情。 “花颜姐!”莺儿惊喜地叫了一声。 被唤为“花颜”的女子,并没有回答。她朝着王靖泽,嘻嘻笑着,光那明艳的笑容,就让人见之心醉。王靖泽动作一顿,眼睛立刻直了。 “殷先生找我,说楼上有场子,让我帮帮忙。……原来是熟人。”花颜一边说着,一边拉过王靖泽身边的凳子,坐了下来,“……没能让您摘我的牌子,是我的错,我自罚三杯。” “……。” 形势变化太快,叶蓁蓁愣愣望着她的脸。花颜一皱眉,用脚轻轻一踢她。 “做什麽?……扫了王公子的兴,殷先生正等着罚你呢!……还不快滚下去!” 叶蓁蓁这才反应过来,慌忙爬起身。王靖泽一提裤子,嬉皮笑脸地望向花颜。 “我好不容易选的人,却被你赶走了,你说说,怎麽补偿我?” “这不是看您吗,您要怎麽补偿,我就怎麽补偿!”花颜嘻嘻笑着,用手摸上了王靖泽的股间,“不过,我可要先陪您喝几杯,让您看看我新排的舞——” 两人有来有往,好不热闹,房内的气氛,也再度变得活络起来。 想起之前的遭遇,叶蓁蓁瞟了花颜一眼,仍然有些担心。莺儿拉了拉她的衣摆,摇了摇头,示意她快走。 规矩 【下章会有带肉情节,帮大家洗洗眼睛~】 两人出了门,把房内的喧闹抛在身后。待走出好远后,莺儿才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 “真是太好了!……要不是花颜姐过来,真就会——” 她望着叶蓁蓁,像又要哭出来。叶蓁蓁忙问道。 “刚才那人是谁?” “……是明月楼目前的头牌。”莺儿一愣,答道,“名叫段华雁,花名‘花颜’。……花颜姐多才多艺,处理这种事很有经验,你不用担心。” 说着,她牵着叶蓁蓁,往楼下走去。叶蓁蓁记起来,这是去往殷念仇房间的路线。 “我看你也受了惊吓,不如就先去殷先生房间躲躲吧。……他最有主意了,一定知道该怎么办。” 她说着,脸颊边的五个指印,也随着表情一动一动。叶蓁蓁见她这样,不由得又心疼,又愧疚。她低下了眼神。 “刚才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她嘟囔。 “不。……没什么!”莺儿一愣,笑了起来,“阿姐也不容易……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弯弯绕绕的走廊中,两人一时无话。短暂的停顿后,莺儿又开了口。 “其实……应该是我向阿姐道歉。” “……?”叶蓁蓁一愣。 “我不喜欢王公子。他做事粗暴,飞扬跋扈,出钱虽然豪爽,却只是为了羞辱阿姐。……阿姐跟他在一起,一定会被欺负。” 莺儿说着,眼眶一红,像是要哭出来。 “我也是听他那么说,气上了头,为了挣回面子,才口不择言……早知道会连累阿姐,我怎么都不会做那种事的……对不起……” 叶蓁蓁低下了眼睛。莺儿的话,仍在继续着。 “……王公子现在就敢那样对你,你以后跟了他,更加没有好日子过。……我是真心希望,阿姐能找到一个对你好的人。他来帮你梳弄,替你赎身,让你风风光光离开这明月楼。……如果能实现这个愿望,就算让我被打,我也是愿意的。” 莺儿为了她,有这么多的考虑,叶蓁蓁很是诧异。复杂的情绪,从她的心底涌起。她抓紧了莺儿的手。 “有这份心就够了……谢谢你。” “……没什么。”莺儿抹了抹眼泪,笑了笑,“我从小家贫,被父母卖到这明月楼……阿姐对我而言,就像我的亲姐姐一样。看到你幸福,这就足够了。” 幸福—— 叶蓁蓁一时惘然:这个词,无论对梦中的“叶小姐”,还是对现实的她,都太过遥远了。 “下次别这么做了。……你的安全要紧。” 但莺儿的话语,又给了她一些安慰。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伸出手去,摸了摸莺儿的头。 …… 就这样,两人一路下楼,来到了殷念仇的房门前。 “……进来。” 莺儿敲门后,一个沉稳的声音,从房内传了出来。 殷念仇正跪在地上,往一个小香炉里加着香。两人进门时,他微微一顿,动作却没有停。 在他的身边,摊开了一张蓝布,上面摆满了长长短短的针——看来他早做好了准备。 “殷先生。” 莺儿的笑容,在进门时消失了。她怯怯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 “今天的事……对不起。” 叶蓁蓁这才反应过来,之前的事情,给殷念仇也带来了麻烦。她慌忙学着莺儿的样子,弯下了腰。 房内一时死寂,只剩药草的清香,弥漫在空气里。良久,殷念仇叹了口气。 “……抬起头来。” “是。……” “王靖泽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他再指名,我会让花颜去接待。”他话锋一转,“……不过,你跟客人争吵,有错在先,也必须责罚。这次念你是初犯,只打五鞭,下次就要翻倍了。……你去找林妈妈吧。” “……是。” 他声音平静,不怒而威。莺儿答应着,下去了。她出门前,叶蓁蓁望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坐下吧。” 殷念仇拍了拍身边,示意。叶蓁蓁踌躇些许,还是走过去,坐下了。 她按照殷念仇的吩咐,脱了衣服。殷念仇静静坐着,叶蓁蓁感到,他像在透过眼睛上蒙着的丝绢,仔细“打量”着她。 “不服气?” “是。……为什么要惩罚莺儿?明明是王靖泽挑衅在先,而且她也挨了打。” “他挑衅就挑衅,自然有人来处理,轮不到你们。” “可那样就晚了。”叶蓁蓁辩解道,“他们动手拉扯莺儿,还把她拽出了帘子。” “就算如此,也不能和客人争吵,更不能随意走出帘子。……那违反了规矩。” “所谓的规矩,比人还重要吗?” “那好,你们违反了规矩,效果又是如何?” “这——” 叶蓁蓁哑口无言。殷念仇叹了口气。 “来明月楼的客人,包括王靖泽在内,都非官既贵。你们骂了他,发泄了怒气,却连累了自己,还可能拖累了整个明月楼。”他继续道,“明月楼的姑娘,很多人家中有罪,无亲无故,一旦离开这里,只能流落街头,或成为营妓。……就算你们不想自己,也要为她们多想一想。” 他语气平静,却句句在理。叶蓁蓁听见后,觉得比听他责骂更难受,不由低下了眼睛。 “规矩,不是为了管束他人,而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能顶撞客人,是明月楼的规矩。而不能常常来这个黄粱国,是现实世界的规矩。” 察觉到话题的变化,叶蓁蓁偏过了头。而他就在这时,将冰凉的手,按上了她的后背。 “……!” “……为什么又来这里了?” 她吓了一跳,一扭身体。他却追问。 “我也不知道。我一睡着,就——” “我上次告诉过你不要来的。”他加重了语气,“你之所以还会来,是因为你心里还不够怕。” 叶蓁蓁沉默了。 的确,听过殷念仇介绍之后,她对这个黄粱国,不仅没有恐惧,还多了几分神往。 ——如果留在这里,就不用去面对现实。说不定还有机会,证明梦境的真实性,遇到过去那个小男孩。 也是为此,她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思考这个梦境,希望能再进一步,探究它的全貌。 “怕什么?……可能会死?……我会变成植物人?” “不,比这更严重。”殷念仇摇了摇头,“你真的知道留在这里,会有什么后果吗?” “什么后果?” “黄粱国是梦的世界。如果你的意识频繁来到这里,就可能会被影响,无法回到现实。” 类似的话,他上次也说过。叶蓁蓁沉默了。 “目前,我靠针灸,还能刺激你的穴位,把你推回现实。……但如果再这样下去,我的针灸也会丧失效用。你只能靠更强烈的刺激,来回到现实——” 他说的没错。这一次的梦境,比起上一次,似乎更真实可感了。持续的时间也更长。 “比如……?” “……。” 殷念仇没有说话。他伸出手来,环抱住了她。 两人出了门,把房内的喧闹抛在身後。待走出好远後,莺儿才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 “真是太好了!……要不是花颜姐过来,真就会——” 她望着叶蓁蓁,像又要哭出来。叶蓁蓁忙问道。 “刚才那人是谁?” “……是明月楼目前的头牌。”莺儿一愣,答道,“名叫段华雁,花名‘花颜’。……花颜姐多才多艺,处理这种事很有经验,你不用担心。” 说着,她牵着叶蓁蓁,往楼下走去。叶蓁蓁记起来,这是去往殷念仇房间的路线。 “我看你也受了惊吓,不如就先去殷先生房间躲躲吧。……他最有主意了,一定知道该怎麽办。” 她说着,脸颊边的五个指印,也随着表情一动一动。叶蓁蓁见她这样,不由得又心疼,又愧疚。她低下了眼神。 “刚才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她嘟囔。 “不。……没什麽!”莺儿一愣,笑了起来,“阿姐也不容易……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弯弯绕绕的走廊中,两人一时无话。短暂的停顿後,莺儿又开了口。 “其实……应该是我向阿姐道歉。” “……?”叶蓁蓁一愣。 “我不喜欢王公子。他做事粗暴,飞扬跋扈,出钱虽然豪爽,却只是为了羞辱阿姐。……阿姐跟他在一起,一定会被欺负。” 莺儿说着,眼眶一红,像是要哭出来。 “我也是听他那麽说,气上了头,为了挣回面子,才口不择言……早知道会连累阿姐,我怎麽都不会做那种事的……对不起……” 叶蓁蓁低下了眼睛。莺儿的话,仍在继续着。 “……王公子现在就敢那样对你,你以後跟了他,更加没有好日子过。……我是真心希望,阿姐能找到一个对你好的人。他来帮你梳弄,替你赎身,让你风风光光离开这明月楼。……如果能实现这个愿望,就算让我被打,我也是愿意的。” 莺儿为了她,有这麽多的考虑,叶蓁蓁很是诧异。复杂的情绪,从她的心底涌起。她抓紧了莺儿的手。 “有这份心就够了……谢谢你。” “……没什麽。”莺儿抹了抹眼泪,笑了笑,“我从小家贫,被父母卖到这明月楼……阿姐对我而言,就像我的亲姐姐一样。看到你幸福,这就足够了。” 幸福—— 叶蓁蓁一时惘然:这个词,无论对梦中的“叶小姐”,还是对现实的她,都太过遥远了。 “下次别这麽做了。……你的安全要紧。” 但莺儿的话语,又给了她一些安慰。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伸出手去,摸了摸莺儿的头。 …… 就这样,两人一路下楼,来到了殷念仇的房门前。 “……进来。” 莺儿敲门後,一个沉稳的声音,从房内传了出来。 殷念仇正跪在地上,往一个小香炉里加着香。两人进门时,他微微一顿,动作却没有停。 在他的身边,摊开了一张蓝布,上面摆满了长长短短的针——看来他早做好了准备。 “殷先生。” 莺儿的笑容,在进门时消失了。她怯怯地叫了一声。 “……怎麽了?” “今天的事……对不起。” 叶蓁蓁这才反应过来,之前的事情,给殷念仇也带来了麻烦。她慌忙学着莺儿的样子,弯下了腰。 房内一时死寂,只剩药草的清香,弥漫在空气里。良久,殷念仇叹了口气。 “……抬起头来。” “是。……” “王靖泽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以後他再指名,我会让花颜去接待。”他话锋一转,“……不过,你跟客人争吵,有错在先,也必须责罚。这次念你是初犯,只打五鞭,下次就要翻倍了。……你去找林妈妈吧。” “……是。” 他声音平静,不怒而威。莺儿答应着,下去了。她出门前,叶蓁蓁望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坐下吧。” 殷念仇拍了拍身边,示意。叶蓁蓁踌躇些许,还是走过去,坐下了。 她按照殷念仇的吩咐,脱了衣服。殷念仇静静坐着,叶蓁蓁感到,他像在透过眼睛上蒙着的丝绢,仔细“打量”着她。 “不服气?” “是。……为什麽要惩罚莺儿?明明是王靖泽挑衅在先,而且她也挨了打。” “他挑衅就挑衅,自然有人来处理,轮不到你们。” “可那样就晚了。”叶蓁蓁辩解道,“他们动手拉扯莺儿,还把她拽出了帘子。” “就算如此,也不能和客人争吵,更不能随意走出帘子。……那违反了规矩。” “所谓的规矩,比人还重要吗?” “那好,你们违反了规矩,效果又是如何?” “这——” 叶蓁蓁哑口无言。殷念仇叹了口气。 “来明月楼的客人,包括王靖泽在内,都非官既贵。你们骂了他,发泄了怒气,却连累了自己,还可能拖累了整个明月楼。”他继续道,“明月楼的姑娘,很多人家中有罪,无亲无故,一旦离开这里,只能流落街头,或成为营妓。……就算你们不想自己,也要为她们多想一想。” 他语气平静,却句句在理。叶蓁蓁听见後,觉得比听他责駡更难受,不由低下了眼睛。 “规矩,不是为了管束他人,而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能顶撞客人,是明月楼的规矩。而不能常常来这个黄粱国,是现实世界的规矩。” 察觉到话题的变化,叶蓁蓁偏过了头。而他就在这时,将冰凉的手,按上了她的後背。 “……!” “……为什麽又来这里了?” 她吓了一跳,一扭身体。他却追问。 “我也不知道。我一睡着,就——” “我上次告诉过你不要来的。”他加重了语气,“你之所以还会来,是因为你心里还不够怕。” 叶蓁蓁沉默了。 的确,听过殷念仇介绍之後,她对这个黄粱国,不仅没有恐惧,还多了几分神往。 ——如果留在这里,就不用去面对现实。说不定还有机会,证明梦境的真实性,遇到过去那个小男孩。 也是为此,她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思考这个梦境,希望能再进一步,探究它的全貌。 “怕什麽?……可能会死?……我会变成植物人?” “不,比这更严重。”殷念仇摇了摇头,“你真的知道留在这里,会有什麽後果吗?” “什麽後果?” “黄粱国是梦的世界。如果你的意识频繁来到这里,就可能会被影响,无法回到现实。” 类似的话,他上次也说过。叶蓁蓁沉默了。 “目前,我靠针灸,还能刺激你的穴位,把你推回现实。……但如果再这样下去,我的针灸也会丧失效用。你只能靠更强烈的刺激,来回到现实——” 他说的没错。这一次的梦境,比起上一次,似乎更真实可感了。持续的时间也更长。 “比如……?” “……。” 殷念仇没有说话。他伸出手来,环抱住了她。 代价(微H) “……!” 一丝不挂的后背,与光滑的绸缎相接触。叶蓁蓁一惊,刚想挣脱,他身上的香气,就钻入了她的鼻孔里。 不知为何,一闻到这个味道,她身体就开始发麻,腹部也涌起了奇怪的热流,让她坐立难安。 背后那人的清凉,舒缓了她的燥热。她扭动着身体,向殷念仇靠去。他却伸出手来,捏住了她胸前的柔软。 “……唔!” 她发出了低低的呻吟,乳尖也挺立起来。他又低下头,轻咬她的耳垂,用舌头舔她的后颈。 伴着湿滑的触感,她身体涌起奇特的感受,一阵一阵,像过电一般。她体温越来越高,但他揉弄着她的手,舔着她的舌头,却格外冰冷,像一条缠着她的蟒蛇。 他的手抚过她的胸前,顺着她的腰滑下,探入了她的私密处。当他的手按压她的花核时,她全身一抖—— “……!” 一小股液体,从她的花穴涌出,沾湿了她的亵裤。他的手指隔着亵裤,在她的花核上打着圈,又用手掌按压她的花瓣。 情欲的浪潮,一波比一波强烈。她弓起了身体,靠近了他。他却用牙叼着她后颈的皮肤,轻轻噬咬。他一只手握住了她两边的胸,大力向中间挤压,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谷间,顺势滑下,探入了她的花穴—— “……!” 也就是这刺激,让她恢复了清醒,她身体一缩,重重一拍他的手臂—— “啪!” 伴着响亮的巴掌声,他放开了手。 “……讨厌吗?” 叶蓁蓁喘着气,瞪向了他:刚才她的感觉,与其说是厌恶,倒不如是恐惧——他给她的刺激太过强烈,让她在他怀中,几乎丧失理智。 相反,殷念仇面色如常。他从怀中掏出一方手绢,擦了擦手。 “人的身体是无法穿越梦境的。你要回到现实,只能让你的意识,脱离梦境的牵绊。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我要给你足够的刺激,才能让你的脑电波,脱离做梦的频率……但随着你习惯这里,你需要的刺激,会越来越多。……到最后,你只能用跟人交合的方法,回到现实世界。” 说着,他拿起了一根针,像上次一样,开始替她针灸。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千万不要再来了。……否则,你只能在越来越长的梦中,成为这位‘叶小姐’,继续她的命运。” 他的气息喷在她后背,有些麻痒。她避开了些。 “……什么命运?” “刚才没人告诉你吗?……王靖泽出了重金,一定要帮你梳弄。” 她曾两次三番,听人提过此事,但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明月楼的女子,经梳弄之后,将正式开始接客。……一旦成为妓女,你每天都将和不同的人,重复今日你我所做之事。……直到你生命终结为止。” 殷念仇说着,闭上了眼睛。他的眉宇间,带上了些不忍的神色。 “之前,你脑子糊里糊涂,没有客人敢指名。我和桑大人商量后,以‘治疗’为名,把你的梳弄压了下来。……但近两月,王靖泽频频向明月楼施压。如果贸然拒绝,不仅不符合朝廷的规定,我们明月楼,都有着关门的危险。” 这些都是梦中的事情,但经由他的口说出,竟有种意外的真实感。 “这是梦中这位‘叶小姐’的命运,本不该由你来承担。……但你出于意外,现实中的意识,竟也来到了梦境。再这样下去,事情会更复杂,你也会有性命之虞。” 经他一解释,叶蓁蓁总算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她的心也悬了起来。 “那么,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 “……我也不清楚。”殷念仇摇了摇头,“梦境与现实之间,有着天然的屏障。能来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你的那段记忆了。” “……记忆?” “是。人之神思所向,必须有记忆牵引。你记得那个小男孩,便有了挂念。若再被有心人利用,就能把你不分日夜,困在这梦境之中。” 他的意思是,有人要害她?…… 叶蓁蓁再三回想,都想不到自己在何时何地,跟什么人结下了仇怨——更何况,不用任何科技手段,就用回忆改变人的梦境。这方法也太超脱常理了,做不得真。 但殷念仇的语气,又不像是在开玩笑。叶蓁蓁犹豫些许,还是试探着开了口。 “照你说……我该怎么办?” “遗忘。” 殷念仇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不去说,不去想,放下你的执念。心中无梦,自然不会入梦。” 他说得太深奥,叶蓁蓁不明白他的意思,也觉得难以做到,只好陷入了沉默。 草药的清香中,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眼前的视野,也越来越黑暗。她不一会儿,又陷入睡眠—— “……!” 一丝不挂的後背,与光滑的绸缎相接触。叶蓁蓁一惊,刚想挣脱,他身上的香气,就钻入了她的鼻孔里。 不知为何,一闻到这个味道,她身体就开始发麻,腹部也涌起了奇怪的热流,让她坐立难安。 背後那人的清凉,舒缓了她的燥热。她扭动着身体,向殷念仇靠去。他却伸出手来,捏住了她胸前的柔软。 “……唔!” 她发出了低低的呻吟,乳尖也挺立起来。他又低下头,轻咬她的耳垂,用舌头舔她的後颈。 伴着湿滑的触感,她身体涌起奇特的感受,一阵一阵,像过电一般。她体温越来越高,但他揉弄着她的手,舔着她的舌头,却格外冰冷,像一条缠着她的蟒蛇。 他的手抚过她的胸前,顺着她的腰滑下,探入了她的私密处。当他的手按压她的花核时,她全身一抖—— “……!” 一小股液体,从她的花穴涌出,沾湿了她的亵裤。他的手指隔着亵裤,在她的花核上打着圈,又用手掌按压她的花瓣。 情欲的浪潮,一波比一波强烈。她弓起了身体,靠近了他。他却用牙叼着她後颈的皮肤,轻轻噬咬。他一只手握住了她两边的胸,大力向中间挤压,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谷间,顺势滑下,探入了她的花穴—— “……!” 也就是这刺激,让她恢复了清醒,她身体一缩,重重一拍他的手臂—— “啪!” 伴着响亮的巴掌声,他放开了手。 “……讨厌吗?” 叶蓁蓁喘着气,瞪向了他:刚才她的感觉,与其说是厌恶,倒不如是恐惧——他给她的刺激太过强烈,让她在他怀中,几乎丧失理智。 相反,殷念仇面色如常。他从怀中掏出一方手绢,擦了擦手。 “人的身体是无法穿越梦境的。你要回到现实,只能让你的意识,脱离梦境的牵绊。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我要给你足够的刺激,才能让你的脑电波,脱离做梦的频率……但随着你习惯这里,你需要的刺激,会越来越多。……到最後,你只能用跟人交合的方法,回到现实世界。” 说着,他拿起了一根针,像上次一样,开始替她针灸。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千万不要再来了。……否则,你只能在越来越长的梦中,成为这位‘叶小姐’,继续她的命运。” 他的气息喷在她後背,有些麻痒。她避开了些。 “……什麽命运?” “刚才没人告诉你吗?……王靖泽出了重金,一定要帮你梳弄。” 她曾两次三番,听人提过此事,但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明月楼的女子,经梳弄之後,将正式开始接客。……一旦成为妓女,你每天都将和不同的人,重复今日你我所做之事。……直到你生命终结为止。” 殷念仇说着,闭上了眼睛。他的眉宇间,带上了些不忍的神色。 “之前,你脑子糊里糊涂,没有客人敢指名。我和桑大人商量後,以‘治疗’为名,把你的梳弄压了下来。……但近两月,王靖泽频频向明月楼施压。如果贸然拒绝,不仅不符合朝廷的规定,我们明月楼,都有着关门的危险。” 这些都是梦中的事情,但经由他的口说出,竟有种意外的真实感。 “这是梦中这位‘叶小姐’的命运,本不该由你来承担。……但你出於意外,现实中的意识,竟也来到了梦境。再这样下去,事情会更复杂,你也会有性命之虞。” 经他一解释,叶蓁蓁总算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她的心也悬了起来。 “那麽,我为什麽会来到这里呢?” “……我也不清楚。”殷念仇摇了摇头,“梦境与现实之间,有着天然的屏障。能来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你的那段记忆了。” “……记忆?” “是。人之神思所向,必须有记忆牵引。你记得那个小男孩,便有了挂念。若再被有心人利用,就能把你不分日夜,困在这梦境之中。” 他的意思是,有人要害她?…… 叶蓁蓁再三回想,都想不到自己在何时何地,跟什麽人结下了仇怨——更何况,不用任何科技手段,就用回忆改变人的梦境。这方法也太超脱常理了,做不得真。 但殷念仇的语气,又不像是在开玩笑。叶蓁蓁犹豫些许,还是试探着开了口。 “照你说……我该怎麽办?” “遗忘。” 殷念仇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不去说,不去想,放下你的执念。心中无梦,自然不会入梦。” 他说得太深奥,叶蓁蓁不明白他的意思,也觉得难以做到,只好陷入了沉默。 草药的清香中,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眼前的视野,也越来越黑暗。她不一会儿,又陷入睡眠—— 回忆 【作者有话说: 看到了大家的评论,有朋友向我询问角色的出场顺序(包括某桑姓教授的失踪事件),还有朋友问我是np还是1v1。我把我接下来的写作安排,跟大家分享一下。 本文我计划分成三大部分,目前是第一部分,女主跟各个角色都有接触,每个角色出场的概率和机会是大致相等的,是女主(也是大家)跟角色们一个熟悉了解的过程,大家可以挑选心爱的角色,了解整个世界的背景,也可以跟喜欢的角色有亲密互动(部分时间出于剧情需要,也会跟多个角色同时亲密互动)。 第二部分是各个角色的个人情节,女主会跟不同角色,发展一对一的感情。同时角色的个人情节,对本书整体剧情也有推进作用。 第三部分是结局,目前暂定he。是np还是1v1,看大家的呼声决定。 本文的np和1v1是能做到统一的。如何做到统一,剧情和逻辑上如何安排,大家就放心交给我吧。我只能保证既有肉吃,又有爆点,每个角色都有萌点,每段剧情线的结束,都能让大家出乎意料。 同时,桑姓人员将在之后几章中帅气登场w大家尽管放心】 与上一次不同,她在之后的睡眠中,想起了与那男孩初遇的情景。 她小的时候,因为父亲工作不稳定,时常转学。她从一年级到四年级,就换了三个不同的学校。 偏偏她又生性内向,每到一个新环境,都要花大半年来适应。刚交到的朋友,往往还没熟悉,就面临着分别。跟随父亲来到大城市后,她更是因为老土的打扮,差劲的成绩和浓重的乡音,被其他人所嘲笑。 坐她同桌的男生,家境优渥,朋友众多,自从她来的第一天,就带着其他孩子孤立她。他在课上骂她,向她吐痰,用削尖了的铅笔,把她手臂扎出一个个血痕。站在课堂上的老师,却视若无睹。 她也曾经向父母反映过,但父母一旦去学校,换来的是更尖刻的嘲笑,和更严厉的打骂。最严重时,那男孩率领一群男生,把她堵在校门口,不让她出门——孩子的世界,自有一套弱肉强食的规则。一旦违反,就会受到惩罚。 每天去学校,对她都成了折磨。但她又不敢不去上学——父母已经很忙了,她不想让他们担心。 长此以往,她越来越觉得痛苦。在学校里没有朋友,一回到家里,又要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只有每晚的睡眠,对她才是解脱。 黑漆漆的梦中,她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也什么都不用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虚无缥缈的梦境,成为了她的藏身之所。 这一天,她又因为被人欺负,翘掉了体育课。她逃到学校的顶楼,躲在墙角,哭着哭着,不自觉就睡着了。 “……。” 那一天,梦境起了变化。她听到有脚步声,从黑暗的尽头传了过来。没过多久,一个小男孩出现了。 时间过得太久,叶蓁蓁到现在,已经记不起他的样子。但她仍然记得,他刚出现时,周身都在发光,就像图画册上的天使。 “这是哪里?……怎么会有人在?” 在此之前,她的梦境中,从没出现过其他人,叶蓁蓁好奇地看着他。男孩在她面前站定,他左右打量了一番,语气很是茫然。 “你是谁?”他转向她,又问道,“……你也和我一样,迷路到了这里吗?” 她摇了摇头,沉默着。他蹲下了身,凝视着她的眼睛。 “你在哭……为什么?” 他伸出手,想去摸她的脸。她身体一缩,避开了。 男孩的手,尴尬地僵在半空。他望着她,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不知是愤怒,还是迷惑。 ——他肯定生气了。她惊慌地想:如果在现实中这么做,是一定要被打的。 “……!” 她不敢再去看男孩的脸,而是低下头,抱住自己的身体——男孩没有拿铅笔,也没有拿篮球。只是用手的话,那样的疼痛,她还可以忍耐。 “……是吗。”没想到,短暂的沉默后,男孩轻轻笑了一声,“如果你害怕,我就在这里陪陪你吧。” 他缩回手,靠着她坐了下来。两人沉默着,凝望着这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你的梦一直是这样的吗?”他突然开口了。 她诧异地望向他,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男孩望着黑漆漆的梦境,微笑了。 “你知道吗,我看过很多人的梦境。你这个梦,真是我见过的,最无聊的一个梦了。” “那些人的梦境,根据他们的愿望,都有着不同。我进过一个大胖子的梦,他梦里全部是鸡腿,还建了一个炸鸡王国。我还进过漂亮大姐姐的梦,她们会梦到喜欢的男生,或者梦见各种各样的衣服。……你这个梦,什么都没有,真的好奇怪。” “……。” “但你也不用沮丧。梦这个东西,只要你用好了,是非常有意思的。……你看。” 说着,男孩的手在空中轻轻一抓,明亮的光球浮现出来。他从光球中,掏出一个塑料机器人,递给了她。 “看到没有?……最新款的变形金刚。” 机器人很精致,涂着五颜六色的漆,关节还能扭动。她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真厉害!” “试试看,你也能的。”男孩笑嘻嘻地望着她,“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 她想起了女生间最流行的那款芭比娃娃。那娃娃金发碧眼,穿着大红的裙子,价格不菲。她也想买,但妈妈以“爸爸刚换工作,工资不高”为由,拒绝了她。 “……想到了吧?”男孩继续说,“接下来,你就闭上眼睛,在你的脑海,仔细想那个东西的样子。” “……。” 她根据男孩的指示,闭上眼睛,努力回想着娃娃的模样。 “……!” 正当她聚精会神时,男孩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她一惊,却没有逃脱。男孩牵着她的手,模仿着刚才的样子,在空中一抓。 “……好了。” “……?” 眼帘被某个物体给照亮。她半信半疑地睁开眼睛,才发现她的面前,也浮现出了一个类似的光球,而光球之中,那个芭比娃娃,正穿着大红色的裙子,朝她微笑着。 “……这是你的,接着。” 男孩拿起娃娃,递给了她。她接过娃娃,低下了眼睛。 “谢谢你。” “……没什么。”男孩笑了起来,“梦境的存在,不就是为了满足大家没实现的愿望吗?……如果你想要的话,我还能和你一起玩,教你变出更多的东西。” “那你是……?” “我……?”男孩一愣,“你叫我——” 男孩是介绍过他的名字的,但如今,她的回忆就像褪了色的涂鸦一般,零零落落,记不分明。 现在想起来,男孩的存在,就像一场梦境:他给了她希望,改变了她的生活,让她真切尝到了“幸福”的滋味,却在那一系列变故发生后,突然离开了她。 但她已经无法摆脱,男孩的离开,不仅带走了她的快乐,更象征着她童年的结束——之后的十几年内,她都靠着他们最后的约定,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追逐着当年的痕迹。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殷念仇说过,要她放下执念。但他没有想到,这执念也就是她的命。一旦执念破碎,她也将彻底崩溃,成为没有心的玩偶。 与上一次不同,她在之後的睡眠中,想起了与那男孩初遇的情景。 她小的时候,因为父亲工作不稳定,时常转学。她从一年级到四年级,就换了三个不同的学校。 偏偏她又生性内向,每到一个新环境,都要花大半年来适应。刚交到的朋友,往往还没熟悉,就面临着分别。跟随父亲来到大城市後,她更是因为老土的打扮,差劲的成绩和浓重的乡音,被其他人所嘲笑。 坐她同桌的男生,家境优渥,朋友众多,自从她来的第一天,就带着其他孩子孤立她。他在课上骂她,向她吐痰,用削尖了的铅笔,把她手臂紮出一个个血痕。站在课堂上的老师,却视若无睹。 她也曾经向父母反映过,但父母一旦去学校,换来的是更尖刻的嘲笑,和更严厉的打骂。最严重时,那男孩率领一群男生,把她堵在校门口,不让她出门——孩子的世界,自有一套弱肉强食的规则。一旦违反,就会受到惩罚。 每天去学校,对她都成了折磨。但她又不敢不去上学——父母已经很忙了,她不想让他们担心。 长此以往,她越来越觉得痛苦。在学校里没有朋友,一回到家里,又要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只有每晚的睡眠,对她才是解脱。 黑漆漆的梦中,她什麽都看不到,什麽也听不到,也什麽都不用想,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虚无缥缈的梦境,成为了她的藏身之所。 这一天,她又因为被人欺负,翘掉了体育课。她逃到学校的顶楼,躲在墙角,哭着哭着,不自觉就睡着了。 “……。” 那一天,梦境起了变化。她听到有脚步声,从黑暗的尽头传了过来。没过多久,一个小男孩出现了。 时间过得太久,叶蓁蓁到现在,已经记不起他的样子。但她仍然记得,他刚出现时,周身都在发光,就像图画册上的天使。 “这是哪里?……怎麽会有人在?” 在此之前,她的梦境中,从没出现过其他人,叶蓁蓁好奇地看着他。男孩在她面前站定,他左右打量了一番,语气很是茫然。 “你是谁?”他转向她,又问道,“……你也和我一样,迷路到了这里吗?” 她摇了摇头,沉默着。他蹲下了身,凝视着她的眼睛。 “你在哭……为什麽?” 他伸出手,想去摸她的脸。她身体一缩,避开了。 男孩的手,尴尬地僵在半空。他望着她,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不知是愤怒,还是迷惑。 ——他肯定生气了。她惊慌地想:如果在现实中这麽做,是一定要被打的。 “……!” 她不敢再去看男孩的脸,而是低下头,抱住自己的身体——男孩没有拿铅笔,也没有拿篮球。只是用手的话,那样的疼痛,她还可以忍耐。 “……是吗。”没想到,短暂的沉默後,男孩轻轻笑了一声,“如果你害怕,我就在这里陪陪你吧。” 他缩回手,靠着她坐了下来。两人沉默着,凝望着这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你的梦一直是这样的吗?”他突然开口了。 她诧异地望向他,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什麽。男孩望着黑漆漆的梦境,微笑了。 “你知道吗,我看过很多人的梦境。你这个梦,真是我见过的,最无聊的一个梦了。” “那些人的梦境,根据他们的愿望,都有着不同。我进过一个大胖子的梦,他梦里全部是鸡腿,还建了一个炸鸡王国。我还进过漂亮大姐姐的梦,她们会梦到喜欢的男生,或者梦见各种各样的衣服。……你这个梦,什麽都没有,真的好奇怪。” “……。” “但你也不用沮丧。梦这个东西,只要你用好了,是非常有意思的。……你看。” 说着,男孩的手在空中轻轻一抓,明亮的光球浮现出来。他从光球中,掏出一个塑胶机器人,递给了她。 “看到没有?……最新款的变形金刚。” 机器人很精致,涂着五颜六色的漆,关节还能扭动。她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真厉害!” “试试看,你也能的。”男孩笑嘻嘻地望着她,“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 她想起了女生间最流行的那款芭比娃娃。那娃娃金发碧眼,穿着大红的裙子,价格不菲。她也想买,但妈妈以“爸爸刚换工作,工资不高”为由,拒绝了她。 “……想到了吧?”男孩继续说,“接下来,你就闭上眼睛,在你的脑海,仔细想那个东西的样子。” “……。” 她根据男孩的指示,闭上眼睛,努力回想着娃娃的模样。 “……!” 正当她聚精会神时,男孩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她一惊,却没有逃脱。男孩牵着她的手,模仿着刚才的样子,在空中一抓。 “……好了。” “……?” 眼帘被某个物体给照亮。她半信半疑地睁开眼睛,才发现她的面前,也浮现出了一个类似的光球,而光球之中,那个芭比娃娃,正穿着大红色的裙子,朝她微笑着。 “……这是你的,接着。” 男孩拿起娃娃,递给了她。她接过娃娃,低下了眼睛。 “谢谢你。” “……没什麽。”男孩笑了起来,“梦境的存在,不就是为了满足大家没实现的愿望吗?……如果你想要的话,我还能和你一起玩,教你变出更多的东西。” “那你是……?” “我……?”男孩一愣,“你叫我——” 男孩是介绍过他的名字的,但如今,她的回忆就像褪了色的涂鸦一般,零零落落,记不分明。 现在想起来,男孩的存在,就像一场梦境:他给了她希望,改变了她的生活,让她真切尝到了“幸福”的滋味,却在那一系列变故发生後,突然离开了她。 但她已经无法摆脱,男孩的离开,不仅带走了她的快乐,更象徵着她童年的结束——之後的十几年内,她都靠着他们最後的约定,像行屍走肉一样活着,追逐着当年的痕迹。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殷念仇说过,要她放下执念。但他没有想到,这执念也就是她的命。一旦执念破碎,她也将彻底崩溃,成为没有心的玩偶。 威胁(微H) 【今天吃肉,明天桑教授登场~】 因为连续做了两场梦,第二天醒来时,叶蓁蓁的头,仍然有些昏沉。 殷念仇有说过,多次进入“那个梦境”,对她的身体有影响。不知这头昏,是不是做梦的缘故。 同样,起床穿衣时,她又感到了那奇特的视线——房内并没有人,她也不知道那视线,是从哪里来的。 她心里一阵恐惧,不由套上衣服,匆匆出了门。 …… 接下来连续四五天,她又梦见了明月楼。一去到那边,她就会找殷念仇,让他帮她返回现实。 殷念仇虽然无奈,却也接受了她的选择。每一次,他在她背上扎的针,都越来越多;扎针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幸运的是,因为快要梳弄,她并不是每天都陪客。没有客人的时候,她就待在他房间里,向他了解更多这个梦的信息,或者跟他学一些琴棋书画。 他示范之后,她总是学得很快。殷念仇说,这是因为她的意识,已经逐渐跟梦中的“叶小姐”融合了。她感到新鲜,他却忧心忡忡。 “你陷入这个梦境越深,就越难回去。……梦中的危险,也会越来越多。一旦受伤或死亡,现实中的你也会受影响。”他口气严肃地对她说,“……忘掉所有的梦,不要再来了。” “我做不到。”叶蓁蓁望了他一眼,继续拨弄着手里的琵琶,“……我的过去十几年,都是为了梦而存在的。你们这个梦,是我唯一了解过去的机会了。” ——她不记得那个男孩的长相。但她有直觉,他一定在这里,躲在“黄粱国”的某处。 殷念仇皱起了眉——为了一个孩子气的理由,而赌上性命,他肯定不能理解。但叶蓁蓁也不想对他说实话。 “你真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他问。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猛地起身,像一头猎豹一般,把她压在了身下。 “……!” 她刚想挣扎,他却用膝盖抵住了她的小腹。同时,他从袖子中拿出了一把小刀,抵在了她的喉咙。 冰凉的刀刃,紧贴着她的皮肤。他却靠近了她的脸,他的气息喷在了她的脸上。 “……如果这样呢?” 他说着,加大了力道。锋利的刀刃,又压深了几分——只要他一动手,就可以立刻夺走她的性命。 “……!” 她心脏狂跳起来,大脑一片空白。她想抬手,却发觉全身发麻,用不上一点力气。 “……。” 相反,殷念仇却面无表情。雪白的丝绸,蒙住了他的眼睛,让叶蓁蓁无法看出他的感情。 “我重要的使命,就是把误入梦境的人,驱逐出这里。……如果你不听话,我唯一的选择,就是杀了你。” 他语气平静——叶蓁蓁听出来了,他是认真的。 但他不知道,事到如今,她也没有什么怕放弃的了。 “……。”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没有退缩。同时抬起手来,按摸上了他拿着小刀的手。 “……!” 他微微一颤,神情出现了动摇。她朝他笑了笑。 “……你也不知道,我任性起来,会有多固执。” 她说着,想把他的手往下按。他却叹了口气,抽出了手。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东西……希望你不要后悔。”他收起小刀,说道。 果然如他所言,到了第五天夜晚,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他拔完针之后,她都毫无反应。 回到现实的时间,一次比一次来得晚了。起初在刚施针时就有反应,到后来,针灸后半个时辰,她都没有感觉。 “没办法。”她笑着自嘲,“什么都没完成就结束了。……这就是我的命运吧。” 葬礼上十岁的她是如此,面对着桑景瑜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她仍然是如此……进入这个莫名奇妙的梦,她仍是如此。 他没有说话,扶着她仰躺下了。她注意到,他在解开她的衣服——这比起用刀逼近她的脖子,更让她恐惧。 “你——” 她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拉下她的亵裤,将嘴唇凑近了她的私处。当他柔软而冰冷的舌头,扫过她的谷缝之间时,她一阵颤栗。 “……。” 他却掰开她的双腿,让舌头钻入了她的花穴。同时伸出大拇指,有节奏地按压着她的花核。难言的感觉,从下体涌来。她不自觉夹起了腿,他却加大力气,把她按住了。 柔软的舌头,与花穴的内壁相互摩擦。他找到最敏感的一点,反复刺激着,吸吮着她下体流出来的汁液,发出了响亮的吞咽声。 透明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流下,为他不食人间烟火的脸上,增添了几分淫靡。叶蓁蓁的气息急促起来。 他放开她的花穴,又凑上前去,用嘴含住了她的花核,用牙齿轻轻啃咬。触电的感觉一阵阵流过,他又伸出手来,抚摸着她的臀瓣。在他饱含技巧的刺激下,她很快就高潮了。 她揪住了他的头发,腿无助地痉挛着。他却从旁边拿起了针,猛地插入了她的大腿内侧—— “……!” 视野一阵摇晃,他放开了她,擦着嘴角。他没有表情,不知为何,她却觉得他有些悲伤。 要杀她的是他,救她的也是他。她跟他有了亲密的接触,却永远无法看清他的心——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这是她离开梦境前,最后的想法。 因为连续做了两场梦,第二天醒来时,叶蓁蓁的头,仍然有些昏沉。 殷念仇有说过,多次进入“那个梦境”,对她的身体有影响。不知这头昏,是不是做梦的缘故。 同样,起床穿衣时,她又感到了那奇特的视线——房内并没有人,她也不知道那视线,是从哪里来的。 她心里一阵恐惧,不由套上衣服,匆匆出了门。 …… 接下来连续四五天,她又梦见了明月楼。一去到那边,她就会找殷念仇,让他帮她返回现实。 殷念仇虽然无奈,却也接受了她的选择。每一次,他在她背上紮的针,都越来越多;扎针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幸运的是,因为快要梳弄,她并不是每天都陪客。没有客人的时候,她就待在他房间里,向他了解更多这个梦的资讯,或者跟他学一些琴棋书画。 他示范之後,她总是学得很快。殷念仇说,这是因为她的意识,已经逐渐跟梦中的“叶小姐”融合了。她感到新鲜,他却忧心忡忡。 “你陷入这个梦境越深,就越难回去。……梦中的危险,也会越来越多。一旦受伤或死亡,现实中的你也会受影响。”他口气严肃地对她说,“……忘掉所有的梦,不要再来了。” “我做不到。”叶蓁蓁望了他一眼,继续拨弄着手里的琵琶,“……我的过去十几年,都是为了梦而存在的。你们这个梦,是我唯一了解过去的机会了。” ——她不记得那个男孩的长相。但她有直觉,他一定在这里,躲在“黄粱国”的某处。 殷念仇皱起了眉——为了一个孩子气的理由,而赌上性命,他肯定不能理解。但叶蓁蓁也不想对他说实话。 “你真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他问。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猛地起身,像一头猎豹一般,把她压在了身下。 “……!” 她刚想挣扎,他却用膝盖抵住了她的小腹。同时,他从袖子中拿出了一把小刀,抵在了她的喉咙。 冰凉的刀刃,紧贴着她的皮肤。他却靠近了她的脸,他的气息喷在了她的脸上。 “……如果这样呢?” 他说着,加大了力道。锋利的刀刃,又压深了几分——只要他一动手,就可以立刻夺走她的性命。 “……!” 她心脏狂跳起来,大脑一片空白。她想抬手,却发觉全身发麻,用不上一点力气。 “……。” 相反,殷念仇却面无表情。雪白的丝绸,蒙住了他的眼睛,让叶蓁蓁无法看出他的感情。 “我重要的使命,就是把误入梦境的人,驱逐出这里。……如果你不听话,我唯一的选择,就是杀了你。” 他语气平静——叶蓁蓁听出来了,他是认真的。 但他不知道,事到如今,她也没有什麽怕放弃的了。 “……。”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没有退缩。同时抬起手来,按摸上了他拿着小刀的手。 “……!” 他微微一颤,神情出现了动摇。她朝他笑了笑。 “……你也不知道,我任性起来,会有多固执。” 她说着,想把他的手往下按。他却叹了口气,抽出了手。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东西……希望你不要後悔。”他收起小刀,说道。 果然如他所言,到了第五天夜晚,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他拔完针之後,她都毫无反应。 回到现实的时间,一次比一次来得晚了。起初在刚施针时就有反应,到後来,针灸後半个时辰,她都没有感觉。 “没办法。”她笑着自嘲,“什麽都没完成就结束了。……这就是我的命运吧。” 葬礼上十岁的她是如此,面对着桑景瑜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她仍然是如此……进入这个莫名奇妙的梦,她仍是如此。 他没有说话,扶着她仰躺下了。她注意到,他在解开她的衣服——这比起用刀逼近她的脖子,更让她恐惧。 “你——” 她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拉下她的亵裤,将嘴唇凑近了她的私处。当他柔软而冰冷的舌头,扫过她的谷缝之间时,她一阵颤栗。 “……。” 他却掰开她的双腿,让舌头钻入了她的花穴。同时伸出大拇指,有节奏地按压着她的花核。难言的感觉,从下体涌来。她不自觉夹起了腿,他却加大力气,把她按住了。 柔软的舌头,与花穴的内壁相互摩擦。他找到最敏感的一点,反复刺激着,吸吮着她下体流出来的汁液,发出了响亮的吞咽声。 透明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流下,为他不食人间烟火的脸上,增添了几分淫靡。叶蓁蓁的气息急促起来。 他放开她的花穴,又凑上前去,用嘴含住了她的花核,用牙齿轻轻啃咬。触电的感觉一阵阵流过,他又伸出手来,抚摸着她的臀瓣。在他饱含技巧的刺激下,她很快就高潮了。 她揪住了他的头发,腿无助地痉挛着。他却从旁边拿起了针,猛地插入了她的大腿内侧—— “……!” 视野一阵摇晃,他放开了她,擦着嘴角。他没有表情,不知为何,她却觉得他有些悲伤。 要杀她的是他,救她的也是他。她跟他有了亲密的接触,却永远无法看清他的心——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这是她离开梦境前,最後的想法。 争执 【桑教授登场,除了这次以外,他在以后的剧情中,还将和女主有丰富的对手戏。敬请期待~ 同时欢迎继续投珍珠和增加收藏!作者为了保证剧情的合理和肉的频率,花了很多心思,不光有认真考虑剧情发展,也有查阅资料,推敲每个角色的行为,力争让大家看到一部精彩的作品。也希望大家多多支持,给我更多更新的动力,谢谢!】 除了特殊的梦境外,她的生活一切照常。桑景瑜最近比较忙,很少主动找她。她想起他的所作所为,也觉得心里像堵了根刺,很不舒服。 她跟莫之春,倒是见过几次。他对她很关心,还说一定会想办法帮她,会跟她再联络。 这一天,吃早餐时,赵小溪又坐在桌边,看着社会新闻——昨晚的a市,似乎又出现了伤人事件。一个女护士半夜下班时,被路边的一个男人侵犯了。警察逮捕那个男人后,他却说自己当时正在睡觉,很可能是梦游。 电视上正播着痛哭失声的被害人。那女人的眼睛被马赛克遮住,只露出鼻梁和嘴巴。 叶蓁蓁觉得,她长相有些眼熟。正当她回忆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拿起一看,屏幕上显示出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莫之春”。 …… 叶蓁蓁刚进教学楼,就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那是王靖泽和杜雨,他们在一楼的楼梯口,王靖泽靠在墙上,杜雨正俯下身,给他恭恭敬敬点着烟。 杜雨的嘴角,有了新的淤青——看来他在这两天,又被王靖泽“修理”过。 叶蓁蓁看不惯这种事,她刚想绕开,王靖泽却抬起了头。烟雾缭绕中,他眯起了眼睛。 “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叶大小姐。” 他把她的姓氏,喊得特别重。梦中的感触,再次浮现出来。叶蓁蓁停下了脚步。 “学校有规定,教学场所不准抽烟。” “‘不准’……?” 王靖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寒意。他站直了身体—— “学长——” 杜雨睁大眼睛,刚想开口。王靖泽没有犹豫,把刚点燃的香烟,按在了他手上。 “唔——!” 杜雨尖叫一声,缩回了手。王靖泽把烟一扔,双手插在兜里,来到了她面前。 不知为何,眼前的他,比起前几天,更焦躁了一些。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也失去了踪影。 他在隔叶蓁蓁一步的位置,停下了。他面色阴沉,叶蓁蓁感到,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少废话,是你去举报的吧?” “哎?” 叶蓁蓁一愣。王靖泽揪起了她的衣领,朝她怒吼。 “我问,那封检举信,是不是你写的!!!” 检举……检举什么?叶蓁蓁有些茫然。一瞬间,她想起了王靖泽大闹实验室的事。 那天下午,还有别的同学在。也许有人看不过去,在所长面前,告了王靖泽的状。 ——这么想来,还是有些奇怪。王靖泽的父亲,在a市呼风唤雨。违反校规这种小事,他根本不会介意。 “……说!” 见她沉默,王靖泽提高了声调。叶蓁蓁瞪向他。 “我怎么知道,是你平常仇家太多,被报复了吧?” “……哼,哼哼,哈哈哈哈!” 王靖泽没有说话。他紧盯着叶蓁蓁的眼睛,面无表情,半晌,他突然大笑起来。 “好,好!……不愧是姓叶的,遇到事情就推,会表演,够狠!亏我还想——” 他笑出了眼泪,叶蓁蓁望着他,一脸茫然。王靖泽话锋一变。 “不过,血债就要血还,不管你是怎样的人,我都要你付出代价!” 王靖泽的目光,逐渐变得凶狠,他一扬手—— 一只手把他给拦住了。沉稳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 “够了!当众打女人,你不觉得丢脸吗。” 来人正是桑景瑜。他紧盯着王靖泽,面色铁青。王靖泽冷笑一声。 “桑教授?如果我没猜错,你也自身难保了吧,你——” 他话音未落,桑景瑜猛地一用力,王靖泽的手腕,发出了“喀拉”的脆响。他呻吟一声,额头流下了冷汗。 “……好啊,你继续打!”他冷笑,“你把我打死,再把我全家整垮,你想隐藏的那些事,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 “……。” 情绪失控的桑景瑜,说着奇怪话语的王靖泽……眼前这一幕太诡异,叶蓁蓁僵在原地,一时竟忘了反应。 “老师!……学长!” 杜雨的惊叫,让她清醒了过来。她刚想阻止,桑景瑜冷哼一声,主动松开了手。 “……哈。……哈。桑景瑜,你有种!……你在这装好人,也没有任何用途。我爸逃不了,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王靖泽悻悻地缩回手,他一边叫骂,一边转向了叶蓁蓁。视线相遇时,他朝她冷笑一声。 “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挖空心思考进来,是为了——” 叶蓁蓁心下一跳,他却顿了顿,冷笑一声。 “算了,不说也好。……我看你们到最后,会有什么下场。……活该,全都活该!都该死!” 他喃喃自语着,向门外走去。他脚步松散,身形一摇一晃,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学长!” 杜雨看看她,又看了眼王靖泽,犹豫些许,还是追了上去。 “老师……” 叶蓁蓁回过头,想对桑景瑜表示感谢。桑景瑜却没有再看他一眼,往楼上走去。 “我现在有点事。……一小时后,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叶蓁蓁这才发现,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小老头。小老头满脸皱纹,五官和桑景瑜有些相似。 “……。” 小老头从刚才起,一直没有说话。他紧皱双眉,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叶蓁蓁。 他的目光令她不适,叶蓁蓁避开了脸。小老头冷哼一声,跟在桑景瑜身后,上了楼。仅剩叶蓁蓁在原地,呆呆注视着他们的背影。 ——她想起来,桑景瑜背后的小老头,正是他父亲。 除了特殊的梦境外,她的生活一切照常。桑景瑜最近比较忙,很少主动找她。她想起他的所作所为,也觉得心里像堵了根刺,很不舒服。 她跟莫之春,倒是见过几次。他对她很关心,还说一定会想办法帮她,会跟她再联络。 这一天,吃早餐时,赵小溪又坐在桌边,看着社会新闻——昨晚的a市,似乎又出现了伤人事件。一个女护士半夜下班时,被路边的一个男人侵犯了。员警逮捕那个男人後,他却说自己当时正在睡觉,很可能是梦游。 电视上正播着痛哭失声的被害人。那女人的眼睛被马赛克遮住,只露出鼻梁和嘴巴。 叶蓁蓁觉得,她长相有些眼熟。正当她回忆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拿起一看,萤幕上显示出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莫之春”。 …… 叶蓁蓁刚进教学楼,就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那是王靖泽和杜雨,他们在一楼的楼梯口,王靖泽靠在墙上,杜雨正俯下身,给他恭恭敬敬点着烟。 杜雨的嘴角,有了新的淤青——看来他在这两天,又被王靖泽“修理”过。 叶蓁蓁看不惯这种事,她刚想绕开,王靖泽却抬起了头。烟雾缭绕中,他眯起了眼睛。 “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叶大小姐。” 他把她的姓氏,喊得特别重。梦中的感触,再次浮现出来。叶蓁蓁停下了脚步。 “学校有规定,教学场所不准抽烟。” “‘不准’……?” 王靖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寒意。他站直了身体—— “学长——” 杜雨睁大眼睛,刚想开口。王靖泽没有犹豫,把刚点燃的香烟,按在了他手上。 “唔——!” 杜雨尖叫一声,缩回了手。王靖泽把烟一扔,双手插在兜里,来到了她面前。 不知为何,眼前的他,比起前几天,更焦躁了一些。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也失去了踪影。 他在隔叶蓁蓁一步的位置,停下了。他面色阴沉,叶蓁蓁感到,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少废话,是你去举报的吧?” “哎?” 叶蓁蓁一愣。王靖泽揪起了她的衣领,朝她怒吼。 “我问,那封检举信,是不是你写的!!!” 检举……检举什麽?叶蓁蓁有些茫然。一瞬间,她想起了王靖泽大闹实验室的事。 那天下午,还有别的同学在。也许有人看不过去,在所长面前,告了王靖泽的状。 ——这麽想来,还是有些奇怪。王靖泽的父亲,在a市呼风唤雨。违反校规这种小事,他根本不会介意。 “……说!” 见她沉默,王靖泽提高了声调。叶蓁蓁瞪向他。 “我怎麽知道,是你平常仇家太多,被报复了吧?” “……哼,哼哼,哈哈哈哈!” 王靖泽没有说话。他紧盯着叶蓁蓁的眼睛,面无表情,半晌,他突然大笑起来。 “好,好!……不愧是姓叶的,遇到事情就推,会表演,够狠!亏我还想——” 他笑出了眼泪,叶蓁蓁望着他,一脸茫然。王靖泽话锋一变。 “不过,血债就要血还,不管你是怎样的人,我都要你付出代价!” 王靖泽的目光,逐渐变得凶狠,他一扬手—— 一只手把他给拦住了。沉稳的声音,从她背後响起。 “够了!当众打女人,你不觉得丢脸吗。” 来人正是桑景瑜。他紧盯着王靖泽,面色铁青。王靖泽冷笑一声。 “桑教授?如果我没猜错,你也自身难保了吧,你——” 他话音未落,桑景瑜猛地一用力,王靖泽的手腕,发出了“喀拉”的脆响。他呻吟一声,额头流下了冷汗。 “……好啊,你继续打!”他冷笑,“你把我打死,再把我全家整垮,你想隐藏的那些事,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 “……。” 情绪失控的桑景瑜,说着奇怪话语的王靖泽……眼前这一幕太诡异,叶蓁蓁僵在原地,一时竟忘了反应。 “老师!……学长!” 杜雨的惊叫,让她清醒了过来。她刚想阻止,桑景瑜冷哼一声,主动松开了手。 “……哈。……哈。桑景瑜,你有种!……你在这装好人,也没有任何用途。我爸逃不了,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王靖泽悻悻地缩回手,他一边叫駡,一边转向了叶蓁蓁。视线相遇时,他朝她冷笑一声。 “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挖空心思考进来,是为了——” 叶蓁蓁心下一跳,他却顿了顿,冷笑一声。 “算了,不说也好。……我看你们到最後,会有什麽下场。……活该,全都活该!都该死!” 他喃喃自语着,向门外走去。他脚步松散,身形一摇一晃,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学长!” 杜雨看看她,又看了眼王靖泽,犹豫些许,还是追了上去。 “老师……” 叶蓁蓁回过头,想对桑景瑜表示感谢。桑景瑜却没有再看他一眼,往楼上走去。 “我现在有点事。……一小时後,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叶蓁蓁这才发现,在他的身後,还跟着一个小老头。小老头满脸皱纹,五官和桑景瑜有些相似。 “……。” 小老头从刚才起,一直没有说话。他紧皱双眉,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叶蓁蓁。 他的目光令她不适,叶蓁蓁避开了脸。小老头冷哼一声,跟在桑景瑜身後,上了楼。仅剩叶蓁蓁在原地,呆呆注视着他们的背影。 ——她想起来,桑景瑜背後的小老头,正是他父亲。 报酬(微H) “刚才那女孩,是姓叶吗?” 上了一层楼后,小老头突然开口问道。桑景瑜身形微微一顿。 “……好像是。有什么事?” “她是你的学生?” “她没学过心理学,脑子很笨,什么都不会。……我打算劝她退学了。” “不用那么麻烦,放身边吧。……学生都是教出来的,可以让她参与实验,慢慢来。” “……我知道。” 两人上楼之后,空旷的楼道内,再次恢复了寂静。这时,有个瘫倒在楼梯口的人影,突然动了一动。 “……。” 那人正是柳传思。他怀中抱着一个画板,身边倒着两三个酒瓶,双颊绯红,像喝醉了酒。 他抬起毫无焦距的眼睛,朝楼上看了一眼,又取下叼在嘴中的铅笔,低下头,写写画画起来。 …… “……你来了。” 因为桑景瑜还有事,她只能遵照莫之春的短信内容,先去了他的办公室。 当然,上楼的过程中,她遇到了靠在墙角的柳传思。他醉得稀里糊涂,一直朝她傻笑,想到他是会扇人耳光的主,她心里一阵发麻,加快脚步离开了。 莫之春见到她,眼睛一亮。他慌忙让开身体,把她请了进去。 胡乱堆放的书垛,氤氲着绿茶清香的房间,窗外的爬山虎……只有进入这里,她才能真正放松下来。 “……蓁蓁?……蓁蓁?” 大脑还在嗡嗡作响,她呆呆注视着茶杯,连莫之春叫她的声音都没听见。直到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抬起了头。 “你怎么了?……”他担忧地注视着她,“发生了什么事?” “我——”她顿了顿,“跟王靖泽吵架了。” “吵架?”莫之春皱眉,“为了上周那件事?” “不是。他的样子很奇怪。说什么检举,还说希望我跟桑老师去死——” “桑教授也在那里吗?” “是。他刚好路过。” “……我也感觉王靖泽有些不对劲。”莫之春望着地面,若有所思,“检举……是不是跟他父亲有关?” “父亲……?” “我也是今天才听说,王靖泽的父亲,正在被调查。” “调查?” “有人把一封检举信,公布在了网上。信中有他父亲贪污的证据,还说他父亲和一起杀人案件有关……是最近两三天的事,调查又没出结果,电视上也没公布。”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叶蓁蓁皱眉。 ——她没见过王靖泽的父亲,更不会有那些证据。 “谁知道呢。”莫之春摇摇头,“最近的电视上,不是有很多精神病人吗?……也许他受了打击,脑袋出现了问题。” 最近的恶性犯罪,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多,电视天天都在报道,还邀请了专家讨论——比起那些猎奇案件,王靖泽父亲被调查,的确就不值一提了。 想起那些新闻,叶蓁蓁打了个寒颤。莫之春笑了,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 “没关系的。……如果害怕,就躲我办公室来吧,我会保护你。” 他的动作很自然,像他们本该如此。叶蓁蓁心下一动,但她想了想,到嘴边的问题,还是咽了下去。 他没承认,她也不想主动开口。现在的她,还没有揭晓他真实身份的准备——无论她多想见到他。 “……对了,我这次找你来,是为了另一件事。”他转开了话题,“这些天,我都在调查桑教授最近的动态,还找到了一样东西,想要交给你。” “……什么东西?” 她好奇地追问,他却眯起了眼睛。 “报酬呢?” “什么报酬?” “我为了拿这东西,可是冒了很大风险。……你不先给我点奖励吗?” 叶蓁蓁感觉,他对她的态度,似乎比之前又亲近了些。但她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你要多少钱?” “我不要钱。”他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脸,“你亲我一口吧。” “哎?” 这突然的请求,让她的心漏跳了一拍。她诧异地望向他,他的笑容越发灿烂。 “这是我应得的。好几天没见到你,我想你了。” ……他在开玩笑? 叶蓁蓁盯着他的脸,想探究他的真意。他回望着她,神色坦然,不像在开玩笑。 “……。” 叶蓁蓁被他盯得脸上一红,不由别过了眼神。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暧昧起来。 “一定要亲?……” “嗯,你如果不亲,我就直接扔掉了。” 他话语轻佻,口气却很坚定。叶蓁蓁心一横,闭上眼睛,将头伸向了他。 “……。” 嘴唇印在脸颊上,那光滑轻柔的触感,让她的心狂跳起来。她刚想离开,他却抓住了她的手—— “……!” 双唇紧紧相贴,她睁大了眼睛,他的手却攀援而上,按住了她的肩膀。 “……。” 他的吻落在了她嘴唇上,明明是轻柔的吻,却带着几分强制的意味。 他还觉得不够,反复舔着她的嘴唇。他呼出的温热气息,喷在了她脸上。 “……张开嘴。”他低声命令。 “……唔。” 她刚想逃避,他的舌头却趁虚而入,钻了进来,扫荡着她的口腔,发出了响亮的水声。 “嗯……” 她无所适从,又怕咬到他,只能抓着他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张着口。他轻笑一声,一按她的肩。 “别紧张。……交给我,放松些。” 他的舌头卷住她的舌尖,与她相互缠绕,又含住她的舌头,轻轻向外拉扯。他用力吸着她口腔里的氧气,另一只手则插入了她的头发内,抚摸着她的头皮。 “……。” 冰凉的口水,顺着唇角滑下。梦境中那奇特的感觉,再次涌了起来。没想到,他长舒一口气,放开了她的身体。 “好了,分期付款~”他擦了擦嘴角,用半开玩笑的口气说,“……更高的奖赏,我下次再找你要。” 他笑嘻嘻地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纸:“给你。” 痛下决心的亲吻,却只换来一张薄薄的纸,她有些失望,却还是接过来,打开了。纸上的内容,让她睁大了眼睛—— “刚才那女孩,是姓叶吗?” 上了一层楼後,小老头突然开口问道。桑景瑜身形微微一顿。 “……好像是。有什麽事?” “她是你的学生?” “她没学过心理学,脑子很笨,什麽都不会。……我打算劝她退学了。” “不用那麽麻烦,放身边吧。……学生都是教出来的,可以让她参与实验,慢慢来。” “……我知道。” 两人上楼之後,空旷的楼道内,再次恢复了寂静。这时,有个瘫倒在楼梯口的人影,突然动了一动。 “……。” 那人正是柳传思。他怀中抱着一个画板,身边倒着两三个酒瓶,双颊绯红,像喝醉了酒。 他抬起毫无焦距的眼睛,朝楼上看了一眼,又取下了叼在嘴中的铅笔,低下头,写写画画起来。 …… “……你来了。” 因为桑景瑜还有事,她只能遵照莫之春的短信内容,先去了他的办公室。 当然,上楼的过程中,她遇到了靠在墙角的柳传思。他醉得稀里糊涂,一直朝她傻笑,想到他是会扇人耳光的主,她心里一阵发麻,加快脚步离开了。 莫之春见到她,眼睛一亮。他慌忙让开身体,把她请了进去。 胡乱堆放的书垛,氤氲着绿茶清香的房间,窗外的爬山虎……只有进入这里,她才能真正放松下来。 “……蓁蓁?……蓁蓁?” 大脑还在嗡嗡作响,她呆呆注视着茶杯,连莫之春叫她的声音都没听见。直到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抬起了头。 “你怎麽了?……”他担忧地注视着她,“发生了什麽事?” “我——”她顿了顿,“跟王靖泽吵架了。” “吵架?”莫之春皱眉,“为了上周那件事?” “不是。他的样子很奇怪。说什麽检举,还说希望我跟桑老师去死——” “桑教授也在那里吗?” “是。他刚好路过。” “……我也感觉王靖泽有些不对劲。”莫之春望着地面,若有所思,“检举……是不是跟他父亲有关?” “父亲……?” “我也是今天才听说,王靖泽的父亲,正在被调查。” “调查?” “有人把一封检举信,公布在了网上。信中有他父亲贪污的证据,还说他父亲和一起杀人案件有关……是最近两三天的事,调查又没出结果,电视上也没公布。” “……可这跟我有什麽关系?”叶蓁蓁皱眉。 ——她没见过王靖泽的父亲,更不会有那些证据。 “谁知道呢。”莫之春摇摇头,“最近的电视上,不是有很多精神病人吗?……也许他受了打击,脑袋出现了问题。” 最近的恶性犯罪,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多,电视天天都在报导,还邀请了专家讨论——比起那些猎奇案件,王靖泽父亲被调查,的确就不值一提了。 想起那些新闻,叶蓁蓁打了个寒颤。莫之春笑了,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 “没关系的。……如果害怕,就躲我办公室来吧,我会保护你。” 他的动作很自然,像他们本该如此。叶蓁蓁心下一动,但她想了想,到嘴边的问题,还是咽了下去。 他没承认,她也不想主动开口。现在的她,还没有揭晓他真实身份的准备——无论她多想见到他。 “……对了,我这次找你来,是为了另一件事。”他转开了话题,“这些天,我都在调查桑教授最近的动态,还找到了一样东西,想要交给你。” “……什麽东西?” 她好奇地追问,他却眯起了眼睛。 “报酬呢?” “什麽报酬?” “我为了拿这东西,可是冒了很大风险。……你不先给我点奖励吗?” 叶蓁蓁感觉,他对她的态度,似乎比之前又亲近了些。但她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你要多少钱?” “我不要钱。”他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脸,“你亲我一口吧。” “哎?” 这突然的请求,让她的心漏跳了一拍。她诧异地望向他,他的笑容越发灿烂。 “这是我应得的。好几天没见到你,我想你了。” ……他在开玩笑? 叶蓁蓁盯着他的脸,想探究他的真意。他回望着她,神色坦然,不像在开玩笑。 “……。” 叶蓁蓁被他盯得脸上一红,不由别过了眼神。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暧昧起来。 “一定要亲?……” “嗯,你如果不亲,我就直接扔掉了。” 他话语轻佻,口气却很坚定。叶蓁蓁心一横,闭上眼睛,将头伸向了他。 “……。” 嘴唇印在脸颊上,那光滑轻柔的触感,让她的心狂跳起来。她刚想离开,他却抓住了她的手—— “……!” 双唇紧紧相贴,她睁大了眼睛,他的手却攀援而上,按住了她的肩膀。 “……。” 他的吻落在了她嘴唇上,明明是轻柔的吻,却带着几分强制的意味。 他还觉得不够,反复舔着她的嘴唇。他呼出的温热气息,喷在了她脸上。 “……张开嘴。”他低声命令。 “……唔。” 她刚想逃避,他的舌头却趁虚而入,钻了进来,扫荡着她的口腔,发出了响亮的水声。 “嗯……” 她无所适从,又怕咬到他,只能抓着他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张着口。他轻笑一声,一按她的肩。 “别紧张。……交给我,放松些。” 他的舌头卷住她的舌尖,与她相互缠绕,又含住她的舌头,轻轻向外拉扯。他用力吸着她口腔里的氧气,另一只手则插入了她的头发内,抚摸着她的头皮。 “……。” 冰凉的口水,顺着唇角滑下。梦境中那奇特的感觉,再次涌了起来。没想到,他长舒一口气,放开了她的身体。 “好了,分期付款~”他擦了擦嘴角,用半开玩笑的口气说,“……更高的奖赏,我下次再找你要。” 他笑嘻嘻地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纸:“给你。” 痛下决心的亲吻,却只换来一张薄薄的纸,她有些失望,却还是接过来,打开了。纸上的内容,让她睁大了眼睛—— 传单 那是一张一份征集被试的宣传单。宣传单上的联络人,正是她的导师——桑景瑜。 筛选被试的标准很简单,一是年满20周岁,二是身体健康,性别男女不限。 宣传单强调,实验会使用名为“梦境检测仪”的机器,有一定风险。每位参与实验的被试,能获得不菲的酬劳。 “这是……?” “桑景瑜桌上的传单。……我趁他出门,偷偷拿了一张。” “他都没告诉我——” 叶蓁蓁顿了顿,露出了苦笑——他没把她当学生,怎么会通知她? “但你现在知道了。”莫之春同情地望着她,“你看一看,这上面的流程,和你当初设计的流程一样吗?” “大体上是相同的。”叶蓁蓁扫了一眼,点了点头,“都是征集被试,再使用梦境检测仪。对被试的要求,也完全一样。” ——这么看来,桑景瑜研究的主题,也是清明梦了。 “清明梦……你知道他为什么选了这个课题吗?” “因为他的父亲?” “对。……他父亲最大的成功,与最大的遗憾,都是清明梦的研究。” 普通的梦境杂乱无章,做梦的人也毫无自觉。但清明梦不同。它有着逻辑通顺的剧情,做清明梦的人,也往往知道自己在做梦。 二十多年前,桑景瑜的父亲——桑天翼,把清明梦作为沟通梦境和现实的桥梁,开展了相关研究。 实验起初并不顺利。直到有一天,桑天翼发现,一名被试在做梦时的大脑,与旁人不同。 他针对那名被试,做了一系列实验。结果发现,那名被试可以依据梦境的内容,调节大脑的特定神经元,改变梦的情节。换句话来说,别人的梦是“随机”的,而他的梦是他自己“选择”的。 桑天翼根据研究结果,改造了梦境检测仪,让人在清醒时,也能受到刺激,进入一种“白日梦”状态,并控制自身的梦境,在梦中实现不能实现的愿望。 改造后的仪器,可以用于军队演习、竞赛训练、残疾人康复和心理疾病治疗,刚一公布,就引起了极大的反响——但机器效果并不稳定,后续的研发,也因为一场意外,匆匆中止了。 “桑景瑜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是为了继续他父亲的事业。……为了这个目标,他可以不择手段。” “为什么要抢我的主题?”她仍然有些疑惑,“……我做的实验,他都会是指导老师。” “……你没听说吗?”莫之春眯了眯眼睛,“有人说,桑老教授当初的研究成果,全都是造假。” 叶蓁蓁一愣。 “桑老教授对仪器的改造,是通过模仿那名被试的脑活动来进行的。但那名被试的大脑很特殊,可以说是万中无一。那名被试一死,未开发完成的仪器,也暂时搁置了。” “那之后,包括桑老教授在内,全球各地的科学家,都进行了类似的实验。但没有一人找到相同的被试,也没有一人成功……发明中断后,桑天翼以保护专利为名,不肯公布机器的内部结构。那台机器也再没被人使用过。” 自此,桑老教授的科研道路,再次变得平庸。有人怀疑数据是编造的,那些试用机器的人,之所以有反应,是因为桑天翼在引导时,对他们进行了催眠——对他的质疑越来越多,那台梦境检测仪,也没再被人使用过。 “所以,桑景瑜是想完成这个机器,帮父亲正名?” “与其说‘正名’,倒不如说‘求财’。”莫之春苦笑,“只要他能证明父亲结果的真实性,继续机器的研发,就能拉到一大笔赞助。……为了这笔钱,他必须‘成功’。” 情况太复杂,利益盘根错节。叶蓁蓁沉默了。 “你的意思是,他支开我,是为了在数据上造假?”半晌,她问道。 “有这个可能性。”莫之春说着,他打量着她的脸,“……没事吧?你的脸色很差。” “……没有关系。”她摇了摇头,“我会跟他谈谈。” 她知道了这些消息,却束手无策。伴着他的说明,她越来越焦急。 “谈?……怎么谈?他现在是教授,也是你的导师。如果他说不行,你没有任何办法。” 他说的问题,正是她一直在担心的问题。她低头看向手中的传单,突然有了主意—— 那是一张一份徵集被试的宣传单。宣传单上的联络人,正是她的导师——桑景瑜。 筛选被试的标准很简单,一是年满20周岁,二是身体健康,性别男女不限。 宣传单强调,实验会使用名为“梦境检测仪”的机器,有一定风险。每位参与实验的被试,能获得不菲的酬劳。 “这是……?” “桑景瑜桌上的传单。……我趁他出门,偷偷拿了一张。” “他都没告诉我——” 叶蓁蓁顿了顿,露出了苦笑——他没把她当学生,怎麽会通知她? “但你现在知道了。”莫之春同情地望着她,“你看一看,这上面的流程,和你当初设计的流程一样吗?” “大体上是相同的。”叶蓁蓁扫了一眼,点了点头,“都是徵集被试,再使用梦境检测仪。对被试的要求,也完全一样。” ——这麽看来,桑景瑜研究的主题,也是清明梦了。 “清明梦……你知道他为什麽选了这个课题吗?” “因为他的父亲?” “对。……他父亲最大的成功,与最大的遗憾,都是清明梦的研究。” 普通的梦境杂乱无章,做梦的人也毫无自觉。但清明梦不同。它有着逻辑通顺的剧情,做清明梦的人,也往往知道自己在做梦。 二十多年前,桑景瑜的父亲——桑天翼,把清明梦作为沟通梦境和现实的桥梁,开展了相关研究。 实验起初并不顺利。直到有一天,桑天翼发现,一名被试在做梦时的大脑,与旁人不同。 他针对那名被试,做了一系列实验。结果发现,那名被试可以依据梦境的内容,调节大脑的特定神经元,改变梦的情节。换句话来说,别人的梦是“随机”的,而他的梦是他自己“选择”的。 桑天翼根据研究结果,改造了梦境检测仪,让人在清醒时,也能受到刺激,进入一种“白日梦”状态,并控制自身的梦境,在梦中实现不能实现的愿望。 改造後的仪器,可以用於军队演习、竞赛训练、残疾人康复和心理疾病治疗,刚一公布,就引起了极大的反响——但机器效果并不稳定,後续的研发,也因为一场意外,匆匆中止了。 “桑景瑜这麽多年的努力,都是为了继续他父亲的事业。……为了这个目标,他可以不择手段。” “为什麽要抢我的主题?”她仍然有些疑惑,“……我做的实验,他都会是指导老师。” “……你没听说吗?”莫之春眯了眯眼睛,“有人说,桑老教授当初的研究成果,全都是造假。” 叶蓁蓁一愣。 “桑老教授对仪器的改造,是通过模仿那名被试的脑活动来进行的。但那名被试的大脑很特殊,可以说是万中无一。那名被试一死,未开发完成的仪器,也暂时搁置了。” “那之後,包括桑老教授在内,全球各地的科学家,都进行了类似的实验。但没有一人找到相同的被试,也没有一人成功……发明中断後,桑天翼以保护专利为名,不肯公布机器的内部结构。那台机器也再没被人使用过。” 自此,桑老教授的科研道路,再次变得平庸。有人怀疑资料是编造的,那些试用机器的人,之所以有反应,是因为桑天翼在引导时,对他们进行了催眠——对他的质疑越来越多,那台梦境检测仪,也没再被人使用过。 “所以,桑景瑜是想完成这个机器,帮父亲正名?” “与其说‘正名’,倒不如说‘求财’。”莫之春苦笑,“只要他能证明父亲结果的真实性,继续机器的研发,就能拉到一大笔赞助。……为了这笔钱,他必须‘成功’。” 情况太复杂,利益盘根错节。叶蓁蓁沉默了。 “你的意思是,他支开我,是为了在资料上造假?”半晌,她问道。 “有这个可能性。”莫之春说着,他打量着她的脸,“……没事吧?你的脸色很差。” “……没有关系。”她摇了摇头,“我会跟他谈谈。” 她知道了这些消息,却束手无策。伴着他的说明,她越来越焦急。 “谈?……怎麽谈?他现在是教授,也是你的导师。如果他说不行,你没有任何办法。” 他说的问题,正是她一直在担心的问题。她低头看向手中的传单,突然有了主意—— 对峙 “你的退学申请单,我签好字了。……拿去办手续吧。” 刚到桑景瑜的办公室,他就从打印机上取出一页纸,递给了她。 纸还是热的。看来他刚下这个决定不久。她盯着纸,大脑一片空白。 “为什么?……这申请单不是我的。” ——他们在上一周,还在讨论毕业论文的题目。 “这是我的建议。”他交叉起十指,口气很冷淡,“经过我一年多的观察,我觉得你没有做心理学研究的素质。” “如果没素质,为什么还要招我?” “你在面试时,说过一个故事,你还记得吧?” “……那个梦境的?” “是。那和我的研究主题有关,我想把你作为一个突破口,继续观察,才招你做了学生。” 无耻的一件事,却被他说的理所当然。她气得浑身颤抖起来。 “所以,我在你心中,只是小白鼠?……你说我学得不好,但你有教我吗?” “……。” 桑景瑜沉默了。他避开眼神,不再与她对视。 “我想把你当成学生的。……但你太差了。我连指导你,都觉得浪费时间。” “你连表现的机会都没有给我,凭什么说我差?” “那好。”他抬起头,望向了她的眼睛,“我申请的课题,上一周通过了。……你没经历过相关的实验,也不会操作机器,拿什么帮我?” “课题?”她冷笑,“是我写的那个吗?” “……!” 他睁大眼睛,露出了诧异的神色来。她大步走了过去,把手中的传单,往他面前一拍。 “抄了门外汉的课题,感觉如何,桑老师?” “这传单——”他皱眉,“是谁给你的?” “这不重要。”她深吸一口气,“桑老师真觉得我没有能力,为什么盗用我的题目?” “盗用……?”他神色微微一动。 “我看了传单上的要求和流程,和我当初的设计,完全是相同的。……如果你想用借口,赶我出学校,我也会搜集相关证据,向学术委员会举报。” 用什么理由举报,举报会不会有回应,她也没有头绪。她目的只有一个——留在这里,参加桑景瑜的实验。 “举报?……你觉得那真的有用?”他表情轻蔑,“知道我会怎么对你吗?……我会否决你的毕业论文,让你一直不能毕业,也无法工作,像个废人一般,最后主动离开这里。” “我不会放弃。”她直视着他,宣布道,“就算无法毕业,我也要实现我的目的……如果你要赶我离开,我会像你一样,不择手段留下来。” “你居然——” 她把不择手段四个字,说得特别重。他猛地抬起头来,望向了她。那双漆黑色的眼睛,目光变得分外锐利,像是要看到她的心底。 他生气了——这种当面冲突,过去是从没有过的。她有些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半晌,他低下了眼睛。 “……你跟我吵的样子,倒跟平常不一样。”半晌,他冷哼一声,把表格揉成了一团。 “彼此彼此。”她趁胜追击,“谁能想到科研天才桑教授,极度自私自利,满脑子都是些肮脏手段。” “无所谓。”他笑了一声,“研究所不是养老院,没必要养闲人。” “……我要参与实验。”叶蓁蓁再度要求道。 “是么。”他扬扬眉毛,“你能做什么?……是扫地,还是插插座?” “我——” “我跟你直说吧,你留在这里,只会是个拖累。”他推了推眼镜,“……我一个人足够了,不需要任何助手。” “……那就让我当被试。” “你说什么?”他声音一震。 “发明要继续下去,有一个很关键的因素——你需要特殊的被试。”叶蓁蓁说,“……我就是那个被试。” “……。”桑景瑜盯着她,沉默了。 “我上次对你说过吧?……我做的梦,对我的身体产生了影响。”她转过身,猛地拉下了衣服,“我的这些伤口,都是那个梦带来的。” 每次起床之后,她都对着镜子,确认过自己的身体——随着梦境的深入,背上出现的针孔,变得越来越多。 再三闯入那个梦境,一是为了调查,二是为了确认它的真实性——没想到,之前做的准备,在今天派上了用场。 “在那个梦中,每次都有人帮我针灸。而我一起床,背上的伤口也会增加。” 身后一片死寂。她能感觉他的目光,盯在她的背脊上。她的背上有些冷。 “……你对我提交的申请书,了解到了什么程度?”半晌,他艰难地开了口。 “比你认为的要多。” “谁告诉你的?” “……我有渠道了解。” “你前几天没出现,是为了调查我吗?” “……我必须参与你的实验。”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说道,“无论用什么手段。” “原因呢?……” 聪明如他,肯定也察觉了,她留在研究所的目的,并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 ——但她不能说。她沉默着。半晌,桑景瑜长叹口气,站起了身。 “……就算如此,你对我也没有用途。” “你说什么?” 她回过头,诧异地望向他。他却走了过来,拉起了她的衣服:“你知道梦境检测仪,是按照什么原理工作的吗?” “什么原理?” “要取得数据,不是观察你的梦境就可以了。你必须吞下含有纳米探测头的胶囊,让机器24小时扫描你的大脑,记录你清醒时活跃的神经细胞,和你做梦时进行对比。” “……这有什么难的?” “记录本身不难,但人做不同的事情,激活的细胞是不同的。……换句话来说,为了对比的结果足够准确,你在梦中所做之事,必须在现实中能重复。” “我——” “梦中那名青年,你在现实中认识吗?……如果不认识,他对你施的针法,你是否能够重复?” 叶蓁蓁沉默了。 “……其实,我也梦到过你。”半晌,她开了口。 “什么?” 桑景瑜微微一愣,叶蓁蓁一拉他的领带,踮起脚尖,亲吻上了他的嘴唇。 “你的退学申请单,我签好字了。……拿去办手续吧。” 刚到桑景瑜的办公室,他就从印表机上取出一页纸,递给了她。 纸还是热的。看来他刚下这个决定不久。她盯着纸,大脑一片空白。 “为什麽?……这申请单不是我的。” ——他们在上一周,还在讨论毕业论文的题目。 “这是我的建议。”他交叉起十指,口气很冷淡,“经过我一年多的观察,我觉得你没有做心理学研究的素质。” “如果没素质,为什麽还要招我?” “你在面试时,说过一个故事,你还记得吧?” “……那个梦境的?” “是。那和我的研究主题有关,我想把你作为一个突破口,继续观察,才招你做了学生。” 无耻的一件事,却被他说的理所当然。她气得浑身颤抖起来。 “所以,我在你心中,只是小白鼠?……你说我学得不好,但你有教我吗?” “……。” 桑景瑜沉默了。他避开眼神,不再与她对视。 “我想把你当成学生的。……但你太差了。我连指导你,都觉得浪费时间。” “你连表现的机会都没有给我,凭什麽说我差?” “那好。”他抬起头,望向了她的眼睛,“我申请的课题,上一周通过了。……你没经历过相关的实验,也不会操作机器,拿什麽帮我?” “课题?”她冷笑,“是我写的那个吗?” “……!” 他睁大眼睛,露出了诧异的神色来。她大步走了过去,把手中的传单,往他面前一拍。 “抄了门外汉的课题,感觉如何,桑老师?” “这传单——”他皱眉,“是谁给你的?” “这不重要。”她深吸一口气,“桑老师真觉得我没有能力,为什麽盗用我的题目?” “盗用……?”他神色微微一动。 “我看了传单上的要求和流程,和我当初的设计,完全是相同的。……如果你想用藉口,赶我出学校,我也会搜集相关证据,向学术委员会举报。” 用什麽理由举报,举报会不会有回应,她也没有头绪。她目的只有一个——留在这里,参加桑景瑜的实验。 “举报?……你觉得那真的有用?”他表情轻蔑,“知道我会怎麽对你吗?……我会否决你的毕业论文,让你一直不能毕业,也无法工作,像个废人一般,最後主动离开这里。” “我不会放弃。”她直视着他,宣布道,“就算无法毕业,我也要实现我的目的……如果你要赶我离开,我会像你一样,不择手段留下来。” “你居然——” 她把不择手段四个字,说得特别重。他猛地抬起头来,望向了她。那双漆黑色的眼睛,目光变得分外锐利,像是要看到她的心底。 他生气了——这种当面冲突,过去是从没有过的。她有些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半晌,他低下了眼睛。 “……你跟我吵的样子,倒跟平常不一样。”半晌,他冷哼一声,把表格揉成了一团。 “彼此彼此。”她趁胜追击,“谁能想到科研天才桑教授,极度自私自利,满脑子都是些肮脏手段。” “无所谓。”他笑了一声,“研究所不是养老院,没必要养闲人。” “……我要参与实验。”叶蓁蓁再度要求道。 “是麽。”他扬扬眉毛,“你能做什麽?……是扫地,还是插插座?” “我——” “我跟你直说吧,你留在这里,只会是个拖累。”他推了推眼镜,“……我一个人足够了,不需要任何助手。” “……那就让我当被试。” “你说什麽?”他声音一震。 “发明要继续下去,有一个很关键的因素——你需要特殊的被试。”叶蓁蓁说,“……我就是那个被试。” “……。”桑景瑜盯着她,沉默了。 “我上次对你说过吧?……我做的梦,对我的身体产生了影响。”她转过身,猛地拉下了衣服,“我的这些伤口,都是那个梦带来的。” 每次起床之後,她都对着镜子,确认过自己的身体——随着梦境的深入,背上出现的针孔,变得越来越多。 再三闯入那个梦境,一是为了调查,二是为了确认它的真实性——没想到,之前做的准备,在今天派上了用场。 “在那个梦中,每次都有人帮我针灸。而我一起床,背上的伤口也会增加。” 身後一片死寂。她能感觉他的目光,盯在她的背脊上。她的背上有些冷。 “……你对我提交的申请书,了解到了什麽程度?”半晌,他艰难地开了口。 “比你认为的要多。” “谁告诉你的?” “……我有管道了解。” “你前几天没出现,是为了调查我吗?” “……我必须参与你的实验。”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说道,“无论用什麽手段。” “原因呢?……” 聪明如他,肯定也察觉了,她留在研究所的目的,并没有她说的那麽简单。 ——但她不能说。她沉默着。半晌,桑景瑜长叹口气,站起了身。 “……就算如此,你对我也没有用途。” “你说什麽?” 她回过头,诧异地望向他。他却走了过来,拉起了她的衣服:“你知道梦境检测仪,是按照什麽原理工作的吗?” “什麽原理?” “要取得资料,不是观察你的梦境就可以了。你必须吞下含有纳米探测头的胶囊,让机器24小时扫描你的大脑,记录你清醒时活跃的神经细胞,和你做梦时进行对比。” “……这有什麽难的?” “记录本身不难,但人做不同的事情,启动的细胞是不同的。……换句话来说,为了对比的结果足够准确,你在梦中所做之事,必须在现实中能重复。” “我——” “梦中那名青年,你在现实中认识吗?……如果不认识,他对你施的针法,你是否能够重复?” 叶蓁蓁沉默了。 “……其实,我也梦到过你。”半晌,她开了口。 “什麽?” 桑景瑜微微一愣,叶蓁蓁一拉他的领带,踮起脚尖,亲吻上了他的嘴唇。 父亲 【明天起再入梦境,开始吃肉~】 “……!” 他睁大了眼睛。她模仿着梦中的场景,将舌头探入了他微微张开的唇间,在他的牙齿上逡巡着。 他的味道和梦中不同,有种淡淡的薄荷香气。他凝望着她,漆黑的眼瞳一动不动,呼吸也变得急促。她闭上眼睛,刚想用舌头,撬开他的牙关,他却捏住了她的下巴—— “……唔!” 他用力一扭,推开了她的脸。牙齿咬到嘴唇,她口里涌出了淡淡的腥味。她不甘地瞪着他。 “够了。”他望着她,面无表情,“……这是你达成目的的方式吗?” 她无法反驳——也许,在她为了这张传单,主动亲上莫之春的脸时。她心里的某个角落,就突然崩塌了。 ——不,与其说是崩塌,倒不如说那个角落,一开始就不该存在。 “这就是你在梦中对我做的事,如何?”她不怒反笑,“需要我协助吗,桑教授?” “……。” 他盯着她,沉默了。他的表情很复杂,有冷淡、有不屑、还有一丝丝的悲伤—— 悲伤?……她一愣:他在同情她吗?这又为什么? 他处在绝对优势的地位,不需要考虑她的死活——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可怜她? “够了,我知道了。……我待会把胶囊给你,你服下后,明天来实验室。”半晌,他移开了眼睛,说道,“记好梦境的内容,我和你试一试器材。” 她目的达成了。虽然如此,在她的心里,却丝毫没有高兴的感觉。 …… 奇异的梦、桑景瑜申请的课题、反常的王靖泽、突然提出的退学……叶蓁蓁却感到,她不在的这四、五天,有一场巨大的风波,正在暗暗形成。 危险来临,她坐立不安,又不知如何是好——也许,她这种小人物,根本没有掌控命运的权力。 话虽如此,她仍打算全力一搏,做出自己的反抗。 她下楼时,柳传思坐在楼梯口。他抱着画板,眯起眼睛,正转过头去,打量着不远处的窗台。 “……你看那多美。” 她经过他时,他突然开口,说道。 “……?” 她停下脚步,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只绿色的蝴蝶,正围着窗台上的兰花,翩翩飞舞着。夕阳的余晖,照在蝴蝶的尾翼上,为它渡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泽。 “蝴蝶是一种愚蠢的生物。”柳传思注视着蝴蝶,缓慢地说道,“它生于黑暗的茧,却向往光明。一旦扑向火焰,就会被烧得粉身碎骨。” 他说得很诗意。叶蓁蓁愣了愣,开口了。 “……你说的不是蝴蝶,是飞蛾。” ——她是个没有情调的人。比起话的内容,她更在意他的常识错误。 “必须是蝴蝶。”柳传思摇了摇头,“让美的东西完全破碎,才有观赏价值。” “……?” 他这句话说的很古怪,叶蓁蓁诧异地望了他一眼。就在这时,背后响起了一个声音:“学姐!” 她回头一看,发现是杜雨。他正抱着一个巨大的纸箱子,从实验室里推门而出。 他的动作很费力,叶蓁蓁走了过去,帮他扶住了门。他的脸立刻红了。 “……谢谢学姐。”他低下眼,嗫嚅。 她这时才发现,他抱的箱子里,都是些色情杂志,或者乐队cd:“……这是什么?” “是王师兄的东西。他说放这里麻烦,让我帮他搬到宿舍。” 杜雨先迈开了脚,两人向楼下走去。 “他为什么不自己来拿?” “他家里有了变故。……心情不好。” 他说的很含糊,叶蓁蓁叹了口气。 “你啊,为什么不反抗他?……跟所长说一声,都比现在好。” “不能这么说,王师兄还是很照顾我的。”杜雨顿了顿,继续道,“我家里穷,食堂又太贵。他把饭卡给了我,还送我一些他不要的衣服。” “他是靠这些小恩小惠,来收买你吧。” 想起王靖泽的样子,叶蓁蓁就打心底厌恶,她提醒道。杜雨嘿嘿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两人走出门时,教学楼外的草坪上,坐着三三两两的人。此时正是初春,许多人趁着天气好,来校园内晒太阳。 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追着空中飞舞的蝴蝶,从两人面前跑过了。突然,她绊到一个石块,重重栽倒在地。 “呜呜……!” 小女孩坐在地上,捂着流血的膝盖,大哭起来。叶蓁蓁刚想去扶起她,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却慌忙迎了上去。 “……。” 中年男人扶着小女孩的肩,低声劝慰。小女孩却自顾自哭泣着,并没有搭理。 束手无策的中年男人,在西装口袋里摸索了一阵,找出了一个粉红色的瓶子——原来那是一个装泡泡水的瓶子。中年男人抽出瓶子上的小棒,用力吹了一口。 “……!” 透明的泡泡,顿时飞了出来。小女孩睁大圆圆的眼睛,破涕为笑,赶忙伸手去抓。中年男人慈爱地望着女儿,一边笑着,一边继续吹着泡泡。 西装很不合身,让他只能佝偻着身体。他皱起眉努力吹泡泡的样子,更是分外滑稽。叶蓁蓁望着他们的样子,有些想笑,却又感到心酸—— “……学姐?” 杜雨的询问,把她拉回了现实。她这才发现,自己流下了眼泪。 “没什么。”她摇了摇头,迅速抹掉了眼泪,“我爸在小的时候,也带我一起出来玩过。” ——父亲在她心中,一直是个禁忌的话题。自从十岁以后,她就很少主动提起。 他们相处的时光,快乐而短暂。父亲很忙,家中也负债累累。但他和母亲一起,尽最大努力,抽出空余时间陪伴她,给了她一个圆满的童年。 搬来大城市后,父亲的事业,逐渐有了起色。家中的经济状况,也逐渐好转。就在那时—— “是吗。……我小的时候,父亲常常带我做木工。”杜雨望着中年男人,眼里闪动着怀念的光泽,“我现在雕的一些小东西,也是他教我的。” 他转向了叶蓁蓁,表情凝重起来。 “对了,师姐,我听说——” 他试探着,开了口。他口袋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杜雨吓了一跳,把手机放在了耳边,“王师兄跑了?……好的,我就回去找——” 他朝叶蓁蓁点了点头,离开了。叶蓁蓁站在原地,平复了一下心绪,朝地铁站走去。 就在这时,她感到了一股视线。 ——那是和以往都不同的,充满仇恨和恶意的眼神。 “……!” 叶蓁蓁下意识回过头去,背后的草坪,仍然一片祥和。 “让美的东西完全破碎,才有观赏价值。” 不知为何,柳传思的评论,突然在她脑海响了起来。她脊背一阵发寒,不由加快脚步,匆匆逃离了校园。 “……!” 他睁大了眼睛。她模仿着梦中的场景,将舌头探入了他微微张开的唇间,在他的牙齿上逡巡着。 他的味道和梦中不同,有种淡淡的薄荷香气。他凝望着她,漆黑的眼瞳一动不动,呼吸也变得急促。她闭上眼睛,刚想用舌头,撬开他的牙关,他却捏住了她的下巴—— “……唔!” 他用力一扭,推开了她的脸。牙齿咬到嘴唇,她口里涌出了淡淡的腥味。她不甘地瞪着他。 “够了。”他望着她,面无表情,“……这是你达成目的的方式吗?” 她无法反驳——也许,在她为了这张传单,主动亲上莫之春的脸时。她心里的某个角落,就突然崩塌了。 ——不,与其说是崩塌,倒不如说那个角落,一开始就不该存在。 “这就是你在梦中对我做的事,如何?”她不怒反笑,“需要我协助吗,桑教授?” “……。” 他盯着她,沉默了。他的表情很复杂,有冷淡、有不屑、还有一丝丝的悲伤—— 悲伤?……她一愣:他在同情她吗?这又为什麽? 他处在绝对优势的地位,不需要考虑她的死活——可这样的人,为什麽要可怜她? “够了,我知道了。……我待会把胶囊给你,你服下後,明天来实验室。”半晌,他移开了眼睛,说道,“记好梦境的内容,我和你试一试器材。” 她目的达成了。虽然如此,在她的心里,却丝毫没有高兴的感觉。 …… 奇异的梦、桑景瑜申请的课题、反常的王靖泽、突然提出的退学……叶蓁蓁却感到,她不在的这四、五天,有一场巨大的风波,正在暗暗形成。 危险来临,她坐立不安,又不知如何是好——也许,她这种小人物,根本没有掌控命运的权力。 话虽如此,她仍打算全力一搏,做出自己的反抗。 她下楼时,柳传思坐在楼梯口。他抱着画板,眯起眼睛,正转过头去,打量着不远处的窗台。 “……你看那多美。” 她经过他时,他突然开口,说道。 “……?” 她停下脚步,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只绿色的蝴蝶,正围着窗台上的兰花,翩翩飞舞着。夕阳的余晖,照在蝴蝶的尾翼上,为它渡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泽。 “蝴蝶是一种愚蠢的生物。”柳传思注视着蝴蝶,缓慢地说道,“它生於黑暗的茧,却向往光明。一旦扑向火焰,就会被烧得粉身碎骨。” 他说得很诗意。叶蓁蓁愣了愣,开口了。 “……你说的不是蝴蝶,是飞蛾。” ——她是个没有情调的人。比起话的内容,她更在意他的常识错误。 “必须是蝴蝶。”柳传思摇了摇头,“让美的东西完全破碎,才有观赏价值。” “……?” 他这句话说的很古怪,叶蓁蓁诧异地望了他一眼。就在这时,背後响起了一个声音:“学姐!” 她回头一看,发现是杜雨。他正抱着一个巨大的纸箱子,从实验室里推门而出。 他的动作很费力,叶蓁蓁走了过去,帮他扶住了门。他的脸立刻红了。 “……谢谢学姐。”他低下眼,嗫嚅。 她这时才发现,他抱的箱子里,都是些色情杂志,或者乐队cd:“……这是什麽?” “是王师兄的东西。他说放这里麻烦,让我帮他搬到宿舍。” 杜雨先迈开了脚,两人向楼下走去。 “他为什麽不自己来拿?” “他家里有了变故。……心情不好。” 他说的很含糊,叶蓁蓁叹了口气。 “你啊,为什麽不反抗他?……跟所长说一声,都比现在好。” “不能这麽说,王师兄还是很照顾我的。”杜雨顿了顿,继续道,“我家里穷,食堂又太贵。他把饭卡给了我,还送我一些他不要的衣服。” “他是靠这些小恩小惠,来收买你吧。” 想起王靖泽的样子,叶蓁蓁就打心底厌恶,她提醒道。杜雨嘿嘿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两人走出门时,教学楼外的草坪上,坐着三三两两的人。此时正是初春,许多人趁着天气好,来校园内晒太阳。 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追着空中飞舞的蝴蝶,从两人面前跑过了。突然,她绊到一个石块,重重栽倒在地。 “呜呜……!” 小女孩坐在地上,捂着流血的膝盖,大哭起来。叶蓁蓁刚想去扶起她,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却慌忙迎了上去。 “……。” 中年男人扶着小女孩的肩,低声劝慰。小女孩却自顾自哭泣着,并没有搭理。 束手无策的中年男人,在西装口袋里摸索了一阵,找出了一个粉红色的瓶子——原来那是一个装泡泡水的瓶子。中年男人抽出瓶子上的小棒,用力吹了一口。 “……!” 透明的泡泡,顿时飞了出来。小女孩睁大圆圆的眼睛,破涕为笑,赶忙伸手去抓。中年男人慈爱地望着女儿,一边笑着,一边继续吹着泡泡。 西装很不合身,让他只能佝偻着身体。他皱起眉努力吹泡泡的样子,更是分外滑稽。叶蓁蓁望着他们的样子,有些想笑,却又感到心酸—— “……学姐?” 杜雨的询问,把她拉回了现实。她这才发现,自己流下了眼泪。 “没什麽。”她摇了摇头,迅速抹掉了眼泪,“我爸在小的时候,也带我一起出来玩过。” ——父亲在她心中,一直是个禁忌的话题。自从十岁以後,她就很少主动提起。 他们相处的时光,快乐而短暂。父亲很忙,家中也负债累累。但他和母亲一起,尽最大努力,抽出空余时间陪伴她,给了她一个圆满的童年。 搬来大城市後,父亲的事业,逐渐有了起色。家中的经济状况,也逐渐好转。就在那时—— “是吗。……我小的时候,父亲常常带我做木工。”杜雨望着中年男人,眼里闪动着怀念的光泽,“我现在雕的一些小东西,也是他教我的。” 他转向了叶蓁蓁,表情凝重起来。 “对了,师姐,我听说——” 他试探着,开了口。他口袋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杜雨吓了一跳,把手机放在了耳边,“王师兄跑了?……好的,我就回去找——” 他朝叶蓁蓁点了点头,离开了。叶蓁蓁站在原地,平复了一下心绪,朝地铁站走去。 就在这时,她感到了一股视线。 ——那是和以往都不同的,充满仇恨和恶意的眼神。 “……!” 叶蓁蓁下意识回过头去,背後的草坪,仍然一片祥和。 “让美的东西完全破碎,才有观赏价值。” 不知为何,柳传思的评论,突然在她脑海响了起来。她脊背一阵发寒,不由加快脚步,匆匆逃离了校园。 更衣(微H) 【下章继续吃肉】 那一晚,当她在明月楼醒来时,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那是桑景瑜。他手握着棕红色的酒杯,半坐在她对面,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 他望着她的目光,贪婪而狂热,燃烧着无尽的欲望。她微微皱眉,他冷笑了一声。 “我给你买了新衣服。……你换上,让我看一看。” 他命令的语气让她不悦,她躺在地上,没有动。他举起酒杯,往她脸上一泼。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快换。” 冰凉的酒溅了她满脸,浓烈的香气,钻入了她的鼻腔。她闭上眼睛,想起了来这里的目的。 ——要做实验。桑景瑜说过,要观测她大脑的反应,就要在现实中,重复和梦境一样的行为。 但是,有什么是能够重复的?……他给她的衣服,现实中不能穿;他对她说的话、破给她的酒,就算在现实中重复,也激不起她同样的反应。 她撑起身,磨磨蹭蹭地解开了衣服。他紧皱着眉。 “你以后梳弄了,对客人的要求,也会如此怠慢吗?……应该再好好训训。” ——我早就看出来,你没有做研究的素质。 他对她的批评,和现实重合了。她强压下心头的不耐烦,背过身去,解开了衣服。雪白的胴体,暴露在了他眼前。 “所以?……我晚脱一秒,你就少赚一两银子?” “跟银子有关,跟面子更有关。……万一你打扮寒酸,入不了那些达官贵人的眼,丢的是我的脸。” “我是你的?……好大的口气。” 她拎起那件衣裳——光滑的桃红丝缎上,绣着栩栩如生的花鸟,一看便价格不菲。 ——说到底,这么高昂的付出,也只是一种投资。想到这,她不由扬起了冷笑。 “已经穷到要你亲自花钱,给妓女置办服装了吗?……你这个教坊头头,当得可真失败。” 她话音未落,他伸过手来,从背后环抱住了她,在她发间轻嗅着。 衣衫不整的身体,瘫倒在他怀里。宽大的领口下,酥胸半遮半露。他顺着领口,将手伸了进去。 “……能跟我吵架了,看来殷念仇开的药方,的确有点效果。”他轻咬着她的耳垂,“等你开口说话,就用了整整两年。等你分清好坏,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开口说话……难道那个叶小姐,都没理过他的吗? 叶蓁蓁心下一动。他却含住了她的耳廓,低哑着声音说道:“求我。” “求你什么?” “你乖乖听我的,我就继续花钱,替你治疗。……你要什么,就算是全天下的富贵荣华,我也全买给你。” 他用手掌包裹住她的乳房,大力揉捏起来。硬挺的乳头,与粗糙的掌心相互摩擦。一股难言的感觉,从身体里涌起。她垂着头,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仍嫌不够,拉下了她的衣服,湿热的吻顺着脊柱,一路向下。就在这时,她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如果要使用机器,她在梦中的行为,必须在现实中能重复。 而他们所做之事,正是—— “……!” 主意已定,她推开了他的手。他一愣,她却转过身,跪坐在了他身上,与他对视。 他喘着气,目光专注而炽热,宽厚的胸膛剧烈起伏,宛如一头紧盯着猎物的野兽。他胯间的巨物,早已挺立了起来,抵住她的大腿——她感到了危险,但她没有退路。 “比如……?”她伸出手来,环上了他的脖子,“真的要什么都可以吗?” “……。” 呼吸相互交错,他望着她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他默不作声,低下了头,又想吻她的唇。蜻蜓点水的亲吻后,她又灵活地闪开了。 “我要你——”她靠近他耳畔,放慢语调说,“在七天后重金买了我,替我梳弄。” 那一晚,当她在明月楼醒来时,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那是桑景瑜。他手握着棕红色的酒杯,半坐在她对面,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 他望着她的目光,贪婪而狂热,燃烧着无尽的欲望。她微微皱眉,他冷笑了一声。 “我给你买了新衣服。……你换上,让我看一看。” 他命令的语气让她不悦,她躺在地上,没有动。他举起酒杯,往她脸上一泼。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快换。” 冰凉的酒溅了她满脸,浓烈的香气,钻入了她的鼻腔。她闭上眼睛,想起了来这里的目的。 ——要做实验。桑景瑜说过,要观测她大脑的反应,就要在现实中,重复和梦境一样的行为。 但是,有什麽是能够重复的?……他给她的衣服,现实中不能穿;他对她说的话、破给她的酒,就算在现实中重复,也激不起她同样的反应。 她撑起身,磨磨蹭蹭地解开了衣服。他紧皱着眉。 “你以後梳弄了,对客人的要求,也会如此怠慢吗?……应该再好好训训。” ——我早就看出来,你没有做研究的素质。 他对她的批评,和现实重合了。她强压下心头的不耐烦,背过身去,解开了衣服。雪白的胴体,暴露在了他眼前。 “所以?……我晚脱一秒,你就少赚一两银子?” “跟银子有关,跟面子更有关。……万一你打扮寒酸,入不了那些达官贵人的眼,丢的是我的脸。” “我是你的?……好大的口气。” 她拎起那件衣裳——光滑的桃红丝缎上,绣着栩栩如生的花鸟,一看便价格不菲。 ——说到底,这麽高昂的付出,也只是一种投资。想到这,她不由扬起了冷笑。 “已经穷到要你亲自花钱,给妓女置办服装了吗?……你这个教坊头头,当得可真失败。” 她话音未落,他伸过手来,从背後环抱住了她,在她发间轻嗅着。 衣衫不整的身体,瘫倒在他怀里。宽大的领口下,酥胸半遮半露。他顺着领口,将手伸了进去。 “……能跟我吵架了,看来殷念仇开的药方,的确有点效果。”他轻咬着她的耳垂,“等你开口说话,就用了整整两年。等你分清好坏,不知要到什麽时候。” 开口说话……难道那个叶小姐,都没理过他的吗? 叶蓁蓁心下一动。他却含住了她的耳廓,低哑着声音说道:“求我。” “求你什麽?” “你乖乖听我的,我就继续花钱,替你治疗。……你要什麽,就算是全天下的富贵荣华,我也全买给你。” 他用手掌包裹住她的乳房,大力揉捏起来。硬挺的乳头,与粗糙的掌心相互摩擦。一股难言的感觉,从身体里涌起。她垂着头,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仍嫌不够,拉下了她的衣服,湿热的吻顺着脊柱,一路向下。就在这时,她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如果要使用机器,她在梦中的行为,必须在现实中能重复。 而他们所做之事,正是—— “……!” 主意已定,她推开了他的手。他一愣,她却转过身,跪坐在了他身上,与他对视。 他喘着气,目光专注而炽热,宽厚的胸膛剧烈起伏,宛如一头紧盯着猎物的野兽。他胯间的巨物,早已挺立了起来,抵住她的大腿——她感到了危险,但她没有退路。 “比如……?”她伸出手来,环上了他的脖子,“真的要什麽都可以吗?” “……。” 呼吸相互交错,他望着她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他默不作声,低下了头,又想吻她的唇。蜻蜓点水的亲吻後,她又灵活地闪开了。 “我要你——”她靠近他耳畔,放慢语调说,“在七天后重金买了我,替我梳弄。” 色诱(H)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祝农历新年快乐,万事如意!也希望新的一年能继续和大家一起度过,共同见证这本书的成长?^?^* 另:下章继续吃肉】 “……!” 他呼吸微微一滞,过了半晌,他笑出了声。 “……梳弄?”他伸出手来,掰过她的下巴,“你倒会占便宜。想过我帮你梳弄,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她心下一悬——桑景瑜帮她梳弄,不仅让她有理由跟他相会,完成实验;更能借着他的帮助,摆脱王靖泽的纠缠。相反,拒绝王靖泽的后果,全转移到了桑景瑜身上。 “什么后果?”下巴被他抓得生疼,她强作笑容,“莫非……桑大人怕了?” “怕倒说不上。”他冷哼一声,“我是这教坊的主人,也是商人。何苦为了你,去得罪王公子?” “这你就不知道了。”她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反驳,“你用我投资王公子,是会亏本的。” “此话怎讲?”他紧盯着她。 “王公子在我看来,只是个喜新厌旧、忘恩负义的糊涂鬼。他上次在包厢里,还打了陪他的妓女。……这么一个人,你讨好他,不仅没有好处,还会惹来无尽的麻烦。万一我去陪其他客人,王公子又吃醋了,你该怎么办?” “照你这么说,我出钱跟他抢,他又高兴了?” “你可以假托个身份,出高价跟他竞争。一旦王公子发火了,你再推说不知情,把他引向不存在的‘买家’。” 桑景瑜低下眼睛,没有回答。为防万一,她又做了补充。 “王公子想买我,只是一时意气。错过梳弄后,以他的个性,肯定对我兴趣大减。……那时,你想让我陪谁,我就去陪谁。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当然,到那个时候,她也会利用梦境检测仪的刺激,彻底“改变”梦境,此生不再和“他”相见。 他仍沉默不语。她又将手探进他的衣服,在他的胸膛上打着圈。突然,他笑了一声,抓住了她的手。 “殷先生配的药方,果然价值万两。……能让堂堂相府千金,从疯疯癫癫的呆傻状态,变成现在这副样子。那钱花得值得。” 不知他的真意,她紧张地望着他。他却牵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口。 “……所以?”他抬起黝黑的眼睛,望向她,“你有什么回报?” 说罢,他开始舔她的手。鲜红的舌头,衬着洁白纤细的手指,显得异常淫靡。难言的感觉,从她身体内部涌了上来。她低低喘了一声,抽出了手。 “不要急。……还有更好的。” 她说着,主动含住了他的嘴唇——接下来,只是单纯为了完成任务,两人的交易。 “……。” 他轻笑一声,没有行动。她捧住他的脸,将舌头钻入了他的口内,他却猛地吸住了她的舌头。 饱含侵略性的吻,让她发出了低低的哼声。他扶住了她的脸,用灵巧的舌头扫着她的上颚和齿列,再卷起她的舌头,和她相互纠缠。 “……!” 氧气逐渐不足,她呼吸变得急促。他用牙齿叼着她的舌尖,轻轻一咬—— 冰凉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他将她按进了他的怀里,夺取着她所剩不多的氧气。 “……。” 头脑有些晕眩,视野也变得一片模糊。她下意识揪住了他的衣服,他松开了她,拿起了旁边的酒壶。 “……哗啦啦!” 冰而透明的酒液,顺着她的脖颈流下,打湿了新衣。浓烈的酒味,弥散在整个房间,她有些迷醉。 他将她压在了地上,把头埋在了她的颈间,印下了一个又一个吻痕。微微的刺痛,从脖颈传来,她抱着他的身体,感觉他的身体像是在燃烧。 ——不,燃烧的也是她。他进攻的激情,让她的思维也开始融化。无意识中,她紧紧搂住了他的身体,将他的头按在了她的胸前。 他咬起她胸前的皮肤,轻轻吸吮着。那专注的样子,像在母亲胸前喝奶的婴儿。麻痒的感觉,从下腹窜起,她正想躲避,他却抓住了她的衣服,用力一撕—— “刺啦——!” 伴着刺耳的裂帛声,刚穿好的衣服,就变成了两半。他用嘴含住了她绵软的乳房,大力啃咬,留下了一个个牙印。 下腹部的收缩,越来越强烈。为了控制自己,她伸出手去,抚摸着他的头,又轻轻去抓他的耳垂。 他只是专心致志,进攻着她右侧的乳房。未被刺激的左乳,很快就感到了空虚,乳尖也高高挺立了起来。下体也渴望着他更多的抚摸。 两边乳房的反差,失控的身体,让她感到了畏惧。她缩起身体,想躲避他的进攻。他却搂紧了她的腰,将嘴唇凑近了她的耳畔。 “说,你想要什么?” “……。” 她移开目光,没有回答。他揪起她左边的乳尖,恶意一拧。 “这是我想送给你的,你说也得要,不说也得要。” “……嗯!” 他说着,揪着她的左乳,大力往外拉扯。下腹的感觉,冲到了头部。她四肢一阵阵发麻,下体收缩着,吐出了大量的液体,沾湿了她的亵裤。 “看,你已经为我湿了。……你这里很诚实。” 他将手伸向了她的私处,顺着其中的缝隙,上下抚摸着。另一只手伸到自己腰间,解开了腰带。他拉下裤子后,昂扬的巨龙,顿时冒了出来。 ——那是她第一次目睹男人的性器。粗大的深红色肉棒上,青色的血管隐隐突起。伴随着他的呼吸,一上一下地颤动着。 虽然看过黄文,但要她把这么巨大的物体,塞入她的体内,她还是有些害怕。她刚想后退。他却抓过她的手,按在了分身上。 她小巧的手掌,包住了他富有弹性的肉棒,仅是轻轻一揉,肉棒顶端的小洞,就冒出了透明的液体。他呼吸粗重起来,望着她的眼神,也变得格外深邃。 “知道吗?……我这里会射精,喷出的精液,会全部射给你。” 他紧盯着她,目光如炬,燃烧着强烈的渴望——那渴望从何而来,她无法理解。 “我也曾经想过,把疯疯傻傻的你按在地上,一次次地占有。……但那样太简单。还是现在的你,更加有意思。” 他抚摸着她的脸庞,神色温柔——这对粗暴的他来说,是个很罕见的表情了。 ——但是,他为什么如此,她不明白。 他身为教坊的奉銮,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易如反掌。但偏偏对她这么一个“傻子”,倾注这么多的心血,不惜重金帮她治疗,替她打扮。 果然,还是因为她身份特殊吧。叶小姐是前朝宰相之女,如果利用好了,将成为最大的摇钱树。 利益决定的关系,却套上了温情的外壳。一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有些孤独—— ……孤独? 想到这个词时,叶蓁蓁一愣。一股强烈的愤怒,从她心底涌了起来。 ——这不是属于她的词。她绝不孤独。 “……。” 她抬起头来,朝桑景瑜甜美一笑。他睁大眼睛,倒是呆住了。下一秒,他拉过她的手,将舌头挤入了她的嘴中—— “嗯!……唔……” 这狂暴的吻,让她娇声连连,他却更加兴奋。他按着她的手,顺着他肉棒上血管的走向,大力揉搓。滚烫的肉棒,在她掌心益发粗大。 “……哈。……哈。” 他急切地喘着气,脸色泛红,用他的分身,有节奏地在她掌心顶撞着。顶端流下的液体,与掌心相碰撞,发出了“啪啪”的清脆响声,打湿了他红色的衣摆。 一个长吻过后,他离远了她。他靠在屏风上,按下她的头,让她凑近了他的分身。 “……帮我舔。” 分身挺立着,顶端渗出的汁液,泛着明亮的光,散发出淡淡的腥气。她有些犹豫,他却把她的头按深了些。 “怎么了?……如果连这都做不到,我可不会帮你梳弄。” 也就是这句话,让她下定了决心。她伸出舌头,舔了上去。 “……!” 他呼吸微微一滞,过了半晌,他笑出了声。 “……梳弄?”他伸出手来,掰过她的下巴,“你倒会占便宜。想过我帮你梳弄,会造成什麽後果吗?” 她心下一悬——桑景瑜帮她梳弄,不仅让她有理由跟他相会,完成实验;更能借着他的帮助,摆脱王靖泽的纠缠。相反,拒绝王靖泽的後果,全转移到了桑景瑜身上。 “什麽後果?”下巴被他抓得生疼,她强作笑容,“莫非……桑大人怕了?” “怕倒说不上。”他冷哼一声,“我是这教坊的主人,也是商人。何苦为了你,去得罪王公子?” “这你就不知道了。”她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反驳,“你用我投资王公子,是会亏本的。” “此话怎讲?”他紧盯着她。 “王公子在我看来,只是个喜新厌旧、忘恩负义的糊涂鬼。他上次在包厢里,还打了陪他的妓女。……这麽一个人,你讨好他,不仅没有好处,还会惹来无尽的麻烦。万一我去陪其他客人,王公子又吃醋了,你该怎麽办?” “照你这麽说,我出钱跟他抢,他又高兴了?” “你可以假托个身份,出高价跟他竞争。一旦王公子发火了,你再推说不知情,把他引向不存在的‘买家’。” 桑景瑜低下眼睛,没有回答。为防万一,她又做了补充。 “王公子想买我,只是一时意气。错过梳弄後,以他的个性,肯定对我兴趣大减。……那时,你想让我陪谁,我就去陪谁。要我怎麽做,我就怎麽做。” ——当然,到那个时候,她也会利用梦境检测仪的刺激,彻底“改变”梦境,此生不再和“他”相见。 他仍沉默不语。她又将手探进他的衣服,在他的胸膛上打着圈。突然,他笑了一声,抓住了她的手。 “殷先生配的药方,果然价值万两。……能让堂堂相府千金,从疯疯癫癫的呆傻状态,变成现在这副样子。那钱花得值得。” 不知他的真意,她紧张地望着他。他却牵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口。 “……所以?”他抬起黝黑的眼睛,望向她,“你有什麽回报?” 说罢,他开始舔她的手。鲜红的舌头,衬着洁白纤细的手指,显得异常淫靡。难言的感觉,从她身体内部涌了上来。她低低喘了一声,抽出了手。 “不要急。……还有更好的。” 她说着,主动含住了他的嘴唇——接下来,只是单纯为了完成任务,两人的交易。 “……。” 他轻笑一声,没有行动。她捧住他的脸,将舌头钻入了他的口内,他却猛地吸住了她的舌头。 饱含侵略性的吻,让她发出了低低的哼声。他扶住了她的脸,用灵巧的舌头扫着她的上颚和齿列,再卷起她的舌头,和她相互纠缠。 “……!” 氧气逐渐不足,她呼吸变得急促。他用牙齿叼着她的舌尖,轻轻一咬—— 冰凉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他将她按进了他的怀里,夺取着她所剩不多的氧气。 “……。” 头脑有些晕眩,视野也变得一片模糊。她下意识揪住了他的衣服,他松开了她,拿起了旁边的酒壶。 “……哗啦啦!” 冰而透明的酒液,顺着她的脖颈流下,打湿了新衣。浓烈的酒味,弥散在整个房间,她有些迷醉。 他将她压在了地上,把头埋在了她的颈间,印下了一个又一个吻痕。微微的刺痛,从脖颈传来,她抱着他的身体,感觉他的身体像是在燃烧。 ——不,燃烧的也是她。他进攻的激情,让她的思维也开始融化。无意识中,她紧紧搂住了他的身体,将他的头按在了她的胸前。 他咬起她胸前的皮肤,轻轻吸吮着。那专注的样子,像在母亲胸前喝奶的婴儿。麻痒的感觉,从下腹窜起,她正想躲避,他却抓住了她的衣服,用力一撕—— “刺啦——!” 伴着刺耳的裂帛声,刚穿好的衣服,就变成了两半。他用嘴含住了她绵软的乳房,大力啃咬,留下了一个个牙印。 下腹部的收缩,越来越强烈。为了控制自己,她伸出手去,抚摸着他的头,又轻轻去抓他的耳垂。 他只是专心致志,进攻着她右侧的乳房。未被刺激的左乳,很快就感到了空虚,乳尖也高高挺立了起来。下体也渴望着他更多的抚摸。 两边乳房的反差,失控的身体,让她感到了畏惧。她缩起身体,想躲避他的进攻。他却搂紧了她的腰,将嘴唇凑近了她的耳畔。 “说,你想要什麽?” “……。” 她移开目光,没有回答。他揪起她左边的乳尖,恶意一拧。 “这是我想送给你的,你说也得要,不说也得要。” “……嗯!” 他说着,揪着她的左乳,大力往外拉扯。下腹的感觉,冲到了头部。她四肢一阵阵发麻,下体收缩着,吐出了大量的液体,沾湿了她的亵裤。 “看,你已经为我湿了。……你这里很诚实。” 他将手伸向了她的私处,顺着其中的缝隙,上下抚摸着。另一只手伸到自己腰间,解开了腰带。他拉下裤子後,昂扬的巨龙,顿时冒了出来。 ——那是她第一次目睹男人的性器。粗大的深红色肉棒上,青色的血管隐隐突起。伴随着他的呼吸,一上一下地颤动着。 虽然看过黄文,但要她把这麽巨大的物体,塞入她的体内,她还是有些害怕。她刚想後退。他却抓过她的手,按在了分身上。 她小巧的手掌,包住了他富有弹性的肉棒,仅是轻轻一揉,肉棒顶端的小洞,就冒出了透明的液体。他呼吸粗重起来,望着她的眼神,也变得格外深邃。 “知道吗?……我这里会射精,喷出的精液,会全部射给你。” 他紧盯着她,目光如炬,燃烧着强烈的渴望——那渴望从何而来,她无法理解。 “我也曾经想过,把疯疯傻傻的你按在地上,一次次地占有。……但那样太简单。还是现在的你,更加有意思。” 他抚摸着她的脸庞,神色温柔——这对粗暴的他来说,是个很罕见的表情了。 ——但是,他为什麽如此,她不明白。 他身为教坊的奉銮,要什麽样的女人,都易如反掌。但偏偏对她这麽一个“傻子”,倾注这麽多的心血,不惜重金帮她治疗,替她打扮。 果然,还是因为她身份特殊吧。叶小姐是前朝宰相之女,如果利用好了,将成为最大的摇钱树。 利益决定的关系,却套上了温情的外壳。一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有些孤独—— ……孤独? 想到这个词时,叶蓁蓁一愣。一股强烈的愤怒,从她心底涌了起来。 ——这不是属於她的词。她绝不孤独。 “……。” 她抬起头来,朝桑景瑜甜美一笑。他睁大眼睛,倒是呆住了。下一秒,他拉过她的手,将舌头挤入了她的嘴中—— “嗯!……唔……” 这狂暴的吻,让她娇声连连,他却更加兴奋。他按着她的手,顺着他肉棒上血管的走向,大力揉搓。滚烫的肉棒,在她掌心益发粗大。 “……哈。……哈。” 他急切地喘着气,脸色泛红,用他的分身,有节奏地在她掌心顶撞着。顶端流下的液体,与掌心相碰撞,发出了“啪啪”的清脆响声,打湿了他红色的衣摆。 一个长吻过後,他离远了她。他靠在屏风上,按下她的头,让她凑近了他的分身。 “……帮我舔。” 分身挺立着,顶端渗出的汁液,泛着明亮的光,散发出淡淡的腥气。她有些犹豫,他却把她的头按深了些。 “怎麽了?……如果连这都做不到,我可不会帮你梳弄。” 也就是这句话,让她下定了决心。她伸出舌头,舔了上去。 示范(H) 【珍珠破百了!感谢大家!作为新年礼物和破百礼物,明天会进行双更】 舌尖扫过皮肤,尝到了些许咸味。他压了压她的头。 “仔细舔。……用力些。” 她依照他的要求,伸长了舌头,从他的的分身底部,一直舔到顶端,又捏住了他的囊袋,轻轻搓揉。 “……!” 当她用舌头贴上他顶端的小孔时,他发出了压抑的喘气声,大腿微微颤抖。她把他的顶端含在口腔,用力吸吮,带有腥味的透明液体,混合着汗味,流入了她嘴里。 ——面前这个男人,正像动物一样,享受着她的求欢。她的身体也热了起来,膝盖跪着的地面,变得有些冰凉。 “唔……!” 他头顶渗出了汗珠,抓住了她的头发:“做得不错,整根吞进去。” “……!” 她张大嘴,试图整根含下。他的肉棒体积太大,涨得她嘴直发酸。他却摇晃着腰,向她嘴里顶撞起来。 “把嘴缩紧……用力向上吸……对,就是那样……” 他向后一靠,半躺在屏风上,低哑着声音命令。他望着她的目光越来越浓,仿佛要剖开她、吞噬她、一直把她揉到他的身体里面去, ——这是为了实验和梳弄,忍耐就好。 她趴在地上,口水顺着嘴角,不停地流了下来,滴落在木地板上。被他解开的衣服,也从肩膀滑落下来,露出了大半个胸部。 他半眯着眼睛,顶撞的力道越来越大。突然,他的分身用力一冲,压在了她喉咙深处—— “呕……!” 强烈的呕吐感涌了上来,她眼睛一红,流下了眼泪。他微微一震,诧异地望向她。 “……。” 她想忍住情绪,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纷纷落下。她抬起手来,狼狈地擦着眼泪,想要继续嘴里的动作,他却叹了口气—— “算了,看着就扫兴。” 说着,他抽了出来。充血至深红的肉棒,从她的嘴中,牵出了好几条银丝。她顾不上去擦,愣愣地望着他,他皱起眉,朝她扬了扬下巴:“……躺下。” 他……是要进入正题了吗?她磨磨蹭蹭地躺了下去。他却没有动。 “哭着侍候客人,一定会被打的。……看我做。” 说着,他分开她的双腿,帮她脱下了亵裤。隐秘的部位,完全暴露在了他眼前,他低下头,将脸凑近了那里。他湿润的舌头,自下而上滑过她的谷间。又来到她的花核附近,按压舔弄。 他的技巧柔和而高超,她躺在那里,被一种奇妙的感觉所包围,就像身处云端。就在这时,他突然含住她的花核,轻轻一咬—— “……啊!” 一股电流从下腹涌起,冲遍了全身。她下体一麻,叫出了声。他用拇指按住花核,将嘴移近了她的小穴,用舌头卷走其中的花蜜。 她裸露的双腿,被他架在了肩上。他身体滚烫的热度,透过单薄的布料,传到了她体内。下体传来深深的空虚感,伴着他舌头的每一次的伸进抽出,不断地收缩着。 快感侵蚀了全身,跪在眼前的男人,一举一动都变得可爱。她甚至向往着他真像说的一样,压在她身上,不断冲刺,填满她的身体。 “……!” 快感越来越猛烈,她用腿夹紧了他的头,浑身颤抖。他望向她的表情里,带上了几分疯狂。他不断地要求她,让她叫出声,她不开口,他便去啃咬她的大腿,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了一连串的齿痕。他又将手伸向了自己的肉棒,用力套弄着。肉棒上的粘液,与他的虎口相互摩擦,发出了响亮的水声—— “……!” 到最后,他趴在她身上,一边说着“很爱她”、“想要她”之类的胡话,一边用肉棒在她的私处摩擦。而她的情欲,也一次次被他带到了巅峰——最终,在一阵颤栗中,她夹紧了他的腰,他则抱紧了她的臀部——两人一起达到了高潮。 …… 情事结束后,乱糟糟的室内,终于恢复了寂静。他倒在她身上,不住地喘着气。房间飘着浓厚的腥味,他那浓稠的精液,沾到了她的胸前、脸上。他仍嫌不够,伸出了红色的舌头,在她胸前不断舔舐着,帮她清洁着身体。她望着他,却突然感觉到了厌恶。 没有情感,只为利益的交配——这是她自己选的路,而她也将一直走下去。 她想起了之前的梦境,她和那个小男孩的笑容,曾经那么纯真——但一切已经晚了,她再也回不去了。 高潮后的情感格外脆弱,她躺在地上,眼泪滚滚而下。他微微一愣,想伸出手来摸她的脸—— “……。” 她身体一僵。他顿了顿,垂下眼眸,随即收回手,冷笑了一声。 “……你感觉这么惨,倒也正好。”他爬起身来,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说,“我要你陪的客人还多得很,早点习惯,我也能快些挣钱。” 说着,他背向了她。 “替换的衣服,我会再送几件过来。……下次我来时,你提前穿好,不要脏了我的眼。” 他语气冷淡,又背对着她、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却感觉到他生气了。 “梳弄的事——” “看我的心情了。” 他丢下一句,推门而出。只剩她一个人,呆呆坐在屋内,目送着他的背影。 舌尖扫过皮肤,尝到了些许咸味。他压了压她的头。 “仔细舔。……用力些。” 她依照他的要求,伸长了舌头,从他的的分身底部,一直舔到顶端,又捏住了他的囊袋,轻轻搓揉。 “……!” 当她用舌头贴上他顶端的小孔时,他发出了压抑的喘气声,大腿微微颤抖。她把他的顶端含在口腔,用力吸吮,带有腥味的透明液体,混合着汗味,流入了她嘴里。 ——面前这个男人,正像动物一样,享受着她的求欢。她的身体也热了起来,膝盖跪着的地面,变得有些冰凉。 “唔……!” 他头顶渗出了汗珠,抓住了她的头发:“做得不错,整根吞进去。” “……!” 她张大嘴,试图整根含下。他的肉棒体积太大,涨得她嘴直发酸。他却摇晃着腰,向她嘴里顶撞起来。 “把嘴缩紧……用力向上吸……对,就是那样……” 他向後一靠,半躺在屏风上,低哑着声音命令。他望着她的目光越来越浓,仿佛要剖开她、吞噬她、一直把她揉到他的身体里面去, ——这是为了实验和梳弄,忍耐就好。 她趴在地上,口水顺着嘴角,不停地流了下来,滴落在木地板上。被他解开的衣服,也从肩膀滑落下来,露出了大半个胸部。 他半眯着眼睛,顶撞的力道越来越大。突然,他的分身用力一冲,压在了她喉咙深处—— “呕……!” 强烈的呕吐感涌了上来,她眼睛一红,流下了眼泪。他微微一震,诧异地望向她。 “……。” 她想忍住情绪,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纷纷落下。她抬起手来,狼狈地擦着眼泪,想要继续嘴里的动作,他却叹了口气—— “算了,看着就扫兴。” 说着,他抽了出来。充血至深红的肉棒,从她的嘴中,牵出了好几条银丝。她顾不上去擦,愣愣地望着他,他皱起眉,朝她扬了扬下巴:“……躺下。” 他……是要进入正题了吗?她磨磨蹭蹭地躺了下去。他却没有动。 “哭着侍候客人,一定会被打的。……看我做。” 说着,他分开她的双腿,帮她脱下了亵裤。隐秘的部位,完全暴露在了他眼前,他低下头,将脸凑近了那里。他湿润的舌头,自下而上滑过她的谷间。又来到她的花核附近,按压舔弄。 他的技巧柔和而高超,她躺在那里,被一种奇妙的感觉所包围,就像身处云端。就在这时,他突然含住她的花核,轻轻一咬—— “……啊!” 一股电流从下腹涌起,冲遍了全身。她下体一麻,叫出了声。他用拇指按住花核,将嘴移近了她的小穴,用舌头卷走其中的花蜜。 她裸露的双腿,被他架在了肩上。他身体滚烫的热度,透过单薄的布料,传到了她体内。下体传来深深的空虚感,伴着他舌头的每一次的伸进抽出,不断地收缩着。 快感侵蚀了全身,跪在眼前的男人,一举一动都变得可爱。她甚至向往着他真像说的一样,压在她身上,不断冲刺,填满她的身体。 “……!” 快感越来越猛烈,她用腿夹紧了他的头,浑身颤抖。他望向她的表情里,带上了几分疯狂。他不断地要求她,让她叫出声,她不开口,他便去啃咬她的大腿,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了一连串的齿痕。他又将手伸向了自己的肉棒,用力套弄着。肉棒上的粘液,与他的虎口相互摩擦,发出了响亮的水声—— “……!” 到最後,他趴在她身上,一边说着“很爱她”、“想要她”之类的胡话,一边用肉棒在她的私处摩擦。而她的情欲,也一次次被他带到了巅峰——最终,在一阵颤栗中,她夹紧了他的腰,他则抱紧了她的臀部——两人一起达到了高潮。 …… 情事结束後,乱糟糟的室内,终於恢复了寂静。他倒在她身上,不住地喘着气。房间飘着浓厚的腥味,他那浓稠的精液,沾到了她的胸前、脸上。他仍嫌不够,伸出了红色的舌头,在她胸前不断舔舐着,帮她清洁着身体。她望着他,却突然感觉到了厌恶。 没有情感,只为利益的交配——这是她自己选的路,而她也将一直走下去。 她想起了之前的梦境,她和那个小男孩的笑容,曾经那麽纯真——但一切已经晚了,她再也回不去了。 高潮後的情感格外脆弱,她躺在地上,眼泪滚滚而下。他微微一愣,想伸出手来摸她的脸—— “……。” 她身体一僵。他顿了顿,垂下眼眸,随即收回手,冷笑了一声。 “……你感觉这麽惨,倒也正好。”他爬起身来,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说,“我要你陪的客人还多得很,早点习惯,我也能快些挣钱。” 说着,他背向了她。 “替换的衣服,我会再送几件过来。……下次我来时,你提前穿好,不要脏了我的眼。” 他语气冷淡,又背对着她、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却感觉到他生气了。 “梳弄的事——” “看我的心情了。” 他丢下一句,推门而出。只剩她一个人,呆呆坐在屋内,目送着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