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食肉糜》 死城(一) 早上十点半的粟园高中,就跟所有高中一样了无生气,操场和走廊空无一人,像座空寂的死城。 从走廊看过去,穿着制服的少男少女们排排坐在一间间方正的玻璃橱窗里,各班老师们授课的声音和蝉声混在一起嗡嗡作响,形成一种极其催眠的白噪音,在薰风习习的乾爽天气中,挑战所有人保持清醒的功夫。 迦代看向两边已经臣服於睡神的同学,拿出抽屉里摆的薄荷糖,低头偷偷含了一颗。 黑板前,教数学的杉崎老师正在检讨期中考试,捧着课本滔滔不绝,丝毫不在意台下睡成一片的惨状。迦代所在的三年c班今年很不幸选到全校公认上课最无趣的数学老师当班导,学期初全班哀鸿遍野,因为杉崎不仅上课平淡,说话语气毫无起伏,而且考试题目又出得很难,改考卷绝对不放水。 当杉崎老师提起粉笔在黑板上振笔疾书,迦代盯着他的松垮垮的上衣袖口冷笑了一下。 这麽瘦弱又毫无干劲的男子,连自己的班上乱成一团都不知道,有人玩社团玩到上课从来没清醒过、有人搞小团体搞到反目成仇互相霸凌陷害、有人在校外接触黑道势力,像迦代这样想考试上大学的普通学生反而在班上是少数。 不久後,下课钟声响起,全班哄地一声吵闹了起来,还在讲台上的讲师根本被当成一团透明的空气。 迦代正要走出教室找其他班的朋友,却被班长叫住。 「杉崎老师要我把这个转交给你。」班长递给她一支手机,「你昨天被英文老师没收的手机。」 迦代点头道谢,迅速抽走手机放入口袋。 手机里有重要的东西,还好有设密码锁,迦代才敢这麽安心地让手机被没收。 「英文老师那个笨蛋,以为没收个手机就能让学生乖乖的吗?」 她走出教室,嘴角微微上扬勾起冷笑。 正午阳光正大,在教学大楼顶楼有人撑起颜色鲜艳的阳伞,远远看像长出了几株彩色毒菇。 「好漂亮啊,迦代,这是你新买的手链吗?」一群女孩在顶楼嘻嘻哈哈地吃饭,其中一位注意到迦代的首饰,语带羡艳地赞赏道。 「嗯,因为我有打工赚一些外快,高三压力那麽大当然要犒赏一下自己喽。」迦代甜美一笑,「你如果喜欢的话我下次带你一起去逛,手作的手链哦~坠饰还能自己挑,超可爱。」 「咦咦,你不是还有参加田径社吗?还有时间打工?」 「不是算时薪的那种工作啦,」迦代抚摸手链,「是那种当网路编辑的工作,管理sns、上传一些影音内容更新网站资料那种。」 「真聪明呢,知道找这种自由度高的工作,不愧是迦代~」 「我们迦代啊,连她们班那个老是欺负人的太妹武藤都不敢惹耶!看着是个软嫩的jk,没想到是能干的狠角色。」 「真是的,讨厌,别说了啦~」迦代笑着推开女孩们,「午休时间差不多了,我有事要先下去,你们继续聊吧。」 一群活泼的高中女生听到有人要先走,又起哄闹了一会儿,才放走迦代。 迦代走下楼梯,原本应该要回二楼的教室,却在三楼转了个弯,往通向理科大楼的天桥走去。 理科大楼在午休时间是没有人的,教室都会上锁,也没有地方可以坐着吃饭,所以根本没有人会接近,安静得连根针掉下地板都听得清。 迦代晃进厕所里,锁起门来坐在马桶盖上,从口袋掏出手机滑了起来。 她打开了sns,切换原本帐号,进入一个粉丝专页管理後台。 「最近好像没什麽『料』放上网。」迦代喃喃自语道,关起粉丝专页,打开一个云端资料夹翻找起来。 云端资料夹里有影片也有图片,清一色是手机拍摄,看起来像是偷拍,画质并不好而且摇晃严重。而惊人的是,内容从衣衫不整的男或女高中生、群聚殴打,到顺手牵羊的偷拍影片都有。 资料夹里每个影片都被一个极具八卦娱乐新闻风格的标题命名,像是「某女高中生霸凌学妹实录」、「名校高材生窃取10元店商品」等等,影片数量不多,但是整理得很清楚,像精密归档过的偷拍资料库。 迦代翻了一翻,跳过几个用人名命名的档案,发现没有什麽适合发网站的内容,有点苦恼地皱起眉头。 「没办法了。」 她脱下烫得平整的制服外套,松开领带,解开衬衫半褪,露出胸前大片肌肤和有荷叶边的素色胸罩,再拉下一点百褶裙的拉链,成套的白色内裤在裙底若隐若现。 随後她打开相机镜头,熟练地调整姿势,避开脖颈以上的部位,显出姣好的腰身和光滑柔腻的皮肤,按下快门後又迅速穿回了衣服。 在走回教室的路上,她面无表情地修饰一下刚刚拍的照片,发到了网站里。 下午是社团活动时间,学校才恢复了高中校园该有的生机,学生离开无聊的教室,涌进体育馆和田径场,想要把早上上课浪费的时间夺回来似的,尽情挥洒汗水。 迦代身为三年级,本来就不用参与社团练习,所以她静静地坐在铝梯上看二年级学妹训练社员,眼神有些无精打采。 入社三年,没有人知道迦代其实对田径一点兴趣都没有,还以为她是个热爱跑步的前辈,这一切既定印象只是因为她隐藏的太好了。 为了融入高中生活圈,迦代才进入社团,交了几个能谈天的朋友,美其名青春,实则只是为了在学校有个安全的立足之地罢了。 这间学校实在是个无聊至极的地方,不找点刺激,脑子就会像灌铅一样,变得沉重死板,满是教科书的无趣内容。 所以她应徵一个成人爆料网站的网路编辑工作,专门蒐集且爆料一些高中生的丑闻。多亏这些丑闻很多社会人士喜欢看,边看边骂的习性让网站讨论区很热络,网站热度从没有冷却过,而没有料可以放的时候,迦代就会放一些自己的自拍上去炒热度,意外的讨论度也很高,当然,照片从没露脸过。 「双木学姐。」有人摇了摇迦代的肩膀,打断了迦代的思绪,「不好意思,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迦代看了一下来者,是二年级的社团干部。 「要我帮忙什麽事呢?」 「是这样的,我们数学课明天要交团体报告,今天晚上要开会,所以..我可能不能留下来点器材。」 「喔喔没关系,那我来吧。」 「谢谢学姐。我..」 「不用客套,学姐我呢一个人住,要几点回去都可以的。」迦代和气地说道。 笑着目送学弟妹离开後,迦代才懒洋洋地收拾地上的器材,缓步移动到体育馆。 粟园高中的体育馆面积十分宽大,除了多个综合球场、室内小田径场外,还有卫浴设施跟器材室。虽然面积很大,但是建成的时间已经很久远了,很多地方破旧不堪,除了常常使用的一楼球场外,二楼多半地方都堆满杂物和灰尘,连小情侣约会都不会来,因为实在是太脏乱了。 田径部的器材是跟竞技啦啦队一样放在二楼,迦代分批提着器材上下好几次,才把所有东西搬完。 像这种花点时间但不费金钱的小忙,迦代很愿意帮,那是她良好人缘的基础之一。再加上比起群聚,她更喜欢独处,反正回家也是一个人,待在体育馆里是一样的意思,她没有早点回家的必要。 迦代低头把器材归位,突然隐约听到远远有人关大门的声音,听起来是管理员把一楼大门锁上了。 「今天怎麽这麽早锁门?」 死城(二) 「今天怎麽这麽早锁门?」她从地上跳了起来,走出器材室查看状况。 常年不通风的环境让二楼走廊飘着一股散不去的霉味,唯一的通风口兼光源是离地两公尺高的一排气窗,锈蚀的办公室铁桌椅凌乱堆在走廊尽头,地上积了一层灰,墙角黏着一张蜘蛛网,像恐怖电影里的废墟场景。 她走到一楼,四处张望,没有看到管理员的身影。 空荡荡的球场边,三面大门都已紧闭锁上,黄昏的余晖从透气窗洒进来,等待黑夜扼杀最後一丝白天的温暖。 锁上後的体育馆,是死城里最大型的怪兽,校园中所有肮脏的小秘密都被其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给吞食。就迦代所知,学校里被霸凌的可怜虫会被抓到这里来「处刑」,不良少年会在器材室赌博抽菸,甚至还有传言说,二楼末端的几间器材室曾经死过人。 大门虽然被锁,不过体育馆还有另外一个秘密出入口,只有所谓的坏学生和少数一般学生知道,一楼的厕所有扇坏掉的窗户,踩上洗手台就能轻松爬出去,迦代一年级的时候因缘际会之下得知了这个消息,从此体育馆就成为她的秘密基地。 检查完一楼没人,她走回二楼,戴上耳机在手机里选一首节奏感强烈的电音舞曲,按下拨放键。 规律有力的节奏就像心跳,大力撞击着迦代的耳膜,少女闭眼享受这种喧嚣,随後腰臀开始律动起来。 锁上後的体育馆是她的皇宫,每一片地砖都属於她的舞池。 她解开领带和两颗扣子,乖学生的形象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略显媚态的年轻女孩,举手投足中充满了自信和活力。迦代没有学过跳舞,但是身边的人都说她很有舞蹈天份,就算第一次听到的音乐,也能即兴发挥成一支舞。 livefast,die girlsdoitwell. 随着音乐进入高潮,她离开田径器材室,在幽暗的长廊中独舞,舞步大胆了起来,平常略带僵硬的躯干如今柔若无骨,每次摆动身体都弯出一条漂亮的曲线。 她阖上眼,双手随着音乐游移在胸腹和大腿,性感中掩不住青涩。 精神迷乱中,一只手附上了嘴唇,轻轻来回抚摸。 当迦代意识到那不是自己的手时,已经被捂起了正要惊叫的嘴巴,一股强力把她揣离走廊,拖进黑暗的器材室。 她很快反应过来,开始挣扎和撕打,却被紧紧箍着身体动弹不得。听觉被音效混杂的电子音乐占满,只能感受到自己尖叫时头颅内的震动,和脖颈上陌生男人湿热剧烈的吐息。 livefast,die girlsdoitwell…. 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让迦代挣扎得更厉害,她用脚疯狂踢身後的人,男人吃痛地顿了一下,似乎被激怒了,随後用力扯住迦代的头发,发狠往地上按。 迦代以为自己的脸会被水泥地撞出血,立刻侧过头保护鼻子,但是没有感受到疼痛,被向前推的身体落在一张厚厚的软垫上,迦代认出那是竞技啦啦队的安全软垫,软垫很厚,叠起来几乎到腰部高度,皮肤的触感告诉她软垫上还垫了层柔软的毛巾。 由於突然的下坠让迦代反射性停下攻击,男人有机可趁欺身压上来,肋骨瞬间受到压迫,迦代差点吸不到空气,极力挣扎想施力起身,软垫上却找不到支撑点。 男人反应很快,迅速转变姿势以膝盖用力抵住迦代的背部,迦代嘴角溢出痛苦哀号,想用手护住背脊,但对方却不给任何移动机会。 他近乎暴力地脱下迦代的西装外套,再使劲把双手拉到头顶上方,一条细长冷硬的物体贴上迦代手腕,一口气被抽紧到底,固定在金属柱体上。 迦代上半身被迫趴在软垫上,双手绑在头前,左脚的鞋不知道掉到哪了,地上的寒意透过长筒袜侵蚀肌肤,她浑身颤抖,双腿发虚,精神因肾上腺素飙升而处於极度亢奋的状态,意识清醒得惊人。 压在身上的躯体温度很高,贴着背能感受到剧烈的心跳,男人呼吸急促, 她知道现在的状况,想要逃是很难了,目前第一要务是避免最糟糕的结果发生,然後找机会解除手上的束缚。想到这里,迦代硬压下惊慌的情绪,不再激烈挣扎浪费体力。 见迦代停止了挣扎,男人反而放轻力道退开。迦代看不见身後的动静,耳机里的音乐又阻断了听觉,皮肤替代其他感官,变得敏感起来,她一边试着转动手腕一边感觉男人的动静。 男人在室内走动,好像来回在搬动什麽。 不久,黑暗的室内亮起了光。 双腿猛然被抓住,然後被用力翻过身,迦代的视野瞬间变成一片刺眼的白。 她惊叫一声,粗暴地踢向眼前的黑影,对方被紮紮实实踢了一记,捂着腹部往後退几步,迦代趁机扯动金属柱,用尽力气要拉断腕上的束缚。 男人扑了上去,一手抓住迦代的手阻止她乱动,力道大得几乎要捏断迦代的手臂,另一手甩过迦代的脸颊,热辣辣的刺痛点燃了迦代的怒意,她开始破口大骂,但没骂几句就被捏起下巴,堵住了嘴唇。 混着些许汗味和洗面乳味道的气息入侵鼻腔,男人呼吸的热气抚过迦代的唇角,直到耳下肌肤,刺激着泛红的肌肤,她使劲弓起身体反抗,在对方的禁锢下却只能小幅度扭动,阻止不了抚摸上胸部的手。 男人肆意揉捏迦代的乳房,迦代急了,双脚胡乱向前踢,被男人从腿间撑开压住双腿。 见迦代四肢完全失去战力,男人双手得已施展,各覆上一团柔软上下揉动,头埋在少女颈肩舔拭着柔嫩肌肤,留下一道道黏腻的水痕,一股战栗激得迦代涌出泪水,扯动金属柱匡当作响。 「住手!住手住手住手...」她不断嘶哑地叫道,男人听了却好像更加兴奋,下身在迦代腿间磨蹭得越来越激烈,灼热的呼吸越烧越烈。 唰拉。 单薄的制服衬衫被男人不耐烦地扯裂,一路从胸口撕裂到腹部,胸腹大片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只剩下胸罩。素色胸罩托起的乳房浑圆饱满,柔腻光滑的肌肤在灯光下更加无暇,腰部纤瘦,眼下因紧张而紧绷,划出两道浅浅的马甲线。 男人双手撑在迦代身侧,起身欣赏了一会儿,暂时停止了侵犯。 「我不要...」迦代抱着最後一点希望,躺在软垫上,一字一句清楚地恳求男人停止,「求你...」 软垫细微地震动起来,是男人在笑,手指在细致的肌肤上来回滑动。 然後,他残酷地扯下迦代最後一道防护,在少女的哭喊中,强行含住颤抖的乳头。 一场掠食游戏不顾少女的意愿进行着,过程漫长而残忍。 迦代的乳房被从不同角度粗鲁捏弄,形状不再圆润,而是随着男人的意愿变成各种扭曲样貌,他的舌头一圈圈地、慢条斯理地在乳晕旁打着旋,在迦代习惯这种挑逗时,冷不防咬住立起的乳头,猛烈的刺激让少女惊叫出声。 每次战栗都夺走了迦代的理智,揉碎她仅存的自尊,身上的掠食者却享受着摧毁猎物的过程,他会让口水的残迹遗留在少女锁骨和胸部,牵出一条条银丝,或是逼着让迦代看自己激突的乳尖,再戏谑地用手指夹起搓动,欣赏猎物羞辱的神情。 愤怒、羞耻、不甘、杀意与兴奋,情绪塞满了迦代的脑袋,像狂犬一般相互冲撞咬啮,她的思绪被踏碎,理智被撕裂。 最後,脑中只剩雾茫茫的空白。 「还好我听不到,」恍惚中,她想道,「听不到他怎麽羞辱我。」 天花板消失在视线中,迦代再度被翻回趴着的姿势,百褶裙被掀到腰部,双脚被迫踏地,臀部顺势抬高对着侵害她的犯人。 迦代在av里看过这种姿势,那是男人要在女人下半身肆虐的姿势。 男人的手抚上少女的臀部,内裤被用手指勾住拉起来,又松开弹回去,这动作重复了几次,迦代知道是男人在玩弄她,但已经失去了愤怒的力气。 臀部被大力拍打几下,男人见迦代没有反应,似乎有点不耐烦。於是他拨开少女的头发翻找,最後用力扯下耳机。 喧嚣静止,迦代的世界突然安静了。 然後她听到身後暴徒的声音,一个记忆中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你是聪明的孩子,现在不管你在想什麽,最好都停下来。」罪犯的声音低沉绵长,温柔地说道,「你没有选择,想做什麽都没有用,因为你现在只是个肉块,只能被我操,随我要操多久,随我要不要内射,随我要从哪个洞插进去。」 男人的手指滑过股沟,戏谑地戳了几下敏感的洞口,再往下滑到突起的阴核,隔着布料摩擦起来。 「喔,对,你还有一件事能做。」他轻轻用手指摩擦突起的尖端,「祈祷我不会叫其他人来轮你,或者不会把你...」 他边说边用手指顶住少女的阴唇,动作突然僵了一下。 随後他大笑了起来,着魔似的撕裂内裤丢到一旁,伏下身靠在颤抖的少女耳边呢喃。 「小迦代,你湿了。」男人沙哑的嗓音像蛇信般钻入耳朵,温柔却吐气急促,「我知道你喜欢这样的,我知道。」 少女的呜咽声被入侵体内的手指撕裂,在按压中支离破碎,回荡在肮脏的密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