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柳(百合ABO)》 001野外自渎 没人愿意相信大燕皇长女素策不是个乾元。 14岁率300兵勇力战大梁3万精兵,排兵布阵、绝妙精巧,生生把大梁的3万精兵拖了一个半时辰,撑到了后援主力赶来。 16岁自荐戍边,不到叁年便平息战乱、通商通婚,曾经饱受疾苦的百姓甚至自发塑了一尊素策模样的金身观音相,香火极盛。 至于屡次大战中入万军丛中,取上将头颅,更是如探囊取物般简单,血甚至都溅不到她的白甲。 还有那张美丽得仿佛冰雕玉砌的脸,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不是乾元,而是中庸? 素策身上没有中庸女人惯有的脂粉气,也没有簪钗环佩的玲珑轻响,取而代之的是如影随形、比普通乾元的信香还有浓郁的血腥味,以及金戈铁甲相击的沉闷暗哑。 “将军,我有要事禀报!”急吼吼冲进大帐的是从小跟着素策长大的护卫孙远道,一个乾元。 “上头许诺昨日运达的粮草至今未到,我派出斥候前去打探,没有任何消息,将军,咱们的粮草最多只能撑叁天了。” 他苦着脸抱怨,扭头看了看大帐,发现没旁人之后,就彻底放松下来,“长公主殿下,我觉得这事儿不大对劲,肯定是东宫的那位故意……” 捏着毛笔正写着什么的素策抬眸,眼中颇有几分无奈,她那双眼角下垂总带着几分无辜的杏眼,是她身上最像中庸的地方。 “我说了好多次,在军营里别叫我公主,这不是在家。” “反正又没有其他人在,”孙道远只比素策小两个月,可跟总是老成持重的素策比,却孩子气多了,“你别不信,这次东宫的把筹措粮草的苦差事揽过去,不就是为了让你低头嘛!” 素策用笔尾戳了戳孙道远的眉心,笑了起来,“你倒是知道不少。” “那当然,现在东宫虽是嫡出,又贵为储君,可皇后仙逝的早,现在皇贵妃集宠冲于一身,她的长兄又是右丞,再加上亲生的六皇子中秋时候分化成乾元,东宫那位肯定慌了神,之前不是还让皇贵妃出面,介绍你远房的乾坤,我听说那人才疏学浅,不过相貌倒是……” “好了好了,吵得我头疼。”素策把写好的书信封好递给孙道远,“今晚之前把这封信送给齐大人,你自己去,速去速回知道吗?” “得令,我的公主殿下!”孙道远就要走,还没走出大帐,忍不住揉了揉鼻子,“那个公…不是将军,您身上的血腥味也太冲了,又偷偷杀人解乏了?” 砚台飞过来的时候,孙道远已经大笑着跑远了。 素策的笑意还没抵达眼底就消失了,粮草不到素策并不担心,她早就想好了对策,可跟粮草一起的那东西…素策担心要来不及了。 素策趁着将士都歇息的时间溜出了营帐,只要她愿意,谁都发现不了。 她要去沐浴,就在营地后的山坳里,一个不大却清澈的泉眼。 素策第一个发现它的,然后没有告诉任何人,就像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其实是个坤泽一样。 她的潮期快要到了,可抑情汤却已经喝光了,她的信香已经快要藏不住了。 素策身上的最后一件衣服被她扔在地上,裹缠着胸部的宽布条也被松开,绵软的双乳总算被释放跳脱出来。 素策长舒一口气,像一尾银鱼滑入水中。 月光下,她撩动着泉水清洗着身体,双乳在水面上颤巍巍地抖动着,诱惑不可方物。 素策低头看着,乳尖因为泉水的刺激挺立起来,她试探着抚摸上去,揉捏着,快感让她轻呼,红晕涨上了脸庞,她想要松开手,可即将到来的潮期让她异常渴望。 只是简单地玩弄乳尖就让靠在石岩上的素策咬紧了下唇,月光如水,让她的渴求跟满足无处可逃。 幕天席地的野外自渎,对素策来说有些过了,却也因为更加兴奋,她止不住地颤抖,涟漪顺着她的身体一圈一圈荡出去。 可素策很快就不满足于此,手顺着身下向下探去,可就在她的手即将潜入水底的那一刻,她的耳朵突然捕捉到一丝粗喘! 挖坑了挖坑了~~某茶又挖坑了(*ˉ︶ˉ*) 第一次尝试古风,大家凑合着看吧( ̄? ̄) 002姐姐饶命 “什么人?给我出来!” 素策沉声冷呵,她利落地扯过丢在岸边矮石上的雪白里衣,胡乱裹在身上,泉水随着她的动作哗啦作响,飞溅起的水花很快沁湿了本就不厚的里衣下摆。 没有人,周围只有呜呜作响的风声,还有岸边不远处的几蓬乱草随着风胡乱摇摆着。 “难道我听错了?”素策故意提高了声音,右手却不着痕迹地从岸边捡起一块鹅卵石,指尖弹动,指肚大小的鹅卵石朝着离自己最远的那蓬乱草弹射而去。 “啊!”一声惨叫,听声音还是个娇弱的女子。 “…姐姐饶命、姐姐饶命!我不是故意偷看你的,别…别杀我!” 乱草后头跌跌撞撞跑出来一个捂着红肿额头的瘦弱女子,她穿着破烂脏污的粗布衣裳,头发凌乱,斜插进发髻的簪子摇摇欲坠。 她摇摇晃晃地站在乱草前,都不敢抬头去看泉中的素策。 “过来。”素策命令道。 那女子朝前踉跄了两步,两条腿止不住地打颤,估计是有些日子没吃饱过了,眼瞧着人都要站不住了。 她脚下都是碎石,尖锐得像是刀刃向上的一把把匕首,倘若真的跪在上头,那双腿下半辈子定是废了。 素策提起一口气,足尖在池底一点,就在女子膝盖撞上碎石的前一刻,把她捞在了自己的怀里。 素策这下总算看清了女子的模样,大约刚及笄的年纪,应该是个坤泽,身上一股子甜腻的气息,又魅又柔,毫无攻击性,像极了在素策在宫里头最爱吃的桂花甜糕。 这坤泽长得极柔美,圆润的鼻头、饱满的脸颊,就连本应锐利风情的狭长丹凤眼里都是满满的怯弱跟无助。 “你是什么人?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我是宣城孙家的小女儿,家里是做绸缎生意的…”坤泽还是惊魂未定的模样,紧紧地抓着素策的里衣,素策大半的胸乳都露在外面,如纱的月光洒在上面,勾着人上手去揉去摸。 “…日子原本还能凑合,可他前些年让人勾着去了赌坊,把什么都赔了进去,还…还要买我去园子,我不想去、我是…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什么都赔了进去?可我瞧着你头上这根金钗是吴国新都才有的花样,够普通人家吃上两叁年了。” 素策的手捏上了坤泽的肩胛骨,微微施力,那坤泽便疼得眼泪一个劲打转。 “你到底是什么人?吴国的斥候?” “不是不是的!”那女人连连摆手摇头,“我说的都是真的,姐姐、姐姐你一定要相信我!” 她唯恐素策不信,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素策若有所思地松开了手,这个坤泽显然没说实话,不过八成也不是什么斥候,她手上连片薄茧都没有,绵软无骨,显然是养尊处优惯了的。 素策审视着她,突然暴涨的肃杀之气让那坤泽动都不敢动。 “你叫什么?” “孙慕初,大家都叫我小初。”她有些不知所措,偷瞄素策着去,却在看到她半露的胸乳后惊讶地长大了嘴巴,她满脸通红地低下头,却又忍不住不断地一遍又一遍地偷瞄。 素策混不在意,现在推崇的坤泽之美是柔弱是娇媚,是手无缚鸡之力,而不是她这种可以一刀捅死两个乾元的坤泽。 “你刚才看到什么了?”素策继续问。 小初慌得嘴巴都在发颤,她好一会儿才攒足了力气冲着素策笑得谄媚又讨好,“姐姐说我看到什么,我就看到什么。” +++++ +++++ +++++ 补足昨天的更新,一会儿还有一章(///▽///)难得如此鸡血的某茶需要珍珠跟收藏作为奖励( ̄? ̄) 003你认识长公主? “倒是个伶俐的丫头。”素策评价道,“说吧,你现在要去哪里?我可以派人送…” “我…我没地方去了,呜呜呜…我能跟着姐姐吗?”在小初称得上混乱的哭泣跟诉说里,素策大致听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她从家里逃出来就想投奔嫁到雁南的姑姑,结果雁南频遭战乱,姑姑一家早已不知去向,到现在是死是活都不清楚,她现在根本无处可去。 “我什么都能干,洗衣做饭收拾屋子,喂马也行…”她唯恐被素策拒绝似的,急切地诉说着自己的好处。 “我可是当兵的。”素策突然凑近了小初,眼里头满是轻薄之意,“坤泽在军中只能冲充做军妓,你可愿意?” “你…你骗人!”小初大着胆子反驳素策,“我…我打听过了,这是长公主殿下的军队,不一样的!” “你认识长公主?”素策忍不住追问。 “不认识,”虽然不认识,可小初却一下子来了精神,声音都大了不少,“可我见过她的画像,要是她在我面前我肯定认得出来。” “哦?”素策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姐姐你不信?”小初看起来完全不能接受素策对她能认出长公主这件事的质疑,她在她那个小得几乎放不下什么正经物什的包袱里翻找着,竟然拿出了一张画像。 “这个可是我求我爹花五两银子求人画的。”小初冲着素策显摆着,素策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打开卷轴,在看到那个方脸粗眉铜陵眼的“长公主”之后,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据我所知,长公主是中庸女子吧?” 素策虽然不在乎自己的模样,可这画面实在是太不寻常了些。 “长公主殿下哪能是一般中庸女子,肯定是比乾元更乾元!”小初一脸仰慕地看着画像,小心地捏着袖口擦拭着其上的长公主,素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你在这儿等着。”素策往山泉岸边走去,她并不知道刚才还对着她满是畏缩惊恐的小初,此刻却用肆无忌惮的眼神打量着她的背景,尤其是她白皙的后颈,以及裸露在外的双腿。 那是饥渴了许久终于得以满足的眼神,从丹凤眼里漫溢的执拗与爱慕,恨不得把素策彻底淹没,继而生吞活剥。 “终于找到你了。”她轻声说,“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死在我眼前。” “姐姐,你慢点,我…我脚有点疼。” 披着素策披风的小初一瘸一拐地跟着素策走了没几丈远就哭唧唧地求饶,素策这才发现她后侧的脚踝不知怎的居然肿得一片青紫。 “就是崴了一下,明天就能好,不耽误干活。”她紧张地从披风的帽兜下看向素策,那双眼睛里浸透了凄楚,唯恐素策扔下她似的。 素策站到她身前,微微蹲下身,“上来,我背你。” 在距离营地有兵卒把守的地界还有四五十步的时候,素策就把背上的小初放了下来。 “侧面有条不甚起眼的小路,你一会儿从那儿悄悄溜进大帐,不要被任何人发现,否则……”她没继续说下去,只是抬手帮着她拢了拢身上裹着披风,连露在外头的蓬乱头发都一块罩了进去。 +++++ +++++ +++++ 今天更新完成,晚安(*ˉ︶ˉ*) 004你想肏我? 素策说完就要走,小初赶忙捏住了她的袖口,没敢用太大的力气,她眉心微蹙,柳叶眉真成了春风里新长出的嫩芽,颤巍巍的,眼泪在那双妩媚的丹凤眼里打着转,把里头的狡黠遮去了不少,看起来格外让人怜爱。 “姐…姐姐,是不要我了吗?” “你得自己进去。”素策的语气里多了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 她突然想起了很早以前就去世的母妃,一个柔弱纤弱总能让人生出无限怜惜与保护欲的坤泽,却也是个离开保护就连生存都无力的坤泽。 “别怕,我会帮你。”小初懵懂地看着她,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素策伸手想要帮她拭掉,小初却满脸慌乱地退了一步。 “我…我…”她想要解释,却找不到理由。 “去吧。”素策轻轻地笑了笑,混不在意,坤泽畏惧他人的接触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就连她也不例外。 “在这破地方守了大半个月,别说是坤泽了,就连个女中庸都见不着、摸不上,真是他娘的糟心!” 大燕兵卒多为乾元与男中庸,女中庸都极为少见,有也大多只在京中做巡查辅助,戍边的队伍里难得见到一个。 守夜的几个兵卒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两坛子土酒,酒性极烈,他们最近馋得厉害,根本没找什么酒杯酒碗,索性你一口我一口地传来传去,喝得很是豪迈。 素策治下的军中虽然有禁酒令,不过素策也知道在这荒芜之地驻守,倘若没有战事,那些满腔子血无处泼洒的日子里,总需要点东西,所以大多数时候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怎么没有?”最是魁梧的乾元用袖子狠狠擦掉下巴跟墨黑胡子上的酒液,他狠狠地看向一个方向,“那不就有一个吗?” 其他人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他指的竟是军中最中心的那顶将军帐! “你疯了吧!那可是长公主殿下,是你能肖想的吗?” “长公主怎么了?长公主也是个女人,我都不嫌弃她是个中庸,嗝……”烈酒熏红了乾元的眼睛,也晕昏了他的脑子。 他不是大燕子民,是当地的牧民,为了不饿肚子才来当了兵,君臣尊卑本不放在眼里。 当地牧民推崇自然、力量,认为乾元是至高无上的,坤泽是繁衍后代的珍宝,至于中庸则是无用的、低劣的,一旦分化成中庸,男的就自动成为奴隶,女人则称为乾元发泄欲望的工具,就连偶尔有孕也往往在棍棒交加之下被生生打掉,根本没有生下来的可能。 “……我看上她,是她的福气!”他拍打着胸口喊道,“要是让老子肏得舒坦,老子还能给她个孩子!” “这福气我怕是要不起。” 没人注意到素策是怎么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一圈的人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在了脸上,顿时又红又白,哗啦啦跪了一地,恨不得把脑袋扎进裤裆里,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你想肏我?”素策看着扔在地上的酒坛,淡黄的酒液正在往外流,稀稀拉拉地流了满地,浓烈的酒气四溢翻滚着。 素策虽然贵为长公主,可尚未分化就跟这些粗野的兵俑混在一起,教养大姑姑教导的繁缛礼节早就不知道被她扔到哪儿去了。 那个乾元酒已经吓醒了,他虽然不服,却也知道以下犯上那是诛九族的大罪,他满头冷汗地跪在地上,一头抢地磕得砰砰响! “将军赎罪,小…小的鬼迷心了,罪该万死,长公主…” “赎罪?”素策慢慢抽出斜插在腰间那柄足有两尺长的苗刀,单手举刀指向那人,寒光一片,兀自鸣响,旁边跪着的人更害怕了,谁都知道长公主素策的刀一旦出窍,必定见血! “你若是能赢我,别说是赎罪,加官晋爵都不成问题。” 她突然笑了笑,如春花初绽,杏眼弯弯如新月,居然透出了几分妩媚,“至于肏我?你若是真能赢,好说。” +++++ +++++ +++++ 今日更新完成,《宫墙柳》主要走剧情线(*ˉ︶ˉ*)肉辅助哦,不过每100猪掉落H番外,满足大家想吃肉的梦想( ̄? ̄) 005太子殿下 第叁次被打飞手中兵刃之后,那口不择言的乾元后背着地,朝后跌出数丈,直到撞上营地边储水用的大缸才停下来。 他倒是个汉子,鲜红的血沫顺着嘴角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浸湿了大片的前襟,他牙关紧咬,哼都不哼一声。 “服了吗?”素策单手把叁尺半的苗刀扛在肩上,抬脚把掉落脚下的兵刃踢起。 嚓地一声,闪着寒光的刀刃精准地擦着乾元的铠甲边缘斜插在进他面前的土里,只差一点就能直接划开他的皮肉。 “不!服!”乾元声嘶力竭地大吼着,满嘴血的模样如同濒死的猛兽,信香也跟着暴涨,浓烈的腥膻气熏得素策胃里一阵翻涌。 乾元怒吼一声,赤手空拳地朝着素策冲了过来,素策索性也收刀入鞘。 她侧身躲过了乾元带风的拳头,乾元反应也算快的,化拳为爪就要去抓素策的肩头,可素策就像一条灵巧的游蛇,矮身躲过不说,反身以手作刀,正砍在乾元的侧颈,正是那腺体所在之处。 下手之狠辣,躲在暗处的小初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特别伪装成坤泽的腺体,一阵后怕。 上辈子的她根本瞧不上爹爹为她求娶回来的长公主,一个就知道行军打仗、满身都是洗刷不掉血腥味的中庸?她更愿意跟勾栏院里那些又软又甜的坤泽腻歪在一块。 “你不就喜欢好看的吗?这大梁还有比那长公主更好看的?”那一世的洞房花烛夜,她连盖头都没掀,就把长公主扔在了新房。 还是她爹把她从软玉温香里扯着耳朵拖出来,回府的马车里,指着她的鼻子就是一通骂,“那些个庸脂俗粉比得上长公主的一根脚指头吗?” “好看是好看,不过太吓人,我可不想娶那么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而且……” “而且什么?”爹爹当时追问了一句,小初只是摇头。 她当然知道素策有多好看,两年前宫里的中秋家宴上,素策一身素白锦袍,冷冷淡淡地坐在太子次席,端着白玉酒盏的手指看起来仿佛要跟酒盏融为一体,比皎洁的月光还要惑人。 要不是顾忌着上头兴致不高的梁王,她当即就会凑上去跟美人问好。 她抓耳挠腮地盼着宴席结束,连胡女奔放魅惑的歌舞都没心思去看。 倘若没有那领舞的坤泽突然暴起,手持利刃妄图行刺太子的话,对于迎娶长公主殿下一事她绝对不会如此排斥,反而会欢欣鼓舞。 因为她亲眼看到了素策杀人。 比起狼狈躲过第一刀,还被刺穿宽袖的太子殿下,素策看起来太过从容了,凶悍的胡女被她轻松制服,卸掉下巴按在桌案上,就连藏在舌下的毒药也被抠了出来。 “是谁派你来的?是楚国、燕国……”素策不着痕迹地压低了声音,又问了一句什么。 除了那胡女没人听到素策说了句什么,一直盯着她的小初却看到了她的口型。 如果没猜错的话,她说的是“……还是太子殿下?” 006妖孽 哪怕再活了一次,她也没完全明白素策那话里真正的含义。 不过那个胡女显然当时便懂了,原本都已经放弃了,却又猛烈地挣扎起来,用上了玉石俱焚的力气,素策几乎都压制不住她。 素策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她慢慢收紧了掐在胡女脖子上的手指,低头看着那胡女穷途末路的挣扎,侧脸镀上了一层冷月的光晕,宛如一把被淬到铮亮无法直视的利刃。 “护驾护驾、快来人护驾!”刚刚缓过劲儿的皇贵妃扯着嗓子尖叫,精心装扮的华服在刚才躲藏时泼洒上了整盏桂花酒,混杂上她身上飘出的麝香信香,一片狼籍也浑然不觉。 护卫总算从大殿外涌了进来,个个看起来都是一头雾水的模样。 “帮帮我,求求你…帮帮我!”胡女突然张口嘶哑地祈求,小初本以为她是哀求素策放她一马,刚在心里鄙夷那胡女的异想天开,下一秒就被飞溅的血珠骇得瞠目结舌。 是素策,她一刀划开了那胡女的脖子,当即鲜血四处喷涌。 她显然干多了这种事,利落地转身躲闪,血甚至都没溅上她的衣角,就连短刃的血珠也在她利落收鞘的瞬间,甩得干干净净。 那胡女抽搐了几下,就彻底断了气,脖子上像是突然长了一张没牙的巨口,大口朝外呕着自己的血,她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跟心满意足。 太子殿下也看到了素策动手杀人,只是她的脸隐在暗影中,全然看不清神情,只是按在桌案上的手,用力到青筋迸出。 浓烈的血腥味顷刻间奔腾四溢,大殿里蠢蠢欲动的各类信香被压制得极彻底,小初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发现自己居然从这血腥味里闻到了一丝甜意,她当时怀疑自己是疯了。 等到洞房花烛夜,被父王踹进新房,看到被催情熏香诱入清热期的素策,看着被素策不自觉扯落满屋子的凤冠霞帔,闻着满屋子里充斥着血腥甜香时,才知道那是她信香的味道。 “回禀父皇,刺客已自戕,是女儿无能,未能阻止!” 她堂而皇之地跪地谢罪,眼神全无一点波动。 梁王早就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匆匆说了两句“无妨无妨”就满头大汗地退席,甚至都忘了让素策平身。 小初看着素策慢慢起身,站在满地鲜血中,宛如白雪映红梅,却不失素雅高洁,而是莫名地妖治惑人。 明明是个中庸,怎会如此? “妖孽!”她当时就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离她越远越好,她可不想跟那胡女一样死得如此难看! +++++ +++++ +++++ 终于出差归来,某茶决定多更几章来庆祝(///▽///) 007我想要你 被击中腺体的乾元登时两眼一翻,脸朝下重重地摔在地上,直接昏了过去。 “厉害!”躲在帐后暗处的小初忍不住一脸倾慕地给素策的身手叫了声好。 幸好周围兵卒不少、人声嘈杂,除了素策没人注意到她的所在。 素策不动声色地示意她躲好,脸上的无聊明显得都懒得掩饰。 她显然知道自己会赢,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外强中干。 “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在我的帐下就得守我的规矩!” 素策开始发号施令,小初痴迷地看着,身上的信香又开始有些蠢蠢欲动。她最爱素策身上这股子肃杀之气,跟她坤泽的本质截然相反,却莫名地统一。 “擅自饮酒者杖20,”素策指向那几个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兵卒,“至于这蔑视主帅者……杖100,都拖下去!” “是!”素策御下有方,在军中威望很高,不服管教只是极少数,大多对她都是万分尊崇。 话音刚落,那几个面如死灰的兵卒连同躺在地上的那个乾元都被押着去接受杖刑。 没人发现那乾元已经醒了,他假装昏迷地被拖行了几步,便突然暴起,挣脱了束缚,拔出暗藏的匕首朝背对着自己的素策冲了过来! 萧策当然能躲得过去,就在她要拧身躲闪的那一刻,却改了主意。 京中筹措的粮草根本不知何时会到,藏于粮草中的抑情丹自然也是如此。 长期以来她的信期全靠抑情丹的压制,韩太医提醒过她,“一旦漏服,清热期必将竭力反扑,信香再想压制就难了,公主殿下切记切记!” “姐姐,小心!”素策绝没想到小初会突然冲出来要替她挡下这刀,她已经来不及回头了! 小初咬牙等着利刃穿透肩膀的剧痛,她不能让素策受伤,为了避免被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 上一世素策故意被这乾元刺中了肩头,她倒是因此得益,没有被发现坤泽的身份,不过在接下来的大战里,却因为肩伤被吴国俘虏,然后被诬陷通敌卖国的罪名,下到天牢,饱受折磨! 这一世她居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没等来剧痛,却等来了温热的液体。 血,那乾元的血喷在了她的脸上,素策的那柄苗刀贴着她的侧腰直插那乾元的心脏。 小初用舌头卷掉溅在唇上的一点血迹,浓烈的血腥味,要是没了那乾元信素的腥膻恶臭,就跟素策大婚夜嘴角柔弱无骨地晕在自己怀里时一模一样了。 她心满意足地笑了,却在素策转身的前一刻,像一个合格的坤泽一般,气若游丝地假昏了过去。 “这位坤泽小姐应该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将军要是不放心,卑职可以熬上两副安神的汤药让她服下。” “那就有劳席先生了。”素策将军医送出帐外,再回来小初还奄奄一息地在那儿躺着,眼泪汪汪地朝着素策伸手。 “姐姐,我难受!”她哼哼唧唧地叫唤。 “还装?”素策嘴上这边说,却还是上前握住了小初的手。 “真的难受,小初心慌得厉害,姐姐你摸嘛!”小初说着就把素策的手往衣服里塞,素策压根没想到她根本没穿里衣,自己的手竟然直接摸上了她的嫩乳,又热又软的一团,直接烫红了她的脸。 素策从来都没与什么人如此亲密相处触过,当即紧张地就要抽出手,小初却没那么容易放过她,不着痕迹地拧身,充血变硬的乳尖蹭过她满是薄茧的掌心,受刺激地弓起身,呜呜咽咽地哼了两声。 “…嗯哈…姐姐怎么这么粗鲁,我这么说也救了姐姐一命呢,姐姐都不谢我的吗?”她眨着眼睛装傻充愣,眼睛里欲望湿漉漉地招摇着。 “…那…那你想要什么?”素策却实打实地紧张,她回到桌前,故作镇定地看着地图,满脑子却是刚才的细腻绵软,在军营中她已经很久没有碰触过这样柔软娇嫩的存在了。 “这大帐里的,除了这沙盘跟地图,你想要都可以拿走。” “都可以?那我得好好挑挑!”小初说着精神头十足地从素策床上爬了起来,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一圈。 这里虽然只是行军打仗时的临时驻地,比不起行宫别院,却还是能瞧出长公主的气派,只是素策所坐兽皮毛毯就已是价值连城。 小初拿起桌上的一块虎形的琉璃镇纸,“姐姐可当真?这帐中,除了沙盘跟地图,我想要什么都行?” “自然当真。”素策温柔地看着小初,眼里映着你眼光倒是好,这镇纸可是陛下赏我的,世间总共就叁块……” “叁块啊?那我才不稀罕,”小初随手把镇纸扔回到桌上,她迎着素策的目光,突然甜甜地呲牙笑了,“我想好了,姐姐。” “好,小初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姐姐。” +++++ +++++ +++++ 加长加粗的一章来了,某茶自豪脸求猪猪求收藏( ̄? ̄) 008为何轻薄于我 素策看着眼神灼灼的小初,觉得自己大概是听错了,“…你说什么?” “姐姐娶我,好不好?”小初半跪在素策的脚边,眼巴巴地仰头看着她。 “我是个中庸,怎么娶你?” “姐姐是不要小初吗?”小初眼里瞬间泛起了一层水雾,素策心里觉得好笑,这哪是要不要的事情。 坤泽嫁予中庸,两者还都是女子? 这样出格的事,别说是大燕,就连民风彪悍从不将伦常当回子事的蛮夷部落,都是闻所未闻。 素策现在是真信了席先生关于小初惊吓过度的话,要不是吓得不清,怎么会说起胡话呢。 “别在这儿跪着了,去床上歇着吧,喝了安神药,好好睡一觉。” 素策说完便不再多与小初纠缠,开始查勘前些日子新绘的地图,思虑着究竟是硬攻还是继续死守。 桌边长明烛的烛芯突然爆了一声,火焰猛地窜高了不少,素策正准备起身去剪短烛芯,却被跪在脚边的小初拽住了衣角。 “姐…姐姐,”刚喊了一声就已经是浓浓的哭腔,艳若桃李的脸上更是满面泪痕,“姐姐原来是瞧不上我,那…那又何故轻薄于我!” 她哭着把衣襟往下一拽,在格外明亮的烛光下,那只被素策无意中揉捏轻蹭过的嫩乳无遮无拦地闯进素策的眼睛, 牛乳般白皙柔嫩的肌肤,上头点缀着宛如樱花花瓣般的乳尖,那股让她有些馋的甜香又开始在鼻前撩拨。 素策在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小初的嫩乳之后,赶忙移开视线,慌忙起身的样子狼狈不堪,要是让将士兵卒们看到定会难以置信,他们的大将军哪怕陷入绝境都从来泰然处之,哪有此等时刻。 “姐姐别走!”小初却没那么容易放过她,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不说,身上还紧紧地蹭了过去,“没说清楚之前,不准走!” “将军,粮草运到了,可押运的粮官似乎……” 闯进军帐禀报的兵卒说不下去了,他惊讶地看着向来神色冷淡的将军,此刻竟然满脸通红地把那位漂亮的坤泽女子紧紧抱在怀里,看那女子衣襟凌乱的模样……他不敢再看,也不敢再想,当即低头告罪。 “你…你在帐外候着!” 素策简直头疼,待那兵卒退下去,她便松开了小初,小初的衣服被她扯上了一半,不过还是粉肩半路半露。 军中最是枯燥,想来不出半个时辰,她与坤泽女子在帐本颠鸾倒凤的事情就会传遍营地! “姐姐生气了?”小初怯怯地看着素策,“姐姐不生气了好不好?是小初异想天开,竟然妄想高攀将军,其实将军让小初跟在身边伺候,小初…”她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整颗砸在了素策的手臂上,素策竟然觉得滚烫。 “是我不好,你说得对,本就是我轻薄于你,你一个坤泽…你果真想要嫁予我?”素策认真问道。 “我早就发下重誓,此生非将军不嫁!” 素策不禁失笑,只当小初说些漂亮话讨好自己,却不知道这是小初句句真言,半分假也没掺。 “既然如此,我依你便是!” +++++ +++++ +++++ 小初:第一步计划达成,距离老婆抱回家已迈出万里长征棒的第一步( ̄? ̄) 某茶的新WB来了,“爱挖坑的茶小喜”,各位小可爱有问题都可以在微博留言私信某茶(*ˉ︶ˉ*) 默默祈祷这次不要被飞快盗号了(;′??Д??`) 009金屋藏娇 “军营重地,不可纵马乘车!”守门的四名兵卒手中长枪交叉,挡住了押运粮草车队的一行人。 与往日里押送粮草的骑兵不同,这次是叁驾形制偏大的马车,虽然看起来模样普通,可拉车的马却有八匹之多,且匹匹膘肥体壮、千金难求。 叁辆马车旁跟着5名护卫,最前头的是一匹雪白的骏马,骑在马上的是名女子,身段窈窕婀娜,一身鲜红的纱衣,同色纱巾蒙面,在风中宛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要不是背着的两把弯刀,身段更像是在妓寮轻歌曼舞的歌姬。 “你们可知车内是何人,竟敢阻拦!”可那女子一开口,声音却如腐朽不堪的铁器,比耄耋之年的老者还要沙哑低沉,听起来都令人不寒而栗。 守门的兵卒目不斜视,手里的长枪纹丝不动。 “不管是何人,都不得乘车进入军营,这是军令!” “军令?”那红衣女子冷笑两声,声音堪比夜色里鬼魅哭号,她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扔给手持长枪的兵卒。 几个兵卒定睛一看,那令牌上面竟然刻着飞龙纹式,是宫中贵人才能用的令牌。 “既然认出来了,不快快滚来!” 几个兵卒互看了几眼,却还是不放行,“军令如山,贵人还是下车入营吧!” “好大的胆子,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红衣女子反手抽出背上双刀,照着离她最近的兵卒砍了过去,誓要销掉他脑袋的架势。 可双刀却在距离兵卒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下来,素策单手持苗刀架住了她砍过来的双刀,“这么多年了,戚颖的脾气还是这么冲,不过我这儿的将士可不是你撒气的人偶 她猛地一抬手,差点儿斩飞了戚颖的双刀,戚颖用尽全力才勉强握住,不过虎口却被震出了血。 “长公主殿下,是小的冒犯了!”戚颖当即下马,跪地就拜。 “你陪谁来的?”素策有些好奇,戚颖是东宫的护卫,平日里都是陪着太子,“太子殿下怎会放你出来?” “怎么在皇姐口中,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马车传出的声音未落,车厢前层层迭迭的帐幔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拨开,白皙食指上的夜明珠照亮了车中那人的脸,竟然是当朝的太子殿下,素策的叁妹素翎! “太子殿下!”素策惊呼,拱手就要往地上跪,却被素翎架住了手臂, “皇姐,我这是微服出巡,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皇姐不要行此大礼了。” “怎劳太子殿下押运粮草?”素策很是不解,父皇这几年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了,最近又沉迷炼丹制药、求仙不老,太子自去年入冬便开始行监国之职,说是日理万机也不为过,跑这一趟少说也得半月有余,实在是太过蹊跷。 “我来皇姐莫不是不欢迎?”素翎径直跳过了素策的问题,冲戚颖示意,戚颖当即从行囊里掏出一个朴素的黑色木匣。 “要不是我跟皇姐从小一起长大,都要怀疑皇姐是假扮中庸的坤泽了,”素翎并不知道自己说的竟然是事实,“盘点粮草的时候,我在其中一车粮草里发现了这个,坤泽专用的抑情丹。” “皇姐这是……终于金屋藏娇了?” +++++ +++++ +++++ 比预想的更新晚了一个小时,那就多更新一章吧(*ˉ︶ˉ*) 某茶新WB:爱挖坑的茶小喜 等你哟( ̄? ̄) 010小初不怕的 素翎挑了挑眉头,笑着调侃素策。 她这位皇姐也不知究竟是心高气傲、谁也瞧不上,还是确无心思、整日里是想着行军打仗,到现在别说是个侧妃,就连侍妾都没有一个,自从花信年华一过,就连父皇都对她的婚事关切了不少。 “是谁家的坤泽,入了皇姐的法眼?不知可否让本宫瞧瞧呢?” “殿下误会了,只是偶尔遇见了一个落难的平民女子,觉得她可怜才……”素策躬身请素翎入帐,“行军打仗,不比宫中,大帐寒酸,殿下先稍事休息,臣已经派人……” “那些事儿先不着急,倒是皇姐,当真只是可怜这坤泽女子?” 素策一个“是”字悬在嘴边,却根本说不出口。 小初此刻正躺在她的床榻之上,衣衫散落,外衫在床沿半垂,她雪白光滑的脊背半掩在帐幔间,鲜红纤细的兜带横在其上,在跳动烛光上的映照下,宛如震颤的心弦拨弄着人心,松垮的结勾着人忍不住想要上手想要解开它。 “…唔…姐姐,你回来了?”小初早就听到了大帐外的动静,此时不过假装被吵醒,她单手揉搓着眼睛,睡意朦胧地欠身回头,腰肢不自觉地扭出玲珑的姿态,比秦淮河畔春日里最妖娆的河柳还要媚。 “…让殿下见笑了。” 红晕又不受控制地泛上了素策的脸颊,她匆忙上前扯过被褥裹好小初,“…边关不比别地,风都冷咧些,小心着凉。” “有姐姐在,小初不怕的。”她娇憨地一头扎进素策的怀里,却不忘在素策看不到的地方,冲着她身后明显已经认出自己的太子殿下眨了眨眼,拜托她为自己保密。 “堂堂淮南王家的郡主,明满京城的坤泽花慕初,此番假扮平民女子接近长公主,花慕初你是在故意戏耍皇家吗?” 素翎冷着脸质问小初,素策刚去巡营,那个在素策面前乖乖巧巧的花慕初就溜进了自己的大帐。 一个未出阁的坤泽竟然行事如此放肆,整个大燕也就只有她花慕初一个了。 “当然不是,就是没来得及说清楚。”花慕初嘻嘻笑着,“我这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嘛,长公主殿下要是知道我是淮南王家的,肯定会派人把我送回去,我好不容易偷溜出来的!” “你居然是偷溜出来的?”素翎大惊,难怪淮南王最近几日都神色凝重。 “我家爹爹迂腐又啰嗦,天天叨叨我的婚事,真真是要烦死了!”权势滔天让父皇都忌惮叁分的淮南王,在花慕初的嘴里倒像个普通人家的父亲,满脑子都是自家正值碧玉年华坤泽的婚事。 “所以我这次是偷偷溜出来的,就是想好好玩上些日子,太子殿下就当没见过我好不好?” 花慕初娇里娇气地跟素翎讨饶,素翎嘴上带着笑,眼睛却是冷的。 她自然是不信。 +++++ +++++ +++++ 今日双更完成,某茶自豪求猪猪求收藏(*ˉ︶ˉ*) 新WB:爱挖坑的茶小喜,继续求关注( ̄? ̄) 011殿下觉得慕初如何呢? 偷溜出来玩?却不去景色宜人的江南,或者是山峦起伏的北境,跑到这荒凉的戍边大营是何道理? 冲着素策来的? 一个中庸女子,对坤泽自然是半点吸引也无。 亦或是一贯中立的淮南王导向了六弟? 素翎在心里思量,素策一个中庸从根儿上就算了夺嫡的可能,大燕历朝历代从来都是乾元即位,哪怕素策再军功赫赫、万民称颂,也绝无可能,不过手握重兵的她一旦联合淮南王站在六弟那边,那她这个东宫太子的位子,顷刻便会被颠覆! “那个……太子殿下可知道六皇子殿下…如何呀?”花慕初突然提了一句,素翎神色一凝,竟然让自己猜了个差不离?淮南王竟然打算让花慕初嫁予老六? 她心里堪比惊涛骇浪,面上却仿若无事发生地轻笑一声。 “我那个六弟秉性贤良、文韬武略,就只是……” “只是什么?”花慕初见不得素翎的故作踌躇,忙不迭地追问。 “这都是不着边际的留言,说他跟他身边的贴身乾元侍从,有些过从太密。六弟刚刚分化为乾元,不懂这些也正常…” “可恶,爹爹还整天介跟我说六皇子的好话,还催着娘亲去皇贵妃那儿转悠,真是气死我了!” 花慕初哪能忍这个,当即口不择言,孩子气地跺着脚撒气。她趁机偷瞄了一眼素翎,素翎怀疑紧绷的神色果然缓和了不少。 “我这也只是听说,初儿不必过于担心,可能只是兄弟情谊呢?” 素翎知道花慕初的性子,自视甚高,眼睛里绝对不容沙子,有她这句话在这儿,她跟六弟的婚事就绝对成不了。 “这么说,初儿是要成为我的弟媳了?”素翎故意调笑她。 “才没有!太子殿下您想多了!”花慕初小女儿姿态地捏着衣襟,偷偷地把藏在怀里的香囊用力搓揉了两下,那里头是她特别调制的桂花甜香,闻起来跟坤泽的信香几乎一模一样,果然素翎看她的眼神突然就软了下来,少了叁分警惕多了五分怜惜。 “慕初不过是一介坤泽,又是女子,”花慕初慢慢地凑近素翎,捏着兰花指往她手腕上一搭,仰头半是羞涩半是仰慕地看着她,“爹爹说,倘若我能嫁入皇家当然最好,我想了想,不知太子殿下觉得慕初如何呢?” 素翎一时语塞,她万没想到花慕初居然打起了自己的主意。 娶她?素翎不是没想过,花慕初的相貌虽说比不上自己那位艳冠京城的皇姐,不过也算省赏心悦目,给她个侧妃的位置也就够了,还能借此拉拢淮南王的势力,倒也算一举两得。 不过花慕初平日的行事作风实在是太过放荡不羁,稍有不慎就可能成为百姓口中的闲谈,她不能冒这个险! 就她豢养面首一事来说,皇家望族里未出阁的坤泽几乎都养着若干面首,毕竟那抑情汤喝多了既损伤肌理,又违背天性,不如跟坤泽享那鱼水之欢来得惬意舒坦。 不过大多数顾忌着自己还有家族的颜面,都是暗地里的事儿,可淮南王这位骄纵的郡主却不一样,恨不得把豢养面首的事儿闹腾得人尽皆知,前些日子据说还有两个乾元为她争风吃醋,当街大打出手,其中一个惜败,差点直接抹了脖子。 京城的说书人把这事儿添油加醋地说了半个月,倒是赚了不少的银子。 +++++ +++++ +++++ 小初:姐姐你看我为了你,渣O演的多出神入化! 肉章一洞房花烛夜(100珠肉章掉落) 特别说明:上一世的洞房花烛夜 花慕初是被淮南王一脚揣进新房的,她整个人扑在桌上,差点把价值连城的琉璃盏都给摔了,她眼疾手快地抓在手里,再小心地放回桌上,再准备往外冲的时候,门已经从外头锁上了。 “别的事情我都能由着你的性子来,可今天不行,你给老老实实地跟长公主圆房!” 琉璃窗外的淮南王沉声吩咐家仆,“还有你们,好好守好门,丑时之前,不管这屋里头出了什么事儿,都自当没听见!” “爹爹你疯了?你忘了长公主她会杀……”她紧张兮兮地往身后屏风瞄了一眼,唯恐被听到,她后怕地压低了嗓音,“她杀人不眨眼的!爹爹你放我出去好不好?咱们从长计议,不急在这一时嘛!” 淮南王冷哼一声,总算透过五彩琉璃窗看了一眼花慕初,板正坚毅的侧脸被扭曲成一个怪诞的模样,“放心,长公主殿下现在绝对不会杀了你。” “记着,爹爹是为了你好,”淮南王欲言又止,“……你呀,好自为之吧!” 花慕初在砸了一盏茶时间的门之后,没有任何人理睬,就知道今天这门她是出不去了。 她无奈地整了整衣衫,壮着脑子去跟长公主请罪,果然刚绕过第一扇屏风,就闻到了一丝熟悉的甜香。 花慕初难以置信地抽了抽鼻子,那香味对她而言,再熟悉不过了,是勾栏院里总点着的催情香,对坤泽最是有妙用。 也是难为古板的爹爹了,不知道从何处讨来了这种不上台面的东西,只可惜长公主一个中庸,这催情香对她而言,估计最多只有点安眠的作用。 可当花慕初真正走进新房里间,只是一抬眼的功夫,便已经看痴了。 长公主殿下早就自行扯掉了喜帕,发髻松散、衣领凌乱,在红烛的映照下,她满脸红晕地竟比身上的江南百余名绣娘花费一年有余绣制的霞帔还要耀眼,满屋子的血腥味夹杂着清甜诡秘又魅惑,花慕初身上的信香也给勾了出来, 浓烈的酒香在她察觉到之前就跟那血腥味勾缠在了一起,水乳交融般的融洽。 原来那如影随形的血腥味竟是她的信香?原来她竟不是中庸而是坤泽?! “长公主这些年是如何瞒天过海的?竟然连皇上都骗过了?” “不干你的事!”素策咬牙切齿地瞪着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跟中秋家宴上那个凛冽如刃的长公主完全不同,清热期让她从百炼钢化成了绕指柔。 花慕初突然就饿了,她随手桌上捏了块桂花糖糕,塞进嘴巴里,可是根本不够。 她的心砰砰的乱跳,两腿之间原本安静蛰伏的物什开始蠢蠢欲动。 花慕初确实是饿了,不过不是饥肠辘辘,而是饥渴难耐。 她想要一亲芳泽,却又拘泥着礼数,毕竟是长公主下嫁,自己绝不能越矩冒犯。 素策却突然从床上站了起来,手上繁复华丽的凤冠哗啦啦地一通悦耳轻响。 她堪称粗鲁地扒掉身上的喜服,花慕初自诩见过的坤泽无数,勾栏院的艳舞也看过不少,那宛如云霞般层层迭迭的纱衣随着曼妙勾人的舞姿一层层褪下,宛如招摇怒放的牡丹,最后白皙的胴体一丝不挂地展露在众人面前,堪称极致的盛宴。 肉章二洞房花烛2 可跟眼前宽衣解袍的长公主比,却少了骨子里天生的风情,多了后天习得的矫饰跟做作。 素策在军营里呆得久,算是半个行伍出身,动作干净爽利,绝不拖泥带水。 花慕初觉得只是烛焰微颤了两下,房中的光短暂的明暗交替后,长公主的身上便只剩下了那件半解的大红丝绸里衣。 散乱的衣襟里藏着嫩白如牛乳的皮肉,因为粗重喘息而颤抖的酥胸隐约可见,让她不自控地想起破开的鲜嫩荔枝,还有那一口咬下去滑嫩的果肉,还有那顺着嘴角外溢的酸甜汁水。 长公主殿下会是什么味道呢? 她不着痕迹地舔过牙根,纾解着心底的跃跃欲试跟唇间的蠢蠢欲动,眼神开始变得粘稠拖沓,油膏般地向下滑动,素策两腿间的隐秘之地被烛光下投出的暗影遮掩着,反倒愈发地引人去看。 素策已经有些站不住了,长期被压抑的清热来势汹汹,她拼命抵抗却还是兵败如山。 她第一次知道欲望比疼痛更难熬,看不到尽头的热跟痒让她就不算好的耐心所剩无几,热腾腾的汗水顺着乳沟、后背往下淌,她的身体敏感得一塌糊涂,汗水的流动都能引起一阵颤栗,两腿之间的蜜液就像是泉眼,咕嘟咕嘟地冒个不停。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能流出这么多汁水。 对,就是汁水,素策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只熟烂的果子,她厌恶这样的自己,她需要马上让自己恢复成之前的自己。 素策知道唯一能帮自己的就是眼前的女人,淮南王的四女,京中最是放浪形骸的乾元之一。 她对花慕初没有太多印象,只记得是个长得比她更像坤泽的乾元,不过去年刚分化成坤泽的六妹却在知道她被赐婚给花慕初之后,当场就气得晕了,就连她今日大婚都称病未曾露面。 “花慕初可是京城坤泽最想嫁予的如意郎君,父皇到底还是疼你的。”素翎是这么说的。 疼我吗?倘若她能战死,父皇可能会真的疼她,至于现在……素策在心里冷笑,面上却还是拱手称是 不过想来这个花慕初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又何哭迁怒于她呢? 素策这样想着,便索性冲着那花慕初勾了勾手,结果对方一时间似乎看痴了眼,樱桃般地嫩唇半张着,站在桌边好半天未动一下。 素策看着她那副痴相,当即轻笑出声,“难不成郡主不喜欢在床榻,更喜欢在桌上肏吗?” 作为乾元却被身处情热期的坤泽主动挑衅?只要那乾元不是泥身塑的,就绝忍不下。 花慕初抱着长公主亲上去的那一刻,对方处子般的生涩就让她意识到刚才的那番话不过是虚张声势。 她随即强行按捺着自己澎湃的冲动,那如同拍击着脆弱堤岸江水的欲望,想要循序渐进。 花慕初从来是个体贴的情人,哪怕是对勾栏院的坤泽都伺候得极为周到。 问题是长公主殿下显然没有那么多耐心,她怕痒似的躲闪着花慕初落在脸颊颈项上的吻,手却灵巧异常地直接钻进她的外袍,隔着亵裤握上了她早已勃发的硬物。 “原来可以啊,”素策用力抓了抓,花慕初忍不住轻抽了一口气,“我还以为郡主不行呢!” 都无需礼教森严的皇家,就算是普通百姓人家的坤泽在床榻之上也定是羞羞答答、欲拒还休,哪怕是勾栏院也是七分娇嗔叁分勾人。 可素策完全没有一点拘泥,直接分开两条长腿,环住了她的腰,还用脚跟不耐烦地敲着花慕初的腰眼儿催促她。 花慕初在愈发甜腻的血腥气里,把手潜入素策的两腿之间,刚才素策动作间她看得一清二楚,那里早已被源源不断的蜜液沁润的一片晶亮润泽。 “既然长公主有命,那慕初自是遵从。” 两根手指的深入毫无阻碍,甚至还被早就难耐的湿答答媚肉裹缠着往里拽,她轻轻地弯曲手指,素策猛地绷紧了绵软的腰身,一股热流从深处涌出,打湿了身下的被褥,素策更是半眯着眼睛,好半天才呼出颤抖悠长的一口气。 花慕初在确认素策真的准备好之后,单手解开了外袍亵裤,素策在看到花慕初衣衫间半露的那物,一瞬间,脸上的惊诧是明明白白的。 她朦胧恍惚的眼神在慕初的那根狰狞的巨物与娇俏的脸庞间游走,似乎不相信它们会停止存在似的,她伸手去摸,滚烫的手心让花慕初的那物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前头当即吐出一丝透明的黏液。 “好大呀。”她轻声感慨,花慕初很是受用,那硬物居然又涨粗了一圈。 素策用拇指和食指去圈它,在发现可以圈过来之后稍稍松了口气。 情热中的坤泽大多已经被欲望俘获,浑身上下绵软得像是春水不说,大多还是哭喊个不停,半是惊恐半是极乐,只能攀附在赐予她快活的乾元身上。 可素策却没有,她甚至还保持了几丝清明。 素策又把腿分得更开了,花慕初无需低头就能看到那被打湿成一缕缕的毛发,“这样是不是更容易一点?” 花慕初看着这样放浪的素策,突然想起了自己被赐婚后听到的一些流言蜚语。 “淮南王郡主好好一个乾元竟然要迎娶长公主?皇上难不成是打算削弱淮南王的势力?” “长公主下嫁淮南王?这可是滔天的恩泽!” “什么恩泽?中庸难孕不说,那长公主整日里在军营里,那里头的乾元男子何其之多,咱们这位长公主平日里还不知道怎么放浪不羁呢!” “没错!说是长公主,可怎么说也是个一个中庸女子,凭什么号令千军,真以为她本事大呀?” “那得看哪方面的本事?说不定比那勾栏院的坤泽还要精通房中术呢!” 可这个念头在她挺身插入的那一瞬间,就发现根本就是空穴来风,素策的反应生涩不堪,整个人当即僵在那里,动也不敢动一下,她捏着花慕初薄胯的力道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长公主殿下,您…您得放松!”花慕初被卡在半截,不上不下的,也不好受。 “…唔…太……太大了。”素策没想到会如此疼,仿佛身体被内里被劈成了两半,就连在战场里被连捅几刀都没有这么痛,她不知道该如何放松,身子反倒越绷越近,她抬眼去看花慕初,想让她快点想个办法。 可那幅泪眼婆娑的模样却差点儿让花慕初彻底失控,那样出人意料的柔软跟娇媚,让花慕初在狠狠肏开她跟好好疼惜她之间犹豫挣扎。 可就在她准备低头亲吻素策,帮着她放松下来的时候,已经等得不耐烦的素策却突然翻身骑在了她的身上,狠狠地坐了下去! +++++ +++++ +++++ 花慕初:(;′??Д??`)会断掉的! 肉章三洞房花烛夜完(200猪3000字大满足) 花慕初的冷汗都要被吓出来了,头皮一阵阵发麻,素策的架势俨然是要废了她,这洞房入得堪比上刑。 不过她知道素策肯定更不好受,她不顾自己被夹得生疼,赶忙伸手去检查素策的情况。 倘若是见了红,那无论如何也不能继续下去了。 然而清热期的坤泽果然不同,素策狭小的花穴明明已经被撑到了极致,纤薄的皮肉金紧紧绷着她的硬物,却并没有任何损伤。 就在她感到庆幸的时候,素策却发现花慕初的硬物还剩下叁指的长度没能被自己都吞下去,她的睫毛上挂着疼出来的泪,竟然抬身准备再来一次? “且慢,长公主殿下!”花慕初赶忙拦了下来,再来一次她真的就要废了! “稍安勿躁,夜还长着呢!”她说罢便开始用掌心轻抚长公主的身体,从膝弯一路上行到大腿内侧,流连忘返,直到细腻的肌肤泛起寒栗才借着漫溢的蜜液分开湿漉漉的肿胀贝肉,用指腹在花核处打着转。 “…呜…”她手法老到,素策很快得了趣。 随着花慕初手指打圈的速度越来越快,素策的喘息越来越重,竟然还摇摆着身体迎着着花慕初的抚慰。 花慕初见状索性虚虚握着长公主的腰,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摇摆研磨,隔着层层迭迭的薄纱杖幔,婆娑如霜雪的光在她的身上留下飘忽朦胧的影。 花慕初从下向上望去,大红的里衣半挂在素策的手肘上,要落不落的,她挺身摇摆起伏着,纤细的腰肢柔韧灵动,凤冠随着她的动作互相敲击、叮当作响。 那对看起来就弹软惑人的酥胸像是顽皮的兔子在那儿蹦跳着,其上的一点粉嫩轻而易举便拽走了花慕初的全部心神。 这样一对饱满圆润的酥胸平日里却只能藏在那冷硬的铠甲之下? 花慕初只觉得是暴殄天物! 素策身上的汗越流越多,薄汗凝结成滚落的汗珠,调皮地从她身上划过,有几滴在鼻头乳尖上稍微多停留了一会儿,还是落了下来。 一滴两滴,温热的汗水滴落在花慕初的唇边,她近乎贪婪地卷入口中。 像血又像糖。 抽插辗转的粘稠水声跟素策的缠绵轻喘混在一起,花慕初再也按耐不住,她捏着素策的腰肢从下向上大力肏干了几下,结果长公主居然难以自控地缩成了一团,花穴的媚肉抽搐痉挛着,温热的蜜液从深处喷涌而出。 竟然就已经到了一次? “…啊!”素策颤栗着身体好久才松弛下来,她的眼神迷醉,嘴角带着意义不明的笑意,端详着身下的花慕初,突然伸手点上她的眉心,光洁如贝母的指甲让花慕初很是意外。 最近数年,京城达官贵人家的女子无论坤泽还是乾元,都喜欢指甲上做些文章。简单的就以花瓣配制明矾染以艳色,更讲究些的还会点缀金饰、珍珠甚至是玉石。 花慕初年初的时候还曾经听闻过一件趣事,据说皇贵妃曾经因为指甲上装饰的珍珠玉石太多,导致指尖过于沉重,在陪皇上用膳的时候一个不慎掉落玉着,被责御前失仪,罚了半个月的俸禄,不过装点指甲的风潮却因此愈演愈烈,就连被花慕初的指甲也染了艳红。 可素策的指甲却无半点装饰,指尖甚至还有一层薄茧,指尖顺着花慕初的鼻梁慢慢下滑,带起酥酥麻麻的痒,指尖落在她上唇的唇珠上,稍稍用力轻压。 花慕初伸出舌头,颇为轻佻地划过她的指节,如同捕猎前试探地蛇信。 素策向下看着花慕初,眼睛里是极纯粹的快乐,“很舒服,再来一次。” 屋里原本似有若无的烟气突然浓得遮天蔽日一般,花慕初利落地翻身,把软乎乎的素策压在了身下,半扭身瞥向大门的方向,她知道门外的下人定是趴着门缝偷听。 山呼海啸的信香跟沉声呵令一起冲了出去,“堵好你们的耳朵,然后给我滚远点!” 花慕初这次不再矜持,一阵疾风骤雨般地抽插,本就悬浮在极乐半空中的素策再一次被推高到从未体验过的快乐, 看着素策迷醉享受的脸,花慕初抽插的速度不减,却开始低头仔细端详素策的那对胸乳。 她伸手去抓,却惊讶地发现一只手都抓不过来,那乳儿在她手里就像是扑打着翅膀的白鸽,因为惊恐而震颤不休。 她开始揉捏,揉捏的力道控制不住地越来越大,在上头留下了一道道的红色的指痕,她突然很想粗俗不堪的话语, “长公主殿下,你奶子可真大。” 素策的指尖猛地扣紧她的后背,花慕初轻嘶一声,那还插在素策花穴里的硬物一下子慢了下来,正沉醉其中的素策刚要催促,花慕初就转着腰开始慢条斯理地研磨着里头的每一处。 “臣下有一事不明,想请长公主赐教。” “……嗯…呜……”素策很想说些什么,可在任何时候都清明无比的大脑却失去了自己的控制,她有些紧张,却也难得的松弛。 花慕初并没有等待,已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长公主殿下,我曾听闻长期服用抑情丹的坤泽会在停药的那次清热期产乳,不知……” 她意有所指地在素策已经起栗的乳晕上打着圈,故意冷落着那摇曳挺立的乳尖,丝毫没有给它以慰藉的想法。 素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想要开口,可缠绵的呻吟先冲了出来,“……呜……啊哈…绝无可能!” “臣下也不过是偶然听闻,正巧长公主在此,不妨试试真假。” 花慕初含住素策的左侧的乳尖用舌尖逗弄起来,边开始吮吸。 乳尖就像是活的一样,在灵巧舌尖的挑逗下很快开始膨胀,等被吐出来的时候已经涨大到两倍还有余。 “…嗯哈…”乳尖被放开素策却觉得不再满足,她挺着身子把另一侧往花慕初嘴边送,自己则伸手去蹂躏已经红到仿佛在流血的那颗。 为了方便穿着铠甲,她平日里都会用半尺宽的长木条将胸乳紧紧裹住,那是很难引起她注意的一部分,只有当战事激烈,裹缠太久勒出深深血痕的时候,那份难以跟他人诉说的痛跟痒才让她意识到它们的存在。 可花慕初却让她知道,吸吮揉捏乳尖能带来不逊于抽插的快感,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被从吸出来了,爽得她呜呜直叫,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上下夹攻的双重快感让她的身体陌生,她当然偷偷抚慰过自己,用手指用玉势,可带来的快感比起现在却不足一二。 这样强烈的快感让她不知所措,她不自控地想要拒绝、想要逃跑,“…啊…呜…不要,不…不要…停下…嗯嗯…” 可当花慕初真的停下来的时候,素策的心情却失落得一塌糊涂,她拧着腰、收缩着内里的媚肉要求花慕初继续,花慕初眼神明明渴求不回,却只是摇头。 素策刚要故技重施,却在在看到花慕初吐出舌尖,那上面居然真的有一小洼乳白液体的时候,惊诧万分。 她刚要开口确认那是什么,花慕初却妩媚轻笑,直接捏着她的后颈吻了上来。 奶香跟血腥味先入为主,然后就是花慕初的烟气如影随形。 花慕初勾扯着素策呆愣的舌尖,扫荡着鲜有人造访的唇齿,她已经喜欢上了那甜蜜的血腥味,近乎贪婪地吮吸着长公主口中的津液。 两腿间的硬物也终遂素策的心愿更加卖力地抽插,素策又一次被推上了更加猛烈的高潮,不过这次她被堵住了嘴巴,喊都喊不出来,兀自在花慕初的身下抽搐痉挛,脚趾紧紧扣紧身下的丝绸被褥,手指在花慕初的后背划出一道道渗血的血痕。 花慕初这次还是没有停下来给素策喘息的时间,她扭着腰肢寻找,很快就被她发现了花穴深处的一条窄缝,花慕初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坤泽会在清热期打开的内腔,肏进其中就能成结彻底标记对方。 她几乎不假思索就朝着那里冲撞过去,可侧颈上冰凉锐利的一点让花慕初的汗毛倒竖。 “退出来!”素策命令道。 她高潮后的满脸红晕还未消散,泪珠还在锋锐的下颚角摇摇欲坠,可眼睛里的杀意却是明晃晃的。 花慕初觉得新奇,她的腰明明还在自己的手里微微发着颤,像是被拢在手里胆怯惶恐的雏鸟,可捏着金钗的手却稳如泰山,她微微使力,锋利的尖头戳进花慕初的皮肉,血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滚了出来。 “不准进去,退出来!”她又说了一遍, 花慕初曾无数次想起这个时刻,并且无数次地为此后悔,如果她当时没有听从长公主的命令,而是直接标记了她,那之后糟糕的一切是不是不会再发生了。 她原以为自己永远不会知道答案,可现在她终于有机会了。 +++++ +++++ +++++ 粗长一章完成(*ˉ︶ˉ*)自豪地某茶求猪猪求收藏咯(*ˉ︶ˉ*) 012伺候姐姐沐浴 素翎还想着怎么婉拒这位骄纵的郡主,既保全了这位浪荡坤泽的跟淮南王的面子,也维护了东宫跟帝王家该有的姿态。 花慕初却突然噗嗤笑出声,眼珠子滴溜乱转,贼兮兮地看着她一看就心怀不轨。 “不过现在呢,初儿对长公主一见倾心,所以……还望太子殿下成全。” 素翎的惊讶再也压不住了,“…皇姐可是中庸。” “太子殿下有所不知,”花慕初边说边用眼风扫过她,眼睛里头的风情比外头的夜色还要浓稠,“这床笫之欢,中庸更有她的妙处所在。” 明明是个弱势的坤泽,素翎却莫名感受到一股突如其来的挑衅跟威压,不过只是一瞬,旋即消失,快点让素翎怀疑它是否真的存在过。 她不由地认真端详这个传闻一无是处的坤泽,开始怀疑她那些说法到底是确有其事,还是以讹传讹,亦或者故布迷阵?! “不过此事还望太子殿下成全。”花慕初竟然边说边向素翎行了福礼。 “这是怎么了?平身平身”素翎看着一本正经的花慕初,不禁失笑,“求本宫成全?郡主这可就想差了,长公主平日里看着性子随和,不争不抢,可却是极执拗的性格,别说是本宫,就连父皇有时候都难以撼动她的决定。” “太子殿下放心,”花慕初莞尔一笑,眉眼间竟流露出几分稚子的羞涩跟俏皮,“初儿不会为难您的,定是举手之劳的小事,到时候太子便会知晓。” 素策离大帐还是数丈远就放轻了脚步,本是担心吵醒了应已睡熟的小初,可进帐才发现小初居然抱着枕头守在桌边等她。 丑时已过,她明显已经熬不住了,困顿到东倒西歪,整个人摇摇晃晃,脑袋也时不时地猛点一下。 “怎么还不歇着?”素策担心吓着她,半蹲下身轻声细语地问。 “姐姐回来了,我……我想等姐姐一起睡!”她声音粘粘乎乎,字跟字直接像是被糖糕黏成了一团,睡眼惺忪看着自己的娇憨模样很是讨人喜欢。 “一起睡?”素策含笑重复了一遍。 “姐……姐姐,是不愿意吗?”小初双手捏揉着枕头,素策注意到小初有时候会不自觉地嘟起嘴巴,素策注意到小初有时候会不自觉地嘟起嘴巴。 “自然不是,原本还担心你觉得委屈,想着明日才能再搬一张床榻进帐,今晚也……” “真是太好了!”小初一下子精神起来,她把枕头往桌上一扔,“那时候不早了,我伺候姐姐沐浴吧。” 她说话的工夫竟然已经解开了素策的腰带,素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她的外袍已经被小初拽下了肩头,比在宫里时候专门伺候她更衣的小宫女还要利索。 “家里弟弟妹妹多,都是我照顾他们,我都做习惯了。”小初笑嘻嘻地解释,这话倘若被她那几个惯爱娇宠她的哥哥姐姐听了去,肯定个个闷气生上半天。 013手谕 花慕初半跪下身,抽出素策腰间约合一掌宽的腰带,动作里颇有几分迫不及待。 “姐姐的腰好细啊!”她边说双手边不着痕迹地贴着素策的腰际抚摸游走,“可我刚才听军中的兵卒说起,姐姐能在阵前拉开叁石的大弓?” 花慕初还记得上一世素策的腰最是碰不得了,就像是绷紧至极致的琴弦,只要轻轻拂过便会嗡鸣作响。 “…呜嗯……也不过是勉力为之。”素策果然身子一阵微颤,耳朵尖都顷刻间红透了。 她忙不迭后退了一步,自行拉下外袍扔在矮塌上,“不用伺候了,在外行军打仗不讲究这些的,我还是自己来吧。” “姐姐,是小初伺候得不好吗?”花慕初嘴一瘪,眼泪就已经在眼眶里打起了转,素策显然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 “自然不是,只是……”素策看着花慕初,无奈地轻笑,然后主动上前展开双臂,“罢了罢了,那就有劳小初了。” 花慕初当即破涕为笑,素策瞧着她这幅稚气未脱的模样,更加肯定她在家中定是娇娇女,不然这脾气秉性怎么会跟个垂髫小儿一般,她并不知道这个她眼中的“垂髫小儿”,此刻已经快要按捺不住,满脑袋里想的都是上一世二人共享的鱼水之欢。 上一世的素策在床上极坦然自在,又敏感渴求,次次行房都折腾到天亮,花慕初尤记得一次她托人购置了两只缅铃,本还担心素策会觉得冒犯,没曾想她玩得不亦乐乎,还用到了自己的身上,到最后就连床褥都被白浊蜜液等汁水浸湿地一塌糊涂,她甚至腰酸背痛了好几天。 素策突然闻到了一股烟气,不是军营里每天埋灶做饭时的烟气,而是更加飘忽淡雅的味道,甚至还有细微的暖意。 她深深呼吸了两下,发现那味道就像是北方冬日黄昏的雾气,渐渐浓了起来。 她正要寻找这味道的来源,大帐外突然有兵卒禀报。 “禀将军,孙校尉回营了!” “你确定?”素策眉头拧紧,这个时辰孙道远甚至都不可能赶到浔州,又怎么会匆匆回营? “不只是孙校尉,就连齐大人也跟着一并来了!” 素策当即神情凝重,浔州州牧齐俊余是此地最高的行政长官,怎会深夜赶来军营,定有大事发生! 她随手扯过外袍裹在身上,脚步不停地走出大帐,留下半跪在那里、高举着双手,指尖已经碰触到素策胸口对襟的花慕初。 明明差一点就有机会同床共枕、一亲芳泽……花慕初幽魂似的起身,满脸不甘地把脑袋狠狠埋进枕头。 淡淡的血腥味在鼻尖萦绕,那是素策的信香稍稍抚慰了花慕初的焦躁。 太硬了,她在心里气鼓鼓地嘟囔,还是长公主的胸前绵软香甜。 素策刚到营门前,就看到被叁人搀扶下马却还是狼狈地差点一头摔在地上的齐俊余。 齐州牧是个中庸,又是文人出身,前些日子还为了灾民的事四处奔波筹措钱款染上了风寒,只是稍稍有了点起色,身子依旧虚得厉害。 将近四个时辰的长途跋涉让他整个人疲惫不堪,借着火把都能看到他全无血色的煞白脸色,跟满头的冷汗,官服的领口都被洇湿了。 “齐大人,先请进账歇息!” 齐俊余却只是摇头,他抖着手整理一路上奔波凌乱的衣衫,还特意正了正冠,才小心地从怀里掏出一块暗色锦帛。 那锦帛上熟悉的纹路让素策当即瞪大了眼睛。 齐俊余将那块暗色锦帛高举过头顶,深吸一口气,提高了声量,“圣上手谕在此,大将军接旨!” 周围的兵卒当即呼啦啦跪到了一大片,素策看向跪在身侧的孙道远,原打算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结果孙道远也是一脸匪夷所思的骇然,显然也是刚知道此事。 “大将军,该跪下接旨了。”齐俊余颤抖着声音,小声提醒素策。 “父皇责问我为何驻扎此地迟迟不攻,命我在叁日之内务必大胜一场,在稳定边境态势后即刻回京,”素策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届时他将在京城30里外的长亭摆下庆功宴为我庆功。” “这可是我朝从未有过的殊荣啊!”素翎听后感慨道。 “…圣上手谕可曾提到战败当如何论处吗输?”孙道远突然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 “战败?此地有我大燕5万精兵,还怕他们不成?”素翎虽然不懂军事,不过皇姐当年以千骑胜万军的赫赫战功,她也听闻过不少,真真是几无败绩。 素策却摇头,“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我们前些日子得到密报,就在七岩山的山坳中西楚藏兵20万,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 “消息可准确?” “十之八九。” 素翎在素策军中也有内线,不过这个消息确实第一次听闻。 她知道这封手谕是父皇受了皇贵妃的“蛊惑”,老六分化成乾元让皇贵妃起了夺嫡的心思,这次八成是想要让老六贪下素策的战功,她特意赶过来就是为了杜绝此事。 可这一切都建立在素策大胜西楚的前提下,倘若战败……素策麾下乃大燕最精锐的力量之一,一个不慎必将国力大损,周围本就虎视眈眈的各国肯定会群起而攻之,届时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如此,本宫可连夜修书告知父皇实情,恳请暂缓出击、另择良机。”素翎还是决定以大局为重。 “就算是八百里军报赶送京城,也已超了叁日之期,更何况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素策示意素翎稍事等待,“道远,你去把前些日子俘虏的那个细作带上来。”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人便被带了过来,素翎没想到那细作竟是个坤泽男子,刚及弱冠的年纪,头发凌乱地盖着大半张脸,脖子仿佛撑不起头颅似的低垂着,根本看不清相貌,他穿着明显不合身的粗布衣裳,衣裳还算干净,就是不合身,松垮垮地套着,玲珑的锁骨跟肩头裸露在外面,其上竟刺了一丛妖艳怒放的牡丹,不过两道狰狞的剑伤横在其上,皮肉外翻的模样俨然是要把他从中间劈开的力道,当时的伤势应该是九死一生。 “见过将军,见过各位大人。”那坤泽开口,声音竟没有一点男子的低哑,恍如黄莺般婉转清越,还有身上那似有还无的淡雅药草香, “范将军…不,是那狗贼每个月的十五都会招舞姬进营帐玩乐、风雨无阻,每次舞姬的人选都不定,只要美艳动人即可。” “难道你想扮作舞姬行事?”素翎顿悟。 “正是如此!” 014太子殿下 “……不妥,这样行事太过冒险,何况尚有如此多的将士在此,哪有你一个大将军身先士卒的道理?” 素翎思量再叁,还是摇头,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她懂的,不过她更顾虑素策长公主的身份,一旦刺杀范瑶失败被俘,届时西楚以长公主之身要挟大燕割地或是赔款,才是真正棘手的大麻烦。 到那时候身在军中的她也脱不了干系! 由她督办的黄河决堤赈灾款项贪墨一事,最后牵扯出皇贵妃的二哥河道总督秦淮年,弹劾他的折子素翎联合百余名大臣上了一道又一道,可到最后那个秦淮年也不过是降职跟吐出赃款,反倒是她被皇上责骂结党营私,“朕还没死呢!” 这样微不足道的惩戒,自然让皇贵妃一派愈发的嚣张,倘若素策再出什么意外,皇贵妃肯定会借机求父皇重罚于她。 “再者说了,这细作的话也当不得真,”素翎镇定心神、宽袖轻甩,看向孙道远,想要拉拢他站到自己这边,她知道孙道远在皇姐说话还有些分量,“道远觉得呢?” “太子殿下您这就多虑了,”素翎万没想到孙道远在军中历练许久,竟还是那个不会看眼色的笨蛋,一点都没能领会自己的意图。 “那坤泽是我大燕子民,当初被派过来打探消息,也是被那范遥以父母家人的性命威逼……” 素策知道孙道远又要开始了,关于那细作的来龙去脉,孙道远每每提及都是兴奋不已,恨不得拉着人说上百八十次才过瘾。 军中兵卒早就听得耳朵起茧,个个恨不得离他八丈远,现在从未听闻此事的素翎被他逮个正着,自然不会放过。 “那坤泽当初是隐藏身份混进军中的,在长公主督练时假装晕倒,然后哭诉身世凄惨……您不知道哭得那叫一个惨,还说自己被西楚军中的乾元给强……” “道远。”素策的声音不大,孙道远却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轻扇了自己脸颊一下,然后呲着牙冲素策乐,“我错了,长公主您别气。” 素翎在旁边看着只觉得他比齐妃整日抱在怀里的波斯猫还要黏人谄媚。 “……公主听完他的哭诉,当即力排众议收他入帐,那坤泽不疑有他,大概是沉不住气,偷了桌案上的布防图,您猜怎么着?” 孙道远一脸兴奋,连说带比划的,京城一般的说书人根本比不上。 素翎甚是讶异地看向素策,素策却是一副见多了的模样,索性一撩外袍坐在一旁,随手拿起一本兵书翻看不说,还给自己斟了杯茶。 “……如何?”素翎只好打起精神配合追问。 “那布防图自然当不得真,不过那范瑶却信以为真,还以为能借此生擒长公主,亲自带着先遣军赶到我们设下陷阱的山坳间,长公主早就命人在那里泼上了火油。 要说那范瑶也有些本事,刚进山坳就发现事有蹊跷,不过长公主射出的那只火箭也没轻饶了他,就是不知那位范将军背上的烧伤现在好了没,听说整整一个月都只能趴着睡呢!” 孙道远说完忍不住大笑,素翎也跟着会意微笑,她原还觉得素策莫名收留一个花慕初这个来路不明的坤泽,实在是蹊跷事一桩,现在看来不过是习惯把不稳定的存在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方便盯着。 只是可怜那满脑子都是皇姐好颜色的淮南王郡主,恐是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呢。 “太子殿下尽管放心。”素策将斟满茶水的玉盏递到素翎面前。 “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她调皮地冲素翎眨了眨眼,素翎顿觉恍惚。 自从她叁年前被册立为太子,素策已经很久没用这么自在的语气跟她说过话了,哪怕是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 她们二人曾经很亲近的。 素策母亲丽嫔位份低下,盛宠还是身怀有孕才进的嫔,母家在朝中又无势力人脉,只靠着好容貌以色侍君,在后宫处境凄凉,幸而先皇后一直多有照拂。 先皇后与丽嫔前后怀上龙种,素策只比素翎年长半岁,先皇后又从不将尊卑看得过重,因此她俩从小就比起其他兄弟姐妹亲近,日子过得也逍遥自在,素翎觉得自己最快活的就是那些时日。 可惜先皇后体弱,一直缠绵病榻,素翎始龀未过便已驾崩,皇上大恸,不过还没过一年,新晋的皇贵妃就已盛宠六宫,素策母亲柔弱,又无恩宠,自保已是力不从心,素策跟素翎的处境自然日渐艰难。 素翎还记得那时候自己通宵达旦地读书,就连一贯严厉的太傅都劝她保重玉体,“不必如此急功近利。” “你是要当皇帝的人,就该这么努力。”素策说这话的时候,素翎惊地差点摔了手里的琉璃灯盏,多亏素策一把接住。 “你……”一贯能言善辩的素翎半天说不出话来。 “难不成不想?”素策反倒一脸惊讶,她刚刚练完了刀,脸上的汗水还没擦干,那时候她已把一柄苗刀舞得宛若游龙。 素翎喜欢看她舞刀弄剑的模样,素策一身白衣辗转腾挪间,比那些矫揉造作的舞姬更加动人。 当时素策已是倾国倾城之貌,比丽缤颜绝后宫的姿容更加惹眼,素翎有时候看着她都觉得是在看一颗世间罕有的夜明珠。 她兀自散发着诱人的荧光,吸引着无数觊觎的目光。 “你呢?”素翎那时候已经被皇贵妃的人陷害过几次,有两次命悬一线,早已不就是前些年的单纯稚子,说话做事愈发的谨慎小心。 “我?”素策用拇指顶开入鞘的苗刀,锋锐的刀身反射出一道亮光,正在落在她的眉眼之间。 “我喜欢打仗,你知道的。” 素策说的是实话,她喜欢排兵布阵,喜欢战场厮杀,比起尔虞我诈的搅弄是非、平衡左右,她更喜欢真刀真枪的战场。 “…说这些都太早了,要当皇帝必须分化成乾元,”素翎又翻开书,声音里是藏不住的落寞,“可太医说我只有叁成的机会,倒是你有九成。” 素翎为了那叁成机会还是要努力一搏。 她当时正好静心看书,素策的手蒙住了她的眼睛,她刚要挣扎,素策就从身后抱住她,安抚地拍打着她的身子。 “都已经看了快叁个时辰了,歇歇眼睛再接着看。至于你说什么叁成九成,那都不作数的。” 素策的汗没消下去,身子还热哄哄的,素翎发现自己奇异地贪恋着这温暖,紧绷的身子终于慢慢松弛下来,她甚至向后依靠在了素策的肩头。 “你不想分化成乾元?”素翎问。 “乾元跟坤泽在我看来都没什么意思,清热期实在是麻烦,还是中庸最自在。” 素策颇有几分天真的说,素翎轻轻地笑了。 素策肯定没想过自己一旦分化为坤泽或是中庸,便逃脱不了和亲的命运,她那样的姿容颜色,会成为父皇甚至是自己手里最有力的武器。 素策分化成坤泽?虽然可能性极小,可这念头一旦出现就很难消失。 在素策那张本就无双的脸上再添几分妩媚勾魂的神色?在一片黑暗中,素翎莫名看到躺在床榻之上衣衫凌乱、辗转喘息的素策,她突然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素策只当她觉得热便松开了她。 素翎到现在还记得她当时多么想要素策再抱住自己,可她没说,一直都没说。 +++++ +++++ +++++ 某茶:怎么写出了一点骨科的气质(;′??Д??`) 015杀了他 两方各执一词,眼瞧着僵持不下,素策却没跟太子殿下继续争执,而是邀她对坐饮茶,太子殿下竟也应了。 “边关苦寒,长姐在这里委屈了。” 还算清亮的茶汤还没沾唇,素翎就闻出这不是今年的新茶,虽是宫里才有的品级,却已经泛出了陈年旧味。 堂堂长公主都饮不上新年新茶,这戍边日子的苦楚便可想而知了。 “我不懂这些,你知道的。” 比起素翎的百感交集,素策却不以为意。 大燕最崇文人雅士,吃穿用度都极为讲究,这其中尤尚茶道,品茶规矩大过天,就连普通百姓家也是日日饮茶,期间净手焚香都少不了,更妄论皇家。 素策却是个异类,她嗜甜厌苦,对她而言,茶就是解渴的玩意儿,品不出其中的深味,甚至都没有甘甜的山泉讨她欢心。 “这倒是,我还记得那年清明,第一道西湖龙井的春茶刚送到宫,父皇刚泡了一壶,传我们进后殿品茶,结果却被刚练完功的你一饮而尽,还跟父皇抱怨太苦太涩,让大姑姑赶紧拿两块桂花甜糕给你压一压……” “是啊,气得父皇罚我闭门思过叁个月……” 俩人竟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了往事,孙道远站在一旁,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突然走了神,疏漏了什么重要的情节,这两位主子话题转换得未免也太快了些。 他自然是打心底站在素策这边儿,却还是忌惮着东宫,万不能得罪于她。 “其实太子殿下说得也有道理,”他脑子终于转过来,开始规劝素策,“长公主一个人去确实太过冒险,不如……” “不如我陪姐姐去。”花慕初突然抱着披风,笑盈盈地掀开了大帐。 “一个人去太危险了,都没个人照应,我陪姐姐正好。” “来者何人?”孙道远一个纵步上前,面色冷峻地拦住了花慕初,他眼神警惕,右手甚至已经按在了佩刀的刀柄上。 花慕初却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径直朝素策走去,还是素策上前按住了孙道远拔刀的手,否则那柄银亮的钢刀已经架在了花慕初的颈项上。 “宣城孙家的坤泽,前来浔州投奔亲友的。”素策边说边捏了捏孙道远的手掌,孙道远看向花慕初的眼神瞬间就多了几分玩味,不过很快收敛起来。 “冒犯小姐了。”他甚至还作了个揖,不过明显不是个演戏的好材料,处处揉着虚情假意。 “哼!”花慕初直接翻了他一个白眼,变脸比翻书还快,再扭头又是一脸殷勤地展开披风,踮着脚往素策身上披,“姐姐夜里凉,小心冻着身子。” 素翎在旁边看着,忍不住用舌尖舔着后槽牙,这淮南王家的坤泽还真是嘴巴甜如蜜,惯会讨好人,不过却对孙道远怀揣着敌意。 素翎没看错,花慕初确实孙道远满心怨怼,哪怕这一世他还未曾铸成大错,却依然没个好脸色给他。 上一世的孙道远一直偷偷仰慕素策,不过却是个只会闷头打仗的傻子,自己都辨不清看不明自己的心思。 他是最早知道素策坤泽身份的人,在军营里帮着素策度过了好几次情热期,可在知道圣上将素策指于她后,又冒冒失失地跪在大殿外求娶素策,并谎称已与素策有夫妻之实,害得素策被万民嘲讽。 此后更是视她为死敌,叁番五次陷害不成,竟联合范遥对大燕不利,上一世素策的死跟他脱不了干系! “你陪将军去?”孙道远的鄙视根本懒得遮掩,“将军是去杀敌不是去逛花园,坤泽小姐,你还是不要添乱了。” “我都听到了,要扮成舞姬的。我是坤泽,还会跳舞,你们这儿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吗?我就要陪姐姐去!” “你听到了?”孙道远狐疑地盯着花慕初,“你一直在外面偷听?你到底是什么人?范遥派来的细作?” “你少血口喷人!”花慕初叉着腰喊,“你们声音那么大,只要不是聋子都听得见。” “不可能!”孙道远也不甘示弱地瞪着她,两个人跟斗红了眼的鸡似的,要是身上有毛,肯定早都炸起来了。 “将军万万不可被这个坤泽所迷惑!”孙道远现在已经认定花慕初心怀不轨,“谁知道这个坤泽到底是什么来路与身份,深入敌营之际,她必定原形毕露,到时对您不利……” “你有证据吗?少在这儿诬赖好人!” 花羡初没理都能争出叁分更何况现在占着理呢,“姐姐,我还以为你手下的人肯定个个都是阵前杀敌的勇猛将士,现在看来也不过逞口舌之快的小卒子罢了!” “你说谁是小卒子,我可是一等校尉。” “哦,校尉是什么?”孙道远自以为是的攻击结果锤在了棉花上,全然泄了力。 “姐姐,你就带我去吧!” 花慕初不再跟孙道远争论,反身抱上素策的腰,仰头看着她,脸颊都气呼呼地鼓成了球,一看就是闺阁里长大的坤泽,完全不懂人情世故。 素翎在旁边瞧着新鲜,却未曾想到花慕初居然盯上了她。 “您也不帮我说说嘛,您是姐姐的……”花羡慕半眯着狭长丹凤眼,故作疑惑地看着素翎,素翎顿觉头疼,这坤泽还真是个古灵精怪,眼睁睁地看着她给你挖坑,却生不起气来。 现下连素策都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己,想来也是好奇她会怎么说。 “这是家姐。”素翎的回答四平八稳,挑不出毛病。 “哦,那你可没有姐姐长得好看!” 花慕初的回答却是一语惊人,孙道远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又赶忙捂紧了嘴巴。 “瞎说什么!”素策忍着笑“斥责”花慕初,素翎当即头疼不止,愈发觉得自己此行实在过于草率,算不得明智之举。 “你真愿意跟我去?”一直没开口的素策低头轻声询问,她还抬手拨开了花慕初挡在眼前的碎发。 “嗯,愿意的。”花慕初极得意地瞥了孙道远一眼。 “你杀过人吗?”可素策下一句话却让她呆立当下,她的反应显然在素策的预料之中。 这位郡主哪有过被问到哑口无言的时候,素翎在旁边看着着实新鲜,眼瞧着花慕初要下不来台了,忍不住开口她打圆场。 “好了好了,一个普通人家的坤泽小姐,怎么可能杀过人。” “是我唐突了,不过既然在军中,就不能以闺阁中的一套行事,我给你个机会。” 素策冲着孙道远伸手,孙道远极不情愿地把别在腰间的一柄匕首交到了素策的手上,不大的眼睛瞪得跟个铜铃似的。 素策拉起花慕初的手,把那柄小巧的匕首按在花慕初的手心。 “杀了他。”她指的是还跪在帐外的那个细作,那个坤泽。 素策声音不大,脸上的笑意甚至更浓了一些,可花慕初知道素策并不是玩笑,现在的她,已经能够清晰明了读懂素策了。 对于上一世的她来说,有些太迟了,可对这一世的彼此而言,却还来得及。 花慕初握着匕首的手有点微颤,素翎鼓励般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把她往前推了一下,“去吧,杀了他,我就带你一同去。” +++++ +++++ +++++ 好久不见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