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密事》 第一章床笫之间 东巷里有个段大小姐,芳龄二八,生的是美艳非常,惹人遐想。十里八乡的书生俊才没有不倾慕的,却偏偏被个混不吝的唐三少爷攀折了去。 这唐家三少皮相倒是个好的,只是为人实在风流,今日是章台下走马,明日是温柔帐中留情,叫人不禁叹息,可惜了倾国倾城的段大小姐。 谁料得婚后这二人竟是琴瑟和鸣,段大小姐滋润的愈发水灵,唐三少竟也收敛性子,与一众红颜知己断了联系。 要说这其中有什么奥妙,无非是些闺房密事,夫妻乐趣罢了。 是夜,唐家夫妇二人挤在床上说些私房话。 段大小姐穿着交领襦裙,细褶下裙错落铺散开在床上,裙底伸出一双莹白的莲足,发髻未拆,却摘掉了朱钗环佩,只一双玉铛坠在白玉样的耳垂上,一手搭在唐三少胸前,大袖滑到臂弯处,皓腕上一只通透的玉镯。又端庄又妩媚。 唐三少爱死了她这副模样,半搂在怀里又是心肝又是宝贝的叫。 段大小姐脸羞的通红,一指戳在三少爷胸前,不依不挠地追问他今天是不是多看了别的女子几眼。 唐三少一面否认,一面急切的把那只细手握在手里,眼睛盯着段大小姐的脸,嘴里却含着几根指头吮吸舔弄,下流的不得了。 段大小姐想要挣脱,却摆脱不了,嘴里气恼着骂着流氓色胚,心里却有些意动。 唐三少自然意会,翻身将段大小姐压在了身下。 段大小姐只装模作样挣扎了几下,就不再反抗,反而调整身子,任他动作。 唐三少以手肘撑住身体,一手还握着段大小姐的手,头部却下沉埋在了那鼓起的胸脯上。 整张脸在充满着香气的胸脯上蹭了蹭,而后咬住一边衣襟,竟是以牙扯开衣缘。夏天的衣服最是轻薄,段大小姐感受着那唇印在双乳上,又不时有牙齿摩擦过乳尖,身体已是微微发颤,红唇不自主的开合,然而又觉得羞涩,以袖遮面,暗嗔这行为放荡的唐三。 唐三知晓她心里是喜欢的,于是埋头动作,鼻尖蹭开了两边衣襟,露出里面丝滑的抹胸。嫩绿的抹胸,洁白的双乳,叫人看的心肝都发颤。 唐三隔着抹胸咬住了一边乳尖,舌尖绕着乳尖舔弄,牙齿也轻轻咬合,有点痛又有着异样的快感。 一只手与段大小姐交握紧扣,另一只手也并不闲着,已经撩起了裙摆,摸索着探进了衬裤。 衬裤是不合裆的,正合了三少爷的心意。两指分开两片娇嫩的唇瓣,而后一指探进去开始抽送。 段大小姐私处正是天赋异禀,勾勾缠缠吸着唐三少的手确是不肯放开了。 三少爷咬了一口润湿的乳尖,以牙咬开段大小姐掩面的袖子,细细的在她唇上厮磨,手指却颇为暗示的在那窄小的甬道里抠挖了一下。 段大小姐差点惊呼出声,明眸微瞪,私处夹得更紧。 三少爷喉咙里溢出一串低笑,凑在段大小姐耳旁不知说了什么,段大小姐满面通红,眸光漂移,双手有些推据,又并没有使劲,显是半推半就了。 三少爷含住另一边翘乳,一手从床头摸出了一样东西,凑到了段小姐唇边。 那通透的柱形饱满的柱头,显然是个大小可观的玉势。 段大小姐咬住下唇,没有动作。三少爷将玉势又往她嘴边凑了凑,牙齿咬在了她乳尖上,用了些力气,趁着段小姐吃痛轻呼将玉势塞了进去。 一下子吃满了难以吞吐,段小姐不得不自己张口舔弄粗大的玉势。 眼看着这与男人事物没什么两样的东西,身下又是男人的手在作弄,段大小姐已经软成了一汪春水,私处糜烂的一塌糊涂,双腿不由得夹紧了唐三少使坏的手。 唐三少感受到她身体微弓,已然情动,便将玉势抽出顺着她胸前曲线,划过小腹,略过裙摆,凑近那润湿的私处磨蹭。 由于手指抽出正有些空虚的下体更是受不了撩拨,又泌出些液体。 唐三少爷也不嗟磨,分开缝隙就将玉势一插到底,段大小姐突然被填满,急促的呻吟了一声,而后又羞耻的用双腿合拢磨蹭男人的手臂,希求他动一动那粗壮的玉势,缓解她难耐的情潮。 唐三少爷一边慢慢抽出玉势,一边却将段大小姐扶起半靠在床头,而后撩起了她的下裙,让她看着那粗大的东西缓缓退出她的身体,而后又缠绵着进入。 段大小姐简直羞愤欲死,直恨之前作甚么要应他这无理要求。 唐三少爷一边抽插一边解开了自己的衣裤,下身早就挺立,前端已经渗出液体,滴滴落在床上,叫段大小姐看了又是羞愤,不欲多看。 唐三少爷双腿叉跪在段大小姐身体两侧,将她的腿盘起成跪坐状,这下身体下压,那玉势已是连根没入了段大小姐体内,私处更是紧贴在丝质的被褥上摩擦着,带来一阵阵欲潮。 唐三少爷又将段大小姐双臂压在床头的立柱上,而后解开了那揉捏褶皱的抹胸。 一对儿莹白玉乳跳脱出来,正是俏生生挺立,圆润饱满,待人怜爱。 三少爷双手将双乳合拢,自己身下一根巨物确是挤入双乳之间,对准一点开始抽送。段大小姐又是羞涩又是情动,看着那灼热的巨物,又是欢喜又是害怕,只敢眯眼偷瞧,脸上红润润的又沁出些细汗,直是妩媚生姿又添几分颜色,叫人爱欲不能,情潮难休。 三少爷抽插半许,听着段大小姐婉转的呻吟,看着段大小姐艳丽的脸孔,难耐的扣住那细嫩的下巴,将一腔灼液尽数射入檀口之中,看着段大小姐如数咽下才算满意。 段大小姐咽下男人的东西,吸进的空气少,眼中已经沁出了几滴眼泪,显出几分委屈的模样。 唐三少爷也忍不住再逗弄她,随手套弄几下,抽出玉势,就将自己硬着的家伙入了那美妙的地方。 这一夜自是又如往常一样,一夜的春意融融。 醒来后唐三少少不得要被段大小姐罚一罚,只是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怎么罚,怎么讨饶,自然不足为外人道了。 第二章水阁之上 今天日头有些毒,明晃晃照的人没什么力气,段小姐坐在水阁,挑了帘子读书。 “昨夜雨疏风骤——”刚念一句,又觉得烦闷,将书扔到榻上,闭目静神。却听得一阵脚步声。 “谁惹我家夫人不快活了?”说着人已经绕开帘子进来了。 抬眼望去,果然是那个没正形的,见丫鬟都被挥退了,当下轻哼一声,没有作答。 唐三少爷嬉皮笑脸坐上榻,弯腰搂住闹脾气的段小姐,故作疑惑道:“为夫听见夫人念昨夜雨疏风骤,是否是为夫昨夜不够努力,惹得夫人不快了。” 段小姐侧过身子正对他,一双眼睛又亮又媚,瞪人一眼也像在勾魂,又一手伸过来轻轻推了他一把,嗔道:“尽说胡话,我正闲热得慌,你还要凑过来,烦不烦人。” 这自然是真话,段小姐说到底还不如唐三少爷脸皮厚,在水阁消暑,里边只穿了丝质抹胸裙,外边裹了一件杏色纱衣,头发用一支珍珠贝壳插梳挽着,莹白的珍珠,乌黑的头发,未施粉黛,也是明艳动人。 唐三少被她一瞪,已是心神摇曳,看她浑身清凉,当下抱住她翻身上榻,面对面侧躺着。 段小姐还有些惊魂未定,呼吸间胸口起伏波荡,更惹得三少爷欲念丛生。 三少爷一手托在她后脑,一手已经探到了腰窝处,慢慢摩挲,其中深意,昭然若揭。 段小姐羞红了脸,却不拒绝。 三少爷于是像受了鼓励,凑过脸去细细吻她的唇,空气一时暧昧升温,两颗心都是一片燥热。 那手在后背游动着向下,碰到娇软的臀肉时轻轻捏了几下,一手包住一边臀瓣,抓捏搓揉,越发用力。只听得段小姐口中几声不满的呻吟,双腿已经挂在男人腰上。 三少爷咬了咬那嫣红的唇瓣,顺着夫人心意将手探到了私密之地,两指轻轻按压滑动,而后一指摁在穴口,细细碾磨,感受着穴口张张合合,泌出粘甜的液体,又用湿润的指腹去揉搓花户,直到那私处泥泞一片,两条腿在他腰侧夹紧,才停止了动作。 段小姐微张着嘴,香汗淋漓,也不知是燥热还是情动,她只觉得下面难言的空虚,渴望着,甚至感觉有些疼痛,三少爷停下动作,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扯开了他的腰带,又拽开了衣襟,露出他结实的胸膛和细密的汗珠。 先前情动什么都顾不得了,现在两片唇瓣分开才意识到这是水阁,四下只有轻纱遮掩,两人实在是大胆了。 三少爷哪肯现在就停呢,一手探入松垮的衣襟中,摸出一串珠子,这本也是他寻来的原因,这珠子叫清凉珠,形如莲子,难以捂热,戴在身上清凉消暑,最好不过。他知道夫人怕热,早上寻摸到这珠子,骑马也不去了,就告别了几位友人回来献宝。 他凑在夫人耳边,笑道:“夫人莫怕,没人看见的。” 气呼在段小姐耳边,闹得她心里痒痒,却忽然感觉身下微凉,一颗珠子抵在了穴口。 三少爷是极有耐心的,他一边四下游走挑逗,一边将清凉珠摁压在细小的穴口,转动着挤开窄小的通道,温热的软肉,冰凉的滑珠,触感分明。 借着穴肉的蠕动,那颗珠子被顺利的吞吃进去,只是还有长长一串珠子垂落在外面,随着身体的抖动打落在大腿内侧,引起一阵颤栗。 粉白的私处,幽绿的珠子,淫液顺着串绳滴落到珠子上,反射出细碎水光。 段小姐有些迷醉,一时用手去抚摸三少爷的脊背,一时又无意识罩在自己浑圆的娇乳上,微微喘息着感受甬道内的清凉和微缓的饱胀的情欲。 又一颗珠子压向穴口,段小姐迷蒙着想伸手去扩张私处吞吃这叫人又爱又恨的珠串。 三少爷也不拦她,就看她颤抖着将手覆在花户上,两指陷进肥厚的两瓣阴唇中,摸索珠串。 那手指撑开两瓣阴唇,露出中间粉嫩的细缝,层层软肉包裹的小穴,顺着摸过去,握住了串珠。 又要撑穴,又要塞珠,一只手显然不够用了,段小姐只能着急无助的看向袖手旁观的三少爷。 三少爷亲在她眼角,看她无措的闭上眼,又细细的吻她的眼帘,同时手伸下去帮她撑开穴口,见她颤颤巍巍将珠子一颗颗挤压进去,嘴里发出满足的喟叹。 眼见得珠子只剩短短一截了,三少爷坏笑一下,灵活的将珠子绕了结,几颗珠子绕在一起,有金橘大小,又表面凹凸不平,段小姐塞得甚为艰难,小小的穴口骤然被撑开偌大,一点点吞咽着珠球,穴口撑得越紧,感觉越发灵敏,段小姐闭着眼,看不见东西,却能想象描画那珠球表面的凸起凹陷,脸羞得通红,还是遵循着欲望的指引往里推挤。 终于将整个珠球塞进去,她正想推挤到深处以合上撑开酸麻的穴口,却被一只手拦住了。 男人声音低沉沙哑:“别动,让我看看。” 看,看什么,段小姐慌乱不敢睁眼,只感觉双腿被张开,两只手托在她臀部,略微托举以露出大张的穴口和清晰可见的珠球。 她能感觉温热的呼吸靠近下体,然后男人舌头舔在花核上,花穴受惊收缩,竟将珠球往里收缩了一些。 那舌头灵活的挑开阴唇,顺着细缝抖动滑弄,偶尔戳在花核与花穴边上,又狠狠吮吸,快感蒸腾,几乎让人起了鸡皮疙瘩。 在这种刺激之下,那珠球很快被完全吞了进去,陷进了甬道深处,只留一根长长的细线搭在外边,段小姐扣紧的脚趾这才放松开来,呼出一口浊气,双眼睁开,茫然的看着屋顶,她摸了摸下边衣裳软榻,被淫水浸得都湿透了。 三少爷又坏心眼的用下体支起的帐篷戳了戳酸软敏感的穴口,粘液立即沾湿了衣料,染出一片深色。 段小姐被他这一撞,轻呼一声,用脚踢了踢他大腿内侧,催促着:“作甚么又来招惹,快些就是。” 三少爷脱去碍事的衣裤,挺立的阴茎裹进阴唇中蹭了蹭,两粒饱满的精囊拍打在穴口上,又引起段小姐身体一阵颤栗。 三少爷将阴茎对准穴口,口说着尊夫人命,东西已经戳到了珠球上,马眼撞击在圆润的珠子上,舒服的差点交代了出去。 于是锁紧精关,一点一点撞击珠球,使其越陷越深,虽然阴茎还未完全嵌进去,段小姐却尖叫着进入了高潮,冰凉凹凸的珠球和温热平滑的阴茎的撞击给了她极其新奇的体验,让她很快达到了顶点。 大量淫液迅速浸润了甬道,三少爷干脆一鼓作气将珠球顶到了最深,而后开始快速抽插起来,每次都能顶到珠串,带来更深的体验。 段小姐还沉浸在高潮的余味中,唇瓣都咬出了深深的痕迹。 过了会儿三少爷的动作又慢下来,扯住串线缓缓拉动串珠随着阴茎退出来,褪到那颗硕大的珠球完全露出覆盖在穴口,才又拨开小穴将阴茎递进去,莲子样的珠子与粗长的阴茎挤在一起,串珠则在阴茎深深插入时挤住两粒精囊,阴茎抽插使得珠子或缠绕或伸展,好似那阴茎上长出许多不规则的凸起,摩擦着肉壁,带来一波又一波羞耻的快感。 也不知抽插了多少下,三少爷停住了动作,阴茎微颤,喷出一股浓精,直直射入段小姐体内,而后迅速拔出,将珠球堵在了穴口,推进去一些,穴口随之闭合,只有少数几滴精液滴落出来。 段小姐感觉到那串珠又被塞进去,强撑着酸软的身体斜坐起来,羞涩开口:“你个混不吝的,又,又放进去做什么,还不拿出来!”说着动作间感觉串珠在穴内挤压转动,又哼出几声呻吟。 三少爷怕她撑不住,抱坐到自己腿上,半软的阴茎在她大腿内侧慢慢剐蹭,但也没再插进去,只是慢慢抚摸亲吻她,平息她身体的情动。 段小姐实在是累了,借着力趴在他身上,慢慢竟有了些睡意。 三少爷低头看看她的侧脸,满脸都是温馨餍足,怕惊醒她,只能慢慢挪动调整坐姿,倚在床柱上,将他自己的外袍罩在两人身上,一手揽背,一手盖在她小腹上,抱着她一起休息。 水阁外寂静无声,风不动,纱也不动,只有阁内两人紧紧相依,呼吸相闻。 至于那串清凉珠,最终段小姐也没戴过。 三少爷在事后拿着珠子自己动手改了个璎珞圈,却被段小姐恼羞成怒的压在了梳妆盒最底层,再没看过。 第三章沈园荷宴 段小姐被叫醒的时候,头脑还有些昏沉。 屋子里没点灯,只有窗户透过些天光来,看不太清东西。 昨天夜里三少爷胡来,两人闹到子时才睡下,这个点叫她,不仅脑子转不过来,身体也疲乏得很。 揉了揉额头,段小姐还觉得有些倦怠:“什么时辰了,怎么瞧着天还没亮?” 三少爷一边殷勤的捏肩捶背,一边答道:“寅时过半了。” 段小姐捏了捏眉心,心里叹了口气,点了灯,起身坐到梳妆镜前,叫了水准备洗漱。 水来了,三少爷又眼疾手快的拧帕子递水杯。 眼看段小姐已经开了梳妆盒挑选首饰了,三少爷才不甘寂寞的凑过脑袋:“夫人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这个点吵醒你呀?” 段小姐略略侧过头,手里的金钗抵在三少爷额头上,看他满脸都写着问我问我的渴求,金钗点了点他脑袋:“好吧,夫君,这么早叫醒为妻有何贵干啊?” 三少爷也不恼她语气敷衍,巴巴地又凑上去,蹲在她身边接着捶腿:“姓沈的小子不是有个别院么,位置摆的好,这小子早几年就琢磨着开凿了好大个湖泊,在水上造楼阁,几年陆陆续续移栽花木,生生造出一处桃源,早些日子他给我递信,说是栽培了些难得的荷花,过段时间请上几个朋友摆一出荷花宴,这园子还没人去过,咱们先去看个新鲜。” 段小姐拿了支多色碧玺簪子比了比,露出满意的神色,随口问道:“怎么荷花宴要去这么早?” 说着又戴上一对珥珰。 三少爷眼神好使,腿脚麻利,打量一下段小姐选的首饰就心领神会,捧来了一套鸦青的纱衣,一边小心解释道:“据说这个时辰的荷花开的最好,花形饱满,颜色也鲜亮。” 段小姐张开双臂由他服侍着穿上衣服,眼睛睨了他一眼,道:“我倒没听说过,怕是你出的主意。” 三少爷嘿嘿笑着,也给自己选了鸦青的袍子,他腰间坠了翡翠碧玺玉牌,段小姐也戴了一根翡翠碧玺的项链。 同色衣裳,相似的首饰,一眼就能瞧出两人关系,三少爷心里满意,凑过去在段小姐嘴唇上咬了一口。 段小姐推开他去照铜镜,果然,口脂被他啃去一块。 她想坐下补妆,却被罪魁祸首拉到怀里,两片嘴唇凑上来,腻着将口脂舔了个干净。 见着嘴唇原本的颜色又露出来,三少爷才餍足的又亲了一口,理直气壮道:“胭脂不好吃,不涂了。” 段小姐怕他疯起来把脸上粉也蹭了,只好依他。 一路去沈园,段小姐又睡了一会儿,下车时只见到满目翠色,心神俱动,呼吸一清。 整个沈园被花木环绕掩映,远看只能瞧见其中几座水台飞檐。 进了园子,水光接天,水廊几乎与湖面持平,仿佛行在水上。 木质的水廊,透过缝隙能看见盈盈碧波,天色微亮,雾气弥漫,行走其中,恍若仙宫。 灯不在头顶,而在水面,隐隐绰绰,灯影幢幢,水色灯色天色,三色交相辉映。 荷花宴设在湖面正中的闻歌楼。 唐家夫妇到时席上已经坐了不少人,段小姐瞧了眼,多是平日里往来的熟脸,好些成了家的都带了夫人来,没成家的未出阁的也兄弟姐妹相携了来,都是知交,也没太避讳,男女没有分席。 段小姐的美名,在座的没有没听过的,从前未出阁时,浪荡之徒太多,以致她不太参与有外男的宴会,只是美人好比美酒,名声是藏不住的。 渺茫的歌声中她踏着晨光而来,直如乍破层云一道艳阳,又如茫茫夜空一轮皎月。 好似嘈杂都停了一瞬。 三少爷既得意又懊悔,忙揽着夫人找到了席位,遮住那些大胆的目光。 有人前来交谈,先敬唐少爷一杯,而后又慎重的转向段小姐,眼中热切清晰可见,双手捧着酒杯情意绵绵叫一声段小姐。 三少爷眼睛瞪得快冒火了,酒一杯杯往嘴里倒,也不好去阻拦这些公子,美酒入喉,却喝出了醋味。 段小姐眼角瞥见吃醋的三少爷,一手在大袖下握住了他的手,一手接过酒杯,小酌一口,微微颔首,笑道:“是唐夫人。”青年如愿敬了酒却是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三少爷立刻又兴致高昂起来,半抱着夫人布菜倒酒。 他这番亲密姿态倒使得段小姐几个闺中密友不好意思过来了,只遥遥举了举杯,聊作招呼。 这么早喝的酒自然不是什么烈酒,是主人沈公子自己泡的荷花酒,酒色清浅,香气怡人。 既是荷花宴,自然少不了荷花做的美食。 一道荷花酥,酥皮层层分明,切成荷花形状,粉白相间,口感酥脆,味道甜美;一道炸荷花,花瓣裹浆炸成诱人的金黄色,还能尝出花瓣的清甜;一道荷香手撕鸡,鸡肉切条摆盘,铺在新鲜的荷叶上,碧绿的荷叶包裹调制成微黄的鸡肉,淋上酱汁,清香爽口;一道荷花酒蒸鱼,鱼肉嫩白,酒香醉人;一道芙蓉丸子,莲子与荷花制作的馅料,摆盘成花形,外皮软韧,馅料咸香;主食一份荷叶粥,一份荷叶饭,荷叶粥口味偏甜,荷叶饭则加了虾仁、鱼片,偏咸口。甜汤不出意外是莲子甜汤,饭毕上了一壶莲花茶,香味浓郁,清暑怡神。 吃完撤了桌子,一群人坐着喝茶闲谈。 沈公子起身走到闻歌楼外几支灯柱旁,这几支灯柱倒也奇特,挂的花灯样式各异,颜色也全不相同,也不知他抽动了哪里,其中一根灯柱上的花灯骤然升起,横在闻歌楼前上空,细看才发现原来上方交错拉了好几条鱼线,只是颜色浅淡,平常看不出来。 诸位宾客都啧啧称奇聚拢过来,只见前方空白水域上吹来一片雾气,雾气中两列粉衫绿群的姑娘提着彩绸踏水而来。 乐声随之一变,姑娘们和着节奏,折腰甩袖,翩翩起舞。 众人看得如痴如醉。 待到乐声急促,鼓点将收,两侧水域的姑娘竟是一扬水袖,身姿轻盈跃水而上,平稳落到中间的水廊上,腰身曼妙,脚步细碎,两个结对,排成长列,走到宾客跟前,俯身行礼。 两队姑娘抬起脸,都是青春年华,圆脸杏眼,顾盼间神采飞扬,惊鸿一舞,让人印象深刻。 宾客里有问怎么做到,沈公子却笑而不答。 三少爷捏了捏夫人手心,眼睛很亮。 段小姐意会,也握住他手,小声问:“这也是你弄的?” 三少爷左右看了下,在她耳垂亲了一口,回道:“湖里有许多莲台,你看,她们鞋子是湿的。” 段小姐闻言看去,果然如此,水廊上还有深色的脚印,只是不太明显。 三少爷又凑近了说道:“水面高的时候,脚全部都浸在水里,所以要制造出雾气朦胧的感觉,水浅些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段小姐略微后仰靠近了他怀里,笑道:“这倒是巧妙,你还有什么花样?” 三少爷顺势环抱住她,两人靠得极近,他将脑袋搁在她肩上:“没啦,这园子其实是我跟姓沈的诓了在座十几二十个公子哥儿一起建的,每个人都拿了钱,出了主意,估计除了姓沈的那家伙,没人能说的清还有多少玩意。” 段小姐听的好笑,手肘撞了撞他腹部:“我瞧你们关系不错,你怎么总叫人家姓沈的。” 三少爷想到从前那姓沈的偷偷给自己夫人递过匿名情诗的事,哼了哼,没答话。 段小姐也不计较,两人挤在一起说话,旁边诸人早已散开去,闻歌楼里机关众多,翻开梁柱扶手,里边一应事物,应有尽有。 弹琴吹箫的,写诗作画的,甚至还有投壶射箭的,打双陆的酒已经喝了半壶,玩藏钩的输的惨的脸已经涂的看不出模样。 日头已经升起了,但是还不是很热,看见远处湖面有几艘小船划过,段小姐有些心痒了。 两人于是又去屋子里寻沈公子,他作为主人家,已经被灌得睡到了桌子底下,还是一个蓝衣的小子带他们去找了船,原来这闻歌楼的地板是可以向下打开的,底下水面系着一排排精美的小船,地板向下搭着就充作了台阶,上下还有折叠的木柱连接固定,穿裙裳的女子也能稳稳地抓住木柱走下去。 两人选了一条小船,船上固定了一张小桌,两侧船头都是中空的柜子,装了一盆清水、茶水点心、软枕薄毯……与阁楼里一样,准备的细心周到。 解了船绳,摇动船桨,小船就晃悠悠荡了出去。 主要是三少爷在摇桨,让夫人来,他自己也舍不得。 这园子大的出奇,也难怪要聚集数位公子的私房才能建成。 离了闻歌楼,小船又划过一座高耸的水台,隐约能看见上面有乐师有舞者,随时待命,等候客人吩咐。 段小姐靠在船舷上,看着船身因为失去平衡压向水面,水里养了不少观赏鱼类,不太怕生,有不少都跟着船走。 段小姐瞧着喜欢,找了找船头,柜子里果然有鱼食,于是捻了一些撒到湖里。 只见各色小鱼迅速聚在一起,争食着湖面的鱼食,心下不忍又撒了一些。 三少爷不开心了:“夫人,为夫也划了这么久的船呢。” 说话间已经划到了一片荷花荡,这一片白荷居多,洁白的花瓣,嫩绿的莲蓬,色泽清新,单瓣重瓣夹杂,别有风味。 段小姐沾湿帕子擦了擦手,取了一块糕点,越过方桌喂到他嘴里。 三少爷两口咽完糕点,又嚷道:“夫人可不能厚此薄彼。” 段小姐无奈一笑,干脆端起了糕点盘子一块块喂他。 三少爷眼珠子一转,叫道:“水。” 段小姐又去端茶。 喝完一杯三少爷还要作妖:“糕点。” 如是反复,段小姐糕点也不喂了,茶也不端了,只伸出手去,掌心拍打了下他的嘴巴,想叫他老实点。 不想这人竟然伸出舌头舔了下她掌心,舔完也不肯将她放回去,倾身跪在了矮桌上,道:“好甜,比刚才的糕甜。” 两人都凑在一端,船头微沉,段小姐身体又后仰了些许。 第四章荷花荡里 日光照在她脸上,莹润如玉,白的好像在发光。 三少爷有些痴了,一手贴近她面容,想要抚摸她的脸,嘴里喃喃道:“未省同衾枕,便轻许相将,平生欢笑。” 说来可笑,他从前浪荡,却对段小姐一见钟情,念念不忘。 想尽办法,求尽人情,要娶到段小姐为妻。 他不了解段小姐为人性情,却莫名坚定着会对她好。 幸好,他们最终互相欢喜了。 段小姐觉得他有些不对劲,难得温柔道:“夫君……?” 三少爷回过神来,竟觉得有些脸红羞涩,不敢看她柔情的眼神,于是一手抽出她挽着的披帛,盖住了那双眼睛。 段小姐有点茫然,只感觉身子被放平在船头,日光被压下来的人影遮住了。 透过披帛她都能感觉那灼热的目光注视着她。 她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就被堵住了嘴唇。 欲望来的凶猛而激烈。 三少爷急不可耐的吮吸着她的双唇,一手急切的拨开她身上的纱衣,没等褪去抹胸,就握住了一团绵软。 两侧是挺立的荷花莲叶,窄小的水道中,只有他们两人。 船头压得更低了,段小姐鼻尖几乎能嗅到蒸腾的水汽。但她已无暇顾及,身上游走的手像是点燃的火,燃烧着体内的渴望,只有迎合着体会灭顶的快乐。 抹胸被解了开来,堆在腹部,纱衣中衣都缚在一对藕似的臂膀。 船轻轻摇晃,一对椒乳也轻轻晃动,粉红的乳尖,诱人采撷。 三少爷顺从心意含住了颤动的蓓蕾,仔细嘬吮。 鼻尖顶在香软的乳肉上,贪婪地吸着好闻的气味。 下身硬着,弓起身在她小腹上摩擦。 舌头在乳尖打了个转,又含住了另一边。 手也不含糊摸了摸美妙之处,已经湿润了。手指急切的揉搓了几下穴口,他已经有些忍耐不住,跪坐起身,解了裤子,放出憋得厉害的物事,埋头伸进了裙底。 裙子里光线有些暗,他却只管埋头舔弄穴口,察觉到舌尖被吸合,便干脆将舌头伸了进去,挤开穴肉,模拟着阴茎抽插拓宽甬道。 段小姐上身被日光照射,下身又被他包围,哪里受得了这番刺激,又泌出不少爱液来。 三少爷吸住穴肉,狠狠一吮,便将液体都喝进了肚子,知晓她准备好了,也没撩起裙摆,只将阴茎递了进去,胡乱戳了几下才找准穴口,一下捅进。 这次的交合没有那么多花样辅助,三少爷却觉得像吃了药一样亢奋。 怕磕着夫人的腰背,干脆两臂垫在她身下,急速的抽插使得小船剧烈摇晃,惊起湖面一片波纹。 低喘与呻吟交织在这片水域,洁白的花朵下,一对男女衣衫凌乱的激烈交合。 不远处有一艘小船慢慢摇晃过来,靠近这片荷花荡。 有女声感叹荷花的美丽,也有男声殷勤的解说。 两人都听到那声音在靠近,只是荷花密集高挺,看不见人。 段小姐神魂归位,穴口收缩,想往后退,三少爷一边清楚有人靠近,一边到了关键时刻却又不想停止,一个退,一个追,两个人重量压歪了船身,竟翻了船。 哗啦两声水响,段小姐惊吓之下越发夹紧双腿绕在男人腰上。 三少爷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隔着荷花听到那两人惊讶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那两人离这里有多远,一手抱住怀里的人,一手拨动荷花的茎干与湖水,向荷花深处滑去。 段小姐不用他说也知道抱紧他,两人宽大的衣衫轻薄飘荡,竟引来几只游鱼追寻。 段小姐体内还纳着那根硬挺的物事,在紧张的环境下,越发拧紧了肉壁,包裹着粗长的阴茎。 也没多远,寻到了一个莲台。 阴茎从温暖的小穴滑出,三少爷撑着莲台将段小姐拱趴在莲台上。 水流荡开了她的衣衫,露出白皙滑腻的美背,她头发已经半湿了,双臂抱住了莲台固定自己,一对饱满的胸部贴在莲台下的石柱上,乳尖一阵冰凉战栗。 三少爷也借着莲台作为支点,伏在她背上,两指撑开她穴口,将还硬着的阴茎缓缓插进去。 在水里不同岸上,抽插间带动着湖水涌进灌出,滋味难言是欢愉还是痛苦,只是由着那巨物在下身戳弄,胸部一下下挤压着水流拍打在石柱上。 终于到了一个临界点,两人都有所觉,身体一怔,都到了顶点,才像缺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喘气。 稍缓了下力气,两人就爬坐到了莲台之上。 段小姐侧趴在莲台边上,静静看着水底。 三少爷从背后揽住她,今天这番遭遇,饶是他,也有些筋疲力尽。 突然段小姐惊叫一声直起身来。 三少爷抱住她,低声问:“怎么了?” 段小姐面色通红,指着水底。 三少爷循声望去,刚刚在水里泄出来的精液在湖水中飘散着竟被一群小鱼吞吃了。 三少爷脸也红了,抱住了饱受刺激的夫人。 好一会儿,两人都缓过了力气,才互相整理好衣物,回去找被丢弃的小船。 走时推了一把,船还卡在两株荷花之间,落水时船只是摇晃并没有翻转,这下船上的东西都还在,慌忙之下丢下的披帛也还一端挂在船头,一端缠在荷花茎干上。 上了船,听见周围已经没有人声,才慢悠悠又摇了出去。 两人都裹着薄毯,倒不是怕冷,只是衣衫尽湿,难免暴露了些。 这模样闻歌楼是没法回去了,只能查探一下,将船靠在了院子入口附近一处岸边,这里荷花掩映,段小姐下了船,坐在岸边石头上也不怕被人发现,而三少爷则尽量理了理衣衫去寻带来的家仆。 这一番胡闹,太阳已经高起了,日光将衣衫已经烤的半干,她便松了薄毯,整理几株荷花,方才离开荷花荡时到底没舍得,还是挑拣了几支剪了下来,用船上的油布包了。 树影在她身后摇晃,风吹起她半干的头发,发髻早就打散开来,几缕碎发贴在她脸颊上,白面颊,黑头发,青色纱袍,还滴着水渍,粉白的荷花贴在脸旁,妖冶的不像凡人。 显然来人就是这么认为的。 “荷花精?还是蛇妖?” 段小姐错愕的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黄色长袍的男子,坐在树上,嘴里还拿着一颗青红各半的桃子,树下已经扔了一堆桃核。 怔神间,那男子已经跳下了树,挠挠头,又打了个哈欠,好像刚睡醒。 他见段小姐没回话,一脸头疼道:“不会说人话?妖精原来不会说人话?”他说着已经走近了,蹲下来看她,想想又摸了颗桃子递给她:“吃吗?这里的桃子可好吃了。”他怕这妖精听不懂,又拿一颗比划着自己啃了一口。 段小姐平生没遇到过这么奇怪的人,一时竟然顺着他意接过了桃子,擦了擦,啃了一口。只是眼睛还是略微懵懂的看着他。 黄袍男子啃了几口桃子又连说带划的表示:“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知道,你肯定是个好妖怪,而且你看着就不厉害。” 他好像话很多,啃完一颗桃子,看她衣服还有些湿,又道:“你刚从水里出来吗?你不会变干衣服的法术吗?算了,看你也什么都不会的样子,妖怪居然这么笨的!我衣服借你啦!”他好似仗着段小姐听不懂,便肆无忌惮的说着,但倒也不是坏心肠,黄色外袍被脱下来罩在她身上,使她整个人都添了些暖色。 她双手下意识拢住了衣襟,看见远处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往这里跑来。 黄袍的男子还在喋喋不休,段小姐看他认真地以为她是一个初入人世的妖怪,噗嗤笑出了声:“我不是妖怪。” 黄袍男子啊了一声,第一反应居然是:“你会说话?我说的,你都听懂了?” 段小姐只是莫名的觉得他可靠让人亲近,于是直白道:“我是人,那边那个人是我夫君,我姓段,我夫君姓唐,我只是落水了,他替我去拿衣服。” 黄袍男子一时受惊,桃子都掉了。 段小姐看他这滑稽的反应,不由又是一笑:“你叫什么?” 黄袍男子直愣愣道:“我,我姓孙。” 还没等段小姐再细问他名姓,三少爷就赶到了,眼神紧紧盯着离她很近的男子,她也只能微微一笑向男子告别,挽住了夫君的手,让他安心。 两人携手远去,只留着这姓孙的青年站在原地,苦恼思索:一个姓段,一个姓唐,怎么好像如此熟悉。 这日的荷花宴由于唐家夫妇两人双双落水而提前结束,惹得沈公子事后苦苦思索如何加强游船的安全性。 湖水毕竟不算太干净,以防万一,两人回去又喝了不少的汤药,三少爷一时放纵,被罚着睡了好几晚的软榻。 只是,偶尔两人看见花瓶里养着的荷花,也会想起那天湖边树下的黄衫青年,隐隐的熟悉感叫人难以忘怀,却是搜遍脑海也想不出哪里见过。 第五章夏日春梦 外边好像下着雨,她趴在竹席上,半阖着眼,看那雨珠,一滴一滴,顺着帘子,打在台阶上。 蹦起水珠飞溅,她心也跟着抖了一下。 席子是凉的,身体,却是热的。 一瓢水,顺着她的脊背凹陷缓缓倒下。 水滑过肩胛,滑过脊柱,在腰窝打转。慢慢渗透了衣衫,隔着层层布料传递一丝凉意。 水倒进了臀缝。 裙子打湿了,贴在臀瓣上,感觉不太舒服。 又一瓢水,缓慢匀速浇在她的脊背臀部。 一滴水,渗进了裙子,轻轻一下,落到娇嫩的私处。 凉意蔓延进去,她微微张开腿缝,布料下陷,湿冷冷的,贴在闭合的阴户。 又是一瓢水,这回从脖子起,到脚尖。 水沾湿了她的下巴,溅落在她唇边,浸湿她的衣衫,汇聚在她胸前。 她舔了舔那滴水珠,觉得有些口渴。 她想翻身过来,却感觉一只手摁住了她的肩膀。温热的手掌,焐热了她的肩头。 水倒在她腰背,浸润了小腹,沾湿了阴唇,除了宽大逶迤的裙摆,她身上已经没有一处是干的了。 席子是凉的,水是凉的,衣服是凉的,男人的手却是热的。 她蹭了蹭粗糙的席面,胸部两粒蓓蕾得到摩擦的快感,皮肤深处的瘙痒也好像得以缓解,只有空虚,只有下体的空虚,触摸不到,难以满足。 葫芦做的瓢轻飘飘的,剐蹭划过她的身体,她舒服的呻吟。 那半只葫芦挤压过两边臀瓣,突然停顿,“啪——”拍打在她的阴户上。 两片肥嫩的阴唇微微一颤,一道热流潺潺而出。 她不由得沉下了腰,抬起了臀,试图用渴望的阴唇去摩擦葫芦。 却怎么摆弄也够不着。 一只手撩起了她的裙摆,“啪——”,又是一下,这一下比之前还要重些,打的她整个私处都缩了缩,却也没有后退,反而更加卖力的迎合上去,如愿将下体与光滑凸起的葫芦贴合在一起,发出一声长叹。 这回那葫芦没有再拿开,只是肩头的手还摁着,她只能调动腰身调整方位力度。 私处紧贴着葫芦,慢慢左右蹭动,拨开两瓣阴唇,露出小小的阴蒂和开开合合的穴口,淫靡的粘液涂满了葫芦。 渐渐地,这样单调的摩擦也不能满足了,她有些着急,摆动频率明显变快,那葫芦好像也明白她的心意,似有若无的蹭着她的穴口与阴蒂,将窄小的那端贴在她身上。 她将整个阴户送上去,果然,这下阴唇已经能包裹住那半弧面,更深的填满欲望难耐的肉缝。 但是,还不够。 她又沉了沉腰,腰身弯的像一张弓。 焦急的蜜穴碰到了一根细小的,挺立的藤蔓,是葫芦制作时留下的短短根部。 这一下戳弄像打开了什么关窍。 蜜穴吐着粘液在藤蔓周围打转,一点点润滑那略微粗糙的表皮。 终于,感觉差不多了,蜜穴迟疑着抵在了藤蔓上,终究渴望战胜了羞耻。 粉色的穴肉微张,吞进了一点褐色的藤蔓,而后蠕动着,将整根吃了进去。 藤蔓实在是细,只缓解了下下体的饥渴,穴口被葫芦窄口撑住,撑大的小穴能敏感的觉出那葫芦口的粗细,如果,插进去—— 犹豫不过是一瞬,穴口坚定地向后吞吃,那拿住葫芦的人也配合,着力固定住葫芦,偶尔还帮她转动葫芦,使得葫芦更顺利的插进去。 当甬道终于被鼓胀的葫芦撑满时她也终于解了部分燥热,就着湿润润的爱液开始推送起来。 葫芦两端尖细,中间饱满,每回退出半截,都能用力撑开穴口,而深深插入时阴蒂也能重重撞在下半边鼓胀的葫芦上,两边都是极乐的快感。 一波波将她推上高潮。 一股淫液喷射出来,流淌汇入半开的葫芦口内,晶莹透着水光,她腰腿一软,趴在了席子上,葫芦口直直从穴口滑了出去。 这样羞人的姿势和道具,她趴着有些着不上力,穴口还张着,留着液体,两条白生生的腿也大张着,画面淫乱靡丽。 半只葫芦递到她嘴边,葫芦里盛着浅浅一弯淫液。 见她没有动作,葫芦倾斜过来,抵住了她的唇,她没有办法,只能就这样趴着身子,仰起头,咽下了自己的东西。 下体的水流的更多了,她越是想着那液体是什么,越是感到激动颤抖。 那只手还是压着她,她情难自抑,屈起双腿呈蛙状跪趴着,阴唇由于腿部张开而崩紧,而后将阴部下沉,压到竹席上。 粗糙不平的磨砺感果然抒发情欲,直到蹭的穴口都发红充血了,才感到那只葫芦插了进来,隔开了她的阴户与凉席。 她没动,那葫芦口却顺着阴唇摩擦,藤蔓在穴口周围画圈,又拨弄了下她的阴蒂,看见已经硬挺了,也不停顿,顺势滑进穴口,这时她才惊呼一声,那半边葫芦里竟然装了水,她感觉凉水晃悠悠浸过她的穴肉,发现不好插入,拍了拍她的臀部。 她战战兢兢抬起臀来,小小的穴口倾斜朝上,那葫芦藤又插入进去,然后是葫芦颈部,再是窄些的上半部,而后那半瓢水就着撑开的穴口一点点灌进去,灌完了又舀来一瓢,直到她小腹撑得微凸了,才开始抽插。身体晃动,肚子里的水也在晃动,穴口也在颤动,控制不住就要泄了阴液,却被一只木塞堵住了出口。 只是寻常堵葫芦的木塞,上窄下宽,只是这人坏得很,两手拨开她的穴肉,拇指将木塞宽的那头转动挤了进去,而后穴口收缩吸附在窄的那头,却是怎么也没法将木塞挤出去了。 那只手又恶意的用葫芦剐蹭她双乳侧边,用藤蔓去戳弄她的阴蒂,直惹得她快感连连却发泄不出,慢慢竟觉得腹部微撑,更是急的想哭。 阴部又去蹭席面,却只能将木塞更往里推动,一时快活,结果更加淤堵。 在这种恶性循环中,身体上的异样越来越重,越发觉得衣服湿凉,腹部涨疼,同时下体又充实又空虚。 慢慢各种感觉累积增长,实在叫人难以忍受时,她突然惊醒了过来。 原来是梦。 她鬼使神差摸了摸下体,没有什么木塞,只是已经湿淋淋一片粘稠,她又偷腥似的蜷起一腿,将一根手指戳进穴口之中,刚碰到那软肉,就听得丫鬟的叫声。 下雨了。 丫鬟脚步匆匆,靠近这里,她一下受惊,将手指又缩回背后,在衣服上蹭了蹭,好似掩饰什么。 转念间丫鬟已经走了进来,边合帘子关窗边道:“哎呀,夫人,您怎么开着窗就在竹席上睡了,这都下雨了,小心着了凉气,热天里着凉可不好受。” 她口中的夫人——段小姐,不由又想到梦里那水滑过肌肤,带来细密的战栗。 丫鬟看她有些怔愣,担心道:“别是风吹着了,少爷走前可吩咐过了,要是夫人您呀,有一点儿不痛快,可饶不了我们呢,我给您去厨房叫碗姜汤吧,再给您收拾了床铺,您去床上歇会儿,这竹席多凉啊。” 段小姐回过神来,摆摆手,道:“去吧,再给我叫热水来,我要洗浴。” 丫鬟乖巧应是,行礼出去了。 段小姐看着窗外雨丝沥沥,这才恍惚想起,夫君已经离家两天了,这两天天气总不好,阴沉沉的,随时像要下雨,她心情也不痛快,发来的拜帖也都回了,下午就在这竹席上坐了会儿,借凉意静心。 谁想却做出这样的梦。或许不是天气惹得她不快,而是没有那人陪在她身旁。 过了一会儿,丫鬟来请示,床已经铺好了,水温也调好了。 段小姐理理衣衫,正欲走去屋里,却有个小厮来报,说是有夫君的信。 进了里屋,挥退了丫鬟,段小姐拿着信有些忐忑,虽然她挂念人了,但是其实人也不过离开两天而已,信里会写些什么呢。 裁开信封,展开信纸:夫人,见信如面,离家方一日,已经有些想念,早茶吃了点心半碟,茶一壶,中饭只吃了些菜,喝了点酒,食如嚼蜡,颇不得劲,安城有一奇花,名月光,恰似夫人你,今日月下,我赏花,也想你。夫君。 段小姐读着好笑,却也甜蜜,信封里还有张彩笺,用漂亮的月白丝带系着,印了奇特的花的纹路,染成了天青色,细闻还有淡淡花香。 这是公子小姐间常用的玩意儿,精心做一张彩笺,传达诗词情谊。 细看彩笺,写着:落日解鞍芳草岸。花无人戴,酒无人劝。 想着三少爷当时喝闷酒的模样,段小姐只觉满心的快乐要溢出来,连日的抑抑也一扫而空。 提高了声音叫丫鬟:“小苑,去拿伞来!” 丫鬟看着屋外阴雨绵绵,怀疑听错了吩咐。 段小姐笑弯了眼,催促道:“愣着做什么,拿伞,我们去后院赏花。” 丫鬟脑子糊涂,反应不慢,连忙称是。 于是一行人就趁着阴雨不停浩浩荡荡去了后院亭子坐了半晌,什么景致没看出来,只知道夫人的心情倒是好了。想想那封信,都是感叹,少爷与夫人感情真是好。 第六章金铃红丝带 段小姐两指夹着纸条一端,拇指推开卷着的一寸宽、一指长的字条。 素白的纸上只有一句:花心定有何人捻,晕晕如娇靥。 有些不解,写这两句词是什么意思。 又翻了翻匣子的内层,只有好生包着的一段红色丝缎,上边系着一些金色铃铛与彩色毛球。 样子还挺好看的,可是这么长一段,扎头发也太多了啊。 这人故作玄虚还用个机关匣子,怎么只寄了这么句话与一根丝带。 段小姐喝了口茶,又细细端详这句诗,怕有哪里看漏了,心思不定,茶杯也没放稳,磕在了桌沿上,茶碗一歪,段小姐慌忙用手稳住,水却还是洒了不少出来,于是又去擦桌。 再转回来看纸条,却见本来背面空白的地方沾湿了竟然显出了字迹。 蝇头小字写了好些,翻来覆去都是三少爷拳拳念妻之心,最后才道:夫人若能看见这些话语也是有缘,可否满足区区一个心愿。 再往下看那所谓心愿,段小姐涨红了脸,是羞的,也是气的,两指将纸条搓成纸球,恨不能那人就在眼前好让她出出气。 此时再看诗与缎带,心情已经完全不同。 这缎带,竟是,竟是如此用途。 段小姐撇开了脸,却瞧见镜子里自己酡红的脸颊,却正是应了“晕晕如娇靥”。 提笔就要回信,叱责这无理要求,可是笔拿起却又忍不住放下了。 目光游移着打量那根丝带,还是伸手拿了起来,铃铛发出呤呤脆响,段小姐脸像火烧似的热。 捏了捏彩球,表面毛绒绒的,里边却是硬的。 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关好门窗,拿着缎带进了内室。 雕花的圆镜立在床尾,段小姐跪坐在床上。 迟疑了下,解了腰带。 又解开衣服的绳扣,卷开了衣襟,双手捏住两边衣领,向两侧拉开。 一对挺翘的酥胸在薄薄的抹胸下起伏。 段小姐看着镜子,自己面似桃花,衣衫半解。 手不由自主摸在自己的饱满上,轻轻摁压一下,很软,他也喜欢抚摸这里,还会亲吻、吮吸敏感的乳尖。 段小姐心头微颤,手隔着抹胸揉了揉乳尖,脑子里想着这里被含住,被轻轻厮咬,竟然觉得蓓蕾稍稍硬了。 手绕到腰侧,解开了抹胸,白嫩的胸脯跳出来,她忍不住双手捧起一只乳儿舔了舔粉色的乳尖,一股战栗瞬间游遍全身,她脚趾都蜷起来,腿不由得合拢,互相摩擦了一下。 牙齿咬着蓓蕾,略一用力,穴口湿了。 段小姐松开了裙子系带,从小腹探进去,指尖出来时带着点点湿润。 她脸上还有些不敢相信的讶异。 原来她也会想做这种事。 段小姐褪下裙子,身子略微后仰,张开腿去看镜子。 上身的衣服还挂在她手臂上,前胸与私处却都露着。 用手张开阴唇,从镜子里能看见两片阴唇间的软肉,小小的阴蒂,窄窄的肉缝,小小的花穴。 他会亲吻她的阴蒂,段小姐这样想着,手指已经捏住了阴蒂揉搓摁压,然后舔弄她的肉缝,两根手指也嵌进缝里,上下滑动,呼吸渐渐有些急促。 最后是湿软的穴口,指尖在穴口打了个转,往里陷了一下。 臀部已经想要向上挺动以吃进那根手指了。 手指又在穴口碾一下,然后缓缓戳了进去。 他会用那根羞人的东西在窄小的穴道里抽插、碾磨,手指快速抽动着,时而勾勾肉壁,仿佛能听到下体滋滋水声。 手指并不如阴茎让人满足,抽插了好久,想象着男人在其中挺动的情景,然后灼热的精液,会一下子喷射出来。 段小姐咬住下唇,闷哼一声,泄了。 眯眼去看镜子,手指还插在小穴里,穴口还在流出粘液,并没有被填充,被灌满。 抽手拿起缎带,一个个绒球被拨到一起,拧紧,两串拧成一股,两端略大些,小小的金铃点缀其间。 刚泄过的甬道还很湿滑,段小姐将彩球拧的柱状一端抵在穴口,剐蹭流出的粘液,润湿了蓬松柔软的绒毛,而后是柱身,夹在阴唇间蹭动,觉得差不多了,两指拨开了穴口,看着粗大的柱状物一端被吞进去,细细的绒毛感使得甬道里密密的痒。 张开的双腿间,彩色的球柱被穴口一点一点吞进去,直到另一端粗大抵住穴口。 花穴完全是打开的,甬道内也被长长的柱身填满,段小姐手握着球柱往里挤了一下,欢愉的呻吟出声,握着球柱慢慢抽动,绒毛在内壁来回蹭刮,时而又转动柱体,粗大的端头在穴内挤压一圈,不一般的快感,一边捻动阴蒂,一边转动球柱,这么刺激着,就又一次到了高潮,喷出的阴液被球柱堵塞吸收,半点没流出来。 整个穴道都是湿热酸软的。 好一会儿段小姐才想起最初的目的,手将球柱往里推了推,直到球柱被稳稳咬住固定,只余一端粗大与四段丝带露出穴口才罢。 四段丝带分两股分别从前胸后背绕到脖子上,前胸的丝带在锁骨与双乳之间还有脐眼上方位置分别打结,留出两个环形。 前后方两股丝带在脖颈后方打结,一股放开备用,一股两根丝带从腋下绕过穿过锁骨与双乳间的绳环,而后扯紧再从两边腋下穿过绕到后背交叉,交换位置再次从两边乳侧穿过,穿进双乳与脐眼间的绳环,而后再次交叉绕过后背环腰一周,紧紧固定在小腹通向小穴内球柱的丝带上。 这时候绑好的丝带已经紧紧束缚两只柔软的玉峰,将本来挺翘饱满扣住的半圆挤压成不规则的锥形,彩球与金铃散乱的挂在丝带上,装点着如玉的肌肤。 段小姐摸了摸绳结,异样的束缚快感,胸部自然地受到缎带与绳结还有装饰物的挤压,好似一直有人抚摸抓捏。 将后背余下的两根丝带分开从脖子两边挂到前胸,在乳尖处打上数个绳结,圈住几只彩球铃铛,而后拉直分别压住两边阴唇嵌入股缝从后面系在先前绕腰一圈的缎带上。 再拿剪刀减去多余的部分。 段小姐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身上交错缠着鲜红的缎带,被绑缚挤压的双乳,被压开的阴唇,扣住的肉缝,撑开的穴口,一副请君采撷的模样。 大胆的不像是她自己。 欲望紧绷在束缚的肉体,挣扎着想要释放。 试着拔出穴内的球柱,联动扯住了阴唇,挤压住了乳尖,又疼又难言的快活。 既然扯不开,她就将穴口压向床铺,两腿弯着曲在两侧,身体前倾,手撑在两腿间,前后摇动身体,球柱也跟着在穴内晃动,身上带子绷紧又松开,快感如潮。 左右无人,她也就不克制自己,嗯嗯啊啊的叫起来,由于身体前倾着,一对绵乳自然下垂,在胸前撞来撞去,伴着金铃的声声脆响,段小姐摇动下体的速度慢下来,转而更用力的去吞吃球柱,加大摇晃幅度。 就这么一点点的,硬生生将粗大的端头挤了进去,穴口夹紧脱下的衣物快速摩擦闭合,借着这股力道,球柱被一直往甬道内吸去,终于在缎带绷紧,几乎压扁玉峰时达到了高潮。 阴户因为摩擦与挤压早就充血,穴口还蹭着衣物织料,穴内热潮汹涌,比前两次还要猛烈,段小姐全身都是细汗,双腿蜷着合拢仰倒在被褥上。 等到汗珠都吹干了,才缓过神来。 将绳结都解开,球柱抽出来时还濡出一波爱液,穴口不舍的吞吐,拔出来时整根都是潮湿的。 天还大亮,湿漉漉、皱巴巴的缎带被完全拆开细细包好,又重新装进机关匣子里,趁着天色未晚又寄送回去。 匣内只言片语也无,但是,她想,他会明白。 花心定有何人捻。 晕晕如娇靥。 一痕明月老春宵。 正似酥胸潮脸、不曾销。 第七章玉管雪樱图 翠管细通岩溜,小峰重叠山光。 熟悉的寸宽指长的字条,一句不明所以的诗句。 段小姐想起上次做下的荒唐事,都是这厚脸皮的三少爷教唆。 也不知,这次他又耍什么把戏。 这回的匣子要比上次大了很多,有一支卷轴,并三个脂粉盒子样的东西,等再取出方盒内装的玉管笔时,段小姐才猜测这几盒大概是颜料,打开试了试,果然是容易溶开的彩色凝膏,细闻着还有淡淡花香。 拆开卷轴,是一幅未完成的图画,微黄的纸张上,积雪压着枝头,露出细细的茎蒂吊着的一簇簇圆果,题字是:愿君多采撷。 原来是一幅红豆映雪图。看来是要给这幅图上色了。 看了看颜料,红色、褐色、白色,咦,怎么没有绿的,那这叶子怎么上色。 段小姐疑心是不是遗漏了,再去看看红豆图,哎,这图里没画叶子,不,这不是红豆,这样有细枝吊着的,该是樱桃呀,冬天哪儿来的樱桃,还题了红豆的诗,真是胡闹。 摇了摇头,段小姐取过玉管笔,这笔也很奇怪,粗细几乎需要一手握着,而毛刷处却很细,还是可以转动的,有个小机关,转动一下才能卡住,否则能推进笔管内,但却取不下来,简直处处透着怪异。 说来这玉管上的花纹也很奇怪呢,段小姐笑了笑,握住笔管,准备去蘸取颜料,发现笔帽处竟是空的,再找了找匣子,果然还有个拆开的半圆的玉质笔帽。 段小姐找准机关,将笔帽转动卡了进去,然后就愣住了。 这哪儿是毛笔,这根本就是个,就是个少了两个囊袋的玉势,这个下流坯子。 单看笔管与笔帽她竟毫无察觉,合上才惊觉那纹路,分明就是男子阴茎上的纹路,就连大小,也是仿照着那物做的,连顶端的马眼都有,方才她就是握着这种东西—— 这个唐三少爷,真真是,哎。 那毛刷那里可活动的机关是—— 段小姐拨动毛刷,往里推进,可以想象若是里面装满水,不用说就是模拟男子射精了。 她浑身都颤抖起来,此时再去看那句“翠管细通岩溜”,顿时目不忍视,那么这图也该另有深意。 她嘴里反复念叨,多采撷,樱桃,雪,采樱与采雪(穴)。 这竟是幅艳图。 这分明是叫她以穴代手,涂抹艳色。 段小姐只觉得手心的玉势在灼热发烫,而她私密之处,竟然也在发热,长裙下的双腿微微并拢,夹住了阴户。 她双眼盯着极为逼真的玉势龟头处,终究耐不住内心的燥火,皱着眉舔了舔细细的马眼,而后张开嘴,含住了玉势头部,舌头清晰感觉到其上的纹理,鼻子发出细小的轻哼,胸部乳尖磕在桌沿,双腿紧紧夹着互相磨蹭。 发觉穴内已经湿了,段小姐红着脸脱掉了衣衫,到底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想到那幅还待上色的艳画,段小姐将画铺到地上,颜料也一一摆放到地上,这画并不复杂,应该,也不难吧。 仿真的玉势里已经装满了水。 段小姐背对着窄长的画纸跪着,一手手肘撑在座椅上,拿着玉势舔弄湿润,一手去摸花穴。 有玉势的刺激,花穴湿的很快,也扩张的很快,段小姐三指在下身浅浅抠挖着,而后还是一手撑在前面,一手握持玉势去插穴。 只是单手确实不方便,而这玉势一端又是毛刷,不能抵在硬物上再撑开穴口顶入,段小姐有些急了,玉质的龟头在泥泞滑腻的穴口转动,却不得其门而入,于是又侧过身来,抬起一腿,从正面肉缝滑过去,借着腿张开微微扯开的穴口和阴液,顺利入了进去。 玉势柱身也跟着被慢慢推进去,被塞满的感觉让段小姐几乎立刻就想要抽动玉柱,缓解情欲,可她身下还垫着一张待完成的画。 想到这里,段小姐穴口紧锁着箍紧玉势,颤抖着臀部移到白色颜料上,然后小幅度的慢慢下沉,直到毛刷浸透在白色液体里,这么短短一个过程,段小姐就觉得累得不行。 待到抬起毛刷,移到画纸上方,阴部收缩的简直快痉挛了,白色的颜料也滴落了一地,不少落在画纸上。 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笔刷落在雪上就要涂抹,可是一划动毛刷,就有一股力道拖着毛刷管斜着拉扯扩张她的穴口,让她几乎夹不住玉管。 衡量之下只好以点涂盖景物,毛刷每一次点在画纸上,都将玉势往里推一分,等到笔刷上颜料涂尽,整根笔管都要插进去了。 于是又伸手将玉管拔出一些,贪婪的穴肉却紧咬不放,等转动着抽出半截玉管,阴道都快到了高潮。 颜色才涂了一块。 忍住情动,小穴又夹着毛笔蘸了蘸颜料,继续涂抹,反复几次,穴内一直被抽插,也一直紧绷,终于是没忍住,在笔头再次戳下时,一个脱力,坐了下去。 段小姐仰起头,张了张嘴,咬住了手臂,堵住即将溢出口的呻吟。 长长的玉势与活动的笔头都沉了进去,她穴口甚至夹住了饱蘸颜料的毛刷,阴唇贴在了刚涂的差不多的雪景上,即便这颜料干的很快,也还是不可避免的留下了一滩可疑的痕迹。 段小姐想抬起酸软的臀部,也是徒劳无功,尝试几下也只是在画纸上又多印出几滩印记,便用手扶住座椅把手翻转过来,摊开着私处倚靠在椅子上。 这样坐着,能够看见夹着毛刷挤弄的穴口已经染上了白色,一眼错去竟像是一滩精液射在穴口,她已经无力坐正,歪倒着身子,去摸那笔刷,捏住就想往外拔,但是玉势陷得很深,一时拔不出,又去尝试转动旋着滑出来,没想里边咬的紧,没扭动玉柱,倒转开了机关,一点水液喷出玉质马眼,射在内壁,她被激的浑身一震,忍不住将笔刷一推到底。 大量水液喷射出来,持续击打在她敏感点附近,塞进穴内推笔刷的手顺势揉搓阴户、阴蒂。迅速攀上了顶点。 这下甬道被热流冲刷的松软开来,再去抽拔玉势,也没有了太大阻碍。 圆润硕大的龟头被拔出时,穴口发出轻轻一声响,随之爱液混着射入穴内的清水流淌出来,浸湿了大片画纸,她也无力去管了。 冷静过来,摸了摸脸颊,原来是眼泪,她被刺激的,流出了眼泪。 还差枝干与樱桃空着。 段小姐又拿起玉势,熟练地侧贴着肉缝摩擦,下体也偶尔配合着向前挺动,很快再次湿润起来,连穴口干涸的颜料也被润湿,鲜活起来,玉质龟头蹭上了白色,场面顿时更加淫靡。 照旧夹了一半进去,一半挪动着去够颜料,这回是嫣红的樱桃色。 涂满樱桃要容易许多。 只需轻轻碰触画纸,让颜料自然染开即可。 而树枝要难很多,又细又弯,很难控制玉管落笔。 段小姐不由将玉势往里推进一些,夹得越是多,笔触越是平稳。 一次次推进,颜料还是涂得歪曲难看,最后玉管都被全部推了进去,卡在穴内一点,穴肉一圈包着柱身,还是没有合上,每次蘸取颜料,私处都要贴到颜料盒上去,几次下来私处就斑斑驳驳都是褐色的凝块了。 不过,树枝也涂满了。 段小姐略微狼狈的半边身子趴卧在座椅上,一腿翘在椅子扶手上,一腿弯曲着磕在地面。 玉势还嵌在体内,她整个人就像渴望水的鱼一样渴望去抽动玉势,可是她实在累的手抬也不想抬,何况现在这个姿势也不方面动作,她调整着身体,试图让自己舒服点,还翘着的笔刷却顶到了椅子弯曲的扶手,猝不及防的插入让她有点受惊,但是更多还是惊喜,惊喜中又带着点羞耻。 这可是椅子扶手,是三少爷平日里常常使用的椅子,是在三少爷日常处理公事的书房里。 然而下体还是一下下往扶手上撞去,慢慢吞噬了毛刷,穴肉又撞在扶手上,扶手是有些弯曲的扁平圆柱,她在边角蹭了蹭,就重新蹭开了花穴,带着刺激感包住了木质的扶手,大概是这种非常规物体的不同触感,又扶手顶着玉势插得比上次还深,欲潮也很快冲涌而来,当热流一遍遍冲刷内壁时,她还有些贪恋的在扶手上转动,简直像沉沦在了陌生汹涌的欲望里。 她下体包着让她快感高涨的扶手,旁边还摊开着靡丽香艳的一幅画作,作画工具甚至还在她身体里没有取出。 这样的大胆的自己,这样放纵欲望的自己,不过是因为他不在,只是因为他不在,她就变得不太像自己了。 段小姐眨了眨眼,眨去眼里骤然悲伤上涌的泪珠。 浑身情欲也一瞬褪去,她弓着身子贴着椅子轮廓借力取出深埋的玉势,刚刚发泄过两次还是空虚。 脊背架在扶手上,一双腿略略交叠伸展出去。 胸部高耸,小腹平坦,双腿修长,脸旁,手臂,无一处生的不美,私处也是少有的紧窄幽长,这样的女人躺在这里,却没有人来欣赏,疼惜。 段小姐苦笑一下,就只有唐三那个傻子,这么热的天,还跑去巡视产业,一去就是月余,还总拿些腌臜物事来戏弄她。 可是这念头一过,她又忍不住担心起来,这么久在外奔波,身体吃得消么,吃穿还妥帖么。 四肢又有了力气,就起身将一地东西都收拾了,胡乱披了衣服坐在桌前,慢慢磨墨。 纸上落了一笔两笔又揉掉,重取一张。 揉了满地废纸,沉思良久,也不过写下一句:你送的月光花开了。 而后就是守着匣子,等天黑,等天亮,等信走,等信回。 第八章庆人间七夕佳令 今日唐府院子里有些热闹,穿着新衣,簪花敷粉的丫鬟婆子来来往往。 “这边,这个灯挂这边。” “主子的衣服跟书都仔细点搬,晾到院子里。” “这彩绸赶紧送去,那边正等着呢。” …… 段小姐坐在大花园的八角亭里剪花样。 这是跟府里的几个小丫头看来的,今日便是乞巧节了,几个小丫鬟心思灵巧,也是要分个高低出来,就凑在一起剪彩纸彩绢。 她们是活做完了才闹着玩儿的,但是凑巧管事的婆子过来汇报布置,说着就要带她四处逛逛,看看成果,就逮到了这几个小姑娘。 三少爷前几日就来了信说七夕恐怕赶不回来,段小姐闲得惆怅,就学了打发时间。 她学东西实在很快,没一会儿,石桌上堆放了好几个小物件。 一个小丫鬟捧着食盒满脸喜色快步过来,行礼道:“夫人,这是厨房刚做好的点心,趁热给您送过来了。” 段小姐奇道:“什么点心?这么稀罕?” 移开盖子,里边是一盘叠放整齐的面饼,只是形状颇为奇特,兔子金鱼,元宝花灯,各式都有,颜色是金黄的,好像炸过。 咬了一口,很酥,满口都是芝麻的香与小麦的醇,这饼看着不算多么精巧,但是从前却没见过。 小丫鬟忙回道:“回夫人,这是新来的厨子做的,说这是他们那儿节日会吃的点心,叫巧果,寓意很不错,”见段小姐又解开下一层笼屉,又道,“下边是依着夫人讲的,做的一些荷花荷叶莲子的菜色。” 段小姐连着吃了几道,都觉不错,因着是七夕,厨子还费了些心思,摆盘做了特殊花样,看着赏心悦目。 搁下筷子,旁边丫鬟就递了茶过来,喝了一口道:“做的不错,厨房有心了,看赏吧。” 小丫鬟喜滋滋领了赏钱退下了。 段小姐又尝了几口巧果,就带着一众随侍去了水阁。 这府里有很多地方寻常时候下人是不能多呆的,这些地方都是三少爷为段小姐而建,所有布置亲力亲为,都依着她喜好来,水阁就是其中之一。 水阁建于湖面之上,回廊很多,花木怎么栽怎么摆都很有讲究,这一番节日布置还得她亲自去看看。 一路走来,处处装饰一新,却也处处都是回忆。 园子一角是她那日下雨赏过的花丛,路过主院前边,还晒着她们一起穿过的衣衫,一起看过的书册,甚至进了水阁,桌角还摆着当初没读完的易安居士的诗集。 水阁不能随意破坏,所以彩灯是立在地上的,彩绸系在灯柱上,绑出漂亮的花样,彩灯上还绘了许多喜鹊图样。 一一查过,已经略微过了午膳时候,饭就在水阁用了,美食美景,别有一番风味。 到下午的时候,事情都办的差不多了,府里上下又轮番聚在一起看戏。 戏班是早就约好的有名的班子,演牛郎织女甚为出名,这故事大家虽然都清楚,但是看着台子上你来我往,还是很热闹。 唐府里的是三面临水的戏楼,台子上缠绵悱恻,舞刀弄棒,都能传出去很远。 戏班子的大价钱没有白花,动人心弦的爱情剧目一场接一场,像是要将天下的美满爱情都拘成一捧,甜到你心里去。 间或还有默契惊人的双簧,灵活讨喜的杂耍,还有神乎其技的幻术,据说是东瀛那边的伎俩,倒是让段小姐有几分好奇,她也是眼睁睁看见扑啦啦一群喜鹊突然出现,通人性一般组成鹊桥,而后幻术散去,却是一只鸟也没有,全都不见了踪影。 天色微暗时戏台上就点了灯,同时府里各处彩灯也亮了起来,戏楼旁的水边也亮起一盏盏花形船型彩灯,湖面映着水灯的光亮,也藏着戏楼的光影,还有粼粼的水光。 戏已经唱到了尾声,相爱的两人执手靠在一起,嘤嘤垂泪,本是和和美美的团圆结局,因着快要散场,倒有了几分凄凉别意。 段小姐不忍再看,径直回了房。 也不点灯,就坐在窗边。 丫鬟小苑进来看了眼,又退出去端进来一份茶点。 小苑是她出嫁带过来的一个丫头,伺候好几年了,带过来照顾的很贴心。 “小姐,”她这样叫着,倒叫段小姐想起了从前,“吃点吧,绣娘早前就把新衣服送来了,等会儿您换上,我再给您梳个漂亮的花式,陪您出去逛逛,晚上街上肯定比今天府里还热闹。” 衣服是早就量了裁做的,只是试衣时她却清减了些许,不得不拿回去修改。 茶点又往她跟前推了推,段小姐无奈吃了点,小苑已经跑去点了灯。 衣服是深深浅浅的赭红,比起正红的明艳,这个色泽更温柔妩媚一点。 头发挽了高髻,除了眉心一个红宝石额坠,头上只簪了嵌宝绢花,脖子上戴着珍珠宝石的多层项链,纤腰上坠了复杂华丽的禁步。 青青黛眉弯弯月,盈盈双眸一汪水。脸颊是羞粉,嘴唇是咬朱。 薄薄纱儿轻轻挽,香香扇儿浅浅遮。 出了唐府,过个长街,就是市集了。 马车停在了入口,护卫不远不近的跟着,几个丫鬟左右护持,以防惊扰冲撞。 往日里最是矜贵自傲不过的少爷小姐们都混在挤挤挨挨的人群里,普通人家的姑娘小子也打扮一新,边走边看。 未婚的男男女女心里都骚动着,身子对着摊贩的稀奇玩意儿,眼睛却偷偷瞧着左右行人,以期盼寻找到合心合意的伴侣。 已婚的夫妻也都十指相携,俯首帖耳,走走停停。 这样的日子里,小孩子大概是最轻松的,一个个也不过大人腰高,矮的还没腿长,咬着糖糕,捏着油饼,一个牵着一个在人群里挤来挤去,不慎碰着了新妇少女,也不嗔怪,偶尔将两个害羞男女推到一起,还促成一段姻缘。 段小姐在这热闹的集市里,心情也跟个孩子差不多,看了这个看那个,倒也有不少年轻男子手里拿着鲜花偷偷看她,可是看见她的妇人髻,又都垂着头离开了。 说来这鲜花也是节日里一个特色,男子执花,若遇到中意的女子,就递花过去,再是害羞表达不清,姑娘也能明白意思,女子则多系着手帕香囊,看对了眼,将帕子香囊抛在男子怀里,绵绵情意也就在不言中了。 段小姐要了份糖糕拿着吃,刚刚跑过的孩子几乎都拿着这个,尝了下,太甜了,小孩子估计爱的不行,也是,这日子里,过了年纪的男女哪儿还会看吃的。 倒是有个七巧莲蓬让她看了下,其实也没什么稀奇,只是特意挑选出的七孔的莲蓬头,烹制后卖个噱头,可也是巧思了,七窍,通乞巧,正是姑娘们孜孜以求的,所以生意正经不错,连着摊子上其他东西也卖得比别人好。 还有脑子转得快的,乞巧节多数妇人会种生求子,就是弄个盆捂些绿豆什么的好发芽生长的作物,以求怀孕生子的好兆头,就有小贩立刻做了豆芽粉,拌些蒸肉、青菜、莲子花生玉米之类,浇上辣子,叫红红火火多子多福。 一堆夫妇一起,一点就是两碗,真是千般人万般主意。 段小姐只跟着人群走,几个丫鬟倒是捧了不少东西,有她的,也有自己买的,她平时对下人并不苛刻,小丫鬟都有些私房。 随着涌动的人流挤过拥挤的吃摊,又路过围转的卖艺人,段小姐还隔着人圈扔进去一块不小的碎银,实在是那个被驯养的小猴子着实可爱,养的油亮光泽,矫健灵活。渐渐被推挤到一片临水开阔处才脚步慢下来。 一排排样式各异的彩灯悬挂,穿梭往来的都提着灯笼,台子上还有舞狮抢珠。 不留神怕是要以为是灯节。 细看才知道是猜灯谜罢了。 七夕节男子有乞智的传统,看来这里就是在攀比谁解谜结对最好最快了,刚刚路过河岸,也有许多年龄还小些的闺阁姑娘,三五聚在一起,对月穿针或是打络子、翻花绳,十指翻飞,也很好看。 正要上前去看看,猛不丁树上落下来个人。 还是黄色的衣衫,熟悉的不羁模样,看见她吃了一惊,挠挠头:“是你啊!” 段小姐也很乐意见到他:“怎么,你也是来猜谜的?” 孙姓少爷张张嘴:“猜谜?什么猜谜?这一溜河岸都是桃树,我来吃桃子的。” 几个小丫鬟都笑起来,段小姐忍俊不禁,怪不得又是从树上下来:“你这人莫不是猴子变得,怎么总是偷桃?” 孙少爷还有些茫然:“那你要么,我去给你摘几个。” 说着不等人拒绝,又翻身上了树,跳上跳下,翻来找去,倒真像是刚刚卖艺人养的小猴子。 孙少爷不过刚刚离开,就又有个长相英武正气,偏偏装得很斯文的男子过来了。 这人看着实在不像坏人,过来却眼也不错的盯着段小姐,拱手道:“在下姓朱,不知小姐芳名,小姐仙姿,实在叫在下见之忘俗,心神摇曳,不知在下可有荣幸——啊!” 第九章金风玉露会相逢 这搭讪的朱公子被孙少爷一个桃子堵住了嘴,揽住肩膀斥道:“你这呆子,瞧不见人家是嫁了人的?还敢上来骚扰人家夫人。” 朱公子看着人高马大的,可是孙少爷也不矮,而且力气出奇的大,身手也意外的好,勒住朱公子手臂肩膀,疼的他嗷嗷叫。 奇怪的是,哪怕这朱公子看着好色又胆小,与外表极其不符,段小姐也没太反感,大概是这朱公子满腹心思都写在脸上了,行为还有些搞笑,段小姐觉得,就是她识人不清同意这朱公子请求,他也不会真做些逾矩的事。 突然,一个貌美的年轻妇人带着丫鬟拨开人群走了过来,气势汹汹地,揪住了朱公子耳朵:“好你个姓朱的啊,一个不留神你就去打扰人家漂亮姑娘,你瞅你那胆,你倒是敢做些什么吗,还一天天的死性不改,春花、秋月,把咱们朱老爷绑起来,让他醒醒脑子!” 两个明显有些武艺的丫鬟走上前来,扯下腰间的麻绳就一圈圈将朱公子绕了起来,段小姐与孙少爷都被这貌美妇人的泼辣给惊到了。 但是朱公子被绑着却没有丝毫不悦,只是小心翼翼去瞥妇人:“夫人,你手疼不疼啊,小心别碰着自己,我错了,我下次一定改,真的,我保证,别生气,气坏身子不值当。” 他口中的夫人又瞪他一眼,向段小姐道歉:“这位夫人,实在对不住,我这不成器的相公惊扰到了你吧,我姓高,就是过了这条河和巷子的高府,高家小姐,若是给你带来什么困扰,也可直接来找我,今日是我管教不严了,”说着又拧了一下朱公子耳朵,“你个家伙,还不给人家赔不是!” 朱公子被这样对待,显是没什么脸面了,不过他没有一点抵触高小姐的意思,只听她话连连躬身,表示歉意。 段小姐觉得这高小姐直爽的有点可爱:“无事,也说不上惊扰,他也没动手动脚,我姓段,夫家是唐府的三少爷,这位黄衫的公子是,我表弟,姓孙,也正是他出手拦住了朱公子,也不知他下手有没有轻重。” 孙小少爷眼珠子转转,没反驳。 高小姐听她无意责备,松了口气,叫仆役推着她相公走了开去,道:“夫人豁达,不必担心那个皮糙肉厚的,我家是做武师出身,他姓朱的平时没少被我爹爹兄长锤练,结实着呢,也谢过这位小孙公子阻拦,我这就带他回去了,否则还不知这人要惹下多少祸端。” 段小姐嗯了一声,高小姐点点头就带着一群人又风风火火离开了。 孙少爷摸摸后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奇特的小姐,幸好他还没成家,不用担心许多,想着将桃子摸出来递给段小姐。 眼睛随意扫了扫,道:“哎,你怎么连个帕子也没带,呐呐呐,你一个大家小姐难道还要用袖子擦桃子吗,幸好我这儿够多,你看看,你喜欢哪个颜色,送你了。” 他在怀里又掏了掏,抽出一把各色手帕来,还掉出几个香囊。 他一一拎起帕子抖开:“这个,粉的,还绣着芍药,这个白的,绿竹,你应该喜欢,这个黄的也不错,这桃花绣的真好,其实这个香囊也挺好,我闻了,可香了,桃子的味道,要不也给你,咦,这里边怎么还有个字儿,恬恬?谁啊?” 这下不仅仅是小丫鬟,连段小姐都忍不住了,噗嗤笑出声来:“我问你,你这些帕子绣囊哪儿来的?” 孙少爷打量着带字的香囊:“就别人扔给我的啊,好多呢,我光顾着吃了,也没留神是谁,她们扔完就跑,人这么多,我也追不上啊,总归给我都给我了,不知道她们干嘛,我反正就拿来包包东西。” 段小姐也无奈了,落花有意,可惜这孙少爷却还没开窍:“今日可是乞巧节,这些姑娘送你帕子是对你有意,你看着满大街不多的是成双成对的。” 孙少爷睁大了眼睛:“那我再去那条街上看看,把东西都还回去,你逛吧,我先走了。”话音未落,人已经跑得没了影。 段小姐摇摇头,叹了口气,这个脑子,唉。 街上突然更加嘈杂起来,人群里有小孩子跑着叫着:“是织女,织女来会牛郎啦,去看戏啊!” 不一会儿,果然看见一座车驾缓缓驶过,这车四面不遮,漆成红色,装饰鲜花彩带,驾车的穿着银亮软甲,神情肃穆,车座四角站着彩衣婢女,抛洒花瓣,高高的坐着的是面色欣喜期待的华衣女子,长裙拖地,鬓角高起,梳着繁杂的飞天髻,长相颇为清丽可人。 这自然不是真的织女,只是找人扮的,不过这么大的场面,好奇的人不少,都争相追逐观看。 由于路中央都被车驾占了,人潮就往两边挤过来,段小姐就这么站着也有一个小孩子没太注意摔在了她身上,是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扎着两个麻花辫,顺手就抱住了她腰,手里提的篮子绕在她身侧。 小姑娘抬着头,呆呆看着:“你也是仙女吗?你是跟织女姐姐一起来的吗?” 段小姐被她的无心稚语逗乐了:“我不是仙女,也不认识织女姐姐。” 小姑娘一歪脑袋:“那姐姐你买花吗?” 段小姐接过她的花篮:“这些我全都买了,街上人多,你拿了钱快回家去吧。” 小姑娘眼睛亮亮的:“姐姐,你真是个大好人,那边有好多漂亮公子,都去香桥了,姐姐,你也去看看吧。” 段小姐笑着应了好,小姑娘就乖乖松开了她的腰,脸红红的:“姐姐,你一定能找到一个最漂亮的如意郎君。”小姑娘放好钱,一骨碌钻进了人潮里,灵活得很。 段小姐今晚已经笑了好多次,小苑在旁边提着花篮,也很为她高兴,捡了一支并蒂莲递给她:“小姐,这个好看。” 段小姐接过花闻了闻,还带着馥郁的香气,小姑娘也分不出她是成了婚的妇人,还祝她找到最漂亮的男子,三少爷倒是很漂亮的。不过既然这么多人都去了那个香桥,她也不会错过。 车驾在前面开路,人群就动的慢些。 但是也并不无聊,从来往的人嘴里听出了香桥的消息,这是在这片最大最宽的河上新造的两座桥,两桥并不并列,而是借着河岸走势造成了八字形,桥漆成偏暗的褚褐色,两侧镂空雕刻了成群的鹊鸟,扶手上雕刻云纹,模仿传说中的鹊桥。 之所以是八字,是为了怀抱情思的男女从开口处登桥,两厢探看,若是看对了眼,就从另一边收拢处下桥,恰好汇合,一道游览,若是无意,可径直再往开口处走去,两个入口离得远些,散开也就寻不见了。 桥上还包裹了组多祈福熏染的香料,所以也叫香桥。 扮演的织女牛郎也是要在这里相会,靠近时,段小姐看见两桥中间竟拉开了两丈还宽的布料,长长的直接通河两岸。 布料在月光下好像莹莹闪着光,竟是模拟银河,不过布下其实做了许多防护,段小姐就看见了桥下拉出去的一根根吊索,防止表演出现意外。 她也随着大众站到了桥上,这里看的要清楚些。 桥一端是织女的车驾,一端是挑着担子的牛郎。 一个提着裙摆下了车,一个抖抖担子迈开步。 两个人都走的很稳,围观一片叫喊声,终于,两人在中间汇合了,织女去看看牛郎挑的箩筐,又去看他的面颊,两人执手相看,虚虚相拥,也无人在意他们到底说些什么,演的好不好,只是这种有情人终究相聚的美好结局让他们激动。 好一会儿,两人又不舍的分开,牛郎织女终究只有这一年一次的团聚,两人又依依惜别,走下两岸,离开了闹市。 多愁善感的姑娘已经在擦泪,就有见机的男子上前去安慰,也有坚定了情意的,走过了桥,紧紧相拥。 河上游已经在放灯了。 一盏盏满载着美好心愿的河灯顺水而下,穿过两座香桥下的桥洞,段小姐目光追随着花灯站到桥边。 只听得周围有人惊呼。 宽阔的河面上,一叶小船缓缓荡来。 船头站着一个人。 四处花灯照亮他的面庞,他长得很漂亮,也,甚合她的心意。 灯影摇动中,他面带笑意。 段小姐惊得掉了手里的并蒂莲花。 那人一脚踏在船头,船夫交错搭起船桨,他一把捞住掉落的莲花,就这么一次次借力,手扣住香桥的栏杆,翻上了桥面,将花递到她面前。 段小姐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出来,手环住他的腰,扑进了他怀里。 男子也回抱住她,叫了声:“夫人。” 目睹一切的男男女女都以目光祝福着,也有受到感染浓情蜜意的。 段小姐眼泪掉得停不下来,略微狼狈的擦了擦脸,说不出话来。 男子抬起她的脸,亲吻她的泪水,而后打横抱起她,道:“回家!” 眼泪迷蒙了她的视线,放眼过去都是一片斑斓,只哽咽着应了声:“回家。” 第十章别来去后解相思 三少爷抱着段小姐穿挤过人群。 香桥会结束,七夕节日庆典也接近尾声,街上行人多是成双成对了,或在树影下,或在浅水边,依依相偎,互诉衷肠。 两人举止也不算太过出格。 久别重逢,段小姐也难得大胆些,双手绕在三少爷脖子上。 并蒂莲也竖在他脑后,显得有些滑稽。 段小姐看着看着就笑起来,而后不好意思的埋头在三少爷颈窝里。 三少爷扭过头,却只能瞥见她半边耳垂和一段脖颈:“夫人笑什么?” 段小姐侧过头来倚在他肩上,看他的眉毛、眼睛、鼻梁、嘴唇还有下巴:“没什么,看见你,就想笑了。” 三少爷轻轻掂了掂怀里的人,温柔道:“能博夫人一笑,唐某也是不虚此行了。” 段小姐嗔道:“油嘴滑舌,”却没如往日一样小小惩戒一番,“你上次来信不是说回不来么,这回竟赶回来了,事情可处理完了?” 三少爷双臂拢紧了些:“都做完了,当时怕回不来,你盼一夜,会伤心。” 段小姐将今日的事都在脑子里飞快过了一遍,拽住了三少爷胸前的衣衫:“说起来,你今日怎来的那般巧?” “不敢欺瞒夫人,”三少爷略低了头配合,“其实为夫早派了人回来打探消息,就为了掌握夫人行踪,给夫人一个惊喜,咳,其实,夫人身边的丫头也被收买了。” 段小姐想到小苑今日有些大胆的劝解:“好哇你,还是故意将我引到街上来,不对,那今日那个卖花童也是你安排的?” 三少爷茫然了下:“花童?没有啊,怎么了?” 段小姐也愣了下:“果真是巧合?是那花童引我往这儿来的,说这边有香桥会,还能找到漂亮的郎君。” 三少爷眼珠子转了转:“也不算错,夫人,我觉得我长得还可以,这叫什么,这叫缘分天定,我们俩注定相逢!” 段小姐凑近些去捏他的脸:“叫我看看三少爷的脸皮有多厚。” 三少爷转了脸,亲了下段小姐的嘴唇,笑道:“不如尝尝我嘴有多甜。” 段小姐脸红了,论嘴皮子她是说不过这人的,索性又凑上去亲了口,又舔了一下:“嗯,抹了蜜。” 三少爷脸也红了。 两人全然没顾及到后边跟着一堆丫鬟护卫,都被甜倒了牙。 出了集市,马车就停在路边。 段小姐是被抱上的马车,上了车也还坐在人腿上,手推了推三少爷胳膊:“不嫌重呀,放我下来。” 三少爷一脸严肃,两只手掌掐住了她腰,又捏捏手腕,直到两只手不老实的垫在屁股底下,段小姐才反应过来这人在耍流氓。 偏这人还是一脸正经,手盖在了胸前绵软上:“胸没瘦,人瘦了,”说着手还揉了揉,“夫人本来就纤细,可得好好补补,为夫要心疼的。” 段小姐脸都替这人臊得热了。 马车上难免有些颠簸,蹭来蹭去的也不免擦出些火来。 两人许久没亲热了,三少爷握住段小姐的手,将手掌贴在自己胸膛上,那里面,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动:“它很想你,”而后头凑过去,脸贴着脸,嘴唇就蹭在段小姐唇上:“我也是。” 两片唇彻底贴合在一起,缠绵磨蹭,呼吸也渐渐炽热起来。 段小姐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包围的爱意让她羞涩,也让她勇敢:“我也想你,很想很想。” 三少爷低低的笑声震动了胸腔,又被段小姐凑上去的唇堵在嘴里。 两人面对面坐着,耳鬓厮磨。 段小姐觉着有灼热的硬物抵在了她大腿上。 三少爷知道这是马车上,可他有些忍不住了,两眼直视着眼前的心上人:“我想要你。” 段小姐没说话,只是搂住他埋进自己胸前。 三少爷得到同意,立刻就埋头咬住了抹胸,向下扯了扯。 半边莹白的玉峰软软的包着,他舌头顺着中间的乳缝舔过去,时不时咬住软肉吸一口。 段小姐被吸的身子发软,慢慢靠在身后的矮桌上,腰背靠在桌面,臀与腿都贴在三少爷腿上。 三少爷手解开华丽的禁步,佩玉落在地上,发出脆响。 尔后腰带也被抽开滑落到地面,然后是外袍,再是下裙。 在昏暗的马车里,她的肌肤白的有玉样的质感,脸上似有烟云笼罩的薄雾,像是不带有情欲色彩的神女。 红宝石歪歪的缀在她额头,让人想去膜拜亲吻。 三少爷确实带着虔诚与怜爱亲上去了。 嘴唇从眉心到鼻尖,略过嘴唇舔在下颌上,轻轻扫过脖颈,又滑过漂亮精致的锁骨。 莹润的珍珠宝石项圈在她胸前铺散开来。 珠宝的魅力,果然只有在女性柔韧的身体上才显出独特的美感。 三少爷含住一颗珍珠,用舌头推着它在饱满的玉峰上滚动。 珍珠的硬度使得软软的乳儿上出现一道凹陷。 手握住一边上推,乳尖就被挤得高挺起来,珍珠被推着碾过,舌头裹着珍珠,又裹着乳尖。 蓓蕾受到挤压,敏感的硬挺起来。 那一条软滑的舌头又松开珍珠,挤开乳缝,滑到小腹。 浅浅一眼脐窝,打个转又往下走。 三少爷手扶在段小姐两腿腿弯下面,将两条长腿架到自己肩膀,而后手绕在那平坦的小腹上,脸凑到粉嫩的阴户。 鼻尖挤开阴唇,咬住两片小阴唇,舌头从下往上在肉缝里划了一遍。 一只手伸过来配合着用拇指摁压阴蒂。 感觉小小的阴蒂有些硬了,又压开小阴唇,专心致志的舔弄花穴。 许久未被爱抚的甬道很快就湿润,泌出了阴液。 段小姐半是害羞半是急切的伸手摸去了三少爷胯下,隔着裤子与衣袍摸了摸长长一根阴茎。 这样摸并不爽利,三少爷微微抬了身子,配合她的手解开腰带,放出欲望。 段小姐手握住肉柱,手指向下兜住两粒精囊揉搓。 掌心朝上四指朝下包裹阴茎滑动。 圈动一会儿,又握住龟头下方,手指揉开包皮,剐蹭脆弱的马眼,不过几下刺激,马眼就湿了。 三少爷一个激灵握住了她作弄的手,舌头挤进小穴里,抽插几下,穴口收缩,舌头也退出来。 段小姐架着的两条腿下沉,阴户正对着高高翘起的阴茎。 三少爷夹紧她的腿,阴茎在腿缝里摩擦了几下才戳在阴唇上。 手抓着她的手,扶着阴茎慢慢对准花心,然后缓缓戳入。 段小姐动情的呻吟一声,这种身体嵌合的感觉是自慰时候塞入的玉势所给不了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融合的欲望,共鸣的欲望。 三少爷两只手稳稳扣住她的腰,阴茎入到最深。 月余奔走在外,他也很久没尝到水乳相融的滋味了,当下也不再耽搁,挺动腰部在花穴里进出。 两人腰肢摇摆交合,摇动着马车也跟着晃动。 这么大的动静外边仆从怎么会不知道。 俱是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 马车慢慢靠近唐府大门,一群人对视一会儿,马车又静静驶过了大门口,直看的门口见了主人家回来迎接的下人摸不着头脑。 私处贴合着撞击了数百下,三少爷抖擞着将一腔精华射入紧窄的穴道里。 然而爱欲却未消。 段小姐借着三少爷的手臂坐起来,趴伏在他胸膛上,咬住两粒小小的凸起啃舔。 三少爷身子都抖了一下,手在她背上抚摸,下体却仍是轻轻耸动着,半软的阴茎还陷在温暖的穴肉里,借着小幅度的摩擦重燃欲望。 等到阴茎又撑直胀满甬道时,段小姐才搂住三少爷的脖子,上下颠簸。 见她如此主动,三少爷也不急着抢过主动权,只是用嘴唇去取悦她的脸颊、锁骨与茱萸。 珍珠项链被身体起落的力度打的乱颤,清泠泠作响。 过了会儿,段小姐没了力气,三少爷才抱着她转了下身,让她贴在马车壁上抽插起来。 两人低沉婉转的声音融汇在一起,逸出狭小的车厢,散轶在喧嚣过后慢慢沉寂的街道。 马车摇晃着又划过了唐府的大门。 段小姐这时已经趴在车壁上了,三少爷胸膛贴着她的后背,胯部撞在她两瓣娇臀。 鬓间的绢花斜斜落出来,险险挂在发间。 三少爷低头去吻她后颈一处凸起的颈骨。 瞬间绷紧的肩胛像欲飞的蝴蝶。 两人侧过脸交换一个热吻。 抽插的阴茎动作不停,变换角度挺进湿热的穴道里,戳弄着那一处隐秘的敏感点。 段小姐迎着快感,腰下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打开的阴户更加紧密的贴着男人的下体和拍打的囊袋。 车厢晃动的更加厉害了。 三少爷加快了速度,摩擦着释放了出来,段小姐也颤着身体泄了出来。 两人十指相扣伏在一起,感受着下体一阵阵潮涌,和心房里砰砰的跳动。 满车厢都是淫靡的气味。 余韵消散,三少爷坐着,段小姐躺在他腿上。 段小姐躺着不愿动,三少爷也就小心挪动她肢体,替她穿衣理鬓。 打理的差不多了,就掀开了帘子,恰好看见马车在众人的沉默下再一次路过唐府的大门。 三少爷清了清喉咙,咳了一声。 马夫这才如梦初醒,拉停了马车。 段小姐也不敢说话了,这下甚至羞的不想下车了。 三少爷要抱她下去,她只来得及扯了披帛盖在头顶,脸埋在他怀里,一言不发。 三少爷抱着人跨过高高的门槛,怀念道:“你说,这像不像我们成婚那日。” 那日也是这样,新娘子本要蒙着盖头提着裙摆跨过火盆,三少爷当时一把就把人抱了起来,跨了过去。 一众亲朋,起哄的有,惊呆的也有。 段小姐当时也是这样,惊得将脸埋进他怀里,不敢言语。 过了院子,下人都散去了,就剩他们两人。 夜空几点星子,闪闪烁烁,幸而还有地上排排花灯照亮曲折的青石路。 晚风吹起段小姐脸上的纱,影影绰绰勾勒出她的眉眼,和她微笑的唇角,她没说话,如那日去礼厅一般,抱紧了他的手臂。 三少爷看着她:“那天,你在盖头下,也是这样,笑着吗?” 回答他的是隔着薄纱的一个吻。 因为知道此后都有一个结实的依靠,所以,被盖头遮住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就弯了起来。 就像今日一样。 第十一章洪福寺 难得天气凉了一段时间,秋老虎一到,又将将热起来。 洪福寺是方圆有名的寺庙,寺内多大德高僧,可为短住的夫人小姐们讲经解惑。 算着日子也要到中元了,段小姐便携了仆从来点灯祈愿。 她是要在这里暂住些时日的,念经本就讲究心诚,她非是迷信佛教经文,只是对逝者与生者怀有尊重。 洪福寺的厢房常年都是些女子住着,男子的厢房多是空置,于是段小姐也就没有带上黏人的三少爷。 这时正是桂花开的季节,一道牌坊后石阶远远而上,两侧正是开的热烈馥郁的黄绿花树。 马车到了山脚就停下了,小苑想换轿子抬她上去,段小姐摇摇头拒绝了。 桂树长得繁茂,两边枝丫相接,罩住了头顶的日光,段小姐身着姜黄色衣裙,与金黄的桂花倒是两处相宜。 挑夫早带了行礼先上去了,她们这一行人也就没有负担的慢慢往上走。 半山腰有一道白练飞流直下,打在崖边宽大的芭蕉叶上,叶子抖落几下,水珠就又汇聚到一起流下。 瀑布与山壁之间凿出了一条矮矮的通道,悬空的一侧竖有白玉栏杆,只是水汽常年侵蚀,已经长满了青苔。 脚下铺的是粗糙的岩石,以防积水路滑。 凹陷的石壁上是一尊矗立的观音像,踩着贴合石壁的半边莲台,双目微阖,面容慈悲,一手作拈花指,一手斜握净瓶。 瓶子里雕刻的柳枝垂落,茎叶分明。石壁顶有滴水断续跌落,正打在瓶口柳枝之上,碧绿的青苔细细覆盖青灰的石头原色,这一尊石像也因为这一根青翠的柳枝而鲜活。 通道尽头是一座古朴的四方亭,一丛凌霄花攀附着从檐角倒挂下来,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 拨开橙黄的花枝,露出一方牌匾,写着:观自在。 亭子已是大半悬空而建,凸起在山腰处,凭栏而看,可见远处一片高低错落的屋瓦和其间来去如蝼蚁般的行人。 这观自在亭确是名副其实。 挑夫还在山上等着,段小姐也没有耽搁太久,只是出去时与一位身材壮硕,绛紫衣衫的男子擦肩而过。 男子神情透着严肃刻板,眉峰蹙起,握着一串大佛珠,擦碰后连忙向她拱手以示歉意。 段小姐知他不是有意,只是路窄,于是摇头表示无恙。 男子话不多,说完也就转头向自在亭去了。 段小姐觉得这人貌似不凡,她却好像没怎么听说过,有些疑惑。 小苑看了又看,才道:“夫人,那位应该是沙将军。” 这男子虽看着估摸已经三十许,但是能称一声将军,显然这年纪官职已经不算低。 小苑又接着道:“沙老将军府上的公子,常年在外任职。” 段小姐有些了然,沙老将军的名头还是很响亮的,只听闻老将军夫人身体向来不太好,平日宴上总见不到将军府上的人。 她也只是有些好奇,听完也就罢了,往山上走,还见到快步踏着台阶上下挑水练功的武僧,还有憨态可掬结伴而行的小沙弥,武僧目不斜视,气不微喘,担子里的水稳稳当当,小沙弥笑意盈盈,拱手作揖,一声佛号念的抑扬顿挫。 到寺庙门口,古拙的木门敞开着,门前站着一位茶褐色僧袍的和尚,看着慈眉善目,自有一股通透明达。 这僧人叫明怀,也是寺中颇有些名气的大师了。 段小姐跟着他到了安排的厢房,一早就打扫好了的,只是带来的东西还要布置一番,明怀大师交代了一些事项也就离开了。 早就看得寺中院落错落有致,鹅黄的墙体,黛青的瓦,占据了大半山头。 其中金黄粉白一片,煞是好看。 吩咐了诸人在此收拾,着小苑督查,段小姐就穿过月亮门去了桂苑。 入目满眼都是金黄宜人的桂花,香气浓郁的醉人,小路两旁是艳丽斑斓的杜鹃,桂树林中是大片大片的金锁钥。 小路极窄,四通八达,行走其间,发髻几乎能碰到枝头的桂花。 裙摆荡的开了,还会蹭到杜鹃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段小姐微微一笑,轻轻提起裙摆,却还是听到了异样的动静。 她心下一惊,就被人捂住嘴巴,卷进了怀里。 熟悉的胸膛,熟悉的感觉,叫她一下子就辨认出是谁。 顿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不是不让你来么,怎么又跟来。” 三少爷颇为委屈,双手紧紧环抱着她:“夫人好生无情,说来住几日就来住几日,留我一个人在家中,孤零零的,多寂寞。” 段小姐推了推他胳膊:“不过才分别半日,作什么小儿女情态,佛门清净之地,你把手松开。” 三少爷贴着她后背使劲儿蹭了一把才放开,只是手还拉着她的,不肯松:“若是我没跟来,就要分别好几日了。” 段小姐撇开了脸:“我不是跟你说了,这寺里住的多是女子,你来了有些不方便。” 三少爷挺挺胸膛,理直气壮:“所以我这不是乔装打扮进来了么。” 他没穿往日里的锦缎丝绸,换了一身粗布蓝衣,打扮像个跑腿小厮。段小姐也被他逗笑了:“亏你抹得开面,这衣服套上也有几分意思,你怎么不把脸也遮了?” 三少爷又挨上去,脸贴着脸蹭了蹭:“我还要留着这张脸皮诱惑我夫人回心转意,允我一起小住呢!” 段小姐快被他腻歪死了,又让开些:“好了好了,依你就是,站好了,像什么样子!” 三少爷一把又把人抱住了,段小姐手指快戳到他脑门上了:“本来听说李家四小姐在,她书画上佳,可惜——” 三少爷忝着张脸:“夫人,我画技还行,字写得也不错的。” 段小姐憋了口气,道:“武府三姑娘,博弈也是一绝。” 三少爷嘿嘿笑了一声,又抱紧了些,他棋艺确实不太行。 段小姐掰回一局:“杨府的表小姐,古琴造诣可是被薛大家夸赞过的,王家的少夫人,绣工——” 她话没说完,被三少爷堵住了。 她被推得挤在桂树枝上,小小的桂花落下来,她只来得及闭上眼睛。 花朵轻柔的触感落在发髻、脸上,花香就萦绕在鼻尖。 她张开嘴去迎合,腰背因为对面极强的侵略性而后倾,失重的感觉让她不由得伸手去抓桂树的花枝。 三少爷得到她的配合,攻势更加猛烈,手紧紧扣住她腰侧,两人身体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喘气声更粗。 这样一个静谧浪漫的氛围,三少爷的手耐不住在那细腰上揉了一下。 段小姐眼睫颤了颤,就任他施为了。 三少爷咬了咬她的下嘴唇,手摸进了外袍里,指尖摁压着脊背凹陷,揉搓向下。 段小姐又抬了抬下巴,三少爷会意吻了吻她的脖颈,又吮了吮她的锁骨。 她手上用力,摇落了一片桂花,盖了两人一头一脸。 三少爷还是向下,没有停止。 暗香浮动,这正是时机正好,花开堪折。 只除了外边一声声的呼唤。 是个男子的声音,三少爷没去细辨,只觉得并不太熟。 段小姐却是猛一激灵,推开了他。 情欲未褪,三少爷还没反应过来,声音有些低哑:“怎么了?” 段小姐捂住胸口,又细听了一下:“好像,是我大哥。” 三少爷愣了:“我大舅子?不会吧!” 那声音已经近了,叫着“小妹”。 段小姐拢拢衣襟,将三少爷推进树丛,走了出去。 果然是她大哥,却不知道大哥怎么会来洪福寺。 段家大哥早早就走了仕途,进士及第沉淀三年就去了御史台,也蒙叔伯照顾,做了监察御史。 行的是监察百官的职能,位虽低,权却大,故而也更忙碌。 “大哥,你怎么来了?”段小姐因着差点被兄长撞破情事,还有些羞赧。 段大哥性子严肃,对小妹却是温柔的:“难得有空,来看看你。” 段小姐有些讶异:“怎么不去府里,要是大哥你提前来个信,我必定会在府里好生相迎。” 段大哥没答话,只是上下看了看她。 段小姐有些紧张的拧了拧袖口。 段大哥伸手一一拣掉她发髻上落的桂花:“怎么这么大意。” 段小姐心虚的扭脸看了眼三少爷藏身的树丛。 段大哥看出来了,也没说破:“走吧,去你住处,好久没见了,跟我说说话。” 段小姐慌乱应是,被兄长牵走,只留下进退两难的三少爷,茫然的蹲在树丛里。 两人到了厢房,丫鬟上了茶,段大哥转了转杯子,却没喝。 他抬眼看小妹,她正借着茶杯掩饰打量他:“你别怕,大哥来这里找你,也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去唐府,终究是那小子的地方,说不得看出什么来。” 段小姐心放下了,舒了口气,道:“大哥你不必担心,他对我是极好的。” 段大哥闻言露出个笑容来,难得调侃:“看出来了,不然你也不会看个花看了这么久,等得我茶都喝了一盅了。” 段小姐呛了下,连忙用帕子掩口,咳红了脸颊:“大哥,你,你怎么——” 段大哥拍了拍她背,轻声道:“慢着点,虽然大哥瞧不得这小子就知道粘着你,只是知道他对你上心,我也能放心,这几天你嫂子也在洪福寺住,你无聊了可以找她。” 段小姐点点头,眼角余光瞥见熟悉的蓝布衫的三少爷。段家大哥也转头看过去。 三少爷在树丛蹲了会儿,腿都麻了,才反应过来,赶忙过来向大舅子问安请好。 也顾不得形象不好了,见面就拱手弯腰,脸上带笑。 两个男人对视一会儿,段家大哥邀三少爷出去谈话了。 饭点也没回来,段小姐带着忐忑去找了大嫂,大嫂只是温声细语劝抚她,又留她用饭,饭毕两人东拉西扯的聊了许久,才有仆从来报,说段大少领着三少爷下山了。 段小姐提了下心,又松了口气。 总归大哥沉稳,闹不出什么来。 第十二章绿肥红瘦 到了晚饭时候,天边青黑色云彩压着橘红橙黄的晚霞,有些风雨欲来的味道。 段小姐抄了半日经书,趴在窗边看天色,没等来风雨,先等来了打扮一新的三少爷。 两人靠在一起,看云看花,都觉得分外入眼。 段小姐想问问大哥白日里说了些什么,三少爷却回回扯开话题,于是也只好作罢。 唐三少爷突然到来,寺里也临时为他收拾了厢房,差不多了就差了个小沙弥来禀告,正是段小姐来时山路上见到的一个,两颊有些肉,颇不好意思的念了佛号,叫三少爷过去看看。 三少爷这一去,又是很久,天色都暗了,厢房里点起了灯。 灯光映着窗外夹竹桃的影摇曳在围墙之上。 寂静的夜里,响起几声鸟叫。 段小姐披了衣服提了灯出去看。 一根细细的竹竿伸过墙来,垂下的一端晃晃悠悠系着一只小花灯,淡粉的色泽,重叠的花瓣中心,一根细细的引线快速燃烧缩短,“嗤——”一声,灯芯被点亮,“啪——”得轻响,一颗金色镂空小球从花盘底部掉落,滴溜溜在地上滚了几圈停了下来。 那朵花也被灯芯的火光照亮盛放。 段小姐捡起了金属球,只有指尖大小,打开看,一张纸条上写着: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厢房旁的山路上一盏接一盏亮起了灯火,隐约一个人影沿着山路上走。 这花灯与诗,都指向旁边山上的海棠花林,段小姐收了小球,吹灭了小花灯,就提着灯笼向那片灯火走,也罢,就去瞧瞧。 山路修的齐整,并不难行,段小姐一边找路,一边帮着吹熄沿途的花灯,否则这么多光亮,难免惹人注意。 爬上缓坡时,离厢房已经很远,围着山势建了一条长廊,朱红的柱子,白底黄边的经幡一条条垂挂,夜风吹来,打着旋缠绕拍打在一起,檐角铜褐色的铃铛叮铃铃的响。 灯笼的光明明灭灭,照亮一地落花。 前方缓缓亮起几盏稍大的圆形绘了海棠图的黄色灯笼,熟悉的人影站在灯下,吹熄了手里的火折子。一身姜黄锦衣,摇着一把折扇,故作风流。 段小姐略撇开了眼去,灭了手里的灯,就向前走。 谁料得头顶竟另有玄机,机关撤去,大捧大捧的海棠花瓣随风飘落,惹得她也不由惊叹,伸出手去接落花。 三少爷收了扇子插在腰间,直直抱起她,慢慢转了几圈。 她抬头看天,三少爷抬头看她。 花瓣落在地上,被风卷起,浮起又翻滚着向前进一段。 两人就跟着花瓣,跟着风走。 而后歇在一棵尤为繁茂的海棠树旁。 段小姐被抱着坐到粗壮的枝干上,三少爷手托在她臀部,两人一个低头,一个抬头,接了个吻。 唇舌交缠的声音渐渐响起,这回没有人再来打扰。 段小姐两腿分开跪在树杈上,环抱住头顶一根伸出来的枝丫,外衣已经脱掉挂在树枝上,月光照着光洁的背。 三少爷贴身上去,一手抱她,一手去抚摸她的臀肉。 两指摁压过裸露的穴口,又绕过去插进两瓣阴唇里,夹着小小的阴蒂轻捻。 阴蒂挺立的时候,那窄小的穴口已经湿润了,三少爷盖住穴口接了些粘液,又笑了声,将手指递到段小姐唇边,点了点她唇瓣。 这浓重的暗示意味,段小姐张口含住润湿了手指,温暖的唇舌包裹指节,三少爷弯了弯指尖,勾了勾她的舌头。 段小姐被他作弄,小小咬了下,三少爷撤出去,又用湿润的手指去揉搓她的私处,细细的拨开大小阴唇,慢慢拨动每一处细嫩的触点。 段小姐提着身子,想要抬起逃离,又想要被触摸爱抚。 穴口情动着不断泌出爱液,犹豫着裹了裹抚摸的两根手指。 三少爷收了手,放出自己渴望的下体。 阴茎释放出来,抵在段小姐私处,灼热的一根,紧紧贴合她的阴户,又后撤,从后往前戳开两片阴唇,顶端马眼一下下戳着她的阴蒂,却不进去。 段小姐忍着欲望,身子在树干上摩擦了下,粗喘了口气。 三少爷在她耳后、脖颈、肩胛处亲吻吮吸,调动她的情欲。 夜风徐徐的吹,吹落花瓣,却吹不散浓稠的欲火。 段小姐蹭了一会儿,还是用手去摸身下戳弄的阴茎,手摊开包住柱身,将肉柱紧紧挤向腿间打开的缝隙,又来回滑动,两指弯曲绕过柱身撑开穴口,推着硕大的龟头堵住嫩穴。 三少爷在她肩上咬了一口,留下两排齿痕,手握住她的,笔挺的阴茎在穴口打了个转,碾了进去。 龟头直顶到敏感之处,段小姐咬了下唇,咽下了快溢出口的呻吟,穴内阴茎不断进出抽插,胸前鼓胀一下下有节奏的撞在树干上,又疼又痒。 这样快速的顶弄与刺激,带来的是灭顶的快感冲击,抹胸摩擦松开来,一对绵乳撞击着弹跳出来,乳尖骤然剐蹭到粗糙的树皮,穴肉一时咬紧,阻住了阴茎的动作。 三少爷一手兜住两边蓓蕾,一手轻轻拍了拍胯部撞击的嫩臀:“放松。” 段小姐掩面不答,下体却是听话的打开又迎合着被贯穿。 抽插的速度渐渐慢下来,只是极其耐心的在穴壁厮磨,一边手上的动作却快起来,五指飞快变动着抓揉乳尖,挤压出不同的形状。 每一下,阴茎都比先前入得更深,段小姐一边脚踝被握住,腿被拉开抬起,以便更深的插入。 半边身子失去支撑点,她不得不更加倚靠手上支点,大半身子和着下身动作摇摇摆摆。 忽而那动作又快起来,她觉得手腕与膝盖都要磨破了,几乎支撑不住。 三少爷手松开了一对玉峰,拢住她合握的两只手腕,身下动作不停,啪啪的撞击声越来越快,穴肉湿润滑腻,又摩擦的发热。 段小姐胸前几乎是挤扁贴在树干上,小腹也严丝合缝的贴着,如此数下,乳尖都蹭的酥麻了,埋在体内的阴茎才颤动一下,射出一股股热流。 射精的余韵还未过去,那根物事就拔出来,下体一阵明显的液体流出的异样感。 段小姐被抱着转过身来,躺在一根稍细的枝杈上,身体全靠三少爷平衡着。 她两腿被打开蜷起,露出一张一合,沾满白色液体的深红穴口。 三少爷泄了一次,半硬着下体又在那处泥泞磨蹭,直到柱身又硬起,便毫不犹豫一插到底。 正面打开的姿势仍然能入的很深,且躺着也比半跪着更加省力。 身下的枝丫比树干细了不少,身体摇晃,枝干也跟着摇晃,带动着大半树枝都在晃动,花瓣纷纷扬扬飘落,点缀在段小姐半裸的胴体。 周边也无人,三少爷的动作就尤为放肆。 不时用言语去刺激段小姐脆弱的羞耻心,又配合着下体去激她的敏感点。 段小姐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往往半截呻吟就含糊在了嘴里,脸颊身子都被羞的通红。 慢慢花瓣积的多了,就被三少爷蹭着皮肤揉烂了,花的汁液沾在肌肤上,带来丝丝凉意,又有种让人沉醉的糜烂的气息。 透过头顶海棠花的缝隙,看见深蓝的夜空,一轮皎月,洁白如玉,照亮一片细密的鱼鳞般的云彩。她身体被撞击着晃动,视线也跟着晃动,恍惚间分不清是她动还是云动。 两条腿被拉开悬空搭在三少爷身上,头部微微朝下,不是太舒服,眨眨眼,竟然挤出一点泪,月色在泪光中模糊出一圈微黄的光晕,月影在云层中缓缓穿梭。 断断续续有一个念头,要下雨了。 晚风中渐渐带了雨水的凉气。 不过片刻,雨滴就打落下来。 大滴大滴透过花枝打在颤栗的蓓蕾之上,冷与热交织。 三少爷入得更加用力,盘好段小姐一双长腿,就一手扶着阴茎,整根抽出又插入,甬道一下子空虚,又瞬间被填满。 反复几次,又手指在穴口摁压,阴茎轻轻扦插。 一滴雨打在两人交合处。 三少爷顺势碾了进去,段小姐两腿忍不住合拢,叫了一声,穴内喷涌出大量阴液。 三少爷手在她尾椎处刺激几下,段小姐几乎克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就着爱液滋润,阴茎抽插间带出滋滋水声。 三少爷弯下腰,去亲段小姐的嘴唇。 两人身体贴合着,律动不停。 在大雨倾盆而下之时,交叠着一起到达了顶点。 雨瞬间打湿了两人的衣衫,可两具身体仍旧紧紧相连,阴茎还埋在吸附的甬道内,饱胀的情欲让人忽视了大雨的凉意。 沉寂良久,两人才分开些许,雨打湿了头发,贴在面颊上,有些狼狈,两人却毫不顾忌,眼中只有彼此,没隔多久,又试探着去啄对方的唇。 三少爷倒是很想接着再做,只是雨势实在是大,怕淋了雨着凉,也只能不情不愿整理起衣衫。 这一场大雨也并非毫无用处,至少帮他们遮掩了情事的痕迹,这一树海棠因着他们胡闹,半数花朵都被摇散,若是寻常被人见了,定要疑心,如今这大雨哗啦啦一浇,哪里还分得出花多花少,只道都是绿肥红瘦。 三少爷抱着段小姐,段小姐腿仍盘在他腰间,衣服遮挡之下,两人下身仍是紧紧相连,段小姐两手抱着他脖子,就这么慢慢的抽插着下了山。 幸而雨大夜深,一路无人。 两人也不声张,悄悄进了一个院子。 于是又是一夜春意融融。 早起了雨已停了。 一夜过去,连空气都冲刷的清新了不少,段小姐洗漱过去,拿了佛经坐在窗边,提了笔却抄不下去,窗外的夹竹桃也被大雨打落了残花,就像昨夜的海棠。 三少爷天未亮时就被她赶去了男子厢房,这会儿估计还忙着为昨夜的荒唐收尾。 清晨,天色呈现朦胧的烟青色,连空气也是一片清泠,粉色的夹竹桃被淋得没了神采,院里的石榴却还是一片红火热烈,一颗颗半红的小石榴挂在枝头,衬出别样的生机与美丽。 段小姐眼珠子转了转,等到三少爷忙完过来了,就——罚他剥个石榴好了,要一颗颗的那种。 三少爷正出了院子往外走,猛不丁打了喷嚏,摸了摸鼻子,还有些疑惑,莫不是昨夜淋雨真的淋出了毛病? 第十三章中元奇遇 中元节也是佛教的盂兰盆节,洪福寺也要办法会,在静苑设水台,所有人都可以去听高僧讲经。 这天也是传说中鬼门大开的日子,生人都会在家中设香案、焚香烧纸钱。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烛味道。 青色的烟气盘绕在各家门前屋后,柳下水面。 段小姐也在厢房院子一角,烧了一小堆纸扎的玩意儿,有骨头、有绣球,甚至香包、手帕…… 这些都是小狗喜欢的。 小狗的名字就叫小狗,是一条通体全黑的细犬,只有下巴到前肢中间有一丛白色毛发。 段小姐还小的时候,被段老爷抱着坐在肩上出去逛街,小狗就趴在路边草窝里瑟瑟发抖,很小一只,还胖嘟嘟的,眼睛眯成缝儿,团成一团。 段小姐一把就扯住了段老爷的发辫:“爹、爹爹!狗,小狗!” 段老爷疼的呲了呲牙:“好好好,狗狗狗,乖宝,手松开。” 段小姐不依不饶,小胖手推了推段老爷脑袋:“狗!要狗!” 段老爷本不想让小女儿直接去接触路边的小狗的,这下也无法了,蹲下身子还打算用手扶一把小姑娘,段小姐就自己灵活的跳下肩膀,跌跌撞撞去抱狗了。 小狗看着太小,她不敢直接用手绕住它的身体,干脆就拢了拢草窝,一起抱了起来,泥灰草屑沾了一身。 小狗好似被惊醒,颤巍巍拱拱鼻子转了下脑袋。 两只耳朵软耷耷的,小小的鼻子也湿漉漉的,段小姐吧唧一口就亲上去了。 小狗视力不好,只凭感觉没有危险,就又睡了过去。 段小姐眼睛亮晶晶浑身灰扑扑的跑回去找段老爷,女儿这么可爱的请求段老爷怎么舍得拒绝,小狗就这么成了段家的一员。 一人一狗就天天腻在一起,为了不累着小狗,段小姐衣服上斗篷上都缝了兜,小狗跑累了就装在兜里,段小姐带着它跑。 冬天天冷,段小姐穿的跟个绒球似的,歪系着斗篷,帽子搭在一边肩上,细软的毛沿裹着一张小脸,帽子里左突右拱,探出一只胖乎乎的小黑狗,两张肉脸挤在一起,两双眼睛都是湿润润、亮晶晶的。 直到长大了,段小姐还有着斜穿斗篷披风的习惯,甚至还被人争相模仿,成为一时风流。 段小姐与小狗好到什么程度呢,段家大哥那么沉稳的性子都感到嫉妒,因为这一人一狗之间居然有瞒着他的私房话与小秘密。 可是这种陪伴终究是短暂的。 小狗的寿命并没有那么长,可以陪着段小姐长大变老。 段小姐有些沉浸在过往的时光中,隔着围墙,水台上的经文佛号都渐渐远去了,眼前的青烟好似有意识一般盘曲着上升,打了个转,领着她往前走。 脚下似有云雾,飘飘忽忽就下了山。 入目一片灰蒙蒙的色彩,但是人与物都是鲜活的。 一排排房屋都似曾相识,其中行人来来往往,买卖东西、讨价还价的,都有。 只是都好像看不到她。 越走越远,才发现四周的景色越发熟悉了。 张记馄饨,开店的张叔做馄饨都比别人香,段小姐常常偷跑出来吃,只是张叔早些年身体不好就去了,现在看着他脸上笑呵呵的盛出一碗馄饨,段小姐都有些不敢相信。 李家的婶子,经常来卖些糕饼的,为人很和善,是意外走的,年纪还不算大,现在也还坐在街边,捏着布巾去揭蒸腾冒着热气的笼屉。 段小姐心中隐隐有了猜测,这都是她小时候常常来逛的街道,她带着隐隐的激动去找当初她发现小狗的地方,没有,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她想错了吗…… “笃,笃——”硬物磕在石板上得声音。 段小姐抬眼看去,是个老婆婆。 佝偻着背,拄着拐杖,穿着富贵,年纪很大了,打扮还是很得体。 老婆婆咳了几声,在她身前停下来:“夫人,老婆子有个孙女,在前边街上耍了很久了,这个点儿了还没回来,老婆子走不动道,可否请夫人帮老身去找找?” 段小姐迟疑着点点头,向前走了几步,又回头去看那个婆婆,她掩口又咳几声,似无所觉。 她不是容易轻信的人,但是老婆婆指的正是段府那条街,会有那么巧吗。 段府占地很广,这一条街过去,几乎一片都是段府产业,那时候她还在闺阁,段府还没重新修缮,这条街还不是后来的模样。 这里行人已经很少了,偶有几个茫然晃荡走过,浑浑噩噩不知往哪儿去。 段府门半掩着,绕过道道拱门,站在熟悉的院落门口,听着里面的玩闹声。 “一个毽儿,踢两半儿,打花鼓,绕花线儿……” 段小姐手扶在了墙上,喃喃:“里踢外拐,八仙过海,九九合一百……” 里面稚嫩的童声也念:“里踢外拐,八仙过海,九九合,哎!小狗!别咬我毽子!” 小狗张嘴“汪汪”两声,毽子掉出来,又忽而失去活力趴伏在地上呜咽。 童声也停下来,园子里窸窸窣窣的响,而后没了动静。 段小姐张张嘴,却觉得嗓子哑的说不出话,抹了把脸,满脸是泪。 转过门,院子里大榕树下,一只皮毛纯黑,光滑漂亮的细犬盘卧着,一个穿着布衣的小姑娘手撑在膝盖上捧脸看它,一旁的地上,一支色彩鲜艳的毽子躺着。 段小姐捡起毽子,上面绕的金属扣发出碰撞声响,小姑娘抬起脸看她,脸上有着年龄不符的平静成熟,她用手摸了摸小狗的脊背:“小狗,你主人来啦。” 其实不用她说,小狗已经昂起脑袋了。 蓦然亮起的眼睛里是熟悉的依赖。 “汪——!” 段小姐蹲下身子张开双臂迎它。 小狗还是很矫健,不过它已经是大狗了,一个用力将段小姐扑坐在地上,脑袋蹭来蹭去,不停吐着舌头,汪汪叫起来。 段小姐也顾不得摔疼了,抱着小狗就亲了几口。 小狗还是顺势往她怀里钻,蜷在她腿上,脑袋搭在她胳膊上,一点也没觉得自己重。 段小姐也不嫌它重,两手托了托,将小狗搂在怀里。 小姑娘迈着小短腿也走了几步过来,蹲坐在地上,眼带羡慕的看着她抱着狗。 段小姐手顺着小狗头顶脖子滑下去,语气带着怀念:“小狗是我小时候见到的,后来它就一直陪着我,我看着它长大,看着它变老,也送它离开,没想到,还能有再见的机会。” 小姑娘偏了偏脑袋:“小狗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小狗。” 段小姐笑了笑:“也是我最喜欢最想念的。” 小狗呜呜几声,舌头舔了舔她手背。 小姑娘声音脆生生的:“我知道,我们都是早就该消失的人,不过是因为执念和牵挂而存在。” 段小姐错愕的看她。 小姑娘站了起来,拍了拍并不存在的尘土:“婆婆喜欢我,我喜欢小狗,小狗喜欢你,所以你能到这里来。” 段小姐怔愣一下:“那位婆婆?你奶奶?” 小姑娘摇摇头:“她不是我奶奶,我们都是怀有执念却孤独的人。” 段小姐看了看怀里的小狗,它极通人性的蹭蹭她的手腕安抚她。 小狗刚到这里时,只是浑浑噩噩趴在路边像幼犬一样沉睡,偶尔会在街上游荡寻找。 直到遇到小姑娘。 慢慢才开始想起过去,在段府徘徊。 婆婆的来历,谁也不清楚,她在这里已经呆了很久很久,是她留下了小姑娘,小姑娘也活了很久,是她帮助了小狗。 呆的久了,就不知道在记挂些什么了,只是靠着日久积存的力量活着,在这里多数人,都是这样活着,有力量不够的,又失了人牵挂的,就会重新遗忘,幸而段小姐没有忘记过小狗。 小姑娘见过很多小狗这样的宠物,等着等着就被忘了,然后就没了念想,就认命了。 段小姐抱着小狗,后边跟着小姑娘,在这座奇怪的城里转悠。 这里每个生命都活在自己的过去里,她见到了从前在码头渡人的老人,现在也还守着那艘旧船,也见到丈夫离家郁郁而终的新妇,在树下痴痴等候,更多的是身形苍白脆弱,没有记忆的过客。 转完一圈,又回到路边,老婆婆还在那里。 段小姐俯身行了礼,谢过她的恩情。 老婆婆只是神色平淡摆摆手。 怎么离开的,她都已经不记得,只是有人问她,愿不愿意给小狗一场造化,她当然愿意。 精神混沌时只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上剥离,并没有感觉不适,她听见小狗呜呜直叫,舍不得她走,她只希望,这一场造化,能够让小狗不再苦苦等待。 清醒时还站在人流如织的大街。 段小姐一时没反应过来,这里就是她当初捡到小狗的地方。 明明先前她还在洪福寺厢房。 没有老婆婆,她急匆匆跑回了段府,管家见她独自回来吃了一惊,就要去叫段老爷,怕自家小姐有什么急事,段小姐也来不及解释,提起裙子就跑到了出嫁前的院子。 院子没人住,还有人打扫,但是平时都是落了锁的,没有小姑娘,也没有小狗。 夜里就住在了段府,着人给三少爷去了信报了平安。 段老爷过来问了不少,临走时只是摸摸她的头,直叹气。 院子里没留几个人,她今日不太想被打扰。 天色黑了,院子里越发安静。 只有榕树叶沙沙作响。 她梦见小狗得了福泽,投了好前程,再也不用牵挂等待,也梦见小姑娘牵着老婆婆,向她挥手告别。 梦结束时突然就醒了,披了衣服到院子里,大树下,地上躺着一支鲜艳的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