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柳呀（坑，勿入）》 章一柳柳 章一柳柳 大益国，是个岛国。 四面环海，海面一望无际。 百年来，既无人外出，亦无人上岛过。 海边的渔民，平日里也只是在近海处，捕捞些鱼虾，或是贩卖补贴家用，或是自给，从未有过远航的念头。 大益国是个神奇的国家。 它不像封建社会，源远流长，建国仅百年。亦不像全球史上说的那些国家，国家的建成，少不了内外因的共同作用。大益国的诞生，仅仅是居民觉得无聊，建来玩玩。 不过因规划得当，倒是有那么几分样子。 整个国家是个椭圆形，分为五个区。分别是北群来，南静堂，西达益，东星晶。中心城区四方四正，是皇城。 柳柳一觉醒来便到了这个莫名奇妙的国家。 本来她挺惶恐的，从文明社会一下子穿越到孤岛，并且从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眨眼间变成牙牙学语的小儿。 可当柳柳快快乐乐成长到豆蔻年华时，她不得不感叹这个地方呀-- 还真不赖！ 大益国与其称之为国，不如说是个世外桃源。 这里与世无争，百姓安居乐业，黄发垂髫，怡然自得。 老一代的国民们岁知识水平不高，但品德修养却上佳，整个国家竟有几分“夜不闭其户”的意思。 柳柳上辈子便是被宠着过来的，这辈子更甚，叫她如何不爱这里。 更何况这里有漂亮的衣服、有趣的娱乐活动、山珍海味，烧鹅、烧鸡、桂花糕、绿豆糕、卤鸭掌、卤鸡腿，就连食堂的饭都是那么好吃......今天食堂都有什么菜色呢？ “小姐，小姐。” 柳柳感觉有人在推自己，“怎么回事，别闹！我还没有看到呢？” “小姐，醒醒呀。再不起来，上学就要迟到了。” 当柳柳刚要下口咬上炖猪蹄时，她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可是黄豆炖猪蹄儿呀，学校正月初一开学季才有的炖猪蹄儿。 不对，正月初一？开学？ 柳柳瞬间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丫鬟小粉梅焦急的脸，“小姐，您上学要迟到啦。” 对哦，今天是升初中部的日子。 柳柳急忙起身，配合小粉梅穿衣，“现在几时了？” “辰时已过。” “这么晚了，你怎么才叫醒我呀？” 小粉梅一脸委屈，“小姐，我足足叫了您一个时辰呢！” “......” 柳柳挺爱美的。 她的房间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块等人高的铜镜。 即便时间紧迫，她也是照了几遍全身镜，确保美美哒后，才拿着母亲大人塞给她路上吃的油条，匆匆出了门。 今天开学的晚起，于柳柳而言，算得上是一件憾事。 因为—— 她错过了与章玉偶遇的机会。 章玉是柳柳的邻居，家境贫寒，家里只有一位老母亲。 他比柳柳大三岁，今年恰巧刚升大学部。 是柳柳多年的暗恋对象。 虽然遗憾没能一同上学（其实以前也是前后相隔老远，柳柳是个尾随者。），但柳柳知道很快便能见到他。 果不其然，临近学堂时。 柳柳远远便看到大门口执勤的一抹身影，站的笔直，真像颗挺拔的白杨。 她匆匆跑过去，然后急刹，心里默数一二三。 “同学，你迟到了。”章玉公事公办地声音响起，“我需要在迟到簿上作登记，劳烦告知姓名，学部与班级。” 是的，章玉并不认识她。 虽比邻而居，柳柳竟是从未与他说过话。 不过眼下是个好机会。 柳柳忙不迭介绍自己，“我叫柳柳，家住静堂区1号。今年13岁刚升初中部，还不知道班级。我平时都按时上学的，今天早上出门时家里丫鬟生病了一时无人照料，因此耽搁了一会。”柳柳在介绍自己时，还不着痕迹地夸赞自己一番。 她说完抬头看着章玉，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章玉旁边的执勤同学已是不忍，“算了吧，章玉。记迟到簿是要扣学分的，小师妹迟到，也是事出有因。”他把着章玉的肩，朝他眨眨眼，“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嘛。” “不行。”章玉拒绝。 柳柳开学第一天便被扣了一个学分。 可她竟还挺高兴的，因为秉公办事的章玉，好帅！ 柳柳从书包里掏出小本。 公正的章玉：100分。 仔细一看，本子上分数已经累加到10000分之多。 柳柳穿过几个走廊，才找到班级。 班级的人基本认识。 看来在初中部的三年，还是原班人马。 发小文岚摆手，招呼着她过去，“柳柳，这里。” 旧同学们一个寒假不见，热情倒是不减，男同学尤甚。 柳柳一一同他们寒暄，好容易才走到最后一排，在发小身旁坐下。 “我说，柳柳。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按理说章玉不可能晚起吧？”文岚知晓柳柳的龌龊心思，便有此一问。 柳柳从书袋掏《史记》的手停了下来，回答，“睡过头了。”语气十分幽怨。 随后，她话锋一转，“不过......” 文岚拿眼睛往她书袋里瞄，随口问，“不过如何？” “今天他执勤。”她抽出手，手撑着下巴，星星眼闪烁着。 “花痴~”文岚笑骂一句，趁机抽出书袋里的小本。 她晃了晃手里的本子，“啧啧啧~记爱小本。” 柳柳瞬间变了颜色，“你做什么？还给我啦！”她伸手去，欲夺回。 文岚手举得老高，翻开本子，仰着头念，“勤工俭学100分；中考状元200分；期末考核榜首100分；帮邻居修补篱笆100分；扶老奶奶过马路100分......噗”文岚不厚道地笑出来，“末了，你是不是要给章玉颁个模范奖呀。” 柳柳一把抢过，塞回书袋，“你懂什么？是好姐妹吗？” 文岚忙不迭应“是”，“放心吧，姐们儿一定帮你。” “这还差不多。” “不过，你光这样暗搓搓窥视，就是再给你一百年，你也拿不下呀。” 话毕。迎接文岚的是一顿暴雨流星捶。 上课了，柳柳不再搭理文岚。 她拿出课本《史记》，初中开始学史。 说来奇怪。大益国与世隔绝，但却不知为何。教育书籍竟是与柳柳上世基本一致。 柳柳小学时，学堂主要传授四书知识。 而初中则主要学习史书，兼习六艺。 一个建国历史如此短暂的国家，竟也有《史记》如此的鸿篇巨着，内容还与柳柳前世同名巨着无差。 柳柳表示惊讶，但也未深究。 毕竟这对她来说并非坏事。 这对211中文系毕业的她来说，再好不过。 夫子，是上了年纪的夫子。他一手拿着戒尺，一手扶着胡须，老学究的做派。 “开学伊始，夫子我呢，先来测验同学们的学识水平如何。” “柳柳，起立。你是小升初的状元，先考考你。简要说会所你所听说过或读到过的《史记》里关于刺客的故事。” “《史记》里关于刺客的故事，最着名的莫过于荆轲......” 柳柳自然是对答如流，见解深刻，夫子颇为满意。 放课时，班上几个男同窗兴致颇为高昂，前来邀柳柳小聚。 一个男同窗甚至鼓起勇气，向柳柳坦白心意。 大益国民风开放，男女同窗而习，久而久之有了好感，便互表情意，很是正常。 其他同学对于凑成一对姻缘的事儿，自是乐见其诚，争相起哄。 柳柳当然是拒绝了。 谁叫她喜欢章玉呢。 章二章玉 章二章玉 章玉是看着柳柳一路奔来的。 她叉着腰，站在学堂门口喘气，微隆的胸口一上一下的。 章玉鄙夷地瞄了一眼，身体绷得笔直，转过头去好一会才转回来面向柳柳。 章玉知道柳柳，她是他的邻居，全国首富柳云的独女。 成绩拔尖，长相美艳，举国上下的雄性都将她视为女神。 除了他。 “同学，你迟到了。”章玉公事公办地声音响起，“我需要在迟到簿上作登记，劳烦告知姓名，学部与班级。” 章玉并不想让她有可以拉关系的错觉。 所以直接假装不认识她。 可没想到这个千金小姐倒是挺厉害的。 她双手合十，置在胸前。作出一副“拜托拜托”的楚楚可怜的样子。 这哪是在求情，这分明是诱惑。 看，旁边的沈三不就上当了。 还把过错推在丫鬟身上，典型的千金大小姐的脾性。 章玉断定。 旁边一同执勤的沈三已是不忍，“算了吧，章玉。记迟到簿是要扣学分的，小师妹迟到，也是事出有因。”他把着章玉的肩，朝他眨眨眼，“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嘛。” 沈三什么脾性，章玉会不知道？ 花花大公子一枚！ 大益国民风开放，真是便宜了这种人。 沈三虽不及弱冠，可私生活极为放荡。 大益国上至六旬老妇，下至柳柳这种豆蔻少女，有几分姿色又能勾搭上的，沈三基本睡了个遍。 章玉站在执勤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审视柳柳。 后者仰着小脸，迷蒙着眼神，不知是在看自—— 花痴地盯着沈三看。 章玉内心一哼，这种女子一看就是好勾搭的。 妖女渣男，眉来眼去，败坏学风。 我会让你们如愿？ 休想。 “不行。”章玉果断拒绝。 他最后还是在迟到簿上，郑重地写下了柳柳的名字。 名字还不赖。 章玉觉得自己并不仇富。 他一点也不嫉妒那些有钱人，比如说首富柳柳家。 他一点也不羡慕每天油灯可以点到天亮。 他觉得每天晚上爬上家门前的大枣树，就着梢头的月光背书，还挺环保的。 他一点也不羡慕有家庭夫子的。 他凭自学也能稳坐榜首，而且还有时间翻翻从非主流渠道流传出来的野史，拓展视野。 他也不羡慕那些每天大鱼大肉的。 每天清粥小菜，保持身材。饿了的话，随手摘下几颗青枣，就能充饥。 不然长得像柳柳他爸柳云一样富态？ 虽然没接触过，但章玉认为富甲一方的柳云不一定是什么好人。 毕竟无商不奸。 初中部与大学部的学堂与小学部因考虑交通设在中心城区不同。 学堂设在环境相对清新的郊区。 静堂区在教育方面可是下足了功夫，遥遥领先于除皇城外的其他三个区。因此每一学季便会有其他区的学子，不远千里来此地求学。 学堂是一个偌大的三进院子。 一进是食堂。离家近的学生一般只吃中午一顿。远道来求学的学子则食堂供应一日三餐。 二进是教学区。两个讲堂比邻而立。中间隔出一间大堂屋供夫子们课间休息与备课使用。 三进则是户外教学区。六艺的一部分课程与体育活动在此进行。这一片区颇能体现建筑师的匠心。因为围墙之外，与大海仅隔着一条环岛路。学生平时，一边上课，一边还能听到海浪拍案声，分外陶冶情操。 执勤结束后，章玉把迟到簿交至夫子们办公的地方。 进去时，夫子们正讨论的热火朝天。 平日里，这些夫子们大都手拿书卷，唾沫横飞，为学术问题，争得面红耳赤。 今天却和乐融融。 夫子们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聊学生。 章玉交了簿子，正准备迈出休息室。 却正好听见柳柳的名字。 于是脚又瞬时一收，低头立在一旁。 一位夫子抚着胡须，笑得颇欢，“这一届的学生呀，老夫认为柳柳的造诣算是不错。” 章玉抬眼一看，那位正是教史学夫子。初中时有得过他的教诲。 另一位夫子可不大认同，“小女娃子毕竟是小女娃子，初中不同小学，六艺的课程难度不弱，柳柳偏科的可能性较大。”这位夫子正是教骑射课的。 章玉心里颇为认同。 一个娇娇小姐，举把弓都成问题。 这么一说，其他夫子纷纷点头称是。 教史学的夫子也认识到其中的不足，刚刚还满是笑意的脸，霎时紧锁起眉头来，“还是周夫子思想长远，老夫自愧弗如。不过，既是发现了问题，夫子们自不能坐视不理，还烦请各位想法子解决。” 夫子们针对女子教育问题又是一阵热论。 这时一位夫子说，“我当年在皇城藏书楼做主管时，曾在某畅论教育之法的古籍上见过。此种方法学名为‘帮帮学’，也即在同一科目上，让成绩优异的学生带动成绩不理想的学生。我们不妨试试此法。” “张夫子所言甚是。然，中学生课业本就重，互相帮扶的话，取长补短，是否会过于劳累。”周夫子说。 “各位夫子，可否听我一言。” 章玉适时开口。 “章玉，老夫以为你已离开。倒不曾想，你一直在门旁。”周夫子惊讶，他指指身旁的长凳，“坐。你说说你的想法。” 课下的夫子待学生都十分随和。 但章玉对老师均十分敬重，他谢过夫子的邀坐，仍站着说，“学生以为不如叫大学生帮扶初中生。” “理由有三：大学生课业相对轻松，有足够的精力，这是其一。其二，大学结业后，一些同学会有考六艺相关官职就业的需要，这些官职十分注重基础，而通过对初中生的帮扶，大学生的六艺基础也可得到巩固。其三，大学生与初中生骑射等户外课时间基本一致，自由活动用作‘帮帮学’，是一个较为不错的选择。夫子们，您们觉得如何。” 各位夫子听了章玉一些话，连连点头称道。 周夫子不禁抚须感叹，“若是人人都像你这般肯钻研思考，我国的教育就不成问题了呀。” “老师过誉。” 章三柳柳 章三柳柳 大益国的六艺与柳柳前世的六艺无甚区别。 要不是至今未发现，柳柳真以为有人同自己一样，是穿越而来。 而且，想必是位通贯古今的文学家或史学家。 话说她前世的哥哥，便是史学博士后呢。 不过，听爹爹说《史记》和六艺这些东西在大益国已流传有五六十年之久。 而自己的哥哥，柳柳想，自己穿越的时候，他怕是还待在图书馆研究古籍吧？ 其实对于柳柳而言，六艺的大部分她都表示ok。 偏偏对于射御二项，她委实不行。 过去她便是一个能躺着决不坐起来、能坐着决不会站起来、能乘车绝不走路的人。 叫一个不愿使力的人动起来，太难为人。 是以，当夫子告知大家‘帮帮学’的政策时，她内心是十分痛苦的。 不过第二日的射箭课一开始，她便将痛苦抛之脑外。 因为章玉也在。 更令柳柳喜出望外的是，自己就是章玉‘帮帮学’的对象。 大学生的射箭课，均是自由安排。 大学生们有结业后立志考武官的学生，便在箭靶上专心练射箭，顺便一对一服务的‘帮帮学’。 有的三五个一群面朝大海，吟诗作对。 还有些则是情侣间，你侬我侬了。 柳柳上了理论课后，周夫子才吩咐自由练习。 她本想躲着四处巡游的夫子，摸摸鱼。 谁知刚坐下，章玉就朝她走过来。 “你叫柳柳？我是你的‘帮帮学’对应的同学。我叫章玉。我们现在开始练习吗？” 真是彬彬有礼呢！ 柳柳忙不迭点头，内心狂喜。 “对对对，我叫柳柳。家住静堂区1号。我知道您，您家就在我隔壁，静堂区2号。我爹经常让我向您学习，您真是太优秀了。随、随时开始都行，麻烦您了。” 她不仅说了一筐话，甚至还用上了敬语。 以至于让旁听者文岚憋笑差点憋出内伤。 后来文岚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拜师呢，真的是笑死我了。” 柳柳同章玉来到不远处的箭垛练习。 箭垛之间离得较远，零星几对在练。 柳柳前世业谈过几次恋爱，不过多是被动。 如今喜欢的人站在身边，她想主动搭讪，却苦于无经验，只得内心干着急。 好在只稍稍冷了一会场，章玉便直奔主题了。 “你先试试，能不能将弓拉开。” 柳柳接下章玉递过来的弓，手就势往下沉了沉，她才稳住。 “好沉呀！” 以后真要天天折腾这玩意？柳柳内心狂哭。 不过片刻，柳柳就收到章玉的歉意，“抱歉！这是男子用的弓。这把才是你的。” 真有礼貌。 柳柳换了把弓，就轻松多了。 章玉的话，在她耳边响起，“肩背打直......对......双脚收拢些，与肩同宽。” 章玉绅士且耐心，柳柳觉得此刻幸福极了。 不过幸福总是短暂的。 柳柳觉得可能因为彼此不熟的缘故，章玉把步骤告诉她后，就站到不远处去了。 她只好一个人摸索，可半天也不得要领。 “章玉师兄，能否请你演示一下，我还有些地方不太懂。” 柳柳回过头朝章玉说。 柳柳看他走过来，也不多话，拿起弓，双脚并排打开与肩同宽，腰背挺直，上箭，拉弦，射出，一气呵成。 因为时令交夏，加之户外运动课，大家等穿得略薄。 柳柳觉得章玉的身材相当不错。高而不壮，瘦而不柴。拉弓时还能隐约见到把布料撑起的肌肉线条。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章玉了。 这一天的时间过得飞快。 许是户外课太累，又或者第一次与章玉共处如此长的时间。 柳柳酉时未过便进入了黑甜梦乡。 对，做了个梦，关于章玉。 梦里的章玉还是那么彬彬有礼，在教她射箭。 柳柳还没来得及欢喜，画面骤然一变。 两人来到了柳柳的闺房。 章玉仍冷着一张脸，但柳柳看不清他的眼睛。 章玉手仍旧持着弓。 他把弓横放，弦那端朝着柳柳。 然后，用亚麻搅成的粗线不断上下刮着柳柳的小奶头，“怎么样？” 柳柳浑身发热，小奶头很快便立了起来，“疼......痒”她下意识想用手护住自己的。 结果发现双手被绸带绑在一起，挣脱不开。 “别挣扎，打不开的。” 章玉阴笑着，“今天，你差点射了我，现在，该我射你了。” 说着便拉开长弓，一股暂且称之为真气的东西凝成气箭，对准了柳柳。 柳柳怕得要命。 可谁曾想章玉又突然把弓扔到一旁。 “还是用这个吧！”不容柳柳挣扎，章玉一把掀开长袍，扶着阳具直接插了进去。 “哦，好紧！”章玉笑盯着她，“看来下次还得用弓给你松松呀。” 柳柳下面一缩，喷出一股水儿来。 登时就被潮醒。 手往亵裤内一探—— 全湿了。 章四章玉 章四章玉 “章玉师兄，早！” 章玉淡淡地应着，心思却百转千回。 这师妹似乎对每日固定时辰向自己问好十分执着，并乐此不彼，章玉心想。 这样的问候以及每周三次的‘帮帮学’已持续一月有余，他心头总感觉哪里不得劲。 这个叫柳柳的姑娘，跟他固有观念里对千金小姐的认知出现了偏差。 她虽然偶尔耍些小聪明偷懒，但认真起来，学东西十分有效率，且虚心。不过一月的时间，射箭的要领已经被她掌握得七七八八。 她对自己十分尊重，没有丝毫瞧不起自己这个寒门子弟的意思。每日巳时上课前，定能听到她的问候，风雨无阻。 章玉望着她逐渐远去的窈窕身影。 不禁得出结论：定是她伪装的。可是——这伪装技术未免也太好了些。 巳时上课，章玉执勤结束。 因着大学部上午未排课，章玉想着所幸无事便收拾了几本书，回家看。 章玉家离学校不过三公里，步行一刻钟的样子。 此时正值初夏。 辰时时分刚下过一场急雨，路上有些泥泞，行人只零星几个。 章玉走在路上，思绪却不断飘远。 他在学堂执勤部待了已三年有余，不过与同事们感情不深。 待在执勤部的大都是些权贵子弟，如沈三。 平日里，章玉少不得在学习上‘帮衬’他们一二；而他们平时吃喝玩乐也基本不忘章玉一份。 但章玉仍觉着这些不过酒肉之交，各取所需罢了。 就拿沈三来说，章玉是极瞧不上他的。 之所以一直做下去，不过是执勤部补助颇丰，拿来补贴家用是再好不过。 说起沈三，章玉的思绪不禁又飘到开始教柳柳射箭的那一天。 那段时间沈三一直缠着周夫子，要求做柳柳的“贴身”教练，就差把他那点龌龊心思昭告天下了。 章玉当然不会让他如愿。 那天，因为执勤部有点事，耽搁了片刻。 章玉到操场时，户外课已上了约一炷香的时间。 按照柳柳的性格，此时应该在偷懒。 他环视操场，果不其然。 章玉径直走过去，自我感觉语气平平，“你叫柳柳？我是你的‘帮帮学’对应的同学。我叫章玉。我们现在开始练习吗？” 章玉原以为会傲慢得很的人，却连答个话，都结结巴巴。 章玉断定她心虚。 不过总有股馨香萦绕在章玉鼻尖，他频频走神。 甚至，递错了弓。更讽刺的是，发现的前一秒，他还在内心嘲笑她，果然是个娇娇小姐。 一个月后，回想起来，章玉内心竟有着一丝羞愧。 当然那个时候，章玉自诩是控制情绪的老手。 他面色自若地抱歉，然后教起柳柳来。 “肩背打直......对......双脚收拢些，与肩同宽。” 不过片刻，那馨香又袭来。 章玉决定离柳柳远些，他退到两米开外的地方。 瞬间清醒了不少。 章玉远远望着柳柳。 她虽是初学射箭，但是持弓的姿势、站姿，却优雅得体。 又透着点媚。 他想这样的女子，要是躺在沈三身下—— 他不敢想！ 他又想，若是这样的女子成为自己的妻子—— 章玉下腹一热，连忙打住。 这时，柳柳回头。 她的声音娇娇的，她说，“章玉师兄，能否请你演示一下，我还有些地方不太懂。” 她手上的弓已拉开，正对着章玉。 章玉心头一窒，好像真的被箭射中了一般。 他兀自整了整长袍上不存在的褶子，平静下心神后，才走过去。 那一天章玉一直过得魂不守舍，脑袋晕晕的。 好在后面一个多月的教学，他表现尚算从容。 他想，那天一定是柳柳香膏抹得太浓的缘故。 章玉正回想那天的种种，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防肩膀被重重一拍。 他心里一惊，回过头，却是沈三。 沈三笑嘻嘻跟他说，“回家呢。” 章玉看着这张脸，不由想到柳柳，心下不喜，只淡淡地应了声。 沈三不以为意。 此时天上又飘起绵绵细雨，两人并肩走了一会。沈三开口，旁敲侧击，“你和柳柳很熟？” 章玉莫名奇妙地看了他一眼，“不熟。” 沈三却撞了他一下，眼神意味不明，“还是不是兄弟？” 章玉一个不察，差点摔倒在泥路上。 他登时火起，“不熟就是不熟，我怎么会和一个娇娇小姐熟。”语气不无嘲讽之意。 沈三这才放心下来，他拍拍章玉的手臂，“好兄弟！那平时，你可得帮兄弟我看着点，别被他人先一步夺得佳人芳心。” 章玉火大，没应声。 沈三只当他答应了。 他又陪着章玉走了一段路，踏上了官道。 事情已嘱咐好，官道的对面又即章玉的家。 沈三跟章玉告了个别，便朝着学堂方向，原路返回。 他的家在学堂的另一个方向。 章玉到了家门口，抬头望天，灰蒙蒙的。他心里隐隐不安，总觉得不久后会有一场大雨。 章五柳柳 章五柳柳 柳柳回到教室时，有些失魂落魄。 不一会,沈三出现在教室门口，他是来找柳柳的。 文岚叫了柳柳几声，没反应。 她便去教室门口。 “找柳柳什么事？”语气颇有几分不耐。 她是认识沈三的，两家人世交。 沈三在追柳柳，厚着脸皮来找过几次她的后门。 被她拒绝了，沈三什么人，她清楚得很。 沈三委屈巴巴地说明前因后果。 无非就是回家的路上，偶遇柳柳，就说了几句调戏的话。 “好啊。你走个路都不忘小女生。你可以哦！”文岚怒气反笑。 “可这不能怪我呀。柳柳本身情绪不对。” “那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我不过就是去和章玉，交代了几句话而已。” “章玉？你交代什么？” “就让他帮忙看着柳柳，不要让卑鄙的人趁虚而入呗。” “他答应了？难道他自己对柳柳没感觉？”文岚试探到。 “当然。”说着还小小地还原了当时的对话。 ‘不熟就是不熟，我怎么会和一个娇娇小姐熟。’ 别说，把章玉那说话的神情学得还真有七八分像。 “行，打住。我知道了。”文岚脑袋疼。 “这是柳柳的伞。她气得丢掉了。我捡起来，把粘在伞柄上的泥擦掉了，你还给她一下。多谢！”沈三把伞递给文岚。 文岚接过，摆摆手，“滚滚滚。” 沈三圆润地滚了。 文岚回到座位。 她大致知道怎么回事了。 因为柳柳一直处于暗恋状态。 好不容易与章玉相熟起来，她自然是百般劝说柳柳主动出击。 这不，今早学堂门前竖起的小黑板上，播报早上有雨。 文岚与柳柳是在靠窗户的地方。 彼时正上第一节课，是文岚最无能为力的史学。 她百无聊赖，往窗户外面看。正好瞅见章玉出学堂的身影。 文岚立时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柳柳，小声说，“我看见章玉了。” 柳柳不以为然，“他每周这个时候都会回家学习。”仍撑着头，听夫子讲学。 “可是天快要下雨了耶。” 文岚看了眼沙漏，接着说，“要下课了。” 柳柳，“？？” 文岚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不趁机给他送把伞？” 柳柳霎时明白过来，此时，适逢夫子宣告下课。 她拿着自己的雨伞就往外面赶。 然后，回来就这样了。 柳柳带着哭腔说，“章玉好像特烦我。” 文岚只好安慰她，“说不定，他是嫉妒沈三老缠着你，才那般说的。” “真的。” “真的。过两天学堂运动会，你不是报了射箭项目吗？我帮你打听过了，章玉是裁判。到时，你勇敢点，找个机会跟他表明心意呗。” 酉时时分，天空将将擦黑。柳府上下却已是灯火通明一片。 正是用晚膳之际，柳家一家子围坐在院里，丫鬟小粉梅在布菜。 柳柳对食物一反常态，露出一副恹恹的模样，引起了举家上下的关注。 柳爹心疼地问，“柳柳宝贝，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在学堂收欺负了？跟爸爸说，爸爸帮你报仇。” 大家都附和是。 柳柳觉得鼻头一酸，忍了一天的眼泪霎时就掉下来了。 大家又是一顿安慰。 柳柳掉了会眼泪，觉着心里好受不少，这才把自己暗恋章玉等一系列事和盘托出。 众人听了恍然大悟，原来是小朋友情窦初开了呀。 “这是好事呀！”柳母说。 “哪里好，章玉都不喜欢我。” 柳爹说，“那可未必！我们柳柳哪哪都一等一的好。章玉是个会识人的好孩子，这门亲事我是同意滴。” 柳柳羞得脸通红，“这都哪儿跟哪儿，您也想得太远了。” 柳母白了自己老伴儿一眼，坐到柳柳身边去，“宝儿，别听你爹瞎说。他图的就是章家离得近。” 柳爹尴尬地咳了一声。 柳母握着柳柳的手，语重心长地说，“章玉是个好孩子，就是有些执拗。你喜欢归喜欢，也要好好地看他究竟与你和不合适。” 柳柳点头。 一家人这才和乐融融吃起晚饭来。 一通洗漱下来，又到了该睡觉的时辰。 柳柳刚躺下，柳母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 “宝宝，睡了没？” 柳柳应了声，复起身把灯罩取下，屋子里一下亮了起来。 柳母笑意盈盈走进房里，手里端着碗。 “来宝宝，把药喝了再睡。” “这是什么呀？” “长效避子汤。” 长效避子汤在大益国，几乎家家必备，这是由政府明文规定，并大力补贴的药材。 女子连续饮用，不但能安全避孕，还有调经暖宫的作用。 部分女子受到歹人侵犯，也可因此保住一条命，同时免去受孕的麻烦。 男子饮用的后果，则目前还未曾有人轻易试验。 “娘，我现在就要开始喝这个了么？” “你自初潮起，来月事已经两年。身体各项都发育比较成熟了。可以开始服用了，以后每日我都会教小粉梅端到你房里来。再说——” 柳母促狭地看了柳柳一眼，“万一你和章玉一时情动，没把持住。这也是为你身体着想，你还太小，不适合要孩子。” 柳柳有些羞，她钻进母亲的怀里，轻轻地应了声。 章六柳柳继续 章六柳柳继续 两年一度的学堂运动会到来了。 因为前几日大雨的缘故，本以为要推迟。 谁知这天天气却格外好，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学子们都异常兴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因为运动会，一方面意味着为个人荣誉战斗；另一方面更意味着为集体荣誉献身。 上午是个人赛，统一面向初中部与大学部的学子，设有冠、亚、季、殿四个奖项，排名依次递减。得奖的学子均有相应的银钱奖励。 个人赛主要是赛马车与射箭。 首先进行的是马车比赛，报名参赛的学子共16名，分为4组。分别进行初试。 入场仪式过后，柳柳的视线始终追随的章玉的身影。 章玉被分在第二组。 比赛伊始，柳柳便见他利落又颇富技巧地挥动马鞭，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毫无悬念，章玉冲进了决赛，并获得了冠奖，奖金1两银子。 柳柳高兴地欢呼起来，像是自己中了百万大奖一般。 她拿着水壶刚想走上前去，却被另一位女学子捷足先登。 柳柳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 柳柳是认识她的。 那位女学子芳名梨娉，是北方群来区的人。不远百里来教学更为先进的南方求学。 梨聘有着北方女子的爽朗，几乎是全才，与章玉可谓旗鼓相当、郎才女貌。 学堂就那么大，柳柳时常看看他俩谈笑风生的。 看着梨聘言笑晏晏的样子，柳柳心生郁结。 扭头便走。 谁知又遇上沈三个没皮没脸的。 “嘿，柳柳！去哪儿呢，这是？” “不要你管。” 沈三发现柳柳竟然跟自己搭话了，这前所未有呀。 心中一喜，告白的话便脱口而出，“柳柳，我心悦你。请你同我交往。” 柳柳不愿搭理这个纨绔子弟，抬脚便欲走。 岂料被沈三挡住去路。 “嘿~别走呀，考虑一下呗~” 柳柳往左，他往左；柳柳往右，他的步子也随即跟上。 如此往复，彼此的身子都快贴至一起。 柳柳气得狠蹬了沈三一脚，这才得以脱身，匆匆跑掉。 因为这遭，柳柳状态很差，之后射箭比赛频频失利，最终无缘决赛。 柳柳看着作为裁判的章玉若无其事的样子，更是心碎难当。 下午的比赛柳柳再无心思围观，打算回家寻求温暖。 谁知午饭后，被文岚强行拉至操场。 文岚说，“爱情算什么？学堂荣誉才是头等大事。走，跟姐们儿去操场给学堂助威。” 柳柳拼死抵抗。 “章玉是蹴鞠杯的裁判哟。”文岚说。 然后—— 柳柳不争气地跟着去了。 说起这蹴鞠杯，不得不提几句。 蹴鞠几乎与建国同起。 据野史记载，曾经某国利用蹴鞠一脚定江山。 天家深以为然，因此蹴鞠在大益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教育界举办的两年一届的蹴鞠杯虽不至于惊动圣上亲临，但这奖杯的分量却不可小视。 此前不久，除皇城以外的四个区的高等学堂，以抓阄的方式确立对手，两两对战。 经过了激烈地角逐，群来区与静堂区分别胜出。 这才有了今日的争霸终极赛。 不过就大益国蹴鞠的发展而言，还存在不小的弊端。 它大多是富家子弟与权贵公子的玩物。 他们常常将之作为商谈合作、官场往来的媒介。 是以，球技了得的多是纨绔子弟。 而穷人对蹴鞠却是生疏不已。 这也是为何章玉只是裁判的缘由。 因为他理论娴熟，球技生疏。 柳柳视力不错，站在阶梯上，将整个球场的战况一览无遗。 比赛一开始，角逐便十分激烈。 北群来区的学子，生得略高大，在力量上稍胜一筹。 而南静堂区的学子则以灵活的技巧见长。 双方你来我往，一时间难分伯仲。 这时，作为前锋的沈三，因为球技十分了得，被对方视为眼中钉。对手处处使绊。 终于，沈三被撞倒在地，这本是静堂区一个极好的点球机会。 “章玉怎么不吹哨呀！”文岚气得跳脚，“上半场若是我们点进一球，就胜券在握了呀！你的章玉怎么搞得？” 柳柳的心也霎时提上嗓子眼儿。 眼睛关注着球场几乎片刻不离。 ~~~~~~~~~~~~~~~~碎碎念分割线~~~~~~~~~~~~~~~~~~~~~~~~~~~ 老阿姨拼死熬夜写出这一章，好像还是没赶上，凌晨了。就当是隔日两更吧。还有一更，晚上回家写。 章七章玉 章七章玉 章玉在马车比赛冲向终点后，勒起缰绳，一个急刹，横向滑出近一米的弧线，然后稳当停住。 他纵身跳下马车，梨聘迎面走来。 章玉接过她递来的水，猛灌一通。 “谢谢！” “还用得着跟我客气？祝贺你，取得第一名。” 章玉勾勾唇，兀自一笑，“谢谢。” 两人一同前往休息区。 黎聘问，“下午的蹴鞠会上吗？” “不会，当个裁判罢了。” “也行呀。我虽来自群来区，但就学堂蹴鞠杯而言，我却代表的是静堂区，我会为静堂区加油的。不过，还烦请你公平裁决。” 黎聘说完，抬头却看见章玉心不在焉，望向别处。 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凭空生出一丝警觉，“你，在看沈三？” “......嗯” 黎聘心头不由一松，“听说他近来在追求初中部一位女子。想必就是他身边那位吧？长得倒是养眼，看这欲拒还迎的样子，这女子想必也是喜欢沈三的，两人好事将近呀。”黎聘转头问章玉，“那你呢？”眼神充满期待。 章玉被不远处‘亲亲我我’的一幕以及黎聘的猜测性话语搅得心续烦乱。 他对于黎聘的心意一向是知晓。 而他向来也理智地认为，黎聘是不二人选。 她家境平平，开朗大方，积极上进，有孝心，拥有自己渴求的良妻品质。 本因借着如此之好的机会，确定二人关系。 可那个不相干的人影总是充斥他的脑海，怎么都挥之不去。 他的情绪霎时暴躁起来，在下午更是愈演愈烈。 午后，两校争霸的蹴鞠赛正式拉开帷幕。 操场皆是加油呐喊的助威声，场面几度沸腾。 章玉暴走于比赛场地，以消解内心的烦闷，却无济于事。 而学堂双方的战争愈发激烈。 突然，作为前锋的沈三，被对手撞到在地。 他痛苦地呻吟。 章玉如果此时吹哨，那么沈三便获得点球的机会。 然而，章玉却对沈三的跌倒，视若无睹。 其实这是沈三贯用的伎俩——假摔，以此获得点球机会，增加获胜机率。 往年的章玉，为了学堂基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过去了。 但他发觉，今天是怎么也过不去！ 沈三倒是个机灵鬼。 他在地上躺了半天，章玉没搭理他。 于是，他又活蹦乱跳地迅速起身，若无其事地继续踢球，丝毫不觉尴尬。 这段小插曲很快便过去。 短暂的休息后，比赛继续。 下半场基本没出什么幺蛾子。 静堂区与群来区，你来我往，各进一球。 最后，一比一打平。 出于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原则，各位评审商量一番后，决定不再进行加时赛，而是破例设为双料冠军。 皆大欢喜。 章玉出了赛场，黎聘照例迎上，并递过水。 “谢谢你。”因为上午的谈话，她自然而然地以为章玉球场上的举动，是为了自己。 章玉却一脸不知所以的样子，“你是指？” “章玉，我——” 黎聘正想趁此机会说明自己的心意。 那边沈三已怒气冲冲来到章玉跟前，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好啊。章玉，我拿你当哥们，你把我当猴耍。” 章玉以为是蹴鞠赛那事，一时没吭声，算是默认。 “你他妈，撬兄弟墙角！”沈三欲接着打揍身下的人。 却被章玉一把掀开，“你说什么呢？” 沈三一脸悲愤，“柳柳喜欢的竟然是你。” “不可能！”章玉难以置信。 “哼。难怪我追柳柳这么久，她也不曾搭理我。你究竟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章玉语气不觉轻松几分，“干我何事？” 沈三气急，“就你他妈哪点配得上柳柳？柳柳从小便是娇生惯养，你能给她一个舒适富足的生活吗？你给不起。” 章玉被戳到痛处，倏地冷下脸，“我有说过喜欢她？”他嘲讽一笑，“你与她倒是挺般配的，一个勾人不自知，一个滥情不自知。”刻薄的话，脱口而出。 沈三又欲动手。 柳柳二人赶来。 文岚一脚将沈三踹翻，沈三一脸受伤，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打我？” 文岚骂道，“闭嘴。” 柳柳却是早已泪流满面，“原来你一直是这样看我的。亏我、亏我......”还以为你会跟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她说不出口。 近来的种种事件，终于柳柳认清了事实。 一直以来，是她看错了他。 从来便没有什么扶老奶奶过马路，是老奶奶硬拽章玉的手，章玉是那么的不情愿；从来没有热心帮邻居阿姨修栅栏，只有银货两讫；从来没有什么高冷、礼貌，他只是厌恶富贵之家罢了，他一直厌恶她。 “章玉，我没想到你是如此心胸，我再也不要喜欢你，我恨死你了。” 柳柳哭着远去。 章玉神色晦暗。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碎碎念分界线~~~~~~~~~~~~~~~~~~~~~~~~~~~~~~~~~~ 写得没滋没味的，将就着看吧。打发时间。 章八插播一条番外 章八插播一条番外 柳爹在静堂区有一块地皮，一直空着。此处面朝大海，毗邻学堂。最为关键的是，离柳家不过一刻钟的路程。 用来修建女儿与女婿的婚房是再好不过的。不过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待婚房建好后，柳爹暗搓搓将女儿闺房的物品搬至婚房，正要给一对儿女惊喜时，却被告知章玉被调回皇城任职。 柳柳自然是夫唱妇随。 因此，章玉和柳柳婚后，一直定居皇城，待回到静安区已是两年之后。 虽说，柳爹当初闷气生了极久，任柳柳与章玉怎么哄，也无济于事。 不过这两年多的时间，却也没有懈怠婚房，饭后与柳妈时常来此处转悠，并一直吩咐下人维持此处的清洁卫生。 章玉此次携柳柳回静堂区便是打算再也不回皇城，皇城家里的东西能带走的东西基本用马车给拉了回来，柳柳都舍不得扔。 一番舟车劳顿后，柳柳累得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指示章玉收拾寝室。 章玉心情倒是甚好，欣然答应。 房间是干干净净的，不过以前柳爹拿过来的柳柳的东西，却需要重新规整一番。 章玉换了身便于打扫卫生的衣服，一边蹲下身子翻找东西，并将其归类；一边哼着从沈三那里学回来的莫名小调。 柳柳在一旁听着心里暖意汨汨，睡意朦胧。 章玉在整理的过程中发现了两个牛皮纸小本。他翻开其中一个，细细看起来。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他尽量克制自己，却无济于事，最后嘴咧得大大的，不过柳柳在休息，他并未笑出声来。章玉又拿起另外一本。 谁知不过片刻，章玉的好心情便消失殆尽。 他走至床边，粗鲁地摇醒柳柳。 柳柳迷迷糊糊，微睁眼，“怎么了？” 章玉恶狠狠地将她拉起身来，把本子递给她看。 柳柳接过，逐渐清醒过来，明了章玉为何生气。 她甚至都忘了这个两个本子的存在。 一本，文岚当初称之为“记爱小本”；而使章玉脸色骤变的另一本，恰巧相反。 章玉脸色铁青，问，“为什么辛辛苦苦攒的分数一下子就扣光了？” 柳柳想起当年的那事，心头不由生起气来，“您真是贵人多忘事。自己做过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说完背过身子，不看章玉。 柳柳一生气，章玉脾性就软下来了，“我知道那次是过分了，伤了你的心。但也不至于一次就扣一万分吧？” 说来章玉这么计较分数，也是有缘由的。 在皇城时，柳柳与沈三的夫人交好。 沈三夫人鬼点子甚多。 因柳柳自小便有记事的习惯，而彼时沈三夫人在房事方面深受沈三‘折磨’。于是，便撺掇柳柳将记分政策，用于性事上。 1000分可兑换卧房以内，床帏以外的地方1次。 5000分可兑换春宫图上任选的一种姿势1次。 10000分可兑换口1次。 50000则无限制1次。 事关性福，沈三自是跳起来反对的第一人，结果被沈夫人一顿猛揍，便老实了。 章玉自信柳柳不会如此对他，结果—— 一言难尽。 章玉想起，那日他们离开皇城，沈三并未来送行。 听说他已经禁欲三个月有余，最近快要攒够50000分，可彻底放纵一番。那日恰逢沐休，沈三趁这休息的时间去山上替低保的老人家们捡过冬用的柴禾去了。 章玉轻轻掰过柳柳的身子，看柳柳红着的眼睛，心疼不已，“对不起，我以后再不会惹你不开心。我只爱你。” 柳柳这才满意地抱着他。 许久。 章玉问，“分数可以加回来么？” 柳柳打了下他的背。 “不行。” 章玉掐着柳柳的咯吱窝，稍微拉开二人的距离。 “好不好？” 柳柳噘着嘴，仍是不愿。 章玉亲了亲她的小嘴。 “好不好?” “不行。”柳柳脸侧到一边。 “欠收拾！” 章玉直接掰回柳柳的脸，吻上去。手也开始熟门熟路地解衣。 不消片刻，章玉便将柳柳脱得精光，然后抬起身体，解自己的衣裳。 柳柳趁这空荡，钻进被子，将自己裹紧。 “你又要干嘛？不要！晚上还要回家吃饭呢。” “我早跟爹打过招呼了，明早过去。乖，宝宝把被子松开，让老公进去，嗯？” 柳柳岿然不动。 章玉还不了解柳柳？ 他有的是办法治她。 章玉只管捉住柳柳吻。 果不其然，不过一会，柳柳身子便软下来了。 章玉一把掀开被子，手探到柳柳腿心。 见她已经准备好，便直接插了进去。 柳柳被插得一哆嗦，喷出今天第一股水。 “章玉，你好烦！” “对对对，我烦。” 他俯身贴到柳柳耳际，身下随之又推进了些许，“那你不爽吗？” “爽不爽？” 章玉把住柳柳细滑的小腿，固定在肩上。 他缩起臀部，就着汨汨春水，就是一顿猛插。 “答不答应？” 柳柳嘴里呻吟不断，细长的眼睛微眯，爽得有些翻白，却坚守底线，“不~行。” 章玉见她倒是享受，心思一转。把阳具拔了出来，几过家门都不入，只在门口打转。 柳柳有些受不了，“老公快进来，痒。” 章玉却是不听，他俯身下去，用嘴含上柳柳的小逼。 大舌灵活得要命，一会从下至上狠狠舔一遭，再用舌尖，抵住阴蒂碾磨；一会又钻进里面，乱勾乱搅。 柳柳被刺激得小屁股乱抖。 章玉按住她的，不让她动，嘴下更是极尽挑逗。 然后柳柳又喷了一股水。 章玉恰好接住，丝毫不嫌地咽下。 他起身躺回柳柳身边，帮她把黏在脸上的头发拨到耳后，吻吻她的额头，“宝宝，舒不舒服？” “舒服。” “那——” “还是不行。”柳柳懒洋洋地打断他的话。 “那礼尚往来，晚上宝宝帮老公吃吃鸡巴，好么？” ~~~~~~~~~~~微笑脸分割线~~~~~~~~~~~~~~~~~~~~~~~~~~~~~~~~ 章九柳柳 章九柳柳 柳柳大病了一场，再回到学堂的时候，时令已交秋。 每日课业也日渐繁重起来。 柳柳本来蹙起眉头，倒是平展了不少。 天气转凉，本是睡回笼觉的好季节，她倒愈发起得早。 学堂前有两棵并排的梧桐树。树叶也已泛黄，秋风轻轻一荡，就簌簌往下落。 柳柳到学堂时，梧桐叶已铺满一地，煞是好看。 不过柳柳想到辰时一过，便会有保洁阿姨前来打扫，不觉心生三分凄凉。 下午放课。 班上的一位男同学提议与柳柳几个出去一同小聚。 平日里都玩得不错，柳柳兴致不佳，却也不好拒绝。 文岚有心让柳柳散散心，便极力提议到，“我们去海捞吃涮锅如何？” 海捞是一家连锁涮锅楼，在大益国远近闻名。 涮锅的食材大多是在附近海域就近捕捞的各类海鲜和时令蔬菜，加上其特制的涮锅底料，味道鲜美无比，倒一点也不负‘海捞’这盛名。 一行人收拾好书袋，浩浩荡荡朝着涮锅楼方向出发，一路上说说笑笑。 这个季节，正是涮锅的良季。 好在柳柳他们放课早。海捞涮锅楼还不算人满为患。 文岚做主，要了二楼的一个小包厢。 房间不大，将将容纳下一行六人，但装潢较精致。 几人刚落座，便有小二掀帘进来。 “请问几位要什么涮锅？” 柳柳脸色微变。 此小二章玉是也。他在此处做短工。 文岚倒是毫不惊讶，神色自若说，“问问男同学意见吧？” 几位男生不识章玉，平日里因与柳柳二人要好，便也没有客气那套，拿起木制菜单，商量起来，并时不时询问两位女生。 “就红白汤锅吧。”一位男生敲定，“至于菜品。牛肉、鸡尖、鸭肠、鲜虾、鱼、海带、凤尾、莲藕片各一份，先点这些，不够再加。你们觉得如何？” 几人平日要好，口味大同小异，纷纷表示认同。 末了，章玉正要退出包厢，却又听那男生说，“你们这里有没有凉拌猪蹄？” 章玉答，“应是有的。” “要一份。”那男生说，“柳柳喜欢。” 文岚不嫌事大，说道，“哟~你知道的不少！” 男生腼腆一笑，没回答。像又想起什么，说，“明日休息，不如我们叫上一壶酒，行酒令，放松一番？” 在大益国，因为生产皆是果酒，度数不高，是以饮酒并无年龄限制。 众人皆认为主意甚妙。 “抱歉，小店的酒卖完了。”章玉适时插话。 文岚瞟了章玉一眼，“好吧。没酒，来点饮料如何？” “请问需要什么饮料？” “随意。”文岚一笑，“大家重点还是在行酒令上。” 不出一会，涮锅与饮料皆已齐备。 涮锅热火朝天，气氛一下子便打开了，柳柳也舒心了不少。 大益国的行酒令，主要是吟诗作对。 几人轮流坐庄。 庄家转动木勺，勺柄指向谁，谁便需在半刻钟内作出一首诗来。若是未能完成，便自罚三杯。 酒令一开始，文岚便首当其冲。 若是让她耍一套拳脚，她自是不在话下。可让她做什么酸唧唧的诗，啧啧啧。 当然是自罚三杯果汁。 章玉拿上来的饮料是酸梅汁。 吃杨梅的时节将将过去。一些商家为了延长杨梅的供应时间，往往将其做成果酱，藏在地窖内，继续贩卖。 这酸梅汁，就是用纯杨梅果酱冲制而成，口感十分不错。 这对于文岚来说，不亚于是享受。 享受过后的文岚倒又觉察出几分索然无味，便又提议到，“这样也太没个意思了。不如来玩真心话与大冒险。” 说来此游戏还是柳柳教与他们的。 规则大家都懂。 这次木勺柄转到了男生的方向。 李萧，那个点菜的男生。 初中生，对于作诗这种活，还是稍欠火候的。背诗还差不多。 男生们也愿意看李萧吃瘪，都起着哄，“说吧！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李萧选择了真心话。 其中一位男生真是好兄弟，几乎片刻不豫便问，“现在可还喜欢柳柳？” 语一出，其他人一片哗然。 李萧其实便是当初在教室告白的那位。 文岚却分心看到章玉竟一直立在门帘边。 她心思一转，说，“柳柳也是单身呢，不如你俩试试呗？” 柳柳不知文岚扯什么疯，私底下拉了一下她的衣服，以示态度。 李萧倒是闹了个大红脸，不过他还是认真地回答，“喜欢柳柳。”他看着柳柳的眼睛很是明亮。 柳柳被他看得心中一窒。 章玉又出来适时插话了，“涮锅里的肉，不宜煮太久，会影响口感。” 文岚会心一笑，附和道，“也对。”说罢拾起箸，带头夹起菜来。 李萧有些失落，但见大家也被转移注意力，也不好再多说，只默默低头吃菜。 柳柳暗自松了口气，这才发现章玉一直在。 一行人吃完饭，店铺也到了打烊时分。 几个男生的家宅相近，却是与柳家方向相逆，并不顺道。 与柳柳二人道别后，便勾肩搭背地走远。 文岚家离得远，本来照往常这种情况，她一般都到柳柳家借宿。 但今日不同，她有心撮合章玉柳柳。 她留了下来。 此时章玉也已换装完毕，刚到门口。 文岚说，“那什么？章玉，我记得你与柳柳家离得近。我爹叫我留下守店，今晚委实走不开。不若你和柳柳一同家去？” 文岚便是海捞的少东家，此时不利用身份，更待何时。 柳柳自是拒绝，“不用了。也不过是两刻钟的路。” 章玉却是应了声，算是同意。 文岚自动过滤了柳柳的意见，对章玉说，“那柳柳就拜托你了。” 章十章玉 章十章玉 晚上并未起雾，月亮不一会便爬上梢头，将路上的两人，身影拉得老长。 章玉心中懊恼万分，却不知如何开口，表达歉意。 他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平日在海捞做短工，也只是在柜台帮忙对账。 今天竟不由自主地做起小二来。 一路上，两人默默不语，脚下一刻也未停。 待上了官道，章玉借着道别时分，开了口。 “对不起。”他不敢正视她的眼睛，目光躲闪，“还有谢谢，谢谢你救了我的母亲。” 柳柳看着他，心里的郁气，终于找到出口，“章玉”。 她直呼他名。 “我以往真是半分都不了解你。” 柳柳的平静却让章玉愈发不安。 他听她说，“我发觉我喜欢的更多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你，而不是我面前这个你。” 她还说，“你也一点也让我看不清楚。” 章玉的心，随着她的话，一点点往下坠。 是呀，这才是他。 表面总是一副冷冷的样子，内心却时常怀揣着不堪的想法。 明明就喜欢的要死，却总是带着偏见，用恶语中伤她。 章玉望着柳柳的背影，一股绝望甚至要渗透到骨子里。 他想，他是什么时候注意到柳柳的呢？ 是刚搬至静安区，用冷脸吓走她的时候，还是每日晨起上学用余光瞥身后隔有一段距离的她的时候？ 章玉不知道。 他只知道，在他得知自己母亲摔伤，赶至医馆，看到将人送至医馆并耐心陪同看病的柳柳时，他明白，一直以来他都错得离谱。 之后的日子，章玉发现：如果刻意躲避一人，即便在学堂如此小的地方，也是极难相遇的。 章玉每日早起了不少，但是总是不能与柳柳同路。平日里难得能在食堂与操场碰见柳柳，可她总是对他视而不见。 章玉首次为这种境况而苦恼万分，却丝毫没有办法。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到年关。 虽说家里无任何亲戚来往，但除旧迎新的习俗总是免不了的。章妈妈老早便出门置办年货，而章玉则留在家中，清理门前的积雪。 章玉兀自心不在焉地扫雪。这时，只听不远处几人说笑着往这边走来。 章玉的注意力霎时被吸引住。 是柳柳、文岚及沈三三人。 看见柳柳对沈三万分友好的神情，章玉只觉腹中酸意横生三分。 柳家与章家仅以官道相隔，柳家处在西边。柳柳平日上学均要横穿官道，并经过章玉家。 但见他们朝着章玉的方向走来，手中拿着牛筋制成的拍子，章玉便知他们是要往学校去打羽毛球。 此时恰逢积雪清理得差不多，章玉有心一同去，却不知如何开口，便只装模作样地大声咳嗽几声，引起注意。 柳柳几人也自是早看见了章玉。 柳柳本是不愿作片刻停留，岂料那沈三却兴致颇高，像个没事人一样，上前去同章玉寒暄，好似两人之前并无龃龉。 “兄弟，扫雪呐？” 沈三上前去拍章玉肩膀。 章玉勉强对他一笑，应了声，他只当沈三是前来炫耀的。 谁知沈三接着说，“天气如此冷，不若你同我们一起去学堂打球热热身子，如何？” “不要！” “好！” 柳柳与章玉一同出声。 几人略尴尬。文岚与沈三对视一眼。 “他还要忙着扫雪。” “积雪已清理完毕。” 两人又同时开口解释到。 *** 学堂的操场处，除了露天活动区，还设有室内运动区，以应对雨季的户外运动课。 征得假日护院大爷的同意后，几人便进了场地。 沈三跃跃欲试，他高兴地说，“正好我们四人，不若我们两人配对，来一场对打。” 沈三在其余事上不着调，但对于运动一事倒是与生俱来的情有独钟。 文岚，觉得提议不错，便随声附和。 谁知沈三那没皮脸的家伙，接着说，“那好，我同章玉一组，岚岚你和柳柳一组，我们公平对赛，如何？” 文岚当即给了他一脚，“公平个屁。” 章玉看着那两人，总觉哪里不对，还未及细想，便听文岚说，“你我一组，章玉同柳柳一组。” 沈三刚欲反驳，便接到文岚威胁的眼神。 双人对打刚开始，进行得并不顺利。 天气太寒，几人虽是步行到场地，但手仍被冻得不太灵活。 好容易热好身，沈三与文岚在配合上却不尽人意。 二人互相要么踩脚，要么撞到。 每每埋怨对方。 不过氛围倒是轻松不少，柳柳看着俩活宝，也忍俊不禁。 章玉盯着她的侧颜，一时移不开眼。 待沈文二人吵完，运动继续。 相对于对面二人的手忙脚乱，柳柳这边则是有条不紊。 柳柳位置稍稍靠前，负责拦截近球。 章玉在后方，每当球远时，柳柳便会默契地微低身子，交与章玉，章玉则富于技巧地打回。 然后，文岚那方便是一阵手忙脚乱。 “你怎么不接球？” “我以为你会接。” “蠢！” 沈三被骂得默不作声了。 这厢，胜利的两人则，不由自主相视一笑。 然后，柳柳似是意识到什么，又不自在地偏过头去。 章玉心头一阵失落。 时间一点点过去，沈文二人配合愈发默契。 运动健儿沈文与有着武术底子的文岚，逐渐显露出优势来。 而章玉这方则体力渐渐不支。 沈三奋力将球打出，球朝着柳柳方向飞去。 柳柳自是沉稳迎战。 岂料未注意到脚下暗处的一滩积水，然后一滑，脚一歪便摔倒在地。 柳柳的脸霎时变得惨白，捂住脚踝，低声呻吟。 章玉见状，当即扔下拍子，冲过去。 他蹲下身子，想要查看柳柳的伤势，却无从下手。 大益国虽民风开放，但前提是两情相悦。 此时文岚与沈三也已赶到这方，一脸担忧。 文岚见章玉一脸犹豫，她转身便给了沈三一脚，“背过身去？” 沈三一脸不解，“？？？” 文岚催促道，“快点！” 沈三依言。 章玉这才下定决心，将柳柳的长筒袜缓缓推开。 柳柳疼痛难当，并未阻止章玉的动作。 只见随着长筒袜的下滑，雪白的肌肤渐渐显露，竟是比袜子还要白上三分。 章玉不禁喉头一滑。 只不过心中那点旖旎心思在看到那红肿不堪的脚踝时，便消失殆尽了，只剩下心疼。 章玉才轻轻碰上那处，柳柳便疼痛难忍，呻吟出声，“啊~疼！”泪水早已蓄满眼眶，但强忍着没溢出来。 章玉神情凝重，“不知道伤势如何，但定是不轻的。现在必须要送柳柳去医馆。”他转头对文岚说。 “可以的，麻烦你送柳柳去。场地这边我去跟护院大爷讲。”文岚说。 章玉细心替柳柳提上袜子，欲一把将她抱起。忽而又想到此去医馆，尚有一段距离。路上又积着雪。 他便转身背对柳柳，“上来，我背你。” 沈三转身见此说，“还是我来背柳柳吧。你不行！” 然后收获章玉白眼一枚和文岚的踢腿。 沈三还在张望章玉背着柳柳逐渐远去的身影，冷不防被揪住耳朵。 他立马求饶，“姑奶奶，疼疼疼！我又怎么着您了？” “你行哈？你喜欢背人？好啊！我成全你。” 说罢，文岚便趁其不备，跳上沈三的背，“走啊！架！！！” 沈三欲哭无泪，忙不迭扶着她，稳住身形。 真他妈重！ 章十一崴脚后续 章十一 崴脚后续 “没甚大碍，静养一月便差不多了。”大夫将草药给柳柳敷好后，起身对关心柳柳伤情的章玉如是说。 “那她这脚，一个月内宜不宜下地步行？” 大夫一脸云淡风轻，手下开始磨药，“也不是不可，只是能不下地，便最好。” “谢谢大夫。”章玉躬身。 冬日黑得较早，在医馆耽搁了好些时辰，章玉用轮椅推着柳柳出医馆时，天色渐晚。 柳柳这才想起，“呀！糟糕！爹爹和娘亲还不知我的事情。他们见我这么晚未归，肯定担心死了！” “你的朋友和沈三应是去通知他们了。我们现在往回赶应该没甚问题。” 说着便推着柳柳往回走，又是一路无话。 快上官道时，迎面匆匆走来一群人。 柳柳定睛一看，“是爹爹他们！爹爹~”她激动地挥手。 柳爹上前来，“柳柳宝贝，怎么样了？可急死爹爹我了。”说着便要蹲下查看女儿的伤势。 柳柳忙安抚他，“已经没有大碍。这次还得多谢章玉送我去医馆呢！”说罢转头向章玉示谢。 大致情况柳爹已从文岚小朋友处了解，此时经女儿提醒，便很快反应过来。 他上前拍拍章玉的肩，“好小伙子！” 章玉揖身，“是章玉应做的！” 接下来的路程，由文岚推轮椅，柳爹与章玉走在后方。 章柳两家为邻数载，却未有多少交集。 柳爹学识不深，不过他见章玉的谈吐不凡，虽是神情有些清孤，但确为良婿。 最为重要的是两家相距不过百米，往后来往甚是方便。 柳爹看章玉不禁愈发顺眼。 “家里母亲身体如何呀？” “年关将近，打算如何过节呀?” “毕业之后，准备在哪里发展呀？” “有无心上人呀？” ...... 一连串问题如炮弹一般，章玉有些招架不住。 “母亲身体安康。”家庭氛围良好。 “一如往年。”专一。 “留在静堂区，考个一官半职，就近照顾母亲。”孝顺。 “呃~~” 恩，不错。柳爹爹越发满意，不住地点头。 此时正好到家。 话别之后，各自回了家。文岚暂宿柳家。 在柳家焦急等待的柳母，见柳柳回来，自是一番心疼，这暂且不提。 再说章玉。 今日恰是小年夜，章家难得在夜间点起了烛火，几间陋室稍显冷清。 与柳爹等人道别后，章玉转身朝家走去，他远远便见母亲孤身一人坐在堂前。 定是在等自己！章玉心中顿生愧疚，脚下步伐不由加快。 “娘~您怎么坐在外面？” 章母慈爱地笑着，“在这里等你回来，一起吃饭。” 章玉摸上母亲的手，尚算暖和，心里顿时安心不少。 他扶着母亲于桌前坐下。 虽只有母子二人，但毕竟是小年夜菜式还算丰富。 母子二人静静用起餐来。 食毕。 章母问：“那个小姑娘伤势如何？” “无大碍，只需静养一段时间。” 章母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是个好孩子呀！” “嗯~” 章母突然问，“你心悦她？” 章玉沉默。 章母望着章玉，“过去的事便是过去了，你又何须耿耿于怀。”她略略一顿，说，“小姑娘终究与他们是不同的。” 章玉又何曾不知道，不过明白得应该不算太晚。 ~~~碎碎念分割线~~~~~~~~~~~~~~~~~~~~~~~~~~~ 短小的一章，请食用。喜提失业青年一枚。往后稍长一段时间内都会将心思放在码字和钻研写作之道上。哈哈哈希望能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