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是相思  H》 第一章解毒微h “你可想好了?是否要我医治?”空旷的房间内突然响起声音,说话的是一个青年,身着白色云锦长袍,墨发束起一半,一支白玉簪子斜斜插着,堪堪挽住发鬓,端的是仙人风姿,且细看他的眉眼,星目剑眉,一对桃花眼微微眯着,使人忍不住沉浸在他的目光里。 司寇伊乔卧在床榻之上,听着身后青年清清冷冷不带情感的声音,艰难地抬起头,转过去瞧那说话的人:“燕许,我……我想好了,你治吧。”说完便闭上了那双铜铃大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燕许瞧她烈士赴死慷慨激昂的模样,平素不苟言笑的面容倒是难得出现了一丝裂缝。 司寇伊乔听得细微的笑声,忙又转头去看,低声嘀咕着什么:“我以为来人了,原是没有啊……若是无人,那么刚刚那个笑声便是……”猛地抬头看向床榻边缘的清俊青年,眼睛一亮,很快又自我否认似的摇摇头,“不对,不对。” 燕许那人是何其的高冷,几乎从不展露笑颜,尤其面对她的时候,几乎能冷得冻出冰块来,分明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青梅竹马,小时候那么要好,如今却……也不晓得他是什么毛病,突然就转了性子。明明是医人的医仙,偏偏脸色臭得能杀死人。 “又在嘀咕什么?还治不治?” “要要要……您大人有大量,现在就治。” “那便脱了。” “真要脱啊?虽说幼时不懂事你我也曾坦诚相见,但,但是如今……” “看来你还没想好,那便回吧。”燕许依旧是那不高不低的语调,让人探不清他的意思,说着便要收起手中的银针。 “别,我错了,我脱还不成吗?你扎针可要轻点儿,你晓得我怕疼的。”说着便认命地褪去衣裳,有些颤抖的小手慢慢地将衣服褪下,露出圆润的香肩,司寇伊乔虽性子散漫了些,也是司寇家娇养的女儿,露出来的皮肤光滑细腻,想来摸上去手感一定不错。 脱了一半,司寇伊乔有些难为情,咬着红唇,染了丹蔻的手捂住肩头,偏过头去,可怜兮兮的模样:“燕许,要不你先出去?一会儿我脱完了你再进来?” 燕许看着美人一副美而不自知,媚骨天成却一脸单纯的模样,脸上仍是面无表情,内心却是暗道一声妖精,如此惑人,可偏偏流水有意,落花却芳心暗许他处。燕许暗自叹了一口气,而后步态从容地转身离了床榻,转至屏风之后。 床榻上的司寇伊乔半跪在床榻上,将上裳推至股间,解开后背上肚兜的结绳,双手交握在胸前,正要俯卧下去,奈何繁复的衣裙将她绊住,整个人侧身便要摔下床榻。 “啊!”惊呼声起,原以为会摔得狗啃泥的伊乔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摔在燕许的怀中,“谢谢啊,不过……啊!燕许!你个流氓,快点放开我!”伊乔感觉那只托住自己身体的大手灼热得吓人。 “你确定?”燕许在伊乔看不见的地方挑起了漂亮的眉毛。 “非常确定!”伊乔感觉自己快要炸毛了。 闻言,燕许松开了托在伊乔胸前的大手,那纤长的五指稍微握成拳,拇指搭在食指上,轻轻摩挲着,似乎在重温那温热的手感,方才他情急之中,为了托住司寇伊乔,手下慌忙,竟是托住了她圆润的椒乳。 没了燕许的支撑,伊乔立马摔下床榻,但因着刚刚的缓冲,摔得并不严重,可伊乔怕疼,白嫩的手臂上不过是泛起红痕,她便呲牙咧嘴喊疼。 “叫你放手,你就要让我摔下来吗?小气鬼的燕许,快点给我扎针。”伊乔佯装生气的模样,极力的想要用自己的无理取闹避免刚才的尴尬。 这回燕许倒是没有生气,将伊乔放上床榻之后便开始施针。卧在床榻上的伊乔没有看见燕许红透了的耳根。 燕许是西夏国有名的医仙,尤善解毒与针灸,凡他救治的病人,没有不好的。此时他对着伊乔的后背扎下银针,很是认真专注,刚才意外引起的旖旎心思已下了,耳尖可疑的红晕消散了不少。 “燕许,你说我若解了毒,不再是如今这丑陋的模样,是否他就会喜欢我了?”伊乔的后背自肩膀以下全是青紫的痕迹,丑陋的突起遍布整个后背,这是早年间她被贼人下了毒害的,平日里还好,毒素全被控制在后背,寻常人看不见,可每月十五毒发那日,青紫的痕迹便会遍布全身,甚至脸上也有。 “不知。”燕许回答的声音还是同往常一样平静无波,可他手下却突然控制不住力道,扎银针的力道明显比先前大了许多。 突然被扎得狠了的伊乔疼得飙出了眼泪,“疼啊。” “你忍着些,这处穴位本就容易疼痛的。”燕许一本正经的在说谎。 “是吗?” “是。” “那你轻着些。” 自此插曲后,燕许更加专注了,他舍不得伤了他精心呵护了多年的小娇娇,便是她不爱他,他也要守着她。 施针完毕,司寇伊乔早已在安神香的催眠之下安然入睡了。燕许将她抱起来,褪去她身上多余的衣袍,开启暗门,将她放入浴池中。浴池引的是京郊的地热泉水,即便是寒冷的冬日,此处流进的水也是温热的。燕许打开活塞引入活泉,加之灵草妙药,是独特的疗伤解毒之所。 伊乔后背的青紫此刻又隐没在皮下了。浴池的清水逐渐变得乌黑。燕许又探了她的脉象,并无什么问题,于是转身出了房间。 行至门口,又唤来伊乔的侍女进去侍奉。“进去伺候小姐沐浴。” 侍女瞧着燕许风神俊朗的模样红了脸,盯着他俊美的容颜动也不动,燕许不悦,不再看她一眼,甩袖走人,冷冷地出声:“燕池,将人带下去,另找人伺候。” 燕池从暗处闪出,瞧着婢女惊吓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看谁不好,偏要看这魔王,这也便算了,竟敢怠慢了里头的小祖宗,那可是他们爷的心头肉啊。 第二章七夕(上) 自上回银针解毒后,司寇伊乔已经连着七日未见燕许,倒不是住处距离有多远,是伊乔想着那日实在过分尴尬,最后竟是赤身裸体的在浴池中醒过来,也不知是不是燕许扒光了她,于是便有心躲着。 虽很是纠结为难,但她毕竟是女子,总要留些面皮,不好去问那些服侍的婢女,西夏国男女大防虽不甚严谨,但男女交往的尺度还是十分有限的,万一传出去坏了他俩的名声……坏了自己的不打紧,反正以她中毒的破烂身子,她也没打算能嫁出去,但是若是败了燕许的名声,那个冷面阎王肯定饶不了她。 其实她不晓得,若是名声真这么败在她手里了,燕许怕是会兴奋得不知所言。 直接上前去质问更是不理智,若是他做的,今后相处难免更加尴尬,若不是他,便显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的意味了。再者,燕许此等性子凉薄的人,那日便是见了她的裸体也无动于衷,自己这番计较反倒是小题大做。 想不通便不去思索大概是伊乔的人生之道。糊涂着过一辈子倒也不差,太过精明通透反而给自己惹不痛快。 故此,即便是宅邸相邻不过半尺,燕许也见不着那小姑娘,伊乔躲了他整整七日。“竟又故意躲着我了,我哪里不如你心尖上的他,呵……” “世子,今日乃七月初七乞巧节,属下方才看见司寇大小姐往莲河方向去了……”暗卫统领燕池小心翼翼的说着今日司寇伊乔的动向,越说到后头,声音越小,几不可闻。 “嗯。” “可要备车马?” “聒噪,出去。”燕许伸手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神情隐在昏黄的灯下,看不分明,似乎今日案几上的公文比往日杂乱很多。 “属下遵命……”燕池撇撇嘴一脸无奈地退到门口,自家爷这沉默寡言的性格,漫漫追妻之路何处是个尽头啊。 燕池转身出门口,前脚才踏出去,后脚跟还尚未落地,便听得书房内传来“乒乒乓乓”东西落地的声音,亏得他趁早溜了,否则这满腹的怨气指不定就要落在他头上。 与此同时,燕京城内,游人如织。 因着七夕节是极为盛大的节日,燕京城内历年来都有举办许许多多的活动,如灯会,花展,焰火晚会等,男男女女,无论老幼,都来凑个热闹。尤其是未婚的男女,在今日是允许同游的,七夕本就是情人的节日。 “青竹,去买些花灯来。”司寇伊乔坐在莲河边的大石上,看着河对岸路边那些恩爱甜蜜的夫妻、情侣,不由得想到燕许,那个看起来冰冻三尺般清冷绝情的男子,却是超凡脱俗的美貌皮囊,也不知谁有幸能坐上宁王世子妃的宝座。呵……除却她,燕京的贵女大抵都有些可能吧。 “小姐往年不都是自己做的么?怎的今日……”青竹疑惑道。 “今日没什么兴趣,去吧。”伊乔仰望着天边的弦月,兴致缺缺的答道。 “是。” 真是烦躁得很,这闷热的天气。伊乔心口似有一股气堵着,面色微红。 许是闷热过头了无处疏解,伊乔将绣鞋罗袜一并脱了,将小巧白嫩的莲足放到莲河里头泡着,冰凉的河水让她心中的燥郁之气消散了不少。 伊乔双足拍打着水面,河岸边泛起一圈圈的涟漪,精致圆润的指头穿梭在水间,抬起脚时指尖挂着晶莹的水珠,折射远处的灯光。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伊乔以为是青竹回了,于是头也不回:“你这丫头动作倒挺快,去石亭里取我的酒来。”伊乔在此处临河之地置有自己的房产,每每莲河有什么趣事儿,这摘星阁楼阁之上便是最佳赏景之地,因而总常备有佳酿。 “长安郡主倒是好兴致。”久久听不见青竹的回答,却是听到了略熟悉的男声。 伊乔不动声色地收起自己的小脚,免得被身后的男子瞧了去。 “林公子也是,此时竟会在此处。”伊乔的声音有些冷了下来,燕京谁人不知摘星阁是她司寇伊乔私有的场子,便是他丞相府的嫡长公子林梓言也没权力闯的,可现下他偏偏在此处。 “郡主怕是误会了,林某是在对岸见着郡主独自一人,未免孤独了些,于是自作主张过来了,希望郡主莫要怪罪林某鲁莽。”林梓言的性行与他的身份颇为相称,是典型的贵公子模样,又有文学世家的儒雅,说起话来温声细语,倒是让人瞧不出错处来。可偏偏不知为何,就是让伊乔欢喜不起来。 既是挑不出错处,伊乔也无可奈何,总不能失礼将人赶出去,来着皆是客,况且此处并非在阁内,也没法说他擅闯民宅,伊乔只得无奈应承:“无碍,既是来了,便是本郡主的客人,请林公子移步石亭内,本郡主稍后便来。” “在下恭敬不如从命。”林梓言依旧是温润如玉的样子,据说他因此受到京城贵女的追捧,是好些侯门大户相中的佳婿,可伊乔将这气度看在眼里,却无任何波动。 伊乔穿好鞋子来到石亭中时,林梓言已经煮好茶在候着了,酒也冒着热气。 “望郡主恕罪,林某未得郡主准允便私自动了郡主的茶具、酒水。只是,酒茶要趁热喝才是。” “多谢林公子了。”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道理伊乔还是懂的。 “能为郡主效劳是林某的荣幸。” “呵呵……”伊乔面上依旧是笑着的,心下却在嘀咕,怎的青竹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伊乔心中不耐烦至极却也只能笑脸相迎,无话可说便只能一口接一口的饮酒,身上的燥热感更加明显,伊乔遍体生津,薄薄的夏衫紧贴在后背上,粘腻的很。 虽在伊乔看来,此次与林梓言的相谈并不融洽,可在他人眼中就不一定了,比如滔滔不绝的梓言本人,以及对岸黑了脸的燕许。 砸了书房无处办公的燕许正好找借口出来透气,却不想,竟是瞧见伊乔与他人相谈甚欢的模样,面对他时瑟瑟缩缩,有多远躲多远,如今却同其他男子煮酒喝茶言笑宴宴。“砰”的一声闷响,无辜的紫玉兰树落下许多紫色的花瓣、绿叶。 燕许甩袖便走,脸色黑如锅底。 林梓言自顾自的在讲着什么,伊乔没留神去听,只依稀瞧见他开开合合的薄唇,“好晕……”才要问林梓言缘何有三头六臂了,眼前一黑,便晕倒在石桌上。 最后入耳的是林梓言的惊呼声。 第三章七夕(下)微h 燕池在燕许甩袖而去后依旧盯着司寇伊乔的方向,几乎是一步三回头。 “世子爷,不好了,司寇小姐她……”燕池的话还没说完,便看见燕许飞快跳出去的身影。 果然,自家主子就是心软,分明方才已经是愤怒不已的模样,却还是不自觉的关心着司寇伊乔。以后若是成婚了,绝对是妻管严的主儿。 燕许赶到伊乔身边时,林梓言已经站起来,伸出去的手正要落在伊乔泛红的面颊上,燕许冷冷的瞪了一眼林梓言,手背上青筋暴起。 持剑的左手迅速脱了剑鞘,剑尖抵在林梓言的脖颈上,另一手牵出伊乔的手,摸着她的手腕,探了探脉息,探到紊乱的脉象,燕许的面色更黑了不少。于是左手持剑的力度加重了几分,原本就抵住脖颈的剑尖没入皮肉之内,瞬间渗出了不少的鲜血,染红了林梓言胸前的白衣。 燕许冰冷的目光有如鹰瞵鹗视,让人不寒而栗,但林梓言颇有些文人的傲骨,即便是生死攸关的此刻,也没有讨饶的意思,依旧站得笔直,只是面色有些不愉,“世子殿下,此时并非追究责任的时候,郡主的身体要紧。” 看到林梓言眼中的关切之意,燕许冷哼一声,把长剑扔给姗姗来迟的燕池,尔后抱起伊乔就往宁王府而去,“燕池,马上给我查清楚是谁下的药。” 刚刚他和一众暗卫一直在对岸看着林梓言的动作,自然知晓下药之人并不是他,这等文弱书生还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底下公然动手不被察觉。 而刺他一剑,不过是……哼。 “是,爷。”燕池恭敬地回答,顺便制止林梓言跟上前的动作,隔绝他看向司寇伊乔的那明晃晃的视线。“林公子留步。” 宁安园内,燕许将伊乔放在上回解毒的床榻上,银针扎入她的人中穴内,刺痛使伊乔恢复片刻的清醒。但清醒的状态转瞬即逝。 伊乔不知何时被人下了媚药,期间又饮下不少酒水,混合着她体内原有的毒性,本就娇弱的身子一时受不住这么猛烈的刺激,因此昏迷了过去。 伊乔被浑身的灼热感灼烧着,似乎整个人都浸泡在火热的熔炉之中,眼睛看不真切,只能无意识地呻吟,“水,水……” 燕许取回银针,又去外间倒了一杯温水,将伊乔扶起,伊乔娇小的娇躯滚烫得吓人,“乔乔,水来了,喝水,乖……”若此时的伊乔是醒着的,定会因他小心翼翼又温柔的样子惊掉了下巴,京城出了名的冷面阎王竟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且是对着她。 伊乔闻言,抬起娇软无力的手想要去握住眼前的杯子,奈何浑身没有一点力量,柔若无骨,才堪堪举起至胸前,又落了下去,好巧不巧的,伊乔掉下去的手正好落在燕许的大腿内侧鼠蹊部,此处甚是敏感。 柔软的小手散发着热气,隔着薄薄的夏衫,似有若无的触碰,加之身侧伊乔处女的幽香,燕许耳尖顿时红起来,胯下勃起。 见伊乔无力的样子,燕许只好自己来,将伊乔固定在怀中,一手托着她的脖颈,手掌握住圆润的香肩,另一手抓着瓷碗,小心地送到她的嘴边,染了口脂的红唇早在她昏迷时就已经晕染到唇边,一副被狠狠蹂躏过的样子,娇艳欲滴的红唇使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伊乔无意识地开合小嘴巴吞食温水,来不及吞下的水液漫出唇边,由嘴角而出,顺着修长的脖颈一路向下,隐没在胸前的沟壑之中,如此景色,看得燕许胯下的血液流的更欢快了些。 “咳咳咳……”燕许手下一顿,怀中的娇人儿便被水呛了嗓子,忍不住咳起来。燕许拿过床边的帕子,温柔地擦拭着她的面颊……以及湿透的前胸。 这大概就是最温柔的陷阱,最难忍的灾难,美人在怀,还是心心念念多年的女子,却要学那柳下惠坐怀不乱。 本就隐忍得辛苦的燕许,不期然被一只柔荑摁在尾椎骨上,刺激的快感袭然到来,原是伊乔的右手不知何时竟绕到他身后去了。 许是时间久了,伊乔的身子逐渐恢复了一些气力,不多,但足以让燕许血脉喷张。原本搭在他大腿内测的小手此时竟胆大妄为的将他的命根子握在手心里,还时不时按压一下,未经人事的男人受到这样的冲击会有多大的震撼,可想而知。 伊乔在迷糊状态不知抓到了什么,一只小手握不完全,只觉得温热。 在梦魇中的伊乔梦见自己漂浮在水中,正好抓住一支枯木,原本柔中带刚的物事在她手中变得坚硬无比,伊乔浮浮沉沉的身子定住,手中握住的枯木待给她安全感,于是更用力的握住,燕许低吟一声,声音嘶哑,似痛苦又像痛快。 燕许将伊乔重新放回床榻,艰难地掰开她柔软触感的左手,被抚摸过的私处似乎很兴奋,隐约可见宽松的衣物被顶出不小的弧度。 伊乔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若不尽快解毒,凭着她战五渣的体质,怕是再撑不过一个时辰。燕许只好俯身去解开伊乔身上的衣服准备给她解毒。本就被伊乔挣扎得有些凌乱的衣服很是好脱,不过片刻时间,伊乔浑身只剩下艳红的肚兜和薄丝绸亵裤。 入目是一片白嫩,曲线曼妙的胴体,自上而下,天鹅颈连着精致的锁骨,小巧的椒乳害羞的藏在肚兜下,却藏不住,露出小半来,随着主人的呼吸不住起伏,盈盈的纤腰似乎不堪一握,弯曲的腰线下是挺翘的臀部,娇软的臀肉因躺着的缘故,被挤压着,再往下是细长笔直的腿,以及莹白的指头。 燕许身下的血液疯狂的挤向一处,呼吸沉了几分,喉头干涩,难耐的吞咽一口方才伊乔饮过的温水,喉结滚动,脖颈上流下豆大的汗滴,引起一阵瘙痒。 燕许迅速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看床上赤裸的女体,不一会儿又睁开眼,用银针封住伊乔身上的大穴位,以免经脉逆行。 修长的手指翻飞着,清俊的面容再看不出情欲的颜色,灯下所见,只余银针的寒芒,半个时辰后,终于将伊乔体内的淫毒逼迫到左手指尖,再用粗一些的银针破开指尖皮肉,乌黑的血顺着银针而出,自此,淫毒便解了一半,再不会危及她的性命。 俗话说,十指连心,况且伊乔的指尖是为放血而破,自然扎得更深了些,于是放血完成后,伊乔的意识回笼。 睁开迷蒙的双眼,青年满是薄汗的俊美面容入眼,他的青丝微乱,几根细碎的短发被汗水打湿,紧贴在红润的面颊上,薄唇紧紧抿着,鼻头挂着晶莹的汗珠,锐利的眼神专注地看着她的指尖。 看着极度认真的男人,伊乔好不容易控制下去的欲望又袭然升起,喉咙干哑。红唇轻启,一声娇吟泄出,“嗯……” 这一娇喘声犹如平地一声雷,顿时将两人的思绪拉回,看向对方,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第四章春药(上)微h “燕许,是你吗?”伊乔微眯的双眼还是有些朦胧,意识亦是不清晰,看不真切眼前的人,或许因为此时的燕许给人的感觉太不真实。在伊乔眼里,他合该是高高在上睥睨众生,一如先前那般对她冰冷无情,横眉冷竖才对。 如今眼前温柔专注的燕许,应是在她梦里才会有的,加之此时头昏脑胀,伊乔想,自己定是又陷入梦魇了。果然,梦里的燕许才会一如既往的对她温柔体贴。 她的伤春悲秋并没有持续多久,燥热感又袭来,巨大的空虚感布满全身,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燕许的手放在她身侧,伊乔将那只对她而言略有些粗壮的手抱在怀里,紧紧压制着,以期缓解空荡荡的不安全感。 “嗯啊……”开始有无意识的呻吟出自她微张的檀口,似乎下体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出,伊乔下腹的空虚感越加明显,白皙的双腿不受控制地交叠在一起,相互摩挲,怀中燕许的手臂也被她磨了又磨。 燕许手臂上满是女子身上温软的触感,圆润的椒乳隔着肚兜挤压在他的手臂上,动作之间更是将他挤进那深深的沟壑之中,他偏过头,闭上狭长的双目,忍住不去看眼前赤裸的娇躯,试图将手臂抽出。 然而事与愿违,视觉受阻,其他的触觉感官就更加灵敏,耳里传来的娇吟声放大到像是贴在他耳根上呼出的,身上的血液沸腾,鼻头一热,竟是流了鼻血,也亏得其他人看不见,否则他一世英名便毁之殆尽了。 燕许挣扎着将伊乔拉开,奈何几乎无处落手,伊乔像泥鳅似的紧紧缠着他,想推开她却又不想用暴力伤了她,“乔乔,你生来就是来折腾我的吗?” 伊乔听不见,自然也无法做出回应,依旧紧紧抱着,娇躯轻颤。 燕许只好用帕子稍微抹掉血迹,而后将伊乔抱起来,放到浴池中,刚刚她才出了一身汗,身上尽是汗水,现下已经入夜,天气转凉,若身子湿着,伊乔的体质又比一般人差些,难免会感染风寒。 浴池中温热的水冲刷在身上很是舒服,伊乔软下身子,稍微有些愣神,手下的力道也小了许多,燕许便抓住这空挡,抽出手臂。 浴池是向下挖的,周边只比地砖高了一尺半,因此方才燕许是半跪在地上才将伊乔放下去,伊乔在水中扑腾的动作又大,如今站起身来,胸前的绯色长衫已然浸湿,白色的衣领处沾染上伊乔红色的口脂,被伊乔抱过的那边衣袖以及下裳下摆正滴着水,束发的冠冕不知掉在何处,墨发随意披散在身后,汗水打湿的发丝粘连在俊脸上,哪怕是带兵打仗,燕许都从未如此狼狈过。 睥睨浴池中泪眼朦胧的伊乔,燕许痛苦地闭上双眼,眉头紧锁,谁人都晓得春药最快的解法便是行那苟且之事,燕许不是没想过,早在替她宽衣解带时便肖想过她的滋味会有多美妙。 但他不能,这是他心爱多年之人,他不想罔顾她的意愿强迫她,哪怕是为她解毒。 伊乔所中媚药名为一日春,甚是阴毒,非得中药之人在一夜之内泄出精元才算解毒,否则便会爆体而亡。还有一半的药物存留在她体内,于常人而言已经不致命,奈何伊乔体内原本就带有蛊毒,两种药物相互较量,自是与寻常中药者不同。 伊乔说过她有心仪之人,只是她并没有告诉燕许那人是何人,此时伊乔若是醒着,定会想要让那人给她解毒吧,燕许有能力在天明之前将那人找到,但他不想找亦不会去找。他自诩是个自私的人,尤其在伊乔身上,他私心更加明显,他不会蠢到将司寇伊乔拱手让人,至少在她嫁人之前,他都不会放弃。 水下的伊乔寻不到燕许强有力的臂膀,怀中空空荡荡,又浸泡在热水中,一日春的药效发挥得猛烈,亟须疏解。 燕许还在脑中苦苦的天人交战,自是没有看见伊乔的小动作,当他回过神来,便看见令人血脉喷张的一幕。 单薄的衣裳早不知何时就已经被脱下,红色的肚兜漂浮在水面,伊乔的手抚在胸前的软肉上,由于不得章法,手上揉搓的力气又大,白嫩的乳肉上被掐出一道道红痕,小手握不住一边乳房,乳肉被挤压变形,手指移动之间,粉嫩的乳尖脆生生的立在空气中,浴池下的长腿交错着相互摩搓,银牙咬住下嘴唇,抑制喉头的娇吟。 “燕许,燕许,嗯……抱抱我,好不好?”伊乔抬眼,燕许挺拔的身躯站在她眼前,她其实分不清他是谁,只是在潜意识里叫出燕许的名字。 伊乔脸上精彩纷呈,难耐的空虚之感让她本能的升起羞耻的感觉,胸部的快感却又让她感到欢愉,因此面上尽是纠结之色。清纯的脸上露出欲望的表情,两种鲜明的对比更让人想入非非,想要蹂躏她,将她拖入欲望的深渊。 燕许闭眼又睁开,眼中情欲之色不再加以掩饰,赤裸裸的看着脚边活色生香的一幕,“乔乔,是你逼我的。” 燕许动作迅速的扯下身上本就已经凌乱的衣袍,露出蜜色的胸腹,胸前两点是常见的红褐色,受到空气的刺激已然变得硬挺,胸腹肌肉线条流畅,并不会太夸张,腰间的人鱼线若隐若现。 燕许出身武将世家,常年混迹在军营中,也曾带兵行军打仗,更练得一身剑术,因此造就了一副好身材,通俗而言便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燕许脱到一半便停下,并未脱下亵裤,赤裸着上身便走下浴池,勃起的粗壮肉物将丝薄的亵裤顶出一圈突起,在行走间更是跳动不已。 堪堪走下浴池,还未站定,伊乔便有所感应似的凑过来,将燕许一把抱住。 伊乔生得娇小,站直身子也不过才到燕许的脖颈处,抱紧的后果便是,伊乔硕大的绵乳挤压在燕许的胸腹之间,而燕许的粗长肉物则被挤在伊乔柔嫩的小腹上。 一坚硬,一柔软,紧紧相拥的两具躯体的感官被放大无数倍。 第五章春药(下)h 燕许被伊乔柔软的身体刺激得有些不知所措,以往不是没有抱过她,也不是没有见过她的裸体,然而此时他确确实实有些愣神,不知该做什么作为,燕许双手半举在空中,不知该放在何处。 真是……丢人啊。燕许自嘲地想着。 然而留给他反应得时间并不多,伊乔已经开始笨拙地亲吻在他的胸膛上。红色的口脂印染在蜜色的胸膛上,嘴唇柔软的触感让他为之一振,身体变得僵硬。 伊乔扭动之间,硕大的乳房摩搓在他的小腹处,吹弹可破的柔嫩触感,胸前两点偶然向下打在他的鼠蹊部上,更是让他的肉棒硬的疼痛不已。 伊乔双手环住他精瘦的窄腰,怕他又再次离去,却不知道该如何取悦他,只能紧紧抱着不松手,下半身的动作也不停歇,留下一条腿撑地,另一条软着缠在燕许健壮的大腿上,动作之间,燕许腿上可以感受到她蜜穴传来的阵阵热意。 伊乔笨拙的样子略显搞笑,分明没有多少实际的快感,却让燕许十分受用,想知道她还能做到哪个地步,因此干脆放手,直挺挺地等着伊乔的下一步动作。面上是揶揄的丝丝笑意。 体内的热已经聚集到一定程度,然而却无法疏解,伊乔急得红了眼,手掐上燕许的腰,抬头可怜兮兮的望着不动如山的燕许,两弯柳叶新眉微蹙,漂亮的桃花眼中蓄满泪水,嘴巴也停下刚刚的活计,樱桃小口撇着,仿佛下一刻便会哭出声音,修长的大腿更用力地刮蹭在燕许的腿上。 “乔乔,上辈子我一定是欠着你了。”从小到大,燕许最受不了伊乔可怜兮兮的模样,有时候即便知晓她是装模做样,亦是无可奈何,伊乔吃准了他会受这一招。 语毕,将伊乔抱起,伊乔身量较小,又生得纤纤弱质,燕许丝毫不费力就将人搂进怀中,她被迫离开地面,双腿无处着地,马上缠在燕许的劲腰上,如此一来,二人私处重合在一点,伊乔热乎乎的水穴贴在坚硬无比的肉物上。“嗯……”随之而来是伊乔愉悦的呻吟。 隔着一层丝绸绒裤,两人受到的刺激也不逊色多少,猛地触到突起的伊乔似乎明白了其中的乐趣,小蛮腰忍不住扭来扭曲,私处磨在那一团突起上,想要得到更多快感。这下子可苦了燕许,闷哼一声。“唔……”肉到嘴边却不得下咽,这种磨蹭对于初尝情欲的男人而言是多么大的苦痛。 “啪---”清脆的一声肉响,燕许拍打在伊乔的翘臀上,用力并不大,白嫩的臀肉却还是泛起浅色的五指红痕,燕许悄然将伊乔向上提了一些,避免触碰到那神秘之地。 低头吻住那瓣薄唇,将红唇堵得严丝合缝,这是他思慕多年的女子,因此吻得小心翼翼,动作很是生涩,生怕将她弄疼了。 他没有过亲吻的经验,只先前有一次被损友诓骗到青楼楚馆中,曾见过那些妓女恩客纵情声色的场面,近距离见过一回罢了。再加上某些古老的医药典籍中偶尔也会记录男女交合辅助治疗的偏方,其上甚至绘有细节详尽的图册,作为西夏医仙的他自然什么古书都有所涉猎,这类似的书籍也是见识过不少的。 因此,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他天资聪颖,学什么事物都是极快的,加之原始欲望的催使,因此没过多久,便掌握其中的窍门。 老生常谈,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话果然没错。 长指细细碾过她的每一寸红唇,手捧着她的脸颊,因常年握剑略微粗糙的拇指摩挲着她细嫩的嘴角,而后舌头舔舐在她的唇瓣之上,撬开银牙,长驱直入,伊乔亦是不懂得亲吻的主儿,又被媚药逼迫得急切,因此燕许的唇舌才入她口,便急急的撕咬起来。 “嘶……”燕许冷不防被咬在菲薄的唇瓣上,两人唇齿之间顿时蔓延着浓重的血腥味,伊乔这一口下嘴是真有些狠了,想来明日,燕许的口唇势必会肿起。 燕许深深懂得投桃报李的道理,因此也咬了伊乔一口作为回报,只是那力度对比起伊乔的而言,说是惩戒,倒不如说是撩拨,“乔乔,你属狗的吗?嗯?”说着,又轻轻咬了一口,微痒的触感惹得怀中的人儿忍不住闪躲。 为避免再被咬破嘴唇的尴尬狼狈,燕许偏过头去,两人交颈相拥,耳鬓厮磨,他伸出舌头,将她的耳垂含入口中,辅以牙齿的轻轻啃咬,试图将她带入欲望之境。 动作之间,燕许抱着伊乔离开浴池,长时间浸泡在水中,于女子而言并非好事。行走的过程中燕许也没有放开伊乔的耳朵,竭尽所能让她沉浸在欲望之中。 不一会儿,伊乔躺在雕花大床上,墨色的云纹锦被衬得她玉骨冰肌,双腿叉开,露出那羞人的私处,粉嫩的妙穴儿时而抽搐不已,吐出晶莹透明的水液来,多余的液体甚至湿了她的大腿根部,漫湿了床榻上的被褥,黑色云锦被晕湿了一圈,好不羞人。 燕许也被这惑人的一幕吸引,红了眼眶,只见他转眼间便附在那丰润标志的洁白胴体上,唇又吻在伊乔千娇百媚的俏脸儿上,自脸向下,性感匀称的锁骨当然也不能受冷落,一一亲吻下去。 单手撑住身躯,闲赋的一边手握住那椒乳,他的大掌恰好能握住一只乳儿,酥软的乳肉在他的指缝间流出,粉嫩的乳尖间或被挤在外头,硬挺挺的。 “嗯啊……”自肩颈而下,燕许灵活狡猾的舌头在皎白的酥乳上为所欲为,下腹的热液流淌得更加汹涌澎湃,甚至流到股沟后头,丝丝缕缕的水痕甚至扫过紧闭的菊花后穴,水液浸过褶皱,稍微有些痒意,引来伊乔声声难耐的娇喘。 伊乔扭着身子,看似是在逃避那灼人的快感,实际却是将自个儿的身子更加凑近燕许的身下,腰臀下沉,胸部拱起,堪堪将自己整个送入燕许怀中。 “乔乔?还要不要更多?嗯?”燕许见伊乔沉浸在快感中,那娇憨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于是禁不住内心恶劣因子的挑唆,想要在言语上逗趣她一回。 看着清纯可人的女娃儿将自个儿的身子敞开,欲求不满的向男人求欢,男人的劣根性莫不过如此。 燕许此人的品行是极好的,偏偏对伊乔毫无办法,对方总能毫不费力就将他气得伤肝伤肺。因此有机会时,燕许也不介意贬损伊乔一回。 例如此刻,伊乔可以说是完全掌控在燕许的手心中,但这情境下,燕许也只是将此话作为情人间呢喃的私房话,无伤大雅,为增进情趣罢了。若真要他出言侮辱伊乔,只怕是长剑指着心口,他都说不出来的。 无论如何,伊乔都是他的小娇娇,寻常人欺不得。 第六章意乱情迷(上)H 伊乔在浑浑噩噩之中根本无法辨别燕许话里的意思,脑子已经在情欲之中变成一团浆糊,只是身上的空虚感促使她想要得更多,再加上,这身上传来的声音是贯穿自己整个年少青春的熟悉嗓音,是她心仪了许久的人,于是一点防备也无,甚至她是带着渴望的,于是便按着自己的身体的渴求,没羞没臊的就娇吟起来,“给我,给我……我要……” 伊乔说着,手上还不断在拍打拉扯着身上那具比自己清凉许多躯体,紧紧抱着,以期得到那微薄的凉意。 燕许垂到胸前的几缕长发被她抓在手中,头发丝根部连着头皮,牵扯之间,头皮被扯动,即使燕许不惧这等轻微的痛痒,还是皱起眉头,“乔乔,你真是,太不乖了。” 话是这么说,燕许还是依着伊乔的渴求行事。距离解毒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此时伊乔体内的欲望正值巅峰,除去剩下那半媚药势在必行,而现下正是最好的时机。 燕许再次俯身向下,只是这一回他的目的地略有改变,微抿的薄唇直击下腹,亲吻在柔软的小腹上。凹陷的肚脐眼被他里里外外亲吻了一遍,敏感之处被如此对待,有些痒,引起伊乔的阵阵颤栗,甚至是扭着身子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燕许,痒……”扭动的温软娇躯使胸前的椒乳抖动,白生生的嫩肉,乳肉上粉红的小红莓在空气中晃动,几乎晃花了燕许的眼睛。 “呵,女人……”伊乔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却引起了燕许的黑脸,忍不住轻哼一声,这小妮子竟笑得如此欢快,看来是自己努力得不够,勾起一边唇角,燕许再一次俯身下去,将伊乔整个下半身都圈进自己的怀抱之中,大掌扣紧伊乔的细腰,使之动弹不得。 低下头,红透的俊脸正对着那羞人的私处,毛发极少的美穴正孜孜不倦地吐着水,粉嫩嫩的两片蚌肉紧紧包裹住里层更加隐秘的风景,只隐约可见一股淫水细丝从中穿过,长指拨开处女地,将肥厚的阴唇分开,露出里面绞得正欢快的媚肉。 穴口被迫打开,被侵犯的私密处害羞地翕动,似乎是想要将自己遮盖起来,殊不知,这样的异动使得男人的目光更加灼热了几分,呼吸亦是加重了几分。 伊乔燥热的身子已经很是敏感,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小穴上,忽然猛地颤抖着分泌出了一股粘液,粘连在燕许坚毅的下巴上,“乔乔,你真是,敏感得不像话。” 燕许埋头在伊乔的两腿之间,并不觉得有多为难,寻常女子的私处多是有些腥臊之气的,但由于伊乔泡在药罐子里多年,食过许多名贵罕见药材,因此她浑身上下,连着身上流出的体液,从汗渍到淫液,也都带有淡淡的草药香味,间或有些淫液的少许甜腥味,因此并不难闻,置身其间,反而觉得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在吸引人。 燕许长久浸淫在药物之中,自然更加欢喜这种药草味道,不知不觉便深吸一口气,狭长的桃花眼微微变红,待到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动作之后,不仅哑然失笑,自己竟中毒这样深了,名为司寇伊乔的毒。 医者见惯了疾病痛苦,见过各种奇形怪状的疑难杂症,恶心人的病例也是多见,尤其是涉及毒药一类时,患者表现的症状更是令人匪夷所思,恢恑憰怪,因此燕许便养成了严重的洁癖,厌恶他人靠近自己,寻常人轻易近不得他的身子,更别说是碰触,而此时,他却心甘情愿俯首埋头在伊乔的身下,亲近她私密的那一处,毫无反感之意。 燕许不再沉浸在自己的自我嘲讽之中,伸出舌头,轻轻舔舐在红润的小穴上,由外而内,寸寸碾压过去,尤其照顾那突出的小核,将之含入口中,舌尖点在上头,伊乔被刺激得浑身打了个激灵,舒爽的麻痒传至四肢百骇,“嗯哼……好,好舒服……” 燕许灵活的舌头将私处所有地方都扫过,舌苔稍微有些粗糙,没有胡茬的下巴抵在股沟处,不期然的撞击,让伊乔感到略微痛,又将伊乔从欲望中撤回少许,但是疼痛感很快就消失不见,就被欲望覆盖,这小小的痛感与猛烈的快感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燕许,我,我不要了……嗯……”未经人事的伊乔哪里受的住长久猛烈的快感?双手紧抓身下的被褥,双腿收拢,想要将腿心那人推挤出去,却是适得其反,反倒将燕许牢牢地拢在身下,燕许挺翘的鼻梁撞击在那敏感的小核上,伊乔身子一哆嗦,紧窄的小穴中竟是喷射出一股透明的清夜,原来是受到撞击的瞬间,濒临高潮的伊乔达到了巅峰,竟潮吹了。 燕许被喷了满脸,不由得呆楞住,他的小娇娇竟这样有趣,仅是愣神一会儿,伸出舌头,将嘴角沾染的粘液卷进去,淫液在口腔中消融,味道清新,和闻起来的感觉并无二致,燕许勾唇浅笑,起身吻住伊乔微张的红唇,舌头勾着伊乔的,不断翻卷,堵住了里面传来的哼哼唧唧的、听不真切的呻吟声,伊乔似有若无地回应,小舌突进燕许的口腔内,两人紧密交缠,燕许更是激动不已,二人亲吻时啧啧有声。 这一吻持续了许久,两人分开之际,两人俱是喘着粗气,眼神迷离,气息不稳,胸腔浮动,唇舌之间连着一条丝线,堪堪断开,伊乔的嘴角还残余着未来得及吞下的唾液,唇瓣被亲吻得红肿,衬得唇色更加饱满。 燕许拿起伊乔的手腕,仔细探了脉象,脉象还是不稳定,她体内余毒未清,于是又埋头下去,开启新一轮的征伐。 燕许伸出舌头,灵蛇一般灵巧地钻进紧窄的小穴内,伊乔蜷缩着身子,双手紧握,指甲用力地扣进自己的掌心,身体的自然反应十分兴奋,富有弹性的媚肉争先恐后地压制他,严丝合缝地挤压着舌头的动作,燕许几乎是动弹不得,若是他的坚硬之物在里头,怕是早就缴械投降了,这般想着,便觉得销魂蚀骨,浑身燥热难耐,饶是燕许这般冷心冷清的人,此时也有些意乱情迷,“乔乔,乔乔……” “嗯,不……啊……”任凭伊乔如何制止,燕许的舌头在里头横冲直撞,模拟交合的动作,不住地抽插,虽只是在表面浅浅的一层,不能深入其间,仍是将伊乔入得娇躯乱颤不止,原本温温热热的花径变得灼热烫人。 第七章意乱情迷(下)半H 伊乔被欲望冲昏了头,燕许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窄小的甬道将他的舌头吮吸住,挤压得他的舌头产生麻痒的快感,他克制了许久,心中的邪念才不至于吞没他的理智。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伊乔又颤抖着泄出了第二回精元,燕许赤红着眼眶,被欲望折磨不得抒发的脸色黑得骇人,呼吸之间,胸腔几乎是抖动着,又坚持着给伊乔把脉,确认毒性解了,才呼出一口浊气,紧绷的身心也放松些许,只是那滔天的欲望还在灼烧他的身体和意志力,下体的坚硬让人很是不舒服。 燕许艰难地从伊乔的身下支起身子,口鼻之间满是伊乔的味道,入目的一片肉色让人流连忘返。双手紧握成拳,手臂上俱是青筋,看起来确实是隐忍克制了许久。平息了片刻,弯腰下去,想要帮伊乔清静身子让她安然入睡,却是不料,一双皓白的素手伸过来,扣住燕许的脖颈,“燕许,别,别走……” 伊乔体内的淫毒确实解了,但是被灵巧的舌头勾起的欲望却未曾纾解掉,下体空虚得厉害,班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 微弱得几不可闻的呻吟,燕许却是实实在在的听了个明白,多么大的诱惑力,心爱的女子浑身赤裸躺在自己身下,深情呼唤着你留下,媚眼如丝,吐气如兰。燕许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欲望又冲向脑际。 几个呼吸之间,燕许不知何时已经用自己庞大的身躯覆盖住伊乔的纤细身子,结结实实,没有一点缝隙,身上唯一的遮挡物也已经孤零零躺在床下。 燕许一手撑住身子,空闲的一般大手覆在酥胸上,两人的性器重合在一起,硬得发痛的坚硬卡在伊乔的两腿之间,感受着那一条小小缝隙呼出的热气,兴奋的小穴吐出大量的爱液,仅仅是这样简单的碰触,燕许就舒爽得呻吟出声,“嗯……“低沉性感的呼声让人听得脸红心跳。 青筋暴起的巨龙前端分泌了粘白的体液,时不时颤抖着表达它的兴奋,燕许不管不顾,抬起精瘦的窄腰,前端粗大的龟头便要闯进那温柔乡里,奈何不得章法,尝试了几次也是以失败告终,棱角分明的龟头摩搓在那突出的小肉丁上,将伊乔的欲望再一次送上高峰。“啊……嗯……” 燕许不得不将揉搓胸乳的大手收回,扶着硕大的肉棒挺进小穴内。仅入了一点头,鲜嫩的媚肉就从四面八方袭08885卷过来,拼命似的咬住他的肉棒,小小的穴口被巨物撑开,薄薄的嫩肉被拉扯开,不见一点血色,却自发蠕动着,仿佛要将卡在门口的大肉棒给吸裹进去,燕许顾不得这么多,一咬牙,就要耸动臀部一举进攻。 “痛,不要了。不要……嗯……”伊乔未经人事的身子甫一被撑开,燕许那伙计天赋异禀,又憋了许久,硬得发涨,又紧又小的穴口当下便有强烈的撕裂感袭来,伊乔又是自幼便怕疼的敏感身子,自是经不住这般痛楚。柔若无骨的双手无力地推拒身上有如泰山之重的健壮躯体,只是那力道小得几乎可以省略,,不像是在拒绝,反倒像是害羞的欲拒还迎,只是燕许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动作。 伊乔的痛呼声惊醒了燕许,红着眼看看自己,再看身下的娇人儿,意识回笼,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混账事儿,手忙脚乱地翻身下床,再不敢看床上一眼,连地上的衣服也没敢捡起来,落荒而逃。 燕许奔走到屏风后面,抬起一桶已经凉透的冰水浇灌在自己身上,从头到脚。方才还咄咄逼人的欲望已经消减了几分,眼睛也不再是红肿迷蒙的模样,做几回深呼吸,心跳回到正常的水平,下体肿胀的欲望虽还是坚挺的,却也不再是那么火急火燎的样子。 怎的这般冲动,若是刚刚没有控制住自己,毁了她的清白,那丫头醒过来,还不知道要怎么闹腾呢,不过如今自己这样待她,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是于她的清誉也是有损的,明日便叫父亲上门提亲,求娶她,名正言顺的对她好。燕许这般想着,嘴角便不由自主的翘起来。 燕许走得匆忙,并不曾回头望一眼伊乔,也不敢回头,因此没有看到伊乔垂在眼角的晶莹泪滴,以及垂涎欲泣的可怜模样。 燕许走后,伊乔陷入沉思。 分明方才他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偏偏到头来却像是突然惊醒一般,弃了自己而去,原来自己是这般入不得他的眼吗? 媚药祛除后,她就已经清醒,原想顺着欲望而为,哪怕是做不成他的妻子,做了他的女人也好,总归这辈子她是不会出嫁的,清白之身留着也是无用,倒不如全了自己的心愿,与心爱之人一晌贪欢也好,哪曾想,最后关头燕许竟然拒绝了。 倒不是说伊乔有多渴望和燕许行那苟且之事,只是这般情况下,任是谁都无法不多心多想,一个女人低声下气地求欢,男子还是隐忍而不发,呵……到底是自己痴心妄想,瘌蛤蟆想吃天鹅肉,想想后背上毒发时,那些坑坑洼洼的狰狞痕迹,可不就是癞蛤蟆么? 约摸一炷香过后,衣着整齐干净的燕许回到房间,便看见伊乔红着眼眶,裹紧被子,缩在床脚,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醒了?今天的事儿,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燕许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伊乔急匆匆的打断。 “今日的事,多谢燕世子救命大恩,若不是世子搭救,今日我便在劫难逃,至于解毒一事,你我不说,外人便无从知晓,清白一事,你我便不必去深究了,毕竟也是为了解毒,我并非不通晓情理之人,也望世子不要太过介怀。现下夜已深了,不知世子可否行个方便,派人去隔壁侯府通知我二哥来接我回家?” 伊乔低眉顺眼的答道,浅笑着,眉眼中满是淡然的神色,声音中可以听出她满不在乎的态度,一脸冷静而自持的模样,官家小姐清高的作态她用了十成十,若不是空气中弥漫的情欲味道,以及她披散在肩头的凌乱发丝,丝毫看不出一炷香功夫之前,她还在眼前这个男人的膝下承欢,淫叫连连。 燕许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不知道做何变化,嘴角翘起的弧度冻结在那里,弯弯的桃花眼中笑意退散,此时看来却是满满的嘲讽。 第八章闹别扭???(一) 你我不说,外人便无从知晓?这便是说,今日他这般对她,也无甚关系?是不是换一个人也未尝不可?此时燕许觉得这女人真是冷情得过分。 “呵……不必介怀?郡主倒是心大。”燕许收了那尴尬僵硬的笑脸,侧身对着窗外,不让伊乔看见自己狰狞的面部表情。 “比不上世子的冷静自持。”打起嘴仗,伊乔可很少输人,伊乔仗着自己郡主的名头,又身负剧毒,可没少受人排挤,常有嘴碎的在人前人后嚼她的舌根子。但凡惹上她,她定要那人不痛快,再加上年少时常替燕许出头骂架,累计了不少经验,因此多年下来,伊乔练就一副伶牙俐齿,除却燕许之外,她几乎是无敌手。可今日这般情景,她不想落了下风,想方设法要怼回去。 “你……罢了。”燕许竟不知该说什么,落下这么一句话之后看也不看伊乔一眼便甩袖而去,面色暗如黑炭,黑色的眼眸里是化不开的浓浓的悲哀,不管自己做什么,始终入不得她的眼,终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燕池守在院门外,远远便看看燕许黑着脸快步走出来,一看便知道定是谁招惹的,一般人招惹他家世子爷,世子当场便报仇了,哪里还会不开心,也就隔壁侯府的那位郡主能这般神奇,每每将世子气得半死犹不自知,真是一对冤家,什么时候冤家路窄挤到一起,他俩能得圆满。 “查得如何了?” 燕池还在神游天外,冷不防被一声低沉冷淡的声音唤回思绪,忙将自己的心情收拾一番,恢复到面无表情的状态,“世子,今日前去查探时发现,郡主的贴身侍女早早被人迷晕了,捆在阁楼酒窖中,并且阁楼不远处发现那丫头的人皮面具,可以排除是内部人作案,只是不知是何人竟能突破司寇家的重重防卫,另外,林家公子说他曾收到消息,信上只说郡主在摘星阁,因此他才赶过去,毕竟林公子对郡……” 燕许摆摆手打断了燕池的汇报,这个手下哪里都好,就是话太多,嘴上总闲不下来,“他怎么收到的消息,可知是何人所为?” “信是一名小童所递,还不曾查到寄信的人是谁,但是郡主在摘星阁一事,不难推测,因此知道的人应当不少,至于到底何人所为,剩下的暗卫还在四处查探。” “嗯,我知道了,一日春早在十年前就被列为禁药,就连原产地南疆国也再没有产出,寻常地方流不出来,你顺着这个去查应该会有些眉目,下去吧。”寻常地方没有,皇宫那样的腌臜地方却不是寻常之所,哼。 “属下明白。”十几年朝夕相处的主仆,燕池哪里会不晓得燕许的暗示,那些个宫闱秘辛里头,不知有多少是害人的玩意儿。 燕池脚步才迈开,燕许又将他叫住,“喊个手脚麻利的婆子进院里伺候她,再去将司寇一文叫过来,接她回去。” “是。”燕池恭敬地应了,只是心下还是觉得无言以对,他这个暗卫统领就是来跑腿的,专门伺候司寇小姐,作者家仆小厮的活计,未免有些大材小用,好吧在世子爷心中,即便是家国大事也比不上郡主重要。 不过话说回来,司寇小姐中了那种烈性的媚药,两人应该酱酱酿酿成就好事才对啊,怎的世子爷出门时一脸欲求不满,怒气伤肝的模样?实在是令人费解。 不过一刻钟,司寇一文便匆匆赶到,晚间时候,家仆慌忙赶到府上告知,乔乔不见了,一家人急得不知作何是好,母亲着急得差点晕过去,他留在家里守护母亲,大哥和父亲带了私兵出去找,父亲甚至不惜违例动用手下的京城禁卫军,只是过了两个时辰,却还是寻不到,此时家中还是空荡荡的,父亲与大哥还在满城搜索不曾归家。司寇一文心中焦急,脚下的速度也快了许多,身后引路的小厮小跑着才能勉强跟上他的脚步。 “小乔小乔,怎么样啊?没事儿吧?你怎么在宁王府?哪个混蛋把你给拐走了?你可把我们都急坏了。”司寇一文火急火燎地冲进院子里,一看到伊乔就抓住她的双肩,将她反复转了几圈,前前后后地瞧个清楚。 “二哥,二哥!你先放开我再说,我好好的,你再转我,本来没事儿都要晕倒了。”伊乔勉强笑出声,对司寇一文幼稚的举动十分无奈,但是内心其实是满满的感动,二哥看着虽然是一副没正行的样子,对她却不是一般的好,总事事以她为先,明明只比她先出生两刻钟,却总是担起哥哥的责任。 “哦哦,没事儿就好,没事就好,咱们赶紧回家,爹和大哥还在四处找你呢。”司寇一文没看出什么不一样,停止对伊乔的转动,却没有放开她的肩膀,紧紧盯着伊乔的泛白的小脸,脸心中很是疑惑,今日伊乔的情绪不对,只是到底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 “二哥……”看着司寇一文眼里的关切之意,伊乔忍不住红了眼眶。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叫你一声。” “傻丫头。” “嗯,是挺傻的。” 伊乔顺从的话语让司寇一文有些许错愕,平日里伊乔总是鬼灵精的,向来又聪明好强,最是受不得人家说她傻笨蠢,谁要说了,这位小姑奶奶保准急眼。 “小乔,说实话,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告诉二哥,二哥帮你欺负回来。”司寇一文目光炯炯的盯着伊乔的小脸,妄图瞧出什么。 伊乔虽然伪装的好,但确实是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不知从何说起,因此心下不免有些心虚,听着哥哥关切的话语,虽然有些幼稚,但是确实给了她不少的安慰,不论她在外面如何,家人总对她百般纵容关爱。 伊乔倾身抱住司寇一文,她在女子当中算是高挑的,在二哥面前却显得很是娇小,嗯……跟某个人一样,总显得自己像个小孩子,想到这里,悲怆的感油然而生,原本燕许对她也是极好的,怎生变了呢? 伊乔撅着嘴,挺翘的琼鼻狠吸了一口气,堪堪忍住哭声,“二哥,咱们回家吧。”伊乔极力压制声音中的哽咽声,司寇一文听不真切,但还是有所察觉,虽然他看起来单纯急躁,为人简单莽撞,内里却是心思活络,观察入微,家族的重担交由大哥担当,他不必操心那些朝堂纷争,不管世俗杂物,是个闲散的世家公子,性格简单,不代表他就好糊弄,只是小乔不想说,他也不能勉强。 “好。”司寇一文揉了揉伊乔的头顶,看着毛茸茸的发顶,眼底浓浓的溺爱,转头深深看了一眼清冷的院子便牵起伊乔的手走出去。 第九章明德公主(上) 把司寇伊乔送到家中,将母亲安慰妥帖之后,已经是深夜,万籁俱静,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音,周遭的许多人家也已经熄了灯火,唯余大门前的几盏灯笼还在发出微弱的光芒,司寇一文从伊乔的院子里翻墙来到隔壁宁王府,这是两家相连最近的地方,也是燕许的住所。 “燕世子可在?”司寇一文跳进院子里,暗处的暗卫瞧出是他,并没有现身阻止,因此他很轻易就站在院门的院墙边上。 燕许听到来人的声音,并不奇怪,很快就走出院门,看到司寇一文站在院墙边的树下,旁边有低矮的桌椅,他却没有坐下,站在那儿动来动去,双手不时挥舞着,怕是糟了蚊虫的罪,燕许踏出院门的脚步又退了回去,转身进房里,拿了驱蚊的药囊。 “带上这个吧,可避蚊虫。”燕许递上药囊,司寇一文瞧着药囊的花色并不十分鲜艳,只是乌青的布料,绣些金色的兰花,样式简单,并不显得女气,才伸手收下,也不说谢,不是没礼貌没家教,而是已经习惯成自然,两家人的关系很好,这些表面的客气用着便觉得俗套。 “她……还好吗?”即便刚刚她才这样伤他的心,才过去不到一个时辰,他又忍不住去关心她,燕许自嘲地扬起笑脸,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干涩,话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倒也没有多大的问题,就是较往常沉默些,方才我来时已经睡下。” 燕许眼底的苦涩更加明显,这妮子真是心大,他在这里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她倒好,没心没肺睡得安心舒适,果然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燕许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他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去逃避这份难言的感情,连单相思的念想也留不下,于是赶紧收回那些旖旎的心思,平复心境,抬头去看身侧的司寇一文,“有问题就问吧。” “我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司寇一文平时虽看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实则城府极深,又最是偏疼伊乔,凡是伊乔的事儿,他比谁都上心,正巧他也闲的没事儿做。 “嗯……”燕许沉吟片刻,掐头去尾将事情的经过告知司寇一文,只见后者面色突然变得铁青骇人,显得是被气得不轻,燕许安安静静的站在旁边,不言不语,他自己就很生气,能够理解司寇一文怒不可遏的样子。 俄顷,司寇一文躁动的内心才稍微平静下来,“这么说来,小乔身上的痕迹是……你……作何打算?” 听到这里,燕许才打破自己的沉默,轻嗤一声,“呵……还能如何,她欢喜之人并非是我……”压根就不领我的情意,我又何必自作多情。后半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话里是抹不开的浓郁伤感。 在燕京城纵情声色许多年,作为烟花柳巷的常客,司寇一文在看到伊乔的时候,除了一开始因为紧张没有及时察觉伊乔的不对劲,稍后,他就细心地发现伊乔秀颈上那些可疑的痕迹,即便仅仅露出衣领一点儿,他也知道那是男女交欢事后的痕迹,不着痕迹地打听了几句,发现伊乔并没有要追究的意思,她甚至伸出雪白的皓腕,将殷红的代表纯洁的守宫砂露出来给他看,既然小乔并没有什么事儿,正主也不当回事儿,他也不好深究,只能尊重小乔的意思,“不管怎么样,还是多谢你,否则……” “不必谢我,这是我该做的,毕竟……”我那么……爱她。 “你说什么?”燕许后面的那句话说得很轻,几乎是叹息的声音,司寇一文听不清晰,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夜深了。”燕许淡淡开口,这是摆出了逐客令。 司寇一文不再多言,转身又翻回伊乔的院子里,静悄悄的,他脚下的动作也跟着环境慢了下来,生怕打破了宁静的氛围。 “二哥?” “你你你,你吓死我了……小乔,怎么还不睡?”司寇一文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得魂飞魄散,实在是小乔阴柔的嗓音在空旷的院子里显得太突兀。 “有些闷热睡不着,二哥你……去隔壁了?” “嗯……刚刚落了东西,你早些休息,我先回自己院子里。”司寇一文沉吟片刻,还是决定隐瞒伊乔被下毒的那些事实,他希望小乔心里能单纯一点,不沾染这些肮脏的事情,不希望她心里带上仇恨。 “好,二哥你也早点休息。” ------- 转眼五六天时间过去,伊乔的生活又恢复到从前那般无波无澜,自七夕次日醒来之后,伊乔边将自己锁在院子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闷着发呆。 发呆的时候多半是在想燕许。 那日的事情被燕许和司寇家的人集体拦截,伊乔只知道自己大概被某个心怀不轨的贼人下了药,并不晓得其中的深层含义,除了烦恼燕许那事儿,小日子依旧过得安心舒适。 “郡主,听说明德公主又捣鼓出新奇的玩意儿了,在燕京的店铺上卖得火热,郡主已经闷在房里多日了,何不趁此机会出去走走,散散心,总这么闷着对身子不好呢。”说话的是新提上来的贴身丫鬟,名唤芍药,话有些多,却是很关心伊乔,比起先前只知道服从命令的死板的丫鬟不同,常开口劝解伊乔,很得伊乔得欢喜。 “那便不妨去看看。” “好嘞,郡主换件轻便的衣裳吧。” 主仆二人轻装简行,不到半刻钟便来到东街,东街集市最是热闹,豪华的商铺都是开在这里,明德公主的店铺也大多开在这里,她的店铺售卖的都是新奇的玩意儿,从未见过的小食或者效果奇特的护肤品,以及样式新奇的胭脂水粉,珠宝簪花,很受大众的欢迎,生意火爆,有时新品上市,连夜排队也未必买得到。 明德公主原是皇室最不得宠的女儿,生母安嫔同样不得宠,生下她之后缠绵病榻,不久后更是在御花园里猝死在皇帝跟前,本就不是被期待的孩子,生母这样的死法更让皇帝不喜,震怒的皇帝便下令送她出宫,留在宫外外祖家散养。 明德公主外祖是户部尚书,只是此人外强中干,没多少真本事,在六部里是最不起眼的那位,绩业也是平平,在这个位子上十几年也不见升迁的盼头,祖辈积累下的荣光早已支持不住顾家的门面。 早年间明德公主在坊间的传闻并不好,空有美貌而无才无德,只是不知怎的,三年前竟以一人之力,生生将烂泥扶上墙,把顾尚书的身家翻了好几倍,从此顾尚书在官场上也混得风生水起,有模有样的,在皇帝面前算个大红人。 转变由三年前的灾荒开始,当时的大小官员对于此灾难束手无策,偏偏名声不怎么好的明德公主—当时她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被遗忘在尘埃里的没有封号的公主—提出了救灾赈灾的策略,拯救万千灾民与水火之中,明德公主被赐予明德封号,重回皇室,开始她风头无俩的生活。 只是事出反常必有妖,虽然很欣赏她的容貌智慧,起初伊乔却不怎么喜欢同那位公主打交道,只是不知道明德公主脑子里哪根筋不对劲,对伊乔的淡漠视若无睹,经常凑近伊乔,伊乔碍着皇室的面子,也不好推脱,更何况伸手不打笑脸人,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倒是不错—主要是伊乔病秧子的身体,实在交不到更合意的闺中密友。 自上月中约见过一次之后,两人再无联络,想来也是许久未见了。 “郡主,拢珍阁到了。”芍药见自家主子不知在想什么,出声提醒,最近郡主时常如此,也不知道怎么了,芍药没有深思,主子的事情不是奴婢们可以妄议的。 “嗯。”伊乔收回神思,轻轻应一声,不需言语,丫鬟已经自觉掀开车帘。 “乔乔,你可总算是来了。”脚未着地,伊乔便听到一声娇滴滴的欢呼。 --本辣鸡作者也回来了。 第十章明德公主(下) “公主姐姐今日怎么会在此处,真是巧,我们也许久未见了,姐姐还好吗?” “没什么大事儿,想出宫转转罢了,顺便来看看拢珍阁的生意好不好,乔乔你今日来是否要买首饰?你进去随便挑,算是姐姐送你的。来……”明德公主说着便伸手过去,亲昵地牵住伊乔的手,伊乔对旁人的亲密接触有些不适应,却不能松手,伴君如伴虎,明德公主作为皇室中人,怕也是不露獠牙的虎狼。 即便将明德公主划为朋友一列,对她的碰触却是莫名反感,也不知是为何,兴许是她身上浓重的脂粉味—明德公主无论在何时何处总是打扮得光鲜亮丽,脸上的脂粉很浓,将她的美貌衬托得更加鲜明,不愧为西夏第一美人。伊乔也是美人,除开隆重的场合,不经常装点自己的脸面,常年素面朝天,清丽可人,又是另一种美貌,只是伊乔的骄纵名声在外,加以她中毒的骇人惨状,外人对她的样貌就不那么在意。 店铺内设安静的雅座,二楼设四大包厢,供大主顾精心挑选之用,以梅兰竹菊四君子命名,分别为梅居,兰亭,竹阁,菊苑,里头用相应的花卉点缀装饰,别有风情,三楼以上则不对外开放,为牡丹亭,是拢珍阁的藏宝之地,明德公主将伊乔拉到二楼入座,屏退左右。 “乔乔,你可听说西北流寇内侵一事?”明德公主看起来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伊乔斟酌片刻才小心翼翼开口。“公主姐姐说笑了,战事一类向来是交由朝堂群臣和皇上定夺,我不过一介弱女子,出身低微,比不得公主姐姐谈论时政的飒爽英姿,姐姐莫要拿我寻开心了。” “乔乔你说的什么话,你的聪明智慧可不止一点,才智谋略定不输朝廷大臣,只是你不涉及这方面的事情,怎好妄自菲薄?” “公主姐姐实在太抬举我了,您可是作为朝廷肱骨之臣的存在,谁人能同您比肩呢?” “咱们姐妹之间说这些生分的话做什么,未免太见外了些,但是……乔乔我还是想问你,”明德公主说到此处言语之间便有些犹豫不决,语气也是有些“乔乔,你真的不知道西北流寇之事吗?听说眼下形势严峻,父皇已经震怒,正要挑选一员大将前去镇压贼人,我听说,我听说……” “姐姐有话但说无妨,伊乔定不会走漏风声。” “倒不必这么小心,只是我听说父皇有意要让司寇世子前去,你可晓得?” 伊乔不甚在意,当兵打仗在司寇家的男人看来是家常便饭,一年到头跟随驻军在外的时间远远多于在京的时候,大哥以后是要承袭爵位的人,继承侯府首要就是做武将承兵权,这是他建功立业必须经历的,再说,打仗哪有不凶险的,这么些年下来,司寇家的女人已经练就了极强的心理素质,面对父兄、儿孙、丈夫出征,不管心里多着急,也能面不改色,在后头默默祈福。 “即便是晓得,那也是皇恩浩荡,皇命不可违,再者,保家卫国、建功立业是男儿心之所向,想必大哥也是情愿的,怎的公主姐姐似乎不希望我大哥前去吗?”伊乔有些疑惑,明德公主话里话外的担心有些明显,不需要斟酌便能看出一二。 “话虽如此,我还是希望你们多加小心,朝廷局势微妙,一不小心便是满盘皆输。” “好,多谢姐姐善意提醒,回去我定要父兄小心些。” “不客气,我,我也是为你好。”明德宫公主说着有些磕磕绊绊,面上还疑似有些不同寻常的红润。 伊乔看着公主的样子有些疑惑,公主无端关心起她的家人,虽说从前两人的关系算是不错,但在伊乔看来,似乎并没有到可以互通皇家秘辛的地步,并且她话里无不是对大哥的关心,难不成是公主欢喜大哥?如此一想,似乎一切都能说得通了,因为恋慕大哥而前来亲近讨好自己这个小姑子也不是不可。 伊乔想想便开口揶揄,“姐姐面色红润,是想到什么了?莫不是想到情郎了?”这话在西夏国女子口中出来保不齐就要遭受口诛笔伐,眼下两人独处在封闭的空间里,并无外人,说这番话倒没有什么出格之处。 “妹妹休要胡说,哪有的事情……” “还说没有,姐姐怕不是被我说中了心事,脸色更加红润了,哈哈……” 两人在店铺里品茶聊天,并用了午饭才各自回到府中。 拢珍阁下,伊乔才出来,外面有些热闹,人群纷杂,人头攒动,分不清谁是谁,只是依稀看见很多人,人多,杂话也多。也许是仗着法不责众的名头,街边老百姓的胆子一下子肥了不少。 “这不是定北侯家的癞蛤蟆郡主吗?” “是啊,听说她活不过这两年了,如今还能出来,也不知道传言是不是真的?” “都说是传言,真真假假,谁知道呢?” “反正当初是卧病在床起也起不成了。” “可怜定北侯一世英名,怎么会有这么晦气的女儿……” 芍药气得怒不可遏,可今日轻装出门,没带几个人,制不住街边那么多人,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郡主,这些人真是气人,若是世子或者二公子在就好了,定要他们闭上那臭嘴!哼,市井小民晓得什么!” “莫气,左右都是听惯了,再听也无妨,咱们回吧。” 再多的话,伊乔已经说不下去,这些话她已经听了许多年,耳根都要起茧子,奈何玻璃心严重,又也许是身子孱弱的缘故,总有些伤春悲秋的念头,受不得这些伤人碎语,偏偏还要让家人安心,不得不做出无所谓的样子,实在是很憋屈,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雁归阁,定北侯府书房。 “阿爹,今日明德公主向我提到西北流寇一事,说圣上有意派遣大哥前去平乱,要我提醒大哥务必小心,想必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还望阿爹和大哥能谨慎应对才是。” “乔乔,你确定公主是这么对你说的吗?”司寇一澜疑惑道。 “确是如此,大哥,出了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大哥会留心的,你先回去,莫急。”司寇一澜停顿了一下,还是没有告诉伊乔,毕竟是官场上的事情,就不说出来让伊乔劳心伤神了。 稍顷,定北侯发话,“好了小乔,你先回去休息,我和你大哥还有事商量。” 伊乔抬脚迈步,司寇一澜又将她叫住“等等,乔乔,我要提醒你,公主是皇家人,最是无情帝王家,交往要谨慎些。” “是,大哥,小妹记下了,你都跟我说了多少次了。”伊乔记不清从公主接近她开始,司寇一澜已经重复这句话多少次。 “就是,磨磨唧唧的。”定北侯最是讨厌大儿子墨迹的性格,虽然稳妥,但是向来雷厉风行的他不喜欢那些文臣的路子。 伊乔看着眼前相互嫌弃的父子哑然失笑,家里欢乐和谐的气氛总能轻易治愈她的伤痛。 只是,看着司寇一澜对明德公主的戒备,伊乔想,如果公主真的喜欢大哥的话,想必这条情路并不好走。 第十一章挑衅(上) “芍药,准备一套衣服,再给我描眉,染丹蔻,口脂。”伊乔午睡起来,心情颇为良好,眉眼之间出现了近日罕见的笑意。 “是,郡主,请稍等,奴婢这就去准备,只是今日郡主要出门吗?怎么准备得这么隆重?”芍药有些疑惑,虽然伺候郡主得时间不长久,也能知道她素日最不喜欢浓妆艳抹,简单的妆容也懒得侍弄,虽然今日是月中,但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吧。 “没什么,听吩咐吧。”伊乔原本欣喜的心情一下跌落到原点,怎么又想要装扮了,反正不论如何,他都不会……欢喜她啊。 芍药站在伊乔的侧后方,看不见伊乔失落的小脸,但也自知失言,“是奴婢多嘴了,请郡主责罚。” “责罚便免了,早些去准备。” “是。” 半个时辰后,伊乔准时出门,此时天光已经暗淡下去,西边的晚霞红得似火,东边的一轮圆玉盘也悄然升起,日月同辉,她什么时候有幸能同他站在一起,迎接世人的目光。 虽然燕许伊乔的院子相隔不过两堵高墙,翻墙不过眨眼的时间,走正经的路子却要走很久,出府半道上碰到正要出门的司寇一文,正宗的世家子弟模样,玩世不恭的样子。 “小乔,今日又去燕许那里施针吗?” “是啊二哥,又是月中了……”伊乔撅嘴看着司寇一文,看着有些委屈。 “那你快去,我就不打扰你了。”司寇一文一副着急得样子,往常最疼爱得小妹都顾不上了。 “说什么打扰不打扰,你有急事儿快去就是。”伊乔也不同他客气。 “好。” 不多时,伊乔带着丫鬟到燕许院子,小厮恭敬地递上茶水,燕池更是亲自出来接待,“郡主,主子不在,您在房里稍等一会儿。” “他去哪儿了?”伊乔玩转手中的冰裂纹瓷杯,百无聊赖。 “属下也不知,这两日世子便不曾回府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在这里等着就是了。” “那属下告退,郡主安心在此等候。” 燕池退下许久,天光已经暗淡下去,掌灯的小厮丫鬟已经将院里院外的灯笼都点亮,燕许长身玉立的身影才悠然出现在门口。 “你回来了,今日……这是谁?”伊乔几乎是在燕许进门的一瞬间就看见他,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只是这份欣喜还来不及消化便消散得一干二净。 “你来的正好,同你介绍个人,这是我同门师妹,唐诗。”燕许指了指他身后的女子,正值妙龄,二八年华,长得清秀可人,同伊乔外露的美貌不同,唐诗第一眼没看出什么特别,却是越看越好看,有种邻家妹妹的气质。 “唐姑娘你好,我是司寇伊乔。”伊乔拿出千金小姐待人接物的良好气度,嘴角上扬的弧度礼貌而不失优雅,简简单单的介绍,没有卖弄自己郡主的虚名。 伊乔的笑脸很平和,却被燕许的话生生撕碎。“往后由她负责你的病症。” 伊乔感觉自己的嘴角瞬间僵硬,果然真要同自己撇清关系了吗?干脆耍出眼不见为净的伎俩了,竟然连原先答应要将自己的毒症治愈的承诺都要舍弃。 燕许看到伊乔不对劲的脸色,以为她是担心唐诗不能料理好自己的身子,因此出口解释,“你不必担心,施针的手法和药浴方子在三个月钱我就已经告诉唐诗,况且她得我师傅亲传,医术不在我之下,你不必担心她治不好你的病。” 燕许不解释还好,这个解释一出来,伊乔觉得自己得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咔呲咔呲”的杂乱声响卡在自己的脑际,原来,早在他应大哥的邀约给自己治病的时候就已经想过要换人了吗?可是…… 而且,他这个师妹就是他中意的样子吗?从未见过自傲的燕许夸赞过什么人,还是一个女子,脑海里翻飞的醋意让伊乔的鼻头有些酸涩,双手绞着绣帕有些不知所措。 “好,我知道了。”伊乔还是很快就恢复过来,脸上是无懈可击的完美表情,唇角微勾,笑得恰到好处。 原本已经在心里悄悄原谅了他那天晚上的离去,自己个自己找理由重新去喜欢他,当头一棒当即便来了,他要放弃自己了啊,连医患关系都不能存着吗?从小到大的情谊终究是自己一厢情愿吗? 说完便急急离开房间,将空间交给伊乔和唐诗,伊乔按着唐诗的指令行事,便是碰到疼的地方也没有呼痛,咬着牙忍过去。 “郡主可是同师兄从小一块长大?青梅竹马的感情想必很好吧。”施针已经完成,只等时间一到,拔针,清理排出来的毒素,两人静静在房里呆着,沉默许久,唐诗忽然开口。 伊乔了然一笑,果然来事儿了,方才唐诗进门时打量的眼神不怀好意,她就知道两人之间注定不对盘,只是,原因竟然是燕许,难道唐诗以为燕许喜欢的人是她?倒是有趣。 伊乔向来最讨厌无妄之灾,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虽然此时是在燕许家)。燕许那些狂蜂浪蝶可不归她管,再说,莫名其妙被敌视挑衅算怎么回事?无辜被明里暗里针对,不怼回去可不是她的风格。 “唐姑娘也知道?小时候我同拾言哥哥就住在隔壁,两家大人交好,我同拾言哥哥便也好,我们俩整日里和我两位哥哥在一块儿玩耍,恍然间,十几年时间过去,真是怀念那时候的场景。” “是吗?真是羡慕郡主啊,能有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我自幼父母双亡,寄养在师门下,常受人欺凌,多亏师兄出手相助,留我在身边伺候,否则如今唐诗还不知道身在何处呢,真是万分感激,便是做牛做马,日日跟在他身边任凭差遣也还不上他的恩情。”唐诗低眉顺眼,手中摆弄着银针。 瞧瞧这话说的,是在炫耀她在师门时陪着燕许?伊乔也顾不上许多,张口胡话就来,也不管会不会给燕许惹上麻烦。“拾言哥哥善良助人,你不必介怀这些小事,于他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唐姑娘莫要劳神才是,思虑这些事情太多,反倒坏了拾言哥哥的一片好心。” “郡主说的是,是我过分介怀了,想必师兄也不会将这些小恩小惠放在心里。”听到这里,唐诗脆弱敏感的小心脏开始崩溃,面上的表情已经有些不太好看。伊乔还在自顾自说下去。 “这就对了,平白说什么做牛做马,又不是牲畜。”这一回合,伊乔算是胜了,小姑娘家家,好胜心总是强了些。 时辰到,唐诗压下心中愤懑,勉强笑着给伊乔拔去银针,“郡主真是健谈,与师兄沉默寡言的性子真是南辕北辙。” “拾言哥哥在外人面前通常是懒得废话的,唐姑娘怕是不知道,拾言哥哥口才极佳,当年可是有舌战群儒称号的燕京贵公子,风光无俩。” “是吗?师兄真是厉害啊,呵呵。”唐诗自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原先看着师兄同那郡主态度似乎很是不同,便想着噎她一噎,却料不到吃瘪的却是自己。 “只是,郡主还不知道师兄匆忙是为何吧?” 错误章节别点 娇娇软软的女体贴在身上隔着薄薄的布料,徐艺身上是性感的蕾丝花边短裙,上身是一字肩,露出精致的锁骨,配上无懈可击的完美妆容,简直就是诱惑人的妖精。此时上衣已经被撕扯开,不知道是徐艺受到药性干扰自己撤掉的还是那个富家子的手笔。 “热,我好热,哥哥……”徐艺嘴里说着无意识的话,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依然在徐远的身上摸索着,定制的高级西装被扯得凌乱,衬衣领口歪歪扭扭的倒在两边,纽扣不知道掉在什么地方,露出他精壮的胸膛,鼻梁上的金属框眼睛透出禁欲的气息。 皮肉相贴的感觉太过于美好,荷尔蒙的气息让徐艺忍不住去贴近徐远,双腿也没有闲着,极尽缠绵地勾着西装裤下紧绷的长腿,嘴唇摸索着亲吻徐远的薄唇,小巧挺翘的鼻梁不期然碰上冰凉的金属质地的眼镜架,有些疼徐艺皱着眉头不开心地转过脸去。 徐远放开钳制她腰身的双手,改为捧住她的小脸,脸上精致的妆容此时已经有些花了,特别是那红唇,有一种被狠狠蹂躏过的感觉,让徐远下腹紧绷,“小艺,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嗯、嗯……我知道啊,我在摸哥哥……嘻嘻……”吐字不清的模糊话语却清晰地传递到徐远的大脑神经里,震撼他的灵魂。 “停下,不然你会后悔的,而我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你知道吗?”徐远此时已经顾不得徐艺能不能听得见他说的话,或者说他知道她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就是故意要将她收入自己的牢笼。 “不后悔,我、我要哥哥……”徐艺这个傻白甜终于讲出了徐远想要听的话,这样子,即便是事后徐艺清醒了,他也可以有理由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 “这是你逼我的小艺……”镜框下墨色的瞳孔紧缩,徐远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配合他的话语,看着却有些瘆人,徐艺只觉得后背一凉,并没有察觉到危险,还在摆弄他的嘴唇。 上一章纯属乌龙,我弄错了,千万不要点进去啊啊啊 我错了。。。这是另一本书的 设置收费了所以不能删掉了 第十二章千里追夫(上) “唐姑娘说话大可不必如此阴阳怪气,爽快些,有话直说便是,何必藏着掖着打哑谜。”伊乔最是看不惯这些勾心斗角的货色,说话也不甚客气。 “想不到郡主倒是豪爽,颇有江湖儿女的气度,那我便不妨告诉你,师兄要去西北,郡主可知道?”唐诗看伊乔爽快,说话利落,自己也不好继续扭捏,直直说了。 “与我何干,他爱做什么做什么,再如何也是他自己的事情,你跟我说……”伊乔拢起衣裳便要下床梳洗,却有一只手从面前伸过去拦住她的路。“唐姑娘这是做什么?” “你、你……你别不识好歹,师兄这么做可全是为了你!”唐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胸腔都在颤抖,指着伊乔的手指在发颤,极却明显地显现出她对伊乔的愤怒,假若她的眼神是利剑,伊乔此时怕是已经被戳成了筛子。 “唐姑娘怕是说笑吧,他去西北怎么了?便是去东南也同我无关。” “哼,郡主倒真能沉得住气。”唐诗冷笑,目光中的嫉恨很是分明。 “为何沉不住气,大丈夫保家卫国是本分,再说,他是武将,带兵打仗是天职,何时轮到你我在此置喙?”伊乔有些无话可说,司寇家的女人哪是什么阿猫阿狗三言两语就能吓到的。 “那你可知道,原先该去西北的人只有你大哥,师兄是自请去的西北……” 伊乔没有听下去,直接冲出门口,向自家奔去。 刚刚她没有听错,再结合明德公主透露的消息,燕许为了她,竟然跟着大哥去了西北,也就是说,他对她并非全无意思,越想越激动,伊乔快要按捺不住内心底里跳跃的惊喜之情,一个胆大而任性的主意闯入她的脑海。 不管怎么样,即便只是自己的臆想,也是能让自己重新燃起自信的一个方式,让她有一个继续喜欢燕许的借口。 门外等候的芍药眼看着一阵旋风从自己面前飞去,定睛看才发现原来那是自家郡主,急忙站起身子追过去。 “郡主,您慢着些,别跑那么快。”芍药在后头焦急叫唤,却已经追不上司寇伊乔,她月白的衣角消失在墙角。 伊乔一进家门便急急跑到司寇一文的院子,双手紧搂着他的双肩,那风风火火的模样让司寇一文有些惊吓,按理说,每月中旬,司寇伊乔的身子都会特别虚弱才是,想必是燕许调理得很好,司寇一文心头百转,正高兴着,不妨被伊乔的一句话惊吓到。 “二哥,你说要怎么才能把一个人弄到手?” “小乔,你要弄谁啊?该不会想要强抢良家妇男吧?虽说我们家不介意,但是天子脚下……”还是要注意一点王法规制。 “二哥你说什么呢,我是说,哎呀,要怎么追男人?”伊乔想不通确切的形容词,暗自焦急着,小巧的脚跺在实心的汉白玉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司寇一文嘴下不留神,“这还不简单?抓住一个男人就要抓住他的肾……咳咳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孟浪话,他急忙刹住话头。 “算了算了,二哥,我先走一步了。” “小乔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伊乔目光炯炯,伸手推了司寇一文一把,“我去给你抓妹夫回来,你告诉阿爹阿娘还有大哥,我安全着呢。” “不是,我……”司寇一文被伊乔一推,倒在长椅上,伊乔已经蹿出院子,摇头失笑,“这丫头,总是这么鬼灵精怪。” 半个月后。 西北边境。 “将军,军中发现一个疑似郡主的人,您看您要……”不要去瞧瞧?燕池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打断话头,碰到司寇伊乔这四个大字,燕池的话往往只能胎死腹中,不得见光。 “在哪里?”燕许急急说到。 “属下这便将人带来。” “快些,好生伺候着。”燕许脸上满是惊喜之情,间或夹杂着疑惑,此时此刻,她应该是在燕京城里,要么早早歇下,要么就跑去摘星楼赏夜景,总之便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是,属下领命。” “等等,我亲自去一趟吧,带路。”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亲自去一趟较为稳妥,再说,手下的兵士全部都是男儿身,行为粗野,万一不小心磕着碰着了可怎么好? “是。” 燕许从中心的营帐走出来,半里路转瞬便到了,小小的士兵营帐内,司寇伊乔被人好生伺候着,正笑嘻嘻看着他步履匆忙的样子,燕许内心一时气急,竟恼了起来,饿不知道在恼些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分明是惊喜她的出现的,偏偏见到安然无恙的她之后,他又莫名其妙想要生气。燕许深吸一口气,将踏入营帐的那条长腿又收了回去,转身走出去,速度比来时还要快一些。伊乔见状赶忙跟了出去。 “燕许!你等等我!能不能怜香惜玉?好歹是青梅竹马。” “那日不是很爽快说与你无关吗?此时追过来作甚?” “我那不是气话吗?谁叫你小师妹伶牙俐齿非要往我枪口上撞,是可忍熟不可忍,当然要给她呛回去,再说,不跟着你的话我不就要病死了吗?你的小师妹发狠了,她不愿给我治病,所以我只能又找上你了—等等,你怎么知道我说了什么?那天你什么都听到了?” “就这样?”原来是为了解毒,呵,还以为这小丫头片子情关开窍懂得自己的良苦用心了。 “嗯!就先这样!你可不能抛下我,我保证在营帐里好好呆着,不给你惹麻烦,再说,还有半个月又是月中,万一我回程就毒发,那我一个弱女子,怎生是好?你说是吧?”伊乔不敢透露自己对燕许的非分之想,早年间他俩还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之时便见过对他存有非分之想的人的下场,怎一个残字了得—娇俏俏的小姑娘当街对他表白,燕许不接受也就罢了,还要将那人树落得一无是处,伊乔自觉自己是没办法做到如此字字诛心的。 并且,燕许此人甚是小气,不仅要那女子不好过,就连一旁观战的她都难逃灾祸,受到燕许冷冷的眼神警告,当时可真是有些吓坏她了。 所以给二哥拐个妹夫回家这种事情只能徐徐图之,切不可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 燕许面上不显,内心里却是一阵失落,夹带着一丝一毫的气恼,原本应该一走了之的,脚下的步伐却渐渐慢了些。 伊乔心满意足慢步跟了上去,虽然看起来是个大冰块,还是挺会疼人的,孺子可教也。 第十三章千里追夫(下) 燕许漫步走回自己的营帐,尽量放慢自己的脚步等身后地女孩跟上。 递上一杯热茶,燕许开口道,“今日你早些歇下,明日我会让人护送你回京。” 伊乔一听这话就急眼,刚才接下的茶水还没暖到手心就又被放下,“不行,我回去了谁给我治病,常言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话是忒不要脸了些,但是显然有些道理,万一治疗中断,我出事儿了可怎么办?” “我会修书一封给唐诗,她会尽心料理你的伤病,直到我回去。” “不行不行,这偌大的西北之地,流寇盛行,万一我在半途被什么贼人掳去呢?虽说燕京美人榜上没有我的名号,但是本郡主好歹是京城娇养的女儿,也是鲜嫩的小女子一个,万一碰……” “没有万一,燕池会护送你回京,你该知道燕池是我手下护卫武功第一人,这下你就不用担心了吧,好好休息,明日晨间便启程。” “还是不妥,燕池是你最得力的手下啊,他不在你身边辅佐,万一你手下没有得心应手的人可用,出什么意外怎么办?那你也会不安全啊,所以,为了你我的安全着想,我们在一处才是最稳妥。”伊乔歪着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哪里来的这么多歪理,简直胡闹。”燕许听到他对自己的关心,还是会没骨气地翘起唇角,很是开心,但是嘴上却还是不松口,没道理她关心他的安危,他却让她置于险境啊,不论如何,此时的西北总是危险的,他不能留在他身边。 “我不管,我才不要回去,反正大哥的驻军也在不远处的樊城,我在此处定不会有什么意外,再说我身边还有大哥亲养的几个暗卫,个个武功高强,你的营帐又有重兵把守,有他们守着我,这里是多安全的居所,你说是也不是?” “乖,听话,明日我就让燕池送你……” “好好好,就你啰嗦,”也不知道刚才说了一大堆的人到底是谁,扯起谎话脸不红心不跳。“我回去还不行吗,你真是烦死了,哼。”燕池送我回去?看他能送到哪里,燕池那小子自小就怕二哥,届时她再亮出二哥的名头狐假虎威一番,嘿嘿……伊乔想着便自然应下,到时候战事起,距离月中的日子又近了,燕许就不会想要送她回去了吧? 燕许看到伊乔撅起的嘴角就知道她有多不开心,但是就事论事,他不能让她身处险境,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不能由着她的性子乱来。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这不是主帅营帐吗?你不住这里要去哪里啊?”伊乔大剌剌地坐在主帅的座椅上,上面垫上当地盛产的虎皮绒毡,在西北的夜里御寒很有效果,并且上头松软,摸着手感是上品,她伸出手在上面摩挲,柔软的触感让她想起家里的小猫,离家半月,也不知道小花猫怎么样了,有没有想她? “你住在这里,我留下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小时候你不是很喜欢爬墙来我房间睡吗?你睡外间就好了啊。” “那时候还小不懂事……” “那你之前还不是把我看光光了,这就懂事了?”伊乔小声嘀咕,燕许耳目灵敏过人,自是听清楚了那字字句句,耳根子不由得热起来,冰冷的面上也泛起一阵潮红。 “早些休息。”燕许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匆忙跑出去,心慌脚下不留神还被绊了一下,出门口时险些跌倒,侯在外头的燕池见了想笑又不敢笑,脸上憋得通红,还硬要摆起严肃的面孔行军礼。 “将军。” 燕许轻轻瞥了燕池一眼,眼里恶狠狠的威胁显露无疑,“嗯,明日你便送她回去。”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名。 “属下领命。”受到眼神警告的燕池不得已收起脸上戏谑的表情,嘴巴抿在一起有些憋得难受。 “务必将她安全送到侯府。”燕许说完便离去,留下敞开笑脸的燕池捧腹大笑,方才世子爷那模样真是笑死人了,也只有对上长安郡主他才能观看到自家世子的窘迫。 贪心不足蛇吞象,人一旦有了欲望,野心就会无限膨胀,只要得到一点,就会想要得到更多,最初见到冰山一角觉得无比惊奇,时间久了看厌了,便想要探寻冰下更多的奇景,于伊乔而言也是如此,自从上次威胁燕池回到军营里到如今已经过去十天,她在燕许的身旁到处转悠,原本只要见到他欢喜之意就能填满整个胸腔的感觉已经不复存在,她的新开始变大,开始想要更多。 “燕许,你们不是来退兵的吗?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我自有安排。” “那你们会不会又危险啊,我大哥呢?哦能不能去看看他啊?” “既然你要留在我身边,以后就不要想着离开。”一语双关,燕许真是享受极了现在安稳舒适的生活(除却西北的流寇之患),每日睁眼就能看见她忙前忙后的身影,现世安稳,如此便好,只是不知道三分钟热度的她能粘着他多久?大概病治好了,她不再因此而惶惶不安的时候吧。 “我怎会离开,巴不得跟你连在一起呢。”伊乔有些开心,虽然只是似是而非的话语,还是能让她开心许久。 “嗯。知道就好。”延续没有多大的触动,只觉得不过是她需要他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当不得真。 这时外头传来声响,噼噼啪啪的响声,似乎是火烧东西的声音,燕许快步走出营帐,“你守在此处不要乱动,我去去就来。” 伊乔看燕许皱起的眉毛,有些不安,这厮向来处变不惊,何事竟使他愁眉不展,只能乖巧答道,“知道了,你早些回来。” 天na,我在说什么废话呢,抹泪。 第十四章战事起 燕许前脚才出营帐,四个高大的暗卫后脚就进来,其中两人上前两步一左一右架起伊乔,“郡主,得罪了,末将奉命将您转移离开此处。” “诶?发生何事?为何如此着急,”伊乔尚在迷蒙当中,未知所云,眼睁睁看着前日新鲜采摘的葡萄掉在地上,沾着水珠的紫葡萄瞬间蒙了尘,灰扑扑一片,顿感痛心疾首,那还是她苦苦求了燕许许久才能得的美味,来之不易,还未入口便英魂早逝,“诶诶?我的葡萄……掉了。”伊乔撅着嘴一脸不高兴。 “请郡主见谅,事态紧急,只能得罪郡主了。”燕许吩咐过,对司寇伊乔必要时用蛮力方可,她自幼性格倔强,但凡认定的事情总要不依不挠,既然此前她千方百计留下,想必是不会轻易离开,只能让属下强行送走她,谁叫他自己总是不忍心逼迫她呢?因此那些个暗卫只好强拉硬拽。 “请郡主不要为难我等,尽量配合,等出去了再责罚属下也好。” 伊乔没有胡搅蛮缠,很爽快就答应撤退,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可一不可再,撒娇也要有个度,过了度便是不识好歹,伊乔深谙此法,“既然事出有因,我自然不会怪罪你等,只是,晌午燕许便出去了,不知此时他在何处?” “将军自然在前线迎敌,请郡主稍候片刻,前方事情完成,将军自然前来相会。” “那他会有危险吗?”伊乔有些焦急,虽然面上不大在乎,内里还是放不下的。 “这……属下不知。”安慰不敢直言,西北贼寇活动有组织,将领很是聪明,能够屡屡进犯又全身而退,这也是西北匪寇之患久久难平的原因。 “我不想走,你们能不能带我去见他?”即便已经下定决心要走,伊乔还是抱着侥幸心理想要最后问一问,哪怕是没有多少希望。 “恕属下不能从命,将军的命令是一旦战事起,就要将郡主送到喀哒。”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去吧。”得到肯定的拒绝,伊乔只能失望而归,既然帮不上忙,那就尽量帮他减少负担吧,这也是现在她能做的唯一一件事。 只是不巧,行过半里路,一行人被前方的贼寇堵住,只能绕路回到营帐区,“郡主,眼下我们是出不去了,只能请您委屈一些,随属下藏身于此地。” 伊乔淡淡开口,离不开此处正中她的下怀,既然是被动留下而并非她自己要求,燕许应该不会怪罪她吧,“无妨的,只是……啊!”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只是那份欢喜才表现出来,伊乔便被提起,整个人悬在半空,转瞬便上了马背,紧贴在燕许身前,惊魂未定。 “你怎么来了?”伊乔稳稳坐在燕许的怀里,动弹不得,转过头去看见心心念念的那张俊脸,惊慌的心思才悄悄放下。 “这下是否合你心意了?”燕许说出口的话有些凉气萦绕,说的是不愿离开一事。 伊乔自然知道他是因为没能及时将自己送出去而生气,“嗯……没有没有,我很听话的,奈何前路被阻,走也走不成,怪不得我。” “就会耍嘴皮子,饶你一回可以,但是他们饶不得。”燕许态度强硬,若非伊乔安然无恙,怕是此时他早已经爆发。 “属下没有完成任务,自去领罚。”马下众人惶惶不安,大气也不敢出,主子的脾气谁都清楚,平日待他们如兄弟一般,但是没有完成任务的时候他铁定要生气,惩罚是免不了的,且他们确实有过失。 “别,燕许,他们真的尽力了,而且他们都是为了我才会那么慢,有些人为了保护我还受伤了,你别惩罚他们了行不行?”伊乔扭过头睁着可怜巴巴的大眼睛求情,那些暗卫对她极为恭敬,她也不忍拂了这份心意,更不忍他们因为她受罚,知恩图报的道理她晓得。 “还不谢过郡主?”丝丝处女幽香萦绕在鼻尖,娇柔的女体软软地贴在自己身前,冲击着燕许的大脑,未曾爱过人便不理解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只为夺褒姒一笑,伊乔笑一笑就能轻松得了燕许的准允,燕许自觉自己很有做昏君的潜力。 “多谢郡主。” 整整齐齐的呼声传入伊乔的耳膜,她自认为受不起这一声声的道谢,惊吓似的向后退了一些,撞向燕许的胸膛犹不自知,两只柔荑还在身前摆动,作势拒绝,“不用不用,我还未曾谢过你们的救命之恩呢,哪里担得起你们的感激。”动作之间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些,伊乔还不知道。 燕许压下喉咙间干哑的不适,掩饰性的干咳一声,随后调转马头便走。“好了,赶紧跟上来。” “我们这是去哪儿?你不用打仗了吗?”伊乔还未从刚才的状况中走出来,紧贴在燕许的胸前。 “不急在一时。”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前几日你不是想看日落吗?” “现在去?似乎不太合时宜?” “无妨。” 燕许的目光坚定,伊乔只能松口答应,“那……那好吧。”伊乔有些摸不清头脑,一个主帅竟然丢下自己的军队跑去看日落?这是什么逻辑?眼看着一群人竟然真的离开主战场,伊乔百思不得其解,倒是燕许,难得享受伊乔乖巧窝在他怀里的状态。 许久之后,伊乔才发现这尴尬局面,两人相依相偎的姿势实在过于尴尬,悄悄挪了身子,哪怕是顶顶好的汗血宝马,马背上也就那方寸之地,挪动之间摩擦到燕许的腿间那处,甚是敏感,竟悄悄起了反应,怕被察觉,燕许只能向后挪,不知不觉中竟退到后头了,险些掉下去,幸亏伊乔反应迅速反手将他拉住。 “呀—燕许你做什么向后靠?小心掉下马去。” “没什么。”燕许的耳根红了些,两人交握的双手间渐渐渗出汗渍。 一行人行了一刻钟的功夫便到达山顶,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视野开阔,山下的风光全进眼底一览无余。 夕阳在远处照耀,半遮半掩地藏在山后头,紫红色的光芒迎着晚霞甚是好看,清风微拂,散去午间的热气,凉风乍起。 “此处风景甚好,只是……山下杀戮的场景未免太过血腥。”伊乔不知道该说什么,底下是燕许的兵士,任由他们被杀,确实残忍,“燕许,你究竟……” 燕许浅笑着,打断伊乔的问话,“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燕许抬头看着晚霞,长发散下随风摆动。 “可是,底下的人?”伊乔迟疑着要不要说。 “专心看你的日落,下回便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伊乔顺着燕许的视线看去,红色的霞光映在燕许的脸上,穿过细碎的绒毛,泛起一阵光影。罢了,想这些做什么?燕许为人虽说性子冷了些,倒不至于冷血至斯,眼看着自己的弟兄被砍杀,他这么做想必有自己的缘由吧,自己胡乱猜测万一坏了他的计划更是不好。 伊乔放下心中所想,想要专心看景,传闻中北川十八山脉的风光尽在眼前,山上皑皑白雪,山下却是黄沙漫天卷地而起,黄白交错,比起燕京城内繁花似锦,别有一番风味。 心神总也静不下来,来来回回看去,也瞧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毕竟她没法忽略底下鼎沸的人声,只能败兴而归。日落也不过如此。 辣鸡作者我回来惹 第十五章偷窥h 喀哒寨。 “燕许,我们为什么要换上胡人的衣裳啊,花花绿绿的甚是花哨。”言语中尽是嫌弃。 “……”燕许紧抿着唇,其实他更无语,胡人男子的衣裳粗犷,兽皮,麻布混杂,样式也粗糙,颜色鲜亮,实在不得他欢喜,“汉人服饰在西北行路有些惹眼,将就穿吧。” “行吧……”伊乔只能乖乖闭嘴,其实换装效果出奇的好,换下单一颜色衣裳,习惯了红白两色的伊乔有些不适应,“燕许,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燕许盯着前方迅速回答,无暇顾及伊乔,但是来路已经看过许久,伊乔的着装打扮在脑海里已经有大致轮廓。 伊乔却不满,“分明就没有正眼看我,说什么好看都是敷衍,哼----” “别说话,来人了。”燕许堵住伊乔喋喋不休的小嘴,常年握剑长出的茧子摩擦在柔嫩的唇上,掌心的热度传来,伊乔直接红了脸。 吃过晚饭,两人便来到寨子深处,偷偷摸摸爬上主家楼顶,等了许久,直到现在才有稀稀疏疏的声音传来,嘈杂的男女声,听着有四五个人。作为梁上君子,伊乔可不敢出声,只能尽量忽略脸上烫人的温度。 “族长,新一任的圣女已经在里头等候了,呵呵呵,可是一位娇滴滴的小娘子呢。”说话的是个娇媚的女声,寻常男人听到这种声音怕是能够立即起反应。 族长冷漠的一声“知道了。”接下话茬,明显不欲多言。 “哟?我可等不及了,得好好看看才是,嘿嘿……”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语调听着淫靡至极。 “大长老莫急,还未到时候呢。”又是那个柔媚的女声,“哎哟,瞧你急的,干什么摸人家屁股?人老珠黄,就不伺候大长老了,免得污了您的眼睛,您说呢?” “干什么摸你?当然是干你。” “嗯、嗯……大长老,别,啊……” “行了,进去看看。”族长发话。 门“吱呀---”一声,进来四个男人,都是正值壮年,三四十岁上下,面容各有不同,或粗犷或阴柔,领头的那位名叫艳娘的女子衣衫凌乱,想必就是那位大长老的功劳。屋内的风光尽入屋顶两人的眼底。 燕许拿下那只捂住伊乔的手,“别说话。”燕许动了口型却未出声,两人相距很近,呼出的热气扑扇在伊乔脸上,伊乔的脸更加红了些,有些热。 底下屋子里的情欲气氛愈加浓烈,艳娘半解的衣裳被悉数脱下,露出丰满的乳房,大长老细瘦的手握在上面,将白嫩的乳房揉捏成各种形状,深红色的乳头硬挺挺的突起着,更有另一只粗壮油腻的巨手深入底下,钻进艳娘的两腿之间,搅出一阵阵水声,艳娘面露春色,看着好不快活,口中娇吟着“不要……奴家够了,三长老……”却是将腿间那只手夹得更欢快了些。 房顶上的伊乔看着面红耳赤,两只铜铃大眼不知该望向何处,圆溜溜的到处晃,燕许倒是不受影响,面色如常。 “四弟,艳娘说够了便放过她吧,左右里间还有位圣女呢。”一直在旁不发一语的二长老发话,脸上笑着,长得是四人当中模样最好的,一副文弱书生谦谦君子的模样。 伊乔凑到燕许耳边轻声说,“皮囊长得倒是道貌岸然,只不知内里是什么肮脏心思。” “你倒是会识人。”燕许笑着回道。 两人靠得极近,微弱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底下热乎朝天的场面更是点燃暧昧气氛。伊乔还想再说什么,张开嘴又闭上,毕竟底下还有人,话多免得惹祸。 底下稀稀疏疏的声音传来,原本厅中几人在外间,隔着屏风,如今已经移步到床榻前,床榻上躺着半裸的少女,着白色透明轻纱,欲露还羞,半遮半掩的,姣好的面容上一片酡红,樱桃小口张着,更加激起了男人的性致。 族长气定神闲坐在一旁观望,大长老和健壮的三长老还在玩弄艳娘,那道貌岸然的二长老已经按捺不住,抛却假装的温柔表象,向少女伸出魔爪,薄薄的轻纱被掀开,露出奶白的香肩,里头红色的肚兜下,是硕大的嫩乳,伊乔看直了眼,仿佛受到惊吓似的瞪大了眼睛,再低头瞧瞧自己的胸前,那二两肉完全不能比。 二长老的这一下让女子的面容露出来,伊乔和燕许也终于得见她的真容,燕许看了一会儿,才说道,“原来就是她啊---” 伊乔赶紧伸手挡住燕许的眼睛,艳娘是半老徐娘,看看倒不打紧,可那少女生得如此好颜色,万一燕许对她上了心可如何是好?况且燕许方才也看了许久……不行不行…… “你,你不许看她”伊乔贴近燕许的耳边气呼呼的说道。 燕许轻笑了一声,“那你不也看了?” “她是女的,我也是女的,你不一样。” “都是人,怎么就不一样了?” “我不管,反正、总之你就是不可以看!”伊乔几乎是气急败坏地说出这句话,完全忘了自己地处境,这一声没有控制住音量,声音有些大,惊扰到厅中的几个人,几个人赶忙停下手中的动作,艳娘大张着腿,四仰八叉地躺在长椅上,似乎正是关键时候,离了两位长老的撩拨,等不及地将自己的手指伸进甬道内,径自抽插起来。 “是谁在上面?”族长第一个听见异常的声音。 既然已经被发现,就没有再继续躲藏的必要。 燕许带着伊乔踹开瓦片,跳入房中。 两人落地,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艳娘赤白的身子和颤抖的双腿,以及在自我安慰的那只手,伊乔这回是真受了惊吓,直直往燕许怀里撞去,口中还嚷嚷道,“怎的、怎的这般不知廉耻,竟、竟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真是好、好不要脸。” 亏得燕许站得直,才能将伊乔稳稳接住,他手上抚住她,又伸手在她后背护着,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好了,别怕。” “哪里来的小毛贼。”原本严阵以待的一种长老们看到这一幕反倒讥笑起来,尤其那位讲话阴阳怪气的大长老,“小姑娘自己偷看别人行房事反倒怪我们不要脸,这是什么道理?” 壮硕的三长老一看到伊乔纤弱的腰身便绿了一双眼,“小姑娘没享受到其中的乐趣吧?哥哥带你体会体会,你就不会觉得这是不要脸的事情了,保准你天天求着哥哥操你,哈哈哈……” 三长老的笑声戛然而止,喉间迸出鲜血,他眼疾手快迅速捂住脖子,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鲜血汩汩而流,几乎沾满了他的身子,而后倒地不起,满屋子的血腥气味。 “不会说话以后就不用说话了。”燕许搂着伊乔的身子,一副刚才杀人的不是他的样子,冷冷说道。 这一幕发生得突然,族长和另外两位长老还未反应过来,三长老已经一命呜呼。 “你是何人,竟然擅闯我喀哒寨?”大长老原本就尖细的嗓音此时听着更是难以入耳,比那哑嗓的太监的还难听。 第十六章质问 伊乔脑子突然闪现画本子上英雄进贼窝歼杀贼寇的画面,此时英雄应该喊一句,“是取你狗命的人。”然后大杀四方。然而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燕许的回话,这厮就是太过清高。 燕许手下翻飞,又一枚精致小巧的暗器飞去,原本大喊大叫的大长老也应声倒地,死状与三长老一般无二。 伊乔说的果然没错,二长老空长着斯文模样,却是个败类,没有一点文人雅士的风骨气度,见情形不对,立马下跪求饶,涕泗横流,声泪俱下,一副小人做派,自己的兄弟还未死透,就要向仇人倒戈,“英雄饶命,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惊扰了你们二位,还请二位宽恕一二。” “真是个小人,没骨气。”伊乔依旧缩在燕许怀里,露出的大眼分明是鄙弃的神色。 一旁的族长似乎还在审时度势,在一旁观望,似乎想要伺机溜走,燕许飞针过去,封住他的穴道,使之动弹不得。 昏迷的圣女在嘈杂声中醒来,浑浑噩噩不明所以,只见地上两具血糊糊的尸体,原本她该伺候的人,瞧那死状看着十分可怖,寻常女子看了怕是要晕过去,可她就是觉得开心,没道理为畜生的死难过,该天杀的东西,死百遍都不足惜。 二长老哀泣声又起,“是是是,女侠说的是,小人就是个小人,还望女侠饶了则个。” 伊乔还想贬损他两句,却被另一个清俊的嗓音打断,“怎的还没死完?”,随之而来一个青年,二十岁上下,看着应是个西北胡人,深邃大眼,浅蓝色的眼眸,高挺的鼻梁。 伊乔极少看见胡人,免不得多看了几眼,冷不丁上头传来一声冷语,“好看?” “好看好看---但是远不及你,”伊乔还没忘记自己此时处于抱大腿的状态,惹恼了燕许可没什么好处,此地甚是阴险诡谲,冷不防还有几个淫邪的长老跳出来呢。只是想不到燕许竟然还有这等追逐虚名的时候,与他人攀比相貌。 那胡人青年看到还搂在一起的两人,极不耐烦地开口,“行了,别腻歪了,既然人也杀得差不多了,你回去等我消息。” “阿不都卡尔,注意你的态度。”燕许对他轻慢的态度有些不满。 阿不都闻言,瞬间换上笑脸,虽然换了表情,面上看着还是有些漫不经心,“是,我错了,世子大人,您先请,我料理一下后事可好?”说着还弯腰,做“请”的手势。 燕许没再说什么,搂着伊乔跨过尸体,径自走了出去。 房间内。 阿不都卡尔向余下未死的三人撒了一些药粉,拍拍手才走向大床,脸上的假笑收起,紧张地望着床上的少女。 圣女已经用锦被裹住身子,遮住身上裸露在外的肌肤,“卡尔,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圣女哭得花枝乱颤,我见犹怜,与阿不都一样深邃的蓝色眸子蓄满泪水。 “阿依,别怕,他们都死了,以后喀哒寨就是我们的天下,我们就是这里最尊贵的人,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分开我们。” “可是、可是我已经脏了,他、他……”阿依古丽颤抖着手指着地上跪倒的二长老,面上尽是泪水和悲愤。 “不,你还是最美好的你,阿依,在我心里,你还是圣洁如初,相信我好吗?” “你真的、不会嫌弃我吗?” “怎么会呢?小笨蛋。”阿不都说着,用食指刮在阿依挺翘的鼻子上,宠溺地笑着。 “那两个人又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救我?” “是我请来的帮手,你放心,他们不敢再伤害你了。”阿不都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阴测测的,阿依古丽不由得瑟缩起身子。“我伤害谁也不会伤害你,别怕我,我会伤心的。” 好不容易出了寨子,寨子里满地的鲜血,几乎无处落脚。 “喀哒寨怎么了?今天不是还……”伊乔不解问道,“还有,你干嘛带我去那种地方啊……”说着脸上还有潮红,嘴巴翘得老高。 “小丫头嘴巴都翘上天了。”燕许笑着回答,“忘了今天傍晚是谁闹着跟我去的?” “那你又没跟我说是去看、看……”伊乔红着脸,有些说不下去。 “我怎会提前知道他们竟然在里头行---”燕许还未说完,伊乔伸手就将他的唇捂住,生怕听到什么惊世骇俗之语。 “我不管,就是你的错---呀、你为何舔我的手?湿哒哒的。”伊乔将手收回来,扯了一块帕子,想要擦拭干净。还没有来得及动作,便被燕许紧紧抱住。 “别动、别动。”燕许边说边喘着粗气。 “怎、怎么了?”伊乔脸更红了些,话里满是紧张感,心中粉红泡泡冒得飞快,燕许主动抱她还是头一回。 “我们被算计了。”燕许语速很快,但是说了一句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气息有些不稳。“让我抱一会,你别动。”竟然能在他不察觉之间让他中毒,想来定是那人无疑,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暗算他,回头叫他尝些苦头才行。也难怪他察觉不到,这毒太厉害,发作也是间歇性的,令人防不胜防。 “你弄疼我了……”伊乔被紧紧抱着,胸口有些闷,于是双手推着燕许的胸膛想要松开些,虽然是情人怀里温柔乡,但是实在难受得紧,委实不愿多待。古人说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伊乔自觉境界不高,没有领悟到其中内涵,做不到如此风流,闷在怀里已经够难受。 柔软的双手抵在胸前,两人胸腹相抵,燕许只觉得气血上涌,整个人呼吸更重,箍着伊乔的有力臂膀不自觉又收紧一分,这回可算是惹恼了伊乔,她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狠狠甩开燕许,反弹的力量震得自己向后倒退两步。 “你弄疼我了!” 燕许也不恼,自己站好,也没再去动伊乔,缓下气息后发问,“我问你,当初、你为什么来找我?” 伊乔有些心虚,低下头去,不敢直视燕许漂亮的桃花眼,“就是、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为了解毒啊。” “真的?”燕许眯起双眼,桃花眼微闭时,双眼下弯,像是在笑着,但是那锐利的目光似乎又不是那么一回事。“没有别的目的?” “我、我……”伊乔心里没底,今夜燕许的反应有些异常,会不会是他已经看出了什么,想要试探一番?万一他看出来了,做不成恋人也就算了,怕是青梅竹马之谊也留不得了,自己留在他身边的卑微念想也只能断送。 “说话。”燕许还是不依不饶,想要探求真相,想知道她心里有没有存他半分,半个多月来的朝夕相处,让他有些恍惚,仿佛两人如同寻常夫妻一样,美好得如同梦境一般,舍不得醒来,只是,此番这般打破砂锅问到底,怕是要生生将自己的美梦打破。 “你好烦啊!我要回去睡觉了。”伊乔鸵鸟埋头装到底,打算一走了之,省得说错什么话。 “你知道今日我为何如此反常吗?”燕许没有强制拦住她,只是轻飘飘地说了这么一句。 “怎、怎么了?”伊乔地心都悬到了嗓子眼,生怕下一刻就是恩断义绝的场面,寻常人不会,燕许这厮绝对做得出来,感情问题丝毫不会拖泥带水,以至于燕京的贵女没几个敢倾心于他,实在是过于冷情。 第十七章承认 “我中毒了,就在刚刚,”燕许很平静地说,“有人在香炉里下毒。” 伊乔闻言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关于爱恋之事便好,往下还能够将就着隐瞒下去,但是燕许中毒一事又将她的心高高悬起,不想相信燕许中毒的事实,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问道,“那我怎会没事?你会不会弄错了?分明我们一直在一起的。” “这药是针对男子的,且你的身子偏寒,不易受这种毒的影响。” “那我们赶紧回去啊,找燕池,叫他给你寻药。”伊乔说着便伸手去牵住燕许,焦急的语气,仿佛要哭出声。 “急什么,左右不过一条命。”燕许还是那种无所谓的态度。 “怎能不急?”这种奇奇怪怪的氛围终于惹恼伊乔,顾不得他中毒的身子,将他的手狠狠甩开,“你疯魔了不成?什么叫做左右不过一条命?你死了,留下的人怎么办?燕伯伯会很伤心,我也会很难过啊。” “你好好的做什么替我难过,与你何干?” 燕许轻飘飘的话语却是将伊乔惊得楞住了,只不过一瞬间,火气又上来,“燕许你这个王八蛋!去死吧,要不是、要不是……谁要管你的死活!”一句喜欢你差点脱口而出,伊乔生生停住话头,堪堪将那句话从喉头咽下去。自知自控力太差,伊乔很是想要甩手走人,奈何燕许的毒似乎并不荣乐观,她怎能、又怎会忍心丢下他,便是对陌生人她也不会见死不救。 燕许靠在柱头边上,不动声色地稳住自己的气息,一便向伊乔问道,“要不是什么?” “要你管,你到底走不走?此时你非要耍什么脾气,天时地利人和全不占,不知何时又会冒出什么人呢。” “那你可知道我中了什么毒吗?”燕许突然一改之前散漫的样子,俊美的脸上满是严肃的表情。 伊乔被他的认真感染,硬是将自己脸上怒其不争的表情压了下去,显得有些紧张,“什、什么毒?”伊乔生怕自己会听到什么世间难解的毒药名字,多年前她已经承受过一次,不想让自己的朋友,最爱的男人也陷入这种无尽的绝望之中,思及此,双眼微红。 “真想知道?” “你倒是快说啊!”伊乔急得眼角泛了泪花,晶莹的泪液莹润在灵动的大眼睛里,惹人怜。 “怎的你就急上了,中毒的是我又不是你。”燕许抬手附在伊乔的眼睛上,拭去溢出眼眶的温热泪水,话里是责备的心疼。“女人就是水多。” “就因为是你才着急的啊。”伊乔深吸一口气,缓解心口那一股喷薄欲出的泪意。 “我,中了媚药。”燕许叹了口气,说这话时语气停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耳尖也红了点儿,“这个药应该是刚才那几个人用的,配合他们练习功法之用,且药效发作时间不连贯,时断时续,来的突然,所以刚才……” “那、那、那怎么办?可有什么法子?”伊乔咽下一大口口水,似乎有些惊讶,又想起自己中一日春时的场景,一句话说到后头,声音渐小,几不可闻。 “媚药之解不就是寻个人行房吗?有何难?” 伊乔脱口而出,“那你还不跟我走?” “为何跟你走?难道你替我解毒?”燕许闻言冷笑,放开伊乔。 “我……”她突然顿住,陷入两难之地,不知该回什么话,主动做解药算是轻贱了自己,显得不端庄得体,怕是会让燕许觉得自己低贱淫荡,若说不解,又没法子将他带走。 “你回去吧,我稍后回去。”燕许移开视线,没再看伊乔一眼。 “难道你要去找别的女人?”伊乔弯弯的新月眉蹙起,眉间紧皱。 “不然等死?”说着转身就离开。 伊乔发狠似的扯住燕许垂挂一边的手,“不行!不能去!不许别的女人碰你,你碰了谁我便杀了谁。” “凭什么?”燕许面上还是不为所动的样子,掰开伊乔的手复又向前路走去。 伊乔又将那只手紧紧撰着,低头负气说道,“要你管。”不是没有想过燕许会娶一个除了自己之外的女人,或美丑,或肥瘦,不是没有开解安慰过自己,总也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这事儿即将发生,来得有些突然,一时间怕是很难接受,心里一口浊气,化不开,涌上鼻腔,话语中带着闷闷的哑意。 燕许叹了口气,“承认一句喜欢我如此困难吗?” “你,你胡说什么?”伊乔猛地抬头,撞见燕许灿若星辰的眸子里满是哀伤的神色,她不敢去揣度其中的含义,又将小脑袋埋向地面。 面对伊乔的无理取闹,燕许置之不理,挣扎甩开她牵住他的手,丝毫没有怜惜,大跨步就走。“好,既然你不承认也不走,那我走。” “不许走,燕许,站住!”伊乔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自己何时露了破绽?脑子还是有些发懵,只能上前去将人紧紧抱住,除了恶声恶气的命令,不知道该作何挽留。 伊乔现在还不理解不明白,为什么她轻易就露馅了,后来两人情到深处,看向彼此,两人的眼里都只有对方时,她才知道,喜欢一个人,看向他的眼神都是发光的,爱情就是会让人明朗起来啊。 燕许暗笑,“不是不喜欢我吗?留着我作甚?” “你……好,我承认,所以呢?可以跟我走了吗?”伊乔没话可说,干脆破罐子破摔,不再瞻前顾后,直言承认,假装不甚在意的样子,至少先稳住燕许,不让他随意找个女人解毒,之后再找个法子糊弄过去也好。 燕许反倒是楞住了,不知所措,按道理,伊乔是不可能这么顺当承认的,依着她那个小心翼翼又阴晴不定的性子,指不定要别扭到什么时候呢。 连日来两人的相处中,他渐渐发现伊乔对自己的过分依赖,那种亲昵的姿态让自己有些飘飘然,却又惶惶不可终日。捉摸不定是个什么意思,还是燕池那个大嘴巴子一语惊醒梦中人。 当时燕池正与人交谈,碰巧被他撞见,“燕河,你说世子爷的漫漫追妻之路是不是要结束了?郡主千里追夫不离不弃,堪为才子佳人的经典范例啊。” 燕河随之答道,“谁说不是呢,主子近日如沐春风,天天有郡主作伴,我等只能默默在暗处瞧着他们‘如胶似漆’,好不羡慕。” “好歹主子脾性好了许多,我们也受益良多,可知足吧。”燕许倒是没怎羡慕的样子。 “说的也是,至少不用整日受到主子的威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