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春江花月夜(NPH)》 1,酒楼偶遇 正月初十,屋外满天雪花纷飞了一整夜,随着,清晨天际边缘渐渐吞吐出一片白茫茫,黑夜逝去,白昼来临。 一身青衫素衣,她提着火烛光微烁的灯笼步行迤逦在朱红的亭台楼阁,这一处是唯一可以看到冷宫外面宫殿的地方。 她叫娓婵,二十一世纪的一名文员。几个月前她看了一本小说,一部讲述富家纨绔子弟与帝王后宫的那些情事——《春江花月夜》 此话说来就长了,这本书原先是色女室友白采的。结果她不知道那根脑子抽筋居然偷偷翻了看。也许是恰恰的缘分,又或是老天给他的惩罚,她狗血的穿越进书里成为皇帝的冷宫炮灰弃妃,同名娓婵。 ‘娓婵’是十岁入的宫,被封为贵人。阿爹是朝廷的尚书侍郎,因为几年前贪污被殊九族,而她年龄当时尚小,皇帝并没有追究,因此打入了冷宫。 远处巍峨的皇宫在雪夜中万物皆掩,琉璃瓦片白雪皑皑的一片,给奢华的宫殿仿佛披上了一层白纱。 美景当前,一边欣赏也不忘眼角的余光往下瞄,见另外一个衣着玄色太监服的人朝这厢跑来,娓婵不禁欣喜的轻声唤着,“郑源,你怎么去这么久?” “娘娘,快些下来,奴才帮你打好掩护已经买通了侍卫。”郑源说着在下方把躺在地上的梯子搬正,见房瓦上的少女顺着梯子下了来,又忙说道,“娘娘,咱们私藏的银子不多了,还是节俭点用吧。” 这处楼阁连接着围墙,所以她每次都能出去。娓婵敲了敲郑源的额头,“你个奴才,人生苦短,行乐须及时。” 郑源是个太监,脸庞白皙清秀,有点女儿态的美腻,冷宫路漫漫,多亏了他的伺候。 “是是是,冷宫确实让人生挺苦短的,行乐嘛,自然是出宫啦。”郑源摸着额头皮笑肉不笑。 这娓婵贵人他从小看到大,一直是个埋在药罐的病秧子。前些天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整个冷宫都以为她要死了,没想到在准备埋了的时候又醒来了。 这一醒,便是脱胎换骨般的性子,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近些个日子倒是日日催着出宫。 “发什么楞呢,赶紧在下一次侍卫轮守时出宫呀。”娓婵见郑源还在游神,也不作多大的猜测,她心里清楚自己的性子确实跟原主有些差距,避免不了别人的疑惑。 出了宫门,两人如常在城都的集市上游逛。街上铺满白雪的青石板路上熙熙攘攘的淳朴人群,完全跟冷宫那帮弃妃每夜嚎哭鬼叫的凄凉恰恰相反。 娓婵摇着手里的刚买的铃铛,细细的柳眉一蹙。 郑源察觉到不对劲,细声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她望向不远处的宫门,思绪万千缕缕在浮动。这一本书不止一个女主,论作者笔下给身份来看,她与她们相比简直天差地别。她只是一个书中的炮灰,作者一笔代过的炮灰。 而穿越过来就要认命被锁在冷宫里嘛?想到这里,她又转头朝郑源认真道,“我们逃走吧,不回宫了。” 郑源吓的腿一软,只差没被姑奶奶的一句话骇的七窍冒烟,“娘娘你又说胡话,这要是被圣上知道了,咱们两个被抓回都是要掉脑袋的。” 娓婵也是无奈,顾着往前走,“平日见你在我面前顶嘴都不怕死,今日怎么提到出宫逃走就两腿发抖?” 郑源忙跟上娓婵,“娘娘此言差异,奴才是担心人命不保啊……娘娘小心啊……” 就在此刻,楼上一壶酒瓶从天而降,眼见就要砸在娇小身躯的人儿身上,一个玄色身影便揽住娓婵的腰身,一个极速的旋转,但风景又仿佛在放慢着,玄青两色的衣裙连着起舞蹁跹,满天的雪花细小的被风吹着,俊男美女好生美景。 娓婵盯着额上方的男子,近在咫尺,可见他生的俊俏,眉毛如刀裁般的轻轻剑起,那对睫毛翘起的弧度呈现了眼眶里的眸瞳,竟是如漆黑的夜有一颗最耀眼的星辰在缓缓的闪烁,散发着微弱的光,却也让人觉得美得无可形容,挺鼻,嘴唇微薄。 他神色透着注视娓婵的惊艳,娓婵知道她这副皮囊也算是倾城容颜,可面前男子更是美的窒息。 待听到酒壶落地破碎声过后良久,美少年唤了一声‘姑娘’她才醒神。 “你们干什么?哪里来的女人,居然想勾引我家兄长。” 一个骄里娇气的声音响起,娓婵顺着声音来源望去,是个衣着鹅黄色衣衫,披着红色斗篷的女子。 她大步走来推开了娓婵,目光醋意生起,牵着玄衣男子的手撒娇道,“兄长,你为什么要帮她躲过我扔下来的酒壶。” 玄衣男子淡淡的瞥了娓婵一眼,又把目光投在她身上,宠溺的为她拂去斗篷上的雪花,嘴上却责备道,“嫣婳,休得胡闹。你拿酒壶砸兄长可以,但她只是一介弱女子,这酒壶砸在身上会要了她的命。” 嫣婳…… 怎么会这般熟悉,娓婵大脑里思索着人物,恍然惊醒。今年正月初十,也是女主卫嫣婳在香满楼见自己家兄卫晏冕的时候。因生性贪玩,拿着酒壶砸兄长。这对兄妹可是乱伦的主角之一,她怎么一不留神就遇到了? 恍惚之际,郑源忙跑来看看有没受伤,嘴里念叨着,“娓妹妹没事吧,别伤着了。小小的姑娘留下什么伤就不好了。” 卫晏冕宠溺看着卫嫣婳的余光下,淡淡道,“她没事的,我方才不是让酒壶远离她了么?” 郑源却气的一脸怒意,瞪着卫嫣婳,“小姑娘,我们家妹妹惹你了?你就这么把酒壶往她身上扔?” 卫嫣婳却不屑道,“那是她活该……” 活该自己跑来了兄长前,这酒壶自然也是落在她身上。 卫晏冕听此话,把目光放在娓婵身上,深表歉意的道,“姑娘,家妹不是有意针对你的,这酒壶是往我身上来砸的……谁知姑娘突然跑来我前面呢……” “那也不能把酒壶往路上扔呀,街上这么多人……”郑源气道。 “算了吧,郑源。”娓婵在一旁终于起唇,“既然这位兄长的家妹不是故意的,我也因为公子救下毫发无损,此事也就不追究了。”她说着,大方含笑。 卫晏冕见娓婵如此,也不多言语,只是注视打量着她。卫嫣婳见两人眉来眼去,焦急的捏了捏卫晏冕的手,拉着他就往前面走,“兄长,咱们去楼上喝点小酒吧。” 兄妹二人上了酒楼,街上那些投来看热闹目光的人也就散了。 娓婵目光随着两人上楼走着,这就是卫郡王和卫郡主,可惜了那卫晏冕冷傲的性子要去喜欢这么个泼辣的妹妹。也不知道作者是不是脑袋进水了,这cp搭配的明显不对。 “娘娘,回去吧,时候不早了。”郑源扯了扯娓婵的衣袖,她方才收回目光。 2,‘勾引男人,炮灰上位,得到真爱’ 冷宫,一如既往的凄冷。 白天在街上玩过了头,一时间忘记了时辰,娓婵回来的匆匆忙忙。经过宫门的秘密小后院来了几个顽童打雪仗,一个雪球就这么扔过来娓婵摔了个底朝天,四肢都要摔的散架。 回到冷宫她就毫无形象的瘫在了木塌上,郑源也就在旁边偷着笑,“娘娘这往日端庄淑雅的姿态去哪里了?” “去他娘的端庄淑雅,今日怎么这么倒霉,先是酒楼上砸来一个酒壶,再是雪球扔来摔了个底朝天。”娓婵一想到自己的倒霉事就欲哭无泪,感情她穿越过来就是为了衬托主角的,也怪不得是个冷宫弃妃。 想起娓婵今日气的只想追着几个顽童棒打的神色,郑源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音,“娘娘今日那神色真是太逗了。” 这郑源居然还笑的出来。 “得了吧,你也不帮我挡着,居然还笑。”娓婵气鼓鼓的把绣花鞋一脱,四仰八叉的倒在木雕床上滚了几圈。 “娘娘歇息一会吧,奴才先退下了。”郑源知道自己这次没保护好主子,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娓婵并未生气,只是把头蒙进棉被里淡淡的喔了一声。 郑源却微微一怔,什么时候他一个卑微奴才也可以这么跟主子说话,不仅如此娓婵并不在意他不拘小节,反而觉得理所当然。她的性子转变的让他有些茫然,以前的娓婵并非如此,又或许是人大难不死后必定会焕然新生?他也许是想多了,便摇了摇头无奈退下。 是夜,风啸的夜晚。 卫晏冕伫立在琉璃瓦上方,待看到屋下的郑源远去才轻轻一跃,从窗棂口进来。 打量了这四周一眼,他的目光在娓婵身上停留,不禁抿唇一笑,原来是冷宫弃妃。 他方才送妹妹回府邸,皇宫便传来圣上待见,卫郡王府在皇宫较为东南角的地方,路径她在一处皇宫封锁的门口,几个孩童不小心扔了个雪球,便见她狼狈一摔。那番模样和倒在床上毫无雅姿的睡态成了天作之合,也跟响午见她冰清的样子成了鲜明的对比。 “既然是皇帝的弃妃……”从衣袖里拿出红绳拴着的小铃铛,他轻轻搁在她的枕头边,女人转过了头,精致熟睡的容颜洋溢着淡淡的惬意,他突然来了饶有兴趣的别样一笑,“那倒是有好戏看了。” 谁人不知几年前贪污的陆侍郎女儿并非亲生,她的生母应该是当年聂侯爷的侧室,而聂侯爷的儿子已经继位,照这么看来即将有好戏上演。 迷迷糊糊的睡着,娓婵朦胧间感觉到窗户似是被打开过,冷的一阵哆嗦。 卫晏冕“……”真是个蠢女人。罢了,摇了摇头。携起掉在地上的棉被,他替她盖了好。 择日,雪在五更时停了下来,清晨的暖阳升起。 枕边躺着的铃铛不知何时回到自己身边,奇怪的是昨日明明记得弄不见了的,娓婵很好奇。 郑源数着桌子上的碎银子,愁眉不展。在这冷宫生存想要过的舒坦,再高贵的身份进来都是微不足道,只有手里攥着些银子才有机会安稳的度过日复一日。 看着仅剩的碎银子,娓婵也蹙起了眉头,这银子是进冷宫前偷偷藏着的,一晃就这么多年,最后所剩无几。 “娘娘,咱们以后不能再出去了,老爷留下的银子已经不够我们再花销了。”郑源说着,收起了银两藏在衣柜后方的洞口里。 娓婵打开了窗棂,外面的歌声凄凉入耳,这是东院的徐贵人的声音。那是个疯了的女人,在一年前害死了宫里的某位皇帝盛宠的娘娘,最后被打入冷宫。 楼下的女人疯疯癫癫的站在冷宫大门前,每日都要拍打着朱红的门哼着歌,喃喃自语的说着听不懂的话。想想以前看的清宫剧,指不定又是被谁污蔑才会这般模样。 看着楼下癫痫的女人,她不想在这冷宫耗费韶华流年,哪怕只是书中的女炮灰。她一定要想个办法逃出去……等春季来临,天气暖和后…… 合上了窗户,冷宫没有香炉生火,屋内的气温还是有些凉。躺进了被窝,她就看着那些蓝色缃帙套着的书,勉强打发时间。 郑源也就叹息一声后退下,不做打扰。 傍晚,她做了一场梦。梦里有只白色的蛟龙在围着她飞旋,“从你打开那本书的时候,你的命数已变,这个世界生存的办法你要自己领悟,并不是一味的逃避能解决办法。再过些时间有位宾妃会照着剧情在冷宫出事,你要想办法出冷宫,你且记住一定要保护自己,肉体受到摧残你也会灰飞烟灭。”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想逃走?” 她这句话换来蛟龙一阵笑声,“你要若想回家只有完成穿越者该有的任务。炮灰上位,勾引男主,得到他们的爱,此小说完结你就可以回去了。” 在梦中惊醒,娓婵回忆着梦境,难道她穿越进这里真的是冥冥中注定,并不是当初她想的这么简单,自己怎么可以在这里无所事事不做行动,甚至没有任何目的就指望逃出冷宫找回家的办法。 已是夜深喉咙有些干涸,她提着水壶打算去打些水。膳房在东院楼阁边,是徐如珑的东院。 提着灯笼和水壶上了东院对面的楼阁,她刚打了壶水,又灌了几杯入肚。 此刻,东院楼阁的烛火还在闪烁,屋内灯火通明。也许是那徐如珑还没入睡,想想也是可怜的人,娓婵便提着灯笼靠近东院楼门。 “灼哥哥,你什么时候带如珑出宫呢?” 另外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如珑既然想出宫,灼哥哥自然会帮你。” 出宫…… 等等,怎么可能会有男人的声音,娓婵隐约觉得不对劲,在纸糊的窗口戳了一个洞。 屋子里男人只穿着一身妖冶深紫的长衫,结实的胸膛半开着,上方是棱角分明的下颚,再是不厚不薄的嘴唇,呈现惬意轻佻的弧度,高挺的鼻梁,那双惊心动魄的眸子渗透着邪意。 娓婵的注意力却不禁的放在男人的腿间,那物在暗色的衣服下撑起一个小小的帐篷,可见那中间的部位壮观的可怕。 躺在他怀里的徐如珑衣不遮体,面色潮红像是刚行完房事。 3,狼口为棋 “灼哥哥,如珑想嫁给你。”徐如珑抚摸着男人的俊脸,含情脉脉。 原来,这徐贵人只是装疯卖傻,枉费往日她对她倒是照顾,娓婵暗自吐槽了一下。 男人只是捻起自己的青丝,细眯着双眼,不做理会。徐如珑见状,眼角微红,便哭了出来,“夫逸灼,你答应过我如若杀了静妃便会娶我的。” 夫逸灼…… 这不是小说男主之一么?本是堂堂一国之君的皇叔,虽然与当今圣上夫晋辞年纪相仿,但因为苏秋韵入宫门做宾妃以来,两人有了些情爱的隔阂,一直不能圆满。因此对大夫王朝的江山社稷虎视眈眈,皇叔与侄子之间的权谋故事也就这么因为苏秋韵展开。 “我是说娶你。”夫逸灼挑起了徐如珑的下巴,挑眉道,“只是因为静妃这桩事落下的马脚,我那侄儿已经对本王起了疑心。” 徐如珑闻言,忙爬下来床,一脸惶恐,“夫逸灼,你不能杀我对你是真心真意,卖了命的付出的……”她的声音在后面已经变的鬼哭狼嚎。 果不其然,夫逸灼一掌打在她的背上,整个人飞了出来,撞破了木门。她的头就那么躺在门槛上,瞪大眼睛撇头望着娓婵,口里溢出暗红色的鲜血,死不瞑目。 人……死了…… 娓婵一阵慌乱,转身扔下灯笼就跑,“救……唔” 那三个想要拼尽全力喊的‘救命啊’未曾出口,一只大手已经紧紧的捂住嘴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你是谁?”不用看他的脸都能感觉到声音有着无形的压迫力,如押韵敲着铜钟还有微颤醇厚的余音,威严而又戾气。 娓婵瞪大了眼睛,示意他放开手。 夫逸灼狭长的眼睛如丝般眯了起来,“你若是敢逃走,下场便跟那贱人一样。” 他的手抽离后,娓婵深吸一口气,脑袋里把混乱的恐惧压下。照着情形看来,那蛟龙说的是真的,剧情确实按照他说的发展并且跟她牵扯起了关系。 ‘勾引男主,炮灰上位,得到真爱’这些话在脑海里回旋,娓婵一个机灵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只是冷宫的一位弃妃,你别误会,不是谁派来的刺客也不是有意听你们说话的,公子手下留情。” 夫逸灼看着娓婵强压住恐慌的眼神,嘴里吞吐出几声诡异妖冶的笑声,听不出来是要杀人还是作甚? “那你知道本王的秘密,你说本王要不要杀你呢?”他渐渐的靠近娓婵,见女人往后缩着身子,又再次步步逼近她贴着楼阁的栅栏道,“你给个本王不杀你的理由。” 完了...... 娓婵脑门一阵空白,眸光一转,大腿上一阵使了劲的掐着嫩肉,看起来她像似攥着衣角吓哭了,嘟着红唇欲言又止,眼泪也就啪塔啪塔的掉了下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夫逸灼一愣。 她那样子倒像是个委屈的小媳妇,冬季之间天气较凉的缘故,冷宫的青色的衣服显得很单薄,脸蛋冻的红扑扑的。乍一看,小嘴一颤一颤,却吐不出来多少解释,眼泪也随着那双清澈的眸子如水中涟漪般荡漾,顺着眼角落在地上。 从这个女人的相貌和身姿来讲,有种蛇蝎美人的貌相,她的眼角不是杏眼微微狭长,眉毛不是那种弯弯的柳眉,却也细长清秀,在蹙起的时候显得说不尽的风韵。 见他不语,娓婵鼻尖一红,倒是有几分难得娇憨可爱。 夫逸灼盯着娓婵看了半天,只差没看出一个大窟窿,“真是没骨气。” 娓婵把眼角的泪一抹,“有骨气我就成了你的手下冤魂了。”她还真的没见过杀人这么血腥的场景,还是惨死在自己面前。那两双瞪得如空洞的眸子看着自己,身子都要冷几分。 “大侠你饶了我吧,你的恩情小女子定当涌泉相报。”娓婵又使劲挤出几滴泪珠,“你看我现在泪水都快滴成泉水了。” 有点意思呢。 夫逸灼转身进了东院内屋,用命令的口吻唤,“进来吧,外面容易被发现,你想本王被按上一个掠杀的罪名么?” 娓婵犹豫了片刻也跟着进了屋子,便见他拍了拍手掌,屋外的几个黑衣人落地,丝毫没有半点声音,悄声无息的没两下子就把屋里的污秽处理的一干二净。 血迹清理完后,其中一个黑衣人跪了下,“王爷,这具死尸如何处置?” “放井里,就当此人跳井自尽。” 娓婵心一凉,一条人命居然就这么没了?不愧是夫晋辞的皇叔,书中有记下徐如珑跳井自杀这一事,却没想到是死在夫逸灼手里。在他眼里的棋子仿佛只是微不足道的蝼蚁,轻而易举就可以捏死,这宫里的富家皇室子弟倒是个个心狠手辣。 徐如珑的身子被难堪的拖着出去,黑衣人顺带把门捎上,娓婵才转头望向前面的男子,他居然还笑得出来,小说里的男主不愧个个性格鲜明...... 他凤眸弯弯,邪魅一笑搂住娓婵的纤腰,“小美人,如若伺候好本王,姑且就饶你一命。” 娓婵因为他呵着的热气有些恍惚,这是上了贼船了。想到蛟龙说的话,咬了咬牙,她含笑媚眼秋波,“那王爷想要奴家怎么伺候?” 见她投怀送抱,夫逸灼抱起了她朝床上扔去,以男上女下的姿势,他湿热的嘴唇急切的啄着她的下颚,“小美人,等会有你受的了,本王好好疼你。” 他的唇印从下颚一直烙到锁骨,第一次跟男人靠这么近的娓婵呼吸有些急促,能感觉到男人的气息很沉重,他身上有着淡淡的清香,一种龙檀香料的味道,闻着让人心迷意乱。 难道她就要失身给他,可是看着他俊美的无可挑剔的脸庞在白皙颈子处亲吻着,娓婵在想为了回到原来的世界难道不能牺牲一下美色么?再者,夫逸灼也算是个极品的男人,被吞没干净也没什么问题吧,她也不吃亏。 本身还有一丝守身的意识渐渐褪去,她紧绷的身体也开始放轻松,享受着他的亲吻。 那张湿润的唇在肌肤上触碰着,一阵酥酥痒痒的感觉,她竟然觉得想要更多。空虚感聚集在两腿间,或许这是穿越进肉文的原因吧,这么快就动情。 “嗯...”不经意间,一声低低压抑的呻吟声从自己嘴里发出,身上的男人身子一怔,即便又急切的埋头吻着,甚至大手已经开始隔着衣物玩弄揉捏着她的乳房。 夫逸灼在她锁骨间享受着,她的肌肤如触摸丝绸般的滑感,尤其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沁香让人心旷神怡却也容易着迷,沉溺。并没有那些胭脂俗粉的味道,这一点他很是欢喜。大手包着揉捏的丰硕很柔软,一想到她等会会在自己身下吟哦,他那双眸子染上了情欲,下身逐渐硬挺起来,抵在她的大腿一阵酸爽。 解开了她的衣带,露出一条红色绣着戏水鸳鸯的小肚兜,他抬眸,桃花眼含着戏虐的神韵,“你叫什么名字?” “娓婵。” “喔?”两个字在她口里答出,让夫逸灼笑意更浓烈,有点意思呢,陆侍郎的女儿......看来今天是不能抱得美人归了。 他起身,随着身子的动作衣衫再次打开,可见胸膛的结实身子的健壮,更多的是‘妖冶’两字来形容才妥当。人家都说女人是磨人的小妖精,娓婵觉得面前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妖精。 他神色微讶异,强压住情欲的煽动“你可是陆侍郎的女儿?” “正是。” “真不凑巧,你家兄长今日在大殿上封侯爷了。”夫逸灼桃花眼微眯笑道,“聂枂渊若是知道你还在宫里,不出几日你就可以出冷宫,我那侄儿也会封你个妃子坐坐” 娓婵一怔,茫然问道,“我兄长?” 聂枂渊也是男主之一,从小便被封为世子,书中有提到过在正月十一这天封为侯爷。聂枂渊的生母跟陆侍郎曾经是旧识,有过一段恋情后并未嫁给当初还是穷书生的陆侍郎。因此心中有愧疚,产一女赠与陆侍郎,陆侍郎也以为一直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莫不是......她便是那个女儿? 夫逸灼见她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这女人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你难道不知?” 娓婵摇头,真不知。 “也罢。如今饶你一命,你可愿跟随我?”夫逸灼挑眉,收纳一个美人作为棋子,未尝不是件好事。 随他... 娓婵心里一阵忐忑不安,如若答应了,指不定她的家族也会卷入叔侄王位之争,可是当下,她也不能死。 经过一番心里的挣扎周折,她垂眸,“娓婵愿意。” 当下还是要顺着危险动物的狩猎方式来比较好,哪怕是入了虎口,她只有顺从才能有办法让这些男主爱上她,完成炮灰上位的计划。 “正好。”他弯腰俯视着她,在他耳珠便吞吐着气息,女人脸颊上的绯红更深了一层,他才暧昧的说道,“那本王就看看娓婵是如何顺从的。” 娓婵咬了咬嘴唇正要解衣宽带,他那双纤细的如青葱的手指微微挑起了她的下巴,看着这副娇滴滴的模样突然一笑,“小美人,时机还未成熟,我还不能动你。在这之前,你要先去伺候夫晋辞,我那个侄儿。” 伺候夫晋辞... “你放心没过些日子,那皇帝便派人来接你,你也算是枝头上的凤凰了。”夫逸灼说着望了望床边台上的烛火,已经快要烧没的灯芯预示着时辰,他理好了衣裳,“本王回去了,时辰不早了。” 4,兄长 这几日娓婵一直踌躇不安,小说中并没有说过原主会成为妃子,甚至还是夫晋辞的女人。这一切的剧情颠倒的太快,完全没有适应过来。 没过些时日,冷宫百年难开的大门终于被人推门而入,接了圣旨,她被封为婵贵妃。这一出突如其来倒是让郑源惊得下颚合不上嘴,愣是没反应过来。整个冷宫看她都仿佛见鬼了似的,谁也没能料想到踏进冷宫的人还有机会出去。 娓婵定居在婵鸣宫,偌大的宫殿大大小小的宫女整整齐齐的排跪着,郑源依次介绍了几位宫女。 扫了一眼这些个宫女,并没太多貌美的,她在最后面挑了一个稍微清秀点的宫女。 “你叫什么?” “奴婢罗裳。” “日后你就跟我吧。” 罗裳这姑娘机灵小巧,郑源虽然往日在冷宫话多,但毕竟也是宫里长大的该拘谨的或是该严肃的他都懂。 寒冬二月,国泰民安。 走在宫廷长长道路上,她要前往段皇后宫里头送些腊八粥,段皇后是相国的女儿,身份地位自是不可高攀,每到一定时间宫里头的妃子都要聚集在一起拜见这后宫之主。 罗裳替她撑着伞挡着雪花,“娘娘,你说你被封为贵人以来,皇上一直没有宣你侍寝.....是不是把你给忘了?” 这句话也是娓婵所担忧的,她有任务在身,已经没有时间在这婵鸣苑耗下去了,现在除了跟夫逸灼靠的比较近,其他男主毫无头绪,也不见进展。 “我也希望他能来,最起码我心里也能安稳些......” 因为只有靠近男主,才有机会争取回家... 不过她这句话在郑源和罗裳看来,是每个宫里头的女人都在日思月想的,无疑就是盼着夫晋辞过来赐福享恩,是哪个皇帝的女人自入宫门就不盼着夫君的疼爱。 三人漫步走着,远见一道紫色的身影迎面走来。 那是夫逸灼... “奴婢‘奴才’见过灼王爷。” 娓婵也行了礼,“见过灼王。”一身黛紫色的轻衫,她只披了一件跟衣服搭衬的紫色毛茸茸斗篷,微微一行礼,颔首又笑道,“灼王爷是从段皇后那厢出来的吧。” 夫逸灼见她这般难得行礼,别有意味一笑,“正是。段皇后那厢最近染少了风寒,聂侯爷也在,你且快些去看看吧。” 他收敛了往日的放荡,俊脸上满是成熟稳重,眼神似是能剥开娓婵层层衣服看个彻底的欣赏。 她自是知道话里的意思,起身后往前缓慢的渡着步子,“寒冬天冷,王爷多穿些衣服吧。” 在她与他擦肩的时候,夫逸灼轻轻捏了捏她的衣袖,动作很轻微不从侧面真看不出来。 他勾起妖冶的一丝笑意,声音很轻很细,“美人是不是想本王想的紧?”见娓婵愕然下,他又靠了靠近,低头闻着她秀发的香味,“待你伺候完夫晋辞,本王定会了全你的心意,好好让你舒服一番。” 娓婵嘴角一抽,简直就是披着羊皮的狼,‘舒服一番’这四个字亏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说的出口。勉强一笑,她启唇,“娓婵先去看看兄长和段皇后,有劳灼王告知。” 聂枂渊儿时便身体不好,所以从小被送去学医,医术也是在城都算是精湛高超,妙手回春。这个男主从小是个病秧子,阳春三月夫国皇后段青身体欠安,一直由他负责医治。那段青有个侄女叫段芸兰,在三月皇室祭奠先祖时带了过来,两人都是学医话题上聊得很来,于是在段青凑合鸳鸯下两人日久生情,结婚生子,日日夜夜雨水之欢。 皇后的鸾雀宫,段青躺在纱帐里,聂枂渊则隔着纱帐替她把脉。 娓婵进屋并未出声,而是轻轻把腊八粥放在圆桌上,太医把脉时尽量要保持安静,才能让医者安神静心。 她看不清聂枂渊的面貌,他身后还有一层薄薄的鹅黄色纱帐垂下,只能看个隐隐约约,身子很修长,坐的很端正笔直。让她不禁想起了作者描述的,‘朗目星辰,神色犹如圆润的墨玉般润华,泛着柔和的光,敛眉常态,眉宇间透露着惆怅忧伤,面庞带有病态之美腻如画。’ 想想那个画面感,见过了卫晏冕跟夫逸灼,娓婵也好奇作者塑造的男主们到底相貌有多出色? “娘娘只是身体虚弱,染了些风寒,无碍。多强身健体,补品入腹即可康复。” 轻描淡写的声音传来,他起身掀开了纱帘,碰巧看到娓婵,也不愕然,仿佛知道她早就进来了。 娓婵讶异,过真如书里所写,好生俊俏,“臣妾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兄长。” 他收着药箱的身子顿了顿,转头望向娓婵,“娓婵?”聂枂渊知道自己一直有个姊妹,细细的忖度一番儿时娘亲在世讲的,神色黯淡了几番。 “是娓婵妹妹来了么?”段青由宫女披上了斗篷起身,友好的笑道,“快些坐吧。” 娓婵坐下与段青嘘寒问暖了几句,与段青嘴上聊着宫中的琐碎杂事,聂枂渊则是在一旁喝茶,两耳不闻窗外事般也并不打算退下,毕竟初次见这个妹妹。 过了半个时辰,见段青乏了,娓婵也就告辞退下。 出了鸾雀宫,两兄妹在雪地上走着,一步一个脚印各有心思不作言语。娓婵在想着第一次如何给聂枂渊留下好的印象,毕竟她是男主之一,也是要攻略的的对象,虽然对兄妹乱伦之恋无力吐槽。 “兄长介意去婵鸣苑坐坐吗?” 她要赶在段芸兰进宫前拿下聂枂渊。 “无妨。” 回往婵鸣苑的路上途径骄阳殿,内院传来几声吵杂。 “你个贱婢,居然敢动本宫送给皇上的扇子。” 从朱门往里望去,骄阳殿内的前院站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一身上等的绸缎做衣裳,头上装饰着金钗银簪。这般跋扈除了小说中的女配还有谁,那泼辣劲儿卫嫣婳有的一拼,相比之下卫嫣婳有着任性的可爱。 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宫女头已经磕出了血,一个劲的求饶。 “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话刚说完,便又是一巴掌打在脸上,那宫女哭喊着,“这是清晨奴婢收衣物的时候不小心收走了,去婵鸣苑的时候弄脏了。” 看清楚了小宫女的脸,娓婵才想起是她前来收衣服。那时娓婵端着茶水杯在庭院看书,这小宫女收了一大筐衣服跌撞在她身上,手里的茶杯一洒,刚好洒在那跌出来的扇子上。 “郑源,这是哪位娘娘?” “回娘娘...好像是骄阳宫的武骄阳娘娘。”郑源思索了半天,想起清晨扇子这件事欲言又止。 罗裳见状便道,“娘娘,那骄阳娘娘是跟你同品的贵妃。” 武骄阳... 果真是女配。 还是一个特别狠毒棘手的女配,苏秋韵的孩子其中一个是被她害死的。 娓婵嘴角微挑,“走,进去看看。” 这妹妹怎么这么喜欢凑热闹?聂枂渊敛眉,连忙拉住她的手,“勿要去凑热闹,惹祸上身。” 宫廷里,王的女人背后不是明争暗抢,就是斗得你死我活...不理智者,终是没有好的结果。 “你想的我都懂。”娓婵轻轻捏了捏他的手,示意放心,“这事跟我有关,无论如何都要插手。” 扇子的事情跟她也有些联系,在这宫女没添油加醋兜出来一堆麻烦时她要先出动。 那宫女叫曲颜笑,作者笔下的一位女配之一,也是个不省人事的狠角色。在她身上大概就是小宫女攀上枝头变凤凰,靠着自己心狠手辣走上宾妃之位,但结局跟武骄阳好不到哪里去。 既然要女配上位,同为炮灰,她不介意与狼成群,扮演着一个炮灰翻身的角色。 这般如此其实很简单,因为在这本书里所有的女主与女配都不是什么好的料子,为了抢男人坐享雍华的身份,可以达到不惜一切代价。所以整本书因为女人变得淫乱而又色情,男人们也是野心勃勃,雄心壮志的拉帮结派争夺这天下。 说白了,就是一场混乱的王朝秘事。 “且慢。”娓婵在武骄阳又要扬起一个巴掌时喝道。 武骄阳一愣,当以为是谁呢?迅速打量了娓婵一眼,“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冷宫里走出来的婵贵妃么?” “妹妹只是经过骄阳殿来看看罢了。”娓婵一笑,骄阳殿的主子不是一般的好惹,背后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 “娘娘,清晨是这位贵妃弄脏这扇子的。” 曲颜笑的解释让武骄阳脸色扯起一丝戾气,“婵妹妹怎么解释呢?” 娓婵轻佻一笑,对二人一唱一合委婉的转戏不得不拍拍手掌,“武姐姐别急,当务之下要解决扇子的问题。这扇子沾了些茶水渍,清晨本宫喝的又是碧螺春,放的茶叶有些多,怕是去不掉了。” “那妹妹可有什么办法?”武骄阳绕过跪在地上的曲颜笑,走前又缓慢的看向聂枂渊,“侯爷将门之家,我相信不会为了一把扇子而抛掉脸面,不承认责任吧。” 聂枂渊病态一笑,“骄阳娘娘放心,自有解决的办法。”说着,他望向娓婵用兄长宠溺妹妹的口吻道,“妹妹说是吧?” “扇子我是挽救不回来,不过臣妾这里还有一把扇子,可以送与姐姐。” 郑源罗裳当下抹了一把汗,这婵鸣苑哪里来的扇子?娘娘这是闹哪出? “能比得上我的金丝绒扇么?这扇子用金丝刺的,姐姐去哪里找比我这更美的扇子?”武骄阳嗤笑一声,她就要看看这婵鸣苑有多大的能耐能找出这么好的扇子。 “你且放心,半个月来娓婵这里拿。” 见她如此有信心,武骄阳也就将信半疑的张口道,“也罢,皇上微服私巡,不出半月不会回来,我就不罚这贱婢。” 婵鸣苑的路上,郑源罗裳提出了疑惑。 “娘娘,你哪里有办法呢?咱们婵鸣苑根本没有比得上金丝绒做的扇子。” 娓婵却只是笑笑,“自有办法。” “既然有办法,肯定也有十足的信心,兄长相信你。”聂枂渊一笑,粲然的的让这冬季的暖阳替他透射出柔和的阳光。这个妹妹让人刮目相看的很,他心里不控制的生出浓烈的好感。 娓婵看的一愣,“兄长真好看。” 聂枂渊却微微握拳在唇下尴尬的咳了咳,嘴角满带着笑意,“娓婵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