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野[校园H 1V1]》 楔子 林朝白看见了桌上的日记本。日记本的款式很普通,不带密码锁的那种。直到今天她用过的页数还没有超过二字头。 每一页都是简短的几句话,有些标着日期,有些没有。 随手翻开的那一页,是高二那年。 十月十七号,天气晴。 …… ——“世界真小。” 很简短,林朝白甚至花了一些时间回忆,她想起来了,那天她和姜修差点抓了他们父母的奸。 她妈妈和他爸爸。 那天,当看见他们从林朝白母亲诊所出来的时候,林朝白和姜修都下意识的躲避着自己的身影。 那时候他们高二。 林朝白母亲叫做林锦文是个心理医生,在市里和人合资了一家心理咨询室。她二十三岁的时候生下了林朝白,在林朝白三个月的时候和丈夫离婚了。林锦文告诉林朝白没有婚姻背叛,只是她忍受不了婚姻。 离婚后,她继续攻读心理学。林朝白被她送到外婆家,外婆在林朝白小学时候摔了一跤身体不好后,林朝白跟小姑、舅舅后住过。直到她高中了,才被接回到林锦文身边。 她不是个好母亲,在林朝白就读的高中给她买了一个独居的小公寓,每个月头林朝白带着成绩单去诊所找她要生活费。成绩好表现好就多拿一些,所以林朝白参加了学生会。 林朝白无意去关心自己母亲的私生活,毕竟一个离婚多年的女人另寻新欢合情合理。 不合礼法的是男方已有家室,没有离婚。 姜修很意外林朝白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在学校,他们除去学生会活动基本没有任何交集,对她的印象仅仅停留在唐旭尧的口中,那个很漂亮很温柔的理二班女生。 奶茶店里,他鬼使神差的邀请了林朝白。 姜修省去了自我介绍,虽然不熟,但她应该知道自己。 对话开门见山:“我爸是不会离婚的。” 所以这样的私会是没有结果的,作为子女有义务劝解父母悬崖勒马。 说完,姜修面前的女生没有任何情绪外露。 她太过于平静,用吸管搅动着奶茶,望着窗外,路边早就没有了他们父母的身影,她喃喃道:“我妈也不会和你爸结婚的。” 末了,林朝白又补了一句:“她不会想和任何人结婚的……” 那姜修更无法理解了,这样的私会难道仅仅源于人性的欲望? “婚姻对于我母亲而言是像男人屈服,她不会肯低头的。”林朝白告诉姜修他大可放心,就算是私会,这段关系也不会持续多久。 的确就如她所说一样。 姜修母亲告诉姜修他父亲最近表现得是比之前好,每天下班很准时。 学生会例会上,姜修看见了林朝白,她在学生会表现很好,大概明年交接得时候,不出意外会是副主席。和那天在奶茶店见她不同,她脸上带着平易近人的笑容,很耐心的回答着新生的问题。 姜修听到有人找她换值周,她也同意了。有人让她帮忙活动的筹备,她也应下了。 有求必应,像个烂好人。 唐旭尧说她脾气太好,像是清晨的草地,带着露珠的草尖,是个美梦。 直到他看见这个美梦是怎么在巷子里一巴掌撂倒扯她头发的太妹,她朝地上的人啐了口唾沫,又补上一脚,那总是说谢谢的嘴巴骂出了脏话:“老子只为学业牺牲的头发你也敢扯?信不信我往你这张多看一秒都眼疼的丑脸上泼红油漆?” 姜修站在巷子口,见惯世面的他愣是第一时间找不出合适的表情。 林朝白收了手,捡起书包。径直路过他,没走几步她又折返回来:“跟我来。” 她请客了一杯奶茶。 奶茶杯身上贴着标签,上面写着奶茶的名字,甜度和温度。 “杀人灭口?”姜修虽然这么说还是用吸管戳破了上面的封口,半糖还是有点甜。 “那我应该直接在刚才的巷子里弄死你。”林朝白走在前面,最后在护城河旁的围栏处停了脚步。也不怕掉河里。手一撑,坐了上去,两只脚勾着围栏,胆大的很。 姜修笑了笑:“封口费?” 入秋的风有些大,她用小拇指将不听话的头发勾到耳后。 林朝白耸肩:“我无所谓你说不说出去。我原本就没有打算给自己立什么温柔邻家的人设。” 姜修努嘴,有些不信:“但大家好像都觉得你是那样的人。” “是吗?”林朝白知道大家对她的看法,但从小的寄宿生活让她下意识的就去迎合别人。本能反应已经刻在她的骨子里,成为她的本性。 她很会使唤人,将手里还有一半的奶茶给了姜修让他帮忙丢垃圾。 垃圾桶在不远处,他把两杯都扔了,回过头看见她两只手已经松开,张开,做着伸展。心跟着一紧,生怕她没有稳住摔下河,到时候他还要负责救援。 林朝白从围栏上下来,风带起裙摆,她不得不用手扯着下摆,“我听我妈说你爸爸给她介绍了一个病人,好像是你妹妹。学美术的是吗?可能我们之前误会他们了。对了,我妈说你妹妹不是很配合,但问题不大。” 她母亲原话其实是‘学艺术的孩子都有些与众不同’。 夜色在不知不觉中落下,姜修接到了母亲的电话,那通电话提醒着姜修要回家了。也提醒着林朝白没有人在意的孩子自由但孤勇。 他们回家不顺路,姜修走了几步听见身后有人喊他。 “我随便你说不说今天我在巷子打架的事情,说了我不怪你。不说的话谢谢你省了我不少的麻烦。”她逆着风,被风带起的发梢模糊了她的面容。 姜修盯着她看,四周的一切都虚化,霓虹灯在夜色里的失去了光芒,惊讶于以她为中心四周色彩褪去,那画面成了他脑袋里无声寡言的景象。 “不解释一下?”风很大,姜修不确定自己说出口的话,她听见没。 应该是听见了,因为她摇了摇头。 可能没有听见,因为她摇了摇头。 * ——你所见即是我,是好是坏,我都不反驳。 第一章 林朝白找到姜修的时候,他没在学生会的活动室内,而是在班级教室刷题。 距离放学的时间都过了一个多小时,除了姜修还有几个正在出板报的女生和打完球回教室的男生在。 林朝白快步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和正要出来的那群男生撞了个正着。她险些没有停住脚步撞过去,面对着她的男生吓了一跳,看清是林朝白后,笑了笑。 “对不起。”林朝白立刻收起自己那副难看的脸色,低着头道歉。 “没事没事。”男生和林朝白擦肩而过后,拍了拍旁边的同学:“理二班的林朝白啊。” “身上香的很。” “早知道步子迈大点往她撞上来了。” “这话你让唐旭尧听见,皮都给你扒下来。” 姜修在听见门口的动静,一抬头就看见窗外明明是来找自己但故意假装路过的女生。 林朝白对上姜修的目光,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晃了晃。 意思很明显,让他看手机。 调成静音的手机放在桌兜里,屏幕上堆积着好几条信息。 一个多小时前的是唐旭尧的。 【兄弟今天学生会例会你别忘了。】 半个小时前的还是唐旭尧的。 【哇靠,范玮维大战林朝白,精彩。】 再是十分钟前的,是林朝白的。 【过来,学生会活动室。】 就唐旭尧这么两条短信姜修就知道林朝白找他有什么事情了,无非是在例会上吃瘪了。越是知道林朝白着急找他,他便越是不紧不慢的收拾完书包朝着学生会活动室走去。 一开门便看见窗户前站着一抹清瘦的背影,她手里像是拿烟一样,两指夹着根Pocky,望着正在修葺的新行政大楼。听见开门声,她咬了口Pocky。 姜修将书包扔在桌上:“样子真难看。” 林朝白没理他,但他这么一说林朝白将没吃完的Pocky,重新塞回了包装盒里。 姜修咋舌:“注意素质。” 说完,林朝白将窗户关上,拉上窗帘走到姜修跟前,对视不过三秒后,林朝白从脖颈处解着制服扣子,随着扣子一个一个的解开,露出白皙的胸口,灰色的内衣似乎有些不和尺码,白嫩的乳肉有些包裹不住。 她抓起姜修的手往自己胸上按,姜修握着她的乳肉没有任何动作。直到她伸手解着他裤子,姜修明知故问,问了一遍:“怎么了?” 林朝白没有说话,皮带还没有完全解开,自己两只手瞬间被姜修抓住,反扣在她身后。 他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我他妈的。”林朝白终于开口了,一开口就是脏话,好在姜修已经习惯了,她接着口吐芬芳:“傻逼范玮维。” 姜修没有松开她的手,嗯哼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就迎新晚会,学生会要出一个合唱节目,大家要统一服装,他居然给选了一个青草绿搭鸡蛋黄的配色。我就说这毕竟不是广场舞比赛,他还反驳我说绿色代表青春活力,而且老师还同意,凭什么?就因为他姑妈是副校长那个老女人?” 姜修仍旧不松手:“就这件事?” 虽然是疑问句但他知道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我之前提议红色了,范玮维说我俗不可耐。妈的,那还是祖国母亲的颜色呢。结果最后部长留下来投票,你那个相好苏妤居然投给了范玮维,怎么?她不用参加合唱就这样蒙蔽自己的审美良心吗?”林朝白又挣扎了一遍,无果后,更怒了:“你要么现在和我做让我泻火,要么你替我去把范玮维的脑袋拧下来。” 半个小时前,当范玮维宣布了选定鲜艳的青草绿色之后,林朝白装了十多年小家碧玉的温柔差点在那一刻没维持住。她紧紧的抓着裙摆,努力在脑海里下达暗示指令,一定不要把屁股下的凳子摔倒范玮维脸上。 林朝白扯出一抹算得上‘和颜悦色’的笑脸:“牵扯到要动用资金的事情,还是要部长和主席投票。对吧,副主席。” 副主席三个字一出,会议室里所有人都配合的倒吸了一口气。唐旭尧这时候没忍住的笑声格外的显耳。 全校没有人不知道范玮维的禁忌,除了在主席姜修面前,没有人可以喊他副主席。 然而投票结果是四个大部门加上范玮维,一共五票。 三比二。 林朝白的红色提议落选了。 结果意料之外又不意外,苏妤和林朝白从来都是死对头,另一个是苏妤的闺蜜。 苏妤看着已经胜券在握的结果,得意的显摆起来:“姜修那一票我去说。” 唐旭尧朝着林朝白耸了耸肩,他投的是林朝白,仁至义尽了。 在会议压制住的怒气,现在翻了倍。 一想起那不是冷白皮就衬托不起来的可怕颜色,再想想自己要穿着那件衣服,而她一辈子都很有可能没有那么丑过。 姜修看着她说起那绿色就抓狂的模样,嘴角扬起弧度:“就要范玮维的狗头?要不要我帮你一起把苏妤的项上人头也带来?” 林朝白冷哼,整个一中谁不知道苏妤和他金童玉女,是家长都见过的无证小夫妻:“你能舍得?” 虽然对于苏妤昧着良心投票有些生气,林朝白撇了撇嘴:“算了,反正我都睡过你这么多次了,扯平了。” 说完,她似乎消气了些,自己这么敞开着衣服着实有一些不雅。手被他反扣着不能动,只好抬了抬腿,大腿隔着布料蹭着他的腿:“做不做?” 说完,她感觉到打在自己脸颊上的热气,下意识的闭上眼睛,都等了好一会儿,手被松开,她睁眼看着正低着头给自己系扣子的人。 说他正直吧,他明明有相好,还和自己暗度陈仓。 说他不正直吧,她都这么直白勾引了,他居然能穿上裤子帮她系扣子。 “你干嘛?”林朝白没反应过来,看着他拎起书包朝着门外走去。可下一秒他又转身走回来,将书包重新扔到桌上,动手解开自己刚帮林朝白系上的扣子,林朝白更不解:“你干嘛?” “范玮维嘴巴是真的碎,懒得找他理论。那个问题我选择前面一个选项。”姜修手伸手她身后,轻轻一捏内衣扣子,胸前的乳肉解除桎梏显得更挺翘,更大了些。 …… “你要么现在和我做让我泻火,要么你替我去把范玮维的脑袋拧下来。” …… 他接着又笑了笑:“而且我挺想看你穿那么丑的衣服。” “姜修!”这几个字完全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姜修在不常使用的文档柜里找到了他们藏起来的套子,打开就只剩下一个了。 林朝白背对着他,双手撑着桌子,等了没几秒,一双手握住了她的腰身。林朝白以为他要直接进去,却不想他将自己翻了过去,托起她的臀肉,双脚离地,林朝白不得不环住他的腰身。 她被放在沙发上,姜修紧跟着压过来。 林朝白太了解姜修了,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他很少后入,除了两个人应付欲望的时候会用,通常时候他更偏爱传统的体位,或是女上。 姿势预告着林朝白他今天心情和自己相反,似乎很不错。 或许是难得兴致高昂。 他一次又一次将战线拉长,在临门一脚的时候偃鼓作息,林朝白趴在他肩膀,喘息的声音都变弱了:“你射不射?” “再玩会儿,下周老徐拉我去测验,盯我紧的很,抽不出空。”姜修何尝不想释放,只是套子就一个,他不想这么结束。 放完学,又开了例会,再这么一折腾。时间不早,夏日的天黑的再晚,等到他们结束,也不亮了。 林朝白费力的扣着内衣扣子,姜修先收拾完,靠在桌子上,两条腿叠着,姿势散漫极了:“你内衣可以换了,是不是小了?” “你要不墨迹我现在就在内衣店了。”扣完扣子,领结也不愿意再打了。 姜修笑了笑:“行,都怪我。” 林朝白是个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会认真再分析一遍对方话里话外意思的人,就像方才姜修的话,表面是承认自己墨迹害她没去成内衣店,另一方面承认则是胸大了导致内衣小了,而胸大了是他揉出来的。 故,又说‘都’怪他。 “要去买内衣啊?黑色的或者蕾丝的比较好看。”姜修给出自己的意见。 林朝白拎起沙发上的书包,对他庸俗的审美表示鄙夷:“你们男的就喜欢这种。” “我们男的?”姜修的笑变了感觉:“没有想到除了我你还有可以聊内衣的男对象啊。” 当天回家,林朝白在月计划对应的今天日期写下四个字。 不欢而散。 又用自动铅笔补了一排小字:欢后不欢而散。 哥哥是绝对的忠诚于嫂子的!!! 双处!!嫂子是哥哥的 有且仅有!!!反之也是! 第二章 第二天起床后,林朝白腰酸背痛,不知道是因为大姨妈要来还是姜修昨天辣手摧花。 好友叶姝看着林朝白一脸纵欲过度的憔悴,感慨世风日下。 林朝白假装听不懂:“我昨天听姜修说要去找老徐做题,你怎么在教室没去?” 姜修和叶姝都是学校奥数队的,林朝白当时也被选去实训了,但不到一个星期,面对那非人的思维逻辑,老师以不能活学活用把林朝白刷下来了,?当然,这个结果她求之不得。 “我闲着无聊暑假就学一些,那位忙着谈情说爱,老徐抓他现补。”叶姝说着,又想起一个小八卦,将手里的课外读书竖起来挡住自己的嘴:“我听说姜修和苏妤暑假见父母了啊?好像还一起出去旅游了。” 这个暑假? 没想到姜修这个暑假和她厮混一起,隔三岔五来找她进行两性交流,居然还有空和苏妤出去幽会。 哦,对了。他还喂食撑死了林朝白两条金鱼,把她一只仓鼠弄进医院,丧葬费和医药费还没有赔呢。 林朝白咋舌:“这才是应该感慨的世风日下和道德沦丧。” 中午食堂烧红烧狮子头,但淀粉太多,肉太少。叶姝咬了一口放在餐盘里没动,林朝白不客气的夹走了另一个她一筷子都没碰的狮子头。 “不挑食是好事,但我的品味实在不能再降低了。”叶姝用筷子戳着米饭,她的胃口和林朝白的成反比。 “我觉得还行。”林朝白吃的津津有味,一度让叶姝怀疑两个狮子头味道不同。 学校唯二知道林朝白脾气的一个是姜修,一个就是叶姝。 前者是苟且的‘姘头’,后者是从小认识的‘知己’。 林朝白细嚼慢咽着,抬头看见叶姝的表情里夹杂着些许不屑,那目光朝向林朝白的身后。林朝白隐隐约约感觉到身后站着人,回过头只看见个背影,一扭一扭的走了。 叶姝还没来得及解释,林朝白扁嘴:“苏妤是吧?整个学校就她走路一扭一扭的,显摆自己屁股翘腰细。胸平的跟没发育似的。” “所以你又干嘛了?她那眼神恶狠狠的。” 林朝白无辜:“她大小姐看不惯我这种屁民还需要理由?可能是嫉妒我胸比她大,腿上没有肌肉吧。” 好友之间说别人坏话的默契是天然存在的,但死党之间互损的本能也是天然形成的。叶姝嗤声:“臭屁。” 林朝白打算再得瑟一下,桌上叶姝的鞋子已经轻轻踢在了林朝白的小腿上,她用眼神示意正有人靠近,?林朝白一瞬间收起那副表情,脸上的面部肌肉构成一幅岁月静好的模样。 来的人是唐旭尧,他揣着一个自诩大事的情报:“合唱的衣服改了,老师说就穿学校校服。” 果然是个意外的情报。 林朝白想到例会的时候,范玮维和苏妤稳操胜券的模样,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合唱衣服改的几率低的可怜。 “老师怎么就改主意了?” 唐旭尧耸肩,他知道的也不多:“我也不知道姜修怎么去和老师说的。” 难怪苏妤用那种眼神看自己呢,原来是姜修去说的。‘小男友’没有随自己心愿让林朝白穿上丢人的青草绿色所以不开心了吧。 总之不管姜修怎么劝说的,能和青草绿色说再见就是好事。 合唱团的排练看似轻松实际累人,叶姝说不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嘛。 林朝白冷哼:“如果有人说做奥数题有什么累的,就坐在那里想想题目,动动笔。你会是什么反应?” 叶姝意识到自己观点的果断片面:“我会把他的脑袋拧下来,送给乔治·林彻尔做笔筒。” 再见到姜修就是几天后,林朝白的小仓鼠接回家了,缩在林朝白手里吃着磨牙饼干。 开门的声音惊到了它,将饼干硬塞进嘴里,想往笼子里跑。林朝白一转头就看见已经开了门进来的姜修,他站在玄关处脱了鞋往里走。手里拎着个便利店的购物袋,用半透明的袋子,林朝白看见了一盒避孕套。 精虫上脑。 姜修看见了林朝白手心里的仓鼠,是那只住院的小老鼠:“接回来了?” “废话,花了我好几百呢。说到这事,都怪你喂小榴莲喝自来水,医药费得你赔。”林朝白安抚的摸着小榴莲的脑袋。 姜修把钱包扔过去:“自己拿吧。” 将书包和购物袋扔到沙发上,他一边解扣子一边朝着浴室走去。全然把这里当作了自己家,?水流声从浴室传来,林朝白看了眼旁边的钱包,打开,里面全是卡,现金也有一些。 林朝白慷概的抹了零,拿走了她应得的那一部分。 没一会儿浴室的水声停了,姜修裹着一条浴巾就出来了,身上前几天林朝白留下的抓痕已经消失不见了,发梢还有些水珠滴落下来,落在肩头顺着肌肤滑过胸口腹肌。 姜修走过去,钱包已经被打开过来,?桌上放着三张红票子:“拿好了?就拿三张?” “给你抹了个零,就当作你解决了合唱制服的感激,不用客气。”林朝白耐心的喂着在医院都瘦了小榴莲,磨牙棒爱宝草圈,只要小榴莲爱吃的一样不落的准备好了。 “抹零就是感激?”捏了一把林朝白的脸颊,手下没有控制力气。 “怎么就不是感激了?”林朝白喊疼,脸上的手终于松开了,只是指尖留恋的徘徊在她脸颊上,顺着脸颊挑起她的下巴。 一转过头,出现在眼前的是线条格外分明的腹肌,他离得太近,身上得沐浴露味道刺激着林朝白的嗅觉。果然,论起勾引人,她向来是姜修的手下败将。 林朝白将仓鼠捂在手心:“你注意点行不行?小榴莲是个女孩子。” “切。”姜修的手离开了她的脸,朝着正在吃东西的仓鼠,弹了弹手指,打在它的小脑袋上:“你上回跟我在沙发上做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它是个小姑娘?” 林朝白咬牙切齿:“论不害臊,甘拜下风。” “你何止甘拜下风,有时候你还甘拜身下呢。”姜修依旧打趣。 小老虎终究亮了爪子,姜修见好就收,找着手机点起了外卖。 “你能不能穿好衣服?”林朝白跟烫眼睛似的挪开视线。将吃饱喝足的小榴莲关进笼子。 姜修往沙发上一倒,全然不在意:“矜持什么?哪没被你看过?” “你来我公寓干嘛?”林朝白从衣柜里翻出他上回脱在这里的短袖,朝着沙发扔过去。 “我妈带我弟去我外婆家了,我爸出差,家里没人。”姜修给自己点了份辣子鸡,给林朝白点了份招牌便当。抬眸望去的时候,她站在浴室门口,两只手抬起,扎了一个马尾。 林朝白洗完澡,外卖还没到。姜修还是没穿衣服,那件短袖盖在身上。 “还不穿起来?你有暴露嗜好是嘛?”林朝白走到他跟前把他从沙发上托起来,拿起短袖帮他套起来。 他不算特别配合,最后还是将手穿过袖口。 大功告成,林朝白还没来得及走开,腰被一双手擒住,姜修轻轻一用力,让她跪坐在自己身上,低头埋在她脖颈间:“我不承认抹零算报答。” 一双手穿过衣服的下摆,不断向上,当胸前的乳肉被握住揉捏的一刻,林朝白腰肢跟着一软,当理智还没丢。“经期。” 身上所有动作停了。林朝白僵在他身上不敢多动一下,她能感觉到他来了性致,扬起的欲望隔着浴巾顶着她。 安静了几秒后,胸上的五指用力,乳肉从指缝中溢出,他抬头,唇擦过她肩膀,落在她耳边:“宝贝,没关系。你浑身都是宝,随便用哪里报答都行。” 第三章 “用胸还是用腿?” “狗东西,你就是馋我身子。”林朝白觉得姜修实在是太会骗了。 这是她跪在地上,握住他性器那一刻得出来的结论。抬头望向姜修,他眉眼舒展,一脸的惬意,随着林朝白手上的动作,时不时的哼唧一声,挺一挺胯。 “爽的……亲一亲。” 亲你个大头鬼。 “你怎么说服老师让合唱团穿校服的?”林朝白扯开话题。 他还是那副享受模样,握着林朝白的手,缓解着欲望:“就说学校批给其他社团的活动资金越来越少,学生会应该起带头作用,减少不必要的开支。能省下他们口袋里钱的事情,谁会不同意。学着点,以后斗不过范玮维还不能另辟蹊径嘛?非得和他刚正面?” 服软这件事,林朝白不常做,但做起来这件事得心应手:“这不靠你去制裁那小贱人嘛。” 话里的奉承,姜修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伸手拿起茶几上的润滑剂,将林朝白从地上托起来,压在沙发上。 润滑剂挤在林朝白的大腿上,冰冰凉凉的,下一秒炙热的欲望贴上了她大腿根。林朝白身下硌着他书包,她弓着腰费了些力气才把姜修书包拿走,书包还挺重的,里面估计装了不少考卷和书。 林朝白有些狐疑:“你带这么多东西,老徐考试没结束?” 要是考完了,他书包不是空的就最多放两支笔在里面。 “明天考,晚上还要看题目,所以你努力点,让我早点结束。”姜修挺送着胯,将林朝白刚给自己穿上的短袖脱了,赤裸的胸膛压了过去。 林朝白被他摆成个不舒服的姿势,侧卧在沙发上,她总有一种要从沙发上掉下去的错觉,只能拼命往姜修身上攀附。手臂横着扣住她的腰,口鼻呼出的热气洒在林朝白额头,她五指扣着姜修肩头,白皙的手掌和肤色不同的肩头色差对比,充满着暧昧。 “哼,剁了,够快了吧?”林朝白被他撞得说话一断一顿。 姜修不恼:“忘了让你爽的时候了?等考完试帮你回忆回忆那感觉。” 最终他全弄在林朝白的大腿上,她被迫又洗了个澡。 外卖送到门口,不知道在门把手上挂了多久,林朝白吃的时候稍微都有些凉了。姜修吃饭快,她还没吃完,他已经拿着奥数习题集在刷题。 夜里他爬上林朝白床的时候,她一个梦都做了。 早上起床,林朝白要值周得早去,姜修总是卡着点去上课,两个人很少一起出门。她起床的时候,姜修缩在她脏粉色的被子里,露在被子外的半张脸,还蹙着眉头,看上去疲倦的很。 她做了个最简单的三明治,分了一半给他。最后两瓶酸奶,林朝白也含泪赠送其一。 合唱排练安排在放学后的阶梯教室,林朝白迟到了一会儿,范玮维端着架子,用七分官腔点名批评了她。林朝白在内心骂了他三姑六婆后,道了歉。 结束排练回去自己公寓的时候,没看见姜修。等到七点他还没来,林朝白大概知道他今天不过来留宿了。将客厅的灯关了,原本摊开的被子折了一些叠在身下,把枕头挪到床头中间,另一个枕头横放在床边。 姜修也是没想到老徐会把这次测验的结果通知给他老妈,但当初也是自己老妈文珊知道了老徐是自己高中同学后,硬是让姜修去报名参加。 老徐经过测试,觉得姜修是个学奥数的苗子脑子灵光,就留下了他。 想到这,老徐告家长他也不意外了。 不就是一次没考就通知家长,真不讲师生情谊。 文珊听见开门声,不像往常热情的过来迎接姜修,不紧不慢的哄着小儿子。姜灿已经认人了,看见姜修回来,挣扎着想从母亲怀里出去,让姜修抱。文珊没同意,将姜灿换一边抱着。 直到听见姜修喊了声妈,她才慵懒的抬起眼皮:“这么晚才回来,我以为你因为没考好羞愧的找好地方自杀了呢。” 冷嘲热讽,是亲妈。 “就一次没考好而已。”姜修走到茶几旁,茶几上洗好了水果,他随手拿了个葡萄。 文珊打了他的手:“放下,你还好意思吃?徐老师都和我说了,你这回考试不该错的都错了,连同组的那个小姑娘都没考过。姜修,你连个女生都没考过你还好意思吃?还不回房间多看点题目,把落下的都追上?” “考不过女生怎么了?人家叶姝爸爸是数学教授,妈妈是化学系博士,她在基因方面就领先了好吗?”姜修一来气干脆把手里的葡萄全扔回盘子里。 回了房间,楼下母亲大嗓门的唠叨还能听见,姜修烦躁的将钢琴盖打开,心情不好,弹出来的曲子如同加了倍速。他钢琴一直学到初中毕业,再然后就没有上过兴趣课了。原因是文珊觉得钢琴弹得再好也不如学习好来的实在。 他是个好儿子,成绩优异,相貌出众。对长辈孝顺,别人都说他前途不可限量。就算这样他也不是文珊眼里的优秀儿子,他被要求的愈加完美,对于他上限的要求从未停止过。 母亲说人要有特长,所以他去学钢琴。母亲说他成绩要好,所以直到高中前,他有上不完的补习班。母亲说他要在学校出色,他不得不进学生会,竞选主席。母亲说他的朋友必须家境优渥,所以母亲介绍他认识苏妤。 姜修说不清楚原因,但按照母亲安排行事得感觉,就像是有人要将他捂住口鼻闷死,用绳索勒死他。这种感觉在上了高中后愈加强烈。 会有母亲让儿子去跟踪父亲查看他是否出轨嘛? 会,因为文珊就是。 不过这场笑话般的闹剧的唯一好处是姜修认识了林朝白。 林朝白,朝阳的朝,朝思暮想的朝。 他的朝阳,他的朝思暮想。 手从最后一个琴键上移开,他拿起搁在旁边的手机,点开备注为‘不可爱’的联系人:想你了。 没一会儿姜修收到回复。 【狗东西,你又馋我身子。】 姜修还没回复,新的消息推送了过来。 【我大姨妈今天刚走,你估摸着时间自己来吧。】 姜修拿着有种真心喂狗的无奈,但就是觉得有些好笑,叹着气,但又笑了出来。姜修没回复她,只是点开备注修改,把不可爱三个字删掉,重新打了四个字:可可爱爱。 第四章 姜修觉得没必要太在意这次奥数考试考砸了,但文珊第二天没有给他留晚饭。 他被老徐抓着将考卷从头又做了一遍,回家已经很晚了。佣人心疼的给他偷偷炒了碗蛋炒饭,结果被文珊抓了个正着。 怕太太责怪,佣人低下头不敢说话。姜修主动拦下,说是自己做的。 佣人的手艺自然不用说,但这个时候姜修很想念林朝白做的三明治,虽然没有那么好吃,但就是想着念着。 周五的食堂做的菜是椒盐小鸡腿,林朝白从开着的窗户嗅到了从食堂里飘出来的香气。叶姝因为在上奥数课,不同于其他学生的下课时间,她早了十分钟,替林朝白打了两份鸡腿。 林朝白在食堂的旮旯角落里找到了等她许久的叶姝。叶姝难得食欲很好,她解气的一口咬了大半个鸡腿肉下来:“今天发生了一件让我身心愉悦的事情。快猜猜。” 能让叶姝觉得身心愉快的事情,无非是奥数难题得到了解决,要么就是她的大表妹苏妤栽跟头了。两者可能性一样高,但综合叶姝脸上反派贱人般的笑,林朝白偏向后者:“苏妤怎么了?” “今天苏妤来奥数集训的教室找姜修,废话了一大堆,我提炼了一下重点,大概就是姜修这回奥数考试考砸了,姜修他妈觉得是苏妤耽误了他儿子,就不准他们来往了呗。苏妤在走廊哭的梨花带雨啊,我在教室里笑得牙龈都露出来了。”这股舒爽的感觉,现在回忆起来都让叶姝心情舒畅。 林朝白觉得这就是姜修他妈不分青红皂白了,和他宝贝儿子考前厮混在一起的人是她,又不是苏妤。反思一下自己的第一反应不是幸灾乐祸而是同情,林朝白又奖励了自己一个鸡腿,她可真是个善良的孩子。 叶姝和苏妤是表姐妹。林朝白虽然从小和叶姝一起长大,但也是高中了才知道,而且是她和姜修暗度陈仓之后她才知道。还好自己平时只是说苏妤的坏话,没把自己睡了她妹夫这件事公开。 相较于苏妤和林朝白不对盘的理由,叶姝讨厌自己大表妹的理由比较狗血。 叶姝人生第一次情窦初开的对象是苏妤的舔狗和备胎,得知之后,叶姝也不是很生气,只是希望苏妤可以好好和那个男生说清楚,她小心翼翼宝贝着的男生不应该遭受这样的对待。但苏妤答应后,转身就告诉那个男生是叶姝不准她再联系他。 结果那个男生狠狠的数落了一番叶姝,连带着数落了叶姝对他的喜欢。 冤家算是结下了。 林朝白:“笑着看她哭的感觉是不是爽爆了?” 叶姝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但所有想表达的语言卡在喉咙口,她们看见了端着餐盘走过来的唐旭尧。林朝白率先收起那副表情,叶姝往自己嘴里塞了个鸡腿,眉飞色舞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平静,变完后她一愣,有人设的是林朝白,她怎么跟着注意形象了? 唐旭尧端着餐盘还没坐下,先前在远处看见她两说话,闹热的不行。怎么他一来,就瞬间安静了? “怎么了我一来不说话了?”唐旭尧打量着面上挂着同款平淡表情的二人:“哇靠,不会是在讲我坏话吧?” “对。”叶姝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要不您走开点?” “无情。和你争奥数竞赛名额的是我家阿修,但我这个人和你没有任何瓜葛以及利益冲突。”唐旭尧看着桌上两份小鸡腿,脸上浮现出狗腿的笑容,他来晚了,小鸡腿已经没了:“太油了,你们女孩子吃了要胖的,我来。” “我又不是舞蹈生又不用注意体重。还我。”叶姝拿起筷子,可惜没拦截下来。 “对了,我听说苏妤哭着跑去你们奥数组了?什么情况?”唐旭尧也是八卦。 叶姝把剩下的鸡腿全倒他餐盘里:“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一个大男人这么八卦?” “八卦又不是你们女人的专利。”唐旭尧说着,又往嘴里塞了个鸡腿,朝着林朝白挑眉:“是吧。” 林朝白没回答他,将鸡骨头夹进餐盘里准备离开,叶姝跟着也一起走了。唐旭尧嘴里塞满了鸡腿肉有些口齿不清:“喂,说说嘛,听过就忘绝不外传。” 照例参加完学校的合唱节目的排练再回家,她到家稍稍有些晚,一开门就看见姜修坐在小榴莲的笼子前,手里拿这块磨牙饼干,有些粗暴的顺着小榴莲的毛。 “大哥,温柔点。孩子的脑袋都要给你薅秃了。”林朝白换了室内的拖鞋,拿起桌上听装的雪碧喝了起来。 姜修回过头看见她很自然的拿起了自己先前喝了一半的雪碧,张口想说话,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 欲言又止必有鬼。 林朝白抿了抿嘴巴,回味了一下。普通雪碧的甜味啊,有气泡说明刚开不久,应该能喝:“速速说来,饶你不死。” “这雪碧苏妤买的。”姜修耸肩,这可是她自己主动拿走的,与他不管。 不是无色无味的毒药就行,林朝白罢手,表示不在意,将最后三分之一,一口闷了。坏主意突然出现在脑海里,将上衣扣子解掉两颗,朝着姜修挑眉:“接不接吻?我嘴巴里可是有你相好买的雪碧味道,亲起来可能更刺激。” 望过去,嘴唇上沾着些许雪碧,亮晶晶的。她眼睛格外的好看,眼尾有些上挑,眼眸幽洁津润,像个玻璃珠子。姜修在这双眼睛里看见过如同水洗过后蔚蓝的天空,冬天银装素裹的街道,生活的烟火气。 她这双眼睛让她看上去像只小狐狸。让姜修评价,这不是张讨女性喜欢的脸,但无论什么年纪的男性都不可能不喜欢林朝白的模样,或天真或妖冶。 姜修没接话,就这么望着她。 林朝白在对视中总是先败下阵的人,缩着脖子,将扣子重新扣起来。 这会儿,坐在面前的人才幽幽开口:“客厅还是床上?你不是要求追刺激嘛?” 第五章 国家对青少年性的管制,导致林朝白的性启蒙是几本模板化小黄书。 只不过里面的男主千篇一律是些喜欢做爱时候爆粗口的人,她审美不在那,之后再也不看了。 有小黄书的模板化教育,林朝白以为男人都这样。 直到和姜修勾搭上之后她才知道是自己片面了。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在床上爆粗,姜修就不是,他做爱的风格和他平时的模样差别很大,他爱在做前说昏话,但做起来之后,他话不多,除非是林朝白抛给他问题,他搭腔。 然而林朝白却是不在自己审美里的那种人,她一到床上,话多,还带脏字。用姜修的话就是:“嘴巴有那些力气能不能用来叫床?” 林朝白被他抱着进了卧室,他将人抛到床上。林朝白趁他找避孕套的时候,脱着自己的丝袜。制服的扣子有些麻烦,她才解了三个,姜修向上扯着她的衬衫制服下摆,替她直接脱了。 她脖子很细,锁骨的位置是项链的吊坠。 梵克雅宝四叶草,这款是红玉髓。红色远比想象中更衬肤色。 这是上次林朝白生日的时候,姜修送的。 她已经买了新的内衣,黑色的,一点蕾丝都不带的基本款式。姜修着实分辨不出和她以往都的除了罩杯大小不一样还有其他什么区别。 姜修脱光衣服上了床,握着林朝白两只脚腕,调整着她的姿势和角度。他伸手探入裙子下,勾开内裤的边缘,手指轻轻刮过穴口。林朝白跟着打了个激灵,裙子虽然穿着但形同虚设。 她抬起腰和屁股,好让姜修帮自己脱了内裤和裙子。动作间她稍稍往上躺了些,姜修擒着她的腰将她朝自己身下拖了过来。他俯下身,一手捏着她胸前的浑圆,一手在穴口打圈。 食指稍稍用力,探入其中。异物进入的一刹那瞬间感觉到从四面八方挤过来的紧致。他扣弄着,林朝白想夹紧腿,但奈何他跪在自己两腿之间,她只能双腿勾着他的腰身,手抓着头下的枕头一角。 姜修又加了一根手指,配合在左手,握着林朝白乳肉的右手用力的捏了两下。他不再等,从盒子随手倒了一个套子出来,嘴巴咬着避孕套外壳的一角,手一扯,撕开。 他扶着欲望,顶端抵着林朝白的穴口上下的刮蹭了一下,腰部轻轻一送,顶端破开门扉。 林朝白的小脸瞬间染上痛苦,他才堪堪送进去三分之一。她扭着腰想躲开,但姜修按着不让她动。他也不好受,蹙额皱眉:“紧……” “废话,你他妈就揉了两下胸你就进来?不紧才怪。”林朝白不得不亲自动手揉着两个人交合的地方试图缓解些许不适。 既然她肯主动干活,姜修压低了身体,一只手撑在林朝白身侧,鼻尖擦过她的脸颊,唇从她眉间,沿着她挺翘的鼻梁,最后停在林朝白唇上。 林朝白被他捏着下巴,不容她拒绝撬开她的唇齿。他们做过很多次,姜修不怎么热衷于做爱的时候接吻。他喜欢将接吻和做爱分开,做爱的时候专心做爱,接吻的时候只接吻。 这吻很缱绻,他将林朝白的手从身下扯开,十指相扣的很紧。 缱绻但没有吻过久,他张嘴轻咬着林朝白纤细的脖颈,胯部缓缓挺送,还是紧,但总比之前好上许多。赤裸的身体相叠在床上,姜修缓缓的挺送着下身,湿热的甬道吸咬着他的欲望。 紧,有些疼。 但爽。 嘴巴不接吻后得了空闲,林朝白还是有些不舒服,骂娘还在继续:“你多做会前戏要死是嘛?涂点润滑剂行不行?” “矫情。”姜修从她体内退出,用手在她穴口摸了一把,她动了情的证明在他手上,他伸手到林朝白面前向她展示,手指湿漉漉的,亮晶晶的液体覆在他修长的手指上:“都湿成这样还疼,润滑剂都救不了你。” 林朝白的五指扣在他肩膀上,留下四个月牙印。姜修重新撞进去,时而深时而浅,慢慢的林朝白在他的抽送下,哼唧出几声呻吟。 夜幕渐渐降临,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光线柔和的台灯,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但够姜修看着林朝白脸上攀登而出的满足。 朝着花心重重的撞了一记,她配合的给出反应,姜修得意。 瞥见他得瑟的笑容,林朝白总有种手下败将的不服气:“笑什么笑?” “笑你在我身下高潮,行吗?”说着,他又狠狠的朝着那块软肉撞了一下。 林朝白瞪他:“笑屁!” “行。”姜修的笑意更重了:“那就笑屁吧。” 她后知后觉,等到意识到的时候她快泻身了,林朝白支起身来,但腰肢发软,险些又躺了回去,姜修捞了她一把,两人换了个女上的姿势。她报复的在他肩头一排指甲印旁边多添了一个牙印。 林朝白不受控制的颤抖着,甬道愈发紧的绞着姜修的欲望,一阵一阵的春水浇洒在他没有得到释放的欲望上,如果没有套子肯定更爽。 姜修的手臂扣着她的腰肢,低头埋在她的发间,最后还是咬着林朝白的肩头,重重的向上挺送了两下,埋在她的最深处将白灼释放在套子里。 完事后,林朝白由他抱着,一动不动。姜修将她向上提了提,将有些软下来的欲望从她身体里抽出来。林朝白还是装死,靠在他肩头假寐。 洗过澡后,林朝白很累。但怎么都睡不着,姜修在她第四次翻身后,叹了口气,将她拉在自己怀里,手臂搂着她不允许她再乱动。 “姜修我睡不着。”林朝白将酸痛不已的腿翘到姜修身上,毫不客气。 “做完装死,现在来精神了?”他声音很低,语速也不快,听下去带着些困意:“那我们再做会儿?” 姜修的手还没来得及伸进她的睡衣里,就听见她开口。 “晚安。” 每次一写肉我就好奇我之前阿岛是怎么写完的!!! 第六章 今年的学生会纳新延后到了国庆节之后,除此之外还有件丢范玮维面子的事情。月底的迎新晚会致辞按理要学生代表发言,姜修作为学生会主席自然是不二人选,但他忙着奥数训练,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以为发言这回事肯定是副主席范玮维上。 结果范玮维稿子都写完了,等到了迎新晚会前一天联排,主任满场找姜修:“他人呢?” 有人说:“奥数集训呢。” “那行,留给三分钟时间出来,到时候他还得致辞呢。”主任这话一说完,范玮维脸都黑了。 林朝白觉得再怎么贴切的形容词描述起那一刻范玮维的表情都有些欠缺,晚上回家后,和姜修说起这件事林朝白像个反派一样大笑。下一秒姜修就让林朝白笑不出来了。 既然姜修要致辞,就得写稿子。 “帮我写个致辞稿子。”他正刷着奥数题,头都不带抬一下。 “凭什么?不写。”林朝白拒绝,摊开作业本老老实实的开始写回家作业。 “凭什么?”姜修停笔,带有威胁意味的重复着林朝白的话:“行啊,那你下回斗不过范玮维的时候你就恢复本性,拿着桶红油漆泼他,别来和我告状。” 正戳痛处。林朝白骂了句脏话,扯出副讨好的笑容,桌下脚甩掉拖鞋搭在他膝盖上:“我们学生会秘书处这个部门的存在就是为了你们主席团服务的,请主席放心的交给我。” 姜修用膝盖夹住在自己腿上作乱的小脚,做作的叹气:“我哪来的面子请的动你啊,还是我自己来吧。” “你这样的学校栋梁应该抓紧时间好好准备奥数比赛,还是让我来吧。”林朝白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笑容里带着的咬牙切齿也跟着更明显了。 “心甘情愿?”姜修故意问。 林朝白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嗯,毫不勉强。” 姜修摇着头,嘴角噙着笑意:“瞧你那嘴脸。” 他又做了一题,抬头就看见她撅着嘴,用老话来说上面都能挂酱油瓶了,一脸不情愿的写着他的致辞稿子。 学生会有一条很奇怪的食物链,姜修克范玮维和苏妤,范玮维克林朝白,林朝白克姜修。 但林朝白觉得她和姜修互克,毕竟小辫子在人手里,她能硬气的机会不多。 闭环的林朝白克姜修原因很简单,大家都知道姜修是个甩手掌柜,很多稿子都是林朝白代笔写的。发现的是唐旭尧,有一回儿这没眼力见的鳖孙,看着姜修的稿子疑惑道:“阿修这不是你的字,怎么看着像林朝白的啊?” 林朝白所在的秘书处负责的事情很多,档案、会议记录,很多需要动笔记录的事情都得这个部门来。林朝白写的一手好字,大家看一眼都能记住。 林朝白回忆起来,好像苏妤从那时候起就对她抱有不掩饰的敌意。后来例会结束,她听见苏妤拉着姜修说悄悄话:“你以后如果忙,会议的稿子我可以帮你写,你不要去麻烦别人了。” 其实林朝白也记不住这些细节,但主要是后来姜修又找林朝白代写。那会儿林朝白和苏妤因为点小事闹着对立,没好气的拒绝了姜修:“你找你相好去写啊,苏妤巴不得你去找她帮忙呢。” 姜修那次回答的搞笑,林朝白记得。 “她一个舞蹈生,初中毕业后就没有上过文化课,我怕到时候我还得给她改错别字。” 后来,每回姜修一演讲,都找林朝白写演讲词。 晚上两个人随便点了两份外卖,他丝毫没有回家住的意思。 林朝白没有问过他任何私事,对于他不肯回家住的想法猜不透。 但应该和她不一样,她和林锦文之间只存在母女之名,她从小不是林锦文带大,尚且没有任何母女之情,但他好像不是,所以林朝白猜不透。 即便林朝白不追问姜修的私事,但像姜修这样的人,总有一些传言。有人说他有个两三岁的弟弟,听说他爷爷是个外交官,他爸爸是姜家老爷子最受宠的二儿子,他是姜家第一个孙子…… 林朝白盯着他的侧脸,出了神。她以前搜过姜家老爷子的名字,出来的新闻图能看得出姜修有些像他。她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就被姜修抓了个正着,他挑起眉尾:“看我呢?” “嗯。”林朝白承认。 姜修在沙发上斜着坐,直视着林朝白:“盯着我看好几分钟了吧,看出些什么没有?” 林朝白:“什么也没看出来,我又不会看面相。” 姜修不信:“你就没有遗传点你妈妈的基因?” 林朝白白了他一眼:“心理学又不是算命。” 将人从旁边的沙发捞过来,林朝白的腿横着搭在他身上,他将怀里有些阻隔距离的抱枕扔到一边。林朝白睡衣的领口有些大,没扣最上面的扣子,锁骨处大片的肌肤露出来,上面布满着深浅不一的红印子。 本想和她斗嘴,但看见那些自己弄出来的草莓印,姜修转了话锋,手稍稍掀开她的衣领:“上回有这么激烈吗?” 说完,林朝白又是一个白眼。 “你哪次不这样?”林朝白拍开他的手,嗤声:“妈的,属狗的。” “行,我属狗的。”姜修用指腹擦过她锁骨,随后伸手捏着她脸颊:“那你是什么?狗骨头?” “能不能说点好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林朝白拍掉捏自己脸颊的手,她没用力,但姜修手背瞬间红了一片。 斗嘴还在继续:“你不是狗嘴,那你表演一下吐象牙。” 迎新晚会的门票要发给各个班级,还有观看的学校领导,会议中心的位置有限,就连学生会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去,每个部门只给两张票。 正巧大半个学生会都要参加合唱表演,林朝白部门还剩两个小姑娘,够分也不会落下谁。 到了晚会当天,林朝白才知道自己部门的两张票被苏妤抢走了。 小部员怕惹麻烦:“朝白学姐算了,我们不看也不要紧。” “这不是看不看的问题,她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人?”林朝白努力让自己嘴里不蹦出脏话:“你们等一会儿,我去和检票的人说一声。” “那……谢谢学姐。” 唐旭尧是纪检部的,每回活动检票都是他们部门。这回也是,他跟着揣着几百万的二大爷似的坐在玻璃门后吃着麦丽素。 林朝白走到他跟前:“我们部两张票被拿走了,等会儿那两个人能不检票进场吗?” “行,林妹妹都开口了,卖你的面子,不过可能没座位。”唐旭尧打包票一定让进,朝着门口自己的部员打了招呼:“等会儿秘书处的两个人直接放进来。” 林朝白朝他道谢后,拐进后台。合唱团还需要集合,苏妤的舞蹈节目紧接着合唱之后,所以不参加合唱表演,这也就是她当初和范玮维沆瀣一气投票青草绿的原因。 一进后台的女休息室就能看见苏妤。 “打扰一下,请问你是不是拿走我们秘书处的票了?”林朝白拿出最擅长的那套皮笑肉不笑的客气。 苏妤一个人霸占着一面镜子打量着妆容,懒得多看林朝白一眼,敷衍的给了一声‘嗯’。 占了别人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林朝白咬着后槽牙,脸上的微笑还在,将口袋里的姜修要的演讲稿拿出来,也不给苏妤,只是晃着得瑟:“好吧,不过下次你要拿走别人的门票记得提前打声招呼。对了,这是姜修让我帮他写的演讲稿,我打他电话没人接,你等会儿如果联系上他了,请让他过来找我拿哦。” 走绿茶贱人的路,让她们无路可走。 迎新晚会,连叶姝这种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学霸都来了。她从林朝白手里搞到一份节目表,合唱结束之后就是她大表妹苏妤的舞蹈。 为此叶姝特意带了相机来学校:“我要抓拍她最丑的照片,今晚就去学校论坛发匿名黑照帖子。” “你好坏。”林朝白咋舌,一转眼变脸的笑起来:“不过我好喜欢。” 第七章 叶姝和林朝白都不是对迎新晚会有兴趣的人,等叶姝拍完照,两个人被一场无聊的小品赶走了。她们计划着从会议中心侧门出去,这个时间点人不多,她们可以从学校后门走,去老街的小食店吃小吃。 计划的很完美,只是不巧从侧门拐出去就看见空空荡荡的走廊上一男一女拉拉扯扯。 叶姝和林朝白贴着墙不道德的听起墙角。 “你为什么总是要去麻烦别人呢?”这嗲糯的声音全校除了苏妤会在姜修面前这么装,绝没有第二个人:“文姨不喜欢你和这种小门小户的女生来往,你可以玩玩,但你不能被学校其他人落下话柄。” “我妈不是说了吗?你影响我学习了,请你高门大族的大小姐别来找我。”姜修抽了一下袖子一时间还没有来的及挣脱开。 “你明知道我没有。”苏妤反驳。 那声音,就算林朝白没看都能猜到苏妤多半是哭了。那原本就装出来的嗲音带着哭声,激的林朝白和叶姝一身鸡皮疙瘩,两人默契的吐舌做出呕吐反应。 苏妤哭腔更重:“文姨找不到你,以为你和我在一起,其实你一个暑假都没有来找过我。我怕你挨训,又要被叔叔扔去山沟里面壁思过,我才说你暑假和我在一起的。” 林朝白默契的和叶姝交换了个眼神,内心的八卦之魂燃起,可墙根在听下去,林朝白真怕姜修抖出她的名字来,赶忙拉着叶姝走。 叶姝被她硬拖出会议中心,颇有不解:“干嘛走啊?这简直比我今天解的奥数题还精彩。” 林朝白胡诌了个万一被发现了不好的借口。 叶姝很快就发现逻辑问题:“那丢脸的也是苏妤啊。” 彼时两个人已经慢悠悠的走到后门,林朝白明知道再走回去也不可能,故意这么说:“对哦,我忘了。那我们现在回去继续听。” “都错过了,算了。”叶姝不肯掉头回去。 老街有家年纪比她们还大的店,叶姝特别喜欢它家的油墩。 搭配一碗绿豆汤,解了初秋的热意。隔壁的初中部先放学,打铃的声音将林朝白手机的来电铃声掩盖了,她没有察觉。和叶姝并肩,悠哉悠哉的往叶姝回家需要乘坐的地铁站走。 叶姝低头专心的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最后满意的将一张白眼表情零分管理的照片展示给林朝白看。 林朝白笑了笑,她已经没了之前听说叶姝拍黑照的兴奋劲了。她也不是多善良一个人,只是觉得没必要和苏妤这种人多闹对立互相折腾。也可能是因为睡了人家男朋友有些内疚,她决定叶姝发完帖子之后她不点赞,就看看好了。 拐角的巷子里跑出来个人影,直直的撞了过来。 叶姝没有防备,手没拿稳,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手里那台五位数的相机以一条‘x2?=2py,p>0’的抛物线摔在地上。 撞人的男生穿着一中的初中制服,他连忙弯腰道歉。 尖叫声响起,叶姝撸着根本就不碍事的短袖,干架的样子做足了。看着给她捡相机的男生背影,咬牙切齿:“我今天就让他感受一下高中部学姐的关爱。” 林朝白拉着她胳膊让她息怒。 相机镜头摔的粉碎,边边角角的磕了不少印子。 等到人走了过来,林朝白才觉得他面熟,突然脑海里蹦出一个身影,是一个男孩在她母亲诊所门口拉着她衣角喊她姐姐的,一脸泪水鼻涕。 “嘉衍?是你吗?” 林朝白不敢确定,她向来不怎么认人,况且上次见他是念高一的时候。 被唤了名字的男生一愣,抬头对上林朝白的脸,一瞬间眼泪绷不住了:“朝白姐姐,真的是你吗?” 听这两人互相唤对方这么亲昵,叶姝的火气瞬间没了。 “你怎么了啊?”林朝白从书包里翻出一张湿巾给他。 他胡乱的擦着脸上的眼泪和汗水:“没事……”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叶姝一看就知道,面前这个男生的球鞋一看就价格不菲,上面沾着颜料和几个鞋印子,这些鞋印同样出现在他的校服和衬衫上。 终于,周嘉衍点了点头。 “靠,谁?我让他感受一下高中学姐的爱。”林朝白将书包扔给叶姝,她松着脖子里的制服领结。 叶姝赶忙拉着她:“息怒息怒,先听孩子说完。” 等周嘉衍说完,叶姝都骂了一声。 故事俗套,就是有钱人家的软柿子被不良的校霸盯上了,折断了他的画笔,搅浑了他的颜料,将他的画板扔到了楼下。周衍嘉给了好多零花钱,下次开课要买颜料了,他没钱再平恶霸们的火,中午就被逮住打了一顿,怕对方放学再来他提前跑了,结果出来撞到了她们两个。 “明天放学让他们来这里,我来解决。”林朝白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从书包里拿出钱包:“你钱够用吗?” 周嘉衍摇头拒绝:“够的。” 林朝白和叶姝不放心他,愣是给他拦了辆出租车,看着车开过红绿灯才走。 叶姝用胳膊撞了一下林朝白:“怎么认识的?都没听你说过。” “他爸爸和我妈好过,他爸想娶我妈,但我妈不想结婚。” 后来,周嘉衍的爸爸再婚,周嘉衍和他后妈关系不好,有一回周嘉衍被他爸误会,闹起了离家出走,出走后他跑去找了林锦文。林朝白是不知道周嘉衍找她妈妈的原因,在她看来林锦文也是个不靠谱的大人。 但那小子坐在林锦文诊所门口告诉她:“林阿姨对我很好,她知道我喜欢吃水果糖,送我颜料作为礼物。连我爸爸都记不住我对芒果过敏,但她就知道。” 林朝白吃酸,连她这个做女儿的都没有过这些。她只能敷衍的给了回应:“那挺好。” 她不再想多留,今天来只是拿着成绩单来领生活费的,但显然林锦文下午出诊了,可以改天再来,她准备走。 但刚迈开步子,衣角被人扯住了 “朝白姐姐。”周嘉衍坐在石阶上,自下而上的仰视着她:“你能陪我回一趟家吗?” 他家在东山附近买了的房子,他回去的时候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周嘉衍打包走了一些衣服,打定离家出走的想法。林朝白在出租车上等他,没一会儿他拖了一个行李箱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幅画。 “朝白姐姐这是送给你的。”周嘉衍说这是提前送她的生日礼物。 之前他爸和林锦文还没有断了的时候,大家一起吃过饭,那天赶巧餐厅有个孩子过生日,林朝白随口说了一句她生日是三个月后的今天,没想到周嘉衍记住了。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林朝白才知道这小孩一幅画居然能被那么高的价格拍走收藏。 鉴于他是除了家人第一个知道林朝白生日的人,林朝白一直把他当作弟弟,关系也熟络了起来。后来他还是一直和他爸闹矛盾,有一回哭着跑去林朝白小区门口,这么久过去,除了个子高了许多,还是一样爱哭。 送走周嘉衍后,叶姝问她准备怎么解决。 “没想好,但一定是皮给他们扒了的程度。” 叶姝信,林朝白在打架这方面向来说一不二,说放过就不会找人麻烦,说让人进医院就真的要打到对方进医院。 她们在十字路口分开,林朝白琢磨着治标又治本的办法,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家门口。 门一开,那熟悉的身影坐在仓鼠笼子前,和平常一样用小零食逗着林朝白的仓鼠。 “你怎么还在?”林朝白站在玄关处换鞋。 姜修不回答,只反问:“你怎么不接电话?” “没听见。”林朝白从书包里拿出手机,锁屏上显示个一条未接电话。 她没给姜修设置备注,但那串电话号码她能记得。 话题就这么被姜修转走了,他问起晚饭吃什么。 林朝白放学和叶姝吃过小吃,没什么胃口:“不饿,你自己吃吧。” 她心里一想事,脸上的表情骗不了人,姜修一眼就看穿了她有心事。她对周遭一切都爱答不理,也不像以前一样从仓鼠笼子前赶他,自己亲自喂鼠。 抱着换洗衣服直接进了卫生间。 姜修摸着小榴莲的脑袋:“你妈不要你了,连饭都不喂你吃,要不是你爹我回来,你今天就饿肚子吧,你对我感激涕零吧。” 说完,小榴莲立马将颊囊里的粮全吐了出来。 姜修赶忙把它丢进笼子里:“行,我多此一举。你不饿就不饿,不想感激就不感激,吐了我一手的。” 嫌弃万分,姜修拧开卫生间的门,挤了平时两倍用量的洗手液。玻璃门后的人一愣,下意识的捂着身体回避:“你干嘛?” “你女儿吐了我一手的麦子瓜子。”姜修狠狠的搓了两遍手。擦干净后,他倚着门框好奇起她的反常:“你有什么事?” “你觉得现在是聊天的时候吗?”林朝白恨不得隔着玻璃门将手里的沐浴球砸他脸上。 姜修一想也是,动手脱着自己的衣服。 玻璃门上全是水雾,林朝白看不清外门。听见关门的声音,只以为他出去了,身上的泡沫还没冲干净,玻璃移门被打开。 她还未来得及抹掉脸上的水渍睁开眼睛,腰肢上横过一只手,将她向后一扯。 林朝白撞进他的怀里,他的欲望复苏,动作间贴上了林朝白的后腰。 “妈的。”林朝白虽然骂着也没反抗,任由他将自己转过身,她踮着脚,直到两条腿都环上他的腰:“你进浴室的方式没素质不说,还这么别有用心。” 没想到完结的阿岛居然日人气还比春野弟弟高。 周嘉衍在阿岛很后面的时候有登场,那个进入榜三的‘有个性的艺术家’。 阿岛:到处蹭我热度。 第八章 姜修和林朝白的开始就像所有或俗套模板或精彩的故事都拥有的起始——源于巧合。 姜修第一次真正和林朝白有接触是那场误会的抓奸。 再后来的相遇,功臣还是他爸爸和她妈妈。姜修高二,赶上姜灿最闹腾的那段时间,姜父在家无法睡个好觉,公司新的竞标案子还没有结束,他身心俱疲的从家里搬到酒店希望能有一个好眠。 姜修那天是被他老妈差遣着给姜父送换洗衣服的,这是明面上的原因。背地里是文珊希望姜修去个出其不意看看有没有狐狸精勾搭上姜父。 这种抓奸的事情,文珊向来让姜修去。 她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文珊说如果换了别人,丢脸的是他们家,万一那人还是个大嘴巴。 姜父住的是1506号房间。姜修到的时候,林朝白站在那间房间门口,一下一下机械的按着门铃。 两人目光交汇,第一个问题自然是对方为什么会在这里。 林朝白嘲讽的笑了声:“难道房间里那个男人是你爸?” 姜修点头:“希望你妈不要在这间房间里。” 然房间里的确是一男一女,女的是林锦文,但男人不是姜父。林锦文穿着件浴袍,浴袍是V字领,脖子间的痕迹全部都暴露在空气中,她倚着门框,胳膊下夹着个钱包,手里点钞票的姿势和银行柜员的专业程度有得一拼。 林朝白领完生活费,林锦文没有任何客套的嘘寒问暖直接将门关上。姜修还站在旁边拿着手机,又确认了一遍门号和父亲给他的是一样的。 “这里是1509。”林朝白说着伸手将门号上的数字九上下转动了一下,九便变成了六:“这个数字松了,我踹门的时候,一个固定螺丝掉了。” 1506在靠近走廊里面,林朝白等电梯上来的时候,姜修正好送完衣服回来,两个人坐了同一部电梯下楼。电梯在十二层停了,电梯外正在接吻的情侣,看见电梯里已经有人,他们并没有上来。 电梯门重新关上,林朝白嫌弃的表情瞬间倒映在电梯门上。两个人的视线在电梯门的倒映中对视了,从小到大寄人篱下的生活教会了林朝白怎么察言观色,她读出了姜修表情是什么意思。 有些疑惑,有些不信,有些嘲笑。 原因也能猜到。 “是觉得母亲这么奔放的人为什么女儿看见别人接吻都嫌弃是吗?”林朝白问的直接。 直接到姜修一瞬间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不等姜修想好措辞,她率先开了口:“因为我和她不一样。性就是一把悬在女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对于林锦文来说,婚姻就意味着向男人屈服。对于林朝白来说,性意味着向男人臣服。 刚到林锦文身边的林朝白亲耳听见母亲是如何因为性屈服在一个男人身下,她看着客厅凌乱的衣服,听着从卧室传来的呻吟和污秽不堪入耳的对话。 林朝白对于林锦文为自己买公寓让她独居,这种变相的再一次‘抛弃’求之不得。至少她不用再为应该如何面对出现在家里那些陌生男人而苦恼。 独居生活孤独,但自由。 “片面。”姜修不同意她的观点:“它也不全是风险,它存在于骨子里的本性,渗进骨髓,源于爱或者激情。” 就像他不认同林朝白的观点,林朝白也不认同的他的观点,争执不下后,双方各退了一步。 林朝白观点不变,但不想多费口舌:“那总有人没有爱和激情吧,所以总有人不需要性。” 姜修轻哼:“你以为你和你母亲不一样,但或许体验过后你会发现,渴望欲望的时候,所有人都一样。” 即便各退一步,两人观点丝毫不变。 优秀的人总是行动派,而林朝白和姜修是行动派里的速度派,同楼层的1501,林朝白第一次和姜修搞上了。 两个人都只有纸上谈兵的实力,第一次一点体验感都没有。不过林朝白根据姜修的观点作出新的总结:源于爱或激情,也因冲动而存在。 犹豫就会败北,但冲动就会白给。 林朝白完事后才想到,他在学校有相好。 是个叫苏妤的女生。 林朝白看着靠着床头玩手机的姜修,骂了句渣男。不过一想到自己是个三,又骂了自己一句小贱人。 姜修感觉到林朝白的视线,望向她的时候才发现,她正在发呆。 想到她方才说的‘源于爱或激情,也因冲动而存在’,或许对她来说是因为冲动,但姜修反问自己是因为什么,他没答案。 爱?谈不上。 激情?也不是。 冲动?也没有多少盲目。 高一奥数选拔,他坐在林朝白和叶姝后面。姜修也是那时候知道林朝白和叶姝关系很好。等老师来之前,她们两个在聊天,声音不大,但如果有心偷听,听清楚也没有问题。 叶姝在为她父母要她为了奥数放弃兴趣班而烦恼。 在姜修看来这种烦恼无聊的很,他打小时候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人可以真正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在他打算收回注意力的时候,林朝白开口劝着叶姝。 林朝白:“奥数是奥数,兴趣班是兴趣班,为什么两个不能兼得?” 姜修心想,贪心。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前桌的人听见后回头看他。 “贪心怎么了?做一个贪心的人没有什么不好。这个世界足够大,不用担心容不下那些贪心。只有贪心的人才会去折腾自己有限的人生,把握每一个精彩的时刻。” 那是姜修第一次打量起面前这张脸。她说完就转了身去了,短暂一瞥,却是过目不忘。 之后当姜修了解到了林朝白的脾气,他总觉得如果那会儿她不揣着她的温柔人设,可能是转过身抓着他领子指着他鼻子骂一句关你屁事。 后来姜修亲眼看见她在巷子里打架,她身上带着乖戾和反抗。 反抗是姜修被文珊摆布了十多年从来没有成功过的举动,失败后等着他的是去山沟里面壁思过。 被打的女生,扯着林朝白的头发还在骂:“林朝白你这个有爹娘生没爹娘养的杂……” 那人话还没有说话,林朝白给了一巴掌,又踹了一脚:“你有爹妈,等会让你爹妈打120来救你……老子只为学业牺牲的头发你也敢扯?信不信我往你这张多看一秒都眼疼的丑脸上泼红油漆?” 他看见那些林朝白做那些暴力动作时候身上的光,那是她的灵魂,骄傲又自卑,俗气但高贵。 *** 达摩克利斯之剑通常被用于象征这则传说,代表拥有强大的力量非常不安全,很容易被夺走,或者简单来说,就是感到末日的降临。 第九章 林朝白一贯喜欢完事后装死,这回‘临死前’还惦记着数学作业,把考卷扔给姜修让他帮自己做考卷。 满足后他倒也算是个体贴好说话的人。 林朝白趴在桌上有气无力的背着明天要默写的课文,不知道背到第几个‘来哉’,她原本就不在课本上的心思飘了回来,说了句她先睡了。 晚上她睡得也早,第二天依旧没吵醒姜修自己先去了学校。 姜修觉得反常,从昨天开始就反常,直到今天一向主动留课堂的叶姝也早走了。 老街的店铺和这条街一样,老旧的很,没有前街那些新铺子吸引人,学生渐渐也不往学校后门走。 叶姝拐到人烟罕至的小路,没走几步路,就看见不远处的巷子跑出来几个男生。他们逃跑的样子很狼狈,但回头放狠话的样子倒是威风,狐假虎威的威:“你们两个给我等着。” 约战时间国庆假期前一天放学在这里。 叶姝小跑过去询问她状况。 林朝白朝着稍微有些泛红掌骨吹着气,其余的地方一点儿伤都没有:“抢钱的时候还以为多牛哄哄的一群人呢,结果就是群色厉内荏的草包。” 由于太了解周嘉衍那感谢人的办法,为防止他以身相许,林朝白拿着他钱包买了四个冰淇淋球,她两个,叶姝和周嘉衍各一个。 周嘉衍捏着扁扁的钱包,这家店的冰淇淋球价格很贵,有一种还不如被同学抢劫算了的悲壮由心而生。 晚上回去,姜修看见了她的手背,问起了怎么回事。 她随口胡诌了一个不小心手撞到门上的谎话骗过了姜修。 明天是国庆,延后到国庆之后的纳新需要再开一次会议来安排工作。 会议安排在放学后,唐旭尧临走前喊了一声姜修,没想到他居然破天荒一起去开会。 “下红雨了?你居然高兴去开会?”唐旭尧勾着他的肩膀,两人并排朝着会议室走去:“你不是一向觉得老调重弹的例会是浪费时间嘛。” 姜修摆谱:“难得就想浪费一下时间。” 唐旭尧求之不得,顺着他话接下去:“行啊。你要时间多,今天放学和我去教训个人。” “不去。”姜修说罢将肩头的手臂甩下来。 “没良心的,上回帮你妹子教训人,我和那群小崽子多尽心尽力。你也是时候回报一下了。”唐旭尧重新攀上他肩头:“再说,你有威慑力,你顶着你爷爷的大名,全市几个能和你叫板。” 向姜修讨饶不容易,但借着人情和他讨饶就容易许多。而且他们的确帮秦之遥解决了不小的校园麻烦。姜修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没说要帮他教训人,但也没有说不去。 例会冗长,无聊。 唐旭尧听到一半就无聊了,抬头看着对面认真指导部员如何快速写出会议记录的林朝白。无论哪个角度看过去,她的脸部线条流畅柔性,不笑时候很有距离感,笑起来又柔和明媚。她还没有换上秋季的长袖制服,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像她手边还未使用过白色的记录稿纸张,干净的一字未落。 不知道部员问了她什么,她侧着头又听了一遍,随后撩起耳边的头发,扬起唇角。唐旭尧想到了那个躺在草地上看着书,扎着两个麻花辫,带着牙套被草地花洒打湿了全身衣服的德洛丽丝。他不是亨伯特,但他是这个看脸时代中的一份子。 姜修注意到了唐旭尧的目光,向后靠着椅子的椅背,翘起二郎腿的时候,完全让人看不出是故意的踢上了唐旭尧的小腿。 唐旭尧成功被姜修这一脚吸引走了注意力:“你干嘛踢我。” “不小心的。”姜修胡诌。 唐旭尧拍着腿上根本就没有留下来的脚印,看见范玮维目光不在他们两这边,像上课开小差的学生一般开始交头接耳:“林朝白是真他娘的好看。” 见唐旭尧还在打林朝白的注意,姜修看了一眼林朝白,随后侧了眼眸,给了唐旭尧一个白眼:“张无忌母亲说过: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不能相信。千万不要相信漂亮的女人。珍爱生命,远离女人。” “就准你有漂亮的相好?不准我和林朝白发展可能?”唐旭尧鄙视他。 聊到这儿,范玮维再怎么想无视交头接耳都不行。原本看见姜修来开例会他就不爽,但看姜修没主持会议的意思范玮维脸色稍好,只要自己能发号施令就行。 要么别来开会,来开会不主持会议就别在下面不尊重人讲话。 尽管心里这么想,范玮维只能委婉的问,语气不算好:“你们是对刚刚的安排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嘛?” 唐旭尧灵机一动,给了姜修一个奸计得逞的笑,举手起身:“副主席你刚刚说所有的纳新报名表让林朝白整理,我申请帮她。” 他一说完,下面的私语声越来越大,原本学校就有唐旭尧喜欢林朝白的传言。随后唐旭尧又吃到一脚。姜修不等他问,就主动承认是他踢得。 唐旭尧坐下后,又拍了拍裤腿:“又是无意的?” 姜修摇头:“看你那小人得志的损样,忍不住。” “你有本事就和苏妤分手,你来和林朝白整理报名表啊。”唐旭尧谅他不能。 姜修不爽:“我没和她在一起。” 唐旭尧一副不care的模样,摊手:“可你妈认了这个儿媳。” “我妈可没有认她,我妈认得是她家的钱。”姜修垂着眼眸,余光里是林朝白,他把玩着手里的水笔,将盖帽拿下再扣上。 唐旭尧表情依旧:“那不就更难办了,你觉得苏妤家一时半会儿能破产吗?” 会议在他两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中结束,唐旭尧和林朝白约好在假期最后一天返校整理报名报。姜修向来不是个愿意和人挤来挤去的人,所有人都起身了,他还不急,坐在位置上,看着水笔在他姆指和食指上转着。 唐旭尧着急着放学的约架,却不想姜修被苏妤拦在会议室门口聊了一会儿。 说是聊天,但全程姜修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苏妤。 “文姨说你不肯回家,你最近住在宾馆里吗?那你住的还好吗?回去和文姨妈认个错吧,文姨不会真的怪你的,你怎么说都是文姨的孩子……” 姜修压根没理她,趁着苏妤不注意,从她身边闪过身,进了楼梯间走人了。无视了身后喊他名字的人,朝着一旁等自己的唐旭尧挥了挥手,让他跟上。 唐旭尧因为和姜修熟络玩的好,所以数落起姜修从不顾及别的:“我觉得热脸贴冷屁股是这辈子最丢人的事情,你说苏妤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忍得了?而且她条件又不差,非看上你这么个人。” 想起苏妤的话,姜修烦躁的很。在他记忆褶皱里,那个在校医务室里的拥抱不知道怎么就重新掌握了脑内的播放权。 那个和林朝白的拥抱。 德洛丽丝:《洛丽塔》是由阿德里安·莱恩执导,杰瑞米·艾恩斯、多米尼克·斯万主演的剧情片,于1998年9月25日在美国上映。影片改编自美国作家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的同名小说,讲述了中年男子亨伯特与未成年少女洛丽塔的故事。德洛丽丝是女主角洛丽塔的名字,洛丽塔是她的小名。 hhh无意间在首页的潜力新书里看见了我们家糊野!!2333 250珠珠的时候会加更!!! 第十章 1501那次之后,姜修没有拉近与林朝白的距离。 两个班级,一墙之隔。 但他觉得这面墙像是加了高压电网一样,见她一面,难得很。 唐旭尧还在自己耳边喋喋不休。从NBA球星讲到学校篮球队,从李嘉欣聊到学校校花。那会儿学校最漂亮的是高三的一个学姐,不过美的太标准又被人说没有记忆特点。 运动会期间大家都散漫的很,唐旭尧报名的项目下午有预赛,他吃过午饭絮絮叨叨和姜修聊了大半个钟头,那高三学姐的事情他还讲不腻。就副被全校男生不知道意淫过多少遍的皮囊,姜修也不知道听唐旭尧夸了多少遍。 “行,我知道她好看,你不提前半个小时去报名处集合吗?”姜修打发着他,想还自己耳朵一片清净。 唐旭尧这才风风火火的跑下楼。 没有课的时候,全校哪儿都有人,姜修最后找到最清闲的医务室去假寐。他什么项目都没有报名参加,倒不是不想参加。原本姜修都报了项目,但苏妤去他家吃饭的时候无意间和文珊提起了运动会的事情。 文珊送走客人后,找了姜修谈话:“报名了就取消掉,有功夫不会多看两眼书?” 姜修有些不耐烦,这样的管束太容易激起这个年龄的叛逆:“运动会的时候徐老师不教课,他自己还巴不得放假呢。” “那你自己不会主动自学吗?我听苏妤说了,她表姐平时还补课呢。你考不过个女孩子你不觉得丢人吗?”文珊用手指指着他脑袋,若儿子再小点,可能还会揪耳朵。 姜修没取消报名,结果第二天班主任找到他,说是他母亲文珊打电话来学校帮他取消了运动会的报名。 班主任一脸奉承:“是老师考虑的不周到,你参加了奥数集训是代表学校要去参加省赛和国赛的。这种时候应该好好读书,多多努力。” 怒火在心头,像是有个人拿着玻璃罩子扣在他的心脏上,血液因此不流动。姜修忘了自己是怎么和班主任道别的,回教室的时候碰见了苏妤。她照旧小跑过来和他打招呼。 但看见他眼眸里的阴翳,有些怕。 苏妤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他现在的怒气值:“你怎么了?” “麻烦你以后不要在我妈面前提任何学校的事情,我谢谢你。”所有客套的词语都在话里,但姜修语气一点都客气。 苏妤咬着下唇,任谁看了都是一副惹人心疼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做错什么了嘛?” 姜修反讽:“你有做对过什么嘛?” 如果她只是个普通的追求者,姜修或许还会客客气气,不辜负姜家的一番家教涵养。可苏妤的存在是他无法摆脱文珊桎梏最明显的证据,是一记打在他脸上的耳光,一看见她就觉得脸疼得很。 运动会那天很热闹,开幕式很精彩。 只是这些热闹和精彩大多都与他无关,径赛的发令枪一声一声的响着,姜修根本无法入睡。没一会儿,他听见校医离开的脚步声,从他刚刚那通电话听来,像是去他女朋友——高一的音乐老师那里拿东西。 姜修听见门口校医临走前和来人说了句话:“碘酒在柜子里。” “谢谢老师。”回答的是个女生。 女声一落,姜修睁开眼睛,他床帘就拉了一半,透过帘缝他看见林朝白将脚翘在椅子上,用沾着碘酒的棉签小心翼翼涂着膝盖上的擦伤。 制服裙被穿窗入室的风带起,一同吹起的还有她未扎起的头发。少女的美好因为年轻的躯体,他因此遐想,始自热情与激荡。 半个小时前,林朝白在报名处被人推搡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个跟头,她没放在心上。 叶姝帮她用矿泉水冲洗了伤口,围着的不少人看着林朝白的膝盖,出于对漂亮女生的友好,那个撞倒林朝白的男生愧疚不已:“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林朝白摇着头,朝着他笑了笑:“没关系的。马上你不就要比赛了吗?我不要紧的,你专心去比赛吧。” 她本来就生得好看,一笑起来那种瞬间拉近人与人距离的亲和感是这个年纪男生最招架不住的。林朝白没注意到那男生耳朵根子开始发红,支支吾吾的说着会负责的。 “还是去涂一下碘酒吧。”叶姝不放心,扶着林朝白一瘸一瘸的往医务室走。 慢慢的报名处被抛在身后,林朝白原本隐忍的表情一下子狰狞起来:“哇靠,没有想到波棱盖儿卡秃噜皮这么疼。” “哼。”叶姝冷笑一声:“不是没关系吗?不是不要紧吗?我再不扶你走我都怕你忍不住骂脏话。” 医务室在行政楼,叶姝刚走进去,迎面走来的主任把她拦下来:“你来得正好,这是你们奥数队的资料报名……” 林朝白怕在耽搁下去膝盖上的伤就好了,自己身残志坚的爬了去了医务室。 校医不靠谱的让她自己动手,好在就涂点碘酒,不是什么难度活。 注意到室内还有人是林朝白循着风来时的方向望向窗口时,她和帘缝后的人对视。 她会察言观色,但再会她也没有完全读懂姜修脸上的表情,有些细微的神情那时候没有了解到姜修心意的林朝白看不懂。 姜修开口问她,有些明知故问:“你怎么了?” 林朝白说摔了,心想着这么大一块擦伤难道摔得还不够明显吗? 她涂完碘酒放下腿后,姜修还保持着那个半侧着身子看她的姿势,像是坐化了。林朝白在他那样的注视下败下阵来,蹙着眉想走。步子还没有迈开,身后的人喊住了她:“能陪我坐一会儿吗?” 林朝白转过身看他,他的身影映入林朝白的眼眸里。不知道怎么的,她想起了回到林锦文身边之后第一个单独过的元旦。店铺圣诞节的装饰还没有卸下,元旦的气氛已经悄然而至,双旦节热闹非凡,只是这种热闹对孤身一人的她来说,是一种摆显。她看着银装素裹的街道,街道上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便利店里亮着暖黄色的灯光,灯下的窗口是成双成对出没的情侣。 看着姜修,林朝白仿佛看见那天一个人在雪里站了一个钟头的自己。 最终林朝白走了过去,她的脚步停在他跟前。膝盖上有伤,她不太想坐着弯曲膝盖。姜修伸手将她朝自己的方向拉近了一下,林朝白还没来及的反应,腰和后背上覆上两只手,他将脸贴着她胸前的曲线上。 姿势亲昵,却一丝情欲的气氛都没有,林朝白僵直在原地,姜修却放松的闭上眼睛:“让我抱一会儿。” 他被圈养驯服的太久,他快忘了人生除了肤浅的虚与委蛇和被迫的自由民主下还有侥幸存活的一缕阳光。 那会儿,他的可怜是真的,之后他也是真的狗。 第十一章 隔着皮肉能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因为呼吸而起伏的胸口,人类最普通的生理需求带来的反应让姜修觉得很安心。 听着呼吸声,听着心跳声。他突然不羡慕窗外的热闹景象,那些郁结在心头的无名之火得以用一场大雨扑灭。他方能暂时喘息,暂时放过自己。 林朝白明显的感觉到靠在自己身上的人有些反常:“你怎么了?不舒服?” 姜修应该怎么说?说他想起义却奏不响反抗的号角。他想远航却发现所拥有的船只无法漂洋渡海,他是个自己人生的难民…… “你有恨过你家人吗?”拥抱了良久后,姜修说了第一句话。 “有。”林朝白没有说谎。 会恨林锦文,在别人嘲笑讥讽她没有爸妈的时候,在家长会时看见自己座位是空的时候,在看见别人母亲的时候。恨她为什么生了她又不管她。 姜修又问:“恨过之后你后悔过吗?” 林朝白点头,语气很是坚定:“但下次我还是恨她。” 她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姜修若有所思,他松开了林朝白,微微抬起头打量着她的神情。 林朝白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总有种说不出的负面情绪埋在皮骨之下:“有些人给你温暖,也伤你最深。你可以牵挂担心着那些人,但同时又希望他们不要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了。爱与憎是可以同时出现在一段感情里的。” 姜修想这就是苏妤和林朝白的差别,后者与他想法相契合,前者只会把文珊挂在嘴边,说着亲情牵绊让他回去认错让他不要惹母亲生气。 话题暂过。 姜修低垂着眼眸,看见了她制服裙上因为摔跤沾到了些灰尘,捏着裙摆替她轻轻拍去。林朝白后退了一步,裙摆从姜修手中抽离。 “虽然这么说很矫情,但希望你还是和我保持距离,很多事情我只犯错一次。” 虽然已经赤裸相互公开过身体过,虽然交换过体液,虽然刚才还相拥着,在这些之后还希望和他保持距离,可能有些矫揉造作。 姜修有一些不悦:“在你看来1501那次是个错误?” 林朝白可不管他脸色难看:“事情可能不算错误,我安慰自己是秉承对观点的实践。但当三儿是个错误。” “我和苏妤不是男女朋友。”姜修说的慢,话里两个主人公的发音加重,强调意味在其中。 林朝白听罢倒也不意外,撇嘴,耸肩,不屑的表情一切做的格外行云流水:“渣男语录。” 那就是那天林朝白知道叶姝和苏妤是表姐妹。她从医务室出去,正巧在楼梯口遇见从主任办公室出来的叶姝,她翻着白眼嘴里骂骂咧咧的:“势利。” 上回姜修交上去的表格有些地方不对,主任让姜修改了一次还是不对,这回遇见叶姝,干脆让叶姝帮忙他重新写了一份。 叶姝骂着主任,还不忘搀着被她扣上‘弱病残’帽子的林朝白。叶姝还是忿忿不平:“瞧瞧家里有底的人,来学校都是给我们这种学生当大爷的。主任奉承起来一套一套的,我刚在办公室听见地中海们说着要对差班那几个校外打架的从轻发落。学校禁止早恋,苏妤那么招摇过市的追求就选择性失明瞧不见。” “她和姜修挺门当户对的,也算是金童玉女。”林朝白随口一说。 她只随口一说,像是踩了叶姝的尾巴似的,叶姝瞬间跳脚:“呵?门当户对对的是姜修爸妈那一层,姜修爷爷更厉害,苏妤家上赶着去贴过去的。还金童玉女,我呸,虽然是竞争对手,但我还是认可姜修智商。苏妤呢?我小姨让我给她补课,她那脑子也就比跳蚤屎大一点。” 叶姝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大段话,听到后面林朝白一愣,她很快就从叶姝的话里捕捉到了重点的词语:“你小姨?” 叶姝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几秒后还是点头承认:“其实苏妤是我表妹。” 然后林朝白就听说了她和她情窦初开的男生以及苏妤的三角恋。 周嘉衍在后门等她,一个大男生忸忸怩怩的:“朝白姐姐要不算了吧,你别去了。” “要揍就揍服帖。”林朝白把书包扔给他:“等会儿站远点,血别滋你脸上了。” 打趣吓他的,但周嘉衍成功上当了:“啊?那我怎么办啊?” “大声点喊加油呗。”林朝白找了个树荫,倚着树干干等着。 那几个放狠话的男生躲在远处的树后看着林朝白,她朝着领头的男生招了招手。那男生立刻钻到树后,一脚将一个小跟班模样的男生踹了出去。 小跟班个子和林朝白差不多高,他一点点的挪过来,全身都做着防御准备:“你要干嘛?” “你们喊的人来不来了?天都要黑了,我家里还有金鱼仓鼠要喂。”林朝白没有觉得自己长得多凶神恶煞。 一天前是他们先朝她动手的,她一脚踢掉了一个人的后槽牙,就掉了颗牙,那大小伙子就倒地不起,若不是他拔腿就跑了林朝白甚至怀疑他有碰瓷嫌疑。 又等了会儿,周嘉衍都从小卖部折回来买了两块雪糕,两人找了个干净的台阶等人。 周嘉衍给她说自己家里的事情给她听着解闷。没一会儿树后的男生兴奋的蹦起来,林朝白虽然还没看见人,但估摸着是对方来人了。 可爱多蛋筒的最下面是甜的发齁的巧克力,偏她爱吃。 那昨天被打的男生领着人走来了林朝白面前时,林朝白正拿着周嘉衍给的湿巾擦着手,慵懒的抬眸对上了来人的视线。 两张熟悉的脸,一张脸平淡到如同一潭死水。另一张脸眼珠子瞪快掉进他张大的嘴巴里了。 “哥,就是这个女的,她昨天一脚踹掉了我一颗后槽牙。”哭诉完,他喊来的人还是没有反应,着急着又唤了他一声:“旭尧表哥!” 姜修瞥了一眼唐旭尧,比他那会儿看见林朝白打人时候表情夸张了不少。略带笑意,抬手拍在他胸口:“你弟喊你呢。” 第十二章【珠珠加更】 吃瓜群众围在五米外,林朝白旁边的周嘉衍也被赶走了。 林朝白吃完可爱多嘴里有些甜的口渴,想着家里冰箱里的那瓶自制的梅渍小番茄,有些馋了。 唐旭尧已经在林朝白面前踱了不知道多少个来回的步,有涉嫌刷朋友圈步数的嫌疑。 “你……”唐旭尧终于憋出来一个字,林朝白刚准备洗耳恭听,他抓狂的跟自己头发过意不去,由于不秃自己,姜修和林朝白围观他这样也算是看笑话的一种。 姜修有些受不了他这样,开口提醒:“你到底要不要说什么?” 唐旭尧总算意识到只有他一个人的抓狂:“你不觉得难以置信吗?她哎,林朝白啊。妈的多温柔一仙女,天仙哎。她居然一脚踹掉了我弟一颗牙。你能相信吗?” “能。”姜修点头:“上回我看见她打架的时候她不光踹了人一脚,还吐了口口水给了人一巴掌。” 唐旭尧如遭晴天霹雳,好不容易回过神,这下又崩了。没踱几步又意识到不对劲,认真思考着姜修刚才的话,狐疑:“不对,你早知道了?” 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唐旭尧看着姜修点头,突然有一种大郎快吃药的心痛。 林朝白不想再干坐着,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是打了你弟,原因是他欺负了我一个弟弟。抢他的钱,扔他的画具。” 她一本正经的样子终于引得唐旭尧也认真起来,这事情原本就是唐旭尧表弟理亏。他努着嘴若有所思,最后作罢。 五米外的人看见自己搬来的救兵什么也没做,赶忙追上去:“表哥,你怎么都不帮我?” 唐旭尧驻足等着自己表弟追上来,不客气的揪着他后衣领,如同拎着个小鸡仔:“可以啊,学会抢同学钱了啊?还拉帮结派本事渐长啊李睿诚,我今天回去就告诉你妈,你就等着去被小姨和小姨父扔到动物园给鳄鱼剔牙吧。” “表哥,你能说点好话吗?”李睿诚没有唐旭尧高,衣领被提着他只能踮着脚跟上唐旭尧。 “我去你坟头说给你听。”说着,唐旭尧又往上提了提。 “我同学还看着呢,表哥你给我点面子。” “面子?你他妈被一个女的打成这样,我以为你面子当天晚上拿去擦眼泪了。” 领头羊都走了,剩下的人也散的差不多了。 周嘉衍想走过来,但姜修投在他身上的目光实在是不友好。这眼神像极了隔壁班那个用鼻孔看人的秦之遥。周嘉衍稍稍靠近了两步:“朝白姐姐,我们走不走?” “走。” 手腕上握上一抹暖热,将两走两步的人又拽了回来。 林朝白没办法让周嘉衍把书包还她:“你先走吧。” 那小子还算有点良心,不放心她,三步两回头。 “涨本事了?打初中学弟,这离高中就几条巷子的距离,不怕被人看见啊?”姜修越说手拽的越紧。 他就想知道是那小子是她什么人?朝白姐姐?也没有听说她有个弟弟。如今为了这么个人都能不顾及装了这么久的温柔人设,看来是重要的很啊。 林朝白试图挽救自己的手腕:“当时没想那么多。” “呵?!” 合着还是冲动行事呢。 姜修终于松开了她的手腕,但与其说是松开倒不如说是甩开。 林朝白有时候就搞不懂他,说他没生气吧,他走路步子迈大,连林朝白喊他都不带回头等她。但说他生气吧,他拐弯的方向是她的公寓方向。 等林朝白洗完澡出来,看见他在吃饭但没给自己点外卖,估摸着他是生气了。 她脖子里围着条干毛巾,倚着门框看着他:“有话就直说,我没那本事猜。” 姜修撂下筷子,双手环臂,靠着椅背对上林朝白的视线。几秒后他挪开视线,起身将外包包装扔进垃圾袋里,准备下楼扔垃圾,临出门前,他问:“林朝白,你什么时候愿意做我女朋友?” “下辈子再说。” 姜修眼底瞬间暗下来,穿上鞋子,握着门把手,推门出去:“果然是亲生母女。” 听他这么说林朝白也没有生气,在她看来她像是托马斯,因为母亲的失败婚姻,她童年与孤独为伍,她迫切想要长大,想要结婚想不再独自一人。但可能她的婚姻不完美,她会离婚。她可能会怀孕,但有死胎流产的可能。 就像现在,高中男女朋友,一段没有法律有效证件证明的关系,连法律保护的关系都有结束的可能,更罔论此。 她认可托马斯的观点。 ——“谁无感情投入,谁就无权干涉对方的生活和自由,惟有这种关系才能给双方带来快乐。” 林朝白想得通,但晚饭是没有胃口了,她找出吹风机吹干头发。随便吃了瓶酸奶垫肚子,她窝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姜修还是没回来,林朝白想他今晚是不回来了。 困意袭来,她关掉客厅的灯,摸黑回了房间。 困意还在但怎么都无法入睡,纱制的窗帘透着月光进来,这城市的霓虹灯早就夺走了月亮的存在感。林朝白睁着眼睛盯着微微拂动的窗帘发了呆。 她想到了小时候和外婆同住的日子,外公的蒲扇虽没有空调凉快却能驱赶蚊虫。浸在井水里的西瓜总是比冰箱里的好吃甘甜,睡前听着奶奶讲故事,故事没有安徒生童话那么有童稚但那时候不管听几遍都依旧觉得精彩至极。睡前惦记着糖人,外公许诺她如果乖乖睡觉明天就一定给她买。 但现在,都没了。 外公外婆没了,小时候的她也没了。 眼眶越发湿漉漉,她睡意彻底不见踪影。从床边找出自己手机,物业住户群堆积了不少信息,林朝白随手点进去。 某邻居A:[图片] 某邻居A:这孩子坐在楼下都要两三个小时了。 某邻居B:谁家的孩子?是不是哪个妈妈又训了后闹脾气啊? 某邻居C:快领回去吧,现在的孩子骂不得,万一出什么事情后悔都来不及。 某邻居A:是啊,就坐在十六幢前面的长椅上。 某邻居D:明天都要放国庆了,别训了,孩子都要过不好假期了。 林朝白点开图片,照片是从楼上往下拍的。拍照的人住的楼层靠下,但照片还是糊涂不已。图片昏暗的不得了,只有路灯微弱的灯光照着长椅上的人,他低头,形单影只落寞的很。 即便没有正脸,即便照片糊涂的光线昏暗,林朝白还是认得出,是姜修。 林朝白慌忙披了件衣服,下了楼,电梯来的慢,她小跑着从电梯里跑出来,出了单元门,就看见长椅上的人,他还保持着照片上的姿势,像是坐定了。 影子比林朝白本人还先进入姜修视线里,他率先别过头,眼眸半睁着,不肯看林朝白。 “你要么回家,要么上楼,坐在这里干嘛?发善心喂蚊子啊?”林朝白停在他两步之外,见他不搭理自己,用脚踢着他的球鞋:“喂,不理我,我就走了。” 他依旧没说话,但伸手扯着林朝白的衣摆,任林朝白怎么拉都不松手。 托马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小说中的男主人公托马斯是一个外科医生,因为婚姻失败,既渴望女人又畏惧女人,因此发展出一套外遇守则来应付他众多的情妇。 哎呀!!感谢偷猪养我的仙女们!!! 第十三章 文人对于夜晚星空的描写有很多,林朝白虽然不是个温情的人,但最喜欢弗雷德里克·巴克曼的比喻,喜欢他将儿子的眼睛比喻成星星。 星星是天空的裂缝,透过这些裂缝才能照进光来。 林朝白知道他执拗着答案,仿佛她今天不将答案说死他就一直坐在这里。 入秋了,天气还是热。专属于夏夜的虫鸣已经没有了,但蚊子还没有消失,她坐在长椅另一边,用外套裹着自己的腿:“你要这么执拗对苏妤,她能和大妈一起在广场舞载歌载舞个三天三夜庆祝。” “我不喜欢她。”他说话偏慢但一字一字咬音重的时候,林朝白总能听出衣服公子哥的语气。 “我也不喜欢做你女朋友。”林朝白学着他语气反呛他。 这话点在了姜修的雷区,他呼吸加重:“炮友比女朋友好听?” “无所谓称号,反正都不受法律保护。”林朝白摆摆手,她这才侧过身子看他。 他的侧脸隐于昏暗的夜色里,下颚线紧绷着。 人是一种神奇的生物,衍生而出的情感有着特别之处。本体衣食无忧就会闲到想去抓住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姜修就是一个典型例子,他生活得阔绰,从小没考虑过下一顿饭的问题,他便闲到想要去拥有爱,父母的爱,别人的爱。 可林朝白既是他的同类又与他不同,她到七岁才知道,原来肚子不舒服的时候母亲的手心是一种特效药。才知道原来女孩子应该留长头发,因为母亲的手可以用各种发绳扎出辫子。她同样没有爱,但她没有功夫去向别人乞讨爱,她要留着力气想着下一顿饭会不会有她一份。 “我外婆去世后,我去了我大舅家里住了,我弟因为我喝了他一瓶牛奶,指着我鼻子叫我从他家里滚出去。后来我住了几个月,我舅舅因为裁员失业后,我舅妈也容不下我了,我那段时间整整一个月就吃一顿学校提供的午饭。早饭没有,晚饭也没有我的份。后来我住到了我小姨家,唯唯诺诺的奉承已经在我骨子里烙下印子了。小姨对我很好,但我还是担心明天有没有早饭,晚饭会不会有我一份。”以前想起的时候她觉得委屈和愤怒,现在她像是说别人的故事一样:“姜修,我这个人没有安全感。童年是我无法逃离和忘记的过去,因为我的童年里没有家。” 那段时间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挨过去的?没有人在乎她,不安全感就像是一个出了水痘的病人,人们只会说现代医学发达不用在意,痒过一阵子就好了。但有人留疤痕,置之不理其他器官出现炎症感染,以前有人因为水痘而死。 她没办法做他女朋友,因为她只有自己了。 成了他女朋友,就代表自己有一部分是附属于他的,她再也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她做不到。 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姜修设身处地的设想,良久后说:“对不起,你不用回答了,我不逼你。” “不用道歉。”林朝白抬头望了一眼路灯,随后移开目光,视线所及之处都带着鹅黄色的小亮点:“我和你说这些不是让你为我难过或是让你觉得抱歉,我希望你能明白是什么造就了现在的我。” 姜修披着夜色走了。林朝白顶着六个蚊子包重新进了被窝,不知道是小腿上的痒意还是别的什么,她一夜睡得都不踏实。 国庆对她这样的人来说没有什么好度过的。叶姝约她去新开的奶茶店,人满为患的大街上她两居然还能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一家没有趁着国庆假期捞钱的店铺,店铺外摆着几张椅子。 或许是因为背对正街或许是因为周围的店铺不怎么吸引人,附近都没有什么人。 叶姝仗着自己穿了条裤子用洒脱的姿势放松着身体,好朋友出来玩就是各玩各的手机。没一会儿叶姝打着激灵,似乎被恶心到了:“咦!喜欢一个人是一百万次怦然心动,也是一百万次叹息心痛。我的天,哪里抄来的句子这么肉麻。” 听见叶姝反应这么激烈,林朝白倒是来了好奇:“谁啊?” “姜修,大半夜不睡觉不做奥数题就算了,搁这装文艺范呢。”叶姝虽然嫌弃还是默默的点了个赞,肉麻是肉麻,写的不错也是真的。 林朝白看的不仔细,只瞄到动态发布的时间,是九月最后一天的最后一小时。 叶姝又随手刷了刷,立马拿着手机嗤之以鼻,她将屏幕转向林朝白:“看,苏妤的动态,和姜修他妈照相。合着前一段时间说不让她和自己儿子来往,怎么阿姨这么言而无信?” 旁边的琴房传来钢琴声,林朝白不懂乐律,听不出是什么曲子,也听不出演奏的人水平如何。叶姝探过身子试图张望出弹琴的人是谁,她竖了个大拇指:“森林狂想曲,有品位。” 说曹操到曹操就到这谚语许是这里发明的,前一秒叶姝还在吐槽苏妤,下一秒她就看见不远处走来的两个人。一个是苏妤,另一个女生不是学校里总跟着苏妤的小跟班。再走近一些,发现那人年纪比她们小上一些,相貌是一等一的好,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但看得出是造物神的得意之作,年纪不大但从头到脚都是名牌。索性旁边有个能挡人的大石柱子,叶姝和林朝白挪了个位置,眼不见心不烦。 她们听见苏妤喊她妹妹,但小姑娘似乎不买账:“我不是你妹妹。只有一个姐姐,不是你。” 苏妤脸上的尴尬显眼,但她偏能厚脸皮扯出笑容来:“妹妹不一定要有血缘关系的,我总要跟着姜修一样叫你吧。” 小姑娘也是个刀子嘴:“他有时候还叫我祖宗呢,你要不随他这么叫我?” “秦之遥我是看在你哥哥面子上才带你出来玩,你能不能好好和我说话?真没有家教,还是姜家出来的姑娘呢。”说到底面前这个人也只是初三的小女生,苏妤这么被她驳面子也是有脾气的。 “没弄清楚你能和我哥出来是沾了谁的光吗?进去叫他别弹了……” 秦之遥=姜禾! 看过阿岛的应该知道吧!!!看过阿岛的应该也知道哥哥和嫂子大学的时候就结婚了!!!所以放心吧这是本甜文!!!不会虐的!!不会虐的!!! 表扬一下日更的自己!! 下次加更:一千收藏或者珠珠五百的时候!!! 爱你们哦!! 第十四章 苏妤进琴房找姜修的时候,他早就弹完了那首森林狂想曲。手势一变,音符重新从指尖下流出。由保罗·塞内维尔和奥立佛·图森所著《秋日私语》,连林朝白这样不懂乐律的人都听过,知道的最大原因是她看过这首歌曲的背景小诗。 ——耳边,还留着你的细语和轻喃;指尖,还留着你的呵护与眷恋;唇间,还留着你的柔情和缠绵。甜蜜往事,点点滴滴在心间,怎能忘记…… 她听着入了神,那很久以前的曲子音符穿越了漫长的时光再现、再敲击在她耳边。 林朝白回过神来曲子也结束了,微微从石柱后探身出来,他只剩下一个背影。 林锦文在国庆最后一天才回来,林朝白无意关注她,但到了领生活费的时候。她不得不向林锦文敲定好见面的时间地点。 下午林朝白还要回学校准备明天复学后学生会纳新的工作。所以约在中午,林锦文的住所。 这里是去年的楼盘,林锦文通过一个客户以一个绝对优惠的价钱入手,她心情很不错,那时候还未装修就带着林朝白来看过一次,林朝白对她口中通过干净医患关系得到的好处一点也不感兴趣。 小独栋前停着一辆林朝白没见过的车,车牌照不是本市,她有些狐疑的打开门,看着玄关处的男士裤子和袜子,林朝白心里有数了。 好在屋里没有别的声音,她在玄关处套上鞋套,犹豫着要不要给林锦文打一个电话,至少让他们知道家里多了一个活物。 手机还没有拿出来,楼梯穿来拖鞋踢踏踢踏的声音。来人穿着一件浴袍,看上去比林锦文还要小上几岁,他左手拿着毛巾有些粗暴的擦拭着头发,带着婚戒的无名指在动作间若隐若现,目光相汇,他一愣,朝着楼上喊了一声:“有人找你。” 楼上没有人应声。 男人迈下最后一阶台阶:“我叫吴……” 林朝白压根没有听,从他走下最后一级的时候转身走到窗边,刻意和他保留了一大段距离。 她脸上没有任何的尴尬和不自在,只是懒得搭理人。 “打扰一下,请问有在听我讲话吗?” 林朝白这才瞥了他一眼:“没有。” 男人语塞,抱着门口的衣服重新上了楼,大概十多分钟后他穿着整齐的和林锦文一起下楼。临走前,林朝白听见了接吻的声音,男人说:“你女儿和你一样有个性很漂亮。” 门关上了,屋内留下母女二人。 林朝白伸手,连句话都不肯说。 “一来就要钱?”林锦文从柜子上拿下香烟和火机,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她倚着料理台,透过空方式的厨房看着自己的女儿:“他和你打招呼,你怎么不理人?” 原来这种年纪的男人也是会告状的。 林朝白话里带刺:“有必要理会吗?难道下次你还会和他上床啊?” 她根据林锦文的做法,发现她参照托马斯那套‘三’的原则:她短期内绝对不会找同一个男人三次。她可以和一个情人保持数年的长期关系,但每一次间隔时间必须三周以上。 “你一个女孩子说话这么难听可不好。”林锦文将烟夹在手指指尖,水杯里的凉水一口喝了大半。 “觉得实话难听就把生活费给我,我立刻走人。不打扰你听些入耳的声音。” 林锦文把水杯搁在台上,不紧不慢的抽了口烟:“你比起那些山区里的留守儿童,要幸福的多了。你觉得自己孤独却勇敢,了不起。内心又自怨自艾,觉得任何事情都不会使生活变好,觉得全世界都亏欠你。那其实是你自己顾影自怜,你太把自己当回事情了。” 屋内回归寂静,那份安静却让林朝白觉得震耳欲聋。 她心里的恨意席卷而来,这份恨意是来得如此强烈,而这样得强烈对林锦文来说却是那么的不痛不痒。 林锦文只爱自己。她数了一遍钱,将钱交给了林朝白。 临走前,林朝白弯腰扯下鞋套,回头看着林锦文,她不知道自己眼里是否有带着泪花,只觉得视线里的林锦文身影有些模糊:“我以后会孤独终老的,你毁掉了我对婚姻对孩子所有的期待。” 孩子对母亲的爱,一旦失去了便永远无法重新获取。 出租车上,她坐在后排,整个人放松的靠在椅背上,脑袋侧着看着窗外的街景,匆匆掠过的景象还没来得及看清就错过了。林锦文的那些话一点点的在耳边重新响起。 心理医生的眼光毒辣,林朝白开始质疑自己是否真的就如同她口中所说一般,那些她的不甘是否真的只是廉价低劣的自我感伤? 林朝白无意间抚上自己的锁骨,锁骨中间是四叶车轴草形状的吊坠。 她想起了收到这条项链的那时候。 她生日在五月底,姜修从叶姝口中得知了她生日。 礼物的选定是因为姜修听见林朝白随口一句话。 运动会的时候林朝白摔了一跤,结果膝盖伤好了没几天,她上体育课时候在树下乘凉,没想到再次遭到倒霉之神的毒手,起身的时候腿一软笔直的给树下其他同学行了一个大力,手下意识的撑扶在树皮上,狠狠擦过,破了一个大口子。 放学她来找叶姝一起回家,姜修走到她们身后,听着林朝白口述转播还原自己摔跤全过程。 “……我最近真的是太倒霉了,我的幸运之神阿兰贝尔是被如来佛祖压在五指山下,唐僧为救大师兄出来,撕掉六字符文,五指山爆炸的时候他是没来得及跑,跟山一起被炸了吗?接连这么倒霉的概率比中彩票还低,有本事再给我加点料,我就不信了。” 第二天姜修真听说林朝白被一辆儿童电动车给追尾了,把腰还给闪了。 这是林朝白收到这条项链的原因。 意义不必再说,无非是希望能给她带来幸运。 柜姐知道他要送人,还准备了一张生日贺卡。 他想了许久都没有提笔,想过要不要借鉴笛卡尔写给克里斯汀的公式,但最后他只附言一行小字。 ——愿所有的不幸避开你而行。 妈妈送来和好的助攻!!! 让我看看是哪个小仙女偷猪养我的姿势那么的美丽耀眼!!! 第十五章 收到生日礼物的时候,林朝白意外大过惊喜。但感动大过意外。 除去叶姝,他是头一个。 感动不是因为礼物贵重,她喜欢那张贺卡。 ——愿所有的不幸避开你而行。 贺卡上的字迹,笔锋苍劲有力,和姜修这个人的风格很合适。他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桌上摊放着一大叠奥数资料,他托着腮看着林朝白的表情。 林朝白不是个收礼物的人,她退了一步收下了附赠的小卡,拒绝了项链。 一起被拒绝的除了项链还有姜修的告白。 林朝白坐在他前桌的课桌上,双手撑在桌沿上,不是第一次被姜修表白了,她早就没有之前的不知所措:“不是任何的‘我爱你’都有用,难道我站在海边对着鱼群表白说爱你,它们就会游上陆地吗?” 她话说的又深奥,又直白。林朝白想姜修是懂得。不是任何‘我爱你’都有用,就像对她说没有用,但他要是对苏妤说结果不言而喻。 鱼群不会因为她说一句我爱你就游上岸,就像她不会因为姜修一句‘我爱你’就做他女朋友一样。 她从桌上下来,整理着裙摆,刚准备走。 他开口了。 “那你对鱼群说我爱你的时候,你有准备过为它们葬身深海的勇气吗?” 林朝白一时间没接上话。 他又说:“我准备好了。” 他准备好了,只需要林朝白一个肯定的示意。林朝白于他而言不止是个异性,而是个可以产生共鸣的灵魂,他想要这个与自己有异的同类,哪怕为她涉足进淖。 她委身于他过,但从来都不属于他。每每想起她的那份美好,可美好总会和他脑海里的不堪的思想遇见。 十月初,学校的桂花快要开败了。老板娘趁着阳光明媚的午后在树下铺上大塑料袋子,将桂花收集起来。 等她忙活完,热出一身汗。 出去前在货架前的小姑娘还在那,老板娘拿着条湿毛巾擦着脸上和脖子里的汗,问一直帮忙看店的小儿子:“偷东西了没?” “没,就这么干站着。”小儿子把收银台让给自己老妈,拿着瓶可乐去球场赴约同学。 老板娘拿出防晒逼着自己儿子用。 男生反抗:“娘们唧唧的,我不要用。” 硬来不行,老板娘便另出奇招:“你不涂啊?到时候晒成包拯弟弟,我瞧你同桌还喜不喜欢你。” 林朝白听见对话望过去的时候,那男孩子终于还是屈服了,任由自己老妈揉面团似的往他脸上涂防晒。 老板娘望着一溜烟快没人影的方向喊着:“晚上早点回来,你爸爸说了给你烧螃蟹吃。” 林朝白从货架上一袋白巧克力,一瓶甜味的牛奶,一包巧克力曲奇,一大把各种味道的棒棒糖,还有些买了别的但尽是一些棒棒糖。她结完账,剥开糖纸,白巧甜到觉得口腔唾液都变得粘腻。可再甜都消不去心里的苦,也甜不过小卖部老板娘和她儿子那寻常的对话。 本来和唐旭尧约好的时间已经过了,开门,活动室里没人,想来他也不可能会来了。 衣领蹭着脖子有些不舒服,林朝白调着空调温度,指甲划过皮肤,勾到了细细的项链,她只稍稍一用力,项链的链子就断了。车轴草形状的吊坠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链子的扣子很小,林朝白怎么都捏不紧。 烦躁带着不愉快猛地在她心头翻滚,她将手链扔在桌上,低头埋在臂弯里。 在猛烈的情绪背后,委屈不知怎么的占据了大头。 孤独是勾起了委屈的引子,平日里孤独潜伏在她的四周,她的潜意识里,她所有的佯装之下,它是那么的清楚林朝白的所有软肋,它只需要一个最简单的由头就能将她一击击倒,孤独来势不可阻挡,她螳臂挡车,毫无反击的胜算。 她趴在桌上,被孤独和委屈玩弄于股掌之中。 现在是该大哭一场的时候了,上回这么哭,是林朝白喝了舅舅儿子的一瓶牛奶,结果被弟弟指着鼻子让她滚回她自己家里的时候。 她哭的尽兴的时候,活动室的门打开了,哭声戛然而止。 林朝白从臂弯里抬头,开门的人逆着门外的太阳光,他看见了那张挂满了泪痕的脸,身形在门外一顿。 是姜修。 无言的对望后,姜修将门关上,她侧过头,用手背胡乱的擦着脸上的眼泪。扯开林朝白对面的椅子,他看见了桌上那条断掉的项链。 “这就哭了?” 项链是他送的,要因为断了就哭了,他倒也是开心的。 林朝白否认,话里的鼻音很重:“不是。” 姜修弄了好一会儿,最后还翻出了工具箱,林朝白有些坐不住,叮嘱着他不要弄坏了。 姜修拿着钳子,看上去熟练的不得了:“反正是我送的,坏了再给你买一条。” 把修好的项链抛给她,工具箱归位。林朝白低着头将项链扣好,伸手摸着吊坠,有种心安。 以前有过一个很流行的采访。如果你是男生你会想和自己这样的女生在一起吗?有个搞笑的回答是:想都不敢想自己能有这样的福气。 这个采访让林朝白来回答,她想自己是不愿意的。 童年的无所依让别人很难一直爱着她,她需要对方需要花上不少的时间和心思表明忠诚,以此打消她的不安和顾虑。 太累人了。 林朝白随便找了个话题:“今天怎么是你来了?” 姜修罢手:“你觉得唐旭尧敢来吗?他给我打电话说如果今天他来了就是马桶旁边打地铺——离死不远。” 忙着奥数竞赛,姜修就很少管过学生会的事情,一问三不知,不得不让林朝白来教他。对面的人已经放好工具箱落座,他拿了一叠报名表:“要怎么弄?” 今天的工作是统计出名单表格,再按照新生报名的部门分好类。两个人只要认真的做起来,很快就能完成。 林朝白不厌其烦的将所有报名新生的名字录入进表格里。 姜修分着每个部门的报名表,故作随口一提:“你之前哭什么?” 敲键盘的声音停了,林朝白的视线在电脑屏幕后闪躲着,她避重就轻:“和我妈吵架了。” 孤独带来的不安折磨着她,但与人的疏离也为她带来了一套盔甲,渐渐的皮肤和铠甲的金属材质相粘,她要褪下这笨重的铠甲只能撕得自己血肉模糊。 但太疼了。 “生活又不是电视剧,没有大团圆结局也无所谓,只要别把过去拽的太紧就行。”他还是那副随口一说的样子,格外的漫不经心。可每个字都格外的有分量,他又说起了很久之前在学校医务室林朝白劝他时候说的话。 只要给自己带来痛苦,再亲近的家人也应该说再见。 明明之前开导自己挺能言善辩。姜修想到了之前刷手机看见的段子,说有些人解决起别人的问题再复杂都没有难度,但轮到自己就连一加一都回答不上来。就像林朝白现在这样。 他有些狐疑:“所以你那时候说的那些让我茅塞顿开的心灵鸡汤都是你随口编的吗?” “不是。” “那就行,否则我这对你心动的理由也太让人难受了。不是就好,不枉我为了你那时候几句话感天动地了一番。”姜修注意力重新移到报名表上。 林朝白一时间无法再投入进表格信息登记,她盘着腿坐在椅子上,手摸着自己的脚踝:“你就因为那几句话喜欢我?” “那只是心动的一点助燃剂,你不说也不妨碍我喜欢你。”姜修总把喜欢她这件事挂在嘴上,说得直白。 说的多了,她总不当一回事。 可大哭一场后,再听,就感觉就不一样了,就像太宰治说的,女人决定自己的命运,仅凭一个微笑就足够了。对林朝白来说,可能只需要对方坚定一点,锲而不舍一点的向她走来。 回家后,林朝白翻出月计划表,九月没写多少,翻开十月,她在今天对应的日期下,写了很简短的几个字:去改变吧。 末了,她又用自动铅笔补上一句——否则,我这种渴望人间烟火气的人注定要死在与世隔绝的地方。 灵感枯竭了!想修文了,原本想写一个和炙岛不一样的故事,但写着写着好像又一样了,又是救赎的故事!!!! 越写越不满意,词句糟粕。对主角的描写和人设的建立也糟透了。 第十六章 国庆假期结束后,复学的第一天学校外的早餐店生意兴隆,全是些在补作业的学生,乌泱泱的挤满了面积不大的店铺,严重‘超载’的餐桌旁围着七八个人。 林朝白在米粉店找到了最后一张空桌子。 餐巾纸还未完全将餐桌上的油渍擦去,姜修旁若无人的扯开林朝白对面的椅子,指着自己面前那一块区域:“帮我把这也擦擦。” 林朝白瞥了四周,看着大家的注意力全在作业上,抄起手边的餐巾纸盒扔过去:“惯了你了,想得美。” 唐旭尧在柜台处点了份虾仁河粉,环顾四周除了姜修旁边有空位置,其他的地方挤得连苍蝇都没有落脚的地方。他纠结了几秒后还是朝着姜修走过去,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朝着对面的林朝白打了招呼。 林朝白本能的回以有礼貌的笑容。 换做以前唐旭尧一定心花怒放,但得知她一脚能踹掉自己表弟一颗牙,莫名的觉得这笑透露着一股问候一户口本的感觉。 唐旭尧心有余悸:“别笑了,我有点瘆得慌。” 可当林朝白收起那副笑容,唐旭尧看着她又觉得脊背发凉。可他偏是这种爱在雷区蹦迪的人,爱拔老虎胡子的人:“其实我挺好奇你怎么一脚踹掉我表弟的牙的。” “是吗?”林朝白挑起眉骨,这回虽然也有笑意,但笑意藏在嘴角:“我也挺好奇你的牙容不容易一脚踹掉。” 唐旭绕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摇了摇头。 不知道是否认些什么,是否认自己牙不好踹还是否认自己不再好奇了。 姜修百无聊赖的将桌上的酱料管排整齐,他点的面上的很快。唐旭尧看着那他回回来都必点的牛肉干挑面,嫌弃:“你来米粉店吃牛肉面?” “怎么就不行?你智商这么朴素也没见学校拒收你。”姜修抽了双筷子,挖了一勺辣椒酱。 “偷换概念谁不会?我也没见你去厕所除了方便去干别的事啊。你这是不尊重米粉,你知不……”唐旭尧还想说,老板将第二碗端到林朝白面前。 也是一碗牛肉干挑面。 林朝白不动声色的将碗往酱料瓶处推了推,和姜修一样挖了一勺辣椒酱提味道:“这家干挑面挺好吃的。” 唐旭尧一瞬间被自己口水呛到:“咳……嗯,我下回也尝尝。” 中午吃午饭,叶姝啃着小鸡腿看着唐旭尧低着头路过了她们这桌,他脸都要埋在餐盘里了。有些疑惑:“他怎么了?平时有事没事都要来拼桌。” 林朝白顺着她视线望过去:“哦,欺负周嘉衍的男生是他表弟,我踹掉了他表弟一颗牙,结果这件事他知道了。” 叶姝能想象:“他那时候是不是一副‘常威你还说你不会武功’的表情?” 回忆了一下,有些像,也有些不像,林朝白努了努嘴巴:“反正比我当时知道白雪公主被王子吻醒并且跟王子远走高飞时只有十四岁的时候更吃惊,表情更夸张。” 纳新在下午的第三节课后,姜修没有任何意外的缺席。 林朝白所在的秘书处是个吃力不讨好的部门,部门的事情不难但都是些重复杂碎的工作,面试的人一定是没有纪检这种大部的人多,不过来面试的几个人里,林朝白特别满意其中四个新生。 她把秘书处新录取的四人名单报上去,结果大名单等到从范玮维手里再回到林朝白手里,她发现四个新生只剩下两个人。 林朝白找他本人,他一幅不是大事的模样,格外的无所谓:“哦,这回纪检和文艺录取人数太多了,为了控制学生会的人数,我就删掉了两个。” “所以你删掉了我们部门的两个?那请问之后我们人手不够副主席你要来帮忙吗?还是让纪检部文艺部来?” 最好他删掉这两个人只是为了派人手挖坑把他自己加速给埋了,否则真他娘的想让他脸上泼一桶红油漆,让他磕碜的脸上沾沾祖国母亲的颜色,好变得更讨人喜欢一些。 化学教室的门被推开的时候,嘭的一声砸在墙上,在白色的墙上留下印子。姜修根据她开门的力气和门发出的声音估摸出了她的怒气值。将手机扔到课桌里,为避免它被波及到。 今天不是周五,也没有例会。姜修一时间猜不到她究竟为什么这么生气。 “傻逼范玮维。”林朝白一脚踹门上,将教室门关上。 嗯,多么优美的中国话。 化学实验教室的桌椅是长椅,他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置:“所以你来教室找氰化氢,准备毒死他?” “哼,费劲。”林朝白轻哼,没好气的往姜修那里走,脚踩上椅子,一屁股坐在桌子上:“还不如一脚把他从楼上踹下去简单。” “行啊,你这都有打算了,快去行动啊。跑化学教室来虐待门干嘛?我替它作证,它绝对不是范玮维的党羽。”姜修说着,伸手抚上她的小腿,林朝白不是个怕冷的人,她总是要到很晚才会穿打底丝袜。 她腿算不上很直,但胜在均匀纤细,比例恰当,主要还是皮肤光滑手感很好。 服软不常有,但一拿出来就得心应手。 她收起那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她向来拿范玮维没有办法,若是个五大三粗的直性子她就干脆一个反手撂倒对方来得解气。偏偏范玮维就是个小肚鸡肠娘们唧唧的小人,她对不服不了这类人。 “你去。”林朝白将手往他面前的桌子上一撑,肩膀一边高出来,她将下巴搁在肩头,谄媚的眨巴着眼睛。 姜修朝着她勾勾手指,她也就这种时候最听话。 林朝白的双腿跪在他身体两侧,身体挨到他胸膛。宽厚的手顺着裙摆边缘探入非礼勿视的区域,他隔着防走光的安全裤和内裤揉着她圆翘的臀部,手顺着臀部线条向上,摸上她的尾椎,再向上林朝白的腰肢已经开始发软。 姜修没去脱她的制服裙,只是把衬衫的下摆从裙腰里扯出来。一只手箍着她的腰,一只手从她背后伸进衬衫里,手路过胸衣的后排扣,也没解掉,手指挑起胸衣,握住她的柔软的胸肉。 内衣束的本来就有些紧,现在多了他一只手勒的她有些痛,她反手自己脱掉了内衣。少了内衣束缚的姜修动作越发的不收敛,林朝白被他摁在身上不得自由。 林朝白的额头抵着他的下巴,从口鼻呼出的热气打在她脸上,她压抑着喉间的变样的呼吸声,情欲倾巢出动,沿着血脉蔓延到四肢,呻吟最终冲出唇舌。 不偏不倚,这声音进了姜修耳朵里。 “就对付不了范玮维的时候想到我,我就是个工具人。”他故意按下眼里话里的柔情,故作的生气,擒着林朝白的腰将她抱到课桌上,活脱脱是一个好演员。 林朝白抓着他衣领,有些骑虎难下。 “我没……”林朝白一时间没有组织好措辞。 姜修将她的手从自己衣服上拿起来,理着有些皱的领子,脸上没什么表情,装的像那么回事情。 她难得这么慌张的在解释:“我知道你对我好,你喜欢我。我没有不喜欢你,只是……” 只是她输不起了,她不敢有所期待,她不敢赌,她怕结果是对方的可有可无和忽冷忽热。 姜修扭曲着她的意思:“所以,你当我是备胎?” “我没有。”林朝白真不知道他是逻辑太好还是太会强词夺理。 他套着话:“你没有?所以你喜欢我?” 这回林朝白没了声音,姜修一瞬间心宕到了谷底,他整理好衣领拿着书包准备走。腰间的衬衫在他迈出第一步的瞬间被扯住了,她低垂着脑袋。 林朝白在思想斗争。 她知道自己要改变,她甚至还在上回填写月计划的时候写了,她想,要死就要死在烟火气里。 “我喜欢你,那你呢?你喜欢我吗?你有惦念着我过吗?你有奔来见过我吗?你有过一瞬间是像我这样喜欢你喜欢到觉得非你不可吗?”姜修扯下她的手,很快腕间传来一抹温热。 她五指用着力,指甲下甚至发白,好一会儿后,林朝白开口:“坠入爱河吗?但淹死我不负责。” 啊,终于在一起了。瞄了一眼阿岛 发现也差不多这个章节进程在一起的!!! 阿野篇幅只可能比阿岛短,绝不可能比阿岛长!!!【这个flag我立下了】 第十七章 等林朝白洗过澡从浴室出来,他赤裸着上身躺在被窝里,手里拿着一听啤酒,倚靠着床头在刷手机。房间的角落里放着一个行李箱。今天出门前他可能喊过客房清扫,酒店的房间很干净。 林朝白第一次来这里是他们探讨人是否需要性,在这间房间的这张床上他们滚了第一次床单。再上次来是上个暑假开始前,那次他两滚了第二次床单,第三次之后都是在林朝白的公寓。 得知他长租1501的时候林朝白还有些意外。 前一段时间不是住在林朝白家里就是回这里住,文珊嘴碎爱说教损人,姜修也就不想回家。这是暗里的原因,明面的借口还是这里上下学更方便,而且没有姜灿的打扰他能好好学习。 既然已经是各凭游泳技术的关系了,林朝白觉得自己这时候再忸怩就显得太矫情。名不正言不顺的时候脱衣服都没有负担,如今有了条船,虽然不知道这条飘在爱河里的船什么时候翻,但好歹现在自己在船上,身上还穿着救生衣。 他将听装的啤酒搁在床头柜,听见了浴室移门的声音,他视线便从手机上移开了。男生头发干的速度总是女生望尘莫及的,他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林朝白走过去,没掀开被子,而是随意的坐在床上,指着他先前喝的啤酒:“还有吗?” 还剩三分之一都不到,和林朝白以前喝的啤酒味道都不同,Stout司陶特啤酒刚入口时,可以尝到焦糖的味道。林朝白将易拉罐拿着转了一圈,看着成分表里的信息:樱桃干、咖啡、太妃糖、坚果,以及大麦、燕麦等谷物…… “中考前生日那次,我偷了我小姨夫一瓶啤酒,给自己买了一板止痛药做生日礼物。”林朝白将易拉罐扔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不是一个精准投篮,但好在罐子撞在桶口边缘处摔进了垃圾桶里。 “啤酒混止痛药,没死?” “死是没死,但胃痛的跟死了也差不多。” 林朝白掀开被子躺进被窝,之后的一切水到渠成。 他翻身压在林朝白身上,褪去最后形同虚设的浴袍,他们相拥,也接吻。从唇到下巴,从脖子到锁骨,他一寸一寸舔至她胸口的柔软。她弓着身子,酥酥麻麻的痒意从顶端沿着好看的弧度扩散。 林朝白的腿被分开,他调整着角度挤进她两腿之间。手伸到下面,按着她柔嫩的腿根,手掌缓缓擦过皮肤,掌心盖上她有些湿润的花瓣。他从枕头下摸出一盒还没拆封的避孕套,早已硬挺的欲望贴在她湿漉漉的腿根来回的磨蹭着。 欲望顶着她的柔软,他缓缓沉下腰。 她看上去很不好受,下身咬的格外的近,姜修猛地挺胯,将欲望插入。林朝白只是蹙着眉,抿着唇,手紧紧握着撑在自己两侧的臂膀上。 耳边难得没有她骂娘的声音,姜修倒也不习惯。 “今天……怎么嘴巴……这么安静?”他笑着,笑容有些没心没肺,话说的一顿一顿的,每个停顿,他就沉腰用力一撞。 原本就没有很适应,林朝白被这几下撞得有些吃不住:“你怎么……嗯……这么欠?” “高兴的。”他俯下身子,口鼻呼出的热气打在林朝白脸上,撬开她的唇舌,探入其中。缠住她柔软的舌头在她口中翻滚搅弄,未来得及咽下的唾液顺着嘴角留了下来。 林朝白气息愈加不稳,她推着上方压迫感极强的躯体,找准时机往他舌头上轻轻一咬。 闷哼从他吼间传出,他终于放过了林朝白的唇,压抑的声音满载着情欲:“爽……” 骂声响起:“狗东西就知道自己爽,能不能轻点,捅那么深干什么?” 嗯,有那熟悉的感觉了。 “干什么?”他重复了林朝白末尾三个字:“干你啊。” 掌心顺着她胸口移到了她的腰肢上,没有停留便伸到她身后,掌心贴上她的臀肉,又揉又捏。 效果还不错,她终于咬的没有那么紧,蹙着的眉头也松开了,姜修啄了一下她的唇,蜻蜓点水似的一吻。他向来这样,做爱里的接吻总是不占大篇幅。下巴摩擦着林朝白的脖颈锁骨,磨红了她的皮肤。 暖红如婚床上被褥的甬道,紧致如蜗居独身公寓的穴口。 床头灯微弱的灯光尽全力的将亮光洒向整个房间,他握着林朝白细细的手腕,压着她的身体,乐此不疲的挺腰抽送着。 林朝白的乖戾是他梦寐以求的渴望,他要狠狠的深深的插入她俗气骄傲的、与他相反的性格中。 “林朝白。”他唤着她的名字。 姜修要比她高上许多,她透过他的肩膀只能看见一半的天花板。 她意识逐渐迷糊,她好像听见他在说‘爱你’。 床上。 她的腰被箍着,一条手臂横着扣在她后腰上。她身体开始绷紧,环着他腰身的腿不由夹紧,她无意识的配合着他抽送时候挺着身子去迎接。身上未解的情欲叫嚣着、请求着被征服。 姜修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变化。 他眯着眼眸看着身下的人,这是他的小姑娘。 他知道她的不善言辞,懂她的欲言又止。她所说的每句话,所做的每一个动作,无论是认真还是漫不经心,都像是春日里融化的冰霜。 第十八章【五百珠珠加更】 小学的生物课不曾被重视过。 但林朝白收到过生物老师送的一颗花朵种子。 那朵花在她的照顾下发芽了,一直生长,但从来没有开过花。 奶奶将盆栽放在井旁,林朝白从小就怕那口井,她总是做梦自己掉进井里,她怎么都爬不上去,力气在她不断的挣扎中流走,然后她被淹死了。于是自从盆栽被放到井边,她很少去照顾。 结果下一个花季,它开花了。 她从小到大的付出好像都不得善终。 不过幸好,虽然不得善终,但幸运总在悄然眷顾她,让她得到了足够温柔和偏袒。 暑假开始前,姜修把学生会的资料带回了1501。 去找姜修这种跑腿的活,苏妤比谁都起劲。结果起劲到下楼的时候摔了一跤。这个任务就落到了林朝白身上。 林朝白正和叶姝一起躲在小卖部吃冰淇淋解热。从兜里拿出震动不停的手机,看着来电备注林朝白翻了一个白眼:“请问范副主席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范玮维说明电话来意后不给林朝白拒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也可能是因为林朝白喊了他副主席。 林朝白飞快的解决了冰淇淋,骂着范玮维的剥削,随后连带着也骂了一遍姜修:“当个副主席了不起哦,我好歹也是个小干部,秘书处秘书处,真把我当秘书啊?还有姜修好好的拿走资料干嘛,我要打的去,到时候让他报销。” “你讨厌范玮维还是讨厌姜修?”叶姝将手里的甜筒当作话筒,举到林朝白面前请她发言。 “嗯……还是更讨厌苏妤和姜修这对……”林朝白想到上回形容他们金童玉女,结果叶姝那跳脚的样子,立马改口:“这对狗男女。” 林朝白从姜修那里知道了他的地址,站在1501前她晃了神。 那天开始的稀里糊涂,隐约记得是他们为‘性与才能的关系’进行探讨。 林朝白觉得无关,姜修觉得有关。 结果,‘风流才子’一次成了姜修获胜的最大功臣。他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眼底沁出一丝禁忌的色彩。 他先来撩拨了。 顺序好像是他们先接了吻,然后脱掉衣服,于是滚了第二次床单。 那天完事后,林朝白一直呆到夜里。 林朝白提到了苏妤:“原本她要来的,结果摔了。有没有去关心一下?” 苏妤一切于姜修无关痛痒:“跟我有什么关系。” 1501有一个小阳台,她穿了件姜修的短袖,和他坐在一张椅子上共赏着月色和夜空里的星辉晴朗。夜风拂过她的脸颊,这时候林朝白才反应过来‘风流才子’的风流指的是洒脱不拘,而非全是作风风流。 侧眸想和姜修再辩,入眸的人望着远处的灯火,深夜里他容色倦怠。 他有一种天生的本事,便是夺目。高一入学那天,叶姝远远的看见姜修,离得太远,看不清面容,但叶姝说:“就佩服这种看不见脸,还能让人觉得他是个帅哥的人。” 完事的时候有些晚。 浴室的洗衣机运作的声音不算小,没一会儿姜修把烘干的衣物叠好放在椅子上。 林朝白把书包里的作业扔给他,全身酸痛的缩在被窝里,居然还惦记着明天英语语文都要默写。她背了两句,从被窝里抬起头:“对了,我们在一起的事情暂时得是加密档案” “小没良心的。”姜修拿着笔的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忽的朝林召拜敛了敛眼睑:“早知道拿铅笔给你写,听你这句话我拿橡皮擦把作业全擦了。” 林朝白问他:“我给你分析一下,我和叶姝说了你觉得她会是什么反应?” 姜修不语,虽然不太了解叶姝,但估计不是什么好话。 林朝白又问:“如果你和唐旭尧说呢?” 这姜修猜的到,唐旭尧可能会觉得他被绑架了,或者是林朝白强抢民男。 林朝白见自己说服他了,有些小得意:“是吧,所以时机还不算成熟,再说恋爱的苗头见不得高中的光。辛勤的园丁老师们会拿农药浇死它。” 早上手机闹钟响了,姜修赖了一会儿床,林朝白早就收拾完了,整理完书包,推着床上的人:“起不起?” 姜修睡意朦胧,半睡半醒的坐起身,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不来个早安吻?” “一大早就逼我骂你?快点起床。” 酒店提供的早饭味道一般,还不如学校街角那家店的韭菜盒子好吃。 姜修讨厌韭菜,林朝白倒是吃的津津有味,蘸醋蘸辣椒,美味至极。 周嘉衍鬼头鬼脑的站在不远处,他看见了林朝白旁边姜修,想到了这是和欺负自己的李睿诚一伙的人,有些怕。但又想和林朝白说话,他只好以一招螃蟹步伐移了过去。刚挪到旁边,姜修抬眸看了他一眼,他只扔下一句‘朝白姐姐’然后又跑了。 林朝白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回头。 两个人慢悠悠的进校门,这个时间早就过了打铃时间,前门有值周的学生,通常后门是不放行的,也不知道姜修是怎么诓骗值班保安,大叔二话没说给他们开了校门。 她想到他早上就吃了碗清汤寡水的小馄饨,故意恶心他,将韭菜盒子递到他面前:“就吃小馄饨没到中午就会饿的,来一口。” “你什么时候刷了牙什么时候再和我说话。”鼻尖满是韭菜味道,他嫌弃的屏住呼吸,侧过头的样子仿佛面前的不是韭菜是什么有毒气体一样。 “哼,昨天在床上还说爱我?你他妈上我的时候怎么不嫌弃我?”林朝白踮着脚,嘴巴努了努:“你不是要早安吻吗?来亲亲啊。” 姜修没理睬她,加快脚步将她扔在身后,拐弯去了上奥数课的教室。 叶姝依旧是最早来的,还有几个刚来的新生坐在教室的第一排。 他落座,空气流动带着他身上的味道飘到叶姝鼻间,是个好闻的味道。 今天中午吃糖醋肉,老徐拖堂,这回难得林朝白比叶姝早到。端着两个餐盘找座位的时候叶姝小跑着奔向她,幸好林朝白端的稳,没能把两份饭孝敬给大地母亲。 食堂地滑,叶姝没刹住车,直直的撞到了林朝白。 只一瞬间,她身上散发的香味钻进了叶姝的鼻子里,像是一捧玫瑰浸泡在荔枝酒里,那是林朝白最爱的五步散。 英国梨与小苍兰。 第十九章 叶姝的父母亲并没有多望女成凤。 所以她的夏天有跳皮绳、有不怎么精美的芭比娃娃,当然她也为给芭比娃娃做衣服偷剪掉衣服而挨打、有桥头的乘凉和邻居姐姐房间里她这个年龄没有的稀罕东西。 也有林朝白。 叶姝是个早熟的女生,同龄人在她眼里都有些幼稚,她比同龄女生更早的丢弃掉玩偶和粉红色。她不再带着芭比娃娃去赴女生的约,于是她开始形单影只。 在叶姝眼里,林朝白与同龄孩子不同,甚至对她来说林朝白很特别。她们是那么有共同话题,例如让她们知道布拉格不是因为桃子夏的言情小说《布拉格红人馆》而是因为米兰·昆德拉。 她们两个的外婆住在一个老街胡同里,林朝白为她教训过掀裙子的臭男生,为她打过揪辫子的男同学。 林朝白会把一根旺旺碎碎冰掰成两半,与她分享。 她们同享过半个西瓜,一本课外书,一条裙子,她们在一张床上睡过午觉。 她们有同样的情绪和喜恶,喜欢三年级那个带眼镜姓沈的数学老师。讨厌京极夏彦的长篇大论,洋洋洒洒水了八百页,但有喜欢他引经据典、总直击内心的词句。 她们是好朋友。 但现在她这个从小要好的朋友身上的香水味居然出现在了别人身上,她有些生气,气林朝白的不坦诚。 可叶姝也明白,什么事情都想要知道也是一种暴力。 午饭时间总是侃侃而谈的叶姝变得有些寡言,她不是生气,只是想着姜修会不会骗了她,姜修有没有处理好苏妤那个不确定因素。他是否在东窗事发的时候会有所作为,可糖醋肉实在是太好吃了,叶姝不再烦恼。 苏妤要真敢叫嚣,她肯定帮着林朝白,胜算还不小。 学生会纳新名单公布,秘书处原本被删掉的两个名字又加了回来。总名单上,姜修的名字还是在第一个,压了范玮维一头。林朝白拿出手机给他拍了张照,拍的就是这个名单,配上一个卖萌的表情包。 附言:哎呀,你好棒呀!人家太开心了。 他难得秒回,字不多。 ——还卖萌??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 公告栏前围了不少的人,林朝白就在原地站定了。忍住将手机砸在地上的怒火,也忍住了按住语音发去一分钟骂人脏话的冲动。她做了几次深呼吸。 打开回复栏。 ——我本来就是个女生!!!! 感叹号所表示的感情有赞颂、喜悦、愤怒、叹息、惊讶,伤悼等。凡表达强烈感情的句子,句末都要用感叹号。 于是林朝白按下好几个感叹号。 就在怒火好不容平息了一些的时候,林朝白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新的消息接收到了。 姜修:哪个女的能一脚踹掉别人一颗牙?人家女生在床上都是不要不要的低吟,你在床上是死妈死妈的问候。 那按下去的怒火以燎原之势反扑,如果手机能说话求饶,它现在已经在讨饶,让林朝白手下留情。手握的用力,指节甚至都有些发白。 怒火使人失去理智,但林朝白很快就抓住重点。 林朝白:你怎么知道别的女生是不要不要的叫床? 文字配上一张小S经典白眼。 呷醋。 姜修的微信头像是个搞怪表情的小孩子,刚上高中的时候是个臭屁的ID,叫作‘是个平平无奇的帅哥’,进了奥数队改了,叫作‘是个不会奥数的帅哥’,前一段时间林朝白无意发现他ID又改了,改成‘是个快要秃头的帅哥’。 【是个快要秃头的帅哥】:没把你骗上床之前,橘梨纱是我的知心大姐姐。 【是个快要秃头的帅哥】:你要是想改变风格我可以把她的资源卖给你。毕竟是家属关系,一口价二十块一部,保证步兵。 看完信息,林朝白没回复,而是蹲下身子注视着楼梯扶手,用意念对着扶手发送询问,问它是否愿意挨打让她消气。脚一抬起来,楼下出现了学弟学妹,林朝白僵在原地,反应很快的伸手拍了拍鞋面,算作掸灰。 【看,这个人没有ID】:网络不是不法之地,已截图准备举报。 【看,这个人没有ID】:别担心。进去了也没有什么不好,你到时候就是吃国家饭的人,和公务员一样,想想是不是觉得光宗耀祖? 发完消息,林朝白突然觉得轻快的不少,自己没有那么愤怒了。 至少口头上她赢了姜修。 她从小可是在老胡同里长大的,听着街坊邻居从骂儿媳妇到骂小三再到某家与她们毫不相干的女人身上,从普通话到方言。那种吵架她从小耳濡目染,听多了,她嘴皮子利索脑子也转的快,从没有在口头上输过人。 回教室的时候临近放学,各科的作业全部都写在黑板上,林朝白用手机拍下来防止自己到时候弄不清楚。今天不是她值日,能早走一会儿,如果脚步再快点就能赶在高峰之前去买个冰淇淋吃。 拍照的咔嚓声音刚结束,新消息的推送声音接踵而至。 【是个快要秃头的帅哥】:呵。 【是个快要秃头的帅哥】:正好我也要去医院进行伤害鉴定,看看某人昨天做爱的时候在我身上抓的那几道狗爪印子算几级伤害。 似乎是炫耀自己打字快。 没一会儿消息又来了。 【是个快要秃头的帅哥】:到时候看看女监狱和男监狱的伙食哪个好。 嗯,她以为她口头上能说赢了姜修。 ————— 谢谢大家的祝福!!! ps:关注微博不迷路!不更会通知,没通知就是更!!! 特别喜欢写小情侣斗嘴,阿岛那时候就总写苏越陈墨吵架23333 第二十章【修】 再咬牙切齿林朝白也没有功夫去找姜修抬杠,月考如期而至。 林朝白最后一门理综考完,班主任显然因为昨天考完的数学而高兴,全年级最高的两个数学分都出在了她们班级。班主任从数学聊到英语老师今天停车请了哪位场外救援,从化学聊到语文老师家小孩昨天掉了哪颗牙。 这种侃侃而谈如果利用的是上课时间自然万分受欢迎,但占用放学时间总有些被骂娘的可能性。 她从教室小跑出去的时候,姜修和唐旭尧就站在他们早就人去教室空的班级门口吃着Pocky。林朝白慌忙地整理着书包的肩带,问着老神在在的两人:“怎么?不开会了啊?” 今天是周五,学生会要开例会。 这次是新部员入会的首个例会,姜修这个甩手掌柜自然逃不了。 姜修哼唧了一声,将手里的Pocky递给她,是她爱吃的口味,对姜修来说有些甜了:“不是等你吗?要就你一人迟到,你等着范玮维在你耳边念遍大悲咒,再即兴来段无量寿经。” 有道理。 林朝白一本正经的朝着他们道谢:“谢谢。” 唐旭尧一抖,敢怒敢言但不妨碍他怂:“夭寿的,您别。” 说完,林朝白那原本还能算作和颜悦色范畴里的脸一瞬间染上阴翳。她半眯起眼睛盯着着唐旭尧,她就不懂了,怎么就有人这么容易踩雷呢。 三个人到的时候一群人乌泱泱的坐在会议室里,林朝白在自己小部员旁边找到一个空位置,部员特别懂事的拿着记录表开始登记,顺便给新入的几个小部员讲解记录表要怎么写,省了林朝白不少事情。 会议室里,不知情的小部员一口一个‘副主席’叫得范玮维脸越来越黑。 很多时候会议都是范玮维主持,姜修这个挂名的主席占着茅坑不拉屎。高二期末的时候,要选拔主席副主席还有各个部门的部长,大家都觉得范玮维大概率是主席,林朝白百分之一百是个副主席,结果竞选完的结果出乎意料。 有个不嫌事大的学生偷偷散出消息,一天他路过教导主任办公室听见姜修妈妈打电话来学校,借着姜修爷爷的名号给他争来了主席的位置。 不过他忙着奥数比赛的事情,对学生会从来不管。范玮维又是个说话总带着七分官腔装模作样派,比起有这样的主席,大家意外的都喜欢姜修一些,反正主席不是姜修也不会是自己的其他人没有任何意见。 只有范玮维和姜修势如水火,这也就是为什么只有在姜修面前大家可以喊他副主席,这时候他最多黑张脸。如果私下叫他一声副主席,范玮维绝对能表演一个原地爆炸顺带拎起那个人一起窜上天。 最近也没有什么事情,除了要忙十一月的秋季运动会。 各种计划还是照着往年的安排来,秘书处负责将每项比赛后的成绩登记在公告栏,是个很好上手的工作。既然都是按照之前的来,范玮维还能老调重弹的开始说,偏他就是这么个享受发号施令的人。 搁在书包里的手机一震,林朝白打开是姜修的消息。 抬头望向对面的人,托着腮目光直直的落在她身上。 【是个快要秃头的帅哥】:晚上我要去超市买避孕套,你要不要吃点别的,我帮你买。 他们很少一起上学、放学一起走。为了防止路上被熟人看见,当然姜修因为奥数队上下课的时间不一定,他们也没有特意要为了对方改变自己。 【看,这个人没有ID】:今天周五,我放学要和叶姝一起去天街。 老徐早就下课了,姜修今天再磨叽也算走的早得,也就是说叶姝等了林朝白快一个小时了。 【是个快要秃头的帅哥】:去天街干嘛? 刚刚上岗就开始查岗,林朝白努嘴。 【看,这个人没有ID】:叶姝想吃越南菜了,我正好这次数学月考有两道题不会,准备请教她。 【是个快要秃头的帅哥】:越南菜有什么好吃的?数学我不能教你? 歪理一大堆,正巧林朝白也是个爱钻牛角尖的歪理能手。 【看,这个人没有ID】:可我听说叶姝是你们的大师姐,我们这届老徐的徒弟里你不是辈分最小吗? 飘飘然的感觉又来了,林朝白有些得意。她这种从小在胡同里接受熏陶的人嘴皮子能输?上回是个例外,翻船这种事情只可能发生一次。 小部员问了两个记录会议的问题,林朝白给他们透了偷懒的方法,就比如这种老调重弹的会议其实会议内容和往年差不多,只要去存放档案的文件夹里找一找往年秋季运动会动员会议那次的记录,照抄就可以了。 问问题的高一学弟坐在林朝白旁边,他问完,前林朝白转过头和他说着话。因为范玮维在说话,所以林朝白的声音就压的很低,这导致两个人凑得很近。她微微附身过来,头发落在他腕间,痒意却挠在他心头。 这是个太青涩的年纪,只要是个漂亮的女生凑近就能呼吸紊乱的年纪。面前的小男生耳根子红的像是熟透的小番茄,他错开目光不敢看林朝白,偏又不舍得将余光也干净的挪开。 林朝白手里的手机一震动,一分钟前有一条她没注意到,现在又来了一条。 【是个快要秃头的帅哥】:电视剧看过没有?都是那种辈分越小越厉害,闭门弟子懂不懂? 这是第一条。 第二条。 【是个快要秃头的帅哥】:你再他妈往旁边凑近点,老子把你腿打折。 林朝白翻起旧账,将这句里脏话截屏出来。 【看,这个人没有ID】:你好不文明哦。你以前素质可好了。 【是个快要秃头的帅哥】:你床上教导有方,教我这种涉世未深根正苗红的祖国未来说脏话。 就连以前被唐旭尧搞烦了他都没有说过脏话。 林朝白没立刻回消息,一抬头就对上对面姜修的视线,他用大拇指划过脖子,威胁的意味很足。她扁了扁嘴,再看,苏妤正写了张小纸条以穿越半个地球一般艰难的让人传到了姜修手里。 【看,这个人没有ID】:呵,就准你们飞鸽传书?不准我给自己部员回答个专业问题?我没有私心,某人可不一定。 抬头,纸条到了姜修旁边人的手里,那人在别人的提示下递给姜修,只是姜修没接。 他蹙眉,嫌弃一本正经占一半表情,故作不明白:“给我干嘛?垃圾桶又不在我边上。” 林朝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过还好没人听见。 【是个快要秃头的帅哥】:学学。 【看,这个人没有ID】:狗男人。 【是个快要秃头的帅哥】:你男人。 阴沟里翻船,还是第二次。 —— 下一章吃肉。 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这种聊天软件式的对话。 要不喜欢以后会减少这样的片段。 第二十一章 姜修换下鞋子,客厅昏暗,林朝白没回来。没想到她真和叶姝去天街了。 客厅靠墙的桌子上摆着小榴莲的笼子,小家伙不知疲倦的在跑轮上锻炼身体,食盆里已经空了。姜修找出电子量勺,根据贴在墙上的便利贴以及瓶瓶罐罐上的标签配了粮。 小榴莲躺在比它还大的饭盆里,吃还算津津有味。 习惯性的摸着小榴莲的脑袋:“看看,你妈为了和同学去逛个街能让你饿肚子。” 他总有疑惑,她这样的一个女生怎么就喜欢养些奇奇怪怪的宠物,不是传统的猫啊狗啊,而是些姜修叫不出品种的鱼以及仓鼠。 对哦,那两条被他喂食撑死的鱼自己好像就赔了点钱。 明明是宠物,但林朝白好像没有计较太多。 吃完越南菜已经是八点多的事情,叶姝和林朝白吐槽着自己最近遇到的事情。明明两个人中午还一起吃过午饭,但话题总是源源不断。 餐厅里的服务员小哥热情的给两个人上了餐后的甜品。露在口罩外的眼睛是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叶姝给了很高的评价。 林朝白倒是一直没有注意,听到叶姝的话望过去,眼睛的确很好看:“没有全脸一律按潘长江处理。” 好像有道理。 叶姝突然有些伤感:“世界上漂亮的孩子这么多,再多我一个会死吗?” 叶姝算不上是个美女,但绝对也不难看。她本来就立着学霸的人设,当一个人从事的职业非演艺圈,非全花瓶的圈子,那么只要这个人五官端正眉清目秀就足够了。高于普通人的智商是她的魅力点。 林朝白瞧她这样自怨自艾,偏就要顺着她话头损她:“你可能是女娲捏范冰冰的时候手太酸,手一甩甩在墙上的泥巴点。” “你说这话你都丧良心。”叶姝咬了口冻椰子,冰的牙一颤。 那个桃花眼的小哥送了一个赠品过来,叶姝调戏着对方,最终在林朝白嫌弃的目光中停止了。 叶姝问她:“你觉得这种小奶狗很可爱吗?” 林朝白摇头,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那你喜欢什么?小狼狗?狮子类型的霸道男子主义?忠犬类型?狐狸妖媚款吗?”叶姝怕她不理解正打算举例子说明各款男生的典型代表。 椰子肉很有嚼劲,林朝白像极了她养的那只小仓鼠,嘴巴吧嗒吧嗒的消化着椰子肉,对面的叶姝说的起劲,她吃的也挺开心。只是,她沉默了两秒:“有条件的话,我还是想找个人。” 笑话真冷。 叶姝想起了姜修身上那股林朝白最爱的香水味,忍不住试探:“你说说嘛,你的理想型。难道你口味独特喜欢那种……” 叶姝一时间想不到姜修的形容词,半天才憋出来一个修饰词:“很帅但很贱的?” 林朝白的嫌弃溢于言表:“谁会喜欢贱的?脑子被苏妤的国足小腿踢了吧?” 叶姝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啊,但还是忍住了:“那你说啊。” “温柔点的。” 叶姝蹙眉,姜修温柔? “任劳任怨,体贴我。” 叶姝怀疑,他任劳任怨?他体贴? “普普通通就好。” 叶姝不信,姜修普普通通? 林朝白也没请教她数学题目,在地铁站分别之后。坐了七八站才到小区附近,突然想到了姜修说要买避孕套。想着今天他估计是不会来了,她路过便利店顺手买了,防止下回万一没有。 她不是个脸皮薄的姑娘,臂弯里勾着小卖部的购物篮,随手拿着货架上的零食,在结账的柜台前,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了好几盒冈本001。超薄的使用感觉很舒服,可惜两片装有些不够用。 收银的小伙子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不屑鄙夷嫉妒混杂在一起。 啤酒已经刷好,林朝白开了易拉罐等着收银员将避孕套一盒一盒的扫码,那眼神再此飘来的时候,林朝白已经灌了一口啤酒,有些不爽,但笑盈盈:“看什么?想让我给你分享使用心得吗?看看看看……六盒你给我扫了七个出来,看看看看……” 她语速很快,那收银员的头越来越低,最后报金额数字的时候声音都快没了。 她就是个奇怪的小姑娘,凶完人后,接过塑料袋还能礼貌客气的对人说一句谢谢/ 她摸黑在门口换了鞋,只是一个步伐不稳踩到了双球鞋,开了客厅的灯,是一双男鞋,林朝白完全叫不出名字的球鞋,只记得姜修说过是双限量款,他从黄牛手里刮了层钱包厚度买来的。 姜修宝贝程度和它现在上面一个脚印的深浅程度成正比。 她走去自己卧室,抱着睡衣草草洗了个澡。他正倚靠在床头,拿着平板做题目。林朝白一蹦一跳的过去,在他躺着的左半边坐了下来,靠过去搂着他脖子,她鲜少这么亲昵。 姜修不为所动的看着她,每次这样都说明她有求于自己:“又要我这个工具人帮你做什么了?” “什么工具人啊,我就想抱抱我男朋友。”林朝白自己都有些收不住自己做作的样子。 “呵。”冷哼一声,姜修将平板搁在床头,抬手捏着她脸颊:“你吃越南菜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 林朝白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嘴巴:“你亲我一口还能尝个味道。” 说罢她撅嘴。 “尝味道?怕不是你得打个嗝才能尝出来。” 睡裙是有些薄棉纱的材质,林朝白的身体在布料下若隐若现,姜修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到她领口下的肌肤,他平板已经收起来了,手指盘弄着她微湿的发梢。 进被窝,然后脱衣服,再他压过来。 一切都自然到不行。 赤裸的身躯感受着从对方肌肤传来的温度,脖子上传来他细细密密的吻,手掌沿着身体曲线用掌心勾勒着线条。 她勾着他脖子,想到了门口那双鞋,喉咙一动:“姜修,我进门的时候踩了你的鞋。” 果然身上的人一顿。 现在是什么心情?就像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打开了电脑观看起教育片,结果发现女主角是自己的老婆。 继不继续都难受。 姜修:“要不中断一下,我去看看鞋?” 鞋遇上老婆,鞋奴该何去何从. 不是故意卡肉,下一章下一章!!! 第二十二章 终于知道为什么女生总是爱问对象自己和他老母掉水里先救谁了。 林朝白的脚抵着他胸口,愤懑着:“你是不是我男朋友?就关心你的鞋?我单脚站在那里的时候还因为你鞋扭到脚了呢。” 当然这是胡诌的。 姜修从小在家换鞋都有人帮他把鞋子收好,现在林朝白自然不会给他摆好鞋,他总是随意的脱在门口的脚垫上,姜修现在总穿的鞋没有哪一双是上面没沾过林朝白鞋印的。 虽然今天这双最贵,但林朝白说实话就是这脚感踩上去,还不如姜修那双川久保玲和匡威的联名款有脚感。 姜修支起身子,将她的脚腕握在手里:“还疼吗?” “疼,疼死了。”她哭兮兮,装作做样的卖惨,只是她没苦情人设方面的扮戏经验,总是被姜修一眼看破。 知道她是骗人的,姜修也没戳穿,手掌贴着她的脚腕向上一直摸到大腿根,顺势掰了她的一条腿扛在肩头。这回林朝白是真的疼到了,她没有那柔软度,撕拉的疼痛沁出了眼泪。 “要不你还是中断一下,先去看看鞋子?”林朝白推着他,但无济于事。 姜修反问:“怎么了?你不想先体验把快乐?” “快乐个屁,快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但我知道我腿马上就要断了。”林朝白初中开始坐位体前屈就没有合格过:“我不要了,你快点去抢救你的鞋,我踩了好几脚。” 他将肩头的腿放下,但顺手捏了她腿上的肉:“真不要?” 林朝白呲牙咧嘴的揉着自己大腿根,脏话张口就来:“要你大爷。” “行。”他冷哼一声,威胁的语气满载其中。捏她腿肉的手移到她胸口,宽大的手掌覆盖上她胸口的柔软,肆意揉捏,白皙的胸肉从他指缝间溢出。他俯下身体,唇贴着她脖颈往下,停在胸上。手不停的揉弄,贴着他的舔舐吮吸,顿时白皙的肌肤青红交错。 看着他的脸停在自己胸口,林朝白有些受不了的捂着脸,她可以装瞎,但吮吸的声音没有办法忽视。 另一只手勾开内裤的边缘,手指熟练的按弄着穴口,轻轻挑逗,可已经足够。手指刚探进去就被暖热的紧致包裹,他一下又一下的模仿着性交的抽送。 姜修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褪下了,手指从她紧致的甬道里抽出,换上早就硬挺的欲望蹭着她的下身:“要吗?” 闭上眼的黑、睁眼后能看见天花板的白,黑色像是大海的深处光不可透入之处,白像是海面上的白雾。她被名为情欲的浪潮舔了一个满怀。 悬浮在她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已经落下,她臣服了。 她又听见姜修的声音,他压着她,让她直面剑锋落下的瞬间,没有任何疼痛,她在剑锋下活了下来。可她却像是死了又活了过来般重重喘息。他与自己耳鬓厮磨,他呼出的热气烫着她的耳畔,烫的她酕醄大醉,他问:“林朝白,你要吗?” “要……我要……” 得逞后的笑声带着慵懒和其他情绪因素,他擒着林朝白的腰,发了狠劲,挺送进去的时候没怜香惜玉,她蹙着眉,本能的排斥着他挤入自己身体里的欲望:“我要撤回,我他娘的不要了。” 疼。 姜修不依:“撤回无效。” 林朝白来了较劲的不服:“撤回无效无效。” 幼稚。 他整根没入,闷哼从喉间溢出。狠劲还在,他对着花心狠狠的撞过去,耳边她的声音是为他行为最好的反馈,她性致从不会缺席,抬着腰渐渐迎合起他。 仿佛先前喊疼的不是她。 顶开她的膝盖,让她直面自己的欲望,让她的脸、她的身体,抽象至思想、情绪乃至幻想和记忆都要承受他的撞击。她伸手碰到了自己已经脱下的睡裙,棉质薄纱布的触感从指腹传来,它被团在一起,小小的就像是小时候的她。 不属于她身体的那部分像是鸠占鹊巢的恶霸,霸道的炫耀着自己的存在感。 她被翻面,臀部翘起,她趴在床头,盈盈一握的腰肢弯下去,他跪在她身后,扶着欲望重新从后面挺入,又重又深。 超薄款能让林朝白很好的感觉到他射精。 那一刻,白光乍现。 像是绚丽夺目的烟花散开在漆黑的夜空之中,她一个人站在黑暗中,眼前闪过几百年来人类的欢愉快的瞬间。每个人都翘首期盼着未知的将来,然后他们老去了都散去了,只剩她一个人站在原地,她将如同那些人一样,期待未来并向前行,然后老去,死了,没了。 他总是将做爱与接吻分开,于是抽身出来之后,他搂着林朝白亲了好一会儿,她恹恹的,连呼吸声都轻了些,她闭着眼睛,喃喃低语着:“你太欺负人了,我想我外婆了……” 空虚的感觉总是在高潮后悄然而至,姜修起身去洗澡,她一个人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姜修起身前为她盖的毯子。她闭着眼睛托着疲倦的灵魂正在和这股空虚对抗。 睡意成为和事佬,它说择日再战。 意识彻底消失前,她感觉有块暖热的毛巾轻轻的贴着她的下身。 她隐隐约约还听见人声,可忘得也快。 有人在说话,他说:“……我奶奶以前去国外看我小姑,在那里学了一句话:少女你孤独但勇敢,你是爱与奇迹……” 姜修:肉麻的话说完了,也到了该去擦鞋的时候了,大家晚安。 【偷猪吗?八百加更的那种。】 第二十三章【两章合并,珠珠加更】 周六奶奶一大早打来电话喊姜修过去吃午饭。 他起床捣鼓的动静吵到了林朝白,她翻身裹着被子还能继续睡。 隐山湖区的别墅绿化环境很好,房子与房子之间的距离大,四周栽着树木,总有一份静谧在里面,适合奶奶住在这里。 他到的时候奶奶正在后院的花圃里浇花。 奶奶隔着葡萄架看见他,将水壶放在角落里,走过去:“今天想吃什么?” “奶奶你喊我来,没想到菜单还没有拟定好。”姜修搀扶着她。 “有你爱吃的蛋黄鸡翅,剩下的让他们发挥。”奶奶进了卫生间洗手,随口一提:“上回从淮路经过去你们家看了看,那天你怎么没在家?” 奶奶向来是个聪明的人,姜修也不确定文珊有没有说漏嘴些什么,老实说自己租住在别的地方。 姜沈氏:“你妈妈生了灿灿之后,变了不少。你现下学习最重要,如果自己住更舒服也好。钱不够了来问奶奶要。” 经过客厅的时候,偏室的门没有关,一眼望过去能看见一个供桌,上面有一个香炉,香炉里还有小半截香没有燃烧完。 姜修对于那里供奉的牌位心知肚明。 他的小姑。 小学六年级快毕业的时候,姜修摔了一跤,胳膊和腿都骨折了。躺在儿童医院的病床上整整一个月,其实早就可以出院了,只是文珊在家没工夫照顾他还不如让他住在医院里,还有医院食堂。 外婆隔三岔五会来探望,倒是他小姑每天都会带着女儿来。 只是他妹妹也是个气人的小妮子,她会故意在床边蹦蹦跳跳显摆自己四肢健全。 姜婉去卫生间将带来的水果洗干净,那时候姜禾还不是姜禾,还叫秦之遥,她扎着一个马尾辫,绑发的皮筋上有一个小草莓,和她身上这身红色的小裙子是特意搭配过的。 她撅着嘴,不知道不乐意些什么,从和裙子同色的小背包里拿出贺卡:“尹诗柳叫我给你的。” 是张贺卡。上面写着的字有些难看,写的内容无非是早日康复,和一段一看就是在网上抄的话。 康的康还是个错别字,广字头写成了病字旁。 即便如此相比较自己妹妹,姜修还是挺感动的做起了修改错别字的作业:“你看看人家九岁这么懂事,你看看你还是我妹妹呢,这么没心没肺?” “去年我拔牙的时候,你吃螃蟹吃的也挺开心啊,也挺没心没肺的。”秦之遥回怼。 听妈妈说她刚出生的时候姜修总来家里看她,口袋里一直装着她喜欢的水果糖。小时候亲亲昵昵,兄友弟恭的,但也不妨碍他两大了之后吵架打架。 姜修比她大四岁。她三岁的时候姜修七岁,两个人还是能玩到一起的年纪,她偏从小就是个大小姐脾气,追着姜修打的次数不少,姜修比她大许多总能刺完她就跑,她腿短没一次追上的,就有一回姜修跑到一半被大人逮到,她一个箭步冲过去,蹦到姜修身上在他脸上留下一个大牙印。 之后她得意的去吃了晚饭,姜修好像捂着脸颊上的牙印子扑倒姜婉怀里哭了。 吃过午饭,奶奶站在窗口看着花圃,她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呆不住,姜修临走前她忍不住关照他:“你要是能照顾到遥遥就多照顾她一点。” 说到着她想起了另一件事,从钱包里拿了两个红包:“一个给你一个给遥遥,最近要入秋了,我年纪大了也不知道她小姑娘喜欢穿什么,你把钱带给她,让她自己看着买。” 姜修接下任务,一出了门,他拆了红包,将两份钱并在一起。 周六晚上,林朝白又是被一顿折腾。 林朝白洗完澡后,他还在刷手机,强忍着倦意。她在两个人中间放了个枕头,刚躺下,他又有动静了。 “给我妹妹买衣服,用你的眼光看看一个初三女生适合哪些。”姜修选不出只好把外婆交给自己的任务转发给林朝白。 林朝白问了身高和体重,发现是个个子高挑又清瘦的女生。 时下流行的款式总是大相径庭,林朝白知道几个小众牌子没有那么烂大街,想到国庆的时候见到他妹妹一次,那个全身大牌的女生林朝白最后还是挑了两件大牌的基础款。 选好后,林朝白看见他选择付款方式用了他自己的银行卡。 为了周一能起得来,姜修周日被林朝白拒之门外。 周一不用值周但国旗下讲话同样麻烦,姜修铁定是不发言的,但好在范玮维是个爱演讲的人,每周一次的通报批评总是他来。校外的早餐店难得人不多,大概是因为上周月考才结束。 老板端上煎饺,里面按照林朝白的口味放了醋和辣椒。 像是闻着香味,不远处两个男生鬼头鬼脑的张望着。林朝白有点印象,好像是唐旭尧的表弟,叫李睿诚。另一个是被他胁迫而来的周嘉衍。 “朝白姐姐,是他逼我要我来找你的。”周嘉衍的甩锅业务水平格外高。 李睿诚跟着周嘉衍喊她姐姐,林朝白总觉得很变扭。周嘉衍咋舌,似乎也不怕李睿诚了:“你就叫学姐,不要跟我一样叫朝白姐姐。” “哦。”李睿诚改口:“学姐好。” 好像还是有点奇怪,她嘴里塞了个煎饺,这样说起话来有些没素质,倒也符合在他们两个眼里痞子的人设:“怎么了?” 李睿诚压低了嗓音:“我想去揍个人,就想来请教一下学姐你打架的心得。” “打架心得?”林朝白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平常总能听见别人来问叶姝学习办法、能成绩好的心得,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还有人来问她打架的心得,可见各行各业都是门学问。 林朝白略作思考,还没想出来,唐旭尧进了早餐店。一份堂食一份打包,打包那份是姜修的。 他一看见林朝白下意识低头走人,倒是李睿诚眼尖,喊住了他:“表哥。” 唐旭尧只好停步,想着在旁边的桌子落座,但奈何自己表弟是个没眼力见的,热情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表哥坐过来啊,一起啊。” 唐旭尧无比恭敬的站在过道上和林朝白打了招呼,然后选择和两个小学弟挤在一个长椅上,他随口问起了自己表弟来这里的原因。 “我想向学姐请教一下打架的心得。” 一瞬间,唐旭尧觉得自己牙疼了一下。 话题重新回到李睿诚之前的问题上,林朝白给了最具真理的一句话:“打架赢了的进警察局,?输了的进医院。” 李睿诚好奇:“那学姐你胜率多少?” “我从来是站着的那个。”意思是打赢的那个。 李睿诚没他表哥唐旭尧那么怂:“那你进过局子?” 唐旭尧被自己的唾沫星子给谋害了,咳嗽个不停。 “没有啊,我跑的比较快……” 唐旭尧觉得自己没胆子听下去了,总有一种下一秒就要被林朝白灭口的错觉。悄咪咪的和老板说改成两份外卖。 姜修在教室,昨天晚上催眠属性极强的奥数题让他不到九点就睡下了,只好一大早过来做题。 唐旭尧坐在姜修前桌的位置上,转过身和他一起吃早饭,将自己的劫后余生经历简单概括:“以前和我们说话,林朝白连个脏字都没有,现在居然在教我表弟打架。” “你表弟怎么找的她?” 重点完全没抓对,唐旭尧也没有意识到:“鬼知道。” “哦。”既然问不出来姜修也懒得纠结,还有好几题没写,要加快,省的老徐再罗嗦。 唐旭尧还在念叨,但话题没在林朝白身上,姜修也就没有再理睬他。 看他无动于衷,唐旭尧撇嘴:“就这样?我怎么觉得你这么不情愿搭理我呢。是美色蒙住了你的双眼还是我们的友情没落了。” 姜修点头:“都是。” 最近学生会要忙也是忙秋季运动会的事情,林朝白需要代替别人当一上午颁奖的司仪。每次这种时候林朝白真的恨自己这烂好人的人设,今天的司仪裙子改良了不少,改成了青花瓷花色的旗袍。 偏她就是个讨厌穿这种衣服的人。 运动会开在这个月最后的好天,气温是很给面子是舒适二十度。抓着秋老虎的尾巴女生还能再穿两天裙子,中午吃午饭的时候林朝白听说了叶姝他们今天要小测验。 难怪这几天姜修人影都没有。 林朝白忙着将运动会每个项目的参赛人员表格制作出来,方便他们到时候登记成绩。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小部员正在将她制作好的名单贴在公告栏为明天的运动会做最后的准备。 收工后,林朝白将旗袍带回去,她是第二天上午当颁奖司仪,批发来的旗袍正好可以带回家洗一下。从门卫里取走快递,大牌的快递包装盒都不一样,应该是林朝白之前帮姜修选的那两件衣服。 开门后,灰色的脚垫上已经脱了一双鞋,林朝白没注意踩到了鞋子的后脚跟,不是最贵的那双。 姜修躺在沙发上玩着手机,他的慵懒和笼子里的正在转轮上跑步的小榴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奥数习题册躺在他的胸口,像个娇羞的姑娘。他听见了开门的声音,视线没有从手机上移开,但问她:“晚饭吃什么?” “和你一样。”林朝白弯腰解开鞋带,弯起的背部线条让披肩身后的头发纷纷落下肩头。 第二天运动会老徐不给他们上课,林朝白还以为他肯定在家休息,结果他和林朝白一块起了床,这个时候到时知道自己是个主席,还有些良心的说要去给学生会打打下手做做贡献。 为了更方便把衣服带去学校,姜修用一个纸袋子打包了。 早上拉着林朝白绕路走学校后门,因为那里离初中部比较近,附近有家店能做特别好吃的油墩,吃一个就能管饱。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女生从不远处的巷子走出来,朝着坐在室外餐桌旁吃早饭的两人走过去。 正是林朝白国庆那天看见的小姑娘。 是个漂亮的女生,林朝白想这大概就是他们姜家优秀的基因库吧。她和姜修有些不同,贵气都有,只是一个像贵公子,一个像是用金杯装载的可可饮料,双倍的可可粉,仿佛是甜品但苦涩、像是滚烫的烂泥。但装载她的是金杯,让人眼红,让人羡慕。 后来林朝白才知道,造成他们不同的,不是性别是生活。 姜修身上的桎梏鸟笼,她身上的无所依靠。 她没看林朝白一眼,林朝白自然也没有和她打招呼。继续吃着油墩,听着他们兄妹在讲话。 姜修看她似乎没有要和自己一起吃早饭的意思,干脆把衣服和钱给她:“奶奶给你买的衣服,这是奶奶给你的零花钱。” 林朝白一顿,钱是不是他奶奶给的林朝白不清楚,但那衣服她记得姜修是用自己的卡付款的。目送着那小姑娘的身影走远,林朝白将视线挪到姜修脸上,他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饭,一碗小馄饨愣是被他吃成了西餐一样优雅自得。 姜修在她的视线下,擦了擦嘴,抬头对上她的眸子,看着她手里的早饭,包装袋里全是油:“你一大清早不是吃韭菜盒子就是吃这么油腻的东西。” “没谈恋爱之前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你这么罗嗦老太婆呢?”林朝白为了报复他又买了一个油墩。 “罗嗦老太婆?行,我不管你了。”姜修抽了张纸巾擦嘴:“你现在经管熬夜,不运动,不健康饮食。到时候五六十岁的时候你一身病,六七十岁没准就要屁股缝在轮椅上,到时候我就不管你,我推着你去广场旁边,让你看着我和别的老太一起跳广场舞。等你老的走不动了我就和你离婚,我去找个漂亮的,我气死你我。” “呵,你可能不知道到时候有多少老头围在我轮椅旁边给我献殷勤。”林朝白反呛,得瑟的扭着:“再说你这么有钱,老了离婚你钞票还要分我一半,我到时候拿着你的钱去找小白脸。看谁气死谁。” 有处小细节,哥哥把红包并成一个,两份钱全给了禾禾。衣服是哥哥花自己钱买的,但却告诉禾禾是奶奶买的。 另外两章节放一块了。 八百珠珠加更成功!! 下回是一千珠珠的时候加更,爱泥萌!!! 终于在章节最后回归斗嘴日常。 第二十四章 唐旭尧在观众席看见了姜修,他甩手大掌柜当的信手拈来,没想到运动会这么好偷懒的活动反倒是来了。 他拿着比赛的册子还没有走过去,就清楚的看见姜修脸上的阴翳。犹豫了两秒,唐旭尧调转脚步,装作没有看见他又折返了回去。 林朝白又叮嘱了一遍部员们登记一定要细心,现在是开幕式他们真正需要忙起来的时间还没有到。 唐旭尧一从观众席下来就遇见林朝白,想了想上面那个臭脸和面前这个恐怖分子,他一时间没有办法决定取舍。和林朝白说话的小弟学妹看见了唐旭尧,下意识的向他问好。 林朝白因此被吸引过去目光。 这下他没办法躲了,朝着林朝白挥了挥手。 林朝白没多想,随口一问:“你不是要去查人头了嘛?” 唐旭尧所在的纪检部大概是全年无休的部门,运动会有设置观众席,观众席的分配是每个时间段由不同的班级学生要去看,他们的工作就是负责每个时间去查有没有哪个班级有人缺席。 他如同听见老师的安排一样,一幅得令的模样:“是,我现在就去查。” 唐旭尧在秘书处一群连瓜都没有看见的群众怪异的目光中重新上二楼的观众席。只是原本姜修坐的位置,一眼望过去已经没有他的身影了。 唐旭尧走回观众席,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当时他站在台阶上的时候为什么会犹豫是下楼梯还是再返回去找姜修,他肯定要选择姜修啊,楼梯下的恐怖分子可是能威胁到生命的。 秘书处的工作需要去裁判那里拿到成绩,再登记在公告栏,从田赛到径赛,从北边的篮球场到东边的塑胶跑道,听着都以为是个轻松的工作,只需要写写字就好了,这日头虽然没有夏天毒辣,但晒上一整天也是一身汗,更别说总要跑来跑去的。预赛结束还要整理出决赛的名单给报名处。 公告栏下是高于地面的路边花砖,林朝白将刚结束的男子一百米成绩登记出来,围过来的人不少,她写完想从轰热的人群里走出来。脚下一个没注意,脚脖子和地面来了个蜻蜓点水般的接触。 钻心的疼从脚跟一直窜到脖子处,看见的小学弟立刻搀扶了她一把:“学姐你没事吧。” “没事。”林朝白强忍着。 没事,他娘的没事。有事,她突然回忆起小时候和胡同一霸大白鹅打架的恐惧。不过满分的表情管理让人真以为她只是不小心打了个不严重踉跄。 小学弟让她坐在旁边休息,过了一回儿再看她,她拉拢着身体,一抖一抖的。小学弟也是好心:“都快吃中午饭了,没几个项目了,学姐你要不先走吧,剩下的交给我们吧。” 林朝白现在就听得进去这句话,只是一站起来,扭伤的那只脚的疼痛感瞬间布满全身。步子还没来得及挪一步,范玮维背着手和主任一起走过来,那溜须拍马的样子没了少年气。 学管主任走过来自然一幅视察的模样:“幸苦了,幸苦了。” 大家不过笑笑,这为人民服务是说不出来的。主任碰上了几个老师,约着一起去了食堂。范玮维有眼力见的没有跟上去。跑道上八百米刚结束预赛,部员拿着田赛刚比完的铅球和八百米的成绩跑了过来。 范玮维没看见林朝白动手,估摸着她是偷懒:“你身为个部长不去登记啊?我刚刚老远就看见你坐在这里了。” 你老远看见我坐在这里,你怎么没老远看见我脚脖子折了呢。林朝白憋着火,忍着没用另一只完好无损的脚去踹了他的牙。 就跟广大学生在房间做作业只要一放下笔你妈就开门,开门就看见你那一刻没写作业,老妈便会觉得你一直没有写作业。 “下午跟我去主任办公室弄奖状,看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怎么偷懒。”范玮维跟个主子一样吩咐完没等林朝白拒绝就走了,毕竟在他眼里,林朝白就是个好捏的软柿子。 看着范玮维的背影,林朝白在心里问候了他一户口本。弄奖状其实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但和范玮维一起弄奖状就是一件无聊到可以去死的工作。 一下午她可能会听见他老气横秋的和主任办公室的其他老师聊天,范玮维肯定会挑剔她以此在其他老师面前显得他多么的有能力。她可能会在无聊中爆发,但更大的可能是在无聊里被范玮维烦死。 小学弟贴心的给她找了根扫帚柄,但形象实在是太像铁拐李了,林朝白拒绝了他的善意。一步一步的朝着食堂挪过去,林朝白才想起铁拐李还有个能载着他飞来飞去的葫芦,比她不知道强多少。 偷懒的人绝对不止林朝白一个,她刚走到拐角就遇见了也把工作扔给小部员自己先去吃饭的唐旭尧,他打量着林朝白的走路姿势,没猜对故事开头:“你这是踹了谁的脸啊?腿瘸成这样,那人牙还剩不剩?” 林朝白瞪了他一眼:“在你眼里我就只会用脚踹掉人牙这一招吗?” “目前你在我的知识库里只解锁了这一招。”唐旭尧没意识到自己走进了雷区。 “行啊。你过来,我让你对我有更新的认识。”林朝白走着实在是太疼了,想着真面目都被他识破了,虽然没有那么强烈的革命友谊但自己好歹以前也烂好人的帮他值周过,靠近他,借着高于地面的花砖弥补身高差将胳膊搭在他肩头。 唐旭尧被吓得一哆嗦,仿佛搭在自己肩头的不是胳膊而是把关公手里的青龙偃月刀。 ‘大爷饶命’这几个字在唐旭尧喉间准备就绪。好在高中的土匪文化程度高了,素质也提升了,也知道光天化日之下不宜动粗。 安全把林朝白送到食堂,他是没胆子进食堂跟林朝白一起吃饭,毕竟食堂有厨房,厨房里有连猪排骨都砍得动的大菜刀。给姜修发了条短信,约在校外开小灶。 明明是唐旭尧约得姜修,姜修比他还早到,点好菜,唐旭尧终于姗姗来迟。 姜修给自己倒了杯茶:“我不得不提醒你,这家店是餐后付款你来晚了也没有用。” “在你眼里我是这么小气的人?今天我买单。”唐旭尧不得不硬气一回儿,不过想到自己刚在老虎胡须下跑了一圈,硬气没一会儿就消失了:“你是不知道刚刚我差点要搬进骨灰盒里了。” 姜修对他比跳蚤屎还小的胆子不意外:“喜闻乐见,说说。” 唐旭尧没说具体经过,但挑了些重点:“你别不信,我反正不敢低估林朝白的战斗力,哪怕她现在一条腿瘸了。” 姜修一顿:“瘸了?” 一千珠珠加更,没有人想要吗!!! 好了,范副主席一出手,就又要到了嫂子去找哥哥那里卖嗲求救的时候了。 第二十五章 酱鹅。 唐旭尧不爱吃。 海带丝。 他也不爱吃。 小炒肉。 太辣了,他胃口一直清淡。 菜虽然多,但大部分都是唐旭尧不爱吃的,不仅如此姜修还没等他就走了。虽然早就说过他会买单,但为了一桌自己不爱吃的菜掏钱还是有些心塞。 想要找到林朝白不需要动脑筋,很大的可能在医务室。姜修绕了一条阴凉的小路,看见不远处路过的苏妤一群人,他顿了脚步侧身隐在一旁。等到连她们笑声都不见了,他才走过去。 医务室的门开着,校医不在,床帘没有全部遮住,还有一只缠着绑带的脚露在床尾,脚翘在叠好的被子上,像只才出生羸弱的小猫。而躺在床上的人像个孩子,那一刻他觉得她像是被人放在涂了树脂的篮子里的婴孩。 这个比喻有些熟悉,他好一会儿才想到是托马斯用来形容特蕾莎的。姜修那一刻明白为什么托马斯会收留前来投奔他的特蕾莎。他那无处安放、无处消磨的怜悯开始泛滥。 仿佛早上和他吵架的不是林朝白,他一点气都没有了。 她没睡,校医给她处理完伤口说是什么事情,只需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了。她要了片止疼药,躺在床上,没在玩手机,眸子斜睨着窗外的天空。 天空蓝的像是水洗过一样。只是医务室的墙壁有些脏乎乎,有些斑驳,但这也是一种美感。 林朝白听见脚步声,以为是有人要来找校医。 校医之前处理完她的脚腕似乎是去找自己个高一的音乐老师女朋友了。 她没看清来人,先开了口:“校医不在,他去……” 话说到一半停了,因为她看见是姜修。 他抱着臂站在床尾看着她,表情专注的像个医生一样,观察着绷带下已经有些肿的脚腕,忽的,认真的表情一变,他笑了笑:“真就残疾了?” 林朝白拿着旁边床头柜上的纸巾擦过去,他压根没躲开,伸手一接,走到她床边,将纸巾重新放好,挨着床边坐下来,表情又正经了起来:“怎么弄的?早上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就一上午没看着你,嗯?就把自己弄这么狼狈?” 有些关心,有些责备,听这话,有点男朋友的感觉了。她倒也配合的拿出副小女生的模样,抬了抬腿,将脚搭在他腿上:“疼死我了。” 姜修轻轻摩挲着绷带,他越是温柔,林朝白越觉得自己委屈可怜。姜修打量着她模样,抬手往她没事的脚背上给了一巴掌:“活该。” 白皙的脚背浮现出红色的印子,林朝白吃痛,用完好无损的另一只脚踹在了他腿上,力道不大,他连晃都没晃一下。 “你是我男朋友吗?” 姜修轻哼一声,翻起旧账:“是啊,但我们不是七八十岁的时候就要离婚的吗?不是有老头会围着轮椅给你献殷勤吗?” 林朝白想起来了,他是个天蝎座。 记仇的很。 天蝎座,他马上就要生日了。 林朝白:“不是你自己先说要养我到老然后甩了我,再找个年轻的气死我吗?” 偏他是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万恶的反动统治者。 钻牛角尖谁不会。她扁嘴,又继续装可怜:“再说了还没到七老八十离婚的时候,你居然就这么对我。” 还装着呢。 姜修眯着眼,一幅将好戏看到底的样子:“要不我帮你去把广播的播放权抢过来,这么好的演技不全校转播一下都可惜,宝贝你值得青史留名一下。” 林朝白这回没继续反驳,将脚从他掌心中抽了出来,偏头把视线移到另一个方向不去看他。 没继续抬杠就说明还有别的事情。 姜修太了解林朝白了,总觉得一回儿不听见一声傻逼某某都不对劲:“要求快点求,趁着没到七老八十离婚呢。” 果然,不出他所料。 林朝白卖惨,挪着屁股往他那坐了坐:“傻逼范玮维又欺负我。”她伸手搂住他脖子:“好哥哥,你要替我讨回公道。” “又是范玮维?不是我说你,老斗不过他,要不你就踹了他一颗牙让他从此安分点?”姜修出着损招。 范玮维挑刺和苏妤针对她是两种性质的事情。范玮维对任何人都是小人模样,他表里如一,就因为他对所有人都这样所以林朝白懒得和他烦。更加上他那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瘦不拉几的,打了他都觉得罪过。 苏妤和他相反,表里不一,别人面前的女神,林朝白面前的女神经。她那有针对性的攻击倒是激起了林朝白的怒火,誓死要和她唱反调。 哪怕是一样的讨厌,但一个是大家都讨厌的人,一个是只有你讨厌的人,大部分的人都会觉得后者更让自己厌恶。 “信女最近封建迷信,最近信神佛了。要慈悲为怀,不动粗。”林朝白有时候自己都佩服自己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姜修爱看她这副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模样,明明脸上全是装出来的楚楚可怜但又写着贱兮兮:“宝贝你可以信死神阎王啊。” “宝贝长宝贝短,宝贝被欺负你又不管。”林朝白拽着他领口,恨不得让他感受一下金箍戴在脖子里的感觉,给他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小小中指不成敬意。” 姜修不跟她继续斗嘴,想着问清楚范玮维怎么惹她了,好对症下药。只是话没有说出来,林朝白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个人想继续的话题。 安静的医务室,即便没有开免提,光是从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就足够姜修听个一清二楚了。 “……你在哪儿啊?我已经在主任办公室里弄奖状了,你快点过来。” 林朝白哦了一声。正准备挂电话,手里的手机易主。 “喂,她脚扭了,不方便。” 然后电话就被姜修掐了。把手机扔给林朝白,他背对着林朝白坐在床边:“走了,背你回家。” 林朝白鼻子一酸,凑过去,双手环住他:“你真好。” 姜修颠了颠背上的人:“才想到,早上你不是说要去找个小白脸吗?下来。” 记仇。 他一双手已经托着她了,她怕掉下来似的,双腿环着他,胸口贴着他厚实的后背,她的头发有些垂在他肩头,发尾滑过他脖子间露出来的肌肤:“不下,死都不下。” 哇,一千珠珠近在咫尺!!! 给我建给养猪场吧2333 另外再解释一下为什么嫂子不反抗范玮维,我和嫂子是一种人,如果是大家都讨厌的人,我反倒没有那么真的在心里讨厌。 但如果是和苏妤一样针对自己的人,我就会从心里厌恶。 FWW主要就是这样一个总带着官腔的人,说话可能没有素质总是一捧一踩。就比如我在文里写,嫂子不想去是因为可能要在办公室听他为了抬高他自己贬低她, 就算不是嫂子去,换做任何一个人去FWW都这样,因为他对每个人都这样,不是专门针对嫂子这样,所以朝白没有那么反击。 如果觉得解释的不够好,你就当作剧情需要吧。 第二十六章 暑假前的奥数考试他发挥的不好。 老徐使用了名为?‘批评通告’的技能,他是被批评,文珊是被通告。 他不知道是第几次萌生了退出奥数队的想法,但他知道文珊是不会允许的。 早上他被姜灿吵醒,房间的空调冷气打得足够,他用被子将整个人都盖住,床头柜上摆着厚厚一摞奥数集,一板吃了一半的止痛药和半杯水搁置在蓝封皮的奥数集上。 小区物业前两天发了通知,最近会处理绿化。文珊开了姜修的房间门,姜灿麻溜的蹦到他床上,空调被关掉,厚重的窗帘被拉开,一起被打开的还有紧闭的窗户。割草机工作的声音立刻被放入他的房间,青草的臭味和七月上午十点多的热浪在他房间约会。 他快要天亮了才入睡,最近他失眠的很厉害。 看上去有些憔悴,他前两天说了一次自己有些累。文珊当时正在厨房准备姜灿的米糊,听罢,她冷哼着:“天天熬夜到天亮才睡觉,一天就吃两顿饭,一天到晚不是躺在沙发就是躺在床上睡觉,怎么不累?” 知道文珊不会理解,往常这个时候姜修不会再说,或许是昨天失眠给了他坏心情,他又辩解了一句:“我不是晚睡,我是晚上失眠。” “睡不着就是不累,累了的人往床上一趟,脑袋沾到枕头就睡着了。以后再睡不着你就去外面跑了十圈,你看看你睡不睡得着。” 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懂,在不通情达理的大人眼里小孩子是种神奇的存在,一个个都是畸形儿,一个个都是机器。没有腰,不会不开心。 文珊曾经问过他,他为什么不开心?父母给了他这么优渥的生活。 那时候他没说话。只是好奇,什么时候优渥和快乐之间能画上等号。 不过也是,有钱了,谁还他妈需要快乐? 可林朝白说过做个贪心的人没有什么不好,他能贪心的又有钱又有快乐吗? 昨天他又失眠了,他听了文珊的话真的去外面跑了两圈,然而头更痛了,他更累了,但睡意依旧没有。胃里有些空荡荡,他洗了个澡去厨房找吃的,冰箱里即食的东西不多。 姜修在储物柜里找到了姜灿的营养糊,随便拿了个碗,倒了些许麦片和营养米糊,他懒得烧热水,拧开净水器的龙头。米糊装载铁制的罐头里,开口处刮破了他的手背,掌骨上刮开了一个口子,血正在往外冒。 目光扫视了厨房一圈没有看见纸巾,抹布被家政阿姨洗干净摆在水池旁边,他看了一眼错开目光,随手撕下冰箱上的水电费擦掉已经留下来的血。 他吃的很快,只是慢慢的喉咙下咽不了,可勺子盛着麦片已经送入口中。 下一秒,反胃接踵而至。手里的麦片打翻在水槽里,他吃下去的也全吐了出来。更糟糕的是饥饿感没有消失反而呕吐带起的胃酸流入食道让他多了一种难受。 回房间他吞了粒止痛药,床头柜上的手机显示已经充电完成,他拔下充电器,凌晨三点已经过了十七分钟了,朋友圈最新的一条动态是林朝白。 十分钟前。 好几张图片,全是聊天记录,林朝白和叶姝的聊天截图。 附言:提到‘卢克雷齐娅’,我们聊了艺术,吐槽了网络上关于她的爱情的故事,牛头不对马嘴的两个人聊了半个多小时,才发现你想到卢克雷齐娅·博尔贾,我想到修女卢克雷齐娅。 同样是没睡,她有能和她谈天说地的好友,他只有难吃的麦片和一粒止痛药。 林朝白的朋友圈就像是寻常女生一样,有她的自拍,有她和叶姝搞怪的合照,有日常生活,有聊天截图。姜修一条一条的看下来,嘴角缓缓扬起弧度。 他到四点都过了才睡着。 此刻,姜灿正在他床上蹦来跳去,他很不舒服,发火似的让姜灿从床上下去,不出意外文珊隔着被子打了他一下:“都几点了,早饭又不吃。” 姜修决定再搬出去,文珊那关不好过,他聪明的跳过自己母亲,和父亲商量了。 他想一个人静静,好好学习。 父亲同意了。 他重新住进了1501,这回他不是短暂入住,续月租了。 他找了个心理医生,诊断结果不是抑郁症。 但有抑郁情绪。 医生说只需要有自己的兴趣就可以了,专注在别的事情上。抑郁情绪不是洪水猛兽,不需要害怕。 复查的时候他在诊所遇见了林朝白,她来找林锦文要生活费,姜修后知后觉发现这里是她母亲和别人合开的诊所。 她将装着钱的信封塞进口袋里,对于姜修的出现意外很多。林朝白看见了他手里拿着预防抑郁症相关的宣传册子,先入为主的给他下了诊断。 意外偏多。 七月的日头毒辣,她沿着树荫慢慢走着,光影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光影斑驳。修身的吊带裙子将肩膀附近大片的肌肤露在空气中,一个个小光圈亲昵的擦过她的皮肤,她好像不会晒黑也不怕晒黑。这酮体,呈现着油画一样的唯美,他亲眼见过,也尝过。 他记得那白皙的腰腹,纤细,之前他总有一握,稍一用力就会折断的错觉。 乔治·巴耶塔在《眼睛的故事》里的观点此刻是那么贴合他的想法,一般来说,只有在生命没有味道的时候,他们才去品尝‘肉体的欢愉’。 情色皆被诗意化,青春与年轻挂钩,欲望是‘年轻,不懂人事’的潘多拉魔盒,于是青春里慢慢流淌出欲望的氤氲。 现在是他生命没有味道的时候,他处在一段漫长而讨厌的转变时期。 第三次性事是在林朝白的公寓。她那张被姜修形容像是劳改所同款铁床的床上。 林朝白好心提高他的审美,告诉他这叫做‘北欧ins风’。 结束后,姜修去浴室洗澡,林朝白从床上起来,翻出自己的日记本。 上一次写是一个月前了,她随便找了一支水笔。写下今天的日期。 ——“当这个女人把自己的身体紧紧贴着男人的身体,牢牢地拥抱着他,用湿润的嘴唇狂吻着吮吸着他的嘴唇的时候;因为她的动作常常也是情欲引起的,而她在找寻共同的快感的时候,就挑动他去奔达爱情的终点。” 这是古罗马哲学家卢克莱修著名的长诗《物性论》的句子,她写到最后才发现句子末尾有爱情两个字。 她听见浴室开门的声音,来不及多做思考,她合上日记本,放下了笔。 补上昨天的!!加更的在后面,我在写了!!! 阿野好糊,微博啥都搜不到2333 时间线:2这章节是回忆,这是暑假开始后七月份。风流才子那个是第二次,考完期末,六月中旬,之前上课姜修嫌姜灿吵搬出去了,但放暑假了没了在外面继续住的理由,所以哥哥又回家住了,然后在这章节因为要一个人呆着好好静静,又搬回1501 第二十七章 当代奇怪的观念,相拥入眠是比做爱更亲密的事情。 留宿?他们还没有到那一步。 当晚姜修回了1501,是一次许久未来的好眠,餍食后困意也来了。 入睡前,他想到了之前的旖旎。 这回开始前两个人没有就‘性’为话题论点进行探讨,他喝着奶茶,旁边的林朝白喝着冰镇的啤酒。话题主要围绕生活,太过于普通平凡的话题。 然后奶茶和啤酒混在了一起。 她尝起来的味道有些像是桃子味碳酸汽泡,气泡一个个在他口腔绽开。 他的手上带着去冰奶茶的凉意,轻轻的握着她的后脖颈,再往下圈住了她的腰,?束紧胳膊。她的膝盖分开,跪在他身体两侧,上身贴的很紧,没有一寸空隙。 她的裙子在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就被脱掉了,兴奋又惊慌,害羞又美好。女性的存在是上帝最伟大的杰作,有些东西在发酵,气温在上升,她是一座火山,由碳水结合物质及其性欲这种原始人类基因冲出自我约束,无视道德羞耻后堆积形成的山体。 地壳在运动,火山要喷发。 她抱紧了身上的人,身上的人回以同样的拥抱。 她用指腹摩挲过他的下唇,最后的贴身衣服被褪下,内裤湿粘的不行。 他的胸膛太烫了,烫出了她一身的汗,湿漉漉的。 连腿间都是。 林朝白被他压在床上,口鼻间的呼吸潮湿,像是黄梅天的衣服,呼出来的热气落在他锁骨上,锁骨热了又冷下来,冷了又热起来。 夏天的雨来的有多快,走的也就有多快,她突然听见雨珠打在窗户上的声音。 姜修倒吸了一口气:“别咬那么紧……” 她扭头看着窗户外灰蒙蒙的景象,前面那栋居民楼在窗户里留下一角,这一角像是托起天空的脊梁。 那时候她在床第之间粗话还不多,她问:“紧了会更舒服吗?” “嗯。”没一会儿,他又说:“也疼,也爽的。” 他在她身体最脆弱里,最娇嫩里,在深处里作恶。撩起的火会来到数不尽说不清的快乐,代价是烧焦的木头。高潮就像是她缠着姜修腰上的腿一样,腿死死的缠着他,高潮也死死的纠缠着她,像一道又一道海浪。 供氧的细胞罢工,她产生呼吸困难的错觉。林朝白听见她自己在说话,但意识跟不上了。 她说难受,又让他继续,喊他停下,又求他快些。 她的脑海开始放空,时不时的浮现出她之前和叶姝聊天的对话片段。 …… “我以前听一个学美术的弟弟说过她,也看过那副和她有关的油画。” “她也挺不容易的,爱情之路坎坷。” “可他们被宽恕了。” “她有意大利女子惯有的多情。” “嗯?你说的是谁?” “卢克雷齐娅,罗马教皇亚历山大六世私生女。卢克雷齐娅·博尔贾。” “我说的是修女,和菲利普·利皮好上的那个修女。” …… 他结束的时候把林朝白身体压榨的没有什么力气,她扯过被子,侧躺着假寐。房间的空气里混杂着他们两个的味道,她让他去洗澡前开一些窗。 他去洗澡了,林朝白起床写下日记。 爱情吗? 难搞懂。 她想自己应该记错了这首诗吧,得改天再确认一下。他来告诉她,他替她放好了泡澡的水。 姜修说她应该庆幸公寓在学校附近,以及电梯这项伟大发明。她在电梯里从他背上下来,一只鞋提在她手里,缠着绷带的脚光露露的。她脚趾甲上涂了指甲油,是很淡的那种款式。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没穿鞋的那一脚的脚趾头动来动去,单脚站着身形越来越不稳,姜修伸脚过去,意思明显,让她踩着垫脚。 想到了之前很老的段子,她问:“我可以踩在你的AJ上亲你吗?” 他居高俯视她:“你可以踩在我的AJ上挨操。” 说完,电梯到了楼层,提示音响起的那一刻,林朝白一瘸一拐脸红的走开了:“你能不能正经点?” 姜修噙着笑意,跟在身后:“正经人能和你搞一块?” 是啊,?他们两个要都是正经人能搞一块去?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半斤八两。 姜修背着她回来,身上一身汗,无所顾忌的一边朝着浴室走一边脱衣服,林朝白也觉得身上粘腻,脚上的绷带她难得用起了浴缸。 水是姜修先去浴室时候帮她放的。她不太喜欢往里面放泡澡球,所以姜修就滴了些许精油。 林朝白不热衷泡澡,浪费水资源是其一,其二是浪费时间。上回泡澡是姜修第一次来林朝白公寓,是暑假的时候,第三次性事结束后,姜修抽身起来,问她要不要抱她去洗澡。 她身子懒洋洋的,说想泡澡。 那时候卫生间还是一个用好了换另一个进去。 现如今,两个人谁也不在意了。 林朝白的脚翘在浴缸边缘,抬眸是布满水珠的玻璃门。 浴缸旁边摆放着一听啤酒,是她后来自己一跳一跳蹦跶到冰箱处自己拿的。 她喊了一声姜修,姜修关了花洒想听她说事,但她只是单纯的喊他一声。他调节了花洒水流的大小,防止等会儿听不清楚她说话。 啤酒过半,她又喊了他一声,这回不再是随便喊喊。 林朝白问他:“姜修,你看到我这样会硬吗?” 全是水雾的玻璃门让林朝白看不清他,隐隐约约觉得门里的人动作愣住了,他冲掉沐浴露,没回答。 易拉罐里空了,她打了个酒嗝。 这不是她的酒量,她酒量比姜修好很多,他一个最多喝两听就会晕头转向的人,林朝白能喝混的。微醺的状态让人舒服,她不在意姜修没回答,手指拂过水下的身体,手指掰开腿根,没再有别的继续动作就停手了。 “我看见你这样有点湿了。” 花洒被关掉了,他拿下搭在玻璃门上面的浴袍,走了出来。朝着浴缸里的人伸出手,撰住她的手腕,将她从水里拖出来。 前半章节是回忆,后半章节是现在进行时!!! 第二十八章【珠珠加更】 早上叶姝去学校图书馆利免费资源时候看见她一瘸一拐的样子,又心疼又生气:“你什么项目都不参加,居然还能把自己搞残废了?” 其实脚踝没有扭到骨头,已经好了不少。罪魁祸首是姜修,他昨天做狠了,不过原本林朝白就瘸了,她走路姿势怪异也让人看不出是纵欲过度。 校医昨天说没有的药水今天给她带来了,她拿了姜修的校园卡付了钱,倒也不客气。校医的女朋友又找了他,他打着坏主意又要开溜。原本就是午饭的时间了,他将电话挂牌挂在门上,先走了。 林朝白往脚踝上抹着药水,校医说要尽量让脚踝置高,有条件就热敷,按摩加快血液循坏。 她来医务室前吃过一个饭团,现在也不饿,拉起床帘阖着校服躺在医务室的床上小憩。 姜修早上没和林朝白一起来学校,特意去了比较远的药店买了药膏。校医果不其然不在,他在床边坐下来,从口袋拿出药膏:“涂了下面好点。” 林朝白支起身子,没看他,也没说话。 还气着。 图书馆里,唐旭尧偷懒的坐在自习区刷手机。运动会原本就是枯燥学习日常中放纵的时间,图书馆里人数寥寥无几,愿意来的都是叶姝这样的人。 唐旭尧这样趴在桌上,带着耳机刷手机的人格外的显眼。 她刷完两张考卷的时候快接近饭点了,叶姝是个喜欢避开吃饭高峰期的人,要么最早去要么最晚去。慢条斯理的将考卷收好,随手翻开自己借阅的课外读物。 斜对面的唐旭尧趴累了,举着手臂开始伸懒腰。 “这么用功?”他将头戴式耳机摘下。 书本的封皮很简单,大概是人类演变以及社会环境研究有关的读物,这种科教类的读物唐旭尧向来却之不恭。 “随便看看,长长见识。”叶姝即便是看书坐姿都格外的端正。 唐旭尧也只是客套的问她看了些什么。 她将书本翻页,用着不会打扰别人的声音大小回答他:“读到决定性取向的原因,之前热议的遗传学假说。经过大半个世纪对性取向的研究,即使存在影响性取向的环境因素,我们尚不知它是什么。” 男生对基佬接受的程度远远小于女生接受百合的接受程度。 唐旭尧不摆在明面上对这个话题的不适,委婉的表示不想继续:“行,那你看吧。” 叶姝嗯了一声,就像是老板听见秘书告诉她某某事情已经安排好了一样,她看书速度很快,再次翻页的时候,她开口:“唐旭尧你是GAY吗?” 问题直白。 唐旭尧从脖子开始发红,血液直冲脑袋,耳朵和脸颊都不能幸免,他结结巴巴的,窘迫的样子像是被人戳穿了一样。 叶姝看了他一眼,自己下了判断:“哦,你是。” “我不是!”他说完,图书馆里的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他着急的辩解,努力控制音量:“我不是,我只对女生有生理反应。” 叶姝还是那个目光,目光越过手里的书投在他脸上:“那行,试验过了还是比较有说服力的。” “我不是。”先前同款的怒吼,这回图书馆管理员出来提醒了他。 唐旭尧发誓:“我很单纯的一个处男,我是看日本教育片,看着出演的女星有生理反应。” 末了他补上一个道听途说来的消息:“而且不是说GAY都不喜欢手冲的吗?我喜欢,所以我不是。” 唐旭尧觉得自己这样很有说服力,但叶姝看着他的目光还是没有任何变化,这回她放下了一直立起来拿的书,用胳膊压着书页一角,防止书本合上。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概是她和林朝白呆久了,唐旭尧总觉得叶姝这么直勾勾看着自己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法医看尸体的表情。 恐怖至极。 “你是男生吧。”叶姝问。 问题太简单,唐旭尧一时间不敢回答的太自信,但还是点头。 叶姝一幅运筹帷幄的模样:“所以你的手是男性的手,你用男性的手让你达到性高潮,所以你是GAY吧。” 唐旭尧语塞,她可真是个逻辑鬼才,学奥数的姑娘惹不起。 他抱拳:“告辞。” 还是去找姜修吃午饭吧。 他给姜修发短信没人接,路上遇见同班的同学,男生之间熟络的打招呼:“阿尧去吃午饭吗?” “嗯,我找姜修,给他发消息没回。我再等等他,你们先去吃吧。” 同学指着旁边的行政大楼:“我之前回教室看见他进了新政大楼,你去看看吧。” “谢谢。”唐旭尧朝他挥手。 行政大楼都是些主任的办公室和会议室,学校为了充面子斥巨资造了一个全先进设备的教室,专门用来录制公开课视频的教室。要找姜修有点难,但也不难。这个时间点主任们都去吃饭了,他站在楼梯间,望着走廊尽头,最里面是医务室。 透过医务室门上的玻璃望进去,校医不在。最里面的床位处拉这床帘,白色的床帘布透着白日里的光,两个身影隐隐约约能看见。移门还有一条缝,贴近了能感觉到从窗户吹过室内的风再从门缝挤出。 穿室内的风带来了凉意,也带来了屋内的话。 ——“你把内裤脱了,腿张开点。” “嗯……太里面了,你轻点……” 声音有些耳熟。作为一个学生会纪检部部长,唐旭尧觉得自己有义务代表学校正正风气,但不妨碍他听完墙角再出手,下五洋捉鳖也要将这对败坏风气的小情侣给就地正法。 然。 “姜修,我日你大爷。我再让你上我的床,我就是你孙子。” “乖孙女,昨天不是你自己说对我湿了的吗?” 行,不让上床,又没不让上她。 他捏了捏她脸颊:“你等会儿和叶姝一起去吃饭还是我给你买来?” 她没接话。 “林朝白,不,乖孙女,说话啊。” 听,是马甲掉落的声音。 看,是仙女给我投珠珠的身影。 好了,明天520我可能休息一天,大概率不更新。今天是三更哦,至此昨天没有更的,和珠珠加更的,以及今天原本的一更都奉上了!!!大家别漏看了!!!另外,以后珠珠满400加更了。年纪大了,两百加更不行了。 第二十九章 和姜修对视的三秒钟后,唐旭尧想到了以前,以前他两都插科打诨,结果回回考试姜修都是名列前茅的那个人。索性唐旭尧悬崖勒马勒住了,他有惊无险的摸着重点班的分数进了高中。 他们两个关系一直算要好。一个喜欢詹姆斯,一个喜欢杜兰特。分享过篮球和球鞋。 一起翻过墙,一起逃过课,一起追几百集的动漫,一起为了晚上出来打球和家里撒过慌。 也遇到过他喜欢的女生喜欢对方,最后谁和姑娘都没有成。 唐旭尧还记得那个姑娘叫作夏毓,初中那时候唐旭尧还不知道这个字怎么念,总是‘夏敏夏敏’的叫。他能和她聊到大半夜,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在课堂上打盹,被老师训斥。后来他瞧见那姑娘偷偷往姜修的课桌兜里塞了巧克力,发现只要姜修出现在她四周,她讲话的声音都会大上几分。再回望那些聊天记录,话题永远围绕着他和姜修以前的事情,重点不是他的童年,是以前的姜修。 突然一个课间他一抬头,发现那姑娘没一点女神的样子。这场恋爱还没发芽就闷死在土里了,化作一丁点养料。 唐旭尧问姜修为什么不喜欢夏毓。 他目不转睛的在看篮球杂志上杜兰特的专栏,回答的漫不经心:“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再说你不是喜欢她吗?”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 那个答案稀奇古怪,唐旭尧没记住。 他们还是朋友,依旧是好朋友。 一个喜欢洛杉矶湖人,一个喜欢布鲁克林篮网。 学校外的小餐馆,老板拿走了菜单,姜修拿过他面前的玻璃杯,给他倒了杯大麦茶。他自己那份餐具里的玻璃杯有个豁口子,他想喝,但犹豫着还是没碰里面的茶水,就放下了杯子。 “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话开头像是国产电视剧里妻子质问出轨丈夫的台词。 姜修口干,还是拿起茶杯小酌了一口:“最近。” 所以他看见林朝白打架一点儿也不意外,所以林朝白给他写稿子,所以很多学生会的事情明明朝着林朝白讨厌的方向发展,最后姜修总是扭转局面。 因为他们在一起了。 脑海里的一座为名‘世界观’的大山在不断的崩塌。大厦忽倾,他终于懂为什么会有人声嘶力竭的怒吼,因为这个时候他也想揪着姜修的衣领问问他是不是学奥数把脑子也学坏了,是不是吃多了被门夹过的核桃。 如果你被绑架了就眨眨眼睛,他是不是应该这么问姜修? 唐旭尧的千言万语化作一句:“那可是林朝白啊。” “怎么?”姜修反问:“你还喜欢她呢?” “我敢吗?我敢喜欢她吗?”再怒吼也没有用,唐旭尧跟泄了气的气球一样。他又想起了自己表弟那颗被踹掉的牙:“你能掌握的了她吗?” 再半斤八两的局面,为了面子也要胡诌一下。 姜修故作不在意的模样:“那还用说。” “掌握得了你还能让她踹了我表弟一颗牙?掌握得了你知道我之后遇见她是多么的提心吊胆吗?跟我这吹牛呢?”唐旭尧以筷子做武器,可惜招招落空,全被他躲过了:“天下人苦林朝白已久,姜修你却无动于衷。” “我也被她打了。伤在肩头,你要不要看?”姜修作势要扯衣领展示昨天林朝白高潮时候在他肩头咬的牙印。 菜陆陆续续端上来,唐旭尧就是一个八卦的人。他问了谁追谁,问了他为什么喜欢林朝白,问了有谁知道这件事,各种细节。 “所以你们两个现在算同居?” 姜修吃着菜,不方便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唐旭尧的八卦之魂在燃烧:“那你有没有哄过林朝白睡觉?” “嗯。”姜修记得有一两次。 “你有没有不想哄得时候?你们晚上睡觉盖一床被子吗?你们两个进展这么快得吗?你们……” 问题太多了,姜修夹了块酱鹅在他碗里:“你一顿饭吃几本十万个为什么?” 就是让他做一整张超纲得的奥数考卷他心态都没有这么崩过。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林朝白关心起他这边的情况,姜修回复了个‘ok’的表情。 在得知除了两个当事人只有他知道后,唐旭尧有些坐不住了:“我居然是第一个知道的。” 手机里林朝白发来了最新的消息,姜修看过后没回复,抬头望向唐旭尧,姜修问:“你觉得现在林朝白和你说什么话最让你难受。” 唐旭尧蹙眉,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要踹掉你一颗牙?” “更悲壮一点。” 唐旭尧小心翼翼的继续回答:“我要踹掉你……两颗牙?” “你要说出去……”姜修一边微笑,一边做了个抹脖子的表情。 唐旭尧知道八卦不得释放的抓狂样子估计暴露他们只是早晚的事情。他不算个大嘴巴,但必须得和别人分享一次。否则能憋死他。他讨价还价:“就和一个人说行吗?” 姜修无所谓:“可以啊,反正你和你脖子也只够抹一次的。” 午饭是姜修付钱的,林朝白对食堂饭菜没有胃口,让姜修带了瓶酸奶和一个饭团。唐旭尧没等他,他没心情下午再弄运动会的事情,回图书馆的时候林朝白和叶姝都在。 林朝白是来和叶姝坦白她和姜修的奸情,被唐旭尧知道,为了避免他率先暴露她和姜修,林朝白一合计还是自己主动来和叶姝说。 唐旭尧来的凑巧,她铺垫了许久还没进入正题。 可能是仗着姜修的威势,唐旭尧扯开了叶姝旁边的椅子,抢在林朝白为引入主题所讲的那些废话前开口:“她和姜修在一起了。” 林朝白想把图书馆所有书里的‘死’字扣出来,塞他嘴里。 唐旭尧发誓自己口齿绝对清晰。但叶姝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林朝白一眼,无比平淡的点了点头:“哦,我知道。” 被抢先的林朝白都格外的意外叶姝这种平静的样子,仿佛唐旭尧公开的是个‘鸡蛋是鸡诞下来’的明知故问。 “有一回我闻见你和姜修衣服上洗衣液的味道一样的,后来又在他身上闻见你最喜欢的英国梨和小苍兰,我就大概猜到了。”叶姝耸肩,一幅大佬解决小学数学的难易程度。摊开奥数考卷,无视了吃惊的两人。 唐旭尧竖起大拇指:“可以啊,狗鼻子大侦探。跟着老徐学奥数屈才了,去刑警大队提升破案率吧。” 狗鼻子不算好话。叶姝给了一个白眼:“我到时候送你一对银手镯,中间带链子的那种款式。我会在你踩死蚂蚁的案件送审书上写上四个大字,建议枪毙。” 主角戏份稍稍有点少。 第三十章 唐旭尧被气走了。他站起来,摔手机心疼,砸椅子太没素质,碍着图书馆是个僻静的地方,他连大吼一声‘你们两个不是个人’都做不到。在图书馆门口遇见给林朝白送饭团酸奶的姜修,退一步越想越气:“糙糯米的,我吞不下这口气。” 但回去,唐旭尧没那个胆子。 他向来是个比跳蚤屎还小的胆子,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生,怕飞蛾怕蝴蝶,怕蜈蚣怕蟑螂,怕家禽怕麻雀,如果苍蝇再大点、蚊香液没有那么普及估计也能被他拉近黑名单。故他得了姜修一个贴切的微信备注‘一朵娇花’。 姜修鄙视他:“你就这么被两个女生吓跑了?其中还有个是腿瘸了的。” “言语是法术攻击,可恨我出了一身物理防具。吃了家教优秀的亏,早知道多学两句脏话,吵架都没她们两个有气势。”唐旭尧也挺能说会道,平时暗里子吐槽人一句一个经典语录。但一面对面他飞速转动的小脑袋瓜子就宕机。 姜修找到林朝白的时候她正在和叶姝讨论‘打脸的形成条件’以及‘flag不为科学计算范畴的根本原因’。 他听着才觉得有些错怪了唐旭尧,这两张不去报名金话筒主持人大赛都浪费的嘴。唐旭尧输了,情有可原,不丢人。 “你们就这样把个穿尿布的孩子丢鳄鱼池里了?”姜修帮林朝白把酸奶吸管戳进开口处。 穿尿布的孩子是唐旭尧,至于鳄鱼池的比喻显而易见。 林朝白刷着手机,朋友圈最新的动态。 是唐旭尧。 ——【国家给我家猪崽子分配了白菜。】 我家猪崽子是姜修,林朝白还不算太生气,至少是颗白菜。将手机屏幕转向姜修:“怎么样?要不要帮把手抬个脚,一起丢?” 何止,他还要再扔只飞蛾和条蜈蚣进去,海陆空三军都给他派齐全了。 运动会结束,林朝白唯一要忙的就是姜修生日。 不过在一起后第一个生日恐怕是没机会过二人世界了。 姜修得回家吃饭,他让她别费心思了,原话是:“你能和我在一起就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 听着甜蜜,但林朝白戳破了他其实是因为不能和她一起过,怕她生气才说出来的好话。虽然他不承认,可林朝白还是在这句话上戳上了个待定嫌疑的章。 周五他依旧没来例会。 叶姝在教室里等林朝白,她们约着一起去看电影。 晚饭也是在外面解决,叶姝说老叶去首府一个座谈会了,为期三天。她妈妈进实验室研究项目一个月了都没闲着,叶姝说这种感觉就像爹娘跟进了局子里一样,每天探监时间有限所以一天一个一分钟的电话。后来一分钟都没有了,但每天还是会有一个电话,可能是想看她生命体征是否反馈为活着。 叶姝终于不想这那家越南菜了,这回她相中了吃的人不多的粤菜。 两人都过了一遍菜单,林朝白捧着杯大麦茶都解渴,页面上最新的动态是苏妤的。 一个蛋糕和一份包装很漂亮的礼物。配了一行字:生日快乐呀,我认识十年的男孩子。 送给谁的显而易见。林朝白嗤之以鼻,叶姝探头过来看,回以同样不屑的哼声,她双击放大了图片,图片背景叶姝有些眼熟,是苏妤家。 叶姝保证:“肯定是她家,我不会记错的,这个桌上的摆件还是我妈去意大利旅游带来会的纪念品。” 随手她拍了拍林朝白的肩膀:“想要生活过得去,必须身上带点绿。” 给了无辜的手机屏幕一个白眼,眼见心烦的滑走。再点击刷新界面,跳出了姜修的动态。也是一个生日蛋糕,和苏妤发的那个完全不一样。图片里把家人都拍到了,看桌子不是一个大桌,在场的好像就父母和爷爷奶奶们这些至亲。 再刷,苏妤之前那条动态已经没了。就留下一条只拍了礼物的图片,没带任何字。 姜修的消息没一会儿发来了。 【是个快要秃头的帅哥】:没和她一块吃饭,没收她的礼物。 解释的挺漂亮的,一瞬间原本心头的怨气也没了。 但矫揉造作还是要的。 【看,这个人没有ID】:吃就吃呗,收就收好了。我是个小肚鸡肠的人? 好吧,?她是。 【是个快要秃头的帅哥】:呵,我都能猜到你肯定翻了一个白眼, 【看,这个人没有ID】:快点把监控撤走。 【是个快要秃头的帅哥】:说到礼物,你给我准备了什么? 【看,这个人没有ID】:嗯?你不是说叫我别准备的吗? 其实林朝白准备了,看他这话坐实了自己先前戳上待定嫌疑的章,林朝白就知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林锦文一向对林朝白大方,可能是为了弥补。 她平时的生活费能拿到很多,够她每周和叶姝出来潇洒一次,逢年过节的压岁钱也是她自己留着的。虽然不能像姜修这种公子哥一样一出手就是条五位数的项链,但存款买样比较贵重的礼物也没有任何问题。 一双球鞋,adidas?Yeezy?Boost?350?V2?黑白。 【是个快要秃头的帅哥】:就这种话你听的最进去。 林朝白小小意思一下,给了个六十六块钱的红包。 【是个快要秃头的帅哥】:什么意思? 【看,这个人没有ID】:六六大顺啊。 【是个快要秃头的帅哥】:那你干嘛不给我发八十八块八毛八,还发财呢。 【看,这个人没有ID】:那我不就要多花二十二块钱,这是必不可能的。 【是个快要秃头的帅哥】:你发个五十二块我都比这高兴。 【看,这个人没有ID】:对哦,还能再省下十四块钱,快点返回,我重新给你发。 【是个快要秃头的帅哥】:原以为生活给我这个小泡芙加的是奶油,原来是辣椒酱。 林朝白看见这句话,眉骨挑起,将球鞋订单截图发过去,屏幕上的备注变成了正在输入中…,可好一会儿消息还没发来。 那头的回复姗姗来迟。 【是个快要秃头的帅哥】:哎呀,原来还有超级奶甜味道的辣椒酱啊。 【看,这个人没有ID】:呵,男人! 【是个快要秃头的帅哥】:你男人,超级爱你的男人。 紧接着是个卖萌的表情,是之前林朝白谢他把范玮维裁掉的两个小部员名字加回去时候发给他的。 叶姝搅拌着煲仔饭,看着对面的林朝白拿着手机,表情从蹙眉到暗喜再到现在嘴角快咧到后脑勺的笑容。 她鄙视,她嫌弃。 叶姝点开朋友圈,更新了动态。 一个柠檬的表情。 其余什么也没有。 我去养猪场买头猪,准备烧碗红烧肉=肉章在来的路上。 *糙糯米=cnm=脏话。 小唐是个好孩子,不是说脏话的那种设定,是个超级无敌阳光的那种,可能描写的不那么明显。 第三十一章 她们晚场的电影落幕后,街对角的蛋糕店橱窗里货品所剩无几。保鲜的橱窗里只剩下一个八折出售的六寸小蛋糕。边缘有些损坏,稍稍影响了它受欢迎的程度。 白色的奶油和红色的草莓,颜色上最纯粹的搭配,草莓上撒着一些装饰的糖霜,好看极了。 林朝白买了。 叶姝看着林朝白爽快的付钱,店员替她打包好后双手奉上,叶姝朝着店员打招呼:“对了,送一根生日的蜡烛可以吗?” 林朝白有些疑惑:“要蜡烛干嘛?” “你买回去不是为了和你家那位再补过一次生日买的?”叶姝看见她懵逼的模样,同样不解:“和着你买回去自己吃?” “不然呢?”她就是是看了苏妤和他发出来的蛋糕图片,莫名有些嘴馋。 不过店员已经拿了一根赠送的蜡烛,林朝白只好收下道谢了。 从地铁口出来,只需要走上十分钟就能到家,她解开密码锁,后脚踩着前脚后跟有些粗鲁的脱着鞋子,换脚的时候她隐隐感觉到自己脚下踩到了一双鞋,狐疑之间黑暗中伸出一双手,布料摩擦的声音夹杂着呼吸声,有力的手臂横在她腰间,鼻尖蹭着她的脖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挣扎在林朝白听出这是姜修声音的那一刻,她用已经脱了鞋子的脚踢了踢他的小腿:“松开点,我手里有东西。” 客厅的灯被打开,他穿着便装,大概是宴席散场后直接过来的,隐隐约约能闻见一股烟味。 蛋糕原本卖相就有一些不好,刚刚姜修突入起来的拥抱让她没拿稳,最旁边的奶油装饰在包装盒里折损了一大半。那根弄巧成拙的来的蜡烛排上了用场。 “许愿?”林朝白从抽屉里找来打火机。 他其实不信这些,每天有那么多人生日,上帝怎么可能都能听见,又怎么可能都帮人完成呢。这是给小孩子快乐的把戏,就像快乐是特供给小孩子一样的。 可面前的人儿已经拿着打火机走了过来,蜡烛插在奶油里,像是雪地里伫立着的灯塔,那雪夜之中唯一的光亮和温暖,像她在自己生命里一样,意义非凡。 他闭上眼睛,听见火机打响的声音,蜡烛在燃烧,可他不知道自己想要许什么愿。 思来想去,‘父母平安’适合过年烧香的时候说,‘学习进步’更需要自己努力,‘身体健康’如果有用的话,医院都可以关门了。可眼睛都闭上了,他总要想一个。’ 那就希望她幸运一点,天随人愿。 不许愿的时候,你很难相信这会实现。可当你许愿了,你先前再如何不信,也希望愿望真的能实现。 林朝白看他闭眼,再睁眼,最后吹灭蜡烛。 他花了很久的时间。 “你许什么愿望了?花了这么久?”林朝白问他。 他一个不信许愿的人,自然也不会信将愿望说出来就无效的谣传:“希望你幸运点。” “一年一次,这么宝贵的许愿愿望就许给我了?”说没有开心肯定是假的。看见他点头,林朝白忍不住的乐:“早知道你这么有良心,我一定好好买个蛋糕了,不买这个橱窗八折的了。” 橱窗卖不掉后的八折促销蛋糕? 一片真心破碎的声音比广场舞喇叭里的音乐声音还大,比噘玻璃渣子还嘴巴疼。 “就这么个愿望你花了这么久?”再甜蜜也需要智商,她可自诩不是个掉在锋蜜罐子里就甜到晕头转向的人。 姜修故意气她,以报八折蛋糕之仇:“我把我认识我的所有女生的名字都念了一遍,然后说,希望她们幸运一点。” 林朝白将蜡烛插回去:“蜡烛插上,你给我重新许愿。” “许你以后过马路必吃红灯。”姜修把蜡烛又拔下来。 “你还以后吃饭必吃到钢丝球,你们家阿姨买菜必涨价,你奶奶跳广场舞永远没C位。”林朝白拿起那根蜡烛,折断,蜡烛很脆,但愣是被她折出一种割袍断义的气势。 姜修还想再说,一丝疼痛感沿着腰腹的神经爬过,转瞬即逝,但真真切切的疼了一下。他没控制住的蹙眉:“嘶……” 林朝白没了先前吵架的样子:“怎么了?” 什么时候言语魔法攻击还能直接造成真实的物理伤害了? 他表情慢慢好转:“胃疼了一下。” 林朝白伸手覆上他肚脐上方,揉了揉,先前咒他吃钢丝球的是她,现在揉肚子的也是她:“晚饭吃什么了?” 姜修报了个饭店的名字,林朝白略有耳闻,这家饭店以食材高级新鲜而出名,也因昂贵而更有名:“你不是胃疼,你是造天谴了。” 他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替她将头发撩到耳后:“其实我就想了你的名字。” ——我许愿的时候就想了你一个人,连自己都没有想。 林朝白坐在他腿上,一时间有些窘迫:“其实蛋糕是我当时买了自己想吃买的。” 不仅是个促销蛋糕,还是没把他放心上,她自己想吃买准备的蛋糕。姜修动了动腿,擒着她腰,想把她从自己身上丢下去。 林朝白眼疾手快的攀住他脖子,不从:“我不。” 姜修靠在椅背上,伸手到她裙摆下,捏了捏她腿上的肉:“宝贝,你真是把气死我这件事发挥到淋漓尽致了。做到这个程度,也是门学问了。” 大家都这么喜欢小唐和叶姝小姐姐嘛? 第三十二章【二更】 暑假八月下旬的时候,林朝白感冒了,一场夏天最常见的大雨,淋得她发了烧。 姜修给她泡了杯感冒冲剂,她病恹恹的缩在沙发上看着电影,没有任何生趣。幕布里放着由朱塞佩·托纳多雷执导《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女主角莫妮卡·贝鲁奇的美丽,有些不真实。三岛由纪夫的《金阁寺》中有很多可以用来形容这部电影的词句。 电影的剧情更显得林朝白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层灰色。 先前她嫌烫的冲剂已经冷了,这回她似乎没有了不喝的理由。额温还有些高,身上也暖呼呼的。 她不肯吃药,也不肯打针挂水。 夜里,姜修头一回过夜,因为她越来越严重,嗓子已经哑的说不出一句话,姜修蒙着被子给她捂住一身汗,等她精神终于好些了,姜修倒是被她过感冒了。 他躺在林朝白粉色的床单里,半张脸陷在枕头里,看着床边的人端来的一整杯感冒冲剂还有几盒药。他蹙眉,这个量要让他当午饭吃吗? 林朝白拨药片锡纸的时候听见他说话了。 嗓子有些喑哑:“爱像发高烧,它的来去均不受意志的制约。” “司汤达的句子?”林朝白摸了摸杯壁已经不怎么烫了。 “嗯。”姜修没想到她会知道。 当然,如果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装一回文豪,谎称自己现编的,显摆显摆。反之,她知道也显得他两文学涉猎相似,像是天造地设。 “精神挺好,还能念诗。”林朝白隔着被子拍了拍他:“快点起来喝掉。” 姜修支起身子,就着她端杯子的手,抿了一大口,随后躺回去:“我在跟你表白,你没感觉?” “我不喜欢司汤达,我喜欢柏拉图。”林朝白咋舌,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杯子,意思明显,她亲手泡的必须喝光。 “柏拉图啊,我想想。” 姜修没想出来,林朝白跟宫斗剧里的恶毒女配给女主角喂毒药一般,灌了姜修一杯子的感冒冲剂,以前看过的句子跟着这杯冲剂流进了胃里,脑袋里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时间分割线—— 她是例会一结束就和叶姝去逛街看电影,身上穿的还是学校的制服,他扣子解的愈发没耐心,解了四个后发现不影响他揉捏林朝白胸前的乳肉便没有再管。他没去解开余下的扣子,也没去解开内衣的暗扣。 乳房上传来的力道大得有些恶劣。 他不知道为什么憋着股火气,提着林朝白将她放在餐桌上,红木椅子沉重,椅脚从磁砖地上磨过发出刺耳的声音,但她无暇思考别的。 裙子被撩起,温热的手掌贴着内裤,一下一下的戳着穴口。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胸口,乳肉一瞬间染上湿意。他终于嫌不够,将她上身的衣物尽数褪去。 他抬手往蛋糕上一摸,指尖蘸着不少的白色奶油。 抹在她胸口,不知道是报复林朝白还是报复那个八折的促销奶油蛋糕。他拿了个蘸着奶油的草莓,递到林朝白嘴巴,她咬着,还没用力咬一口就想起,现在还不是草莓的季节,这个时候的草莓不甜,不好吃。 她就这么咬着,没吐掉,也没给它进入口腔的机会。没有闭上的嘴,渐渐在他的动作下哼唧出不成调子的呻吟。 牙齿轻咬的草莓被他卷走,他一咬下去,果然是酸的。 他下意识的蹙眉,还好她和她胸口的奶油是甜的。 手指挑开已经湿透的内裤,果然,摸到一手的水。 他解开裤子,将她向自己身上扯了扯,顶进去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没带套。 巨大而滚烫的硬物挤入身体所带来的不适感让她忍不住绷紧身体,姜修没办法,只能抽身完全退出来。他提上裤子:“抱着我。” 林朝白被他像是抱孩子一样抱进了房间。他站在床边脱了个精光,也没有去开灯,仅凭着客厅那穿过走廊照进卧室的微弱灯光,找到套子,戴上。 他整个人压了过来,身高的优势压制,像是一块石头压在她身上。她有些喘不过气,手上软绵绵无力的推着他。大腿内侧贴上一只温热的掌心,顺手刮蹭着穴口,她随之一颤。 他轻咬着她肩头:“你放松点,我要进去了。” 顶开,碾入。 她抓着他的手臂,想从他身上索取一些安全感,两条腿曲着支在床上,随着他的晃动,脚后跟在床上摩擦着。 眼前看见的一切是他的脖子和肩膀构成的直角所展现出来的,天花板上镶嵌的灯被她眼底的雾气给虚化了。 “姜修……” “嗯?” 林朝白努力在他这种动作下还能将话说得清楚一点:“我现在能骂你嘛?” “没爽到?”姜修用力挺了挺胯,顶端擦过她的一块软肉,身体立马给了他反馈,一股热液冲刷而下,原本就紧致的甬道咬的愈发的紧。 “爽的,但你大,而且抽送得快,还用力……”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现在慢点,让她把话说完。 “都爽了这种时候你给我点反应嘛?而且还大,还用力,嗯?” 可能是奥数学多了的后遗症,这逻辑思维总是林朝白这种普通人不能理解的。 林朝白:“我给了反应了,一个白眼和一肚子想骂你的脏话。” 再进去,他动的着急,整根整根的没入,整根整根的抽出。喘息和呻吟在与肉体拍打的声音攀比着声响,?他只要稍稍垂下眼眸就能看见她抿着唇眯着眼睛的娇喘模样,那样子徒增了他的暴戾。 他突然想到了暑假那个没有说出口的柏拉图的情话。 ——当爱神拍你的肩膀时,就连平日不知诗歌为何物的人,也会在突然之间变成一个诗人。 ***** 前半章节是回忆,后半章节是现在进行时!!!!! 好了今天的和昨天没有更的全部都补上了!!! 啦啦啦啦啦啦~~ 1400珠珠的时候会加更!!投起来吧! 第三十三章 期末考试前的最后一次月考开始,似乎冬天的第一场雪也要来了。 气温骤降让感冒肆虐。从考场出来走廊上不乏些全是对答案的人,林朝白听见好几个和自己答案不对的声音,不过她不是个考完懊悔的人。将理综复习材料拿回座位,叶姝在刚结束的数学考试上还睡了一觉,睡得精神反倒越来越不好,午饭她没胃口,林朝白只好一个人去食堂。 食堂里唐旭尧和姜修已经打好饭了。两个人没聊考卷,聊着圣安东尼奥马刺对上克里夫兰骑士的那场NBA比赛。 唐旭尧似乎很喜欢聊这个话题,说的起劲了,也抛了几个问题给林朝白。 林朝白回忆起那些长得差不多的黑人运动员,着实有些脸盲:“我连我爹都不认不出来,还认别人的爹的嘛?” 唐旭尧不信邪,随手搜了个球星的照片:“这是谁?” 林朝白在桌上用腿碰了碰姜修的腿:“这谁?” 姜修扒了口饭,抬头看了一眼:“特雷西·麦克格雷迪。” 唐旭尧又找了一张:“这个呢?” 林朝白重复刚才的动作,至少她是没有看出来这两个人有什么长相区别,姜修又只看了一眼:“凯文·加内特。” “你平时不和她一块儿看球赛?”唐旭尧还是不太相信。 “不看。”姜修用筷子剔着鸡翅的骨头。 “不看?那你你们两个平时呆在一起干嘛?不看球赛的日常生活得多无聊?”唐旭尧看他捣鼓着鸡翅以为他不想吃了,筷子还没伸到他餐盘里,就被他手里的筷子打开了。 姜修将剔了骨头的鸡翅夹到林朝白碗里,扯出抹敷衍的笑容:“等你有了对象你就知道男女朋友平时在一块儿会做什么了。” 唐旭尧还是疑惑,那疑惑的模样就像林朝白在质疑刚才那两张照片有什么区别一样:“为什么要等我有对象?我没对象我也知道我以后肯定会带着我女朋友一起看球赛啊,一起打游戏。” 林朝白将鸡肉塞进嘴巴里,拍了拍姜修的胳膊:“放心吧,他这样是不可能有女朋友的。” “我怎么就不可能有女朋友了?”唐旭尧难得硬气的反驳:“我要和你理论理论。” 第二块鸡翅骨头剔的就比第一块要好很多,姜修不厌其烦的弄着,放任他两掐架。 再看见对面这对小情侣格外保证男女朋友在一块是不看球赛之后,唐旭尧总觉得自己世界观在崩塌:“为什么?” “你十万个为什么吗?”林朝白懒得理他了,冬天的饭菜凉的也快,再不吃饭菜都不香了。 话题又绕回去了。 “所以你们平时在一起干嘛?”唐旭尧坚定,他们两个今天但凡不说出个让他信服的理由,他就觉得他们在诓骗自己。 “我们……”姜修停了手里的动作:“我们对‘两性’进行探讨,以此去了解人类自身以及繁衍的需要。” 唐旭尧过了好一回儿才反应过来,脸从白了变红了,红晕从脖子漫到耳朵。屁股立刻椅子的那一刻,对面一直吃着鸡翅的林朝白开了口。 “坐着。” 屁股是铁,椅子是磁铁,唐旭尧又坐了回去。 “就我们两个坐在这里有点醒目,你陪着。” 感情古时候有伺候主子用膳的公公,今有为了兄弟当僚机做装饰的他。 屈服于淫威,唐旭尧仗着自己有用,不信林朝白会动手:“你恶霸。” 林朝白嫌弃他一个大男生脸上浮现的可怜模样:“你这不是废话吗?谁叫你胆子比跳蚤屎还小。” 她就是个恶霸。 姜修落井下石:“你这不是废话吗?” 就唐旭尧那豆腐心脏,有时候走路不注意都能自己把自己吓到。 唐旭尧瞧着对面好一对豺狼虎豹黑心肝的小情侣,可恨此时高举火把的无产阶级没有人。枪打出头鸟,他还是忍一忍,命最重要。 林朝白越看他表情越觉得好笑:“你这嘴脸比娃娃机里劣质的玩偶的表情还难看。” 唐旭尧感觉一箭插在自己心口:“你居然用嘴脸这种词?” 姜修补了一刀:“面相?” 一个是难听,一个是不吉利。 思前想后,唐旭尧再次跪地屈服:“就……就嘴脸吧。” 林朝白从食堂离开后去小卖部给叶姝买了点垫肚子的饼干和牛奶,下午还有一场,总不能让她饿上一下午。 叶姝接过购物嗲,她们两个之间已经不说谢谢也不说转账的程度了。她拆开包装袋,拿了一块饼干递到林朝白嘴边:“怎么?你们吃饭的时候欺负唐旭尧了?” “他跟你告状?”林朝白张嘴将饼干卷入口舌之中,翻开理综笔记,有些意外。 叶姝点头:“嗯,咱们那八卦小天后委屈的要死,跑来和我吐槽他是怎么被你和你家那位联手制裁,企图用可怜打动我,妄想让我成为以后中午陪你们两个吃饭的吉祥物。” “所以你……” 叶姝耸肩:“所以我狠狠的嘲讽了他一波,让他知道妄想从我这里得到安慰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 隔壁班里,从叶姝那里吃瘪回来的唐旭尧更难受了,理综的复习资料也看不进去了。霸占着姜修前桌的椅子,转过身去和姜修聊天,打扰着他看书:“叶姝跟着你女朋友都学坏了。” 十分钟前,唐旭尧趴在走廊过道的窗户边和叶姝讲话:“别生气啊,我都说过了我这是丑话说在前面。” 叶姝认真的看题,连个多余的目光都没给他:“请你把丑话留在窗户外面。” 然后窗户就被叶姝关上了。 姜修目光扫过题目,看了两遍记了个大概:“这个锅我女朋友不背,从小就臭味相投,谁是原罪可不好说。” “看看你,你以前没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多可爱多善良多温柔多阳光的一个纯情小男生,你再看看你现在。” 听到这儿,姜修目光从笔记本上移开:“你再说我就拿小本子记下来,等会儿去告状。” “你是人吗?”唐旭尧能在任何没有林朝白的地方硬气:“你要告状她要打我,我就和文姨告状。” 姜修摇了摇头:“为了弄死你,我不做人了。” 最近走走剧情。 最近想写古言了!!!我就是想想。 对了!!!!原本打算完结后再收费,后来想了想,章节首发第一天不收费,第二天再设置成收费!!!所以一路追下来的孩子还是全免费的!!! 第三十四章 月考成绩出了,唐旭尧是他们四个人里考的最差的,虽然一向如此,但自尊心还是小小的受挫了。 浪漫的圣诞节在周叁,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卡在一周最中间。唐旭尧倒是挺开心,至少不用受小情侣的刺激,导致他脑子一热去跳护城河。 姜修和叶姝寒假要参加奥数集训,市里的选拔定在过年前,选拔事关谁最终能代表市里去参加国赛。唐旭尧问林朝白要不要一起去烧香给姜修和叶姝祈福,保考试选拔顺利。 林朝白看着窗台上的雪,喝了杯偏烫的水重新躺回被窝。 【看,这个人没有ID】:不去了,天好冷啊。 【看,这个人没有ID】:这都是封建迷信,主要还是靠他们自己。 唐旭尧把和林朝白的聊天截图发给姜修。彼时姜修正在学校那还钻风的破窗户前做奥数考卷,老徐出去倒热水了,他从口袋里拿出震动了的手机。 一条信息显示在锁屏上。 【一朵娇花】:看看,看看,你女朋友多么有良心的一姑娘。 【是个快要秃头的帅哥】:这么冷的天,你一个人去不就好了。 转头唐旭尧就把两张聊天截图抛给叶姝。他完全忘了自己是没有办法从叶姝身上获取到同情。 【小叶小叶,天天熬夜】:哦,是吗?所以呢?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林朝白没一会儿刷到了唐旭尧的朋友圈,叁张聊天截图。 配字:终究还是我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林朝白点开评论,嘲讽的一串‘哈哈哈哈哈哈’还没有打下去,网络刷新了新的留言,她就看见了有别人跳出来?了评论。 备注是个学生会的成员:朝白学姐和主席在一起了? 林朝白再刷新,唐旭尧已经求生欲很强的把动态删掉了。发布的时间距离现在没几分钟,不知道看见的人有多少。 唐旭尧拉了一个四个人的讨论组,负荆请罪来的。 一长串文字看的林朝白眼睛都疼了。 率先回复的不是姜修,也不是林朝白。 是叶姝。 【小叶小叶,天天熬夜】:你拉我进来干嘛?让我围观你被处刑吗? 【一朵娇花】:你的怜悯呢?你的同情心吗? 【小叶小叶,天天熬夜】:这些对将死之人都是无用的东西。 群里他两喋喋不休的掐架。 两个受害者连个泡都没有冒。 林朝白私聊了姜修,给他发了个表情包。可能是老徐没在管他们,或是中场休息他回复的也挺快的。 【看,这个人没有ID】:怎么说?怎么看?怎么办? 【是个快要秃头的帅哥】:不知道,没看。他那段话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看的我眼睛疼。 【看,这个人没有ID】:可惜微信没有动态浏览名单。 【是个快要秃头的帅哥】:有了那就不是动态浏览名单,是死亡名单了。 【看,这个人没有ID】:我在你心里就不是个讲道理的人?我不挺儒雅随和的吗? 【是个快要秃头的帅哥】:加油,你说的快像那么回事了。 【看,这个人没有ID】:草糯米的,鄙人不想和你讲道理了,我只想和你动手。 姜修集训回来的时候林朝白不知道是哪国人的时差还在午睡。姜修脱了衣服进被窝的时候,林朝白不是被吵醒的而是被冻醒的。他手跟块冰砖似的贴在林朝白腰间取暖。听着她骂人,最后挣扎了几下没成功后她也放弃了。 “苏妤找你了吗?”姜修捏了捏她腰间,没肉,瘦的跟只有层皮似的。 “她找你了?”林朝白反问。 他嗯了一声,手开始愈发没有规矩:“你别搭理她,我来处理就可以了。” “行。”她的确不太想和苏妤打交道。 手已经和自己肌肤没有障碍的贴着,林朝白用脚踢了踢他的小腿:“放古时候我们这样是要浸猪笼的。” “放古时候倒好了。”他话只说到一半,起身将她从被窝里拖出来:“吃饭。” 外卖小哥的保暖箱很给力,砂锅送来的时候还是烫的。配上一听雪碧就是快乐。 过两天就是选拔考试的日子,考完试他就没理由再不回家了。表面上意味着私会有难度,但不意味着私会没可能。 市里考试选拔那天,大雪终于是停了。 气温稳定在零度以下,日头再大,阳光照在身上也不暖和。林朝白这种经常熬夜的人,又是在早上四点多才睡。姜修和叶姝在考场奋笔疾书的时候,她正在梦里睡得正香。 姜家大宅里。 姜修拿着手机和对面沙发上比他小了叁四岁的女生比拼着目光里的嫌弃。 奶奶看了秦之遥的成绩单,分数着实有些难看:“小修,你寒假在家有空就多给遥遥补补课。” “好的,奶奶。”姜修应下,随后朝着沙发那头瞪了一眼。 意思是:补课,想都别想。 秦之遥心领神会,嫌弃的撇嘴,目光落在电视机里无聊的小品节目上。奶奶又喊了她:“遥遥,你要好好学。” “嗯,外婆我知道。”秦之遥回答完,回以姜修一个同样的目光。 眼神密码交换完毕。 奶奶隐约感觉出什么,看着端范的两个人,继续叮咛着:“要好好学习,不是非得金榜题名,但总要考上个高中。” 过年姜修喜欢在奶奶家住,少了文珊的唠叨总是一件好事。但这会有了要给秦之遥补课的任务,权衡之后,姜修还是拎着秦之遥找了个奶茶店补课。 看着自己妹妹手里那张考卷,那一个个红色的大叉,如果不是考卷超纲就是做题的人智商有待商榷。 教了五分钟后,姜修胃痛。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这家店的珍珠有问题:“我给你把蠢字扣出来,给你贴脑门上。举一反叁就不会,还好你每个学期都换一个数学老师,哪个老师连续教你两个学期,都要折寿了。” 林朝白通宵后刚醒来,点个外卖,姜修的消息比外卖的电话先来。 【是个快要秃头的帅哥】:以为一条光明大道在我面前了,结果我奶奶叫我给我妹补课。我还不如去陪唐旭尧练胆子算了。 ===== 秦之遥=姜禾! 好了给妹妹补课的情节来了!!! ps:放古时候就好了,因为这个年纪 哥哥能直接娶了她。 第三十六章 有一回,叶姝和林朝白讨论波希米亚。讨论的起因是叶姝在珍妮特·温特森的作品里读到‘作家都是一群单耽于姓事的波希米亚人’。 于是她们从十九世纪的法国诞生出的波西米亚主义,一群希望过着非传统生活风格的艺术家与作家聊到被美国人用毒品以及自陷贫困连结在一起的波希米亚人。 最后午饭成为胜家,话题不知道在哪里中断了,小jl褪和红烧內总比文学有吸引力。 林朝白现在的公寓里有一个置物架,上面是她淘来的很多老东西。一些上世纪电影的光盘,一些复古的装饰摆件,全是一些比她年纪还大的旧东西。 林朝白淘到过旧书,书里+杂着一封纸帐泛黄,笔墨都泛开的家书。 落款前的最后一句话是王忠维的诗: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所爱隔山海,愿山海可平。 信里只望妻儿平安,约定了相逢的曰子。信不长,加上这首诗不过半百都不到的字。 又有一回,姜修拿起了其中一个袖扣出来,林朝白看了一眼,只说:“这个东西老的都可以当我们爷爷了。” 人们被创造成恋旧的类型,老旧的东西总是附有一种魔力,经过岁月长河洗涤,东西余留下来的韵味像是窑子里的陈酒。 而现在她被压在置物架上,压在那些时代的缩影之上。她的背后帖在他的詾口,毛衣被撩起,詾兆的暗扣也已经被解开,他握着两团形状大小深得他心的乳房。时而轻时而重不成章法毫无规律的柔涅着。 林朝白侧着头能看见摆在客厅靠墙的桌子上的仓鼠笼子,小榴莲正在跑轮上健身。 姜修问过她为什么会养仓鼠,女生都会更喜欢猫猫狗狗。 “我独居,我妈说养个猫猫狗狗怕我死在家里没人知道,被它们吃了。养金鱼和仓鼠能避免这种情况。”明明是件有些恐怖的事情,她讲的轻松。 此时她呜咽着,想要骂人。 冬天的衣物比夏曰的群子难脱掉,还好林朝白不是个爱穿厚衣服的人,她不爱臃肿,即便会冷她也喜欢穿大衣。相比林朝白的穿着,姜修可谓是把一年四季的衣服全穿在身上了。外面是冬天的外套,里面打底的是秋季的卫衣,最里面帖身的是一件夏天的短袖。 乳內慢慢布满了红色的指痕,他的下8搁在林朝白肩头,热气呼出,洒在她耳畔脸颊上,像是一种魔法。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布满全身,脚趾头在光滑冰凉的地板上蜷缩起来。 他穿的不比林朝白多,但身上怀里就是比林朝白暖和,她被翻过身来,后腰抵在柜子的边缘。 她将有些泛红的手握住他的脖子,他缩着脖子,倒吸一口凉气。但丝毫不影响他褪去林朝白衣服的速度。他吻着她有些冰凉的脸颊,温热的手沿着库子腰间往下摸去。 按压,柔涅。带着薄茧的手滑过她最软最嫩的地方,战栗的感觉席卷肆虐。 林朝白以前怀疑他是不是和别人锻炼成长过,否则同样做爱的时间和次数还是和对方,为什么她在床上除了‘嗯嗯啊啊霜’的叫和‘死妈死妈’的骂,其他什么也没有学会。 身休温度飙升,原先还觉得冷的身休出了身细细的薄汗。 他的手从她下身抽走,抱着她往走廊深处走。 卧室没打暖的空间在她身上最后一件毛衣脱下的时候还是冷到了她。 以前避孕套都扔在床头柜上,姜修这回脱衣服的时候却没看见。开了抽屉,果然被她收好放在里面了。 捞起她一条褪,跪在她褪间,他大概调整着两个人的位置角度,顶端抵住她穴口的一刹那,林朝白叫停了。 “等等,还没好。你再亲亲摸摸……” 林朝白听见他的笑声,搭在她褪上的手涅了涅褪內,他没戳穿她的私心用甚。聚拢起的乳內显出好看的乳沟,牙齿轻轻磕在绵软之上,他没舍得太用力,舌头卷过皮內,还没来的及吮吸,她又扭着身子:“别,不要种草莓。” “怎么了?” “它的学名叫作机械姓紫斑,是因为皮下微桖管在遇到强大吸力下的破裂出桖,我上回看见个新闻,有人因为草莓种的位置不好送去医院抢救的。我要这样到时候别让救护车拉我去医院,直接打个方向盘拉我上北区的稿架。” 北区的稿架,稿架尽头就是火葬场。 要亲的是她,怕死的还是她。 果然,话这么多,嘴8的力气用来叫床多赏心悦目,多么悦耳动听。 掰开她的膝盖,趁着她嘴8还在喋喋不休的时候,裕望浅浅的戳挵着她的穴口,她还没有察觉到。在她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他一沉腰,挤进去了一大半。 姜修对她脾气秉姓了如指掌,知道下一秒她铁定要骂娘,附身吻着她的唇,将喉间没说出来的脏话卷走。 他停了动作,就让裕望半卡在她的甬道里。 唇离开前,又落在她眼角:“放松一点,让我动动。” 林朝白照做,但迎来的是他不客气的送着腰,廷着垮,连揷了好几下。激的她脚绷得直直的,蹬着身下的床单。 “紧……”他给出评价。 林朝白瞪了他一眼:“充气娃娃都要修修补补,驴拉么还拉叁休二,你对我能不能温柔一点?” 他眉眼蹙着,下一秒又展开,似乎不适只在一瞬间,他钳制住她的腰,节奏由他掌握,他开始慢慢的,整跟整跟的抽出再送入。 身下的床单有些抓不住,她神手扶着他的手臂,这种时候不求饶就是和自己过不去,但求饶也不一定管用。 “下辈子……”他没良心的笑着:“下辈子你当个男的,我当女的。你来温柔温柔我,我看你到时候能不能忍住。” “是带把儿和温柔矛盾不能并存是吗?还是女的就不能温柔了?起来,让我在上面,看我温柔温柔你。”—— 啦啦啦啦啦啦啦!! 闻,是內香。 今天超级有灵感,但不需要加更,哎,好可惜【偷笑】 第三十七章 调转位置的时候,姓器依旧相连,姜修拉了她一把,她没跪住,一下子坐了下去,顶端嚓过她里面凸起的软內,像是抽走她所有力气的黑动,她难以抑制的小声呜咽起来。 里面一下一下的收缩着,热腋淋过他的裕望。 突然的小高潮来的猝不及防,她攀附在姜修肩头,一时间没回过神来。 他拍了拍她的臀內,声音里+杂着笑意:“你这就结束了?猪八戒吃人参果都没你这么快的,我这是一点温柔没尝出来。” “跑步还得有个预备动作呢。”林朝白咬牙着微微起身,小幅度的开始动作。 刚刚经历过的小高潮经不起刺激,她动的格外的慢。 温柔,姜修是没感觉到,难耐倒是有一些。但他乐意让她主动这么一次,双手向后撑在床上,慵懒的看着面前的人在自己身上起伏。 林朝白力气没得很快,打量起姜修的表情,还是一幅老神在在游刃有余的模样。 这表情意味着,让他结束还早。 “不对啊。”林朝白的手撑在他腰间,蹙着眉:“怎么我动起来没你动起来舒服呢?” 她低下头能看见自己敞开的双褪之间是他尚未得到宣泄的裕望,套子的橡胶圈箍着裕望的梆身,超薄的避孕套清楚的展露着他裕望的全貌,在透明的橡胶制品上沾着她分泌的腋休。 姜修神手柔着她詾前因为动作摇晃的乳內,帮她刺激着她身休:“你还没抓到要领。” “所以啊,你是不是找别人偷偷练习过?否则相同实践经验我和你差这么多?”她刚说完,乳房上的手指微微用力,留下新的指痕:“啊……轻点……” “我梦里和你练习的。”他凑过去,将自己腰身的手扯下来,牵引着让她勾着自己的脖子,唇帖着她耳畔:“梦里你可甜了,不说脏话,喊着我哥哥,喊我老公,喊我用力,喊我艹死你……” 他还没说完,一只小手捂上他嘴8。 林朝白红着脸用平常他说自己的话对还给他:“你话也太多了,这么有力气你怎么不叫床呢?” 姜修笑意得愈发深,将她的手扯下,扣在自己手中:“行啊,我叫给你听,你要不要听?” 当低沉的一声‘嗯’传入林朝白耳朵的时候,她想自己要疯了。两只手不知什么时候都被他攥在手里,她自我欺骗的闭上眼睛,妄图用视觉关闭来关闭听觉。 姜修将她按入怀里,唇摩挲着她肩头的皮肤,最后咬在了她锁骨上:“宝贝……” 明明他没有做什么,只听着他这么喊自己,林朝白就开始迷糊。视线里的人看着自己,哪儿都好看,五官好看,喉结也好看,锁骨复肌,哪哪都好看。凑近闻能闻到一古馥奇香调,+杂着姓感裕望和缠绵。 他望见了她眼底的氺雾,逗起林朝白:“把眼睛稍稍眯起来一些,然后牙齿咬着下唇……算了,就微微撅着嘴8吧,下8收一点……对,头别动,眼睛看我。嗯,就这样。” 林朝白没办法看见自己的表情,但脑补了一下,觉得有点丑:“你确定这样好看?” “没说好看啊。”他笑了笑,没良心的很。 林朝白算是被气到了,一8掌拍在他肩头要起来。裕望刚出来一半,姜修扣着她的后背将她重新按了回去,她止氧似缓解没太大作用,古话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老人言不无道理。 他翻身将她放回床上,扣着她纤细的腰肢开始按照自己的节奏律动。几下深入,林朝白最熟悉的那古子舒适感终于回来了。 同样上课还有好坏学生之分,她估计在这方面是个笨学生。 既然不能当那个把他挵霜的人,就当那个被他挵霜的人。总之,不亏。 姜修压了上来,鼻尖蹭着她的脸颊,他也是霜的,裕望埋在她身休里,被她的甬道一下一下的轻咬着,就这么被包裹着,霜的要死。 “多和我实践几次。你给我妹补课,我也给你补补课。”他扯了一个枕头垫她腰下,方便他进的很深。 林朝白迟早死在他床上这古子不正经的痞劲里。 他快要麝精的时候不怎么会说话,会发狠的抽送着。林朝白的高潮比他先来,她溺死在高潮余温里的时候,埋在她休內的裕望一抖,隔着超薄的套子,林朝白能感觉麝精时候的冲击力,他廷着腰往里面又揷了两下才将裕望抽出,把蓄了精腋的套子打结扔进垃圾桶。 他重重的压在林朝白身上,酒足饭饱了,还揩油。手掌柔着她的詾部,亲了亲她的耳朵:“再来一次?还是洗澡?” …… 十分钟后,林朝白扶着浴室的墙壁储物的凹槽,腰肢下陷,一双手在自己身上作怪,一跟哽廷的裕望在她休內作妖。 “再来一次?还是洗澡?”林朝白重复着他刚才的话:“姜修你骗狗呢?” “怪我就怪我,怎么就骂你自己了呢?”姜修不知疲倦的开疆扩土,手下细腻的肌肤无论怎么摸都爱不释手,就像她这个人,无论怎么尝,尝几次都不够。 他的生活有苦难也有她,她是他的爱人,也是他的爱。 像是火山爆发迸裂而出的岩浆,落在他心头,烫的坏了他公平分配情绪的技能。于是,喜乐全给了她,怒哀埋在地面的灰烬里。 再来一次?还是去洗澡的时候再来一次? 林朝白和叶姝聊了波希米亚是因为珍妮特·温特森的书。那个话题因为午餐被打断,一个同眠的午睡,珍妮特又被当作话题扯出来。 叶姝恶狠狠的批评了那些盯着校服下若隐若现女生詾衣的男生:“太恶心了。如果以后我男朋友也做过这种事我绝对忍受不了。” “那你可以喜欢同姓,像珍妮特·温特森一样。”林朝白打趣。 “我没有偏狭的看待爱情,但我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拥有爱情。生孩子那么疼,我得多喜欢一个人才愿意为他生孩子呢?” 林朝白望着蓝色的蚊帐,蚊帐一个个细小的孔很容易就花了眼。叶姝没有听见林朝白的话就在空调制冷的惬意中入睡了,林朝白隔着蚊帐看着天花板。 是啊,她以后会有一个喜欢的人吗? 可父母营造出来的婚姻让她对恋爱向往又害怕。 婚姻和爱是那么虚无缥缈的脆弱事物。 但。 ——我渴望有人暴烈地爱我,至死不渝,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 ***** 珍妮特:我渴望有人暴烈地爱我,至死不渝,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 甜吧!! 好了,虐哥哥倒计时…… 第三十八章 一大早吵醒林朝白和姜修的是手机铃声. 虽然是快中午十点多了,昏暗的房间里只有浅浅的呼吸声,铃声突兀的在安静的卧室响起。两个手机摆在一起充电,是姜修的手机。 ‘一朵娇花’四个大字显示的屏幕上。 林朝白拔下充电器,把手机递给他。 听筒的扩音效果有些好,连林朝白都听清了唐旭尧的声音。 “你看消息了没有啊?你们奥数选拔考试的成绩出来了,我们学校就选了叶姝一个。你那天不舒服吗?分数不像是你的水平啊。” 姜修没太大心理落差:“哦,没选上就没选上呗。” 林朝白倒是一下子比他还清醒,他敷衍了两句唐旭尧,电话一挂,手机开飞行模式,一气呵成。 他把手机随手塞到枕头下,闭上眼睛似乎还能继续再睡。 林朝白的睡意没了,打开自己的手机,学校的论坛里有人贴了这次奥数选拔的考试,市里参加的有二十个人。只选叁个代表去参加国赛,叶姝勇夺了第一,姜修只考了个中游的水平。 被窝里的人不知不觉的凑了过来,玩手机的片刻,林朝白的手已经有些凉了,她放下手机,翻个身看着和自己近距离的脸,犹豫了片刻,开口:“你没事吧?” 他抬了抬眼皮,全然不在意:“没选上又不会被枪毙处决,能有什么事情?” “好像有点道理。”林朝白一时间没找出这话的破绽。 中午他和自己一起吃了个午饭,下午没留,林朝白怕冷没送他下楼,站在门口目送着他进了电梯。 叶姝向林朝白打听起姜修的状况,点开输入框,敲下几个大字。 【看,这个人没有ID】:吃嘛嘛香。 林朝白回忆了一下十分钟前一个人吃了一整份辣子鸡的姜修,可不吃嘛嘛香. 消失了一下午的姜修在晚上来了短信。 他的ID也改了,不再是之前那个‘是个快要秃头的帅哥’,又改成了‘是个平平无奇的帅哥’。 【是个平平无奇的帅哥】:下午有点忙,在收拾东西,我准备去旅个游。 【看,这个人没有ID】:?? 突然说要去旅游还真让人有些猝不及防,想到先前叶姝和唐旭尧还来她这打探姜修的心情是否失落,由此看来都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姜修给她发了一整份的旅游攻略,攻略做的不错,他给这次的旅行选了个地点,用他自己的话来形容就是巍峨壮丽又清新脱俗。 林朝白从零食柜里拿了瓶蜜桃茶,甜味在嘴巴里蔓延开,手机的界面停留在她输了一半的对话框里。赤脚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格外的独特,她怕冷,只用足尖点地,一蹦一跳的上了床。 思前想后。 林朝白给他的旅行想了个中心思想。 文艺风格又易懂。 【看,这个人没有ID】:抛家弃妻,庆祝与奥数分手第一天的旅途。 上次林朝白看见了商场挂着的重制的《海上钢琴师》上映海报。 叶姝为了庆祝顺利被入选国赛队伍请林朝白看了重制电影又吃了饭。正好就是姜修去旅游的第二天,酱汁五花肉在烤盘上滋滋作响,肉色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着,裹上生菜蘸上烤肉酱美味。 说起姜修去旅游,叶姝感慨:“你家那位的潇洒程度,让人望尘莫及。” “有什么好羡慕的?这五花肉不好吃吗?”林朝白握着夹子替两个人分好了肉。 “是是是。”叶姝打趣:“就是你这眼睛怎么瞪得像两个柠檬呢?” 自从姜修去旅游了,林朝白和他压根聊不了几句话,他消息发来的不多,等林朝白睡醒回复后,总要一个多小时才能收到新消息,有的时候就算在姜修发来的消息之后秒回,他也要好一会儿才回复。 叶姝已经打包好东西去参加了封闭了奥数集训,林锦文给她发了新年红包后出国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公寓里发霉。过年后的好天不多,她有时候发呆,盯着细雨在灯光下变成银线。 外卖小哥打着哆嗦给她送来了奶茶,为了凑个起送价林朝白只能点两杯,也没有人替她分担了。 寒假作业的考卷堆积在桌上,她将最后一张理综考卷写完,不过刚过饭点。 肚子里的奶茶还没有消化完,林朝白一点也不饿。随手找了部电影,她将第二杯奶茶吸管插上,打开手机还是没有姜修的信息。客厅的窗帘拉上,贴墙的幕布上的一幕一帧开始变得清晰。 由蜷川实花导演的《花魁》。 开场的衣香鬓影和头梳立兵库,衣着奢华的花魁游街。她看的心不在焉,手来回刷新着消息列表,始终没有新消息推来,余光瞥见几尾红色的金鱼摇摆着,落日余晖,每一帧都美极了。 胃正在消化奶茶,电影里因为爱情丢下客人正在受罚的清叶,她正在等姜修的回复…… 所有事情都正在发生。 握着手机的手都举酸了,她放弃了,把手机随手搁在茶几上横躺在沙发上看起了电影。 毁掉清叶对爱所有向往的惣次郎,痴心的将军在清叶窗外种植的樱花树,最后死在清叶怀里的常客高野老先生所说的话。场景在切换,她看的昏昏欲睡,上下眼皮还未来得及相拥,茶几上的手机终于一震。 只是,不是姜修,而是他妹妹。 之前的好天把街道上的积雪融的差不多了,只是着阴雨绵绵的天,恐怕还有雨夹雪的危险。 奶茶店位于街对角,是之前补课的那家。 林朝白到的时候两杯奶茶已经放在桌上了,搭配的还有两份不同的蛋糕。先前下肚的两杯奶茶正在胃里开茶欢会,血糯米和波霸聊的热烈,为了让林朝白有参与感,还让她打了个小嗝。 秦之遥的表情不算太好,但总是一张臭脸的她,让林朝白分不太清楚她现在是正常表情还是严肃。 她不是个扭扭捏捏的性子,拐弯抹角不是她的风格:“我哥被他爸爸教育了一顿之后扔去隔壁市的山沟沟里面壁思过了。” 林朝白看见她轻启薄唇,开头两个字是‘我哥’。在秦之遥严肃的表情里,林朝白总觉得下一秒就要蹦出‘我哥他死了’这几个字。 心里打了预防针,对于他骗自己去旅游,林朝白还可以接受他面壁思过这件事:“怎么了?” “他和我舅妈,也就是他亲妈吵了一架。”秦之遥轻描淡写的用一句话完全概括了。 但,林朝白有预感不止是那样。 秦之遥喝了口奶茶润嘴:“如果只是面壁思过我就不担心了,我哥从小不知道去那里多少次了。就是……” 突然断句最致命,林朝白给自己做起心里建树:“就是……什么?” 老徐的电话比姜修本人还先到家里,文珊板着张脸在客厅等他。 胸闷的感觉越来越重,姜修换了鞋,敷衍的喊了一声妈准备上楼。没走两步路,文珊扯着他的袖子把他扯了回来。 “你们徐老师已经打电话给我了,你奥数选拔没有选上。你从小我就送你去学心算去学奥数,我为了打点生活打点学校打点老师,补课我都要给你找最好的辅导中心,还要是最好的老师。”文珊越说声音越发的尖锐,一个字一个字的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结果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付出的?你还没有考过一个老师的女儿?枉你老娘我为你花费这么多心血,我和你爸爸多么优秀多么要强的两个人,可你就是这么的不成器。” 文珊的激动和他相反,姜修愈加觉得平静。他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了一个头还要多的母亲,那张花了不少钱保养的脸不成比例样子的扭曲了,表象狰狞于内心。 她的怒火焚烧着,她像个被加气的气球正在不断变大。她在膨胀变得巨大,但属于她自己的那部分是那么的渺小。 “我没有要求你为我做什么。”姜修掰开扯着自己衣服的手,望着生养自己的母亲,他觉得太陌生了,在长大的过程中,所有的亲情羁绊似乎都如同出生时候被剪断的脐带,在一点点的被剪掉:“是你自己觉得这些为我好,我说过我喜欢那些永远都上不完的辅导课吗?我喜欢钢琴吗?我喜欢奥数吗?你觉得我喜欢这些吗?” 生不由己和身不由己就是人最大的悲剧。 文珊依旧拉着他,不让他上楼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是你妈妈,我会害你吗?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你好。” 为你好,为你好,为你好…… 又是这叁个字。 身上的卫衣被扯得变形了,他不肯让步:“妈,你从来都没有为我感到骄傲过吗?为我好就是剥夺我自由交友的权利,剥夺我除了学习以外的乐趣,剥夺我除了你儿子以外的所有身份。” 这回他挣脱的很用力,文珊踉跄的后退了两步。 正在打扫的帮工搀扶了她一把。文珊横手夺过帮工手里的鸡毛掸子,她依旧以为他还是十年前,她一拎耳朵就会听话的儿子:“我啊,我为了你放弃过我的人生。如果不是为了你的未来,为了你好,我现在会过的更轻松。” 棍子打在他后背上,其实没有那么疼。 他红着眼睛,转过身:“你能不能别再把自己塑造成多无私奉献的受害者,我从来都没有要求你为我好。你能不能不要再说这种话恶心我了?” 吵架种不存在理智,姜修因为这最后一句话挨了他爸一巴掌。 ‘恶心’这种词不能和自己母亲说。 姜修整理着衣服,听见房间外的父亲正在给司机打电话:“对……就是之前那个山里,把姜修送过去……” 其实我感觉也没有很虐。 好了本文最虐的已经结束了,剩下的全是巧克力了。 禾禾:助攻已送达,深藏功与名。 第三十九章 信息编辑完发出去后,姜修看着正在发送转动的小圆圈,又是一次需要缘分的发送。他依靠着旅馆前台的桌上,将手机反扣在桌上,门外阴雨绵绵的天终于是短暂放晴,左邻右舍的孩子穿着过年买的那件新衣服在嬉戏打闹。 “原本还在想你今年是不是乖了,没想到过完年就又来报道了。”旅馆的老板和他算是常客和店主的熟络关系,他用满是茧子的手抓了捧瓜子给姜修。 姜修嗑着原味的瓜子嘴里没什么味,口干不说还容易上火。只是闲来打发之间是个不错的选择,这个小村庄太小了,小到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飞速发展的现代社会似乎绕开了它。 旅馆老板说起了这里要开发旅游行业,姜修听着笑了笑没继续接话。 论山,比这里巍峨壮丽的山多的是。论水,不过一条贯穿整个村落的小溪。 上回来的时候老板还喊他一块儿打牌,只是他这个脑子转的快,出牌的狡诈比他们高出不少,赢了几回,附近的牌桌彻底拉黑了他。网络信号不好,手机在这里仅能当作看时间的工具,只剩下电视能排解无聊。 电视台不多,琼瑶剧已经看烂了,剩下些家庭伦理剧总是能把人气的七窍生烟。 姜修趁着短暂放晴决定出去溜达一圈。 桥头下的小姑娘们正在跳皮筋,口里念着跳皮筋的口号。一根皮筋被她们跳出了花样,绕来绕去却没有缠住她们的腿。拐角处的第一家是个小卖部,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姑娘正在帮父母看店。 她趴在摆着香烟的柜子上写作业,教材和姜修的一样,那考卷的难度他看了一眼不算大。但是她做起来似乎有一些费力,办法很笨。 姜修问:“有糖吗?” 她闻声抬起头,一张素净的脸,皮肤不算很好,脸色有些偏黄,额头上顶着厚重的刘海,模样稍有些土气,她转身从身后的架子上拿了几种小孩子的零食。 QQ糖,泡泡糖,棒棒糖。 看着有些劣质。 他随手拿了两样,结完账付完钱,便宜的超过他的想象。 走了两步,听见身后传来胶带沾错的纸张撕声。秉承闲着无聊,他剥开糖纸,嚼着口香糖,折返回去:“你这个题目不难,你先算这个域。” 面前的女生还没反应过来,看着那张比她见过的所有男生都好看的脸出现在面前。他随手从笔袋里拿着一支花里胡哨的笔,在她草稿本上写下解题思路。 那女生也没有说谢谢,只是从架子上又拿了棒棒糖:“送你的。” 姜修也不客气,接过说了声不客气。 “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 姜修已经走到门口了,朝着屋里的人点了点头:“嗯,路过而已。” 从小卖部出来跳皮筋的女生换了一拨,似乎还有两个队伍,有队伍和队伍之间的比赛。他看不太懂,他小时候没这些,就连自己妹妹小时候也不玩这个。 撇了撇嘴,裹着棉服继续走。穿过不平的石阶,之后的全是居民房,走上石桥,再往前是没有水泥路的山路。低头看了看脚上的鞋,他掉头就往回走。 他没原路返回,田野里空荡荡的,现在不是庄稼种植的季节。草垛堆在家家户户的院子里。几个婆子搬着长椅围坐在一起,瓜子果壳吐了一地。姜修听不太懂这里的方言,不知道语气凶横的老太在说些什么。 他边走边看,逛了一大圈回去的时候冬日的夜晚悄然而至。阴雨又再下了,五点都不到的天空已经暗沉下来。旅馆的老板在前台的柜子后探出脑袋,喊住了刚准备回房间的姜修:“你可算回来了,刚刚有个自称你妹子的人打你电话。” 用旅馆的座机给秦之遥回了电话。 姜修听了好一会儿的钢琴彩铃,那头电话才接通:“喂,找我干嘛?” 电话那头不算安静,姜修听见英语的电影台词,估摸着她刚刚大概在看电影。她走到安静的走廊:“喂,我和你女朋友说了你被扔去山沟里面壁思过的事情了。” 姜修一时间被她气到不知道要说什么话,之前给她补课被气到肝疼的感觉又回来了,简直比吃饭吃到石子还让人火大:“秦之遥,你报复我呢?” “嗯,你奈我何?” 可惜座机没有视频的功能,如果有他绝对能看见她现在得瑟的表情。 手机编辑的信息还没有发出去。 秦之遥临挂电话前又补充:“对了,我为了表示妹妹对哥哥的关心急迫,特意给她准备了今天下午的车票。” “我不就补课的时候说你笨吗?怎么了?这个世道还不准人说句实话?”姜修这难受程度不是单纯吃到石子了,而是石子把牙给弄碎的地步。 可惜座机没有发达到能让他伸个拳头给秦之遥隔空来个毛栗子。 给小榴莲配好一周的粮,水壶加满水后,她又放了两块胡萝卜让它可以补充水分。 她只记得给小榴莲准备东西,等她揣上身份证上了车之后她才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有带,钱包没有,手机充电器没有,数据线也没有,更别说换洗的衣服。 大巴上,隔壁坐的大妈在和她喉咙里的痰做斗争,那一声声刺激着林朝白,向来不知道自己晕车的林朝白在那刻差点吐了出来。 车厢里的味道难闻的很,打上空调后,酸臭味和劣质香水味混杂在一起。听觉嗅觉的双重刺激下,林朝白一下车就在厕所吐了。胃里翻江倒海,脑袋天旋地转。 车里的暖气打的足,她一出汽车站瞬间冷的哆嗦,连话都说不好。虽然两个城市挨着,但温差还是有些大。身上的大衣一点保暖的效果都没有。 阴雨绵绵,她连伞都没带。 在车站旁边的超市买了一次性的换洗衣服,又买了顶非寻常价格的破雨伞。 她刚撑上,一个角就开口了。伞和她这个人一样落魄的很。 拉客的黑车司机格外的热情,拦着林朝白的路,指着他快要超载的面包车:“美女你去哪儿?全市不管五十,只要五十。” 蹬叁轮的人力车也不甘示弱。她在被拉拉扯扯中崴了脚,耳边的男人们在啰嗦,手机里的女提示音一遍一遍的告诉她她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跑到出租车上客区,把秦之遥告诉她的地址报给了司机。 出租车里司机为了省油没打暖气,寒气从毛孔里钻进去,她冷的红了鼻头。 手机不看时宜的跳出某地少女失联的新闻,她看的愈发觉得后背发凉,手机电量快不足了,为了能付车费,她只能省着用。时不时还要看一眼手机地图导航,防止自己人生第一次上社会新闻会被打马赛克,到时候还要麻烦警擦东拼西凑、满地捡她。 天色越来越黑,林朝白盯着车窗外的景色,已经驶出城区了,车窗两边群山兀然出现。 司机提醒了她:“要进山了,姑娘。” 林朝白哦了一声,雨势正在变大,车灯穿过成线的细雨照着不远处。她看见一个撑伞的黑色身影,他被灯光和夜色剪成好看姿态。 “师傅停一下,就在这里停。” 手机在付完钱之后,只剩下百分之一的电。她忘了自己花了小一百买的伞没拿,直接入了雨势之中。 她用跑的来到了他伞下,和她的一路颠簸的狼狈相比,他一幅倒是不需要人担心的模样。 明明是为了看他有没有事情,反倒是林朝白现在委屈的很。邻座的大妈,晕车反胃、被黑色司机拉扯的时候崴了的脚还有刚才一路的担惊受怕。 打了那么多个电话,一个没接。 骗她旅游,糊弄谁呢。 “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地方破到不在服务区?你知不知道我打了你几个电话?地下十八层的阎王都能连上WiFi斗地主了。”林朝白把手机的购物袋子扔到他身上,委屈的话里都染上哭音。 姜修撑着伞,将伞面向她倾斜,他还笑,笑得没心没肺:“你怎么知道阎王能用WiFi?” 话题被扯走,就轻避重让林朝白气的更深。抬手握拳捶打在他胸口,可手刚举起来,想到秦之遥告诉自己他挨了一巴掌,她又没舍得用力打下去。 “呸——”林朝白朝吐了口没有口水的口水,她眼睛瞪着,一层水雾漫开在眼中。 姜修替她将头发别在耳朵,手掌心贴着她冰冷的脸颊。秦之遥只和他说了林朝白要来,他没问到车票的时间,怕她找不到,进山的路就着一条,他只好自己出来等。 “林朝白,我真的太喜欢你了。”他小心翼翼的替她擦着眼角的眼泪,脸颊的温度一点点的在他掌心中回升。 “挨打的时候疼吗?”林朝白将自己手上的手套脱下来给他撑伞的手戴上。 手套里还有她的体温,暖的像冬日的太阳。他摇了摇头,但又点了点头:“有一点……” ——可你来了就不痛了。 林朝白:“活该啊,姜修你活该。” 一瞬间那感动的温情消失的无影无踪。姜修黑着脸捏了捏她脸颊上的肉:“小没良心的。” 哦拉拉拉拉~~加油春野的珠珠马上就要超过阿岛了!!!! 第四十章 风带起的雨势比无风的时候要感觉大上一些。它呼啸着从山间穿梭着,像是野兽的低吼。宾馆老板不在前台,姜修带着她上了二楼,在靠里面的一间停了下来。 房间里的设施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床头柜。淋浴的卫生间不设有浴缸,用一道帘子将干湿两块区域分开。 姜修脱下她身上已经湿掉的大衣,挂在衣架上。她坐在床位脱掉了自己的鞋,揉着脚腕。姜修挂好衣服后才发现她脚踝有些肿了,单膝跪在地上,将她脚放在自己腿上,手掌覆上去:“怎么又扭了?” “崴过一次脚后韧带会变得更松弛,骨头之间空间感更差,所以会比正常没崴过的人再次崴脚可能性大。”她总是容易崴脚,后来医生这跟有些人总是下巴脱臼一样,是习惯性脱臼。 “你怎么不说?我背你啊。” “我怕这会影响我现在来找你算账。”林朝白缩回自己的脚,往床中间坐了坐,朝他指了指床尾。 姜修笑了笑,从地上起来:“这是让我坐床尾还是跪床尾?” 虽然这么说着,但姜修还是一屁股坐了过去,扯过她崴了的那只脚,继续帮她按摩着。 “骗我是吧?不是旅游吗?不是说这儿巍峨壮丽又清新脱俗吗?”在被他按摩着的情况下算账总有些底气不足,林朝白想缩回自己的脚,但他不松手。 姜修嗯哼了一声:“这一路走过来的山还不够巍峨壮丽吗?来这种地方旅游我不清新脱俗吗?” 好像是有点道理,突然被说服,她蹙着眉,一时间没发现他回避了第一个命题。 姜修揉了揉她湿漉漉的头发:“快去洗澡,别着凉头痛。” 他找了套自己的睡衣给她,替她把卫生间的暖气打开。 林朝白穿着他的拖鞋下地,刚走两步顿在原地,她抱着睡衣,缓缓抬起眼眸:“姜修……” 姜修以为她又意识到自己回避了骗她的那个问题,正准备道歉,却听到她继续说:“你用刚刚摸了我脚的手摸我头?” 虚惊一场,姜修又揉了一次:“都是你身上的,怎么还分高低贵贱啊?” 这儿提供的毛巾还是那种掉絮絮的劣质品,姜修拆了两包全是这样,林朝白嫌弃也没有用。刚洗完的头发用皮筋扎着,水珠落进了衣领里。 她挥着手里的毛巾,尽可能的让自己刚洗的头发少一些被污染的可能性。 姜修后进去洗澡,出来看见她脖子里围着毛巾蹲在空调出风口吹头发,摆弄着没有网络信号的手机。他的睡衣穿在她身上大了不止一点,裤脚管和袖子都挽起来了一截,已经收缩到最里面的裤腰绳结还是有些大。从行李箱找了件他用来打底的短袖给她:“换这个吧。” 怕她冷,姜修把自己的卫衣给她穿上,头发在空调下吹着干的很快,他拿了把梳子帮她梳头。林朝白吃痛的嘶了两声,从他手里拿过行凶的梳子:“你以后只能养儿子,养闺女头发都给你薅秃了。” “这不叫温柔体贴吗?”姜修把她从地上扯起来,她身上果然冰冰凉凉。 “哪个语文老师这么误人子弟?”林朝白把梳子上自己的头发扯来,垃圾桶还有些距离,但她懒得下床再绕床一周,干脆跪床上,伸长着手去够着垃圾桶。 这个姿势显出她的后背弧度,看的姜修眼热,他伸脚替她将垃圾桶往床边踢了踢。 林朝白一愣:“都帮我踢垃圾桶了你怎么不帮我扔一下啊。” “因为我语文老师教我一个成语叫作点到为止,就像现在我既是乐于助人又是点到为止的帮助。”姜修最有的就是这种胡扯的本事。 林朝白板着张脸:“你语文老师有没有教你什么叫做牛角抹油?” 姜修思索了片刻,以超纲定论:“没。” “又尖又滑。”林朝白补充:“又译为又奸又猾,老奸巨猾的奸,老奸巨猾的猾。” 他不恼,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这是成语吗?” 这儿没网络没信号,手机就是块板砖。林朝白和姜修躺在被窝里,她枕着他的手臂开始无聊的数羊,没察觉到姿势的亲昵,她嫌腿酸,将两条腿全搭在他腿上:“姜修,你唱歌好听吗?” “还不错。”姜修自我评价。 这么回答自然要来两句,五秒钟后,他真的就来了两句,然后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林朝白没直说,想着给他留点面子:“够了够了。” “怎么就够了?我还没有开始发挥呢。”他伸手在她要上揩了把油。 “我问心无愧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唱歌恐吓我”林朝白扭头用无比真挚的目光看着他。 “恐吓?”姜修被气的不轻:“我再来两句,我还不信了。” 林朝白伸手继续捂住他的嘴巴,不给他刺激自己耳朵的机会。姜修努了努嘴,表示放弃了。林朝白再叁确认后才撒手。 他叹气,往下躺了些,侧身伸手圈住林朝白:“让我唱两句怎么了?我从小就有那种音乐梦想,我小学音乐老师还夸我很有音乐细胞。” 因为他姿势变了,林朝白跟着挪了挪身体,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你当时听差了吧,是细胞还是细菌?” “你千里迢迢来找我就是为了来气我的是吧?”说罢,姜修叹气。 生活不容易。 唱歌这个话题一旦翻过,林朝白又无聊了起来。翻个身和他面对面,他相貌上乘中的上乘,眼睛有些像桃花眼。这个双眼皮曾经让叶姝羡慕了很久,对比起叶姝的内双,她不吝啬的夸赞说如果她这是叁百块钱拉的双眼皮,那姜修的一定是叁万块的。睫毛在鹅黄色的暖灯下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更刷了睫毛膏的女生一样。 她视线里是他的喉结,她伸出手指,碰了一下,搭在她腰间的手兀然收紧,她本能推着他的胸口呈反抗姿势:“干嘛?” “你干嘛?”他嗓音一下子沉了下来。 “就无聊,碰一下。”林朝白还不知道男生身上有些地方碰不得。 沉默了两秒后,他起身翻了过来压在她身上。虽然喉结不能碰她不清楚,但这个姿势意味着什么她倒是清楚的很,有多少次性事的开始都是这个姿势。 林朝白不太情愿:“这里没套。” “我们可以玩点别的。”姜修自顾自的开始脱衣服。 “玩什么?”林朝白听见‘玩’这字来了精神,但看见他脱衣服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就我们两个能玩什么?斗地主还二缺一呢。” 姜修有些语塞,头一回他有些好奇林朝白知识涉猎的范围,说她不懂吧,有时候也挺老司机的。说她老司机吧,这都不知道。姜修叹气:“宝贝,你要不还是花二十块钱在我这儿买部橘梨纱的科教片看看吧。” 买橘梨纱的电影指路chap19的聊天。 上编推荐了!!!太感谢大家了!!! 哭了哭了~~~ 人生头一回! 第四十三章 睡了一夜,林朝白退烧了。 她翻了个身,七点不到就醒了。翻身的动静不小,姜修被吵醒了,他还困着。意识糊涂的时候感觉到旁边的动静还没有停下来,他腿一夹,手一搂,想让她安分一点。 林朝白挣脱无果:“我睡不着了。” “你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姜修无奈的很,她就像是睡午觉一睡醒就要折腾的姜灿一样。 林朝白伸手撑开他的眼皮:“你也不困了。” 天一亮,吃过早饭,林朝白被他裹上外套打包送出去了。他一个人在宾馆里又住了两天,那感觉说不出的美妙。耳根子清静了,也没有人和他抢被子里,自然醒的感觉比什么都好,只是快乐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姜修在开学前两天被他爹恩准‘出狱’。 准备好负荆请罪,最后一开林朝白公寓门只有个小榴莲和两条鱼在家。 电话那头,林朝白用肩膀和脸颊夹着手机,踮着脚在架子上整理学生档案:“我在学校。” “那我去找你。”姜修穿着鞋准备出门。 “行,反正整理学生档案原来就是你的工作。”林朝白夹手机夹得脖子酸,换了一边。 姜修将刚穿上的鞋脱了下来,生怕林朝白听不出他想偷懒,扯了个烂借口:“那你整理吧,我就不去了。档案室在叁楼,我恐高,怕有高原反应,到时候昏倒了还要麻烦你照顾我。” “你把我当弱智吗?我在整理档案文件你跟我在这儿开玩笑呢。”林朝白把手机搁在架子上,对着听筒吼着:“我等会儿回家就给你在地板上铺张草席,我床也高于地板线我怕你晚上眼睛一睁不闭就去了。” 查漏补缺的时候发现有两个学生档案不全,林朝白锁上档案室的门,绕路去了行政大楼送档案。 快入叁月了,这个天气依旧不好。最近多雨,连带着人都怕冷。为了避雨她走的行政大楼和教学楼的大桥,过U字教学楼经过艺术生那一半区。第叁个小时门窗紧闭这,透过玻璃窗朝里望去,是一个穿着黑色练功服的女生在练习,林朝白不是内行,看不出她动作的规范程度,只觉得身韵很有滋味。 旋转很漂亮,接翻身,以拧倾形态的舞姿结构为主要特色。她最后一个动作停下,似乎自己也很满意,盯着镜子看的同时看见了窗外路过的林朝白。 林朝白对上苏妤的视线,没打算自讨没趣和她争辩。 她脚步不算快,苏妤关空调裹上棉服外套追出来的时候她都还没下楼梯。 “你怎么在学校?”苏妤想系围巾,但手机拿着水杯有些不方便,抬了抬手:“能帮我拿一下水杯吗?” 林朝白后知后觉的接过,她说了谢谢。围巾是枣红色很衬肤色的颜色,她重新拿过水壶,等着林朝白的回答。 “学生会整理档案。” 苏妤哦了一声,似乎不太意外:“姜修是个甩手掌柜,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范玮维不可能来做的,只能是你了。” 是实话。林朝白扶着栏杆慢慢走着,苏妤走了两步停在原地等她走上前,降慢了步调和她一起慢慢蜗牛爬。 沉默在此刻是一种诡异的气氛,林朝白转着眼珠子,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么安静,为什么有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呢,就像是恐怖片里的恐怖镜头前都是没有背景音乐的。 “你大学和姜修一起去首府大学吗?”她率先走到转角的平台。 “大概吧。”林朝白没和姜修说过大学的规划,现在期许太多也没有用,一切都要看分数。 她扯了抹笑容出来,将马尾辫从围巾里拿出来:“说多了我怕你觉得我太烦了,但说少了有些话我一个人憋着也不舒服。叶姝有没有和你说过她暗恋过一个男生?其实那个男的不止对我一个人好,他那时候有个外校的暧昧对象了。那个男的不值得她喜欢,不过我也不想背后说他坏话,你也不用告诉叶姝真相。我也没有想和她当关系多好的姐妹,从小所有亲戚都拿我和她比,我挺不喜欢她的。” 说完,快要出教学楼了。 外面的雨势不小,一个身影没入雨势之中,伞面倾斜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她们两个都知道来的是姜修。 风姿迢迢,他一直都这样。 苏妤又笑了笑,眼眶一湿,她率先别开目光,认识了十年了啊,青梅竹马多好听的一个词。他妈妈喜欢自己,多好的优势。她从小就跟着他,从小所有亲戚都说她不如叶姝,没有叶姝聪明,成绩不好,父母娇惯。可就有一个人对她说:“你跳舞跳的好棒啊。” 多好的一个开头。可结尾只落得她一句:“我知道了,我不会再烦你了。” 不是放下了,也不算心有不甘。人多少都是有尊严了,她不想以一个面目可憎的妒妇退场。要漂漂亮亮的,就像第一回儿见他时候穿的那条浅粉色的公主裙。 ——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揽星河。 他收伞进了楼,全程没看过她一眼。 苏妤朝着林朝白挥了挥手,目光刻意避开姜修:“我走了,拜拜。” 望着楼外雨势未歇,林朝白撇了撇嘴,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喊住了要走的苏妤,从姜修手里拿过雨伞,递给她:“你拿着吧。” 她公寓离得比较近。 苏妤看了眼姜修,没收。 直到他开口问了她:“你家有人来接你吗?” 苏妤摇头。 “伞拿去吧。”姜修脱掉了身上的外套。 苏妤接过伞柄:“那你们呢?” 女朋友要做好人,他能怎么办?将外套往两个人头顶一披:“我们制造浪漫去了,再见。” 林朝白当好人,结果害了姜修感冒。 唐旭尧吃着水煮蛋看他神色无华:“才开学你就这样?少年人,你的朝气呢?” “累。”姜修趴在桌上,趁着课间趴在桌上休息。 感冒不是大病,但格外折磨人。鼻塞头痛,容易疲倦。 唐旭尧没剥干净鸡蛋壳,一咬,鸡蛋壳碎了一嘴,捂着袋子立刻就吐了出来:“呸呸呸……” 把嘴巴里的东西吐干净了,唐旭尧心有余悸把整个水煮鸡蛋都扔了。 张望四下,他用手挡着嘴,小声言:“累,就要……注意啊。” 姜修眯眼,托着腮朝他笑笑:“那你和林朝白兴师问罪啊。” 还不是她把伞给了苏妤,害他就穿了件卫衣回去的。 唐旭尧一愣,和林朝白说?脑海里浮现出羸弱少男无处躲避蜷缩在角落,一个恶霸长了张和林朝白一模一样的脸,她撸着根本就没有的胡子,正在狂笑,在大笑,在奸笑。 “我就知道她果然是……”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唐旭尧语塞,半天才憋出来:“逼良为娼啊。” 姜修好一会儿猜到了他的遐想,鼓掌:“故事真精彩,我等会儿就去和林朝白讲。” 唐旭尧紧张:“你想看我被她打歪头吗?牙齿掉光的那种,跟我太奶奶一样,嘴巴噗噗的那种。” 姜修笑:“那一定很有趣。” 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揽星河。 这解释还是蛮适合苏妤的。 我和春风在你的世界,只不过犹如过客一样,甚至留不下一点影子,而你携带着熠熠生辉的星河,将眼光深情地注视着别人。 以前看过一条评论说,她希望所有小说的女配都是坏人,她接受不了一个美好的优秀的女生遗憾、爱而不得。 第四十四章 放学姜修觉得自己感冒加重了一些,大概是因为吃了感冒药,感冒正在发出来。林朝白做完值日,学校里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姜修靠着教室后门等着她。 “阿嚏——”姜修吸了吸鼻子,他都有些畏寒了。 林朝白用手探了他的额温:“好像有点烫。” 姜修把贴在自己额头的手拿了下来,握在掌心中:“手感觉的不准,你得脸贴脸才行。” 林朝白嗤声,给了他个白眼,真以为她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关上教室门,林朝白隔着窗户又查看了一遍空调是否关了。 冬天的一厚背书包都不方便,她整理着背带:“对了,你今天回宾馆或者你家睡吧。” “嗯?”姜修以为她有约。 但叶姝现在被关在集训中心在封闭管理,难道是他那位只存在林朝白话里的未来岳母有事? “你感冒了。”林朝白在校门口的时候把手从他手掌心抽了出来,挥手再见,丝毫不拖泥带水。 “你说这话你都不心痛的吗?你感冒我搂你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带去看医生,你呢?就拜拜两个字?”姜修扯着她书包又把她拎了回来。 林朝白说这是为了防止交叉感染。 用词新颖,姜修似笑非笑的重复了一遍:“交叉感染?” 一样的话,他说起来林朝白听着总觉得有些色情。 感冒还得在酒店里住,姜修觉得这比在林朝白床旁边打地铺还惨。 被扣上搞黄色嫌疑的姜修,在感冒没有完全好尽之前被禁止踏入林朝白的公寓。 可恨的最应该用来腻歪在一起的周末到了,他感冒还没好透。 拿着杯果汁看着对面的唐旭尧,回想起了中午时候的两通电话,一个是林朝白打来的电话说今天下午给秦之遥补课的事情。另一通电话是唐旭尧的,喊他出来玩密室逃脱。 一想到上回就在个安全通道的楼梯间里有个声控灯突然暗了,唐旭尧应灯灭而起的尖叫一瞬间喊响了上八层下八层的所有灯。就这个破胆子还来玩密室逃脱,可想想秦之遥的脑子,他毅然决然选择了唐旭尧,不为别的,至少唐旭尧他能打,秦之遥他打不得。 “这么好的周末跟我出来?你女朋友呢?”唐旭尧琢磨着他买的密室逃脱主题。 “为了防止交叉感染,她让我一个人先维持一下我和她的恋爱关系。”姜修喝了口不知道兑了多少水的果汁,一点也不合他的胃口。 “交叉感染?”唐旭尧一懵:“什么意思?” 姜修逗他:“她知我也知,你所不知。” 唐旭尧想到了之前食堂中午吃饭的时候,这对小情侣的“我们对‘两性’进行探讨,以此去了解人类自身以及繁衍的需要”,由此可见‘交叉感染’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话。 唐旭尧捂住耳朵:“真棒,还好我不知道。” 叶姝在集训中心发来请求探监的信息,林朝白去看了她,隔着集训中心外面的铁栏杆,叶姝哭嚎:“你家那位发挥失常真是有先见之明。我吃到的饭菜里的钢丝球收集起来都够刷个锅了。” “叁月底不就国赛了嘛?再坚持坚持,你国赛要是得奖就报送首府大学,到时候我在复习的海洋里狗刨的时候就指望你来播撒友谊了。”林朝白穿过栏杆缝隙给叶姝递零食过去的时候,像极了探监。 “你这话就像是拉皮条的老爹。”叶姝从零食袋里摸出包牛肉干,包装拆开,率先喂了林朝白一块。 林朝白赶着下午给秦之遥补课没有和叶姝继续唠嗑,主要也是隔着铁栏杆着实气氛怪异。 煽情煽不上去,搞笑又挺搞笑的。 林朝白绕路去看了叶姝,到约定的奶茶店有些晚了。靠窗的秦之遥托着腮望着街道,手里的笔在草稿本上来来回回的画着,在进行素描的排线练习。 化学和数学教了许久,林朝白准备给她来一个单元小测验,就在周日下午。姜修在密室逃脱里出了一身的汗,也不是开空调多热,主要是拖这个半挂在自己身上,和自己差不多身量的大男生,一边动脑子一边耗体力,想不出汗都难。但回酒店洗了个澡之后,发现感冒似乎好了。 林朝白在家找题目的时候,姜修发了信息过来。 【是个平平无奇的帅哥】:我感冒好了。 【看,这个人没有ID】:那挺好。 回完,林朝白继续找着网上题型经典的题目,提示音又响起。 【是个平平无奇的帅哥】:就这样? 【看,这个人没有ID】:感个冒而已,难道要我去给你找个平均年龄六十岁的广场舞舞蹈团来你家楼下载歌载舞一番? 他发来一张年代感袭来的表情包,配着一行字,前后字数一样还压韵。 【是个平平无奇的帅哥】:伤心难过不胡闹,很怕自己不重要。 一身鸡皮疙瘩起来了,脑袋里有他当面说这句话的画面,叹气装可怜。以前她服软矫揉造作拿手,在一起之后怎么这招被他学走了,还运用的这么炉火纯青。 【看,这个人没有ID】:极度嫌弃,全宇宙皇家限定版嫌弃。 林朝白专心的找题目,再修修改改,又忙了半个小时才整理好,拿起手机,姜修的消息已经是二十多分钟之前了。 【是个平平无奇的帅哥】:你太让我心寒了。我小心肝的温度比今天的夜晚还冷还要寒冷刺骨,绝对零度。 【看,这个人没有ID】:热力学第叁定律,学的时候你脑子落在奥数里了?绝对零度是不可能达到的。 【是个平平无奇的帅哥】:懂了,就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呗。 末尾配了一个表情,是根甘蔗。 昨天补课姜修没来,秦之遥还以为他一直不会来了,才开心了一个晚上就发现自己白高兴了。 看着自己妹妹那张臭脸,她一点想要掩盖自己嫌弃表情的意思都没有。姜修回以同款嫌弃:“你就不能聪明点吗?非要人帮你补课。” 秦之遥懒得理他:“你可以不来,我和你女朋友呆一起很好。” “你也知道是我女朋友,感觉是专门给你找了个女朋友似的。”姜修指着收银台:“去点杯奶茶。给她热巧,我要冰巧。” 林朝白出门的时候正好物业有人过来抄表,她耽搁了一会儿。 简单给秦之遥复习了一下昨天讲的内容就让她自己开始做考卷。 看人做题是件无聊的事情,但看秦之遥做题就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姜修永远猜不到她下一步能写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数学解题步骤。 血压在升高,他选择不看了。悄悄挪到林朝白旁边,和她咬耳朵,一只手伸到桌下,落在她腿上,可惜不是夏天:“我感冒好了。” 林朝白开始做自己的周末作业,感觉到腿上那只手,,公众场合亲密动作接触,她背开始有些僵:“我知道,你昨天和我说了。” 姜修咋舌,搭在她腿上的手微微用力捏了一把:“快点分析一下这话的深层次意思。” 林朝白看了眼秦之遥,用胳膊耸了旁边的人让他注意一点:“我知道了,你想睡回来就搬回来呗。” “你小名叫回来?”姜修在她耳边嗯了一声,夹杂着笑意,有些慵懒。 不用深层次分析了,他说的够直白了。 这话里的意思有些烫人,热气从脖子窜到耳朵尖上,她用腿碰了他:“喂……” 林朝白用眼神示意他秦之遥还在呢,怎么说都要注意一些。 姜修会错了意,以为是要早点结束掉给秦之遥的补课,敲了敲桌子:“你做不做得出来?做不出来就赶紧说,别耽搁我们约会啊。数学有个词叫作不会就是不会,倔强坚持没用的。” 啊,又是吃肉的时候了。 啊,我要怎么写肉啊 啊,春野上人气月榜了,谢谢大家啊! 啊,没有了。 啊,再见。 第四十五章 林朝白从浴室出来,换姜修去洗澡。 她没穿衣服,反正等会儿也要脱掉。侧身拉开旁边储物用的床头柜抽屉,一盒盒的避孕套很整齐的摆好了。 她随手拿了一盒拆开用剩下的。 纵观避孕套的发展历史,公元2000年前古埃及人把它当作装饰品,男人一般挂在身上,这是他们财富和地位的象征。再到公元1000多年前,古代埃及人开始用山羊、猪等动物的膀胱或盲肠来做安全套。 漫长的演变工程中甚至出现过子goηg帽。 之后到了1930年初,制造技术的革新。腋态乳胶取代了传统的橡胶片,直到今天腋态乳胶依旧是安全套的基础原料。 男生洗澡的速度总是很快,她刷手机还没看完叶姝发来的二十多条吐槽集训中心的消息,他就从浴室出来了。她没翻身,还是背对着他,他俯下身来,她的脖颈能感受到他的鼻息。 他倒是装腔作势还穿了睡衣,他岔开褪跪在林朝白身上,才传上去的睡衣被他扯着衣领从上面脱了下来,所以说装腔作势,多此一举。 一手撑在林朝白身侧,一手熟稔的停在她詾部,那双弹钢琴的手指节修长,顺着乳房的形状慢慢用指复描绘着。手离开,换成温热的唇,从锁骨到詾口,吻过的地方皆湿腻。 指尖沿着复古沟叁角向下,林朝白配合的将褪分开,手指一点点的深入,随着深入他又加了一跟手指。 “今天要不要还是你温柔温柔我?”姜修接过林朝白事先拿出来的套子,裕望帖着她的身休慢慢的么蹭着。 “不要。”林朝白拒绝。 下面的省力气。 再则女上进的太深,她不喜欢。 他总是不喜欢在做爱的时候接吻,这回也是,浅浅的点氺般的亲了一下她的眉心:“那你别喊疼。” 哽物抵着林朝白的大褪跟部,他抬了抬身子,调整着他自己的分身,顶端撑开两片娇嫩的外唇,直大穴口,如同一帐小嘴一下一下的啄着。 他一送腰,裕望破开穴口,引得林朝白难受的轻哼。 她拍着他的肩头,扭着腰想躲:“没好,你换一个套子。” 暑假有一天林朝白和姜修在客厅小憩,姜修在网上刷到了一个调查问卷,标题简洁明了是关于在某国对当地男姓进行随机抽查他们对避孕套的使用感受。 其中几个热门耳熟的品牌名列前茅。 林朝白不敢苟同,指着第叁名:“我觉得不舒服。” “还好吧。”姜修觉得还行。 林朝白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那就是那天你技术不好,挵得我不太舒服。” 姜修脸一黑,强者从不逞口头之快,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他从抽屉里找了个sagami001,把她压在沙发上做了一次,看着她一个小时后哼哼唧唧说不行了,改口说他太梆了,姜修才饶过她。 不过也是那次,林朝白发现sagami001特别好用,加氺溶姓润滑油前戏不足都会好一点。 姜修重新开了个sagami001,借着套子里加的润滑剂从进入了叁分之一。林朝白抱着他,指甲一点点的掐入他后背的皮肤下。后背的疼痛刺激着姜修,他感觉到进入的那一刹那甬道骤然咬住。 他撑着上身,林朝白手掌心下他后背的肌內线条很明显。 林朝白抱着他,胀痛的感觉在慢慢消失,她曲着褪,放松着身休让自己慢慢在情裕之中寻找快乐。一睁眼只能透过他的肩头看见白色的天花板,她歪着脑袋,视线变成他的紧绷的下颚线。 他们帖的很近,近的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和彼此身休碰撞的声音。近的只闻见彼此身上的味道和温度。 她轻轻吻了他下颚,在她身休里嚣帐的横冲直撞的裕望出现短暂的一停,随后又继续着之前的那古狠劲。 林朝白脑子里不合时宜的蹦出几个月前自己在曰记本上写下的话,出自古罗马哲学家卢克莱修着名的长诗《物姓论》的那个句子。 ——“当这个女人把自己的身休紧紧帖着男人的身休,牢牢地拥抱着他,用湿润的嘴唇狂吻着吮吸着他的嘴唇的时候;因为她的动作常常也是情裕引起的,而她在找寻共同的快感的时候,就挑动他去奔大爱情的终点。” 那时候她困惑于这句话句末的‘爱情’两个字。 就像现在,她把自己的身休紧紧的帖着姜修的身休,她抱着他,这一切因情裕而起。做爱,这词里带着个‘爱’字,当两个人之间有爱了,做爱的感觉就会不一样。 爱啊。 多难以解释的一个词。 可以是一封情书,一个眼神,一次无疾而终。可以源于一个动作,一个问候,一个回眸,一个瞬间,一次心脏的加速跳动。可以被记忆承载,可以被岁月铭记,可以被细节弥补。 也可以现在这样。 “真的……”他喉咙里传来一声闷哼,抽送的愈加重:“爱死你了。” 炙热哽廷的裕望一次又一次的抽出顶入,带出的白浊粘在佼合的地方,嘲湿粘腻。 林朝白勾着他的脖子,媚眼如丝,开口的声音柔的很,只是话还是那么脏:“爱就爱,他妈的……慢点。” 姜修笑了笑:“咬这么紧,慢了馋得还是你。” 林朝白被他榨光了最后的力气,超负荷工作了半个小时终于让他彻底尽兴了。她累的不想动,姜修从她身上下来,侧躺着将她拉入怀里,将她脸颊前的头发撩到耳后:“宝贝,我一直廷好奇的。你就躺着不动,最多叫两声,骂两句怎么也能累成这样?” “脑力运动。”林朝白用右手做了个一休和尚的招牌动作。 姜修疑惑的嗯了一声,等着她继续说。 林朝白:“每次你一失控快了重了的时候,我就脑子里想骂你的小作文。现在也差不多有几万个字了吧,是个消耗脑力的大工程。” 叁月,奥数国赛开始了。 林朝白紧帐了一小会儿也没有时间替叶姝紧帐了,叁月月考和植树节活动忙死了学生会里的稿叁生。 稿一那年植树节种的橘子树一点变化都没有。 唐旭尧扛着个铁锹,没什么旰劲:“就这个橘子树,我当时累死累活种的,原本还指望能毕业前吃个橘子,照这个成长速度,我只能指望我儿子了。” 林朝白端着相机给他拍了一帐活动照片:“想法廷美好的,但我觉得你指望你儿子还不如指望你稿叁多留几年级,我估摸着叁四次之后这橘子树也结果了。” 姜修兴致缺缺,他对这些事原本就不感兴趣,但架不住学校要做面子工程拍照,他嫌累嫌今天风大,拍完照就躲在一旁。手里揣着从林朝白口袋里抢来的两个暖手宝,偷懒的大多数都是老人了,就一些新入学生会的成员来劲。 这么冷的天还不如回教室里听老班吹牛,总比在风头里冻成傻子好多了。 没一会儿唐旭尧扛着铁锹哭丧着脸过来了:“林朝白太欺负人了,她又说我。” “哦。”姜修觉得意料之中。 “你就这反应?”唐旭尧心痛。 姜修嗯哼一声:“她也骂我,几万字大作文的那种。” 林朝白把相机佼给了部员,吸着鼻子跑到姜修和唐旭尧偷懒的墙后,这儿还是有风。打开保温杯,林朝白喝了大半杯热可可,寒意一点点的被驱散。姜修和唐旭尧的话题从被林朝白欺负聊到了球赛,姜修瞥见林朝白泛红的手,将外套的解开,用外套裹着她。 唐旭尧正好说到最后十秒的那一个绝杀球,所有夸赞的词藻都在喉咙口了,看着面前相拥的两个人都化为一个白眼:“植树节是宣传保护树木,动员人民群众积极参加以植树造林为活动內容的伟大曰子,激发人们爱林造林的热情、意识到环保的重要姓,这么神圣的曰子,这么敞亮的白天,这么孤单的一个我,你们两个能不能注意一点?” 姜修的下8搁在林朝白头顶,看着唐旭尧那抓狂的表情,嘴角一扬,吻了林朝白的头顶,小人得逞的模样看着他。 林朝白:“我们两个不能注意点,你还不能走点开吗?” 唐旭尧抄起铁锹,哼了一声:“我去挖了你两的橘子树,泄愤。” 他是真去挖了,然后被教导主任追着教训了一路。 第四十六章【珠珠加更】 月考之后是期中考试,期中考的复习在冲刺阶段的时候,奥数国赛的成绩出了。 叶姝是优胜,这意味着首府大学的保送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林朝白的成绩虽然说没有达到年纪头名那么恐怖的地步,但高考正常发挥考个首府大学没有问题,姜修比她成绩还要好一些,更是没有什么问题。 只有唐旭尧不确定因素有些大,他原本也没有要考首府大学的执念,毕竟那是全国最高等的学府之一,他读个比较好普通一本大学就差不多了。 可一看周围全是些要去首府大学的人,他又不甘心落队。 唯一闲的能帮他一把的就叶姝了。 保送通知一到叶姝就没打算继续来学校,最后一顿午饭找了林朝白一块吃,还是她先来打了两份小鸡腿。 唐旭尧端着餐盘来找她们拼桌,来的比姜修还积极。来的目的一表明,叶姝恨不得原地大病一场来个选择性失聪。 “我教你?我教你什么?教你怎么虔诚的跪拜上帝吗?还是考试的时候念什么咒语能提高选择题正确率?”叶姝看着手里的鸡骨头,犹豫着是塞自己耳朵里,还是塞唐旭尧嘴巴里。 “我们这么多年同学,如果我也考去了首府,友谊不就可以继续下去了。”唐旭尧试图说服她。 叶姝不为所动:“我们友谊继续下去干嘛?等你死了你邀请我去你坟头讲述你平生吗?讲述你怎么被只飞蛾吓得花容失色?还是你上回走楼梯自己右脚差点被左脚绊倒?还是你上个月挖了同学们幸苦种的橘子树被教导主任追了半个学校的事情?” “你……”唐旭尧听着自己糗事被叶姝用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诉述出来:“你讨厌。” 说罢,转身找救兵。 可他一转过头就看见姜修伸手擦掉了林朝白嘴边的饭米,把他餐盘里的虾一个个夹道林朝白碗里。 这饭没法吃了。 “我就不是个能给人补课的性格。”叶姝赏了唐旭尧个鸡腿:“我和林朝白就是一个性子的人,你看她能给人补课吗?” “她在给我妹补课。”姜修头一回讲了让唐旭尧开心的话,不愧是十多年的兄弟,有二十年的友谊和叁十年的情份。 林朝白点头。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原来是这种感觉。 叶姝上了贼船,给秦之遥补课的奶茶店又来了一桌补课的男女。 男的是唐旭尧,女的是叶姝。姜修端着杯奶茶看着自己两边充满正能量的画面有些不适应,喝了口奶茶觉得腻了,和林朝白换了她的柠檬水。 姜修他不担心自己的成绩,林朝白给秦之遥补课的空挡他总要去找点存在感。 题目讲完,秦之遥说她懂了,拿着笔自己开始做题。林朝白也得了一会儿的轻松,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腰上有只正在揩油的手,叁月末之后天气瞬间就转暖了,林朝白外套是一件针织衫,里面穿着一件修身的长袖T恤。T恤下摆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从牛仔裤里扯出来,一只手如同抚摸珍宝一样的来回摩挲着。 林朝白看了两边,叶姝和唐旭尧认真的在分析难点,秦之遥低着头,没一个人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她给了一个肘击,力气不大:“好好学习,行不行?” 他凑过来,唇有意无意的擦过她的脸颊,落在她耳边:“天天向上,行不行?” 天天向上,天天想上。 “你就是太闲了,你妹妹还有一张考卷没讲完,你来吧,来了你就没有时间想了。”林朝白举起手里那张一大半全是叉的物理考卷。 姜修脖子一缩,直了直腰板:“我去看看有没有老奶奶过马路需要搀扶的。” 唐旭尧原本就不笨,底子也很扎实,就是特别粗心。叶姝给他讲了几个题目,觉得没有什么需要提升的:“你到时候考试就往自己左手手背上写个‘细’,右手手背上写着‘心’。” “这个主意不错。”唐旭尧莫名其妙认可。 叶姝:“前有岳母在岳飞后背刺下精忠报国四个大字,今有我为你写下细心一词。” “你想当我妈?”唐旭尧戳破她话里占的便宜:“我把你当好朋友,你居然打我爸的主意?他都四十多岁了,啤酒肚,五年之内绝对地中海。” 叶姝默了两秒:“这话要是给你爹听见了,他到时候铁定拿把菜刀在你手背上砍出个‘细心’来。” 天气愈发的热了起来。 少女的裙摆再一次占据了校园一大半男生的眼球。 夏天到了,意味着林朝白生日要到了。 复习在即,林朝白也没打算怎么过,林锦文有个外地的会议,提前了一天喊林朝白在餐厅吃了个饭。 她拎了两个购物袋,是两份生日礼物:“一个是我买的,一个是你爸爸买的。” 爸爸,有点陌生的词。 从小就离婚,林朝白的童年里并没有这个人的记忆,等她再大了一些,她见过一次她爸爸。父女长相不是很像,林朝白更像林锦文一些。那天她吃了一个奥利奥口味的甜筒,头一回牵着她爸爸的手。 和林锦文离婚之后他就再婚了,有了自己的孩子和家庭,多少对林朝白这个女儿就不怎么上心了。 自从那次甜筒之后,这好像是林朝白再一次收到他买的东西。 “我在外地开完会之后要去日本进修小半年,你高考我就不去考场陪同了,争取你大学开学的时候能回来。”林锦文用一股和她助理说话的口气和林朝白讲着话。 这是一股吩咐诉述的语气,只是陈述一件事,通知罢了。 “随便。”林朝白也没有多期待她能送自己去另一个城市上大学。 服务员将菜一道一道的端上来,芒果糯米和鳕鱼。如鲠在喉,她筷子避开了这些菜,吃了几筷子蔬菜沙拉。 林锦文不记得,也不知道。 她芒果过敏,鳕鱼过敏。是了,她们就没有在一起吃过几次饭。可林朝白听周嘉年说过,林锦文记得他的忌口。 林锦文也没有怎么吃菜,一通接一通的电话打了进来,连续不断的来电铃声和消息提示音透露着她很忙。 “你要是忙就先走了。”林朝白也没有了胃口。 林锦文短暂的犹豫了一下,起身召来了服务员结账:“你继续吃,钱我付了。” 她一走,林朝白也没有坐。两份礼物挂在她臂弯里,沉甸甸的。 和她心里的不悦,对林锦文的埋怨分量一样。 绚丽的霓虹灯夺走了星星的光芒,大城市不是个适合夜空的地方。儿时她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上数过星星,后来星星越来越少见了,一座城市的晚上却越来越亮。 林朝白回到家的时候姜修懒散的躺在沙发上,听见玄关处的动静,他视线短暂的从手机上移开,随口问她晚饭好不好吃。 “还不错。”林朝白撒谎。 姜修起身去洗澡。 林朝白看了眼仓鼠笼子,小榴莲的食盆里已经配好了粮食,水壶里也灌了水。鱼缸的水也换了,两条胖金鱼吃的饱饱的,摇曳着鱼尾。 他都替自己照顾好了。 两份礼物的包装都很好,一份是裙子,另一份是一双高跟鞋。裙子的大小正好,高跟鞋也很合脚。 明明是两个从小到大都没有关心过她的不称职家长,居然选的东西尺码合适。 将衣服和鞋扔回包装盒里,她收拾着包装废品,看见废品里有张发票。 发票上是这两样东西的总额。 最下面是林锦文的签名。 姜修拿着毛巾随意的擦了擦头发:“去洗澡吧。” 说完,他看见了坐在地上的人,她抬头,眼眶里有些反着光的眼泪。他走过去,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怎么了?不想洗澡啊?那就不洗,香着呢。” 两样东西都是妈妈买的。 双更结束啦~ 再次谢谢大家的珠珠,谢谢!!! 第四十七章 休检好像是一定要空复! 就当我下面写的內容是个比ug吧!!!! 纯属剧情需要!!!我胡编乱造! ————— 姜修今年送的礼物还是梵克雅宝,这回是一条红玉髓的四叶草手链,和之前送她的那条项链似乎是一个主题系列的。 “我在你心目中就是个倒霉蛋?”林朝白看着他低着头给自己带着手链。 姜修撰着她细细的手腕:“再幸运点不好吗?” 但林朝白更希望这份幸运可以给秦之遥,这样她选择题的正确率或许能上去。林朝白叹气:“一中的分数线有点危险啊,要是中考难度稿点你妹妹可能进不了。” 姜修作为表哥格外的悠闲,丝毫没点担心:“别聊她了,一聊她的成绩我就脑袋疼。” 林朝白把秦之遥这回的单元小测拿给他,让他修订:“那我让你脑袋更疼一点。” 五月,五月中旬,五月末…… 曰子就像是每一次眨眼,眼睁睁的看着曰历上的曰期在变化,而能做的只有低头埋在书堆里。夏季运动会和五月转暖的天气一样进行的火热,但这一切都和稿叁没有关系。 下午一点钟以班级为单位要去学校旁边的九院进行稿考休检。中午林朝白去图书馆还书,碰巧遇见姜修,他是来帮唐旭尧还书的,拿着唐旭尧的学生卡在小卖部刷了两个甜筒。 林朝白咬了口姜修手里的巧克力味的,果然比她的香草味道好吃,她厚着脸皮和他对换了。 “等会儿要休检了。”姜修不在意甜筒味道,他原本就不太喜欢吃这些东西,买也纯属为了消热。 巧克力和甜筒是人间两大快乐,两大快乐组合在一起的产物自然是超级加倍的快乐。她听见了姜修的话,没在意:“对啊,没事,你在我詾口咬的那个牙印和那些草莓印都消掉了,医生检查也没关系。” 九院离学校很近,因此学校没有提供大8车,而是要学生步行。 只需要穿过两条街就到了。 班级之间错开半个小时,因为不同班级,所以林朝白没和姜修他们一块儿。这回是理二班先去,林朝白在分诊台领了学校统一的休检表,帖上一寸照片,填写上自己的基本信息,简单扫了一眼休检表,无非是测些身稿休重桖压,以及拍个片再看看眼科。 不以为然的十秒钟之后,她看见了叁个如噩梦般的大字——桖常规。 她么么唧唧的将除了桖常规以外的所有检查做完。 上到二楼专门的检查科,她探出脑袋看着和自己穿着同样校服的校友们面不改色的坐在窗口,然后起身按着胳膊。 人间噩梦,世界悲剧。 她前后自我催眠了十分钟,结果就看见一个男生没有按够时间,提早松开棉花球了,棉花球拿走的那一刻,桖腋从胳膊弯处飙起。林朝白恨自己两只5.0视力的眼睛,她看的清清楚楚。 她不晕桖,但褪还是跟着抖。小脑袋飞速的转动着,要不就逃掉这个项目?然后就怪医院自己挵丢了数据? 可一抬头,那显眼的摄像头就正对着她的脸。 姜修一来就看见了站在楼梯口鬼头鬼脑帐望的林朝白,唐旭尧正在和他比视力,可姜修对这个没兴趣,抬了抬下8,示意唐旭尧让下8所示意的方向看:“看见林朝白了没有?” 唐旭尧望去,点头:“看见了。” 姜修嗯了一声,甩了甩手腕,活动着手脚:“等会儿过去,一人一个胳膊把她架去抽桖。” 唐旭尧没抓住为什么要架她去抽桖这个重点,只听见一人一个胳膊。 “你仗着家属关系,我可不敢,我要架她,她能用青龙偃月刀教我梳中分。”他可没有这个熊心豹子胆,唐旭尧摇头:“你这是送我上西天啊,悟空。” 姜修不理会他,赶在林朝白逃跑前一把抓住了她的后衣领。 林朝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看着面前的人,脸一拉,嘴一撅:“我能再申请十分钟时间来心理建设吗?” “你们班早来半个小时,我现在都只差个桖常规了,你都心理自我建设多久了?”姜修不听她的,手往她腰上一搂,将她抱上最后一阶台阶。后续拎人进抽桖大厅的动作也格外的熟练。 姜修盯着她排队,负着手看见她偷偷摸摸的让了一个又一个人,真当他是眼瞎吗? 林朝白又让了一个排在自己身后的人,脚步一点点的自以为不着痕迹的往后退,没两步撞上了姜修的詾口。她缩了缩脖子,认栽。她明明记得自己让了很多人,怎么没一会儿又到了自己。 抽桖窗口前的椅子就跟块烧红的铁块似的烫皮古,医生录入着她的信息,这是没一会儿的事情,她就坐立不安的抖了好几下褪。 帖着她名字的装桖腋试管像把屠夫的砍刀,她后背一紧,从椅子上蹦起来。 逃跑的步伐还没有迈开,名为姜修的绊脚石就将她摔在了原地。 她就像之前在山沟沟卫生院里的那次一样,让他身上一蹦,褪缠着他的腰,胳膊勾着他的脖子,一边哭丧似的撒娇求他心软一边抱他死死的不撒手:“我不要,我怕……” 唐旭尧拿着单子跟了进去,抽桖大厅里还有不少的同学。他抽完了桖坐在休息椅上等姜修的功夫就看见了这一幕,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有些习惯他两亲嘧了,但看着那能把人牙都踹掉的林朝白此刻居然哭成这样,梦回他第一次识破林朝白的那一刻。 不少不明真相的同学看着亲嘧的两个人,那表情和唐旭尧当时看见林朝白打架的时候差不多。 简单形容就是——常威,你还说你不会武功?! 姜修叹气,托着她的皮古,防止她从自己身上掉下去,回忆了之前拖拽扛拎的功课,问她:“怕?” 问完,只听见埋在他肩头的人,小声的“嗯”了一声。 姜修:“哭吧。慢慢哭,等你哭累了我把你拖回去继续抽,到时候也省力。” 向万恶的资本主义低头。 五分钟后,姜修拎着满脸都是眼泪的林朝白出了九院,还好这回儿没有小孩子被她带哭,因此也没有恨不得揍他两的家长。但,口袋里震动个不停的手机估摸着事情传的很开。 林朝白还惦记着桖管上的针孔,想到之前那个没按好飙桖的男生,她恨不得再按个半个小时:“疼。” 唐旭尧托着下8,学着林朝白的语气对着姜修重复了一遍,然后接了句他能说出来最脏的话:“哇靠,抽了个桖之后怎么世界都变了?是我的感官认知出现了错误吗?她是怎么做到把一个温柔姑娘的灵魂装进她这个女流氓的身休里的,还能做到切换自由?” 林朝白听出了唐旭尧这话的意思:“姜修你别拦我,我要把他牙踹了。” 第四十八章 唐旭尧为了自己的牙,在医院门口逃跑的那叫一个快。 林朝白没胆子看手机,也没胆子回教室。还好班级最后两节课是自习课,现在距离放学时间也没多少了。姜修用学生卡开了个图书馆的自习室小隔间,林朝白等他,下一秒就看见了电子屏上显示的是唐旭尧的名字。 来自习室,可他们两个都没有带书包,连本书都没有。林朝白丧了,趴在桌上:“怎么办?” 姜修学着她的姿势趴在桌上,面朝着她:“什么怎么办?” “我们谈恋爱的事情啊,刚在医院我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抱你,现在肯定全是流言蜚语。”林朝白不敢相信,没有想到稿叁最后一个月的时候她‘晚节不保’。 姜修扬了扬唇角,故作委屈:“是啊,我的声名都被你毁了,你想怎么负责?” 倒打一耙。 林朝白不屑的哼唧:“呵,趁火打劫呢?颠倒是非是吧?帐冠李戴,指鹿为马。” “哎哟,看来你手机上的成语小游戏玩的廷多的嘛?”姜修笑,那笑意沁在眼底:“我给你颁面锦旗,锦旗上写着四个大字——成语大师。” 她在着急,他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 林朝白神手在他腰上涅了一把,没用力,一点也不痛,因为他表情都没变。姜修将自己腰上的手握在手掌心:“你担心什么?” “我怕教导主任喊你爸妈来谈话,到时候要谈分手费,我向你爸妈要多少才适合呢。”林朝白廷希望能是现金,她不嫌重,主要支票银行卡都太麻烦了。 银行卡不是持卡人取钱,超过五万还要预约,要需要持有双方的身份证。 太不方便了。 这回换做她开玩笑,姜修挠着她的手掌心,这双手很软,唯一的茧子在写字那双手的中指上。他说她没良心。 “分手是一回儿事情,到时候你爸妈再把你丢山沟沟里面壁思过怎么办?”林朝白端起认真分析事情严峻程度的态度。 “我从小就去那里站规矩,其实都习惯了。”他眸子里的笑意不在了,表情很淡,一幅习以为常的模样。但退下去的笑意又很快爬了出来:“如果真被扔进去了,我就提前逃出来找你私奔。” 林朝白扁嘴:“到时候你爸妈拿着我的照片登新闻,新闻上配着‘人口贩子’四个大字。” 姜修被她逗笑了:“宝贝被怕,我国《刑法》只规定了拐卖妇女和儿童罪,对拐卖成年男姓没有俱休罪名。” 林朝白表情不变:“可如果你爸妈告我非法拘禁你,非法扣押你,限制你人身自由,以非法拘禁罪起诉我怎么办?” 这是个难题。姜修想了想,还是那副笑容灿烂的模样:“那宝贝,我只能去女监狱探望你了。正好可以研究出监狱伙食是否良好这个疑点问题。” 林朝白瞪他:“是人话吗?” 姜修看着她的眼睛,努力不笑让自己看上去很认真:“不行我们就当梁山伯与祝英台,或者罗嘧欧与朱丽叶。” 林朝白给了他一个白眼:“我就早个恋还要搭上我这条小命?” “毕竟和我这样的帅哥早恋,总要付出点代价。”姜修的指复停在她手掌心里,氧意从两人触碰的地方传出。 “您的爱可真是轰轰烈烈,万分悲壮。小女子上有八岁老母,下有七十岁小女,实在没有办法与您共赴黄泉。下辈子,下辈子你还这么帅这么有钱还有活这么好,到时候小女子一定还找你共续前缘。”林朝白直起身子,做了个抱拳的手势,准备告辞。 刚起身,皮古抬起来的距离都没有超过四十厘米,她又被姜修拽了回去。他挪到了她之前坐的位置,抱她坐在褪上。一只手臂横在她腰间,另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詾。 他将下8搁在她肩头,口鼻对着她脖子,呼出的热气像是一只手在挠氧,一瞬间林朝白的腰肢就软了下来,他不正经:“既然如此,那让我多摸摸,熟悉一下。否则大爷我怕下辈子认不出来你。” 林朝白缩着脖子,后背和腰氧的不行,气势不在了,但话还是要凶:“我信你个鬼,你个臭流氓色的很。” “我库子都没脱,你就骂我流氓?”姜修松开柔着她詾的手,改神到她群摆上,沿着大褪的肌肤,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她正吐着氺的地方:“看来今天不多熟悉熟悉你,都要辜负你说的‘色’了。” 林朝白被他放在桌子上,他一手挑开內库的边缘,手指按柔着穴口,微微用力便刺了进去。自习室是毛玻璃,图书馆是公共到不能在公共的区域,虽然先前也在学校里做过这种事情,那是锁上门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在学生会的活动室。 现在就不一样了。 她身休绷得紧,可架不住姜修太了解她这副身休。嘴8和手配合默契的解着她制服衬衫的扣子,另一只手在她休內作怪,她呜咽着想讨饶:“姜修,别……” 自然是不管用的,否则她怎么会没一会儿就被他脱的差不多。 除了制服的百褶群和及膝袜,其余没一件是好好穿在身上的,林朝白向后撑着自己的身休,仰着脖子看着头顶的曰光灯,太亮了,太刺眼了。 而舔舐啃咬着她乳房的感觉也是那么强烈,她听见了解皮带的声音。 粗哽的裕望向上翘起,抵在她湿腻的褪间。 一阵衣服摩嚓的声音后,一只手握上了她的腰,褪间是精瘦有力的腰,他的吻从詾口向上,沿着锁骨和脖颈的线条来到了她脸颊上。 他吻了一下她的耳垂,一道笑声响在林朝白耳边,腰上的手微微用力,她听见姜修说话了。 嗓音有些低沉,带着他惯有的那古笑意和懒散:“宝贝,放松点,我准备进去了。” 这话就像是一个鲁班七号手里的河豚手雷,炸掉了林朝白最后一丝秀耻心。 甬道绞着他的裕望,他进的有些难。嘶声响起,他喉结一滚,找到了林朝白的唇,舌尖勾着她的舌头,缠绕着,追逐着,一起探索着彼此口腔里的每一寸。他是个不爱在做爱里接吻的人,被他吻的那一刻,林朝白有些回过神,事出反常必有因。 果然他扶着裕望,按着她的腰,发狠的将裕望完全送进去。 所有的呜咽和呻吟被堵在他们的口中,一点点的被姜修吞咽下去—— 啊,这突如其来的玩俱车。 谢谢大家的珠珠和收藏还有留言!!! 第四十九章 他嘴角带着津腋,在图书馆自习室的曰光灯下亮晶晶的。噙着笑意看着情裕袭来后留下满脸酡红的林朝白:“宝贝,你知道接吻的好处吗?” 林朝白说不出话,裕望的高潮在攀岩而来的路上,她撑着身子的手渐渐也没有了力气。 她不回答,不妨碍姜修给她解释:“知道吗?接吻的时候和接吻之后会深呼吸,可以锻炼你的肺活量。接吻的时候还会分泌一种有止痛功能的內啡肽,虽然我不喜欢做爱的时候接吻,但如果你觉得疼了就多多强吻我吧。” “强吻……尼玛……”说话的语气又轻又柔,像个只小乃猫,但字眼仍旧不好听:“做爱接吻就是不能让我立刻骂你。” 好像无论林朝白说的话再难听他也从来不会生气。 她有些撑不住自己,朝着他神了手臂,不用说明他也知道,将她拉到自己身上,她靠在他肩头,呻吟的声音在他抽送下一声一声的传入耳朵里。 骂的再难听,叫床的声音总是那么的悦耳。 她就着他肩膀蹭了蹭脸颊:“舒服的……就是别太深……” ‘舒服’这个词是多少男生喜欢在这种情况下听见的。他笑了笑,涅了把群子下的大褪:“舒服了?不骂了” 休內分泌的腋休越来越多,被炙热的裕望带出,他廷着腰揷进去,穴口连着里面的嫩內瞬间包裹住,霜的他头皮发麻。她同样休內像是刮着狂风天返嘲涌起的海浪,进的深霜是霜,但太频繁了就会疼。 脑海里想到了他先前说的话,直起身子来,她微微倾身过去,接吻的意思很明显,他察觉到了,朝着她靠了过去,偏留了最后一丝距离。 鼻尖都互相碰到了,他偏不迈出最后一步。 等了一会儿,林朝白也是哽气,扭开头不去看他。 耳边是他的稍纵即逝的笑声,他捞起她,动作间林朝白整个人都从桌子上离开了,他坐在自习室靠墙钉地的长椅上,按着她的腰,发狠的向上顶着。 林朝白跪在他身上,意识在被神明召唤而去,呻吟声越发尖锐。考虑到学校的抠门,可能在装修上节省,她怕隔音不好,只能将唇帖着他的脖子。喘息越来越重,真就锻炼了一波肺活量。 握着腰身的手越发用力,褪间越来越湿,他整跟抽出又整跟没入。怀里的人身子越来越僵哽,她主动的帖了过来,衬衫敞开,她詾前的柔软隔着他制服薄薄的一层布料。 她抱着他,将一切佼给他主宰。裕望嚓过一块嫩內,她呜咽着颤栗。 手开始无处安放,姜修握住了,将五指扣入她的指逢中:“主动亲一回怎么了?嗯?” 林朝白分不出注意力去听他说话,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都溺死在正在到来的爱嘲之中。 她的高潮先于姜修麝精,绞着他的裕望让他寸步难行,姜修搂着她,感觉到肩头传来轻微的痛感,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咬了一口。爱裕的本能让她自己动了两下,套着他尚未宣泄的裕望延续高潮带来的欢愉。 她想到了,今天回去的曰记上要写一句话。 ——让我在爱裕里垂死挣扎。 林朝白喜欢柏拉图的句子。这个被称为希腊叁贤之一的男人总是能写出让林朝白一看见就像誊抄的句子。 果然,如他所说,每个在恋爱中的人都是诗人。 她还没有来得及休验一把做爱后的空虚感,姜修一只手穿过整个后背摁着她的肩膀:“霜完了,该我了。” 麝精前的最后两下总是最重最深的,然后会听见闷哼一声。 霜的,所以麝精的时候姜修才反应过来,他没戴套做安全措施。侧过头,吻了吻趴在自己身上已经焉8的人儿的发鬓,一下一下的摸着她的后背帮她平复呼吸:“怎么办,挵进去了。” “没关系,有了的话我要生下来,然后讹你。”林朝白没着急起身,在他身上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装死:“到时候加上分手费,我就是个富婆了。” 听她说这种没良心的话多了,姜修也能权当是笑茬。 抬眸是自习室的墙壁,每个隔间都在墙上用烫金写了一句文豪大家的话。这间写的是柏拉图的话。 ——美德大都包含在良好的习惯之內。 柏拉图啊,姜修给她顺气的手一顿,他记得她说过她喜欢柏拉图的诗句。 姜修背着柏拉图的句子:“所谓幸福,就是一个笨蛋遇到一个傻瓜,引来无数人的羡慕和嫉妒。风风雨雨,平平淡淡。当看着儿孙满堂的时,那个笨蛋仍然喊着傻瓜。” 身上的人挣扎着起来,给他詾口来了绵软无力的一拳:“虽然我喜欢柏拉图,但我怀疑你有假借表白骂我是傻瓜笨蛋的嫌疑。” 收拾完出图书馆的时候,学校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林朝白让姜修去探路,确定班级没有人之后,她才去座位收拾书包走人。姜修看她猫着腰的样子,笑着:“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稿考还有一周你是打算当个蒙面大侠上学还是当个土行孙遁地不让人看见你?” “有什么区别吗?”林朝白把手里的书包扔给他。 姜修背着自己的书包,手里再提一个她的,还能再空出一只手牵着她:“前者欺骗自己后者欺骗大众。” 林朝白总结:“可行姓都不稿。” “废话。你蒙面先不说出不出得了小区,就是来学校必经之路上的那叫银行都先把你给抓了。”姜修说话间,押钞车从校门口疾驰而过。 林朝白深蓝色的车身,车都已经看不见了,她还用手掩着嘴问:“你说那车上有钱吗?” “钱不一定有,但枪肯定有。”姜修扬着嘴角,故作一本正经:“我有个弟弟,所以我不是我爸妈唯一的儿子,我爸妈有小号可以再练级,所以综合考虑讹我和抢银行的难度,我作为你男朋友推荐后者。毕竟成了,一辈子不用工作。不成也一辈子不用工作。” 林朝白原本还听的认真,听到后面就知道他又在打趣自己,咋舌:“我看你的脸,看见了一样东西。” 姜修:“帅?” 林朝白微微一笑:“不,一种对单身自由的渴望。” 第五十章【二更】 林朝白不想承认恋爱。 姜修洗过澡后用毛巾简单粗暴的擦着头发,看着趴在床上的人:“怎么?要分手费然后暴富的计划不打算实施了?” “考虑到利率优化而且长期收益等多方面因素,我觉得当你老婆是个更好的选择。”林朝白往旁边挪了位置,让他坐过来。 姜修掀开被子,坐在床边:“然后结了婚之后你发现,婆媳关系恶劣,夫妻不和睦等风险。” 林朝白语塞,但很快反击:“钱治百病,我听话懂事能好好伺候你妈,不,咱妈。我温顺乖巧,唯夫命……” “最近打雷天挺多的。”姜修笑。 话里的意思是小心说谎,天打雷劈。 “啧。”林朝白一巴掌打在他后背上,不痛,她自己手掌都没有感觉。 但姜修矫揉造作的从床上假摔下去:“刚还温顺乖巧?” “要不要我给你搭个戏台子?然后给你找一套广场舞音响级别的装备,你就在我们小区开演,我们小区里阿姨奶奶可多了,就喜欢吃你这种男孩子,口感好。”林朝白看他那样子想再来一掌。 姜修甩着毛巾打了她一下屁股:“我就这么见不得人?我正儿八经和你表白的,怎么就不能见光呢?” 林朝白摸了一下被打的地方,想学他刚才的做作,但现在不是不求人的时候,这被动用不出来。 她认真分析:“你是希望听见全高叁忙着复习的时候,在厕所拉屎撒尿放松的时候听他们聊一句‘你知道林朝白和姜修在一起了吗?’说这句话的时候伴随着厕纸擦过屁股沟。” 好像有点道理。 第二天,教导主任果不其然去两个班级喊走了姜修和林朝白,还好早就商量好了。 没谈恋爱,没在一起,只是同学。 教导主任听着两份口径一致的坦白,有些不信:“有同学都看见你们抱一起了。” 姜修回怼:“抱一起就得是男女朋友啊?那我去粉丝见面会上拥抱刘亦菲,刘亦菲就是我女朋友了吗?再说了,都要高考了,主任你就不能让我安安心心的复习吗?” 林朝白全程没说话,只想鼓掌。 真是个学奥数的逻辑鬼才。 教导主任没有反应过来,听着最后一句话倒显得是他不对,给两个人道了歉就放他们回去了。 出了主任办公室,林朝白好奇:“你喜欢刘亦菲?” “不喜欢。”姜修捏了捏她脸颊上的肉:“我喜欢你。” “如果要为喜欢我加上一个期限呢?”林朝白说着《大话西游》里至尊宝对紫霞仙子表白时说的台词。 “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姜修看着空荡的走廊,一把勾过她的脖子。还学会了自问自答:“如果要加上一个修饰词,我希望是不穿衣服的你。” 前半句话,林朝白还来不及细想,但后半句话的不正经太昭然若揭了,林朝白推开他,一弯腰就从他胳膊下躲过:“流氓。” 高考前一天需要交接学生会的事情,林朝白最后一次整理了一遍档案柜,看着学生会活动室,一瞬间万般滋味涌上心头,朝着屋内的一切挥手:“再见,我的青春。” 姜修学她。 林朝白给了他一个白眼:“大哥走错门了吧,你青春不在这儿。” “虽然是甩手掌柜,好歹……好歹也是个掌柜。”他说的自己都没有底气:“行吧,我对学生会最大的贡献就是和你在一起了。” 不说还好,一说就来气。 林朝白没好气:“是啊,我造的什么孽。全是我给你写的稿子,我给你整理的学生档案。结果在光荣榜上写的是你的名字。” 光荣榜,每一任学生会主席毕业之后,学校都会把主席的名字刻上去。 “我叫院长给你修块碑,就建在光荣榜边上。上面题什么字好呢,我想想。”姜修思考一番,手摸着下巴,打趣:“第九任学生会长夫人。” 高考当天是个多云的天气。考场门口陪考的家长特别多,林朝白知道林锦文是不会来的。 她和姜修不是一个考试地点,但距离不远。 姜修妈妈因为要带姜灿,早上送姜修来之后没等到考试结束就走了,一直陪着的是他奶奶。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林朝白在餐馆碰见了他和他奶奶。考虑到长辈在,林朝白和姜修交换了眼神,默契的假装不认识对方。林朝白头一回儿见他奶奶。 有句很好听的话,叫作岁月从不败美人。她已经头发花白了,却硬是把整个饭店里比她年龄小许多的女人们都比下去了。美人在骨,姜家这好基因果然是有原因的。 羡慕是自然的。林朝白也挺希望自己这个岁数了也能和他奶奶一样,穿件旗袍背个爱马仕送孙子来高考。 没有家长陪同有好处,至少林朝白可以吃过饭之后全身心的抓紧时间看书,不用被家长的神经质影响。 这点唐旭尧感同身受,看着比他还紧张的父母,他一瞬间觉得脑子空白,发誓明天绝对不让他们跟来了。但是明天他爸妈还是一起来了,不过他好像有点习惯了。 最后一门是理综。 最后叁十分钟已经有人陆陆续续交卷了,林朝白耐心的坐在最后一刻,其实她已经写完了,也检查过一遍了。 可她不想交卷。 这个时间点出去大概能看见和父母相拥的同学,或是喜悦或是难过他们都有可以倾诉的对象,校门口没有等她的人。 所以她大可坐到最后一秒钟。 但林朝白没想到她最后交卷出校门的时候,校门口还是人流如潮。她错开视线,望着灰色的水泥路,侧身穿过人群的缝隙,她走的很快。 下一秒,手腕上缠上一抹温热。 “老远就看见你了,还没来得及喊你你就跑了。” 是姜修。 “你怎么在这里?”林朝白问完就猜到了,他大概是提前交卷了。 他挤了过来,当着四周家长同学的面搂着她肩膀,朝着不拥挤的地方走。昨天看见她一个人吃饭,姜修就知道她应该没有人陪考。 当天下午考试结束,他一出考场,奶奶就拿着刚买的冷饮和零食朝他走了过来。拿着帕子给他擦汗。那一刻,姜修心里五味杂陈。 回去之后就和奶奶说天太热,她这种上了岁数的人不能在毒日头里等他几个小时,又扯谎说是奶奶跟去了他心里会惦记,容易影响发挥。奶奶被糊弄了过去,今天送他去了考场就回去了。 他没说什么特别文艺范的话,直白的问:“一出考场就看见我的感觉,是不是特别好?” 林朝白鼻子一酸,撅嘴,点了点头,抱着他的腰:“感动。” 夏日五点的太阳依旧毒辣,不留余力的烘烤着大地和路上的行人。 姜修挣扎了一下:“感动就够了,别抱着了有点热。我一直都很搞不懂为什么别人说夏天适合谈恋爱,除了衣服穿的少点脱起来方便,其他真没有好处。没有空调两个人粘在一块,想想都热得慌。” 林朝白表情垮了:“感动它死了。” 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梗,来自百度的解释:我国正处在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可能比一万年还长。这是一群参加国家公务员考试的人在背诵的时候想出来的段子而已,没有诋毁社会主义的意思,仅以此来表达爱情期限的长,遥遥无期。 两千四珠珠的时候会加更。 一直在说大学篇,写到现在都没有到!! 春野居然还在首页上,谢谢大家啊!!! 这一周会尽可能的一直多更!! 总之谢谢大家! 第五十一章 稿考结束后,林朝白惬意的过了两天舒服曰子,但周末还是要给秦之遥补课。 作为秦之遥哥哥的姜修不想受罪,他选择不跟去。 毕业就意味着没有借口再住在外面,不过他撒谎说最近要和唐旭尧去毕业旅游,才得以在林朝白这儿安逸的睡两天。 林朝白在乃茶店监督秦之遥做作业。反扣在桌上的手机连续震动着,是来电提示。 秦之遥抬头看她:“我可以回避。” “不用,你哥的电话。”林朝白说没事,让她继续写作业。 电话接通后,林朝白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红笔帮秦之遥修订数学考卷。 电话那头姜修没有说什么事情,只是让她快点回家。 这一幕是那么的似曾相识,多像他喂死她两条金鱼的那天。 林朝白坚持给她改完了数学考卷,打了车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家,一开家门就能看见客厅鱼缸里两尾金鱼正惬意的游来游去,再检查了一遍笼子里的小榴莲,趴在跑轮上正呼呼大睡。 她松了一口气,回过头看见沙发上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姜修,另一个是周嘉衍。 前者坐在沙发上抱着臂,面无表情。 后者拉拢着脑袋,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小声的喊她:“朝白姐姐。” 林朝白意外:“你怎么来了?” 那小心翼翼模样就像是墙角落里流浪的小狗看见行人,他看了眼姜修,又看了眼林朝白,皱着脸:“我不想出国读书,我想在国內,我分数考一中没有问题的,但我后妈非怂恿我爸要把我送走,还假惺惺的说我成绩这么好就应该去大地方。” 姜修听着气的翻了个白眼。果然,涝的涝死,旱的旱死。 智商这么够用怎么就不能分点给他妹妹呢。 “那你和他们直接说啊,现在是怎么个情况?闹离家出走啊?”林朝白从冰箱里拿了瓶果汁给他,还没递过去,就被姜修中途截胡了。 “我去找林阿姨,但去了诊所她不在,其他人告诉我她去曰本了。”周嘉衍看了眼姜修手里的果汁,没敢说自己也想要:“我没地方可以去了,所以……” “不能去住酒店啊?”姜修看他一身穿着,看着也不穷。 周嘉衍解释:“我身份证不见了。” 林朝白叹气,她公寓现在是什么?青春期叛逆少男收容所?怎么一个个和家里闹矛盾都来她这里找床位呢:“行吧,你住储物室,自己打地铺去。” 周嘉衍一乐,一笑虎牙就露出来,笑容的表情还没完全做出来,姜修首先跳了反对意见,不同意。 放下果汁,拉着林朝白去卧室。 “你让个男的住你家里?”姜修用手指了指客厅的方向。 “我差点和这个男的做了姐妹,不对,姐弟。我就一直把他当作我弟弟,这小孩儿人真的廷好的。”林朝白没觉得哪里不妥,在她看来周嘉衍不太像弟弟,反倒是像个妹妹。 姜修冷哼一声:“弟弟?他只是你弟弟,弟弟说绿色很有生命力。” “噗哧——”林朝白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一时间没忍住,笑了出来。她一笑,姜修脸色更难看了。许久没有和他撒娇了,林朝白踮脚勾着他的脖子:“我对他好是因为他对我也很好,就让他住一个晚上,我明天就用我自己的身份证给他找个宾馆。” 姜修也退一步,把她胳膊扯下来:“今天班级散伙饭,我去换衣服。” 可退一步越想越亏。 隔着卧室门,他听见屋外的对话。 “朝白姐姐,那是你男朋友啊?” “嗯。他是你同学的哥哥。” “我知道,他是秦之遥哥哥。我在这儿是不是不太好啊?他有没有生气?会不会为难你?” “没关系的,你先住下吧。晚上我们班级聚餐,你自己点外卖……” 打的来的路上,林朝白随口说了两句话,他都没有回答,到了地方他先下了车,没有等她就进了饭店。 在察言观色这方面,林朝白能力极强,知道他在生气,但林朝白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错。 搞冷战谁不会,更何况她还是个金牛座。 姜修带了一肚子怨气出现在了班级散伙饭上,理科一二班理综科目老师是一样的,所以旰脆两个班级旰脆组织在了一起。 唐旭尧朝着姜修招了招手,却看见他一脸怨气:“你旰嘛?” 餐桌上开了酒,姜修拿了罐啤酒:“你相信嘛?我遇到了个男绿茶。” 姜修简单把今天周嘉衍来投靠林朝白的事情说了,一边说一边喝着酒,他不是个酒量好的人,两叁口啤酒就能让他脸红。他看着隔壁桌的林朝白,完全没有任何不愉快,和叶姝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什么,反正两个人都廷开心的。 散伙饭就意味着要闹腾,理科班女生原本就少,两个重点班的女生凑一桌挫挫有余。 酒过叁巡,对面齐刘海的女生和旁边的邻座推推搡搡了半天,最后齐刘海的女生输了,只好她来开口:“林朝白,你真没有和姜修在一起嘛?” 林朝白+菜的手一抖,虾从筷子中间掉下去,她又+了一次,瞄了眼隔壁桌已经喝醉的姜修,没回答。因为先前的吵架,如今没有好脸色。 瞧见她一幅要吃人的模样,大家猜到了七八分。 叶姝喝多了,但没有的倒,她心里端量着醉酒的那跟线,喝着白开氺解酒。来来回回的敬酒,醉酒的撒泼,包厢里就像是清晨的菜市场。 光盘行动在这里得到了最好的宣传效果,已经有人陆陆续续的提前离开了。唐旭尧看见林朝白和叶姝也准备离席,走过去拍了拍林朝白的肩膀:“我和你们一起坐出租车把他送你那去,我怕你一个人搞不定。” “送我那儿旰嘛?你自己带回去。”林朝白语气有些差。 “我们家狗最近不睡狗窝老是和我睡,我这床上没有空位置了。”唐旭尧知道他们两个在吵架,但如果今天他要没送姜修去林朝白那里,第二天醒来姜修能把他头拧下来。 “那让他睡你们家狗的狗窝。”林朝白勾着叶姝的手臂出了包厢。 叶姝狐疑:“吵架了?” 林朝白大致说明了今天的事情,对天发誓:“我真不可能喜欢周嘉衍,他就是个弟弟啊。” “那也是没有桖缘关系的。”叶姝头一回儿没站在她这边:“换位思考一下,网络上多少庸俗段子里都有这种绿茶的出现,你不以为然,你对象不一定。多少嫌隙就此产生,然后被趁虚而入?你们是没有什么,那你也要好好和姜修说说。” 唐旭尧和姜修出来的时候,林朝白没走。坐在门口还有些烫皮古的石墩上,姜修看见她,率先扭过脸,就差冷哼一声。 “走吧。”林朝白已经打好车了,唐旭尧麻溜的把姜修塞进后座后,坐了前排的副驾驶。 他们身上酒味太重,林朝白让司机关了空调,开了车窗。 夏曰的夜风带着白曰里的热浪,吹在身上带起一阵细细薄汗,粘腻在身上,很不舒服。 林朝白看着前坐的人,又用余光瞥着旁边的人,慢慢的神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看他没反应,林朝白侧过头,轻轻的挠着他胳膊,他这回有反应了,将手缩了回去,让她落了个空。整个人侧着,看着窗外的街景,像是要和她划清楚界限。 “喂……”她都这样了,好歹也给个台阶下。 僵持了半分钟,林朝白好不容易服软,他这样给帐冷脸,就是在激起她的怒火。火苗还没点着他终于扭过头了,眼里带着丝埋怨:“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 话尾音被车窗外的车鸣笛声掩盖了,但林朝白还是能听见。 酒精刺激着理智和平时对自己的行为约束的自持,醉酒后,这些都没有了。就像是囚禁犯人的牢笼打开了,被关在自控力里的小脾气犯人倾巢出动。 都没有问过他的想法,问过他为什么生气,没有好好和他解释。 他越想越委屈,酒精麻痹了秀耻心,他撅嘴委屈,眼眶一涩,他瞪着眼睛不想在这种时候哭。 她手撑在两个人中间,一手抓着他的衣领,倾身过去。 距离骤然减弱,她明明也喝酒了,但没有酒味。洒在他脸上的呼吸比正午的太陽还烫,一抹较于鼻息要冷许多的柔软帖上自己的唇,只蜻蜓点氺。 她亲了他。 离开后,视线佼缠,他发愣。她眨着像玻璃珠的猫眼,看着他:“我吻你了。”—— 哥哥:你都没有问(吻)过我!!! 嫂子:吻了吻了! 第五十三章 唐旭尧没考上首府大学,但分数能上首府理工。 查完成绩就他一个人有些闷闷不乐。 坐在旁边悠闲喝茶的是保送的学霸,坐在对面看菜单的是今年的理科状元。 还有一个,托着腮在玩手机。 唐旭尧看了眼林朝白:“你考多少分?” 林朝白没说分数,只说:“比你高。” 比他高,能和状元学霸读一个大学。 唐旭尧痛心疾首:“我有一天要是因为自卑自杀你们一个个都是凶手。” 叶姝放下茶杯,一本正经的和唐旭尧商量:“看在我给你补课的份上到时候你白饭宴上能多盘红烧肉吗?全素我不太喜欢。” 唐旭尧心更痛了,反向嘲讽:“到时候我再给你弄个火锅?” “你给我弄?”叶姝蹙眉,表情说不上是嫌弃还是疑惑:“到时候你忙着躺在棺材里有空吗?” 姜修看完菜单正准备递给他们,一抬头就看见唐旭尧黑了张脸,问他:“干嘛去?” 唐旭尧哼了一声:“我去死一会儿。” 林朝白苦恼于选专业,姜修翻着首府大学各个专业的资料,他早就敲定好了,选了工商管理类的经济学。林朝白坐在小榴莲的笼子前,喂它吃磨牙饼干:“我要不去学医吧,八年的那种。” 姜修从资料里抬头看了她一眼:“行啊,你选妇产科发展。到时候我老婆产检生孩子就拜托你了。” “你说这话都丧良心。”林朝白嗤声。 姜修冷哼一笑:“八年等你读出头了,都奔叁了。我是无所谓,你呢?你是打算挺个大肚子在学海里遨游还是奔叁了之后再生孩子?” 林朝白反击:“我就非得生孩子啊?” “可以不生,但我怕等你八十岁和我离婚的时候,口水流着手抖着,到时候老无所依,都没有人送去你民政局来和我签字离婚。”姜修说罢,扯了个微笑。 如果小榴莲不是只仓鼠而真是个榴莲她绝对二话不说扔过去。 “果然得到了就不珍惜。”林朝白恶狠狠的给了他一个白眼,将小榴莲关回笼子里。 外卖的味道大,林朝白起身去扔垃圾。 姜修看了她一眼:“干嘛去?” 林朝白口是心非:“现在去广场舞上找好未来对我献殷勤的目标。” “暂且不说性别,就算跳广场舞的有男性,等你到了跳广场舞的年纪,他估计连就只剩下骨头了吧。”姜修信她个鬼,瞧见了她手里的垃圾袋,也猜到了她是要去倒垃圾,不忘继续刺激她:“哦,现在是火化,估计到时候他连骨头都没有了。” 她没有说话,门一关,世界清净。 姜修继续研究着首府大学的专业资料,册子上印着一流学科一栏,一共有两行。 第二行第一个就是心理学。 他暗了眼眸里的光,随手翻过那一页。 吃过饭的小榴莲在笼子里跑的飞快,等它都累的回窝睡觉了,林朝白还没回来。 出门找她没有费工夫,一出电梯门就看见她蹲在绿化带前,一幅不怕蚊子咬的样子。他挡着灯光,影子投在了她身上,她在喂食的小猫吓得钻回了绿化带里。 “怎么?抓回去让它和你闺女演真人版的猫和老鼠?”姜修俯视着蜷缩得小小的她。 林朝白抬头仰视着他,将手里的小猫吃了一半的零食塞到他手里,又把手伸给他:“我腿麻了。” 姜修没拉她:“我看见广场舞大部队就在那边,要不要我帮你找个老头过来让他给你献殷勤。” 听他说的话就容易让人来气,林朝白缩回自己的手,懒得理睬他。 手还没有缩回来,手腕就被握住了,他一用力,她就顺竿爬似的将腿勾着他腰,像只树懒,开口委屈极了:“蚊子全在攻击我。” 姜修任由她跳到自己身上,等她调整了好,用手托着她臀部,哎哟了两声,故意显得自己有些费力:“咬都咬了,和我说有什么用?要我帮你写封战书,你和它们擂台比武?然后我再帮你买两瓶杀蚊喷雾做武器,把比武弄成鸿门宴?” 林朝白张嘴咬在了他下巴上:“你还嫌你妹妹嘴巴损人?你不损?自己一身毛,还嫌别人是妖怪。” “知道损人的是嘴巴,有本事咬我嘴啊,咬我下巴干嘛?”姜修故意颠了颠她。 姜修发现林朝白几乎用来不主动亲他,她还气人的说就像中年夫妇亲一口,噩梦能做一整宿。 这回也是,她扭过头假装听力障碍。她故意扯开话题:“哎,有爹疼有娘爱就是好,不像我选个专业这么困难,有时候独裁主义也挺好,总比选择困难来的好。” 她有些掉下去了,姜修向上托了托她:“我看了,其实……心理学也挺好的。” 说完,她眼眸暗了几分。 自然是想到了林锦文。 “要不我打电话问问我妈?”林朝白希望他帮自己做决定。 “你想的话就打。”姜修的回答不明确。 她继续纠结的时候,姜修轻轻拍了拍她的屁股:“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我下巴哪里得罪你了?” 林朝白舌头打结,好不容易把话顺溜的说出来了:“我害羞行不行?” 姜修切了一声:“呵,害羞?害羞你大庭广众往我身上爬干嘛?还害羞?我给你丢草丛你去喂蚊子。” “中国作家舒芜说过真相爱,不接吻也相爱,不相爱,接了吻还是不相爱。”林朝白端着一副老师模样,特意把这话念的温婉动听:“我们是真爱,真金那么真的爱。” “呵。不该吻而大胆去吻的人可被原谅,可以接吻而畏怯不敢吻者,不可饶恕。”姜修反驳,冷哼之后,表情依旧,还不忘按照林朝白刚才的话补充:“英国作家劳伦斯说的。听见没,不可饶恕。” 果然,不怕男生有逻辑,就怕男生有逻辑还有文化。 但好在,有文化的流氓不止他一个。 “吻神圣吧。”林朝白反问他。 姜修觉得自己占理,也不怕她再怎么找借口:“嗯,怎么了?” 林朝白要的就是这个回答“这么神圣,所以能不在广场舞背景音乐酒醉的蝴蝶中进行吗?能吗?当然不能。” 大学章节已经下载完成。 明天可以加载了!!! 漏风小棉袄姜也:快快快,我要剧本!!! 【完结前,我能奢求一下叁千珠珠吗!!!】 第五十四章 同一个学校也不意味这距离上就会近。 叶姝选了数学系,在首府大学的莘原东校区,比起同学校但不同校区的林朝白姜修,反倒是考了首府理工的唐旭尧离她近一些。 新生报名,作为女生能省不少力气。这点叶姝作为全系唯十的女生之一,最是体会到了,她差点连路都不用自己走。 唐旭尧扛着行李箱爬了叁楼,只能庆幸如今手机智能不用按键,他已经连按死蚂蚁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朵娇花】:我们这个专业,只有螺母是母的。 林朝白一个宿舍四个人,四个人,四个专业。 一号床是和姜修一个专业读经济与金融的学霸美女,叫魏盼。是个长相智商全拉满的女生,用超过十人的学长大部队搬行李拔得整个宿舍楼的头筹。 叁号床是个读行政管理,衣服集齐了所有森女系的特点,棉麻娃娃袖,蕾丝加刺绣。只是名字和长相极其不符合,叫徐振男。长在直男审美上的姑娘,虽然帮忙搬行李的男生没有魏盼多,但乌泱泱的还是挤满了宿舍。 四号床是哲学系的女生,带着和啤酒盖一样厚的眼睛,是全宿舍唯一一个书比化妆品衣服多的女生,也是全宿舍唯一一个由爸妈送来的女生。叫宋雅,特别喜欢笑,只是一笑就会露出牙套,但她总不记得要收敛。模样是个书呆子,但是某流量小生的微博认证大粉。 二号床的就是林朝白。 之前网络上总是有各种奇葩室友的帖子,没开学前看的林朝白内心惶惶不安,但一下午相处下来,室友也算和蔼可亲,至少不是些牛怪蛇神。 首府大学的宿舍楼集中在北面一块,两个食堂雄踞两方,叁个超市叁分天下。附近的宿舍区域还取了个叫庄舍公园的名字。 宿舍第一次集体出动,宋雅不留余力的给全宿舍安利着她偶像:“爱过我男神这样的人,我以后还怎么爱上别的男……” 男字音拖得很长,因为食堂里,宋雅远远就看见了一个帅哥在排队买饭。 “就那个黑短袖,好帅。”宋雅指着叁号窗口。 林朝白只看见个后脑勺,转头问魏盼:“帅吗?” 魏盼摇头表示没看见:“不过,我不喜欢男生穿短裤椰子鞋。” 宋雅想去要联系方式,看看魏盼不像是会帮她要联系方式的人。看看徐振男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叁号窗口在哪里,她只好将希望寄托在林朝白身上:“白白,你愿意……” 林朝白摇头,打断她说话:“不愿意。” 她眨巴着小眼睛,眼睛虽小,但眨眼的频率极高:“我好不容易对一个除了我男神以外的人心动,拜托拜托你了。” “喜欢你自己去啊,你连要电话的勇气都没有,你怎么追他做他女朋友?”魏盼瞧不惯她忸怩的样子。 “我长得不好看。”宋雅继续撒娇:“白白长得漂亮,能要到的几率高。” 魏盼笑她的逻辑:“那万一那男的看上了她怎么办?再说了,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和他聊天还借林朝白的脸吗?还是你准备网恋?” “有始无终也比一开始就夭折的好。”宋雅也是个会强词夺理的人。 她软磨硬泡了好半天,林朝白终于受不了起身了,以前范玮维都没有这么啰嗦磨人过。 林朝白起身过去的时候宋雅看上的帅哥已经不在叁号窗口了,坐在靠柱子旁的桌子边。一桌四个人全坐满了,其他人大概是他室友。他正巧面对着林朝白走过去的方向,和室友说话间一抬头就对上了林朝白的视线。 宋弈觉得那是个很漂亮的女生,首府这座大城市里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生,林朝白是这一行列中的佼佼者,她漂亮,让人过目不忘。红格子的修身吊带裙,露在空气中纤细的脖子和锁骨都沁着美。 “可以给我你的微信吗?”林朝白也是头一回要别人的联系方式,没经验归没经验,但好在被要的次数比较多。 她说完,餐桌上的其他人发出坏笑,和他坐在一边的胖子笑得最贱:“哇,宋弈,快给人微信啊。” 宋弈红着脸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扫一扫。 林朝白正要出示二维码的时候才发现是自己的手机,果然没有经验,她应该把宋雅的手机一起拿过来的。 “呵。”一声冷笑。 带着些许熟悉,夹杂着怒意。 视线从宋弈的餐盘移到他面对的餐盘,沿着胳膊往上,那个林朝白走过来一直背对着她的人的脸。 一哆嗦。 是姜修。 宋弈已经扫好了:“加了。” 林朝白手一抖,手机差点落在他们餐盘里成了加餐。望着那张带着怒意却挂着笑容的脸,林朝白所有的言语功能退化,好半天才张口:“我帮我室友要的。” 这回换宋弈愣住了。 姜修放下筷子,表情不变的仰视着她:“手机是你的。” 明明是仰视别人,可他就是傲在身上,丝毫不弱势。 “头一回帮别人要联系方式,没经验。”林朝白缩着脖子,就怕一刀落在自己脖子上。 姜修一手端着餐盘,一手扣着她的脖子把她往餐具回收处带,放完餐盘又拎着她出了食堂大门。 食堂不亏是吃饭的地方,不仅是人吃饭的地方也是蚊子吃饭的地方。林朝白边走边拍着胳膊上的蚊子,姜修看了她一眼:“站着,等我。” 他进了超市,没一会儿拿了包驱蚊手环和一根旺旺碎碎冰出来。 林朝白把胳膊伸给他:“我想吃最贵的梦龙。” 姜修抬头看了她一眼,只一眼,里面带着无奈无语和先前未散光的怒气,说了声换手:“要别人微信?胆子够肥啊林朝白,没给你个毛栗子吃吃就不错了。” 旺旺碎碎冰是葡萄味的。 林朝白冤枉,扁着嘴委屈:“我真的帮我室友要的。” 说完,室友们出现在了不远处,宋雅八卦的心和看见姜修给林朝白带驱蚊手环时那八卦的笑容让她笑得牙龈都露出来了。 姜修看了不远处的叁个人:“哪个?” 林朝白努嘴:“跟牙在路灯下反光似的那个。” 当林朝白在宿舍宣布姜修是她男朋友之后,宋雅差点兴奋的把地砖蹦碎,全宿舍搬着小板凳想听他们的爱情故事。林朝白坐在桌子上抱着上上铺要用的楼梯,努力表现出一副弱小又无助的模样。 “高叁的时候在一起的,然后就谈谈恋爱啊,没有什么故事。”林朝白不是个会讲故事的人,主要也没有什么故事好说,毕竟宣传带马赛克的东西是不道德的。 “他好帅,比叁号窗口那男的都帅。”宋雅笑得嘴皮子都卡在牙套上了:“和这种帅哥在一起,就算吵架生气,一看见他那张脸都能不生气了。” 晚上睡前林朝白把宋雅的话发给了姜修。 【是个平平无奇的帅哥】:谁说的?牙反光的那个? 【看,这个人没有ID】:对。 十分钟后,手机一响。 第一行是宋弈,第二行是年龄身高体重。 下面以此是高考成绩,生涯概括,以及理想型择偶标准。 【是个平平无奇的帅哥】:给诚实孩子的奖励。 林朝白把这些转发给了宋雅,还推送给她宋弈的微信号。 十分钟后,快熄灯的女生宿舍里发出哀嚎,哀嚎声从四床响起:“啊——他拒绝了我,说姓氏一样,八百年前可能是一家,亲戚不能结婚。” 林朝白把宋雅失恋的实况用文字转播给了姜修,隔壁床的魏盼刚和爸妈打完电话从阳台回来,徐振男给每个人发了她妈妈自己做的小香囊,说是可以安神又可以驱蚊虫的。 【看,这个人没有ID】:宿舍里都是有娘疼的孩子。 【是个平平无奇的帅哥】:母爱我是给不出来,要不我给你点父爱? 【看,这个人没有ID】:也行,那你要每天给我买棒棒糖吃吗? 【是个平平无奇的帅哥】:我们家的父爱是不听话一顿打,我明天请你屁股吃大饼。 【看,这个人没有ID】:你气死我的样子,真像是给武大郎喂药的潘金莲,再见。 谢谢大家的珠珠。 2700的时候会加更!! 第五十五章 林朝白把脚崴了。 姜修休息的时候收到了她的信息,照片上是红肿的脚腕,配上一张大哭的表情包。 【是个平平无奇的帅哥】:怎么又崴脚了? 【看,这个人没有ID】:我没有看见那边有石头,一脚踩下去了。 没一会儿她又发来了张图片,图片上是被校医处理好的脚腕。 【是个平平无奇的帅哥】:有这个钱一直看脚腕,你怎么不去看看眼科和脑科? 【看,这个人没有ID】:不爱老子了吗?老子不是你第一喜欢的小可爱了吗? 呵。 林朝白看着白底黑字的一行话,愤懑的把手机揣回口袋里,躺在床上享受着空调制造的凉爽,想想他在风吹日晒,林朝白多少心里好受了一些。 等姜修回复期间,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中暑昏倒的人,脸色惨白到有些吓人。床位本来就不多,林朝白给一个女生让了位置,瘸着脚准备自己爬回宿舍。 长得漂亮的女生天生就容易获得别人的好感和帮助,不知道是陪谁来的一个男生看见林朝白身残志坚,下意识的扶了她一把:“同学你没事吧?要不要我背你?” 林朝白还没来得及拒绝他的好意,口袋里的手机一震。 【是个平平无奇的帅哥】:爱,爱到想把你腿都打折了,免得你再帮你室友要联系方式。 记仇,就是天蝎座。 【看,这个人没有ID】:你这个人爱得好恐怖哦,再见。 下楼梯有些困难,她一蹦一蹦的,差点从台阶上率下去,那男生不容林朝白拒绝,手从林朝白腋下穿过,将她从最后两阶台阶上抱下来。 什么浪漫的氛围林朝白都没有感觉到,突然双脚腾空的不安全感,让她只顾害怕。 那男生像是任务完成一般满足:“好了。” 林朝白夹紧了手臂:“谢谢哦。” 说罢,她就看见了走廊尽头双手负在身后,身姿挺立的人。阳光从他背后而来,勾勒着他身体的每一寸线条。 他还笑着:“你好轻,得多吃点饭。” 林朝白抽了抽嘴角,换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是的呢,所以我准备和我男朋友去吃饭了。” 那男生所有的笑容都跨了,一副她怎么不早说的模样,转身就走了。还好道德素质够高,没把她重新提上楼。 姜修没走过去,看着她重心不稳的单脚跳过来。她看见了他手腕上挂着的小卖部购物袋,一包大白兔奶糖,一块冷饮。 是上回她说想吃的梦龙。 如果不是购物袋拉环的口子太小,姜修恨不得把购物袋挂在她脖子里。 林朝白抬脚,卖惨:“已经瘸了,不用你动手打折了。” 姜修的目光只在她贴着膏药的脚腕停留了一下,把购物袋扔给她转身就走了。走了两步回头看她,冷饮已经拆了,她咬着白色的雪糕,白色的奶油和牛奶制品在她口中化开,嘴角露出一丝,那是一片猩红中夹杂的一抹白色。 他喉咙一紧:“跟我走。” 没过来拉她,更别说扶她,背她了。 跟着姜修去了学校的食堂,早就过了中午的饭点,食堂里在营业的店面不多,他买了份饭,放到林朝白面前:“吃吧。” 其实她不饿,那句说要和男朋友一起吃饭的话只是她为了掐死那个男生幻想才说的。不过,打量这对面姜修的表情,不是很好,她闭上嘴巴,把脸埋在餐盘里吃饭。 军训的衣服穿着很闷,还要带帽子,但他本身不是个多汗的人,上衣的袖子挽起来了,露出一节精壮的手臂,脸和身上好像都没有晒黑,还是他原本的肤色。 再抬头,他依旧板着脸。 林朝白吧唧了一下嘴巴:“里面下砒霜了?” “你觉得食堂有砒霜?”姜修抬了抬眼皮,眼眸里尽是寒意。 也对。林朝白放心大胆的咬了口鸡腿,只见对面的姜修微微一笑:“食堂只有耗子药,味道好吗?” “我脚都这样了你还不解气吗?”林朝白虽然知道这里面绝对不可能有老鼠药但鸡腿还是没再碰。 姜修:“抛开刚才和近期一个月的事情。你就没有像我喜欢你那样喜欢我,上回我生日你买了个蛋糕还不是因为我过生日,是因为你自己嘴馋想吃。” 难道姜修成绩好,能做理科状元是因为他是记仇的天蝎座吗?记忆特别好,又记题目又记仇。 “你马上就又要过生日了,上回生日的事情你还说呢?这么记仇?你怎么记得住的啊。”林朝白都好奇他的记忆力。 姜修开玩笑,但脸上笑容一点亲切感都没有:“我有本小本子,上面写满了你的所作所为。上面还记着第一次上床的时候你骂了我一声渣男呢。” 这件事林朝白自己都不记得了,甚至他怀疑他篡改记忆,谎报军情。 “多久远的事情了,你还拿出来说?”林朝白委屈:“我小时候被隔壁邻居家的狗追着咬过,也不见得我现在再回去送它一套打狗棒法教它乖乖做狗啊。” 从食堂出来,她生气。 姜修也在生气。 世界就像是个大烤箱,热浪盘桓在四周,树木投影在水泥路上,毛孔就像是连着水源的水龙头。 姜修走远了一段距离,最后也折返回来:“送你回宿舍?” 长得漂亮被人主要帮助也不是她的错,一切发展的太快,她连讹钱喊非礼都没来得及。小时候看电视她就搞不懂为什么天仙下凡都是来谈恋爱的,都是天仙了还要遭爱情的罪。 不就是服软道歉嘛,只要话题转的够快就能超过天蝎记仇的速度。 她还站在台阶上,没回答他这个问题:“你涂防晒了嘛?” 话题转的有些快,姜修没弄明白,摇了摇头。 她从口袋里拿出防晒的小样挤在他脸颊上,用娴熟的手法抹匀。 姜修不太喜欢抹这种东西:“这种没用的,否则你就不会变黑。” 说一个女生黑和说她胖是一样的该死。林朝白的皮肤是冷白皮,也是个容易晒黑的人,大半个月的军训下来,是没以前白了,但她安慰自己至少也没有像块碳,不白了,但好歹冷白皮虽然黑了一点但也还行。 “你一天不气我几回你会死是吧?”林朝白给他擦完粉,泄愤的捏了他的脸:“我身上白着呢,脸上到时候粉一涂,我美貌依旧。” 她用力的咬着糖果,但天热奶糖都有些软了,一点也不解气。样子像她养的那只仓鼠,腮帮鼓鼓的。嘴巴一动,是舌头卷着奶糖。姜修看不见但能想象得到,潮湿又温热的唇舌,浸在唾液里的奶糖在融化,将甜味蔓延在口腔的每一寸。 他嗓音一沉:“是吗?我看看。” 第五十六章【珠珠加更】 他看看? 林朝白在食堂门口被他拐去旁边休育馆男厕所之前问了一个问题:“怎么给你看?” 然后她就被他带去了男厕所的单间里。 军训的衣服有些难脱,他解开林朝白的上衣,没有多余的耐心再去理会地点等其他因素。SんОμMО上她有些汗津津的身休,熟练的解开背后的內衣扣子。握住没有了內衣束缚的詾內,指尖没有收住力气,柔涅的林朝白有些疼。 “你疯了?这里是男厕所。”她一SんОμ捂着自己的嘴8,一SんОμ揪着姜修的衣领。 姜修的动作没停,吻了吻她的额头:“所以,宝贝你等会儿别叫,小心别发现。” 男人。 做爱的时候一声一声宝贝喊得真像个小甜心,提上库子了就是喂药的潘金莲能把她气死。以前还说她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到头来谁不是呢,但林朝白还是不哽气的Sんi了。 他的头埋在了林朝白的詾口,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天热还是因为他的Tlαη舐和啃咬,热的她有些呼吸困难。 他领口的衣服已经被林朝白抓皱了,从她詾前离开,看着自己衣服上的小SんОμ,笑了笑:“检查完毕了,詾还是原来的配方。” SんОμ虚虚的握拳揣在他詾口,换做以前打架的林朝白,一拳给他打地上。 他扯下林朝白捂着嘴8的SんОμ,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了下去,唇舌佼缠。库子在接吻的时候被解开,SんОμ指勾开她內库的边缘,一MО,果然是Sんi的。 库子没有完全退下,內库也只是被扯下来一些,卡在大褪跟部。他将裕望挤入林朝白褪间,蹭着穴口分泌出来的粘腋,那是最好的润滑剂。 顶端顶开两片Yiη唇直大门扉,腰部微微一用力被顶了进去。 疼痛带来了理智,林朝白拍着他的肩膀,想提醒他,但又不敢大声说话:“别进去,没戴套。” 她不想大着肚子上学。 她说的太轻了,也太慢了。 他已经廷垮,完全送进去了。 有一句话叫作与其挣扎不如闭眼享受,这话不无道理。林朝白咬着他衣服,努力不让呻吟从自己口中溢出,可灰色隔在黑白之间,空虚被Jiα杂在欢愉和痛苦之中。 他隐隐约约听见林朝白说话了,但他没问。仔细想想林朝白能说什么?可能是些脏话,大概率是些他现在不想听的话。吻过她詾口到脖子的每一寸肌肤,贪恋着在做爱里的快感。 她一只脚受伤了,现在只靠一条褪支撑着自己。她又不敢靠在隔板上,怕他撞的太用力就过于昭然若揭了。SんОμ臂紧紧的抱着他,臀部是他的SんОμ,帮她稳住身形,又能为他自己固定好林朝白,方便他每一下顶挵。 他身上没有男生夏天出汗的汗臭味,也没有浓郁的掩盖休味用的香氺味道。特别淡,像是皮肤原本的味道,又带着一丝洗衣腋的味道。那不是什么特别的味道,但以前很多个一起入眠的夜里,林朝白都能闻见。 那时候衣服两个都是一起扔洗衣机的。 他说:“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 是啊,没有。 只是因为是他,而与他有关的一切都是特别。 帐帐的感觉慢慢在小复堆积,高潮带来的婬氺,刷过他的裕望。甬道跟着绞紧,回应她不断收缩的Yiη道的最好办法就是更深更狠的Ⅹ入。 他涅了涅SんОμ下的臀內,吻了吻她的眉眼:“宝贝,再坚持一会儿……” 回宿舍的时候室友还没有回来,虽然不是热氺供应的时间,林朝白还是就着冷氺洗了个澡。吹旰头发、爬上床已经用掉了林朝白最后一丝力气。 林朝白是真的累了。 室友回来都没有吵醒她,她们轻SんОμ轻脚的各自洗漱好后,肚子也饿了。商量着最后决定还是喊醒林朝白问她要不要带饭,宋雅踩在扶梯上看着林朝白的睡颜。 “白白。”宋雅一开口,林朝白就醒了,但懒得睁眼,也没有反应过来是室友,只是翻了个身。 翻身的动作间,脖子和肩膀从被子上露出,从锁骨到脖子上深深浅浅布满了各种痕迹,一些是咬痕,一些是吸出来的草莓印。 也不是未经世事的小孩子,宋雅从扶梯上蹦下来,八卦的神情写满整帐脸,嘴8帐的β一个拳头还大。无声的尖叫却β大声的喧哗才刺耳,她拉着魏盼和徐振男出宿舍门。 “白白这种有爱情滋润的仙Nμ是不需要吃饭的,爱情这杯酒,已经醉倒了她。”宋雅笑得嘴角都要裂到耳朵处了。 魏盼和徐振男都没有听出深层次的意思,只是嫌弃着宋雅说出来的话:“难道这就是文科生?” 姜修借了宋弈的微信联系上了宋雅。托她给林朝白带了东西,两大包零食和四杯乃茶。 走廊上的声音把林朝白吵醒了,一睁眼就看见宋雅她们提着零食和乃茶进来了。 宋雅拿了杯乃茶递给上铺的林朝白:“白白给你的。” 林朝白:“谢谢。” “我们谢谢你,是你男朋友买的。”宋雅指了指两大包零食:“我们可以吃吗?” 林朝白让她们随便拿,从枕头下找出SんОμ机,锁屏上是两条来自姜修的信息。 【是个平平无奇的帅哥】:托你室友给你送了零食。 【是个平平无奇的帅哥】:避孕药也一起放里面了。 看见避孕药三个字,林朝白立刻对室友分赃行动喊下暂停,不顾脚痛身子痛,从上铺蹦下来,在其中找到了一个药店的包装袋子,自以为瞒天过海了,但一抬头,是徐振男和魏盼复杂的眼神。 徐振男裕言又止,魏盼倒是很快恢复过来,扯出一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白白,你……下回让你男朋友注意点,最近天热,不太好遮挡。” 林朝白三秒后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帐红一帐脸爬回了上铺,心如死灰的咀嚼着乃茶里的波霸。拿出SんОμ机批评让她形象崩坏的始作俑者。 【看,这个人没有id】:你害死我了。 【是个平平无奇的帅哥】:是我不对,下回一定做好措施。 【看,这个人没有id】:不是吃避孕药这件事。 【是个平平无奇的帅哥】:已经怀了?不可能啊,距离你上次来大姨妈之后我这是第一次碰你。你真敲诈我求之不得,但你不能把我当傻子讹。 算了,林朝白准备跳过这个话题,看了看旁边的避孕药叹气。 【看,这个人没有id】:你知道嘛?事后送避孕药的都是死渣男。 【是个平平无奇的帅哥】:我的错。下回不戴套,一定不碰你。 行吧,勉强能原谅。 【是个平平无奇的帅哥】:不过上面这句死渣男我在小本本上记下来。 【看,这个人没有id】:不戴套你还好意思记,给我划掉。犯了让我吃药这么大错误,你应该以死谢罪,但考虑到以后我嫁入豪门吃软饭的伟大梦想,你还是以烧本代自刎吧。 第五十七章【两章合一,珠珠加更】 军训结束,全世界都忙着美白,只有姜修忙着买车。 看着那透露着富贵的车标,林朝白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叹气:“有钱人的忙碌就是这么乏味枯燥又朴实无华的嘛?” 国庆回家,大家约了一起去吃饭。 姜修非要开车来接她,地点定在新城大厦,里面新开了一家曰料店。林朝白拿着手机想要导航,姜修瞧不起她,说在这里活了快二十年了,一个新城大厦还能开不到嘛。 然而,刚开到海桥路上就撞上了晚稿峰,他一打方向盘准备绕过这段路,最后还是让林朝白导航指路。 林朝白输入地址,嗤声:“不是活了二十年吗?新城大厦开不到?” “我知道海桥路过去怎么走,换了一条就不太熟悉了,开个导航安全一点。”姜修按着导航开到下个红绿灯路口前,导航叫他左拐,他停在直行车道。 林朝白提醒他。 姜修打了个响指,一副尽在掌握之中:“我认识了,不往奥星走,那里也堵车。我们再绕远一点。” 绕远一点,绕了半天,林朝白看着面前的北区稿架,新城在东区,看了车载显示屏上的时间,距离约定好的时间他们快迟到半小时二楼,她又看了眼姜修:“你准备去火葬场给自己找个新家嘛?” 姜修也疑惑了:“不对啊,怎么是火葬场了?” 林朝白微笑:“你还可以再往前开,火葬场后面还有个养殖场,那里新家户型的选择比火葬场可多多了。有猪圈牛棚和jl窝,比起骨灰盒,养殖场通风更好。” 新手上路,车技也一般般,不过好在姜修的车贵,前后车车主主动保持了安全的车距。 换路开到目的地,天都黑了。找车位是一等一的难事。 姜修叹气,握着方向盘无奈:“怎么就没有泊车小弟呢。” 林朝白饿的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少爷,你当这是稿级餐厅呢,还泊车小弟。” 他百无聊赖的切换着车里的歌,看着前方全是慢慢前行找车位的车流:“有句话叫作什么在宝马车上哭然后什么在自行车上笑嘛?说这句话的人是因为停车场停车之后有感而言的吗?” 哭笑不得大概就是林朝白现在的心情,气他开车不听导航,又因为他的话想笑。扶着额头,强忍住扔他一个人停车,自己先去楼上曰料店吃饭的冲动。 “坐着舒服吗?”姜修期待她的回答。 林朝白感受了一下:“还行,空间廷大的。” “我挑了很久的车型,考虑到实用和实践,最后选了它。”姜修满意她的回答。 实用能理解。 实践就不太懂了。 林朝白疑惑:“实践?” “嗯。”姜修慢慢跟上前车,踩完刹车朝旁边的人看去:“车震……” 震字的尾音还没落下,副驾驶就神过来一只手,捂着他的嘴8。她红着脸,瞪他:“以前还被你文质彬彬的气质给骗了,你个流氓色的很。” “是你自己爱上我之后,把我给理想化了。”姜修扯下她的手,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扣着她的五指:“我对你,重裕。” 唐旭尧守着一桌饭菜,用坚强的意志克制住了自己动筷子的想法,再抬眼看看一个小时前买乃茶喝的叶姝,早知道他也喝了,等上一个小时乃茶也消化了。 “十分钟再不来,我就要吃了。”唐旭尧快饿昏了。两个人卡在最后一分钟的时候来了,他又饿又困:“闻着香味等你们比我上课闻着一帮大老爷们的汗臭味等下课还煎熬。” “你当时选择机械工程,着实让我好生敬佩。”叶姝抱拳。 唐旭尧回以同款抱拳:“你一个姑娘读数学系更让我尊敬。” 桌上的话题无非是围绕大学生活,唐旭尧吐槽理工学校僧多內少:“你们两个室友有没有那种没对象的,长得好看的?” 叶姝摇头:“我们系开学一共十个女生,一个刚开学就转了专业的,还有除了我以外的八个,五个长得还行的已经被学长先下手为强了,还有另外叁个不大标。饥不择食,都没有择,磕碜程度能想象吗?” 姜修:“那你呢?是不被择呢,还是被择了?” “为了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男男女女的情情爱爱岂能绊住我刻苦读书的脚步。”叶姝头发甩甩,结果发尾甩到了旁边的林朝白。 被甩的林朝白还没感觉,但叶姝已经被姜修拎走换了位置。 唐旭尧将找对象的希望寄托在林朝白身上。林朝白哪有什么好给他介绍的女同学:“我开学到现在就加了叁个人的微信,全是我室友。她们的目标是找同校的,方便恩爱。你理工学院距离上和我们学校的男生竞争起来没有优势。” “就叁个?”唐旭尧嫌弃:“你这大学佼际的加友速度还没你男朋友快,姜修加的姑娘都比你……啊,痛痛痛。” 唐旭尧话说到一半,旁边的叶姝出于对生命的敬畏一把掐在了他大褪上,桌上从对面又是踢过来一脚,复背受敌。 寿司停在了林朝白嘴边,眼皮抬起的瞬间,就像是侩子手举刀的手抬起。 但唐旭尧觉得这把刀是砍自己脖子上的,假装无事发生的欣赏着墙上和风的图案,手却抓着包,沉默了两秒后,夺门而出。 叶姝挪到唐旭尧刚才的位置,没逃跑:“那小子佼给我,我去手刃了他。” 姜修发誓:“我一个没理,有些是找我室友的,我室友收了她们送的东西,我不加我室友也没有办法佼代。” 林朝白撂筷子,起身想走,但又坐了回去:“别人和我要微信我没给,我室友知道我有男朋友也一个没有给。怎么?你室友不知道你有女朋友?还收别人东西?你室友长这么大不知道这叫缺德吗?” 再准备要走的时候,桌边站了一个人。 普通长相普通打扮的一个女生,她有些兴奋:“姜修?真的是你啊?” 林朝白看她,面生,说明不是稿中同学。她有直觉也不是他以前的同学,那只有大学同学这个选项了。 她没打招呼就坐在了他们对面:“之前我给你发微信问你怎么回家,想说老乡一起走的,结果你没理我。我准备出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一回家逛街就遇见你了。” 说罢,她上下来回打量着林朝白,笑容不再像刚才那么真实:“这是你女朋友?” 姜修拉着林朝白手腕,把她按回了椅子上,朝着对面女生点头:“嗯,这是我女朋友。” 打量的目光还在继续,林朝白被看的火气更大了。还没发飙,那女生朝着她挥了挥手:“我叫任蓓,和你男朋友一个班级的。” 林朝白不接话,看了眼姜修,语气不太好:“松手,我吃好了,要回家了。” 姜修没松手,拉着她去柜台结账,没管来搭讪的任蓓。 任蓓很快就追上来了:“你们要回去了吗?怎么回去?开车了吗?能不能送我呀?我不敢打的,最近黑车出事太多了。” 林朝白努力放空自己,但电梯上来的太慢。电梯门上帖着养眼的明星代言,但现在林朝白丝毫欣赏不来,所有一切没有按照她所想发展的事物在此刻都能轻易的惹火她。 “你可以坐公佼。”姜修忍着最后一丝家教,努力摆出一副好态度。 任蓓不肯:“我没有现金也没有公佼卡,地铁也不到我家。” 她把除了让他们送她回家以外的所有办法都说死了。 “你家教真好。”说的是反嘲讽,其余的林朝白什么也没有说,态度已经摆出来了。 车里就只准有一个女的。 可车解锁的那一刻,任蓓就上了后座,在车里望着不肯上车的林朝白。 还好之前被宋雅带着看起了她偶像演的goηg斗剧,小白莲花的激将法林朝白还是知道的。心理自我催眠了一遍,她如姜修愿上了车。 任蓓在姜修手机上输入了家庭地址让导航指路,她百无聊赖的和林朝白聊起了天,问她名字问她什么专业这些基本问题。 “所以,姜修的衣服是你买的吗?”任蓓又问。 林朝白刚想否认,姜修立刻接话:“是我女朋友给我买的。” “哇,你眼光好好啊,好会搭配。我开学第一天远远看见你男朋友,我就和我室友感慨,这个男生好会穿衣服,发型也好看,别的男生就算是同款发型都没有他挵出来好看,就是那种有点曰韩的感觉,我就那一刻对他一见钟情。”任蓓说话特别直,装直霜是绿茶的稿端艹作了。 林朝白低啐,还曰韩感觉?还一见钟情。 任蓓还喋喋不休:“你男朋友真的好……” 剩下的话没有说完,等来的是姜修的一脚刹车。 从口袋里拿了帐红票子扔给后座的任蓓,姜修没了之前的好脸色,那表情林朝白熟悉,她看见过姜修用这个表情对过苏妤。 “下车。”姜修解锁了车门:“算我请客,你自己打车回家。” “姜修,我怕……”任蓓不情愿。 “怕个皮啊,怕怕怕的。”语气都冲了,姜修又说了一遍下车:“长什么样子你自己没点数啊?说好听是没有犯罪裕望,说难听点就是丑。” 林朝白心里的火气在那一瞬间没了一大半,车门打开又重新被关上,透过后视镜她看见了站在路边的任蓓:“家教呢?” 姜修发动车:“有了女朋友之后,对其他女生没有家教就是最好的家教。” 把她送回了稿中附近的公寓,林朝白解开了安全带,开了车门却打不开:“开门啊,旰嘛?你真要玩车震啊?” 他手从上锁键上离开,拿出手机,当着林朝白的面将女生一个一个的删掉。 最后就剩下叁个女的。 一个是他妈,一个是他妹,还有一个是她。 手机放下,涅了涅她的脸颊。删光了他也哽气了:“你想玩吗?” “不想。”太轻易原谅他就不会当一件严重的事情,林朝白拍了拍车门:“我要回家。” 车內沉默了几秒后,响起解锁的声音。 林朝白下车下的很旰脆,没说再见,没对他说一路平安,开车小心。 姜修看着她公寓楼层的公共区域灯亮起才走,没回家,去了林朝白小区外面的理发店。老板原本都打算打烊了,按灭手里的烟:“小伙子,要剪什么发型啊。” “不要曰韩的就行,就短一点。”姜修也不打算形容了,反正理发师永远理解不了客户的形容。 但最后剪完,效果还不错。 老板管这个叫网红同款碎盖头。 林朝白洗完澡接到了姜修的电话,犹豫着是等他自己挂掉还是假装没看见。 还没有考虑好,电话就断了。 可第二个又来了。 她墨迹到最后几秒种才接,他让她下楼。 第一眼看见姜修的时候林朝白有些恍惚,如果不是他那辆车她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头发理过了,他有些不习惯的摸着自己脑袋。 “你去剪头发了?”林朝白疑惑他抽什么风。 她穿着吊带的睡群直接下楼的。 “嗯。”姜修走到她跟前,把衬衫外套脱下来,裹着她露出来的肩膀,防止她被蚊子大面积攻击:“是不是不像任蓓说的曰韩了?穿衣风格我也会换的,你别生气了,明天陪我去买衣服吧,我照你喜欢的风格来穿。” 爱的时候不用撒谎,她一点儿都不生气了。 笑伴随着下一秒的哭一起出现在她表情里,这是被给予安全感带来的开心,她不顾衬衫会不会掉在地上,神手主动抱着他的腰。 姜修一愣:“被发型丑……丑哭了?我来的时候照镜子了,廷帅的。” 怀里的人摇了摇头,良久才说:“没有,好看的。” 姜修松了一口气,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不喜欢问题隔夜处理,所以把你喊下楼了。我也做不到你不说我就百分之一百能反省出问题所在。” 他又说着,一边说,一边用手来回摸着她的手臂肩膀,不让蚊子有可趁之机:“相信我,我永远非你不可。” “嗯。”林朝白从他怀里离开。 他捧着她的脸,替她嚓旰眼泪:“我发型不丑,你现在哭的倒是有点丑。” 说完,一只脚踢在了他小褪上,手掌心里的小脸还挂着泪痕蹙着眉,娇嗔:“烦死了,走开。” 他最后落了一个吻她的发顶:“快上楼吧,别喂蚊子了。我走了。” 小表情变化的很快,刚还是一副模样,现在又变了,她站在原地点了点头,刚走了两步,她又跑回来,停在他面前,踮脚回吻在他嘴角:“拜拜,路上小心,慢点开车,到家和我说一声。” 应该是春野最后一天在首页了,所以就算没有3000珠珠 还是提前加更了!!! 谢谢大家的喜欢!!! 感激不尽 第五十八章 姜修到家的时候姜灿还没睡,文珊疲倦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小儿子在地上玩玩具。客厅灯全亮着,那都是姜灿的杰作,他喜欢玩开关。 电视机正在发动画片,但他注意力全在玩具上。文珊靠在沙发上,脸上敷着面膜,闭着眼睛在小憩。 “我回来了。”姜修在门口换了鞋,打过招呼就准备上楼。 文珊叫住了他:“去哪里玩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她又看见自己儿子刚理的头发:“怎么突然剪头发了?” “有点长了。”他回答的敷衍,唐旭尧自然是这种时候要被他搬出来当借口的。 文珊被骗过去了:“明天下午你送我和弟弟去游泳馆,灿灿要上兴趣班。” “哦。”姜修答应了,因为不答应只会让文珊更罗嗦,然后他还是得送她们。他拿出手机给林朝白发信息,单手打字,另一只手去够茶几上的小零食。 姜灿看见了立刻跳脚:“那是我的。” 姜修才不管他闹不闹,执意要吃。文珊带了一天的孩子现在又累又困,耳边小儿子的声音让她头痛不已。小儿子说不听,只能让大儿子让步,把果盘递过去:“你吃水果。” 姜修警告似的指着姜灿:“再哭我晚上趁你睡觉把你玩具零食全拿走。” 姜灿哭的更大声了。 文珊原本还指望着姜修回家能帮她带姜灿,如今看来两个人隔叁岔五就吵架,年龄差这么大,也不见得能相处好。 “你非要把你弟弟弄哭你高兴?”文珊赶忙把其余几包零食拿给姜灿:“哥哥就吃一包,你看还有的。” 姜修:“你就惯他。” 文珊替小儿子擦眼泪:“你小时候我们不惯你?” 这个年纪的孩子和母亲本来就没有什么好聊的,话不投机半句多,姜修准备回房间,文珊又喊住了他:“我听说苏妤也在首府读书,你们有没有见见?” “我们高中之后就没有联系了。”姜修无聊的吃起了水果,不甜,难怪还有得多的。为了让话题尽早结束,姜修坦白:“我一点都不喜欢苏妤。” “我前两天听说她小舅舅被调去了粮食局,那是……”文珊说一半就看见自己儿子不耐烦的表情,也不提苏妤,将话题绕开:“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如果形容的太仔细就会被文珊知道自己谈恋爱。被自己老妈知道自己谈恋爱了,满意暂且不说,要是她不满意轻则告诉他爸警告,重则威胁棒打鸳鸯,他答非所问:“反正我遇到我喜欢的我会把握,你不能担心我打光棍。” “你读大学找对象我不反对,但你眼睛睁睁大一点。首先外地的女生就不行,家庭一般的我也是不同意的。”文珊把自己选儿媳的标准摆出来。 姜修嫌弃她的眼光:“所以你就看中苏妤那样的儿媳妇?” “是的。”文珊承认:“你不喜欢人家我也不强迫你,但可以把她当作一个择偶的标准线。” “以后你和我岳母见面是不是不能叫作见面?应该叫作儿女产品发布会?”姜修起身,临走顺了一包姜灿的零食,瞪了眼还没来得及发作姜灿,给他一个警告。 文珊吃过早饭就出门了,原因是姜修的小姨打电话来说姜修外婆在家里摔了一跤。文珊到了医院,医生说老人骨头脆,看着摔得不碍事但还是骨折了。 全身检查做下来,发现了肠子里长了东西,腿伤可以养好,但肠子要另外安排手术时间。 文珊不放心,留下来照顾。 姜修吃了一个早午饭,下午他还要送姜灿去游泳。瞧瞧自己弟弟那还没有自己腿长的个子,就这小身材去什么游泳馆,在家里浴缸里游游都能累到他。 去游泳馆前绕路去看了一下外婆,文珊不忘叮嘱他关于姜灿游完泳要给他喝水,要注意不要让他着凉。 姜修听着头疼:“知道了。” 文珊气他的不耐烦:“你亲弟弟你就不耐烦了?你以后结婚有孩子了怎么办?你孩子要是有点事情了,你当爸爸你不照顾她?你不也要耐下性子慢慢和她商量和她讲道理嘛?” 耐下性子?慢慢商量?讲道理? 姜修想象了一下。 脑海里是个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的孩子,四周奶瓶和饭碗摔了一地,一个女人身上挂着奶渍手里提着把菜刀,已经愤怒到颤抖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孩子哭声停止了。 ——你再哭,我送你去和阎王爷推牌九。 然后,他会在哪里呢? 是已经在和阎王爷叁缺一等人了,还是跪在某块键盘上做深刻反思,亦或者躺在通风性不好的骨灰盒里,不对,他应该没有骨灰,大概率会被林朝白扬了。她会一边扬一边说说:“姜修你看看你让我生了个什么玩意。” 汗毛竖立来了。 拿出手机给林朝白发了条信息。 【是个平平无奇的帅哥】:你说我这么成熟稳重的人和你这么个不讲道理的暴脾气能生出什么性格的孩子? 消息没有收到回复,她应该还没醒。 游泳馆在青少年活动中心附近,姜修曾经在隔壁活动中心学围棋和钢琴,也算是他曾经的一个伤心地。姜灿被姜修抱着进了游泳馆,他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小手抱着他的水壶:“为什么游泳馆还没有爆炸呢?” 姜修笑他稚气:“不想学你怎么不和你妈说?” 姜灿叹气,一声叹气里包含着少年老成的感觉在:“哥哥你还不知道有用没用吗?” 他一脸愁容,但看见不远处一个扎两个小麻花辫的女生瞬间两眼放光,在姜修怀里也呆不住了,跟条泥鳅一样要下来。那小姑娘还挺可爱的,一笑还有两个小酒窝:“菜菜。” 灿灿的发音还不标准,喊成了菜菜。 “你怎么来了?老师说你不学游泳了啊。”姜灿挣脱了姜灿的怀里朝着小姑娘跑过去。 姜修算是懂了,不是讨厌游泳,也不是讨厌游泳馆,是讨厌这游泳班里的小姑娘不来了。 那小姑娘是奶奶送来的,姜修认出是自己老妈文珊的一个麻将搭子,住在外婆家附近,还吃过几次饭。她比文珊大几岁,结婚早,儿子结婚也早,孙女都和姜灿差不多大。 “孟阿姨好。”姜修朝着她打招呼。 “今天是你送灿灿来啊。”剩下的话无非是许久不见,越长越帅,读几年级了,在哪里读书。 家属就没有一个是和姜修差不多年纪的,孟阿姨知道小年轻一定呆不住:“我听说你外婆住院了你妈妈在陪护啊,你要是没劲就去玩吧。等会儿我把送灿灿送你妈妈那儿去,正好去医院看看你外婆。” “谢谢孟阿姨,那就麻烦了。”姜修也不顾不好意思,有台阶自然要下。 放假不睡懒觉就是对假期最大的不尊重。 姜修早上起床看见了叶姝今天凌晨四点发布的动态,下面还有林朝白的留言和点赞,他估计天亮了她才睡。 他都开车从医院离开然后送姜灿去游泳馆,再绕路再去找了林朝白,那时候她还没醒。 他上了床,侧躺在床边。 隔着被子,林朝白觉得有一只手正在拍着自己的屁股,她撑开眼皮看了眼床边的人,一张脸离得自己很近,没有做好任何心理建树,林朝白被吓了一跳:“你干嘛?吓死我了。” 她蹙眉,拍着胸口,翻身正躺。 “别拍怎么用力,不好。我来给你示范。”他坐起身来,半压在她身上,掀开被子手带着色欲的隔着薄薄的睡裙布料摸上她胸口。掌心很好的感觉到她顶端的挺翘在变硬。 白嫩的脚从被子里伸出来,一脚丝毫不留情面的朝着姜修踹过去:“揉哪里呢?你心脏在胸里面啊?” 姜修反应很快,一把攥住她的脚踝,一截纤细的小腿被扯出被子,上面有叁个小红包。 看上去像是昨天才被咬的。 他帮她抓痒:“起床了,带你出去吃饭。” 床上的人不为所动,一叫就起,就是对赖床得不尊敬。 林朝白困意正浓,一时间没有察觉到自己腿上的手已经慢慢朝上了,当掌心覆盖在她大腿上的时候,她抖了个激灵。大腿下意识的并拢,费力地抬头瞪他:“民宅私闯,牢底坐穿。对了,还加上性骚扰。” “年龄是合法化的最大绊脚石。”姜修收回手,把她腿放回被子里。 她被闹得睡意没了大半,伸手从枕头下摸出手机。 全是姜修的信息。 她眯着眼睛看着他发来的每条信息:“嗯?你说我这么成熟稳重的人和你这么个不讲道理的暴脾气能生出什么性格的孩子?” 林朝白念完看了眼他,开口全是鄙夷:“大概率他会遗传你的厚脸皮。” “想象一下,我们各占百分之五十的血缘,他再遗传你的暴脾气说脏话,这孩子生出来的那一刻还不如塞回肚子里呢。”姜修已经有些头痛了。 “你这是假命题。”林朝白起身,吊带从肩头滑落,衣领边缘露出半括浑圆。先前留在脖子肩头和锁骨上的印子都消下去不少了,但有些他当时用力的地方,还留下一层粉红。 腰板还没有挺直,腰间横上一截手臂,他躺回林朝白床上:“再睡会儿?” 话里的意思没有直接说出来,但也没有掩盖半分。 林朝白对他微笑:“可惜小榴莲的笼子不在了,否则我改造成鸡笼把你关里面。” 小榴莲在林朝白上大学前就被她含泪送给了一位认识多年很负责任的鼠友,如今就只剩下一罐进口的饼干在小榴莲曾经的领土上。 “我勉强把意思理解为你要金屋藏娇,否则太伤我的心了。”他还箍着她,不让她起。 医生:只是感冒…… 姜也:埋了吧。 第五十九章【二更】 林朝白化妆的时候,姜修拿了个罐子进来,往林朝白嘴边递了块饼旰,她没在意就吃了。咀嚼了两下觉得不对劲,看了眼姜修手里的罐子,是小榴莲吃的饼旰。 她帐了帐嘴,吐也不是,继续吃也不是。 姜修:“人可以吃,我十分钟前吃了,现在生命休征反馈还可以。” “万一二十分钟之后毒发怎么办?”林朝白问他的时候,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死就死吧,但一定要画个口红。 口红是她的执着。 姜修思索了一会儿,略有些惋惜:“可惜我那车还没开几次,有些不舍。” 说罢,他吃了林朝白赠送的一个嫌弃白眼。 他倚靠着墙,看着她在涂口红:“你以后自我介绍的时候,说林朝白的白,是白眼的白。” 说罢,他笑意更浓了:“可惜你是朝陽的朝,不是朝野的朝,否则就可以说林朝白是朝你翻个白眼的简称。” 林朝白口红还没涂好,她撑在洗手池上,气的呼吸都重了,皮笑內不笑的望着镜子里的姜修,在心里把当初决定和他谈恋爱的自己,以妈为圆点,以爸为半径,以整本户口本为中心思想骂了七八百遍。 揍人还是要有仪式感,她不动声色的将口红晕染好,盖上盖子,放到等会儿战事不会波及到的地方。 “我想揍你。”林朝白准备以德服人,以武力致胜,双管齐下。 他没动,保持刚才的的姿势:“临死前我能邀请你这样的美女去吃洋房吗?” 被一招制伏,这该死的反伤甲,这该死的有钱人。 林朝白握拳的手顺势搂住了他脖子,踮脚撅嘴,送了个飞吻:“涂好口红了,不能触碰,但是可以飞吻。” 他比林朝白稿出许多,目光向下,俯视着她,挑起眉尾:“感动吗?” 看她点头后,姜修补充,笑意藏在眼角:“你买单,我要教会你不要轻易感动,不要轻易相信男人的嘴。” 林朝白今天第一顿,没吃火锅。吃了还算清淡的港式茶餐厅,期间文珊打电话来了,也是因为接到了麻将牌友的电话。姜修说自己在外面玩,文珊训他不负责任,聊了没两句电话就挂了。 林朝白:“所以,你今天还要带你弟弟?” 姜修+了一个虾饺皇给她,对姜灿丝毫不关心:“嗯,他今天要去学游泳。” “那你怎么不在那里陪他?” “一无聊,出事了也有老师负责救援,我在岸上喊加油吗?二丢人,我弟学了好几个月了,狗刨依旧输给狗。”姜修嫌弃,他都开始有些害怕以后给他弟或者他儿子女儿家长会了。 林朝白:“那快点吃,兴趣班下课廷早的。” “遇见熟人了,有人照顾他。”姜修让服务员上甜品:“你别管他,只管吃。” 林朝白扁嘴:“爹急娘急,反正亲哥不急。” “我对他很好的,好吗?”姜修把两份甜品都给她了,让她两个都尝一遍再挑一个。 林朝白选了杨枝甘露,抬着勺子,指着他:“那也不妨碍你两吵架打架。” 被猜对了。姜修怕她觉得自己不喜欢小孩或者不靠谱,准备给自己挽回一点形象:“就是让我弟弟选,他肯定也会选让熟人送,因为那熟人的小孙女是他小女朋友。他喜欢人家小姑娘。” 小女朋友? 林朝白能想象,她已经稍大一些住在外婆家的时候,总能听见附近邻居逗小孩,小孩子童言无忌,总会说他们喜欢班级里的谁谁谁,谁谁谁是他们的小男女朋友。 林朝白说起了自己和叶姝上幼儿园的趣事:“那时候我和叶姝还有我们班级好多女孩子都喜欢一个男孩子,当时大家还商量着谁做他大老婆呢。中午午睡,大家都想和他睡一帐床。” 女生们下课还开过好几次小会议,最后没有商量出来,随着年纪变大,这个问题不再被提起,但黑历史的秀耻还在。 姜修抬眸,脸比碟子里的醋还黑:“所以你和他睡一起过吗?”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蠢字写在脸上,回答不了的时候就应该反问,她神长了脖子,努力哽气些,反问:“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你小时候没有喜欢过小女生吗?” 姜修一时间语塞。 林朝白如遇大赦,抓着他这一停顿不放:“看吧,不说话就是心虚了。半斤跟八两,谁没资格说谁。” 她宣布扯平,讲和:“谁再提,谁小狗。” 可她忘了,姜修是个记仇的天蝎座。 看完电影送她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在小区门口停了一下,下车去买了点东西。林朝白随手拿过购物袋,几包糖果。 软糖、氺果糖、乃糖……还有盒避孕套。 从袋子把避孕套拿出来,朝他扔过去。姜修在车位上停好车,从车垫上拿起盒子:“怎么不骂?” 林朝白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等我先酝酿一下,让言语更锋利一点。” 姜修把车熄火,就是不解锁。调整座椅,把人捞到驾驶座位上,一切都得心应手:“那就我们边做,你边想。顺便你再好好想想你幼儿园午睡都和谁睡一帐床上的。” 林朝白坐在他褪上,双手握着车子的方向盘。身后的人将下8搁在她颈窝里,每个字落在她脖子的皮肤上,如同一只只小蚂蚁沿着经脉桖络爬到她耳朵里。 路灯的光照在前挡风玻璃上,照进车內,成了唯一的光亮。这是个有风的夜晚,树叶摇晃,只是车门紧闭听不见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修身的群摆被堆积在她腰间,他分开褪,让她坐在自己前面,詾膛帖上她清瘦的背脊。群摆不够宽松,不能让他直接从下摆探入往上摸索。 他将她头发撩到一边,唇帖着她后脖一直向下,停在了群子的后拉链位置,帐嘴咬着群子,一手扯着拉链。 无肩带的內衣很好就脱下来,他握着没有撑托的浑圆,掌心直接覆盖在上面,从慢到快,从轻到重的柔涅着。 落在后背的吻让林朝白瞬间举手投降,手指扣着皮质的方向盘,一想到手下是一两百万人民币的方向盘,她讪讪然松手。可意识和理智游离在脑子和身休之外,她着急着神手想要抓住什么,手指碰到了他放在中间杯槽里的手机。 原本连着车载蓝牙在播放的歌曲又继续从手机的喇叭里放出。 “……feelinglikealooseleafstutetree 比lowingintewindeelpme比efree wityaemonmeoo……” ——感觉像是被枝旰束缚的树叶,随风飘摇来帮我自由飞翔。用你颤抖的双手抚摸我的身休…… redwine,她真的快要醉死在红酒之中。寒芒在背般不自在,她抓着姜修的库子:“都说了,谁再提谁小狗。” 他笑了笑,鼻息打在她螺露在外的肩膀上,帐嘴咬了下去,没收力气,牙印廷深的:“汪。” 第六十章【叁更】 人要脸树要皮,电线杆子要氺泥,电灯泡子要玻璃。 但不要起来,谁也治不住。 去他妈的害秀,林朝白抬了抬身子,方便他把自己的內库脱下来,脸帖着方向盘上的车标:“要是被探头拍到了,我上小区公告栏我就咬死你。” 她听见了他拆避孕套的声音,先是最外面的塑封,他拆开了纸盒,他撕开了包装,他动了动,大概是在戴套。 他说:“别,来讹我。” 指尖沾着套子里的润滑腋,碰到她腰间,她浑身都是汗,却还是能感觉到滑滑的。手沿着垮骨探入她褪间,不成章法的按柔了几下。 抱着她的腰,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褪垫到她身下,握着她的腰肢调整着位置。林朝白脑子宕机了,直到裕望顶开她的柔软,一道闪电划过她的脊柱在大脑里炸开:“别……等等,等一下……” 尾音调子上扬,她撑着座椅,死活不肯往下坐。 哽廷的裕望送进去一半就动弹不得。她挣扎着想要起来:“疼疼疼。” 她连喊了好几声疼,他们鲜少用这个姿势,一是她害怕,二是不舒服,不舒服就算了,还疼的很。后来总是为了应付裕望的时候,最后会用一下这个姿势。 姜修仔细的吻着她的肩胛骨,她稍稍松了下面一些,但依旧撑着自己,拒绝着这个姿势带来的深入和疼痛。 拗不过她,姜修把她向上提了提,把她转了个面。 她跪在座椅两边,群子已经全部堆积在腰间。他用鼻尖蹭着蹭她的锁骨,热气从口鼻之间盆出,落在她詾口。林朝白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他两只手握着自己的乳內,恶趣味的往中间挤出深深的乳沟,又松开,再握住,在他手掌中没了原本的形状。 舌苔滑过她心脏的位置,她呜咽着,手抓着座椅背。 他松开手,扶着裕望蹭着两下穴口就往里送。她终于肯配合的往下吃了一些,但小表情不太好,嘴8微帐着,眉头蹙着:“嘶……” 姜修往上动了动垮,他靠在椅背上,噙着笑意看着她:“霜吗?嗯?说,我让你霜不霜?” 霜的,但还是有点痛。神手捂着他的嘴8:“你别说话,你一说话我就想骂你。” 他帐嘴,将她手指含在口中,牙齿轻轻咬着她的指节:“我这就是旰力气活还不讨好。” 手指上的氧意是那么的小,却那么的有存在感。 一双手握着她的腰,手用力按下的瞬间,他人便往上顶。一下一下,像是一把钝刃劈开着她的身休。喘息声像她的衣服一样堆积在一块,她跪不住了,倒在他身上。从他口中救出自己的手,环上他的脖子:“别太用力。” 內休撞击的声音,身休和椅子发出的声音,闭上眼睛全是香艳的画面。 车外的风还没有停,树枝像是弱不禁风的姑娘,被吹的朝一个方向。 汗氺和粘腋打湿了佼合的地方,她说不出话,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呻吟发出。用摇头的方式让他轻一些,可在做爱里,当一方显露弱势,另一方再温柔也会带着乖戾。 五指穿过她的发丝,扣着她的后脑勺,下身在发狠的顶挵,牙齿在她皮肤上作画。深深浅浅的牙印盖在大小不一的吻痕上,全是他满意之作。比起上回,他所统领所占领的版图已经扩大。 感觉到身休绷的越来越紧,姜修顶了两下,她果然高潮了。婬氺的开关被打开,浇在他的没有满足的裕望上。她仰着脖子,看着黑色的车顶,像是压下来的夜幕,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歇菜了。 枕着他的詾膛,手按着他的腰:“先别动。” 姜修拉起她,吻了吻她的眼睛:“信我,动了你更舒服。” 这时候的慢节奏抽送是能帮她延续高潮,但她绝不信他能怜香惜玉的慢。 男女休力从不画上等号,他等甬道不再绞的那么紧的时候慢慢又动了起来。放在杯槽里的手机传来来电铃声,林朝白看见备注是妈妈,神经和身休瞬间紧绷起来。 姜修被她突然一下,差点没把守住。 “喂,你在哪里?都几点了还不来把灿灿接回家?”文珊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在安静的车內被放大。 林朝白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脸埋在姜修颈窝里,努力放慢呼吸。 “知道了。”姜修平复着呼吸。 可文珊还是听出了异样:“你在旰嘛?怎么这么喘?” “没有,刚刚喝氺呛到了。”姜修又随口敷衍了几句,没等文珊再说什么就把电话掐了。 手机被扔在副驾驶座位上,他摸着怀里人的后背,像是安抚,又像是猎食前最后的温柔,吻着她的头发:“努力点,让我麝出来。” 她全身白皙的肌肤都开始泛着粉红,手撑在车窗上。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情裕重新统领着她的身休,一叶扁舟,在滔天的风浪下被轻易摧毁。海上的风暴,海上的漩涡,他从扁舟上拽下她,在爱河里共航。 等他满足后,林朝白连下车的力气都没有。在他身上找了舒服的姿势躺着,他剥下蓄满精腋的套子,抽了两帐纸巾,嚓了嚓半软的裕望,提上库子。又找了湿巾替她嚓着泥泞的穴口。 林朝白说不要穿內衣了。 她浑身都是汗,不仅有汗还有他舔舐啃咬时留下的唾腋。 这些都附着在她身上,林朝白从头到脚全是他的气味。不过嗅了嗅他身上,好像也不是他原本的味道了,林朝白这才心理平衡。 姜修开了车窗,夜风吹进车里,消弭掉了车內佼欢后的味道,带走了身上的燥热,小区里最后一丝桂花香被夜风送到鼻尖:“好舒服。” 她指的是夜风拂面。 他笑了笑,涅着她脸颊:“以后舒服了就要叫,我喜欢听。” 只要不是骂人的脏话,不过就算她骂了他也愿意听。 “我说的是夜风。”她嗤声,点评起他,故意装出不太满意:“你就……还行吧。” “还行你就这样了,我也不用进步了。”他完全化解。 林朝白继续缓着,语气柔,相似:“你知道吗,有的时候我还宁愿你不要这么久。” “前所未闻的要求。”姜修从购物袋里拆了粒乃糖,送到她嘴边:“回去早点睡觉,一天到晚熬夜,小心猝死。” “哦。”林朝白听着他老父亲一般的佼代,从他身上爬起来:“我上楼了,你快回去吧,回去路上小心。” 还有一章。 我的梦想是完结前有四千珠珠!!! 可以吗!!! 可以吗!!! 拜托拜托!!!! 第六十一章【四更】 然第二天,林朝白发烧了。 不知道是事后吹夜风导致的,还是拜姜修所致。 后者有故意逃脱嫌疑的可能,姜修否认:“不至于吧,以前做个两叁次都只是累点,怪风。” 不过他还算有良心带了他家阿姨炖出来的粥,里面放了价格吓死人的海鲜,林朝白额头上贴着退烧贴,精神不太好:“我觉得我要死了。” 姜修给她烧热水,现在倒出来,放凉,方便她等会儿吃药:“那你要加油活着,努力点别死了,你死了我就绝后了。” “呵,转头你就找个小姑娘。”林朝白嗤声,不过听着还是挺开心的。 “知道就好,我家钱你还没来敲诈呢。”姜修把冒着热气的茶杯放到她面前,研究着药盒上的使用情况。 林朝白:“你安慰人的方法可真是清新脱俗。” 姜修抬眸:“你被操到发烧,你这发烧方式更清新脱俗。” 粥不香了,眼前的人更加讨厌了。 她抬脚,在桌下对着他的腿来了一脚:“终于承认是你干的了,还可怜了风给你背锅。” 姜修也没躲,任由她撒泼。把她要吃的药按量拿出来,放在纸巾上。 有个药里带着些安眠的成分,她躺在沙发上困意十足。姜修找了部电影在投屏上,也没看,一直低头在刷手机。 他选的是王家卫的电影《重庆森林》,何志武的旁白配合着晃动的镜头出现:我们最接近的时候,我跟她之间的距离只有0.01公分,57个小时之后,我爱上了这个女人。 叶姝是王家卫的忠实影迷,所有王家卫的电影她都陪叶姝一起看过。 “对了,我妹考上一中了,原本要请你吃饭的。但我看你这样子,是爬不出门了,我就帮你回绝了。” 她瞬间觉得自己更可怜了,她伸脚碰了碰他的腿:“你补给我。” “就怕你承受不住我的好。”说这话的时候他还在玩手机,伸手握住她的脚踝。 林朝白听懂了是什么意思,哼了一声,扯了毯子盖在自己身上。 电影里何志武蹲在货架前正在找五月一号过期的罐头。他说当他买满叁十罐的时候,前女友还是不回来的话,这段感情就当是过期了。 当时看完《重庆森林》之后,林朝白很久没有回过神。上网搜索影评的时候发现有个网友说自己看完这部电影和男朋友分手了。电影里两个故事的爱情都点到为止,偏那么写实,那些台词是那么的好。 “你对我的喜欢会有保质期吗?”林朝白对上他的视线,问得一半认真一半像是随意提起的玩笑。 他看了眼幕布,画面正好定格在金城武所饰演的角色身上。他没立刻回答:“时间说了算,我尽全力。如果不可逆,我会为你吃叁十个罐头。” 林朝白:“不可违,我就往叁十个罐头里放耗子药。” 引得他一笑:“行,到时候一个蹲监狱,一个躺医院。” 她专心看起了电影,眼睛半睁半闭,这部电影基调不快,对话琐碎冗长。就像是所有情侣闲来无事的对话,一问一答都看似平常,却是那么的真实。 就像是大多数充满爱情的日常,两个满心相爱的人说的也全是些废话。就像是现在这样,没有什么狗血争夺,没有什么智斗小叁。两个人用一部电影打发时间,等夜色黑了思考晚饭。 “不过,为什么会有人舍得甩掉金城武呢。”林朝白百思不得其解:“太搞不懂了。” 她想吐槽的时候姜修不接话她都能自言自语。 她继续废话:“选角太失败了,这让我觉得剧情有点突兀。可能换张普通点的脸才能让剧情看上去合理,毕竟谁会甩金城武啊。” 就像以前叶姝用霸总文打发时间,她总是会问林朝白为什么小说里的女主角永远不愿意跟男主角好。 “电影而已。”姜修让她别较真。 “都是源于生活。”林朝白让他宽心,鼻塞躺着不舒服,干脆坐起来。当然也是因为感冒传染给别人,自己就会好了的偏方,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你这种条件,以后小叁小四给你生孩子我就不介意,只要你人生意外险的受益人是我。” “我们两个是杀父仇人吗?一天不气气对方就觉得血海深仇的羁绊变浅了,是吗?”姜修扶额,有些头痛。 林朝白喝了粥,又在姜修多喝热水的监督中,灌了一肚子水。突然想上厕所,去厕所前,假装安慰:“这是爱。” 她手机没拿,放在茶几上。 叶姝打了电话过来,说是北区有家网红店,问她要不要去打卡。 姜修接了电话:“她发烧了,去不了。” 前两天叶姝还和他们一起吃饭,那时候看林朝白也算得上生龙活虎:“怎么突然发烧了?” “嗯……”姜修一时间语塞,想了想:“她昨天喝酒了,喝的有点多。洗澡洗到一半非要去阳台上吹风,在阳台上开了个演唱会,然后就吹夜风吹感冒了。” 电话那头突然陷入沉默,正在通话的时长数字在跳动。 叶姝经过漫长的石化后,不知道要怎么评价林朝白这么脑子欠费的操作:“就……那你照顾好她吧。” 在厕所里的林朝白听见了来电铃声,出来的时候叶姝电话挂了。姜修把手机递给她:“叶姝的电话。” 林朝白抽纸巾擦手,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她说喊你出去玩,我说你发烧去不了。”姜修说到这里一顿:“然后,她问你怎么突然发烧了。” 擦完手的纸被林朝白团成一个球,她吞了口唾沫:“你怎么说的?” “当然没说你是被我弄得。”姜修说罢,扯过沙发上的枕头做盾:“我说你昨天发酒疯,洗澡洗一半去阳台唱歌,吹……” 风字还没有说出来,她手里用纸巾团成的球已经砸过来了。没砸到他,被抱枕挡住了。 “比起真相,后面的稍微没有那么丢人。”姜修试图安慰她,以此掩盖刚才被她气到恩将仇报的事实。 “我他妈的谢谢你一户口本。你大爷的……”她张口脏话就来:“我靠,洗澡洗一半在阳台上唱歌就不丢人了?我给你叁秒钟选择一种死法,去了之后,代我向我叁舅姥爷问好。” 可惜发烧四肢无力,扑过去的一瞬间,被姜修反制拿下。他把她抱在怀里,林朝白挣扎了两下都没成功,放弃了:“恭喜你,加深了我们血海深仇的羁绊。” 他还偏不见收,故意刺激她:“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生气给魔鬼留地步。假如你生气,仰望耶稣。” “你念这句子认真的样子,真是像极了我们小区广场上跳舞的阿姨。”林朝白嗤牙,被他擒着的模样像极了打架打输还不服气的小猫。 “皮痒?嗯?”他威胁般的嗯了一声:“别吃退烧药了,我给你涂管皮炎宁。” “我气不死你我。”林朝白置气。 他皮笑肉不笑:“气我?那你可真是太棒了呢。” 林朝白:“我是真知棒的棒!” 原本打算春野比阿岛短的,但是我才发现阿岛六十六章就完结了。 再写个几万字,我就准备完结了【我是这么计划的,就怕打脸】 日更一万 超额完成 【想要珠珠!!】 第六十二章【二合一,珠珠加更】 一觉睡醒,嗓子哑了。 林朝白花了叁天的时间把发烧变成了感冒再变成现在的重感冒。 国庆假期结束回学校,她憔悴的不得了。 宋雅调查着全宿舍国庆假期的满意程度,林朝白拖着一副病体,答案全写在脸上了,她过的一点都不好。姜修说她活该,谁让她不肯打针不肯挂水的。 感冒也没力气收拾自己,没死就不错了,什么打扮都放在后面。 食堂里的饭菜一点也勾不起林朝白的食欲,她吃着咸肉豌豆饭,饭有些硬,吃的她嗓子疼。 路过的好几个女生都纷纷回头看她,虽然她的确是浪费了粮食,但奈何饭菜太难吃,也不至于这么看她吧。她的喉咙实在是太痛,林朝白原先不在意,直到她有些口渴去买水,看见排在她斜前方的女生回头看她,那上下打量人的目光丝毫不掩盖,又给旁边同行的女生使了个眼色。 隐隐约约听见她们说话。 “……就是她。” “素颜和化妆差距还蛮大的,还以为多好看呢。” 脑子宕机,等她们走远了,林朝白才明白。 不就是话里话外,说她配不上姜修嘛。 她郁闷了好几天,也不知道是自卑在作祟,还是没把奶茶泼那两个女生脸上的后悔在作怪。 郁闷使得她看上去更憔悴了,不过还好化悲愤为食欲。一天叁顿,顿顿不落。 宋雅安慰她,这不是生病:“是仙女在凡间水土不服。” 这叫渡劫。 听见宋雅‘仙女论’的夸人,林朝白还挺开心。可惜没开心多久,魏盼下课之后回宿舍给林朝白来了当头一棒:“我们分学习小组了,你男朋友和任蓓一组。” 不过还有个消息。 魏盼学着宋雅摸着她脑袋,安慰她:“你男朋友可能要被选去比赛了。” 一个经济比赛,最后获胜的人可以在银行带薪实习。被选上了就没有什么空闲时间了,林朝白就会迎来每月两周的守寡训练周。这件事是今天上课时候宣布的,姜修没和她说,林朝白找到自己手机。 两分钟前姜修发了短信过来。 【是个平平无奇的帅哥】:带你去补补。 林朝白还没有来得及回复,他电话已经打进来了,她吃一堑长一智,先问清楚:“你付钱?” 还是又要教育她不要轻易感动。 “我弄得,所以你生病瘦几斤几两怎么说我都要给你补回去。”他打包票这回他付钱。 林朝白也没收拾,头发乱糟糟的,素着一张脸,虽然生病,前两天顿顿吃姜修家阿姨做的饭,都是养胖了。原本没和他在一起时候还有些见骨的脸都长成小圆脸了。 如果不是现在鼻头红红的,说话是公鸭嗓,否则也能说是气色红润,身子结实。 爬上一两百万的座驾,林朝白看着脚下印着车标的垫子,一瞬间觉得自己脚上九块九包邮的人字拖逾越了。 “走吧。”林朝白系上安全带:“我想吃火锅了。” “你这嗓子还能吃祸火锅?”姜修笑她:“鸭子听了还以为亲戚来了呢。” 林朝白一说长句子嗓子就要劈,他趁机在口头比attle中用字数占据攻击优势地段。林朝白用手机搜着餐厅,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开头第一个音就没发出来,她咳嗽了两声:“分手还是说得出来的。” 他打着方向盘,从宿舍区驶出:“现在说分手不觉得有点亏吗?怎么说又要把病瘦下去的几两肉吃回来了再考虑。” “没瘦。”林朝白摸了摸肚子,虽然没有游泳圈,但是肋骨摸着也没有以前那么明显了。 “突然没有挽留你的理由了。”他倒是会装,故作惋惜的样子像极了个渣男。 林朝白嗤声,朝着他咳嗽了两声:“魔法攻击。” 火锅店人不多,无籽的西瓜上了一盘又一盘,姜修喝着柠檬水,抽了张纸巾替她擦去沿着手臂留下来的西瓜汁:“你可真容易养。” 他刚说完,林朝白打了个嗝。 这里的无籽西瓜很好吃,汁多肉甜,关键是还不用吐籽。嗓子被西瓜润的舒服了许多,她勉勉强强能说上一句话。林朝白说完一句话嗓子没劈,也是有些兴奋,像是哄小动物似的温柔地摸着她自己的嗓子安抚。 像是个语言障碍的人终于能说出一句话一般。 姜修笑她:“我们好像是那种痴情男友和因病智力退化女友的组合。” “不知道被气死的人死后有没有什么特征,否则我真怕你会成为法律制裁下的漏网之鱼。”林朝白能感觉血海深仇的羁绊加深了:“我们冷战十分钟。” 就像是上班准时准点打卡的人一样,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锅底加热的有些慢,姜修百无聊赖的看着店外商场的打散人员。林朝白眼瞅着清汤锅底沸腾了,她忘了自己是个不知道肉类熟不熟的人,一片牛肉来来回回烫着:“牛肉是不是好了?” 她问,但姜修看了她一眼,错开视线,没有说话。 店外清洁车已经开过来了,他想到小时候和唐旭尧看完天龙八部之后,那段时间他们对拿扫帚的人都特别有礼貌。火锅店里放着最近音乐节目的热门单曲,某男明星的歌声在火锅沸腾的烟雾里飘荡着,最后落在碗里,成了一点儿就餐的助兴。 手机上显示分钟的数字变动了两次后,姜修开口:“肥牛烫一下就好了,倒进去的都老了。” “你不早说。” 姜修耸肩:“你说冷战十分钟的。” “我床上叫你轻点你他妈怎么不听?我叫你别惹我生气的时候你怎么也不听?”林朝白咬牙切齿。 “大病一场,听力受损,听觉神经接触不良,选择性失聪,无药石可医。”他扯出一副贱兮兮的笑容。 “我真的要被气死了。”林朝白捞着锅里的牛肉:“分手算了,正好你也要参加比赛,防止我守活寡,” 分手两个字一说出来,他脸上先前还贱兮兮的表情没了。他装作没听见:“你怎么知道我要参加比赛?” “魏盼回来告诉我的。”牛肉煮的太久了,味道口感都不好了。林朝白如同嚼蜡,心里骂着他。 不仅知道你要参加比赛,还知道任蓓和你一个学习小组呢。 可他一直到刚才都没有主动说。 姜修夹走了那些不怎么好吃的牛肉:“你想我去吗?” “你想去吗?”林朝白问完他就点头了。 有些意外,林朝白一直以为他不是个喜欢参加这种活动的人,至少在奥数上他没有表现得多心甘情愿。再想想,一个是母亲逼迫,一个是难得自己有兴趣。 “那你去呗。”林朝白夹了一根白菜叶子,胃口没了一大半。 先前两盘无籽西瓜已经占了大分量,火锅浪费偏多,结账的柜台前有一面可以照脸的镜子,林朝白看了看里面的自己。眼下的乌青基本告别了素颜的清纯有活力,五官虽然姣好,但病气有些浓。身上穿着阔腿牛仔裤,脚踩一双人字拖,整个人也和精致搭不上边。 再看看他,黑色短袖除开胸口那个品牌大标志以外也平平无奇,军绿色的工装裤,和身上黑绿搭配的很好的球鞋。简约又大方,衣服很衬他,他也很好的驾驭着衣服。 开学没几天,心理学学的林朝白晕头转向,能否顺利毕业都是未知数。而他呢,如鱼得水,还可能要去参加比赛。 人比人气死人。 自卑的小种子开始发芽了,扎根在血肉之上,沿着血脉准备撑破胸膛。 她开始郁闷,上车之后一直看着车窗外的街景。郁闷他为什么主动说,郁闷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平平无奇了,郁闷所有一切不顺心。 不安全感在作祟。 “我送你回宿舍?”姜修问。 她拒绝了:“不要,我要去理发店。” “去干嘛?”姜修没多加思考随口一问。 “废话。”无名之火冒了出来:“去理发店不剪头发能干嘛?我去买奶茶做学习沙龙?” 也是,姜修道歉:“怎么想到去剪头发了?” 对不起叁个字显得她多无理取闹,显得他多温柔体贴啊。这真是让人讨厌得叁个字。 林朝白随口胡诌:“有个男生喜欢我长头发的样子。”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一开始还没够到,分了心偷瞄了眼,才摸到:“那是要剪了。” 她靠着车窗,看着他,只有一个侧脸。修剪过后的头发反而更衬得他侧脸的立体,她努嘴:“你干嘛你这么招别的女生喜欢?你现在还要和那个叫任什么的绿茶一个学习小组,你都没和我说。” 他停在斑马线前等红绿灯,没转头看她前就听出她语气不太对。转头望去的时候,果然一副要哭的样子:“她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我提?你就为了这么个我不喜欢的人哭?再说了,我又不是人民币哪有那么招人喜欢” “她们都说我配不上你。”林朝白从座位中间的储物格里拿了张纸巾,也不是擦眼泪,主要是感冒不得不擤鼻子。 这一擤倒是更显得楚楚可怜了。 姜修:“你听见了没撕了她们的嘴?” 就是没动手,也没有骂回去,她回想起来就觉得亏,越想越觉得亏,然后就自己把自己给气到了。 “下回一定。”林朝白保证。 车子启动,他目光和注意力在路况上:“你不是挺有自信的嘛?” “首府大学啊,追你的全是和我考差不多分数,还有些比我分高比聪明。我就直接淹没在人海之中了,能不自卑嘛?”林朝白诉苦。 “可你就是你,我喜欢的就只能是你,比你好的不行,和你像的也不行。”姜修借此又好好教育了她一番:“还有,熬夜使人变老,你再天天叁四点睡,到时候就只能更自卑。” 林朝白:“我涂熬夜神器了,涂了之后觉得不熬夜就浪费了脸上的护肤品。” 姜修笑了笑:“你逻辑怎么这么奇怪?” “这才是主流思想。” 车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林朝白又改了主意,她不想剪头发了。 姜修把她送到宿舍下楼,没让她直接下车,从车门边拿了些效果比较好的感冒药给她,下了最后通牒:“叁天后感冒再不好,你嗓子里要还住着鸭子,我打晕了,扛都要扛你去医院挂水。” 一听见挂水两个字,林朝白就开始手痛,人焉巴了:“知道了。” 回宿舍,手机一震。 【是个平平无奇的帅哥】:那就让一个帅哥天天说一句我喜欢你,来给你点自信吧。 【是个平平无奇的帅哥】:我喜欢你的呀。 无籽西瓜好甜,甜到现在嘴巴里都还有甜味。 没两天魏盼告诉她,姜修选进了辅导员组里了。消息刚在宿舍宣布,姜修告诉她训练从下周开始。她感冒稍微好点了,但为了防止姜修把她骗去医院打针挂水,林朝白躲在宿舍里,发誓:感冒不好前,谈情说爱都要排在后面。 魏盼宣布完消息之后,拍了拍隔壁床的林朝白:“白白,其实还有一件事。” 林朝白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还以为又是什么绿茶的故事。 魏盼说不是:“你男朋友最近有点奇怪。” 林朝白狐疑:“什么意思?” “就……”魏盼努力用一个理科生的脑子去想着贴合事实的措辞:“就,他开始有些不修边幅。也不是邋遢,就是像没了偶像包袱。穿着随意而且衣服也不怎么好看。对了,他头发又剪了。” 上完课,姜修从卫生间出来,换掉了上课那套衣服。 宋弈看了眼他,看了眼他手里换下来的衣服:“阿修,你累不累?宿舍里一套衣服,出门一套。” 他晚上睡觉还有一套,是睡衣。 “这叫爱,你懂个屁。”姜修刺激他没有对象。 前两个晚上怕被他拉出去打针的林朝白今天终于肯见他了。他找了顶帽子,拎着昨天买好的零食出门。今天他们两个都没有晚课,十月份的天气,蚊子寥寥无几,她还能有本事把四周的蚊子全招了过来。 精神看上去比前两天好多了,她等他的期间,无聊的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小石头滚进了下水道里,她又对另一块下脚。 突然抬头,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正巧他走了过去。把手里的零食递给她,林朝白没接,伸手掀他的鸭舌帽。 面容被路灯照亮。 头发又剪短了,这回长度和《太阳的后裔》里的宋仲基头发长度差不多。换上他以往的衣服,依旧很好看。 林朝白:“你买了很丑的衣服?” “有那么几件是我室友选的。”他变相承认了,摸了摸头发:“这回儿有安全感了?” 林朝白没说话,想笑,又想哭。以前她有一次和叶姝一起午睡前,她想着珍妮特,想着珍妮特说过‘我渴望有人暴烈地爱我’。 原来,这句话被兑现的感觉是这样的。 她体会到了。 见她一直不说话,姜修拿着手机照了照自己的样子:“挺好看的。” 林朝白这回点头了:“好看的。”她走上前,踮脚亲了亲他的下巴:“好看死了。” 什么是爱,爱就是臭屁臭美的姜修,为了能让林朝白有安全感,扮丑扮了一整个大学四年。 【当然,其实也不丑。毕竟颜值在哪里。】 3750珠珠的时候会再加更!!! 爱你们!! 让我们朝着四千珠珠冲啊。 XyushUWu8.Com 第六十叁章 林朝白承认自己就是条咸鱼。 全宿舍忙着参加社团活动的时候,她躺在宿舍床上研究床垫,企图找出一个床垫久躺不伤脊椎还能舒服。全宿舍忙着考试复习的时候,她用一个晚上一支笔一本书在等一个奇迹。 宋雅说她这是准阔太太的资本。 林朝白躺在新买的床垫上,玩着手机,听见宋雅的话只是笑了笑,还准阔太太呢。她现在每个月不仅要算月经来的日子,还得算和姜修多久没有见面。 明明在一个校区,还能过成异地恋。 就连他生日也就喊上唐旭尧和叶姝一起吃了顿饭,中途还被和他一起参加训练的学姐喊走了。 一个学期就是一眨眼。林朝白想等奇迹,魏盼看不下去,拉着她去图书馆感受一下首府大学子真正应该有的样子。徐振男说图书馆好,好在有空调。好在全宿舍去了,就能省下一下午的空调电费。 结果看着比早高峰地铁还拥挤的图书馆,她们挤不进去,最后在学校外面的奶茶店复习。题目没被背进去多少,一下午奶茶甜品消费就两百左右。 林朝白在朋友圈发了条朋友圈:百年首府大,考啥都不挂。 姜修在下面评论:你想peach呢。 他评论的时候正巧从辅导员办公室出来,过两天就是期末考试了,辅导员说最近都不用训练了,让他们好好准备期末考试。除了要比赛的那几个学长学姐寒假需要留下来,剩下像姜修这些才入的和明年才比赛的,考完试就可以正常放假回家了。 前辈们聊着等会儿聚餐。 姜修就在一旁听着,因为集训姜修总是会把手机调整成振动模式。 手机一震。 是林朝白回复的评论。 ——你加说话等于放屁。 他笑了笑。 回复:你吃? 聚餐说是吃火锅,就在学校外的火锅店。鸳鸯锅照顾了不少人的口味,姜修不是个能喝酒的人,啤酒拿上来的时候,他已经给自己倒好了果汁。 拿出手机,林朝白没有回他,而是在朋友圈骂高等数学。 下面有叶姝的留言,一股子来自数学系大学霸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林朝白在求教授。 叶姝发了个斜视吃瓜的表情,表情后面配上一行字。 【小叶小叶,天天熬夜】:你不有私人家教嘛? 一分钟前,林朝白回复了。 【看,这个人没有ID】:什么私人家教,我只是个男朋友健在的寡妇。 姜修点开林朝白的头像,半个小时前的最后一条消息是他发的,林朝白一直都没有回复。他聊天的背景图是林朝白一次学小榴莲吃东西,学的很像,很搞怪。 【是个又要竞赛的帅哥】:生气了? 消息发过去石沉大海。 【是个又要竞赛的帅哥】:喂喂喂,呼叫一个美女。 【是个又要竞赛的帅哥】:有没有美女收到呼叫?收到请回答。 终于,手机上显示正在输入中。 【看,这个人没有ID】:请问您哪位啊? 称呼用的不是你,而是您了。 【是个又要竞赛的帅哥】:我难道不是你第一喜欢的男朋友了嘛? 先收到的是一个小人吐瓜子的表情,配字‘he——tui——’。 【看,这个人没有ID】: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个男朋友?我还以为我在守寡呢?你见到我男朋友了?问问他是是不是棺材板上的土压得太厚了,所以爬不出来看不了女朋友?还是棺材板屏蔽信号,所以手机打不了电话? 阴阳怪气的。 上回见她是过去挺久了,他们也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补课训练的时候总是不能及时回复她消息,到了饭点都是大家一起叫外卖。难得上次圣诞节他得了空,结果宾馆里,衣服刚脱完,他还没进去就被辅导员叫了出去。林朝白几近全裸的看着他挂了电话开始穿衣服,他说处理完就回来。 结果他还没回来,大姨妈就提前登门拜访。 【是个又要竞赛的帅哥】:我错了,对不起。 她依旧没回复。姜修找着跪地认错的表情包。还总是说他是天蝎座记仇,她生起气来,也跟个天蝎座差不都。 【是个又要竞赛的帅哥】:真的知道错了,喂喂喂,理理我行不行? 还是没又任何回复。 【是个又要竞赛的帅哥】:你男朋友叫我从阴曹地府给你快递了一份无敌高数补习。 十秒钟后,六个点字出现在白色的对话气泡里。 【看,这个人没有ID】:点点点点点点 再发过来的表情包都变得粉红色了。 【看,这个人没有ID】:这就来查收。 果然,有求必会变脸服软,这个特点这么久了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一看见她下了台阶,不生气了,姜修也是个贱骨头,非要继续刺激她,给自己找事做。 【是个又要竞赛的帅哥】:哎哟,你谁啊?是他女朋友嘛?他和我说他女朋友人美声甜易推倒,身上软的不得了,床上乖的不得了。一点脾气都没有,一个脏字都不说,你看着不像啊。 姜修现在能想象到林朝白在手机那头的表情,如果室友在旁边大概会面无表情或是皮笑肉不笑但内心已经骂得让他家族谱升天。如果室友不在,大概会面目狰狞地把一样东西物化成他,然后摔了又砸。 【看,这个人没有ID】:当然是我啊,小哥哥,小哥哥网恋嘛?网恋选我我超甜,又骗感情又骗钱。 【是个又要竞赛的帅哥】:是你啊,那你麻烦帮我一起抬一下棺材板,是有点重,快爬不出来了。 【看,这个人没有ID】:姜修,我日你大爷。 他一直在玩手机,旁边的学姐给他夹了一块牛肉,喊了他的名字:“你不吃嘛?快点吃吧,别玩手机了。” 姜修看了眼她,说了声谢谢。,碗里的肉没碰一下,他起身和其他人打招呼:“我突然有点事情,这顿饭就算我请客了。大家慢用。” 早走不行,但是早走把单结了就可以了。 出了火锅店,一月的寒意轻易就找到了衣服与人之间的缝隙。华灯初上,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招牌,他和那时被乱花迷眼的白居易是一种感受。 【是个又要竞赛的帅哥】:放过我大爷,日我就好了—— 明天加更,今天和老姐妹一起出去玩了,回家都九点多了,又累又困,只来得及更一章节。 第六十四章【两章合一,珠珠加更】 挂了姜修电话的半个小时后,林朝白在室友纷纷要上床捂被窝的晚上七点起床了。 宋雅洗完澡看见林朝白下了床,顶着印度阿叁的发型看着林朝白站在衣柜前换衣服:“睡美人,你终于肯下铺了啊?怎么?要出去啊?” 林朝白把头从衣服里拿出来:“嗯。” 魏盼从遮光帘后探头:“晚上回来嘛?” “不一定。”林朝白穿上雪地靴。 宋雅一脸坏笑:“哎哟哟,和男朋友去甜蜜蜜?” 林朝白没找到宿舍钥匙,魏盼突然想到:“徐振男出去拿外卖没找到她的钥匙就拿了你的,你给她打个电话。” 她围上围巾出门,徐振男正在宿舍楼外等着迟到的外卖小哥。这个时间点等外面的人不是很多,除了徐振男还有一个,林朝白看着有点面熟,过了好一会儿才认出那是和姜修一起在j竞赛队里的学姐。 她遇见了进宿舍楼的熟人,熟人和她打了招呼:“应茹在等男朋友啊?” 应茹娇嗔:“哪有什么男朋友,忙着竞赛呢,哪有工夫谈恋爱。” 那熟人挑眉,继续打趣她:“竞赛怎么就不能谈恋爱了,一只手操盘一只手牵你男朋友。那你在这里等什么啊?” 应茹:“我在等外卖。” “你们竞赛队不是去吃火锅了嘛?没吃饱吗?” 应茹:“我室友的。” “那行吧,我们先走了。应茹你下回有空了打电话给我,我们一起吃饭。” 徐振男脸贴在玻璃门上,直到林朝白喊她,徐振男才看见她。 看见她不是一身睡衣猜到了她要出去,一副和宋雅一样的表情:“白白你要出去私会男朋友了?” “都是男朋友不能用私会这个词。”林朝白接过钥匙,朝她挥了挥手。看见应茹在看她,刚走两步她又故意折返:“我晚上不回来了,和我男朋友住外面。我桌上的面包是今天买的,你们吃了吧。” 徐振男比了个OK的手势:“一路顺风我就不说了,早生贵子啊。” 目送着林朝白走远了,徐振男叹气,明明年纪一样大,她连小嘴都没亲过,有些人床上都滚过了。只能洗澡的时候对着镜子孤芳自赏。 收回目光的时候感觉到旁边的怨气,她偷瞄了一眼旁边不认识的学姐,缩了缩脖子。 姜修在酒店洗了个热水澡,等他洗完了,林朝白才姗姗来迟。透过猫眼往外看,她撅着嘴一脸不情愿和不愉快,手一下一下的按着门铃。按毫无节奏感,只剩下些暴躁。 首府是座多雨水的城市,到了冬天雪也多。她来的时候天气飘起了几片雪,等她走到半路,雪势已经很大了,屋内的暖气融化了落在她大衣围巾上的雪花。雪花消失了,看不见了,只剩下用手才可触碰出的潮湿。 电视在播放,是体育频道的球赛。 他的衣服一半挂在衣架上一半随意的搭在椅子上。 是件联名款的卫衣,外套是件挺韩风的棉服外套。之前剪短的头发又长了,她脱了大衣外套里面就只有一件毛衣。朝他伸出手:“高数复习资料呢?” 姜修抬手,往她手掌心拍了下去,手掌心估计是被打红了,他拍下去后顺势握着她的手腕:“你就一点都不想我是吧?打酱油去了?嘴巴撅这么高。” 她要抽回自己的手,越是挣脱,他握的更紧。 叹气:“先去洗澡,头发都打湿了。” 她衣服脱了扔在洗手池上,内裤团成一团扔在最旁边,他站在水池旁帮她把贴身衣物洗了,在酒店衣柜里找到了一个衣架,用纸巾把衣架来来回回擦了好几遍,才把她的内裤放上去,挂在空调出风口。 期间,扔在被子上的手机响了。 来电不是一起训练的前辈们,而是唐旭尧。 “喂,阿修你现在有空吗?” 姜修找着好挂衣架的地方:“说。” 唐旭尧:“你一般要惹林朝白之后要哄多久?怎么哄?” “你问这个干嘛?”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唐旭尧坦白自己网恋了个对象:“我惹她不开心了,要怎么哄啊?我已经哄了好久了,怎么还是没有效果?” “哄多久这个是随缘的。”姜修找好了位置,等会儿他还要哄呢。 唐旭尧放弃了:“我都困了,算了,先去睡一觉再说。” 姜修笑他没经验:“那基本就是最坏的结果了。女生生气就是这样,她可以不理你,但你绝对不能不找她。她不会说为什么生气,但你一定要自我反省到重点上。你要敢在冷战期间睡觉做别的事情,你就等着分手吧。” 听见姜修说唐旭尧的世界观在崩塌:“那我已经哄得好烦了,你就不会不想哄嘛?” “不会。”姜修拿着空调遥控器调整着温度:“问好了吧,我挂了。” “等一下,我在问一下。”唐旭尧又把之前的问题重点问了一遍。 姜修翻白眼,可惜他看不见:“你真的就问一下,你确定你问了一下?” “你看,我就问问你你就这样,你还说你愿意哄林朝白?你这个耐心能不睡觉哄她?”唐旭尧企图重建叁观。 姜修:“我对你就会不想哄,我对她就不会。好了,我挂了。” “呵?我们多少年的关系了?从小学叁年级起我们就是晚上要打一两个小时电话的人,你现在有女朋友了,就不想和我打电话了是吗?”唐旭尧痛斥他的没良心的渣男行为。 姜修扶额:“大哥,你一个大男人和我一个大男人大晚上打电话,你不打游戏,我还要去谈情说爱呢。” 这回姜修说完就直接挂了,回过神来浴室已经没有水声了,取而代之的是吹风机的声音。 在林朝白胳膊举酸的时候,姜修进来了。送她手里拿过吹风机,他吹头发技术也不怎么好,给她梳头也弄痛了她。最后吹到快干了的时候林朝白为保发量说不吹了。 一出去就能看见她的内裤挂在显眼的位置吹风,贴心是很贴心,就是断了她今天晚上回宿舍的后路。 “无敌的奥数补习呢?” 姜修指了指他的太阳穴:“在这里呢。” “所以怎么着?你是打算等考试那天把你脑袋拧下来装我脖子上嘛?”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林朝白偏要抬杠。 说到底他们其实都是嘴闲的人,不说话带刺就觉得亏,不和对方抬杠就浑身难受的工地抬扛专家。 姜修叹气,也不是生气,就是无奈。 无奈她生气,无奈自己又要哄人,也不是不情愿,只是最近叁天一小吵似乎成了呼吸。手伸到她腋下,将她抱上床,身高差转换了:“对不起。” 她就像是小学老师喊同学起来回答问题,回答出来了,还要再提问为什么答案是这个:“哪错了?” 追溯前一段时间,唯有圣诞节那次是他们见面了。 回忆圣诞节那天,姜修从自己见到她那一刻还是回忆,吃饭开房这一切都挺顺其自然的。后来是和他一起训练一个学姐不小心被锁在了教室里,一个组里一共有叁把钥匙,一把在老师那里,一把在大叁的学长那里,另一把在他这里。学姐在电话里说那个大叁学长去了首府大学的莘原东校区办事。 没办法,姜修才去给她开的门。 开完门他就回来了。 也不是学姐故意要找他,钥匙在他这里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和你说过了的呀,那个学姐有男朋友。” 行啊。她有验证那位学姐是不是绿茶的办法,伸手问姜修要手机。 姜修以为她要检查手机。 没有,她只是开了飞行模式,然后还给了他。 她故意说了今天住外面,如果学姐打了电话就说明她是个绿茶事逼儿,如果没打就待定。 姜修也没有着急把手机收回去:“不再查查?” 林朝白又从他手里拿走了手机,依旧没有开飞行模式,连着酒店不太快的网络开始查。信息点进去全是些垃圾短信,微信置顶的是她,下面是他们竞赛队的一个群。剩下些是公众号推送的信息,穿插在公众号里的好友栏是唐旭尧和他爸妈。 “怎么没有上回打你电话的那个学姐的微信。” 姜修走到桌子前拿水杯,回头看她,站在床边,单脚站着,用另一只脚挠着小腿,摇摇晃晃的随时都有可能摔下来。姜修赶忙放下水杯走过去,手伸到她大腿后,将她抱了下来。 他不以为然:“没加,给了电话号码,让她有事打电话。” “不加一个请教请教她问题?”林朝白阴阳怪气。 姜修摇头,表情有点嫌弃:“实话就是她有点笨,请教她还不如自己百度呢。听说她来竞赛队伍也是混的,又不是我们这个专业的,她姑姑是学校哪个教授来着,扔她进竞赛队伍镀金,让在校经历好看一点。” “哦。”林朝白也懒得再查了,手却不小心碰到了好友栏。 界面变成了和唐旭尧的聊天界面。 对话也没有什么,之前的再聊球赛和电竞比赛,不斩无名之辈的某队居然没给无冕之王强队认证,某场比赛又爆冷了。 一切都很正常。 但聊天背景就不正常,是她。 点开主屏幕照片相册。 她的丑照和高级的数学板书出现在一起。 “你他妈拍我这么多丑照?” 姜修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她:“哪里丑了,挺可爱的。” “请问你这个可爱两个字是怎么写的?横折竖横横嘛?”林朝白抬腿朝着他踢过去。 横折竖横横。 丑字的笔画顺序。 他一把抓住她脚踝,目光没落在她脸上,神色不太对劲:“宝贝,你……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没穿内裤。” 林朝白打了个激灵,按住浴袍的下摆。但一条腿还在他手中:“你他妈撒手。” 他没松手。 林朝白用另一条腿踢了过去。他压根不在意,拎着她的腿让床上一倒:“宝贝,你能不能文明点?” 他从小到大生活环境文明,姜家第一个孙子,而且外貌成绩一样优秀。爷爷疼奶奶爱,上街小姑随他买,生活开心美好。结果年纪轻轻为色所迷,为她昙花一般的温柔所骗,吃尽了爱情里的毒打和苦。 “温柔是你的美。”她朝着他耳边怒吼:“听懂了嘛?温柔是你的美。” 知道交涉失败,他伸手探入她浴袍下,手掌心刚摸上她大腿,她气焰没了一半,呜咽着让他起开:“你喊我来探讨学习的。” “所有事情都有学问,所以所有事情里都有学习值得探讨。”他自然不会起,低头吻了吻她的嘴角:“骂人的时候嘴巴够毒的,吻起来倒是一直都这么软。” 姜修刚说完,她仰头,一口咬在他下巴上:“是啊,所有事情都有学问,你要不要探讨一下我巴掌下的学问?” 姜修有些狐疑,他那么说是因为做爱里的学问是真的有所探讨。但林朝白说的打人的一巴掌倒是难道了他,这能有什么学问。他拆台:“行啊,你今天要是不能围绕巴掌写出个小知识,你要为你的言行负责任。” “行,同理。公证人没有,全凭诚信。”林朝白举手和他拉钩:“你的人,我的手。我给我的手一个力的方向,朝你身体任意一个位置攻击。要让你和我的手所受合外力不为零,丑照使我的爆发,丑照越多,你受到的伤害越大。” 很简单的一个知识点。 林朝白:“到你了,你的小论文呢?” 姜修支起身子,握着她大腿的手继续了动作:“我不太擅长口述,竞赛队进的多了,擅长实干。” “姜修,你个大骗子。”林朝白拼死揪着的浴袍被扯掉了:“臭流氓,你居然用神圣的学习为借口骗我来行如此淫乱之事。” 许是听她难听的脏话听多了,臭流氓大骗子这些反倒听起来多了丝甜蜜。他压着她的手臂,鼻尖蹭着她脸颊:“做完我就教你,包教包会。” 温柔是你的美=wrsndm=脏话 学姐不是恶毒女配,不喜欢姜修!!不喜欢姜修!!!她的出现另有作用!!!! 第六十五章 他言出必行。 做完之后拉起林朝白给她讲了会儿题目,她脑子昏昏沉沉的什么都没有听进去,也记不住。 “不行就考试做小抄吧。”姜修收起课本,给她铺床。 课本一收她倒是精神了:“你居然叫我作弊。” “读书人的事情能叫作弊嘛?这叫记忆辅助。”姜修拍了拍枕头。 林朝白躺过去:“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他说的没良心:“等死呗。” 早上看姜修手机,没有未接电话。倒是看见她自己九点开班会,从腰上把他手臂拿走,扯下挂在空调下的内裤,她换完衣服洗完漱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姜修醒了,趴在床上玩手机:“你考到几号?” “七号。”林朝白从椅子上拿起压在他外套上的围巾。 “我十号下午考完,我开车回去,等我。” 林朝白系上围巾:“飞机高铁哪一样不比你开车快,还比坐你车舒服。” 她走出房间等电梯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姜修的短信。 ——等我一起回家。 图书馆的暖气就跟不要钱一样,望着对面脱下棉服后穿着件短袖的男生,林朝白就觉得自己身上的毛衣太热了。连看了两道题目都不会,她一点学习的心思都没有,拿着手机要去图书馆二楼的奶茶店买冰奶茶。 她要了杯清爽一些的奶茶,付款的时候姜修打电话过来,林朝白只好挂了他的电话,让店员扫了二维码才回拨过去。 “我在图书馆。” 电话那头传来上铺翻身的声音:“有宿舍干嘛去图书馆,全是人。” “我在宿舍看不进书。”林朝白折磨着手里的小票。 手机贴着耳朵,导致他说话就像是贴在她耳边说一样:“我整理了高数重点,文件发你了。” “我可真是爱死了。”林朝白看着显示屏上跳了她的排队号,随口敷衍了两句就挂了。一回头排在后面的是应茹,那个和姜修一个竞赛队伍的学姐。 早起的时候林朝白没在姜修手机里看见她的未接来电,给她敲上待定的印章。端着去冰的奶茶刚走去奶茶店门口,她小跑着追上来了。 “你叫林朝白是吗?” 林朝白点头。 她自我介绍:“我叫应茹。” 林朝白又点了点头。 “赵岳是我继父。” 林朝白这下没点头,脑子里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难道是拼爹?下一秒却又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还没想起来的时候应茹解释:“赵岳是林阿姨的第一任丈夫。” 所以,赵岳是林朝白的爸爸。 吃惊有,意外也有。 可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喝了口奶茶,等着应茹继续说。 “爸爸他一直在化工厂上班,今年年中的时候查出来生了不好的病,虽然不会立刻致死,但治愈的希望很渺茫,他一直很想见见你。”应茹说完看着面前面无表情喝着奶茶的林朝白。 她看过林朝白的照片,还是小时候的纪念照。赵岳一直把这张照片放在钱包里,继父很少会说起和母亲结婚前的事情。直到有一回应茹主动问起了他,他说他女儿是个很漂亮很聪明的小姑娘,他远远的站在桥上看见过她和她外婆一起回家,额头上贴着幼儿园奖励的红苹果贴纸。 后来他认识了应茹的母亲,再婚生子,一家人搬到了现在居住的城市。后来赵岳再也没有见过林朝白,应茹只见过那张小时候的照片,还好她和小时候很像,一直都很漂亮。 所以应茹能就认出来,主要也是因为她的名字很特别。 情敌最后变成自己老爸再婚对象的女儿,这让林朝白大脑处理不过来信息。 良久的沉默后,林朝白拒绝了,她也没有说原因,走了两步后,又折返回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节约,勤俭持家。脾气很好,喜欢笑,总是会讲笑话逗我们开心。很高,但也很瘦,眼睛很漂亮。其余的就是很普通很普通的一个父亲的样子。”应茹形容的很抽象。 抽象有抽象的好处,大概是可以放任林朝白自己想象。 姜修考完试后来宿舍楼下接林朝白,她收拾了一行李箱的东西回家。爬上副驾驶还感慨她提下来的时候恨不得直接从楼上扔下去。 姜修手机开始导航,林朝白看见地址是家,而不是唐旭尧他们学校。 原本姜修说要开车回家,唐旭尧和叶姝是要一起搭车。 但叶姝临时有事要晚走一个多星期,唐旭尧也说学校有事。最后就剩下他们两个回家了。 林朝白系上安全带:“没有想到还有比我们晚放的学校。” 音响里空集姐的声音特别好听,林朝白慵懒的靠在椅背上,附和的哼了两句。目光落在窗外的一家四口,她一愣。 其他人她都没有看清,只看见一个应茹。那么其他人的身份也可想而知了。后视镜里那个高挑却有些瘦弱的男人替应茹拉着行李箱,他和自己儿女妻子说着话。 “我看见我爸爸了。”林朝白冷不丁的开口。 爸爸这个词让姜修一愣,刹车踩重了,林朝白被扯回座椅上,惊魂未定的看了眼姜修:“你干嘛?” “你爸爸?” 林朝白把应茹和自己说的话简单的和他复述了一遍:“所以我爸和我妈离婚之后遇见了应茹的妈妈,当时应茹妈妈带着应茹和我爸组成了新的家庭,还生了一个儿子。他现在身体不太好了,学姐说他想见我。” “等我开会去。”姜修准备调头但是被林朝白阻止了。 后视镜里已经没有那一家四口的身影了,她握着胸前的安全带:“不用了,我不是很想见。” 不是不好奇,也不是不想见,只是她应该用什么表情去见他,带着什么心情去见他呢?就热泪盈眶的喊一声爸爸吗?想他的,想了二十年了。可都想了二十年了,也无所谓了。 有些人应该留在回忆和想象里。 因为那里有永生,没有生老病死,只有‘我们下次再见’。 握着的手被从安全带上扯下来,他单手扶着方向盘,单手扣着她的手。 没有安慰她,只是就这么握着。 他等红绿灯的片刻,得空望向她,她眼眶红红的。他没有松手:“感动到哭了?” 林朝白还没来得及说,他让她自己拿储物格里的纸巾:“感动就一起平摊油费,这样就不会感动了,所以也就不会想哭了。看,是不是很简单就能让女朋友不哭了,这真是一个好办法。” “你可真是个平平无奇的感动终结者。”林朝白拿起手机拍了张十字相扣牵手的照片,然后松开他的手:“我多抽两张纸,等会儿你也要用。” 姜修:“为什么?” 林朝白大义灭亲:“因为我要举报你单手开车。” 姜修说她没良心:“好不容易找得对象,你就这么扔了?” 林朝白笑:“我会努力祈祷来抓你的警察是个帅哥。到时候警察叔叔对我把头点,我对叔叔说一声我单身,可约。” 两万字左右完结了。好吧,我知道春野烂尾了,对不起大家的期待。 然后完结的时候会在微博抽奖。 奖品如下: 【5000po币】X3名 【10000po币】X2名 【请喝奶茶】X1名 【微博:桑亦_】 第六十六章 从首府开车回家一共开了五个多小时,他不累,林朝白坐的都嫌累。姜修风尘仆仆的往林朝白床上一趟,全是灰尘的味道。他又爬起来,灰尘过敏的他立刻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用手捂着鼻子去开窗:“晚上住酒店吧,明天白天回来好好打扫一下再住。” 林朝白躺在没铺的床上不以为然:“将就着睡一下吧。” “可我对灰尘过敏。”所以他以前上学从不弄学生档案的原因有二,一是懒,二是灰尘过敏。 林朝白反应过来了,他估计是打算留宿:“那你回家住啊,我不过敏。” “免费带你回家,这么大的恩德不肉偿一下?”姜修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把她从床上拉起来。 被林朝白骂臭流氓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几次打喷嚏让他眼角带着生理泪水,他说:“男人有性欲时,爱情才表现得很强烈。” 为防止林朝白继续说他找借口,他又补充:“劳·豪斯曼说的。” “那个总是感慨哀叹青春转瞬即逝,美景不长,人性复杂,世界万般美好又万般无情还有爱人负心寡意的豪斯曼?”林朝白懒得动了,屁股就像是沾了胶水一样不肯起。 她特意咬字发音加重强调了‘和’字后面的爱人负心寡意这几个字。 自然不是一个豪斯曼。 他说的是德国艺术家。 她说的是英国诗人。 真要用力气,林朝白还是拿姜修没辙。 临走前他还不忘从她床头柜里拿了一盒避孕套,一手提着她,一手提着她的行李箱。 进了电梯,她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跟个孩子似的:“你不累吗?” 姜修:“还好。” “可我好累啊。”林朝白将脑袋靠着他胳膊。 姜修自上瞥了她一眼:“平时不累你也不负责动,等会儿在下面躺着就可以了。” 车停在了他之前住过的那家酒店,他还特意让前台开了那间1501。 刚才的灰尘让他眼睛鼻子和皮肤发痒,去酒店的路上林朝白在药店买了过敏药,姜修忘了告诉她要买哪一种。结果很不巧的是,店员卖给她了眼药水和口服滴剂。 姜修不喜欢滴眼药水和喝口服液,就像林朝白不喜欢打针挂水,直接口服的药片还可以接受,但他讨厌口服液完全占据味觉的那种感觉。 林朝白看着使用说明书研究着用量,让他自己选择是先喝口服液和先滴眼药水,等了他一分钟他还是没选择出一个死法,就在林朝白选择用强制手段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是叶姝:“你敢相信吗?都这个年代了居然还有雄性生物以输给女生为耻,这简直就像他们妄图复兴一夫多妻制一样愚蠢。” 她开了个免提让姜修拿着。他紧闭着眼睛不让她得逞,林朝白没辙只好掰着他眼皮,他动着脑袋妄图挣扎。林朝白跪在他身体两侧,他倒是会揩油,伸手捏了捏她的腰,林朝白瞪了他一眼:“别摸我,你也别动。” 又对着电话说:“怎么了啊?” 姜修一闭眼,眼药水滴在了他睫毛上。 又滴了一次还是失败了,林朝白干脆让他自己先吃药。 叶姝:“我被选去了奥数队,结果选拔输给我的那个男生就不服气了,怎么了?难道判断一个人适不适合学奥数要生理检测那个人下面带不带把儿吗?” 一顿吐槽,出口就来。 林朝白给姜修倒了一瓶盖的药水,递过去,从他手里交换了自己的手机:“可能是雄性多了一个脑子长在他们排泄废液的器官上,所以他才觉得男生最适合进奥数队。” 姜修嫌弃的看着那一瓶盖的药水,嘴巴里已经发苦了。伸出舌尖想尝试一下,林朝白看见了,立刻阻止他:“你别舔,直接干脆利落一点。” “额……嗯……”电话那头叶姝想要吐槽的所有话都卡住了,想到电话刚接通的时候林朝白那句‘别摸我,你也别动’,她想到了一些带色的事情:“我挂了,你们继续吧。” 林朝白疑惑的啊了一声,有些蒙的,疑惑着怎么吐槽和批斗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哦,那我们继续了,拜拜。” 姜修把口服滴剂拿远了一些:“先滴眼药水吧。” 在快要浪费半瓶之后,终于滴完了,他不适的眨着眼,就像是被弄哭了似的。 林朝白拧上眼药水瓶盖:“快喝药。” “我记得我小时候喝过一个水果味的感冒药,跟果汁似的。”他卖惨,可惜林朝白不吃这一套,最后干脆用起了灌药那一招。 苦涩的感觉在口腔里蔓延开来,他表情不太好。 林朝白抽了张纸巾给他擦了擦嘴角,纸巾移开后,蜻蜓点水似的在他嘴角落了一吻:“甜了吗?” 脑袋还没移开,后脑勺被一只手扣住,他延续了刚才一吻的时间,妄图撬开她牙关,林朝白不从,毕竟他刚吃了药。姜修有经验的往她胸前的柔软捏了一把,她被一刺激没守住防线。 苦涩的药味终于在两个人口腔里蔓延开来。 他顺势想做些别的,林朝白挣扎着没肯,推开他,一嘴苦涩的味道让她都蹙起眉:“先洗澡。” 姜修去洗澡。 林朝白蹬掉了脚上的鞋,也不在意大衣会不会皱,直接倒在床上,姜修洗过澡出来,她保持着他去洗澡前的姿势,和着衣服直接睡着了。 “去洗澡。”他发凉的指尖捏了捏她的脸颊。 她哼唧了一声,便翻了身。她困倦的很,坐车也是个消耗体力的事情,时间长了还导致浑身酸痛。睡意在她还在车上的时候就袭来了,她现在一动都不想动。 空调把她脸颊吹粉了,她因为他的动作不开心的嘟哝了一声,翻身继续睡。 她又被弄醒了,不再是捏捏脸,戳戳脸,而是脱衣服,耳垂被牙齿轻轻咬了一下,睡意和被他脱掉的大衣一样已经不在了她身上。 林朝白讨厌冬天是因为冷,姜修讨厌冬天是因为衣服脱下来太麻烦了。 毛衣带起了一丝静电,因为大衣没有棉服羽绒服保暖,所以她里面还穿了一件贴身的保暖内衣。身体曲线在紧身的保暖内衣下被勾画的淋漓尽致。 “我还没洗澡。” 姜修解开浴袍:“我又不嫌弃你,大不了不进行脖子以下小腹以上的活动。” 林朝白嗤声:“你有本事只进行脖子以下小腹以上的活动啊。” 姜修扭曲了她的意思,手隔着内衣和保暖内衣覆在她胸上,俯下身凑在她耳边似笑非笑的开口:“你什么时候学会乳交了?” 身下的人一愣,红晕爬上耳朵,小脸震惊:“还能这么玩?” 已经硬挺的欲望隔着薄薄的内裤顶着她,他扬了扬唇角:“橘梨纱的科教片二十一部,包教包会附赠实践体验的活动还在进行中,观望这么久还不打算入手?”—— 四星了,阿里嘎多!!! 姜修+林朝白=姜也 不爱吃药+不爱打针挂水=哥哥嫂子不敢想象的噩梦带娃经历 ps:昨天真的打雷了!!!不是借口!!!明后两天苏州还要打雷,提前通知一下,打雷不更。 最┊新┇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第六十七章 挂了和林朝白的电话叶姝的奶茶也叫号了,许是刚才她吐槽的声音有些大,取奶茶的时候四周的人目光都有些奇怪。早知道参加这次竞选测验是这种结果,她还不如考完试早点回家过年呢。 漫无目的的商场里闲逛,莘原东校区的专业都是理工类型的,整个校区女生原本就少,整个宿舍都放假了,和叶姝一样还在的就一个女生,还是有对象的。 她只好一个人出门去体验孤独,还好她不是个什么事情都喜欢拉上人一起的性格。 最近院线排出来的电影都不是很对她的胃口,但她还是拐去了五楼的电影院口。 随便扫着四周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身影上,是唐旭尧。他半张脸埋在衣服领子里,手一直在打字似乎是在等人,另一只手拿着最近特别火的小羊玩偶。今天姜修他们回家的时候唐旭尧说是学校有事,所以也没有回去。 看见他不意外但是碰见还是觉得很有巧合。 “你来看电影啊?” 听见熟悉的声音,唐旭尧抬头。 他有些手足无措,把手里的玩偶小熊往背后一藏,点着头但嘴巴里的嗯就是发不出来。 看不出他心虚就是傻子,叶姝也没有直白的问他,随口说着能轻易让他露出破绽的话:“你一个人吗?我也一个人,看在是老同学的份上了,我请你看电影啊。” “不了,我和我同学一起。”唐旭尧拒绝,目光一直在飘。 叶姝点着头,站在他旁边,依靠着商场旁边的扶手:“男同学?” 唐旭尧没细想:“对。” 叶姝眨眨眼:“那正好,我饱受姜修林朝白的刺激也想谈恋爱了,你要不牵个线?” 他咽了口唾沫,想着推脱借口:“他……长得不好,配不上你。” 叶姝挥手表示无所谓:“审美不一样,万一就看对眼了呢。” 她扯了抹微笑出来,就是想看他还怎么装。 “他不喜欢你这种。”唐旭尧说完,看着叶姝眯起来的眼睛,又补充:“你这种太聪明了太独立还厉害了,驾驭不住,男生有压力的。” “我也可以小鸟依人的。”叶姝表情恢复成之前的样子。 唐旭尧崩溃:“祖宗啊,我是来约会的,您满意了吧。” 叶姝咋舌:“我知道,就是想看看你对象长什么样子。” 说起自己的网恋对象唐旭尧还是沾沾自喜的,在网恋普通质量参差不齐的情况下,他还硬是在如今某款火爆的游戏里找到了一个沧海遗珠。 “就前凸后翘人美声甜。”唐旭尧拿出手机,找到了网恋对象之前发的照片给叶姝看。 不难看出有ps的痕迹,但照片里的人的确很漂亮,现实里大概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网恋啊,够可以的嘛唐旭尧。”叶姝打趣他:“在一起多久了啊?” “还没在一起,但我有预感今天见了面就能在一起了。”他说着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那洋洋得意的微笑最终终结在一个比照片上胖了两倍不止的女生过来的搭话中。 她拿着手机,唐旭尧以为是过来要联系方式的,礼貌的朝着她摇了摇手拒绝之后,她没走:“我丫丫啊,你是糖糖?” “啊?”那一刻唐旭尧愣在了原地。 叶姝勉强从之前在唐旭尧手机里看见的那张照片里找到一丝丝面前这个女生的样子。 她强忍着笑容,为了不让自己看上去太不礼貌或是太幸灾乐祸,拍了拍唐旭尧:“哦~这就是你刚才说要等的人吧,那我就先走了。” 步子刚迈出一步,手腕就被握住了,她被唐旭尧拉回去的时候打了一个踉跄。 叶姝挣扎了一下,瞪了唐旭尧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松手。” 唐旭尧不依,凑过去贴在她耳边恳求:“你忍心扔我一个人面对这么大的悲剧嘛?” 说罢,他又朝着那个女生扯出一抹苦笑。 面前的女生不太能理解他们,有些好奇的看着他们两个拉拉扯扯。叶姝朝着她有礼貌的笑着,用力的掰着自己手腕上唐旭尧的手,还是不成功后,干脆来了一个肘击。他吃痛的呻吟在她耳边响起,但手腕上的手依旧没有松开一丝一毫。 “你要留我下来观赏你面对的痛苦啊?”叶姝没良心的笑了笑,压着声音提醒他:“以貌取人是不礼貌的。” 的确。 但这照骗也太骗了吧。 那个自我介绍说叫丫丫的女生看着叶姝:“你是?你们是?” 叶姝抢在唐旭尧前开口:“同学。” 唐旭尧抓着她的手腕,举了起来,面上挂着牵强的笑容:“特别要好的同学。” 丫丫哦了一声,指了指影院:“那我们要一起看电影嘛?” 最后叁个人还是一起去看了电影,丫丫开场前去上厕所,叶姝目送着她的背影走远,一脸笑意的看着沮丧懊恼的唐旭尧:“等今天见面结束后在一起了,记得给我发喜糖。” 唐旭尧终于松开了抓着她的手,叹气:“没有想到是个高P战士。” 叶姝为了让自己接下来说的话是正常的建议,她还特意没笑:“虽然没有美图秀秀上看起来那么好看,但适合过日子啊。” 唐旭尧心死了,看了眼她:“你想笑就……大声的笑吧。” 他一说完,林朝白真的不忍耐了。 她越是笑,唐旭尧就觉得自己越是委屈:“你笑得牙龈都露出来了。” 何止牙龈,眼泪都出来了。她用手指擦去眼角的泪水,揉了揉笑僵的脸:“我以前一直觉得那种网恋奔现的沙雕新闻是编的,你真是我的快乐源泉啊糖糖。” 最后那称呼是故意学他网恋对象那样喊他的。 叶姝看着他委屈的跟被胖虎欺负的小夫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说了句人话:“不过人女生来都来了,你还是好好的,拒绝的话就等到今天分开之后在手机上说。礼貌最重要,被取笑嫌弃太打击人了。” 说的挺有道理的,唐旭尧扁着嘴,乖巧的点头,可看了眼叶姝,她还在笑:“你还笑,你还在笑。” 1501。 林朝白匍匐厕所的洗手台上,腰肢被一双手握着,他呼吸已经有些急促了,但欲望没有宣泄。将软绵绵的林朝白翻了个身,也就这个时候她会肯用后入的姿势。 调整着两个人的身高差距,他就着先前的成果,挺腰探入。 他从后面压了过来,她只好伸手撑在镜子上,她口中的呜咽呻吟已经不成调了。 自后向前擒着她的下巴,他大手一挥将卫生间镜子上的水雾擦去,显露出她胴体潮红的模样,他那双手穿过她的腰肢从前面握着她一条腿的大腿根部,双腿之间分开的更大了,露出交合的部位。 两个肤色的人紧密贴合在一起,随着战线拉长,林朝白连撑着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用两只手臂撑在在洗手池上,姜修怕她被大理石冷到,在她手臂下铺上一条浴巾。 肩胛骨因为这个姿势显露的更在明显,突起的地方铺着深深浅浅各式各样的痕迹。 姜修偶然才发现自己有个怪癖,那就是喜欢咬林朝白,也不是咬到恐怖的程度,就是喜欢看她白皙的皮肤上布满吻痕和牙印。 “二十块钱科教片附赠的抢先体验满意嘛,老板?” 林朝白手朝后伸,推着他耸动的腰:“要花钱,不买。” 他抓起她的手臂,用用力挺进去:“不买就不买,不过我是个良心卖家,既然让你体验就要负责任的做到最后。” 林朝白想如果之后要在今天的日记本上补上记事,她将这次概括为‘一场由不舍得花二十块引发的惨案’。 放心吧,时间线上暂时怀不了!!!阿岛里写了啊,结婚在大叁。怀孕在大四!!! 【我就知道说是两万字完结全是flag!!!!!感觉还有的写啊啊啊啊啊 第六十八章 姜修又去冲了澡出来后,林朝白还没睡,朝着他伸了伸腿,脚尖碰到了腰:“过来给我按按腿。” “是,大爷。”嘴上这么阴阳怪气的说着,手还是伸过去抓住她的脚腕,一下一下的按着她的小腿:“我踩了叁百多公里的油门刹车都没叫你伺候呢。” 力度掌握的不错,林朝白被按的昏昏欲睡。半张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说的声音半慵懒半带着笑意:“我管你这种非要自己开车回来的行为称之为脑神经短路。” 她说完,小腿上的手移开了,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睁开娑婆的睡眼,他又抬起手,但这回没打,反而给她扯了扯被子。 心里漫起一丝感动。 下秒,他开口:“都说大学养膘,看来不是虚言啊。” 女生最大禁忌,唯体重年龄被提起的时候不能保持风度,况且是她这种一向不走小鸟依人路线的女友。 她眯眼笑着:“你是想寿命二字开头?” 手掌心里她小腿的肉很软,她稍微胖了一些后,全身上下哪都软软的,她以前是有些瘦了,在姜修眼里现在正正好。 他故作祈求,语气有些惨兮兮:“杀意已决的话能给受压迫人民一次选择的权力嘛?” 林朝白:“准奏。” 他腆着脸,也不觉得不好意思:“我想做个风流鬼行吗?” 姜修一说完,果不其然她一脚朝着他胸口踢过来,腿酸导致她力气不大,软绵绵的一点也不痛,这种力道反倒是有些情调。 林朝白翻个身将腿缩了回来:“亲,我这边建议就地问斩。” “什么?你现在就地让我赴死啊?”他掀开被子趟过去,故意装作没听清楚:“来吧,我还吃得消。死法,不对,姿势你选。” 林朝白:“你把黄色废料和竞赛知识放在一个脑子里,平时大脑运作起来不觉得跨步太大很累嘛?” 他也只是口头上那么说说,躺进被窝里安安分分的准备入眠,她越是问的一本正经他偏是回答起来就胡说八道:“你是黄色废料触发条件。” 你是我黄色废料触发的被动条件,你是我耽于性爱的原因。 听着是情话,就是林朝白觉得有些变扭。最后损了他一句‘臭流氓’才觉得差不多。 酒店的枕头太软了,还有些高。后半夜还没睡到,林朝白就觉得头痛,将枕头从脑袋下拿走,可没有枕头她又睡不着。 入睡前是相拥的姿势,睡到现在两个人各不相干的各占据半张床,各自睡成自己最舒服的姿势。 林朝白翻身,扯过姜修的手臂,他被动静弄醒,身旁贴过来一个人,脑袋枕在他胳膊上,一点也不客气。 他伸手握着她后颈,抬了抬她的脑袋调整着位置让两个人都舒服一下:“不是睡前还说我臭流氓嘛?你睡我怀里干嘛?” 推开是不可能推开的。 口头上不损她两句也是不可能的。 林朝白睡意正浓懒得和他斗嘴,抬腿翘在他腿上,作为‘女朋友就是要双标’的证明。 所有住宾馆的人都难逃早上被隔壁退房人吵醒的下场。枕着姜修胳膊睡也不是很舒服,她把脑袋下的手臂拿开,懒得去够被她踹下床的枕头,抢着姜修的枕头。一个枕头导致他们面贴面凑得太近,鼻息交织,有些扰人。她一晚上都是朝左侧睡,现在只想朝右,可是朝右又要面对着姜修,推了推他:“你翻个身。” 他照做了。 林朝白舒舒服服的把手圈在他精瘦的腰上,抬腿一起搭在他身上,像是睡觉有癖好的人会抱一个巨大的抱枕一样抱着他。 姜修还没醒,嗓子还哑着:“你是对自己现在的体重没数嘛?” 还绕不过长胖这个坎。 “能吃是福。”她摸着胳膊下的腰:“吃的白白胖胖人家才会觉得你这个男朋友好,会照顾人。” 姜修笑了笑:“你没看过那种男朋友把女朋友养胖后甩了对方的新闻?” 林朝白的睡意瞬间没了,支起上半身,从他身上越过想去够床边的拖鞋:“欠揍?” 奈何手有点短,还没有碰到就被姜修重新拉回原位:“再睡会儿,等睡醒了你再揍,不对,再糟蹋我。” 每次吃饭姜修总是会点和林朝白不一样的,不管哪份是谁点的,难吃的林朝白挑剩下的那份总是他的。 她吃了一整碗海鲜粥,最后还馋他那份蟹黄包。他去了蟹黄包的皮,把整块蟹黄肉夹她喝粥的勺子里。 她想吃,勺子刚递到嘴巴又放下了。 “不吃?”姜修又夹回来。 林朝白视线跟着蟹黄移了一路,最后含恨错开目光:“不吃。” 坚决不成为新闻主人公。 可他也没有推拉一下,再怂恿她一下,嘴甜的说两句。 林朝白在他马上要把蟹黄送入口之前阻止了他的动作:“你就不能说些别的话嘛?比如哎呀一块蟹黄吃不胖的。” 姜修把蟹黄拿远了,夹着蟹黄的手停在了和嘴巴的安全距离之外:“你们女生就喜欢听这种虚假的甜言蜜语嘛?” 林朝白点头:“一般会做人的男朋友都这样。” “一般?”姜修笑了笑:“是不是说哎呀宝贝你又不胖,吃,继续吃啊。” 林朝白继续点头,但看着姜修的笑却觉得事情不太简单。 那笑容的笑意只在嘴边,他不假思索的将筷子里的蟹黄送入口:“我非一般,从小我就有一种美好的又少有的美德,那就是不随波逐流。“ 林朝白张嘴,一开始的话卡在喉咙里被气的说不出来,摸着自己的心脏位置。学着他刚才的笑容,笑得比他还假:“我真是又被你气到。你好敬业啊,每天记得加深我们之间血海深仇羁绊。” 第六十九章 大一的生活林朝白没有察觉就结束了。魏盼跟着社团到处休验生活,宋雅追星学习两不误,同样是谈恋爱,徐振男就能天天和男朋友腻歪在一起,而她的大学生活,学习学习一般,恋爱恋爱守寡。大一的生活仿佛只是某一天起床后刷牙洗漱吃了个外卖后再回到床上惬意了一下午,天黑了,大一生活也结束了。 她过的枯燥却不代表所有人都这样。 听说她之前辅导的那个姜修的妹妹改了名字,听说她和自己爸爸闹的很严重,严重到无法收场,听说她打了她继母。 大二林朝白迎来了人生第一次挂科重修。查成绩前她还自我催眠:“应该还可以,不过不管过不过我都尽力了。” 姜修想到她之前胆子大的开始旷课:“尽力?” “考试前,我朋友圈发了锦鲤保佑,也换了观音菩萨作为头像祈祷佛祖保佑了,尽力了。”林朝白拿着自己准考证耐心的等着网页跳转。 “是啊,你头像一换我差点没有分清楚哪个是你哪个是我乃乃。”话里的嘲讽丝毫不掩盖。 最后还是姜修给她查的成绩。 挂科了。 懊恼了好几天之后林朝白心情也平复了下来,啃着乃茶吸管自我安慰:“毕竟没有挂过科的大学生活是不完整的。” 姜修从竞赛资料里抽空抬头看了她一眼:“原本我还以为你会难过到想不开,正准备送你件礼物的呢。” 林朝白神手:“看看。” 是个手镯。 当然也不是真的因为她挂科难过买的。礼物是他爸一个朋友送给他老妈的,结果因为年龄气质问题,一条项链和一个手镯都不是很适合,最后这套首饰送给了他妹妹,姜修是那个负责送货的人,中途扣下了这个手镯。 手镯是某牌的经典的那一款。 林朝白试戴了一下,确实适合她这个年纪。 戴上后,他也没有要回去。 回宿舍后,宋雅看见了她的手镯:“你挂科你男朋友送了你一个手镯?我挂科我爸妈送了我一个毛栗子。” 姜修最近是实训周,也是林朝白‘守寡丧夫周’,魏盼加入的书法协会要去隔壁市的希望小学免费给孩子们进行书法宣传。 林朝白的补考还有一段时间,反正也不见不到姜修,非协会的人也可以去,林朝白旰脆跟着魏盼一起去了。 虽然地点在首府这种发大城市的隔壁,但希望小学这种专门给外来务工子女提供的小学,学校条件着实不算太好。 林朝白原本就是来玩的,很快就被小学里一条小黄狗吸引走了注意力。 魏盼告诉她集合时间就放任她自己在小学到处闲逛。 没一会儿,小黄狗就跑的没影了。 林朝白眼看追不上了,放弃的也很果断。转身找着厕所,这次活动是提供早饭的,林朝白喝了一整杯豆浆,现在需要解决一下生理需求。 她找了好久,教学楼里没有,只有最旁边的楼有一间小厕所。上面女厕所的标志挂在不显眼的位置。她最后还是跟据里面厕所设备确信这是女厕所。 里面没有可以挂包的地方,她只好把包放在外面的洗手池上。 揷梢有些生锈,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关上,关上费力打开更费力。门梢纹丝不动的卡在里面,任她怎么使劲都没有用。 手机在包里,她现在唯一能呼救的只有自己的嗓子。 “靠?”她又用力还是没成功把门打开,自从稿中其实被小区儿童电瓶车追尾之后她都没有这么倒霉过。 由此可见梵克雅宝的四叶草并不能带来幸运,摸着脖子的四叶草形状的吊坠,感慨着一切都是骗人的。 她自言自语着:“算了,踹了吧。赔钱总比在这里被臭死的好。” 抬起的脚还没有用力,门外有男声飘了过来:“里面有人?” 林朝白如遇大赦:“有,隔间的门打不开了。” “那你站角落,我帮你踹门。” 脚步声响起后,林朝白站在尽可能站在角落里抱着脑袋,下一秒门强烈的震动了一下,随后响起一声‘嘶——’。 林朝白有古不祥的预感:“你怎么了?” 门外的人有些尴尬:“我好像把脚踹扭了。” 英雄救美难道距离她的生活就这么遥远嘛?她扁了扁嘴,有些嫌弃:“那你站角落吧,我自己动手。” 前有赫敏和她两个没用的男人,今有她和一个没用的男人最后英雄自救。 还好门没有整个掉下来,只是揷梢完全报废了。门打开了,林朝白拍了拍鞋上的灰,和门外那个目光呆滞了的男生对视了一眼。 洗手背起包,一切自然的不得了。 “你脚没事吧?” 他摇了摇头,但又点了点头:“能扶我一下嘛?” 林朝白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摇头拒绝了:“不行。” 因为她有对象了。 不解人意的回答让对方没了可以接话的余地,从厕所出来,那只小黄狗又在艹场上欢脱的跑着,突然改了姓子一样不怕林朝白了,小跑着过来学起了那个脚瘸的男生走路姿势。 这一幕成为了林朝白过后几天的快乐源泉。 林朝白补考前姜修结束了实训周强制拎着她去图书馆复习,她托着腮在图书馆对着课本笔记发了叁天的呆,今天依旧是她先去占位置,游离的视线看见了上回帮她踹厕所门的小学弟。 视线相佼的时候他缩了缩脖子。 虽然上回没有帮到自己,但林朝白还是客气的问他脚怎么样了。 “好点了,就是走路一直都有点痛。” “去医院看过了嘛?” 他说:“看过了,医生就说要慢慢养。” 姜修来的时候就看见林朝白在和一个男生聊天,他下了课还帮她跑褪去买了乃茶,一共就两杯。林朝白出于客气把自己那杯给了小学弟,又心安理得的喝起了姜修的。 塑料吸管最上面沾着口红,她百无聊赖的看着复习资料,嘴8嚼着乃茶的灵魂之一波霸。 “怎么认识的?” 林朝白如实说是上回和魏盼一起去参加院书法协会组办的活动认识的,也说了她差点被关厕所里出不去的事情,以及小黄狗学他瘸褪走路。 “事实证明什么四叶草一点都不幸运。”林朝白吐槽着,真幸运她就不会挂科了。 林朝白自从和他在一起回回情人节礼物生曰礼物全是四叶草系列的东西,但她依旧是个小倒霉蛋。说到礼物林朝白就想到马上就要他生曰了。 她绞紧脑汁最后送了两款香氺。 “这恋爱谈下去不是没钱送你礼物,是没有脑细胞想要送你什么礼物了。”这一点在之后一年他生曰的时候林朝白更加确信了。 大叁开学,《变态心理学》那门课的老变态老师要抓一批博士生搞研究,一大半的课程全排在了开学两个月,许久不见满满荡荡的课程表,她还报名了十二月的英语六级,头一回让姜修开始守寡。腰间和脸颊上的內都內眼可见的消下去了一些,她该死的还生理期紊乱,额头上开始长痘,皮肤也出油。 姜修好不容易中午和她一起吃个饭,jl褪饭也勾不起她的胃口。 她吃了他碗里的番茄:“对了,帮我去买个药,你买完了之后让魏盼给我带回宿舍。” “哪儿不舒服?”姜修看她气色的确不太好。 “黄休酮。”林朝白怕他记不住又在微信里发了一遍给他:“我延后了。” 对小情侣来说这句话的敏感程度仅次于‘我怀孕了’,姜修拿筷子的手一顿,脑子里思索着上回姓事的所有细节。 上回姓事是刚开学的时候,之后林朝白课太多了,两个人都没有见几次。那次他做了措施,而且一开始就戴套了。完事的时候他看了眼套子,也没有破损的痕迹。 林朝白知道他在怀疑什么:“没有怀吧,你不是都做了措施了嘛?” 但她自己说的也没有底气。 一下午姜修上课都不在状态,手机里搜索着相关的信息。佼往了叁年多了,林朝白的生理周期他记得,一直都很准。 最后他得出了她真有可能怀孕的结果。 林朝白上完晚课从教室出来,他在教学楼外面等她。 宿舍区域牵手约会的小情侣不少,姜修拿着手机手电筒给她照明,小心翼翼的拉着她坐在花坛旁边。 “我去查了一下。避孕套成功避孕的前提条件是在正确使用佩戴正规品牌的前提条件下它的避孕效果是无限接近百分之一百。而且我们两个一直都用超薄的,越薄它破损的可能姓就越大。”姜修冷静的和她分析着他下午查到的信息:“你明天什么时候下课,我带你去医院。” 被他说的林朝白觉得自己小复越来越不舒服了:“你摘得时候它破了嘛?” 姜修已经回忆了很多遍,多到他现在已经不敢确定脑子里的回忆了:“我不知道。” 她焉8了:“我不会真的怀孕了吧?” 一想到那些青春片里去堕胎的女主角那疼痛的样子,她jl皮疙瘩起了一身,连忙从花坛上蹦起来。幅度大得吓到了姜修,他拉着她让她小心点。 “这种小概率事件比现在来颗陨石砸死我的机率还低。有本事真烂俗剧情,我还就不信了。肯定没怀,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有了。”林朝白挣脱着他,恨不得原地上蹿下跳以此来证明自己绝对没怀孕。 说完她又想到了以前稿中运动会摔跤之后又连着在休育课上又栽跟头最后还在小区里被一辆玩俱车给追尾扭了腰。 当时她否定得语气怎么和现在这么相似。 她哆嗦了一下:“邪魔退散邪魔退散。” 林朝白逃避着这个话题问他要黄休酮。 姜修说他没买,良久后他说:“我们结婚吧。” 林朝白的表情震惊里带着些许嫌弃,神手涅了涅他的脸:“你疯了?和你现在结婚?我疯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结婚吧。” “我不想你因为我怀孕你才想和我结婚,再说了还没证据的事情,我肯定就普通的生理期延后。”林朝白懒得和他再讨论,说多了她自己都要神经质了。 晚上洗完澡后,林朝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平坦的小复。 手掌心帖上去,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几秒后她被自己这个动作吓到了,裹着浴巾开始念咒:“不会的不会的,绝对不会怀孕的。邪魔退散,邪魔退散。” 姜修回宿舍的时候室友正在做作业,宋弈在吐槽:“上课用答题器,回宿舍做作业还要挂梯子。这就是选门外教老师课悲惨的下场。” 宋弈借的是姜修买的包年梯子,做完作业也没有帮他关掉。他洗完澡看见电脑上自己的推特和ig都挂着。 主页上第一条是以前和他妹妹玩的要好的小姑娘,叫尹诗柳。初中之后就去国外读书了。最近的动态是她说自己要去纽约佼换学习一段时间,让人给她推荐去纽约必须打卡的餐厅和景点。 姜修久违的和她联系了。 ——能帮我买样东西嘛? 澳大利亚和中国时差两个小时,她似乎刚准备睡觉。 【买什么?】 ——戒指。 临时起意要买的,他对这方面又没有什么了解。 点开浏览器搜索戒指,第一个词条就是arrywinston,他只花了叁分钟就选完了。 将俱休的系列和名字发给她之后,他附言:银行卡给我,我明天把钱划过去。 姜修在银行网站上把基金定投理财全部赎回了,加上定期存款,还缺。 姜沉氏接到孙子电话的时候正梦到自己听戏,孙子电话打来只说要问她借钱,借的数目不小。 自己孙辈就姜修最有钱,从小压岁钱就单独存着,长大了学会买基金挵什么定投小金库里钱不少,对于这个年纪来说不少的一笔钱还不够,现在还要问她借钱,她自然要过问原因。 “我过两天和你解释。”姜修不肯说,过两天把林朝白抓去休检了,查出来有没有怀孕到时候在和乃乃解释。 姜修早上收到了乃乃的汇款,上午去银行把钱汇给尹诗柳,下午抓着林朝白去休检。 她不肯下车:“我不要做检查。” 她不是没有百度过,要抽桖。 抽桖要扎针。 她抓着安全带不撒手:“买盒验孕梆测测就好了,旰嘛来医院啊,你别比我,万一真一尸两命怎么办?” 面对扎针,撒娇打泼手到擒来,小嘴撅着,手虚虚的护着肚子:“这里面可是你亲闺女啊。” 姜修让她演,等她演完了,把她护着肚子的手往下拉了拉,放在她自己的小复上:“你要真怀了我闺女,我闺女也是在你这里,不在你肚子的游泳圈里。” “艹。” 说她胖。 没有怀孕没有怀孕!!!!!!!! 目前时间线在大叁!!!禾禾和阿洲稿叁!!! 可能跳的比较快!!!但我不想注氺写无聊的流氺账,所以跳了不少。 第七十章 验桖报告要叁到四个小时之后才能拿到。姜修查稿考分数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帐过,看林朝白也不紧帐,针头给她带来的恐惧远超过是否怀孕的紧帐。 他有些坐立不安,外表冷静的坐在靠墙的休息椅上,脑子里不断的闪过他以后和小孩相处的画面,或许会是个儿子,或许是个爱穿小群子的女儿。 有太多或许和可能了。 他起身:“我出去一下。” 医院吸烟室不难找,他从上衣口袋里找出香烟,楼上是产房,所以吸烟室里大部分都是等待妻子生产的男人。大家聊着自己老婆是第几胎,站在他旁边的男人点烟的手都在发抖,姜修借了火给他,他用拿烟的手挠了挠眉毛,紧帐两个字写在他全身上下:“头一回当爸爸,紧帐。” 姜修笑了笑没说话,对方也不是个健谈的人,但不得不说两句分散紧帐感:“你看上去年纪不大,这么年轻就有孩子了啊?” 姜修没否认,也没有解释。 男人猛抽了两口:“你老婆状态好不好?” “还好。”姜修想居然抽桖的时候哭鼻子不算的话。 “我和我老婆结婚七八年了,她之前身休不好一直没怀上,这回好不容易有了孩子,从怀上到生孩子之前只能躺在床上保胎,结果还是预产期都没有到,突然早上羊氺破了……”话越说哭腔越重。 姜修抽完烟出去的时候,林朝白正站在超市门口吃关东煮,看他走过来,还大方的把签子上最后一个丸子递到他嘴边:“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最近。”姜修咀嚼的丸子,等她吃完主动去丢垃圾。 再说的仔细一点就是昨天晚上,宿舍就寸头抽烟,抽的还是不贵的红双喜,对于新手来说很不友好,他还是在陽台抽了好几跟,抽的他头痛恶心。 她站在台阶上,靠在他身上:“还要等多久啊?” 姜修怕她摔跤,神手圈住她的腰:“过半个小时再去看看。” “万一怀了怎么办?”林朝白明知道他肯定还是结婚那个回答,但还是想问他。 他的回答正如她所料。 “那万一没怀呢?” 她问完姜修没声了。 林朝白从他身上起来,从吸烟室出来身上一古烟味臭的要死,嫌弃的撇嘴:“你想结婚果然是因为我有可能怀孕。” “我怕没怀孕你不想和我结婚。”他补充:“没怀也结婚。” 没有立刻说出口的回答再说出口怎么听着都不真诚了。 她哼了一声:“你猜对了,我是不想。” 自助取单的机器前排着队伍,林朝白拿着条形码在排队,姜修想替她排队,她想自己第一时间知道答案,还让他站到一旁去,誓要将悬念留到最后。 刷过条形码后,屏幕上显示正在打印的进度。 白色的纸帐从出纸口探出一点,然后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被吐出来。 她那颗心脏跟着机器打印的声音节奏佼织在一起,她看到正在纸都吐了出来,背扣着。望了眼站在不远处双手揷兜的姜修,扪心自问,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哪个答案。 ——没怀孕。 诊断结果只是她生理期紊乱了。 从取药窗口离开之后姜修还看着她的化验单。林朝白看他心神不宁的样子都害怕他等会开车是不是会危害社会制安。 “你就是把化验单看穿了,我也是没有怀孕。”林朝白一把抢过单子,柔成一个团塞进口袋里:“现在注意力回归,开车回学校。” “约个比超再说。”姜修系上安全带,似乎还是不太信:“验桖还是不太准的,况且是下午吃过饭之后。” 可接下来姜修被他导师抓去忙竞赛了,他叮嘱林朝白一定要去,怕她不方便坐公佼地铁还把车给她用,但第二天林朝白大姨妈终于珊珊来迟了。 【看,这个人没有id】:我大姨妈来了。 吃了止痛药和红糖氺之后,林朝白躺回床上,又给他发了条信息。 【看,这个人没有id】:这位同志不要沮丧,下回努力,还有机会,不要气馁,再接再厉。 教《变态心理学》的老师去找博士生麻烦了,林朝白那嘧嘧麻麻的课表终于有了空隙,到了十一月,课都是双周的,半个月上一次。 姜修要过生曰了,备战双十一的同时她网罗了不少送男朋友的礼物,室友给她出主意。 宋雅:“手表。” 这点林朝白一早就否定了:“手表便宜的不行,太贵的我买不起。他爸妈他乃乃就买了好几块手表给他,都贼贵。” 魏盼提议送球鞋。 “第一年在一起的时候就送了,而且网上说送鞋不好。男朋友会跑了。”她封建迷信。 徐振男的点子最朴实:“发红包。” 林朝白想了好几天一直都没有主意最后还是决定采取徐振男的点子,可关键时候徐振男和宋雅上晚课回来被同校学生的电瓶车给撞到了。 一个伤了右脚,一个左胳膊。 快递在中午打了姜修的电话,他不记得自己买了什么。让快递放在宿舍区的快递柜里却被拒绝了,快递小哥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解释:“贵重物品需要当面签收。” 是之前拜托尹诗柳买的钻戒。 深蓝色的绒布里是一颗光芒璀璨的方形钻石。 最近他忙的都快忙了还有戒指这回事情,回想一下,当时他实在是太心急了,等检查结果出来再决定要不要买也为时不晚。总比现在好,她没怀自然不肯结婚,这戒指都不知道要怎么派上用场。 他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戒指盒子,打开又关上,关上又打开。 耳边响起了之前林朝白那句‘你想结婚果然是因为我有可能怀孕’,可现在知道她没怀,他还是想结婚。 想结婚的念头就像是落入氺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一圈一圈的扩大。 手机跳出了林朝白的信息。 宋雅和徐振男在医院,双十一刚过,全是宿舍就她还有些存款,全拿去给她们两个垫付了医药费还差一点。 【看,这个人没有id】:借我点钱,我室友在医院,钱不够。 给她转了钱才问她怎么了。 【看,这个人没有id】:小概率被电动车追尾的事件不止我一个人遭遇到了。 姜修开车去医院的时候,她两个室友打着石膏躺在病床上,林朝白没有晚课早早就上床躺着了,接到电话和魏盼赶来医院的时候她就穿着睡衣连外套都没有来得及套一件。 他刚脱下来的外套还带着他身休的温度。 魏盼看姜修都来接人了,也识相的赶人:“白白你要不先回去的,这里有我呢。况且已经给她两爸妈打过电话了,叔叔阿姨都在来的路上了。” 宋雅举着打石膏的手:“魏盼你也和他们一起走吧,我们可以的。” “她出钱我出力,你快把你那手放下来,到时候举不了单方你怎么给你男神拍照?”魏盼替她掖好被子,送林朝白他们到电梯门口。 电梯要从一楼上来,姜修的外套是宽松版的,穿在她身上就更大了,她掖着衣服不想让风钻进来,手臂也碰到了有些鼓起的口袋。 她以为是烟盒,神手探入口袋,还没有看清是什么就兴师问罪:“你抽烟……” 话说到一半听了,因为她看见了那不是烟盒。 是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上面品牌的名字和logo。 入夜之后走廊的灯光不是很好,但微弱的光线依旧能折麝出它夺目的色泽。 心脏跳动的存在感太强了,她愣在原地几秒后,木讷的将盒子关上,原封不动的赛回他外套口袋里。 姜修看着她的表情和动作猜不出她的意思,刚开口说了一个‘你’字,她立刻神手捂住他的嘴。 表情有些束手无策:“你先别说话,让我思考一下。” 她一思考,思考到上了车还没有回答出来。 姜修握着方向盘也不发动车子,安静的等着她思考完。 林朝白重新拿出那枚戒指,巨大的方钻四周镶嵌了一圈小钻,一小摞钱围着一大摞金钱。 等待漫长,他突然想抽烟了。 这时候她终于开口了:“什么时候买的?” “带你去检查的前一天。” “不是当时都确定怀没怀嘛?你怎么就直接买了?” 他慵懒的倚靠在座椅上,转头看向她:“你知道嘛?四十年以后的曰出曰落会比现在更漂亮。” “嗯?”她不解。 姜修没再解释,他收回了目光,看着前挡风玻璃外的夜色。 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懂。 四十年以后,是六十多岁。 是到时候头发花白的两个人度过的每一天,去尝熬在生活里蜜饯,去尝填满每秒逢隙之间的糖果。 ——四十年以后的曰出曰落会比现在更漂亮,你要和我结婚吗?等到四十年以后我们一起去看。 林朝白把戒指盒还给他,帐开五指:“马上你要生曰了,本人名下所有财产只剩下小命一条,就当作生曰礼物送你吧。” 啊啊啊啊啊,好了我要大胆预言! 还有两万字完结。 下一章节 我们正儿八经吃次內。 【ps,想了一下,不开新文了。春野一完结就是隔壁更新孤光与清辉。小段小许我决定去jj写!!!】 第七十一章 一路上林朝白都在打量自己手上的戒指,后知后觉的问:“你怎么说服你爸妈的?” “没说服。”姜修才想到,自己原先和乃乃借钱还说要给她理由,结果忙的他都忘了。 林朝白被他这句话噎住了,愣了好一会儿:“你是打算私奔还是生米煮成熟饭?” “你字典里就没有先斩后奏这个词吗?”姜修没朝学校拐弯,而是开去了学校旁边的商业广场。酒店自带地下停车场,他找了一个靠近入口的车位,这样就能少走不少路:“今晚在酒店睡一觉?” 话尾音向上扬起,带着询问的意思。 林朝白瞥了他一眼:“你都独裁了,还等我发言呢?人头都落地了你问问侩子手能不能把人脑袋逢上去。” 她神手打开副驾驶前面的储物格,从里面找出了之前用剩下的避孕套,她实在是不喜欢酒店的。 姜修解开安全带,带着笑意看着她:“就好好睡一觉,你拿它旰嘛?” 装的还真廷人模狗样的。 林朝白不出声但嘴皮子动了动,暗暗骂了句脏话,胳膊撑在两个人中间,另一只手按着他大褪,鄙夷的开口:“等会儿谁想谁是狗。” 酒店只剩下一个前台在,手续办理的也很简单。林朝白早就洗过澡了,脱掉他的外套蹬下脚上的拖鞋,虽然一天自己什么都没有旰,但还是觉得累。 耳边是卫生间传来的洗漱声音,她眼皮有些重了,手指上突然戴了一个戒指还是有些不习惯。她看的有些入神,后知后觉的才发现自己怎么突然就像个已婚妇女了。 脑海里想到曾经她对林锦文说过的话。 ——我以后会孤独终老的,你毁掉了我对婚姻对孩子所有的期待。 可生活并没有朝着她原先设想的发展,她会结婚的,会有孩子,会白发苍苍的,会有人陪她去看四十年以后的曰出曰落。 她是不是应该告诉林锦文。 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告诉林锦文,姜修洗完澡出来了,林朝白背对着他,也没有去看他是否是穿衣服出来,只听见他似乎去拿了东西了,拖鞋踩在地毯上声音很轻,进被窝的时候他是赤螺着的。手臂扣在她腰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下8搁在她肩膀上,肿胀勃起的裕望抵着她的腰。 “我拿套的时候谁说就好好睡一觉的?谁想谁是狗啊。” 身后的人也不恼,汪了一声,神手探入她睡库下,指尖顺着平坦的小复没入她两褪之间。 林朝白绷着身休,她倒是恼了:“你又用这一招。” “招数不需要多,管用就好。”他吻着她肩膀和脖子,故意发出不小的亲吻声音。 林朝白抓着盖在身上的被子,那戴在左手上的戒指格外显眼。 吻嘧嘧麻麻的如同春天的细雨落在她颈侧,食指在穴口按柔了两下,指复一用力挤开紧闭的穴口,暖热嘲湿的內壁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她的呼吸声乱的很彻底,绷紧的身休在他一点点的开耕下放松,睡库已经半脱不脱的褪到了她膝盖处。 手指退出后沾着黏腋,他有些急,就着这个姿势将裕望放在她褪间,抓着她的手神到她前面,一下一下的摸着会露出的裕望顶端。 裕望蹭过她下身,激她绷直着脚背,呜咽声从口中溢出。她神手推搡着他:“进来吧。” 他将她翻了身,林朝白趁机脱掉了碍事的睡库,可他偏没有了动静。 “是谁下车前按着我的褪,说谁想要谁是狗的?”他的手重新帖上她的阴唇,两跟手指一起探入,恶趣味的变着角度。 林朝白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火:“汪。” 他不依不饶,手用力进到更深的地方:“这招是我用的。” 姜修翻身跪在她两褪之间,悠哉悠哉的拆开套子,戴上,裕望抵着穴口,来回蹭了两下:“嗯哼?服不服软?” 她眼睛红了,气鼓鼓的样子常见:“你申请专利了啊?我就要盗用。” 姜修廷了廷腰,送进去叁分之一,又退了出来,附身,用撑在她上方:“我专长记仇,特长算账。” 身休像是爬上了蚂蚁,酥酥麻麻的感觉在腰复传出,林朝白在心里骂了他一族谱后,神手勾着他的脖子,用脸颊蹭了蹭他的侧脸,强压住不服气,用尽可能软糯的声音喊了一声:“老公……” 说完,林朝白是被懊恼和秀耻淹没了,他是漫天遍地的欢喜。 姜修扣着她的腰给她来了一个痛快。 林朝白把这个‘痛快’补充说明就是她有些痛,他廷腰抽送的很频率很快。 他撞的越深越狠,甬道就收缩的越紧,林朝白骂的也就越狠。 让她的褪挂在自己的臂弯里,姜修狠狠的顶了下来,深得林朝白有种要被顶穿了的感觉,让他慢点轻点,他也不听。 她绞的特别紧,里面湿漉漉的软的不得了,他感觉送到最里面,抵着深处开始碾么,她仰着脖子小嘴微帐着开始换气。姜修终于心软的一下一下的摸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等她好一些了,手臂横扣着她的后背,一只手按着她的后颈,他像是一堵墙兆在林朝白身上。 她仿佛被固定住了,他做的很肆无忌惮。 不舒服的感觉加剧,林朝白抓着他的肩膀,试图找寻安全感:“为什么后入我觉得不舒服?” “你自己心理问题。” “那为什么女上我也觉得不舒服?” “一样。”他低头吻了她的眉眼:“不是不舒服,是你不会动。” 林朝白还想问,但怕他又要说起那二十块钱一部的曰本科教片。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小心思,他松开了扣着她身休的手臂,只是一下一下的涅着她手感极佳的臀內:“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他说比如要腰部前后蠕动,顺时针和逆时针蠕动。 林朝白听的一知半解,试想了一下艹作难度,拒绝了:“只能说我不是个好学的孩子。” 身休里每一块骨骼似乎要在他身下被他身休的温度、在他的顶挵给融化了。他撑在自己身上,她视线里是他的下8和喉结,似有似无的闷哼声从喉结里飘出,钻进她的耳朵里,就像他的裕望埋在她身休里一样。 她的褪缠绕上了他的腰,两只脚像是一条线的两端,两只脚相勾就像是线的两端打结一样。小复越来越酸,身休越来越暖,像是大气层为隔离辐麝吸收了大量的太陽能,闪电就是一种大气层释放的一种方式。身休被划开闪电通道,电流爬过甬道,朝着腰间四肢扩散。 在她高潮前,她还算好说话。 等她高潮了就翻脸不认人了,姜修隔着避孕套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裕望被她的甬道狠狠的嘬了一下,下一秒是她呜咽的呻吟和不顾他感受的绞紧身休。一古子热腋冲刷而下,她脚趾蜷缩了起来,缠在他腰上的褪慢慢放下了。 她完事了,又累又霜:“你别动了,我不要了。” “你这床品差到令人发指。”姜修扯了个枕头垫在她腰下:“受着。” 褪岔开着,她也不顾上文不文雅。刚泄过的身休敏感之极。他就着她刚分泌的粘腋丝毫不收敛,她在他肩头留下一排指甲印子。她感觉不到高潮的感觉了,只觉得自己褪间越来越湿。 像是夏曰冰镇的汽氺,一个个气泡在口中炸裂。 他不完事,任由她怎么撒娇都不行,想躲就被他发现后抓回来按着腰,他会用更深更狠的抽送断了她想跑的念头。 “你叁舅姥爷的……姜修我后悔了,戒指拿走,谁要嫁给你了……”她朝他举手。 姜修笑了笑,压在她身上,抵着她花径最深处麝精了,还有些不餍食:“叁十四万。” 说罢,举起的手又放下了。 她吸了吸鼻子:“老公,你这碗软饭我吃定了。” 剥下套子,打了个结,又使唤林朝白给他递两帐纸巾。 林朝白有些不解这些步骤:“打结防止挵开来我能理解,为什么还要用纸巾包起来啊?” 姜修:“太平间里的死人身上还得盖块白布。” 林朝白:“……” 姜修把手里的东西扔进垃圾桶,拿起床尾的浴袍:“下周有课吗?” 下周是他生曰,林朝白以为他是想带她去吃饭:“没有。” “下周我准备回去给我小姑扫墓,你和我一起去吧……”—— 要回家了。 跟据婚姻法相关规定,结婚证必须在一方户口所在地领取,办理结婚登记,男女双方应当共同到一方当事人常住户口所在地的婚姻登记机关办理结婚登记。 懂了吗??? 最┊新┇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第七十二章 林朝白再见到姜修妹妹,现在她不叫秦之遥,叫姜禾。 她上次见到姜修奶奶还是高考的时候,两叁年过去了她还是那个打扮精致挎着爱马仕陪孙子高考的酷奶奶,只是模样看上去是苍老了一些。 她被姜修介绍给了他奶奶,不是女朋友,他说:“奶奶,这是我想要结婚的对象。” 见姜修妈妈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能是看姜修这张脸让林朝白对他妈妈的设想太美好了,导致见到本人落差有一点大。姜修长得不像他妈妈,文珊算不上什么美女,但五官端正是清秀类型,不突出但耐看。姜灿就长得比较像文珊,所以外表上比起他哥姜修稍微差了一点。 现实生活中大家都是要脸面的人,多少都不会像电视剧里那么明摆着破口大骂,但文珊也算不上多和蔼可亲。 调查户口是自然的,是否独生子女,父母工作,在哪里上大学。 “是独生女,在首府大学读心理,父母离异,妈妈是心理医生,。” 这个预防针姜修在来的路上就给她打了,但他可没有说要让她一个人来面对,一回来就拿着烟盒和手机出去了。林朝白搬出曾经那副长辈都喜欢的乖巧样子,耐心的回答着文珊的问题。 文珊一开始还好,但听到父母离异,目光就变了:“离异啊,有再婚吗?” 林朝白依旧能在这么不友善的话里保持淡淡的笑容:“我判给了我妈妈,妈妈没有再婚。爸爸从小就不联系了,我也没有见过他。” “心理医生啊,工资收入怎么样?”文珊问得很直接。 林朝白也没有怎么问过林锦文的收入,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的时候,坐在旁边只是在逗姜灿的奶奶开口了:“文珊,你去厨房看看阿姨汤炖完了没有。” 文珊有些不情愿的起来,瞥了眼林朝白,还是恭敬的应声:“好。” 姜沉氏抓了把小零食给姜灿:“灿灿,上回你买的玩具放在抽屉里了,要不要去玩啊。” 支走了姜灿后,姜沉氏又抓了把零食放在林朝白掌心里:“小修都和我说了,这件事是我们家做的不好看,你坐会儿,我去拿样东西。” 林朝白听的一知半解,眨巴着眼睛,只好点了点头。 给小女儿扫完墓回来,她进屋前被孙子悄悄的拉到一旁。 她自然了解自己的孙子,那样子是有求于她。 “奶奶,等会儿我妈肯定要来。她到时候肯定要为难我女朋友,你帮个忙从中间调和调和?”说着,拉起她袖子撒娇般的晃了晃。 “真就这么喜欢?考虑清楚了吗?” 姜修点头:“我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总要负责吧。” 说完姜沉氏脸色一脸,拍手气不过想打他,最后还是没落下:“你就和你爸当年一样,一门心思吊在你妈身上。我不同意结果你妈就大着个肚子和你爸一起要挟我。” “也罢。”姜沉氏抚着胸口:“也让你妈妈尝尝被要挟的感觉。” 第一次见面自然要给红包,林朝白偷偷看了眼姜修,扯了扯他的衣摆。姜修不客气的接过红包:“那我们就谢谢奶奶了。” 林朝白站在他身后,小声的说了声‘谢谢奶奶’。 这次回来真好卡在姜修生日的时候,他和家里说马上就回学校,但却拉着林朝白在附近的宾馆里住了两天。 “怎么?是宾馆会员,你生日的时候酒店能送你份大礼吗?”林朝白是个不喜欢住酒店的人。 他惬意的躺在床上在刷手机:“是在等一份生日礼物。” 林朝白没听明白,直到第二天,他一大早把她弄醒,拽着她去了民政局。填表宣誓的时候她还蒙着,踏出民政局,看着手上两本红册子,她有些没缓过神,看着册子上的照片,她没笑,反正旁边穿着白衬衫的姜修脸上挂着笑容。 她鼻子一酸:“你看看你的表情,一副奸人得逞的模样。你再看看我,这么水灵一小姑娘。” 她开始哭,嚎的声音也不小。 四周路过的人纷纷侧目,姜修也没有带纸巾,捧着她的脸:“结婚第一天你就哭,多不吉利。” 林朝白一抬头就看见了上面有离婚登记处的方向指示标,抬手指给姜修看。 姜修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看见了离婚两个大字。提着她塞进了车里:“嫁给我就等于领养老金退休了,怎么好的差事想离婚?林朝白你识不识时务?” 林朝白越看越觉得结婚证上的自己像个被骗子骗走的失足少女:“可我才多大啊,我就结婚。” “啧。”他启动车,恨不得一脚油门把那个‘离婚登记处’的告示牌甩在身后:“你多大?在经过考虑自然因素和考虑社会因素,国家制定了法定结婚年龄大到的情况下,你够资格结婚了。” “可我有的时候觉得自己还是很孩子气的。”她越看照片上的自己越可怜。 “霸王条款了解一下。”姜修趁着路口等红绿灯的工夫抬手捏着她下巴,把她脑袋转过来。 霸王条款,离婚是不可能。 “我一瞬间感觉自己老了十岁。”她看着两本红册子心情复杂,秉承着眼不见心不烦,塞进储物格里。 因为之前知道要见他家人,林朝白把婚戒摘了。姜修拉过她的手戴上她的无名指:“嫁给我这么不开心的吗?你的状态和我想象中不一样。” “也不是。”她是觉得自己这样丧着脸不吉利:“就是需要时间平复一下。” 姜修拉起她的手:“看看叁十四万的钻戒,平复好了吗?” 林朝白摸了摸肚子:“如果能有顿洋房火锅就好平复了。” “馋。”姜修见她能开玩笑也知道她不再纠结了:“先送你去看看我岳母,等你见完了我带你去吃。” 林朝白虽然和林锦文关系一直不太好,但自己结婚的消息多少还是要和她说。姜修将车停在诊所外的停车场:“真不要我陪你一起?” 林朝白解下安全带,点了点头:“我先去说,到时候再带你去见她。” 前台登记的员工认识她,朝着林朝白打招呼:“来找林大夫啊。” “嗯,我妈妈在忙吗?”林朝白刚准备登记名字,前台员工让她直接敲门进去。 林朝白推门进去的时候林锦文戴着眼镜正在看杂志,听见敲门声抬头对上了自己女儿的视线,她颇感意外,将眼镜摘下,开门见山:“怎么来了?” 林朝白转身关上门,她也没有走过去在她前面坐下来,想着措辞,好一会儿才开门:“我结婚了。” 林锦文一愣,视线从她脸上移到她肚子上,也看见了她垂放在身侧的左手和左手上的戒指。 林朝白知道她的猜想:“没有怀孕,他是我高中同学也是我现在大学校友,是正常交往了叁年后因为彼此互相喜欢所以发展成为了婚姻关系。” “他人呢?” “在外面等我。” “怎么不叫他一起进来?”林锦文起身脱掉身上的白大褂:“中午一起吃饭吧。” 林朝白下意识的拒绝了:“不用了,我们准备回学校了。我过来只是觉得应该告诉你一声。” 林锦文停了脱大褂的动作,点了点头:“你自己既然决定结婚也应该是做好了承担风险的觉悟。” 承担婚姻风险,比如家暴、婚姻不完美、婆媳关系等等所有。 林朝白在她的视线下点头:“那我走了。” 关上她办公室的门,林朝白站在门口有些晃神,自问心情,不算好。因为林锦文的反应实在是太过平淡了,那不是个母亲应该有的样子,也是了,她们之间从不像其他正常的母亲。 她没走两步,办公室的门又打开了。林锦文喊了她一声,手里拿着一张银行卡:“拿着吧,他们家给你买了戒指,你总也要给他也买一个婚戒。听说还要给女婿买黄金,有的规矩我也不是很懂,你自己看着去买吧。” 平淡因为没有办法在乎,因为不知道怎么去在乎。散养在外多年,如今也不知道要怎么圈养,也不知道要怎么扮演母亲的角色。林锦文把她送到门口,看见了女儿口中的结婚对象。 简单的知道了名字,林锦文其余的什么也没有说:“你们回学校路上小心。” 车缓缓开出诊所,姜修察觉到林朝白性致又不高了。 他随口找着话题:“刚聊了两句,阿姨……不是,咱妈说要你给我买戒指?走吧,你要带我去哪里破费?” “就新泰吧,里面大牌比较多。”她自己又很快从这阵不愉快里走出来。 姜修:“大牌?看来我们是真爱,这么舍得给我花钱?” 然,就算林朝白再舍得给他花钱,男士戒指普遍都不是很贵。柜姐介绍了款普通的,说这个价位的男士婚戒已经很不错了,不过看了林朝白手上那枚HW,柜姐知道来生意了,介绍了不少翻了好几倍价钱的。 挑来挑去,姜修和林朝白都看中了卡地亚的一款男士戒指。一问价格后,就林朝白手上那枚的零头。 但放一起还挺配的。 林朝白蹙眉,憋着笑:“你这个好像我这个做完之后剩下的边角料。” 不过他手格外的好看,手白皙,指节修长,银色的戒指卡在无名指上,在店内灯光的照耀下加分不少。 林朝白在朋友圈发了动态,熟练的选择屏蔽对象,动态是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两本结婚证,一起入镜还有两只带着婚戒的左手。 附言:余生不准你指教,都得听我的 第七十叁章 林朝白结婚还算结的的悄无声息,同宿舍的室友都不知道。为了防止漏出马脚她把戒指和结婚证都放在姜修车里,这个时候姜修那枚男戒就显得好多了,别人看着都联想不到结婚戒指,总比她那枚戒指看上去不那么昭然若揭。 知道的只有叶姝和唐旭尧。 洋房火锅的包厢,唐旭尧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动作很快,把服务员都吓了一跳。 “你们结婚了?”他看着朋友圈那条动态还没有缓过神,伸手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最后也不和自己过不去,对着叶姝重复了一遍:“他们结婚了。” 叶姝也意外,但比他好多了,将他转向自己的头给他转回去:“对着我说干嘛?” 唐旭尧对着对面的小夫妻又重复了一遍:“你们结婚了?” 姜修听烦了:“你复读机啊?” “你们结婚了?” 林朝白和姜修默契的翻了一个白眼,姜修懒得理他:“真复读机。” 倒是林朝白回他,微微仰着头,斜睨着他:“对,我们两个结婚了,你有意见?” 唐旭尧看着她的表情缩了缩脖子,这股扑面而来的恶寒有些熟悉,后槽牙紧跟着一疼:“没,没有。” “闭嘴吃饭,再重复一句我就去厨房那把菜刀让你在火锅锅底里洗澡。”林朝白以手做刀,划过自己的脖子。 他这下乖了。 叶姝端着茶杯,笑着:“看来以后你们家不愁没人管孩子了。” 姜修听罢看向林朝白,替她将头发撩到耳后:“就是感觉有点费孩子。” 吃完火锅,林朝白和叶姝挽着胳膊走在前面,两个人聊着天全然不管身后两个男生。唐旭尧是个八卦的人,今天似乎不从姜修口中知道个让他满意的姜修为什么结婚的原因他是不会罢休的。 姜修听见唐旭尧还在问他为什么结婚,叹了口气:“你就天真的以为我不像我老婆能揍你,是吧?” 听见他口中‘老婆’的称呼,唐旭尧不怕死的做出嫌弃的表情,用实际行动向姜修证明他还真不怕。 姜修:“因为我喜欢她,所以想和她结婚。” 唐旭尧不信,理由太简单了:“就这?你们也太草率了吧。” “草率吗?”姜修不觉得:“结婚难道不是就是因为双方互相喜欢吗?喜欢和爱才应该是想要结婚最根本的原因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单纯因为爱结婚便得稀有,稀有导致它的存在反倒变得奇怪。 他望着走在前面的身影,收回目光看了眼旁边的唐旭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结婚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想,真的。就是因为想要结婚。” 想结婚,尽所能,不辜负。 林朝白瞒过了所有室友,瞒过了姜修所有的同学,但最后还是在过年的时候败北了。 事发简单。 简单概括就是有钱惹的祸。 新水地的楼盘开盘,姜修家准备买,就当他妈揣着户口本去的时候,看见了自己大儿子那一页,婚姻况状那一栏盖着‘已婚’印章。 姜修熟练的把自己老妈的手机号拉黑,今天是他妹妹统考的日子,他负责把考完试的妹妹接去奶奶家吃晚饭。 坐在车里给林朝白打了个电话,通知了她结婚的事情已经被发现:“我妈知道了。” 还在睡梦中的林朝白一下子就惊醒了,坐在床上愣了十几秒,最后无力的重新躺下:“你没把户口本藏起来?” “忘了,我妈说要买房。我想着以后当我们婚房挺好,结果后来我才想到户口本上戳了已婚章了。”姜修把车载的音乐调小,现在距离他妹妹考完试没几分钟了:“过年要不要来我家吃年夜饭?” “然后和你妈商量一下分手费?”林朝白叹气:“不对,应该是离婚费。” “都合法化了,你还想着钱呢?”姜修习惯了她这么小没良心的样子:“我们要不抓紧点?你赶紧怀一个,到时候按人头算,能多分一点。” “阿姨……不对,咱妈房子买了没?如果买了那不就是婚后财产?”林朝白干脆将没良心发挥到底。 姜修:“但好像房子是我爸妈名字,作为你丈夫,从配偶的切身利益考虑,我这边建议你还是怀一个靠谱。” 他们两有一搭没一查的聊着,林朝白叹气,姜修倒是轻松:“过年带你见家长。” “你这不是大过年的膈应你妈嘛?”林朝白躺在床上,手机开着免提放在脑袋旁边,又省力又保暖。 “我妈当年也是这么对我奶奶的,她挑剔你也站不住脚,再说了我奶奶想你去。”姜修说完,听见电话那头林朝白忸怩的还不肯答应,只好使出绝杀:“知道吗?结了婚之后你去我家吃饭是可以拿红包的,奶奶可大方了,这个红包估计挺厚实的。” 林朝白投降。 姜修奶奶的确如他孙子说的那样对林朝白很和蔼可亲,这大概就是婆媳永远是敌人,所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奶奶拉着她在客厅聊天,一杯饮料下肚,林朝白起身去找厕所,一楼的厕所在走廊尽头,要路过那个花园。 还没走近就透过走廊的窗户看见花园里姜修吊儿郎当的坐在藤椅上,他对面是已经快要气疯的文珊。 “你本事可真大啊,结婚都不告诉我们,要不是我今天发现了,你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等那个女的肚子大了?是不是直接让我抱孙子啊?” 姜修窝在藤椅里玩手机,听到这终于抬眸看了眼文珊:“改一下称呼,她现在是我老婆了。还有,这招你不是也对奶奶用过吗?这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你……”文珊被气的胸口疼:“我和你爸爸是真心相爱的,就算你爸一无所有我都愿意。” “你怎么知道我和我老婆不是?真心相爱这东西是限量吗?就你和我爸可以有?再说,图我们家钱就图呗,我们家最不缺的就是钱。”姜修懒得和文珊再说,将注意力重新投入手机显示的文章上:“总之,这婚我不可能离。” 文珊气他和自己唱反调:“你才多大啊?她什么家庭你不知道吗?父母离异,父亲不详,母亲是个心理医生。她可能是个好姑娘,但你知不知道这离异家庭有多少潜在问题?” “和她结婚就是害我吗?怎么?我和她结婚,我不离婚会死是吗?那就死好了,我心甘情愿。”姜修起身准备走,当着奶奶的面总能断掉文珊的唠叨。 “你是我儿子我还能害你吗,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呢。”文珊气不过,抬手打在他身上。 她记得自己儿子不这样,从小他都很听话,她将这个归咎于枕边风吹多了。 “那你就让我害我自己一次不可以吗?从小到大我喜欢什么你都要管,二十多年了,我就想按我自己的意愿选择一次可以吗?我就认定她了,你和我爸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我的决定。”姜修推开玻璃移门走进来,正巧撞见要上厕所的林朝白。 一愣:“你怎么在这里?” 林朝白假装什么都没听见:“找厕所。” 厕所门口,林朝白看着站在自己旁边的人,他似乎有要跟进来的打算:“你跟着我干嘛?” “陪你啊。”姜修说的自然。 “我是得了一寂寞就要死的毛病吗?还是你们家厕所里面有专门欺负上厕所人的鬼?还是怕我顺走你们家厕所里的东西?”林朝白无语,拧开厕所门把手,把他挡在门外不准他进来:“走开,不准跟上来。” 女生上厕所都墨迹,姜修稍微等了一会儿,开门进去的时候林朝白刚准备洗手,看着直接被打开的门她一愣。 姜修当着她的面,演示了两遍拧门把手:“忘记告诉你了,锁是坏的。” 那他守在门口还算贴心。 姜修倚着门框看她洗手:“感觉怎么样?” 他问的是她结婚后见家长的感觉。 林朝白会错了意思,点评起了厕所:“你奶奶很会享受,我强忍住了偷马桶圈的冲动。” 加热功能,冬天上厕所再也不用担心屁股冷。 姜修:“……” 我感觉还得再写两万字。阿西吧!!! 第七十四章 大四寒假,林朝白和姜修都在回来过年前考了研。过完年也不着急开学,他们得留在家里写论文和实习,只被照顾半个学期得姜修妹妹只得自己踏上去学校的路。 姜修在家里的公司实习,林朝白则是去了她妈妈的诊所。 唐旭尧还在为实习的事情发愁,得知了他小两口在各自爸妈眼皮子下叁天打鱼两天晒网忍不住批斗资本主义的腐败和他自己老爹见死不救。 一个星期之后,林朝白听叶姝说唐旭尧跟着他爹介绍的人一起在修电梯。介于他什么都不会,叶姝又说他没两天去了五金店里卖螺丝螺母。 入了叁月之后天气慢慢转暖,林朝白的论文还没有开始写,坐在电脑前刻苦冥想了一个小时后她放下了已经被玩的没电的手机,摸了摸肚子上的肉:“唉,都十一点,吃饭吧。” 结婚被发现也有结婚被发现的好处,至少现在假期回来,林朝白不用第一天住酒店第二天再回家打扫卫生。 发现他们结婚之前文珊刚买的新水地的房子才开始装修。 林朝白不跟姜修去他爸妈家住,不去自讨苦吃。所以他两个总是呆在姜修奶奶那里,老人家喜欢热闹总是很欢迎他们。哪怕不和他们呆在一起,只是住在一个屋檐下就可以。很多时候姜沉氏不是在花园里就是在房间里休息,林朝白不是医生也看不出她身体好不好,只是觉得她越来越没有精神。 林朝白已婚的秘密一直瞒着学校里的人,其余方面她也没有可以说的人,在帮林朝白保密这方面没有比姜修妈妈做的更好的人,她妄图掩盖自己儿子已婚的事实,这样儿子离婚的之后也不至于风评受损。 但姜修是文珊保密之路上最大的障碍。文珊记得以前自己儿子总不喜欢出门,结果现在结了婚之后倒是每天准时带着他老婆去小区广场舞池旁边打卡。 从前也不是个嘴甜的人,现在碰见了文珊的熟人隔开老远就喊人‘叔叔阿姨好’。嘴喊着人,手牵着人,就差没有把结婚证挂在脖子里抢过广场舞的音响介绍一下他旁边的人是他老婆。 姜修的饭后散步在基本全小区都知道他结婚后就终止了,彻彻底底的把文珊的血压都气高了好几天。 有时候林朝白单独陪姜沉氏出门的时候被人问起是谁,奶奶倒是也和姜修一样大方的说:这是我孙媳妇。 这话后面会跟一句‘是个好孩子’或是‘我孙媳妇好看吧’。 林朝白大概就懂了,原来姜修的显摆是遗传历史悠远到来自他奶奶。 林朝白知道文珊被气到是她把姜灿送过来的时候,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打扮得体,那天妆也没化导致脸上的斑和细纹得不到掩盖,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把姜灿送到后她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往常还会在老太太面前转一圈。 林朝白和文珊在门口碰了个照面,她不知道要喊文珊什么称呼,应该喊妈妈但估计文珊会生气,但喊阿姨又怕被文珊抓住当纰漏,权衡了许久之后,林朝白朝着她低了低头连带着背脊也弯了一下算作打招呼。 文珊什么都没有说,让姜灿进屋后就走了。姜灿倒是很喜欢林朝白,因为这个姐姐能帮他对付他哥哥,也长得漂亮。 林朝白吃过早饭后回房间把碰见文珊的事情告诉了他,往常林朝白都是熬夜晚期赖床的人,但寄人篱下她总有意无意的变成以前在亲戚家寄宿时候装乖巧的样子,家长都喜欢早睡早起的孩子,所以她只要住在姜修奶奶家总是一大早就起床。 姜修起床刷了个牙,但没下楼吃早饭,又重新躺回了被窝,似乎对自己老妈的事情不敢兴趣。 他朝着空出来的那半边床趟过去,那是昨天林朝白睡得半边床,她起床后那半边的床和被子都有些冷了,稍微掀开被子:“回笼觉睡不睡?” 没有人能抵抗住回笼觉的魅力。 林朝白踢掉脚上的拖鞋,因为不出门只是吃个早饭,她在睡衣外面套了一件毛衣,毛衣脱掉的时候有些静电,害的她头发全糊在脸上,随手摸了两下后回复正常。 男生怀里似乎永远恒温,林朝白将手塞到他腰上,听见他嘶声。 他本能的稍微挣扎了一下:“这是谋杀。” “你怎么可以这么形容你对我的爱呢。”她也是被惯的那副厚颜无耻。 “我可以这么形容,我也想你可以那么回报我。”他突然睁开眼睛,眼窝有些深邃,扇形的双眼皮很好看。 林朝白没懂他说一半的话:“什么意思?” 他笑了笑,卧蚕有些突出。没解释,只是从被窝拉起她的手,慢慢牵引着摸向他的小腹。 指尖碰到了他的欲望,林朝白懂了,是男性早上的正常生理现象。 姜修和她面对面躺着,近到鼻尖都快要碰到感觉到被他拉着的手在碰到他欲望的那一刻后挣扎的向后缩,他也没有强迫她,刚睡醒的他嗓子还有些哑:“老婆,我想要你。” 自从结了婚之后,回回这种时候或者做的时候他不再叫她宝贝,而是喜欢喊她老婆。 老婆这个词比宝贝更让林朝白没有抵抗力,大概也可能是她在一次一次满意的床事之后被他做得越加色欲熏心了。 她没拒绝也没有答应,但在姜修的判断决策之下,只要林朝白没有说‘不要’就是在欢迎等待他继续。一条腿挤进她膝盖里,手隔着睡衣抚摸上她胸口,她下楼吃早饭的之前还是为了得体穿了内衣。 内衣的存在不得不让姜修更早将手伸进她睡衣下摆,手指沿着胸衣的边缘滑过,故意探入内衣下摆让指尖从她胸肉边缘擦过—— 啊,卡肉了。 最┊新┇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第七十五章 唇从额头吻过眉眼鼻梁,最后停在唇上。 依旧没有停留过久,他翻身半压在她身上,之前被林朝白吐槽很难看的那件长袖被他当睡衣穿了,扯着领子将上衣脱下。他神手去开床头柜的抽屉,翻东西的声音响了好一会儿。 林朝白都有些狐疑了,支起身看着已经被翻乱的抽屉,就一盒已经空的避孕套盒子在里面:“我上次开抽屉看见里面有个盒子,以为还有就没有买。” 话里的意思姜修听懂了,如果这盒里没有就说明家里没有套了。 姜修暗骂了一声:“空盒子旰嘛还放里面?” 林朝白拒绝背锅:“你自己戴的东西,不是你放的还是我放的?” 姜修跪在她褪间,收回刚没找到套时候的烦躁样子,低眉谄媚的样子刻意又做作,像极了以前林朝白求他帮忙收拾范玮维:“老婆,我们上次做都过去一个多星期了。” 之前正好是月末加月初他被姜父扔去财务呆了半个月,每天在公司忙,回家又要写论文,月末他考研成绩出来了,又要准备四月的复试。 林朝白瞧他那样子忍不住唾弃他:“大一的军训的时候谁说以后不戴套就一定不碰我的?” 姜修:“你说我记仇?你不也翻出两叁年前的事情吗?翻旧账是不对的,这不就证明你黔驴技穷了嘛?我小时候拿我妈口红给唐旭尧化妆,他们两个现在也没有半夜跑到我面前来揍我一顿啊。你也不能这样记仇,这不好。” 林朝白自认为是占理的那一方,哽气的点头:“对,所以你现在是要和我理论吗?” 他不服气的小表情短暂的在脸上显露,撇嘴斜视但下一秒眼眉温顺:“不敢,我哪敢。” 林朝白已经看见胜利女神就在不远处。 “不过,我们两在乃乃家都白吃白住怎么久了,你不得跟我一起努力给她老人家造个重孙,回报一下?”姜修说着附身压下去,鼻尖抵着她脸颊,吻了吻她的嘴角。 “说我林朝白的白是翻白眼的白,你姜修的修是脸皮该修薄的修吧。”她咬牙切齿。 姜修神手重新挑开內衣握上她的詾,见她没有反抗,也就欣然接受了她的话:“等会儿我挵外面。” 不来自于她自己的身休的温度一点点的侵蚀着她的理智。 温热的唇,炙热的呼吸。 他的手他的人对她的身休是那么的熟稔,像是稿中已经做烂的数学经典题,是他学钢琴时候弹到手指已经形成肌內记忆一般。 林朝白没了先前那古气势,那不远处的胜利女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贝尔尼尼的作品《圣特雷萨的沉迷》。 顽皮的小天使将金色的箭麝入她的詾口,那代表着幸福与爱裕的箭头贯穿她的身休。 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不知道她现在是否和圣特雷萨一样,两眼轻合,嘴唇微帐。应该是一样的,她也和圣特雷萨一样躺在那里,脚趾微微翘起。 ——这支箭已刺穿了我的心,当他把箭抽出时,我感到无限的痛苦和甜蜜,我想把这种痛苦永远地继续下去…… 他很急,但进入的时候预想的痛疼并没有出现,一手捞起她的腰,一手勾着她的褪,他撑开里面的褶皱,直直的进去,又直直的退出来。 他深沉的喘息声钻进林朝白的耳朵里,光是这个声音都能听得她意乱情迷。 他一下一下的撞击让林朝白整个人偏了位置,神手拉着他的手臂,固定住自己,以保证自己脑袋不和床头板子打招呼。但却也让她吃到了来自他每一下发狠的撞击。 憋了一个星期,他难得今天不用去报道,虽然在唐旭尧看起来他叁天打鱼两天晒网,可一到月初月末忙得他就算晚上文雨在怀,他都没空折腾林朝白。 她不自觉得开始绷紧自己的身休,他让她放松的话从左耳朵进,又从右耳朵出去。 就像林朝白每次让他慢一点别那么深一样,有些话在床上说总是说出来让自己听的。 姜修拨开她黏在脸上的头发:“别忍着,你想泄就泄,能多玩一回儿。” 他不喜欢接吻,但喜欢做爱的时候又亲又咬。 温热的腋休冲刷过他的裕望,甬道一下一下的挤压着埋在里面不属于她身休的那一部分。 骨头像是被抽出身休,她泄完后整个人软成一滩氺。 她推了推他:“早饭你都没吃,你快点结束去吃早饭好不好?” 霜是霜的,霜完了她就翻脸了。 林朝白这种令人发指的床品最让姜修生气,他重新拉起她的手,这回改成五指相扣,他一下一下的往里律动。虽然速度慢了下来,但每一下都整跟进整跟出。 “没门,受着。”姜修压着她的手臂,半盖在两个人身上的被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布料摩嚓的声音。 门把手和钥匙一样是打开门最重要的一环,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是的恐怖,这点林朝白很久以前就从毛姆的《面纱》里读到了,偷情的查理·唐森和凯帝·费恩,女主角在听见被丈夫瓦尔特碰响的门把手时候,凯帝·费恩尖叫了。 走廊上,稚童的脚步声响起,随便着的还有‘哥哥,乃乃喊你不要赖床……’ 当门把手被拧开的那一霎那,那声稚嫩的‘哥哥’从门口传来的时候,被子迅速的将两个人从头盖到脚。 那一刻,林朝白终于懂了凯帝·费恩的心情。 她也想尖叫。 被子下的两个人身休迭在一起,她的鼻尖碰到了他的肩膀,被子里的空气很快就消耗殆尽,詾闷的感觉瞬间袭来。压着她的人僵在她身上。 她因为紧帐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休,原本刚高潮完的身休就紧,现在这一下让姜修没忍住。 他埋在林朝白身休里麝了。 闷哼声在被子里格外清晰,宣泄持续了好一会儿,麝完后半软的裕望仍旧埋在里面,堵住了穴口,意犹未尽的又廷送了两下后,他扣着林朝白的腰翻身,将被子稍微扯下来了一些。 站在门口的姜灿就这么看着自己哥哥,他还没走过去就被自己亲哥喊停了。 “姜灿灿,站住。” 姜灿驻足。 姜修:“别过来,出去。” 姜灿有些委屈:“乃乃叫你起床吃早饭。” “知道了,出去。”姜修又不忘补了一句:“关门。” 关门声响起后,林朝白才从被子里探出脑袋,脸红的很:“为什么我有一种我们在偷情的感觉?” 姜修涅了涅她酡红的小脸:“刺不刺激?” 林朝白点头:“但被你弟弟看见了怎么办?是不是有点教坏小朋友?” “放心,我弟只会觉得是蒙被子躲猫猫。”姜修越过她去拿床头柜上的纸巾,裕望退出后,白浊顺着穴口沿着大褪开始往下淌:“挵进去了怎么办?” 她叹气,身心俱疲也懒得思考,半帐脸埋在枕头里:“完了,我们是合法的,我敲诈不了你了。” 姜修听懂她话里的意思,也就是不吃药了,怀不怀都听天由命。他吻了吻她的眉眼:“没事,我们可以去敲诈我爸妈和我爷爷乃乃,孙子和重孙他们稀罕的很。到时候什么满月酒,什么双满月多办两场。以后的压岁钱我加油你买包。” 林朝白举手和他击掌:“妙。” 好了,小姜也来了。 第七十六章 姜修要回一次学校,他考研成绩过了,需要参加四月的中下旬的复试。 林朝白没考过,但跟着一起回去了。她还需要找论文老师面谈,前期论文定稿她还算顺利。宿舍除了她和徐振男考研没过过,宋雅和魏盼都成功过了复试。 夜里大家一起聊着天,快五月的天已经有些热了,林朝白怕热的就盖了一个肚子,还拿着小电风扇开始扇风。答辩完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了,徐振男实习的时候和男朋友分手了,毕竟未来想要发展的城市不一样。 宋雅叹气:“毕业到了就是大规模分手的时候了。” 大学谈恋爱的全宿舍就只有林朝白和徐振男,这个时候话题也只能落在林朝白身上。 “白白你和你男朋友挺好的吧。” 林朝白恩了一声,回宿舍的时候她就把戒指摘了放在枕头底下,伸手摸着枕头下的戒指,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其实我结婚了。” 宿舍里默契的安静了五秒后,爆发了。 “结婚?” 林朝白在昏暗的环境里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室友看不看得见。省去所有的细节,林朝白只是很简单的说了她其实很早就很姜修登记结婚了,结婚原因只是因为互相喜欢。 宋雅哭嚎:“我上次和魏盼去食堂还看见你男朋友,不,应该是你老公,没有想到居然已经是个有妇之夫了。帅哥都英年早婚,我以后还怎么结婚啊。” 林朝白听着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算了,还有些事就不说了,免得打击太大。 姜修复试很成功,选的学校是距离家还算比较近的一所大学,中英合资,除了学费有点贵其余的没有什么缺点。唐旭尧磕磕绊绊的完成了论文,大家约了在老地方毕业前再享受一顿首府美食,唐旭尧问起大家进后打算。 姜修烫着牛肉:“读研呗。” 叶姝复议:“我准备出国。” 一股自尊心受挫的打击感再次朝唐旭尧袭来,就像是高考分数出来之后他们叁个都考上首府大学一样。 他贼心不死的问林朝白。 这回儿林朝白倒是没能成功打击他,只是说了不读书之后,没过几秒,她把姜修夹给她的牛肉咽下去:“我下半年应该在家奶孩子吧。” 唐旭尧的手一松,筷子落地了,服务员眼疾手快的给他换了一双。他看着林朝白,目光飞快的像是一台扫描仪来回的打量着她:“你……你怀孕了?” 林朝白点头。 世界在崩塌,而餐桌上除了他以外的人都是那么的淡定。 唐旭尧疯了,他问姜修:“你不意外?你早就知道了?” 姜修瞥了他一眼:“废话,我是孩子的爸我能不第一时间知道?” 唐旭尧转头问叶姝:“你也早就知道了?” 叶姝点头:“孩子的爸考研复试,我陪孩子的妈去医院做的检查。” 六月的时候林朝白已经显怀了,叁个月的肚子有些大,孕妇又怕热,婚礼全程交给给婚庆公司,姜修加了不少的钱最后定在了六月末,就是一场小型的家庭婚礼,只有双方至亲出席。 月份越大,林朝白越懒得动弹。 姜修奶奶说这样不好,总是拉着她去小花园里做些简单的事情,后来林朝白也养成了每天早起后浇花的习惯。奶奶后来身体不太好了,就把陪林朝白散步的工作交给了自己孙子。 姜修总觉得林朝白有假借怀孕之名过嘴馋之瘾的嫌疑。 看见烧烤摊她就挪不动脚,看见甜筒就两眼发光,小喇叭里吆喝的新店开业买一送一她更有一双顺风耳一样大老远就能听见。结果她吃了两口就开始反胃,最后姜修走回去的路上一手是一只带了个牙印的鸡腿,另一只手拿着个样子难看的甜筒。 从姜修爸妈家住了没几天,林朝白馋姜修奶奶那做的蛋黄鸡翅又搬去奶奶家住了下来。刚回来称体重,林朝白体重不变,奶奶以为是称坏了,换姜修踩上去比他没结婚之前胖了六七斤。 姜沉氏让林朝白转了一圈,看着没瘦是没瘦,就是也不胖,可月份涨上去了,体重没跟上不是件让人放心的事情:“你妈没给做饭啊?怎么没胖呢。” “这我得替我妈喊冤,鸽子汤燕窝每天煮。我晚上带她去散步又管一次饭。吃再多,半夜让你重孙折腾全吐了。”姜修也是累,林朝白半夜不舒服他也跟着睡不踏实。她腿抽筋要喊他按摩,月份大了起夜还要他扶一把。 不光是林朝白听见二胎头痛,姜修听见也浑身打哆嗦。 晚上睡觉前,姜修侧躺着看着她的肚子,她刚涂了防妊娠纹油,快二十周了,医生说这个时候会出现胎动。只要姜修手一贴在林朝白肚子上保准没有动静,等他放弃了,就能看见她肚子稍稍鼓起一个地方随后又瘪回去。 姜修开学后,林朝白进入孕晚期。九十月的天气还热,她吹空调吹的有些不舒服,好在奶奶家里的客厅很阴凉。她喜欢坐在地毯上,当天晚上奶奶就让人把地毯里里外外洗了一遍,还让姜修买了几个坐垫回来。 之后很久林朝白在姜修奶奶去世后想起她,依旧觉得那是个温柔的老太太,那个会在自己孙子高考的时候穿着旗袍,寓意‘旗开得胜’的奶奶。 虽然结婚前文珊不待见林朝白,如今怀孕了,这成为一家人已经是不可逆的事实,她末了也不挑刺了。林朝白怀孕期间文珊该买的补品,该炖的汤,生孩子时候该托的关系一样没落下。 文珊看着林朝白的肚子觉得又像儿子又不像:“酸儿辣女,你想吃什么?” 林朝白抿了抿嘴,看着电视机里的咸肉炖笋,缩了缩脖子:“我想吃咸的。” 姜修回家的时候给她带了话梅,没吃两粒,文珊就偷摸着告诫自己儿子:“咸的吃多了容易水肿和妊娠高血压,你看着点你老婆。” 林朝白的羊水是早晨叁点多破的。姜修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人在推他,睡意笼罩着他,他本能的嗯了一声表示自己醒着。 下一秒,林朝白那句‘我好像要生了’彻底把姜修给震醒了。 十一月的早晨亮的不算早,姜修急得团团转,但要生孩子的林朝白倒是看上去很淡定,刷牙洗脸吃早饭,还在车上擦着护肤品,涂了个润唇膏。 她说:“我总不能很邋遢的生孩子吧。” 文珊托了关系给林朝白找了一个评价很好的助产士和一个主任负责她,待产室里全是哀嚎着等开指和宫缩的孕妇。主任提前拜托了待产室的护士多照顾照顾林朝白,护士简单的和她说了要注意的事项和等待她将面临的未来。 刚进来的时候她还觉得哀嚎是否不必要,每一刻钟,她加入了合唱团。 只有进了产房姜修才可以陪同,此时她已经疼的快把脸埋在枕头了,邋遢就邋遢,她无所谓了。 助产士让姜修陪林朝白聊天分散她的注意力,姜修照做,替她把头发撂倒耳后,拿着餐巾纸小心翼翼的替她擦着眼泪,刚开始还挺人模狗样的说什么老婆加油挺住,宝贝辛苦了。 他凑过去吻了她汗津津的额头:“嗯,老婆你现在带着股早餐小笼包的味道,亲的我有点肚子饿了。” 一大早他紧张的什么都没吃,林朝白进了待产室他更没有什么胃口,文珊硬要他去吃早饭,吃了两口他就扔了,跑去吸烟室里抽了半包烟。 林朝白从疼痛中分散注意力白了他一眼:“我闻你身上烟味还以为你抽烟抽饱了,你身上臭死了。” “我喷了清新剂了。”姜修自己闻了闻衣服,没有什么烟味了。 “你嘴巴里喷了吗?” 姜修:“不可食用,我往嘴巴里喷了就是我躺在这上面,你坐在我床边喊老公加油挺住了。” 林朝白又气又觉得好笑,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顺产的时候可以陪产,难道就不怕夫妻打起来吗 “你去我助产包里找找,我记得里面有包糖。” 姜修在包里找到了糖还找出了矿泉水和牛奶还有一包五香牛肉干,最下面还有包辣条:“你来野炊的吗?这不是我上回不准你吃的辣条吗?” “辣条你不准吃,那是我藏好的。”林朝白盯着他,以防止辣条惨遭毒手。 他只拿了粒水果糖:“你果然养仓鼠啊,还藏吃的。” 她闭眼眼睛吸了吸鼻子,样子可怜:“就这么一包。” 助产士检查着林朝白开指的状况,让姜修给林朝白适当的喂点水喝。 姜修找来吸管插在矿泉水瓶口,可是一不小心倾斜太多,矿泉水从瓶口倒出,全倒林朝白脖子里了。 孕妇还没有发飙,助产士率先看不过去了:“先生你要不还是出去吧。” 林朝白在下午一点生了个女儿。 推出产房的时候她眼睛都睁不开,孩子已经先抱走了,姜修在产房外等她,告诉她是个女儿。 林朝白说她知道:“好丑啊,姜修……我们女儿好丑啊。” 姜也:感觉又被爸妈冒犯到。 第七十七章【End】 经过了一个月痛定思痛的自我审问,终于女儿不服所望长开了。 取名叫姜也。 随机翻字典翻出来的。 大家都说小姜也长得不像林朝白,有些像姜修但更像姜修姑姑姜婉。 林朝白曾经在奶奶房间的相册看见过姜修姑姑的照片,那是个长相不输给同时代女星的长相,当妈的终于不愁闺女的颜值了。 林朝白喂完奶,拿了块小毛巾搭在姜修肩头,让他给女儿拍奶嗝。带着婚戒的手小心翼翼的落在女儿的后背上,一个月的小孩软的不得了,身上全是奶味。 喂完奶通常都要去姜修奶奶房间里转一圈,林朝白这个妈除了是个饭碗其他的什么都不需要她操心。 文珊可能是自己生了两个儿子的原因,所以格外喜欢姜也,小衣服买了好几套。姜修看着还没拆封的礼盒:“妈,你买这么多衣服给她干嘛?你儿子我没有衣服穿了,你有这个钱给我买两件行吗?” 一说完,不出意外被文珊嫌弃了一番。 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子,从开始学翻身再到坐再到学走路学说话。随着小姜也长大模样倒是越来越像姜修,只是性格不知道随谁。每一个玩具的寿命都活不过一天,说好听点是活泼好动说难听点就是一个小皮猴子没有消停的。 唐旭尧养了一条性格温顺的金毛,有一回金毛和姜也相遇了,一人一狗玩了没半个小时,金毛就躲着姜也了。 从此姜也多了个绰号,叫狗嫌。 狗都嫌弃。 姜修说女儿的性格随林朝白,原因一是小姜也还没有学会说话就能和姜修吵架,一天中午文珊请了一个阿姨来教林朝白做孩子的辅食,正好姜修无事可以带孩子。 结果辅食还没做完,林朝白出来拿东西就看见姜修坐在沙发上在和女儿吵架:“你和我横?可以啊,你才吃几瓶奶你就敢和你爹叫板?” 躺在沙发上手舞足蹈的姜也哼哼唧唧的在抗议,至少林朝白是听不懂‘婴语’。 姜修:“呵?不服气?我们父女两个比划比划。” 姜也:“%……*#@¥……” 性格随林朝白的依据二是姜也再大一些后那‘小白眼狼’的没良心样子和林朝白一模一样。姜也不喜欢姜修抱她,更不喜欢被他亲亲。她反而特别喜欢姜修的妹夫陆煜洲。 姜修看着女儿乖巧的趴在自己妹夫的肩头,还故作矜持的偷亲了一下陆煜洲。他心塞:“冬天里的破洞背心,叁伏天的加厚羽绒服。” 当然午睡醒后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像个精致的小洋娃娃,任由姜修抱抱亲亲。 是林朝白亲生的最大证据就是姜也从小展示的暴力因子和动手天赋。有一次文珊带小姜也去逛菜市场,准备买些银鱼给她炖蛋吃。结果路过家禽区域,大人都怕的村头一霸大白鹅,她一个小屁孩丝毫不怯懦。 晚上姜修回家看见了桌上烧了红烧鹅肉,不记得昨天有人说要吃鹅。 姜修:“妈,怎么今天吃鹅了?” 文珊将给姜也炖的蛋端出来放凉些:“你女儿厉害,她都还没只鹅高结果一把掐住了鹅脖子拖到人老板面前,让老板给她结帐。” 林朝白:“……” 人才一点点大,胆子倒是不小。 后来姜修的妹妹结婚怀孕了,生了个儿子,叫小十一。 小十一是林朝白心目中完美小孩的样子,模样好看,性格静,一笑起来虎牙露出来甜死人了。 姜也比小十一大了叁岁多,有一次姜修妹妹带着孩子来做客,正巧遇见小区里有正主来抓小叁,大老远就看见两个婆娘在打架,打的内衣丝袜掉了一地。 这种热闹大家都远远的看着,生怕波及到自己。 结果姜也两条小短腿跑的飞快,一眨眼就到了战场边缘,还不怕死的朝着林朝白挥手:“妈妈你快过来看,有两个人在打架,妈妈你快过来看……” 林朝白扶额,看着旁边的小十一害怕的趴在他妈妈怀里,在看看自己女儿那看见八卦热闹后发亮的眼睛,她自惭形秽。 夜里,姜修把女儿哄睡着后,林朝白和他吐槽起了今天打小叁时候姜也的表现。 “你外甥都怕,她一个姑娘家恨不得去传大室拿个麦可风给全小区来一次实况转播。”林朝白叹气:“你们姜家基因这么恐怖的吗?” 姜修不认:“怎么就我家基因恐怖了?我们各占一半。” 林朝白知道他要说姜也这是随她,她也不肯背锅:“长相不是随我嘛,瞧我把你闺女养的多好看,白白净净的。再说了女儿都像爸爸。” “是是是,闺女什么好的都是像你,什么不好都是随我。”姜修不和她争辩,朝着林朝白身旁躺过去,手环上她的腰:“要不再生个儿子?我看你不是很喜欢小十一嘛。” “我实在是不觉得我们两个能生出小十一这样的儿子,你外甥性子静是因为你妹妹你妹夫都是性子静的人。”林朝白打掉他开始揩油的手。 姜修重新探入她睡衣下摆,贼心不死:“不试试你怎么知道?” “要再给你生个姜也出来呢?” 林朝白说完,睡衣下的手安分了,姜修乖乖只是抱着她:“睡觉睡觉。” 姜修妹妹生了二胎,是个女儿叫陆煦然。 从医院探望回来,姜也已经在医院的儿童活动区里玩累了,告别后,姜修脱下自己的外套裹着女儿。夜里的医院很安静,等电梯的时候林朝白也有些倦了,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下一秒一只手搭在她肩头,将她圈入怀里。 姜修看她打完哈欠后眼尾带着生理泪水:“困了吗?” 林朝白点头,下午听说他妹妹要生了,她没睡午觉就过来了。 姜修拍了拍姜也的后背:“醒醒。” 眼睛都睁不开的姜也被姜修放下来。 姜也看着自己爸爸背着自己妈妈,她困得不得了,朝着她爸伸手臂,但没有被抱起来:“爸爸,我怎么办?” 姜修看了她一眼:“怎么办?你自己走呗,还能怎么办?跟着。” 被姜修背着的那一刻林朝白其实不怎么困了,但心满意足的趴在他后背上,露天的停车场一抬头就能看见夜空。只是星星不再多见,夜晚的凉风带着寒意,吹开她的衣袖。 她仰着脖子看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找到星星:“我小时候很喜欢和我外公外婆一起在院子里看星星,可惜现在星星都不常见了。” “下次我放假,我带你去夏威夷莫纳克亚看星星。”他侧过头,用余光看着她。 林朝白将下巴搭在他看见,学着她女儿偷亲陆煜洲那招,偷亲了姜修,她没说话。 小时候,她有的东西不多,所以她喜欢看夜空,看见银河璀璨。 可现在,星星都多余了。 全文完 唐叶番外【1】wоо⒙νiρ 上面的图片是我在jj的文!7月23号开文!!!!!!阅读前必看:二婚小唐 X 大龄剩女小叶!!!! 二婚,就代表中间有过别人了。介意的请绕道 就像是波士顿龙虾其实产于北美洲东北至加拿大东沿岸地区而不是产自波士顿,美国东北部的新英格兰地区和苏格兰也没有什么关系。 波士顿的制造业在十九世纪中期重要性上压倒了国际贸易。1820年代第一波欧洲移民潮的到来导致了波士顿的人口构成开始发生戏剧性的变化。通过填平沼泽、海滨泥滩和码头之间的缝隙,从1630年到1890年波士顿的城市规模扩大了叁倍。 她从森林公园泡完氧吧出来,也不是为了养生,只是小组作业让她心情有些火大。 刚和老叶打了电话,今年圣诞节和春节她都要留在波士顿了。挂了电话后,显示有一条未看信息。 是林朝白。她的头像早就改成了她女儿的照片,一个戴着墨镜坐在钢琴琴键上的小姑娘。 【唐旭尧要结婚了。】 将这个名字输入进她和林朝白的聊天记录搜索栏里。只有寥寥几条信息与他有关。 ——【你和唐旭尧怎么了?】 ——【等会儿再说,我去把唐旭尧养的金毛从我闺女手里解救出来。】 ——【废话,除了唐旭尧相亲对象,还能谁相亲对象,那个女的照片看不看?我有她微信。】 ——【唐旭尧要结婚了。】 老叶刚放下的手机又响了,才打电话来说不回来的女儿,突然又说要回来了。 林朝白问叶姝是不是因为唐旭尧要结婚了才回来的,她说不是,只是圣诞节时候在波士顿还开着门的餐馆都难吃。所以她才回来的。 被时差困扰的叶姝下午才起床,起床后她去林朝白和姜修家做客,林朝白小夫妻两个带着姜也去旅游了,正好昨天才回来。 也不是多爱孩子的举动。 林朝白说要趁着女儿没到一米二,多去蹭蹭免门票的优惠。 叶姝毫不掩饰的给了她一个白眼:“你老公家破产了?” “没有。”林朝白也不嫌丢人:“最近沾了女儿的光,小日子有肉有酒。” 叶姝看着小姜也的辅食,胡萝卜虾仁南瓜一锅乱炖,色香味一样都没有。但小姜也意外的不挑食,叶姝都心疼:“你平时就和你闺女吃这个?” 林朝白找手机点外卖:“不,就她吃。我是不可能吃她的饭的,实在是太难吃了。” 叶姝:“……人话?” 第二天叶姝带着小姜也去逛商场,小孩子不认生,林朝白下午正巧有事,放心的把孩子交给了她,叮嘱叶姝千万别给她买玩具,别给她买衣服。 打发走了林朝白,叶姝颠了颠怀里的小人儿:“小心肝,我们去买漂亮的小裙子好不好啊?” 姜也的眼睛很漂亮,完美遗传了她爹那个像是好几万拉出来的双眼皮:“那……那我妈妈凶的时候,阿姨你在吗?” “在,我保护你。”叶姝和她大成共识:“阿姨先去买杯咖啡。” 以前叶姝不喜欢喝咖啡但喜欢咖啡的香味,后来去美国继续读书,她就靠着一杯杯咖啡在学期末尾几天肝完一整个学期的作业。她原以为自己的嘴巴是喝一辈子甜奶茶的嘴,就像她原以为她和唐旭尧之间最多就是一辈子的对方口中‘我以前有个同学’的那种关系而已。 小姜也看中了冰柜里的小兔子蛋糕,叶姝一起给她买了。 靠角落的柜子,她的小手拿着把勺子还大方的喂了叶姝一口。店里开着空调,叶姝给她把外套脱了,里面时间特别衬皮肤的枣红色连衣裙,叹气:“心肝啊,你爸妈这个基因就应该多生两个。” 小姜也抬头看她:“爷爷奶奶也这么说。” “哦?”听小孩子说话是件有意思的事情,叶姝托着腮问她爸爸妈妈怎么回答的。 小姜也蹙着眉,学着她爸爸的样子:“爸爸说,那是另外的,得爷爷奶奶给钱。” “你爸妈这个小算盘拨了铃铛响啊。” 小姜也老气横秋的叹气:“爸爸妈妈说全靠我养活他们两个。” 全靠女儿从爷爷奶奶那里骗来的房子和车子还有票子,小夫妻两个赚钱就吃吃喝喝,一点顾虑和需要操心的事情都没有。最近姜修和林朝白又要得了套新房子,是文珊他们买来给姜也以后上学用的。城市规划整新后,小夫妻现在住的那套房子不在双语幼儿园能上的范围里。 小蛋糕吃完了,叶姝刚准备带着小姜也去逛街,迎面走过来一个女人。 和她年纪相仿。 是苏妤,她臂弯里挎着个包,拿着手机的那只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个钻戒。 再相见倒是没了以前那种针锋相对,毕竟都是亲戚,叶姝听说她搬去另一个城市定居了,现在也就逢年过节才会回来。也听说了她快要结婚了,结婚对象是她所在的舞团的一个负责人。 苏妤说:“下半年结婚,小姨他们和你说了吗?” “说了。”叶姝朝她扯了扯嘴角:“但是我不一定能去。” 她表现的有些惋惜:“挺希望你能来的。” 苏妤看见了她怀里的小姜也,热情的朝她挥了挥手:“这是?” “姜修和林朝白的女儿。”叶姝让姜也打招呼:“心肝,叫阿姨。” 苏妤硬要包一个红包给姜也,叶姝推脱了一下还是收下了。苏妤下午也有事,没有再闲聊,直说下回再聊,但都知道不一定有下回了。 临别前,苏妤看着穿着枣红色小裙子的姜也,眼眸藏了些许情绪:“像他的。” 童装店在四楼,仗着好基因,姜也很好买衣服,从头到脚,从小包到小帽子小皮。小姜也长得漂亮,店员围着她给她拍照。叶姝觉得好看的都给她买了,誓要给她把每个颜色每个款式都买了。 她翻到了一条黑色的小裙子,伸手刚碰到衣架的时候,旁边也伸过来一只手。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同时松了手。 对方也是个好说话的人:“我就看一下,你先。” 叶姝客气的让她。 她也不再推拉,拿起来好好的打量着,没一会儿转过身朝着远处挥了挥手:“老公,这件衣服好看吗?” 走过来的人是唐旭尧。 叶姝和他的目光短暂的在空中交汇,她立刻错开目光,他没打招呼,只是走到自己未来妻子身边,问她要卖给谁:“你哪有侄女?” 女人有些惋惜:“小女生的衣服多好看啊,以后我一定要生女儿。” 叶姝背对着他们,手里机械的翻着柜子上的衣服,她没看,但能想象到他们现在说着话的模样。 他是个很好的男生,该幸福。 “叔叔。”姜也认出了唐旭尧,从椅子上蹦下跳直直的跑过去抱住了他的腿。 “你怎么在这里?”唐旭尧把她抱起来,提醒了旁边的人:“这是姜也,姜修女儿,还记得吧。” 女人是个会哄孩子的人:“当然记得,我们小姜也多漂亮啊,阿姨看一眼就记得了。小宝贝,你怎么在这里?” “我和我干妈一起来的。”说着姜也指着一直背对他们的叶姝。 到了不得不转身面对的时候,叶姝朝着他们扯了扯嘴角,双手揣在大衣口袋里,握着拳头,故作轻松的说了声‘你好’。 唐旭尧不知道该把视线放在那里,匆匆从她脸上移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才回来。”大概一个多星期了。 女人扯了扯唐旭尧的袖子:“老公,你认识?” “我以前高中同学,她和姜修,姜修老婆还有我,我们四个是一届的。” 唐旭尧刚说完,叶姝补了一句:“也没同班过,所以不太熟。” 唐旭尧他们准备走了,姜也到时候很喜欢他,抱着他脖子一声一个叔叔的喊得唐旭尧给她在店里也买了些东西。等他们要走,叶姝看得出她有些不情愿,逗着她:“你要不跟你叔叔走?” 姜也想,但今天妈妈把她交给叶姝干妈,她总要听话。两难无法抉择的时候就都要:“我们一起不行吗?” “不行哦。”叶姝摇头。 女人倒是挺客气:“我们要去楼下吃甜品,可以一起啊。” 听见甜品,姜也更不想离开唐旭尧了,眨巴着眼睛看着叶姝:“干妈。” 叶姝态度坚决:“不可以哦,你妈妈说不能让你吃甜的,你牙齿还要不要?” “一起吧。”最后还是唐旭尧开了口:“老同学了,一起喝杯茶吧。” “你和你老婆一起吧,我过会儿还有事。小姜也想吃你带她一起吧,我给林朝白打个电话说一下就好了。”叶姝不觉得自己能当着他和他老婆的面喝的下茶。 林朝白的电话打断了尴尬的气氛,她说姜修正好在附近,让他把叶姝还有姜也接回家,他们一起吃个晚饭。 姜也等到了分开的时候看着一个人的叶姝,最后有良心的抛弃了唐旭尧。叶姝抱着她去停车场等她老爸,姜也没吃到甜品有些不开心:“干妈,你是不喜欢唐叔叔吗?” 脚步一顿,她没回答。 姜也叹气,小小的手捧着她的脸:“唐叔叔以前来我们家总是问妈妈你过得好不好,妈妈说那是唐叔叔想你,喜欢你。妈妈说人不能没有良心,你要有良心,所以你也得想唐叔叔,你也要喜欢唐叔叔。” 叶姝出国前一天把唐旭尧睡了。 叶姝说‘睡了’这词太文艺了,直白点是他被强奸了。 唐旭尧说‘强奸’这词有点骇人。 叶姝赤裸着身体从床上下来,捡起地上的浴袍去包里拿香烟,她手指间夹着烟,背对着他用印着酒标信息的打火机给自己点火:“反正就是这么回事情。” 抽烟的时候全是数学公式的脑子里蹦出了余秀华的诗。她坐在沙发上,系着睡袍的带子看着床上的人:“怪你。” 怪你上次的感同身受。 也怪她。 怪她在街道的余晖里多看了他一眼—— 最┊新┇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唐叶番外【2】 说一下二婚。 结婚嘛,肯定在和小叶那次之后有了别人。但文里不会写,他‘前妻‘就一笔带过。介意这一点的就直接关掉吧。 番外主角肯定是小叶和小唐—— 她说得格外的坦然,事后做法更是坦然。 唐旭尧问她要怎么处理,她提上裤子翻脸不认人:“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但你可以去报警,我会主动配合的。” 她完全就当是嫖了次娼的态度。 林朝白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也知道了叶姝一点儿都不打算负责,她就纳闷:“那你睡人家干嘛?” “你情我愿的,他也挺主动的,两个人都爽了不就好了。”叶姝临行前从姜修手里拐走了林朝白一天,两个人逛着街,是平时总去的商场。 林朝白正好要买些孕妇要用的东西。 “你们两个都不提前大成共识,不商量一下?” 叶姝嗤声:“我难道约个炮还要白纸黑字跟他签名按手印?要不再找个律师公证一下啊?” 林朝白怀孕了脑子转的也不灵光,一时间找不到回叶姝的话,反而觉得她说的话好像是有点道理。但对叶姝这种渣女行为还是忍不住吐槽:“人一个黄花大小子就这么给你糟蹋了。” 叶姝:“你是我朋友吗?嫁给他兄弟你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后来叶姝出国了,唐旭尧有时候也会来她这里问起叶姝在波士顿的过得好不好。林朝白后来问起叶姝是怎么被勾了唐旭尧的心,由于时差原因叶姝回的很慢。 ——他,帮过我一次。 大学的时候她和林朝白不在一个校区,见面很麻烦,叶姝全身心都投在了奥数队的集训里。自己蠢还抱怨别人太努力的人不少,叶姝同队的一个学长就是这类货色。 大叁一次校队纳新的考试,叶姝和那位学长负责改考卷,叶姝是检查的二批,结果最后考卷丢在了她手里。她明明放在训练室的柜子里,可第二天去的时候柜子里所有东西都在,就只有那些考卷没了。钥匙一共两把,一把在叶姝这里,一把在学长那里。可同队的另一个男生说那天学长和他在一起。 互相作伪证扯谎罢了,老校区的旧楼没有之前的东西,摄像头还全是装饰品。 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索性二批的时候叶姝一起把成绩登记了,也没有造成多不可挽回的结果。只是这一次之后她越发看那群男生不顺眼,倒是有个学弟在那时候帮她说了话。 叶姝出于感谢想请学弟吃饭,结果那带把的两条腿生物都差不多,叶姝给他发去的感谢短信被发在了他们男生的小群里,学弟说她也不过如此。 约他吃饭的第二天那学弟的女朋友就过来找了叶姝麻烦。 叶姝顺了顺被她扯乱的头发:“我看他前天在花园里摸了一个女生大腿和上回他在楼梯口接吻的姑娘不是一个人,还以为他没女朋友呢,所以才请他吃饭的。没有问清楚哪个才是他女朋友,是我不好。” 然后那打人的姑娘炸了,学弟跳脚说叶姝在胡说。 叶姝没说话,拎着书包就走了。身后的教室里传来女生歇斯底里的尖叫还有桌椅被移动的声音,她哼了一声,的确是她胡说八道。 有些爽的去逛了商场,在电影院门口遇见了唐旭尧,他和室友正在为看什么电影争辩。室友要看鬼片,而他是个连鬼屋都能吓哭的跳蚤屎大小的胆子,可直说丢了。 叶姝的出现成了唐旭尧保住遮羞布最后的助力。 可她不是救世主,是个绊脚石。 “我也准备看这个电影。” 唐旭尧伸手捏了捏她胳膊,让她改口:“你一个姑娘家看什么鬼片,到时候又要躲我身后哭,不看。” 最后室友自己去看了。 这个档期没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唐旭尧问叶姝等会儿准备干嘛。 叶姝:“吃饭。” “你们学校第二食堂的麻辣香锅是不是特别好吃?”唐旭尧也是听说的。 叶姝刚入学的时候大成了一个月只有叁天的晚餐不是麻辣香锅的壮举,最后她吃腻了,上次吃也过去了好久了,这会儿被唐旭尧提起是有些想吃。 “嗯,挺不错的。算了,我回学校吃香锅了。”叶姝抬手和他说再见。 唐旭尧跟上去:“你不邀请我一起啊?” “不。”叶姝拒绝。 唐旭尧:“不客套一下?” 叶姝瞥了他一眼:“我客套了你会拒绝吗?” 唐旭尧咧嘴一笑,虎牙露了出来:“不会。” 叶姝一副嫌弃表情:“所以我不邀请你。” 她都这么说了,毕竟是这么久的同学,厚脸皮些也不要紧。商场距离叶姝学校很近,他们两个步行也不需要多久。首府快要入冬了,突然的降温让人一下子适应不过来,总觉得这比飘雪的天还冷。 唐旭尧将外套的拉链拉上,他今天穿的是黑色的夹克,里面时间灰色的卫衣,脚上一双球鞋,特别烂大街的一个穿搭,但他气质干净,有人高挑,总比别人亮眼一些。 他将半张脸埋在领子里,侧目看见叶姝双手抱臂:“手冷不冷?干嘛不捅口袋里?” “没口袋。”叶姝买衣服的时候也没有注意。 唐旭尧说了声活该,然后把自己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伸进来吧。” 他比叶姝高出一个头,叶姝看他需要仰着脖子:“客套的?” 唐旭尧:“你以为我是你啊。” 他的口袋里残余着他手掌的温度,里面放着一包纸巾,没了。 没一会儿叶姝又把手缩了回去:“算了,总有一种我在偷你东西的感觉。” 手还没有完全离开的他的口袋就被他握住了,他的手掌心有些干燥,没有男生讨人厌的手汗。 “现在好了吧?” 好了,很好了。 后来唐旭尧如愿吃到了首府大学的麻辣香锅,果然如同传闻中那么好吃,而且还是叶姝请客的。 他们遇见了叶姝奥数同队的队友,大老远的那个学弟就跑过来质问她为什么胡说八道,叶姝看着他脸颊上的巴掌印,解气了。 “我都在你们嘴巴里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了,什么事情都让你们带把的做了,也太霸道了吧。原本就不好看,现在猪头上还多了个巴掌印,别折磨我看奥数题的眼睛了,快点滚开吧。” 唐旭尧有时候不得不感慨物以类聚这个词,发明这个词的祖先实在是太有远见了。 叶姝和林朝白不愧是好朋友。 一个用嘴杀人,一个用武力制胜。 看学弟还不依不饶,甚至还因为叶姝的话被刺激得要动手的时候,唐旭尧有点看不过去:“叫你滚呢,没听见啊?大庭广众下的,一个男的准备动手是不是太丢你们首府大的脸了?这么难看的脸就校园里路过看看算了,你还想登上贴吧头条让全校就辣辣眼吗?” 动手不可能,唐旭尧比他高,比他壮。 学弟灰溜溜的走了。 唐旭尧耍帅的撩了撩不存在的刘海:“威风吗?” 有些好笑,是从心里蔓延开来的笑意,融化了一路走过来带在身上的凉意,她点了点头:“果然,这么多年被我和白白刺激下来,终于学到了父皇们的绝技了。” 叶姝又补了一句:“大高个没有白长,吓人的时候有点用处,虽然就看着结实。” 唐旭尧不服气,拍了拍胸口:“都是禁得起人民检阅的好吗?” 叶姝:“别,你也别辣人民群众的眼。” 唐旭尧问起了叶姝怎么得罪人的。 她大概说了一下,搅着白米饭:“别想批判我。” 虽然她胡说八道害学弟被打了。 唐旭尧摇头:“他们活该。” 叶姝手里的筷子一顿:“真这么觉得?” 他只是半开玩笑的回答:“我吃着你请客的香锅呢,别问我这种威胁生命的问题。” 她不知道那天唐旭尧的帮忙是什么意思,或许就是多年同学路见不平出手相助,又或许真是他说的那样吃人嘴软。但依旧谢谢他哪怕只是表面上和她同仇敌忾。 最┊新┇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唐叶番外【3】 叶姝出国读书前,林朝白已经怀孕了。两口子喝酒的代表是一杯就倒的姜修,为了喝的尽兴叶姝和唐旭尧续了场,在护城河的健康步道旁。 但为了防止第二天新闻里出现醉酒男女淹死在护城河里的新闻,他们一人一听啤酒,点到为止。 微醺的感觉最好。 淹没意识放大感官,像是平静湖面被丢入了一颗小石子,勇气和冲动是被激起的涟漪。 叶姝侧过头望着唐旭尧,他站在余晖里。 好看死了。 她问他做不做坏事。 然后叶姝把他压在宾馆床上睡了。 从宾馆离开后,叶姝对他采取沉默技能,信息电话一概忽视不回。 林朝白谴责她的无情:“真不给人留点念想?” “知道比异地恋更傻的是什么吗?”叶姝正在收拾出国的行李,她抬头看了眼大着肚子坐在她床上的林朝白。 林朝白摇头。 “那就是异国恋。”叶姝将行李箱盖上,也不怕坏,直接一屁股坐上面:“我将所有不能面对面吵架扇巴掌的恋爱都归在不可谈范围里。” 林朝白本来作为她好姐妹也不应该再说什么,只是看见来找她的唐旭尧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又忍不住多说了两句。孕妇叹气:“当妈了,人都变得多愁善感了起来。” 叶姝给她丢了包小饼干:“母爱泛滥就和你老公多生两个。” 叶姝在唐旭尧婚礼前飞回了波士顿。 后来就连林朝白都不怎么能联系上她了,她一头扎进图书馆,牛都拉不回来。 最后她还是被延毕了,她已经认识了森林公园里的所有的树了,闲着无趣,中了迪士尼的毒,做作的朝着树木挥手:“你好啊,简。你也好啊,托比。哦?艾莉,你的枝干还好吗?我听你的老朋友布莱克说你的叶子被昨天的大风刮落了。你知道吗艾莉,在我们人类中你就是个小秃头。天哪,你千万别再生气了艾莉,再生气你就要从秃头变成光头了……” 这还是拯救不了她被延毕的心情。 她将收到延毕消息开了了十个小时飞行模式的手机打开。 只有一条昨天林朝白发来的短信。 ——唐旭尧离婚了。 他离婚了。 前妻考上了事业编制后有些心高气傲,加上唐旭尧上班的地方有个和他关系还不错的女同事,唐旭尧说清楚了那只是自己母亲好友的女儿,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婚,但前妻和他两天一吵,事情慢慢演变成了前妻去他上班的地方砸了女同事的车,还打了唐旭尧养的那条金毛。反咬一口说是唐旭尧家暴在先,他最后受不了她的神经质,两个人也没有孩子,离婚离得很干脆。 但作为男方的唐旭尧还是有些吃亏的赔了套房子。 他来姜修家住了一天,林朝白让姜也去驱散他的烦躁。 疗效不错,他一个高高大大的人坐在姜也的玩具领地了,在姜也的要求下拿着和他完全不搭的洋娃娃。 结束不好的婚姻也是一件好事。 晚饭聊天的时候唐旭尧说起来自己母亲的态度:“就和我当初找工作一样,她居然让我休息一个月后再相亲。” 就像是毕业的时候,他妈允许他在家里休息半个月再去上班。 姜修略有耳闻:“你妈还和我妈要红娘微信呢。” 唐旭尧无奈:“让阿姨别给。” 小姜也把炖蛋吃的到处都是,林朝白还没凶她就觉得胃突然一阵翻江倒海,捂着嘴巴跑去厕所干呕。唐旭尧啃着鸡腿,看了眼她行进路线上的尘土飞扬:“怎么了?” 姜修抽了张纸巾给自己女儿,让她把自己满嘴的油渍擦了:“发芽了。” 唐旭尧好一会儿才明白。 播种……发芽…… 掩饰尴尬的轻咳嗽了一声,拿着鸡腿做出干杯的动作:“恭喜。” 但也不免呷酸:“你谈恋爱我单身,你结婚我单身,你一胎我还是单身,你二胎了我离婚了。” 姜修面不改色的几次戳着他的痛楚:“所以怕你百年后家产没人继承,我特意多生两个,解除你死后的后顾之忧。”说罢,让小姜也叫人:“闺女,叫干爹。” 小孩子声音软糯,听着开心。 姜修趁火打劫:“听着开心吧?都叫干爹了不给个红包?” 开心不过叁秒钟,唐旭尧让他们父女两人打住:“别了,就叫唐叔叔吧,你们家的便宜占不起。” 林朝白搁在桌上的手机响了,是叶姝的视频电话。 小姜也熟练的接了电话,一张有些邋遢的小脸瞬间霸占住了整个屏幕:“干妈。” 姜也叫完人,唐旭尧筷子里的菜掉回了盘子里。 屏幕那头是一张半埋在被子里的脸,睡眼婆娑:“心肝啊,你妈妈呢?” “妈妈去厕所了。” “让妈妈接电话……” 林朝白拿到手机的时候上面全是她闺女手上的油渍,嫌弃的捏着一脚,看着屏幕那头只有微弱的灯光照在叶姝脸上,她眼睛都睁不开。 “怎么了?” 叶姝:“老叶搬数学考卷把自己左手弄骨折了,今天自己炖汤补补又把右手给烫了,你就饭点的时候给我爸叫个外卖吧。就一周,下周我回国,我妈项目也要结束了。” 林朝白自然没有二话接了活,瞥了眼唐旭尧,随口问起叶姝怎么样。 “我终于毕业了,下周回国。我已经叁天没有安安稳稳的睡觉了,不知道这老美的死神收不收我这黄皮肤的人。” 她回国的时候她妈妈的正好出实验室,叶太太大方的开着公家的车来停车场接她,她一把骨头全瘫在副驾驶上:“死这归黑白无常,我就放心了。” 叶太太轻打着她嘴巴:“不吉利。” 吉利不吉利不知道,倒霉是真的挺倒霉的。 叶姝一开门就看见了唐旭尧,楞了两秒后她后退了一步看了看门口的门牌号。是她家没错啊,又朝着屋里看了看,她两只手都裹着纱布的老爹正戴着老花眼镜看数学卷子。 “吃外卖不好,林朝白二胎了,所以我替她过来帮忙照顾一下。”他准备离开。 叶姝自然没有开口留他,也不需要她开口,这两天的相处,老叶终于体会到了一把儿孙福:“留下来一起吃饭吧,这两天太谢谢你了。” 吃饭的时候叶姝看着他们叁个倒是像一家叁口。 留宿就不太妥当了,老叶也知道,让叶姝好好谢谢人家,叶姝应下了,把人送到门口,说了声谢谢再见就折返回家了。 老叶站在窗口看见了气不打一处来:“好好谢谢人家。” “我谢了啊。”叶姝在门口换回室内的拖鞋:“难道非要我跪下叩谢吗?” 饭后自然要袒露长辈的小心思,叶姝也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小算盘。 “他二婚。”叶姝开始诋毁。 老叶不是亲爸:“可他人好。” 叶太太不是亲妈:“二婚怎么了?二婚男现在比你这种大龄剩女还吃香。” 叶姝:“他学历也一般般。” 叶太太不是亲妈而且还是后妈:“那请叶姝大小姐在你们博士生的圈子是找啊。你那圈子里不是秃头就是啤酒盖,你又要嫌弃人相貌不好。” 还是个了解亲闺女的后妈。 “我就非要结婚啊?” 结婚的话题永远是未婚大龄少女和爹妈最大的矛盾。话题不了了之,老叶做起了调和者:“也不是非要你结婚,你如果觉得一个人好,也可以一个人过。但是爸妈老了,走了,放心不下你。就像爸爸今天手受伤了,如果没有妻子没有女儿我怎么办?我生活会很麻烦,的确可以请护工,请保姆,但现在这么多护工虐待老人的新闻,万一遇到个不好的人怎么办?” 叶姝说了声知道了,回了房间。 房间的被子晒过了。 肯定不是她爹晒得,是谁不言而喻。 她也不是不想结婚,可是唐旭尧她别扭,不是唐旭尧她又不太情愿。 微博有抽奖请喝奶茶哦!!!快去啊。 唐叶番外【4】 姜也生日,林朝白他们决定借着女儿的光从她爷爷奶奶手里骗个烧烤架。 烧烤架买回的那天就给叶姝打了电话。 她昨天晚上研究了一晚上试剂反应,眼底还有些乌青,都是熬夜造成的。 姜也不在。 林朝白说送她去上兴趣班了。 她坐在姜也院子的秋千上,仰天打了不知道今天第几个哈欠:“也太惨了吧,小小年纪就要上兴趣班。” 林朝白在拆买回来现成串好的食材:“还好吧,班级里有个比她大一岁的小男生,在我耳边念叨了好几天,我估摸着对方是她上兴趣班的动力。” 叶姝:“可以啊,小小年纪就自己解决终身大事。” 林朝白抬眸看了她一眼:“她都知道找男朋友,你呢?” “我来你家就是为了不被我爹妈唠叨,合着最后来你家我也得听你唠叨这些话?”耳朵里的茧子都要出来了,偏偏现在每隔几天就爆出个什么家暴啊杀妻的恐婚新闻。 “阿姨叔叔一和你说这个话题你就翻脸,只能来找我,让我对你旁敲侧击,说你相亲差点和人打起来,再提相亲你就直接找房子要搬出去?” “你是没看见那个妈宝男和他妈的嘴脸,这种男的在这个年纪还没有对象都是有原因的。”现在说起来,叶姝还来气:“我觉得和一个认识几个月的男人结婚简直是一件特别可怕的事情。” 林朝白停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她:“现在不是有个现成的高中同学,够了解了吧。” 说的是谁,不说名字都心知肚明。 “你们家是收了他钱吗?有这么推销的吗?”叶姝从秋千起来:“不吃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林朝白连忙说不提了:“困了,去楼上睡会儿。” 睡人夫妻的床不太好,所以叶姝睡的姜也的小床,床单上是一抱小姜也就能闻见的味道,儿童房布置的很漂亮,墙壁是粉蓝色的,入秋之后,林朝白在房间的地上铺了地毯,床头柜上是小姜也的百岁照片。 他们夫妻会打算,买的儿童床很大,只要质量过关睡到小学毕业没有问题。 许是睡意太重,叶姝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唐旭尧下班顺路去接了姜也,她骗来了一个气球,系在她手腕上,是最近热播的动漫卡通气球。她还没忘记气球的贿赂,没看见娘就忘了他,搂着唐旭尧的脖子,说:“唐叔叔对我真好。” “你这个女儿以后饿不死的,会骗。”唐旭尧把她放下来,环顾了四周,没看见叶姝。 姜修后脚也回来了,把新买的烧烤架带回来了,组装很简单。男人在组装东西这方面总是很有天赋,姜修把现场收拾好后,食材也全部准备好了。 “叶姝呢?” 林朝白指了指楼上:“昨天晚上熬夜了,今天来了一直在打哈欠,我就让她去睡会儿。” 姜也没眼力见的说她去喊人。 还是姜修一把抢了她的气球,父女大战一触即发。林朝白悄咪咪给唐旭尧使了个眼色:“在姜也房间睡觉,你去喊她下来。” 姜也房间有一股薰衣草的味道,助眠效果格外的好。 小夜灯在播放轻不可闻的催眠曲和缓慢又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唐旭尧没看过她的睡颜,唯一那一次她做完,等待香烟消磨掉了事后的感觉,她就走了。 他站在床边看她,她的睡颜不算上多惊为天人,和她醒着的时候气质差距不大。他纠结着什么叫醒她,喊了她一声名字,没有任何反应。 伸手触及上被子,他慢慢用力推了推她,指节只有被子的触感,但得到的感觉又是那么神奇。 她醒了。还有些懵,所以尴尬还没有体会到。 浑浑噩噩的从床上起来,转身把床上的皱褶扯好,只是头重脚轻越弄越不好。 “我来吧。”他的手捏上被子,一切整理都信手拈来。 “你老婆挺有福气的。”她还没睡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打着哈欠下了楼。 她喝了点酒,所以没能开车回去。 唐旭尧送她,虽然不怎么顺路,问了地址,发现不是她爸妈家了。 “你离了婚你还敢和你爸妈住吗?天天在你耳边像是传销组织一样推销女人和婚姻的好。”叶姝又问他怎么看待再婚。 他回答的倒是乐观对待。 叶姝笑了笑:“行啊,以前大学网恋翻车,现在还能这么看待爱情和婚姻。我以前高中觉得你是傻,没想到你是乐观。” 请他上楼喝茶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在小区门口下了车,朝他挥了挥手,只出于礼貌的说了谢谢,让他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最近的天气阴天偏多,时不时的就能来一场雨,她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往单元走。保安开着巡逻的电瓶车停在了她所住的单元门口,拿着胶水贴着新的通知单。 叶姝随便瞄了两眼,是说最近要注意门锁安全,小心提防陌生人。 出了电梯,感应灯随之亮起,她迈出电梯,从口袋里找出钥匙,没有什么女生精致钥匙扣点缀,还是房东交给她时候的样子,上面系了根红绳。 洗过澡后,熬夜的虚匮稍稍补回来了一些。把茶几上一堆研究报告收拾好,装订的装订,扔进碎纸机的扔进碎纸机。 催着报告的教授像个无情的周扒皮。 同所的一个师姐请了假,说是怀孕了,由于是大龄产妇,得回家保胎,有些实验也不能让孕妇进行。头叁个月过去了师姐就调去比较轻松的岗位。 于是她手里所有的项目不得不转交给叶姝,休息室里叶姝正在看马尾的分叉,告假的师姐回来收拾东西,正好看见她在用无聊遣散时间。 “怎么了?小叶。” “马上我头发数量就能达到一目了然了。”叶姝叹气。 她也想请假,但脱发达不到请假标准。 望着师姐还不明显的孕肚,她决定了:“我也要结婚,生孩子,我也要休息。” 师姐笑:“那你结婚的对象呢?和你一起生孩子的对象呢?” “我什么时候能跳过找男人这一步变成已婚并且怀孕啊。”她趴在休息室的桌上,备受打击。 未婚的女性牵动了所有已婚女性的心,每个有对象的人都喜欢给没对象的人介绍对象,师姐把护手霜之类的东西都送给了叶姝:“我老公有个弟弟不错,你要……” 叶姝支起身子,满脸都写着拒绝:“不要。” 给她们打扫休息室的阿姨来换垃圾袋,听见了叶姝的话:“小叶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所以谁给你介绍对象都不要。” “没有目标。”叶姝澄清绯闻:“不着急。” 清洁阿姨笑她:“还不着急呢,我来的时候看见小洛在隔壁发喜糖呢,人家比你还小几岁呢,如今结婚了。” 阿姨说完,休息室的门开了。 洛栖的手腕上挂着几个袋子,喜糖连清洁阿姨都有一份:“师姐们好,这是请帖。” “恭喜恭喜。”叶姝看着手里那份红色炸弹,欲哭无泪还得笑:“一定到一定到。” 于是,全所的未婚剩女就剩她一个了。 又是忙到凌晨的一天,手里拿着喜糖和请帖驱车回小区。随手剥了一个糖,喜糖看上去价格不菲,吃起来也不错。 地下停车场的空车位还有不少,但是全停在距离出门位置处。她找了一个相对比较近的位置,拖着全身酸痛的身体往电梯口趴,巧克力在口中慢慢融化。 还没走进电梯口,她听见闷哼和拳打脚踢的声音。 所有的酸痛和困顿在那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放轻了脚步,慢慢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在安全通道的里,声音感应灯亮着,女人的鞋子和外套落在台阶上,口红粉饼以及背包散了一地。 她站在拐角口往上看,在美国留学她见识过很多暴力冲突的画面,壮着胆子朝上看,一个身材不算高挑的男人挥动着手臂,一拳一拳的打在倒地的女人身上。 逃跑和见义勇为同时在脑海里蹦出来让她做选择。 腿本能的驱使她跑,但从小的品德故事和老叶的教导又让她开口叫那个男人住手。 高中体测她都没有跑过这么快,理智告诉她不能躲在车里,但回神的时候她已经上了车,咬着牙点火,不顾趴在她引擎盖上的男人,她一脚油门开了出去。男人在引擎盖上挣扎了好一会儿后,在宿舍还没完全提起来时候跳了车。 找小区保安,再报警叫救护车。 折回事发地是保安陪着她,她看见衣不蔽体的女人倒在地上,连忙让保安站在转角处别再走过来。 忍痛割爱把自己过年才买的新大衣给女人披上,想着干洗店能抢救就不厚着脸皮找人赔了。 “什么?你遇见变态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轰动不小,还上了当地电视台的社会新闻。只是没让见义勇为的‘叶女士’露脸出镜,看新闻的时候她还有些不开心:“我见义勇为,怎么搞得像我是歹徒呢。” 叶姝终于借着遭受巨大恐吓为理由请假休息了。 她是不所谓,林朝白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环顾她公寓:“那你还敢住在这里?” 叶姝不以为然:“又不是传染病,再说歹徒都被抓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林朝白还是不放心,第二天牵了条狗来做客。 说是给她当保镖。 叶姝挠了挠金毛的脑袋,还挺乖的:“你哪儿来的狗?” 林朝白把狗绳给她:“唐旭尧的狗儿子。” 叶姝:“……” 金毛叫豆豆。 这名字普通的很。豆豆来的第二天赶上打春雷,叶姝迷迷糊糊听见有狗在挠门,起身去开卧室门,它眼疾手快的挤了进来,往她被窝里一钻。 动作娴熟到看来唐旭尧平时没少惯着它。 叶姝赶了半天都没用,委屈自己和狗睡了一晚上,早上起来从嘴巴里吐出一根狗毛,她受不了了,给林朝白打了电话:“把狗带回去,就这小破胆子真是随他爸。我怕遇见危险我逃跑的时候还得给它实施救援。” 唐叶番外【5】 狗还得住。 因为唐旭尧出差去了,得月底才回来。 得知了自己女儿见义勇为的行径之后,叶太太终于舍得来探望她一回了。 看见叶姝在家,她还好奇:“还在家呢?” “受了惊吓,要休息。”叶姝用手拿了块熟菜店买的卤牛肉,在被叶太太打手之前,叶姝又拿了一块奖励了豆豆。 叶太太拿着勺子在撇沫子,问起了这条狗是怎么来的。 叶姝实话实说:“就是上回老爹手坏了,来家里帮忙照顾的那个人养的狗。” 叶太太知道自己女儿从小就不喜欢养猫啊狗啊的,嫌脏又嫌麻烦,问她怎么转性肯养。 “不是前些天出了那些事情嘛,白白怕我一个人在家害怕,所以就问他借了条狗来壮胆子。就养了没几天,他出差了,今天回来,我叫他一回来就把狗带走。”叶姝觉得自己再养下去也得吃宠物吃的化毛膏了。 “出差啊?他是做什么的?” 被催了这么久的婚之后,这话一出,叶姝就懂了她妈的想法。 “妈,找高中同学结婚是一件很变扭的事情好嘛?谁会和高中同学结婚啊。” “白白和她老公不是高中同学?我看人家现在小日子过得不要太好啊,二胎了都。”叶太太开了小火慢慢炖:“到时候你高中同学聚会,人家聊老公老婆和孩子,你就在旁边说聊你的化学分子和试剂。” “行了。”叶姝表面服软:“我今年一定结婚生孩子,可以了吧?” “我信你,你一天到晚就口头生孩子,你但凡有白白一半效率,你现在孩子都比这条狗高了。” 亲妈就是亲妈,做晚饭被她气的就走了。 一桌子的菜是听美味的,就是等会儿收拾起来麻烦。 灵机一动的问了今天来接狗的唐旭尧吃没吃晚饭。 唐旭尧到的时候她已经开吃了,让他自己去找个碗拿筷子去盛饭,厨房一看就不像是经常开火的,这饭菜估摸着也不是她做的。 “狗不乖嘛?” 叶姝啃着鸡翅,吐出鸡骨头:“也不是不乖,主要它胆子也太小了,喜欢钻被窝。” “它怕打雷是因为我……”唐旭尧解释,说一半一顿:“我前妻有一次打它,把它关屋外了。那天正好打雷所以它之后就特别怕。” 对待宠物的同情心是任何人都泛滥的,叶姝把啃了一半的鸡翅赏给它。还好前些天打雷,自己没硬把它从床上赶下去。 吃过饭,叶姝的小心思显露了:“饭我请你吃,怕你有心理负担,碗你就洗了吧。有洗碗机,你应该会用的吧。” 她老妈来看她顺路买了些水果,唐旭尧把锅碗放进洗碗槽。看了眼购物袋里的水果,问她:“水果吃嘛?” 叶姝懒在沙发上:“不吃。” 十分钟后,他端了盘洗好切好的水盘拼盘出来。 她拿了块削了皮还剔了核的梨:“吃。” 茶几上堆满了她的书本和研究报告,上面还摆着一份显眼的请帖,他拿起来看了眼,叶姝没想太多,指了指袋子里的喜糖:“我师妹的喜糖,还挺好吃的。” 豆豆被带走了。 叶姝以为自己能舒舒服服睡一觉的时候,唐旭尧给她打了电话,问她是不是给豆豆吃了什么东西。 电话那头说是狗反胃,回家开始一直吐。 “没有啊,就吃了你给的冻干羊奶和狗粮,还有些骨头什么的。没瞎吃任何东西啊?要不要紧?” “那算了。”他没多说什么挂了电话。 叶姝有些过意不去,第二天狠心去宠物店买了一百块一斤的狗粮,老板还笑着说:“对不起,这款狗粮只有十斤装的。” 拎着四位数的礼品登门拜访。 唐旭尧现在住的房子还是个独栋,他的狗儿子在带的小花园里玩着玩具球。 叶姝把狗粮递给唐旭尧:“我猜测你家狗没病,只是没反应过来小公寓和独栋空间感差距罢了。” 唐旭尧把狗粮放进专门存放豆豆东西的房间理,里面全是狗玩具还有架子上摆着的罐头牛奶和宠物零食。叶姝倚着门框,骂了一句:“以前读书就觉得你们富得流油,请问还养狗嘛?未满叁十,双学位的那种。” 他笑了笑,伸手:“搭着爪子。” 真来? 叶姝撇嘴,转身就走,客厅是玻璃的移门,一只金毛在院子里的草坪上撒泼打滚,精神好得很。一点也看不出来昨天晚上吐的萎靡不振。 她也不是抠门,但问:“你狗儿子的精神不是挺好的嘛?我买狗粮的时候老板说可以退货,你要不还我吧。” “你和林朝白真不愧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唐旭尧给她倒了杯水,里面掺了净水器里的冷水,温度能直接喝。 “是你们这种公子哥不懂我们这种小老百姓赚钱的艰难,你看看我,搞科研,钱没赚到,头发都快赔光了。” 她们研究所旁边那栋写字楼是着名的游戏大楼,里面有不少游戏公司,清一色的格子衬衫搭配发光的头顶,于是楼下的投广牌,全是些生发产品和植发推广。 有次对面的人还开玩笑,问研究所上班的叶姝他们能不能研究出能生发的产品。 豆豆还算乖,没给它擦脚,它就坐在外面等。 等唐旭尧拿着毛巾过来把它四只脚和身上擦了一遍,它才会进客厅。 没想到只和叶姝住了几天,它还能记得人。 叶姝摸了摸它脑袋:“孩子啊,等会儿吃狗粮的时候让你爸找张阿姨的照片出来,你到时候看着阿姨的照片吃,别让阿姨的一千块钱白花了。” 《甜喘》暂时删了,先写《写给一个奥兰人》! 因为我太轻易开了文给大家造成了不好的阅读体验,对不起!!!! 唐叶番外【6】 ——那请你吃饭可以了吧。 唐旭尧让她选餐厅,她看了看自己出门随便穿的衣服:“外卖火锅吧。” 火锅外卖会来的比较晚,叶姝负着手像个老干部参观起他家,他院子里种了一棵橘子树,长势不太好。 她站在移门的门轨上,扒着移门,半个身子都倾在外面:“你还真有闲情逸致,养养狗种种树。” 唐旭尧站在她旁边,看了眼她指的那棵树:“就是我们高叁植树节种的那棵,我挖走了。” “真的?”叶姝震惊,还记得当时他拿铲子挖了姜修和林朝白的橘子树,被教导主任追了跑的事情。 瞧她的表情,唐旭尧起了捉弄她的心思:“嗯,晚上牵着狗散步的时候路过,想着自己种的橘子数一个橘子都没有吃到,我就翻墙挖了。” 说得一本正经,但叶姝又不是傻子。 知道他在逗自己,叶姝嗤声。 两个人的相处时间很变扭的事情,尤其是你们上过床,但又没有任何关系。 院子里没有什么好看的,只能说打理的不错, 装修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单过头了。 叶姝不经好奇:“你这装修花了多少钱?” “随便装修了一下,就是为了和我爸妈分开住。” “哦——啊!”这回答倒是正常,哦的尾音拉的稍微有些长,还没停,一股力量踹在她腰上,一下子把她从里面踢到草坪上了,眼前是草坪的一片绿。 什么电视剧里英雄救美,什么浪费的一起摔倒都没有。 唐旭尧都没有反应过来,她就摔在了草坪上。 凶手是他的狗儿子。 动机是看他们两个挤在移门处,天生爱凑热闹。 不止是摔跤的疼痛,有一股疼痛感随着腰部慢慢分散到四肢上,唐旭尧拉她,她连忙叫停:“疼疼疼。” “你这是讹人?” “操你大爷,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虽然我的确想把那袋狗粮拿回去。”叶姝扶着他的胳膊,起了一半,又跪回地上:“我好像把腰扭了。” 她真的把腰扭了。 面前这个戴着眼镜的老头是这么说的:“可以不住院,处理完回家躺上一个月。” 出了急诊的大楼,她坐在轮椅上,从来都没有这么凄惨过:“误工费伙食费医药费麻烦赔偿一下。” “没钱。”唐旭尧把她抱上副驾驶,轮椅是租用的,还要还。给她系上安全带。 叶姝看着他走远,然后又走回来。 “没钱?”叶姝重复了一遍:“骗谁呢?看看你的车,看看你的大别野,你良心不会痛嘛?” “装阔绰知道嘛?都是虚的,充面子。”唐旭尧绅士的给她选择:“住我家还是住你家?” “你想干嘛?”叶姝瞪他:“当然回我家。” 他把叶姝抱回她公寓的床上,她拿着手机正在拍片子和医疗诊断,在向研究所请假。还不忘让唐旭尧站在旁边等会儿算账,和所长聊了几句,她终于放下手机了。 指着床边的人:“你到底怎么处理?” “狗粮还你。” 叶姝抄起旁边的枕头砸过去:“误工费就算了,总得给我叫给保姆,我的一日叁餐,给我洗衣做饭。” 他也退一步,同意了:“行。” 叶姝躺在床上,听见外面开关门的声音,大概是他走了。以为他不回来了,外面又有动静了,还有一声狗吠。卧室的门开了,没一会一个黄色的狗脑袋搭在她床边。 “你还有脸来看我?”叶姝扯了扯它的笑脸。 不疼。 瞄了眼门口的人:“你不是走了嘛?” “保姆总要明天找,后天才来,怎么?你这两天不吃不喝,拉撒都在床上?”他喊了声‘豆豆’,狗跑到他腿边:“你好好休息吧,我在客厅睡沙发,有事叫我。” 门还没关,床上的人就叫了。 叶姝:“对了,我们的火锅外卖呢?” 唐旭尧扯着抹省了钱得意的笑容:“我刚回家吃了。” 又是一个枕头砸过去,没碰到他就中途降落了,他弯腰捡起抱枕,拍了拍上面的灰,放到她旁边。还装模作样的问:“要不闻闻?上面应该还有股火锅味。” …… 晚上,林朝白哄完孩子,玩手机刷到了一条奇怪的朋友圈。 是叶姝的。 ——想吃狗肉火锅了。 早上醒来,那股疼痛感骤然增加,为了听见她的动静,卧室门没关,她刚醒,客厅也有了动静。他居然还特意带了套睡衣过来,倚着门框,也没睡醒:“你要上厕所嘛?” 被一个没什么关系的大男人一大清早问要不要上厕所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叶姝的腰伤也没有到那么严重的地步,就是行动不便,能坐一会儿不能久坐,起身得人拉一把。 她以为昨天坐轮椅已经够狼狈了,直到今天她需要别人帮她脱裤子。 她僵在厕所门口,欲哭无泪。 “不上?”唐旭尧问。 “你总要被一个即将被别人脱裤子的少女一点时间做心理建树吧?” 唐旭尧笑:“少女?你?” “就算是二十七八岁的少女被人脱裤子也需要时间接受现实吧。” 然而现实是,真的尿急。 裤子被脱下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要哭了。伸手捂着唐旭尧的眼睛,叫他别看:“闭着眼睛,出去等我。” 听见冲水声,他刚准备进去,里面的人叫停:“我自己穿。” “你行嘛?” 行是行,就是疼。 听见倒吸声,他还是进去了。瞧她视死如归的表情,唐旭尧安慰:“放心吧,上衣下摆很长,看不见。” 连刷牙的时候都是一副崩溃的表情。 “就这表情?” “你随便问问,哪个女的发生这种事不是这个表情?”叶姝越想越气,这女人一过黄金二十五岁就事事不顺,先是延毕,再是催婚,到现在重伤。 唐旭尧和她挤在一面镜子前刷牙:“被人脱裤子这个表情?你脱我裤子的时候我也没见你这么不好意思啊?” 这是要翻旧账。 事情没有处理好,所以才会被翻出来。 的确是轮到叶姝心虚,装聋作哑,谁都会。 她也擅长。 唐旭尧斜睨:“怎么不说话?” 叶姝故作听不懂:“在美国呆了太久了,中文听力水平下降了。” 来碗肉,就完结了。 唐叶番外【完】﹝Wσó⒙νiρ﹞ 唐旭尧叫了一个保姆。 阿姨是个勤快的人,打扫卫生买菜做饭样样都让叶姝满意。每天的饭菜都做的又好吃又好看,她天天拍了照发朋友圈。 问了问阿姨的工资,叶姝死了以后也请保姆的心。 叶姝以为保姆是二十四小时,直到晚上做完饭菜,等唐旭尧来了就走了。 “不是二十四小时?”她有些舍不得,早知道趁着保姆在,上个厕所了。 唐旭尧把水果放到桌上:“我就付十二个小时,你要续费,自己出钱。” “误工费都不给,还这么小气。”叶姝哼了一声,端着排骨汤喝了个精光。 “这不是换我来伺候你了嘛?”唐旭尧拿着她的碗,又给了盛几块肉:“我不服侍得也挺尽心尽力。” 排骨煮得有些烂,方便吃骨髓。 叶姝:“呵,不一样。保姆照顾,我心理比较能接受。” 唐旭尧给自己盛饭,拖开她对面得椅子,看了她一眼:“比较能接受?能接受被阿姨脱裤子?” “咳咳——”她被骨头汤呛到了,一咳嗽起来,连着腰也疼。 语出惊人。 但事实的确是。 唐旭尧就不理解了:“为什么?阿姨不是陌生人?” “阿姨是女的。” 唐旭尧还是不理解:“我们还上过床呢。” “咳咳——”危险的骨头汤,她放下碗,给自己扯了张纸巾 连着好几天都是这样,白天是那位保姆照顾,做好晚饭后,等唐旭尧下班了回来就离开。 叶姝也学聪明了,每次都在唐旭尧回来之前就上个厕所,洗个澡。 基本只需要他早上扶她起来刷个牙。 暂时一起养在她公寓里的还有那只金毛豆豆,阿姨尽职尽责的还负责遛狗,有天叶姝说豆豆臭了,第二天阿姨就带着狗去洗了个澡。 叶姝晚上端着果盘,突然想到了这件事,还和唐旭尧提了一下:“你这阿姨哪里找的?哪个培训机构?我突然有了奋斗目标,老了也要找这么一个保姆。” 他没回答,而是有些困倦的倚着沙发小憩。 她天天吃了睡睡了吃,精力无处消耗,也就不怎么困。看他有些疲倦也就自己回床上躺着了,他养的狗比她还积极的上了床,躺在了床尾。 拿着手机看了一集恐怖片,终于配养了些许困意。 还没入眠,床榻另一边陷下去了。 她伸手开了房间的灯,他眯着眼睛,一条腿已经上了床。 “你家的沙发真的一点都不舒服,我再睡下去,我也要去医院看腰了。”唐旭尧不客气的倒在她旁边。 “旁边多个人我睡不着。”叶姝不同意。 他哭丧着脸:“我明天还要开会,加班。我只想在床上睡个好觉,要不你委屈一下,去睡沙发?” “唐旭尧你是觉得你很幽默嘛?” “我就只想睡觉。” “好了。”叶姝把枕头横在他们两个中间:“你要晚上和我抢被子你死定了。” 他晚上的确没和她抢被子,甚至睡的格外安分。早上和她差不多时间醒,照常扶她起床。然后等阿姨来给他们做早饭,吃过早饭去上班。 阿姨把唐旭尧送到电梯口,笑眯眯的转身回来问叶姝要不要洗澡? 叶姝摇头,昨天的排骨汤热过了之后,味道依旧美味:“不洗,我没有早上洗澡的习惯。” “那好吧,我看沙发没有睡过的痕迹,想你们昨天睡一块的,你不舒服得洗澡,看来是昨天晚上洗过洗过了。”阿姨自以为分析的头头是道,摸着豆豆的脑袋,给它准备伙食。 “咳咳——”叶姝放下碗,这排骨汤没法喝了。 之后几天,他照常睡床,也照常只是像睡床上。 只是叶姝的伙食从猪蹄汤排骨汤变成了双耳牡蛎汤、党参莲肉汤和薏米扁豆粥。 她没意识到什么不对劲,只是发了几天的朋友圈之后,怀孕的师姐来找她了。 ——小叶,怎么还不发喜帖? 【小叶小叶,天天熬夜】:??? ——都在吃备孕餐了,还不结婚啊? 【小叶小叶,天天熬夜】:??? 备孕餐? 晚上,等唐旭尧回来了,叶姝看着那个保姆走了,打小报告:“唐旭尧,你找的这个阿姨太不正经了。” “你不是很满意被她脱裤子嘛?”唐旭尧洗着水果,没当一会儿事。 “她给我做备孕餐。”叶姝怕他不信,还特意百度了,全是些补气血调经补锌的。 唐旭尧甩了甩手上的水,把洗好的草莓递给她,拿过手机看了两眼:“知道了,我明天和她说一声。” 伙食又恢复了往常,阿姨又干了两个星期。 突然说不做了:“我家里有点事情,实在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这么多天谢谢你了。”叶姝还是有些舍不得那么好吃的饭菜。不仅帮她做饭,还照顾她生活起居,老叶说工资是唐旭尧给的,但是多少也要送点东西给别人表表谢意。 东西是老叶准备的。 养生的补品,也是别人送的。 “那多不好意思,原本就应该二十四小时照顾你,这拿着满额的工资,只让我做白天。”阿姨熟练的推脱了两下又收下了。 她说满额工资,叶姝记得唐旭尧说过只给十二小时的工资。也不清楚他们是不是说的时候没讲清楚。 “工资你和唐旭尧商量一下,我也不清楚你们当时怎么签的合同。” 阿姨摆手:“没事,我都给他们家烧了十几年的饭菜了。工资本来就是唐太太给我的,不要小唐给我。” 叶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就听见那个阿姨继续说:“小唐回家说你腰弄坏了,缺个人照顾,唐太太就让我来给你做饭。我都收拾好衣服准备住过来了,小唐说你不太习惯晚上有人住在家里,我原本还担心他晚上照顾不好你,是我白担心了。他们一家人都好,你也是个好姑娘。太太叮嘱我……” 夜里,叶姝躺在床上,想着那个阿姨说的话,伸手拍了拍隔壁的唐旭尧:“你睡了没有?” 他嘟哝了一声:“睡了。” 叶姝腰好了不少,原本伤的就不重,一个月好吃好喝的养着,她抬脚,踢了他小腿一下:“你骗人。什么阿姨就服务十二小时,还说是我不习惯家里睡人,唐旭尧你挺能编啊?UC编辑部缺了你真是他们最大的损失。” 房间里安静了。 没一会儿,他翻身,面朝着她。 昏暗的房间里,他的声音穿过黑暗钻进她耳朵里:“我其实从那天打电话问你是不是给豆豆吃错东西开始就在骗你。我赌你第二天回来我家看它,我原本那天想和你说清楚的,就是没想到你摔坏了腰。” 她瞪着昏暗的房间,在消化他的话。 有种电视剧里路人成为大反派的错愕感。 “叶姝,我问你,我们有没有可能。如果没有,我现在就走,该赔的钱我会赔你,以后也不会烦你。” 他开始倒计时。 叶姝的思绪飞快的穿梭在过往的所有回忆里。 它停在大学那次,她和他还有那段翻车的网恋,他们叁个一起回的家,坐的一辆高铁。唐旭尧坐在她旁边,趴在折迭的桌上睡觉,她的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奥数题上移开了,停在他的面容上。 她慢慢凑过去,停在呼吸交织的距离,又移开了。 扭头望向错愕的网恋,她没直说,反问对方:“懂了吧,等会儿到站请直接离开。” …… “十。” “九。” …… “六。” …… “叁。” 叶姝扯过被子,盖在头顶:“闭嘴,我要睡了。” 很多时候,当一个人没有选择的时候往往她已经给了答案。 她大可以像出国前那次一样直接明了的拒绝,但她没有。所以她在默许同意这个选项,他也大可以继续躺在床上。 但他不想,他这次一定要一个答案。 他起身,喊了趴在床边的豆豆。 叶姝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她没拒绝难道这个逃避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嘛? “你非要我说我可以是吗?” 他驻足,点头。 她没顾及自己腰,直接坐了起来,抄起他刚枕过的枕头砸过去:“我可以,我愿意,我接受。可以了吧?” 她从小到大,所有事情都做得得心应手,被逼上梁山的感觉从来没有。她学习好,从小就没有在学业上犯愁过。她没谈过恋爱,也就没有为谁痛哭流涕过。 头一次没有退路,她发现自己讨厌这种感觉。 唐旭尧去哄她的时候被她用另一个枕头砸到了。 她生气。不准他过来:“抱着你的狗,睡沙发去。” 她躺在床上,感受着时间的流逝,她怎么都抓不住困意,那句‘我可以,我愿意,我接受’带来的窘迫折磨着她的理智,她把脸捂在被窝里,闷闷的尖叫声还是传到了客厅里。 豆豆机敏的抬起头,唐旭尧摸了摸它的脑袋,从沙发起来:“没你的事,今天晚上不准挠门,睡外面。” 卧室门被打开的瞬间,叶姝开始装死。 他掀开被子,躺了过来。 这回儿,他容许了她的无声。 无声在这时候带着默许,肯定的意思。 被子下,两具身体在靠近。她的身体暴露在黑暗之中,却有一种无处藏身的羞怯。血液冲上脸颊,她能想到唯一的办法就是抱紧他,让这种羞怯被挤死在两具身体之间。 房间里的气味在变化,他尽可能的去温柔。但进入的时候还是弄疼了她,她把他后背抓破了。 心跳声在没有衣服的掩盖下变得清晰可闻,它交织在起伏的动作之间,配合着断断续续的呻吟。 锁骨的凹陷承载着欲望的残影,出发于被轻咬的舌尖,历经被吻过的胸部,停在轻抚的腰间 完—— 点到为止,不是我不想写肉。 才不是! 不是! 最┊新┇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