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他们的欲望》 序章:少年的欲望 “生病了?”好像幻听一样,我费力的抬起头,看见一身运动装的越前龙马踩着地板站在门口,“怎么不进卧室?” 我都没有听见他开门,抽了张纸擦鼻涕,含含糊糊的嘟囔了几句,看着他换上拖鞋,把球包搭在墙角,冲我走过来。 “你休息啊,”我把揉成一团纸巾扔到茶几上,“怎么没提前说一声。” 他探了探我的额头,皱起眉头,“就几天,你进去睡么。” “不,”我张开手臂,“抱我。” 我和龙马的关系很简单, 我之于他大概是朋友和情人的双重身份。 中学里我们本没有太多交集,但自从有天在树下他帮我拿掉甲虫以后, 我就一直在天台吃午饭,有时会碰到他悠闲地享受他的午休时光。第一次推开天台的门看到他的背影的时候我本来想走开, 他侧过头来看到我, 叫了一声越水学姐,就此我们的天台革命友谊建立了起来。我们可以整整一中午不说话, 龙马大咧咧的躺在阳光下面, 而我靠在阴凉的地方吃便当,嘲笑他像一只营养不良的海狮。 后来我去了美国读书,龙马从中学毕业以后也基本常驻美国进军职网。我第一次在家附近的网球场见到他的时候差点没有认出来, 不过几个月的功夫他长得好高好高,身材瘦削有力,戴着他的白帽子和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在打球。 我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看着他嚣张的笑容和金色的猫眼, 臭屁的样子还是那个中学在天台睡觉的臭小鬼。 他走到场边休息的时候看到我, 好像没那么惊讶, 扬起一遍的嘴角,把擦汗的毛巾往椅子上一丢就向我走来。 “你居然还戴着这顶帽子,”我微笑的开口,“好酷啊越前学弟。” 他走近我,一只手撑住网球场的铁丝网,“好久不见,你果然在这里。”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说果然, 但是从那天我们交换了美国的号码以后,联系开始多了起来。他发短信说想要吃我做的炸豆腐,我就邀请他周末的时候来做客,“你下午打完球以后来好了,也欢迎你的朋友凯宾。”他回了一串省略号,过一会儿又回了一句,“他不来。” 那天天气不太好, 下午天阴沉沉的, 到了4点开始下小雨, 我打给龙马想问他有没有开车过来,刚拨过去门铃就响了。他可怜兮兮的站在门口,一头墨绿的头发和身上的t恤都湿的很彻底。“快进来吧,”我赶紧给他递上毛巾,“怎么没开车来。”他撇撇嘴,也不回答,站在玄关拿着毛巾和他的网球包,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金色的瞳孔里面有种隐秘的光。我看他不搭话的样子,心想还是小孩子,淋了雨就委委屈屈的像只小狗。 那天下午我就切身处地的体会到小狗于他是多么错误的比喻。 我问他要不要去浴室整理一下,然后在他擦头发的时候找了一件宽大的男款t恤和之前我哥买了错寄到我家的运动裤,“越前,门开个缝,衣服递给你。”没想到他直接开了浴室的门,露出精壮的上身,下面还穿着湿了一半的运动裤。 “阿臭小鬼,吓我一跳!”我赶紧别过头把衣服丢到他脸上,转身想走开,“快穿上…”他突然伸手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我一个趔趄,被他的力道带着对上他闪烁的金色猫眼,“谁的衣服?”他问, 温热的手掌贴着我的皮肤,没擦干的头发随意的支棱着,眼神里面有种危险的信号。我的脸开始发烫,不敢看他结实的上半身,更不敢看他莫名危险的眼睛,一颗心怦怦直跳,“你,你先穿上…”他盯着我看了几秒钟,好像对我的反应很满意的样子,但是仍不肯松手,“谁的衣服?”他执拗的问,手臂隐隐的用力,“…我的,”我慌乱的回答,脑袋有点当机,被他突然散发的气场搞的不知所措,只想赶快跑走冷静下来。 两秒后他如愿的放开了我的手,我赶紧溜走,站在客厅里脑袋一片空白,心脏砰砰直跳,眼前全是他结实的手臂和胸膛。我不断的呼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等我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我走到桌子前努力定下心神,这小鬼,待会等他出来一定要好好教育他一下,这么鲁莽。 然后我听到赤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还没等转过身,整个人被一个温热的胸膛包围。我听到他在我微微颤抖的耳边叫我“凉,”两条肌肉线条明显的手臂环住我的胳膊,头搁在我的肩上,“我们做吧。” 我不得不承认从越前有力的手臂抱住我那一刻,我就被他的荷尔蒙迷的神魂颠倒。他身上少年的气息掺杂了欲望和霸道,我好不容易归位的意识瞬间又一次被打散,他把我抵在桌子前,强迫我面对着他,温热的嘴唇覆上来,唇齿纠缠。我只能仰着头接受他充满欲望的吻,感受他的大腿挤进我的双腿之间,最开始他只是抱着我,用力的吻,我的手指拽住他t恤的一角,渐渐的手掌摸到他结实的腹肌和后腰。他顿了一下,忽然放开我的嘴唇,看着我,看着我因为羞郝而迷蒙的眼睛,我脸红的腰爆炸了,眼神却被他明亮的瞳孔勾住,呆呆地看进去。下一秒我就一把被他托着大腿抱起来,放到桌子上,仰头承受更猛烈的亲吻。他的腰身挤进我的腿间,下半身的存在感越来越强,手伸到家居服里握住我的腰侧。我软了半边的身子,手无力的搭在他的胸膛上微微推拒。感受到我的推拒,他第二次停下了亲吻。唇齿分开让我有机会顺畅的呼吸,我喘着气,窗外雨声逐渐变大,他也微微喘着气,右手停在我的背上。我们互相对视着,他上吊的猫眼里都是情欲。好吧,我心里想,我拒绝不了他。 于是我主动把手伸进他的t恤,挺起身再次吻住他,手掌下他的腹肌倏然收紧,“去二楼卧室,龙马。”我呢喃着说。 越前的耐心又和他少年的气息大相径庭。在床上他用大腿一下一下顶弄我的下身,我湿的一塌糊涂,意识不清的去舔他的喉结和胸膛,“龙马,龙马,”我难耐的哭叫,“别弄了,求你,”我听到低低的笑,笑声在我摸到他的下身变成一声低喘。他双手托住我的腰,动作突然停住,“妈的,”他声音沙哑,“等我一分钟。”我简直要哭起来,“不,你干嘛,”我抓住他手臂,试图拦住他,声音带着哭腔,“去哪里,不去不去,”他只好回过身来,看着我红润的脸颊,眼睛里里也满是难耐的神色,又有点得意的样子,“我去拿套。”我实在被他勾的失去理智,爬起来爬到他身上去解他换上的运动裤带子,他赶紧制止我的手,在我委屈的视线里一把搂住我的屁股,站起身。我惊呼一声,腾空的双腿夹住他的腰,因为这种刺激又红了眼睛,哼哼唧唧的亲他的脖子,他没说话,努力平复气息拖着我下楼,每下一节楼梯我的肉唇就蹭下他的腰腹。这种刺激在他下最后一节楼梯的时候达到了高峰,我本能的蹦起脚背,发出黏腻的呻吟。他很得意的勾起嘴唇,站着欣赏我高潮的表情,然后抱着我走向他放在玄关的网球包。我不知道他从包里拿了什么,我只来得及平复自己高潮后的心脏, 然后就被他放在桌上。 他自己一把拽下我给他的那件t恤, 丢在木地板上,我早就蹭掉了粉色格子的家居服, 被他重新抱上楼。 肉体接触给我极大的安慰, 我安静的扒着他的上身,吮吸他的肩侧。他好像很满意我的乖巧,重新把我放在床上,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抚摸我的脸颊, 我含住他的手指, 他动作迟缓了一下, 然后突然抽回手,极快的从运动裤里掏出两个个塑料包装的套子, 然后解下运动裤扔到一边, 跻身上来,毛茸茸的脑袋蹭在我的脖颈处把我推倒。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花费了大半的精力哭叫和求饶,运动员的体力不是闹着玩的。越前很热衷于观察我的反应,而我恰好是一个在床上不扭捏的人,我感到情欲一波又一波的冲向我的全身。他健壮的胸膛摩擦我的双乳,比我高一些的体温蒸的我头脑发昏,我在他的冲撞里断断续续的呻吟。“龙马……龙马……够了!……够了,求你……”刚开始我还记得他的名字,到后来已经哭叫的一塌糊涂,分不清是叫了他越前还是学弟,换来他更猛烈的撞击,“我知道的,”他狠狠的喘息着,“你毕业那年找了部长,我看到你们进了酒店,”我被他一下一下顶的断断续续的呻吟,“你找了部长,嗯?”他突然停下,“你就这么想做?为什么不找我?”我用迷蒙的意识分辨他说的话,毕业?部长?“龙马……”我不满他突然停顿,委屈的回头寻找他的怀抱,却被他反剪双手推到床上,接着是暴风骤雨的快感。身后是不断的撞击,他好像突然暴躁起来,还伸出手快速的拨弄我的肉唇,我嗓子都叫哑了,这种姿势我又抱不到他,在他的不依不饶里穴里一阵痉挛,我又高潮了。 巨大的快感卷着委屈,一直没落的眼泪一下子流下来打湿了床单。我抽泣着,没有他怀抱的慰藉,感官又过于刺激,推到顶端之后就被害怕占据了心神,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在我高潮的痉挛里龙马也终于喘息着高潮了,他大力捏着我的臀肉,这种痛加剧了委屈。我抽泣的更厉害了。龙马一下子回过神来,放开禁锢着我的右手,着急的拔出来,又因为动作太快引得我哭叫一声。他也低喘着拉过我的胳膊,把我抱在怀里,拉上被子,表情有点仓皇,手轻轻的擦去凉脸上的泪水,“怎么了……凉……”他手足无措的拨开她凌乱的头发,“是不是疼,对不起,”小王子又变回了体贴温柔的样子,好像刚刚的暴戾没有出现过,密集的吻落在我的额头和发间,我在他温热结实的胸膛里,哭泣声逐渐低下来,他左手抚摸我的背,我渐渐睡着了。 1. 是情人? 这是这个月第三次了,凉抱着越前龙马的背迷迷糊糊的想。她简直要融化在少年的体温里,却又被牢牢的钉在他坚硬的阴茎上。她脑子早已经烧成浆糊,越前龙马还在不知疲倦的展示他的腰力。在他猛烈的冲撞中,凉拉长了呻吟,不自觉的缠住眼前少年的腰,白皙的小腿被顶的一直晃荡。 这个月越前龙马好像在准备比赛,不是常有时间来找她。她自己学业也有点重,一个月里面两个人才见了三次。除去这三次见面,平时的联系也只有几条短信。 一切好像和那天下午之前没什么区别,但每次越前龙马来,两个人都要在床上纠缠整整一个晚上。少年的欲望火热而直接,凉到最后往往是嗓子也哑了,腿和腰都酸的不行。但是她也沉沦于这种情事,这种肉体相贴的温热带给凉极大的快慰,她总是在越前龙马难耐的吻她的脖颈时就湿的彻底,换来少年得意的轻笑。 除去第一次后来他莫名的暴戾,越前在情事里总是尽可能的给她温柔。他发现纤细的腰是少女的敏感点,就总会去在她腰侧舔吻。还会时常抚慰少女的阴蒂,换来高八度的呻吟甚至尖叫。他发现好像凉对拥抱过分眷恋,每次他赤裸着上身抱住她,她都会异常乖巧的窝在他的怀里舔他的脖颈或是肩膀。舔着舔着有时候会满足的睡过去。这些发现总会让越前龙马兴奋不已,少年旺盛的求知欲和占有欲在她身上得到了抚慰,他激烈的索取总会被她全盘接收,在支离破碎呻吟中化成温柔的爱意。有时候比赛将近的压力会让少年不知所措,但是他的坏心情总能在性事过后被抚平。 每次少女在他怀里睡去的时候, 越前都会看着她恬静的眉眼,反思自己是不是应该收敛一点。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越前龙马对她的欲望已不是突如其来,而是蓄谋已久。 本来越前对凉的认知也只是好看又温柔的学姐,还是部长的青梅竹马。他从来不会去刻意关注一个女生。但是自从凉有时会一个人来天台吃午饭之后,他本来悠闲的午休时间多了一点色彩。他的眼神有时候会粘在少女被风吹起的裙摆上,看着她白皙匀称的大腿,看她纤细幼嫩的脖颈,运气好的时候能看到她咀嚼时的脸颊,甚至有时会看到一侧的腰线。这些不算暴露的地方却带有一种隐秘的勾引,足够让青春期少年的血液开始躁动不安。甚至就算闭上眼睛睡着了,她也会在光怪陆离的梦里短暂的出现,或是站在他面前掀起校服的裙摆,或是把手搭在他胸膛上轻声呢喃。这些梦变得甜蜜又折磨,很多次越前不得不把帽子扣在双腿之间才能不让少女发现,她背对着的睡着的学弟脑海里有什么样的隐秘想象。 凉慢慢醒来的时候越前龙马已经离开了。被子里还是暖烘烘的,她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圆润的肩头漏在空气里。呆呆的坐了一会儿,房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声音。真的只是情人的关系吧,自己和龙马,她低下头用脸感受了一下被子的柔软。少年的温存和热烈只有在床上才会毫不吝啬的展现,除去情事两个人的接触和交流都少得可怜。有什么关系呢,凉起身下床,她没有比越前少享受一点快感,这种肆意的放纵也是她好久没有体会到的。 这就够了,她也不想投入更多。 房子里响起了蝴蝶夫人, 新的一天开始了。 当然,不久后当龙马知道自己开始时的不善言辞,和不加掩饰的欲望,会造成这样的误会,他只有无语凝噎。 天气逐渐热了起来,进入了6月,越前龙马开始进入温网的最后备战阶段,作为武士南次郎的儿子,注定会备受关注。动身去英国之前,越前给凉打了电话,很犹豫的问她最近忙不忙,可不可以陪他去英国。但是凉课业也很繁重,虽然进入了暑假她基本每天都要去实验室。 “抱歉,龙马。”凉的声音透过电话也是那么温柔,“如果心情不好随时找我,我会当一个称职的树洞哦。” “……那你会来看我比赛吗?”越前看着湖边的日落,心底有些期待。 “如果我有空一定会去看的,”凉轻轻的笑了,“毕竟小王子的比赛现场看一定会更精彩。” 越前龙马被她哄的心情大好,虽然很想把她带在身边,但是他从不会去做为难她的事情。“如果我进决赛了,一定要来。” 少女打开窗户,笑眯眯的感受空气里隐隐约约的夏天的味道,“好的,那么职业网球选手龙马,要加油。” 挂了电话,有一条消息进来,发件人幸村精市。 “小凉,明天下午有没有空,我需要一位严厉的美人监督我的颅内注射。” “严厉的美人不在哦,一位不知名的憨批可以报名学习吗?”——越水凉 “whatever you say”——幸村精市 如果生活就这么下去,很快,凉心里笃定地想,很快她就会忘掉那个清冷的身影,忘掉自己对他的依赖和眷恋。或许到那时候,她才能真正的坦然面对青春,长成一个大人。 2.笔直的幸村师兄 “准备好了吗,”幸村精市检查了一下手推车,“我记得消毒片可能好像不多了。” “我又放了很多进去,”凉在p20后面打上勾,“p20也放进去了,应该再没有什么了。” “有小凉在真是放心呢,”幸村精市笑眯眯的推起手推车,“明明只看过一遍就记得这么清楚。下次心脏注射实验带上小凉一起好了。” “哪里哪里, 我还是比不上幸村师兄你,”越水凉淡然的收起本子,“师兄的报告每次都是百听不厌,连19楼药化的藤井君都来找我要师兄报告视频呢。” 幸村神色僵硬了一秒,“小凉,你师兄我可是柏油马路一样直的。” 幸村精市是越水凉实验室高一级的师兄,因为高中会看手冢比赛的关系,对幸村精市也有点眼熟。 作为实验室唯二两个日本学生,两个人自然而然的交好。一开始这个温柔的师兄在凉心里简直是天使,很多实验室的规矩都是幸村慢慢交给她的。然而有一天在楼下的花园里,凉看到幸村笑眯眯的撕掉药化组藤井君的情书并给了他一个过肩摔,“老子是直男,藤井同学。”幸村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请你记住这一点并且别再来找我了,谢谢。” 越水凉手里的饭团直线自由落体运动,她对上幸村精市听到声响看过来的眼睛,顿时警铃大作。从那天起幸村精市就不再是天使的化身。 “这个试剂很贵哦,小凉一定要小心。” “下周组会本科生这里就由小凉来主持吧,再做一个小报告怎么样。” “果然这里记错了呢,小凉再重新算一遍吧。” 在这种爱的教导下,越水凉也学会了,每次幸村要开始调侃她,她就搬出藤井同学的名字,大有我才不会投降的气势。两个人相爱相杀了快一学期以后,幸村发现越水凉确实对于这件事守口如瓶,并没有别人知道他被藤井表白的事情,于是两个人和谐共处的气氛重新建立了起来。 电梯到了5楼,两个人推着手推车进入动物房。 “小凉的卡套好可爱啊,”幸村第十次赞叹,“什么时候小凉愿意跟我打球呢。” 越水凉收起门禁卡,抚摸着有网球雕花的卡套,“我实在不是师兄的对手,我也不想被师兄灭五感啊。” 两个人在洁净室前停下,换上实验服和口罩,“放心吧,我的教学水平可视相当不错的,小凉要不要试一试。” 越水凉第一百八十次拒绝了幸村精市第的网球邀请,走进里间,开始在机器里灌麻醉剂。 一个悠闲的傍晚呢,由于实验进行得很顺利,两个人得以早早的收工回家。 “回家?我送你,”幸村精市看着凉把电脑装进袋子里,“今天没看见你的车。”她背了一个小牛印花的白帆布袋,头发挽起来,穿了短款的v字领粉色薄衫,低头的时候腰线和乳沟若隐若现。 “想去超市,师兄顺路吗?”凉整理好看着幸村精市拉上薄运动外套的拉链,撞色外套显得少年气息十足。 真养眼呢,两个人同时在心里感叹。 搭了幸村的顺风车,越水凉在超市里买了点水果,顺着夕阳的方向慢悠悠的往家里走。夏天的风里带着一点点的凉意,吹着少女的皮肤。越水突然又不可抑制的想起了她高中时候的心之所向,占据她日夜思绪的那个人。 手冢国光。 越水凉和手冢国光是青梅竹马。手冢国光是她目前生命里,最酸涩和无奈的一笔。 为什么会喜欢上手冢,凉自己也说不清楚。 可能从情窦初开的年纪,越水凉的视线就凝固在那个清冷的少年身上。 手冢从国中开始就开启了网球为主的生涯,放学后的部活也总是很努力的练习。但是他一直一直,还是会坚持晚上和越水凉一起回家。两个人迎着夕阳并肩走,是越水凉一天里最期待的时光。在他面前她总是能轻易的放松,把自己的苦恼和开心坦然的分享, “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她有时候会苦恼的叹气,脚步也是沉重的 “而且哦,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花火大会上买的那个小熊吊坠,麻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有时候也她会因为小事就开心不已,脚步轻快灵巧, 但不管少女的脚步是什么节奏,手冢的步伐总是稳健的,沉稳的,就算在他坦然说有压力的时候,或是网球大赛取得胜利的时候,他的步子都和人一样沉稳有力,不急不缓,伴着少女轻快的脚步,默默的一步一步,从春花到夏日,从秋风到冬雪。 凉想到他聆听自己的生活琐事时专注和澄澈的目光,想到他挺拔的侧颜和身材,想到他蓝白相间的正选运动服,想到他举着雨伞的骨节分明的手,想到他有时拉住自己的手臂稳住自己的身形,这时候他会微微皱眉,“小心点,不要大意。” 所以,怎么可能不喜欢,年少时身边有这样一个人的陪伴,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然而现在,凉抬头看了看夕阳,自己身边空无一人。 3. 压抑的占有欲 越水凉走的很慢,她一想到手冢就像被抽了力气, 于是走到家的时候天都快黑了。越水远远的发现家门口站着一个人,一开始她想难道是龙马,但是当那个身影逐渐清晰起来,凉马上意识到了,那绝对不是越前龙马,这个身影她看了太久,这不就是刚刚一直在脑海里的那个人。她顿在原地,心脏急促的跳动了起来,抬头望着那个挺拔的身影,手局促的捏紧了袋子。 怎么可能,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不可能的,他怎么会来这里。她怎么也不相信本来应该在德国打职网的人现在为什么在她家门口,但是当那人开始主动走过来,茶褐色的头发,冷峻的神情,两个人一眨不眨的对视,凉手里的袋子掉在地上,两个黄澄澄的橘子滚了出来。 没错的,这就是手冢国光啊。 “呃…”凉张开了嘴,可发现自己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呆呆的看着手冢在她面前站定,弯腰捡起地上的水果,装好提在手里,“好久不见,越水。”手冢扶了扶眼镜,余光扫到少女的v领上衣,看到腰线处的设计恰到好处的漏出一小截腰身。他的手握紧,眸光变了变,又很熟练的压抑下去。 “手冢…”越水凉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大脑是一片空白,她好像只有脊椎反射中枢在运作。 然后手冢就看着眼前的人继续呆愣在原地,微微张着嘴,他又推了推眼镜,决定等到她发呆结束再说话。 然而两分钟后,越水凉依旧张着嘴愣在原地。 手冢:“……” 他心里隐隐有点急躁, 但是又不想莽撞的吓到她,于是又耐心的等了一分钟,但是今天眼前少女穿的v领粉色上衣,衬的身段姣好,肤色白里透粉。他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停在她娇嫩的唇瓣,下滑到白皙的肩颈,锁骨,再到乳沟。不能再看了,手冢心里发狠的想,来之前已经想好要循序渐进,控制好自己的欲望绝对不能再想上次一样莽撞… 于是手冢等不下去了,他又推了一下眼镜,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嘴角微微紧绷,探过身子想拉住凉的手,想把她带到家门口,可是越水凉好像突然惊醒一样,后退一步,躲开了。 手冢的眸色一下子加深,一瞬间心里翻涌一阵暴戾和危险,脸颊绷得很近。他僵在原地一瞬,但下一秒又自然的收回手,褐色的瞳孔里阴云密布很快恢复成深不见底。 手冢的突然动作让凉的大脑清醒过来,她看着对方收回去的手,尴尬的嚅嗫了一下,然后努力弯了弯嘴角,视线放空不看手冢,“呃…手冢,好久不见。” “啊,” 手冢视线紧紧锁定少女的眼眸,“可以进去说吗?” “啊…好,抱歉,”越水凉尴尬的红了脸,心里唾弃自己刚刚的表现。她动作很快的越过手冢,得捏紧了帆布包, 逃似的往家门口走去。 钥匙开门的声响,然后少女按凉了玄关的灯。“请进,” 凉打开柜子,看到属于龙马的那双男士拖鞋,突然莫名的心虚。 怕什么,她自己劝自己,当初是手冢先摆出一副冷漠样子的,又不是自己理亏,犹豫了两秒还是拿了一双新的男士拖鞋出来,又拿了自己的小兔子拖鞋。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客厅,灯都亮起来,手冢把行李留在玄关,那一袋水果放在客厅的桌子上。“我去给你倒点水吧,”凉小声的说,“你先喝点水。” 手冢站定,直直的看着她,“你先把衣服换了。” 他太久没见到越水凉了,实在没办法看着她袒露的肩颈锁骨和灯光下更加扎眼的还能保持百分百镇定,语气里就带了点严厉,声线也低了一些。 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牛仔短裤,和v领上衣,抬起头的时候脸色白了一些,眸子也黯淡下来,果然,自己在他心里还是那种不知检点的印象。她默不作声的点点头,想越过手冢去二楼换上家居服,却被手冢捉住了手臂。 “不,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手冢皱了皱眉头,手指不受控制的摩挲了一下少女的小臂,“不是你穿的暴露,我只是—” “我知道了,”凉低低的说,“我去换衣服。” 凉还记得,很清楚的记得,自己和手冢的关系是怎么慢慢破裂的。如果不是女孩子间的悄悄话让自己心里生出些期望,如果不是学园祭那天晚上手冢的眼神映着篝火显得格外的温柔令人沉溺,如果不是自己用生病做借口让手冢留宿,如果不是自己壮着胆子去勾引他… 越水凉匆匆关上卧室的门,难过的看着自己的小兔拖鞋。她静默了两秒,脱掉上衣和牛仔短裤,患上了粉色格子的长袖家居服,还特意把领口的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加油,你可以把他当做普通朋友的,少女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慢慢冷静下来。 不过,她转念想到,手冢为什么会来自己家里呢? 她整理好下楼,看到手冢坐在餐桌前回消息,看到她手冢收起手机,想说点什么。凉怕他再提起刚才的事,就连忙打断他,”我给你倒点水喝,这么晚你一定累了吧。” 手冢看她穿这个家居服显得更娇小可爱,心里也柔软起来,也收回了嘴边的道歉,“麻烦你了。“ 凉在厨房烧了水,想泡一壶茉莉花茶。她拿出茶包,余光看到手冢倚在厨房门口,就开口问,”手冢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啊,你不是在德国吗?“ 手冢紧紧盯着她的背影,看她身上粉色格子,看着她有点小俏皮的卷发,感觉她比高中他走的时候要瘦了一点。“我被hefus录取了,以后也会在这边上学。” 凉一愣,手上的动作也停下来,她转头看着手冢,“你…你不打网球了?” 手冢自然的回看她,两手插在运动裤的口袋里,倚在厨房的门边,“嗯,职业比赛还是对手肘负担太重。” 越水凉看她的表情也看不出什么来,毕竟这人最擅长的就是一副面瘫脸,就转过身继续泡茶。但心里还是五味杂陈,她知道手冢一直想成为职业网球选手,但是手上的伤从国中时候就一直困扰他。他们第一次闹别扭,就是他和迹部打比赛。她坐在看台上看的心中焦躁不安,看到最后急的要哭,手冢怎么都不肯放弃。那之后她一周没和手冢讲话,也不和手冢一起回家,后来还是手冢主动找她一起去爬山,两个人才恢复以前的关系。越水量想到以前的事,微微的笑起来,侧脸在热水壶冒出的水汽中显得越发恬静。 “我和母亲要了你这里的地址,没有提前和你说…很抱歉,”手冢停顿了一下,“越水,我欠你一句郑重的道歉。” 凉把茶壶装满,端着托盘转身,“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很多事是我的错,”他看着手冢冷峻的眉眼,“不需要道歉了,我们都忘了吧。” 4. 越前来过你这里? 时钟沉默的走了半圈,客厅里电视机开着,调到小声,凉和手冢坐在沙发上,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少女腿上盖了一条白色的毛绒毯子,抱着茶杯一口一口喝掉花茶,有一搭没一搭的听手冢讲在德国遇见的奇葩对手,还有去德国的郊区有什么山,有什么湖,湖里有什么鱼。 她从以前很喜欢听手冢讲话,他语调很平稳,不急不缓,让人听了很安心。但她以前听得最多的总是手冢教育她,没事就让她不要大意,多锻炼,要么就是谢谢麻烦了伯母做的便当很好吃之类。 手冢今天意外的话多,她心里想,看来他心情还不错。 手冢确实心情很好,他心里很久没有这种安心而满足的感觉了。 他毕业就去了德国,坚持想实现自己的理想,训练,汗水,输赢,伤痛。但他总会想他,在慕尼黑下雨的时候他会想见她,在输了比赛的时候想抱她,在一个人爬山的时候想牵她的手,在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想打听她的近况。但是每一次想到在后夜祭的夜晚自己没有控制住的疯狂,暴戾和无法控制的占有欲,就硬生生的忍住了所有的想法。还不是时候,他总是想,自己的爱意过于热烈和霸道,或许再等一下,他就能在不伤到她的情况下给她最大限度的温柔和爱。 手冢结束了关于自己在德国时爬山被别人家的狗一路跟着的话题,他放下茶杯,转头看着少女的卷发垂在耳侧,纤细的手腕从袖子里露出一小截,嘴角因为自己的话弯起愉悦的弧度。 就像梦里一样,手冢移开眼神,但在梦里,他总是会握住凉露出的手腕,看着她可爱的绿色瞳孔里映出自己的脸庞,一瞬倚身上去用力的吻住她,吻到她无力的抬起手推拒自己的胸膛,当然这是徒劳无功,然后他会用右手搂住她的腰,把她禁锢在怀里,左手顺着她的衣服摸上去,摸到饱满的双乳,在乳尖上刮蹭揉捏,引出少女的呻吟又悉数吞下。这时候她的手会缠上自己的脖子,这方便了自己右手拉过她的大腿,勾住自己的腰… “手冢…手冢?” 手冢一下子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刚刚盯着茶几的一角在发呆,“啊,抱歉,走神了,”凉撇头看他,突然瞥见他没来得及收回的欲望浮现在眼睛里。少女怔了一下,直觉感到一点危险。但手冢马上推了推眼镜,再看已经和平常没有两样,“抱歉,你刚刚说了什么?”,他坦然转过头对上凉的目光,这下倒是越水凉有点不好意思的不去看他清冷的眉眼,“没什么,就是问问你今天有没有来得及定酒店。” 手冢前倾了一下,把茶杯放回茶几,说出了两天以来就一直在心里反复练习的话,“今天还没来得及定,抱歉,可以麻烦你一晚吗?” 越水凉有点意外,她以为经过了后夜祭的那晚上,手冢不会再想在自己家里留宿,尤其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哦,”她在脑袋里想了一下,又犹豫的说,“你如果不想,那个,我也可以开车,可以帮你找找附近的酒店。” 手冢顿住,越水凉看到他脸上闪过一点不可置信的惊讶,随后表情突然变得有点阴沉,手上的肌肉线条也好像突然绷紧。 手冢的左手在口袋紧紧握拳,他控制不住自己低沉的嗓音,转头盯住凉的绿色眸子,“你不方便?” 凉被他突然散发的气场吓到,小心肝颤了颤,她除了上次不知死活的勾引手冢,其他时候没见过他这副表情。她结巴了一下,“呃,没有啊,你想留下来可以睡客房的,”她莫名有点害怕这样的手冢,总觉得他这时候像电视上盯住猎物的狼。 听到她这样说,手冢眼睛里又多了点翻滚的情绪。凉怕他了,这个认知让少年心里泛起一丝暴躁,她怕他,这是手冢最不愿意看到的,过去了这么久凉还是抗拒他的接触,不愿意靠近他,坐的也离他很远。可能是自己今天情绪反常吓到她了。平时手冢从没有这么急躁,他一向可以好好的平稳自己的情绪和欲望,但今天太特殊了,他已经太久没见到越水凉了,那些欲望和情绪在今天一下子翻涌上来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但当他一看进她温柔的绿色瞳孔里,手冢的躁意就消了大半。 他想给她全部的温柔和爱意。他会很耐心。 凉看着手冢提着箱子进了客房,心里有些不解,她觉得今天的手冢有点反常,但又和很久之前的手冢是一样的。她有点想不明白,于是抬脚往二楼卧室走。 糟了! 她突然想到什么,心里一惊,赶紧往楼下跑, 每次龙马来的时候,早上都会起很早晨跑,之后好像怕吵醒自己总会用客房的浴室洗澡,她就收了他落下的一些东西在客房的衣柜里,别的倒没什么, 凉跑到客房的门口又停下,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先把手冢支开。 龙马上次走的时候,帽子落在客房的床上,她顺手放在床头。 她正犹豫心慌的时候,客房的门突然开了,手冢看到凉站在门口,眸子里的光变了变, “怎么了?”他平稳的开口,“有东西要拿?” 越水凉心虚的不敢抬头看他,“嗯,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东西落在客房。” 手冢站在原地没动,扶着门把手,手掌慢慢纂紧。他需要一分钟来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 一进门他就看到床头显眼的白色帽子,上面一个大写的字母R。他当然知道这是谁的帽子,他也知道越前龙马从以前就关注过越水凉。这顶帽子就静静地放在床头,他浑身的血液都冷下去,刚刚客厅里聊天的惬意和有些压抑不住的急躁瞬间消失殆尽。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计划好像偏离了现实。 他知道凉是喜欢他的,尤其在后夜祭过去,他陪她回家。在少女的卧室,她借口生病发烧拽住他的衣角,羞涩却直白的袒露对自己的喜欢。他本来一路都很沉闷,因为她生了病,也因为她被隔壁班的男生在篝火旁当中表白。而他就要去德国了,毕业将近,他选择的路又和少女的的人生轨迹相异,他却一点也不想和她渐行渐远。 所以那天她主动握住他的手,轻轻吻上他的时候,他在黑暗里没有压制自己的嫉妒和占有欲,那天晚上初尝欲望,手冢完全没有任何克制的折腾了她很久,到她说痛也没有任何停下的意思,抽泣呜咽和些许的抗拒都被他无视,腰际被他的手禁锢的青紫一片,脖颈处也红痕一片。第二天早上本来就有点生病的凉彻底病倒,发高烧。 自从那件事后,手冢一直反省自己的失控和占有欲,他知道那天晚上他可能给了凉充斥着痛楚的体验,而后自己在梦里一次又一次的情事总让他怕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他在凉病好以后很郑重的最她说过抱歉,即使在少女受伤的眼神里也自觉的隔离两个人的接触。他不想给她一点痛苦,却不知道少女对他的深深爱慕,也不知道被他隔离和冷漠以待才是最痛苦的。 越前龙马和凉在接触的念头一下子打乱了手冢的节奏。他突然意识到可能越水凉不会站在原地等他吧自己的情绪整理好,也不会等他慢慢收敛自己的欲望。 或许当他找到最温柔的方式来呈现爱意的时候,她却在别人的怀里。 这些认知给了手冢当头一棒,他脑袋空白的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少女局促的站在门口,垂着眼眸。 手冢握着门把手,缓了好一阵子才镇定下来。越水凉的态度更加证明了越前的事不只是“以前的学弟来家里做客”这么简单而已。 手冢放开门把手,侧身让越水凉进来,“抱歉,你进来拿吧。” 越水凉从刚刚手冢的沉默中觉出了一点不对,但她想可能手冢还没有看到,她就小心的进门,侧身经过手冢,直奔床头的那顶帽子。 可是床头上什么都没有。 越水凉脚步顿住,转头看见手冢的右手拿着那顶帽子。 “越前来过你这里?“他开口问道,同时左手向后搭上了客房的门。 5. 错了,全错了 越水凉心里很慌,她看着手冢好像和平常没有两样的表情,心里莫名的害怕。她有点害怕现在的手冢,更怕手冢心里觉得她是品行不端勾引小学弟。 因为后夜祭的事情,原本她以为,虽然那天手冢很粗暴,但她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忍着自己的痛去容纳他。她太想和他在一起了,三年的暗恋让她无比憧憬能和他两情相悦,而且那时候她被手冢折腾的昏昏沉沉病了两天,也是手冢照顾她。她满心欢喜的以为病好了就可以和手冢在一起,可手冢用一副冷硬的表情拒绝了她的拥抱和亲吻,她抓着他的手臂,泪眼朦胧的看他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说抱歉,余下时间就恨不得离她一个网球场那么远的距离。她委屈也不明白,追问掉眼泪也没法从手冢嘴里撬出一个字,反而把他推得更远。于是她绝望地想,手冢一定觉得她不知检点,本对她没有什么戒心却直接被她勾引发生了关系。 从那以后,她删除了手冢的联系方式,社交好友,忍住心里的酸涩和痛苦,努力的不再打扰他,也不去过问他的事。她清楚手冢的执着,他认定的人和事从不会轻易改变想法,她也不愿意再出现在他面前被他讨厌。忘掉手冢,恐怕是对两个人都好的选择。 所以现在,手冢手里拿着越前的帽子,她和他相对而立,她想,恐怕在手中心里的形象更加孟浪而不知廉耻了。 她眼睛酸涩起来,眼圈慢慢红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也不想解释。委屈和害怕一股脑涌上来占据心神。于是她垂着头,嚅嗫了一下,“嗯。” 她这一番反应,让手冢心里嫉妒的火彻底燃了起来。他向前走了两步,随手把帽子丢在地上,(龙马:淦头好痛)“你和越前…在交往吗?” 问出这句话,手冢心里甚至有点慌张,他一瞬间开始无比懊悔自己的选择,他为什么要等?为什么要把他拱手让人?他紧盯着凉毛茸茸的脑袋,左手开始攥紧。 “……”越水凉垂着脑袋,她想说没交往,但是她又和龙马发生了关系,她心里一团乱麻,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像今天刚遇到她时一样,手冢等了她两分钟,见她还是不说话,又等了她一分钟。手冢怒极反笑,嘴角弯起了小小的弧度。 “小凉,”他叫她儿时的名号,“你不喜欢我吗?” 越水凉看他脸上有点笑意,更加摸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但嘴里还是乖乖地回答出那个她认为正确的答案, “不、不喜欢。” 手冢脸上的表情恢复了沉静,眼睛里所有的情绪都不见了。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然后他抬起右手,开始摘手上的那块运动手表。 这个动作凉见过很多次,每次都是在手冢家的道场,她去看手冢练柔道,手冢总会先换好柔道服,站在场边把自己的手表和眼镜摘下来。 ......手冢不是要揍她吧 她实在猜不透手冢的心思,今天也是,以前也是。她看着手冢不急不缓的把眼镜也摘下来,心里叹了口气。她有点累了,手冢已经伤她伤的够深了,今天他的突然出现让她猝不及防,又添一道新的伤口。她现在只想自己一个人安静的放空一会儿,实在没有力气再去猜他的想法。 “手冢,”她见他摘下手表,两步擦过她身侧,好像要去把表放在床头,“我先回房间了,你也早点睡吧,晚安。” 然后她转过头去不看他,轻轻的走到门边想要离开。就在手放到门把手上的时候,突然感觉手臂被一个炙热的手掌拉住,一股力量把她拽的一个趔趄,她整个人撞进身后手冢宽阔的胸膛,轻哼一声,接着就被禁锢在少年强有力的怀抱里。 凉愣了两秒,知道他身上的热量透过薄薄的短袖开始把她包裹,她这才觉出危险来,开始小力的推拒。 “手冢!”她真的开始慌起来,“手冢,放开我…” 见她抗拒,手冢极快的左手抓了她的两条瓷白的手臂按在少女自己的身后,强迫式的压住她的动作,右手扣住她的后脑狠狠的吻下去。 好甜,好软,手冢被醋意激起的全部占有欲和凶狠终于找到了些许出口,这在梦里出现了无数次的场景终于真实的占据了自己的感官。他先是啃咬她的唇瓣,又在她愣神的功夫撬开她的唇齿,舌头伸进去捉住她的,激烈的要把她吞掉一样。 凉是真的愣住,直到被手冢吻的喘不过气,眼睛逼得泛红,她才用力的想挣脱手冢的桎梏,但是她全身的力气都抵不过手冢结实的手臂,“唔…”她感到手冢的下半身紧贴着她,薄薄的运动裤挡不住炙热而坚硬的反应,她瞬间感到非常委屈。 她不明白,手冢不是不喜欢她吗,她不是嫌她浪荡还恬不知耻的勾引他吗,她已经离她够远了,为什么又要来主动抱她吻她。 于是凉开始拼命的挣扎,手冢舌头上挨了一下咬,受伤也不敢再加用力怕她会受伤,就放松了手臂,凉挣脱了他的怀抱,后退一步,绿色的瞳孔蒙着雾气,微微喘息。 ”手冢国光,“,她心里很委屈,又带点恨,她认知里的手冢一向是冷漠但其实心里温柔又温暖的,是看了就让人安心的存在,就算当初是她先犯了错误,他难道就要一直用这么粗暴的方式惩罚她吗?她不知道手冢是把她当做什么,玩具吗? ”你在干什么?我不想和你做,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凉努力不让自己哽咽,她看着手冢因为这句话脸上像结了层冰,心里有点害怕,但委屈和恨意又让她开口,“当初是我做错了,我不该,不该…不该勾引你上床,我给你道歉,”她头一次直白的说出这些话,让她难过的要落下泪来。 手冢眸色又阴沉了几分,他其实已经没有在注意听凉在说些什么,他的欲望已经被她柔软的身体彻底点燃。他沉着脸,两步上前,一把把凉抱了起来。 ”…手冢!”凉慌忙搂住他的脖子,“别这样,求求你,”她看到手冢与以往没什么变化的表情,心里惊慌起来,她知道手冢真正下了决心的时候就会恢复到这种完全无表情的状态,她不敢乱动,手冢每走一步炙热的欲望就蹭一下她的身体,“…手冢,放我下来吧,” 她只能小声的恳求,“你放我下来我们再谈谈。” 手冢抱着她上了楼梯,不为所动。他之前的计划也是和她好好谈谈,慢慢的进入她的生活,收敛自己的所有霸道和占有,但是结果呢?不过几个月,他的缺席等来了越前龙马。他手里的力气加重,额角也冒出青筋。 卧室里,凉被手冢抵在门板上,他的手已经伸进了她扣的严实的家居服,一只手在腰间刮蹭, 另一只手往上揉捏她的双乳。 “手冢…啊,手冢等一下….嗯…”凉的敏感带被他直接的刺激,整个人都软了,支支吾吾的逃避他的亲吻。她脑袋已经有点浆糊,完全没办法清醒的思考,她现在被手冢熟悉的气息包裹,再加上因为和龙马之前的情事让她习惯了很快的沉沦,她无力推拒手冢落在她脖颈间的吻和正在解扣子的手。 手冢此刻无比后悔他之前让凉去换衣服的愚蠢行为,现在他一边忍着自己的欲望,一边一颗一颗的解开她的家居服扣子,足足有十颗,他发间汗珠滴落下来,解到第三颗就没法再继续下去了。 于是他一把扯开了凉的家居服,扣子散落一地。凉被他突然的发力吓到,清醒一瞬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手冢重新吻住,炙热的吻让她眼神重新迷蒙起来。 吻从嘴唇转移到脖子,锁骨,慢慢落在少女饱满的椒乳上。内衣被拉下来,手中当然没有那个能力去解内衣的扣子,他舔舐并轻轻啃咬少女的乳尖,凉双手放在他的肩上,伸长了脖颈,呻吟出声。她已经彻底沦陷。 手冢的上衣和裤子掉落在地板上,凉被他抱起放在床上。手冢的气息包裹着凉,她迷迷糊糊的成熟他的亲吻和抚摸。他伸手拉下凉的内裤,看到少女动情的湿了一片,顿了顿。 今天的凉和后夜祭那天生涩的她有很大的不同。现在她多了妩媚,还带点迷人的坦然,和清纯混杂在一起勾得手冢几乎无法保持理智,但他也清楚的知道这些改变都不是经过他的手。 他一只手撑在床上,伸入手指,小穴的软肉立刻热情的缠上她的手指。 “嗯…”凉也勾住了他的脖子,主动挺起胸送到手冢的嘴边。手冢被她这一副样子刺激的眼眶泛红,但手指慢慢进出,寻找她的敏感点。 到最后凉的呻吟已经压制不住,一声一声又娇又媚,小穴包裹着他的手指,一动一动的像是在吮吸,手也不老实的贴上了手冢的腰腹,沿着腹肌想往下摸。手冢抽出手指,引得她嘤咛一声,他轻轻拨开她的手,他还有最后一件事要确认。 “小凉,”他看着她红润的脸颊,声音沙哑,“小凉,套在哪里。“ 越水凉像是没听懂他说话,双腿想要缠上他的腰,渴求更多肌肤接触和拥抱。 他轻轻按住她的双手,嘶哑着嗓子又问了一遍。 这一回越水凉听懂了,她很自然的指向床头的抽屉,然后手摸上手冢的胸膛,好想让他快点拿。 手冢的脸色沉得吓人。他停下所有动作,看着身下少女的娇嗔,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番举动完全证实了越前龙马和她的关系。手冢心里涌上相似的暴戾和怒气,就像那天晚上他见到她被众人簇拥着在篝火前被隔壁班的松本表白。 错了,全错了,手冢闭了闭眼,他就不应该离开她,就应该牢牢的把她禁锢在身边,不然怎么让别人有了可乘之机。他打开抽屉,看见里面整整齐齐两盒避孕套,青筋直跳,咬紧牙关,抽了一个撕开,动作顿了一下,然后转身半抱起凉,把套子递到她手上。 凉顺从的接过,小手覆上他的肉棒,手冢闷哼一声,按兵不动,看着她一点点往上套。凉看着他的凶器,套了一半有点害怕,就撒手不想管了。她这时候已经清醒一些,余光瞟到手冢紧紧的盯着她,感到自己大腿根已经湿哒哒的,心里害羞又不知所措,索性撒手不管,转身想要爬进被窝里。手冢一直看着她,没有漏掉她一丝一毫的变化,于是他极快的套上套子,搂住她的腰把她按在柔软的被褥间,直接挺腰进去。 凉小小的惊叫一声,头一下子向后仰,弓起身子,“啊… 慢点…“手冢也急促的喘息,但是仍坚定的全部进去,包裹着他肉棒的小穴又湿又热,快感时梦里的一万倍。他缓缓的动起来,引得越水凉软软的呻吟。 “嗯… ”她闭着眼睛,嘴巴被手冢的嘴唇攻略,饱满的胸脯也被他毫不客气的揉捏。 他的怀抱有着熟悉的味道,越水凉终于全心投入了这场情事。 见她表情愈发迷蒙,手冢眼里所有的欲望终于全部释放出来。他大力的抽插起来,一下一下又深又快,毫不留情的入又拔出,不给少女一点喘息的机会。 凉的呻吟一下拔高,被顶的断断续续的求饶,“手冢,手冢… 啊..啊… 等一下,等… 嗯….啊!” 手冢不理会她的求饶,腹肌紧紧绷着,身下的动作越来越快,他想到她这幅动情的样子也会承受别人的索取,心里就忍不住发狠,他等了那么久,那么久,忍着想见她的欲望,学会控制自己的霸道,她却果断的转身一点也不愿等他,还和别人上床。 “手冢…手冢,等一下…嗯….啊…”越水凉完全承受不住他激烈的抽插,声音里带了哭腔,可怜兮兮的想抬起身子吻他讨好他。 送上门的讨好手冢照单全收,毫不客气的吻住她,汲取她口中的蜜汁,身下的动作一下也没有停,还是狠狠的抽插,少女的小穴被操的一点也不会反抗,只会顺从的挤压着肉棒,然后恋恋不舍的放开,抽插间带出艳红的颜色。 “啊..”手冢突然急促的出声,感觉到少女的小穴突然缩的比开始更紧,然后有又节奏的绞着他的肉棒,这种感觉让他一下子爽到极点,他控制着呼吸,看着越水凉弓起背,手无助的想要抓住什么,就伸出手托住她的背。 “啊啊啊啊….嗯不!不行了….”越水凉努力够到手冢精壮的腰身,想寻求肌肤相贴的安慰感,又同时因为高潮而闭眼哭叫,手只能滑落搭在手冢粗壮的手臂上。 手冢没有动,等她这一波高潮过去,无力的瘫软了身体,突然又开始了快速的抽插,同时手轻巧的又极快的开始摩擦她的阴蒂。“啊!… 求求你!…”越水凉是彻底承受不住了,她想收回腿,却被手冢强硬的打开,她开始小小的尖叫,哭的一塌糊涂,腰上温热的胳膊紧紧的禁锢着,两只手努力的推拒手冢的胸膛,强烈的快感刺激着她的感官,嘴里呜呜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身上的人停下来。可手冢只是无视她的抵抗,凑上去含住她的乳尖,吮吸,舔舐,少女身上的香味让他低低的呻吟出声, “小凉…” 他感受身下好像无数小嘴在吸,少女的小穴湿的开始流出花蜜,手下的阴蒂也因为情动而肿胀红艳。 呻吟,呜咽,散落的长发,晃动的双乳,满是皱纹的床单,少女迷蒙醉红般的脸蛋。月光透过窗,映在手冢的眼里,这些不断刺激着手冢心中的猛兽。终于在少女经受不住达到第二个高潮,紧紧的抱住手冢结实的背,在他背上划出红痕时,手冢也高潮了。 他闷哼一声,感受背上的刺痛,和少女突然缩紧的甬道,吻上了她已经红肿的唇瓣。 ”小凉,“他平息片刻,看着无力的靠在怀里的少女,想开口,看到她筋疲力尽的睡脸,心里叹了口气,轻轻吻上她的额头。 6.是爱情又如何 “啪” 这已经是越水凉打翻的第二盒枪头了。她幽幽的盯着自己的手,叹了口气,摇摇头试图摒除杂念,专注手上的实验。 幸村精市发现今天越水凉不是一般的奇怪。从早上来了实验室就蔫蔫的,穿了一件衣服白色的小高领,下身穿了黑色的宽松阔腿裤。她很怕热,一般很少把自己捂的这么严实。而且她今天情绪好像很不好,实验也不是很能集中精神。 于是中午她看见越水凉坐在餐厅愣神的时候,拿着午餐坐到了她对面。 “你怎么了?”,他很直接地问。 “……”越水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也理不清现在的状况。 早上她被闹钟叫醒的时候,发现自己缩在手冢怀里。听到声响手冢稍微动了一下,又沉沉睡去。手冢刚从慕尼黑过来身体还在倒时差,凉才得以赶快悄悄溜走。 幸村精市皱着眉头看她愣神,说,“下午没事了就回去休息吧。” 越水凉点点头,慢吞吞的开始拆手上的饭团。“我传了细胞就回去,”过了两秒又补了一句,“还要扫个膜。” “你今天开车来了吗?”幸村把意面缠在叉子上,“我今天也就收个病毒就结束了,可以送你回去。” “没事,我开了,谢谢师兄。” 幸村精市吃了两口,看着对面少女慢吞吞的动作,手里拿着叉子转了转,想了想起了另一个话题,“你们中学的那个,越前龙马,认识么?” 越水凉一愣,咬着饭团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幸村精市。 “我中学和他比过赛,这小子很强。他最近参加温网,今天早上的比赛,又赢了。”幸村戳了两下沙拉,微微笑了一下,“还真是幸福啊,能成为职业选手。” 凉小心翼翼的咽下嘴里的饭团。她被越前龙马的名字吓了一跳,忽然想起今天还没有看龙马的比赛,本来每次比赛过后她都会发一条祝贺短信, 今天就完全忘记了。她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她需要时间好好想想,自己和手冢之间的感情。她一直以来都深信不疑,自己对手冢的是爱情。但她从小就长得好看,性格又温柔讨喜,周围的朋友很多,她习惯了各种各样的温柔宠爱和关注。只有在手冢身上,她感受到的是一种责任和陪伴,就好像她或别的人于手冢没什么不同, 只是从小长大的情谊让手冢自动自觉的承担起更多的责任。 每当收到这种讯号,凉心里总会有些失落,或许,她想, 是一种得不到的不甘心,也或许爱情也不会比这感觉复杂。 想破头了,凉叹了口气,掏出手机给越前龙马发祝贺短信,没有注意对面幸村晦暗不明的脸色。 这种被人忽视的感觉,真是好久没有了呢,幸村心里自嘲的想,还真是让人不爽。 一个思绪涣散的下午终结在迹部大爷的一个短信里。 “我到你这了,出来吃饭。” ——迹部景吾 等凉赶到迹部说的酒吧的时候,天色还亮着,酒吧里人不少,大多低声交谈,笑闹,喝着酒。 越水凉看到迹部坐在木桌前皱着眉头点手机的时候,心里莫名一酸。 迹部一直在越水凉妈妈这里学习钢琴,和她很久以前就成为朋友。虽然两个人见面不多,迹部好像很善于主导和维护他们之间的朋友关系。 迹部景吾的阅历和胆识是她比不了的, 每次凉心里遇到什么事的时候,心里纠结不清的时候, 被迹部那种洞察一切的目光点着泪痣看着她,她就把心里想的全招了。在这段关系中,她无疑是受帮助的一方。从升学,到人生理想,她都会自然的询问迹部的意见,而迹部,对她表现出了最大程度的耐心和尊重。他从不会去嘲笑她的哪怕幼稚和不切实际的想法,而是会直接的指出问题所在,迅速将取舍摆在她面前。虽然痛苦,但能和迹部谈天说地对凉是一种极大的宽慰。 “……最近好吗?” 凉在迹部对面坐下,压制住自己心里没出息的无助情绪。 迹部抬起头,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这一眼,让越水凉心里的情绪已经开始好像找到一个出口一样慢慢平息。他了然的把手机收进西服口袋里,扬起一遍的嘴角,又看了越水凉一眼,抬手把菜单推给她。 “还算华丽,”他随意的看了一眼手表,“吃点东西,今天允许你喝一个apple cidar。” 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迹部开始讲起最近接手财团东跑西颠的生活, 让人恼火的合作方和家里的大型犬。凉小口吸着酒默默的听着,时不时的问两嘴,直到迹部又看了看表,“行了,该说说你了。”他微微眯起眼睛,“你怎么了?” 凉愣了一下,注意到他看表的动作,“你是不是还有事啊?”她坐直身体,“你还有事就去啊,改天再聊。” 迹部拧着眉看她, “待会儿有个电话会议,你把地址给我,我结束了再去找你。” 凉心里一颤,赶紧摆手,可不能让迹部去她家,万一手冢还在。 “ 那就跟我来,”迹部挥手叫服务生,“等我忙完了再好好聊聊,这点时间我还是有的。” 凉一点也不想回家,就顺从的坐上了迹部的车。到了迹部就丢下她一个人在别墅里,自己上楼开会。她自己简单的参观了一下客厅和厨房,琢磨了好一会儿这个煮茶的机器怎么用,按了几下之后看着机器亮起红灯干脆挠头放弃, 打开冰箱随便拿了一瓶长得奇奇怪怪的饮料,接下来的半小时就窝在沙发里发呆。她想着到底要怎么和迹部说手冢的事,窝着想了一会儿又觉得有点委屈。手冢的出现太突然,她完全不知道他心里的真正想法。如果当初喜欢为什么又要冷漠的拒绝,不喜欢又为什么因为越前的事情吃醋。凉抱着瓶子又喝了一口,盯着电视的一个角落。她永远都摸不透手冢的心思,他保持那一幅面瘫脸的功夫真是无人能及,虽然看上去可靠,冰起来也会让人忧无比失落和难过。越水凉又往沙发上缩了缩,她觉得让她最难过的事,是喜欢他的心情为什么这么复杂苦涩。 “想好了吗?”迹部倚在台阶的扶手上,一只手松着领带。越水凉正想到委屈的地方,抬起头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手冢找你了?”他问。 越水凉瘪了瘪嘴,“你说我每天这样为了一点感情的事纠结是不是很没用。”她低头看着已经喝空的瓶子,“小气吧啦的。” “呵,”迹部也从冰箱里拿了一瓶一样的饮料,“还有时间为感情烦恼,也算是幸运。挪一挪,像个蘑菇一样。” 迹部和她并排坐下,看着她喝空的瓶子眯了眯眼,“你今天酒精摄入超标。” 越水凉用手摸摸通红的脸颊,“是吗,怪不得。你这饮料怪好喝的呢,我也想买点~” “你最好别跟我撒娇,老实点说说怎么回事。手冢什么时候回来的?” 凉愣愣的,“昨天傍晚。” 傍晚是个敏感的时间点,迹部转过头来往越水凉的领子里看了一眼,果然有隐隐约约的痕迹。他捏了一下手里的瓶子,眯着眼睛沉默了几秒钟。 他早就知道手冢要退役回大学读书的事,越水凉对手冢的感情完全还是懵懵懂懂的,他也不希望他们之间有任何加深的可能,所以这周安排了美国的出差计划,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他哼笑了一声,他倒是以为手冢还是会玩润物细无声的那一套,没想到风格这么激进了。 “你今天在我这睡,”迹部沉声说,看到越水凉惊讶又湿漉漉的目光,补充了一句,“客房。”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今天越水凉格外的黏人。她靠着迹部的胳膊叽叽咕咕的说了一大堆,每一句都带着女孩娇嗔的情绪。迹部翘着二郎腿,不时的嗯一下表示在听。 “你记不记得你第一次来我家上课,我当时在和我妈妈闹别扭呢,”她撞了撞迹部的胳膊,“正常人都会装作什么都没感觉到吧,就你还眯着眼睛问我你怎么了,好像我就应该告诉你一样。” “你还不是告诉我了。” “……”凉用脚趾磨擦了一下地毯,“事实证明那就是我们友谊的开始——哎你去哪嘛” 迹部站起身来从旁边的沙发上拿过毯子,抬手要扔过来,顿了一下还是选择了给她轻轻盖上。 “为什么今天这么温柔?”少女的眼里带笑,“今天景吾对我比平常更好。” 迹部冷哼一声坐回她身边,“我平常对你不够好?” “是好的,”越水凉把头轻轻倚着迹部的肩膀,闭着眼睛坚持道,“是好的,但是今天更好。” 片刻的沉默,迹部思考了一下,抬起被靠着的胳膊,手放在凉的头上轻轻的环住她。 “我问过忍足侑士家,”他声音很轻又很低沉,“你现在的方向很有前景。以你导师的影响力资金是不会愁的。你不是一直想学计算机,现在学也是好时候,跨领域人才是真正的领军者。” 越水凉不知道为什么迹部会说这些,她是第一次被他搂着,心里腾升一种安全感,迅速的弥散开来,温暖踏实。 “感情不过是生活的一部分,放弃思考是大智慧。因为想不明白的事等你有了更多的经历通常会迎刃而解。心态是最重要的,凉,要保持洒脱和本真。” 这些话顺着迹部的体温传到她心里,她知道迹部的意思,也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受到迹部内心的强大和坚实。 “所以你还是觉得我每天这样为了一点感情的事纠结很没用!!” “……你简直令我无语。”迹部抽回手,转身上楼,“别跟我装傻了,小傻子。” “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