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娘(H)》 【卷一】当时年少衣衫薄·鹦鹉 谢妍发育晚,十四岁初葵后,胸乳吹气一样鼓胀起来,酸酸涨涨,盛着水似的。夜间躺下,风是热的,难受得睡不着,侧过身子,手臂不经意压住乳缘。她轻叫一声,发觉肚兜濡湿,解开系带,粉嫩奶尖泌出白汁。 谢妍如遭雷劈。 她娘死得早,应付葵水之类,她前些日子才和奶嬷嬷学。那时一对乳儿就开始痛,有肿起的前兆,嬷嬷告诉她不要慌,这是正常的,每个女儿家都要经历。可奶水这种事,她只见过奶娘有。 谢家商贾人家,规矩不严,她好些落地不久的庶妹,被奶娘抱着光天化日在院子里喂。她阿耶谢家主,一向爱胡来,前几年是她和继母争锋的一把刀,几厢施力,差点把一个奶娘强占。继母一哭二闹三回娘家,才把谢家主念头打消。 谢妍在谢家没什么相信的人,她虽然已经把渺风楼和亲娘留的嫁妆抓在手里,心里还是没有归属。 一众丫鬟,珊瑚是她亲自从府外买的,孤儿,孑然无亲,和她一起长大,最得她信任。 她吩咐珊瑚悄悄打听,不过一日,得到结果——没生孩子的女儿家,不会产奶,生完的哺乳几个月,渐渐也就消了。 谢妍脸红,难道要她弄断奶的汤药来吃不成。 出于羞耻与疑心,她不想让任何人知晓。万一是谁给她下了毒,她镇定自若,就能把幕后黑手逼出来。 谢妍命婢女们多多准备帕子,还在院子里设小厨房,新买两个厨娘,一个做硬菜,一个做点心饮子。 一日,实在涨奶,恰好饮子上来,加了羊乳和碎冰,青瓷盏里一圆珍珠白。 渺风楼是个大院子,绣楼在中,前是花圃,后为池塘。 她素日在二楼起居,偷偷把饮子浇了花,关上窗子,拉下床帐,把多余奶水挤进杯盅。方穿好衣服,珊瑚来了,谢妍一个手抖,表层奶水扬起,落在簟席上。 谢妍惊呼,丫鬟们以为她出事,一等的涌进来,掀开纱帐,面面相觑,不知她怎么喝到床上。 谢妍狼狈得紧,连斥她们遇事慌乱也忘了,留珊瑚收拾架子床,玛瑙则端没凉气的碗出去浇楼下的树。 防着珊瑚发现窗口盆栽里的碎冰,她捏着团扇,站在窗前摆仪态。 珊瑚隐隐感觉大娘子心情不妙,擦完就退出去,私下里却和玛瑙闲话,新厨娘手艺高超,一碗饮子,香淡而不散,簟席沾了几滴,味道都很难去掉。 没想到次日这事闹得人尽皆知,谢珏派人来要厨娘的冰饮方子,照着做了味道不对,遣贴身侍婢来学艺。 自有谄媚的来逗乐,讲那苍官馆的手艺不佳,指不定故意找茬。 花圃仅一棵树,两层楼高,枝叶茂密,葱茏的翠色蔓延到二楼栏杆。 六月暑气已至,谢妍盘账累了,换身衣裙坐在荫下乘凉。冷眼看着洒扫丫头眉飞色舞,猜测是继母的眼线。 她懒得理,问随侍的珊瑚:“谢珏那小子怎么过来讨方子?我赏给你们的点心,你们跟苍官馆的分了?” 珊瑚连忙摇头,玛瑙跪下来,道昨日谢珏过门而入讨水喝。他是个混不吝的,玛瑙没抢得赢,一碗饮子被他喝了干净。喝完就惦记上了,还要一碗,玛瑙没应,他便讨方子。今天不知是找茬还是怎的,说那方子不对,调不出昨天的奶味。 谢妍眼角一跳:“够了。”她咬牙,指甲掐进手心,打断玛瑙,“把那小混蛋的人赶出去,带上扫帚,再提方子的事,把他院子给我砸了。” 说罢回了绣楼,不知是气还是羞,鬓边耳朵通红。 渺风楼的怕她气狠,抄起家伙,冲到苍官馆砸烂一角院门。 事情闹大,耳报神们禀报到谢太太刘氏耳里。刘氏揉着心口喊疼,立即派得脸的嬷嬷去训谢妍一顿。 “两个孽畜。”锦帘掀起又落,刘氏的抱怨掩在房里。 陆家贩猪起家,从商四代。到陆家主掌家,家大业大,后院的女人和新生的儿女同府宅一样,每年都在扩充。谢妍是家主短命原配的女儿,金尊玉贵的嫡长女,谢珏是外室生的庶子,生母不详。 六年前,谢珏被谢家主带回来,至今仍是谢家唯一的男丁,差点记在刘氏名下。 刘氏看他不顺眼,谢妍同样。他比她小半岁,按年月推算,她娘怀孕时他阿耶就在外头眠花宿柳。 谢妍为她娘不值,愈发看谢珏不顺眼,从没好脸色。 谢珏也和她对着干。他身上有股浪荡气,似乎是从谢家主那承来的,谢妍砸他院子,他也有办法来气她。 他买了一打鹦鹉,十七八个竹制笼子,挂在渺风楼外西边的林子。风一吹,叽叽喳喳的鸟鸣灌进绣楼。 下人来报,绣楼窗子两三天没有打开。谢珏哈哈大笑,荡开折扇给自己扇风。 “没人取?” “有,小的们护着,渺风楼的取不了。” 谢珏称好,满意地点头:“多放几天,既然她先挑事,让她多听听天籁怡怡神。” 他摇着折扇出府找狐朋狗友,太阳照在头顶,心是欢快的。母老虎,不知道哪个娶回去。 异香 谢珏不是谢家的儿子,具体是谁家的,惟有谢家主知道。 有记忆起,他生活在一座二进华宅,仆婢成群,坐在窗沿望天的是他娘。他娘死后,他被带到一座巍峨府邸,那儿的人没有接受他,于是他被送谢家商号。 谢家主要供他成才,请了儒生、掌柜和江湖人手把手教他,明年,还要弄一县的生意给他试手。谢珏无所谓,他跟着学,到时候帮谢家管管铺子,报答养恩。 而那座府邸的人想养废他,去岁起开始送女人,还指使一两个纨绔跟他交朋友。 譬如眼前这个一身绯色绸料的,教会他赌钱、斗鸡和蹴鞠。谢珏也觉得有意思,稍微比打算盘有趣。 双臂枕在脑袋后,他兴味盎然,看两只鸡斗得死去活来。花羽的猛啄黄毛的,谢妍梦见群鸟打架,扁毛畜生扑过来,一个避让,不慎刮到乳尖。 她贪凉,趴着睡的,脸和手脚贴着席面。迷迷糊糊动了下,席片微夹奶头,她吃痛,在心底闷叫。 鸟叫渗进绣楼,谢妍渐渐醒来。胸前湿漉漉的,抽出帕子,软成一团。 脑袋还是糊的,她仰面,数床帐上的缠枝。 好像变大了。 往常一条锦帕能用到午睡醒来,今日湿透了。 明明近来借着小厨房吃了断奶的东西。 无意识地,谢妍双手放在前胸。隔着薄衫,能感受到软意。仔细摸了摸,又辨不出区别。 翻过身子,两团软肉扁扁地压在席子上,几乎承受半身重量。还是趴着舒服。受这挤压感引诱,她想起半梦半醒的痛意,有点想再来一次。 谢妍翻烙饼似的辗转娇躯,衣襟慢慢黏腻起来,神思渐渐清明。一些奇异的渴望的被抛诸脑后,她换了里衣,垫上帕子,被鸟啼吵得心烦意乱。 那些东西,不能再吃了。 “把那些鸟弄走。”谢妍努力端着脸命令。 夏天到了,她走出内室,思索这个月该查春季的账,派出去的人回来:“大娘子,他们守在那,鸟笼子挨不到。” 谢妍拿清茶漱了漱口,帕子掩唇,吐出茶叶,抽空问:“谢珏人呢?” “出府去了。” 她长长地哦了句。 怎能为赌气自损八百,谢妍摩挲杯沿:“等他回来罢。” 一等等到黄昏,云如火烧,阳婆一竿竿下跌,坠到灰黑的屋檐上。 渺风楼的找到谢珏,他便当她服软,也不纠缠,散了守鸟笼的。谢妍笑,命玛瑙找几个婆子拿竹竿去,能弄几个弄几个,她要转手卖出去。 渺风楼的和苍官馆的在小树林相遇,一边三四根竿子,没有取笼子,差点吵起来。 玛瑙寻了个小丫头去请谢妍示下,小丫头跑到渺风楼,大娘子不在。 谢妍消食去了,身后缀着一群丫鬟。她头上挽着发髻,后背披发长至腰臀,远看青丝顺滑如云,近看,几缕发线黏在后颈。 谢妍受不住热,扇子扇得呼呼响。 粉都要晕色了,随着香汗,霜雪似的肌肤散发幽香。但她扇得快,一下就吹走,一时景无人察觉。 珊瑚要接过来替她摇扇,谢妍道:“免了,陪我去西边林子转转。” 绿树夹道,穿过白石小路,跨过月洞门,内外院之间植了一片林子。 扇子抵着额头望过去,气氛剑拔弩张。 谢妍挑眉:“把谢珏那边的叫过来。” “大娘子。”长脸小厮苦着脸来请安,挤出一个难看的笑。 “怎么,不想看见我?” 小厮腰更低:“瞧您说的,小人哪敢这般想。” 谢妍不说话,走前数步,以扇顶起他的下巴,“我要一半。”丝绢抻成的扇面啪啪在小厮脸面拍两下,“你要做不了主,就去问你主子,咱们一块去请示太太。” 太太。唉。家主不在家,什么都是太太做主。太太刘氏面善心黑,平日里两不得罪,上回站谢珏,这回定要站谢妍,说不定鸟雀全判给渺风楼。 谢珏还没插手生意,吃喝玩乐用的公中银子,凑齐这么多鹦鹉,可多亏了那群酒肉朋友,要还的嘞。 小厮眉毛皱得虫一样,径自苦恼着,香风飘过鼻端。 谢妍手腕劳累,摇扇的速度慢下来,驱逐成了引诱而不自知。 淡淡的奶香味,勾得他不由自主抬眼看。入目是一抹纤腰,由丝绦束着,盈盈一握。 往上,曲线玲珑,脖颈修长,小巧下巴弧度流畅,淡红嘴唇仿佛咬着樱桃。 一刹那神思恍惚——香味大概是从那飘来的。 珊瑚大喝“放肆”,谢妍对上小厮的眼。秀眉蹙起,兀地,少年张开手臂箍过来,抓住少女的腰。谢妍尖叫,懵住一霎之后死命反抗,险险躲开嘴唇,脖子被印上一口。 婢女们仓皇上来拉扯,一片混乱中,谢妍突出重围,她掩住胸口,方才乳儿被摸了一下。 谢妍气急,盯着那跪倒在地一脸迷茫的小厮,她要打断他的手。 命令婆子行刑,她急步走回院落。绕过一丛花木,远远看见院门,眼泪掉下来。 她还没被人这样冒犯过,脖子擦了几道,仍觉得残着恶心痕迹,胸乳上那股烫意挥之不去。 “备水。”她哽咽,一进绣楼就沐浴。 搓了小半时辰,皮都要泡皱了,她跨出浴桶,拈着帕子揉搓脖子,弄出一片红印。 珊瑚劝:“皮都要破了。” 谢妍手一停,“人还有气没?” 珊瑚垂头。她瞪向玛瑙,玛瑙讷讷:“人被二郎带走了。” 谢妍一愣,眼泪泡涌出来。莫名其妙被小厮偷袭,他还不让她出气,他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而且,傍晚那一下揉,稍纵即逝,粗暴非常,甚至挤出点滴奶汁。怒气过去,就有种异样的刺激感。 她难以启齿,心里又有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虚,不禁自厌起来,捂着脸低泣。 渺风楼的婢女大多是今昨两年买的,接受了大娘子凶悍泼辣的印象,哪里见过她这样子。 珊瑚和玛瑙是近身伺候的,跟她的年岁久,照例把门窗关了,叉腰竖眉嘱咐诸人不得外传。 谢妍早晨醒来,嗓子沙哑,眼睛肿得核桃一样。脖子上擦出的印子消了大半,留下一指甲盖大小的紫红。 兴致缺缺地塞了几口早饭,谢珏来访,谢妍说不见,珊瑚去了又来:“他说等您一盏茶,不见您出去,就、就闯进来。” 当——谢妍放下调羹。她知道他做得到。 天气炎热,锦帘换成珠帘。她撩开几串珠子,看见他站在院外,心口发堵。 提裙上二楼,抄起床上的荞麦小枕,推开窗板朝他扔过去。枕头划出一道弧线,洒扫丫头都忍不住抬头张圆嘴。 谢珏闪身躲开,接住它转了半圈。 枕头扬起来,炫耀一样,谢妍哐地关了窗板。 却不见谢珏低下手,仿佛闻到熟悉的香味,疑惑地嗅了嗅软枕。 她想遮掉昨天的痕迹再过去,又觉得因为他去涂精心调制的脂粉是浪费。 “拿帷帽来。” 她戴了一顶出门,鹅黄薄绢长到颈部。 “不请我进去喝喝茶?” “没有茶。” “白水也行。” “我不爱喝白水。” 她嗓子哑哑的,还在气头上。谢珏唉一声:“我把墨棋关到庄子上了。” 谢珏在变声,一副公鸭嗓难听得要命,她不想和他多说话。 “嗯哼。”鼻子里挤出浅音,谢妍转身要走。 墨棋以下犯上,险些毁了她清白,无论如何都不能留。 谢珏拉住她:“你走什么。” “放手,都说完了。” “谁说的。”他一扯,把她拉到身前。帷帽一动,是她扭过头去。 也不知道乱动什么,分明在做样子。听说她气得吃不下饭,手腕倒是软乎,肉藏在衣服下,握起来很是圆润。 内外院两个天地,渺风楼和苍官馆依旧闹得不可开交。他全然忘记了两个月没见过谢妍人影,只当她不气了,是在装委屈。一顿饭吃胖这么多,哪里像在生气? 谢妍抽出手,恼火道:“还有什么讲的。” “讲风云阵如何演练,不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谢珏得意洋洋,自以为掌握真理,从这思路出发,看那顶帽子也不顺眼。 示之以柔,而迎之以刚;示之以弱,而乘之以强。她和刘氏争斗落幕,暂且大获全胜,能不能稳住还未可知。倒有闲心把兵法化用在对付他上,真是长进。 打定主意教训,他揭起碍眼的帽子。头发被带起半寸,又垂落下来,无力地拂在鬓边。谢珏刚要嘲笑她一番,瞧见半遮半掩的红印。 鬼使神差,伸手撩开那绺乌发,暧昧的痕迹显露出来。 眼睫掀起来,巴掌大小的脸被纳入视线。丰润小嘴,双颊热出红晕,眼是肿的,羽睫扑闪,瞳珠漆黑,仿佛被溟蒙小雨洗过。 他惊觉谢妍是个少女了,刘氏要表现贤良的话,不久要给她议亲。 “……你怎么哭了。”谢珏语气颇生硬。 谢妍抢过帷帽重新带上。 “哭得脖子都红了。”他眼神游移,难道墨棋没说实话。 “闭嘴。”她反驳,“你才哭得脖子红,我不小心擦的。” “哦。”谢珏拖了一声,踩在她变凶的边缘回过神来。 “昨天的事我查了下,有些古怪。或许是冲着你来的,墨棋只是被当了刀。”他轻笑,“拿我的人当刀使。” 谢妍的神情郑重起来:“证据。” “他说昨天闻到一股香。” 谢珏颠了颠枕头:“这上面也有。” 谢妍接过,低头浅嗅,除了有些羞人的自己的味道,没闻到其他的。还待再问,谢珏说:“你请的厨娘是不是有问题?这味道我闻过,前些日子喝的饮子里有。” 魔音穿耳,字字清晰,她差一点把荞麦枕丢开去。 谢珏却凑过来,脸迎着绢纱,鼻子蹭到她脖上。 “这儿也有呢。” 他笑:“你好香。” 呼气吐在皮肤上,谢妍微怔,蹿起一身鸡皮疙瘩。 看着超凶内心哭包女主x属性不明男主 满足恶趣味,先走个感情线流程。 小倌 拎起荞麦枕砸过去,谢珏躲开,枕面绣海东青捕天鹅霎时十分应景。 他挨了两三下,擒住软枕:“有完没完。” 谢妍红了眼:“谁准你离我近了。” 好似带着颤音。 两人僵持不下,她突然喊:“阿耶,您怎么回了。”谢珏转头看。 谢妍趁机使劲揪回枕头,甩下一句:“你说得我记下了,我会查。”匆匆走进院门。 谢珏目送她离去,鼻尖残存滑腻触感。 少女皮肤细致,淡香诱人,连她的背影,他都觉得婀娜了。 转念又想,哪来的婀娜,谢妍前面比他还平。 还不如牵挂和王裘他们去酒栈喝酒,新来的拉二胡的小娘子,可是娇滴滴的小巧美人。 谢妍回屋把枕头藏进薄被里,不许丫鬟整理乱糟糟的架子床,眼不见为净。但那儿太乱,和一应整洁陈设格格不入,视线不经意扫过,不禁停留几息。 她把挂金勾上的床帐扯下,遮住一切,痒意才算散去。 谢珏透露的意思,香气或能催情。 她没办法摆脱,那是体内散出来的。 浃旬后就得查账,就算定在庭院,风一吹,掌柜们就会闻到。她不能陷入那种境地。谢妍要确认一些事情,召来珊瑚问:“郎君在府城时宿的花楼,是叫百花还是怡红?” 珊瑚迟疑道:“怡红。” “女子也去那么。” 珊瑚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谢妍道:“眼睛张那么大,铜铃似的,好看么。” “我听说男子买花娘,女子买小倌,有些楼里两个都卖。郎君身为家主,家财万贯,去的楼数一数二大,会不会有?”虽是问句,却像自言自语。目光落下来,珊瑚面飞红云,老实道:“婢子不知。” “那就去打听,给我买个小倌过来。” 不顾珊瑚悚然目光,谢妍细细盘算。身量不能太高,力量不能太大,脸要好看的,人要听话;不要雏,入行一年半载最好,年纪及冠以上,能律己,又不会过于油滑;出身大楼,嘴巴严,藏得住秘密。 愈想愈发可行,她做生意的,耳濡目染优先择取能用银钱了断的简单关系。 没有后顾之忧。 一一交代下去,找人的事压在珊瑚肩上。 谢妍酸胀感蔓延,一天天地多眠多梦,逐渐腰肢发软。 勉力支撑着,珊瑚办好事来报讯,城里最雅的叫清辉阁,最贵的是百花苑。而后在桌面铺开十来张小像,左边一半属前者,右边一半属后者。 她偷觑谢妍,手指跳动,竟是在犹疑不决。 珊瑚觉得这样不对,身边的小娘子,没有一个会去花楼买小倌的。谢太太昔年捧杀谢妍,半点女德书没让大娘子沾,想让大娘子传出泼辣骄纵的恶名,除去几句姑娘家吵嘴打机锋必备的教条,大娘子根本不了解女四书。 珊瑚却是学过,已出府养老的奶嬷嬷硬让她塞进脑袋,依着条条框框时刻约束大娘子,免得大娘子行差踏错。 大娘子现在这样,算不算误入歧途。 嬷嬷的唠叨同大娘子眼神一样吓人,珊瑚喉舌吞咽,刚要张口,谢妍指着个身材瘦削的轻说:“我要这个。” 带到家里来麻烦,直接去花楼影响闺誉。 “包一天,去云开酒栈订间上房。” 顿了顿,她补充:“就包明天吧,如果他没空暇,换旁边这个。” 她这腰,恐怕过几天就会软塌下去。 珊瑚与她对视,扎花苞的头低下去。 “是。” 谢妍笑。 她忍着酸软,戴着深色的薄绢帷帽出了门。 因无长辈,谢妍不擅长修饰容颜,故在穿着下功夫,尽量简略好隐藏身份。时下贵妇养面首找小倌的不少,但换成小娘子,一府姐妹的婚事就悬了。 谢家余财颇丰,在府城很有名气,她和刘氏不合,和几个庶妹倒无仇怨,可以顺便替她们考虑下。 轿子是租的,扶着帷帽步到客栈楼下,珊瑚和玛瑙一个扶她,一个在前引她上楼。 主仆三人走进一间上房,听见细弱琴声,未见拐角处,谢珏视线擦过靠廊柱高脚几上的盆栽,意外地打量她们。 珊瑚和玛瑙副小姐一样养在府里,比不受宠的庶女还得脸面,外人不识她俩,他却认得。她们随侍的,想必就是谢妍。 只是这酒栈不是谢家的生意,也不是谢妍的私产,她来这做什么。 扇柄打在手心,谢珏的声音降下去,从有一搭没一搭地答话变作无。 王裘脸看过来,谢珏说:“你们先走,我忽然想起约了人。” 谢妍走到宽阔的木雕屏风后面,把两个丫鬟留在门口。她们会武,摔杯为号,她要摔了什么,她们立马进来。 透过薄绢打量窗边的青年,他叫玉生,挨着低卷的竹帘,面目模糊。 街巷的喧闹声浪潮一样冲刷上来,琴音铿锵。他拂过弦,是安静的,把膝上琴安放中央榻几,他起身迎她。 “不必了。” 谢妍摘下帽子,立在榻边。 青年弱冠之年,天青色大袖夏衫,面容俊朗,很是出尘。 谢妍不会琴,宴饮时听过不少,玉生的琴技只能算中等偏上。但长相讨她欢心,尤其行礼作揖的时候,别有一分温和气息。 玉生没想到包他出来的是个小娘子,顶多十五岁。身长中等,苗条而细腰。有婴儿肥,但脸蛋小,故而不显胖。 这样的主顾不常见,但不是没有,观她仪态,应是哪家的富家千金找乐子。 谢妍坐在榻几另一侧,曼声同他说话,话题引出不久,渐渐没了下文。玉生会看气氛,都能接下去,于是谢妍大部分时候倾听着,目光从他滑到琴上。 有些紧张,双脚踩在地上才有安全感,手指捏着帷帽舍不得放。 隔着这样的距离,玉生神色没有大起伏。她试探着问了香气,他笑:“小娘子今日搽的什么香,玉生猜兰,淡雅宜人。” 谢妍想了想。 “你是没闻到。” 玉生但笑不语。 瞥到帘尾,竹片缝隙窸窸窣窣,是有风的。 她吹到一些,心头松动,考虑找借口喊他来身旁。 微挑的眼尾稍稍偏过来,欲说还休的。 玉生搭上她的手。从边缘到全覆,拇指擦着谢妍小指,另四根自手心挠下,中指力最重,一摸到底,酥得谢妍掌心流过一道热。 她微缩,玉生握住。 手里轻捏,口中调笑:“小娘子手生得好。柔若无骨。” 谢妍眼底泛星火。虽然不悦,张了张嘴,但没说话。她买的小倌,过分的也是可以的吧。暂时,她不明白自己要什么。 玉生察觉她的犹疑,笑问:“小娘子会琴么?” 她盯着反向交叠的两掌:“没有学过。” 玉生发出一声嗯,拇指在手腕内侧打转。猫尾一样的尾调,毛茸茸令人心痒。 谢妍挪开眼。 “我只喜欢听。” “哦。” 他手翻过去,谢妍手到了上面。他仅握住手指部分,拇指在四根嫩指上照拂。小娘子的手指细细长长,像新采后洗净的藕芽,顶端指甲椭圆,光泽莹润。 榻几不宽,手牵起来,吻印在手指弯曲处。玉生手横在谢妍柔荑下前滑,勾带数根,悬到自己唇边。 张嘴,含住一指,谢妍触到男人的嘴唇。她探索性地按了按,没有口脂,干燥而软。 湿软点掠,舌尖扫过指腹,葱根一颤。他在舔她的手。 谢妍抽回,自己握住自己,猛然坐直不少。 玉生笑声如溪水击石:“小娘子想弹的话,我可以教您。” 谢妍道:“琴要长性,水磨工夫,我是躁的,哪里学得会。” “无妨,可以熟悉些许指法。” 他起身走过来,站在她前面,比她想象要高。前身迎着光,影子落到背后,缺乏压迫感。 谢妍眼珠略转,打算挪出个位置,但绷着身子坐久了,一动犯眼晕。 腰酸乳重,身子晃了晃,玉生扶住她,手握在她腰侧。 谢妍伸手,横在胸膛之间,避免离得太近。玉生不勉强,双臂上提,谢妍升起来,青丝曳动,被放到榻上。 他把她整个地抱起来。 第一次被陌生郎君抱,谢妍耳朵泛红,见他撩袍压上一膝,不由往后移。 人是光风霁月的,但眼神深沉,好似要把她吞吃入腹。谢妍呼吸加剧,手撑着榻后退,先挪臀,再挪退,不知不觉背靠上窗沿。玉生手臂环到后头,不由分说地把她揽进怀里。 心跳上喉咙,她在兴奋,顺着惯性向前扑,胸脯撞上坚硬的手臂,嘤咛几乎冲口而出。 摁着手臂起来,谢妍困在玉生和榻几之间。 她垂着头缓气,耳朵晕开虾红。脖颈垂成柔顺的弧度,睫毛阴影下,藏住两点跃动的瞳光。 这种行云流水的强硬,她并不反感,但要先定规矩。 不能不按她要求抛出惊喜。 小腿压着他的袍角,谢妍换成跪坐,不及坐稳,玉生拿住少女腰肢挪向胸膛。 捏住她的下巴往斜上转,谢妍半背靠着他,距离有些近。红晕度向香腮,她扭了扭身子,口吻羞愤:“你做什么。” 呼吸紊乱。 玉生目如藏星,嘴唇张合:“小心摔了跤。” 泪滴 玉生控制着呼吸的频率,温柔表情富有深意——他知道这样子最容易引起娘子们的共鸣。 何况怀里的小娘子稚嫩,玉生仅用七分功力,她就面红耳赤,妙目流转羞涩的光影。 将将落下的话尾邀约调情,风一样吹进谢妍耳里。 玉生胜券在握,不知谢妍恼多于羞,恢复了些许怒气。 事不过三,自作主张一次二次才算惊喜。 谢妍眼中神光晶亮,玉生却以为她被自己捋顺了皮。他入行不短,但缺乏揣度人心的能力,不去推测小娘子的脉门,而是程式化地掐住谢妍腰身。 他要让谢妍全然躺进怀里,以一种视若珍宝的感觉,小心翼翼扶着她靠近,无意碰到小娘子腰眼。 心连着小腹收缩,谢妍嘴唇微张,喉咙深处哼出含混的嗯。 身体里仿佛有团水包,腰眼上的力化作针尖,戳中小水包无形的外皮。一点印子朝里凹陷下去,随他按压,越凹越深,越扩越大,挤得底部裂开小口。 细流潺潺,小穴吐出一小泡淫水。 玉生恍然发觉她的敏感。 指头要再按去,谢妍抓他,“停。” “我会让您快乐的。” 玉生不睬,他闻到那缕香气,心神一荡,眉眼弯弯继续施力。 不妨小娘子好大的力气,硬生生把他的手抽离。 她尚靠着他的胸膛,仿佛是柔顺的,其实不服输地拉紧身子,腰绷得用力。 “你或许没听懂我的话。”谢妍一字一句,“我说停。” 玉生在她目光下凛然,应了声是。 谢妍面目放柔:“你得听话。” 檀口轻启:“说是。” “是。” 谢妍松手,这才软化下来。玉生微微前倾,让她坐得舒服一些,吸取教训问:“小娘子想要什么。” 谢妍并着腿儿:“……我不知道。” 她舒舒服服地靠在他身上,玉生却不敢动手,在她耳边猜测:“小娘子可是要尝鲜。” 不愧是最贵的楼里的,动作规矩地当着靠椅,声音还含情意。 谢妍软绵绵说:“怎个尝法。” “您不用动,我会服侍好您。” 谢妍滴溜溜转着眼珠:“我不信你。” 果然还小,还在赌气。 “先试一试,不好您再罚。” 他伸出手。拿手很大,像一座厚重城门的机关,她在城外,只要一按,就有机会进去。谢妍踯躅几下,手慢慢搭上去。 她细声细气道:“你要听我的话,不然……” “别想要钱。”她憋出一句话。 玉生笑,觉她不通情事,神思一转,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那可不好。” 私心却不怎么在意。马上就到午时,短短一炷香左右不够回烟柳巷退货。 旖旎卷土重来,玉生声音消失在发间。他吻了她的头发。然她乌发丰密,纵使披落一半,高梳的发片堆叠,起伏如小山。一瞬,竟不知嘴唇落在脑侧还是中心。 谢妍不喜欢亲吻,这种陌生男人的随口一啄,鬼知道停在何处。 肌肤相亲,耳鬓厮磨,和亲密的人一起才足够旖旎。 这是她对情爱的唯一幻想。 腰肢一烫,玉生手指滑入腰带。他摸了几次,这一次如此明晰,不容置疑。街道的声音还在耳道游动,男人的手指划过腰腹,灵蛇一样。 为了安全选择临街的房间,眼下却为暧昧增加刺激。 捏着下巴的手指松开,谢妍看着陌生五指挑逗腰腹,没有心思管被拱乱的发髻,眼神迷惑。 他不抓握,像是抚琴,若即若离勾动酥乳,流连奶尖,隔着单薄衣衫点火。 一根根手指搔到痒处,谢妍兴奋,想要更多。 眼见男人手掌划过乳缘,渐渐托住一只奶儿,松松抓弄,她屏息,全神贯注地看着,没有发现客房门开了又关,也没察觉玉生口鼻沉迷她肩颈交接处的优美弧度。 好香。一股乳香,属于尚待成熟的少女,没有膻腥前调,清清淡淡,拂之不去。 令人想吞咽下去。 玉生咽了咽喉咙,虚虚抓拢少女奶儿轮廓。一手可握。他倏然抓紧,捏爆一样,鼻子贴住雪肤,沿着优美颈线向上深吸。 粗重呼吸在耳畔巡游,奶水被挤出来。 噗呲。 乳尖与腹部快感交织,旋转着冲上大脑。谢妍尖叫,惊吓之下又高又媚,身体深处涌出细细水泡。 湿透的亵裤粘着私处,小穴抽搐,吃进一点布料。异物感磨人,好想伸手把它扯出来,谢妍不安地磨蹭脚跟。 砰! 木雕屏风应声而倒,她下意识看过去,谢珏一脸惊怒。 视线掠过饭桌,谢妍被陌生男人抱在榻上,嘴唇粉嫩。他和朋友摸牌赌钱的地方,那男人埋在谢妍肩发,一手揉搓前胸,一手即将挑起半臂下摆伸进他嫡姐的衣服里。 他要不来,都要解裙子了! 谢珏快步上前,三两拳把男人打得捂着脸歪倒在榻。 扯出谢妍箍在身侧,软涨双乳撞上少年胸膛,挤得都要摊平了,好硬。 谢妍几乎闭过气,裤缝脱离花瓣,嘴角溢出闷哼,骚的,浪的,钩子一样剜进耳道。 她不是不乐意。 谢珏头皮发麻,面色不善地腾出空隙瞪她。 但主要是这个男人。谢妍养在深闺,虽然有几个县几条街的铺子,巡查派下人出门,查账由下人把账本送进府里。她懂什么。这男子弱冠之年,却引诱娇弱少女淫乐。 谢珏松开谢妍,把玉生打得鼻血直流。谪仙的腰背被打弯了,玉生匍匐在谢珏脚下求饶:“……小人万不敢勾引小娘子的,只是拿钱办事。一些闺中小娘想出嫁前学闺房之乐,小人不过带她们领略一下,不会突破最后一步。” 伏低做小,却不愿受眼前少年关于业务能力的质疑。 他又不是初尝人事,怎么把持不住。 但那小娘子是香,从没闻过这么香的,好似能催情,越嗅越热血上涌。 青衣染尘,谢妍目光恢复平静。听不懂什么最后一步,她瞄玉生,目睹他气势流失。那股脱俗韵味就没了,脸也被带累得不好看。 奶儿上按压感还烙着,飞动的趣却没了。腿心处亵裤黏着饱满耻丘,谢妍并着腿一偏,之前往心里钻的痒劲倏忽无踪。 谢珏还在教训玉生,威胁恐吓他发誓闭嘴,签字画押,付清银钱,抱着琴哪来的滚回哪里。 玛瑙和珊瑚这才敢收拾残局,把木雕屏风扶起来,检查完损耗,被谢珏差使去大堂点菜赔银,把饭菜送到间壁。 她不饿。谢妍不满:“我要回去。” 黏腻腻的,她要沐浴。 “回去做什么,这儿风景好得很,今儿就在这吃。” 他挂着讽笑,眼往窗外睃。谢妍听着嘈杂声,咬了咬唇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她大声:“你有本事说清楚。” 谢珏声音盖过她:“我哪有你有本事。” “你凶什么。” “我没凶。”谢珏舒气。 谢妍得寸进尺:“你那么大声,当我是聋子。嗓门那么大,我不要脸面。” “脸面,你要注重脸面,会从花楼买个小倌幽会。”他在自己衣裳上胡乱搓一把,“揉得舒服吗。” 谢妍愣住,嘴唇颤抖,抬手指着谢珏,连你了几声。 有违礼法谢妍知道,但无人举何人能苛责,谢珏却这么大声,她不要面子的吗。况世情虽昭昭,人情在法前,她私心不讨厌,也不是没付账,凭什么一副讥诮神色。说起来,他还害她亏了本呐。 可是他和玉生不一样,谢珏不是她买的,不能花钱管他的嘴。 谢妍心绪剧烈起伏,竟想不到怎么把他气焰压下去。 指尖颤幅愈来愈大,谢珏冷笑,越看越凶。讽声刺心,谢妍一吸鼻子,泪如泉涌。 她搡开谢珏,一屁股坐在榻沿哭。 没有嚎啕,声音细弱,是很委屈的哭法。 谢珏轻诶,她陡然加大音量,上身一扭,把他手避过去。 谢珏不耐:“作什么呢。” 谢妍声停,控诉地抬眼,眼波怯怯盈盈,刹那把谢珏话堵进嘴里。她掩嘴啜泣,玉肩微抖,应该是想横眉竖眼,然水光潋滟,毫无凶狠。发髻微有散乱,脸若梨花带雨,穿的裙裳又是大片单色,长绦一束,腰细得仿佛要折断。 不像是哭,反而像被什么摧压着蹂躏。 谢珏喉头一动。 谢妍分心用余光观察,他把眼挪开,一不来劝慰,二不避走,竹竿子似的杵着不动。 奶嬷嬷出府后,她流泪再不留人侍候。谢珏一动不动,她还有些期待,结果小小的憧憬喂了狗。 谢珏被她哭得心跳加快,自我安慰是错觉,左看一会,右看一会,凝神回视谢妍,心速不减。 没有厌烦,反觉着楚楚可怜。 他是失了智了…… 身体机械似的坐下去,屏风上的山水雕刻映入眼帘。 他尚没想清楚下一步做什么,幽香入鼻,抚平了他躁动的心绪。谢珏展开手臂,把谢妍搂到身前。他转了点身,讲谢妍脑袋搁在肩窝,呆板地拍了拍她的背脊。 骨细肉丰的小娘子被揽到怀里,谢珏虚抱,软得不像话。 身子轻抖,可怜兮兮。 于是甜香勾动人心,可怜,可怜,想要爱怜。 谢妍却不知道谢珏对她动了念。 她惦记着好容颜,马上要结束一场哭泣。但他抚慰她的拍法笨拙又温和,被这么一搭理,谢妍的委屈劲儿又涌上来。 压抑到尘埃里,触底反弹,重新开始嚣张。 哪管什么眼睛会肿,鼻子会红,挂着泪珠,小鹿一般顶他肩窝。 挥舞的手臂被制住,乱钻的脑袋抬起,谢妍哼唧:“你放开我。” 她离他好近,高挺翘鼻嵌在中间,大眼睛张成圆的,有点可爱。 “你别乱动。”手握紧,他低喝。 一对玉腕贴着手心,骨架纤小,软肉丰腻,如丝缎凝脂,一等一的触感——心里在跑马。 视线回到她脸孔,皮子白里透红,一点美人尖,发髻更散,一支钗子甚至跌下去。颈部的线条流畅地延伸入衣,而后微微鼓起。 谢珏目眩,她什么时候长大了乳儿。 幽香绵绵不断,刷子一般在心底挠刷。他失神地看了看近在咫尺的粉唇,想要含咬。 心思方生,脑袋已低。 谢谢大家收藏留言和珍珠,虽然不懂最后一个的用处,收集癖看着引起舒适。 收藏破百,害羞,仗着有一点存稿加更了1000字。 有稿则浪,无稿随缘,咸鱼如是。 p.s.加上这章有1w字了,周日开心地休息一天,下周一更新啦。 湖心 谢妍追逐谢珏的目光。他把她从头看到脚,走了会神,又从头看到脚。她又不是精怪上身,老看,眼睛有问题么。 正腹诽着,谢珏脸挨过来。鼻息热温,呼出来的气把她氧气挤吹走了。谢妍躲开,还是不慎吸进一点。 腕子被猿臂一扯,小娘子身体不由趋近。芳泽近在咫尺,谢珏再凑过来,谢妍心里一跺脚,脸蛋与少年郎面颊相擦。 哎呀。“难闻死了。” “嗯?有味道?” 他半垂着鸦睫数小娘子脸上的绒毛,谢妍只能窥见那视线一角,绵软得拉出丝来,和呼吸一起蒸得她发闷。 谢妍犯怵,张口欲言,谢珏撞上她额头。谢妍疼得泪花打转,恨恨瞪谢珏,少年阴阳怪气:“躲啊,躲这般快,方才倒让他在你脖子上乱钻。” 鼻息追过来,烘得她缺氧。谢妍逃,他像涂了浆糊,额头黏着她的,鼻子往谢妍脸上怼。 走开,她要呼吸。 窗前光线半明半暗,少年郎与小娘子剪影风流,手握手,额头相抵。看着平和而温情,其实在暗暗角力。 谢妍感觉力不从心,手握拳,呼吸加重,挤出一蓬气。 她要变成牛,一呼一大片,把他热晕。 果然,谢珏气息不匀,谢妍暗喜,但不久自己也力不从心。 拿这种把戏作弄她。幼稚的时候,谁没玩过瞪眼不笑的游戏。但谢珏混蛋,不比控制表情、闭气长短,反比谁出气出得赢。狡猾,败絮,有好皮囊没好心。 谢妍吐纳渐乱,他低声:“再躲……就是这样。” 恶意地一吹,谢妍一窒,嘴唇微热,泪在眼眶打转。 手往前推,腾空动了下,又被禁锢在少年郎掌心。谢珏趁机歪头,谢妍偏过,鼻尖似有若无点了点腮上淡色的细绒。要碰不碰的,谢妍心慌,脑袋一撞,轻砸谢珏额角。 猝不及防受这一击,谢珏脑袋变远。 她赢了。 谢妍笑,脸蛋红扑扑的。谢珏抬起头,浓黑敛在眸底,眼神清澈地笑:“好大的力气。” “滚呐。” 谢妍面色潮红,娇声荡进谢珏心底。 她争气地直视谢珏,突然发现他眼睛好看得紧。瞳孔外圈色浅,往里色深,像阳光悠然下降时落进的古井。 谢珏喜欢她这表情。他是初出茅庐的猎人,心激荡着,凭着直觉,小心地放下捕雀的陷阱。食物塞进,笼子支起,线越放越长,本心躲在了远地。 眼睛一眨,是一贯打架后让谢妍的表情,三分笑嘲,七分侃意。 谢妍张牙舞爪,同他闹了几轮。谢珏追来追去,虽然没占什么便宜,但邪火渐渐平息。 最后一下,由颊过鬓,谢珏颧骨边缘留下一道口脂印。 “我……我……” 这样好奇怪。 “我不玩了。”谢妍气鼓鼓,被他看着,耳上有可疑的粉云。 眼里闪过疑惑,谢珏的眼神—— 猎物捕到,见好就收。观察她的谢珏正色:“就是这样。”他莞尔,“以后要是谁冒犯你,就这么躲避。” 谢妍一怔,破涕为笑:“有病呀。” 谢珏神色诚恳:“我功夫里有几门,以快制胜,你要躲开我,哪里用怕登徒子。” “武功哪是这么用的。”零星怀疑淡去,谢妍嘴角一牵又板脸道:“而且不公平,你不喊开始。” 由着她误会,谢珏抓着她的手置在榻上,掌心贴着揉,假意帮忙消除红印:“下次喊。” 谢妍拍开,抽出手。 “没有下次,不能这么闹了。” 一不哭,她的理智就归位了。又不是小时候,他怎么一点不懂男女大防。两个院子几次打架都派下人,她还以为他懂事了。 再说,她能打赢很多人呢,才不会到这个地步。 谢妍五岁曾大病,过后失忆,开始习武。奈何根骨不佳,只能学来强身健体。 谢珏的功夫她听丫鬟们说过,比老护院青出于蓝许多,可以踏风在草上飞,乃至跃上大树。 老护院断然没有这种功力,她怀疑她阿耶私下贴补他束修,偷拜江湖侠士当新师父。 想到她阿耶偏心眼,谢妍有丝迁怒。 余光影子一晃,他又蹭过来,谢妍匆匆侧开,气息不顺地娇嗔:“都说了不玩了,你不打招呼的呀。” 他总是这样不受她控制。 “起开。”她摇了摇手。 手背轻碰榻簟,谢珏无知无觉,他被那声音缠住了,听话地松手。腕上留下一圈红印,谢妍轻揉,作势起身。她本就乏力,方才哭啼嬉闹又把剩下的精力耗费不少,脚下不稳。 谢妍一屁股坐回去,眼疾手快地抓住谢珏臂膀。 谢珏身子一顿,谢妍说:“放松点。” “你起来。” 像是嘲笑她不懂事。 他才不懂事。 她懂得可多了,形势所迫才起不来,得缓一缓。 谢妍厚着脸皮故作镇定:“你是我兄弟,给姐姐靠下怎么了。小郎君,且乖。” 想了想又补充:“我们长大了,以后可不能这样。男女七岁不同席,咱们姐弟,事急从权——你看我作甚,我在教你。” 他不用教。 谢珏气血翻涌:“谁是你——”偏发过毒誓不能说,心口一阵憋闷。 转头,余光触到她挑衅的眼波。 谢珏于情事一途开窍早,虽然没有实战过,但听曲逗乐无数,观赏起小娘子已有偏好。他喜欢娇柔丽质、温柔体贴的妙人,秋波湛湛,身段玲珑曼妙,谢妍和他差不多高,充其量沾点边。 她不把他当外男,玉臂藤蔓一样缠在谢珏手上,袖子落下一截。乳是软的,带着热意。压在肩上的小脸飞红,眸子清澈,泪痕尚存,怎么看都惹人怜爱。 因谢妍的姿势,半臂衣摆未和腰腹贴合,露出小小空当。 空当——谢珏重咳,捂住鼻子。 “你怎么了,吸气呛着了?” 他点头。 他好笨啊。 谢妍不好伸到背后,仗义地拍他胸膛顺气。 谢珏呆咳,活像穿花裳的大鹅。按捺捉她的心思,谢珏胸腔起伏,以目光刮屏风上的雕刻。 谢妍不放过他,问:“你怎知道我在这的。” “……我和王裘他们在隔壁小聚。” 谢妍捻着衣角。“那、那他们。” “走了,没听到。” 谢家有女儿曾被绑匪劫过,他放心不下闯进来,听见她叫。谢珏眉角一跳,“你别动。” 谁在动。她想揉腰,又觉得有失体统。尴尬姗姗来迟,捱过无人言语的半炷香,谢妍擦了擦眼角,戴上帷帽。 乱云红面遮住,示弱就像没发生过。谢妍做好心里建设,婷婷袅袅起身。但没有好全,眼前一个黑,炸开麻点。 她等了一等。 谢妍三从四德不精通,“步从容”一项却拿得出手。不肯露怯,黑暗退潮,她凭着毅力放缓动作,不急不慢向前迈步。 落在谢珏眼睛,平白轻盈摇曳。 谢妍转过屏风,谢珏深吸口气,跟在谢妍身后。 用罢午膳,四人回府,租车结账全由谢珏负责。 他脑子清醒了些,牵着匹马,指使驴车过来。 外头空气清新,绮思寸寸折断,谢珏思路也变得顺畅。 他想起半封闭的雅间和墨棋的话,天可怜见,一定是香气有问题。 她性子蛮横,又好面子,从前雪天,两人花园偶遇,踏着铲过冰的石子道迎面相逢。将要擦肩,谢妍不小心一打滑。虽然被丫鬟扶住,脸通红,谢珏大笑,而后谢妍数天不露面,差使下人找了他多次麻烦。 谢珏不惯她这脾气,忖度谢妍指不定怎么找茬,先发制人:“这马是我的,凶得很,喜欢踢人。你委屈下,坐这辆车。” 此刻谢妍背脊已然板正。她本来看着马和驴的对比碍眼,谢珏一抢白,什么都不好说了。隔着绢纱左右打量,谢妍说:“行吧。” 她扶着珊瑚的手上脚踏,心神还是不宁。灵光一闪,动作一顿:“我听说,阿耶这次行商回来,你要接手铺子。” “是有这回事。” 谢妍沉默。 他们不从一个娘胎出来,虽是血亲,更像生人。不对付这么多年,焉知他会不会卖了她。 “二郎交游甚广,应酬良多,想必很缺银子。”她走下来,离开珊瑚的手,在谢珏耳边恫吓道:“你要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我有的是办法黄你差事。” 那是哭后的嗓音,字句流淌,让绮念一点点死灰复燃。 刚刚有闻到香吗? 他忘了。 主仆三人走上驴车,布帘晃荡,谢珏盯着帘面神色不明。 驴和马静默着甩尾,人心渐渐焦灼。得不到吩咐的车夫开口询问:“小郎君?” 怎盯着看不说走,有什么问题快提,他还要跑别的生意。 谢珏抬了抬下巴,表示赞同。车夫扬鞭,木轮子缓缓转动。 小窗是钉死的一方麻纱,窗板在里面,应是打开的,麻纱随驴车形式或凹或凸。 谢妍在里面。 这个认知让他兴味盎然。 谢珏挽过缰绳,踩着铁镫上马,架势从容洒脱。折扇不知搁哪去了。酒栈前有树,他扬手摘下一条细枝。 马不快不慢走起来,留下清脆的踢踏。 他握着细枝,心跳由快复缓,几乎踩点懒散的马蹄。 节奏悠然,路越长,越回味那股难得的娇意。 惊鸿掠水,心湖照影。 手上得拿点什么,不然他一定忍不住把她弄哭。 200收藏的1000字 撸言情后遗症,莫挨我油门。 蒸珠丸子,摸着你的良心,你是为了写清水剧情的吗。 不是……纯粹隔壁装修声吵。 想开疯车,让我飞啊。 茶汤 谢宅在望,谢珏的心情才低落下去。 谢珏十二岁后,那座无名府邸陆续送来四个美婢。都是爱作妖的,以通房自居,初来时手段浅显又直白。谢珏也曾看女子裸体而血脉贲张,但次数一多,索然无味。 他们想让他荒淫无度,谢珏便剑走偏锋,一个不碰。起初忍耐得难受,后来习惯性压抑。 以至于女子宽衣解带,他能一面打量,一面冷静地挑剔。这个胸小,那个腰粗,那个那个肤色不匀。 倘若打扮得宜,抹胸一裹,腰带一束,倒是肥环燕瘦,各有千秋。只是手感不太好,摸起来都是料子。 谢妍…… 谢珏坐在书案前想谢妍。 夜深灯寂,一切汹涌的冲动冷静。他怀疑那股奶气作祟,情药一样,但欲望是真的。 从进酒栈那间上房开始,到回府,时高时低,暗流涌动。 谢珏欲求很多,贪念很少,对谢府两者皆没有。 他打算在谢家商行做十年活,报完恩情,游历天下。有时在他看来,谢妍和刘氏斗法颇似围场斗鸡。 有一两年,他自保乏力被拉进去,但养出势力,又自忖了解那二者后,就开始隔岸观火。 有时看她们刀光剑影,谢珏无聊,便回忆从前。 谢珏有过一段早慧的日子,每天受一府追捧夸赞。那时他还没来谢府,背影窈窕的娘亲难得高兴,少有地转身鼓励。 她倚着门等,一壁让他背书。大约三个月,娘亲等的人来了,她推他,谢珏站在书房中央,朗朗诵读。那人摸了摸胡子,抬手打断,对娘亲发脾气。 谢珏自此没书读,被寄养到谢家,才重新接触笔墨砚纸。 先生一个一个来,谢珏学了很多东西,谢家主不阻止他们教得深,但当谢珏说有意仕途,他摇头:“那边不许。你学了的已经足够你明理,这些东西,往后就别看了。” 谢珏摇头,继续读。谢家主怕他郁怨不平,这有什么,不做官而已,他又不是受不住。 淘出时光泉里的记忆,谢珏吊儿郎当:“啧。” 那边不让的,什么都不能碰,连身份也不能说。 他是谢家二郎,谢妍就是他的嫡姐。 为什么要是谢家主的女儿,如果他要下手了,岂不是恩将仇报。 罢了。谢珏想。谢妍一定在闹别扭,虽然觉得她有趣,还是就此机会避离。不见就没关系。 翌日早晨,谢珏去城外打猎。两手空空,西郊王裘的庄子里什么都有。 天是半透的淡蓝色,晨光熹微,他惺忪着眼,负手抄近道走侧门。 麻石巷道内停着一辆马车,看材质样式是谢家的,车壁与巷墙那一尺见宽的窄隙。巷口横着的驴车把街景隔绝,隐约听见一点人声。 或许出了什么事堵在一处吧。谢珏瞥一眼车尾巴,往反方向大路走,临近巷口,心刺了一下。他似有所感,驻足回望。 一人跳下马车,青衫锦带。不过数息,登到驴车上,背影神似云来酒栈小倌。 谢珏眼皮一跳,不受控制地一踅。 心里噼里啪啦,像柴刚开始烧的声音。停了停,他加快脚步走过去。 驴车缓慢挪走,谢珏在马车车轮旁立定。 她就在车里。隔着一个车厢的距离,所有他渴求的,她离他最近。 目光勾勒窗纱内模糊的人影,他拢紧五指,一点心火瞬成燎原之势。 “谢妍。”他喊。 静了刹那,车厢里有女声说:“是二郎。” 谢妍不动,她累,昨晚让丫鬟拿小锤子捶腰,酸痛不减。怕变化太明显,谢妍还逼问一番珊瑚和玛瑙,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同。 两个大丫鬟笑,夸她走路风姿绰约。 谢妍不明白,晚上一个人在里间对着妆镜走,才发现自己扭来扭去。不想仪态难看而硬拗出的走法,反而和她阿耶某些姨娘的步子异曲同工的,有股淡淡媚意。 脸一阵红一阵白,谢妍决意以后都穿遮腰的衣裳。 车厢里头依旧安静。 断断续续,周围淌过小贩的吆喝、马的喷鼻。街上人烟稀少,临街铺面有人影晃过。哪家洗漱毕,骂骂咧咧端盆子出来,水哗啦泼到地上。 浇断谢珏脑里那根弦。 吸一口气:“谢娘,下来。” 谁给他胆子命令她?谢妍出现在车儿板子上。 她扬着眉毛站着,照亮了晨间的霾色,活色生香,神色生动地睨他。挽着缥色银花帔子,底下穿石榴红齐胸襦裙,胸前香软撑起奶包大小的弧。 谢妍心里不爽,视线把谢珏从头劈到脚。昨晚让丫鬟拿小锤子锤要 少年因心情不好而面无表情,五官轮廓线条流畅。光线一般,削弱他颊上的肉感,明明才高她寸余,这个距离看却颀长挺拔。 大鹅的感觉没了,谢妍把谢珏的和身上其余部分组合起来看,无比和谐,姿容俊朗,如同一棵笔挺的玉树。 习习晨风拂过,谢妍哑火。 长得和她阿耶不像,和她不像,与姐妹们……谢妍一时记不起庶妹们的脸。 她作势拈了拈肩上帔子挡风,两个丫鬟钻出马车。 珊瑚玛瑙昨日受谢珏气势威慑,没经谢妍同意执行谢珏的吩咐,被罚了一个月月钱。眼下谢珏不是面容平和的,她们还是感觉到熟悉的迫力,低头不敢直视。 珊瑚下车,伸手相扶,玛瑙撩起谢妍头发。谢妍羽绒一样飘下,落地声浅。 仿佛捕捉不住。 夏日也就早晚凉快,微风徐徐裹着谢珏指尖,凉意随血液向四肢扩去。 心却在动,越来越快,动如脱兔。 她走来,对襟之间袒露一片肌肤,小小一片莹白,惹他的眼。 谢妍在离谢珏两尺左右立定,嗓音清亮:“有事?” 谢珏三步并两步上前,把她从珊瑚玛瑙之间抓出来,谢妍一下和他一水带衣。珊瑚和玛瑙看见石榴裙一漾,又被谢珏冷意冻得垂首。谢珏转而看谢妍,看得她不明所以,谢珏叹一口气,埋在小娘子颈间。 一闻管不住嘴,伸舌头舔了下,软玉一般滑嫩。 谢妍炸开鸡皮疙瘩。从谢珏靠近始,温温的气蒸着。偏干的东西滑过,软的,是嘴。而后是舌,奶狗一样舔。 可他不是狗! 谢妍绷着眼睛,顾不得穿着裙装,推开谢珏,捂着脖子踢他脚。使不上力,没踢动,却见他一副笑脸,仿佛还想咬。 谢妍一骇,抖着嗓子道:“你发癫呀。” 呀,打起来了,装木头人的俩丫鬟赶忙挡到谢妍身前。 谢珏不满地看了眼路障:“我闻味道。” 闻闻她在车里有没有干的别的。呵,幸好只有奶香味。 “放……”闻什么要上嘴的,狗都不用嘴闻的。谢妍提气给诘责拔高音,谢珏先一步责问:“你又见他干嘛。” 谢妍一顿:“你说谁,我不明白。” “谢妍,你以为我为什么在这同你说话。” 两人离得近,无须担忧被人听见她的闺名。 谢妍脸色稍变。还不是他昨天把玉生打跑,要问的事没问成,只好今天见面。 谢妍旁敲侧击玉生后分析,香气对不同人效果不一,她略略安心。掌柜管事们年纪大得很,想来不会和墨棋那小子一样受影响,她再带足武婢,查账没问题。 可惜被谢珏看到玉生从她车上下去,平白留个把柄。 她阿耶曾说家产一半给她作嫁,话出口至今未收回。谢珏如果要对付她,会不会捏些证据出来,给她败坏下闺誉。 谢妍胡思乱想,环臂胸前:“你想怎样。” 一点不秀气。 她等他提条件,谢珏却故意吊她似的,眼神在身上动来动去。 谢妍不惧,下巴扬起,横在胸前手一提。谢珏眼神一顿,看着她胸线向上一移。 慢慢看到她脸上,菱唇水润,涂了一层口脂。 挪开视线,谢珏说:“我想喝水。” 关她什么事。 谢妍心里眼睛一翻,命珊瑚敲开侧门让门房备水。谢珏不愿意,说不合胃口。谢妍请他去酒楼,他也不要。没办法,她领着谢珏回府,一前一后溜了大半圈,走进渺风楼。 “来人,给二郎君看茶。” 茶具摆出来,上好的方山露芽,灵秀侍女跪坐烹茶。 谢妍和谢珏坐在树下。自从高脚椅流行,她把院中坐具全换成能曲着腿的,树下本来也是方桌圈椅,被雨淋坏后,换成石桌石凳。 七分满的茶汤上来,谢珏看她,谢妍皮笑肉不笑:“接,还要我喂你不成。” 谢珏手撑着腿,“好。” 好个鬼。 谢妍笑,慢条斯理折起一手袖子。腕上是玉镯,遮着昨日留下的浅痕。谢妍端起茶杯,中指托着杯底。 她打算给谢珏灌进去,但几下作势,觉得别扭。正着来,谢妍可能碰到她食指。手未环的杯沿对他,谢妍腕子又要扭一下。 她站到谢珏身侧。 “张嘴。” “烫。” “烫你别喝。”说着就要把茶汤往地上抛。 谢珏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带过来,谢妍差点一个趔趄。 “你轻一点啊。”谢妍抱怨。杯子到了少年嘴前。 把小娘子手指半含,谢珏仰头,一口气将杯茶喝进。茶水入吼,声音在谢珏耳蜗挥之不去。 轻一点啊。 谢珏夜半从梦里惊醒,耳朵残存水意。摸了摸,耳蜗干躁,绸裤大师,下鼓囊囊一团。 痛,由内而外的痛。 他想平复呼吸,邪火压之不去。 身侧无香,他莫名闻到一缕。恍然谢妍搂过来,猫一样懒散着身形,手放在她脖子上,指头滑动,像新雨后的春笋尖,盈着潮意。他沾湿的,含住了她的指尖。 谢珏伸手,抱到的只是空气。 不该去抱。 空气凝成虚影,谢珏再没法把从幻想她身上抽离。 他掏出欲望套弄,慢慢地,不知想到什么,眼角发红,喉咙发紧,又急又快撸出液体。 把握性器的手垂下去,他喘气,爽着,空洞感油然而生。 粘稠还在,身旁什么都没有。 “谢娘。” 度过虚无蔓延的时段,睫毛阴翳下,谢珏乌色眸子仿佛萦绕黑气。许久,他笑,舌头舔过下唇,起来清理干净身体。 收藏300的加更1000加入本章 折翼了…… 避火 谢珏最近很奇怪。 往常两院纷争,下仆出面,他们在幕后点拨着,十天半月碰不着一面。 但这三天,谢珏每天出现在她面前,给她点卯一般,还动手动脚。 这天热,空气滞闷,阳光被云层一挡,苍白无力地浮在半空。 树下支起冰盆,丫鬟轻轻摇扇,差使冷气萦绕石桌。谢妍要见奶嬷嬷,盘算着打发谢珏走。 话题已经说尽,谢妍好笑地乜他,等他还能蹦出什么嘴巴叭叭叭。谢珏却觉得目如柳叶,眼角生媚。再一看,原是假想,小娘子目光澄澈,明晃晃的不满,杏仁眼形纳含琉璃珠一样好看的瞳珠。 她身上的香气浅淡,实则霸道,像无形的手,把人往红绡帐里拉。 墨棋和玉生在谢珏脑海里转,如果以后有男子离谢妍近一些,她可怎么办。 谢珏手有一搭没一搭扣桌,只想把这香气从谢妍身上抹去。 谢妍喝饮子,默数谢珏叩击数等他开口,谢珏问:“香,你查了吗?” 谢妍微呛,放下饮子道:“自然。我的香粉,没问题。” 香粉?她什么时候开始用脂粉的。 谢珏看过不少小娘子修饰容颜,谢妍分明眉毛都没修。豆蔻年华的小娘子,朝气蓬勃,梳什么发髻都能驾驭。而谢妍身边有成群仆婢帮她打扮,今天她就穿得好看得超脱常理。那她是为什么涂脂抹粉? 谢家姐妹不敢同她攀比,难道是为悦己者容。 谢珏自己绕入牛角尖,一口气梗住,端起面前饮子喝一口,冰镇心里咕噜冒出的嫉妒。 一滴水砸下,碎在桌中央。谢妍一懵,啪嗒啪嗒又是数滴,肩上也被淋了下,丫鬟们道:“下雨了,下太阳雨。” 以手、扇作伞,谢妍被珊瑚玛瑙扶进绣楼。回首一看,谢珏在他身旁,而庭院石板地上开出万千朵暗花。 豆大与落下,一院地砖全部泡得色沉。 “冰盆不用管,化就化了,杯盏雨后收。”谢妍叫住忙上忙下的丫鬟,“只一件,去看看嬷嬷到了哪里,是否带伞。”她派了马车接,要紧的是府门到渺风楼一段。 “诶。”丫鬟应声,走到廊下撑开一朵伞。 渺风楼安静了,只有雨声传入。 谢珏看着她安排,扫看过有薄汗的肌肤。想拨开胸前裙带,看有没有点染鸽乳。 云暗了些,雨水冲刷下空气还带点热闷。谢妍喜雨,这时候不爱看人杵在跟前,留下一个珊瑚。等到清爽气来,她高兴,叫珊瑚道:“我饿了,弄些糕点。” 珊瑚退下。 她走了几步,要跨过门槛,谢珏拉住她:“你要去哪?” 她才发现谢珏在,一直没坐,也没说话。谢妍完全忘记招呼他。 雨将停,天光微亮,目之所及,谢妍皮肤犹如剥壳的鸡蛋。 他伸手摸她的脸,手卧在小娘子腮边,力度不轻不重,又像掐又像捏。谢妍没反应过来,谢珏松手,搓了搓什么都没有指腹。疑惑,流连,指头仿佛染了香。 他胡扯:“你这新粉好得很,粉质细腻,几近于无,有这种匠人,倒可以挖到谢家的香粉铺。” 竟谈起生意来了。 谢妍心里叫。 劳什子香,天天提,一提她就想起身体深处的乏力,一直腰就想抽掉骨头似的。 谢妍不好赶他,轻斥:“想得美,专给我制的。” 雨停,远远地有两个人影。 三十多岁的圆髻妇人随领路的小丫头入院,是谢妍的奶嬷嬷窦氏。窦氏有一儿一女,女儿不满周岁夭折,儿子是傻的,离不开人照料。谢妍不忍窦氏骨肉分离,因其夫早亡,前几年就把她奉养于府外。 窦氏每旬入谢府一次,陪谢妍说说话。今次来赶在一场小雨后,雨过天晴,闷热有所缓和。走到渺风楼,谢妍和谢珏并肩在门内说什么,仿若金童玉女。 兀地,谢珏伸手捏谢妍脸,说一句话,又是一捏。 窦氏眉头一跳。 谢妍看窦氏来了,叫谢珏吃完茶点,催促他离去。 谢珏踏出渺风楼,窦氏被请到庭院树下坐。桌椅已经擦拭过,周围是清新的草香与土腥。窦氏推辞不敢,讨了张小杌子,恭恭敬敬黏了小半屁股,坐在谢妍下侧。 谢妍握住窦氏的手:“嬷嬷总这样客气。” “我是下人,怎能大娘子平坐。” “嬷嬷可是我亲人。” “快别这样说,二郎才是您亲人哩。方才我瞧着,二郎与你相谈甚欢,大娘子可是想通了。” 她你啊我啊地穿插说着,谢妍也不恼:“我不懂您说什么。” “大娘子啊。”窦氏耳别金丁香,一感叹,丁香颤动,接着嘴巴不停唠叨:“您得想通,同他好好相处。说句不好听的,郎君百年后,家业都是他的。你在夫家的底气,一半靠嫁妆,一半靠这位二郎。不过——” 窦氏转折:“也不能亲近太过。”她压低声音,“之前那样捏脸,不好的。虽然你们是姐弟,但亲近要注意分寸。” 谢妍一愣。 她一直觉得谢珏还小。 刘氏刚做继室时还是很好的,谢妍日子好过,和庶妹们关系不错。她们都是谢妍五岁后生的,谢妍当姐姐,又牵又抱地亲近过三个。见她们喝奶吐泡泡,先戳泡,惹哭哄完再骗吻,把脸凑过去给小娃娃啃。 谢珏来时刘氏的女儿阿媛满周岁,刘氏自认好事成双,女后就是子,抖得厉害。庶妹们分两派,一派日日去刘氏跟前昏晨定醒,一派请求她的庇佑。因为她吃穿用度最好,看着最受宠,身后貌似站着父亲。 谢妍第一眼看谢珏,心想,哦,难得来个弟弟。 她还带他玩了个把月。 只是都淡了,谢媛日渐长大,谢府人发现,原配女和继室女没有区别,都是嫡女待遇。 谢妍并没有多受宠,家主站的是谢珏身后。 直到她把她娘的嫁妆拿到手,局势才再变。 庶妹们看她的眼神变化,绕来绕去话说不清楚,又想讨好,又怕得罪。像是夏日里出一身汗没水洗澡,谢妍听着感觉一身黏巴巴。 仅谢珏一如既往,虽然时常惹得她火冒三丈,但比面对妹妹们舒服太多。 “过了么。”谢妍问。 “过了。”窦氏叹。 谢妍微微仰头思索。 她感觉没什么。不过窦嬷嬷的话,她会听一听。 一片叶落下来,窦氏指了指自己脑袋,说:“大娘子,头上有东西。” 谢妍回神,取下来,发上余了一点灰。窦氏指了几下,谢妍没找对地方,撒娇道:“嬷嬷帮我。” 窦氏笑,帮谢妍把灰吹掉。 暗香浮动,窦氏鼻翼翕动,觉得新鲜又熟悉。 闻了一闻,丝缕勾缠,结网捞起记忆长河里的一朵浮萍。窦氏看着谢妍,模模糊糊拼凑出前主白氏的脸。 窦氏一个激灵,等不及坐下便问:“大娘子身上这香?” “……我新近用的香粉。” 窦氏嘴抿平,欲言又止,神色为难。 “嬷嬷知道什么。” 窦氏环视周遭,摇头,谢妍眉眼一瞬锐利。下一刹那,目光和软下来。 谢妍朝随侍的婢女们打手势。 丫鬟们退到远处,窦氏舒了口气。还是不放心,抬起膝盖,上身倾斜,屁股离开小杌子数寸,几近气声地说了两句。 “我娘?”谢妍脸色变换。 谢妍很久没听人提起过白氏。五岁大病,她娘正好死了,谢妍失去一切关于白氏的记忆。她阿耶看着宠她,实际不管她。寻常人家的孺慕与舐犊,她是在窦氏身上学到的。 谢妍想了想道:“嬷嬷随我进楼里谈。” 步进绣楼,谢妍在上首坐下,窦氏道:“太太当年说,关于这香的一切,万不可让其他人知。这香时有时无,易激荡血气,催发愤怒,尽量不要给人闻见,尤其男子。” 白氏原话:“阿妍没有兄弟可依靠,长辈可亲近,迟早会接触男子,我如何护住她。” 窦氏觉得有些魔怔,添上一嘴:“在府中应是没事,谁敢对大娘子拳脚相向大娘子不要因此和家主、二郎生分。” 她娘没说实话,哪里是愤怒,分明是催情。 “太太还给您留了东西,说到了这一日,即刻交给您。” “是什么?” 窦氏难以启齿。 白氏留下,准窦氏知晓,却没说为什么。窦氏想来想去,觉得是因为有些男子会利用那事施暴。 “我拿开,大娘子且等,看看就知道了。” 因谢妍要午觉,窦氏饭后离去,熬过太阳最毒的时候又过来,还是那身打扮,手上多了个匣子。 手掌见方的黄梨木匣子,上有挂锁。窦氏把钥匙和匣子一起交给谢妍,请她打开看。 盖子揭开,内里码着册子,牛油纸封皮,无字。 她看了窦氏一眼,窦氏不说话。 拿起顶端的一本翻开,两具白花花的肉体撞进眼帘,一男一女,臀股纠缠。 谢妍啪地把书盖上。 自渎(888收三千) 谢妍晚上沐浴脑中还是那双眼睛。 热情,明亮,毫不避让。 他怎么敢。 谢妍难得接触那样纯粹的眼神,看着水面下的小腿,极易留痕的肌肤残着红印,和上次左边的胸廓一样。他是揉了多久,她都不敢让婢女侍候沐浴。 泡了好一阵,脑袋发虚,她换上亵衣绸裤喊人来伺候。 丫鬟们鱼贯而入,捧着衣物问明日穿哪件衣裙。谢妍挑好,三个丫鬟退下,到一层金炉上熏衣。还三个留在里间,谢妍面朝墙跪坐,头发半湿,脚抵着床缘。 珊瑚掬起青丝,放上拉扯开的长宽丝帛。她和玛瑙擦拭发尾,干得差不多,头发铺在新的布帛上,一个小丫头跪在脚踏旁,举着小香炉缓缓熏蒸。 谢妍近来在试熏香的份量,不一会儿,黄金桂压过奶甜味。 谢妍闭目养神着,想着昨日怎么不熏多些,今日白昼就可以熏晕谢珏。 “查账的地方换成清凉水榭吧。”谢妍幽幽说。 她需要一个四季皆凉的地方清醒。 勾来一缕头发,浓了。 “别弄了,都下去。”不然一觉醒来,香得发臭。 丫鬟们收拾器物,扶她躺下,盖好被子告退。 烛火熄灭,谢妍睡不着。 夏被里的棉絮又抽走了一些,盖身上轻飘飘的,如云如雾,缺乏实感。 白日睡得久,夜深露中,谢妍方有睡意。快失去意识的时候,身上压了什么东西。 令人安心的重量,卡在肩上,带着点压迫力,莫名舒心。 谢妍蹭了蹭,好奇下掀开眼皮。 是枕头。因她清醒时辗转难眠,一半顶到床栏上。谢妍只睡到下面的部分,脑袋往被子一滑,枕头边缘压住肩膀。 谢妍捂住眼睛。 再睡不着了,她歪在床上,对着床帐发呆。什么也看不见,但她记得是蚊帐,白如迷雾,蚊帐之前是锦缎的,绣着缠枝。 越往前回溯,。 谢妍改成仰面,亵衣领口微敞,露出肚兜上端。躺平,阔腿冰蚕丝绸裤松松地贴在腿上,又凉又软。她被这凉意惊到,不由蜷腿贴合。 想要重一点的东西。 两脚相搭,脚踝压脚踝,只是麻。 她抱住夏被侧躺,刚开始是被角,掖在怀里,不知不觉有些热,右脚伸出去。夜里凉爽,她舒服了一些,脚缩回来。 姿势所限,左腿膝盖骨硌着右腿。 谢妍疼,脚卷了夏被边缘向里,两腿微微曲着,被子夹到两腿之间。 这下舒服了,就是好像抱了个人似的。 但还是睡不着。时间久了,又想换姿势,谢妍不禁摩擦双腿,带点厚度的被缘抵到腿心。 谢妍一顿,手指紧绷,软处轻颤。 明明都没有湿的。她喘气,被羞耻冲击,咬着指尖。 谢妍平复呼吸,踢开被子快速躺平。 胸乳起伏着,她禁不住伸手握住右侧的揉了揉。 啊——谢妍酸疼地捂住胸口,好涨。朝床外躺着,这股涨意才有所缓解。压了压胸口的纱巾,往里探探,因为侧躺,压出小小的乳沟,可以夹住食指。 谢妍耳烫,手拿出来,磨了磨腿,不知怎地又摸到腹下。 书里这里是有毛发的,可她沐浴的时候偷偷摸过,肉微鼓起,平滑一片。隔着丝绸描轮廓,渐渐瘙痒难平。 呼吸慢慢转急促,谢妍咬着手指,颤巍巍点到软处,春露泄出。 紧绷的身体一瞬间松懈,她无声落泪。未闭合的小嘴团着一口气,藏在牙后,几入喉管,又热又干。 呼声渐长,热度却怎么也散发不去。 好在这是夜里。 无人知晓,让它被长夜淹没。 长发披在枕上,她来了倦意。谢妍恍惚入睡,稍稍蜷成虾形。 渺风楼一派黑暗寂静,谢珏的苍官馆灯火通明。 他在书房看书,听见门开,看见霜杏。 苍官馆里的仆从藏了许多眼线。那边的,谢家主的,刘氏的。谢珏把各路人马揉成一团,互相牵制,掰出一个似松实紧的院落。 但接替墨棋守书房的书房的新墨棋,似乎成了院里的空子。 静静看着霜杏入门,把托盘放在桌面,兰花指拈起白瓷匙,搅进盅中拌匀,谢珏面色淡定。 瓷匙搅来搅去,霜杏挤出笑道:“婢子专门为二郎炖了青瓜鸡脚竹荪羹,清淡滋补,适宜解暑。” 她一手拂袖,一手舀汤,舀起一勺稳稳递到谢珏边上,娇声道:“二郎请用。” 谢珏投去一眼,不接,眉目漠然,下半张脸笑道:“我还是头次听说,青瓜竹荪和鸡脚能炖在一起。” 霜杏笑容一滞:“年节时和姐妹们打叶子牌,曾闲话鸡爪是抓钱手。郎君新近好斗鸡,婢子便特意将它入汤,预祝郎君时时发财。” 谢珏指扣扶手,翘着二郎腿,似乎很感兴趣。 霜杏来自那座无名宅给,胸丰、腰细、臀肥。打小卖身,没有读过什么书,浑身都是肉欲。 对上那如丝媚眼,谢珏道:“我不喝。” “可这是婢子……” “哦。不感兴趣。” 霜杏咬唇,落寞地收手,把调羹放在盅内搭着盅沿。 她怯怯跪下来,轻薄的珠光纱衣包裹胴体,只要下看,就能看见领口下的深沟。 霜杏胆怯地仰视身前的少年。两年了,谢珏一日比一日俊,长眉凤目,鼻子英挺,秀气的面部轮廓走向硬朗,性子里的狠戾也很好地藏入美好的皮相。 雾柳曾勾引过谢珏,被罚在盛夏骄阳炙烤中跪冰,落下病根,膝盖一到风雨天就刺疼。 霜杏害怕,看姐妹们一次次折戟,只想躲在暗地里等,但怕那边怪罪,偶尔不得不表现得十分卖力。碧羽前几天回屋,卷着头发笑二郎开窍了,没人愿意首先尝螃蟹,于是推出。 霜杏如秋风中枝上叶,因被调教过,抖得很有美感。 谢珏暗自称奇。 到底得了什么好处,或是被握了什么把柄,他表现得那般凶恶,她们还不要命。那边究竟是什么来头? 他只记得娘死了,他哭到傍晚,累得睡着,醒来到了那边。满目缟素,房间里有一个人素服老妇人看着他,神色阴沉。他隐隐感觉不是为他娘服丧。待到晚上,有人来请,老妇人不肯,来人说:“郎主要见他。”带他出了门走进回廊。 走到一半,又有人来,说事情有变,在此地等等。月亮高升,谢家主过来,看着肚子咕噜叫的谢珏,牵着他走出宅第,在街边买了两碗羊肉汤。 谢珏回忆起这些,冒出饥饿感。 他按了按胃部。那是他活至今唯一一次挨饿,一个日夜,四餐未食,刻骨铭心。初来谢宅时,还常因为突来的饥饿惊醒。 大夫说他惊悸不安,患的心病。谢珏那时闷,不说话,谢家主不能时刻在家,便让谢妍带他。 她陪了他四十七天,大部分时间,两人对话围绕着吃,她说她有很多粮铺,不用担心吃不饱,念在他小,先赊账,到时候谢家主回来付。她爱热闹,喊婢女们不停地端上饭菜点心,见他吃着,跳下桌陪妹妹们在边上玩。 谢珏日渐平静,忘了饿意。 哪怕之后谢妍翻脸,也很少想起,不再惊惧。 但每见霜杏四个,他会重新沉进那种饥饿。尤其两年前,雾柳溜进谢珏寝居,被他看见衣衫半褪地在床上自渎,谢珏听着女子压抑的荡叫,觉得五脏六腑化开,腹腔一片酸液。 谢珏没有再埋进吃里,他差点废了雾柳的腿,而后换了张床。 此刻他看着霜杏好笑:“你这是做什么?” 晴樱说:“郎君上火,婢子想帮您消解。” 素手探来,奔着胯下。谢珏挡住。 “郎君。”晴樱唤,“郎君自己套弄,怎能得趣,莫如收用了婢子,婢子一定好好侍候郎君。” 谢珏收笑:“你胆子不小,听我墙角。” 是碧羽听的。 霜杏不敢反驳,膝行上前,胸脯压到谢珏腿上。 碧羽和紫灵作添香红袖养,她和雾柳来前却是作淫器调教,处子血未落,身体已成荡妇。她被那边安排到一个院子,每日嬷嬷侍候,抹香膏,泡药浴,有些东西令人羞耻,但必须学,不听话会被鞭打。 最后一次来调教的是个壮汉,身躯高大,把她和雾柳箍在怀里玩弄,除了没入进去,什么都做过。 壮汉离去,嬷嬷给她们穿上衣服,告诫她们好好服侍,不要把今日的事情说出去。 雾柳自渎后,用这个秘密保住一双腿,谢珏听后真心实意地笑:“真是一份大礼。” 如料峭春风,似有春阳暖意,拂过来让人遍体生寒。 那是他唯一一次夸赞她们。霜杏突然就明白了,为何那边不时催促,见她和雾柳没得手又不生气。她们在这间院落,本身就是那边对二郎的羞辱。 霜杏柔顺地摆出诱人的表情,水红色领口垮开,红萸露出半颗。 太淡了,谢珏皱眉。 他挥手,仿佛带起一阵风,吹倒了攀上来的秋叶。霜杏歪倒在地,下一瞬,清汤寡水扑来,下巴到胸口俱湿。 瓜菜与鸡脚卧在她腰腹,乳沟两片白竹荪。霜杏懵怔,看见少年把汤盅放回原处,居高临下俯视她。 这样就对了,谢珏欣赏那浸透的红。 红裙,红甲……都不很对,更像水艳的唇。 谢妍嘴唇的颜色。 拇指和食指轻捻,指腹有水,和那天瓷碗壁上的潮气一样湿。 但黏,黏而不腻,轻轻一扯,或能拉出丝。 霜杏(千收233珠三千五) “来人。” 声音从书房传出来,苍官馆的仆从神情紧绷,候在书房外的墨棋腿发软。 他顶的原先那个墨棋的缺,托舅家关系走刘氏贴身嬷嬷的路子安排进来。没干过活,眼皮子浅,到手一袋金珠,就忘记背过的书房规矩,把霜杏放了进去。 小书童跪着,额头磕上地砖。 仆婢们进去,看见霜杏倒地,一片狼藉,谢珏面色深沉点触指头,似是黏了汤汁,暗道霜杏大胆。 二郎像气狠了,巾帕送上去,才瞥眼接住。 谢珏仔细擦手。到底不是真的,在手上留久了,油脂感盖过水意,很不舒服。 谢妍是清爽的,还有淡淡的甜。 谢珏脸微红,思绪畅游,不知道她的嘴是什么味道。 仆婢们猜他气红脸,动作越发小心快速。不久,他们带着霜杏退出去。 冷漠地对霜杏道“走罢”,年长的老仆扶起墨棋:“别跪了,不知道的还当二郎把你怎么了。这是最后一次。二郎心慈,念你初来,只扣两月月钱。长点心,再不要犯。” 躲在暗处的雾柳听了,扬起一抹轻嘲。 心慈?他们这位二郎是个狠的,一人两次机会大概是他仅有的良善。 踮脚见霜杏掩面过来,雾柳走过去堵住霜杏。见她一身狼狈,衣上淋着汤水,雾柳噗嗤笑一声。 “哎呦,我当是谁,原来是霜杏姐姐。” 霜杏脸色一凝,顾不得竹荪还夹在胸口,攥紧领口。 “雾柳妹妹。你怎么在这?” 雾柳福一礼:“自是特意来看姐姐,姐姐辛苦。” 霜杏表情忍辱又难看。 雾柳看她这样子就来气,语气更加不好:“姐姐瞪我做什么,淋了一身汤汁,就平息小郎的怒火,比我厉害多了。我可是膝盖骨现在还在痛呢。” 当她想受么。 霜杏咬紧娇媚的唇。 雾柳看出她的心思,却不安慰,挑眼说:“姐姐也是活该,我早告诉你,不要听碧羽的话。” 她伸手拉霜杏:“我们才是一伙的。” 一起长大,一起生活,四舍五入,受调教时还共用过一个男人。 霜杏撇开她,眼神化刀子:“别假惺惺了,若是我不答应,难不成你会代我去。” 雾柳一噎。 在苍官馆时间长的谁不知二郎冷情。除她们四个,那些挑出调进的仆从,在哪个位置就顶哪个名字。比如墨棋,名义书童,实际把守书房,这个名字下的人已经换了三个。做得了就留,犯忌讳两次就滚,谢珏根本不在乎这些仆从。 霜杏含泪冷笑,撞开雾柳的肩膀,走出院门。 她和雾柳对着干才走得这条道,因衣衫单薄,形容狼狈,引来注目。现在打转,雾柳肯定没走,霜杏不想平白多受一顿嘲讽。 她决定拐个弯再回去,专拣人少灯稀的小道前行。 月色如水,树影幢幢,霜杏惊起一身白毛汗。脚步声如影随形,她感觉有人跟着,转过头,却是寂静的园景。胸乳黏着东西,她不敢清理,急急前进,兀地,夹道树丛冒出一声:“站住。” 循声看去,树下一道鬼魅般的黑影。 霜杏吓得后退一步。 她跑起来,没跑几尺被人捉住。 “跑,你还跑。”那人扯着她,“你是哪个院的?鬼鬼祟祟。” “我……”霜杏抬头,一人轮廓被光影勾勒出来。虎背熊腰,方口宽脸,竟是大管家的幼子谢刚。她曾远远见过几次,也听过传闻,年纪轻轻,已很不像话。 碍于他阿耶,旁人称之“小管家”。但夜色已深,他如何在府内穿行? 谢刚是从林姨娘那出来的。谢宅太大,买仆从的速度比不上扩建的,许多地方有疏漏。家主一年里有至少半年在外头,那么多美娇娥,多寂寞。林姨娘耐不住,勾着谢刚钻漏子成了姘头。 谢刚害怕又沉迷,还有些得意,尤其舍不得林姨娘给的零花银子。这次喝了半醉,淫欲大起,逮着时机来偷情。不想林姨娘贪食井水湃过的西瓜,忽然来了月事,赶他回去。 谢刚一身酒气,热血无处宣泄,心烦意乱下,觉得路走越蜿蜒,干脆不管不顾在绿植中穿行,走累了,倚着树醒酒,就把驻足寻步声来源的霜杏看了去。 见丫鬟走一下停一下,要动不动的,谢刚心烦。叫住来想骂几句撒撒火,没想到是个皮子细腻的,倒让他动作一顿。 一看不得了,这丫鬟丰乳肥臀,胸口轻薄夏衫微凸出两点,似是未穿亵衣。 酒气上脑,他熊抱过去,霜杏大叫,才挣扎一下,男人就着胸前衣服咬了下去。 乳肉饱满,口里是薄纱质感,石子一样的奶头刮着舌头,被舔着直转。 “嗯……放开我。” “等会就舒服了。” 无视她的拍打,谢刚手在霜杏身后乱搓,经过腰,猴急地捧着臀肉抓揉。一边一瓣,霜杏丰臀被男人的手掌包裹。她挣扎,埋首胸前的壮汉却不退分毫,像一块热铁。 男人大声品尝,霜杏又羞又怕,栗栗危惧。 “大胆,我是二郎的人。” 谢刚却径自吃着,抓着她按向自己。跳动的阳物贴在霜杏肚前,她吓得失声,一时忘记动作,便宜谢转头吃另一团。 胸上一片口水印。臀缝被掰开,粗粝的手指挤进缝隙刮擦。霜杏扭腰躲那指头,它灵活如藤蔓,揉着布料,在缝隙周围磨来磨去。霜杏躲,缩着腰臀向前。湿热的嘴巴等在那,吞进大口绵乳。 霜杏脑袋一黑,一股暖流涌出。 调教过的身体经不起揉搓,她身子一软,像自己把奶尖送进谢刚嘴中。 谁来救她。 霜杏浑身颤抖,推着谢刚怒骂,他嫌吵,掌住她后脑勺摁向自己。 大舌粗暴地扫荡唇舌,刮弄口鼻,甚至往鼻腔钻去。霜杏衣衫未解,呼吸窒闷,已觉得被那舌头强暴好几次。 领口一松,玉兔跳出来,霜杏僵住身子,谢刚把衣服勒在乳球下方,增显它们的挺拔。 大掌揉搓,乳肉从指缝溢出,被抓成各种形状。霜杏无力呼吸,反抗的力度越来越小,谢刚松开她,捧着霜杏臀部往上一提,手勾着腿弯,把她腿打开抬起。 他一颠一颠,玉兔乳波晃动,沟里半遮半掩夹着东西。 借着月光一看,原来是竹荪。 “好妹妹,给哥哥带下酒菜来了。” 他哈哈笑,含住奶头,舌面横扫,绵乳上的汤汤水水一下被舔干净。舌头伸进乳沟,勾弄深藏的竹荪。刚吃点一片,另一片因乳沟张合而坠落腰前。 “啊……啊、啊……” 调教过的身体经不起这种刺激,如同回到出师的夜晚,快感复苏,霜杏抑制不住地浪叫。 谢刚见她舔个奶浪成这样,热烫更硬,翘首昂向花心。 他把霜杏放下了些,女子幽处悬在肉刃之上,暗示性地一顶,霜杏摇头:“不行……啊,放下我下来……二郎啊……” 二郎?谢刚面庞酡红,心啐一口唾沫,嘴上语无伦次:“管老子,二郎什么,算什么东西。” 老子的女人他都玩过了。 谢刚撕霜杏的裙子,热风吹过皮肤,霜杏大惊。她扭动身体,哭求不要,谢刚手掌包住幽处,撸下一手水液。 他举给她看:“小骚货……” 不远处响起脚步声,霜杏如闻纶音,大喊救命。 操,好像她没流水一样。 谢刚骂娘,揪住霜杏长发往后一扯对脸就是一巴掌。有人来了,他四下一看,带着被打歪了脑袋的女人滚进路边草地。 翻滚间两人分开,密密麻麻的草尖刺痛霜杏胸脯和手臂。她彻底回神,抓起石头砸他。谢刚血气在脑子里旋转,就这么被砸了开去,霜杏拉拢衣裙,跌跌撞撞爬起跑走。 月色醉人,谢刚捂着骂咧,气死风灯渐近,他才产生俱意,连滚带爬躲进阴影。 霜杏回了苍官馆,她和雾柳、碧羽、紫灵三个一起住,被安排在一处,一进门,立马引起雾柳注意。 见她姿态扭捏,头发披散,走起路来挺不直,雾柳皱眉:“你到了哪里鬼混去?” 霜杏不辩不驳,爬上床裹紧被子。 雾柳还要再讽,紫灵拉她,指了指头发。霜杏出门前可是梳得整整齐齐。 雾柳抿唇,霜杏虽然胆小,但不是不还嘴的,她过去把霜杏扯出来,芙蓉面上一个大巴掌印。 碧羽坐在里间打络子,心心念念给谢珏戴上,闻声走来,低呼:“二郎打你?你这次得手了?” 碧羽是个不清白的,仍渴望谢珏垂青,偏蠢得不彻底,比她还会看脸色。雾柳瞪碧羽:“不是。”之前她遇见的时候霜杏还没受伤。 碧羽松口气,识时务地不说话,但嘴撅起来仿佛能挂油瓶。 瞪什么瞪,四个人里,就她京城府上的家生子。碧羽自认身份最高,不和这三个没自知之明的计较。 “是谁弄的?”雾柳问霜杏。 霜杏不说,只是发抖。雾柳道:“在这儿,你就我们几个能相信,你憋着,是等那人趁我们不知道再给你一巴掌么。”她想说就她一个,但紫灵和碧羽在场。 霜杏一颤,终于道出真相。她道:“我们这辈子,就是这样了么。” 语调哀叹,其余三人俱是心一揪。 碧羽喃喃:“你都不会反抗么。” 雾柳呸她:“你有本事和我们俩换下身体。” 看她会不会被一摸就软。 在谢珏那吃过亏后,除了碧羽,她们三个都对勾引一事十分怠惰。尤其年初,谢珏把协助她们的藏在暗处的人手拔除大半。虽然传递消息的渠道还保留着,但她们仨已是惊弓之鸟,人人自危。 谢珏忍了近两年,临到头却不给个痛快,也就碧羽觉得谢珏只是有点富家小郎的苛责下人的毛病。 但纵然她们被那边驱使,被谢珏威胁,什么时候轮到谢家下仆欺辱到头上? 雾柳膝盖隐痛。她揉了揉膝盖,拉起霜杏:“走,我们同二郎说。谢刚这般欺辱你,打的是二郎的脸。” 紫灵沉凝:“二郎会管吗。” 雾柳道:“难道要忍吗?” 若不是忌惮谢珏……她们若编些理由,让那边的暗线处理谢刚,谢珏一定会察觉。谢珏发现她们异动,那边又把帐算她们头上,一起发难,她们就完了。 紫灵说:“倘若二郎不在就好了。” 碧羽一吓,捂住她的嘴。 二郎要不在谢家,就是夫人那出了岔子。虽然碧羽巴不得夫人出事,但她是被夫人恨的,老子娘和兄弟都在夫人手里,夫人出事,她一家就完了。 迷夜(四百珠三千) 谢妍亵衣袖子略宽,谢珏手伸进去,摩挲滚圆的手臂。再往里会碰到兜,谢妍一个激灵,一躲,不小心弄倒一只鼓凳。 砸地声响,外间玛瑙惊醒,谢妍亦从迷梦中脱离。 听玛瑙叫了声“大娘子”,谢妍顾不得小嘴微肿,推谢珏:“你快走。” 谢珏不动,谢妍重复:“快走。” 谢妍几年前就和丫鬟们定过规矩,倘若里间有什么不该有动静,无论如何要进来亲眼确认她的安危。 听声,玛瑙在披衣穿鞋,谢珏哑声道:“还没有亲完。” “哪里没有,我都……”她都亲他了,他居然不认账。 “后面是我亲的。”他们约好她来亲。 谢妍心口疼,“怎么能这样算。” 玛瑙在门外敲门,谢珏笑:“我们可以让丫鬟来评下理。” 谢妍气结。推门声响,谢妍眼神催促,谢珏暂且放过她。 “你要记得。” 谢珏刚出去,玛瑙进来。谢妍看了眼面向池塘的窗户,脚一软,坐在桌边。 这混蛋,还想走回廊,生怕没人看见。 玛瑙见她脸通红,担忧道:“大娘子,您没事吧,方才——” “我弄倒了凳子。”谢妍掩住肿了的嘴:“我看得晕沉沉的,想坐下休息,不小心打翻凳子。” 那捂嘴干嘛?玛瑙不敢问,扶着自称脑袋发昏的谢妍上床。 这夜过后,谢妍想叫值夜丫鬟和她一起睡,可她入睡慢,听不得旁人呼吸。试了两次,谢妍叫人把门拆了,打通里间和外间。 绣楼每层有三间房大小,二层里间占二,外间占一。这么一变,除了北面闺床不动,其他陈设位置皆有变化。谢妍想着不设过多隔断,免得值夜丫头听不到动静,布置完,整个二层显得宽敞许多。 她忧虑谢珏会不会来,何时过来,心没个着落。 甚至想把窗户封上,可这样夜晚闷热难耐,还会惹人探寻原因。 不日,谢家商号那边传来家主谢荃的书信,让府中给谢珏准备行囊,送他启程去京城。 谢家还没做出应对,王裘先找上门。谢珏今日推了饭局,说要在家收拾行李。 “你真要去京啊,京里有什么好的,还有长辈管着,哪有和哥们在一起洒脱。” “爹下了命令。” 王裘不在乎地拍谢珏的肩:“怂什么,先躲过去,等你爹回来再认认错。你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你爹能把你怎么样。” 谢珏笑笑不松口,暗想王裘知情多少。他是不想去,奈何自己不势单力薄。 不过那边也不是铁板一块,要见他的是郎主,要毁他的是那个老妇人? 王裘走后不到一个时辰,府君的小儿张稷先上门,嚷着找谢珏。 他十五六岁,一身清贵,找到谢珏,脸垮下来:“谢二郎啊,你走了我怎么办。” 一看就是王裘叫来的。谢珏领他到书房,指着书案:“作业都在这。” 张稷先喜笑颜开,痛快地付了银子。他打小爱练武,不怎么喜欢读书,和谢珏不打不相识,三年前开始雇谢珏代写作业。 谢珏当时听说不让科举,憋着一口气,写着写着,一次张稷先落了作业,谢珏去送,送作路上捡到个师父,练了大半年,发现自己练武比读书厉害。 而后雾柳她们来了,谢珏觉得那是对他仕途幻梦的警告,长了心眼,没把多了个师父的事说出去。 张稷先认识谢珏和王裘难分先后,但谢珏让王裘错以为张稷先是他引荐给谢珏的。说起来,王裘算是谢珏的冤大头,有时谢珏日子拮据,王裘便做东请他玩。谢珏浪了几年,其实没花多少银子。 他对张稷先说:“王大郎我信不过,此番一去数月,我师父就交给你了。” 王裘太浪,是不靠谱,张稷先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他。”顺便让那老头多教他一些功夫。 他嘱咐:“你去京里多吃些,听说北人皆高壮,你加紧再长一尺,等及冠,咱们一块去投军。” 谢珏说:“再说吧。” 渺风楼,耳报神玛瑙回来,谢妍说:“谢珏怎和府君的小郎混在一起。” 她想了想,恍然道:“难怪。” 谢珏每日胡天胡地,她还想是哪来的银钱。谢妍刚拿回白氏嫁妆时,好些铺子经营不善,像个无底洞。谢妍把月钱贴补完,抓秃了脑袋找不到进项,使激将法,写信给爹,说他既然给谢珏私房,就不要厚此薄彼。 爹回信,既如此,无钱回寄。 想来谢珏的进项,和张小郎有关系。 谢妍怀疑她被骗了。爹一般年末回来,谢珏肯定同他一起,差不多也就三四个月,正好合了三个月不出现的约定。爹重视谢珏,给她和刘氏的家信,合在一处写,满打满算一页纸,却不时和谢珏私下通信。 谢珏一定知道,他用先手消息骗她,让她亲他的嘴。 刘氏看过信,送到渺风楼。谢妍一看,没有关于她和刘氏的一言半语。 谢妍丢开信:“她也就会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不就是没提我,得意什么,我爹来信提都不提她。” 从前就是这样,派人在她耳边说谢珏和她差半岁,是她娘孕期时生的。谢妍接过带谢珏的任务时,就知道谢珏的生母来路不明,恐怕是爹的外室,所以她好好款待了他一番,把他吃的东西全折算成银子。 爹为让她消气,把账结了,还付了三成利息。她被钱砸昏了眼,曾以为爹更看重她。 这厢,玛瑙和珊瑚掩嘴笑。珊瑚是江湖人的女儿,有些深宅之外的见识,和谢妍说:“奴婢瞧着,来送信的人仿佛是威远镖局的镖头。” 谢妍皱眉,镖局是运宝贝的,谢珏哪里像宝物。 “谢珏何时出发?” “大后日。” 大后日,熬过三天就好。 谢妍心惊胆战,谢府热闹非凡。二郎要出远门,他们才知二郎有多少酒肉朋友,这个拜访,那个邀约,连行李也没法好好整。 谢刚浑水摸鱼,两天后,入了夜同林姨娘幽会,哄得林姨娘许了好些零花银子。 云雨收歇,他抱着林姨娘躺下,伸手摸那小乳。想起月夜撞见的丰满丫鬟,不禁意兴阑珊。 “二郎院中的通房你可识得,我想请她来做做客。” 做客是两人的暗语,若有丫鬟撞破两人好事,林姨娘就将那丫鬟哄到床榻供谢刚奸淫,以此威胁丫鬟狼狈为奸,不走漏消息。 林姨娘曾经的大丫鬟就是这样,那丫鬟脸嫩,原在林姨娘有身孕时开脸侍候过谢家主,后来又和她一起侍候谢刚。林姨娘善妒,见谢刚挺喜爱,便把那丫鬟卖远了。 她听谢刚又瞧上年轻丫鬟,心里一团火。把谢刚手拍开,她道:“你好大的脸,看上二郎的丫鬟。” “二郎都要走了。你莫乱吃醋。” 他包住那小乳,把她揉得软了,解释道:“那天她看见我了,我回去的路上被她撞见。我不知道她叫什么,要先认一认把她找出来。” 林姨娘娇弱地轻喘:“我想想办法。” 夜色掩盖奸情,亦笼罩渺风楼的一切。 谢妍因谢珏熬了几天夜,劳累过度,今晚未熏香,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值夜丫鬟见她入眠,置好冰,吹熄了灯盏。 但她潜意识记挂着谢珏的事,生生逼醒了自己。 脑袋发晕,浑身无力,惟有胸乳沉甸甸的重量,让她觉得自己不是游魂。 黯淡星光飘散进来,精细的陈设仅余廓影。房间似乎极大,丫鬟的声音几不可闻,谢妍踩在地上,有些惊惶。 她不喜有人扰眠,又装门设槅,就是担心夜半醒来,直面这种空寂感。谢府很大,人很多,却给不了谢妍多少安全感,她虽然有爷娘,但他们常年缺位,不如窦嬷嬷来的亲近。身边的仆婢,再亲近,却又忍不住怀疑她们的真心。 不仅如此,她体内还有陌生又熟悉的空虚,催促她寻找爱抚与欢愉。 都怪谢珏。 她吸了吸鼻子,感觉黑暗把脚吞噬。 老半天才踩中鞋,谢妍抹了抹眼睛,想看到光,一步一步往朝池塘的窗子那去。窗板是开得,伸手接了点光影,谢珏倒吊下来,三两下蹲在窗台上。 “你在等我么。” 谢妍心一颤。 谢珏逆着光,方才那番动作还留在她眼里,流水一样从容,豹子一样迅捷。 “谢娘,我来追债了。”他的声音带笑。 谢妍想退,却没有退得了。那股香气从心里弥漫上来,她抵抗内心的骚动,谢珏跳进来,谢妍终于退回黑暗。 谢珏追上来。 “我想抱抱你。”他拥住谢妍摩挲她的发顶,“可以么。” ……他都抱了。 “不行。” 谢珏当没听到,但发觉声腔像哭过的。他说:“是热醒了么,还是做了噩梦。” 语气关切,谢妍一下软了心肠。 谢妍眼睛发酸,静立须臾,轻轻说:“我害怕。” 她柔肠百结,第一次向他吐露心声。倘若他的回答……谢妍搂住他的腰。 她就是他的。 谢珏却没领略那股暗流,他的心思集中在近处,谢妍的香气,谢妍的触感。 她在等他,还特意搽了香粉。 谢珏心里笑,那些克制几乎齐根断裂,他只想把谢妍抛到床上,把茭白的身子从衣物中分离。这样太过分了,谢珏喉头发紧,又忍不住绮念,沉吟片刻折衷道:“亲一亲就不怕了。” 出乎意料又仿佛情理之中,短短数息,难过、懊恼、后悔、讽刺此起彼伏。 谢妍忍住哭意,反手就是一推。 亏她差点信了他,一腔柔肠喂了狗,谢妍转身走。 谢珏未看见她神色变化,他夜视不错,追上来拦住她:“前面有椅凳。” 谢妍小声:“不用你管。” 她趿拉着鞋,床的方向都有点辨认不清,谢珏唉一声,抱起她上床。小心翼翼地放下,像护着珍宝。 他的珍惜有几分是真,谢妍一脚踹开他。 她脱了鞋子,要拉蚊帐,谢珏不肯。 “债还没还呢。”谢珏耳语。 还鬼,他就是逮着理由占她便宜。 可他的声音往她耳蜗里钻,谢妍无所适从。奶香飘散,更是混乱了她的思绪。 俩人僵持不下,谢妍气道:“你不就是想……好,咱们以后互不相干。” 蚊帐翻动又落下,她抓着谢珏肩膀猛然把人拉下来。 谢珏隐隐猜到她想做什么,恍惚道:“谢……” “你想吵醒丫鬟吗。”谢妍小声打断他。 把他拉得更低,谢妍嘴唇贴上谢珏的,凶狠得像幼狼。 鱼雁 谢妍心有戚戚,仅神清气爽了两天,乳儿重新胀痛。 谢珏离开后一个月,谢妍一日要用三四条帕子。她不敢出院子,有日去鹿苑散步,差点被鹿奴轻薄。 那只是开始,处置了鹿奴,谢妍为躲灾渐渐地几乎不出绣楼。她受情欲折磨,愈发想要羞人的欢愉。 黄昏之时,阴阳界限模糊,谢妍的理智被欲望压得摇摇欲坠。 不由坐在二层美人靠上远望,心想,倘若有郎君经过,她就能让那人当她入幕之宾。 谢妍逐渐拿不准对谢珏的情意。她是喜欢他的,还是拿他浇灭心里烧腾的欲火? 谢妍心思不定,谢珏派人送回的信一封未动。 亲娘白氏留给她的匣子就是因为这个吧,原来身体变化是要把她拉到那种境地。娘亲是让她不要因此被人骗了身子,还是让她顺势而为。 夜幕降临,谢妍暴躁。娘亲有阿耶,她如何忍,日日受着香气催情。 夹着被子隔靴搔痒根本止不住心中燥热,好不容易熬到白昼,理智回笼,但过几个时辰又是黄昏。 心中的凶兽想要更多,惟有对窦氏的承诺是栓它的锁链。 入秋的时候,香气终于散了,谢妍胸脯渐渐没有奶水。 虽然还有些余韵待消,但她仿佛沉疴病愈,大梦转醒,久违的神清气爽。 过半个月,谢妍彻底好起来,只想把那几个月的一切抛诸脑后,好好地去外头逛。 在有意无意的忽视下,谢珏来信继续蒙尘。 谢妍居安思危,不由忧虑下一次出汁。她现在脑袋清醒,谢妍并不愿意随意交付身躯,她担心自己的安全,开始给自己备防身的东西,指虎迷药等等,方便有用的都带上。 谢妍把渺风楼的人手重新调派,不再身兼数职。她有了丝安全感,才开始赴外府小娘子闺阁宴会,赴宴之余,以芜城为中心挖医者药贩为自己所用。 如果不是期间谢珏的信间隔越来越短,她差点可以忘了他。谢妍让玛瑙收着,往后不用通报,玛瑙应了,收好后提了一嘴放在哪,谢妍正兴冲冲研究药包,理也不理。 珊瑚叹气,自此京城那边有信来,大丫鬟们代为收好,不往谢妍跟前报。 渺风楼忙这些的时候,谢刚已经堵了霜杏两次,雾柳见谢珏不在,领着四婢商量怎么给谢刚好看。 她们选中秋宴那日设局,用霜杏做饵,打算把谢刚引到假山上。她们的人假作劝架,把谢刚弄断腿。 半道上遇上谢妍。 谢妍看一个外男在自家园子逐美,视谢府为无物,掏出包药粉糊过去拿谢刚试了药。 量没掌握好,大汉倒下,哗啦啦又倒了三四个。 因宴将开席,婢女拥着谢妍往宴饮处去,谢刚被关进柴房,捡下一条命。 霜杏回了院子,担心谢妍看在谢管家面子上放过谢刚。谢管家跟着谢家主在外,太太和大娘子真会动他的家人吗?大娘子性子泼辣,就算她容不得沙子,太太绝对会和大娘子对着干。如果太太发落她……那边的人不能暴露。 霜杏伏在床头六神无主,愈发觉得苍官馆是个牢笼。 碧羽见不得她的胆小怕事,眼珠滴溜溜一转,宴会一散拉着霜杏去堵谢妍。 她说怀疑谢刚和府中姨娘偷情,把霜杏夜间撞见过谢刚的事抖出去。 碧羽觉得,能让大娘子闹,刘氏又不会阻拦的方法,就只有这个。反正谢刚调戏霜杏板上钉钉,姨娘那边,她只是怀疑,又没胡乱攀咬谁,查出来没有她也不怕。 谢妍静听,身旁玛瑙道:“我家娘子为何信你们。谢刚深夜潜入谢宅且不提,你们为何深夜出院门。” 霜叶颤抖,碧羽不要脸皮,含羞带怯地撒谎道:“是二郎的吩咐,二郎有些喜好……我们是二郎的人,再怎么也不会勾引一个奴才。” “二郎的人?”谢妍疑问。 她看向碧羽,山雨欲来,笑得极富杀气:“我倒不知道,我那个好弟弟年纪不大,房里竟开始藏人了。” 弟弟的房中事,哪需要向姐姐报备。 碧羽柔弱垂首,声音坚定:“婢子四个,已侍候二郎几年了。” 四个。几年。 谢妍拂袖而去。 碧羽见状对霜杏悄悄眨眼,大娘子气成这样,谢刚完蛋了。 谢妍快步回到渺风楼。 “二郎有通房?”她慢下步子问身后玛瑙。 玛瑙说:“从未听说过。” “我也未曾听说。难道是刘氏送的?”谢妍自言自语,“不,刘氏做什么都要大张旗鼓的,不会是她。阿耶……阿耶那么宝贝他,岂会给他送这个。我原以为他在外面听听曲看看舞,几年前就把小娘子往家里带——他可瞒得真是好。” 谢妍冷哼,步上二楼。 压裙的禁步因此摇曳,玛瑙苦恼地跟上,想不通大娘子为何气得连行路礼仪都忘了。许是她与二郎关系好转后,见不得旁人作贱二郎吧。大娘子是护短的人。 “您别生气。” 谢妍炸毛,幽幽看她一眼:“我生气?你哪只眼见我生气。” 她没事生什么气,她难道还会为谢珏生气吗?! 她有什么好为他生气的,不过是你情我愿,一时情迷。 呸,无情,不过是鬼迷心窍,不过是—— “玛瑙。”谢妍疾首蹙额,“去找个嬷嬷。” 她对玛瑙耳语一番,“给我查清楚。” 玛瑙一惊,见谢妍翩然到了桌边,跟上去道:“毕竟是二郎房中事,这样做是不是……” “验个身子会剐掉她们一层皮不成。”谢珏要是在芜城,她还想打他呢。 谢妍坐在鼓凳上,捏起橘子剥,把橘络剥下去,心气才平和些。又觉得憋屈,往常她直接把人发卖了,今日却只能拿果子出气。 谢妍把橙黄的一团往桌上一放,玛瑙续道:“万一……坏的是二郎的名声。”万一二郎房里人真被管家儿子玷污,闹大了恐怕对二郎不好。 “不用管,找。另外把这事告诉太太,府里的姨娘这般多,不管这事是真是假,再让外男乱逛,假的也成真的。” 次日,渺风楼找的嬷嬷给苍官馆四位验身子。刘氏雷厉风行,整顿内务。 谢妍坐在院里,嬷嬷禀告那几位还是处子。 二郎不是好色的,几乎所有人松了口气。 谢妍脸色不好,就算处子之身,又不是什么都不能做,他的死皮赖脸难道是在她们身上学来的。 谢妍很久没有回味过那晚的事情,出乳汁暂停后,她不需要想象来安抚自己,现在一想脑袋架在火炉上烤。 嬷嬷说那四个都比谢珏大,谢妍神色更冷了。 林姨娘被关禁闭,谢刚被打板子扔出去,这些都和她没关系。 谢妍买了个善画的丫头,派她去苍官馆仔细看,然后把四人样貌绘下来。大费周章得到的四幅图在桌上展开,肥环燕瘦,谢珏真是艳福不浅。 她牙痒痒,撕了他的心都有,去别家赴宴听戏,心里也在想谢珏。 恰好这日徘优的说唱与孝有关,她看着扮愚笨儿子的参军扑在苍鹘怀里哭得滑稽,扮老母苍鹘拍着他的脑袋妙语安慰,在场妇人闺女掩嘴笑,兀自深思。 谢珏莫不是幼年失恃,特意找比他大的弥补遗憾? 她难道平日对谢珏是一脸慈爱吗。 谢妍搓下一身鸡皮疙瘩。 她把恶意的揣测不停往谢珏身上套,也没能磨灭自己想从他那要个说法的想法。 这种事,怎好说出口。可不把这个球抛出去,她不得安生。 谢妍愁且怨,偶尔含羞带气,临近重阳节,才决定拆给谢珏回封信。 质问,旁敲,征询,该用什么语气。谢妍没有头绪,又不想在字里行间露马脚,打算拆拆谢珏的信,学他的语气平平淡淡回一封过去。 不好教丫鬟知道,夜深了谢妍在房里翻。 珊瑚说过在哪,她当时刻意不听,然而凭借浅浅的印象,谢妍一下就把收信的小藤箱抱在膝盖上。 分明没听的,怎么还是这般快拿到,好像她特意记了一样。 谢妍脸色变幻:“……我也不是特别想看。” 呢喃细语也不知在和谁解释。 谢妍揉揉耳朵,她也是没办法的,谢珏要回来了,她才看一看。免得他问起,她一问三不知,似乎不好。 她做好心理建设,打开藤箱,谢珏的信已装满小半箱,每一封都不薄。谢妍数着日子摸信封里的纸张,离眼下越近的,里头越厚。 他是急了么。 她嘴角扬起小小的弧,又悄悄抿平,一封一封看起来。起初的信写的路上风光,多有对他乡风情的感叹,问她可有想去的地方。 谢妍扬眉,看来他挺喜欢外面。 接近京城,谢珏开始加入路途见闻与外地听来的逸闻趣事,想引她说话。 大概见她没有回信,到了京城的信啰嗦起来。谢珏住甜水坊,不仅细细描绘风土人情和流行玩乐,还把他日常的交游宴饮写了进去。 市坊、商行、东乡伯府、郊野……谢妍跟着信神游了一遍国都。她读得慢,字字句句看了几遍,只看见谢珏大谈异地,芜城这边不说片语。 他倒是乐不思蜀。 天色既明,谢妍躺在床上拆开最新一封。 倒过信封,一沓信纸掉出来,有段写京城能人辈出,能培育出他们这边的树木。有一种树,谢宅西边林子也有,他特意捎了一片叶给她,夹在信纸之间。 西边林子,那不是—— 谢妍心提起来,抖开信纸,一片碧叶落下。不知怎么保存的,仿佛存着刚摘下的新鲜劲。 相思树叶。 谢妍唇角翘起,胸腔里那一阵轻快响动,是如鹿撞的心跳。 留言717的三千字。我的理智不允许写十四岁全垒,飞快拉两章时间线。 目前是互相探索,菜鸡互啄,如果不是因为谢妍处在无论如何都特别容易爽的状态,那天晚上结束后……′` 红裙(百珠七百收三千五) 二郎和大娘子融洽不过几日,被打出渺风楼。 刘氏微笑,捏着簪子剔烛芯,对心腹青稞说:“瞧吧,就说他们不长久。二郎是个冷情的,谢妍又蛮横,我从未对二郎不好,她要对付我,他哪会插手。谢妍容不得人忤逆她,必定撒泼,这不,不用我出手,也闹成这样。” 青稞说是,打听闹到什么地步,却得不到准确消息。只有渺风楼的知道,二郎被吓得从二楼跳了出去。 谢珏出去后直接回了苍官馆,院中人以为他从哪里争风吃醋回来,攥了条帕子,面色沉凝,眼尾淡红。 他一阵风似的刮进了寝居,碧羽听到动静,扶了扶发髻过去,才到阶下被拦住,隐约听见屋内喘息。 碧羽抿嘴,下定决心,昂着头要见二郎。小厮阻拦,她端着柔声传情:“让奴服侍您。” 屋内声音一顿,传出谢珏怒吼:“滚。” 碧羽跺脚,拧着腰离开。一年前,她和紫灵一道被送来服侍谢珏起居,俩人熟习琴棋书画,学的是媚人的本事,奈何门都没进。 小厮看着碧羽无语,抬头默默望天,为何二郎的通房们都不坚持,每每斗志昂扬地撩过来,被拒一下就偃旗息鼓,让他少了许多拦门的乐趣。 隔日,窦嬷嬷到了谢府上。 谢妍一叫她,窦氏就来了,谢妍是大娘子,还是她的另一个女儿。 上回谢妍看了匣子,羞怯得不行,毕竟是深闺女儿,却般早接触腌臜物。 但白氏多次叮嘱,不管谢妍是否嫁人,只要有了香气,必须懂这东西。不仅如此,她让窦氏敦促谢妍学礼仪,却不许窦氏直接教谢妍女子德行。 白氏是京城人氏,于窦氏有救命之恩,她一说,窦氏当即赌咒发誓。后来白氏过世,窦氏在谢妍身边,渐渐发觉谢妍的出格。谢妍和继母斗法,人还一团孩气,就敢给家主挑姨娘,掺合房中事。 窦氏心惊胆战,祈祷谢妍循规蹈矩。女子十五六议亲,十七八婚嫁,如今谢妍十四岁半,今年初冬及笄。规规矩矩已不可能,窦氏祈祷谢妍平安出嫁,有个好郎君。 她坐在杌凳上,谢妍捏着一把团扇发呆,袖子落下一些,露出圈着浑圆手臂的扁条白底青玉镯。 丫鬟们都被屏退,良久,谢妍细若蚊吟地叫了声“嬷嬷”。 窦氏暗道不好。 “嬷嬷见多识广,倘若我要养个倌人,可不可行。” 窦氏眼前一黑。 “娘子这是什么话。” 谢妍理亏,不能明说,转着扇柄道:“常言道,人生四大喜,洞房花烛占其一。我心想着,娘给我留下这些,就是让我享受。时下风气开放,没什么大不了。” 她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看向窦氏。 洞房花烛,那是和夫郎做的。 乱了,都乱了。 窦氏道:“您不能这么想,太太不是这个意思。洞房花烛并非淫事,夫妻敦伦,方合礼法。这事只能和夫君做!” “是么?”谢妍眼神空洞。她发现这具身体有些淫荡,有男子碰就流水,哪怕是庶弟。大概是和谢珏熟悉,不尴尬时,比和玉生相处舒服。而且她好像还勾引了他。 谢妍手一停,既然只是熟悉程度的问题,养熟个倌儿总比现在好。 她总不能……谢妍乳下发烫。 谢妍咀嚼酒栈的滋味来,想用玉生把谢珏冲淡,结果次数一多,玉生越淡,谢珏的痕迹越清晰。她怎么忘了,酒栈那日谢珏也在。 窦氏道:“是。”谢妍回神,脸有些臊。 窦氏观她反应,按忖,有的人家窝里斗,暗传才子佳人话本,引动小娘子春心,莫非刘氏也做这种下作事? 谢妍身边的仆婢是能者居之,旁人看那些仆从,不一定能察觉谢妍的喜好。她养大的小娘子最是爱俏, 刘氏不去找书生,去找小倌,其心险恶,摆明要把谢妍往泥里毁。 “您不要因为合眼缘就掉以轻心。”窦氏快人快语,一股脑地痛斥刘氏险恶用心,“我早劝小娘子,不要流露太多喜好。” 她规劝道:“那事婚嫁后方能做,若谁那般冒犯您,只管乱棍打死。女儿家金贵,维护闺誉乃第一要务。都说时下风气开放,但不是贵女或公主,哪个敢二嫁三嫁。一不留神,家庙野观出家,有些地方,甚至把人逼死。” 晓得她误会,谢妍没有解释。 她揣测时风,觉得以谢家门第,自己不会走到死路,但窦氏的面庞闪烁着期望,是母亲对儿女的期许,她在为谢妍指明道路。 谢妍心一软,舒展翠羽似的秀眉。 “我晓得了。” 窦氏的话,她是愿意听的。 窦氏吐出一口气,虽然心里有丝不安,但谢妍是个对要紧人重诺的姑娘。她慢慢劝她,她会想明白。 谢妍转换得很快,提起正事:“上回忘了问,娘亲可有说抑止的法子?” 这香太霸道,连亲人都受影响。 “太太常用熏香和香粉。您熏熏衣裳,面上抹些细粉。大娘子要及笄,正好学会打扮。丁香、梨花香或黄金桂香几味,是太太常用的。” 半字未提奶水。 是她娘没有,还是窦嬷嬷不知情? 谢珏依旧日日来渺风楼,狼崽子似的巡游领地,谢妍吩咐谁都不能放他进来。 谢珏出现在院门附近,两个粗使婆子笑着阻拦,谄媚:“娘子说了,二郎要喝水,这里有的是,不必入门。” 她们侧身,露出一侧桌子示意谢珏看。 谢珏这日买了新扇,一面摩挲扇骨,视线越过婆子往院里看。谢妍在树下美人榻上,手臂支着额头,斜攲在卷云枕上和他对视,嘴唇一弯,趾高气昂。 她坐不起来,胸前难受,尽力维持气势。 谢珏眼神一软,还是不逼急了吧,端起婆子送上的水喝完。 谢妍顿觉一拳打在棉花上。 杏红深色襦裙动,谢妍兴致缺缺,手臂伸平躺下来,帕子蒙在脸上。稍过片刻,揭开一角,谢珏不见了。她赶忙喊来婆子,懒洋洋询问:“说什么了。” “二郎什么都没说。” 谢妍皱眉,帕子蒙在脸上养神。 次日谢珏打猎,终于记得赴王裘的约,中途派人送回一只鹿。 正午时分,谢珏院中的仆从墨腰。二郎吩咐不能离大娘子太近,他只好站在一丈开外洪声禀告:“二郎挂记大娘子,刚捕到猎物,就把东西送回来。是一只大鹿,杀完后发现有窝,藏了两只小的。二郎说鹿一胎一般一只,难得两个成对降落,很是稀罕,给大娘子瞧个新鲜。” 声音回荡在渺风楼,谢妍白了又红,抡起团扇朝他一扔:“出去。” 鹿却是养了下来,谢珏不在府里,退不回去。且小鹿是活的,在渺风楼后池塘旁辟了一块地圈着。 “二郎何时回来?” 赖在渺风楼的墨书道:“起码后日。” 谢妍鼻子里挤出哼:“我不白养,既然是猎来的,养肥了吃。大了以后,我让小厨房做全鹿宴给他送去,再把饲料钱同利息同结清。就定三分利。” 墨书告退,谢妍躺在树下,光耀眼,睡不着。 她歪着头,珊瑚和玛瑙知趣地逗闷子。小娘子们凑一处总有事情做,珊瑚问要不给谢妍染指甲。“从前咱们做过一瓶,还没用完。那时娘子小,染了像装大人,如今要及笄了,指甲通红也压得住。” 谢妍爱俏,有些心动。上手太显眼,都是初次做,先在脚上试试。 指甲一片片变红,树下热,干得快,须得一次涂匀。两个丫鬟呼吸紧张,谢妍说:“没关系,就我们三个看呢,随便弄。” 于是一起试手,珊瑚涂三片,玛瑙涂三片,其余的归谢妍。 谢妍晾脚,感叹着要搭个凉棚。丫鬟无意提起谢珏,谢妍说:“千万别放他进来。如果还讨水,在门前摆个水缸。”看他喝不喝得下去。 谢珏隔天就回来了,他听墨书说谢妍问他行踪,巴巴地回了谢宅。 风尘仆仆到渺风楼,谢妍正睡着。她浅眠,不喜打扰,身旁连个打扇的都没有。就那么眠在凉棚中的美人榻上,裙子火一样红,比上回的还明艳。 婆子端水上来。 井水冰凉,澄澈无灰,润着碗壁。谢珏拇指在碗沿一抹,一指水气。 他笑一声,把碗塞给婆子要进去。 婆子阻拦,他一个腾跃,自水缸借力,翻过院墙掠到谢妍边上。 既然暴露了一角,他就不会任她拒之门外。 婆子惊得喊了几声“二郎”,丫鬟们也循声看,但怕吵醒谢妍,声音一点点消下去。 谢珏站在榻前,谢妍睡姿一览无余。锦账搭成的凉棚让她沉在阴影里,面容依旧明媚,白得发光。 她抓着帔子睡,对襟齐胸襦裙,脚尖从裙下伸出来,肉肉的,五颗趾头像白葡萄。细看,脚指甲上一点艳色,和裙边颜色很像,深深浅浅,水红到琥珀红都有。 谢珏笑,感觉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笨笨拙拙地长大了。 他坐到榻上,捏住那脚趾。 人间富贵养出的娇女,不仅肤白柔嫩,平常不露人前的地方也美得惊心。挨个捏了一遍,停在拇指上,摸了摸莹润的甲面。 红和白的对比如此鲜明,他沿着踝骨往上,摸到小腿根部细嫩的皮肤。腿肚有优美的曲线,柔软膝窝带着热度。 谢珏愣住,没有裤脚,她贪凉,裙下腿儿光裸。 谢珏手紧了紧,撩起一角裙摆,停了片刻,慢慢上卷。凉棚遮掩下,仿佛他只是在观摩谢妍睡姿,安静地等她睡醒。 一截藕段似的小腿成了少年郎的玩物。 抚握捏划,坐近一些,将要大着胆子向上伸去,他的作弄弄醒了她。 谢妍嘟囔:“你怎么又来了。”无奈地闭眼。 转过身子,触感不对,她猛地坐起来看他。裙子撩到膝下,谢珏手被裙面掩盖,在她膝上寸许。 谢妍脑袋一片空白,察觉他欲往大腿游移,压住他的手。 “谢珏,你!”她泛着泪意咬牙。 丫鬟们见她起来,准备巾帕水盆给谢妍醒神,谢珏镇定地把红裙放下。 脱离滚热的禁锢,谢妍脚踢过去,被谢珏握在手里。 他把玩着,把谢妍弄得又气又羞脸通红,直到丫鬟们接近才放下。 如何、如何好意思戳破。 话在舌尖打了个转,终究没有说出去。 可他这次毫不遮掩,不仅泰然自若地说:“快净面吧。白日睡多了,晚上会睡不着。” 还直视她,黑白分明的眼熠熠生辉,亮得像要把人烧灼干净。 哈哈让我们准备进入下一阶段,循序渐进。 谢谢大家珍珠和收藏,还不会投珠的小可爱点击【我要评分】,一人每天有一颗。点击【我要回应】多多留言也行鸭,笔芯。 香腮(350留言三千五) 那个夜晚后,盛夏来临,白昼里阳婆如火球,千树灿烂,葱葱郁郁的绿叶晃下变幻日影。 谢妍躲得更厉害,就差把渺风楼明说成谢珏不得擅入的禁地。谢珏久不见她,耐心逐渐告罄。 转眼到了查账的日子,清凉水榭焕然一新。 它立于绣楼后的荷池上,向水面延伸,仅与池岸相接处有一出入口,四面皆是窗。里头夏凉冬寒,四季皆冷,谢妍嫌景致一般,盛夏方眷顾。这日清凉水榭通往绣楼方向的路被锦障封起,谢妍开了院子另一扇门,供管事们出入。 轩窗向外而开,内有四角冰山,婢女们含笑侍立在侧,谢妍坐在主位查账。 谢珏在渺风楼院门口没望见人,算了算日子,猜到谢妍在查账,登高找到地点,他暗叹,好在他有先见之明。 谢珏大摇大摆到了鹿苑,仆从都知那鹿是寄养在渺风楼的,不敢拦截。 鹿奴哈腰夸耀幼鹿新长的肥膘,随口道:“想着二郎或许来看,大娘子特意吩咐奴好好照料。” 谢珏眼睛一亮。 王裘告诉他,小娘子大多爱宠小动物,果然不错,谢妍嘴上凶,私底下照料得多好。 她是对他有心的。 不见,约莫只是害羞吧。 谢珏心里热乎乎,向水榭望,荷叶田田,斜前方的水榭像被碧色托举在半空。沿着弯曲池岸看回来,不远处嵌着一个系舟的小码头,有护院把守。 凭谢珏的武功,闯过去也没什么,但谢妍办正事,他不会打搅。两只鹿呦呦低鸣,谢珏笑,抚摸幼鹿毛皮:“是喂得好,叫得和小猪一样。” 鹿奴一噎,这是夸么? 幼鹿发声抗议,谢珏盯着它脖子:“别吵。” 吓呆了幼鹿,谢珏百无聊赖,抓起地上树枝逗它们吃树叶。他喂得多,幼鹿不敢不吃,鹿眼颤然欲泣。山野里的动物有灵性,它们记得这个少年凶神恶煞,杀掉母鹿,把它们搬出窝里。 到了正午,仆婢们领管事去厅堂吃饭。三五成群的人走出水榭,谢珏把树枝一扔,发现谢妍还没出来。 他拍鹿脑袋:“该叫了。”不然把树叶都吐出来。 幼鹿接到他威胁目光,发出长长的声音。 音波涟漪般扩开,水榭内,谢妍揉着额角:“怎么这般吵?”她有睡前气,最讨厌临近睡觉的时辰有噪声。她歇了数日今日才提起精神,是哪个不长眼的触她的霉头。 她要扣一年的月钱才好。 珊瑚说:“好像是鹿叫。” 吵得闹心,等鹿长大一些,岂不是绣楼那边都不安宁。谢妍起身:“去看看。”要是那鹿长得丑,今晚她就宰了给手底下的人加餐。 珊瑚和玛瑙跟上。 谢妍眼尖,走到半路,发现谢珏。谢妍眼中涟漪渐生,耳尖发烫。夜里扰她入眠就算了,午葺也不放过她,上回用鹦鹉,这回用鹿。 所以她不喜欢动物。 烫意要染上雪颊,谢妍沉脸,不理谢珏转身就走。 谢珏笑容不变,看她一眼他已经心情舒畅。 午间溜过,水榭开始新一轮忙碌。谢妍想到谢珏在鹿苑那,如坐针毡,逼着自己专注账本。身下越刺,手速越快,一副算盘渐渐打出忘我境界。 账册查完,交代完事情,清凉水榭中人散去。看天色,比估计的早结束至少半个时辰。 仆婢们大多去服侍掌柜管事们用晚膳,水榭留得侍婢不多,入口处还有两个丫鬟。 内里,珊瑚收东西,玛瑙给谢妍按肩,手法精湛,谢妍舒服不少。 不过……好像谢珏的更好些。 黄昏霞光璀璨,池水铺着残红。小码头处护院走了,谢珏撑船到了水榭台下。经过一天,谢妍身上的熏香几近于无,那股乳香又开始诱惑人来窥探。他攀上台子,在窗口闻见丝缕。 查账而已,这般精心修饰,她到底扑了多少粉。 他忽然想起谢妍午间的表情,神色漠然,很不对劲。 难道她有其他喜欢的人? 谢珏挂了一天的笑容微凝。 而突然想到谢珏的谢妍心神不宁。 她吩咐玛瑙去瞧谢珏在不在鹿苑。玛瑙刚走,谢妍一转头,一张脸在眼前放大。 “谢……”背将砸上圈椅靠背,谢珏揽住她,笑得恶意:“想我了么。”点了她的穴道。 谢妍动弹不得,珊瑚循声看来,也被谢珏点在原地。 “对不住了,珊瑚姐姐,我找你家娘子。” 他抱起谢妍,施展轻功从窗户掠向水面,一下没了踪影。守在门口的仆婢听见有少年郎声音,匆匆进来,大惊下给珊瑚解了穴,珊瑚说:“快寻二郎,二郎把娘子掳走了。” 大伙领命,心照不宣二郎是来报复了。上回大娘子把二郎赶出渺风楼,二郎好像就趁大娘子午睡一番捉弄,把大娘子脸气红了。而后二郎又被赶了出去,这次就是算那次的账。 毕竟是明年就束发的少年郎,怎么肯一直丢面子。还是他们娘子懂事些,惹完知道躲,二郎怎么就这么混,越活越回去。 水榭一空,躲在水榭顶的谢珏从窗户进来,带着谢妍坐上横梁。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谢妍,谢妍穴道未封死,能发出简单音节,嗯嗯地让他解穴。 谢珏不理,手放到小娘子脸上,摸骨似的摸来摸去。略尖的下巴,唇色比他想得淡,摸到香腮,想起那粉,重重一揩。 谢妍一痛,知腮肉留下一道红痕。她忽然生出恐惧,只要他想,他就能对她施以暴行。 谢珏垂首摩擦手指,怎么没有擦下粉腻。他凑近嗅,香味还是淡的,范围又变广了。 她搽的什么妖香,谢珏气恼地在她腮上红痕嘬了一口。 外头的仆从们找到谢珏的来路,他乘那小码头的采莲船来,舟就停在榭外水面。珊瑚从鹿苑打转,两个大丫鬟商量,既然船在这,人不可能在池里,各领一对仆从四散找开。 谢珏听他们走远,这才看谢妍,她的目光不知何时有些惧怕。 他心一酸,仿佛一双手在掐揉。 谢珏解开谢妍的穴道。 “别怕我。” “你混蛋。” “我混蛋。” “你放我下去。” “不好,放你下去,你又不肯见我。” 谢妍大声喊珊瑚她们的名字,没人应答,她转过头不说话。谢珏看了看她,忽然笑:“你就这么信我,先问我放不放你,再向别人求救。” “你——” 他不知何时凑到她面颊旁。谢妍推他,因是在梁上,离地丈许,横梁能坐的地方有限,她不敢用力推他,嘴上凶狠:“我警告你。” 嘴被亲了下。 “谢珏。”又被亲了下。 “谢……唔” 谢妍一把推开,摔死他算了。 可小混蛋没有死,歪了一下就正过来。 他眼若星辰:“把我摔坏了,你怎么下去?” “……我有丫鬟。” “她们都被我支走了。” 谢妍她委屈又生气,想到为何被挟持在这,瞪着他道:“那我死在这里。” “我哪舍得你死,我心悦你。” 谢妍噎住,他发疯,说话连气都不喘。 “玛瑙——珊瑚——” 谢妍喊了几遍,水榭宽敞,话音回荡,尾调正如她面容一般苍白。谢珏心疼,嘴却不停,似笑非笑地说:“都说了她们被支走了。” 他执起谢妍的手:“你呢。” 时正傍晚,暮色四合,谢珏离她这么近,谢妍都有些分辨不出他的轮廓。他把她当什么,这种事情,不管为什么好,都不该说出来。 她抽手:“我是你姐姐。” 谢绝抓紧:“我没把你当姐姐。” 她知道,所以他这么大胆子。谢妍气呼呼道:“我就把你当弟弟。” “真的么。”谢珏逼近,在她耳畔道:“谢娘,你如果把我当弟弟,凭我对你做的事,你早就打死我了。” 谢妍浑身颤抖。她哭出声来:“你滚开。” 谢珏控住她挥舞的手脚,向前吻住她的唇瓣。他生涩地用嘴唇轻啄,用舌描摹她的唇形,舔舐她的嘴角。她哭着,来不及抿紧,谢珏舌头钻进去,温柔地舔她的软舌。 舌头的触碰带着试探,谢妍呆愣楞地,震惊于谢珏把它放进她嘴里。 他以为她接受,吻渐深入,谢妍呼吸不畅,撇开脸躲。 横梁的弊端在这一刻显露无疑,谢珏撤离,扶稳她抱着跃下去。他把谢妍放上水榭书案,站着含住她的小嘴。 依然青涩,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把口腔搅弄,呼吸渐乱,嘴唇变成水艳艳的靡红。 谢妍承受这个吻,发觉他的面容被暮色模糊,身影又沉又硬,几乎和昏室内暗影相连。热风一来,如山一样向她倾覆。 他是谁? 他为什么会在这? 夜色为情愫护航,暗香催生欲念。谢珏进攻,谢妍双腿不知不觉分开,两具身躯挨得极近。不能这样,太急了,可他又不甘,引诱她回应。他在勾引她,谢妍勉力把持着,差点主动纠缠,谢珏打住,在她颈边平复呼吸。 谢妍亦娇喘吁吁,从他唇上滑下,她蚊吟:“你别戳我。” 谢珏听了两遍才听清,抬起头来看她,脑袋发热。按着她与自己相贴,他哑声说:“知道什么在戳吗。” 谢妍挣脱不得,扭来扭去,感觉拿东西要戳进腿心,谢妍低骂:“淫魔。” 谢珏一顿,轻轻说:“我以为你不懂。” 他摆明看不起她。 谢妍不服:“我懂得可多了,你出去。”别站在她腿中间。 谢珏眼神一刹那往复杂去,前一刻做的心里建设猝然崩塌。 他抱着她坐上圈椅,谢妍背贴着他的胸膛,臀下就是那硬物。她悚然,隐隐觉得自己说错了答话:“你清醒点。” 谢珏低声硕:“我本来想再等一等……” 谢妍一僵,啪嗒掉下一滴泪:“不行。” “你不讨厌我的。” 哭腔更重:“那也不行。” 谢珏不放手。他底线低得很,听狐朋狗友吹嘘床笫之欢乃人间至乐之一,又对谢妍的身体也充满兴趣,只想勾得她也渴望自己。 不过女子婚前失贞,就算此地算得上教化边缘,也有诸多问题。只要不做到最后一步,对她不利。报答谢家主恩情的方法多得是,他哪会放过眼前这个小美人。 轻轻唤了声“谢娘”,他委婉地说:“你就没发现,我和家主一点也不像么。” 刘氏还闹过一场,她就没怀疑过? 谢家住芜城东,人丁不丰,靠着和城北的芜城谢氏攀亲,才在本地立足有宗族庇佑。芜城谢氏不管城东谢家事,所以那件事压了下去。 谢珏紧紧拥着她道:“我给你时间想清楚。” 羞耻(加更) 谢妍脸红心跳,书没合拢,手指夹在那一页。 她眼角闪着光,慢慢地重新打开。不开全,折成斜角,小心地朝内瞄。 男子蓄须,女子云鬟,一个跪坐,一个仰躺。两人下身被一条白棍连着,女子脚搭着男子臂弯,两腿似并似开,一条大腿遮着另一条,微微露出臀间谷地。黑黑的,有短短的毛发。 啪。 封皮带书页夹住拇指。 腿间有春露。谢妍捂住耳朵,眼神飘开:“……这是什么。” 窦氏说:“避火图,画的男女交合。”她曲起两根拇指,指节动了动,“就是房事。” 谢妍转头,窦氏担忧地看着她。 “啊。” 后知后觉要表现得害羞些,谢妍倏然丢开书册。 窦氏走后,谢妍坐立不安。 她娘给她留这个做什么? 寝居内,谢妍脑袋微侧,睁开一只眼,把书举得老远偷偷翻。艳图场景变换多端,人永远是那一对,或穿衣,或半遮半掩,或坦身露体,唯一相同的是相连的身体。 之前嬷嬷指着白棍告诉她,那是男子的淫物,入女子身体则怀孕产子,千万不要碰。 原来她是这么来的。 谢妍一知半解,心跳就没慢过。 比起戳来戳去揉搓抓捏,赤裸的身体更让她呼吸急促。翻到一个摸胸的,这个她倒有经验……谢妍放下书,手伸往裙下,裙摆都没敢碰。腿心黏腻提醒她,耻丘水泽泛滥。 谢妍吐气,把书册收起,匣子锁好,藏在床下。 钥匙在枕边,谁也不能拿。当主子就是这点好,定下规矩,赏罚分明,随便拉出个禁忌,就没人敢不遵守。 谢妍在屋里呆了一阵,腿儿夹着,抱膝坐在榻上。叫晚膳打破平静,谢妍才从欲海脱离。 她以为见到海,殊不知是一线小溪。 夕阳斜照下来,太阳半下屋檐,光线萎缩。屋内昏的,外头一片霞色。 谢妍饭后透不过气,到庭院散步。好在庭院凉爽。 夜半重归热,谢妍做梦,朦朦胧胧地有东西箍着她,隐约察觉是男人的手。可眼睛睁不开,迷糊一看,无数手臂触手一样招摇。 手掌滑过身体,滚热的,这边一会那边一下,却轻得搔不到痒处。 谢妍热醒,只觉全身被抚摸过。 聆听呼吸,手拔出被子,手背一凉。是了,她全身盖了夏被,但被絮轻薄,搔得人痒。 那感觉绕着皮肤,分不清是噩梦还是春情。 “冰。”她换好肚兜和垫胸的帕子,喊来值夜丫头说。 冰盆端进来,身上的躁意才被抚平。谢妍睡了沉沉一觉,早起发现不对劲,一动胸乳就好像弹了两弹。把兜绳系得紧了些,谢妍才敢喊丫鬟进来。 珊瑚扶着谢妍下床,感觉大娘子柔弱无力地倚在自己身上,仿佛被抽走一截骨。许是热坏了,大娘子对冷热一向敏感。 谢妍坐在妆镜前,珊瑚替她梳头,看见谢妍后颈微红。 “娘子捂出痱子了。不能再披发。奴婢替您梳上去,还是编辫子?” “痱子?”谢妍晃神。对那躁动谢妍半知半解,但一个理由送上门,谢妍忍不住扯来挡一挡。 她闭上眼:“梳吧。” 珊瑚说是,挽了螺髻,又给谢妍涂上药粉。 吃点果子填了下肚子,谢妍力气恢复了些。上午要去正院一趟,为减少话柄,谢妍隔一阵子给刘氏请次安。 这般走过去,歪扭着会比布菜的姨娘们还难看,不能输气势。谢妍抛弃齐胸襦裙,扎起宽腰带。精神气是扎出来了,把身体裹得紧紧,梦影未离。 一回渺风楼,谢妍吁出浊气。 谢妍白昼很少待室内,坐树下看算经,翻几页。渴望软垫飞来,或是有靠背的东西,石凳这种墩子让她腰背无依。 勉强练了算数,谢妍用午膳。饭晕上来,不舒适的感觉更甚。谢妍看了眼寝居,顿了顿,决定在庭院清出块可以躺着的地方。她目测树荫大小,吩咐把石桌石凳弄走,换上凉棚与美人榻。 谢珏来时,谢妍扶着珊瑚手臂站着,身侧高脚小几衬着冰盆。 地砖上四个圆痕,石凳都清到一侧。桌子嵌进地里,太实,拔不出,匠人忙着齐地锯。 谢珏摸了摸微红地后颈。 “弄成这样,痱子?” “嗯,痛呢。” 去不动手阻止。谢妍和窦氏刚坐下说话时,珊瑚是听到的。珊瑚觉得有道理,可大娘子似乎只是听一听。 谢珏戳了戳,谢妍嗔怒。 后颈药粉掉了大半,谢珏想帮她舔干净,润一润,然后上新的药粉。 谢妍无知无觉,谢珏触她眼神,觉得自己很龌龊。 她眉笼轻愁,谢珏问她哪里不适。又说太阳大,小娘子进楼躲躲。 “我帮你敷药。”谢珏声音都干了。 “再说吧。”谢妍看着石桌,“我要看它倒。”和她的欲念齐根断裂,一起倒。 谢妍自觉欲念羞人,又不怎么讨厌,可它一强烈,她身体就作出反应。谢家内宅锻炼出谢妍小动物一样的直觉,她怕不拔干净,迟早影响正常生活。 谢妍还要拓宽下她的生意,她心冷,这辈子无法委屈自己和庶妹们守望相助。 药材暴利,谢家有门路,既然她是谢家女儿,就借东风。谢妍打算开药铺子,雇大夫坐堂,得了利润一部分封红,一部分拨出来给自己养钻研疑难杂症的医者。 不能同人说,不等于没法子解决。 “哦。”谢珏拿过玛瑙手里的扇子替谢妍扇风。 这个距离,怎么闻到了香气? 仔细瞧,谢妍打扮一新,不仅香粉至少多扑一倍,衣饰也端庄不失轻盈。 谢珏盯着谢妍的腰,眸底暗芒闪现,怀疑她今日见的人里藏着谁。 谢珏打着扇,一面想把谢妍抓过来问清楚,一面看着石桌。一心三用,无人察觉。 玛瑙和珊瑚对视一眼,珊瑚眨眼,玛瑙摇头。总不能她们打扇,二郎扶娘子吧,而且娘子没说不。 锯石声磨磋耳朵,谢妍没睡好,神思恍惚,等那一声砰。 意料中的声音想起,谢妍精神一阵,往前走了两步,这时断桌一旋,谢珏下意识把她带远。 两人隔着半掌的距离,少年手在她胸腹之间,被一团扇面遮住大半。 谢珏不忍放手,对她说:“小心压到裙。” 不,就算她站在那,就算桌面桌腿断裂分开滚,灰尘都溅不到她身上。 要命的是手,隔着衣衫轮廓也很鲜明。脑海里虚虚实实的手臂,本是朦胧触感,却在他手掌热度下开始具象化。 窄口长袖裹着,结实而富有线条,长指,骨节明晰,整洁指甲。 一动,把她揽的紧了些,偏细的指甲微微摁她近腰的软肉。 那力把她按向他,谢妍一扭,感受到胳膊的力量。 是谢珏的手。 断桌停下,谢珏力松。脑海中手的实体散开,碎成万千虚影拉她坠落。 谢珏退后,就见谢妍一晃。他扶住,谢妍寒毛竖起。 谢妍小步快走到阳光与树荫交界处。 热度灼住左肩,她终于看见外物。旁侧冰雾氤氲,谢妍身体干干净净,而大脑被羞耻感冲击,暴风骤雨。 ——为什么? 谢珏拉过她:“怎么歪成这样,莫不是中暍?”另一只手也牵上。 谢妍摇头,珊瑚和玛瑙把她接过。 手松开,怅然若失。 谢妍手背搭在额头上,仿佛不胜炽热。嘴唇嚅嗫:“暑气太大,我要歇歇。珊瑚。” 她垂下手,闭眼靠在珊瑚肩上。 “娘子。”珊瑚被吓到,“要不要请医。” 渺风楼落针可闻,所有人等谢妍说话。 谢妍的奴仆都被她养得唯命是从。谢珏说:“我替你找大夫。”走了几步,听到谢妍说:“不用。” 他转头,谢妍静静眯着。谢珏上前:“你这样不行。” 谢珏初学武时中暍过,浑身发凉,冒虚汗。谢妍面上清清爽爽,就是脸发白。他不放心,手往额头探。 谢妍眼皮对着光,感觉什么接近,张开眼一躲。 瞳珠慢滑,视线落到谢珏身上。 “你走罢。”她抓着珊瑚站直:“我没事。要休息一下。” 谢珏牵她:“中暍……” 谢妍拍开,大声道:“中暍中暍,不是大病,刮刮痧就好了。” 丫鬟们都不知道她哪里来的无名火,生怕两位主子吵架。 谢珏没说话,脑海里描摹出一块刮痧板,在小娘子玉背上活动。谢珏捂住鼻子。 谢妍以为他要哭鼻子,一惊,不好意思道歉,干脆撇头。她冷静下来,不由哀叹,关他什么事。谢珏看着她耳尖晕红,偷偷瞄他,内心软成一片,要把她拉过来亲一亲才好。 谢妍纠结着,余光里,石桌倒在地上,像被飓风肆虐过的伞菇。她脸色一青:“我乏了,你们送二郎……” 谢珏瞬停绮念,把她打横抱起。 谢妍惊叫,天旋地转,她闭眼睛,身子稳定下来仿佛在谁怀里。她叫得很狼狈,谢珏哄:“没事了,没事了,不该吓你。”谢妍睁眼,谢珏看着她笑。 恼火取代羞耻,很快又被惭愧压下。是她生妄念,深思遭天谴。但他一直笑,生生把谢妍愧疚冲淡。 笑鬼呀。 谢妍扑腾,发誓他笑脸比昨日丑了一百倍。 谢珏稳住她:“别摔了。”手臂很有力量感。 谢妍脸一红:“放开,不用你管。” 二楼,谢妍闺房。 “我送你。”谢珏说,抬步向绣楼去。 突然发现上榜啦,谢谢大嘎收藏。 感觉这两天收藏会破500,今天两章共六千。嗯,以后看心情加更,假条之类会写在内容简介。 纱巾(50珠三千字) “停,我会走。” 谢珏停下:“你都要扶着珊瑚。” 谢妍挑眉,丫鬟俱是急切的表情。珊瑚道:“二郎,快把娘子放下,这不合规矩。”他混不吝的劲,别撒在她们娘子身上啊,这世道女子比男子艰难,她们娘子不能什么都不在乎。 谢妍食指戳他,听见没有,不合规矩。 谢珏继续往前走。 树又退远几尺,谢妍腿动起来,对仆婢们说:“愣着干嘛,别管我,让他把我放下。” 渺风楼丫鬟们立马围过来。她们大多会武,顾忌谢珏身份和谢妍安全,束手束脚。 谢妍恼她们没用,早知如此,她就调教几个能主事又能随机应变的。丫鬟们靠不住,谢妍不消停,暗自蓄了劲,忽然发难。丫鬟们吓得不行,见她差一点掉落,又被谢珏接住箍紧。 “别动。”谢珏手臂发紧。 不把大娘子抢下来,她自己能摔自己。珊瑚和玛瑙下了决心,婢女们使出全力拦。 谢珏身手灵活,见状左闪右避,有时抱着谢妍转了弧,风景掠旋,谢妍眼发晕。 她抓着谢珏胸前衣襟:“我转不得圈。” 谢珏赶紧停下,退后数步。丫鬟们拦作一排,堵住通往渺风楼的路。谢珏稳稳地往后走,感觉身后来人,朝前冲刺,一跃,脚尖点上倒地石桌,带着她跳上丈高的树。 他挪动脚步,对着绣楼弯腰蓄势,离弦箭般一蹬树枝,不小心飞过了头,落在绣楼屋顶。绣楼二层屋舍内缩,朝庭院方向有长方形的回廊。谢珏习惯了谢妍重量,找准借力点,往下一跳。 楼下的婢女们气都喘不过来,就见谢珏如同断线的风筝,在半空扭转身形,随风打了个旋,从回廊的美人靠和檐子中间翻飘进去。 好俊的功夫。 谢妍缓过神,人已到了床上。谢珏勾着她的背,一手堆好软枕,扶她靠过去:“有没有舒服一点。” 谢妍闭着眼,摇头。 她花容失色,微阖着目,鬓角几丝碎发,好不可怜。 谢珏原是想多抱她一会,进来看看就走,还没瞧闺房摆设,这一眼看完,脚已经黏在地上。 “你回去吧。”她无力地说。 谢珏沉默,他站直了,手捞着蚊帐,放不下去。谢妍入坠云雾,有一层白纱筛漏,香气好像也没有减弱。 把帐子挂上帐钩,他低下去,撵起谢妍几根发丝拨耳后。如果搽了粉,近嗅是很浓的,可他只觉得甜味浅浅淡淡。仿佛香气是活的。谢珏不知怎么想到书上描述的一种奇花,长于南疆,以香诱食。谢妍就是待放的花,吸引郎君青睐。 等她一年年长大,也会越来越勾人。 但他先入了网,哪能放任她捕获其他猎物。 “你身体虚,不要搽香了吧。”在小娘子面颊上探了探,谢珏说:“有点发汗了。” “我休息下就好。”谢妍眼皮稍掀,双眸要睁不睁。 六足镶螺钿贝黄花梨月洞门的架子床,三面紧围蚊帐,床身正面是月亮门,帐子掀开挂上金钩。像一座小房子,只有门是半开的,她在门里,谢珏在门外,带给她安全感。 落在谢珏眼里却媚眼如丝,不做点什么,好像都对不起自己。 谢珏手一顿。“我帮你脱鞋袜。” “……不用。” “你这样我不放心。”他脑子急转,喉结滚了滚,“我帮你刮下痧,好得快些。” 手试探着扯她的腰带。 才碰到,谢妍张开眼,弹起来搡开他的手:“我都说了自己休息。” 谢珏一惊:“你骗我。” 又看她眼珠神采奕奕,但唇颊色淡,知道她的确不舒服。 谢妍身体没谢珏想象的弱,她挨上靠枕,整个人就好得差不多。只是衣服裹得紧,呼吸不畅,血气还没有到上脸。 “走,我不想看到你。” “我帮你治完病就走。” “谁有病。” “我,是我。我先帮你把衣服解开。”谢珏锲而不舍地拉向腰带。 谢妍惊呼:“你疯了。” “娘子,娘子。”上楼来的丫鬟在门外敲。 谢妍面色一白:“你什么时候栓了门?” “进来的时候。” 她瞪他,谢珏说:“我这也是为你好。我不把门栓了,隔绝外人,你会坐在这平心静气同我谈?你身子不能拖,我给你看看。” 丫鬟在外拍门,谢妍和平心静气一点不沾边:“你不要动手动脚,哪有看……脱衣服的。” “刮痧本就是要裸露颈背。” “我让丫鬟来。” “她们劲小,如何梳理经络。我自幼习武,保管一次就好。你看你面色发虚,额上冒汗,不赶紧治,昏过去怎么得了。”越说越溜,谢珏自己都信了大半。他历数症状,把自己从前差点撅过去的经历拿出来说:“……我以为是晒的,热,过一会又冷,嬷嬷发现我时,我已经神智不清。连忙喊人请大夫,边等边给我刮了痧。大夫说,要不是嬷嬷及时,等不到吃药人就凉了。” 他握着谢妍的手,谢妍听了一大通,也有点神志不清。 “什么时候的事?” 谢珏手一紧。 谢妍脸烫,她又不是关心他。谢妍挪开眼:“我没那么严重,受了一点风……” 谢珏垂眼捏她的手:“已经很久以前了。” “又不是要紧事,谁想知道。” 谢珏搂过她:“要紧的是你。”他把她抱到妆台前,示意她看镜子道:“你看看,哪里像没事。” 谢妍瞧过去,镜中人面容憔悴,细长的眉毛柔柔弱弱地舒着,嘴无血色。她还以为自己脸一定是红的。谢珏趁机在她耳边念叨症状。 他在外头混久了,很会拿捏语调哄人,谢妍眼里看着,耳里听着,不知不觉听进去了,对号入座,泪珠零零落落滚下。 忘记注意为何坐在谢珏腿上,谢妍道:“我要死了。”像引颈就戮的天鹅,歪在他肩膀。 她小时候被毒过,对生病的事很是敏感。普通中暍,哪有那么多症状。 谢珏方明白说过分了,良心发现,替她揩去眼泪:“我吓你的,那些事后果,你可能中暍了。不然,我替你请大夫?” 谢妍捂着胸口摇头。问了几句他没骗她,稍稍安心。这么久了她还没事,就算是毒也不是烈性的。 谢妍止了泪,听着谢珏安抚,渐渐对谢珏提议有点心动。虽然要脱上衣的,但他是她弟弟,能对她怎么样不成?她自认还是把持得住。 谢妍左右摇摆,想化解那个梦影。谢珏说她生病,那么手臂也是病中幻影罢了,她要是真对他有想法,身体应该会有反应。 谢宅所在的府城毗邻南疆,乃教化边地。谢妍又算不得深闺小娘子,耳濡目染十来年,性子里有几分蛮性。她尝试欲本就强,加之正经长辈几乎不教不管,觉得用这个办法可让自己安心。 窦氏的教导和自己的想法碰撞,谢妍手在衣角打扰,犹犹豫豫地瞥过去。 谢珏没法放过她了:“我帮你,嗯?” 谢妍没说话。她怎么坐到他身上了?一定是今日倚珊瑚习惯了,她还靠了谢珏的肩。 谢妍抬头,匆忙起身坐回床沿。 是答应的意思。 谢珏笑,她看了眼他,心觉诡异,瞪一眼,弯腰脱鞋,却不好往帐内去。谢珏见她等在那,小媳妇似的。 他走过来,更诡异了。谢妍往床帐移,不对,为什么要来床上。谢妍要出去,冷不防被谢珏扑到。 谢珏扑一下就松开,谢妍撑起身子,哭腔道:“你走不稳的吗?”她胸都被床褥压痛了,眼泪一下飚出来。 “我不小心摔了。”谢珏都要声音沙哑。 “我帮你。” “不用。” 他今天耳背,手不停。腰带上的结扯了几下,没解开,她蓄足力踢开他:“闹什么,你先让我丫鬟进来。” 谢珏把门打开,隔着真丝屏风,谢妍要了冰,然后道:“我同二郎有事相商,关于正院的,你们去外面望风,别让人进来。你们也别进,我喊你们再进里间。把门关上。” 谢妍声音无恙,珊瑚放下心应是。奇怪大娘子为何好像在解释,又欣慰大娘子学会和二郎和睦相处。再来是送冰盆和葡萄,进屋被二郎拦下,退下时珊瑚余光扫了扫,屏风后陈设若隐若现,没看见谢妍裙角。 没想明白,门就关上了。 谢妍坐在三联交椅上。谢珏挪来椅子,把冰盆和吃食放在旁边。“先把腰带解了……” 却见谢妍手里多了条纱巾。已经叠了几次,折成窄长巾条。 “你拿这做什么?” 谢妍抬眼:“蒙你眼睛。” 她起身,把谢珏压在凳子上坐好,手上巾条往谢珏眼部蒙。 “勒了。太厚了。”谢珏把她按回去,“你作弄我呢。我好心好意,你就这么对我,眼睛都痛了。”心里想着没有板子,是不是用手弄。 他看着要吃了她似的,谢妍难为情,反驳道:“我没有。” “不信你看。” 冷气没散开,两人都有点热,凑在一起对方的温度十分鲜明。谢妍退了退,摸他的眼皮。吹一吹,她胆子大起来:“哪伤了。”就是有点红。 谢珏笑:“我逗你玩的。”拿起纱巾给她擦汗。 谢妍懵了下,夺下他的手,没好气道:“这是给你蒙眼用的。” 谢珏挑眉,谢妍把纱巾丢他身上,结结巴巴道:“你总不能看我身子。” “可你也要擦身子,衣服脱下来,背上肯定有汗。” 谢妍眼睛水漉漉:“……无事,我巾子多,前阵子买了几箱。”纱的、丝的、绢的、缎的等等,什么都有,虽然是准备用来垫胸的。 她岔开话题:“还有板子,窦嬷嬷留下的,床屉里有一个。” 亭柱 谢妍晕圈,脚尖还点不着地,眼昏地拍他肩膀。 饱满的乳团隔着衣料重重贴住谢珏胸膛,想忽视都难。 谢珏长眉一低,看见她披着一件大袖纱罗衫,内穿踝肩诃子并长裙,轻掩双乳,袒露大片白嫩。 谢珏眼珠一黯,谢妍定身,就见他一笑。 少年郎眉眼浸润着暖阳,昳丽蜕变为带着几分英扬的俊气,谢妍微愣,而后被当众拐了去。 回到地面谢妍站在谢宅南边的一处废弃庭院。 这是以前一个夭折的庶妹的院子,据说闹鬼,一直闲置。院门禁闭,门窗拉着挂铃红线贴满黄符,隔一阵才有人进来洒扫。 下仆们传言此地终年阴冷,但秋老虎尾巴还在甩动,草木茂密盛极未衰,铃铛逐炎风脆响,她只感到一丝燥热。 谢妍被拉进挂着破旧纱幔的六角亭,耳边还残着丫鬟们的呼叫。 没关系,那些武婢都是她特意挑选的,迟早找到她。 谢珏欺身上前,把她抵到亭柱。 “谢——唔。” 谢珏唇碾过来,急切闯入谢妍微启的牙关搅弄软舌。小嘴里里外外被调弄一遍,纵然津液泌出,依旧磕得谢妍唇齿发痛。那个夜晚后,他觉得谢妍是能接受他的,既然都对彼此渴望,做这些是很正常的事。 羞人的声响自唇间发出,与细密铃声应和。谢妍不料他直来直往,羞愤之余又有隐秘的愉悦。此刻她不像大户千金,而是不知廉耻地张开嘴唇,抗拒也是轻的,担心外人闯入,不时搡着谢珏。 不行这样,谢妍要抓药包糊他,才拿出来,被他手打掉。 帷幔飘飘地摇,好不容易谢妍闪躲开,谢珏均匀呼吸,握住她的手笑。 “笑鬼啊。” 视线落在地砖上,她的药。 谢珏不满她走神,亲着谢妍看向自己,一路向上,轻啄鼻尖、雪腮、眼尾和额头。 他的嘴唇落在额发边缘,谢妍才发觉谢珏长高了这么多,她放开视线,仅能平视他的下巴。 谢珏退开一些距离,含笑俯视她的眼睛:“我很想你。” “我才不。” 谢珏啄吻她的唇,打断道:“别说。” 他眼里含情脉脉,一下把谢妍的话堵进喉咙。纵然她有问题,可是他对她做这种事情,情意又有几分是真? 身躯贴过来,谢妍已经拒绝不了。吻从额侧飘到下巴,这次极尽温柔,沿着脖颈落到秀致锁骨。顺着平直的线条游走,锁骨窝不深,温温热热。大袖衫拉开一些,显出圆润饱满的肩头。 肌肤不禁泛出粉扑扑的浅色,察觉他咬了一口,谢妍轻叫:“会留印子。” 说完想把话吞回去,不留印子难道就可以么。 谢妍胸脯起伏,触到谢珏调侃的目光。 他要敢说出来,她一定不放过他。 却不知此刻自己衣衫不整,一侧罗衫褪到臂肘,右侧香肩全露。 谢珏顺着那弧度扫视,不免看向丰盈的白乳。它跟着呼吸上下,中间挤出深深的沟壑。 手指落在锁骨之间,谢妍一顿,看着它渐渐下滑,微没入沟缝。 起伏加速,谢妍捉住他的手。 挺括的布料压着指头抵着骨肉,温婉细腻的乳团夹在两侧,她一呼吸,仿佛要把它吞吃进去。 心跳加速,久远的记忆上浮。 那点余烬刹那重燃,谢妍想被他狠狠抚弄。 谢珏也不平静,手指寻到乳廓,指腹微微勾勒,换成指甲刮过香软。 谢妍被激得战栗,谢珏淡淡问:“怎么穿了这身。” 谢妍不好把真实想法说出口,眼神闪烁,干脆不答。谢珏施力,指头顺着沟隙插入。 紧挨着的嫩软被分开,抠动,带来浅浅的快感。 她啊地轻叫。 那是夹杂媚意的惊声,敏感的反应令他欲望大涨,指力更重。谢妍轻喘:“都、都这般穿。” 他、他怎么变得这般浮浪,还顶着一张骗人的脸。 红云微现,身子发热,谢妍垂眼瞄着旁侧,不由娇声甜腻:“大家都这么穿。” 呸,当然是因为她穿得好看。 谢珏知道最近流行这风尚,他在京时,小娘子们几乎都这打扮。算算日子,这股风潮是该刮到西南。 只是他未想到这装扮会把谢妍衬得如此丰盈有度,又纯又妖。 谢珏过去一年多与权贵宴游,也与三教九流相交,见过的秽事、听过的秽话是从前数倍。看见她时,他想的是抱一抱过手瘾,明日去渺风楼找她喝喝茶谈谈心,现在这些念头都被丢弃,谢珏只想把她抱在怀里压在身下。 观察她的神情,谢珏抠戳乳团,从沟内划到乳廓外缘,留下一线痒意。 谢妍觉得衣物束缚,渴望肌肤相贴。 她这般一想,胸前却有感应似的一松。 布料如莲壳剥落,挂在腰间倒垂一圈,于臀后开叉。塞上酥酪般的嫩乳挣脱束缚弹跳出来,荡出白晃晃的乳波。 谢妍一凉,呼吸一窒。 他怎敢……脱了她的衣物。 她坦胸露乳,正对他衣冠齐整的模样。 这是外头,还是光天化日。 两团娇乳悄然变挺,谢妍环手胸前。这一幕超出她的认知,谢妍面颊滚烫。 手指落在遮不住的上方乳肉捻动,引她紧绷慌张,胸脯起伏无止。 “谢珏。” “上面会留印。”谢珏似是而非地解释,直直望进她的眼睛。 谢妍咬唇:“……上面不行。” 他看着她笑,朝她吹一口气。 谢妍害羞地侧头,眼眸七分闭三分睁,睫毛不住地颤。 得到她的准许,谢珏笑了下,拉开小娘子玉臂,虚虚抓住一只桃乳。 谢妍泄出一道哼,想亲近那热度,腰不由挺了挺。 饱满与手掌相贴,挺立奶尖硬如红豆,轻硌少年郎手掌。 好大、好滑、好嫩。 第一次摸到小娘子软乳,谢珏气血沸腾。大串的好砸进脑袋,长指微拢白肉,一松,便留下轻淡印痕。 谢珏眼尾飘红,声音隐约:“这么娇。” 还是这般亦红,又娇又软。 因她紧张,乳波轻漾,顶端红梅诱人采撷。谢珏重又握住,止住它的跃动用力抓拢。 五指深陷,仿佛把着一圆软滑丰润的水豆腐,又韧如面团,不论怎么抓都不会破碎,掐一下就像能出汁,变成各种形状。 谢珏托起底部抓揉,谢妍咬着葱白的手指,娇哼一次次冲击喉头。 明明没有奶汁,她还是感觉到熟悉的鼓胀。 胀嘟嘟的乳桃渴望的疼爱,随他动作一下一下挨着少年郎的手心。 再重一些,快一些。 似乎听到她的心声,谢珏远比从前粗野,甚至指缝夹着小巧奶头朝外拉扯。 快感伴着忽快忽慢的动作冲刷身体,谢妍发着含糊的欢音,另一只手臂还拦在左胸前,指头无力地搭着锁骨。 没有防备的右乳被肆意搓楞,不停炸开酥麻。一条条,一道道,是他的指痕,压在胸乳,刻进她脑海。 “谢珏……” 她忍不住喊了一声,左臂被扯开摁上亭柱。 谢珏咬住奶头轻吸,牙齿慢慢研磨,带来细细的刺痛,右乳上的搓弄亦是不停。 然一边微风细雨,一边狂蜂浪蝶,冰火两重天令她心痒难耐。 谢妍红唇张合,指头从唇畔滑下。一支藕臂横在胸下,颤巍巍托高两颗玉兔。 宽袖遮住大半腰腹,胸上力道微卸,谢妍怅然若失,羞耻地下看,谢珏叼着奶尖尖掀眼看上来,乳儿被拉得长长。 他盯着她吃进大口软乳,鼻梁压进奶肉。 谢珏飞快嘬吸,谢妍被挤压得哼哼唧唧。 他垂眼吞食,另一侧也爱不释手地揉弄。少年的头颅和手掌侵犯乳桃,放肆凌虐,仿佛要把已退的汁液吸出来、挤出来。 谢妍心一热,又臊又爽,泪珠闪烁。 相贴的手掌十指相扣,谢妍紧紧抓着,仰起头不敢下看。 后背靠着坚硬亭柱,她带着鼻音娇娇呻吟,面色潮红。 水艳艳的红梅在口唇中进出,谢珏从上舔到下,小啃数口,鼻梁拱起娇乳朝上鼓。 喘息压过铃声,恰在此时,武婢们寻人的声音从远及近,谢妍身子一绷。谢珏绕了小半圈回到原处,搓着乳引回她注意,咬住湿淋淋的发肿奶尖重重一吮。 魂儿几乎离体,谢妍尖啼,剧烈颤抖如雨后黄莺,身下淌出一汪春蜜。 痕印(百评六百收三千五) 谢珏从床脚抽屉拿出牛角板,瞄到旁边有个黄梨木匣子。他心挂在交椅那,看一眼就搬着圆凳过去。 谢妍已经折好纱巾等他。她想用锦绢,谢珏嚷着闷,不透气。 先蒙眼,再把谢珏手掌包上,纱巾贴着皮肤,他想怀疑自己像一只脚蹼异色的青蛙。 但不能举手打量,谢妍在他眼前晃指头:“我在哪?” 谢珏顿了顿,向前虚抓,空的,摇了几摇,挥出一道弧度还是错过。 谢妍放了心,谢珏松了下紧绷的弦。特意找的位置,向着她,却不碰到手,仗着她不知道他武功深浅,表示眼睛蒙着完全看不见。 她一转过去,他的眼睛睁开了。 讨价还价得来的厚度,视野里影影绰绰,尽是看不真切的胧影。 她不知道,背着身子拨弄腰带结扣。 卸下束腰的力,谢妍霎那松快不少。看了一眼谢珏。巾子蒙得好好的,不笑的时候嘴角也带点翘,乖巧地坐在圆凳上。 她亲手系的巾子,系时叫谢珏闭了眼。虽然因为不知轻重一会紧一会垮的,但调整了几次长短厚薄后,既能遮挡视线,又不会勒到谢珏。 她离开交椅,从床帐里搬出软枕。仿佛有目光如影随行,她转头,谢珏正对着交椅,她只能看见他的侧脸。 错觉么。 她都在幻想什么? 谢妍气恼地揪出荞麦枕,把其他软枕用夏被一裹搬到交椅处。 卷草纹的三联交椅很长,足够躺下一个人,因天热未置软垫,抱着软枕趴在夏被上,乳儿才不会压得太痛。 谢妍这才把腰带取下。 上衣脱下,仅有肚兜系绳点缀的背露出来,后颈一根,背中部一根。 谢珏眼睛一亮,呼吸逐渐短促,谢妍浸在羞耻感里,听不见外音。 鸽乳包着丝绢,被肚兜一裹有些显眼,她悄悄塞进去了些,手遮在胸脯前转身看谢珏。 “知道我在哪么?” 谢珏看过来,面孔神色茫然。 她怕他乱摸,玉臂一拉,引着他手过来。他看着她慢慢躺下,像勾人的女妖。谢珏轻飘飘站起来,一脚踩地,一腿曲着落在椅面。 一下就离她近了。谢妍进退不得,牵他手碰了碰背。“就是这个位置。” 纱包得厚,丝毫没有触感。谢妍把牛角板送到他手上,他接,没抓稳,小板落下。 “太滑了,抓不住。”谢珏抱怨,“我手张不开。” 手心手背五指没一处放过,是用一条长长薄纱裹成的,手掌肿大;指头间有纱片相连,很难打开。 知道谢妍在看,他抬手尽力张大,展示她的蛙蹼包扎术。 谢妍心虚,赶忙拉下他的手解缠纱,谢珏脑袋偏了偏,眸光一扫,可见白腰一角,肚兜边缘轻动。 缠纱解开,谢珏露出手,掩耳盗铃的意味消失无踪,谢妍肩膀一松。 牛角板重新塞过来,她带他摸来摸去,认备用巾帕的位置。谢珏问:“那你在哪?” 手落到谢妍背上,谢妍一缩。 “……我记一记位置。” 他追着她,直到她躺下,手挨上背,指头在背上比划,好像在丈量方位。 见他俯过来,谢妍拔高声音:“可以了。” “嘘。” 谢珏在那个高度停住。想手量尺头似的,指头贴一下又分开,慢慢量到颈下。 定好的丝缎也不一定有这触感,纵然冰盆在侧,她的皮肤不是很凉,按一下就成温玉。 谢妍几次出声,谢珏轻嘘,指力突重,把她按回原处。 谢妍一时有些怕他,安静下来。不一会儿,系带的绳扣拦住谢珏。他确认性地按了按,勾起活结上提。谢妍呼吸一停,他跳过,微凉指尖轻触后颈那片浅红。 “这是涂药的地方吗。” 身上点了火似的,谢妍尴尬,说嗯。 她自暴自弃地倒下去,抱着软枕,脸朝墙里。 谢珏记得她说痛,手指离开,在肩一线摁了摁,下挪。 不去看,指尖扫过的感觉愈加清晰,她猜测他到了哪里,不由咬住枕头。她后悔了,她不玩了。 谢珏手略停。 某一点开始,肌肤轻陷。随之滑下,是一条浅浅的脊柱沟,约占背的一半,从中部开始延伸,没入裙边。 裙下渐渐隆起,那是小娘子圆翘的臀弧。 手就留在裙上浅沟,谢珏忍住撕开她裙子的冲动,深吸一口气,撇开脸。 她听见他快而短的呼吸,侧头看了眼,颤颤巍巍叫了声谢珏。 少年的手又重了几分,这次压到她敏感的软肉,谢妍腰腹一进,倒下去,直觉捂嘴吞下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谢珏呼吸变得长而平缓。他抬起手,身子微直,拿巾帕擦拭她的后背。 不带任何情色,只是把背后薄汗擦干净。虽然那层水意早已干了,两人肌肤相亲的地方,也因为冰盆存在没留下任何痕迹。 他仔细擦拭,仿佛对待精美的玉器。 谢妍被着温柔安抚,松开牙,藏在裙里的腿儿轻动,悄悄磨了磨腿心。 咦,好像没出水,方才的缩动,是幻觉吧。谢妍自我安慰着,背后一痛。 “呀。”她轻轻叫。 “这里怎么凹下去。”谢珏穿过背中部那根系绳,手指摩挲一线痕迹,谢妍喊疼,他听着像破了皮。 他想也没想把系带挑开。 上身一松,两团乳肉弹出来。幸好她趴在褥子上,弹动被夏被遮住。 谢妍不敢动,怕吸奶汁的两团巾子漏出来,蹬腿踢他:“你做什么。” “我看你受伤了……”他想让她舒服些,完全出自好意。可她反应这么大,声音又颤又凶,谢珏就想歪了。 即使之前还对小娘子上下其手,现在肉眼可见地红了脸。 谢妍要是看见,肯定有所警惕,可她顾忌甚大,生生没有动头。 “你转过去。” 谢珏以为她要系绳,依言转头,慢慢道:“我看不见的。” 他悄悄撇头,看见小娘子一点一点蠕上去。肚兜还是解开的,绳子因她动作彻底落到两边。他甚至能看见嫩腰微抬,离开布料半寸。 腰腹贴在榻上,谢妍调整软枕。她拿了两个,胸脯隔着巾子和肚兜贴在枕头边缘,乳儿下缘微微悬空,挤水的感觉稍稍减弱。 谢妍原先胸乳小小的,最近忽然涨大,然后来了初葵,又溢出奶液。今天仿佛又软弹了些,她把兜儿系得死紧——这种日子,本来都要习惯了,可身侧有人,感觉到底不同。谢妍坚定决心不要被人发现。 只是这样,手就不好拿兜绳。如果让谢珏帮忙系,谢妍手臂挡着嘴唇,不行,太暧昧了。好在谢珏看不见,她说:“你快点吧。” 谢珏心猿意马。 他给她抹药油开背,力度克制。心里的手仿佛摸到乳团上,腕上的手只活动在背部范围。 牛角板在背上滑动,谢妍痒,不自主地扭动。谢珏力度变大,她开始疼,骨头缝都火辣辣。谢妍发痧,两刻钟后,背上有些紫红色的痧点。 谢珏替她把药油抹掉,谢妍哼哼,让他叫丫鬟来上润肤的膏乳。 谢珏自然代劳,他看得见,顷刻在妆台找到。谢妍沉在热意里,心想不愧是走街串巷的浪荡子,这般会找方位。 手在她腰背走动,清凉的膏乳抚慰了她。整片玉背仿佛堆了层无色的霜,谢妍全然忽视了少年动作,舒服地舒展背脊。 她这一天累极,的确受了暑气,被这么摸着,仿佛捋顺毛的猫,柔柔地喟叹一句。 谢妍犯困,嘟囔道:“你自己走吧,我不送你。” 谢珏解开蒙眼的纱巾。 小娘子毫无戒心地趴在夏被上,系着裙子,杏黄兜儿松开,袒露的背部发红。一条红痕印在中部,靠近背边缘的地方略微破皮。那是兜绳留下的,她肤嫩,易留痕迹,上回抓下手,第二天要用镯子遮掩。这种惨状,不知几日才会消去。 谢妍依旧面墙,困倦地眨着眼睛,谢珏手捏起蜷在夏被上的兜绳。 “你累了。” 他放下绳子,眼仁中央黑雾浓郁。手一伸,抚上她的后腰。 谢妍无意识地跟着他拱了下,听见他说:“我帮你按按。” 得当的力度按揉腰柱,谢妍的拒绝变成叹息。他是哪学来的手法,每次轻重都按在点上,比她的丫鬟还好用。 谢妍闭上眼,任困意在脑中打转,舒身享受。 “那边一点。”她指挥了几下,渐渐没了声音。 谢珏按了一阵腰,替她旋推穴位,而后食、中、无名指端着力,作回环揉动。力度越来越轻,催眠一样,若有似无得在玉背掌磨。 手掌回撤,扫弄乳缘。手指往里,双乳间肋骨凹下一点。谢妍动了动,他往回撤,向下磨搓腰际肌肤。因贴着褥子,微微有汗,越往肚脐方向越热。 再难推进,他说:“抬起来,我给你垫个帕子。” 谢妍微扭身子,几不可见地摇头。 谢珏还以为她醒了,等了等,原来是没睡实。 他煎熬片刻,起身跨坐谢妍腰臀上。 “乖,擦下会舒服些。”谢珏声音发紧。 谢珏春夏之交生辰,满十四已有一个多月,血气方刚,阳具半硬。担心吓着她,不敢坐实。 拿了条没用过的帕子,摸上去凉,他一手伸到谢妍腰下,微微向上抬起,一手拿着帕子覆盖上去。 谢妍小小反抗一下,腰又软了。 珊瑚今日主意大……帕子贴上皮肤,是舒服的。 不久帕子温了,谢珏控制动作,让谢妍舒适,又不至于把她吵醒。谢珏耐心地擦拭,手指开始不规矩地小幅划动,听她或深或浅的呼吸。 谢妍不清醒,梦影和谢珏弄出的动静渐渐重合,感觉有一双手抚摸肌肤,在乳儿边缘试探,点一下又离去。 谢珏掐上那团乳。 滑嫩的,软弹弹嵌在虎口。手指上去,暗合娇乳轮廓,玲珑可爱。 好软,好想包上去,肆意揉。 他爱不释手,血气涌动,魔怔一样在边缘游走。 帕子垫在谢妍身下,他一手描摹乳肉,一手摩挲腰肉。头伏下去,轻舔玉雪的耳垂,有米粒大小的珠坠。绕开坠链,亲了亲面颊,微凉的鼻尖在小娘子腮边轻拱。 脱了外衣后更香了,仿佛饱满成熟的果肉,一咬能吸出汁。 谢珏喘息,背微抬,手不动。 继续下去吧。 心里一竿标尺越来越弯,一点点低下去,在谢妍嘴角吻了下,手逐渐放肆,谢妍张开眼睛。 身上有点点轻蛰感,她胸口巾布濡湿。谢妍梦见有蜜蜂在奶儿那蛰来蛰去,大声扇动翅膀,腰腹也受到蜂腿骚扰。 她在房间里,怎么到了蜂窝? 腰侧敏感点被扫过,谢妍腿筋抽了抽,倏然清醒。 下身微缩,底裤贴合耻丘,尚不及去分辨是否打湿,谢珏的脸撞进眼里。 谢珏吓了一跳,勉强维持住表情。手抽出来不及,他垂眼遮住欲念。 “姐姐。”眼角还扫着情欲的淡红,他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 睫毛扑棱,他难为情地提议:“我能不能……揉揉你的奶。” ——她胸下有一只手?! 惩罚(两千收加更) 刘艳珍抓着谢妍说了会闲话。一个仆人忽然跑到车队前发疯,言语粗鄙,又十分缠人,像得了癔症。整个车队目光几乎都被吸引过去,仆从们护着小娘子们后撤免得被冲撞,白敬恩威并施地把疯仆打发走。 只是那威,借的是谢家之威。 白敬看过来,面是笑的,谢妍敏锐地感受到一股恶意,疏离一笑。她隐隐觉得那仆从熟悉,长得像谢珏府中那个墨书。 小娘子们各自上了马车,谢妍独有一辆。车门是从中打开的两扇板子,特制的伏兔和当兔使其行驶稳当,坚硬的车壁隔绝噪声。窗子糊纱,透风的同时能看到外面景象。 她把马车弄成这样原是方便小憩,车门打开,却瞥见一片衣角。谢妍被一股力捉了进去。 珊瑚和玛瑙看赶忙进来,看见谢珏盘腿坐在车内,谢妍跌坐在他身前。见两个丫鬟跟进来,谢珏眼神闪过寒光。 谢妍惊觉谢珏气势大变,仿佛要对丫鬟下手,看向她却满是温柔。一个人怎么会有两张面孔……不,她身边的人大都有两张,阿耶肃重,私下重欲新欢不断;刘氏宽仁,为谢媛计毫不手软,连她自己也是一样。谢珏不过是把那一面表露了出来,她从来没有看清过他。 倘若谢珏一直是那个浪荡子,谢妍反而能放下心肠,她身边甚少有这样纯净的人,谢珏却撕破她的印象。 如今想来,一年前,他的功夫也可疑。长年斗鸡遛狗的人,真能绕开她的武婢们闯入她的闺房? 这个谢珏究竟是谁,他的眼神又告诉她他不会伤害她。谢妍对谢珏终归有丝相信,还有不愿想法破碎的期待。 谢妍手轻动,对丫鬟道:“你们出去。” “二……” 手腕挣脱不得,谢妍说:“出去,我与二郎有事谈。” 有事?珊瑚微微蹙眉,虽然二郎只是捉着大娘子手腕,她还是直觉不同寻常。哪家弟弟,会擅闯长姐的马车。 珊瑚惮于二郎的的眼神,咬牙道:“奴婢留在这。” 她说:“娘子与二郎大了,就算商量事情,也不好没有在。” 谢珏挑眉,谢妍暗掐他,谢珏顺着谢妍话头道:“我们商量的是要紧事。” 谢妍说:“你们先坐后头的马车上。” 珊瑚无奈,拉着不解的玛瑙道:“奴婢两个就在外头车儿板子上,娘子有什么吩咐,大声唤奴婢两个即可。” 车门关上,谢妍脸色发白。她撑起身子想要坐好,碍于谢珏施力,上身总是向他倾斜。谢珏武艺已非她能衡量,无论怎样反抗,都被他一一化解。谢妍摆脱不得,抵着他胸膛。谢珏半起身,把谢妍放到挨着车后壁的凳上。 “她好像知道什么。”谢珏抛出轻飘飘一句,眼神危险。 “不准动我的人。” 谢妍俯视他。她直觉谢珏在想不好的事。 “姐姐倒是护短,却从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他瞟过谢妍这身衣服,“还穿这身出门。” “……我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谢珏笑得发冷:“你知不知道外头那个表哥那样看你,还是你就是因为他不理我?”谢珏一看就知道白敬眼神不正常。 他又气又酸,把她裙子掀起推高,谢妍不敢大声叫,并腿夹住他的手。 手掌在腿间作乱,她居然还相信他。谢妍长睫垂泪,恼道:“你胡诹什么。” 谢珏分开两条腿,一声布帛断裂声,他撕开绸裤裆部。 谢妍吓得阻挡,却不能完全防住。 “谢珏!” 谢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外头听见。” 谢妍羞愤无比。她不该留下来,她居然为了他把丫鬟们都支走。 谢珏垂眼看那白馒头似的耻丘、粉嫩的穴口,他捏住一片肥嫩花唇拉开,一丝水露若隐若现。 勾出那丝蜜液在指间拉扯,晶莹的水液变成细丝。谢珏折起谢妍双腿,裙子垂到腰臀。他把她摆成双脚踩着凳子的姿势,两条光裸的腿支在外面。这姿势淫荡又羞耻,蜜唇张开,谢妍压抑哭腔:“你让我下来。” 谢珏不管,推着她的脚不让动。 他认真道:“好姐姐,移情别恋就要受罚。” 穴口一点点吐出春露,谢妍只想赶紧把腿放下,把裙放回,脱口道:“我没有。” 谢珏原本只是心火上头,见那粉穴沾人蜜,哪肯放过。 脑热变成身热,谢珏喉头滚动:“试试才知道。” 他凑过去,把裂口撕得更大,呼吸在她腿间变得粗急。粉红的穴儿似乎被烫到,慢慢变得糜红。倘若插进去——谢珏脸埋进小娘子湿润处,吮吸得啧啧作响。 谢妍双腿发软,小穴敏感张合。她捂住嘴,不时泄出一两声闷哼,愈发感受到谢珏呼吸的粗热,口唇的滚烫。 椅凳不窄,谢妍被避到紧靠车后壁,退无可退,谢珏抱着谢妍臀部压向自己。 舌尖描画肉缝,他惩罚性地咬住肉粒。 电流一样的快感直钻向心,谢妍一个哆嗦,泪盈于睫,下意识夹紧腿,幼嫩的内侧皮肤挨到少年耳朵。谢妍脚趾一蜷,轻捂着嘴打开腿,抽泣着撇头看车壁。 感受到她的主动,谢珏揉着臀肉,舌头捅入穴内搅动,把她弄得昏头昏脑,穴儿绵软泥泞。 不经意划过一处软肉,酥麻炸开,滋味和别处不同。谢妍呼吸不畅,嘤咛得楚楚可怜:“不……不要再碰了……” 是她的敏感点。 谢珏极爱弄得她爽哭,又娇又浪,他下腹发硬,舌头寻到软肉数次剐蹭。 谢妍哀叫,泄出的汁液全进了他嘴里。 谢珏把她扯下来,分开她的腿按到自己身上。她那露肩长裙被腰带分作两截,谢珏将腰带一抽,裙带一解,整条裙子落下。 谢珏撇开裙子,谢妍身形不稳,扶住谢珏肩膀。腿心一烫,昂扬熨着娇嫩的穴儿。 “不行……”谢妍尚存理智,不能进去。她抬高臀部,谢珏拉下她的脑袋,亲住嫣红小嘴,又掌住一团嫩白奶肉。 心神被分去六分,谢妍本要离开那热物,被他一吸一揉又软下身子,一会坐空,一会压着阳具让它挤开一个口。 分分合合,对谁都是折磨。谢妍不愿坐空,扭着腰磨蹭阳具。 奶尖硬得厉害,绸裤的裂口边缘被水浸得湿黏,窗子透进光来,谢妍虽然还穿着罗衫长裤,但知道只要有谁在窗外看一眼,就会知道里面发生什么。 他老是这样,把她脱得衣不蔽体,自己却齐整。 谢妍怨而生愤,咬谢珏的唇,手从领口伸入抚摸胸膛与肩胛骨。谢珏欢喜得紧,一面引着谢妍在胸膛彷徨,一面舔舐谢妍耳垂。不一会儿,谢珏衣襟大敞。 谢妍贴着谢珏胸膛,腿也盘到他腰上,肉贴肉的感觉让她痒得难耐。两人不时亲吻,私处磨来磨去,快感层层堆叠,随着阳具几次试探地进出,如云山将崩。 一不小心,阳具就着汁液进去小半个头,谢妍溢出甜美的吟叫。 “啊……” 怨与怒已经不重要了,未远走的余韵全然被勾起,她又成了那个荡妇。热滑的穴肉紧紧裹过来,阳具滑得更深,像是要被整个吞吃进去,谢珏脑门血管一鼓,双手捧高谢妍大腿。 谢妍头脑昏沉,面含不满,嫩穴往下,贴住伞头。 谢珏止住她:“你做什么。” 谢妍委屈:“你不想要我么。” 她眼中尽是弥散的云雾,人一望就能迷失其中。 她的眼神不对劲。谢珏将谢妍双腿抬得更高,乳儿送到嘴前。他咬住她的桃乳,发泄似的狠嘬几口奶肉。 “怎么会,我都想死在你身上。” 可这么放过她,如何能甘心。谢珏把谢妍压到身下,阳具拍打娇嫩皮肉,正放进乳沟。 他嘴里跑马车:“现在不行。我说了,移情别恋要受罚的。” 奔马(千珠加更) 谢珏抓着谢妍的手包住乳肉,两团白嫩挤着阳具,水软得让人背脊发麻。 两人都急,谢妍磨着腿心,谢珏抓了抓乳桃:“等会就帮你。” 他抹了把蜜水涂到乳沟,管不了她舒不舒服,就着这一片水泽大力抽插,阳具不时挤开绵软顶到谢妍下巴。 乳球内侧被磨得通红,那股麻痛瞬间把谢妍从欲望深渊里捞了出来,然而看到谢珏被情欲侵蚀的神情,蜜水仍是不住地涌出。 车厢仿佛变小,谢珏坐在她身上,喘息还是近在咫尺。 谢妍脑袋已经离车门很近,被他阳具拱着,怀疑自己撞上去。 抽插百来下,谢珏低吼,精液落到胸乳、脖颈,还有几滴洒到下巴。 车厢里弥漫着情欲味。谢妍眼神略微涣散,揩下一指,黏黏腻腻,浓白流动。 谢妍渐渐回过神,厌他也厌己,嫌弃地抹到谢珏身上。 谢珏眼神一凝,轻笑一声,拂了拂她的锁骨,从谢妍身上翻下去。 他整理衣衫,谢妍私处还痒着,蒙着雾的眼睛看着他:“你怎么……”硬是说不出后面的话。 “娇娇,男子哄你的话怎么能信。” “你——” 她要撑起身子,却起不来。 谢妍低声:“你点我的穴。” 谢珏衣服已穿好大半,闻言坐过来,沾了点浊液涂抹糜红乳晕。谢珏打着圈叹:“娇娇身子美,我还想再多看看。” 要是窗外有人怎么办。 他这是在报复她。 两团乳肉沾满匀开的精液,仿佛被贴上一层膜,谢珏流连的眼神色情又诱人,连车厢内的光线都暗了些许。 谢妍躺在车内,双腿是曲着的,大开的花户流出汁液。情欲被勾出来,她的眼神又开始迷乱。她好像正慢慢地变回产奶的状态,偏生此刻脱离不得。 谢妍嘤哭,谢珏声音响起:“想要么。” 淡腥的手指伸到唇边,打开她的牙关。 她才不要吃。 可那对指头强硬地插入嘴巴,搅得天翻地覆。 口津淌湿嘴角,好像滚热也在幽处摩擦。指头后撤,谢妍含住,感到软湿的香舌和手指纠缠,谢珏神色晦暗。 半软的柱身渐渐硬挺,谢珏问:“想要么。” 谢妍含着浅浅动作的指头轻哼。 她觉得自己水液要被榨干了,可嘴巴和穴儿还在淌水,不知疲倦。 谢珏解开她的穴道,抽出手指,把谢妍带到胯间。昂扬的阳具对着谢妍的脸。热烫几乎拍在她的脸上,心里一角坍塌。谢珏拂去她的泪,谢妍抿唇,夹了夹双腿。 谢珏喟叹:“这次不骗你。” 谢珏把她当什么,女奴?谢妍心里藏着一团火,脑袋却是浆糊,赌气一般轻启檀口,想要咬断他的命根子。口里霎时被塞得满满当当,谢珏抓起她:“不是这样,先舔。” 他还在教她怎么服侍他。 “我不骗你。” 谢妍呜咽。好想要,他答应她的。怒火不敌欲望,谢妍舔去马眼上的晶莹,尝了尝,含住硬挺。 她不敢看他,舌头滑过伞头,细细舔舐冠沟,牙齿轻磕着柱身轮廓再含吮。谢珏的喘息给她带来莫大的欢愉,谢妍感到乳桃晃动,蜜汁流出,但还有什么东西从身上溜走。 身体爽得不行,心却开始回想从前种种。 她到底在干什么。她眼前的又是谁。 舔到囊袋,脸蛋被耻毛刺痛,魂魄堕回身体,幽处的快感向内四处冲撞,谢妍听到自己轻喘,吃出淫乱的声音。 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涩褪去,羽睫遮掩下的眼燃着火苗。谢妍欲望全然被撩拨起来,剥壳鸡蛋一般的雪肤染上红晕。 谢妍手揉着圆丸,嘴巴吞吐粗硬。她含不下整根,但一截的没入渐渐不能满足谢珏。当谢妍握着柱身吮吸马眼,他扣着她的头在嘴间进去。 混乱的呼吸声中,精液洒满小娘子的嘴巴。 一口咽下浊液。谢珏微懵,谢妍柔媚地看着他,开始像个妖女。 栖霞山在郊外,离芜城不远,今日计划是上午出城,下午归家。一辆辆马车停下,下来白敬、刘艳珍、谢府诸位小娘子和一个陌生少年。 竟是从谢妍马车上下来的。 白敬疑惑,谢府诸位小娘子已惊讶地张口喊“二哥”。 谢珏与白敬见礼,说是回府偶遇他们到栖霞山游玩,便跟了过来。 ——跟到嫡姐车上?白敬暗自打量谢妍,衣衫完整,妆面明媚,发髻一丝不乱。 珊瑚看着也是松一口气。她担心谢珏轻薄谢妍,却没想到他们远比亲嘴厉害。因那马车有小憩的用途,凳下屉子里放了胭脂、镜子和梳子,足够谢妍费功夫掩盖。惟独没针线,裤子补不起来,幽处现在还黏腻非常。 一群人登山赏景,谢家庶女们三三两两在一块。谢妍和丫鬟在一起,刘艳珍挽不到她,和谢媛把臂,偶尔同白敬讲话。几人相互奉承,谢妍才知白敬祖辈出过一位封疆大吏,她娘是那位大员的嫡女。 官商之别,犹如天堑,封疆大吏的嫡女怎么嫁给了商户。外祖家如此强势,阿耶却远离他们所在,还不让她和白家来往。 白家从前在京,现在搬到晋城,应该是没落了。阿耶去京,将近两载不回,谢妍瞥眼谢珏,看见旁边是当年转投他的庶妹谢姝。谢妍对珊瑚说:“请二郎来一下。” 谢珏过来,谢姝朝这边张望。谢妍问:“阿耶为何未归。” “要查东西。” “你知道是什么吗?” 谢珏摇头。 谢妍沉思,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不一会儿,白敬过来,眼神在她腰间玉佩一滑:“这块玉,怎么好像只有一半。” 谢妍这玉佩是亲娘留下的,仿佛被切割过,半环形,玉暖阁出品,不可能有第二块。有也是这块玉佩的另一半。 谢妍说:“形制特殊而已。” “这块玉有点像姑母的。” “表哥很了解我娘?” 这话有陷阱。白敬道:“表妹不记得了?你四岁前住在京城,姑母回娘家探望,佩过这块玉。” “表哥记性真好。” 隔了十来年还记得,不是过目不忘,就是经常见到所以印象深刻。过目不忘的人会去注意姑母身上的佩饰? “我娘经常带我去外祖家么。” “姑父常在外行商,姑母常带你回来小住。表妹那时年岁小,应该不记得了。” 谢妍随口道:“那时的事是有些记不清。我恍惚记得外祖母,我娘临走前也念叨她,不知外祖母可还健在?” 白敬一怔:“祖母在姑母幼时就去世了。” 谢妍笑:“我真是糊涂了。” 手心却攥得紧紧的。 她娘和她一样身体异常,她现在经历的这些,她娘是否也经历过?谢妍胸口仿佛压着石头。如果是这样,她的未来难道也要和娘一样,身后任小辈大放厥词? 下午回城,众目睽睽,谢妍不肯与谢珏同乘,谢珏从护卫那要了一匹马,刚要上去,谢媛那传出惊叫。一匹马不知怎的发了疯,往谢媛和刘艳珍踩去。两个小娘子呆立原地,谢媛先反应过来,使劲把刘燕珍拽走。 谢妍眼尖,看见马脖子上一点银亮。如此粗糙的手法,谢妍觉得恶心极了,转头一看,又是白敬的目光。这还是在外面,若是回城,府中有刘氏、庶妹们、刁仆等等,所有人都是这样,遮遮掩掩,又生怕别人看不出他们居心。 白敬叫了一声,原来马冲向了谢妍这边。众人四散,谢妍一动不动,珊瑚和玛瑙护着谢妍,护卫将马制住。 谢妍冷眼旁观,这么多人来救她却感受不到丝毫温暖,他们又是为了什么,忠义?奖赏?那都是她驯化出来的。 谢妍只想离开,突然拨开人群上马,把马脖子上的细针取下,驾着马匹走远。 刘燕珍不怕死,白敬一个自己要马车代步的,怎么可能来救她。还引谢媛入局,刘氏会撕了她。但刘燕珍一个闺阁弱女,不可能把针塞进去,究竟是谢家哪个护卫吃里扒外。 谢妍一路飞驰到枫林深处。她身上有药粉,还有信号弹,发出信号谢家人就会过来。 但谢妍只是拍着马沉默,把针别在衣上,任环绕她的红叶如熊熊燃烧的野火,勾动三重刺激,催发毁灭欲。 欲望渐渐覆顶,谢妍深深呼吸。马蹄声接近,谢珏看到谢妍,松一口气。 “谢妍。” 他第一次这般严厉地喊她名字。 谢珏永远不给她喘息的时间。 对上谢珏目光,明亮、坦然,好像和其他人不一样。 心跳快又沉,谢妍看着他,荒郊野岭,枫林层叠,一男一女驻马对视,大概是很美好的画面。远离芜城,见不到窦氏,更不会有人知道他们是谁。谢妍想了又想,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值得留恋的。 至于代价,最严重不过毁掉自己,但时间如果控制得当,后果她或许能承担得起。 “走吗。”虽然有许多不确定,谢妍伸手。 “谢娘。” “你不是想要我么。” 谢珏定定看了她数息,他该带她回去,可是机会稍纵即逝。谢珏把谢妍抢到自己马上,揽着她往枫林更深处奔去。 傍晚,翻越了山岭,迎面飘来几滴豆大的雨。山间有条溪流,骑马涉水过去,两人头发半湿。眼前是座小屋,内里无人,看样子是猎人的临时居所。 放纵 幽处蜜液丰沛,阳具溜进寸许,绵软的穴肉前所未有地被撑开,谢妍呼痛。谢珏不理不睬,仍旧往里,谢妍面色发白,穴儿深处那层阻碍岌岌可危。 他一顶,谢妍身子紧绷。谢珏因紧缩的肉壁卡在中途,掐着她的腰哑着嗓子眸色深沉道:“这才叫作践。” 谢妍恨死他了,又哭又骂,眼角的泪光映着火,烫到他心里。他才是她手里的面团,任她揉圆搓扁。 谢珏无奈:“你咬这么紧,我怎么出来。” 谢妍羞恼,嫩肉紧绞柱身,要把里头的白浊挤出来的似的。谢珏额头冒汗,只想不管不顾冲进去。 箍着柱身的一圈穴肉发白,谢珏发泄般地拨揉肉粒,谢妍高亢地叫了声,心力一卸,甬道彻底湿润绵软。谢珏微退,谢妍身子空虚,不由想止住他。嫩肉挽留地跟过来,阳具再次嵌在穴里。 谢珏欲火中烧地看着她,谢妍才发觉自己在干什么,滚下一滴泪珠。 她吸着鼻子,疼痛未消。谢珏轻抚谢妍的身下粉嫩:“还疼么。” 谢妍腿一蹬,谢珏捉住:“冷静了么。” 阳具在肉壁中坚挺着,他的关心也带着情色。谢妍不想理他,谢珏忍不住轻叹:“泻过两次还这么紧。” 谢妍抽噎,并不拢双腿,受不了他的视线,她扯过罗衫遮掩,又被他借口一股柴火味丢开。两人赤身对着,肢体不可避免地挨着,谢妍后知后觉不自在。 谢妍利声说:“你总是这样对我。” 她一激动,乳儿微颤。泛红的轮廓增强乳球肉感,却又不减肌肤水嫩,谢珏浑身难以言喻地疼。 谢珏在外时很是想她,一封封信反复读。东乡伯召他而不见他,伯夫人派人截杀他,谢家主借他和伯府攀上关系,就连师父,也是和东乡伯夫人娘家有仇才收的他。 谢妍不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吗?不,她想要他的身体。 而他比谢妍更贪婪,利用这一点引诱谢妍一起堕落。 谢珏搓下花唇间晶亮的蜜液,挑唇笑道:“你认为我不会这么对你?谢娘,我喜欢你,我有时巴不得在床上弄死你。偶尔我想把你肚子灌满龙阳,最好让你没出阁就怀我的孩子,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可我不会这么做,我不想你怕我。你觉得我好好坏坏反复无常,碰不到你的底线,用这种方式摆脱我,你是在做亏本买卖。” ——他怎么知道?! 什么叫没出阁就怀他的孩子! 谢妍每每想抛开谢珏,恨不得把他所有的不好都挖出来,见到他却心火复燃。一回又一回,下回又会到哪一步。 一泡蜜水涌出来,她竟然觉得谢珏口中的事并非不可能。 “倘若我们是亲姐弟……” “我不在乎。谢娘,是你先惹我的,我来谢家时什么都不在乎,你偏偏撞到我心坎上,拿着吃食来喂我。如果这样也就算了,喂到一半却跑走。你亲自养大了我的胃口,怎么能这么算了,我垂涎这么多年,该到你用身体喂饱我。” 他模样疯狂,揭开了一直以来的面具,谢妍挡住双乳,嘴唇嚅嗫:“我不欠你。” “你不欠我,可我贪心。开弓没有回头箭,你总是这样,做了初一不做十五,我就替你把十五补上。”但用的是他方式。 谢妍声音拔高:“我不要你。” “我想要你。”谢珏抹去她的泪,把“我猜不中你所有想法。谢娘,你在想什么,你告诉我。” 他某种闪着灼人的热火,谢妍的心躁动不宁。 她能感到他的情意,也知道自己心里那点不一样。那他下面为什么还要乱动,她每次想和谢珏谈谈,谢珏脑袋里只想着那些事。 谢妍撇过脑袋,泪眼朦胧地看那堆火。 “你总是这样……” 谢珏根据她的表情猜度:“怎么样——这样么。”他在她体内出入。 谢妍压抑呻吟:“谢珏!” “没办法的,谢娘,我忍不住。我一看到你就觉得好看,想让你里里外外属于我。我原本只是想让你注意到我,但去年云来酒栈后,让你看我根本无法满足我。奶儿这么大,穴又这么嫩,摸一摸到处出水,生来就是勾引我。” “混蛋,你怎么能推给我。”谢妍怒斥掩饰她的惶恐。谢珏直接过头,还全是淫言浪语,谢妍差点招架不住。但她已经被谢珏弄高潮几次,怒起来声音和猫叫一样,和撒娇没多少分别。 谢珏步步紧逼:“你不是也想要我么,一见到我就挺着一对奶儿,翘着屁股下面流水。”说着手从乳团捏到臀部。 鬼扯。 谢妍怒刺:“我见谁都这样。” 谢珏面色一寒,抓着谢妍腿根操干,不到一半长的阳具把她弄得眼神迷离、娇声连连,谢珏拔出阳物冷笑:“见谁都这样。” 谢妍难受得不行,想夹腿磨一磨,谢珏拦着不让并。 他把她弱点都抓住了,打不赢,吵不赢,这种事也不让她快活。 谢珏见她伤心,邪火平息下来,轻声细语要告知谢妍真相。谢妍拒绝听,他却打定主意要说。谢珏直觉现在最不能让谢妍独自乱想。 他絮絮叨叨讲他不知为何血相融,或许是水不干净。他不是她亲弟,阿耶知情,去年回京就是因为生父召见,但没有见着,他一时拿不出证据。 谢妍痒得想撕被子,她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听他说这种事情? 谢妍不想听他叭叭耍嘴皮子,谢珏却顿了瞬息,开始说第二遍,非要把那些灌进她的脑袋。谢妍推他,推不动,心绪却在谢珏声音中逐平和。 刻意被忽略的情绪翻涌上来。几天前,谢妍和谢珏在一起胡闹时无忧无虑脑袋空空,她原本什么都不用想,不要过去,不要将来,此刻欢愉便好。有欲无情多么舒坦,偏偏他要送她翡翠,讲那些话,害得她从某一天起脑袋发痛。 谢妍开始想要谢珏,失贞也无所谓,以后花银子给自己修个道观或买个赘婿或养面首都是条路,她不是小门小户的闺女,怎么也不会走到死路。不过未来难走一点,不是走不下去。可这该是偷偷摸摸来,不是捅个窟窿再一点一点补。 纵然谢妍一年来把大丫鬟们调教得能独当一面,趁林姨娘之事还把一半谢府护卫攥到手,让今日车队侍候的全是自己的人,但谢妍把谢珏招出来是无意为之。她只是对娘的从前有些猜测,又觉得谢珏把她当玩物,心里烦闷奔马而去。之后诱着谢珏走,更是临时起意。 谢妍根本没沿途做记号,她的信号弹是明日拿来通讯的。而车队里那两个外人,白敬和刘燕珍,她怎么压制这两个变数。衣衫裂了有很多种方法遮掩,名声一垮却不一定能弥补,她为何要为谢珏毁掉自己? 谢妍矛盾极了,一瞬勇往直前乘风破浪幻想连篇,一瞬想丢开谢珏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他还在说,有什么好说的。 谢妍起身来扶着水滑的柱身直接坐下去,竟一次找准地方,吞掉小半截。 “疼。” 谢珏抓住她的腰身止住谢妍下掉。 肉穴渐渐适应了阳物的充实,谢妍抽噎着想要更多。肉壁泌出蜜水,想将柱身泡软,它却愈发昂扬,甚至跳了两下,不懈地冲击她的理智。 谢妍要下,谢珏不肯,谢妍瞠目。谢珏被她瞪视,反而放下一半心。 他太想当然,从京城回来就踏入一场绮梦,沉醉欲望之中,看着谢妍沉迷堕落只想拥着她不要醒,以至于不曾交心,把事情推到这种地步。现在趁着他还能忍,他要把话说清楚。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你要恨就恨我。”谢妍自毁的情绪真实强烈,谢珏宁愿谢妍花这心思对付他,而不是磨磋自我。 谢珏神色坚毅,瞳珠子乌黑,却显得很是明澈。 谢妍气死了,捂住眼睛:“你弄死我好了。”不一会又反悔,嘤嘤道,“我不要你,我才不和你一起。” 话里生生死死的,总是捎带他,实际却把他排除在世界外。 她不知道,她越哭他越想要她,把她弄得汁水淋漓,只能嘤嘤地求饶。暗黑的欲望被哭声一次次挑动,谢珏忍了又忍,心弦断裂,谢珏把她扑倒在被褥上逼她正式自己。 谢妍啊地一叫,谢珏说:“那你杀了我。” 他把谢妍往下一拉,手轻轻搭在她腰肢,阳具顶着那层膜:“十个数,我不动,你推开我,从吊锅下拿根燃柴,直接烧了我。杀了我。只要我没死,哪怕把你绑在身边,我一定同你在一起。” 谢妍渐弱的哭声一停。 “十。”谢珏从十开始数,每个数字又沉又重。 谢妍听着他倒数,触到他冰冷的视线,不愿直视。神思不知怎的飘远,谢妍听见柴火噼里啪啦地燃烧,鱼汤咕噜的冒泡声,窗外沙沙的大雨。众声嘈杂,影响她的思绪,谢妍还没看清吊锅的柴火,听见好多个三,好多个二。 谢珏没有多说,他只是故意放慢了。谢妍身体里的肉刃越来越硬,凝聚着磅礴力量,她听到一个“二”字,终于找到一根手似乎能够着的木柴。 谢珏神光暗淡下去,像无助的小兽。 他张了张嘴,谢妍觉得一要来了,时间不够,她一定会被贯穿,可等了很久,最终的一却总不来。 寂静之中,谢妍的思路戛然而止。她忽然就明白自己对谢珏的想法,所有犹豫都是无用的,不到最后一刻,她无法做出任何决定。 蠢货。谢珏蠢透了,谢妍也一样。 “不动手……就没机会了。” 谢妍垂眸,睫毛挂着泪:“……还有一,没报数。” 谢珏盯着她,无助的小兽霎时成了蓄势待发的猎豹,俯下身要咬她的嘴。 “等等。”谢妍低低说,“你没骗我?” 谢珏她唇上一毫停住,谢妍动了动嘴:“别说。” 她伸出舌尖,唇舌纠缠,谢珏腰臀往前一撞,等候已久的粗大一根直直捣开谢妍的膜。 撕裂的疼痛刺激全身,谢妍瞬间蜷紧身子,喉咙发紧,张着眼睛泪都流不出来。她抠着谢珏肩膀,留下重重抓痕,蠕动的嫩肉裹绞阳具,使它寸步难行。 谢妍几乎尖叫着喊谢珏出去,但想要发出惊叫的嘴被谢珏堵着,陷入新一轮唇舌吮吸。谢珏手也不停,从奶尖揉到小腹,温柔又强硬,逼迫她一寸寸放松接纳他的身体。 身上的重量如此清晰,谢妍只好放软一点,就被谢珏察觉。他迫不及待抱着谢妍动起来,往深处推进。 鲜血流出来,谢珏一下一下捣弄,媚肉的褶皱慢慢被抻平。谢妍失力,胸乳起伏,穴儿被完全填满。 伞头撞上穴心,仿佛插到一张嫩嘴,马眼被吸了下。谢珏慢进慢出让它嘬了几口,不觉放快速度。 谢妍被撞得东摇西摆,捏着拳头搡他,终于把他推起,出口已是淫媚的声音。 咿咿呀呀地听得人火起,换来更猛烈的撞击。 交合处发出黏腻的抽插声,大开大合的肏干下,谢妍像由风摆弄的落叶一样摇来晃去。谢珏喘着粗气,抓住两只跳动桃乳,头埋下来吮吸舔咬谢妍颈肩肌肤。 谢妍依旧被顶得位置变换,性器碰撞处溅开淫沫,穴心更是被撞得发麻。她又痛又爽,甬道水浸一样,完全吞没谢珏的阳物。所有力气渐渐消失,谢妍瘫在被褥上享受,双眸含泪嘤嘤低泣。 谢珏更过分,不让她偷懒,把谢妍两条腿折起,大腿和胸腹贴在一起。臀部不由抬起,被性器带得上上下下,暗色股沟泛着水光。 囊袋高频率地拍击肉丘,一次次击出脆响。谢妍小手抵着他坚实的腹部,不一会儿无力地滑下来,嗯嗯啊啊叫着哭得力竭:“谢珏……不要了谢珏……要坏掉了……” “谢娘……给我,多给我点。” 谢珏说得缠绵悱恻,却一个劲往里撞。谢妍承受着挞伐,整个人舒展不开被迫团成一团。 迷蒙间有风钻入窗,却没有带来冷意。身子相贴之处全是汗水,大火在一侧燃烧,把两具躯体熨得一边滚烫一边温热。谢珏挺腰把她压得更扁,在他的胸膛和被褥之间,谢妍的小腿、大腿、胸乳一层叠一层。由他榨压着,要挤干所有汁液,把她压成一张纸。 谢妍小嘴合不拢,声音高昂媚人,谢珏抓着她的手十指相扣,阳具一出一进特别深入。 他断续说话,要么“等一等我”,要么“一起”,不过十余息,谢妍脑子里像撞入了一只马蜂。 马蜂越来越多,嗡嗡嗡嗡,谢妍思绪混沌,子宫口被撞开的一刻,在强烈刺激中攀到顶峰。淫水一浇,昏死过去。 p.s.别问鱼,糊了。 争端 谢珏把马拴好,进屋的时候身上半湿。谢妍正拾掇屋里的柴和吊锅,弄了几下,被谢珏抢了过去。 谢妍见他动作利索,比自己好上许多,转身打量屋内环境。屋子分三块,中间是不平的土地,左右各铺了木头,打扫得还算赶紧。西侧是一个吊锅,一处摆着碗筷的栏架,墙角倚着扫帚,东侧一盏油灯和还一张床。谢珏把地面打扫干净,扯下床上褥子,铺在吊锅旁边的木地板上。他要在吊锅下生火,把被子烘暖一些。 外头雨大了,天色暗下来,谢妍摸了摸身上带的东西,针牢牢别在衣上,药包湿透,信号弹还好。她把碗拿下来放在手里看。 过了一阵,谢珏出去抓鱼。他拿着棍子,两三下插中几条,谢妍忙把这三样东西放在栏架碗后。 室内亮了起来,吊锅下的火更大了。 谢妍顿了顿,明知故问:“我饿了,吃什么。你就这样煮汤。”她有点紧张,出于她的私物,更出于和他共处一室。 谢妍回身看了看栏架:“有碗,但没调料,煮出来会不会腥味重——你看我做什么。” “我摘了点野菜和蘑菇,可以调鲜。” 谢妍兴致勃勃凑近:“什么时候?” “你发呆的时候。我们明天回去。” 谢妍手一紧。 “为什么。” “你先烤一烤火,我出去洗碗。” 谢妍拦住他,昂头说:“我不要用别人用过的碗。” 谢珏定定地看着她,转身往门外走。 谢妍拉他:“你为什么还出去。”他衣裳滴水,更需要烤火。 “鱼汤味道淡,我出去多弄点蘑菇。” “外面都黑了。” 谢珏脚步不停,穿上木地板外的鞋。谢妍穿鞋追上他堵在门口:“谢珏,你在闹什么脾气。” 谢珏压抑火气说:“我去弄些蘑菇,喝碗汤早点睡,这里离芜城远,明天早上走,傍晚之前能到。”他擦着谢妍肩膀走出去,谢妍知道他看到了,追着他到雨里。谢珏把她推回檐下:“你出来做什么,外头都是雨。” 谢妍狠狠拽住他:“那你发什么气。” 谢珏头发湿着一绺一绺:“那你藏了什么,我猜是传讯的东西。”在车厢时谢珏发现谢妍身上带着药包,骑马的时候发现谢妍身上藏私。谢珏有很多困惑,但结合京中见闻,想来想去想到一种可能,他扯过谢妍盯着她的眼睛,“你知道姓白的对你图谋不轨,你不想嫁他,有千万种方法。我不追上来,你就自己消失?” “我喊你走只是临时起意。” 谢珏声音变大:“因为我正好撞进你的局里。谢妍,你蠢不蠢,拿自己名声做筏子去逃避婚事。” 谢妍出声压过他:“我需要这种法子逃避婚事?” 谢珏吼:“你怎么不让我娶你!” 天地一静,雨声似乎也迟了一瞬。 谢妍笑了两声,一把搡开他:“谢珏,你能娶我?你蠢还是你没有良心。见鬼的姓白的,你以为我逃避婚事,我是躲你。可你不让我躲,那我们一起死。你说得对,我是有传讯的东西,不过已经放了出去,谢家的人的人等会就会找过来。” 她扒开衣服,一下袒露大半胴体。 “我们就在这,让他们看看姐弟怎么通奸的,那见鬼的弟弟还说要娶他的嫡姐。” “我说娶你是因为我不是你弟弟。” 谢妍一懵,忽然堵住谢珏的嘴。她搂着他的脖子,不该叫吻,如同撕咬。她和谢珏拉开距离,看了他一眼,回屋拿出针和碗。针只是用来防身,眼下有了别的用处。 谢珏看着那根针静默,原来谢妍已经猜出他提东乡伯府的原因,她带他来,是佐证她的猜测?但又不对劲,是他带的路,谢妍怎知这处有溪流,今日有雨? 谢妍接了一碗雨水,拉谢珏进屋,用火烤过针,各在两人指尖扎了一下。 血滴出来,渐渐融成一团。谢珏震惊,谢妍欲泪,逼着自己收了回去,端起碗往土地一泼。 “你骗我。” “我没有。”谢珏和她解释东乡伯府的事,谢妍听不进去,要出门,谢珏把门甩上不让她走。她瞪他一眼,无处可避,愈发感觉衣衫湿冷。不值得为他弄坏身子,谢妍坐近火堆烘烤自己。 谢珏讲得口干舌燥,将火焰拨得更旺。 她在发抖,谢珏说:“要不然脱了外衣?” 谢妍冷冷地看他,兀地娇媚一笑。 “一起脱呀。” 裙带松开,谢珏止住她:“谢娘。” “要么一起脱,要么一起冷。我要是受寒以后生不出孩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怎么就扯到孩子。 谢珏一愣,一件件衣服落下,他已被谢妍扒了个干净。腰上伤痕暴露,环住大半腰身,仿佛被人斩断了半边再重新接续。谢珏不愿她看见伤痕,谢妍特没有注意。火光将她的玉肤照成暖色,谢妍赤裸如新生婴儿,身体却是少女才有的纤合有度。 她贴上谢珏身子,带着湿意的乳肉娇软地抵着少年带水珠的胸膛,诱道:“你怎么这么冷。” 阳具抬头,谢珏倒抽一口气。 他推开谢妍,把她放到褥子上,衣服架到火堆边烤。谢妍赤身裸体坐在后面的事实让反应根本消不下去,可他今晚要是碰了她,会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烘干身子,他才问:“暖和了吗。” “没有。” “我弄大点火。” 谢妍笑:“可火太慢了,水总是不干。” 谢珏手一顿。 绮念丝一样缠在心上,她细细的声音传过来:“谢珏,你看看我。” 如同被线牵扯的风筝,谢珏不由自主看过去。谢妍双腿大张地坐着,幽谷水液闪闪。她伸手摸了摸,涂到水红的奶尖上。 神色也妖媚:“怎么办呀,根本烤不干。” 拨火的棍子一扔,谢珏站到她面前。他欺身咬住那朵红梅,把玩另一侧乳团。奶儿胀鼓鼓,仿佛要被吸出汁来,谢妍扶着他的脑袋浪叫。谢珏气血翻涌,手往下放肆在耻丘搅弄。把两团乳球舔得水光发亮,谢珏问:“可以么。” 谢妍忍着热意轻笑:“阿弟,和我乱伦刺激么。” 如同冷水当头泼下,谢珏呢喃:“我以为你信了我,原来你在作践自己。” “作践?不是你在作践我吗?是我立身不正,婚前与人苟合,谢珏,你好得到哪里去。院子、假山、马车,每次离被人发现只差一点,你有没有想过我半分?如今一句你不是我亲弟就一切皆大欢喜?你知不知道我衣裳是哪个丫鬟管,我每日穿着有多少人经手,你撕了我衣裳,还让我……那道裂口,我该如何解释!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在我家族谱上,被人发现他们只会把事情捂得严严实实,不让你名声受损,而我呢,道观、家庙、坟地,是啊,总有一个是我去处。何况我亲眼看见你和我阿耶的血相融,你怎么可能不是谢珏,不是我亲弟。” 谢妍越说越解恨,逼到谢珏身前,言语又轻又诱:“不过那又怎么样,你不想和我一起么。” 火光在谢妍眼底跳动,她捉住昂扬的阳具,套弄数下,俯下身吃进嘴里。 谢珏大惊,温热的唇舌舔过柱身,他不由移手放上谢妍后脑。谢妍趴跪着,从背脊到脖颈曲线柔顺,谢珏几乎想把她的脑袋按下插进谢妍喉咙。可是不行,她心里有烈焰,这么做会毁了一切。 谢珏顺着谢妍头发,终于想通哪里不对。谢珏回来前有很多打算,他在信中铺垫许多伯府乃至京中事,但一回城只沉浸在肉体欢愉。 谢妍羞怯,谢妍迷乱,谢妍什么都答应他,可她不知道他不是亲弟。 谢妍舌头舔过马眼,谢珏轻哼,阳具涨得发疼。谢妍尽可能含住坚挺,手握着根部,猛地玉颊微陷,小嘴一吸。谢珏腰眼一麻,射进谢妍嘴里。 须臾就精关失守,谢珏想抹去她的记忆。谢妍夹着腿儿把精液舔干净,咽进肚里。蛇一样扭起身子,用红果样的奶尖轻蹭谢珏腰腹。她倚在谢珏肩上,乳儿挺立着,食指在谢珏胸膛画圈:“要我停?” 谢珏压倒她,往下一退,捧高小娘子臀部含住私处。花户嫩又软,一根毛也没有,肥厚的花唇随舌头搅弄,谢妍丰臀轻抽,使那抓揉的十指深陷臀肉。 舌钻入穴,春水涟涟,每次舔弄都激起她的颤抖。不够,根本不够,惟有把阳具插到她体内狠狠操弄才能平息他的欲火。 他重重吮吸,把舌头当作阳具,尽可能往深处捅。吸汁般的声音响亮,带着生吞她的势头,谢妍哭求,不一会泄了身子瘫软。 谢珏趁机咬住她的嫩唇,谢妍尝到自己的味道。 津液流到唇角,谢珏将她唇畔汁液舔净,撑起身子:“我现在带你回去。” 谢妍嘴唇翕动,无力地踢他:“谢珏,你是不是男人。” 谢珏扣住她的腿,把谢妍两条腿儿并起。滚热插入腿缝,不断挤开肉缝。谢妍才高潮过,身子敏感,没多久又喷了次水。谢珏湿漉漉的阳具还硬着,他挣扎着起来,拿起干透的轻薄罗衫。 谢妍把盖下来的罗衫丢开:“谢珏,你装什么。你在这要了我,我们推在山贼身上,阿耶不疼我,我去道观住,阿耶疼我,事情会压下去,我要过几年才能嫁人。我们还能在一起几年时光。” “几年?谢娘,你只是不信我。” 光裸的女体贴上来:“可我喜欢你呀。” 谢珏瞪她。 “这就是你想要的?” 谢妍腿还打颤,黏在他身上:“是。除了身子,我什么都不要。” “所以,你不带我送你的翡翠……但你只能嫁给我。” 谢珏抓过谢妍倒在被褥上,覆身上去把她往怀里揉,硬挺对着腿心戳。 欲倾 谢妍是饿醒的。 饿得迷迷瞪瞪,眼睛怎么也睁不开,腿股和谁的搅在一起,十分暖和,下意识将身偎贴过去。 动静惊醒谢珏。 谢珏难得睡得沉,一时没有醒透,长长地看了她一眼,知道这是谢妍。她的睡颜平和,娇容带着倦色,谢珏温存地将谢妍睡乱的头发拨开,拥着她入眠,人躺到谢妍怀里。 身上莫名缠了东西,是谁添了被子。谢妍不满呢喃:“珊瑚……” 话没说完,肚子轻轻叫。 谢珏睁眼,迷蒙间寻到声音来源。 “饿了?”他轻笑,掌住小娘子的平坦的肚腹,声音出口异常沙哑。昨晚这儿微微鼓起,进出的阳具撑高了肚皮。差一点点,他忍不住把精液射进去。 “饿了没。”谢珏摸到肚脐,小小的一个圆,他描着轮廓催促。 谢妍嫌被打扰,睫毛颤了颤,挤出一句嗯。 谢珏记得锅里有鱼汤,不过好像糊了,他睡前仿佛把锅子取下,把烤干的衣物盖在两人身上。要吃早饭得洗锅子……洗锅太麻烦,不如用树枝串着鱼烤。 他一面想,一面又不喜欢她把他认成丫鬟,追着谢妍问:“我是谁。” 好吵,谢妍声音都不想出。 “娇娇,我是谁。” “让……”开……她心里补全话音,吃力地翻了点身。 谢珏不安好心,俯首含住一颗奶尖。几次下来,他对力度的把控得心应手,把红梅嘬艳,唇舌在乳团上舔吻。乳肉上还有昨夜留下的青紫痕迹,他碰上去的那一刻谢妍就发麻。 他在吮吸,几乎把乳儿吸出水来。汁液在身体里翻涌着,仿佛就要流出来。 记忆深处的快感被唤醒,谢妍嘤咛,一挺胸脯,却是穴儿流出蜜汁。 不对,有地方堵住了,流不出去,好不舒服。来不及细思,蜜液淌过伤口,谢妍蹙眉,又想起可怖的疼痛。 不要——乳肉往人抓着朝外拉扯,谢妍心道不要,挨着他的脑袋要拒绝他,许久才憋出一声:“谢珏……” 谢珏亲吻她的嘴:“乖。” 身下两颗奶尖血一样红。 此时他撑着身子,做薄被用的衣衫落下大半,垮到谢珏腿部。谢妍大半身子露出来,秋日清晨凉爽,她不由抱臂蜷起,腰肢两侧各一手印,大腿内侧有干涸的血迹。 谢珏花了很大的毅力才收回视线,给她盖好衣物。 “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火重新生起来,谢珏问:“舒服些吗。”谢妍微弱地哼声,阖目躺着,头发成片铺在身后,又陷入梦里。 再有意识时周围热得喘不过气来,谢妍费力挣出一只手,衣料微褶,原来身上盖着几件衣物。谢妍凉快了一些,换了个方向继续睡。她好累,没一点力气,浑身散架一样,仿佛被马车碾过。 有个人总不让她休息,一会儿用凉水点她的腿心,一会儿拿着浸水的杨柳枝让她嚼,一会塞给她没有味道的鱼肉,声音有点熟悉,是……昨晚的马蜂……谢妍迷糊着,饥饿感渐渐消退,半睁开眼睛。 谢珏揽着她给她擦嘴。他又把衣服穿上了,着的单薄里衣,衣袖短了一截,谢妍隔着衣料也感受到明显的肌肉线条。 那块巾帕大概就是他袖子,谢妍自觉恢复一点力气,欲揪谢珏的衣襟,抬起手臂才觉艰难,又酸又重。谢妍目标明确,忍着疼探进去,腹部硬邦邦的,半天没寻到软肉。她想往下抓谢珏发毛,狠狠薅下一把,但谢珏动作停了,再往下走就是自投罗网。 她顿在那,思维迟缓地思考下一步怎么走,乳儿沉甸甸,重得发胀。 谢珏心旌摇曳,挑起她的下巴深吻。谢妍被亲得呼吸不畅,谢珏贴过来,软钩一样的声音撩拨耳蜗:“下面还痛么。” 谢妍耳朵刹那飞红:“不行。” “又乱猜了不是,我在外头弄了点药,给你敷一敷。”他出去捕鱼时看到一些草药,就采了回来用利石切碎捣乱。回城后不方便给她弄,会惹得有心人浮想联翩。 谢妍嚅嗫,看见不远处碗中的绿糊。她臊得慌,谢珏还朝她笑,眉眼挑动有种出众的旖旎风流。 哎呀。谢妍身子泛出红色,推开他的脑袋。 “怎么敷。”她自己涂。 谢珏看出她的想法,片刻说:“不是涂的,要内用。” 谢妍心生抗拒:“我不要!” “你伤着了。” “我没有。” 谢妍证明似的站起来,起身到一半腿打哆嗦,差点摔下去。谢珏挑眉,谢妍瞪他,她是坐久了。她又试了一次,胸乳有种熟悉的胀感。谢妍大惊,有些急,跌到谢珏怀里。 “你看。你要不涂,我们只能过几天再回去。” “不要。”谢妍有隐忧,想自己来又找不对位置,谢珏接手,分开她的腿,找到红肿的花穴。 拨开那条肉缝,花唇发肿,穴口处媚肉些微外翻。这儿被他用得狠了,一碰谢妍就小声抽气。 谢珏心疼又自责,以指扒开穴口,微凉的药草泥和汁进入,清凉中掺杂辣意。 谢妍揪紧褥子,谢珏说:“忍一忍,要一顿饭工夫。” 怎么要这么久,草药泥已经热了,穴儿堵堵的,谢妍夹着不敢让它滑出,草药汁也吸在甬道里。谢珏手指卡着拔不出去,忍耐地用指腹抠了抠壁肉。 “唔。”胸乳更不舒服了。 谢珏绷着嗓子:“先让我出来。” 受罪的都是她,谢妍一颤:“你自己弄啊。” 她微挺着胸暗示,谢珏却没发现,费力抽出手指。一滴绿液漏出,流过白馒头似的花户。谢珏慢吞吞收回视线,这才发现她的羞恼。 “娇娇。一会就好了。” 不是这个。乳儿涨,想被他捏……说不出口。谢妍憋出一滴泪。 谢珏帮她擦掉:“好了,没事了,都怪我。”谢妍拍开他。 穴儿堵着东西,蜜水不由流出,可是不能让药泥滑出,谢妍只能夹紧臀部。水液越来越多,渐渐谢妍觉得不对劲,不禁变换姿势。 谢珏看得眼热,拉住她:“你别乱动。” 不动怎么行。 好涨。 头也好晕。 水却怎么也出不来。 “谢珏,弄出去。”谢妍哭出声,掐紧了褥子,不多时身子一歪。 谢珏一愣,连忙接住。谢妍撑着两颗乳球挨着手臂在坠着,不甘受冷落地晃荡着,仿佛要滴下来。 谢珏喉头滚动,想象自己包住一颗乳球。 “……再忍忍,才过一炷香。” 谢妍摇头:“太慢了。” “很快就过了。”五指虚抓在乳肉上,“还有两盏茶左右。” “好久啊,太久了。”她的声音染上一丝媚意,“我要……” 夏热 他该离开,手指却不受控制地抚摸那处湿润。 仿佛暖洋洋的羽毛时有时无地漾过,好不容易躲开,又陷入新一次瘙痒。 你走开呀。谢妍轻泣:“我难受。” 谢珏整个手掌包上去。 她小声叫,谢珏压着幽处按揉。湿润越浸越大,缝隙形状显露,绸料往穴里钻。 “拿……拿出来。” 绸裤被褪下来,露出半个肉臀。 她不是这个意思,谢妍轻轻颤抖。 她抓紧谢珏肩膀,是阻止的意思。谢珏没有发觉,那软弱的力道不足以分去他心的跃动。 谢妍一抠,感到绸料滑落,坠向大腿中部。小穴恋恋不舍地吐出布料,臀肉被热乎乎的空气包裹。 她轻喘,扰得谢珏心律紊乱手微抖。他说别怕,提了一口气,将那绸裤脱到膝窝。 两人皆出了一层薄汗,热源抚上谢妍大腿,再到臀肉。她如同被热铁烙住,脑袋里呈现火红的手掌形状。娇臀轻颤,感到谢珏揉捏,谢妍哭道:“你别乱摸。” “……你都知道我的。” 他叹息,手却不容抗拒地划过腿根,滑到小娘子无遮掩的幽处。 阴阜肉鼓鼓,光滑柔嫩,中间是香膏一样的软地,凹进一些,藏着两片湿哒哒的花唇。 被发现了。 谢妍脑袋一空。 “怎么这么多水。” 从腿根到蜜唇,湿得过分。 她捂住他的嘴,挨着他肩窝轻泣。 “没事的。”吐息溢出指间,他分开花瓣,在缝隙划弄。有薄茧的手指揉过娇嫩,引得谢妍微微颤抖。 谢珏练武写字都很勤奋,但不想被人看出来,做了很多掩饰,还用药水脱过茧。他的手不算粗粝,此刻按着湿软,才觉得对于她还是粗糙了些。 “痛么。” “你别说。” 丫鬟就在不远处,她怕得紧。 沉默降临,夏夜暗沉,一切全凭听觉触感。 他的手指刮捻耻丘,一下轻一下重。水液在指缝间流淌,他找到肉缝中的小粒,抹水湿润,按进去贴着指腹打转。 谢妍呼吸加剧,谢珏受到鼓励,捏起肉粒搓弄,掐弄它的形状,谢妍免不得发出娇吟。 他的口唇也烫,谢妍弹开手。 谢珏找到那小口,一根指头推进去。才入了一个指节,就感觉被往里面吸,穴肉夹着指头蠕动,仿佛万千娇媚小嘴同时吸吮。 穴儿初次吃入异物,谢妍不适,想把手指挤出,反而把手指往内送。 谢珏又硬了,阳具昂头,烫着谢妍手心。 谢珏他让她放松,小幅度地捣弄。水流出来,他在谢妍耳边轻轻说话。谢妍摇头,谢珏说:“抹上去。” 谢妍手足无措。 谢珏抽出手,勾带出一丝蜜液。不够,他在幽处抹了一把,水液涂到阳具上。穴内失去容物,谢妍不满地扭动腰身,谢珏牵着谢妍的手裹住柱身。谁也不肯退让,谢珏挑动她的领口。谢妍不甘不愿地开始动作,他重新探秘那处桃园。 中指向内推,谢珏向热窝里探,找到薄薄的膜。 只要不到这个深度——他退出一些,又加入一根手指。 “唔。” 嫩穴被撑开,谢妍头皮一麻,握着阳具的手一拢。谢珏闷哼,加快抽送几下,加入第三根。 “你出去。”谢妍痛呼。 倘若此时有光照来,定能发现穴口皮肉几乎发白。 可是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觉私处突然饱胀,但入侵的异物堆在浅处,远不能让她满足。 香气诱她吞吐,理智告诉她皮肉痛楚。 肉壁裹着指头,谢珏艰难地撤出一根。水淋淋的,她还吃不下。 谢珏用那根手指轻划耻丘,谢妍舒服了一些,泌出一汪蜜液。她轻扭臀部,很快又有新的难受。 难耐地缩了缩穴肉,套弄阳具的速度稍快,谢珏察觉到催促,两根手指浅浅抽插,带出涓涓细流。 谢妍在他耳边吐气,小嘴微开着,迷蒙间舔上他的耳垂。 温柔霎时褪去,指头快速进出,激出噗呲水声,在静谧的夜里同惊雷一般骇人。 床帐似乎变小了,谢妍在激烈中歪下来,下巴磕到软枕上。 还有人啊。 谢妍撅起圆臀,想离他远一些,但手指相随,牢牢钉在穴里,仿佛长在一起。谢妍握不住阳具,求饶道:“谢珏……唔……停下。” 谢珏不睬:“你舒服的。”狂风般抠弄穴肉。 他在她体内横冲直撞,谢妍手坠下去,另一只手牢牢抓住他的肩膀。 不要,不要。 急湍若流,猛浪若奔。 隔着衣料她咬住谢珏肩肉,可穴道内剧烈抽插让嘴巴无法固住。 手里的阳具已经握不住,刺激感压断她脑中最后一根理智的弦。 “唔……唔!唔唔唔!”谢妍叼着谢珏衣料,不受控制地媚叫。 肉穴收缩痉挛,喷出一大股蜜液,泄满他掌心,又淋漓流下。 比以往来得急又快,初次的潮喷给她灭顶般的快感。 一想到身下是谁,快感加剧,几乎将她溺毙。 谢珏把手抽出,还没挺过高潮韵致的谢妍一阵空虚,无意识道:“不要。” 谢珏再忍不住,仿若蓄势已久的猎豹,把谢妍翻了个面压到身下,身子压在她身上:“可以么。” 她已是予夺予求,回答他的只有喘息。 谢珏直起身子,谢妍趴跪在床上,臀部到膝盖一截光裸。他谢珏凭着躯体的热度找到她,揉了揉她的臀,掌握位置,掐住她的腰部。 跨开腿,抬着她的小肉臀贴紧自己,将阳具插入小娘子双腿之间。 “夹紧。” 不及谢妍回神,谢珏孟浪地开始抽送。 大段抽出,连根没入,臀肉软弹,和囊袋撞出啪啪的声音。谢妍难耐地扭腰摆臀,毫无章法地迎合。 谢珏感受到她的情切,胯部挺动,撞得每一声响亮又淫荡非常,仿佛要把她钉死在这床上。 架子床铺着簟席,蕲竹所制,一根根细条编成。谢妍上半身塌下去,竹条缝隙刮剌脸、下巴和垂下的奶尖。 她手忙脚乱抓来一个枕头,还没垫好,面颊在枕面摩擦几轮。 粗大分开花瓣,不一会儿沾满液体。初尝欲望,他又狠又急,谢妍被磨得痛而麻,大腿内侧一片热辣。 他不停地说夹紧,谢妍激起一片鸡皮疙瘩。阳具每一次滑过穴口,她都忍不住轻颤,于是夹得更紧,想把那阳具夹在腿心泄出。 水汨汨涌出,蜜液滋润,痛感与快感相辅相成。 汹涌坠坠胀痛,腰肢酸软黏腻,臀部热辣滚烫,肉刃进出腿间激起一片酥麻。肉穴口不停收缩,加速给它润滑。 腿上生出汗水,擦不掉,抹不去,等待谢珏大腿熨来,带来下一次撞打。 他练武,常年体热,汗水大滴落下,砸在谢妍腰臀和背部。肚兜仅挡住前后,后背仅有亵衣绸料遮挡,如此轻薄,又毫不经用,烫得谢妍腰眼酸麻。 这一方床帐,已经自成小小天地。 什么都不重要,只有这是唯一。 裹着衣衫的躯体大汗淋漓,仿佛泡在水里,又像在陆地。 咕叽,体内吐出蜜水。 噗嗤噗嗤,滚热穿梭腿间,挤压腿肉撑出一个圆形。 床在摇晃,谁也顾不得。 不能发出声音,谢妍意乱情迷,将性器夹得更紧,怯怯地哭喊他的名。 “谢珏,谢珏……” 一声声激发他的蹂躏欲。 他愈发粗暴,谢妍转头,咬住枕头闷吞呻吟。 床如一艘船,衣肉颠簸,粗喘交融,谢珏如破浪的渔夫掌控方向。河湍急奔流,浪头越打越高,送舟船荡向高处。 风口浪尖,谢妍脑中闪过白光。 为何他不同她长得像。 丰沛浊液喷射出来,与蜜潮相碰而后四散,谢妍泪濡湿长睫,双眼失神不知身在何处。 怎么睡着的也忘了,迷蒙中他拨开她脖颈汗湿的黏发,吻过耳垂额角拥着她躺下。 扇子挥动,冰气袭来,谢妍沉入黑甜乡。 谢妍醒来,谢珏已经走了。 枕边空荡荡,才一夜她已有点不习惯。 枕畔帕子少了好几条,夏被盖在她身上,遮掩一切。谢珏亲她嘴唇之外的地方,几乎都是舔,谢妍拉起蚊帐检视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没什么印痕,腰肢和大腿内侧残有痕迹。 摸了摸嘴,有点肿。 她干了什么,她勾引了自己弟弟。 谢妍无声呐喊,一面懊悔一面想今日用膳不能让人侍候,得多吃点辣菜掩饰。 丫鬟们要服侍她洗漱,谢妍让叫水沐浴,挥退她们,默默地披上衣服。 昨夜是谢珏在黑暗里清理,并没有弄干净。擦除簟席上残留的精斑,谢妍扫好尾,脸蛋发红。 记忆中的情事潮水一样涌来,心防还未竖好,就被禁忌感与刺激感冲溃。 挥之不去,她只好沐浴醒神。 用罢饭,谢妍方梳头。她说昨夜出汗污了床榻,叫几个丫鬟把簟席夏被换了,一面瞄丫鬟们动静,一面问珊瑚:“二郎什么时候走?” 珊瑚道:“已经走了。” “不是说今日?” “是啊,今日天没亮就走了,据说是郎主的吩咐。” 天没亮,他都没和她说,还是谢珏昨晚是来道别的? 谢妍浑身发热,又见丫鬟们没有察觉,一颗心渐渐落地。 她笑,虽然不明白她为何开怀,珊瑚跟着笑。 忽然,珊瑚动了动鼻子。 待换褥子的丫鬟们离开,谢妍扶着发髻让珊瑚监工,珊瑚下楼一趟,盯着小丫鬟们把被套泡进水里,又上二层。她斟酌问:“娘子那里严重了么……我从一楼来,在二楼梯子那就闻到了香味。” 甜头 谢妍被谢珏咬了嘴,心神不宁,睡不着觉。 什么叫他和阿耶长得一点都不像,难道还能假装谢珏不是她弟弟吗? 阿耶的相貌端正沉稳,谢珏却是往昳丽长,越大越不相像。有一年,刘氏怀疑谢珏的血脉,想尽办法取了阿耶和谢珏的血分置两个水碗准备做滴血认亲,谢妍下绊子,派人悄悄把碗换成血不相溶的,激得刘氏去闹,让刘氏好一阵没脸。 真正的她拿到手,看着两滴血合成一圆。 阿耶说,谢珏长相随母,他的确是阿耶的子女。 翌日谢妍眼下乌青,夜里依旧难眠,珊瑚看着心疼,不知道昨日二郎送大娘子回来前,带大娘子去了哪里,大娘子从那以后就神思不宁。珊瑚道有土方说梳头有助入眠,要不试一试。谢妍答应,珊瑚捏着玳瑁梳缓缓梳理谢妍墨发。 “娘子为何烦忧,可是为了二郎?” 谢妍沉默,拿起一支簪子把玩着说:“他声音难听,总来挑事,我看着他心烦。” “奴婢斗胆,二郎还小,玩心重,不像有坏心。他还是关心娘子您的,今儿还在院门那问您怎么样了。” 簪子差点掉下去,谢妍攥紧,耳朵追上珊瑚的话:“……家主那边,还没有定论。二郎总会掌家,娘子还是同他亲热些。娘子性子烈,却是最明理不过的。” 所谓“家主那边”,指的作嫁妆的一半家产,谢妍早不指望。 “这事我有主意。” 谢妍忽然想起一事:“说来你的职责太多,又要护卫,又要梳头,又要管小丫鬟,还要管我的库房。我想着再买几个丫头来,一个把梳头,其余分摊护院的事。” 不能再让谢珏出入若无人之境。 珊瑚以为谢妍被自己说恼,跪下一通请罪。 谢妍让她起来,挑拣着说了想法:“二郎大了,过几年要娶妇,不能让他老闯姐妹们的院子。显得没规矩。” 然说到娶妇二字,心有些涩。嘴唇是痒的,想伸手摸,谢妍忍了下来。 主仆俩又说小半个时辰,谢妍犯困,总算睡了个踏实觉。 好景不长,五日后的夜里,谢妍穿着雪青色的亵衣绸裤,看着屋内的谢珏眉头紧拧。 这几日晚上,值夜的丫鬟们轮流同谢妍说话,她们神采奕奕,谢妍却烦了,今日点灯看书,稍稍有点睡意,谢珏站在回廊外敲窗户。 值夜的玛瑙就在外间,谢妍喊一声就会进来,他站久了,下方守夜的人也可能会看见。但谢妍心里有鬼,不敢声张,梦游似的到了窗前,把谢珏放了进来。 他一进来,眼睛亮晶晶,谢妍的恼怒也回来了,往后一退。 “你来做什么。” 飞檐走壁上了瘾吗。 “我想见你。”他今日收到谢家主的信,有些失眠,一逛晃到渺风楼,突然就想见她。身随心动,不一会到了二层回廊。 谢妍看书,他隐在窗外看她,透出小红灯罩的烛火照下,一切柔软而梦幻。原想看一眼就走,一眼变成两眼,两眼变成一刻。谢珏不禁敲响那扇窗,然后谢妍把他放了进来。 谢妍不知内情,狐疑是要那天的答案。她心乱如麻,压声道:“你别过来,有什么事站那边说。” “你都让我进来了。”谢珏嘴上不饶,身体倒很规矩地一动不动。 可谢珏闯进来,本身就是不规矩。 谢妍咬牙:“我不会答应的。” “嗯?”谢珏不自觉发声。 顿了顿,他笑起来。原来谢妍以为他是来要答案的,她果然把他放在心上。 谢珏那声疑惑让谢妍惊觉他来这不是为这件事,她要把话头转走,谢珏道:“为什么,你分明喜欢我。” “你胡说,我不愿意。” “你再想想?” 谢珏语调疑问,眼神却坚定,仿佛笃定谢妍会改变答案。涉及秘辛,的确暂时想不到,但在她想清楚前,他得让她时时记心上。 他太了解她了,不这么做,谢妍会躲着躲着把他抛之脑后。 他这般认真看着她,谢妍捂着脸:“你不要这样,我不想看到你。” 总感觉他怕她哭,墨发垂下来,谢妍暗地揉红眼睛,抬眼道:“从前那样不好吗,变回从前那样,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谢珏看着心疼,忍住哄她的冲动道:“谢娘,我不是傻子,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是……你一定疏远我。” 他还是没把持住,把她带进怀里,轻叹:“到底哪里不行呢,我可以给你时间,你想清楚。” “我想得够清楚。” 自渎以后,谢妍保持如松站姿愈发艰难,眼下没有腰带之类辅助,她软在谢珏怀里。 谢珏感受到她的亲近,心里乐开花,调笑道:“那我就抱你一晚上。” 他用了些力,谢妍胸脯不免贴上他胸膛。她心里尖叫,想狠狠踩他一脚,压下去却绵软无力。 谢珏顺毛一样抚摸她的瀑发。谢妍被摸出火,又怕他真要抱一晚上。她心有顾忌,还打不过他,以退为进:“好,你放开我。” 谢珏没那么好骗,紧拥她道:“你要给我个时限。” 胸乳被挤压,谢妍蹙眉。虽然她包了三层,纱巾、肚兜和亵衣,还是感觉到一点酸疼。谢妍斟酌着说:“两……一年?” 谢珏抬起她下巴,看她像看傻子。 “三天。” 谢家主说准确的消息三四天后会来。 “太短了……三个月。” “三旬。” “三个月。” “三十天。”他彻底箍紧她。 “啊。” 挤压胸乳愈发用力,奶汁微渗,快感后来居上。谢妍娇怯,掩饰性地昂头闭眼:“你抱死我好了。” 她咬定三个月不松口。三个月后是深秋,有这么多时间她能把渺风楼弄成铁桶。那时接近年末,阿耶回府,谢珏还能把她怎么样?到了明年,阿耶就会带谢珏出门做生意。 谢珏看出她的想法,微松开她:“又乱发脾气了不是。”在她额头亲了下。 像羽毛拂过,谢妍心一痒。 接连受刺激的身心已经极其敏感,胸前夹杂疼痛的愉悦,尚能让她保持理智,甫来的温柔触感却搅乱心湖。 谢妍狼狈地睁开眼。她不能闭眼睛,平白给他可趁之机。 谢妍闻到自己身上的香味,一滴泪啪嗒掉下。 “你别哭。”谢珏哄。怀里的小娘子熏了浓香,味道有些呛鼻,但身子柔若无骨,引起他的坏心。 “三个月也行,你亲我一下。” 谢妍一愣,睁眼,看见谢珏的嘴唇。 明明有光,她却看不清。仿佛回到那日天地昏蒙的时刻,所有的感觉由唇舌承接。 那香像发情一样,在她耳边说,想要,你想要的。 谢妍微颤:“不要脸。” 谢珏以为她在骂他。 “你骂我也好。三天到三个月,多了八十来天。”谢珏摩挲她的下巴,几近耳语,“我们的关系不算太好,渺风楼和苍官馆不和,府中人都知道,你空口白牙的,我怎知你情真意切,还是用假话坑我呢。” 他的话打破寂静,谢妍清醒了些。谢妍抽噎数息,抹开泪:“成的,但你这三个月不许出现在我面前。” 他要和她谈生意,那就多来点诚意。她不能再见他了,谢妍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该让谢珏放开她,正式一点说话,心里的渴望把她的话堵在喉咙里。谢妍唾弃自己,撇开头。 她知道自己狮子大开口,本以为要谈好一会,谢珏略思忖一会,答应道:“可以,来吧。” 谢妍疑惑,谢珏把她下巴转过来,舔唇,“你自己来。” 他舔得好淫靡,添油加醋的,谢妍拍开他的手,声音有点抖:“你不要伸舌头。” “不用舌头啊。”谢珏苦恼。 “我天天想见你。三个月不见,你占了我这么大便宜,总要给我些熬过去的甜头。”他抱着她,增大的力度是无声的威胁。 前胸相贴的感觉让她差点发出咕噜声,衣物刹那有了障碍的感觉。 是谁占谁便宜? 谢妍心神摇曳,挪开视线硬着头皮谈条件:“……你说话算话。” 默了瞬息添道:“见一面也不行,不小心看见我也要躲开。” “这么严苛的。” 谢珏笑,点了点自己下唇。 她轻轻咬唇,谢珏催:“快些。” “好啦。”谢妍双手凶巴巴拍上谢珏面颊。好大一声响,谢珏没痛着,她先吓一跳。等了片刻,确认值夜丫鬟没醒,心还是砰砰直蹦。 谢妍闭上眼,睫毛翻飞,抿唇凑过去。 谢珏说:“睁眼。”鼻息沾在她脸上。 她利眼看他,怕暴露真实想法,一眼后不敢直视。谢妍半垂着睫毛,贴上谢珏下唇。 他的嘴有些干,谢妍的却很润。学着记忆蹭,从下唇到上唇,唇峰到嘴角,擦划、轻啄,细细密密。谢珏一开始还享受着,时间一长,感觉她在给他搽口脂。 且她不张嘴,软舌藏在牙关内,仿佛这样就能避过一劫。 谢珏有意打破她的幻想,反客为主侵占谢妍唇舌。贪婪攫取,剥夺呼吸,在她难以为继时,轻轻舔舐,柔柔吮吸。谢妍只好跟着他的拍子走,脸上泛出潮红,眼睛水意盈盈。 谢珏不满足,撩拨她回应,唇舌带来的温柔递进心里,谢妍渐渐闻到一缕香气。 催动她,引诱她。 谢妍推开谢珏后退,步子才大起来,被快步走来的谢珏逮住吻得更紧。 抵着屋中央的圆桌,谢妍脑中理智和欲念拉锯。她既想让他抱紧牢贴,又想把搡开推远,到头来欲拒还迎。 慢慢地,双手搭上谢珏肩膀。 错乱(加更) 谢妍的吻技毫无进步,她只会用搽口脂似的摩擦。 谢珏后知后觉她的怒气,抱住谢妍安抚。他自忖习武多年,克己自持,能在当停处停,但身不由心,手在亵衣下摆流连,舍不得离去。谢妍被他亲软了身子,愈发无法拒绝谢珏身体。 两人亲着亲着滚到床上。 香气是催情剂,夜色是保护伞。一个借着安抚,一个借着愤怒,尽情将欲望宣泄。 她的脸是柔嫩的,手摸到脖子上能感觉血液脉动。似乎穿了几层,握着胸乳,入手的尽是衣料触感,但还是能把握那玲珑形状。 谢妍本就胀痛,被他一揉舒服非常,抓着他手的柔荑渐失力气。 她在他手下压抑地娇吟,细细碎碎传入耳中不断点燃火星。环身的力卸去,谢妍跌坐在床,听到鞋子落地的声音。 如同开关开启,谢妍一霎清醒。但也就一霎那,谢珏进来帐里,她喃喃说了句等等,迷失在唇舌里。 一边亲吻一边解衣对两人来说都陌生,百般弄不开,谢珏舔舐谢妍嘴角,手放在她腰上轻捏。 半梦半醒之间快感愈发显得刺激,谢妍心里一个激灵,谢珏手钻入亵衣边角。 他的动作没什么技巧,强烈的渴望支使他不断揉捏,微弱的谨慎提醒他不要莽撞。谢珏听见谢妍的拒绝,又未曾在身体上感到推拒,小心地摩挲她的背脊。 浅浅的脊柱沟总滑不到头,异香之中,他的理智越来越稀薄,手指拨开绸裤裤头,按揉尾椎骨。 谢妍敏感之一就在那处,腰臀轻缩,浅浅低吟,谢珏顺势滑到她的腰窝。 “痒……” “等会就不痒了。” 他下意识安慰,实则根本不知自己在说什么。这处凹陷他还是一次发现,好奇又喜爱,轻一下重一下地按揉。 挤压小水包的感觉卷土重来,谢妍身子微抖,轻拉谢珏拱在颈窝的脑袋。 手指无力,说不清推还是按。 谢珏微抬,舔了舔她的颚骨,允诺似的,手从裤下抽出,却是往上走。 乳廓被指尖扫过,轻轻一戳,加剧酸胀。谢妍一惊,叠声说不行,捂着胸不让他前进。 谢珏额头青筋一跳,抓着她的手摸上身下拱起的布料。 “那这怎么办。” 视野黑沉,耳畔是恶狠狠的声音,敏感的耳垂被气息拂过,吹开数道裂隙。谢妍原本不坚定的理智再次碎裂,她被什么驱使,听见自己问:“你想怎么样。” 柔柔的,软软的,生出勾人媚意。 谢珏原是想吓她,自己喘一喘平息下心绪,被她这么一问陷入沉默。 谢妍在这沉默中清晰感受到交缠的呼吸,她有点后悔,还有点后怕,差一点就要爬上岸,听懂她的言下之意的谢珏确认道:“当真么。” 情欲染过的声音沙哑诱惑,谢妍迷迷怔怔,不知作答,难以作答。 她垂头,谢珏轻笑,耳语道:“你摸摸我。” ……摸? “摸这里。”他抓着她朝身下按了按,谢妍迟来地脸颊火热。 谢妍颤巍巍碰了碰,谢珏说:“不是这样。” 他松开她,衣料悉悉索索摩擦。谢妍惊觉不对,磕磕巴巴道:“不要脱衣服。” 她要离谢珏远些,手已经被牵回。谢妍不肯,谢珏威胁:“上面,下面,还是手。” 他使的劲好大,谢妍无声呜咽,半推半就握上那肉刃。 又硬又热,她被烫得手一松,谢珏把她压回去。 “握着。” “我……” “你答应的。” 他吵死了。 谢妍脸火热。 她虚抓,被他包着手抓实,滚热的阳具挺立着,热情地在小娘子手中跳动。 黑暗中无法视物,谢妍小心地摸索形状。温软柔荑缓缓移动,拉开漫长而甜蜜的折磨。 手下是柱身,长长的,筋络虬结,她后知后觉,这是艳图上画的白棍。 张了张五指,握住又松开,而后再握住,怎么在变硬。谢妍害羞,还有点好奇,矜持地往昂扬处摸去,没到顶端,就被谢珏的舒叹惊得手一紧。 “你闭嘴。”她脸烫,“别发出奇怪的声音。” 谢珏低笑:“你让我太舒服了。” 她轻搡他,右手继续往上,寻到肉柱顶端。上头有个吐水的小眼,手心包住顶端,湿了一点。 谢珏轻嗯。 谢妍咬牙,狠捏了他一把,他抽气,阳具在小娘子手里胀大。 谢珏忍痛笑:“谢娘,你好会摸。”黏黏腻腻,十分色情。 谢妍吓到,锤了他一下,被他抱住。她窝在谢珏怀里,慢慢往下摸。 柱底有两个软滑圆丸,褶皱细腻,手托在下面,可以兜在手里。再往下,毛发卷曲,短,她揪起一根,谢珏痛得把她抱得更紧。 活该。 谢妍乱扭,又揪了几下,听到他粗重起来的呼吸,不禁害怕。 她不敢揪了,重新握住一颗圆丸,这是什么?谢妍在图上只看过棍子,不知这个东西,想到艳图的上色,自觉这也是白的。棍子太硬,她弄不动,但他占了她那么多便宜,总要受个教训。 小手包住揉捏,考虑到他是男子,力愈发大了些。 她也要在这里留下指印。 谢珏又痛又爽,再忍不住,抬起她下巴深吻。 舌头扫荡,谢妍脑袋后仰,而他不断进攻,舔弄牙齿,吮吸软舌,迫得她越仰越后。 偏躲避不得,他的手就拦在背后。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握着滚热上下套弄。 手抓着好酸,谢妍不禁想冷落,他却不放她。谢妍机械地动着,渐渐找到方法,把顶端的液体抹在柱身上润滑。 她还想找法子偷懒,谢珏察觉她不专心,吻愈发狂热,充满贪婪的索取。谢妍嘤咛,舌头纠缠的水声占据她整片心神,她连呼吸都没法考虑,若不是他扶住后腰,几乎要摔倒。她不由抬起另一只手,从他臂下穿过,往上紧扣谢珏肩背。 谢妍要自救,把他的舌头往外推,谢珏感受到她生涩的回应,流连着不肯离去。 她只好哄他,学着他舔弄含吮,暗示他张嘴。她把她的领地逐一抢回,想着他让她这么难受,报复性地咬谢珏下唇。谢珏暧昧地咬回去,热烘烘的粗气传来,把谢妍吹进禁忌的快感,不禁沉迷。 终于分开,胸腔起伏,唇角间银丝相连,两人相对着喘息。 谢珏的手已经松开,谢妍套弄着,听着他呼吸,像是在闻上好的催情香。 她脑袋晕乎乎,手上不停,想听他暗哑缠绵,欲望难耐。 连谢珏再吻上来,她也没有拒绝。 唇时分时贴,他俯下来,谢妍倒在床上,长发披散一枕。不知不觉换了姿势,谢珏躺在下面,谢妍跨坐在他身上,头埋在他肩窝,手掌控那根热阳。 不敢贴着,臀部是抬高的,胸脯顶端扫过他的胸膛。 谢珏抱着她,抚摸她的长发,声音暧昧又惑人,全然不同于白日的公鸭嗓。 那声音刺激她的欲望,谢妍香气渐浓,不禁脚趾蜷起,腹部紧缩,一股股泌出来热流。 刮弄冠状沟的时候,阳具终于不再涨大,在她手里释放。 谢妍垂手,上半身贴紧谢珏胸膛,伏在他身上喘息。 谢珏平息了一番,摸来枕边帕子替她擦拭。帕子扔开,鬼使神差地,隔着裤子贴上她幽处。 一顿,谢珏喉咙发干:“你湿了。” 表哥 谢妍捧着信一看再看。 她一夜未睡,头也未梳,用过早膳躲在帐里看到日上中天。 心绪跟着他字句起伏,情意正浓时,却被一件事引去心神。她重又推敲,看出商机来。 谢妍回信问谢珏安好,又问他阿耶是否有意把生意开拓到京城。 心里暗想,如果这样她也要掺一脚。 约半月后,谢珏回信过来,说是没有,且京里形势不容乐观,一砖头下去能砸死一个勋贵,有些宗室混得比勋贵还不如,但气焰嚣张。如他近来在东乡伯府上听到的,去年有一闲散宗室,空手套白狼地和一个郝姓大贾做生意,大贾上告官府,反因藐视宗室被抄家。 谢妍思索片刻,豁然开朗,此时入京,无异于待宰肥羊。 她想阿耶和谢珏就要回来了,这种局面,他们不会在京久待。 谢家这十年蒸蒸日上,窝在西南犹如龙困浅滩。阿耶也不想在这边久待吧。 何况她有生意要拓展,谢妍不愿在她阿耶在世的时候,就和谢家抢生意。 谁知两日后又一封信送达,谢珏写的,应是和前面那封前后脚发出。 他说事情有变,恐怕要在京再待一段时间。 秋冬春夏又一秋,谢妍长高了一寸,腿儿修长,娇乳鼓胀如新熟的蜜桃。 谢珏有大半月没来信了。自谢珏启程已过去一年又两个月,他在京城待到入冬,飞雪日离开京城,随阿耶去了西北。 奇也怪也,那儿没有谢家的产业。 给谢妍的及笄礼是在西北时稍回来的,一对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送珠子的还是上回送鹿的墨书,声音大得仿佛生怕人听不见。那时团扇已收,谢妍手边无合适的东西扔他,抛下一句稀罕,让丫鬟把珠子收好。 谢珏在西北打了个转身,往东入中原,游历多地,至今未归。 谢妍好奇,询问各地商货,又根据谢珏的信绘出一张从京城到西北又到中原甚至东部沿海的简略商图。 根据那张图,谢妍主要做药材和茶叶的买卖,把南疆药材运到中原,换成茶叶运来本地和南疆。 她娘留的嫁妆主要是田地和粮铺,粮铺在附近县城,田地在京畿。谢妍几乎没管那些田庄,她吃穿用度让她阿耶出,用米粮铺子攒私房,这些年攒出的本钱也丰厚。如今借她阿耶的势,药材已经扭转盈亏,但茶叶刚起步,还没什么利润——谢妍全然忘记回信的初衷,沉浸在梦想日入斗金的快乐的。 一想到茶叶生意,谢妍不免猜测谢珏又去了何地,东南,南陲还是回来? 东南方就好了,东南盛产茶叶,但水患有些严重。 谢妍摸着跳动的眼皮,她刚结束第二次出奶,这次维持四个月,比第一次时间长一倍,而且余韵难消,一闲下来,总有些旖旎幻想。 她控制着不去想谢珏,又忍不住猜度他的去向。 谢妍把院里的仆婢换了一茬,还是觉得拦不住他。倘若他进来——谢妍心里发痒,搜肠刮肚找理由把思维放在正经事上。 收好信,有人来报,京城白家来人,给她送迟到的及笄礼。 “白家?”谢妍没反应过来。 珊瑚失笑:“您忘了,白家是您外祖家啊。” 不多时,刘氏院中的青稞领了个皱纹深重的嬷嬷过来,脸如菊花。菊花脸行礼,呈上一份礼,打开来,是金桃花嵌玉顶簪,做工精细,看着有些旧。 谢妍抬眼,菊花脸说:“这是姑太太闺中旧物,娘子十五,青春妍美,正该配些靓丽的发荠。” 谢妍没有接,也不让坐,笑道:“原来如此。据我所知,白家是在京城?” “曾经是,不过三年前已搬到晋城。” “晋城离此地千里,嬷嬷怎么会过来。” “亲戚久不走动,难免生分。奴婢是随五郎君来的,特意为大娘子送及笄礼。”菊花脸弯腰,丝毫不在意谢妍的冷待。 青稞插嘴:“五郎君名敬,姿容风流,序年齿应是您表哥。” 菊花脸皱眉,谢妍似笑非笑地看着青稞。 “原来是随太太进的家门。”她陡然变脸,“我不缺簪子戴,送客。” 渺风楼仆婢只听谢妍指使,当即把礼物和老嬷嬷一并请出。青稞抬出刘氏,珊瑚冷笑,命人抓起青稞扔到院外。 青稞骂骂咧咧,拍拍屁股,拉起菊花脸嬷嬷:“嬷嬷没事吧,我们家大娘子就是这个脾气,一向骄纵。” 还要上眼药,菊花脸淡定道:“无妨。既然谢家娘子不收,我便回去了,烦请姑娘带路,我去花厅找五郎。” 菊花脸姓张,白敬一见到她,知道谢妍不会过来。他并不意外,谢姑父养大的女儿,怎么会和白家亲热。 主仆俩告辞出了谢家,乘上青布马车。 张嬷嬷复述渺风楼见闻,补充道:“陈设俗了些,但一应豪奢,是娇养大的,皮子细腻如凝脂。翻脸如翻书,性子恐怕不妙。” “竟是个烈性的。”白敬拊掌叫好。他二十出头,肤白,面容清俊,身材偏瘦。迫不及待问:“长得如何?” “和姑太太七分像,头发乌亮,面色红润,没那么瘦弱。不同的是眼睛,姑太太的水汪汪怯生生,她盯着人看。” 她清楚白家人的喜好,立马说了他会在意的几个点。 “可来了那个?” “没闻着奇香。” “怎么会。” 他听说姑母十二岁出奶,奶儿尖尖,像鸽子嘴。 白敬支起腿抖脚:“她都十五了,可是——” 张嬷嬷摇头:“观其坐卧,尚是处子。” “处子。”白敬吸溜一口气。 张嬷嬷见他沉不住气,泼冷水道:“不一定没有郎子。” 白家主仆回到客栈,谢府渺风楼,谢妍问珊瑚:“可打听到了,太太如何和白家处到一处?” “白家人经过邻县时,治好了太太娘家的幺孙的疯病。” 谢妍问:“白家是行医的?” 珊瑚摇头:“他们带了个大夫。” 谢妍喃喃:“刘家幺孙的疯病,有四五年了吧。” 究竟是什么大夫?心痒扩散成手痒,想挖墙角。 “是呢,刘家欢喜极了,听说白家与谢家有故,让太太派人把白家人接了来,安排住在三条街外的全福客栈。” “本城最好的客栈,太太心疼娘家。若不是看我不顺眼,想来会接来府里住。” 谢妍对白家缺乏印象,她阿耶也不让来往,只记得七岁那年,体内毒素爆发,身子虚弱,渴望长辈关爱。她背着嬷嬷,赤着脚去找她阿耶,阿耶阿耶喜欢哭哭啼啼的姨娘,她看着可怜一点,一定也能得到阿耶阿耶关怀。 小谢妍凭着印象走到她阿耶书房,听见她阿耶和一个陌生人对话,信誓旦旦说毒药和白家有关。 谢妍精疲力竭,晕倒在书房外,醒来窦氏一脸着急,问她怎么跑到那里,谢妍摇头,说自己忘了。 时隔多年,却收到白家的礼物。 晋城在北边,她的人手不够,到不了那么远,幸好是在芜城遇见。 谢妍道:“难怪我近来眼皮跳。全福客栈那边,你们挑两个人去盯着。白家的那个大夫,想办法打听下。” 珊瑚说是,没过几天,刘氏娘家来了位小娘子,叫刘燕珍。 谢妍请安时见到一面,姿容明艳,举止大方,哪怕她和刘氏不和摆在明面,刘燕珍也能喜笑颜开地迎她,说一大串讨喜的俏皮话。 刘氏见此,竟不反对,还真诚地夸了谢妍几句。 想来刘燕珍来此的目的耐人寻味。 白家人又往谢家跑了几次,珊瑚道,据说白家是官宦人家,刘燕珍是为白五郎来的,还去客栈偶遇了几次。 谢妍点头,不打扰她,随他们浪。 匆匆半旬飞逝,刘氏请谢妍去正院。 看来还是躲不过,谢妍穿戴整洁过去,经过花园,远远地走来一个身材修长的郎君。 是刘氏娘家人,还是白氏那位表兄? 刘氏也太大胆了,她当谢家的女儿们是什么,只护住她的谢媛,其他女儿便不重要?谢妍要避开,那少年郎发现她,抄了条近路过来。两人迎面相逢,他扬起笑,举起谢妍转了一大圈。 “啊。” 谢妍惊叫,可他掌着她的腰,谢妍只能锤到他的手。 腿踢了踢,清冽的男声笑,放低她箍进怀里。 “谢娘,你变小了。” 七分陌生,三分熟悉,是谢珏。 “混蛋,你放我下来。” 山石(千评加更) 废院门是锁的,仆婢们一时没想到二人在上锁的院子里,从门口呼啸而过,但又没有走远。 谢妍嘤咛:“不要了……来……来人了呀。” 喊了他数次,谢珏才吐出水艳的奶头。 步声好像接近院门,谢珏替她穿衣。谢妍力气殆尽,没有拒绝。 诃子被拿起,遮住痕印斑驳的胸乳,潮湿的奶尖被布料压平,热意虽散,但仿佛还保留吞吐的力度。谢妍见他半天弄不对,微红着抢过来:“笨手笨脚的。” 脱那么快,却不会穿。 她拢好衣衫,瞥一眼他,一点口脂晕在他嘴角。 会不会也弄到她胸上去了,不过,就算有或许也被吃掉了。 “你擦下嘴。” 谢珏揩了揩唇角:“有帕子么。” 谢妍取下帔子。谢珏不接,抱着她的腰的暗示。谢妍拉不开距离,刚弄完这事,又没法对谢珏冷脸,揪他手臂:“你怎么这么烦。” 她轻轻把口脂印舔掉,院门咔吱打开。谢珏起了反应,谢妍搡他示意躲起来,背过身坐到栏杆上。 珊瑚跨进废院,一眼看到谢妍。她走到近前,谢妍仍以袖掩面,声音沙哑,难得看着柔弱无比。二郎做了什么,还把大娘子一个人丢在这。 ”我要回院子。” “是。” 珊瑚心疼地扶起谢妍,出了院门,见谢妍还蒙着面,安慰道:“没事了,大娘子,我们已经离开了。” 袖子落下来,露出上半张脸。面颊红热已经褪,雪白的面孔,惟一双眸子春意未凋谢尽,欲说还休。 珊瑚一惊,思及谢珏花园里不似作伪的喜悦,还有过分亲密的举止,心里打雷。仿若雾里看花,看到了什么,又不真切,直觉是不好的事情。 谢妍察觉婢女忽然有了心事,眸光流转,看回来时已是寻常。她问:“怎么了。” 珊瑚强打笑容:“我看娘子好一些了,心里高兴。” 谢妍迟了一个时辰才到正院,刘氏板着脸道:“大娘子好大的架子。” “太太若是叫我来训话的,我这便走了。” 话直直堵进刘氏心口。她不耐烦见谢妍,开门见山说原因。原来栖霞山红叶正浓,白敬邀谢府诸位小娘子去赏红叶,刘氏想让谢妍带刘燕珍过去。刘氏说:“正好你代你阿耶尽尽地主之谊。” 西南风气开放,商户人家更是少男女大防。中原闺阁女子议亲,不过是躲在屏风后瞧瞧看,这边却是可和议亲人选一起出门游乐。 刘燕珍是奔亲事来的。 说到底与她何干,她们自耍手段,何必把她扯上。她和刘氏已经撕破脸,刘氏却总以为她是可以利用。 谢妍不答应:“我没听过这事,也没见过帖子,想来表哥没有邀我。” “你的帖子在我这。” “哦。” 哦什么,她不多问一问吗。刘氏眉眼一凝。但无论刘氏说什么,谢妍油盐不进,还称起病来。 谢妍告退回渺风楼,刘燕珍从屏风后出来。她面上常带笑,私下里却是抱怨良多:“谢娘怎毫不顾念姐妹之情。” 刘氏道:“她就是这个性子。” “父母命,行勿懒。她这样是为不孝。” 孝道压得多了就不管用了,她不会为了个侄女用这手段。想一想谢妍,心里还是气。她最恼的不是谢妍,而是谢家主。都是他惯出来的,以前谢妍年纪小,好拿捏,偏谢家主吃错药,谢妍还小就把谢妍从正院偏房迁出,还教谢妍对付她。 那时她孩子八字没一撇,对谢妍是真好,谢荃这般动作,让她膈应得慌。后来阿媛出生,她看谢妍便是百般挑剔。何况还有家产的事,就是她生不出儿子,凭什么谢妍有这么一句承诺,谢媛没有。 要不是其他事情上,谢荃对她都敬重,给足正室太太的体面,刘氏几乎忍不下去。 白敬相邀的事未引起多大波澜,谢府的仆从津津乐道二郎的变化。不止是长高长壮,还有那笑,好看是好看,但有时有些骇人,仿佛要抽刀喋血。 尤其二郎突然上进起来,每日在院中晨练武功,扎马步还好,一拿起刀剑耍弄,就不时给人杀过人的错觉。 谢妍无心注意这些变化,她和谢珏重逢的起始注定了之后异常的相处。 此刻她在假山丛,谢珏拦着她不让出去。谢妍把渺风楼的树砍了,能拆的借力点拆了个干净,谢珏上不去,趁她出门逛园子给把她打手势,两人绕了半天,丫鬟被甩开,谢妍堵在假山洞里。 抹胸被扒开,玉兔轻颤,那股余韵又被他勾出来,谢妍拒绝不了,任整团右乳暴露在了谢珏眼中。 或青紫或深红的印迹已消,还没痊愈的是破皮的伤口。 谢珏点了点粉红的奶尖,谢妍轻抽一口气。她羞愤难当,乳尖却已挺立,不去看谢珏的脸,尽量忘记他的身份,把他当做一个生人,心里方好受一些。 “还没好。我给你带了药。” “谁要你的药。” 谢珏从怀中拿出一盒个蛤蜊壳状的药膏:“抹些这个。” 清凉晕开,有点点刺痛,谢妍闷哼,敏感地一抖。空虚感又冒出头,奶尖发硬。他在伤处调弄,不知疲倦地揉捏着小巧的粉嫩乳头,药都要被捏没了,还不碰其他地方。 即使如此,谢妍也身体发热,靠着山石,反手抓住一个棱角。 胸脯由此前挺了些,谢珏将大袖衫扯来。左乳整个显露,被少年握在手上把玩。 谢妍细弱地说:“这里没伤着。” 又被他弄得舒服,动腰把乳肉送到他手上。 一双眼水光潋滟,谢妍吁吁娇喘。 谢珏看她,谢妍撇开头。湿热的舌不放过她,舔弄谢妍耳蜗。 呻吟将要溢出,耳烫得不行,谢珏断断续续耳语:“没伤着也得揉揉,只有那边揉大了——一个大一个小,我哪舍得姐姐变成那样。” 非在这时候喊她姐姐。谢妍一惊,眼里泛出泪,谢珏却以为她是爽的。 发展到这一步,难道说停就能停,她连药都没有带。而且,他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东西。 谢妍掩住情绪,呢喃:“我从没听过。” “我这次出门,知道了许多事——” 谢珏声音消失在她唇间,品尝软舌和贝齿。谢妍迎合,激烈时交换津液,抚摸脸颊,手指插入发间,两具身体动情发热。 呼吸愈发剧烈,谢珏猛地把谢妍翻了个面。 谢妍钗环有些歪斜,谢珏抱起她,下身昂扬隔着衣衫顶往谢妍臀缝。谢妍不由踮起,硬挺往凹处顶得更深。 “啊……” 谢珏一下比一下快:“爽么。” “唔。”谢妍捂嘴,春露泄出,臀部跟着他的挺动一耸一耸。 罩着丰盈嫩乳搓弄,乳肉从指缝溢出,逐渐发粉发红。谢珏引她抬手扶住凹凸不平的假山壁。一日过去,他的力度把控精准很多,揉得谢妍哼声甜腻。 火热的吐息喷到颈上,谢珏沿着脖子曲线亲吻,在她腰腹摩挲。谢妍不禁仰头,对上恰好移上来的唇。 一段银丝拉开,谢珏眼底欲火跳动。 “裙子捞起来。” 翡翠 青天白日捞起衣裙,这不是任何良家女子该干的。谢珏从前就在楼子里厮混,他这一套,只能是那种地方学的。外出学了很多东西?他送回来的那些信,难道都是假象,在外头也不忘烟柳之地? 他把她当烟花之地的女子。 比起谢珏因为她是长姐才来寻她找刺激,这一可能更让谢妍无法忍受。 但心里有道声音催促她,提起来,提起来会更舒服。 谢妍提起一角,有些犹豫,谢珏含住她的嘴,在谢妍晕晕乎乎的时候带她捞起大半裙子。 腰间的布料越堆越多,谢妍娇弱不胜,几乎抓不住。 脱掉她的大袖衫,谢珏手臂横在谢妍锁骨下方,箍着她贴近自己。 他吮咬小娘子嫩唇。“非要我伺候你。” 内里绸裤落地,两条纤细的腿儿露出。将叠云似的裙布推高,肉白丰臀贴住他的胯部。 谢珏勾勒臀缝,感觉她的颤抖,包住一侧臀肉。 阳具不知何时钻过去,被两片肉瓣夹着,沿臀缝缓慢进退。 谢妍唇间溢出低吟。他是她的庶弟,她却在容忍他做这种事,一次比一次过分。脑子里想的不是了断,却是慢。 太慢了。 谢妍自厌,语气却带着催促,在他唇间喊“谢珏”,阳具顶到幽处。 肉缝被挤开来,湿热的花瓣抵着柱头。谢珏顺缝隙推进,蜜液打湿沟冠,花瓣翻动开合,时迎时挡。 就这一次好了,就放纵这一次,她就和谢珏了断。 谢珏抬高她的一条腿。 花瓣因此张开了些,绷紧的阳具紧挨穴口研磨。好几次挤出通路,又忍耐地退回去。 进来。 想要他进来。 扶假山的手探到身下,抚摸那根滚热,经过筋络与冠沟,往湿润处压。 谢珏把她箍得更紧,腰挺动,阳具在柔荑和耻丘间滑动。双重摩擦带来双重刺激,已是一触即发的边缘,偏她不安分,手指描摹粗长,不时捏动。谢珏头埋在她颈间重喘呻吟,动作更激烈,谢妍跟着他剧快速颤摇,一对桃乳脱兔似的在谢珏胳膊下跳动。 实在太过晃荡,惹他的眼。 “扶着。” 谢珏把谢妍往前挪,摆成扶住假山的姿势,分开腿,抬高屁股。 手指一根根进去,三根撑开一个圆口,淫水流到脚踝,沾湿地上的绸裤。 他力道大,在穴内进出抠挖,谢妍不免害怕。但谢珏始终没有突入深处,谢妍心力一卸,放松享受。 不久,谢妍臀部抖动,谢珏用嘴巴含住耻丘。 “啊。”谢妍往前一缩。 谢珏抓回肉臀,私处牢牢贴在少年面上。 谢妍浑身发软,感觉他舌头席卷幽地,舔吮蜜水,划过那颗肉粒。谢妍小穴翕合,微微抬高臀部,舌头伸入穴口。谢妍落回去,感到臀肉在谢珏脸上弹压,羞耻地提腰,一来一回,好比引诱。 她就是仗着他不会到最后一步。 谢珏挣扎不已,吮得她嗯嗯啊啊泄了一次,自己站起来撸动阳具。 桃乳和幽处都被冷落,谢妍抓了抓衣服,没有拢紧就转头。 她终于那热棍的真实模样,不是白的,而是肉粉,筋络环布,看起来十分狰狞。热棍在她视线下涨大,谢珏盯着她:“还看,再看用你的嘴。” 目光移到胸乳,谢珏嗓音喑哑:“自己揉。” 谢妍一愣,揉给他看……她身下涌出热流。 小手迟疑地抓住乳桃,谢妍轻动。 “重一点。” 她咬着娇媚小嘴,变大玩弄幅度。 因他看着,手上仿佛覆着另一只手,那是少年的,骨节分明,领着她亵渎。 春露渗出,她粗糙地模仿谢珏动作,扶假山的姿势维持着,双腿打开,柔嫩无毛的幽处暴露空气中。 仿佛有男子在她身后,把她腰按下去,臀扶上来,而后狠狠抓着那团奶肉,粗硬顶开穴口插进深处。 大开大合,捣进捣出,让她咬着指尖流水暗示他更快,然后射进谢妍体内。 肚子鼓胀胀的,白稠流出来,扶着阳具,就那浓精再插进去。 媚叫连连,两张小嘴合不拢。淫水一股又一股,打湿穴肉,顺着囊袋一路淌到他脚背。 好浪。 看谢妍眼角生媚,淫荡地展露身体,怎么能这么浪。 谢珏心里火在烧。他深吸一口气,套弄不停,浊液射出来。 好似要射到她身上。谢妍被幻想一激,如有实感地感到一灼。喷出高潮的蜜水,谢妍转过头,把裙子放下。 她不好意思当他面擦,借裙子遮挡穿好绸裤。 身下湿漉漉的,谢妍直起身子,背对谢珏把胸乳塞进衣中。弄到一半,谢珏伸手过来。 谢珏已经打理好自己,不知哪来这么快速度,却磨着她不让穿衣。 谢妍拍开他的手,系好诃子,大袖衫被谢珏递过来。 一下不让穿一下帮忙,一下这样一下那样。谢妍红着脸穿好衣服,罪恶感这才涌上来。 与之相伴的还有舒畅快感,像水流在体内冲刷,比自己忍耐好太多。只要不做到最后—— 谢妍轻轻看了眼谢珏,柔软如水,他忍不住把谢妍拥在怀里。 “别再穿这种衣裳了。” “为什么。” “我不喜欢。”吸引目光,还很好脱。他一想到其他男子可能见过,就有微妙的妒火。 谢妍窝着不动,就当听一听。谢珏以为她答应了,想起另一事,轻声说:“我给你带了礼物,及笄礼。”他今日堵她本是要把这送出去。 “……不是送过了。” “那是我和阿耶一起选的,这是我自己挑的。” 谢妍睫毛扑闪。 一只拳伸来摊开,落下一条项链,红绳编的,坠着雕成虎的翡翠,冰清玉莹,仿若透明。 谢妍碰了碰,谢珏亲了亲她的面颊:“我也属。” 谢妍心一颤。他为何又说这种话? 他想在她身上得到的,好像与她想的不同。 谢妍自觉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谢珏是那烧火的人,把她耍得团团转。复杂情绪上涌,不远处兀地一声响,是重物落地的声音,谢妍面色一变,谢珏利眼扫去。 谢刚在墙根发颤,既是害怕又是兴奋。大娘子和二郎相拥私语,哪里像姐弟。那天刘氏把谢刚绑到柴房,谢刚使了出金蝉脱壳,混入市井。而刘氏只想对付郎主的妾室,对于一个混混,并不在意。 林姨娘来信说谢珏回来了,家主说不定也要归来,用谢刚的把柄要挟他把自己偷带出去。他来此不到半盏茶,没想到撞破这等事情。 顾不得林姨娘了,谢刚眼明手快处理痕迹而后溜走,墙外是砖地,不会留下脚印。 “没事的,相信我。” 谢珏朝樱桃小嘴印下一吻,放开耳目,确定周围无其他人,提步追了上去。 谢妍看着他飘然远去,脑袋开裂了一般,后脑发疼地回到渺风楼。 他倘若想要她的——那才是可怕的事情,但他又对她做那般过分的事。谢妍脑子里一团乱麻,只想避他远远的。 谢珏追查半天,怀疑是路上看到的一只猫,傍晚过来,谢妍没有见。他托珊瑚带话没事,珊瑚惊疑。 今日大娘子出门回来,口脂好像掉了干净。 她传达谢妍的意思,谢珏以为她恼自己不警醒,说:“我明日再来。”而后离去。 没想到谢妍之后一直不见他,过了一两日,听见谢妍和刘艳珍在花园,谢珏过去,却没寻见。 他的朋友们等不及,纷纷叫他出去。谢珏因为谢妍一直没和他们聚,再推就显得冷情。谢妍闻谢珏走了,松一口气,又觉这样不是办法。她不想为这事苦恼,难道苦恼完就能出结果吗?一年前的加上这几日的放纵已经足够,她根本不可能与谢珏有未来。 谢妍想要散散心,刘燕珍再次邀请她,刘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谢妍应下,但要她们答应由她安排人,摆明不放心刘氏手下。 刘氏自然不愿这般退缩,最后两人一道安排。但谢妍在刘氏幽静林姨娘时大刀阔斧变动侍卫时收揽许多人手,一车队的人实际都算她的。 谢妍自信御下手段,心想不会出什么幺蛾子,放心地准备去栖霞山。 而谢珏在外过了三日才回来,逢白敬过府,接谢家诸位小娘子和刘艳珍去栖霞山。 谢珏在家中甬道,眺见谢妍被仆婢簇拥着出来,一身大袖罗衫和露肩长裙,风流明艳。 回城 谢珏倏然抓实收拢。 一声呻吟溢出,澎湃的渴望瞬间得到舒缓。 谢珏抓着乳肉情绪难测:“谢娘,你在引诱我。” “没……我……”她想要反驳,每被抓一下,渴望卷土重来,层层垒高,而体内的草药泥不断唤醒他给她的贯穿和充实。 谢妍濒临崩溃,呜咽着轻哼:“我要回府。” 叫这么媚。 谢珏捏住谢妍的脸,打开牙关伸入舌头,勾起她的软舌色情地打转。吮吸声不断入耳,又有他的手指肆意抓揉,快感叠加,谢妍神色迷离,药汁融入浪水一起澎湃。 穴嘴一张一翕,堪堪仅有几滴出来,其余的积在体内。脚踵抵着私处,挤压着想要把汁水排除,却刺激出更多酥痒,和缥缈的欲望一起压上她的心,不过数十息,过重而倾。又凶又急的情潮急流直下,谢妍吟哦,破碎几声后嘴唇从谢珏唇上滑下。 她酸软在谢珏身上,面色潮红,津液缀在嘴角。潮水携裹欲望汨汨冲出身体,花瓣颤抖着绽放,谢妍回升一丝神智。 谢珏发懵地看着那片黏腻,难道是他找的草药有问题?良久无言,谢珏指尖微揩,送进嘴里。 有淡淡的草汁苦,还有浓浓淫味。 在谢妍体内酝酿的,亲一下就喷了出来。 谢珏消化这个讯息,燥热之余担心她的身体。他毕竟不是大夫,得带她回城,却不知他舔手指的动作踩谢妍在高潮尾韵。 “谢珏……” 如兰般的呵吐声飘近,抬头来,谢妍清泪点点,嫣红面容隐隐有指印。她叉开腿:“都出来了……还有好多……” 敞开的腿心汁水淫靡。 谢妍知道自己不对劲,但她控制不住自己。谢珏回来的时候,她余韵还没有消退。起先谢妍还是半推半就,最近被谢珏一撩拨就迷离。她在慢慢变回产奶的状态,那个过程应该是缓慢的,草药泥堵着穴儿时,却唤醒连日偷欢时烙在记忆里的愉悦,促使这种变化突然加快。 说不出的重量仿佛要破皮而出,谢妍羞耻万分,想要忍耐,夹着腿儿花心瘙痒时感应到谢珏的存在。 他在身边。一想到他如何进出,谢妍迷乱,想象出欲死的快感。 长久以来抵御过分淫欲的心墙塌陷一角,谢妍捺不住,也不想忍。 “谢珏。” 肤是白的,谢妍曼声引诱,水嫩雪肌被室光照得纯真又淫荡。谢珏好不容易从鼓鼓的蜜唇挪开视线,对上谢妍水光潋滟的眼,遮住她的眼睛。 但谢珏仍无法从谢妍柔美的身体挪开视线。 丰满的双乳、深深的乳沟、平坦的肚腹。谢珏目光逡巡,空气中有丝甜味若隐若现,他看见谢妍嘴角那点还在的口津,按捺不住逼近。谢珏克制地含弄数下,把谢妍小嘴亲吻干净。 他是自作孽,一直不给谢妍穿衣,结果害苦自己。谢珏闭上眼,他梦里都不敢出现这种场景。想着谢妍的劳累苦痛,谢珏吐出一口浊气。 “我帮你拿衣服。” 谢妍下意识喊住他。 “娇娇……别逼我弄大你的肚子。”谢珏声音一沉 她的身体总是要紧的,谢珏要把那草药捣出来,手指被肉壁吸附,受无数褶皱按摩,谢珏只能加大力气。 谢妍看不见,愈发敏感地承受碰触,所有注意集中在那根手指上。指头不过进出几下,嫩肉水淋淋。 谢妍扭动身体求饶,谢珏的动作逐渐不经意地泄露几分火气,模仿阳具插撵细嫩,轻挖穴道弯曲处。 这种力度,谢妍该害怕,却兴奋地流着花蜜。她高声哼唧,仿佛指挥着小刷在谢珏心里搔弄。谢珏手指顿了几下,终究记得要事,曲指将余物抠出,泄愤似的把她上下一番搓弄。 “你天生克我的。”谢珏捧着乳,埋首在她肩窝喘粗气。 热气扑来,巅峰将登未登,迷雾将散未散,把谢妍不上不下吊在那里。 谢珏带她到太阳晒热的溪水中洗了身子后,松开她不肯再碰。 谢珏抠挖草药的时候发现谢妍声音里含着痛,她身上又遍布印子,即使谢珏已经欲心大起,也告诉自己不能立马那般禽兽。 任她媚眼如丝,谢珏眼神飘忽地帮谢妍穿衣裙,哪怕她把绸裤扔进火,他也能把裙子拉到她脚面。谢妍与他僵持,他却离开,最后干脆跑到溪边清洗吊锅。谢妍斗不过他,独自待在室内,体内情潮变得平缓。 奶儿虽然变胀,好像还变鼓,但疼痛没有了。 谢珏没回来,谢妍沉默着想原因。 这次与前两回都不同,究其缘由,难道是因为她让谢珏破了身子?还是她近来偷欢,一次又一次,奶水渐渐被谢珏吸了出来? 谢妍捂住脸。 不,她不能让谢珏知道。 谢妍缓慢起身,挪步栏架,她把信号弹那些拿上,在木板留下一支没有标记的簪子做赔礼。 谢珏正好进来,把簪子换成自己身上没有特殊标记的腰佩。 “你的东西不能少。” 谢珏烧掉染血的褥子。 谢妍略微失神,没好气道:“有什么区别。” 她自己离开的车队,而后一夜未归家。刘氏为了谢家小娘子们的闺誉会把这事压下去,让刘燕珍“失声”,甚至想办法向白家施压,但她的清白已经是存疑。 她的婚事,阿耶不许刘氏擅专,但阿媛出嫁前,刘氏一定会设法让她嫁出去。大约还有两三年时间。 谢妍迟来地为自己分析。 不管他的身世是真是假,这两三年她会和他一起。 还不知谢妍做了决定,猜出她在权衡的谢珏患得患失。 “你放心。”他打断谢妍,“我都安排妥当,你睡后我发了信……”他开始讲对策,谢妍躲开不听,谢珏跟上来说个不停,兴致勃勃地想和她分享一些秘密。 他越说她越惊。谢妍对谢珏并非没有妒忌,他一到谢家就成焦点,阿耶花大工夫培养他,他也的确学得比她好。虽然他看着不争气。这样一个人,扒下一层皮里头还有一层,有个师父在栖霞寺客居,与那儿的药僧交好。 谢妍一直自己安排自己,陡然谢珏趁她不备做出应对,谢妍有些迷茫。她没法反对,又仿佛不太能接受,不知如何回应,谢妍只能提出疑虑。 “太太一定会查。” “这事没法彻底压下去。谢娘,明面上我不会让任何人挑出错漏。你不必担心,我们先回城找大夫看看。我担心你的身体。” 谢妍一羞:“我不用。” “你刚才……” 谢妍脱口而出:“我就是想你。” 见他张大眼睛而后荡开笑,她心里跺脚:“你别误会,我——”我了半天,没个所以然。 都怪他笑得好看。 “嗯。”谢珏笑弯眼睛。 谢妍提一口气。 打了几句嘴仗,谢妍没答应看大夫,但谢珏还是决心想办法谢妍好好检查下身体。 两人准备好,谢妍裹紧衣衫随谢珏上马。幼嫩的花穴没有裤子磨蹭,勉强能经受马背颠簸。远远看见一户农家,喂鸡鸭的小娘子和谢妍差不多高,谢珏示意谢妍不要出声,溜进去摸出一套严实的衣裙。 “你疯了。” 他上马示意快走,手势催促吓得她很是紧张,两人策马奔出半里地。 借树林遮掩谢珏让她换上,这才告诉谢妍他留下钱袋。谢妍松一口气。 “败家子。”谢妍轻斥,又问,“你今日花了多少。” “不多。” “别和我装富,多少,我补给你。” 谢珏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调笑:“已经够了。” 谢妍脸红,心底把他团成一团丢出去。 二人临近入夜时分进城,芜城商事不分昼夜,谢珏在城门口租好马车。 城门落钥,把最后几个进来的锁在城里。谢珏没有在意,扶谢妍上车。刚坐到车儿板子上,一个老者过来,满鬓银丝,精神矍铄,看起来有丝仙风道骨。 “这位小友,请问全福客栈怎么走?” 【卷二】最是人间留不住·千丝 他们此刻在车马行旁,摇曳的长灯笼照亮一大片地方。 谢珏给老者指了方向,老者谢过,欲走又停。老者名卢征,是个医痴,他问了几次路,旁人的回答都是左左右右的,绕得他头晕。他下午进的城,沿那些人指的路走,竟出城一趟换了道城门又进来。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用东南西北指路的谢珏,还细细告诉他路标,卢征一瞬觉得豁然开朗。 卢征看得出谢珏和之前上马车的小娘子关系匪浅,观那小娘子举止神态,应是初经人事,但她梳着闺阁女子的发饰,卢征怀疑自己撞破一桩密事。 卢征知道他不该戳破,但他刚受了谢珏恩情,不能熟视无睹。 “小友且慢。”卢征嗓音破如风箱。 卢征从袖中拿出一个药瓶,扣扣索索极小幅度地往手心抖。七八颗米粒大小的褐丸滚出,他缩着掌放回一粒,又放回一粒。 “老朽是位大夫,方才观小友良人……体甚虚弱,此丸药,日服一粒,夜服一粒,可益气补血。”卢征慢吞吞说完,要把仅剩的两粒给谢珏。 谢珏听到“良人”,嘴角上扬,听见老者后话,心生警惕。腰伤给予过的疼痛刺在谢珏脑海,大劫过后已有大半年,谢珏的戾气沉淀成锐意,但仍难以全部收拢,一警觉身上就隐隐迸出杀气。 卢征手微颤,却没有收回药。 卢征并非不通人情世故,只是身无长物,惟有医术拿得出手。他奉行日行一善、有恩必报,每次都是直接地指出病症,也常因这种直接招来打骂。 骂几句没什么,乌鸦嘴、扫把星,他听得多了。人老了,不喜和人逞口舌之利,要是侮辱他卢家先祖或者打他,卢征没武功,先受着,等对方出完气毒回去便是。 “二郎。” 车内谢妍忽然张口。 谢珏杀气一敛,接过丸药:“谢谢老丈。”目送卢征离开,整个人柔软起来。谢珏掀开帘子进车:“怎么了,娇娇。” “我听到全福客栈……那个老丈是……” “是问路的人,他问我全福客栈怎么走。他已经走了。” 谢妍这才喊他谢珏:“白家的人住在全福,谢珏,我有些担心。” 谢珏思忖片刻,柔声道:“你是不是太过担忧了,那是位医者,身上萦绕着药味。你那位表哥据说出身官宦人家,如何与这类手艺人有牵扯。你怎么一听到全福就想到他。”话语里淡淡的酸味。 “都什么时候了。”谢妍又恼又嗔,在谢珏怀里说,“白家带了个大夫来西南,只是那大夫没在芜城,留在刘家治太太的娘家侄子。” 谢妍还让珊瑚查过,只是那医者一直在刘家呆着。刘家对儿孙十分看重,把那大夫奉为神医,又生怕别人把医者请走。除了大夫姓卢,年纪颇大,没打听到其他消息。 谢珏一默:“他给我了两粒药丸,说,益气补血。” 谢妍面色大变:“他们是不是知道了。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一定知道。” 谢妍本就容易多想,心烦意乱间一回顾,觉得那小屋的出现都太过凑巧。 “不可能。就算是,他们也不会知道。你相信我,这两日有许多偶然,你只是太累了。” 太累,或许是的,她同意谢珏的安排,就该相信下去。她试探白敬、骑马、拉谢珏走都是随心而为,白家怎么可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谢妍冷静下来,谢珏说:“我会去查,我们先回府,你好好休息。” 谢妍想答应,可还是不放心:“不,去益生堂。药你收了没?去我的铺子。” 谢珏皱眉,谢妍拉住他的手:“已经够晚了,再晚一点没关系。” 谢珏在路边给谢妍买了吃食,驾着马车到了城北。 与此同时,卢征到了全福客栈,白敬不急着见他,和张嬷嬷在一处说话。 卢征不惯如此冷待,蹙眉暗想,多大的人,还离不开嬷嬷。但白敬是他救命恩人,他欠白敬三件事,如今还剩一件要做。 卢征回房,张嬷嬷听门关上,拿信给白敬,说白延在催。 “他急什么,以为谢大娘是我亲妹妹,想带就能带走?”白敬一面看信一面絮叨。 张嬷嬷低头说:“应是延哥儿病情有了反复。” “……那个怪物。” 白敬深深厌恶那个弟弟,他娘病的时候,白敬胞妹因为撞破那宗隐秘疯癫,至今仍痴痴傻傻,被圈养在祖宅。白延想认谢妍,也不看看谢妍会不会认他。且不说谢妍对那半边玉佩毫无反应,就凭白延九岁——白延出生,姑母已经死了,怎么会给谢妍生个手足。 白敬心恨,回想那日栖霞山,怀疑谢妍有所察觉。转念又想,谢妍小时候就这性子,色厉内荏,她当时不愿提白家,不愿和他说话,应是对住京城白家时被三郎他们晚上锁在黑屋里的事留有印象。那事被姑母闹了出来,因为谢妍隔日被姑母找到时昏倒了发着烧,烧退后落病,怕黑怕静怕空旷,又受不得太多吵闹,怎么都睡不安稳。 白敬自觉被迁怒,又觉谢妍惧怕他,这很好,事情好办得多。 她被谢荃带到边陲,终究是个商户千金,听闻姑父只重庶子,谢妍无父无母无教养,能有多少见识? 刘氏不就透露,谢妍骄纵,喜怒无常。虽然是为了捧刘燕珍,但也不能全然否认,她们可是一家人。 白敬自己打消了疑虑。 表面依旧端着浅显的淫邪,白敬笑:“嬷嬷放心,谢妍已失踪一夜,明日放些流言出去,谢大娘名声坏了,自然会嫁给我,不,还得感激我。” 益生堂前,谢珏扶谢妍下车,走进面阔三间的铺子。他离开芜城时,城里没有这家店,是在他离开的时候开的? 谢妍让药铺掌柜安排人验药,谢珏守着,谢环扶谢妍到二楼休息。 谢环曾名银环,有名无姓,是大户人家女婢。她侍候姨娘,懂点医药,因此被主家一些阴私事受牵连而被发卖,差点送到腌臜地。谢妍赎了银环,扣了卖身契,让她在铺子里学医,学有所成便有了谢环。 谢环在益生堂做女大夫,过两年进谢宅。她稳稳地扶着谢妍,谢妍的思绪却在动荡。 谢珏的安排可靠么,那个医者和白家有没有关系。白敬掩饰得再好,她也能感受到他的恶意。何况,谢珏承担的不比她轻,倘若事情败露,她和谢珏就都完了,他们会变成对方一生的污点。 一生,谢妍的心沉重起来。 白敬是外男,做不到找嬷嬷验她身子。太太更想不到那里去,但会找大夫看她的跌伤。如果谢珏的人可信,谢珏搭的戏台子就站得住,但装的哪有真的安全,做戏做全套,走一步才安心。 她是谢妍,控制不了整个局面,也要把形势尽可能多的导向有利自己的一面。 不论老者的事是不是她多想,有谢珏这个意外已经够多,谢妍不能容许再多一个。 谢妍平着嗓音:“我自己走。” 她吃了东西,休息了半天,自己走没有问题。 谢环担忧,但还是恭敬地收回手。 一步,两步,谢妍走向桌子,生生崴了自己的脚。 “大娘子!” 谢环忙过来,谢妍忍痛问:“伤到骨头没?” “没有,好在没有。”您怎么突然就摔了。谢环惊悚,但话像指责,她却不敢说。 谢妍挤出笑,她的力气还是小了些。但托刘氏的福,谢家大娘子任性之名仍有余音。当年刘氏出手,阿耶不管,只告诉谢妍长此以往的后果。阿耶说,她的名声让人坏了,是她没本事,让她自己想办法。谢妍花了好多年时间和精力来补,她打算行商,所以并没有把自己往温柔敦厚捯饬,精明任性奢侈之类更能帮到她。 一个好奢任性的谢大娘,因为区区扭伤就差使庶弟背她去栖霞山找药僧,又因为寺院简陋认床失眠驱赶庶弟带她连夜回府,路上觉得疼把打烊的益生堂全部叫醒给她诊治,多么正常的事。 疼痛可以忍受了,谢妍虽笑着,眼神却冷漠:“脚伤没好,自然站不稳。” 谢环心里发毛。她不懂谢妍为何对自己这般狠,可是能对自己狠,还言笑晏晏的,她还没见过。 一个寒噤打出来,谢环喏喏称是,舒服不少。 万缕 谢珏写的戏折,谢妍被奔马带出老远,不知怎么绕了一大圈跑到栖霞寺。谢珏追到寺庙后门附近救下谢妍,谢妍受伤,恰逢大雨,两人到寺庙中将就一晚,请药僧救助。他假意谢家内斗,请他师父帮忙找一个栖霞山的和尚去谢家报信,但昨晚才把信送出,等一切布置妥当,和尚可能今日傍晚才到谢府。 谢妍润笔,她因为小伤一定要借宿栖霞寺,寺庙一般不留女客,故她逼着谢珏花银子砸开寺庙大门,次日又因寮房简陋让谢珏带她回来。 至于她为何上马走,不过是看刘燕珍恶心,拿谢媛做掩护,引诱白敬英雄救美,故不想同行。 刘氏心挂在她这,生怕谢妍毁了阖府女儿的名声,可是如果刘氏知道侄女利用闺女博姻缘,哪里顾得上她谢妍。 护送车队的是谢妍的人,她清楚自己的仆婢护卫,在她眼皮下发生这种事,就算谢妍不开口,他们也会把那个内应找到。谢妍在外呆了一天,给足时间,回去时被刘燕珍收买的人就会交到她手里。没有?那便连坐。 集齐人证,她身上还有物证——那根针——不过因为尖利,被谢珏收走了。 谢妍捋清思路,人已被谢环搀起到椅子上,挑一两个扭曲着告诉谢环,然后说:“往后有人问起,一定要说我的伤是进门前弄的。谢珏害我坠马,照顾我不周,在阿耶和太太面前有的说。” 不是二郎救下的么? 谢妍挑眉:“你这般看我,为他抱不平?倘若他不在后头追,我怎么会受伤。”摆明要指鹿为马。 掌柜和伙计偶尔闲聊,说主家和二郎斗得厉害,谢环还不信。 她为谢妍深深担忧,大娘子虽狠,使的却是孩子手腕,楼下那位二郎,举止有度,被谢妍差使没半分怨言,恐怕是极能忍的。感觉思路颇跟不上,嗫嗫道:“奴只是觉得,您要对付二郎,也要爱惜自己身子。”何必拿自己做局。 楼下的事了,谢珏步上来。碍于谢环在,谢珏说:“药无碍。”的确是益气补血的。 谢妍昂头:“那回去罢。过来,背我。”高高在上暗含恩赐的语气。 突然就变了,挺可爱的。谢珏调侃地看着她,谢妍表情示意她很凶,谢珏不接招,她抿唇,瞥谢环一眼示意谢珏有人在场。在侍立在侧的谢环眼里,则是姐弟俩一个挑衅一个隐忍地对峙。 谢环压力如山,发现谢妍朝她使眼色,以为谢妍暗示自己出言劝谢二郎低头。谢环刚张口说了一个字,谢珏嫌她吵,笑眼把谢环话吓回喉咙。 那一眼,谢妍觉得又被洞察。不适已经很少,惊讶也不多,更多的是羞涩。 谢珏对她的了解出乎谢妍的意料,一年之前,他们总是派人互相寻事,展露最幼稚的一面,一两个月碰不到几回。不记得是怎么开始的,但这种状态持续几年,她对谢珏偶尔关注,不料谢珏却一直注意她。 那些积年累月的孤寂仿佛消融了些,谢妍乜他,不许他欺负谢环,嘴角却扬起。 谢环没想到大娘子会为她跟二郎君对峙。 这里是大娘子的产业,不能让大娘子在此地失面子,见谢珏朝谢妍走过去,谢环急步上前,躬身道:“大娘子脚伤了,请二郎动作小心。” 直接把他动作解读为背谢妍。 这个女医想用话压他,下他的脸面。 谢珏没功夫理这种心计,这个女医只是自以为了解谢妍的心意。谢妍身边仆婢对谢妍言听计从,在外人看来,他和谢妍很不对付。从前谢珏不惹谢妍,几乎没法靠近她,还恼怒过这群仆婢像护骨头的犬。 谢妍好强,许是身子还不舒服,偏不让女医搀扶。 “怎么这般不小心。” 烛火摇曳,夜风掠进,真切的关怀溅进谢妍心底,谢妍笑意微凝。 散去的孤寂重归,心的鼓动没有缓慢,引起心跳的却成了另一件事情。 谢妍不禁回忆初见谢珏,她已经忘得差不多。谢珏记了多年的事,谢妍一个细节都难以想起。 那时她是什么样?不,谢珏眼里是谢妍什么样子? 别想,谢妍。谢妍看着还算宽敞的屋子,忽然觉得烛火昏暗,夜将淹没进来。 谢珏见她嘴唇抿上,心里泛甜,纵然谢妍坐姿端庄,越看谢妍越觉娇软,嘴唇花一样。 谢珏喜欢谢妍对他撒娇,尤其此刻,他觉得谢妍一定把他这两天的话听进去了。谢妍在尝试相信他、依赖他。 “走不了?”谢珏明知故问,逗她说话。 “暂时走不了。” 谢珏伸手:“来。” 谢妍顿了顿,谢珏说:“背着不好看。” 两人对视,谢环见如此紧张的气氛还能笑容不改,可见都不好惹。谢环欣慰,她为大娘子的担忧是多余的。 而后谢妍被谢珏抱在胸前。 他现在要给谢妍时间,不能把她逼急,然谢珏还是忍不住发出两个人才能听到的笑音:“怎么这么娇。” 水一般温柔,一下冲散谢妍才做须臾的美梦。 要做美梦的是林姨娘。林姨娘被幽禁院中,门口几个言语恶毒但如今骂都懒得骂她的粗使婆子。林姨娘没有子女,丫鬟们被刘氏发卖,活得像地上的灰尘,被人遗忘。 有一个人没忘了她,谢刚想法子给她送来了信,说要带她远走高飞。林姨娘没想和谢刚天长地久,但他的钱都是她给的,她离开芜城前要把钱拿回来。 谢刚说,谢珏和谢妍会救她,只要她按他说的威胁那对姐弟。 这时白敬见了卢征。 卢征是自己来芜城的,刘家霸道,不让卢征给嫡孙以外的人看病,和白家一模一样。于是他用同样的手段,毒倒几个刘家人又治好,引起刘家的恐惧,而后来投奔白敬。白敬把他从白家带出来,他还要实现白敬一个愿望。 白敬早从刘家信中得知前因,如今听卢征亲口说一遍,脑勺发疼。刘家白敬不放在眼里,商户人家而已,是他给卢征找的跳板,卢征神医的名头也是他安排人传出去,名扬邻县,已传到芜城。一些大户人家派人向他打听,甚至直接求到刘家门前。 卢征闲不住,门外都是病人,自然不愿意在刘家久待……白敬以为都在他计划,但卢征邪气超出白敬预料。毒能随便下吗,卢征现在代表的是他白敬的脸。 白敬让卢征先休息,卢征告辞回屋。喊他来就是让他回屋休息,多此一举,要不是白敬是恩人,卢征想说一句有病。 房门关上,白敬坐在窗前畅想,等谢妍回来,就有用上卢征的地方,如果有个神医说谢妍有孕…… 白敬轻啧。 母亲装聋作哑,他却不行,妹妹受了多少苦,必得一一让谢妍尝到。 为此,一个嫡妻的名头,有什么要紧呢? 把她带到晋城,那才是谢妍该待的地方。白敬目光投向墨蓝色的天幕,浓郁深沉,没有一点星光。 眼下辰时二刻,地上亮,天上黑,谢妍出了益生堂。 掌柜领着人簇拥其后,谢珏把她放上马车。 帘子落下,谢珏的身影不见了。掌柜他们的辞送声远去,青布马车的轮子轱辘辘转起来。 她的心在转动中被一寸寸压实,离谢府还有一条街,车身微微一震,谢妍一个激灵。 她为何要自怨自艾。 谢妍轻捂心口。 “谢珏。”谢妍一叫。 车子停下,谢珏进来。 “没事,路有些不平。压到脚了?” “没。”谢妍抱住他,她张口欲言,谢珏说:“下次小心一点。” 谢妍的话被堵住,忽然说不出口。车内不亮堂,谢妍看不清谢珏眼里自己的模样,但他看着的是谢妍。 总会是谢妍的。 “家要到了。”谢珏把她拥紧,进去了要见她又要经历重重麻烦。 “你伤什么时候才能好。”谢珏叹气,崴脚也要养,医女说没伤筋骨,但肯定要养一阵。 谢妍脱口而出:“来找我。” “脚没关系。”绯色染上耳根,谢妍临时决定:“我近来要查库房。”她声音变小,“缺个搬东西的。” 谢珏微怔,上午谢妍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极似这种腔调。看不清谢妍表情,谢珏瞬时理解错了。 如骤雨击荷,谢珏亲吻她的脸,濡湿谢妍脖颈、下巴、嘴唇和眼皮。 气氛变得暧昧。 她不是这个意思!呼吸却急促起来。 “……什么时候。”他的询问慢慢落下来。 谢妍脸红。 “什么时候。”谢珏声音黏稠。 “明……大后天。” 混乱(评论满千加更) 谢妍答应不到一刻就后悔了。 要是乳汁出来怎么办,她一遇上谢珏就顾前不顾后起来。仆人们簇拥上来,谢妍没法口头反悔。 刘氏得知这对姐弟归来很是惊异,就在不久前,栖霞寺来了人说谢妍谢珏在山上,她还特特派人随和尚上山,转眼谢妍就到了府门口? 一想,就知道是谢妍自己跑下来了,哪来的没有规矩的小娘子。 刘氏打定主意要教训谢妍一番,听闻她伤了脚。不等谢妍梳洗,把她喊来问话,不料谢珏一同来了正院。 谢珏见到刘氏一脸笑:“给母亲请安。” 谢妍扶着他行礼:“太太。” 刘氏便不好把谢珏赶出去。谢珏和谢妍一起在栖霞寺,谢珏想来没少受谢妍磨磋,郎主年纪越长越不着家,前些日子来信说要回,中途又停在中原,也不知道重新启程了没有。 刘氏能不能生儿子已经是未知数,谢珏却是正儿八经的庶子,想要继承家业后与人来往不是身份,还是得记下嫡母名下。天下就没有不重嫡庶之别的人家。如此,在此教训谢妍,也算给谢珏投个好。 “为何二郎扶着?” 谢珏道:“长姐脚伤不便。” “二郎是谢家的郎君,不是你的下仆。二郎去坐。”不喊谢妍起。 “是。”谢妍答,扶着谢珏坐到椅子上。 刘氏皱眉:“谁让你坐下的。” 谢妍惊讶:“是太太呀。” 青稞适时出声:“大娘子容禀,太太说的是二郎君坐。” 刘氏呵斥:“主子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 青稞跪下,刘氏看着谢妍。 谢妍笑:“太太一向宽仁慈悲,二郎扶我一下,太太就怕他累了,儿伤了脚,站立不稳,比二郎严重得多,想来太太会让儿坐的。长者赐,不敢辞,儿不敢不坐,免得摔到地上失仪贻笑大方。” 刘氏紧了紧牙,恨不得谢荃突然出现在这,好看看谢妍对她可有半分尊敬。都是他惯的。谢家诸女儿,谢荃惟对谢妍上心,将谢妍这般教,平日怼她也就算了,如今险酿大祸。 刘氏欲拍桌面,谢妍瞥向青稞:“说来太太这儿的奴婢是没有规矩,仗着太太宽仁,随意插嘴。见二郎一路扶我进来,竟没有一个相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太想让旁人觉得二郎是我下仆。” 谢珏无奈地看她,谢妍扬起下巴,不许谢珏插话。 谢珏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 刘氏痰意上涌。自从用谢妍的骄纵成全自己的宽厚,谢妍就慢慢学会这般气她。如今谢妍翅膀硬了,刘氏只能用孝来压,这些闲气,刘氏就不能不受,她不愿立下的名声坏掉分毫。 余光瞄二郎,好重的心机,被谢妍当仆婢使面不改色,高坐钓鱼台任她和谢妍相斗。谢珏不能是她和阿媛的敌人。 谢珏若有所感,和刘氏对视。 谢妍莞尔,知刘氏为名声所累,坐得稳稳当当。她喊了句太太,谢珏打断:“长姐累了一路,母亲看上去也乏了,珏送长姐回渺风楼休息。” 一场大战戛然而止。 谢妍玩得正高兴,被谢珏拉出来,出了正院不满道:“关你什么事?”她让谢珏别说话。 “你不累?” 提灯引路的仆婢们纷纷垂头。他们都觉得这对冤家要吵起来,珊瑚出声:“大娘子。” 谢妍看过去,一顶肩舆停在地上。 “好珊瑚,还是你疼我。” 谢珏拉住谢妍轻轻说:“你好好休息,我不会让她盯着你。刘燕珍和谢媛的事,我会告诉正院。” 这倒免了她一桩事,这是谢珏本来要做的,还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谢妍心绪绕啊绕,没绕一圈,谢珏偏头:“大后日……” “没有。”谢妍避开他的眼睛,“你不听我的,我反悔了。”礼尚往来,她也不听他的,谢妍自觉找到个好借口。 “我没有,我会来的。” 谢妍瞪他。 珊瑚见谢珏待谢妍亲密,心跳如擂鼓,顾不得尊卑有别,笑颜上前扶住谢妍。 话不好继续说,谢妍上了肩舆,谢珏目送她离去。 夜幕宽广,灯火阑珊,前路总是不明。分明才一天,身旁没有谢珏,谢妍不适应。前进数丈,谢妍回首看谢珏,他还在站正院门口,衣衫细节已看不清。 谢珏见她回头,笑得更开怀,这还是谢妍离去时第一次回头看她。 谢妍对他还是有几分留恋。 谢珏在看她,好像在笑,谢妍回过身,轻掩面颊。 不远处,谢姝孺慕地看着谢妍,怯怯不知怎么接近。谢姝十岁,和谢妍差五岁,白氏去世时,姨娘三个月的孕身终于瞒不住,但阿耶没再赐避子汤,而是让姨娘生下她。 阮姨娘以为这代表家主爱重,怀胎时对她充满期许,可是谢姝自打生下来,就和谢家主不亲近。阮姨娘求谢家主看谢姝,谢家主转手把谢姝丢给谢妍。 身旁婢女提醒:“娘子,二郎君还没走。” 谢姝垂头,默念姨娘的的吩咐。 谢妍余光中一道身影掠过,不久身后响起一声哭:“二哥,你终于回来了,阿姝一直担心你。” 次日,正要散播流言的白敬知道谢妍回来,懊恼错失良机。 他去谢府拜访,刘氏却推辞。刘氏昨夜才听谢珏说刘燕珍,今日接手谢妍一大串证据。谢珏、谢妍关系不好,却同时这般说,一定八九不离十。 她找来谢媛,谢媛满不在乎的吃着红薯干:“是有马冲过来,可吓人了。” “你为何不与阿娘说。” 她答应表姐不说的。“不是没事吗?” “这么大的事。你还吃。” “表姐给的。” 难怪谢媛不说。 “刘燕珍。”刘氏咬牙,听下仆报白敬来府。 白敬,这个白敬,惊马的事他竟也不提。那些庶女不敢掖她娘家侄女锋芒,阿媛被刘燕珍零嘴收买,白敬呢?倘若被刘燕珍美色所迷,还来看什么谢妍? 白敬被刘氏拒之门外。 闻谢妍和谢珏在栖霞山住了一夜,白敬派人去栖霞寺打听,寺人都执此说辞。白敬心里总有疑虑,命人再去一趟,多给银子。 一个肉乎乎的小和尚道,谢妍是受伤暂住,且脾气很大,师兄师父们对谢妍颇有微词。 说完小和尚抢了银子,钻进寺门一溜烟不见。他拐进一片碑林,找到师父的朋友吴翁的茅舍,把银子交给张稷先。 张稷先摸摸小光头:“哥哥不贪,把它全给你买点心。” 谢珏怎么也想不到,他给师父的信被张稷先看了,事情是张稷先办的,还多弄了一手,说谢妍脾气大。 张稷先和谢珏玩得好,这次回来谢珏和王裘淡了,他成了谢珏最好的朋友。前些日子去喝酒,谢珏说后顾之忧已经解决,可以一起从军。张稷先心想,那些忧虑肯定来自谢府,谢珏长姐和嫡母都不好相与。 张稷先喝完酒来栖霞寺找吴翁练武,不久接到谢珏来信,帮忙骗下谢府。虽然没说明原因,但谢珏肯定是给他长姐打掩护。张稷先不相信谢珏会做坏事的,谢珏有大志向,出身不好却不轻贱自己,也没想过靠祖荫。 那个打探消息的人不怀好意,就让他们狗咬狗。 张稷先叼着草叶,手段虽然不光明,但也可以给兄弟出了一口气。 诸人奔波忙碌,谢妍回府已有三日。谢珏穿着一身竹纹新衣裳,早早到渺风楼。 渺风楼院门紧闭。 谢姝:出现过很多次,谢妍以前带着跑的三个庶妹之一。 张稷先:谢珏基友,府君的儿子,想和谢珏一起从军的少年,《迷夜》里出现。 #小剧场# 谢珏十三,某日,挑衅谢妍没被理睬,张稷先和王裘拉谢珏出去玩。 谢珏:没心情。 张稷先&王裘:为什么。 谢珏:今日阿姐……(不行我要隐蔽我闭嘴) 张稷先&王裘脑补之后面露同情,又是谢珏姐姐搞事,谢珏那个姐姐太坏了。 出场人物及时间线(截至《混乱》) ——截至《混乱》—— 【西南芜城·谢家】 谢家主:谢荃,活在人物对话中。 原配白氏,生女谢妍。 继室刘氏,生女谢媛。 妾阮姨娘,生女谢姝。谢姝在谢妍和刘氏斗的时候投靠谢珏受谢珏庇佑。(谢妍视角) 妾林姨娘,无子女,情人谢刚,偷情败露被幽禁,给谢刚传信求救。 养子谢珏。 【芜城的邻县·刘家】 刘燕珍,刘氏侄女,求姻缘暂住谢家。 【中原晋城·白家】 原本在京城,目前迁到晋城。据传是官宦人家,祖父辈出过封疆大吏。 白敬,行五。 白三,行三,名不详,关谢妍黑屋的。 白敬胞妹,名不详,排行不详,撞破秘事已痴傻。(白敬视角) 白延,白敬&谢妍弟弟,生母白氏。(白敬视角) 【京城·东乡伯府】 东乡伯,姓名不详。 伯夫人,姓名不详,霜杏、雾柳、紫灵、碧羽之主。 东乡伯外室,已死,谢珏生母。 【闲散人员】 卢征:大夫,背景迷。 谢环:懂医术,因而被卷入阴私事,发卖后被谢妍买下。 窦嬷嬷:谢妍奶娘,已出府荣养。 张嬷嬷:白家仆婢,现跟在白敬身边。 谢刚:管家幺子,用林姨娘给的零花钱赌博做生意。偷情败露被赶出谢家,被林姨娘要挟救命,撞见谢珏和谢妍搂抱。 【谢珏师友】 吴翁:武学师父。 张稷先:比谢珏大一岁,府君公子。 王裘:狐朋狗友,谢珏曾经的零花钱袋子,奉命带坏谢珏。 【谢妍时间线】 五岁前,住京城,常和白氏回白家住,后随谢荃白氏离京搬来芜城。 五岁,母亡,失忆(谢家视角)。 六岁左右,中毒,谢荃疑白家下手。 八岁,和刘氏关系好,谢珏到谢家。 八岁到十四,先后和产女的刘氏、三个庶妹决裂,接管白氏的嫁妆。 十四岁,产奶。 十五岁,和谢珏有切实性关系。 【谢妍事业线】 茶叶、药材生意。 闺怨(收藏满千加更) 谢妍这三日过得不算好。 谢妍想知道谢珏有没有补好她捅的篓子,珊瑚对谢珏有所怀疑,玛瑙毫无所觉。谢妍找了个理由,让玛瑙派人查探栖霞寺,又说谢珏为她伤了腰,让珊瑚去药铺把止痛、活血、消疤痕的全取来几份。 不多时,玛瑙气愤地回来:“亏大娘子为二郎着想,二郎竟败坏大娘子的名声。” 珊瑚问:“怎么回事?” “我问一个小和尚,他说大娘子讨人嫌,嘴皮利索地像说过千百次。和尚们是方外之人,怎么会背后议论人,一定是二郎,他一直和娘子不对付。大娘子刀子嘴豆腐心,他却是直接下黑手。”话说到后面全是扣帽子。 “不会吧,我感觉……”就她一个觉得二郎垂涎她家大娘子? 珊瑚说:“这事还是告诉大娘子。” 她不等珊瑚歇气,拉着一起拜见谢妍。珊瑚想着,玛瑙正是气愤的时候,说不准就夸大其词。珊瑚是江湖人的女儿,幼年颠沛流离,对恩仇情义敏感,其后跟着谢妍后在深宅长大,通人情世故。 想到自己曾劝谢妍与谢珏交好,珊瑚后悔不迭,观察到的东西,又不好和谢妍明说。她得想法子让谢妍继续恶了二郎才好。 玛瑙压抑怒气向谢妍禀告,谢妍听了,哦了一声。 这种发展更合她的想法,但一想到谢珏诚恳地说不让任何人看出错漏,谢妍感觉被欺骗了似的。 不过,她没有一心为谢珏,又何必求谢珏全心为她?她只是在能承担得起代价的范围内放肆了一场。谢珏那晚说第二天回府,想来是发现她偻腰护着信号弹吧。谢妍次日一定会回谢府,无论如何。 所以不必为这事矫情,谢妍端茶喝了一口,苦涩随茶水慢慢沉了下去。被冲淡,却没消。 ——他看她时总是炙热不掺杂质,为何和那些人一样心口不一,是她理解错了,还是她想的太多? 谢妍放杯盏的指尖碰到桌面而微颤,一连几日都忍不住揣测他的想法。 其次是她的身体,胸乳最近仿佛大了些,奶尖尖也开始变。虽然没有暂时没有胀痛,谢妍如临大敌。谢珏来的时候,她托病闭门谢客,让珊瑚把谢珏打发走。 谢妍坐在美人靠上看珊瑚和谢珏说话,遥遥看见他抬首,回屋吃早饭。 谢珏在门外一惊,总觉得谢妍那一串动作有股难言的意味,触动他的警惕。 过了半盏茶,丫鬟来报:“二郎不走,还在外面。” 珊瑚说:“让二郎站在门口不是办法。” 玛瑙朝她使眼色,才半盏茶,为何催娘子下决定?但二郎一直站下去,引起围观,倒是又把脏水泼大娘子身上。从前怎么没看出二郎这么精,去京一趟,狼把披着的羊皮剥下了。 玛瑙和珊瑚对视,想让谢妍下令把二郎打走,反正这事不是没有过。 谢妍食不下咽:“让他进来吧。” 珊瑚:“大娘子……” 谢妍警告地看她一眼:“我有事问他。” 珊瑚说是。谢妍定定看着珊瑚,叫上玛瑙:“你们俩一起去,等会别上来了,去照照镜子看看脸色。” 两个丫鬟惶恐,一齐下楼,走到院子里,玛瑙说:“姐姐最近怎么了,大娘子决定的事,无人能转圜。我虽然气,但还知道分寸,姐姐千万别越俎代庖。” 谢珏正在寻进去的法子,看到院门打开,而后被请上楼去。 朝思暮想的人过来,眼睛是笑着的,宽肩身长,精神气十足。 目光相撞,仿佛火星掉入油锅,谢珏笑意更盛,谢妍被烫得一缩,疑虑一下子被烧浅。两颊晕红,平静问:“可用了早膳?” 谢珏坐下,扫了眼没动什么的粥菜,不答反问:“一个人用饭寂寞?” “胡说什么。” 谢珏贴过来:“我一想到能见你,天没亮就醒了,还换了一身新衣服。好不好看。” 谢妍动了动唇,挪开眼。 “好不好看?” 他的睫毛谢妍都数得清。 “不。”凑这么近干嘛,谢妍捂住脸。 谢珏细细看她,看不出什么不同,把她双手扯开。 晨光将他面容勾勒得英挺无匹,谢妍触及谢珏目光,又想起谢珏让她信他、让她放心。 “嗯?” 谢妍像踩了尾巴的猫:“好看,你最好看,行了吧。” 被他这么一打乱,那些七拐八拐的试探想法被抛之脑后,谢妍直视谢珏:“好看有什么用,栖霞寺,是不是你吩咐的?” 当然——不对,谢珏顿了顿,斟酌道:“你说的哪一桩。” 谢妍捏着裙,细细把话说了。 “……也没什么,但你要在我头上动土,好歹和我说一声。” 谢珏莞尔:“你是太岁不成。” 他抓着谢妍肩膀说:“不是我。我会去查。” 信?不信?谢珏说:“你能问我,我很高兴。” 平平常常的一句,谢妍像得到某种鼓励。仿佛小时候,谢媛出生,谢荃逼谢妍发现刘氏关爱的虚假。阿耶给她分析利弊,冷眼看她应对,她努力做好,却得不到一句赞扬。阿耶的手属于谢媛、谢姝,属于任何一个妹妹,却永远不会落到她头上。 她不知道自己微垂了头,惹人怜惜,谢珏顺着心意,摸了摸她的头发。 谢妍慌乱地推开他。谢珏这样的动作也不是第一次,却每次让她心颤。谢妍克制揉耳朵的冲动,小声说:“……好,你去查。你别动手动脚。” “我想亲近你。”他拉着谢妍侧坐到自己腿上,“娇娇,我永远不会骗你。” 那你喜欢的是八岁的谢妍,还是十五岁的谢妍? 谢妍的疑惑被吞入贴合的唇齿间。 她已经习惯和谢珏亲嘴,嘴角微湿,便张开菱唇迎接他的舔吮。 靡靡之音在搅弄间轻响,谢珏感受到她的主动,一手扶在谢妍腰上,思维渐渐切换成把谢妍吞吃入腹。 气氛一时旖旎,但也还算正常,渐渐地,谢妍感觉有什么东西顶着自己。她不解地躲了几下,又被谢珏抓回去,谢妍这才知觉那是谢珏腿间的肿胀。 一团乳儿不知什么时候被谢珏托着,酥麻感觉游走身心,谢妍娇喘吁吁分开:“我还没用膳……” 不对,谢妍,应该拒绝他。谢妍微微挣扎,还没说出口,先发出一声浅吟。藏着的发肿的奶尖被隔着衣服一捏,身子不由娇颤。 还没有出来,摸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谢妍稍稍挺胸,可是万一出来了,她抓住谢珏的手。 谢珏反握住她的手一起揉捏乳团,两人一道,满手都是绵软。谢妍羞涩,谢珏头颅轻动,舌尖舔吻她的颈线,所到之处,星星点点的痒。明明她也这样做过,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却轻而易举……谢妍身心滚烫起来,谢珏带着她寻到乳首,捏住,谢妍一叫。 好舒服,又开始涨了,好想让他揉。 谢珏目光灼灼,对着她耳朵吹气:“喜欢这儿?” 谢妍咿呀,浮沉于情欲水面,不死心地微微抗拒:“我都说了……” 谢珏哄:“我们两个的约定,你一个人反悔怎么作数。”他轻咬贝耳,“我不打搅你吃饭……就放进去……” 不敢把话说太死,两千五珠前会有奶的。 断食 谢妍面色一白,她已经和谢珏讲明白,他为何还要做这种事,把从烟花巷学的这套用在她身上?谢妍原本不在乎谢珏外面有多少情事,看见那几个通房也是生闷气,可是他说永远不会骗她,这一句话便让谢妍动摇。 谢妍曾以为谢珏是个好琢磨又纯净,哪怕他是个浪荡子,谢妍无所谓。阿耶教她想要的就去争,谢珏是她身边少有的纯粹的人,她想留在身边又有什么不可以,因此哪怕乱伦她也踩着线和他做这做那,可是谢珏回来后把她的幻梦击碎了。 他的面目多端,和她一样。只是谢妍以强势藏软弱,他却以软弱掩饰强横。 不过,他在她身边时眼里只有她,谢妍便还是能拥有那份妄想,他却又要来破坏。 谢妍幽怨再起,怒道:“谢珏,你是不是把我当妓子。” 谢珏皱眉:“你怎会这般想。”他从不知道她有这种想法。 “你若不是有许多女人,如何懂这么多。” 谢珏微顿,醋了? 突如其来的,但他很是欢欣。 “我只有你一个。” “你还有四个通房。” 谢妍如何知道?谢珏眼里滑过一道暗芒。“她们不,说来话长……我都没碰过,我就你一个。” “你要是骗我……”谢珏抱着她哄,裙子落地,谢妍坐在谢珏腿上。 爱抚之下,欲望喷薄,谢妍终究答应这种荒唐事。湿哒哒的幽处轻轻压着解放出来的阳具。乳儿鼓胀,蜜液不可抑制地流下来,淌湿整片幽地,阳具每摩擦过一次,都滑溜一分。 谢妍感受到那根热烫徘徊,小口已为它开始,一张一翕地期待,然后久候不至,谢珏扶着硬物在下戳弄,时轻时重,引发娇吟,打定主意要激发她所有空虚。 谢妍臀部微抖,深处渴盼的同时,不禁想起初次的疼痛,抗拒地叫了声:“谢珏……” 硬物钻进来。 察觉她的退缩,一下溜进整个冠头。 “唔。”谢妍捂住嘴。 “就来了。” 她不是……柱身撑开穴道,谢妍闷哼。他明明知道,这个混蛋。 那晚记忆汹涌而来,世界狂乱而激烈,身子摇晃伴着痛楚与酥爽,谢妍惶然地准备迎接天旋地转,得到的是难以言喻的饱胀感。 身体在被一寸寸填满,她清晰地知道那物的热与硬。 天地平静,脚尖虽踩着地,轻飘飘的,全身的重量仿佛系在这根东西上。 谢妍娇喘,谢珏吐息亦渐渐急促,里头又紧又窄,虽然有蜜液湿润,阳具进得颇为艰难。紧皱的肉壁蠕动着阻挡他前进,谢珏几乎怀疑他是否真的入到深处,只想暴戾地将一切阻隔贯穿。 瞥着谢妍绯红的面颊,谢珏调整呼吸,把着她的腰身控制下坠速度,或停或行,漫长的小半盏茶后,两人发出一声喟叹,才嵌合得严丝合缝。 谢妍大脑空白,谢珏喘息地摸她的小腹,勾唇一笑:“肚子都鼓起来了。” “闭嘴。” 谢珏亲了她一口,他的语调转为平常:“你想吃什么?” 不用他管。 谢妍端起面前的粥喝了起来,喝了两口,热烫跳动,花心自发嘬吸冠头。臀下更湿了,谢妍脸红:“……你说不动的。” 谢珏耳语:“我没有。”怪她贼喊捉贼。 他分开谢妍一双光裸的细腿,摩挲大腿上的嫩肉。谢妍双腿大开坐在谢珏身上,脚尖彻底失去踩踏的实体。 “谢珏。” 谢珏说:“这样才是动。” 谢妍一绷,捏紧调羹,小腹不受控地瑟缩。 毫无节奏的吸咬消磨谢珏的理智,虽然他本就是哄她的,但也不过是想多占会便宜。 十五岁的少年,开荤后性欲强悍,见她小小地抿,半碗粥永远见不到底似的,阳具底端仿佛被她勒出青筋。谢珏嗓音里掺着欲念:“放下。” 谢妍不及反应,谢珏从衣角探入,抓住一团温软。 他说话不算话。 “等会再喂饱你。”在那之前,她得让他平息。 谢妍扭头看他,谢珏强硬地抓着她把粥碗放下,舔舐谢妍耳后。 谢妍不由仰起脖颈,上衫在他手下仿佛轻薄如蝉翼,轻轻一揭就滑下臂弯。挑开颈后肚兜系带,兜儿滑到腰上,掩住两人交合处。谢珏手从腋下穿过,包抄两团乳肉。 谢妍轻吟,红梅在揉捏中挺立。乳团酸胀得以缓解,随着谢珏动作变换,变成接连不断的快感。谢妍仿佛走在钢索之上,无比享受这场爱抚,却又担心酝酿中的乳汁溢出。 紧张之下,肉壁蠕动更欢,谢珏几乎精门失守。他留了一只手包覆乳团,另一手扶住她的腰腹往下一沉,同时阳具上顶,狂野地撞击花心。谢妍腻人地媚叫,整个人向上一抛,被铺天盖地的快感突袭,软了半边身子。 今晚鸽了的请假条 本来过几天要和闺蜜参加婚礼,她回来原因之一是为喜事,我准备摸鱼码字发现同学群爆炸,得知恩师去世。中午还在追文哈哈哈已经要愧疚死了,居然以为是那种点赞消息没有看,被朋友们语音电话砸过来。临时要去追悼会,已和朋友做好行程,别等,心情低落。 最近没存稿,都是当天写,所以没法保证更新。 po18上午用微博和公告各种链接试了一下,没一个登得进去,我很怀疑28换网站后我还能不能进。 怎么说呢,脑子乱,我把2500、3000珠什么删了,随缘吧。登得上会写完的。也不想发表情了,丧得不想掩饰。同学们各奔东西后第一次大规模相聚居然是为这种事。 不想分享这种事,可是答应了不玩失踪,只能说逃避现实而现实不舍我离去。 结尾祝大家开心,不要受我影响。 11.22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