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轨》 意外情爱【H】 “唔……”纪风清攀吮着身上男人的耳垂,口中吐出意味不明又暧昧十足的气音。 从耳后吮吻到薄唇,鬓角垂下的头发轻柔拂过男人的耳畔,细碎的头发甚至挑逗地绕过男人的脖颈。 与偌大的空间相比,女人的撩拨算得上是十分细小的动静,但鬓发拂过喉结、喘息喷在颈后的酥麻在幽静的卧室中被无限放大。 喝下那杯酒的男人本就受了药物的影响,冷淡自持的身子带了几分燥热,更何况怀中抱着的女人那般动人。 纪风清腰身无意识地暗暗贴磨着眼前的男人,一上一下磨蹭的动作是赤裸裸的性暗示,无章法地在唇上贴覆、吮玩,男人的眼神愈发幽暗,终于在女人尝试着伸出小舌舔了舔薄唇后,恨恨地咬咬了牙,随后便投降似的缠上身上的女人。 吮咬,舔吻,男人勾着小舌在香甜的口腔内纠缠,西装裤下的性器模拟着性交的频率隔着两人的衣服一下下,顶弄着女孩的下体。 面对忽然的热情,女孩磨蹭的动作反倒停了下来,并且感到危险似的向后倒退,妄图拉开两人距离。 意识到对方的瑟缩,男人一改最初的克制,反而更肆无忌惮地把玩起眼前的身子。 后边的裙被揉搓起,手指挑开内裤大掌钻了进去放肆揉搓,身前的顶撞配合着让怀中的小羔羊牢牢地禁锢在怀里。 那人的左手绕着内裤的沿边按着女人小巧的胯骨搓揉,终于触到了细细疏疏的地方,然后—— 猛地往下更大力地揉搓。 女人惊地绞紧了双腿,像要阻止男人下流的揉搓,下边的小嘴却在下一秒开始焦急地大力喘气。男人的大手被夹紧在了阴蒂上,修长的指感受到阴户下那口小穴的激动。 但他不介意让那小东西更刺激一些——他曲起指头朝小穴中伸刺,并坏心地用指腹在壁口重重按压。 双腿把手背夹得更紧,穴口却在敞开,五指加快了速度在穴口点压,穴口竟有了湿意。修剪齐整的指甲沿着肉壁开拓,刮蹭着细嫩的穴壁,带起怀中人深沉的欲望。 纪风清下体又开始磨蹭起来,只不过这次磨蹭的是男人的手指,男人的手指缓缓停下,女人凭着本能磨蹭着手指,使它刮蹭自己淫荡不堪的穴口内壁。 纪风清即使不清醒也不敢太放荡,手指一直浅浅地戳在穴口的嫩壁上,心像挠痒般难受,想让这指头进得更深,又本能地害怕,只好快速地磨擦一小段内壁又快速逃离,一出一入,竟像女人坐在男人手中自慰一般,又渐渐觉出不满,再快的速度也不能使她满意,又唯恐真的犯下大错,布满情欲的脸上一下变得欲求不满的委屈。 太浪了。 叶绍复被她这样子刺激得双眼泛红,右手拉了自己的裤链,左手扒了纪风清泛湿的内裤。 纪风清刚因手指抽离感到难耐,一根巨物便进到了内里。 叶绍复刚进去眼神就一下冷了下来,他看着被自己拥在怀里的人,这人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处在何种境况之下,浑身因为之前的刺激轻轻地颤着,他靠近那人的耳垂,无比轻柔地吻了吻她的腮帮。 慢慢地推进去。感受到那层,他也缓缓地推了进去,然后,小幅度地退出又推入。 ”啊——啊——啊唔……嗯……嗯嗯”身下的人的嗓音不可谓不勾人,绵长轻颤的痛呼尚未结束,樱桃小口就因为阴茎的缓慢进退变得飘忽甜腻起来。 意外情爱(2)【H】 药力操纵下的女人情动得厉害,花液泛滥得足以让凶物狠力鞭挞,喉间溢出的嘤叫像钩子般勾人,腰臀都放浪得跟着动作摇起来。 唯独眉头狠皱,小脑袋似承受不住地偏过头,不堪蹂躏的神态。 真是教人..想操死她。 叶绍复此时坏心地想,只是拥抱的站姿,堪堪插在她不深的穴壁上都这般承受不住,兴起了还不知道身下人该怎么求饶呢。 但动作却十足温柔,每一下进去都慢着,缓着。 可到底情难自禁,以至于每一下顶到穴壁时都忍不住再重重地施了些力。花穴娇嫩,穴壁更是敏感,每次被重重顶擦,纪风清便窝在怀里狠狠一颤,内道被激得绞紧一点,更绞紧一点,最后竟受不住似地,在叶绍复顶上去的同时,淫荡地主动将下体狠狠送上——一下顶到更深处。 “唔……”初尝情爱的身子终于禁受不住,整个人都爽得往上一颠,双手本堪堪搭在叶绍复的肩上,此时已是万般难耐地圈紧了男人的脖子。 男人的怀抱变得僵硬,将纪风清更紧地按在了脑后,身下顿了下来,喘息深沉。 太舒服了。要很克制才能不伤了她。 高潮中的小穴软嫩得过分,滑腻腔道包裹着肿烫粗硬的阴茎,间歇性地痉挛收缩,像一口贪婪的小口,拖着肉根就往里收缩,恨不得将闯入的巨物吞吃嚼烂。 纪风清下体难耐地磨蹭,不满忽然停止的动作。 ”你怕是会后悔勾我。”下一秒男人就拉开两人的距离,然后—— 双手按住纪风清的腰胯,快抽离的龟头一下钻进热穴,暴烈抽插。 ”啊——啊——”纪风清无法招架这样猛烈又突然的侵入,痛呼出声。 性器飞快相撞,深重锲入又无情退出,嫣红嫩穴两侧被硕大阴茎撑得几近透明,狼狈地堪堪吞咽,阴唇被挤压得几乎是绷紧在圆硕边。 不过进出几回,纪风清就被插得淫水连连,瞳孔彻底失焦,声音带了哭的腔调,檀口微张,津液都被狂热的性爱刺激得来不及吞咽,下一秒仿佛就要溢出。 叶绍复看着眼前人一幅被操懵了的样子,左边嘴角坏笑了下,将舌探到檀口,蛮横舔舐口腔内的每一片领地,最后缠着香舌挑逗吮吻,对懵了的小人予取予求。 下体的力道却丝毫未减,边撞击边将女人的双腿掰开缠在自己的劲腰上,双手托着大腿根部,端方西装裤下的腿挪动步子。 ”唔……不……”性器进得更深,太强烈的刺激引得纪风清受不了得摇晃着脑袋想逃离,拒绝的声音被紧紧跟上的长舌堵在齿舌间。 边鞭挞边行走,甬道中的汁液趁行走的间隙涌出,一些将男人的西裤洇得湿湿点点,一些则,滑到女人嫩翘的臀瓣,从臀尖滴落到毛毯中。 —————— 感谢留言和收藏。 【打赏章】无文章内容,仅打赏,感谢~ 【打赏章】无文章内容,仅打赏 意外情爱(3)【H】 被放到床上的女人已是满身水意,浑身软得像没了骨头,她没有多少亲近旁人的经验,甚至吮吻动情时都不会喘气,被弄得狠了,此时只能眼神空荡地躺在床上急促地喘息。 叶绍复附上去与她接吻,纪风清被抓着手放到男人的裤扣上。 ”替我解开,嗯。”吻铺天盖地袭来,叶绍复在她耳后吐出句子,嗓音染了情欲,尾音翘起,勾得她心痒臣服。女人眼睛已经迷蒙到有些睁不开,连眼尾都泛着红晕。 哆哆嗦嗦地解开,期间手背不当心擦过勃发翘挺的性器,男人舒服得心尖都勾起,将巨茎引入穴口。 小雏鸟在床下已觉得刺激非凡,而此时彻底裸露的阴茎少了束缚,比站立时入得更深,龟头快吻上宫口,有时顶在肉壁上,冠状沟壑刺激得穴肉疯狂痉挛,性器缠绕的青筋填塞着性器间最后的缝隙,腔道胀得里甚至能清楚感知出青筋的跳动。两颗囊袋啪啪地拍在湿漉漉的穴口,拉出银丝又被捣入,阴户上方的肚腹随着阴茎进出隆胀缩瘪,细细竟能从中看出巨物的轮廓。 不可谓不激烈。 大股大股的体液被巨物牵带溢出穴口流到股沟,滑腻湿润,阴阜沾染了爱液,泛着些靡靡水光, 不知什么时候叶绍复早已将纪风清的双手单手扣在发顶,女人被单手按住腰,下身大开只能随着男人的动作上下颤动。 ”啊啊……不……”被顶到了穴壁的一块软肉,女人短促地呼叫,男人却恶意地用巨大接连撞击碾压,纪风清被激得锁骨不由抬高,头顶在枕头上,一口气未舒就又被猛顶,只能在喉间发出短促难耐的吟哦。 抽了几十下,身下的小穴又不断绞紧又翕张,”唔唔…”凌乱的发有些缠到纪风清唇中,贝齿紧咬仍挡不住被欺负到极致的低鸣,叶绍复一下戳到最深处,又是狠狠一碾,马眼抵着娇嫩的缝隙喷涌。 纪风清终于在一片白光中放出几声可怜的娇啼。 两人在高潮后安静地拥着,叶绍复下体仍情色地叠放在女人身上,性器堪堪放在穴口,双腿仍纠缠着女人。上体却是顾忌着不压着身下的人,侧卧在叶风清身边细细喘息。 纪风清受不了这样强烈的欢爱,胸口仍大起大伏,见男人卧在自己身边,下意识害怕地想逃。 叶绍复一把拽过女人的手腕,纪风清顺着扑在男人身上,手忙脚乱地要爬起,男人轻笑,一只手将性器按了按重新抵在穴口,下身轻轻一动,穴口熟稔地将它含进去了些,然后双手从一无所知的女人背上交叉着搂住,下一秒,下体疯狂向上顶插,直入甬道。 措手不及的进入让纪风清重重贴上男人的身躯,小穴着实经受不住不住这样淫邪的体位,被操得腰尾酥麻,几乎是求生般地想要撑起脱离,却被背上的双臂牢牢镇压住,禁锢在男人身上,丝毫动不得,只有大敞着腿容巨大器物横行。 一夜糜烂。 第四章恳求 阳光很好,清早的光线从落地窗前探进去,浮动着的絮都显得温柔。纪风清还没醒,手却感知到光亮般盖在了额头,叶绍复靠近身旁的人,轻握住她的手,冬日的套房仍不抵南方的寒潮,手拿出被窝不过一会便有些发寒,大掌盖在细白手指上捂了一会,待稍稍回温,便又妥贴地将女人的手放进了温暖的被窝。 叶绍复撑起身子,给她挡住眼前刺眼的阳光。 纪风清却缓缓睁开了眼,惊吓之余下意识地往床沿挪,叶绍复仿若未觉地又靠近一点,修长的手臂越过纯白被面,将被子重新掖盖住纪风清的身子,细热呼吸在耳边弥漫”当心着凉”,头又低下枕在了纪风清的肩膀处。 手臂并没有伸回去,半抱似的拥着,像是睡着。 纪风清不敢推搡,任他抱了大半小时,那人才从脖颈处抬头,轻轻吻上了纪风清的腮帮。 他们之间不该有这种微妙的温存。 纪风清这才清醒,狠力推拒着那人的手臂,叶绍复也不拦着,由她拨开他跳下了床,悠悠地看着她。 纪风清闪躲着床上那人的注视,轻抿红唇”我在沙发上等你”。 身后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响起,纪风清忐忑地打着腹稿。 叶绍复不紧不慢地系着扣,眼睛却一瞬不移地盯着窗畔的身影,慌张穿上的丝质睡衣纤薄,背后是冬日的城市,清冷的巨大幕景,将本就不大的骨架更是衬得小小的。 纪风清有些捋不清思绪,心惊地打颤。肩上搭上一块绒毛毯,来人从边上圈住了她,沙发因为来人坐下凹陷下去。 她怔怔转头,与那人眼神相对。脸庞大概是常年健身显得线条分明,比她记忆中的少了稚气,多了棱角,而他此刻眼里的温情太盛,浓烈得让她错觉是五年前的少年飒飒归来,她被迷惑地不计后果地开口要求,”你不要告诉别人。” 身边的人温柔得像没有脾气,手指将她的腰身圈得更紧了些,”不要告诉别人什么?” 她低下头,声音变得低低稳稳,嘴唇抿着憋出一句恳求:”你当做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好不好。” 纪风清觉得羞耻万分,却仍不死心企图说服唯一的共犯:”我有男朋友了……” 所以恳请一夜情的他保守秘密。 叶绍复听懂了,却不恼,低下头勾起她的一绺头发别到耳后,启唇说”好”。温柔得无以复加,像极了那时候在月夜下答应自己请求的少年,纪风清觉得喉咙有些涩,只答谢谢。 叶绍复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 第五章春意初绽 三月时,市里几个大局联合银行开系列培训,纪风清与程疏榕约好下午一起过去。 到了时辰,纪风清随同事一块下楼,程疏榕的车正好到大楼外,迎着阳光向纪风清招手,纪风清在同事的打笑中上了车。 ”看见男朋友就颠颠跑上去了,小纪也太小媳妇儿了吧!”同事打趣的话还在耳边,纪风清偷瞄驾驶座的人不禁红了红耳朵。 三月已有春意,道路两侧的绿化树悄悄含了花苞。在等一个七十多秒的红绿灯时,程疏榕偷偷摸了摸手边的小盒子,窥着纪风清没注意自己的动作,松手掰过她正望着车外的脸,吻上了如早樱般娇嫩的唇。 纪风清有片刻的僵硬,但很快恢复,”诶,你……”纪风清娇嗔,表现得并不抗拒他的浅啄。 计时牌上的数字转为”3”,程疏榕满意地拉开距离,又迅速地在纪风清面上一啄,拍档开了出去。 国际酒店停车也有些不便,纪风清和程疏榕进去的时候快要开场,作为宁沪银行代表人的叶绍复应邀出席,西装革履地坐在会议讲台上,远远就看见有一对挽着手臂走进会场,走近看清了人叶绍复面色一下沉了下去。 身旁的主管领导搭话问怎么了,见着叶家公子紧盯着门口的两人,以为在为科员迟到不高兴,不 露声色地解释:”那小两口不同局的,大概要去接人,才来得晚了些。” 叶绍复闻言闷嗯了一声,领导只觉得叶公子似乎面色更差了,心下也是郁闷。 纪风清落座后才发现叶绍复在讲台上,一愣旋即又想通,宁沪银行的大股东叶氏的大公子自然是能代表银行管理人出席的。 幸好座子坐得远,不然撞见四目相对想来也是尴尬万分。 因为坐得远,纪风清可以肆无忌惮地打量他,就像高中时一样。高二时叶绍复坐班级倒三排,和正三排的纪风清间隔了一条过道,好几个同学,她总在上课时转头偷看他,反正也不会有人知道。 现在和他的距离更远了,一整个会议厅,好几十排的人,还差一个她永远登不上的高阶讲台。 很多年前就预料到的局面。纪风清不觉得难过,只是有些感慨。 联合培训会议向来是大课连上,不少人都实在坐不住了出去喘口气,纪风清也不能免俗。 她面上镇定地往后门走去,心中暗自希望没人注意她,却不知道从她起身起台上的人就暗暗看着了。 不过一分钟,宁沪银行的大公子起身出了会议厅。 第六章施舍 叶绍复在过道略一思索,步子一转就上了楼。 纪风清从三楼盥洗室出来,转过转角就见叶绍复背身站在玻璃护拦前——是等人的姿态。 纪风清倒也没问他怎么知道自己在三楼,猜是跟了上来的。 叶绍复在纪风清走近时就已转身,看她在自己身前站定,嘴唇有些无措地暗暗抿动。 叶绍复递给她一个原色信封,看着纪风清疑惑的表情轻笑了下,”是下月去茗城的金融会议通知”,叶绍复将信放在她手里,指尖离开时似不经意地刮过纪风清娇嫩的手心,冰凉的触感让纪风清条件反射地缩了手。 但眼前的男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她过激的反应般,仿若平淡地开口:”本来应该寄到每个单位的,瞧见你了就由你转交给你们局长吧。” 再寻常不过的语气,即便是有第三人在场,也不会怀疑他们之间会有猫腻。 纪风清攥紧了信封又很快松开,好似有些气恼,”今天局长也到席的,你可以自己给他。”说罢要将信封还过去。 叶绍复没接,斜过头看了她一会,面上不解:”你应该明白这个会议的含义的。”肯定的口吻。 体制里有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会议,大多赶的是个热闹,但也有一些会议是能让内行看出门道的。茗城的金融会议即是如此。 茗城会议的门道便是——与会的这些年轻人几乎是各方内定的政治选手,在往后的数十年里,机关为他们创造和输送的资源、机会、人脉将远远高于其他的体制年轻人。 然而衍城人排外,除非得领导青眼或背景强劲,否则名额只会给表现优异的本地年轻干部。这也是那晚纪风清为女局长殷情挡酒的缘故。 她还记得那晚她不胜酒力狼狈不堪地在沙发醒酒,他持酒杯款款而来,她想真是妄想,他气定神闲就能翻云覆雨,她放下骄傲都求不来垂青,堪称天壤之别。 就像此刻,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送来一封她苦求不得的信,轻描淡写她渴求已久的机会,施舍般地给她补偿。 纪风清觉得像羞辱。 ”我不需要。”纪风清说得轻轻,快步离开。 纪风清错肩而过时脸别了过去,厌恼气息明显,叶绍复皱眉追了出去,却在楼梯口停住。 叶绍复眼角一跳,唇不自知地抿紧,眸光流转,盯着楼梯下的两人。 刚下楼的纪风清被程疏榕拉住,垂眼轻声问着怎么心情不好,面上柔和一片,纪风清只哑哑说没事。 程疏榕一向是温文尔雅的,纪风清不说就不会再问,只拾了纪风清两侧的手,温着说怎么手这么冷,然后放在大掌揉搓。 纪风清最经不住程疏榕这样温情的对待,更何况那晚之后便对他心中有愧,自疚感动交加,眼泪不自主地滚下。 叶绍复就看着程疏榕轻声安慰,给女孩擦眼泪,将她浅浅拥住,双手轻柔地拍着她的背,被拥着的人终于缩着肩膀彻底埋程疏榕胸口,像是雏鸟终于找到庇护之所,放肆地哭出一点声来。 楼梯上的人一言不发地盯着那对相拥的背影,双手较劲似握紧了扶杆。 第七章坦诚 晚饭约在纪风清喜爱的一家日料店。餐厅的包间能望尽整个衍城的夜色。 晚饭过半,两人点了瓶清酒。 獭祭的二分三割是绝色,味醇清悠,纪风清轻轻地咂嘴,放下粗陶杯,脸色被熏得微红。 程疏榕去外边接电话,只剩纪风清撑在桌上,下面护城河的艳丽灯光照得水面璀璨一片,隔着几十层的高空似乎仍能感知沿江的人群。 众生百态。众生皆苦。 有人纸醉金迷,也有鳏寡孤独;有人得偿所愿登高一呼,也有功败垂成郁结难抒。少年时看众人觉得众人都非我,等到年长些才发现我便是最凡尘。 世上苦楚悲离万种,她放下痴妄偏爱,想要求个圆满。 ”哗——”推拉门打开,一大捧白色洋桔梗映入眼帘,纪风清惊讶地看着手捧花束的男人。 啊——他这是—— 程疏榕一步步踏在她心上,递过眼神,她不知所措地接过一捧心意,她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程疏榕在她垫子前跪下,特意换上的挺括西装被折出折痕也不吝惜,只垂了一下眼,睫毛扇动了一下,下一秒唇贴上她的额头:”风清,虽然这样有些唐突,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很喜欢你。” 他松开她,再对着她的眼时,手上已经拿了一个丝绒盒:”喜欢到,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我喜欢你。 记忆中这四个字好像也有人向她说过。 纪风清恍了恍神,眼前的男人无疑是忐忑的,急促了些的呼吸将程疏榕的真诚与不安统统传达给她。 她在愧疚之外心生疼惜,或许是出身书香世家的缘故,程疏榕不但比同龄人更加体贴包容,严谨端正的家养教他在感情上的表现青涩认真无比,像极了少年人的气性,感情不谈爱是说喜欢。 成年人早已把玩透情感,说爱来凶猛进攻攫取人心,而少年人总以喜欢捧献真心乞求偏爱。 怎么舍得伤害他,要他知道人心有多崎岖复杂,再恳求他的包容与深爱。 于是,纪风清终于在一小段时间的安静后将戒盒悄然推回,程疏榕眸色一黯,听得纪风清开口:”疏榕,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人。你好到让我从高中时就常想是不是大城市里的孩子都这样有礼”,纪风清一笑,”但我知道,只有你才这样温柔。” ”我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你,但我确定我不能接受。”纪风清抿了抿嘴,生怕程疏榕追问。他太过恳切,恳切到纪风清害怕下一秒就会被他打动,说出那一晚的事。 第八章萝卜丝饼 老街的夜很静。 说是老街,其实不过是商业步行街后一条长长的弄堂。 衍城寸土寸金,热闹的商业街很多年前就开满了品牌门店,酒店、商场金碧辉煌,那些便宜的衣服小吃店早已退居后面那条并不十分宽敞的弄堂里。 高中到大学,纪风清走了许多遍。 第一个拐弯那绕到商业街,是一家手表维修店。 再走过去的那棵大榕树下是一个小摊子,臭豆腐茶叶蛋萝卜丝饼是一年到头都有的,除此之外,从薰青豆到桂花糕,每个季节轮着花样地弄着时令,吃惯了传统小吃的当地人时常会逛在商业街时穿过来买个香喷喷的酒酿饼。 纪风清停在小摊前,要了个萝卜丝饼。刚出锅的饼外酥里香,一口咬下去,真是 烫得人舌头乱颤。 —— 十七岁的纪风清。 ”呼啊……”忘记吹太烫了! 住校每周才放一次,走过小摊到底馋不过,要了只萝卜丝饼才想起旁边的叶绍复。 还没来得及尴尬,边上的人就也熟练无比地给了阿婆两个硬币,说:”跟她一样。” 叶绍复给钱时上前了些,再加上那人说出的话落在有心人耳朵里像沾了暧昧的气息,仿佛凑在她耳边说似的,纪风清浑身一僵,一下耳朵通红。 于是两人就守在小摊上等着萝卜丝饼出锅,这人一声不吭的,是不是不喜欢吃小摊呢?还是觉得自己吃小摊特别土呢?纪风清想到爱喝奶茶的班花,为自己的馋嘴悔恨不已。 不过吃到饼他就知道有多好吃,而且还可以搭话,说叶绍复味道还不错吧,纪风清美滋滋地连话都想好了,小算盘打得飞起。 可惜忘了吹冷,纪风清脸皱成一团,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被烫到鼓着小嘴吹气的纪风清再次为自己的嘴馋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 纪风清吹了吹黄油纸里包着的萝卜丝饼,咬开来是晶莹剔透的萝卜丝,二十四岁的纪风清再也不会被烫着嘴了,也再也不会有人拉过她的手,帮她收起烫人的小吃,说”呆会再吃,嗯?” 那人音色温醇,声音低得像在说悄悄话,让人心痒,纪风清往后每每回想只觉得这人过分,十七岁怎么就能这样诱人呢,要她早早体味诱惑,只对他一人无措。 小弄尽头是护城河,天心正圆,河边初春的风带着凉意。 纪风清想起父母的离异,学生时代寥寥的亲近,甚至想起某个只身回家的傍晚。 有些落寞,纪风清从石椅上起身,却看见了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叶绍复。 顿时脸上惊惶一片,像是被这人抓包自己恋他多年至今不忘。 那人颇有风度地保持着距离,手背搭着西装外套和一条深色围巾,神情冷淡。 ”想和你谈谈可以吗,纪风清。”叶绍复启唇。 —— 我本意想写强取豪夺。感觉会变成甜文。 这离奇的走向..我根本控制不住.. 第九章舔吻 9舔吻 已经十点。 城市渐次沉寂。步行街的咖啡店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关门打烊。 叶绍复难得有这样狼狈的时候,整条街走过一半,却没有能让他们停下来说话的地方。 转头看跟在身后的人,鼻头冻得有些红红的,脖子怕冷地缩着,紧绷的脸有些软下来。 纪风清见他看自己,试探着问:”要不我们明天再说?”语气温顺地像只胆怯的小鹿。 叶绍复只沉默着将围巾围上她白嫩的脖颈,娇嫩的脖子被风吹得有些泛红,轻轻摸上红了一些的地方,”我们去车里。”语气中带着歉意。 往回走时牵着纪风清进了一家奶茶店。 纪风清胡乱地点单,看着和店员确认的叶绍复。 有点恍惚。 他刚刚牵起自己的手时自己竟错觉彼此是恋人。 春寒深夜,手心的一点温度都教她贪恋。 街灯已经不是那么亮堂,剩下的几盏光线微弱,他们这样真像是深夜一同下楼买奶茶的年轻夫妻。 纪风清不自觉地保持沉默,任那人牵着手走回车里。 倒春寒的夜里,和他一起走过长街买杯热饮,再到车上看清空了的街景,多写意的事,若是稍稍年轻一点再迟顿一些的纪风清怕又要为此挂念好几年。纪风清暗自嘲笑。 车载空调还没暖和起来,似乎话头都被寒冷冰住,双双沉默着不说话。 纪风清心中无措,故作平静地嘬着奶茶,没等到男人开口,只见身旁的风景倒退了起来。 纪风清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儿,但心底里隐约不舍得打破沉默。 肖想太久了,和他同处一个空间,有一丝丝的联系,是过去五年不断劝自己割舍的痴妄。 她偷偷看窗里倒映着的叶绍复,他换上了车内的驼色大衣,脖子里空落落的,同色的深色围巾正围在她的颈间。 白皙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比记忆里帮着她拎袋子的手瘦了几分。 她是真的,真的好想他啊。纪风清在心里想到。 开出市中心,路开始熟悉起来——是去衍中的路。 这座历史悠久的高中在夜色下衬得更为古朴肃静,从校外就能看见校内广场呈半圆弧矗立的十一根石雕华表。 纪风清有点惊讶,转头看驾驶位上的男人。 叶绍复没有看她,车子缓缓转过拐角驶向校门,暖黄的路灯洒进窗内,他的脸或明或暗,有几分老电影的味道。 叶绍复终于开口,沉郁顿挫的声音在小小的空间里回响。 ”纪风清,帮我拿下东西,在你那边的车门。”纪风清依言看去,车内没开照明灯,有些暗,只好凭手指触摸,只摸到一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是这个吗?”低调的迈巴赫正好在衍中的大门外停下。 纪风清转头询问,叶绍复闻言覆过脸来,正贴在纪风清的唇上。 先是附着在唇上,将薄嫩的双唇含进唇瓣里,轻轻地下着气力。随后便是舔吻,灵巧的舌不断勾勒眼前女孩的唇形,撬开两瓣粉嫩,纪风清几乎是不战而降,毫无抵抗地就教叶绍复攻城略地,粉舌被拖卷勾缠出来极尽吸吮缠吻。 纪风清只觉氧气都要叫他裹挟干净,一双素手抵在两人中间却丝毫无法阻止愈发激烈的攻势,他甚至得寸进尺地将手托住纪风清的后脑勺,将彼此拉得更近,稀疏的浅吻窸窸窣窣地落在脖颈,纪风清口中终于呜咽开来”不…不要……”。 叶绍复竟真的停了下来,喘息一声声喷在耳畔,他吹着气,用气音问”为什么不要……”,不等纪风清回答,连沉沉的喘息都停了下来。 他用无比清醒的气音在纪风清耳边说”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