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的子宫(NP)》 一、艾凡西斯家的女人 「起床了,宝贝。」 低沉的男声响起,睡梦中的少女稍稍皱了下眉,将脸埋入枕头里,枕头上还传来那男人前一晚使用的洗发精的味道。 「宝贝再不起床,上学要迟到了。」 尽管被呼唤着宝贝二字,那却不是什麽轻柔溺爱的耳语,男人的声音与她有一段距离。少女睁开疲倦的眼睛,腰还传来酸疼感,她扶着墙缓缓坐起身,蜜穴里便汩汩流出男人昨晚注入的精汁,被肆虐过後的花瓣一阵阵胀疼,少女疲倦地扶住额,银色的柔软长发有如瀑布般从指缝间流下,垂落在她布满点点青紫吻痕的白皙双乳上。 「终於醒了,宝贝。」男人说,「我都叫你叫半个小时了。」 少女望向身旁正在打领带的男人,歛下羽睫,没有说话。 「今天我有一个视讯会议,是很重要的案子,如果谈成,今天晚上还要加班。」男人一面说着,一面将领带拉上,稍微调整了下领带结的角度,又拉好衬衫的领口,「今天晚餐威叔会过来帮忙煮,想吃什麽就给他传个讯息,好让他提前买菜。」 「……好。」 少女望着男人与自己相同的发色,淡淡地回答。 「还有,家庭教师晚上七点半会过来,在那之前要把功课做完,才能专心学习魔法。」男人又叮嘱道,走向了附近的衣帽架拿下西装外套。 「我不想学习魔法,父亲。」少女轻声说着,抓紧了床单,「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有魔法的才能,再来几个家庭教师都没有用。」 「跟你父亲说话的时候注意一下口气,现在可不是在床上,由不得你撒娇闹脾气。」男人说着,语气里却没有几分苛责的意思,「不会魔法也要懂魔法,不然在未来的时代可是会变得没有什麽存在价值的,偶尔你也向那些魔法科的同学请教一下。」 少女转过头去,在男人的视线范围外稍稍翻了个白眼。 「别不服气。」相当了解少女脾气的男人穿上西装外套,回头指向他的亲生爱女兼床伴,「记住,身为艾凡西斯家的女人,你有责任了解魔法,亚莱蒂。」 被唤作亚莱蒂的少女只是回过头,冷冷地注视着这个与他有直系血缘关系的男人。 「……我知道。」她淡漠地说,「你可以去上班了。」 「你也可以去上学了,真是的……这种脾气不知道像谁!」为女儿如此傲慢的态度感到有些不快,男人无奈地摇摇头,拉开房门走出去,碰的一声带上了门。 房门外传来下仆恭敬地与男人道早安的声音,床上的少女撑着头,将视线缓缓从紧闭的房门移开,看向镜中的自己。没有被棉被盖住的上半身布满生父暴力和充满占有慾的齿痕和吻痕,她的乳尖被吻咬得发红,即使过了一夜还有些疼得发痒。 跟父亲是怎麽演变成这种关系的,她已经记不清了,亚莱蒂对自己母亲的模样并没有印象,她从小时候开始就是含着父亲的屌长大的,当她长得高了一些,父亲和她腿交,等她发育了一点点胸部,父亲便开始跟她乳交,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父亲那根硕大的阳物在她雪白的双腿间插着插着,就插进花蕾之中了。初夜的那一天,总是冷静淡漠的她第一次痛到哭了。 父亲总是说,这是艾凡西斯家女儿的责任。 亚莱蒂并不是很懂,就她从书上看来的知识,父女之间是不会做这种事的,或许是因为他们并不属於艾凡西斯家吧。少女不再思考这些问题,掀开棉被,小心翼翼地下了床,白浊的精液从被肏得红肿外翻的蜜穴中汩汩流出,顺着布满吻痕的嫩白大腿流下。少女用修长的指尖沾取了一些股间浓白的汁液,凑到眼前。 「艾凡西斯家女人的责任……」 她喃喃地说着,望着指腹上的精液,想像那之中有上亿只精虫昨晚在她的体内疯狂游窜,男人射了一发又一发,全都毫不留情注入胵内的最深处,也许精虫的数量有数十亿吧,但估算这些实在太过无聊,从小到大,她已经不知道与生父发生过了几百次的性关系。 「……真恶心。」 亚莱蒂发自内心地说着,将指尖的精液含入口中。 (待续) 二、魔法学院的冰山女王 都立魔法学院附属高校,全国的中学生挤破头都想进入的明星学院,座落在寸土寸金、热闹方便的首都市中心,依然拥有占地五十公顷的广阔面积,生活机能不仅方便,还有集全国最优秀魔法人才的师资,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教学资源。然而,都魔院附高并不是那种考取高分就能够平等竞争入学的普通学校,能进入这里就读的学生只有两种:一是家财万贯、身世显赫的贵族子弟;二是得到魔法石认可、具有魔法才能的人才。 亚莱蒂·艾凡西斯属於前者,她是艾凡西斯企业董事长兼执行长的小女儿,也是他人口中所谓的千金大小姐。尽管有着优秀的成绩,她还是因着父亲的事业与兴趣,被强迫进入这所国内唯一有教授魔法技能的学校。但因亚莱蒂并没有任何魔法的才能,只能进入普通科。 「……这时候,我们可以把代数放进这个公式里求解……」 上午九点十分,数学讲师沉闷的嗓音从讲台上传来,亚莱蒂的笔尖轻轻点着写满笔记的笔记本,不经意地望向窗外。外头的训练场上,魔法科的学生们正在练习释放元素魔法,朗诵咒文的声音此起彼落,百公尺外,一排靶子直挺挺地站着,学生们放出的元素魔法多半打偏或是射程不够,地面或有火焰、或有残冰,被打得坑坑巴巴的,就是没一个打中靶子。 突然,一道光芒从杂乱无章的魔法之中脱颖而出,笔直地射中了靶子的准心。 一阵欢呼声从学生群中响起,亚莱蒂的视线下移,望向那被众人拥抱欢呼的对象,那是一个金发的少年,他手中拿着一枝纯白的魔杖,杖的尖端镶着一颗金色的魔法石。 「不愧是乔托!」 「好厉害!竟然射中靶心!」 「这下a班赢定啦!」 学生们欢呼的声音大得几乎都传进了普通科的教室里来,周遭也有几个同学分心了,直到老师拿粉笔敲击黑板的声音拉回了大家的注意力。 「那麽最後我们得到的解是多少?亚莱蒂。」 中年老师毫不客气地点名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分心的银发少女,然而,亚莱蒂只是瞟了一眼笔记,从容不迫地站起身。 「x13。」 「……正解。」老师摸摸鼻子,清了清喉咙,「总、总之,我也知道魔法科的教学内容很精彩,但是上课的时候请不要看窗外。我们继续看下一道题。」 亚莱蒂只点点头,坐回椅子上,将手中的笔记翻到下一页。 「分心竟然还能答对,优等生就是不一样……」 「真那麽聪明,怎麽不进升学高中,偏要来我们学校?」 「谁知道她是怎麽想的?女王和我们这些凡人可是不一样的。」 周遭传来窃窃私语,亚莱蒂听到了,却装作没听到,同学背地里的谈论她早已习以为常,她总是被他们称呼为「女王」,却也不知道是夸奖或是讽刺。她的视线又再次飘向窗外,魔法科的学生已经开始进行下一轮练习,她也没看见刚才那个金发少年的身影了。 少年的名字是乔托。 乔托。 亚莱蒂在心底反覆默念那个名字,这个名字她并不感到陌生,即使不是什麽大红大紫的学园偶像,那个少年从高一起就是个颇受瞩目的对象。亚莱蒂还记得,去年一年级生冬季话剧大赛的时候,她曾经看过那个少年的脸,具体是什麽样的剧情她已经忘了,旁边有什麽配角也不记得,唯有那金发少年的脸仍令她印象深刻。 被众人所簇拥、被群星围绕的少年,乔托。 也许孤僻傲慢的她永远无法像那个少年一样吧。少女淡淡地思考着,垂下眼帘。 如是思索的少女完全不知道,教室里注视着她的眼睛究竟有多少双。 即便是在满是贵族子弟与知名人士子女的普通科学生中,亚莱蒂·艾凡西斯也是个极端特异的存在,尽管拥有如星河般美丽的银色长发、端正标致的脸蛋、修长姣好的身材及聪明的脑袋,她却总是沉默寡言、独来独往,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眸总是含着犀利的寒光,再加上那副高冷的态度,令不少想追求她的人们都望之却步,只能背地里称呼她一声「女王」。 这些躲藏起来的追求者中,也有不少是魔法科生的学生。 训练场上,站在人群中的少年痴痴地望着校舍的窗口。 他约莫一米九,站在人群中显得相当高大,肤色略深,身躯看起来挺健壮,但他的打扮却完全辜负了他健康的身材,一头长长的浏海遮盖住双眼,蓬乱的褐发长及肩,四处乱翘。 「你在看什麽啊?闪开啦!」 其中几个准备要上场练习的女孩子咒骂道,少年瑟缩了一下肩膀,立刻向旁退开。 「不、不好意思……」他小声嗫嚅,被少女瞪了一眼,又窝囊地道歉,「不好意思……」 「阴沉恶心……」少女们嫌恶地说着,一点也没有降低音量。 听到女同学的咒骂,少年沮丧地垂下肩膀。他抬起头又一次望向校舍的窗口,普通科的冰山女王亚莱蒂·艾凡西斯就坐在窗口边的位置,看见银发少女美丽的侧脸,少年又一次扬起笑容,他的喉结因喜悦而频频颤抖,这让他嘴角的笑意显得恐怖变态。 许多女孩子见到痴痴笑着的少年,不禁恶心得绕道而行,这一切被不远处靠在围栏边休息的俊美少年看在眼里,忍不住发出嘲讽的轻笑。 「呵……白痴。」红发的美少年冷冷地低笑,「奇路斯那家伙,又在恶心大众了。」 「嗯?什麽?」站在美少年身旁,一个有着丰满巨乳的红发少女一面滑手机一面询问,「没想到那种低等的蛆类也会入你的眼啊,阴裘。」 「我关注的重点可不是他,瑟裘。」被唤作阴裘的美少年说着,望向身边与自己长相相似的少女,微笑,「你听过亚莱蒂·艾凡西斯这号人物吗?」 「男的?女的?」名为瑟裘的美少女打了个呵欠,「我对女人可一点兴趣都没有。」 「女的,而且是少见的高冷美人。」阴裘摸摸下巴,「真想把她得到手。」 「那就去啊?世界上有哪个女人不为你倾倒?除了你姊姊我。」瑟裘微笑起来,收起手机,伸手揽过双胞胎弟弟的肩膀,贴近少年的耳朵,低声细语,「呐、我说……在可悲的奇路斯面前,把那个叫亚莱蒂的女人干得像母猪一样喔喔乱叫,听起来怎麽样?」 「我的好姊姊,你真是鬼灵精。」阴裘舔了下嘴唇,嘴角的微笑显出几分邪佞,「那可会是一场——最棒的喜剧。」 (待续) 三、搭讪 中午休息时间,普通科的学生们前往学校食堂,魔法科的学生们多带着便当四处找据点。亚莱蒂平时虽会前往食堂用餐,但因为不想混在人群中行进,总是教室里最晚走的。当教室里的学生们都已经散去,亚莱蒂还坐在位置上,将笔记做好总结,接着收拾课本和笔袋。 ——叩叩。 门板被敲响的声响,亚莱蒂下意识地回过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俊美的红发少年。 「嗨。」那少年冲她露出一抹风靡万人的微笑,「你一个人吗?」 亚莱蒂只看了他一眼,接着便弯身从书包里拿出学生卡,放进口袋。 「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冷淡呢,冰山女王亚莱蒂·艾凡西斯。」见少女完全没有搭理自己,少年显然也没有生气,只是轻笑了几声,自我介绍起来,「我是阴裘·布斯,我想你就算再脱节,应该也多少听过我的名字吧。」 「没兴趣。」亚莱蒂平静地说着,走向门口,站在阴裘的前方,「别挡路。」 阴裘挡着门口,并没有让开路的意思。 他俯视着眼前的少女,羊脂玉似的肌肤彷佛吹弹可破,一双蓝色的眼眸就如同大海的宝石,即便是凭外表掳获校园大多数女孩芳心的阴裘也禁不住看得入神。他缓缓伸出手,抚上亚莱蒂的脸庞,肌肤的触感比想像中还要润滑,阴裘的手指逐渐下滑到少女水润的粉唇上。 亚莱蒂既没有挥开他,也没有反抗,那张美丽的脸还是挂着冷淡的表情,阴裘却觉得自己有机会,他低下头来,用吻封住少女的小嘴。 那只不过是个试探性的吻,厚舌细腻舔弄柔软的唇瓣,橇开贝齿深入口腔,勾住小舌来回搅动,不时舔舐敏感的口腔上壁,阴裘感到少女的手揪上他的衣襟,他单手揽住那柔软的纤腰,将银发的少女拉进自己怀里,胸前两团软肉紧密贴上他发热的胸膛,阴裘这才发现少女的体温相较之下偏低。这片刻的分心让亚莱蒂脱离了他的掌控,四片唇瓣分离,被逗得发红的小舌和嫩唇沾着属於男人的唾液,少女的脸颊泛着浅浅的红。 「真可爱……冰山女王。」阴裘低声说着,揽着少女的腰,低头又轻啄了下那可人的红唇,「你是第一次接吻吗?」 「跟你有什麽关系吗?」尽管身体并没有反抗,亚莱蒂仍然不改嘴不饶人的性格,那冷漠的冰蓝色瞳子向上一瞟,「滚开,我要去吃饭了。」 「真呛辣……明明身体那麽诚实。」阴裘低笑了几声,低头又欲吻那柔软的香唇。 「我说最後一次,从我身边滚开。」侧头避开眼前这陌生人再次的侵犯,亚莱蒂揪紧了阴裘的衣襟,「我很饿了,再不去食堂,想吃的餐就要卖完了。」 「哦?原来你是饿了。」见少女的嘴终於老实了一点,阴裘滑开一抹坏笑,在雪白的颈子啄下一个吻,「那要不要……喂你吃多汁的肉棒呢?用你下面的小嘴吞。」 「那种东西吃再多也解决不了空腹感。」面对少年的黄腔和肢体性骚扰,亚莱蒂的神色没有一点动摇,「再不放开我,我要打人了。」 亚莱蒂的反应令阴裘有些意外,至少女孩子在他的调戏和进攻下都是欲拒还迎,从未有女孩子像亚莱蒂一样,身体接受得这麽坦然,意志却拒绝得如此直快。 到底是被接受了?还是被拒绝了? 阴裘一时也想不透,只觉得遇到了一个如此有趣的少女。他呵呵笑了起来,松开那柔软的纤腰,两手往口袋里一插,向後悠哉地退了两步。 「下次我会在你不饿的时候来的。」他转身,回眸抛下一个迷人的微笑,「到那时候,你诚实的身体应该会接受我到最後吧!」 亚莱蒂没有回话,没有反驳也没有同意,只是淡淡瞟了阴裘一眼,拉整自己的领子遮住被吻过的痕迹,从容不迫地往食堂的方向前进。 阴裘目送少女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走廊的另一端,饥渴地舔了舔唇。 (待续) 四、女王的注视者们 阴裘·布斯与瑟裘·布斯,校园偶像一般的双胞胎姊弟,虽是出身有名的布斯大财团,却是魔法科的优等生,在校内各自拥有亲卫队和粉丝团。这是亚莱蒂今天中午在食堂听来的情报。 要问为什麽向来没有朋友的亚莱蒂会知道,是因为这天她来得特别晚,落地窗边的单人吧台位已经全被占满,她只能与他人并桌。坐在她隔壁的是四、五个叽叽喳喳的女孩子,显然是阴裘·布斯的粉丝,有魔法科生,也有普通科生,正高谈阔论着阴裘的八卦。 「是真的!是真的!是一个亲卫队的成员偷偷告诉我的!阴裘大人会养性奴!」其中一个女孩子压低声音说,脸庞已经因兴奋胀成了红色,「而且性奴的人选据说是来者不拒!」 「不!我不相信!」另一个女孩子抱头惨叫,「阴裘大人可是小天使!只是看起来很会玩而已!只要稍微调戏一下就会羞得不像样的那种!」 「你傻啊?阴裘大人是霸气鬼畜公子哥儿啊!」另一个女孩发表自己的看法,「养几个性奴什麽的倒是一点也不奇怪,不过真心……一定是1v1!!」 「呀啊——这个可以!」一群女孩子又醉心地尖叫起来。 在她们吵闹尖叫时,其中一人的手肘顶到了亚莱蒂的手,她的汤匙掉落到了地上。她们并没有发现,亚莱蒂也没怪她们,弯身正准备捡拾,一只大手已经抢先捡起了她的汤匙。 她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少年的体格健壮,又长又厚重的浏海却盖掉了半边脸,根本看不见他的眼睛。那少年显得有些扭捏,他紧张地将汤匙递给亚莱蒂。 「那、那那那那个……」少年支支吾吾地说,「你、你的掉、掉了……」 一瞬间,隔壁原本吵吵闹闹的少女们全都安静了。 「不要靠近我们桌啦!」其中一个女孩毫不客气地低声骂道,「食物都变难吃了!」 「没有人跟你说吃饭时间不要进食堂吗?」另一个女孩也面露嫌恶之色。 「他是谁啊……」一个普通科的女孩小声地问。 「魔法科有名的痴汉,奇路斯·克里尼斯。」魔法科的女孩高调回答,「这家伙会偷窥女子更衣室、偷女孩子的直笛和运动服、还会偷拍少女的裙底风光!是不折不扣的变态!」 「不、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名为奇路斯的少年因女同学的言语批评而焦急起来,慌忙看向亚莱蒂,「那些都不是真的!我没有做过!真的没有!」 亚莱蒂并不知道为什麽少年要对着自己辩解,她对眼前这个人是不是痴汉也没有兴趣。几个女孩嫌他恶心而起身离开了,亚莱蒂只是淡然地接过奇路斯手中的汤匙,放到桌边。 「谢谢。」她平静地说,「我去拿新的。」 闻言,少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脚发抖得厉害。 「不要了……吗?是、是因为被我碰过吗……?」他问,声音小得像蚊子。 「因为掉到地上了。」 少女陈述事实,但这显然让奇路斯松了口气。 「我、我我……我叫奇路斯……」少年深吸一口气,紧张地向亚莱蒂伸出手,「魔法科2年b班、座号是1号……兴、兴趣是……」 「——我不想知道。」 亚莱蒂冷冷地打断奇路斯鼓起勇气的自我介绍。 那少年望着她,嘴角完全僵住了,他的手僵在半空中许久,周遭传来其他学生们的窃笑,奇路斯难堪得无地自容,他垂下头,正准备收回手时,却被少女轻轻握住。 「亚莱蒂·艾凡西斯。」亚莱蒂握着那沾满湿黏手汗的手,轻声说,「汤匙,谢谢了。」 那不过是短暂的一握,却让少年的世界完全不同了。 亚莱蒂说完就转身去餐具区取新的汤匙,奇路斯傻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多麽小巧的手,雪白的肌肤比想像中要更柔软滑顺,那就是他日夜朝思暮想的女人的触感。奇路斯感到自己的身体逐渐发热起来,他尴尬地屈起双腿,有些不知所措地东张西望,周遭有不少学生都在看他笑话,这让他羞红了脸,一把抓起亚莱蒂搁在桌子上的汤匙,转身落荒而逃。 「……汤匙被拿走了。」 食堂二楼,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注视着这一切,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 「奇路斯大人真傻……只有汤匙而已就满足了吗?」女孩以银铃般甜甜的嗓音自言自语,小手的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小洞放在眼前,注视着回到座位上的银发少女,眯起了紫红色的美丽眼眸,「但是……我和他们可不一样哦,亚莱蒂大人。」 「学生会长?」 周遭传来男人呼唤的声音,女孩乖巧地回过头来,甜甜地应了声是。 「楼下有什麽好看的吗?」学生副会长走到女孩的身边,顺着女孩的方向往下望,「哦……难道是在看那个?普通科的冰山女王亚莱蒂·艾凡西斯?」 「嗯,她长得好漂亮、好可爱哦。」女孩用撒娇般的甜美嗓音说,「真想要她当我的姊姊,呐、阿木不想看到那样的高冷美女露出不一样的表情吗?」 「嗯嗯……平时高冷,偶尔露出温柔听话的一面,感觉也很不错呢。」被唤作阿木的学生副会长笑着,弯身摸摸女孩的头,「但是,真要说起来,我还是喜欢会长这一型的。」 「讨厌啦!阿木。」女孩羞怯地捶打阿木的胸口,逗得少年呵呵大笑。 ——我会让她露出不一样的表情的。 嬉闹之间,女孩眼角的余光瞥向楼下的亚莱蒂·艾凡西斯,眼神刹那之间闪过一抹阴冷。 ——毕竟,果实要在最饱满的时候摘下,才是最甜美的。 (待续) 五、图书馆初遇 放学前的自习时间,亚莱蒂独自一人前往图书馆。 并不是因为她有什麽特别想看的书,而是这个地方是让她能安静的场所。才刚推开图书馆的大门,就见一楼的咖啡区里,阴裘·布斯靠在墙上,手里拿着一杯咖啡,被约莫十来个女孩围绕的模样。他笑得温文儒雅,一举一动透露出一股高雅绅士的气质,不仅是围绕在他身边的女孩子,就连附近默默观察阴裘的女孩都为之倾倒。 亚莱蒂看向他们的时候,阴裘的目光恰巧也在此时移了过来,两人短暂地四目交接,又很快错开了视线。亚莱蒂迳自上楼前往自习区,阴裘则若无其事地继续与身旁的女孩们谈笑。想起今天中午听到的谣言,亚莱蒂一面走,一面陷入了沉思。 她们说,阴裘·布斯是个对性奴来者不拒的人。 或许,今天早上才亲吻过自己的那双唇已经吻过很多女孩的嘴唇,但说来也奇怪,阴裘·布斯不过是个长得好看、家里有钱、气质出众的少年,为什麽有那麽多女孩失心疯一样地醉心於他。亚莱蒂往前穿过走道,在看见书柜上的标签时停住了脚步。 魔法。 对,也许是魔法吧。催眠、心灵控制的魔法也不是没有耳闻。亚莱蒂胡乱猜想着,脚步不禁往魔法区图书类移动,视线专注地扫过一行行标题:召唤魔法、变形魔法、黑魔法、创造魔法、能量魔法、光魔法…… 在看到「光」这个字的瞬间,亚莱蒂停下了脚步。 她脑海中倏地浮现了今天早上训练场的情景,那个用笔直的光束击中靶心的金发少年,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拿,却在此时碰到了另外一只手,亚莱蒂回过头,愣住了。 是那个金发少年。 乔托。 「啊……抱歉。」少年抽回手,露出温和的微笑,「你也想看这本吗?」 「不……」亚莱蒂平静地抽出书,递给乔托,「给你吧。」 「不用,我等你看完之後再来借就好了。」 「我看了也没用的。」亚莱蒂为表示自己的坚决,又将书往前递了一点,「拿去。」 「嗯……」乔托并没有马上接过书,只是上下打量着亚莱蒂,而後他像是明了了什麽,捶了下掌心,「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普通科的女孩子!」 他的发言让少女微怔。 「你知道我?」 「啊……这个嘛,说来有点丢脸……」乔托有些难为情地搔搔脸颊,「今天上射击课的时候,你在三楼窗边那个位置看我们上课,因为你很漂亮,不知不觉就记得了。」 亚莱蒂望着他,美丽的蓝色眼睛睁得圆圆的。 「哈、不应该说出来的,气氛被我弄得尴尬了。」见亚莱蒂没有回话,乔托笑着说道,从亚莱蒂手中接过了书,「谢谢你了,我叫乔托,你叫什麽名字?」 「……亚莱蒂。」 她说着,感到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连忙低头向前伸出手。见状,乔托毫不犹豫地握住了她的手,掌心相触的瞬间,就彷佛有股电流窜了上来,亚莱蒂抬起头,愣住了。 「怎麽了?」见少女的表情不对,乔托问。 「不,好像有点电到……」她老实回答,抽回手,「你的手有带静电吗?」 「嗯……是吗?可是我什麽都没感觉到,反而是胸口……」乔托摸摸自己的心窝处,蹙眉,表情满是疑惑。他沉默了几秒,又很快回过神,看向亚莱蒂,转移了话题,「对了,你明明是普通科的,为什麽会来看魔法教科书?」 「只是凑巧走到这里来……」 「——你对魔法有兴趣吗?」 亚莱蒂停顿了一下,那短暂的瞬间,她脑海中闪过了各种过往的不愉快:成列的魔法石、血泊中挣扎吼叫的女人、散发着蓝光的房间,还有她的父亲。亚莱蒂的眉头稍蹙,她抬起头想说些什麽,却在看到乔托满是期待的眼神後,想说的话都卡在喉中了。 「我……」她支吾了一会儿,也是第一次察觉自己有口难言,「我对魔法……不算是有兴趣……但是,的确想要知道更多关於魔法的事。」 「我也是!」乔托握住了她的手,双眼闪闪发光,「魔法很棒吧!有趣极了!」 少年的脸一下子靠得非常近,这让亚莱蒂有点吃惊,她才刚开始思索要怎麽回话,乔托很快就松开了她的手,慌慌忙忙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如果可以,我们加好友吧!」他笑着点开了加友页面,「我有在追一些魔法相关的学术研究新闻,这样有情报随时都可以发给你了!」 有那麽一刻,亚莱蒂差点要直觉脱口而出「不想知道」,然而,话到了舌尖却又被她自己制止了,她的双眼直直盯着乔托的手机画面,犹豫了几秒,接着,她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太好了……!」 乔托笑了。 他笑的样子像春天温暖的阳光。 亚莱蒂屏息,感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她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这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情绪,她疑惑地摀着自己的胸口。读取完成的提示音传来,她的屏幕上出现了乔托的帐号,乔托的手从旁边伸过来,点下了「加好友」的按键。 「这样就完成了。」他同时点下自己手机里的同意键,冲着亚莱蒂咧嘴笑了,「那……再次请多指教,我先去借这本书,不打扰你了!」 亚莱蒂没有回话,目送他转身的背影,混乱的脑袋正思索着有什麽留下他的藉口。 「……对了。」乔托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腼腆地抓了抓那头金色的乱发,「虽然有点突然,这个礼拜天……不晓得能不能约你出来?」 亚莱蒂着实因这突如其来的邀约愣了一下,「去哪里?」 「呃……」被这麽一问,乔托顿时语塞,眼神慌乱地四处飘移,「去哪里……去哪里啊……这个……你觉得看电影怎麽样?」 「电影?」亚莱蒂宝石般的蓝色眼眸睁得大大的,「和魔法有关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少年叹了口气,苦笑着坦承,「老实说,我只是想找个理由和你出去,如果你愿意,不必看电影,去吃饭、逛街、看书、去游乐场……其实都可以。」 亚莱蒂呆呆地望着他,乔托低下头,紧张地用眼角余光观察她的反应。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抱歉了。」 良久,乔托终於耐不住这样的沉默,尴尬地低头致歉,转身就要走,却在此时被亚莱蒂拉住了衣角。他诧异地回过头来,看见少女低着头,耳根都红了。 「我、要去。」她说,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去哪里……都可以。」 闻言,乔托的脸颊也红了。 「嗯……那、那太好了!」他慌乱地说,即使用手按住狂跳的心脏,也藏不住语气里的不知所措,「那时间和地点……那我再用讯息联络你……」 乔托连耳根都开始发红,觉得自己连话都讲不好了。他小心翼翼地拨开亚莱蒂的手,两人都低着头,没敢看彼此的脸,乔托只再点头致谢一次,转身就走了。 直到脚步声离去,亚莱蒂才抬起头来,她走到书柜边向外窥探,目送乔托离去的背影。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她知道了,原来在运动和性爱之外的时间,心跳也会加快。她摸上自己发热的双颊,有点意外脸是热的。 「这是什麽……」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方才彷佛电到一样的掌心,「也是魔法吗……?」 「哦——你会魔法吗?」 充满玩味的嗓音从身後传入耳中,亚莱蒂回过头,只见阴裘·布斯就站在自己的身後。他的脸贴得离少女很近,只差个几公分就能亲吻到她的耳根。 (待续) 六、来者不拒的母猪(H) 「你是什麽时候站在那里的?」亚莱蒂冷冷地问,感到自己的心跳缓和下来了。 「信不信由你,但就在几秒前。」阴裘顽劣地微笑着,朝少女的耳朵轻轻吹了口气,「刚刚发生了什麽事吗?你的耳朵红得真可爱。」 亚莱蒂的身子因少年的逗弄而敏感地颤抖了一下,她转过身来,正对着阴裘,张口正要指责些什麽,少年性感的薄唇就俯了下来,封住那水润的红唇。 那挑逗的吻让亚莱蒂完全安静下来了。厚舌不用几秒钟就撬开贝齿进攻深处,勾弄着软软的小舌,又舔又逗,犯意浓厚。亚莱蒂刚想後退,阴裘按住她的後脑,加深了他们的吻。热气蒸腾的舌头捣弄着口腔的每一寸嫩肉,唇瓣用力吸吮发出滋滋的水声,阴裘的脑袋换了一个又一个角度,就为了能更加探入小嘴的最深处。亚莱蒂被吻得有些无法招架,她抓住阴裘的衣襟试图推开他,阴裘却一手揽住了她的腰,不安分的手顺着背脊优美的弧度向下滑,有如潜行的蛇一般钻入她的亵裤内,温热的大掌一把抓住了又柔又嫩的臀肉。 亚莱蒂的身子颤了一下。 为了锁住不让她逃跑,阴裘的整只左臂勾着她的肩颈,她再也逃离不了那少年的吻,颤抖的小红舌被勾了出来,她张着嘴,大口大口喘着气,两舌在空中牵出一条淫靡的透明银丝。 「把舌头再伸出来点。」 阴裘用那性感低沉的嗓音低声命令,厚舌慢慢舔上少女舌下的敏感点,惹得亚莱蒂的身子一阵颤抖。阴裘就像研磨一般慢慢地上下左右来回舔舐,从舌根缓缓舔到舌尖,两舌再次紧紧交缠,四片唇瓣又一次贴合,开始了激烈的吮吸。 同时,揉捏那软嫩臀肉的手也丝毫没有闲着,大掌用力左搓右揉,将上面掐出了好几个红红的指痕。亚莱蒂推他的手又加重了点力,阴裘不甘示弱地将她按到书架上。 「嗯……!」 亚莱蒂发出一声闷哼,喘着气,她的唇瓣被吸吮得有些红肿,沾染着不属於自己的唾液,散发着水润的光泽,凌乱的发丝贴在颊侧,看起来好不情色。 「你真美……」 阴裘柔柔地说,低下头来,靠上少女的额,他们能感到彼此的鼻息喷在对方脸上的热度。 亚莱蒂没有拒绝他,至少不是真心的拒绝,她除了喘不过气那时外,几乎没有一点反抗的迹象,阴裘低低笑了出声,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他慢慢抽回了捏着少女臀办的手,向前方滑动,顺着白皙的大腿上滑,像蛇一般滑入了裙底,隔着一层内裤,修长的手指轻轻挑逗着少女最敏感的部位,他看见亚莱蒂的眉稍微拧了一下。 「这次总可以喂你吃多汁的大肉棒了吧?嗯?」他说,手指稍往花蕊的中心戳弄了两下,「喂进你这里的……小、骚、逼。」 亚莱蒂冷冷地注视着那双危险的褐色眼睛,眯起眼:「我现在没有兴致。」 「真是嘴硬,这也是你的魅力之一。」阴裘轻笑了几声,沙哑的嗓音里饱含蓄势待发的肉慾,「只要让你湿,马上就会有兴致了。」 说完,裙下那不安分的手向侧用力拉开内裤,少女没有一点阴毛的乾净蜜穴就这麽暴露在空气中,亚莱蒂下意识想阖紧双腿,阴裘粗鲁地架起她的右腿缠到自己腰上,手指顺着肉缝前後滑动,指尖不时刮搔进肉瓣的中心,抠弄着又嫩又软的阴唇。 「骚逼好嫩。」阴裘在她耳边低语,嗓音性感得要命,「肯定很多水。」 「唔……!」 亚莱蒂没有理会那番淫声秽语,她感到下腹因手指技巧性来回刺激而慢慢紧了起来,少女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白皙如雪的脸庞染上一层甜美的红晕。 彷佛真的验证了阴裘的话,不一会儿,在指腹来回搓磨之下,粉嫩的肉瓣之间就流出了蜜液。查觉到已经沾到那淫荡的泉水,阴裘用手指将两边的嫩瓣用力撑到最开,花穴深处泉涌的淫汁便垂滴下来,在阴裘的掌心聚成一漥水滩。 「真骚,骚死了,什麽高冷的冰山女王嘛。」从裙下抽回手,给少女看自己满手晶亮的爱液,阴裘低笑出声,「还说自己没兴致,这张使坏的小嘴要点惩罚呢。」 说着,少年将沾着爱液的手凑上前。 亚莱蒂别开头,阴裘的手却凑越近,她可以闻到少年掌心那晶亮透明的爱液传来自己的味道,那是她与父亲每次激烈的做爱後,总是会留在床单上的味道。 「把这舔掉,像母狗一样舔。」阴裘以沙哑的嗓音命令,眼神早已蒙上浓浓的情慾,「要是舔不乾净,我就肏你的骚逼,把你肏得像母狗一样嗷嗷乱叫。」 「哼嗯……」後脑杓已经抵到後方的书架,亚莱蒂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逃,阴裘的手指已经贴上她的唇,她只好抬眸瞟了阴裘一眼:「说话放尊重一点,我就照你说的做。」 「呵……不管我怎麽羞辱你和你的小骚逼,你也是会照我的话做,因为被羞辱……就是你发自内心的期望。」阴裘满足地眯起了那双气质邪魅的眼眸,「现在,舔。」 亚莱蒂抿起唇,没有认同,也没有反对,只是按着少年的命令,舔上那温热的掌心,就像兽类汲水时那般,小舌一点一点舔掉了上头的骚水,直到全部舔完了,她顺着少年的掌纹慢慢向上舔吻,在阴裘的引导下,把方才磨弄自己肉穴的两根手指含入口中。 「用舌头舔。」阴裘低声命令,「就像刚才我舔你一样。」 亚莱蒂听话地舔吻着少年的指头,顺着指节慢慢向上舔到指腹,阴裘抬高手,钓着她的小嘴缓慢抽回了自己的手指,两根指头被含得水亮,阴裘不禁露出满意的微笑。 「你真的不反抗呢。」解开自己的裤头,将底下已经硬挺得不像话的大家伙掏出来,阴裘又一次靠上少女的额头,「告诉我,骚货,你是真的想被我肏到乱叫吗?」 「不想。」 亚莱蒂回答得直快,但喘息和脸上的红晕早已让说服力减了一半。 「这张小坏嘴,总是口是心非。」阴裘怜爱地又啄了下那水润的红唇,「等我把你肏爽,你就会诚实求我肏你的小骚逼了。」 「作梦吧……嗯!」 亚莱蒂闭起嘴,因为那硕大的阳物肉冠已经抵上她的花穴。 「你的表情似乎是在问为什麽没有事前拓宽吧。」从那微微收缩的瞳孔读出了情绪,阴裘呵呵低笑,伸手扯住少女的衣襟,「反正……你又不是处女,不是吗?」 尾音一落,他用力拉扯开少女的衬衫,扣子迸落四散,露出窝在罩杯里的一对绵绵巨乳,雪白的玉肤上全是青青紫紫的吻痕和咬痕,那是她父亲昨晚留下的痕迹。 「真是淫荡的骚货,外表装得这麽冰清玉洁,其实是个到处爱乱搞的大母猪。」阴裘用恶毒的话语羞辱着眼前颤抖的少女,手指挤进嫩肉与罩杯之间,拨出那团浑圆弹软的乳肉,轻轻捏压还留着齿痕的粉色乳尖,「……这麽骚的你,也很对我的胃口。」 「唔……嗯!」 乳尖被掐玩的快感一波波袭上,少女不禁发出一阵细细地呻吟。同时,在裙下两瓣蜜唇之间来回搓磨的硕大凶器也滑进了穴口,粗大的肉冠恶意探进去了一些,里头的嫩肉竟绵软得像水,热呼呼地紧箍着入侵的巨物,欲拒还迎。 「你的里面紧死了。」阴裘的额上浮出一层薄汗,他掐捏着小巧可爱的乳尖,恶意地向外拔扯,「骚得像头猪,紧得像个处,还不叫人把你的骚逼肏松?」 「闭……嘴……嗯嗯……!」 在胸前与蜜穴的双重刺激下,少女倔强的拒绝听起来也不那麽真切了,美丽的脸蛋泛成了浅红,总是犀利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氤氲水雾,看起来好不惹人怜爱。 「该闭嘴的是你,小母猪。」阴裘俯下身,凑近那双含水的软唇,「这里可是图书馆。」 温柔地含住软唇的瞬间,下身也一耸狠狠顶了上去。 硕大的阳物暴力地撑开紧致的软嫩内壁,直直插捣最深处,突来的冲击震得乳波摇荡,蜜唇与囊丸紧紧贴合,少年的阴毛搔刮着嫩白的耻丘。少女的惨叫被侵犯性的吻堵得死死的,她被压在书架上的身子可怜地颤抖,那深刺进体内的巨物彷佛正散发着一波波电流,被蹂躏的穴肉正疼痒得令她头皮发麻。 仅仅只是插进体内,就带来了与父亲交合时截然不同的快感。 「哈啊……你的骚肉正在咬我……」阴裘喘息,以耳语的音量温柔地说着,更加大力地揉搓那对丰满的奶子,「汁都滴出来了哦,小母猪。」 亚莱蒂喘着气,一句话也回不出来。阴裘说的并不全然只是污辱和调戏,她并没有自觉,但骚软的穴肉确实是在细细嚼弄着宏伟肉棒每一寸的褶皱与筋络,深处涌出来的泉汁浇淋在滚烫的龟头上,从交合的极小隙缝挤渗而出,流淌出骚湿的蜜穴,将囊袋沾得水亮。 「舒服吗?」阴裘轻轻啄了一下那颤抖的红唇,「想不想我用力肏你?」 「舒、服……」亚莱蒂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宝蓝色的眼眸因情慾而迷离,「肏我……」 「终於诚实了。」少年的嘴角勾起了满意的微笑,「我要好好奖励你。」 他低下头来咬住那弹软乳肉,在上头留下属於自己的齿痕,有力的腰一耸一耸抖动起来,粗大的肉刃抽出半个柱身又狠狠顶入,软嫩的肉唇与囊袋不断拍打发出响亮的撞击声。穴内那凹凸不平的肉粒柔柔嚼咬着入侵的巨龙,从柱根到肉冠都被含得酥麻,每一寸褶皱都被细细厮磨,阴裘差点就要忍不住缴械。他深吸一口气,稍稍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听见亚莱蒂发出一声有如幼猫哭泣一般的低呜,她抓紧了阴裘的衣襟,胸前的两波乳肉随着男人的顶进而大肆摇动,直把粉嫩可口的乳尖往男人热气蒸腾的嘴里送。 阴裘毫不客气地朝着乳尖用力咬下,这让少女痛得眯起了眼。 「你……哈啊!」 才刚开口便失声被狠狠撞入深处的肉棒捅得浪叫,亚莱蒂连忙咬住自己的下唇。 「小坏嘴,尝到报应了吧。」阴裘被这副惹人怜爱的模样逗得轻笑,他又一次吻住少女的双唇,轻轻含住那粉嫩的水唇,身体向前倾。肉棒插得更深,整条硕大的阴茎被嫩软的穴肉含咬住,囊袋又一次打桩一样地撞在白嫩的蚌肉上。他们两人的身体完全贴合在一起,少女那粉嫩的乳肉贴紧了他的胸口,软软地就像水一样溢上他的锁骨。 阴裘对这副身体满意得就快高潮了,他的厚舌探进那小巧的口腔,又一次勾出那性感的小舌,此时,亚莱蒂的身体突然一阵颤抖,就彷佛有电流从她体内流窜而过,下腹猛然收缩,穴肉四面八方掐住入侵的肉棒,泉涌的淫汁浇灌在火热的大肉棒上,从交合的隙缝直喷出来。阴裘爽得哼出了声,塞在软肉里的大肉棒上下弹跳,朝暖暖的子宫灌射出一大泡浓浓的精汁。 亚莱蒂的眼角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她可以听见男人的肉棒在自己体内喷精的声音,灼热的白浆灌得她全身酥软,小腹胀胀的好不满足。她瘫软在阴裘怀里,柔软的小舌被男人的厚舌技巧性地勾了出来,唾液顺着嘴角流下,在锁骨汇成一滩小小的水洼,模样淫靡动人。 「你的滋味真棒。」阴裘啄吻那被吻得发红的嫩唇,柔声问,「肉棒肏得骚逼爽不爽?」 「嗯……」亚莱蒂点点头,双颊泛着艳情的红。 「汁多不多?」 「多……」 「那……以後还想不想我肏你?」 阴裘才说完,刚射完精汁的肉棒便在酥染的嫩肉里顶磨打圆,惹得少女发出阵阵舒服的轻哼,直喊:「想……想要……哼啊、以後也……想要……」 「真乖。」 阴裘怜爱地说着,又吻了下少女的唇,这才依依不舍地把泄过的凶器拔出来,柱身被穴肉里的爱液擦得光滑水亮,通红的龟头散发着光泽。粉嫩蜜唇被蹂躏得红肿肿,穴肉已经被肏得向外翻开,少年把马眼残留的一点精液来回抹在红嫩的阴蒂上,这才松开少女酥软的身体,低头将脸埋入那浑圆弹软的乳波峰间,深深吸了一口香气。 「我喜欢你的奶子。」他舔了一口嫩白的乳肉,「你把奶罩送我当纪念品吧。」 亚莱蒂并没有多说什麽,伸手解开胸罩的扣子,脱下了淡粉色的蕾丝胸罩。阴裘将胸罩抽了出来,拿在手中,深深吸了一口罩杯的香味,接着又低头亲了一口乳肉。 「……要不要当我的性奴啊?小母猪。」他拍拍那弹软的嫩乳,笑着拉好裤裆,拎起粉色的胸罩,「这样我就能每天肏你的骚得喷水的逼了。」 亚莱蒂没有理他,她的身体尚未从高潮的余韵中回过来,她只是靠在书架上,任坦裸的嫩乳被男人拍弹,热呼呼的精汁慢慢从发疼的蜜穴间渗了出来,这让她不自主地夹紧双腿。 「反正……就算你不要,我也要定你了。」见少女始终没有回话,阴裘勾起一抹坏笑,手指恶意地弹了下刚才被她狠咬过的粉嫩乳头,「下次见面我再来肏你,宝贝。」 亚莱蒂冷冷地看着他,那张淡漠的脸上读不出任何情绪,就彷佛刚才的鱼水之欢不过是一场倏忽即逝的梦境。阴裘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她,但亚莱蒂那冷漠的眼神却彷佛在告诉他,刚才她意乱情迷的模样不过只是心血来潮而已。 这是个怎麽样的女人? 纵横情场的他为何猜不透她的心思? 阴裘转过身去,装作没看到亚莱蒂那样的眼神,拎着奶罩大摇大摆地走了。 (待续) 七、奶罩交易 亚莱蒂低下头来看着自己坦裸的双乳,她慢条斯理地拉紧衬衫试图遮掩,但扣子掉得几乎一颗不剩,亚莱蒂只好穿上外套,将外套扣子扣到最上一颗。因性爱而加快的心跳终於慢慢平静下来,少女顿时感到双腿无力,她扶着书柜慢慢伏下身,手指无意间勾到了一本书,书本滑出书架,掉在她的脚边。 书标大大地写着这几个字:魔法石基础入门——传说、源起、应用。 亚莱蒂坐上地板,拾起书本打开内页,各式各样精致的魔法石图片便在眼前一样排开,旁边写着这样一段文字: 「魔法石是魔法的核心,没有魔法石,魔导士便与普通人无异。 「世界上约莫有二十来种魔法石,每一种都有不同的属性,测试一个人是否有魔法能力时,是否拿到正确且合适的魔法石是最重要的关键。若一个人能使光属性的魔法石产生『映照』,表示该人在经过适当训练後,将成为一个光魔导士。 「一个人通常只会与一种魔法石产生『映照』,只有非常少数的人能够驱动两种以上的魔法石,但这并不代表一般魔导士一生只能使用同一种魔法,拥有复合属性的魔法石也是存在的,在这之中,被现今魔法石学界评断具有最高魔力含量、属性可能也最多样化的魔法石,便是传说中最强的魔法石——魔皇的磐石,至今学界还在研究驱动的方法。」 魔皇的磐石。 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名词映入眼帘,让亚莱蒂想起了所谓「艾凡西斯家女儿的责任」。她扶着书架慢慢站起身,想将书放回架上,犹豫了一会儿,却又还是把书抱进怀里,遮住胸前外泄的春光,转身离开了魔法学的书区。 未料,才刚拐过转角,亚莱蒂就因脚滑绊了一跤,她抱着书臀部着地,呈现一种鸭子坐的坐姿,才刚被蹂躏过的蜜唇拍打在地板上,与地面一滩湿答答的液体亲密接触,这让她有点难堪地红了双颊,幸好裙子盖住了她红肿的下身。 亚莱蒂扶着墙慢慢站起身,令她滑了一跤的液体也黏到了她的肌肤上,她微愣,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的大腿两侧与下体全都沾满白浊浓稠的液体。亚莱蒂退後几步,只见地上有一滩黏浓的白浆,亚莱蒂沾起一点嗅闻,液体带了点的栗子花似的味道,是精液。 刚才有谁在这里。 直觉到这一点,亚莱蒂向四周张望,却也没看见一个人影。 三楼角落男侧最後一间隔间里,奇路斯·克里尼斯正坐在马桶上含着汤匙。 他的裤子和内裤随意扔在水箱的盖子上,厕所的门板被他的精液喷射得一蹋糊涂。奇路斯一手抓着自己宏伟巨大的阳物,上下来回套弄,一手抓着汤匙的柄,正试图从各种角度舔遍手上这一把汤匙。想起刚才眼前所见的一幕,奇路斯又不禁红了眼眶。 突然,厕所的门把被扭开了。 奇路斯吓了一大跳,口里的汤匙险些掉到地上,他接了几次没接稳,好不容易抓住了,紧紧揣进怀里,抬起头时,厕所的门已敞开,阴裘·布斯站在他眼前,嘴角挂着坏笑。 「我就知道你会在附近偷看,奇路斯。」阴裘靠在门边,笑容渐深,「如何?你的梦中情人被我的肉棒肏成母猪的模样,应该也够你撸了不少发吧?」 「你、你这家伙……!」奇路斯又羞又愤,摀着自己的下体,咬牙切齿地站起身来,嗓音里满是丧气地哭音,「你这家伙竟敢把她给……!」 见少年发火,阴裘不慌不忙地向前甩出一个东西,奇路斯愣住了。 那是一件淡粉色的蕾丝胸罩。 知道胸罩属於谁,奇路斯的脸红透了,下身又再次昂然挺立。 「那……」奇路斯双脚一软,坐回马桶上,眼巴巴地盯着那件圣物,「那是她……」 「猜对了,是小母猪送我的纪念品。」阴裘慢条斯理地说着,将胸罩贴上自己的脸,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叹,「嗯——上面还有小母猪的奶香味,就是这件奶罩把那对骚奶子包裹起来的哦,几分钟前都还在和粉红色的小乳头摩擦呢。」 阴裘恶意的调戏让奇路斯难受地摀住自己的下体,巍巍挺立的巨物可怜地颤抖着,彷佛再被刺激就要射了。奇路斯又羡慕又忌妒地盯着阴裘手中那件胸罩,喘息变得急促起来。 「很想要吧?奇路斯。」将胸罩拿得高高的,阴裘勾起玩味的笑容,「想要的话,也不是不能让给你,反正今後你撸的是胸罩,我撸的是奶子。」 「可、可以吗……」奇路斯卑微地抬起头,「可以给我吗……?」 「当然,只是有些条件。」阴裘偏头,笑容蒙上一股阴冷的邪魅,「在这里跪下来,把奶罩套在你屁股上,头塞进马桶里喝三口水,这件奶罩就是你的了。」 「我、我做……!」奇路斯可怜巴巴地跪下来,就差没有亲吻阴裘的鞋尖,「我什麽都做……请把她……把她的奶、奶罩……给我……拜托你了……」 「很好。」阴裘满足地微笑,就像奖励小狗般,把胸罩往奇路斯身上一扔,接着掏出手机,「做吧,奇路斯,在镜头面前慢慢地做,然後这件奶罩就是你的了。」 奇路斯就像接圣旨那般小心翼翼地拿起了梦寐以求的胸罩,深深吸了一口上头残留的香气,接着慢慢戴到了自己的屁股上,他背对镜头跪下,双手抱着马桶,将头塞了进去—— 「哈哈哈哈哈!真是闹剧啊!奇路斯!你真是彻头彻尾的恶心变态狂!」 阴裘恶劣的嘲笑从身後传来,他咕嘟、咕嘟、咕嘟地喝着脏臭的马桶水,却觉得整个人都飘飘然了起来。他想起那条贴在自己屁股上的胸罩,想起少女那有如白兔般绵软丰润的乳房,想起她高潮时迷离含泪的双眼,然後他高潮了,精液射在地板上,浓浓的一泡。 (待续) 八、艾凡西斯之女的子宫 那天晚上家教课结束後,亚莱蒂窝在沙发上,读着那本《魔法石入门》直到深夜。 如书本所说,只有能够与魔法石产生「映照」的人才有成为魔导士的才能,尽管是获得国家资源投注的重点栽培科目,真正拥有魔法才能的人却少得屈指可数。亚莱蒂还记得自己刚上小学的那一天,她与同班同学一起触摸过桌上每一颗魔法石,没有得到任何一点反应,她以为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将诊断结果带了回家,却看见父亲流下了失望的眼泪。 「我以为你就是,亚莱蒂。」她还记得父亲那时候用哽咽的嗓音对她说,「但你不是。」 很久以後,她才终於弄懂当时父亲的意思,但那时候,她早已是父亲的性伴侣了。 ——喀擦。 房门打开的声音令亚莱蒂回过神,她回过头,只见她的父亲就站在门口。 「宝贝,你还没睡?」那银发男人柔声问,「还在看书?」 「马上要睡了,只是睡前读物而已。」亚莱蒂阖上书,将那本《魔法石入门》扔到桌上,「你是什麽时候回来的?」 「刚才。」男人说着,走进了她的房里,擅自在少女身旁的位置坐下,视线扫过桌上那本书的标题,接着他向亚莱蒂投以惊讶的眼光,「宝贝,你对魔法石终於有兴趣了?」 「不,只是碰巧借了而已。」 亚莱蒂别开头回避男人的视线,她听见父亲笑了,接着,那双大手揽住了她的纤腰,一下子将亚莱蒂搂进了温暖的怀里。少女蹙起眉,闻到男人身上传来一阵酒臭。 「你醉了吧?放开我。」 「没事,喝这点小酒怎麽会醉?」父亲附在她耳边低语,生茧的大手滑进了睡衣,掂了掂两团丰满的乳肉,接着开始肆意揉捏起来,逗得乳波荡漾。 亚莱蒂躺在他的怀里,任男人把玩着自己的胸乳,没有一点反抗。 「我的宝贝终於开始认知到艾凡西斯家女儿的责任是怎麽一回事了,叫爸爸怎麽不开心?」男人一面搓揉浑圆弹软的巨乳,享受那波弹的手感,将唇凑近少女的耳畔,「赶快怀上我的种,把那个能让『魔皇的磐石』觉醒的最强魔导士——生下来吧。」 闻言,少女的眼神又蒙上一层阴影。 记得幼时的她听到这些时,还以为那不过是玩笑。等到父亲狰狞的阳物插进她未经人士的花蕾,往死里狂抽猛送,内射出一发又一发精汁,她才终於明白,父亲是认真想让她怀孕。 艾凡西斯企业是全世界最大的魔法军火武器制造商。 创立者奥里洛·艾凡西斯曾是个年轻的实业家,他拥有美貌、金钱、头脑、手腕,什麽都能轻易得到手,却唯独醉心於自己无法拥有的魔法,为此,他在闲暇之余周游列国,寻找那些未知的魔法石,只盼有朝一日自己也能遇上「映照」的奇蹟。 未料,那一天出发前,他包养的情妇抱着大肚子过来,说她怀孕了,要一大笔赡养费。奥里洛没能甩开狮子大开口的她,无奈只得带着她一起去南方的峡谷,见证世界上最大的魔法石——「魔皇的磐石」挖掘现场。 那是奥里洛所见过的最特别的魔法石。 它是一个直径至少有三十公尺长的巨石,就像是从什麽地方被敲下来的一样,有着锋利的棱角,全石散发着幽蓝色的淡淡光辉,上头刻着奇异的文字。魔法石研究学者告诉他,那个文字并不存在於世界上任何一种语言中,那是恶魔的文字。 仅仅只是看一眼,奥里洛就明白了,那并不是任何人可以染指的力量,如果弹珠般小小的一颗魔法石都能导出炮弹一样的威力,那这颗巨大的魔法石所承载的力量将是所有人类都无法企及的。当巨石从坑里被吊车缓慢吊出时,奥里洛站在原地瞻仰,刹那之间,有一道神秘的声音直接传入了他的脑海,那就像恶魔的低语一般,沉重得令脑袋阵阵发疼。 ——久候多时了 ——诞生自艾凡西斯之女的子宫 ——伟大的主人 从来没有什麽声音给过他如此明确的预言,而且,这神秘的嗓音除了奥里洛之外竟没有任何人听见。深信那就是磐石给他的指引,奥里洛耗尽家产买下了这块巨石,并立刻抛下他的妻子与三个儿子,与怀了他孩子的情妇成婚。在那之後的每一天、每一天,他都殷殷企盼那个婴孩将会是那巨大魔法石的主人,他在脑海里描绘过无数次他的尊荣,想像过无数磐石觉醒的场景,然而,他等到的却是一个女孩。 得知亚莱蒂没有任何魔法才能的那一天,奥里洛几乎崩溃了。 他想自己也许是会错意了,或许艾凡西斯之女指的不是他的情妇,他回去求他的前妻为他生孩子,却得知他的前妻几年前就病死了,他去联络每一个他所知道姓艾凡西斯的亲戚,然而就像一场恐怖的魔咒,所有姓氏艾凡西斯的女性,全都在过去短短几年之内死於非命。 当奥里洛落入绝望的谷底时,他也终於领会了希望的真谛。 艾凡西斯之女的子宫——就是他亲生女儿的子宫。 (待续) 九、鬼父(H) 孕育魔皇磐石的主人,将是他与她的女儿共同背负的命运。理解到这一点後,奥里洛便不再迷惘了,当女儿终於来潮的那一天,他毫不犹豫地破了她的处,并且在往後的每一次危险期,他都与未成年的亲生女儿交欢到天明,就为了让女孩怀上他的子嗣。 但四年过去了,曾经娇小的亚莱蒂已经长得亭亭玉立,有如雏鸟般小小的乳房胀成了丰满的巨乳,当初她未经人事的纯洁花穴如今也经历了数百次的交合,亚莱蒂始终没有怀上任何孩子,尽管妇产科的密医已经检测过无数次,她的生育能力是正常的。 「要怎麽做……宝贝。」 将爱女压倒在沙发上,奥里洛啃咬着那少女的锁骨,喃喃自语一般地问。 「到底要怎麽做,你才能怀上我的孩子……?」 亚莱蒂没有回话,她修长的双腿如往常勾上了父亲的腰,星河般的银发碎散在沙发上,海蓝色的眼眸望着远方。奥里洛端住她的下巴吻她的双唇,舌头顺着唇线来回舔弄,描绘粉唇优美的弧度,於是少女那双心不在焉的眼眸终於聚焦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叫你分心。」 男人调笑,揪住少女的发轻轻向後拉扯,少女顺势仰起头,男人便顺着那雪白的颈项向下亲吻,沿着弧度来回舔舐,在莹白的玉肌留下点点吻痕,而後轻轻啃咬性感的锁骨,同时,大手再次探进睡衣里,由内向外撑开了淡粉色的睡衣,露出两团俏嫩的美乳,粗糙的大手抓住乳肉,乳波就像从指缝间溢出那般软嫩,令男人忍不住狠狠揉搓了个好几回。 「骚死了!这对骚奶子!」他兴致一来,不顾身下的是不是女儿,淫声秽语就脱口而出,捏着嫩乳的大手都兴奋得流了手汗,「生来就是给男人揉的!给男人吃的!」 说完他弯下身,朝那香嫩的乳肉咬了好几口,在上面肆意留下好几个齿印,少女因疼痛而蹙起眉,但父亲根本没有注意她的表情,只顾把那红莓般的奶尖往嘴里叼,灵活的舌头顺着乳晕绕圈舔弄,双唇蛮横地吮吻嫩红挺立的乳头,巴不得从里面吸出乳汁来。 一手还在虐奶子,男人的另一手开始往下进攻,中指和无名指滑入睡裤里面,深入肉缝之中,将两办花唇粗鲁地拨开,指缝一面捏夹敏感的花核,指头一面抠开肉瓣,刺进花户。 「嗯……!」 始终沉默的亚莱蒂终於因刺激而发出了难受的轻哼,一双长腿稍稍向内缩,把男人的熊腰夹得更紧。这细微的反应让男人更加兴奋,他吐出被他含得湿亮水滑的奶尖,手指专心在软嫩的肉穴中肆意抽插起来,里头的肉粒欲拒还迎地咬含着他的手指,不一会儿就被戳出滴滴蜜露,男人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忍耐,他抽回手,匆匆解开裤头掏出自己早就昂挺的阳物,又饥渴地扯下少女的睡裤,把那白色的小内裤脱下来,裤底早就被泛滥的淫水沾湿,男人用力吸了口上头淫荡的香气,把内裤揉成一团往後丢。 亚莱蒂望着他,宝蓝色的眼眸染上了一层水雾,白皙的小脸泛着红晕,红嫩的樱桃小嘴一开一合地喘息,模样妩媚得惹人怜爱。 「爸爸的大鸡巴要入你的嫩逼了,宝贝。」男人搓了两下巨物,将红裸的龟头抵上软嫩的肉唇,来回摩擦沾取上头甜美的蜜露,「爱不爱爸爸的大鸡巴?」 「这时候……还问这个……?」少女问,嗓音在喘息中显得有几分娇气。 「说嘛……宝贝……」 男人撒娇似地恳求,龟头顶在花穴口,进去半个,又出来半个,惹得少女阵阵哼吟。 「嗯、嗯……爱……」拗不过男人的脾气,亚莱蒂终於投降,在娇喘中吐出那些自十二岁起每晚必说的字句,「宝贝、爱爸爸的……大……鸡巴……嗯、要爸爸肏……肏到喷水……」 「肏!肏死你这骚宝贝!」 架住那双白皙嫩腿,男人低吼一声,硕大的阴茎顶开层层穴肉,啪的一声直冲最底,连粗硕的柱根都死死卡进软得像水一样的肉缝里,蜜唇与阴囊袋贴合得没有一丝细缝,几滴少女的蜜露溅出来,将男人浓密的一丛阴毛沾得晶亮。 「啊……啊——好紧……快被宝贝的嫩穴融化了……啊……」男人感受被穴肉吸附的真空感,舒爽地赞叹,「真骚……骚肉洞……生来就是给男人肏的……」 亚莱蒂别开头,难受地咬着下唇,她能感到深埋在体内那坚挺肉刃的形状,下腹因入侵的不适而一阵一阵地收缩着,对男人而言却是无上的刺激。 「啊……开始咬我了……骚死了……」 「罗嗦……」打断男人污辱性的赞美,亚莱蒂蹙起眉,「你到底要不要动……?」 「宝贝等不及了啊?」男人咧开一抹性感的低笑,身体向前倾,埋在体内的肉柱又插深了一点,他的大掌狠狠掴住水球般弹软的嫩乳,「想要我肏得你飞,就叫声老公。」 「嗯……」尽管对男人每晚重复的招数已经感到些许疲倦,亚莱蒂还是眯起了泪水氤氲的宝蓝眼眸,甜美的嗓音柔柔地呼唤,「老公……」 「骚货!」 男人粗哑的一声低吼,腰身一退又猛个突进,铁棍般粗烫的肉刃狠狠碾过穴里每一寸嫩肉,插得身下的少女浪叫出声。男人开始了猛烈的一波波进攻,粗暴的肉棒一下又一下捅开软嫩的穴肉,暴挺的筋络死死磨过每颗敏感的肉粒,囊袋重重撞击着弹软的瓣肉,啪啪啪地将雪白的耻丘拍打得通红。少女随着猛烈的进攻发出有如将死的幼猫耗尽气力前似的可怜呜吟,一贯冷漠的美丽脸庞如今染尽春色,薄汗在嫩红的颊上凝成晶亮的水珠,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脸庞上,妩媚淫荡。男人一面耸着腰,一面将脸埋入那对圆润的大奶子肆意啃咬,在凝脂玉般的乳肉上留下一个个鲜明的咬痕,大口含住可口的乳房,口里的厚舌卷着被含得湿热的奶尖狠狠拧拔,又松口用牙齿啃咬硬挺的乳头,惹得少女呜呜浪叫。 「哈啊……老公的大鸡巴……肏得你爽不?」他一面喘气一面询问,舌头在乳晕周围画圆,肉棒早就将嫩红的媚肉插到外翻,却一下比一下捅得更激烈,「都肏成这种大骚货……哈呼……还不!怀上!我的种!快说点浪的!说!」 「啊……老公的、大鸡巴……嗯啊……好、舒服……!要……啊啊……要坏掉了……!」 少女的淫声浪语让男人兴奋至极,火热的肉棒狂捣着蜜汁飞溅的花穴,连一部分的卵囊都狠狠捅进了小洞,蜜唇被蹂躏得红红肿肿,粗硕的龟头毫不留情地肏开子宫口,深入暖热的子宫,身下的少女疼得叫出声,男人浑身涌上嗜虐的爽快感,他狠狠一巴掌搧下来,在那白嫩的乳肉掴下一个红红的掌印,乳波随着他的暴力而左右摇荡,春色动人。 「给我怀孕!怀孕啊!」 男人嘶声力竭地吼着,啪啪啪啪的巴掌声和肉体拍击声震耳欲聋,他一下比一下挺送得更用力,恨不得把两颗卵蛋也一起捅进那湿软的嫩穴里,巨龙直入子宫,柱身上突起的青筋一抖一抖地暴跳,整条肉棒都在疯狂弹动,肉穴也被震得颠荡乱颤,淫肉死死巴附着宏伟的肉柱,真空感逼得男人直将浓浓的精汁尽数喷放,噗滋噗滋地射满窄小的子宫。 「怀孕!怀上!怀上我的种!」男人吼着,大掌还不放过被拍揉的红肿的奶子,一面用力挤捏弹软嫩红的乳肉,下身的肉棒一面疯狂喷射着精汁,他就像失了心疯一般不断大吼,「受精!给我受精啊!骚得像母猪的浪逼!吞了百升的精液也生不出一个子!」 亚莱蒂在高潮中承受着男人的怒骂,眯起了泪雾氤氲的眼眸,亲生父亲的精液将她的肚子灌得鼓鼓胀胀,肉棒把骚湿的肉穴撑得满满的,身体热呼呼的令她舒服得有些飘飘然。 男人还在辱骂着,像婴孩一般吮吸她的乳头,亚莱蒂知道男人射完就会开始冷静了,几百次的交欢下来,她早就摸清楚父亲做爱的模式和习惯,就连什麽时机点该说什麽话取悦男人,她也记得一清二楚了。 亚莱蒂双手轻轻揽住父亲窝在自己波峰间的脑袋,将红肿的乳尖又往父亲热气蒸腾的嘴里挺送了几分,过不了多久,男人果然抽出了高潮过後瘫软的阳物,红裸的硕大龟头与被蹂躏得嫩红的穴肉之间牵着几条白丝,淫靡地垂滴上沙发。男人含嚼着肿挺的乳头,累得趴了下来,在女儿的香乳包覆中睡着了。 对这日复一日的性交行为,她感到累了,也觉得厌烦了。 少女别开头,伸手摸向桌上的遥控器,按掉了灯光。宽敞的房间暗了下来,外头花园里的灯散发着温暖的光亮,亚莱蒂揽着压在身上的父亲,宝蓝色的眼眸安静地注视着窗外的夜空,方才的翻云覆雨就彷佛梦境一样虚幻无实,但男人湿暖的肉棒还躺在她的大腿内侧,汩汩从肉穴里涌出的精液、男人含着她乳尖的口腔热度却都还是鲜明的。 她并非不享受性爱的快感,但也并非沉迷於那种快感,无论是谁、对她的身体做出什麽事,亚莱蒂都觉得无所谓。想起今天下午被才刚认识几小时的少年阴裘·布斯按在书架上肏到高潮的情景,亚莱蒂又一次看向了怀里的父亲。这是她第一次与父亲以外的男人做爱,但是她却能明显感觉到,与阴裘做爱的感觉是父亲所不能给予的。 还有深深勾动灵魂那样的强烈快感,亚莱蒂还是第一次体会。 想到被那强而有力的巨物贯穿到最深处、被炽热的浓精饱饱灌满的瞬间,少女的花穴又不由自主地流出了晶亮的淫水。她轻轻咬着下唇,思考阴裘和父亲的性爱究竟有哪里不同,但思索了许久还是没个答案,顶多是种直觉般的感受。亚莱蒂深吸一口气,不再想阴裘的事,揽着父亲的手又收紧了些。 ——早点怀上父亲的孩子就好了。 亚莱蒂想着,垂下眼帘,外头幽暗的灯光将银色羽睫的薄影细细打在眼睑上。 ——那样,她就能从这日复一日的性爱中解放了。 夜已经深了。 幽暗的房间里,外貌年幼的女孩仰望着星空,眨了眨纯真的紫红色眼眸。 「亚莱蒂大人……也在看同一片星空吗……?」她喃喃自语着,忧郁地叹了口气,「我也好想快点和亚莱蒂大人说到话哦……阴裘真是太狡猾了!」 「呜呜……呜呜……」 阴暗的房里没有人回答女孩的自言自语,只有女孩身後传来细微的呻吟声。 听见那有如小动物被折磨般的呜吟,女孩慢条斯理地回过头,只见一个身材健硕的少年被麻绳绑缚着手脚,坐在三角木马上,高高挺立的下身被绑着绳结,沾满淫液的菊穴遍布瘀青与伤痕,蒙着双眼的黑布早已被泪水给浸湿,塞着口球的嘴不断流出晶莹的唾液。 以欣赏艺术品一样的目光观赏眼前这幅风景,女孩纯真的脸上勾起了甜美邪佞的微笑。 「果然你也这麽认为吧?」她以那银铃般的嗓音甜甜地笑道,「——阿木。」 被唤作阿木的健硕少年没能回出一句话,只能不断发出可怜的呜呜声,扯动脚踝上的铁链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 女孩冷笑一声,不再搭理他,又一次望向星空,柔软的红舌玩味地舔过了唇角。 「魔皇的磐石——已经开始觉醒了呢。」 (待续) 十、动摇(H) 昏暗的房间里,慵懒性感的r&b爵士音乐回响着,慢板的节奏中不时插入肉体拍击的声音,以及女人春情荡漾的浪吟。 阴裘·布斯抬起手,将被汗水濡湿的红发随意向後拨,露出那性感的额头,看得身下的女人是一阵小鹿乱撞。身下粗大的肉棒一波一波缓慢地向前进攻,深入到底时,女人舒服得屈起了颤抖的脚趾,淫浪的叫声啊啊啊地盖过了背景的爵士乐。 「阴裘大人……好深啊啊……小穴里……好爽嗯啊……啊啊……!」 「这、这里吗?」阴裘红着脸,显得有些无措,「是不是……再快一点比较好……?」 「嗯、嗯嗯!再……再快一点啊……哈啊啊……」 女人呻吟着恳求,於是少年加快了速度,咧开了一抹腼腆的笑。 「好高兴……」他柔声说着,眼角泛泪,「我能像这样和理莎小姐结合,好高兴哦……」 那柔软又窝心的话与直戳女人的心脏,她坐起身将少年抱得死紧,两人在交合的快感中一同达到高潮,炽热的精液射入阴道的深处,女人满足地颤抖着,交合之处喷出了波波淫水。两人双双倒在床铺上,喘息着,热情地拥吻着彼此,久久不放。 「我、我也好高兴……」名为理莎的女人将脸埋在少年的颈窝间,「因为我是第一次……所以……能和阴裘大人做,真的是太好了……」 她等待着少年的回答,听见自己的心脏怦怦地狂跳,然而等了半晌,始终没等到少年的回音,理莎愣愣地抬起头,却见阴裘的视线望着窗外,像是想什麽想入了神。 「阴裘……大人……?」 她小心翼翼地呼唤,少年於是回过头来。 「理莎小姐?抱歉,我稍微分心了。」阴裘有些害臊地搔搔脸颊,伸手探向长裤的口袋,「啊、不过……都是因为在想理莎小姐的事的关系……我有个礼物想要给你。」 闻言,女孩红了脸,期待地低头摀住脸,抬眸仰视着少年温柔的脸庞,「是、什麽呢?」 「那就是——」 镶着白色魔法石的黑色魔杖凑到少女的眼前,阴裘温柔的脸庞猛然扭曲。 「——本大爷以後再也不想跟你这烦人的母猪做爱了,忘记这一切睡到天亮吧!」 瞬间,魔法石绽放出了乳白色的光芒,少女的脑袋刷得一片空白,晕了过去。阴裘·布斯啐了一声,从床上跳下,抓起衬衫慢条斯理地套上,接着回头看上昏死在床上的裸女。 「真是抱歉啊,你心目中理想情人的模样太令我想吐了。」少年将魔杖放回口袋,穿回自己的西装外套,打好领带,「真是……校园偶像也真是麻烦!」 阴裘·布斯,都立魔法学院附属高校二年级生,出身家财万贯的布斯家族,不仅是个爱玩的公子哥儿,同时也是个擅长催眠魔法与空间魔法的年轻魔导士。 阴裘将自己优秀的魔法能力完全利用於与女人玩乐之上,为了方便他能够每天与各种不同的女人做爱,他对自己下时效短暂的催眠术,使他在与女人交欢的时候,能够变成女人心目中理想对象的形象,而当他觉得厌烦的时候,便反过来对女人们施予催眠术,让她们忘记这一切,以免任何谣言阻碍他寻找下一个可口的猎物。 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七个做爱对象,但自从下午在图书馆和那个女人交欢过後,每一次高潮的瞬间,脑海总会浮现那个女人的脸,阴裘为此感到懊恼,纵横情场的他从未栽在任何一个女人的手上,就偏偏是她——那外表高冷又冰清玉洁,肏起来却骚得像头母猪的淫荡女——亚莱蒂·艾凡西斯!只要一想起她高潮时意乱情迷的那双眼睛,阴裘就觉下身火热难耐。 「不可能……那是不可能的!」 摇摇头挥去脑海里那个女人的身影,阴裘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他可是风靡万人的校园偶像阴裘·布斯,怎麽可能对那种母猪心动?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罢了。 「那种做作的母猪……多肏个几次就会腻了……」 他就彷佛催眠自己一般喃喃地重复说着,留下昏厥的女人,心烦意乱地走出了旅馆。 (待续) 十一、清晨性事(H) 亚莱蒂这天早上是被父亲给吻醒的。 但父亲吻的既不是她的额头也不是双唇,而是她丰满的乳房。奥里洛吮吸她乳头的啾啾声回荡在房内,吵醒了睡梦中的亲生女儿。被父亲吮乳吮醒并不是第一次,亚莱蒂阖上沉重的眼皮还打算继续睡,男人就将晨勃的性器抹了两下蜜唇,捅进昨晚才被肏得嫩熟的肉洞,托着白嫩的大腿开始了一早的热身,让亚莱蒂想贪睡也贪不着了。 「父亲……嗯、这才早晨六点钟……而已……」她瞥了眼桌上的时钟,埋怨地说。 「别叫父亲,叫老公。」 男人一面舔吻粉嫩可口的乳肉,下身一面发狠肏着那骚湿的花穴,肉棒一下一下顶开紧嫩又多汁的穴肉,插得又深又猛,直连肉根都没入了小穴的淫肉中。交合的声响啪啪啪地响亮回荡在清晨的房内,亚莱蒂别开那逐渐被快感染红的脸庞,翻了个白眼。 「老……嗯、公……」 她不太情愿地叫,挟带着一声被顶到深处时发出的轻吟。 「早安,我的宝贝。」 男人啵的一声松开了被他含得发红的奶尖子,爬上来亲吻少女的双唇,厚舌入侵小巧的口腔,逗了逗笨拙的丁香小舌後,又来回将那性感的粉唇舔弄一圈才罢休。 将肉棒用力挺送到深处,男人把女儿从沙发上抱起来,少女也很自然地用双腿夹住他的腰,他站着,耸着屁股一下一下地肏干,每往前跨一步就猛顶到深处,惹得少女舒服地哼吟,多水的小穴喷出的淫汁随着他的行进在地上留下点点水滴。亚莱蒂攀着父亲的背被抱到了浴室,花穴这一路上被粗硕的肉柱抽着插着,汁水顺着男人的大腿横流,她被按在浴室墙上,一条玉腿向上大大拉开,男人深深两下插入轻松肏开了子宫口,朝着嫩软的肉穴狂抽猛送,囊袋一下又一下急快地拍击发红的肉瓣,啪啪啪地在浴室间荡出响亮的回音,然後他咬牙用力一挺,连一部分的囊袋都强硬挤入了骚湿的小肉洞,发胀的龟头泡在满是精液的子宫里,又一次喷吐出新鲜的种子,大量白浊的精液顺着肉棒与淫肉间极小的隙缝挤流出来,噗滋噗滋地在嫩红的穴口形成淫靡的小白泡。 男人亲吻他的女儿,从双唇吻到锁骨,从锁骨吻到乳房,从乳肉吻到乳尖,然後他又一次啃咬那硬挺弹实的莓果。他喜欢女儿美丽的脸蛋、性感的身材、紧致多汁的阴户,但最喜欢的,还是这对他亲手揉大的白泡泡的奶子。 「你的奶子还是一样这麽美。」男人满足地吸吮挺立的乳尖,「乾脆在我办公桌下给你设一个专属座位,好让你每天用这对白奶子给我乳交。」 「可是、我每天……都要上课……」尚未从高潮的余韵中恢复的少女喘息着,摸了摸男人埋在自己波峰之间的头。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男人溺爱地说着,挺起身来,尚未软下的肉棒又往紧紧收缩的肉穴里蹭顶两下,「怎麽样?老公的大鸡巴肏得你爽不爽?」 「嗯、爽……」高潮中又被这麽刺激,亚莱蒂禁不住发出几声柔媚的娇吟。 「喜不喜欢老公的大鸡巴?」男人又蹭了两下。 「啊……!喜、喜欢……」 「乖宝贝,今天晚上老公也要好好肏你。」男人满意地看着少女的反应,又一次亲吻那妩媚的红唇,「快点怀上我的孩子吧……我的宝贝亚莱蒂,不然爸爸只能每天肏你,肏到你骚成一个大淫妇,嫁都嫁不出去。」 「嗯……」亚莱蒂闭上眼,享受着男人慢慢把肉棒抽出时,与汁水淋漓的穴肉厮磨的亲密感,轻声低吟,「快点……嗯……怀上……就好了……」 「这才是我的乖女儿。」男人满意地说着,抓起那软弹的乳肉,又在上面啄下一个吻,才又依依不舍地放开,「好了,让爸爸的精子在你里面多游一点,最好快点受精,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宝宝。你回去慢慢睡,爸爸要洗澡准备去上班了。」 「一早把人弄醒抓到浴室来肏,肏完了倒是就图自己方便了。」亚莱蒂转过身冷冷地埋怨,父亲笑着将浴巾盖到她身上,溺爱地推了下她的肩膀。 「女孩子在做爱以外的时间不要说肏啊肏的,太没气质了。」男人亲吻了下女儿红潮未退的耳垂,「睡回笼觉的时候穿多一点,不然爸爸洗完澡又想肏你了。」 「自己管不住下半身,别把错推到女性身上。」 亚莱蒂淡淡地指责,关上了浴室的大门,走到自己的床边,疲倦地扑上柔软的床铺。方才男人射进去的精液还不断从被捅得发疼的肉穴里流出,亚莱蒂转了个姿势,双腿立起靠上墙壁,好让父亲射进来的精子倒流进子宫。 她保持这个姿势几分钟,觉得累了,头转过去,恰巧看到搁在床上的手机。亚莱蒂抓起手机点开画面,上面有几则新通知,是昨天晚上来自乔托的讯息。 【我听说你的名字是亚莱蒂·艾凡西斯,不会和那个艾凡西斯企业有关系吧?超酷的!】 【抱歉擅自打听你的全名,如果不是的话就抱歉了!><】 【对了,关於星期天的约会,我们十点在学校附近的火车站见面好吗?】 【有没有特别想去哪里呢?】 亚莱蒂反覆看着这些字句,来来回回重新读了三遍,从未有人以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过话,她白皙的小脸因莫名的兴奋感而泛起了浅红。 「约会……」 她喃喃念着那个单词。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她的心脏竟不是因为任何性慾和快感,而是因为某一个人的文字,正怦怦地跳得急快。 亚莱蒂羞红了双颊,全然忘记了要将父亲的精液流进子宫的任务,翻了个身,布满喜悦之色的美丽脸庞噗通地埋进了枕头中。 (待续) 十二、双生的校园偶像 上学时间,魔法科生们多半是从宿舍走路或搭电车通勤过来。尽管拥有魔法才能,他们大多出身平民,真正在资助这间学校的是政府和普通科生高昂的学费,因此魔法科的学生们多少都对这些普通科的贵族子女抱持着些许幻想。 这样的阶级差异,让布斯双胞胎姊弟成为了校园中闪亮的存在。他们既是优秀的魔法科生,又出身家财万贯的布斯财团,姊姊妖媚,弟弟俊美,自然而然成了校园的偶像。 这一天登校时,布斯姊弟依然吸引了大多数人崇敬的目光。 走在前方的阴裘姿势有些驼背,他不耐烦地打了个呵欠,揉揉黑眼圈。後方的瑟裘在向自己的粉丝挥手打招呼的同时,也注意到了自家弟弟的异样,她跨步上前,拍了下阴裘的屁股。 「怎麽了?我可爱的弟弟,睡眠不足?」瑟裘揽住阴裘的手,胸前一对大波乳挤弄着少年的上臂,「昨天你也没回家睡,难道是玩女人踢到了铁板吗?」 「我精明的姊姊,那才不是铁板呢。」阴裘疲倦地打了个呵欠,「只是一头母猪罢了。」 「对你而言有什麽女人不是母猪?除了你姊姊我。」 阴裘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该如何启齿,他与亲爱的双胞胎姊姊之间一向没有秘密,但关於亚莱蒂·艾凡西斯的事情,又总觉得说了会伤害自己的尊严。 「怎麽了?阴裘。」看出弟弟果然有心事,瑟裘担心地问,「对象是谁?」 「……亚莱蒂。」阴裘终於闷闷地摊牌,「亚莱蒂·艾凡西斯,普通科的母猪。」 「亚莱蒂?」瑟裘重复了一次那个名字,在脑海中思索,接着她想起了那个在窗口边眺望训练场的银发女孩的面容,讶异地看向弟弟,「你说昨天那个被奇路斯看上的衰鬼吗?」 阴裘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哦——」瑟裘颇有兴致地勾起嘴角,身体前倾,巨乳又蹭了蹭弟弟的手臂,「呐、呐,所以呢?你在奇路斯面前把她给上了吗?」 「没错。」阴裘说着,终於扬起坏笑,「还没收她的奶罩,送给奇路斯当飞机杯。」 「呀——好色哦!」瑟裘兴奋地笑起来,手指轻轻戳弄阴裘的手臂,「那,那头小母猪心目中的理想情人是什麽样子啊?我猜……你是因为扮她的理想情人,扮得太累了吧?」 「这倒是还好。」阴裘邪魅地微笑,「别看那猪装得一副高冷女王的样子,非要被骂母猪才爽得起来,呵……真是人不可貌相。」 「真的?」 瑟裘稍稍一愣,虽然弟弟总是把母猪母猪挂在嘴边当口头禅,她却从来没看过阴裘在与女性做爱的时候骂出母猪两个字过。还想多问些什麽,弟弟就甩开了她的手。 「抱歉,我亲爱的姊姊,回家我再好好和你谈。」拿出魔杖对自己施了简单的催眠魔法,阴裘向前跑了几步,脸上的笑容竟显得有些期待,「我看到那母猪了,先失陪了。」 尽管遇到再棒的猎物,阴裘都不曾甩开自己的手奔向其他女人,这让瑟裘相当吃惊。她的视线随着阴裘的背影追去,看见了那个从黑头车上走下的银发少女。昨天看时没有多加注意,今天一望,倒发现那名为亚莱蒂的少女除了具备一切美丽的要素之外,确实有股冷冷的气质,那冰雪般的眼眸朝阴裘瞟过去,显得锐利而傲慢,完全不是迷上了阴裘的表情。 瑟裘从没有看过阴裘被任何女人用那种眼光注视过。 「还要专车接送,真是一头顶级的肉猪呢。」 才走到亚莱蒂的面前,阴裘便恶毒地调戏。少女只瞟了他一眼,没打算搭理,阴裘一个箭步上前拉扯她的头发,将她扯近自己身边。 「放手。」亚莱蒂冷冷地警告。 「昨天还叼着肉棒喊还要还要,今天就变脸啦?」阴裘轻声低笑,松开手,少女柔软的银发便从他的指缝间滑落,他可以闻到上头传来淡淡的薰衣草香味,「今天什麽时候给我肏?」 「没有兴致。」亚莱蒂甩头就走,「滚开。」 「我给你肏爽了就有兴致啦。」阴裘笑着追上她的脚步踏上楼梯,在她耳畔以性感的嗓音低语,「好嘛,小母猪,今天你想在哪里被肏?保健室?走廊?还是厕所?」 亚莱蒂完全没有搭理他,阴裘突然抓住了她的手,一把将她扯进怀里。 「还是就在这里吧!」 他抛出魔杖,脸上的笑容像个孩子似的灿烂。亚莱蒂一愣,魔法石散发出耀眼的白光,不一会儿就将两人吞噬。亚莱蒂被光刺得睁不开眼睛,再一回神时,周遭的声音完全消失了,她四处张望,自己还是站在原地,周遭的学生们还是如常走动,视野却像蒙上一层滤镜一样昏昏暗暗的,只有眼前的阴裘看起来像平时一样清晰。 「怎麽回事……嗯唔!」 还未回过神来,阴裘就弯身吻了她。 亚莱蒂用力推开他,转身要走,阴裘追上前,粗鲁地将少女按上墙。 「别想逃走,小猪。」他以危险的嗓音柔柔低语,挽起一绺银发凑到嘴边亲吻,「这里是我的魔法创造出的空间,在这里谁都看不见我们,我们却可以看见大家。」 说着,他伸出手,手臂轻易地穿过了一个路人的身体,路人也毫无感觉地从阴裘身旁走过,看见亚莱蒂稍稍瞪大的双眸,阴裘满意地收回手,解开少女衬衫的扣子,把那对柔软的玉兔从白色胸罩的包裹中轻轻揉了出来,香嫩的美乳暴露在空气中。不断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亚莱蒂试图想要遮掩,阴裘抓住她的手腕按到墙上。 「别遮。」他低笑,「让我好好看看这对猪奶。」 或许就像阴裘所说的,称为猪奶也不为过,白皙的乳肉遍布着点点淤紫,尽是吻痕和咬痕,两边的乳尖还红红肿肿的,粉色的乳晕周围有几个齿痕似的瘀青,春色旖旎。 「你真是……到底有多母猪啊……」阴裘失笑,一股不快的情绪却蚀咬着他的胸口,他抓着少女的手又加重了力,「说,这对猪奶被多少人玩过?」 「两个。」亚莱蒂昂着头,由上而下地睨着那凑在自己胸前观赏的少年,被按在墙上的手握成了拳头,「你,还有我父亲。」 「父亲」两个字让阴裘愣住了,他本以为这看似高冷的女人有个种猪一样的男友,却没有想到她在跟她父亲搞乱伦。家庭如此扭曲,对侵犯的魔掌来者不拒似乎也不足为奇。阴裘意识到自己在想什麽,立刻摇摇头挥去脑海中的想法,这母猪要跟谁上床和他都没有关系。 「真不愧是猪,和谁都能搞。」 阴裘恶意地调戏,满意地看见少女不快地皱起眉。他凑上前去吻她的乳珠,将嫩红的莓果叼进口里,舌尖画圆舔弄着嫩粒。亚莱蒂发出敏感的轻哼,这让阴裘感到特别愉快,逗完了左边的换右边的,直到两颗红莓被他舔得湿亮,他才开始含咬弹软圆润的香肉,顺着乳房的弧度慢慢吮吻着,在上头吸出一个个诱人的红痕,然後他向上亲吻那雪白的锁骨、颈项、下颚,一路吻到她的香唇。阴裘的身体向前挤压,那柔软的乳波溢上他的胸口,湿漉漉的乳头在他的衣襟印下两个淫荡的水渍。阴裘热烈地吻着她,换了一个又一个角度,龙舌贪婪地捣弄着小嘴里的每一寸嫩肉,勾得丁香小舌毫无招架之力,吮吻的水声听起来好不淫靡。 终於他松开口,舌尖依依不舍地勾出了颤抖的小红舌,牙齿轻轻搔刮过妩媚的水唇,阴裘喘着气,望着那被他挑逗得意乱情迷的宝蓝色眼眸。 就是这双眼睛,这双要命的星眸总勾起男人最火热的慾望。 「现在怎麽样?」他柔柔地问,嗓音带着饥渴的沙哑,「想不想我肏你的骚逼?」 「唔……嗯……」 亚莱蒂轻吟着,没有回答他,没有恳求也没有拒绝,美丽的星眸半掩,泪雾朦胧。阴裘松开桎梏她的手,轻抚上那嫩白的大腿,向上滑进裙底,隔着内裤来回抚弄少女的阴户。 「都湿成这样了,简直是水做的……」他调戏,在她耳边吹了口热气。 「啊、啊……」 少女一阵难耐地颤抖,陌生的手指灵活地钻进了裤底,来回磨弄她的肉缝,指甲细细抠弄着多水的花唇,不时轻轻刺入湿淫的肉洞里戳玩,逗得她又痒又麻,腰都软了。少女顺着墙滑下来,被阴裘揽住了腰,少年大胆地将她搂进怀里,手指深深插进了肉洞,在那紧嫩的小缝中慢慢抽送起来,手指与内壁的肉粒缓慢磨擦,形成一种搔人的快感。阴裘的头又同时埋进她的胸口,咬上敏感的乳珠,上下同时的刺激逼得亚莱蒂脑海一片空白,她咬紧下唇细吟一声,下身泄了,淫水如泉涌般飞溅出来,她的内裤和少年的手都被喷得湿透。 「……被手指肏到高潮,真是不得了的母猪。」 阴裘咬着骚挺的乳尖,嘴上如此恶意地评价,却对亚莱蒂的反应感到很满意。 「哈啊……嗯、哈啊……」少女喘息着,没有心思回话。 电流般的高潮使她的身体酥酥麻麻的,她不禁倒下去,阴裘揽住她的腰将她顶上来,她听见少年解开裤头的声音,直挺挺的阳物从亵裤里迸弹出来,早就硬得青筋暴涨,粗大的肉冠磨弄着她湿透的内裤,吊胃口似地调戏一胀一缩的花穴口。 「接下来……该怎麽搞你才好呢?」阴裘喃喃地说,俊美的脸庞勾着邪佞的笑意,「是要抱着你一路肏到教室呢?在讲台上搞你呢?还是……」 阴裘说了一长串,亚莱蒂没有仔细听,高潮後她的意识有些朦胧,她的视线向旁飘移,恰巧注意到了那从他们身边走过的金发少年,那清秀的侧脸映入眼帘的瞬间,亚莱蒂脸都红了。 她推开阴裘,朝那少年追了上去。 突然被推到一旁的阴裘一脸错愕,见那少女晃着胸前那两个大奶子就跑了。勃起的巨物立在腿间,突然就没了发泄的对象,他愣了半晌也没反应过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场闹剧啊!」 熟悉的笑声从身後传来,阴裘懊恼地穿好裤子,遮着撑起的裤裆回头,只见姊姊瑟裘擅自进入了他所造的魔法空间,笑吟吟地解开衬衫,露出那对性感的巨乳。 「可怜的弟弟哦,姊姊帮你解放一次怎麽样啊?」 「别说了,姊姊的身体虽然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我对姊姊没有一点兴趣。」阴裘叹息,脸都气恼地红了,「刚才……你看到了多少?」 「全部哦。」瑟裘笑眯眯地说着,扣回了衬衫的扣子,「那就是『亚莱蒂』啊……」 「怎麽样?是头骚母猪吧?」 阴裘耸肩问,沿着墙缓缓坐下来,瑟裘也踏着轻快的脚步到他旁边坐下,解开了弟弟的裤头,掏出里头硬挺的肉棒,却被阴裘抓住了手腕。 「瑟裘,我已经说过no了吧?」 「唉呀?难道你要撑着帐篷去上课吗?倔强的弟弟啊,姊姊帮你用手弄出来不是比较快?」少女身体向前倾,丰满的美乳与少年的身体贴合,「放心吧,虽然弟弟的身体是我心目中理想的类型,但是我对弟弟也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呢。」 阴裘叹了口气,松开了姊姊的手腕。 要说姊姊瑟裘·布斯所睡过的男人,与他睡过的女人数量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瑟裘拥有一头及肩的红色长发、美丽出众的脸蛋、高挑的身材、丰满的巨乳,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都是他最喜欢的类型,但姊弟俩对彼此偏偏完全提不起性趣,也从未发生过任何一次关系。 「啊……软掉了。」 「看吧,都是因为被姊姊握着的关系。」 姊弟俩的手淫以失败告终,阴裘穿好裤子站起身,被瑟裘抓住了手臂。 「阴裘……身为你亲爱的姊姊,有一句话我要告诉你。」瑟裘神色严肃地说,「我刚刚一直在旁边看着你和那个亚莱蒂,可是你看起来还是你,那个平时和我相处的最自然的你。」 听着姊姊的话,阴裘皱起眉:「所以,你的意思是……?」 「你的催眠魔法——真的对她有效吗?」 瑟裘的疑问让阴裘愣愣地睁大了双眼。 「不可能没效的!」他立刻反驳,「我的催眠魔法对任何人都有效!」 话才出口,阴裘立刻在内心驳斥了自己。并不是如此,他的催眠魔法使用对象有限定条件,就像瑟裘一样,他的催眠魔法只对女人有效;同样,瑟裘的催眠魔法也只对男人有效。 「没错。」早已从表情读出弟弟现在的想法,瑟裘蹙起眉,「而且,即使在女人之中,你的魔法对某些人也是没效的,比方说我,还有……」 「还有学生会长……」阴裘懊恼地承认。 「对,所以,亚莱蒂会不会也是那个免疫的特例呢?就像我的催眠魔法也对特定的男人没效一样。像是你、毕斯帝学长、斯莱学长、奇路斯那臭虫……」瑟裘喃喃地说着,食指若有所思地点着唇,视线望向远方,「……还有,我很想得到的那个男人——乔托·迪欧。」 (待续) 十三、不知名的情感 亚莱蒂很快就跑出了阴裘的空间范围,周遭的视野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她听见自己的胸口怦怦地狂跳着,那个人就站在眼前,她禁不住出声喊了他的名字。 「乔托……!」 声音不大,但少年听到了。乔托回过头来,却在看到眼前的景象马上涨红了脸。 「哇哇……哇啊啊啊……!」 乔托焦急地大叫,立刻脱下外套冲上前,盖住少女的胸口,将亚莱蒂搂进怀里,慌张地四处张望。被少年的反应愣了一下,亚莱蒂这才想起自己的坦裸的胸乳还暴露在外,她的双颊刷得通红,却又高兴自己被那少年抱着,外套紧贴着胸口,传来少年暖暖的体温。 乔托拉着她走进一间无人的理科教室,锁上门,这才背过身。 「对、对不起……!我不小心看到了……」乔托面对着黑板,声音显得相当慌乱,「趁现在快点把衣服穿好吧……还好、那个……刚才走廊上没有人……」 亚莱蒂抱着外套,第一次觉得把胸部露出来是这麽羞耻的事,她背过身去慢慢拉好自己的衣服,听见乔特急促的呼吸声,她不知道乔特是否有在看她,这让她心跳快得就像要停了。扣紧衬衫最上头的扣子,拉好领结,亚莱蒂挽起少年的外套,将羞红的脸蛋轻轻埋入柔软的布料里,上头传来刚洗好的衣服晒过太阳的温暖淡香。 「那个……刚才,是为什麽会那样的……?」 乔特的声音从讲台上传来,亚莱蒂回过头去,只见少年还是全身僵硬地面对黑板。 「有……狗。」亚莱蒂抓紧了怀里的外套,不悦地皱眉,「被狗舔了。」 「真的?你家里的狗吗?」 「不是我家的。」亚莱蒂的声音冷了下来,「我家的狗不会做那麽没教养的事。」 「哈哈!」乔特禁不住笑出了声,僵硬尴尬的气氛因此而缓和了,「真好!我也很想养一条狗呢!可是家里弟妹太多了……你家的狗叫什麽名字?」 「莉莉丝。」 「是母的吗?」 「公的,大白熊犬。」亚莱蒂微笑起来,慢慢走向他,「父亲给牠取了他前妻的名字。」 「噗……哈哈哈!你家的爸爸还真有趣!」 乔托笑了出声,听见亚莱蒂的脚步声传来,他知道她换好了,於是他转过身,少女也在此时将他的外套递还给他。看着衣着如以往整洁的少女,乔托的嘴角勾起温暖的微笑,刚才那样春色凌乱的模样就像错觉一样,想必真的是被条粗鲁的大狗搞得灰头土脸了吧。 「嘿、说真的……」从少女手中接过外套,乔托拉开理科教室的大门,与少女一起走了出去,「你都没有回讯息,我还以为自己没机会了。」 「不是这样……」少女低下头,「我……不太知道怎麽回讯息。」 「那意思是,我没被拒绝罗?」乔托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再问一次,星期天我可以和你一起出去吗?早上十点,在学校附近的火车站。」 看着那认真的眼神,亚莱蒂只觉得自己的眼前闪闪发光起来,她用力点了两下头,可爱的模样让乔托笑了出来,禁不住伸手摸了摸少女的头。 「太好了!」他的笑容灿烂得像阳光,「我超高兴的!」 亚莱蒂红着双颊,只觉得心头一片荡漾。 她努力想要说点什麽,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一颗心像悬在空中,七上八下的。上课预备铃声在此时响起,乔托有些惋惜地松开手,後退了几步。 「下次不知道该回我什麽的时候,就回我个贴图吧,系统内建的也很好用。」乔托将手背在脑後,笑嘻嘻地说,「只要一个贴图,我就可以知道你的心意了!」 「我……会的。」亚莱蒂点点头,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 他们两人挥手道别,这次的再见比上次的自然多了,这让亚莱蒂稍微松了口气。乔托浑身上下彷佛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只要每次看到他的脸,或是和他说话,就算只是微不足道的无聊话题,亚莱蒂也会全身紧张得头脑混乱。她低下头,又一次摸上自己的脸庞,是热的,而且比上次在图书馆时更热了,这让她内心充满疑惑。 明明没有做爱,为什麽心跳会这麽快? 「哦——那是恋爱的表情呢。」 陌生的嗓音从身後传来,亚莱蒂回过头,只见阴裘就站在後方。亚莱蒂不快地转身,一点没有搭理他的意思,阴裘就三步并作两步凑上来,揽住她的手臂。察觉到手臂贴到什麽柔软的物体,亚莱蒂回头,这才发现眼前的并不是阴裘,而是和阴裘长得很相似的女孩子。 「我认识你吗?」她问,甩开那女孩的手。 「不要这麽冷淡嘛。」少女甜甜地笑道,两手插在腰间,傲人的胸部向前挺出来,上下摇动,「我是瑟裘·布斯,是刚刚把你的奶子吸得很爽的阴裘的姊姊哦。」 亚莱蒂皱起眉,转身:「我没有兴趣知道。」 「那……这个你有兴趣知道吗?我是乔托·迪欧的女朋友这件事。」 少女的话让亚莱蒂猛然煞住脚步。 她回过头看着志得意满的少女,一股比不悦稍强的情绪从心头涌窜上来,刺得她胸口发疼。亚莱蒂眯起双眼,这是一种她从未有过的感觉,她也不明白这种难受是什麽。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是他的女朋友,她知道各种自己所不知道的乔托,而她竟然到现在才知道他的全名。 「你喜欢他对吧?喜欢我的男朋友。」瑟裘慢条斯理地问,向前一步凑近了少女的脸,「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毕竟小乔托对谁都很温柔嘛,你会误会也是正常的。」 「我误会了什——唔!」 话还没说完,她的双唇便被少女散发着玫瑰香味的红唇堵住。亚莱蒂愣住了,她被抓住双手按到墙上,那柔软的灵舌窜进口腔里来,技巧性地舔弄敏感的上颚,勾逗抵抗不及的丁香小舌,丰润的厚唇吸吮着她的津液,直到亚莱蒂喘息急促了,瑟裘才慢慢松开她。 「你真的……不会反抗呢。」瑟裘舔去唇角的津汁,微笑,「真可爱。」 「哈啊……你们姊弟……都有病吗?」 亚莱蒂喘着气,紧蹙的眉宇配上红润的脸蛋,娇媚可人。 「这话真是失礼,我可不会去吻自己不中意的对象。」瑟裘甜甜地笑起来,将头发拨到耳後,「今天放学後四点半,我和乔托要在魔法科校舍c栋五楼的社团教室,你要过来哦。」 「为什麽我要过去看你们……」 亚莱蒂打住了话,没有说下去。她说不下去,害怕自己要说出口的话。 响起的上课铃打断了剑拔弩张的气氛,恰好也给了亚莱蒂逃跑的藉口。她转过身去,不再搭理坏笑的瑟裘,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向教室。不知道为什麽,仅仅只是想像乔托拥抱其他女孩的景象,那异样的情绪就刺得她胸口隐隐作疼。 (待续) 十四、梦境 因为瑟裘说的话,她这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无论是上课、中午休息都提不起精神,脑海中一直盘旋着乔托和瑟裘牵着手走在一起的画面,胸口像是被石头沉甸甸地压着,亚莱蒂觉得自己连脚步都沉了起来,一直到放学铃声响起。她坐在位置上,呆呆地望着时针,要等到四点半还有约一个半个小时,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甚至不知道自己就算去看了乔托和瑟裘约会的场景又能如何。 亚莱蒂趴上课桌,长时间的神经紧绷让她觉得累了,沉重的眼皮掩下来,脑袋还是乱轰轰的,她能听见下课後的学生聊天吵闹的声音逐渐转小、消失,整个教室静寂下来了,亚莱蒂觉得自己的意识很恍惚,不知道自己是醒了,还是睡了,脑海中开始浮现一些奇怪的画面,她看见乔托和瑟裘在水族馆里一起吃冰淇淋,而她只能走在後面闷闷地看。 『乔托。』她觉得烦闷,停下了脚步,问前方的少年:『这不是我们两人的约会吗?』 『才没有这回事呢!』乔托依旧笑得灿烂温暖,『我理想中的约会就是这样的啊!』 『就是啊!约会的主角是乔托和我哦!』瑟裘也笑得甜美,『而且你又不是一个人!』 还不明白瑟裘是什麽意思,突然一双手就将她揽了过去,她定神一看,出现在眼前的正是阴裘·布斯,他还是勾着那抹令人烦躁的邪魅坏笑,双手肆意揉搓她的奶子。 『小母猪,你和我还有得玩呢!』阴裘两三下把她扒个精光按在水族馆的墙上,架起白嫩的大腿,跨间的巨物直往腿心顶,『刚刚没能肏你,现在我要好好地肏你!』 『那就这样罗!你们两个好好玩儿!』前方的瑟裘笑眯眯地挥手,牵起乔特的手。 『嗯!我和女朋友要继续吃冰淇淋了!』乔托也开朗地笑了笑,『再见!亚莱蒂!』 『等等、乔托……等……』 亚莱蒂想叫住他,金发少年却挽着瑟裘的手,在谈笑之中越走越远。她的右腿被阴裘来回抚摸,他看见那少年正在套弄自己的肉棒,嘴里发出声声性感的喘息。亚莱蒂想问他在做什麽,被来回抚摸的右腿根部就湿了,她回头,只见水族馆的玻璃裂出了个缝,一道水流浇在她的腿上,上头还有一条粗肥的鱼啪搭啪搭地死前挣扎。 睡梦中的亚莱蒂猛然睁开了眼睛。 她抬起头,水族馆、阴裘、水流、鱼,全都没有了,她还是坐在教室里的座位上,夕阳的霞光打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时间已经是四点二十分了。亚莱蒂正要起身,突然听见了撞击声,她回过头,斜後方的桌椅倒了几张,倒在桌椅上方的是个半边脸都被厚重浏海遮住的高大少年,那少年的裤头是开的,一根尺寸惊人的阳物高高挺立在空中,上面套着一件被白浊精液浸透的淡粉色蕾丝胸罩。亚莱蒂看向少年的脸,稍稍一愣。 「你是……」 认出是昨天帮她捡汤匙的少年,亚莱蒂正想站起身,腿上却传来一阵异样感,她低下头,只见自己的裙子向上掀开,右腿根部沾着浓白的精汁,看起来是被射上去的,且明显有被均匀抹开的痕迹。她傻住了,刚想说些什麽,那高大的少年遮着下体慌慌张张地爬起来,抓着胸罩飞快逃出教室,一路上跌跌撞撞碰倒了更多东西。 原来刚刚的梦不只是梦境而已。亚莱蒂在脑海中思索那个少年的名字,想起四点半该前往魔法科的校舍,她掏出手帕简单擦拭腿上的精液,把书包往肩上随意一背,走出了教室。 然而,像刚才梦里发生的事,星期天或许真的会发生。 亚莱蒂无精打采地向前走,想着梦里那两人挽着手渐行渐远的背影,便觉脚步沉重,一个没注意,脚下绊到了庞然大物,亚莱蒂向前扑倒在地。尽管及时拿书包垫着前方,趴倒的姿势还是很难看,整片裙子向上翻起,连内裤都露出来了。 正打算爬起身,一只手突然抓住弹软的右臀,那是能轻易掌握她一边臀瓣的温暖大手,陌生的掌心覆盖在软嫩的臀肉上,毫不客气地揉捏起来。亚莱蒂连忙爬起身,腿却被大手抓住,她被一路向後拖行,拉扯得大开的双腿卡上了厚实壮硕的躯体,屁股坐在一双湿热的掌心,亚莱蒂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粗犷的脸。 穿着高中生的制服,看起来又不像高中生。那个男人坐在地板上,脸上有着些伤痕和血渍,衣服脏兮兮的沾满尘土,湿搭搭的汗衫贴在健硕的肉体上,肌肉纹理清晰可见,那体格、身高、魁梧的程度都不像是一个学生。亚莱蒂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陌生人也盯着她。 「你是什麽东西?」男人的嗓音带着性感的磁音,「敢踩老子,胆子很大嘛。」 「是我没注意,抱歉了。」亚莱蒂淡淡地低头致歉,那男人啧了一声。 「算了,看在你让我摸了好东西的份上,这次就先放过你。」 说着,那掌握左右两边臀瓣的大手又揉捏了几下,跨坐在男人身上的亚莱蒂被捏得摇摇晃晃的,胸前的巨乳随之上下弹跳,男人大胆地将脸埋进柔软的香乳中,就像野生动物似地嗅了嗅,接着他相当不高兴地皱起眉,起身,亚莱蒂也因此滑到地板上。 「已经是别人的东西了啊,啧!」那高大魁梧的男人向下俯视着坐在地上的少女,无趣地将双手往口袋里一插,喃喃自语,「……还想抓来当我的女人的,真可惜。」 那高壮得像头熊的男人摀着发疼的脑袋慢慢走了,亚莱蒂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陌生的男人看起来竟有那麽点像家里的大白熊犬莉莉丝。 四点半的钟声在此时响起,亚莱蒂回过神来,抓起书包,起身快步赶往魔法科校舍。 (待续) 十五、圈套 时间溯回当天下午四点。 刚结束社团活动的乔托·迪欧背着书包来到校舍c栋五楼,因为中途与朋友打闹,他迟了约莫十分钟,乔托小跑步寻找社团教室5-e,据说这排教室已经闲置许久,乔托并没有来过,也不晓得瑟裘为什麽选择这里作为约定地点。 推开教室的大门时,瑟裘已经坐在里头喝茶。 那教室比他想像中还要有生活感,有柜子、煮水的茶壶,一张小茶几和几个坐垫,地板还是木制的。乔托脱了鞋进去,把书包随意放在柜子边。 「真慢呢,乔托。」瑟裘娇嗔的嗓音甜甜的,「你完全拖到我的预定时间了。」 「抱歉、抱歉,今天就把时间压缩吧。」金发少年苦笑,将笔记本和笔放上矮桌,在少女的对面坐下,「那,今天这一小时,就麻烦你了!」 「交给我吧。」瑟裘微笑,眼角余光瞥了眼时钟。她慢条斯理地将热茶注入一个空杯,自然地推到乔托前方,「来、这是乔托的份。」 「啊、谢谢!」 茶有点烫,乔托吹了几口,慢慢啜饮起来。 「像这样喝热茶放松精神,也是催眠魔法的关键之一哦。」瑟裘说着,拿出魔杖来,「该从哪里说起好呢……嗯,这麽说吧!催眠魔法包含了两个基础,一是读取、二是投射。」 「嗯、嗯!」乔托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拿起笔,翻开笔记本抄起笔记来。 「读取,就是从对方的潜意识中读取一些我们所需要的资料,以画面的方式呈现在脑中,这个时候,要特别注意不要把读取到的画面和自己原本脑海中的画面搞混,不然会变成读取错误呢。」瑟裘说着,一面挥动手中的魔杖,白色的魔法石发出浊色的微光,「说是这麽说,有些特别的对象无论怎麽施展读取魔法,画面就是不会出现在脑海里……」 「有原因吗?」乔托的双眼闪闪发亮,「有没有造成这些现象的原因呢?」 「谁知道?也许有一天学界会发现吧。」瑟裘耸肩,笑眯眯地说着,身体稍稍向前倾,丰满的乳房托在桌面上,相当有存在感,「还有呢……嗯……就是『投射』。」 「以字面上的意思来说,就是把读取到的画面播放出来吧?」乔托仰头喝光了茶,认真地振笔疾书,视线完全没有飘向少女那对巨乳,专心地问,「被施予『投射』又是什麽样的感觉呢?脑中也会闪过画面吗?」 「嗯……这个嘛……等一下我们实际演示一遍好了!」瑟裘的手指轻轻在桌面上画圆,视线飘向墙上的时钟,分针指在四和五之间,再几分钟就是四点半了,她将目光移回眼前的金发少年,说,「……其实,把画面播放到对方脑中这件事,这只要反向操作『读取』就做得到。『投射』嘛……是可以把脑中的画面化成实际动作的魔法。」 「真的?」乔托睁大了眼,「这个等一下我们也可以实际演示吗?」 「当然罗!其实我们现在就可以。」瑟裘偏头一笑,摇摇手里的魔杖,「来,乔托,你站起来到柜子那边去,我把『读取』和『投射』对你示范一次。」 「嗯嗯!好的!」乔托的脸上写满了兴奋,他正要站起身,又突然拿起笔,「对了!对了!实际演示之前可以再追加一个问题吗?一个就好!」 「当然,什麽问题?」瑟裘挂着笑容,努力隐藏内心的不耐。 「我听说催眠魔法之中也有操纵记忆的魔法,那是另外一种基础魔法吗?」 「当然不是罗!那也是『读取』的一种。」瑟裘耐住性子说明,视线不时飘向时钟,「把自己脑中的画面投向对方脑中是横式反向,把别人脑海中的记忆画面消除是纵式反向。」 「嘿……原来如此!」乔托含着笔尖,身子不自然地摇晃着,他拍拍脑袋,「那麽说……那麽说……对了,你说『读取』不明原因地对某些人没有效,那包含反向操作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要经过实际测试才会清楚呢。」瑟裘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她站起身,举起魔杖,「来吧,乔托,演示的时间到了,你站到柜子那边去。」 「好、好的……」 不自然的汗珠顺着少年的颊滑下,乔托撑着桌面试图站起身,却觉得眼前有些模糊。他以为是自己脚坐麻了,血液不太循环,向前试图走了几步,双脚却突然软下。 「怎麽了?乔托。」瑟裘柔柔地问,走到少年身边跪下,「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奇怪……?」乔托扶着晕晕呼呼的脑袋,觉得身子一阵胀热,血液直往下身跑,令他感到相当难受,「我这是……怎麽、怎麽回事……」 「都是因为你不好,乔托·迪欧。」少女甜甜地笑了起来,跨坐上少年的身躯,手中的魔杖发出了浅色的光芒,「因为你迟到的关系,我预定在四点半整一定要让完成的做爱作战失败了,现在可是分秒必争呢。」 「哈啊?唔……!」 还没弄懂瑟裘在说什麽,乔托的意识就陷入一片恍惚,一些画面断断续续地流入脑海,相当模糊,就像解析度太差的视频,他可以听见一些朦胧的声音,像隔着水传过来似的,乔托听不太清楚那是什麽声音,只觉得像野兽的叫声,这让他头疼欲裂,再回过神来的时候,瑟裘已经伏在他的身上,修长的手指解开了他的裤头。 「怎麽样?乔托,有没有看到什麽东西啊?」瑟裘以那无比娇柔的嗓音低语,任何男人听了都要全身酥软,「有没有看到……我骑在你身上,与你合为一体的景象?」 「你在……说什麽……」乔托摀住疼得无法思考的脑袋,「我只……只看到一团很模糊的……然後……有听起来像野兽的……高频率的……叫声……」 「呵、果然反向操作也会失败啊。」 瑟裘轻笑起来,柔软的双乳紧贴着发热的胸膛,纤细的手探入少年的裤底,抚摸已有昂勃倾向的阳物。最脆弱的部位被这麽一抓,乔托敏感地缩起双腿,他试图想抗拒,双手双脚却毫无气力。在意识模糊之中,他终於明白过来,刚才喝下的热茶准是有问题。 「你、你竟然……哈啊……算、算计我……唔!」 在女人技巧性的套弄下发热的下身逐渐挺立,少年试图翻身躲避,却又被瑟裘压了回来。 「讨厌,别说的这麽直接嘛。」压在少年胸口上的少女咯咯轻笑,手指轻轻抠弄脆弱的马眼,满意地看着身下的少年颤抖,「我们都是男女朋友了,只是一点小情趣而已。」 「我和你才不——嗯!」 乔托未完的抗议被瑟裘的吻堵了回去,少女的柔唇吸开他试图紧闭抵抗的唇瓣,舌头来来回回舔弄着贝齿,同时,来回揉搓少年阳物的手又加快了速度,抓准少年呻吟的瞬间,灵敏的小舌撬开松懈的贝齿,直直深入温热的口腔,逗弄着笨拙的厚舌。 「哈啊……嗯……啊、啊……」 少年被吻得说不出一句话,试图举起双手抵抗,手脚的力量却正被快速抽乾,只能随着少女手指的挑逗发出阵阵呻吟,社团教室的门在此时拉开了,乔托被泪水模糊的眼望向门口那个影子,看见夕阳的光芒洒落在那头星星般闪耀又柔软的银发之上,他隐隐约约想起了一个身影,却不真切,他知道自己的五感快消失了。 「你终於来啦,真慢,都过了三分钟了。」 他听见趴伏在身上的瑟裘说,那娇柔的声线里还夹杂着一股嘲讽。 「我们早就已经忍不住了,你现在来也只是妨碍我们而已,还是……你想要一起做吗?」 「——亚莱蒂。」 亚莱蒂。 那个名字传入耳中的瞬间,乔托的意识清醒过来,像是有人从最深最灰暗的海底直直将他拉出海面,他呛咳了几声,用力推开了身上的女人,奋力翻过身匍匐向门口,伸手向前一抓,那形状让他知道自己抓到了亚莱蒂的脚踝。 「讨厌啦……乔托你干嘛?」瑟裘压住他的手,「有我了还摸别的女人,负心汉。」 「救……救我……」乔托几乎是拚尽力气才挤出这几个字,「亚……莱蒂……」 他不知道自己的讯息是否有传达到,乔托的意识快消失了,力气就像被抽乾一样,他抓着少女脚踝的手慢慢松开了。心跳快得难受,身体却使不出力量。他有很大一部分的意识都集中在下身,还能隐约感觉自己的下身还被握着,却已慢慢听不见周遭的声音。 (待续) 十六、失效的催眠魔法 乔托并不知道,他的求救使失神的亚莱蒂在一瞬间清醒过来。 银发少女迅速跪下,两指按上少年的颈动脉。心跳的速度快得不正常,乔托的脸却很冰冷。她冷冷地瞪向眼前的红发少女,刚才看到两人纠缠在一起的瞬间,她一度感到内心深处有什麽崩塌了,但现在,乔托的身体状况使她明白了。 「你对他动了手脚。」亚莱蒂说着,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嗓音因情绪而颤抖,「你在乔托根本不愿意的状况下伤害了他,你们不是男女朋友。」 「奇怪,你又知道了?」瑟裘托着头,微微一笑,「他只是有点难招架慾望无穷的我,所以逃开了而已,我的甜心总是会这样……」 「——如果你真的爱他!就不会让他露出这种表情!」 亚莱蒂的低吼打断了她,这是她人生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声音可以那麽凶暴,她的脑袋嗡嗡作响,似乎不太清楚自己究竟说些什麽,那句话几乎是反射性的从她口中脱出了。瑟裘显然也被她吓着了,睁着圆圆的眼愣了好一会儿,接着,少女的表情一阵扭曲。 「那你呢?亚莱蒂·艾凡西斯。」瑟裘站起身,嘴角咧开一抹兴奋而疯狂的笑,「说得这麽冠冕堂皇,你知道爱吗?你跟自己的父亲搞乱伦,早上还被我弟弟吸奶子吸到潮吹,人尽可夫的你竟然觉得自己懂爱?啊啊——你真是太可爱!太有趣了!」 亚莱蒂没有反驳,瞪视着眼前的女人。 「随便你说什麽……」不打算与疯狂的瑟裘多做争吵,她弯下身,试图抱起失去意识的乔托,「我要带他去保健——」 少女的话没有说完。 她的身体被一股力道往前拉扯,失去了平衡,还没反应过来,身後的门已经关上了,她趴在金发少年的怀里,听见少年发出一阵阵难受的喘息。 她以为乔托醒过来了,但少年的双眼是紧闭的,乔托的手朝她缓缓伸过来,慢慢松开了她的领结,解开衬衫的扣子,发冷的双手扯下她的胸衣,露出两团赤裸软嫩的美乳。亚莱蒂愣愣地望着他的一举一动,觉得有说不出的怪异感。 「乔……托……?」 她试图呼唤,但少年并没有回答她,仍是垂着头,闭着双眼。 「他是听不到你的声音的哦。」不知何时,瑟裘以笑盈盈地蹲在两人身边,手中拿着发光的魔杖,「因为他现在正在做梦呢——没有比那些失去意识的要更好控制的对象了……」 「是你搞的鬼……」尽管对魔法只有一知半解,亚莱蒂很快就会意过来,她揪住瑟裘的领子,冷冷地命令,「把这解开。」 「你真可爱,乔托是按照自己的梦境在行动,我是在用投射魔法帮助他的身体能够执行哦。」然而,进入无意识状态的乔托脑海中做着什麽样的梦,就是由她的掌控了。瑟裘满意地欣赏亚莱蒂那冷若冰霜的美丽脸庞蒙上怒火,陶醉地眯起双眼,轻叹,「真的……你真是好可爱啊……明明是女人,怎麽会这麽可爱呢?」 「什麽……嗯……!」 瑟裘又一次吻了她。 亚莱蒂不明白为什麽她要这麽做,在今天以前她从未和女性接吻过。瑟裘的身上传来淡淡的香水味,她的吻和男人的吻不同,没有急躁的侵略性,不温不火,像在细细品尝丁香小舌的滋味,她慢慢倾身向前,将亚莱蒂往後推向乔托怀里,身後的少年揽着她的纤腰,烫热的阳物滑入裙底,顶上少女柔嫩的臀瓣,同时,那湿冷的手也抓住圆润肥软的乳房,上下捏玩起来。 亚莱蒂被吻着、揉着,抓住瑟裘衣领的手渐渐松开了,少女轻轻抓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扣,另一手顺着紧致的小腹向下滑,探进了裙底,拉开内裤,抚摸敏感白嫩的鲍肉。 「哼嗯……!」 亚莱蒂发出细微的轻吟,却没有抗拒,少女的指尖揉上嫩红的花核,以轻柔的力道摩搓。那是一种极具技巧性的挑逗,彷佛比自己更加了解自己身体的敏感带,快感将亚莱蒂逼得向後仰,身後的乔托低头吻上她雪白的肩膀,发热的鼻息吐在她的肌肤上,亚莱蒂不禁脸红。 只要想到身後的人是乔托,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兴奋。不知道是乔托的原因,或是瑟裘的原因,那种勾动灵魂的快感又开始浮现了,和阴裘进入她身体里时的感觉是一样的。 「被搓了一下就兴奋了?装得那麽高冷,身体却淫荡得可爱。」瑟裘甜甜地说着,柔软的唇轻啄着少女温润的软唇,她单手解开自己的衬衫,露出两团坦裸的玉乳,倾身贴上了少女的温暖胸乳,娇声道,「呐,乔托,也揉揉我的嘛。」 「别命令他……啊!」 彷佛知道什麽时候该让嘴硬的亚莱蒂安静下来,瑟裘的手深入了少女柔软的肉缝之中,蛮横地捅进三段指节。亚莱蒂难受地挤出了眼泪,穴肉将异物绞得死紧,瑟裘吹了声口哨。 「你的里面紧死了。」少女怜爱地说着,亲吻亚莱蒂颊上的汗珠,「再多叫几声嘛。」 「哼嗯……唔……嗯啊!啊……!」 在手指技巧高超的抽插下,亚莱蒂毫无招架的余力,酥软的身子瘫在少年身上,纤腰随着少女指尖一波波的进攻而扭动,挺翘的臀肉不断摩擦少年昂挺的阳物,她可以听见耳边乔托的喘息越来越粗重,亚莱蒂羞耻得连耳根都红了。 「真可爱……」 瑟裘的声音带了点饥渴的沙哑。 手指加快了抽送的速度,淫水从那暖热的花穴滴滴喷溅出来,蜜露湿了她一手。亚莱蒂的神情已经没有了刚才杀气腾腾的姿态,白玉般的肌肤染着情慾的春色,柔顺的长发凌乱地散乱在雪白的双乳之间,随着乳波的晃动轻摇,半掩的蓝眸涌动着水波。 瑟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会对女人动心。 她俯身再次与亚莱蒂接吻,勾卷上对方柔软小舌的瞬间,抽送的手指一下子插到最深处,直连指根都没入热呼呼的小穴中,暖嫩的肉壁将她的手指咬得牢牢固固,里头的穴肉疯狂痉挛,大量的汁水从深处涌了出来,将少女们的腿间喷溅得一片春情旖旎。 「哈啊……哈嗯……唔嗯嗯……!」 亚莱蒂的喘息尽数被柔情的吻堵了回去,她难受地眯起了眼,身体燥热得不行。乔托揉着她双乳的手停下了,她被瑟裘向前拉过去,瘫软的身子被翻了过来,大腿被大大拉开。起初她的意识有些模糊,当她看清眼前的景象後,立刻羞红了脸。 她那被抽弄得汁水淋漓的柔嫩花苞,正赤裸裸地呈现在乔托的前方。 「等、等一下……」 「等什麽?小亚莱蒂应该已经痒得不行,迫不及待想被插入了吧?这种感觉我懂的。」瑟裘亲吻她的颈子,手指将她的蜜唇用力往两边扳开,露出热气蒸腾的红嫩穴肉,「来吧,乔托,忍得很难受吧?就把你的大肉棒插进去,在里面满满注入你的种、子、吧!」 「不、不要……」 乔托慢慢朝她们爬过来,亚莱蒂别开头,不愿看少年股间挺得宏伟的巨物。 「不是不要,而是好想要吧?」瑟裘在她耳边低语,将颤抖的蜜唇扳得更开,「你的这里湿得这麽淫荡,还说不想要肉棒好好疼……唔嗯?」 瑟裘的话没有说完。 额头被狠狠弹了一下,她错愣地瞪大了眼,向後倒的瞬间,怀里的少女被拉走了。乔托清瘦却有力的手臂揽在亚莱蒂的纤腰上,那应该紧闭的双眼却睁开了。 「梦境魔法竟然……!」 瑟裘仰头倒在地上,惊愕地看着那双温和的金色眼眸,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至今为止不曾被破解过最强魔法,竟然在乔托·迪欧这个男人身上失效了。 乔托抱着怀里的亚莱蒂,低下头,将脸埋入少女的肩膀。 「我做了一个梦……」他轻声说,呼吸着少女身上淡淡的芳香,「最初是俗烂的3p性爱,但是後来就变了,神把我从那里带出来……」 「神……?」瘫在乔托的怀里,亚莱蒂听见自己的心脏怦怦跳动。 「嗯,祂说,我是为了和你相爱才来到这世上的……」乔托抬起头,抚上少女泛红的颊,眼眸闪烁着温和耀眼的光芒,「所以——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亚莱蒂望着他,愣住了。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远远超乎快感的情绪,她的思考逐渐翻成空白,彷佛身与心都被深深地撼动了。眼眶一阵酸涩,她伸出手,紧紧地拥抱了眼前的少年。 「唔嗯……差不多该让这场闹剧结束了吧……」一手轻抚着少女的发,乔托伸手从一旁的书包里掏出魔杖,指向脸色扭曲的瑟裘,「我还想星期天好好和亚莱蒂一起两人约会,可以请你到这边就放过我们吗?布斯同学。」 「哼!呵呵呵……好吧,我妥协了。」少女发出一阵轻笑,弯身时起自己的书包,穿好自己的胸衣,扣上钮扣,「今天本来是想得到你的,意外却发现不错的猎物,我很愉快哦。」 乔托没有回话,揽着亚莱蒂的手又收紧了些。 「那我们下次再见了,可爱的冰山女王。」离开前抛送一个飞吻,瑟裘以那独有的甜蜜嗓音说道,「晚上还是会有警卫来巡逻的,要做的话记得去校外开房间哦!」 瑟裘的话让亚莱蒂红了脸,关门的声音才响起,她就慢慢从乔托身上爬起,转过身去穿好衣服,乔托也趁这段时间穿好裤子,拉整上衣。亚莱蒂紧张地回过头,看见乔托的裤裆还是高起的,少年的脸上布着一层薄汗,看起来似乎很难受。 「不出来……真的没问题吗?」她小声问,看见乔托抬起头来,亚莱蒂感到心头一紧,声音更小了,「我可以……可以帮你的。」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乔托听到了,他只是咧开一抹苦笑。 「没关系,我等一下去厕所自己解决……」说着,他的神色暗了下来,「这次,把你卷进来,给你添了很多麻烦……真的很抱歉。」 亚莱蒂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我们星期天的约会……照原定计画没有变……没错吧?」乔托问,声音越来越小,「今天的事情,我们彼此都当作没有发生过,好吗……?」 亚莱蒂沉默了好一会儿,揪紧了衣襟。 「……她不是吗?」 「嗯?」 「她不是……你女朋友吗?」亚莱蒂以蚊子似的音量问,感到自己的手在颤抖。 「不,我没有女朋友。」乔托回答得明快,「我只是出於好奇,想请教她关於催眠魔法的事而已,虽然早就听说过瑟裘·布斯一些传闻……没想到还真的发生了。」 乔托的话让亚莱蒂松了一口气。 「亚莱蒂……」注意到少女泛红的耳根,乔托感到自己也紧张了起来,「你……那个,想要……当我女朋友吗?」 「咦?」 少女愣愣地抬起头,乔托也因她的反应而愣了一下。 「那个!不是……!」他懊恼地摀住自己的脸,连耳根都红了,「很抱歉!是我会错意了,请当我什麽都没说……!」 亚莱蒂看着他好一会儿,又垂下头来,抿起水润的双唇。 「我不知道……」她细声说,「但是,星期天……还是想和你……一起约会……」 乔托张嘴呆了好一会儿,接着,他禁不住笑出了声。 亚莱蒂侧头望向他,又一次,她感到自己被那温暖得闪闪发光的笑容给抚慰了。 「嗯!我们会去约会的,我会带你去看很多很棒的魔法石!」乔托笑着说,起身向亚莱蒂伸出手,「先从约会开始,再慢慢考虑当我女朋友的事也不迟吧!」 亚莱蒂听见自己的心脏怦怦跳着,回握住了少年的手。 这是人生第一次,她产生了一种想要主动亲吻一个人的想法。 (待续) 十七、期待(H) 厚舌敲开小巧的贝齿,入侵温润的嘴中逗弄柔软的小舌,吸吮津液的声响回荡在偌大的房内,男人硕大的性器在少女的花心一进一出,抽插着捅开亟欲闭合的穴肉。 亚莱蒂躺在父亲的大床上,随着男人一波波的进攻而喘息,她的双眸望向窗外的星夜,想起乔托今天下午那温暖的话语,嘴角不禁泛起了浅浅的微笑。 「怎麽了?宝贝,老公的鸡巴肏得你太爽了吗?」 注意到女儿极罕见的笑容,男人弯下身来亲吻她的嘴角。亚莱蒂并没有回答他,他将少女从床上拉起抱进怀里,下身一耸一耸地往上顶,插得少女浪吟连连,男人一面揉弄她的美乳,一面亲吻她的双唇,封住了甜美的呻吟。 「宝贝,你真美……真骚……」男人啃咬着那柔嫩的水唇,在喘息之间低喃,「老公这麽宝贝你,你可不能离开我啊,你是艾凡西斯家最後的女人了……」 「哼嗯……可是……」 「可是什麽?」 巨物朝着花心猛力一顶,亚莱蒂因这狠狠的深插而向後仰,男人顺势将脸埋入柔软的乳波,他将女儿按倒在柔软的床舖上,抽送的速度变得又急又猛。 「可是什麽!还不快叫老公!叫点爽的!叫!」 「啊……老公……大鸡巴……!肏得……好、深……好舒服嗯啊啊啊……!」 男人的暴力又显露出来,亚莱蒂知道父亲很快就要射精了,她喊出男人最喜欢的话语,於是男人深深插顶两下,那根粗大的肉棒又再次顶开子宫口,往柔软温热的子宫里狠狠灌入满满一囊袋的精液,射精的声响噗滋噗滋地从体内传来,亚莱蒂浑身因快感而酥软。 「给我怀孕!怀孕啊!这骚货!光会吃精液!生不出一个种!」男人用力揉捏少女弹软的巨乳,在上头掐出深深的指痕,「要是敢想离开我!就等着变成跟你妈一样的下场!拔断手脚关在地下室变成肉便器!」 「哈啊……哈啊……唔哼!」 喘息中的亚莱蒂还没有回应,男人的大手就掐住了她的颈子。 「回答我,骚货,你在外面没交什麽男朋友吧?」男人的俊脸冷酷得扭曲,黑色的眼眸充满了杀气,「要是敢在外头随便怀上其他男人的野种,下场是什麽你清楚吧?」 亚莱蒂望着他,仅仅只是望着他,冰一般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感情。 她几乎没有听过父亲提起过母亲,但她永远都记得有个拥有宝蓝色瞳眸的女人尖叫着在父亲的床上被锯断双脚的画面,後来那个女人怎麽了,她也不得而知。当时,父亲拿着染血的刀来到十三岁的她面前,告诉她,要是她生不出磐石的主人,就会和那个女人有一样的下场。 「哈啊……哈啊……开、开玩笑的……」 射精一波波灌满了子宫,男人终於又恢复了冷静,他松开手,低头亲吻少女的嫩乳:「我的宝贝这麽美这麽好肏,爸爸怎麽可能舍得对你动手?」 「……那对方呢?」亚莱蒂的双腿主动夹住男人的腰身,不让软下的肉棒拔出小穴,她轻轻扭头,斜着眼瞟过来的姿态有着说不出的妩媚,「如果我真的有了男朋友……父、老公你……也会剁断对方的手脚吧?」 「呵……宝贝开始学会撒娇啦?」少女主动索求的姿态勾得男人心花怒放,「何止剁断手脚?敢碰我的宝贝,当然是亲手杀了他,碎屍万段啊!」他说着,爬上去亲亲少女的小嘴,深埋在穴肉里的肉棒又开始昂挺,「——好,今晚老公的大鸡巴就不让你睡!」 他换了个姿势,威猛的巨龙又开始在少女的腿间抽送,少女骑在男人的股间,随着男人一次一次的顶弄而扭腰摆臀,阵阵碎吟自她的嘴角流泄而出,凌乱柔美的发丝洒落在雪白的胴体上,淫汁与浓浓精液的混合液不断随着激烈的抽送溅洒上床单,男人浓密的阴毛早已被淫露喷溅得湿透,肉冠一次又一次顶开子宫口,被辗磨得酥麻的穴肉紧紧含着肉棒,每一次抽离都依依不舍似地紧紧拔住不放。 被顶到深处时,她俯下身来,将嫩挺的乳尖往男人饥渴的嘴里送,男人就像出生的婴孩似地吸吮起来,捏着弹软的乳肉又含又咬,亚莱蒂稍稍退了一些,技巧性地将男人直挺挺的肉柱卡进花穴的深处,肉冠一路捅开热呼呼的穴肉,冲开子宫口,直直顶进子宫里,连肉根都深深没入骚湿的小肉洞,硕大的肉棒在里头痉挛,不一会儿就猛烈喷射出一泡浓浓的精汁。 亚莱蒂没给男人说脏话的机会,用丰软的巨乳喂饱男人的嘴。 她抚摸着男人的额头,拨开被汗水濡湿的银发,俯下身来,任由男人尽情啃咬她的胸乳,亚莱蒂的视线又望向了窗外的夜空,想起了星期天的约会,想起了少年灿烂的笑脸。 那一天,两人会不会一起牵手?一起吃冰淇淋? 会不会被当成男女朋友呢? 男女朋友的关系又是什麽样的?除了牵手和吃冰淇淋之外还会做什麽呢? 才不过是周五的凌晨,她就已经等不及星期天的到来了。少女想着、想着,撑着头,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又轻轻勾起了期待的唇角。 (待续) 十八、跟踪狂奇路斯 校园里的冰山女王亚莱蒂·艾凡西斯是不能被玷污的存在。 她一双宝蓝色的眼眸噙着傲气,浑身散发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强大气场,说起话来既省字又冷漠。人们都说,她美丽得让谁都想靠近她,又可惜禁慾得让谁都不敢碰触她。 奇路斯·克里尼斯一直以来都是这麽相信着的。 自从他进入这所学校,第一眼见到亚莱蒂·艾凡西斯开始,他就完完全全成为了她的俘虏,这一年多的时间,他总是远远地注视她的身影,尾随她下课,闻着她丢掉的物品自慰,他一直觉得自己这样猧龊的人配不上高洁的女王,只能保持距离守护着她,然而,这一切却在他尾随她到图书馆的那一天下午——全都崩溃了。 那个外表高冷的冰山女王,竟会被阴裘·布斯那个浑蛋按在书架上肏得嗯嗯乱叫,意乱情迷的眼神一点也不像他所知道的亚莱蒂·艾凡西斯。 奇路斯怎麽也忍不住,只能掏出家伙来看着他们做爱的场景自慰,撸出了一地浓稠的精液後,他跑到厕所想着刚才的画面继续自慰,直到阴裘挂着胜利的可恨微笑走进来,把亚莱蒂·艾凡西斯的胸罩赏给他为止。 那是奇路斯所拿过最珍贵的物品。 起初他把胸罩放在塑胶袋里供起来,看着胸罩自慰,後来却怎麽也忍不住,拿着胸罩摩擦了几下後,他就再也无法抵抗那种温柔的触感,磨了一次、两次、上千次,不出几小时,那件珍贵的胸罩就已经被他的精液浸得湿透。 上头都是他腥臭的精液,粉色的蕾丝胸罩上早已没有了少女温柔的味道。 知道那件已经无法再使用,奇路斯隔天放学後又潜入亚莱蒂的教室,想故技重施偷直笛,或拿走些她不要的垃圾,但奇路斯却万万没想到,总是在钟响後就早早离开的亚莱蒂·艾凡西斯,这天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睡着的样子是那样无防备,奇路斯匆忙又从书包里那件被小心翼翼地包裹在塑胶袋里,满是精液的胸罩,他蹑手蹑脚地靠近少女身边,掏出裤底的大家伙,望着少女的睡脸,用胸罩摩擦起来,几回以後他终於忍耐不住,偷偷掀起少女的裙摆,露出那白嫩的大腿,他无声无息地将肉棒摆上去,开始轻轻来回摩擦。 亚莱蒂并没有醒过来,这让奇路斯大起胆子继续磨,炽热的肉棒与温暖的大腿亲密地相互厮磨,他朝思暮想的女人的身体正在磨弄着他股间的巨物,只要一想到这点,奇路斯就忍不住射了,白浊的精汁喷吐在少女雪白的大腿上,沿着优美的弧度慢慢垂滴,奇路斯摀着喘息不停的嘴,大胆地用肉冠磨弄着少女嫩白的腿,将腿上的精液慢慢抹开。 突然,亚莱蒂抬起头来。 奇路斯被突然醒来的少女吓了一大跳,浑身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只见亚莱蒂抬头看了一下时钟,接着突然想要起身。奇路斯倒抽一口气,後退了好几步,撞倒了几张桌椅,他倒在桌椅之间,腰间的巨物高高耸立着,被精液浸透的胸罩碰巧还挂在上头,看起来变态极了。他的眼角余光瞥见少女诧异的眼神,知道自己一切都完了。 不等亚莱蒂开口,奇路斯慌慌张张地冲出了教室。 他一面跑、一面匆忙将在腰间摆荡的巨物塞回裤里,亚莱蒂没有追上来,奇路斯内心却害怕得不行,他躲在楼梯口的角落,气喘吁吁地着,手里还是紧紧揣着那件珍贵的胸罩,想到刚才亚莱蒂的神情,奇路斯忍不住哭了。 他会被亚莱蒂讨厌的,一定已经被讨厌了。 谁都可以说他是恶心的臭虫,但如果同样的话从亚莱蒂·艾凡西斯的口中说出来,奇路斯知道自己一定承受不了这样的精神打击。他知道自己的行为与变态无异,而且是恶心至极的变态,但每一次、每一次,只要看到亚莱蒂、想到她,他就无法压抑内心勃发的慾望。 好喜欢她…… 奇路斯的眼泪并没有流太久,他远远地看见亚莱蒂出了教室,穿过走廊。仅只是短暂的一瞥,但他注意到,亚莱蒂大腿上的精液已经被擦掉了,奇路斯不知道少女是怀着什麽样的心情把精液擦掉的,只要一想到这点,就令他难受得觉得要窒息了。 奇路斯胡乱用袖子擦去眼泪,将胸罩小心翼翼地放回塑胶袋里收回书包,起身整理心情,尾随上去。少女始终低着头,似乎有什麽沉重的心事,没有注意到一段距离之外的奇路斯,他还在紧张亚莱蒂是不是正为他的事情感到恶心,就看见亚莱蒂绊倒了。 她摔在地板上,裙子向上掀起,露出浑圆翘挺的臀瓣,内裤是白色蕾丝的。 奇路斯脑子一热,鼻血就这样流了出来,他连忙摀着鼻,看见一只大手抓住了亚莱蒂的臀部,肆意揉捏。奇路斯愣住了,他这才注意到,绊倒亚莱蒂的巨大躯体,正是校园里最可怕的不良少年首领——毕斯帝·以赛德。 亚莱蒂要被打了、要被非礼了、要被侵犯了——想到这些的瞬间,奇路斯产生了一种想冲上前去保护她的强烈冲动,但他还是却步了。只见少女被拖行到毕斯帝的怀里,而毕斯帝那双大手尽情地揉着她嫩翘的臀部,甚至还将脸埋进她的胸部里,奇路斯感到愤怒和忌妒的同时,却又慢慢产生了一个想法: 亚莱蒂不会拒绝他人的碰触。 昨天的阴裘也好,今天的毕斯帝也好,他们两人那麽明目张胆地肆意触碰她的身体,她竟然没有任何反抗,既没有生气,也没有推开他们,这和奇路斯想像中的亚莱蒂完全不同。 毕斯帝只闻了一下少女的胸部就让她走了,奇路斯躲在原处,见亚莱蒂已经起身走远,他正想追上去,後领却突然被揪住,一股可怕的强大力道将他甩到了地面,奇路斯抱紧书包,惊吓地看着眼前有如狼人般巨大的少年。 「搞什麽……是你啊。」 看见鬼鬼祟祟的可疑人士是奇路斯·克里尼斯,毕斯帝的脸沉了下来。 「毕、毕斯帝……好、好好好久不见了……」奇路斯颤抖地说着,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比他还要高大、还要更加健壮的三年级学长,「有、有什麽事情吗……?」 「你猥亵的样子还是一样碍眼啊,奇路斯。」毕斯帝眯起杀气腾腾的双眼,「刚刚那个女的是怎麽样?是你新的猎物吗?」 「不是……!不是的……猎物什麽的、我怎麽敢……!」奇路斯连忙坐起身,在毕斯帝前方跪趴下来,「那个、那次事情……真的是误会……真的……!」 闻言,毕斯帝的脸色一阵扭曲。 奇路斯·克里尼斯,这个从中学时代起就摆脱不掉的卑下蛆虫。因为同属魔法研究社团,他们曾经在中学时还算偶尔会说上几句话的关系,两人那时身材长得差不多高大,差不多健壮,传言那话儿也同样很雄伟,毕斯帝身边的女人换过一个又一个,奇路斯却总是像臭虫一样卑微地躲在角落,被所有男性和女性嫌弃。毕斯帝当时还觉得他可怜,直到有一天,他偶然撞见奇路斯在女子更衣室里自慰,手上拿着的内衣还是他女人的所有物。 那一天,奇路斯被他打断了骨头,在医院躺了一个月。 时至今日,就算已经和当时的女人分手,他对奇路斯还是深恶痛绝。 「……算了,我也懒得再教训你了。」毕斯帝撇头啐了一声,擦去嘴角的血渍,「快点给我滚,看了就碍眼,偷偷摸摸跟在女人後面,不怕我揍你吗?」 「没有……这个……那个是……这个……」 奇路斯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不敢抬头看他。毕斯帝懒得再搭理,只是踢了他一脚,大摇大摆地走了。胆小的奇路斯捂着发疼的侧腹,坐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直到确定毕斯帝完全走远,才匆忙回过头,但走廊上早已没有亚莱蒂的身影。 那天放学,他找了很久,几乎走遍所有的校舍,都没有看到亚莱蒂。 直到五点多,他走到魔法科校舍c栋,正顺着楼梯向上走,他看见瑟裘·布斯背着书包优雅地走下来,奇路斯的脸色不禁一僵,赶紧让路,他注意到少女的头发有些凌乱,泛着潮红的脸上勾着轻快的微笑,但却在看见奇路斯之後,少女的笑容垮了下来。 「你又有什麽事吗?变态臭虫。」瑟裘的身子斜斜地倚在楼梯扶手上,居高临下的目光充满着厌恶的鄙视,「啊……难道说,你又是冲着亚莱蒂来的?你真改不掉跟踪的习性。」 奇路斯怯怯地没有说话,布斯姊弟总爱处处针对他。 「告诉你一个故事吧,臭虫。」瑟裘像是勾起了玩性,两根手指放上自己的唇瓣,她轻轻舔了一下,「我刚才用这个……把你的女王亚莱蒂肏到高潮了哦。」 闻言,奇路斯惊诧地抬起头:「你……!」 「我什麽?你有什麽意见吗?」瑟裘向前跨出一步,奇路斯又瑟缩了,少女指向他的鼻子,咄咄逼人地道,「就凭你这种癞虾蟆也想吃天鹅肉,不要笑掉人家大牙了!就算退一百万步把可爱的亚莱蒂让给乔托,我也绝对不会让你这臭虫碰她一根头发!」 「乔托……?」对布斯姊弟的辱骂已经习以为常,奇路斯从中抓到了关键字,「你、你说的难道是……那个乔托·迪欧……?」 瑟裘没有回答他,只是勾起一抹坏笑。 从那意味深长的笑容知道了答案,奇路斯感到身体一阵瘫软,他靠在墙上,沿着墙绝望地坐下来。乔托·迪欧,那是唯一会与他正常交谈的对象,即使是对着他这样阴森的变态蠕虫,也会毫不犹豫地露出微笑的少年。 在这个学校里,除了亚莱蒂以外,奇路斯最喜欢的就是乔托·迪欧了。 「要是……要是他们互相喜欢的话……我、我不就……」 「——白痴,就算他们不互相喜欢,你也不会有机会的。」打断奇路斯歇斯底里的喃喃自语,瑟裘轻声冷笑着,从奇路斯身旁走过,「我和阴裘手上可是有不少你变态行为的照片,还想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的话,你最好别打亚莱蒂的歪主意。」 奇路斯一阵颤抖,咽了口口水,紧张地目送瑟裘的背影,直到少女消失在楼梯的另一端。 「……真可怜呢,奇路斯大人。」 甜美可人的女性嗓音传来,奇路斯赫然抬起头,只见一个外表约莫十岁的女孩站在楼梯上,以那双鬼灵精怪的紫红色眼眸俯视着他。 「学、学生会长……」他紧张地站起身,「那个……你好……」 「呵呵、不用对我这麽拘谨啊,奇路斯大人。」女孩懒懒地撑着头,嘴角勾着迷人的微笑,「我不会像瑟裘那样对你的,她只是下意识在畏惧奇路斯大人的力量罢了。」 「唔……?」 奇路斯并没有听懂女孩在说什麽,出身魔法科二年级的学生会长薇塔·维尔连斯是学校里数一数二的神秘少女,至今为止薇塔已经不只一次冲着他冒出奇怪的发言。 「那麽……我猜,你是要去找亚莱蒂大人?」女孩笑眯眯地说着,往上方一指,「亚莱蒂大人的话,现在正在五楼的厕所呢。」 闻言,奇路斯马上向前迈出脚步,却又突然停止,他看向那个笑吟吟的女孩,总觉得内心充满了不安。薇塔从以前开始就有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好像总是掌握着他不知道的事。 「我不会骗你的,奇路斯大人,至少现在没有这个意思。」看穿奇路斯的防备,女孩眨了眨无辜的紫红色眼眸,「你不去找亚莱蒂大人的话,我可要先对她出手了哦。」 「咦?」奇路斯一愣,「你也对亚莱蒂……?」 「当然罗!她可是很重要的祭品。」薇塔滑开一抹浅笑,「——『我们主人』的祭品。」 「那是……什麽意思……?」奇路斯咽了口口水,「我们是指谁……?主人是谁……?」 「嗯……怎麽说呢?对『现在的』奇路斯大人说明也没有意义呢。」薇塔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遗憾,「算了,奇路斯大人只要和以往一样,负责『守望主人』就可以了。」 「你在说什麽……?」 奇路斯感到自己的心脏怦怦跳得急快,他再追问时,薇塔已经转身离开了。自从中学遇见薇塔以来,女孩总是会莫名其妙在某个地方出现,对他说一些奇怪的话,又擅自离开。有几个夜晚他甚至因着薇塔的话妄想起来,妄想自己是不是曾经失去过一段记忆,而在那段记忆里,他曾拥有强大的力量,能轻易呼风唤雨,最後因为所作所为太变态,被惩罚忘记这一切,时至今日那股力量还在体内沉睡……这之类的,都是他在中学二年级时所妄想的事了。 但事实是,他是个出身贫寒的十七岁少年,侥幸能让几颗魔法石产生「映照」而被误以为有魔法才能,实际上进入魔法学院就读後,成绩却是烂到不行,什麽像样的魔法都使不出,不仅如此,一天到晚还偷窥女更衣室、偷女孩子的直笛、偷看少女裙底风光……甚至连男人的内裤他都偷来自慰过,在校园里早就是个恶名昭彰的大变态。 摇摇头挥去薇塔刚才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奇路斯赶忙往五楼跑去,然而才往上跑了几步,就听见乔托的声音,奇路斯赶紧往旁边的扫帚柜窜。 透过柜子的隙缝,他看见乔托和亚莱蒂并肩沿着楼梯拾级而下,乔托说着笑着,谈起魔法时脸上的笑容那麽灿烂,而亚莱蒂只是走在一旁,静静地聆听。 也许他们之间没有什麽,也许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奇路斯在黑暗中眼巴巴地注视着两人的背影,不甘心地垂下头。 ——也许,他只是不愿意承认,他们看起来有多般配。 (待续) 十九、被拿走的内裤 这个事实并没有打击奇路斯太久。 无论亚莱蒂有没有男朋友、和谁做过爱,奇路斯所做的事情基本上也没有太大的变化,或许就如瑟裘所说,无论他们两人有没有在一起,他本来就是没有一点机会,自然也不需要去妄想能够和女王长相厮守这样的天方夜谭。 隔天上午,奇路斯挂着一副从容就义的表情,推开了女子更衣室的大门。 既然这份情感注定永远无法公开,他只有按以往的方法继续远远注视着她。奇路斯熟门熟路地找到了亚莱蒂·艾凡西斯的置物柜,拉开门,从中拿出那篮才被换下的制服,毫不犹豫地将脸埋入制服中,贪婪地吸取上头少女的香气。 少女的味道带了一点淡淡的薰衣草香,奇路斯知道那是亚莱蒂最近使用的沐浴乳牌子,上上个月是温柔的玫瑰香,半年前是清香的柑橘,再更久之前则是神秘的茉莉花香。奇路斯一直很喜欢少女这样乾净的味道,他总是藉着这种香气来幻想亚莱蒂躺在纯白的被单上,赤裸柔美的胴体若隐若现的画面。 奇路斯闻着闻着,下身逐渐硬挺起来。他忍不住伸手抚摸自己的男根,拉开拉链,掏出那三十余公分长的巨物,小心翼翼地揉弄。他的喘息逐渐变得急促起来,奇路斯的吐息重重喷在少女洁白的制服上,他幻想着少女躺在自己身下楚楚可怜的画面,不觉更加兴奋。 「……就是啊!」 「嘿——真的啊?」 女孩子们的谈笑声赫然从外面传来,奇路斯吓了一大跳,惊愕地看向门口。 明明还没到下课时间,一群女孩子却正朝向更衣室过来。奇路斯自入学以来偷偷潜入女更衣室已经有数十次,没有一次遇到这种意外,他匆匆忙忙拉开亚莱蒂的橱柜,抓着少女的制服躲了进去。才不过几秒,更衣室的门就被几个女孩打开。 「……魔法真的好可怕哦……竟然会把体育场给打坏!」 「呐呐、不过不觉得那个叫斯莱·米欧的魔法科三年级学长很有型吗?」 「嗯嗯嗯嗯!连魔法科的老师都说他的魔法强力得仅次於学生会长呢!」 「啊啊……要是能交到魔法科的男朋友就好了!」 「嘿!那叫什麽奇路斯的也是魔法科生啊!」 「不要——那种变态是论外啦——」 女孩子们一面谈笑一面更衣,越来越多的女孩子涌进了更衣室,从她们的对话大致可以判断是魔法科有人毁坏了体育馆,所以体育课提早结束了。奇路斯听见自己的心脏怦怦狂跳,如果这时候亚莱蒂打开橱柜的门,他就完蛋了。目前为止的各种变态行为没有遭到退学第一是因为没有确切证据,第二是因为有学生会长帮忙说情,但这次有这麽多证人在场,只要橱柜的门一开,自己肯定是逃不过被退学的命运。 奇路斯绝望地在橱柜里等待自己的死期,然而他等着、等着,亚莱蒂始终没有进来,更衣室里的人群逐渐散去,喧嚣又回归宁静,只剩下几个换好衣服的女孩子还留在原处聊天。 更衣室的门再次打开的声音响起。 「啊、艾凡西斯……」 「走啦、快走了!」 奇路斯的神经紧绷了一下,她知道亚莱蒂进来了。更衣室里仅剩的几个女孩不想与她同处一个空间,很快就收拾好东西离开。或许是因为那美丽的脸庞招人妒忌,冷漠的态度又拒人於千里之外,亚莱蒂在女性圈之中似乎相当不讨喜。 「……听说了吗?魔法科的乔托这个周日好像要和女孩子出去约会耶!」 「咦——跟谁!!!」 ——喀啦。 女孩子们的谈话声终於被门板隔绝,亚莱蒂慢慢走向自己的橱柜,拉开柜门。 光线刺入奇路斯的眼底,他那被厚重浏海覆盖着双眼眯起,看见逆光之中,他朝思暮想的女孩愣在原地,奇路斯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捧着对方的制服,跨间挺立的巨物还暴露在外。 在一片沉默中,亚莱蒂注视着他,注视着那无措的高大少年,视线又下移到少年胯下那还绷着青筋的紫红色硕大阳物。奇路斯以为她会尖叫,或转身逃走,未料,少女只是伸出手,从奇路斯的手里拿回了制服後,把橱柜的门关上。 奇路斯愣住了。 事情发生得太过自然,就好像亚莱蒂根本看不到他一样。奇路斯小心翼翼地推开橱柜门,正巧看到少女脱下体育服的瞬间,那身白皙的胴体展示在他的前方,奇路斯感到头脑一热,鲜血涌上鼻腔,他後退了几步靠倒在墙面,摀住脸,鼻血顺着他的指缝流溢而出。 亚莱蒂的身体几乎都是吻痕和咬痕,特别集中在大腿内侧和乳沟之间,锁骨到颈侧也有零星的吻迹,那副身体和奇路斯原来所幻想的纯洁胴体完全不同。 是阴裘的?瑟裘的?毕斯帝的?还是乔托的? 所有靠近亚莱蒂的人全都有嫌疑,奇路斯摀着鼻血愣愣地望着少女换完衣服,甚至忘了自己正与梦中情人共处女更衣室,只见少女已经打好领结,正准备拿起长袜。 ——亚莱蒂不会拒绝他人的碰触。 突然,这个想法从奇路斯的脑海中窜了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双脚一蹬扑上前,趴在亚莱蒂的脚边,那个始终无视他的少女终於低下了头。 「那个!」奇路斯结结巴巴地大叫,「可、可可可可可不可以!把、把内裤!给我!」 亚莱蒂安静地望着他。 「要擦鼻血的话,我有手帕……」 「——我想要内裤!拜托了!」 奇路斯又一次无耻地大喊,亚莱蒂注视着他好一会儿,那双淡漠的蓝色眼眸里既没有鄙视也没有厌恶,只是相当单纯地注视着眼前这个行径古怪的少年。 接着,少女弯下身,掀开裙子,将内裤慢慢脱下。 奇路斯抬头仰望着少女的裙底风光,那赤裸嫩白的鲍肉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眼前,两瓣粉色的蜜唇闭合着,在修长的嫩腿之间若隐若现,兴奋感几乎要让他的大脑停止思考,鼻血止不住地喷涌,奇路斯觉得自己就要晕过去了,直到少女将她脱下的内裤放上了奇路斯的头顶。 「拿去擦鼻血,然後去保健室。」亚莱蒂淡淡地说,「下次不要躲在橱柜里了。」 奇路斯颤抖地拿下头上的内裤,暖呼呼的还留有少女的体温,他用没沾血的手珍惜地捧着那条内裤,泪水已经涌出了眼眶。 不嫌我变态吗?不嫌我恶心吗?不觉得下流吗?诸多的疑问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窜出,但他还来不及问出一个,少女就已经穿好皮鞋,走向更衣室的门口。 「那、那勾……」 他口中含着血,鼓起勇气含糊地开口,只见亚莱蒂停下脚步,回头。 「对了。」少女淡漠地望着他:「这里是女更衣室,下次不要走错了。」 奇路斯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泪水流出了眼角。 更衣室的门又再次关上,他爬起身,泪水不断滴落地面。像他这样恶心的变态蛆虫,亚莱蒂不仅没有尖叫、拍照,甚至还如此善良地对待他,把神圣的内裤赐到他手中,也不将他当作故意闯入的偷窥狂变态看待,奇路斯再次确信,亚莱蒂就是他心目中的女神。 他哭着,将温暖的白色内裤包上他那硬如铁柱的男根,精液就像眼泪一样毫不争气地喷了出来。奇路斯一面哭,一面穿好裤子,夹着腿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出了女更衣室。 (待续) 二十、优等生的炮友提案 午休时间,学生们往学生餐厅聚集而去。 亚莱蒂端着午餐,选了靠窗的单人座,这是她平时常坐的位置,也是她能慢慢享受一个人宁静时光的好地方,然而这次,她才刚开始用餐没多久,就见一个高挑清瘦的俊秀眼镜少年端着餐盘走向这一区,周遭几桌的女孩又开始议论起来。 「那是……斯莱·米欧学长!」 「听说了吗?早上的魔法实战课,听说他的魔法打破老师的防御魔法,把体育馆砸出了一个好大的洞……!连普通科都因此停课了呢!」 「好厉害……真不愧是三年级学年首席……!」 被众人所议论的少年只是推了推眼镜,冷酷地无视所有邀请他同桌的女孩,笔直地走向亚莱蒂,在亚莱蒂的对面放下自己的餐盘。 「这里,没有人坐吧?」他又推了下眼镜,淡淡地询问。 「……应该还有很多其他空位才对。」亚莱蒂停下手中的汤匙,抬眸冷冷一瞟,「我不喜欢与人同桌,请你离开。」 「看来是没有人坐的样子。」斯莱并没有理会亚莱蒂的回答,迳自拉了张空椅,在亚莱蒂的对面坐下,「虽然刚才在体育馆已经见过了,我是三年a班的斯莱·米欧。」 「……亚莱蒂·艾凡西斯。」 少女稍稍蹙眉,似乎有点不大高兴,却没有坚持赶走眼前陌生的少年。 「我已经久仰大名了。」斯莱拿起筷子,「艾凡西斯企业,就是那个拥有95%以上『魔皇的磐石』本体的魔法兵器制造公司对吧?」 亚莱蒂没有回话,又开始低头品尝盘里的奶油炖饭。 「……找到让『魔皇的磐石』觉醒的方法了吗?」 斯莱的问题让她的手顿了一下:「……还在尝试。」 「要让『魔皇的磐石』本体觉醒,全世界几乎没有人能够做到,但是却有成功事例显示,有极少数的人能让磐石的极小一部分产生『映照』。」没有理会不想交谈的亚莱蒂,斯莱自顾自地开始说起故事:「那个事例证实『魔皇的磐石』确实是一块魔法石,但还在沉睡中,而这个魔法石还在等待它的主人。」 斯莱米停了好一会儿,低头吃着拉面。 亚莱蒂嚼着口中的食物,低头望向自己的下腹。在父亲看见魔皇的磐石第一眼,得到的那个预言显示:魔皇磐石的主人将诞生於艾凡西斯之女的子宫。 「——磐石的主人将觉醒於亚莱蒂·艾凡西斯的子宫。」 心里所想的突然被他人念出来,亚莱蒂赫然抬起头,只见斯莱望着她,露出冷峻的微笑。 「果然……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应该也收到了这个预言。」斯莱慢条斯理地说着,撑着头,「那麽……有多少人已经抱过你了?你已经怀孕了吗?」 「……跟你有关系吗?」 亚莱蒂稍稍握紧了拳头,想起今天早上在厕所里看到的验孕棒还是如往常只有一条线。 「当然有关系了,因为我也能收到『魔皇的磐石』讯息,是『被选中的人』。」斯莱低声冷笑,「所以,我也一起来帮忙吧,艾凡西斯。」 「帮什麽?」 「让你怀孕。」斯莱压低声音,回答得毫不迟疑,「从今以後,我会一直与你性交,直到你怀上磐石的主人为止。」 亚莱蒂蹙起眉,似乎并不喜欢这个提案。 「顺带一提,你没有拒绝的权利,艾凡西斯。」在亚莱蒂驳回他的提案前,斯莱又冷冷地开口,「魔皇的磐石是全人类的所有物,只要它能觉醒,必然会带来目前为止所不能比拟的庞大能量及未知的新魔法,这也是为了人类的福祉,身为预言之女的你有义务协助它觉醒。」 ——锵啷! 将汤匙甩在空盘里,亚莱蒂倏地站起身。 「人类的福祉与我没有关系。」她居高临下地瞪视着座位上的斯莱,「我不和别人同桌吃饭,下次再擅自靠过来,别怪我对你动手。」 周遭陷入一片沉默,附近几桌全都朝他们两人望过来,不少人惊愕地张大嘴,也有少数人暗自窃笑。亚莱蒂·艾凡西斯高傲冷漠是众所周知的事,就算是魔法科三年级的学年首席,上前搭讪也只不过是不自量力。 然而,被拒绝的斯莱·米欧显然并不觉得羞耻,他只是侧头望向转身离去的少女。 「游泳课,艾凡西斯。」 亚莱蒂顿住脚步,回眸看向那少年志得意满的嘴脸。 「下次游泳课的时候,我会实际执行我的提案。」斯莱转着手中的筷子,微笑:「我已经说过了,这是为了全人类,你并没有拒绝的权力。」 显然从两人对话的内容听出无关於男女情事,周遭开始传出窃窃私语。 亚莱蒂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待续) 二十一、霸王学长的宣言 这短短几天所发生的事让亚莱蒂觉得浑身不对劲。 这十六年来,她的性对象只有父亲一人,至少到三天前都还是如此,但自从阴裘·布斯找上她之後,总觉得想和她发生性关系的人数正在急速增加,阴裘·布斯和瑟裘·布斯,算上开口得如此明目张胆的斯莱·米欧,已经增加了三个人。 莫名其妙的搭讪让亚莱蒂的心情相当不愉快,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身旁的学生越来越少,她注意到一群长相不太友善、穿着花俏又不守规定的少年正聚集在楼梯口附近聊天,亚莱蒂没有理会,他们显然也没注意到自己,她转身上了楼梯,越过转角又上了一层,却在此时绊到了什麽物体,少女失去重心,脚一滑,跌坐在什麽温热柔软的物体上。 「哼呜!」 她听见一声难受的闷哼从跨下传来,花穴与柔软湿热的物体亲密接触,她正想起身,一双粗壮的手臂突然从两边抓住了她的大腿,亚莱蒂一愣,向後张望,看见了一副壮硕的肉体,这才终於过来——她正坐在男人的脸上。 温热的吐息喷在肉荳上,亚莱蒂红了双颊,意识到与她的肉穴亲密接触的正是男人的嘴,才刚意识到这点,男人的厚舌就重重舔了上来,毫不犹豫地撑开花唇,深入了蜜肉之间。 「嗯……!」 嘴角禁不住流泄出暧昧的轻吟,亚莱蒂摀住嘴,底下那犯意浓厚的舌头揣着蜜肉开始胡乱搅弄,不一会儿就将肉穴搅得一片汁水淋漓,舌尖时不时快速逗弄着嫩红的荳蔻,亚莱蒂感到腰一阵酥软,在花心里抽来插去的舌头带来电流般的刺激,沿着背脊直窜而上,她向後一仰,屏息,淫水便从深处直直喷涌出来,被那张不安分的嘴尽数吮吸品尝。 高潮的余韵使她的喘息急促,亚莱蒂的身子瘫软,她向後仰倒,躺在那男人壮硕的身躯上,掀开的裙摆露出了那张脸,那是昨天放学後躺在走廊上、绊倒她的男人。 「又是你啊。」认出亚莱蒂的脸,男人咂咂嘴,舔了下还残留着蜜液的下唇,「逼里都是其他男人的臭味,你是正在发情期吗?」 亚莱蒂喘着气没有回话,毕斯帝揽住她的纤腰站起身,身躯之硕大,亚莱蒂的头只能靠到他的胸口,那男人将亚莱蒂按上墙面,低头将脸埋入那丰满的双乳之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看来是有好好洗澡啊,昨天的男人臭味都没了。」那高壮的男人用低哑的嗓音说着,顺着颈项往上闻,凑到少女的颊侧,「真香……闻起来真好吃……」 亚莱蒂侧着头任由男人吸闻,这是她第一次好好看着这男人的长相,浑身的毛发很多,长相狂野粗旷,身体壮硕,一块块肌肉都结实分明,那双大手可以一掌轻易抓住她两手的手腕,男人生得像头野蛮的雄狮,身上传来的汗味有种野兽似的骚味。 「老大!差不多该去吃饭……啊?」 一个模样痞痞的少年凑过头来,注意到埋在少女胸前的男人,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哟!这不是二年一班的冰山女王亚莱蒂·艾凡西斯吗?」少年笑得拍手叫好,「真有你的!老大!连这种冰块一样的女人也泡到手了!」 「什麽什麽?冰山女王?」 「跟老大?怎麽可能?」 越来越多人朝这里凑过来,男人被打搅了兴致,不满地抬起头。 「……算了,老子也饿了。」他扁扁嘴,狼一般的黄铜色眼睛瞟了眼少女,「哼!冰山女王……是吗?看来是个很多人爬过的冰山啊。」 闻言,亚莱蒂冷冷地眯起眼。 「放开我。」她说着,甩开男人的手,「别总是躺在路中间睡觉,碍事。」 此话一出,不少上前来看热闹的人们脸都僵住了。 除了那些刻意来挑事的不良仔之外,从来没有人敢对毕斯帝·以赛德口出狂言。这头人似的野兽一旦被激起怒意,随便一个挥手都能将人揍进医院,而至今为止百战百胜的他尚未被学校撵出去,纯粹是因为他是国际上有权有势的以赛德大财团的么子。 「哦?」 见少女初生之犊不畏虎似的态度,毕斯帝回过头来,嘴角滑开一抹弧度。 「你知道自己在对谁说话吗?小妞。」他弯下身,大手勾住亚莱蒂的下巴,轻轻一顶就迫使少女抬起头,「看来上面这张嘴挺坏的啊,需不需要点教训?」 亚莱蒂稍稍偏头斜睨着他,那双傲慢的宝蓝色眼眸没有丝毫屈让的态势:「我已经说过了放手,到这一步都听不懂,是教养不好的小狗吗?」 毕斯帝的脸色沉了下来,众人的脸色瞬间刷得惨白,然而,一会儿的沉默後,那野兽似的男人只是扬起了一抹张狂的笑意,松开手。 「有趣!」他双手插在腰间,哈哈大笑,「哈!你这女人真有趣!竟敢当着老子的面呛老子!全天下还上哪去找你这麽有胆的妞?」 亚莱蒂没有回话,只是抬头冷淡地望着他。 「你叫什麽?做我的女人吧!」男人的大手指向她的鼻尖,另一手拍向自己的胸脯,「老子是毕斯帝·以赛德,是将来会征服世界的男人,跟着我包你有好日子过!」 「亚莱蒂·艾凡西斯。」少女别开头,「没兴趣从属任何人,走开。」 她说完转身就走,毕斯帝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也没打算去追,他的视线下移到少女那淌着淫液的大腿内侧,嘴角勾起饶富兴味的笑意。刚才被他舔穴舔到高潮也没反抗一下、骚逼里都是其他男人精臭味的女人,却说不从属於任何人,怎叫他不提起兴趣。 「还是放弃那个女的吧,老大。」一个小弟从後方凑上来,「那个女的已经打枪好多追求者了,不管魔法科还普通科,长得帅的脑子好的都和她告白了,大家最後都灰头土脸的。」 「死崽子,你是想说老子长得丑又脑子不好使吗?」 「呃……我没有这样说。」 瞥了眼尴尬摇头否认的小弟,毕斯帝哼笑了一声,双手插回口袋里:「反正,老子也没要她同意,我要的女人最後一定会变成我的女人,管她是冰山还是矿山都一样。」 「没有什麽叫矿山美人的啦,老大……」 「罗嗦啊!」 在和几个小弟的一搭一唱中,毕斯帝舔过还留有蜜液残香的唇角,慢悠悠地转身离开。 (待续) 二十二、与生俱来 叮——咚——当——咚—— 午休时间的第一个钟声响起,大部分学生都已用完餐,鱼贯走出食堂。或有人回教室睡午觉,或有人去运动场上打球,或有人三三两两地在草地上或凉亭里聊天休息。 亚莱蒂才刚摆脱毕斯帝,走上人烟稀少的五楼,就见转角已经站着眼熟的少女。 「嗨。」 瑟裘·布斯的双手插在体育外套口袋里,红色长发今天紮成了双马尾,若不是因为嘴角挂着狡黠的笑意,她看起来就像个活泼开朗的女高中生。 亚莱蒂装作没看到瑟裘,就要与她擦身而过的瞬间,瑟裘却抓住了她的手腕。 「好冷淡哦,小亚莱蒂。」那美少女笑眯眯地说着,丰满的胸乳贴了上来,「昨天我们还那麽亲密,今天就当我是陌生人了吗?」 「我们没有那麽亲密。」 她向前跨出一步,窗外的风在此时掀起了两人的裙摆,瑟裘下意识松手按住飞扬的短裙,亚莱蒂只是回头淡漠地看着她,那头美丽的银发随风飞扬。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瑟裘的确看到了,当风掀起少女裙摆的一刹那,那馒头般白白嫩嫩的耻丘。 没有内裤。 瑟裘抬头再次望向亚莱蒂冷淡的脸,被风拂起裙子,正常穿着内裤的女性都该觉得羞耻的刹那,没穿内裤的亚莱蒂竟毫无反应。 难道是忘了自己没穿内裤? 「嘿——」瑟裘睁大了水灵灵的眼睛,掀起亚莱蒂的裙摆,「你怎麽没穿内裤?真骚。」 「给人了。」亚莱蒂说得平淡,彷佛那不过是件手帕,「还有别的事吗?」 闻言,瑟裘的嘴角又勾起了饶富兴味的微笑。 「呵……哈哈哈哈!你真有趣!」她笑出声,扑上前抱住亚莱蒂,「每次见到你都越来越喜欢你了!你简直就是外星人嘛!你真的是女的吗?」 「别随便抱我。」亚莱蒂嘴上虽这麽说着,却没有推开她。 瑟裘自然没有松手,知道亚莱蒂从不反抗,她向前了几步,直将亚莱蒂推向窗口,少女被她按在窗台上,身後就是距离地面有数十公尺的高空,正常人都该紧张害怕的情况,亚莱蒂的表情还是文风不动。瑟裘俯视着那张冰块一般冷漠的脸庞,伸手抚上少女白皙的颊侧。 「想想,你也真是可怕呢,小亚莱蒂。」她笑吟吟地说着,「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根本捉摸不到你的情绪……内裤随便给人还说得理所当然?真好奇你妈妈是怎麽教你的。」 「我没有母亲。」 亚莱蒂淡然地回答,瑟裘扬起眉。 「哦?是往生了吗?」 「不知道,从出生起就没有。」 「哈!那是什麽?难道你是从石头蹦出来的?」瑟裘笑了出来,她抬头想想,手指点了点唇边,又问:「……难道是那个?你的母亲很早就和父亲离婚,抛下你走了?」 「不知道。」少女理所当然地回答,「我本来就不属於任何人,也没有被抛下的道理。」 瑟裘又笑了:「是吗?你爸是教你要这样想,才会觉得自己好棒好坚强吗?」 亚莱蒂沉默了一会儿,瑟裘的话使她陷入了思考。 这样的思考并不来自父亲,亚莱蒂自幼开始与父亲的互动地点就只有在床上,在这以外的时间,他们几乎不会交谈。从小到大,那男人在床上起码说过千百万次的「你属於我」,但她却从来不觉得自己属於任何人,不觉得自己被限制住,但同时,也不觉得自己是自由的。 见亚莱蒂久久不说话,瑟裘觉得自己猜中了:「哦?果然是被爸爸教的吧?」 「不是。」亚莱蒂很快地否定了她,「这是与生俱来的。」 「哈!你在说笑吗……」 「——你父母会教你怎麽呼吸吗?」 瑟裘愣住了。 她看着少女那双没有任何疑虑和动摇的宝蓝色眼眸,感到自己的气息屏住了,一股从未体会过的感觉彷佛从那双眼睛传递过来,瑟裘顿时感到自己的四肢有些发麻,脑中的思考逐渐停止,她愣了许久才明白,自己竟然被慑服住了。 「……怎麽可能呢?」瑟裘喃喃说着,眼神产生了一丝动摇,「只不过是因为你都没什麽表情,看起来像僵屍一样,我才呆掉了而已……」 亚莱蒂并没有反应,她不明白瑟裘再说些什麽,也没有打算去理解。突然,瑟裘·布斯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抓过来,那双眼睛又染上了邪魅的色彩。 「我已经腻了你的扑克脸了,让我看看诚实可爱的你吧,小亚莱蒂。」 亚莱蒂还来不及回话,瑟裘牵住她的手往前走。 这是她第一次与他人牵手,亚莱蒂盯着瑟裘握着自己的那只纤细的手,有些踉跄地前行。她带着她穿过学生三三两两的走廊,走着、走着,瑟裘从口袋里掏出魔杖,抛甩之间,两人已经走入她的空间,她拉着亚莱蒂的手,推开了角落一间教室的回廊,亚莱蒂注意到门牌上写着「2-a」的字样,这是二年级魔法科的教室。 「好啦,你就站在这里吧。」瑟裘穿过几个学生的身体,将亚莱蒂推到讲桌前,「别随便离开哦,我的空间范围最大只有一百平方公尺,差不多是这间教室的大小而已。」 「把我带到这里来,你想做什麽?」亚莱蒂淡然地问,瑟裘笑了。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她露出甜美却危险的微笑,转身,「我三分钟之内就会回来,在我回来之前都乖乖待着不要动哦,要是跑出这个空间,我就把你没穿内裤的事情告诉大家。」 说完,瑟裘迳自跑出了教室。 亚莱蒂并不明白她在做什麽,也不害怕她的威胁,但她并没有特别一定要做的事,就当作是打发时间也罢。她走下讲台,注意到教室後方角落有一群人正聚在那里聊天,有男也有女,众人专心聆听,不时发出惊叹和兴奋的附和,而被人群围绕在中央的,正是乔托·迪欧。 亚莱蒂感到心头一紧,她不自觉地朝那群人走去。 (待续) 二十三、超越空间的吻(H) 「……然後,神就把天上的宝石投下来,散落到人间的各个角落。」乔托·迪欧专注地说着,两手拳头在空中相捶,「这个时候,我会在舞台正中央同时释放多发光弹魔法,艾略特就配合我的魔法把糖果从空中洒下来,看起来就会真的像魔法石下降人间的感觉……怎麽样?」 「这个不错耶!」 「很吸睛!一定会引起热烈回响!」 「真不愧是魔法痴!这种创意就是和我们不一样!」 一群学生回响热烈,乔托灿烂地笑了。几个女孩子露出陶醉的眼神。 「乔托——你这个星期天要和女孩子一起出去的消息是真的吗?」一个女孩从旁挽住乔托的手臂,作出痛哭流涕的样子,「不要啊——本班的鲜肉要被把走了——」 「真的吗?乔托你交到女朋友了吗?」 「是谁啊?我们学校的人吗?」 「欸欸!你们打算去哪里约会?这附近吗?」 面对同学们接二连三的追问,乔托·迪欧笑得有些苦恼。 「当然还不能告诉你们啦,要是你们跑去给人家添麻烦怎麽办?」乔托说着低头清了清喉咙,「咳!总之,这个周日不管在哪里看到我,请你们装作没看到,放我一马吧。」 「乔托——」 「告诉我们是谁啦——」 一群人赖在少年的身上,死皮赖脸地恳求,乔托却只是笑嘻嘻地,什麽情报也没有透漏。亚莱蒂安静地站在人群中注视着他,注视着他被众人拥抱的景象,她知道乔托看不见自己,却正因为如此,总觉得胸口有股闷闷的感觉。 只是看见别人拥抱他,就觉得心中彷佛有跟刺扎着。 「……?这是什麽感觉……」亚莱蒂喃喃地说着,低头摀上自己的胸口,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又抬起头看向眼前的人群。 「是我。」 她说,自己也不知道是对着谁。 「要跟乔托出去的是我。」 没有人听见她,自然也没有人回答她,亚莱蒂向前跨出了一步,身体穿过了他人。 「这个星期天,我们会在车站碰面,还会一起去吃冰淇淋。」 第一次,她听出自己的嗓音里有一丝陌生的急切。 「所以,把你们的手——」 亚莱蒂的话没有说完。 整个空间突然像是被撕扯开来一样扭曲,眼前的乔托·迪欧从正中间被硬生生扯成了两半,从那扭曲的裂缝中,瑟裘·布斯探头冒了出来。 「惊喜——!」那少女笑眯眯地说着,「让你久等了,小亚莱蒂。」 「真是……可敬的姊姊突然急着找我,还以为发生什麽大事了呢。」熟悉的懒散嗓音从身後传来,亚莱蒂一回头,只见阴裘·布斯也已经进入了这个空间,嘴角扬着邪佞的笑意,「哟,听说你没穿内裤,是不是骚逼太想被肏了啊?小母猪。」 亚莱蒂眯起眼,转身要走,阴裘的手已经探入裙底,揉上翘圆的臀瓣,瑟裘也从前方迎上来,松开她的领结,一颗颗解开衬衫的扣子,露出那窝在胸罩里的一对白绵巨乳。 「反正都没有内裤了,胸罩应该也不需要了吧?」瑟裘用那甜甜的嗓音说着,解开了後方的扣子,扯下那件米色蕾丝胸罩。亚莱蒂伸手要去拿,瑟裘将胸罩拿得远远的,亚莱蒂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瑟裘的手恰好放在乔托的胸前。 「还给我。」她抓着瑟裘的手,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你想做什麽?」 「我要看你羞耻得无法自拔的表情啊。」瑟裘滑开一抹邪佞的唇角,松开手。 瞬间,空间再次扭曲摇晃了一下,脱离瑟裘手中的胸罩消失了,亚莱蒂看见她的内衣转换到外界空间,接着,那件米色蕾丝胸罩落到了乔托的胸口。 「咦……?」 乔托·迪欧明显愣住了,周遭的学生们也全是。 「呀啊——好变态!」 「这是谁的啊!这是什麽恶作剧啊!」 「这种玩笑太过分了吧!」 「还温温的!是哪个痴女啊?」 「最新的追求手法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乔托真可怜!」 「欸欸!我也要摸摸看!」 「乔托乔托!用你擅长的光魔法应该可以透视哪个女孩子没穿内衣吧!赶快扫视一下!」 「讨厌!变态!不要乱教乔托啦!」 那件胸罩顿时成为了众人议论的焦点,乔托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脸色发青,只能尴尬地乾笑。看着那少年的表情,亚莱蒂遮住自己的赤裸的胸乳,两颊因羞耻而发红。 「真可爱……」身後的阴裘欺上来,轻轻舔了下那泛红的耳根,「跟姊姊说的一样,装得这麽高冷,牵扯到乔托·迪欧的时候就不同呢……这头母猪,事到如今还有什麽好羞耻的?」 「别反抗哦,小亚莱蒂。」瑟裘笑眯眯地说着,「不然就会像那件胸罩一样,在你高潮的时候把你推离我的空间,让你赤裸裸撞上乔托·迪欧哦。」 亚莱蒂没有回话,楚楚可怜的身子颤抖着,似乎没有在听瑟裘的威胁,脑袋混乱成一团。瑟裘怜爱地注视着她的脸,捧起她发热的双颊,吻上那惹人垂怜的水润唇瓣,软舌撬开小巧的贝齿,深入口腔,舔逗着脆弱的小舌。那纤细的玉手也开始揉搓起少女嫩裸的美乳。 与此同时,阴裘的手指将蜜唇往外拨开,不久前才被舔弄至高潮的花穴立刻涌出汩汩淫汁,殷勤地浇淋在少年那早就硬挺的肉棍上。 「母猪,都还没人操你,你的骚逼就流水了吗?」少年用性感的嗓音低声询问,「怎麽?难道是看见乔托·迪欧拿着你的奶罩,你就湿啦?」 「不……哼嗯……唔唔……」 尽管想要反驳,亚莱蒂却被瑟裘吻得出不了声,少女的吻技太过高超,小舌连招架都无能为力,只能任由瑟裘的软舌来回舔玩口腔内每一寸的敏感带,唾液顺着嘴角慢慢淌下,亚莱蒂发出一声难受的闷哼,被来回揉弄的双乳有些胀疼。 「奶头勃起了吗?」瑟裘心情颇好地轻笑,「让我捏捏看。」 「别……嗯啊!」 还没来得及拒绝眼前的瑟裘,後方的阴裘已经将涂满淫液的肉棒抵上窄嫩的穴口,亚莱蒂的身子微微弓起,感到那炽热的龟头已经顶开两瓣湿润的蜜唇,顶开欲拒还迎的穴肉,一寸一寸入侵她的深处,直到连粗硕的肉根都深深被暖热的嫩肉紧紧包裹。 阴裘轻喘着气,享受每一寸柱身被穴肉嚼含的快感:「骚逼吸得真紧,很饿了吧?」 「真可怜……这小母牛很久没吃了吧?」瑟裘发出咯咯的轻笑,手指轻轻掐捏着粉嫩的乳尖,美丽的脸庞凑上少女的颊侧,「喂给她吃吧,可爱的弟弟,给她最喜欢的肉棒牛奶。」 「那是当然的,亲爱的姊姊。」 阴裘低笑,他弯身抱住亚莱蒂,扯开她的双腿将她抱了起来。大腿往两侧张得大开,呈现羞耻的m字形状,交合之处一览无遗,瑟裘又轻声笑了。 「真美……」 她抚着亚莱蒂泛着薄汗的颊,玉手下滑至两人的交合处,指尖揉捻着嫩红的花蕾。 「嗯……!唔!」 敏感的荳蔻被指尖挑逗,同时,阴裘的腰也上下扭动起来,被媚肉箍得死紧的粗硕巨物退出了湿软的花穴,又毫不留情地狠狠顶进去,硕大发烫的龟头撑开骚嫩的穴肉,卵蛋密不透风地贴上粉嫩的蜜唇,又再次抽回、插入、抽回、插入,来回十几弄,插得花穴汁水连连。 亚莱蒂平时那张冷淡的脸庞此刻早已因慾望的浪潮染上旖旎春情,她挺立的奶尖被瑟裘叼进嘴里,乳首被轻咬吸啄的快感酥酥麻麻直窜而上,在花心深处猛烈碾磨的炽热肉茎顶得她的思考近乎空白,前後包夹的快感已经使双眼蒙上泪雾,只能随着慾海沉浮。 和这两人做爱总是感觉和父亲做爱有所不同。 彷佛连灵魂都要被抽离身体似的令人飘飘欲仙。 「这母猪……!哈啊……」阴裘卖力地顶弄着,性感的汗珠在下颔凝成水滴,「重死了!这猪屁股!猪奶!全是脂肪!你吃的营养是不是都跑到这两边去了!」 才说着,阴裘就把亚莱蒂放了下来,他粗暴地扯着少女的长发逼迫她後仰,挺立的下身仍是啪啪啪毫无止息地猛肏湿暖的嫩穴,同时,大掌高高举起,重重朝那白嫩的臀瓣挥下。 ——啪! 响亮的巴掌声回荡,火辣辣的疼感迫使亚莱蒂发出一声难受的呻吟,少女白皙无瑕的臀肉上多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见状,瑟裘愉快地笑了。 「她喜欢被打。」她捻玩着少女的乳尖,欣赏那艳红美丽的双颊,「再打她几下。」 「不……啊!」 ——啪!啪!啪! 又是连着好几巴掌狠狠落下,亚莱蒂的身子随着击打而颤抖,两片嫩臀被打得红通通的,花穴也被打得水花四溅,疼得她抓上瑟裘的肩膀,这难得的主动使红发少女越加愉悦,她低头啄上少女发颤的唇,将一片柔软的唇瓣含进嘴里轻轻吮吸。 「……骚逼,一被打就咬得更紧。」阴裘咬牙说着,四面八方死死箍过来的媚肉简直逼得他快缴械,喷溅出的淫水将他浓密的阴毛沾得湿亮。 「哼哼,所以我说她喜欢被打呀。」瑟裘舔弄着少女眼角的泪水,柔声说着,「差不多该喂她吃肉棒牛奶了吧,让乔托·迪欧看看她津津有味的吃相啊。」 「那是当然,我的好姊姊。」 「不、不要……」亚莱蒂的身子可怜地颤抖着,抓着瑟裘的手又收紧了些,「不要在……啊……!乔托的、面前……哼嗯……只有、只有这个……啊啊!」 因下身频频传来的疼痛和快感,她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瑟裘满意地笑了。 「那,你对着他说说看。」瑟裘侧过身,将亚莱蒂的头按向仍在谈笑中的乔托,恶劣地轻笑,「说你是没穿奶罩也没穿内裤,每天等着被肉棒肏的淫乱大母猪。」 「唔……!」亚莱蒂咬着红得出血似的下唇,不甘心地蹙起眉。 「说啊。」 见少女不语,阴裘又一个深深顶进,厚实的囊袋重重拍打在汁水淋漓的肉瓣,炽热的龟头直直冲开子宫口,疼得亚莱蒂又发出一声浪叫。 「不说,我们就解开空间,在乔托·迪欧面前直接肏你。」阴裘抚摸着被他打得红肿的臀瓣,昂挺的肉茎在里面小幅度地顶磨打圆,龟头一下又一下轻轻顶开子宫口,肉柱细细碾磨着每一寸敏感的媚肉,磨得两人交合之处挤出阵阵白沫。 「嗯嗯……嗯嗯嗯!」 被阵阵快感折磨得欲仙欲死的亚莱蒂含着泪水,顺着瑟裘的引导慢慢靠近那金发少年的耳边,她的双手扶上墙面,摇晃的胸乳穿过了乔托的身体,那少年仍旧是无知地继续交谈着,亚莱蒂的脑子已经发热得无法消化乔托究竟说了些什麽。 「我……我是没穿奶罩……也、没穿内裤……」少女终於一字一句艰难地开口,「每天……嗯……等着被、肉棒……肏的……哼嗯……大、母猪……」 「很好。」瑟裘在她耳边低语,「现在,说小骚穴要被大鸡巴肏坏了。」 配合着瑟裘说话的内容,阴裘打住了小幅度的顶弄,他快速抽回,又突然一记猛烈的深刺,捣得汁水喷溅,快感逼得亚莱蒂浪吟出声。 「说啊!母猪!」阴裘发出一阵沙哑的低吼,「骚逼被我的大鸡巴肏得爽不爽!」 「啊!啊……!小骚穴……要被、大鸡巴……肏坏了……嗯啊啊!」 挺腰抽送的节奏快得就像摇滚乐,厚实的囊袋又重又急地打在红肿的肉瓣上,湿暖的穴肉迎合着肉棒次次猛烈的进攻,肉粒本能似地将肉柱每一寸皱褶都咬得死紧,直逼着欲兽更加暴力地捅开那骚浪的花穴,龟头狠狠撞开子宫口,硕大的肉茎阵阵痉挛,将炽热的暖流注进少女的花壶中,亚莱蒂的身体一阵颤抖,嫩穴里温热的淫液溃堤一般顺着交合的细缝奔涌,喷溅上男人的小腹,顺着两人的大腿内侧流下。 「哈啊……哈啊……这麽会喷,你这猪是水捏的吗?」阴裘喘着气,按着少女的大腿将射精中的肉柱挺得更深,用粗硬的柱根堵住穴口直流的汁水,「用你的肥穴给我把肉棒牛奶一滴不漏地吞下去,母猪,要是敢流出来,我就再打你屁股。」 「嗯……嗯嗯……」 高潮的快感使她的脑袋一片空白,亚莱蒂只能发出轻微的应和声,迷离的泪眼望着眼前的金发少年,而後,她不由自主地倾身,吻上了少年的双唇。 并没有亲吻的实感,她的吻只是穿过了乔特的脸庞。 阴裘和瑟裘忍俊不禁。 「哈哈哈!这母猪……骚逼还在吃我的肉棒吃得那麽爽,脑子里却在做什麽春梦?」 「这就是小亚莱蒂可爱的地方啊……呵呵呵……!」瑟裘抿唇轻笑,「好了,我的空间差不多就要到时效了,可爱的弟弟,我们去厕所再玩一次吧。」 「再来个三次都可以,我的好姊姊。」阴裘将身下少女的躯体粗暴地翻转过来,揽住她的纤腰将她抱起,「母猪,还不快用你的猪腿夹紧我。」 「唔……嗯……」 亚莱蒂的双手顺势撑在阴裘的肩膀上,她回过头,因情慾而迷离的双眼还依依不舍地望着乔托,下半身的双腿却乖巧地缠上阴裘坚实有力的腰。 「这样才对,我可爱的小母猪。」低头啄了下那被逗得发红的乳尖,阴裘满意地轻笑,「用你的奶子卡紧我,别掉下去了。」 说着,在瑟裘的带领下,阴裘抱着亚莱蒂转身走了,依旧硬挺的肉棒插在少女体内,随着走动上下顶弄刚被肏得酥酥麻麻的穴肉,混着精汁的淫液一路滴淋在地面,亚莱蒂趴在阴裘·布斯的怀里,看见乔托·迪欧的手轻轻抚上了唇瓣。 「怎麽了?乔托。」 「不……总觉得好像碰到了什麽软软的东西……是错觉吗?」 教室的门关上前,她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乔托感觉到了。 是真的错觉?还是命运使然?处在不同的空间中,他依然感觉到了她的吻。 暗流般的喜悦在体内冲荡着,几乎要将她淹没,亚莱蒂的双颊泛成了玫瑰色,她将脸埋入阴裘的肩膀,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勾起了羞怯的唇角。 那天午休结束前,她在厕所高潮了三次,阴裘的精液几乎将她的小穴灌得满满的,下身被蹂躏得又疼又麻,几乎没了知觉,一双白嫩的玉乳又多了更多的掐痕和吻痕,手脚也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了,她却还是想着那个吻,觉得身体都变得飘飘然了。 (待续) 二十四、厕所里的性爱(H) 下午,魔法科的乔托·迪欧被女人的胸罩恶作剧的消息很快就在学校传开,学风严谨的都魔院附高从未发生这种事情,二年级教师为此召开紧急会议,下午第一节课也因此临时改成自习。这恰巧给了亚莱蒂整理衣着的时间。她独自待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面对着洗手台前的镜子,慢慢梳理被那两姊弟搞得凌乱的长发。 湿成一片的下体她用湿纸巾擦过了,但不时还是会有精液从肉缝中流淌出来,至於那被玩弄得挺立的乳首,穿上西装外套之後就没有那麽明显了,亚莱蒂弯下身捧水漱口,却在此时,一只陌生的手毫无预警地深入她的裙底,抚上了才被拍打得红肿的臀瓣。 「嗯……!」 刺痛感使少女身体一震,她漱掉口中的水,袖口摀着嘴,回头瞪向身後的来人。 那是斯莱·米欧。 今天中午才对她发出性爱宣言的魔法科三年级学年首席。 「竟然连内裤都没穿……看来你随时在为怀孕做准备啊。」斯莱以那低沉的磁性嗓音说着,欺上前,镜片下的双眼蒙上一层冷峻的阴影,「屁股还被打得热热的……我是很高兴你为了磐石的觉醒如此上心,但做个到处蒐集精液的肉便器……实在不怎麽妥当。」 「这跟你没什麽关系。」擦去嘴角的水滴,亚莱蒂冷淡地瞪了少年一眼,「走开。」 她转身要走,斯莱的伸手抓过来,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探入外套抓住那没有内衣保护的弹软美乳,硬挺的乳尖溢出他的指缝。 「哼……原来如此。」斯莱的嘴角滑开一抹冷笑,「今天午休时听说有件胸罩掉到了二年级魔法科一个男生的身上,那就是你的胸罩吧?」 亚莱蒂的身子颤了一下,她别开头,斯莱知道自己猜对了。 「……装得那麽清高,实际上却是个到处把内衣乱甩的荡妇,你比我想像得还要下流。」斯莱冷冷地说,揉弄着少女乳肉的手彷佛泄愤似地越加用力,「已经是个万人骑,还是拒绝我的提案,看来我斯莱·米欧是完全被你看轻了啊。」 「哼嗯……住手……!」 「嘴上这样说,你的身体倒是完全没反抗。」解开扣子揉出那赤裸的嫩乳,斯莱弯下身凑近那柔软的双唇,镜片下的那双眼睛冷得令人发寒,「跟我过来,艾凡西斯。」 炽热的大掌离开了柔软的乳波,斯莱抓住少女的手腕,将她扯进男厕里,推开第一间隔间的门板,粗暴地将少女甩进去,而後反手上锁。 「你想做什麽……」 「到这一步都还不知道我要做什麽,你比你外表看起来的还要愚笨,胸大无脑。」斯莱冷酷地说着,解开裤头,从中掏出稍有昂勃趋势的肉茎。 尽管斯莱·米欧长着一张禁慾的脸,下身硕大的程度却相当惊人,还未完全勃起就有约二十余公分长。他一手揽住少女的纤腰,一手抓住那被打得红肿的嫩臀,揉了两下後向下滑,顺势架起少女修长的右腿,一个反身将亚莱蒂按到了墙上。 「把我的腰夹紧。」斯莱低声下令,「胸部露出来给我看。」 话才说着,越昂越大的巨物就已经顶上了腿心的花穴,渗着透明淫液的马眼来回磨弄着湿热的花瓣,亚莱蒂抿起唇,犹豫了一会儿,接着,她的右腿乖巧地抬起,缠上少年坚实的腰,双手也慢慢解开了胸前的钮扣,将布满红痕的绵绵玉乳袒露出来。 「哼……」斯莱的额角布上一层薄汗,「你到底是多下贱啊……」 「擅自妄想我是什麽样的人,你也挺恶心的。」亚莱蒂冷冷地睨视着那少年,「明明是自己管不住下半身,少说得像是我的错一样。」 「哦?就这张嘴还挺硬的。」少年推了下眼镜,昂起唇角,「看来需要惩罚。」 「你以为自己是……嗯啊!」 还未来得及说完,少年将她的纤腰用力往下按,粗硕的巨物毫无预警捅开红肿的肉瓣,狠狠撞进才被蹂躏过的花穴之中,穴肉立刻反射性地死搅住入侵的巨物,惹得少年一阵舒叹。 那尺寸比阴裘要大得多,才第一下就直接捅进了子宫口,亚莱蒂浑身颤抖着,生理性的泪水已经挤出了眼角,那深深插在她体内的肉茎还在胀大,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然而少年将她死死按在墙面,胸前丰软的巨乳狠狠挤压在她的胸前,让她觉得呼吸困难。 「哼……咳……哼嗯……」她重重地吸着气,双颊因难受而泛起了红。 「才刚进去就不行了吗?」斯莱揉着她的臀肉,刺痛感使少女的泪水又流了下来,那少年伸出舌头舔吻她的脸,「明明是个人人插的婊子,里面倒是紧得像个处女。」 亚莱蒂已经说不出话来,胸口闷得难受,她重重的呼吸着,努力去感受深埋在体内的那条巨龙,看起来已经勃起到了极限,但囊袋都还没与肉唇密合,龟头就已冲开子宫口,粗硕的程度是亚莱蒂至今为止从未体会过的。 她觉得身体轻飘飘的,意识开始有些恍惚。那是与阴裘和瑟裘做爱时类似的感觉。 「艾凡西斯,用吻取悦我。」斯莱用那性感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低喃,「作为交换,我会用阴茎取悦你的身体,直到你高潮为止。」 「嗯……哼嗯……」 亚莱蒂喘得说不出话来,斯莱抓住她另一边的臀瓣,上托起她的腿。受到引导,亚莱蒂的左腿也缠上了斯莱的腰,她攀住少年的肩膀向上撑起,没了挤压的丰满胸乳垂下,这大幅舒缓了胸口的压迫感,少女在喘息中望着镜片下那高深莫测的双眼,她俯下身,亲吻斯莱的唇。 如瀑般的银发垂淌在少年的肩膀上,少女的呼吸带了点柔和的香气。红润的小舌顺着少年的唇线画过去,轻勾开少年的薄唇,与口腔里的厚舌交缠搅弄。 收到亚莱蒂充满诚意的取悦,斯莱抱着少女转过身,背部靠上墙,有力的腰一耸一耸地挺动起来,巨龙开始在那泥泞的花穴中乱舞狂捣,媚肉迎合着他的入侵磨弄着柱身上每一寸褶皱,每一次抽出,穴肉都依依不舍地攀黏着柱身,惹得精壮的阳物更加卖力地肏弄,一下一下将水穴里的淫液都搅拌得浓稠。少女的双乳有如布丁般晃荡着,随他的顶进而在他的锁骨上起起落落,弹软的嫩乳挤压着他的胸口,被挤成了蜜桃似的形状。 尽管被肏得激烈,亚莱蒂的小舌却丝毫没有怠慢,她压抑着阵阵轻吟,与少年的厚舌来回缠弄,时不时吮吸斯莱口中的唾液,或轻咬着他的唇瓣,吮吻的水声伴随着囊袋拍打在肉唇上的交合声回荡在狭小的隔间中,直到少年掐住她的下颚将她推开。 斯莱并不像阴裘喜欢说些什麽调戏她,他张口咬住那弹软的乳肉,大力吸吮起来,在上头留下一个又一个鲜艳的红痕,又叼住少女嫩红的乳尖,细细啃咬。 上下的刺激使亚莱蒂渐渐按捺不住呻吟,从嘴角泄出的轻吟逐渐变得大声,她摀着嘴努力试着压抑,未料下身的抽插却在此时加快了。粗壮的阳物又深又重地冲开子宫口,少女再也压抑不住,她柔美的背脊向後弓起,修长的双腿将少年的腰夹得更紧,花心深处的蜜泉直涌出来,浇淋在红润的龟头上,又顺着柱身的筋络漫开,润得男人那勇猛的巨物更加烫热。 至此,斯莱才终於松口,放过那被咬得淤红的可怜乳尖。 「哈啊……哈啊……」 少女的喘息凌乱,高潮过後的身体一抽一抽地颤抖着,痉挛的穴肉咬得少年几乎要缴械。斯莱却只眉头一蹙,抽出自己还雄风坚挺的阳物,将亚莱蒂放下。 「我要射了。」他冷淡地说着,端起少女的下颚,将那热气蒸腾的巨物送到少女嘴边,红紫的龟头抵上少女的唇瓣,「给我一滴不漏的吞下去。」 「唔……嗯……」 亚莱蒂喘着气,乖巧地仰头含住那硕大的龟头。才一张口,少年的腰就一个前挺,将粗厚的肉柱也插入她小巧的口中,双手锁住少女的头,深深抽插两下,将一囊袋浓浓精汁狠狠射进窄紧的小嘴里,大量的白浆自嘴角冒泡溢出来,亚莱蒂难受地慢慢咽下稠苦的精华,一口接着一口,直到少年将她推开。 亚莱蒂摀着嘴咳了好几声,咽不下的精液沿着嘴角滴落。 「——给我吃下去。」斯莱居高临下地睨视着她,他的双手交叠在胸前,那傲人的巨物上全沾着浓稠的精液,少年冷冷地命令,「吃完把这里的也舔乾净。」 亚莱蒂难受地吞下口中的白浆,舔去嘴角的残精,又撑起身子,含吻少年那尚未软下的阴茎,慢慢舔去上头的精汁,直到把整条阳物从肉冠到肉根都舔得乾乾净净,斯莱才又推开她。 少年慢条斯理地收回自己的性器,弯下身来,端住少女的下颚。 「干得很好,艾凡西斯。」那始终冷淡的少年,此刻却勾起了满意的微笑,「这样我们就不算毫无交集的陌生人了……至於正式的体内射精,我会按照约定,下次游泳课时执行。」 咽下嘴里残存的精液,亚莱蒂抬头望着他,淡淡吐出一句:「给我滚。」 「呵……纸老虎。」 斯莱轻蔑地低笑,起身头也不回走出了厕所隔间。亚莱蒂坐在原地,扶着墙慢慢撑起疲累的身体,觉得身体每一处关节都在隐隐作疼,她锁上门,慢慢坐上马桶,浓白的精液从被肏得熟软的花穴中垂滴而下,亚莱蒂顿时感到有些晕眩,她在马桶上坐了好一会儿,直到身体感觉舒服点,她才抽几张纸巾擦拭一片泥泞的下体,未料却擦出了一片血迹。 亚莱蒂稍稍一愣,叹息。 没有在做爱时涌出来,说不定也是种万幸,但也有可能是斯莱·米欧那根巨矛侵入得那麽凶猛,才让这个月的子宫内膜提早崩解也不一定。想到过去一个月的性爱全都是白费工夫,且回家时还将面对父亲的怒气,亚莱蒂不禁感到更加疲惫。 她将应急用的厕所纸巾缠住下身,推开隔间门,步履艰难地往教室走去。 (待续) 二十五、冰山女王的微笑 放学时分,亚莱蒂撑起疲倦的身子,将桌上的课本和笔记收进书包里。 乔托·迪欧被胸罩恶作剧的事情似乎不了了之,因为是凭空出现,校方怀疑是魔法科学生所为,听说下午有女老师前往魔法科教室各班确认是否有哪个女孩子没穿内衣,最後却找不出证据和人犯。普通科的导师仅是回来宣布结论,提醒大家注意自身安全,就恢复正常上课。 这些出身名门上流的普通科学生们堪称是学校的金主,背後的家长又大多是学校的董事,因此,无论发生什麽恶事,校方都不会怀疑到普通科的学生头上。 即使平安逃过此劫,亚莱蒂也不会想再做第二次,更不想再被拖进布斯姐弟的异空间中。自从把内裤给了奇路斯後,今天没发生一件好事,不仅被来路不明的毕斯帝·以赛德舔阴,被阴裘·布斯和瑟裘·布斯在异空间和厕所里连操了几顿,又被斯莱·米欧灌了一肚子的精液,最後还发现生理期来,平时惯用卫生棉的她因为没有内裤,只好改用不太习惯的月亮杯,在厕所里还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成功塞入。 想到这里,亚莱蒂又叹了口气,明天终於就是周末,生理期间父亲也不会碰她,晚上可以好好睡上一觉。她背起书包,看见玻璃窗上倒映出的自己脸色十分苍白。 才走出教室,就听见外头的女孩子传来一阵小骚动,亚莱蒂抬起头,看见教室应该远在校舍另一端的乔托·迪欧站在普通科教室外,被几个女孩子围绕。 「你就是魔法科的乔托·迪欧吗?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了!」 「呐呐、听说你擅长光魔法,可不可以表演给我们看?」 「本人近看也好帅哦!难怪会被胸罩痴女骚扰!这件事普通科也知道了哦!」 又是被女性簇拥环绕的画面,乔托苦笑着,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亚莱蒂站在门口望着他好一会儿,有一种想上前推开那些女孩的冲动,但最後还是疲倦感胜利了。她旋了脚跟转身离开,乔托也在此时注意到了她。 「亚莱蒂!」 那少年出声呼喊了她的名字。 亚莱蒂回过头,只见金发少年已经礼貌地推开身旁的女孩,笔直地朝她走来。周遭有些人嘲笑似地看着乔托,也有人不悦地瞪着亚莱蒂。在冰山女王的面前,再热情的暖男都会碰上一鼻子灰,但偏偏就是有一个接着一个男人不死心地朝她过去。 「嘿……那个、我是来等你下课的。」似乎对周遭的视线感到相当不自在,乔托打招呼的模样显得有些尴尬,「那个……你、你对博物馆……应该不会觉得排斥吧?」 「……哪里都可以。」亚莱蒂恹恹地回了一句,转身走下楼。 「怎麽了?你看起来没什麽精神……」见亚莱蒂的回应淡漠,乔托跟上她的脚步一起下楼,「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我扶你?」 「不用,我本来就是这样。」 「才不是呢!」抓住她的手,乔托认真地说,「你的脸都没有血色啊!」 亚莱蒂回过身望着他,病恹恹的,身体倚靠在墙上,有一会儿,她就只是静静地望着,两人都没有说话,她的意识逐渐变得恍惚起来,想起了今天那个吻。 ——那个时候,为什麽会想要吻乔托呢? 又是为什麽,乔托感觉到了她的吻? 「放弃吧,魔法科的!」 几个男学生站在楼梯上向他们喊。 「亚莱蒂·艾凡西斯可不是积极进攻就有效的哦!她可是普通科有名的冰山女王啊!」 「目前为止已经有几十个人的自信心被她粉碎了!」 「今天中午连那个魔法科三年级的学年首席都被拒绝了哦!」 「谢谢你们的忠告!」乔托朝那群冷嘲热讽的人们喊着,露出一抹微笑,「亚莱蒂不是那种人,她只是今天身体不太舒服罢了!」 听见他的话,看热闹的人群又发出了一阵嘲笑。 乔托没有理会他们,他转过头来,注意到少女的视线逐渐变得涣散。 「喂!亚莱蒂……亚莱蒂?」 他急忙伸手去拍少女的脸颊,却见少女的双眼阖下,身子一软,沿着墙滑了下去。 「亚莱蒂!」 周遭的人群怎麽也没料到,这次真的被乔托·迪欧给说中了。那平时总是无懈可击的冰山女王昏厥过去,被乔托及时揽进怀里,那少年揽着少女孱弱的身子坐到地面,伸手摸了摸那冷得有如冰块的脸,乔托抿起唇,弯身将亚莱蒂打横抱起,周遭不少看客倒抽一口气。 「……乔托。」 少女虚弱的呼唤在耳边响起,乔托一愣。 「你醒了吗?」少年问,温柔的声线有种安抚的力量,「……抱歉,再撑一下,我马上就带你去保健室。」 「不用了。我只是太累而已,回家休息一阵子就会好了,放我下来。」亚莱蒂抬手摀上脸,小声说了句,「对不起……这个星期天……不能吃冰了……」 将少女小心翼翼放回地面,乔托呆愣了几秒。 「是……感冒了吗?」他担忧地问,「还是……你要不要在家休息比较好?」 「不……」少女扶着墙,在乔托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身。 「不用勉强自己,我说真的,我们可以下次再……」 「——我没事的。」打断了乔托未完的话,亚莱蒂站直身子,认真地望着少年的脸庞。接着,他缓缓松开了乔托的手,「刚刚,谢谢你了。」 说完,她拉好自己的书包,步履蹒跚地向前走,乔托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听见周遭传出阵阵窃笑。他低下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又还是小跑步追了上去。 「……简直像女王和奴才嘛……」 「真不愧是亚莱蒂·艾凡西斯,魔法科的小鲜肉都看不上眼……」 「怎麽会有那麽多傻男人沉迷於她呀……」 乔托听见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评论,却装作没有听见,他抓住亚莱蒂的手,从她身边拿走了书包,看见亚莱蒂疑惑的眼神,乔托只对她露出微笑。 「我送你到门口吧。」少年温和地说,「我也有些话想对你说。」 亚莱蒂点点头,没有拒绝乔托的好意。 她的手不自在地环绕在胸前,正因为想起了今天中午胸罩落在乔托身上的事,才不想被发现现在制服下面什麽都没穿,但矛盾的是,她又想跟乔托待在一起久一点。 「会冷吗?」注意到亚莱蒂姿势的小细节,乔托关心地问,「我的外套借你吧。」 「不,不是因为冷,不用了……」亚莱蒂低着头,双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乔托望着她,沉默了一会儿,两人一起走下楼梯。 「咳……那个。」清清喉咙,乔托终於打破沉默,「关於今天中午那个……胸、胸罩恶作剧的事情,我想你们普通科应该也多少有听说了传言……吧……?」 闻言,亚莱蒂心头一紧,没有回话,只是点点头。 「那件事情,希望你不要多想。」陪着她一起走出校舍,乔托的语气相当认真,「我绝对不是那种随便拿女孩子内衣嘻嘻哈哈开玩笑的人,别人要怎麽乱传这件事我不管,我只希望你不要对我产生误会。」 亚莱蒂的头垂得更低了,她停下脚步,感到自己的耳根在发热。 「亚莱蒂……?」注意到少女的异状,乔托也停了下来,「怎麽了?」 「那件胸罩,最後怎麽了?」她问,声音越来越小。 「老师没收了,可能还会再往上通报吧?」乔托也垂下头,握紧拳头,「……我知道我是稍微引人注目了一点,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恶作剧,做出这种事的人……实在难以原谅。」 亚莱蒂的肩膀颤了一下。 「我、我也不是……我也不是故意的……」亚莱蒂闭上眼,感到脑中混乱成一团,双颊都红透了,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我不是那种……会把胸罩乱脱乱丢的人……也不是要引起你的注意,也不是要恶作剧……我……我不知道怎麽会发生……我只是因为……因为……」 她混乱得说不下去,乔托因她的反应而愣住了。 他的视线飘到少女的胸前,从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瞥见外套下那薄衬衫布料盖不住的肉色和若隐若现的粉色乳尖,乔托·迪欧突然明白了什麽,从脖子一路红到了耳根。 「那、那那那……那是……」他摀住嘴,压低了声音,「那件是……你的……?」 亚莱蒂没有回话,只是红着脸微微点头。 「是、是谁脱的?」乔托按住她的肩膀,「是谁对你做这种事?」 「……瑟裘。」 亚莱蒂小声地说,看见乔托皱起了眉。 「又是她……!那个女人到底有什麽问题?」这是乔托第一次看起来有些生气,「你是不是有什麽把柄被她抓住了?她才会一直找你麻烦?」 亚莱蒂抬起头来望着他,与那双美丽的眼眸对视的瞬间,一种奇妙的冲动又慢慢涌了上来,使她想上前亲吻那温柔的薄唇。 「亚莱蒂……?」 注意到少女分心,乔托唤了一声,看见亚莱蒂红了双颊。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少女连忙转移话题,转过身,「我现在……底下什麽都没穿,站在你身边,我觉得……很困扰……」 「啊、不好意思……」意识到眼下状况的尴尬性,又想起刚才无意间瞥到的胸部,乔托也红了脸,转身,「那麽……我们这星期天再见?」 「嗯……再见。」 从乔托手中接过书包,亚莱蒂往前走,才走了几步,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手臂突然被谁拉住,她回过头,看见满脸通红的乔托。 「我本来一直很不安……这样说也许很变态也不一定,但是知道那是你的之後,我觉得有点安心下来了。」少年连声音都在颤抖,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缓和自己的紧张,又再次开口,「下次瑟裘·布斯再对你做出这种事情,请你一定要联络我,我会保护你的。」 亚莱蒂愣愣地看着他,一股暖流从心底泉涌而出,她注视着少年认真的表情,顿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这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情感,温暖得几乎要将她融化。 「……我知道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轻声回答,「谢谢你,乔托。」 乔托松开她的手,温柔地微笑起来。 亚莱蒂望着他的脸庞,嘴角似乎也被牵动,勾起了浅浅的微笑。 那是她第一次在人前露出笑容。 只不过是浅浅的一笑,却连春天都相形失色了。乔托呆然地注视着那笑靥,感到心跳彷佛漏了一拍。 (待续) 二十六、周日的约会 周五晚上,得知女儿生理期来的父亲大发雷霆,发过一顿脾气後就回去工作了。亚莱蒂坐在床上读书,一旁几个女仆正忙着收拾着地上被砸破的相框和花瓶。 家里的许多仆人们并不喜欢她,也几乎不和她对话,亚莱蒂知道那多半是自己冷淡的脾气使然,这里的仆人们来来去去的,来了一个又走了一个,没有人待得久,大多是受不了这个家扭曲的气氛和男人阴晴不定的脾气。 敲门声响起,亚莱蒂回过头,看见门板被推开。 一个身穿围裙,戴着眼镜,脸上胡渣不修边幅,看起来颇为随兴的中年帅哥站在门边。 「嗨!小亚。」男人一手插进口袋里,一手友善地挥了挥,「我听说你爸在大发飙,我来带他去喝酒了,奥里在哪里?」 「在研究室。」亚莱蒂阖上书本,「好久不见了,威叔。」 「说什麽好久不见,我前两天才出现在你家,分明是你习惯性无视我吧?」被唤作威叔的男人笑嘻嘻地说着,跨过一地的玻璃碎片,朝亚莱蒂走去,在柔软的床铺上坐下,「那麽……小亚这个月果然也没有怀孕吗?」 亚莱蒂瞥了男人一眼,淡淡地点头。 男人名叫威斯林格,是艾凡西斯企业的首席魔法研究员,是父亲奥里洛·艾凡西斯的挚友,也是自亚莱蒂年幼起就协助照顾他生活起居和教导她一般常识的男人。亚莱蒂有时候会觉得,比起亲生父亲,威斯林格还比较像是他的父亲。 「真可惜。」威斯林格说着,大手擅自抚上了少女的下腹,「啊啊……好想看魔皇的磐石觉醒的样子啊……拜托小亚你再努力点吧!」 「我已经尽力在做了。」亚莱蒂冷冷看着那抚摸着自己下腹的手,「手拿开,碍事。」 「啊啊……真冷淡,小时候你是多麽喜欢坐在威叔的怀里看书啊……」男人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弃妇模样,抚着少女肚子的手却突然顿了一下,威斯林格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望着亚莱蒂淡漠的脸庞,嘴角滑开一抹笑意,「小亚……才几天不见,你就有男朋友了?」 「我没有。」亚莱蒂眯起眼,「你是什麽意思?」 「呵呵……我可是很擅长感应魔法的呢,别想瞒过威叔我哦。」威斯林格推了下眼镜,他的笑意看起来精明狡黠,「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嗯?还有一个是女孩子呢。」 亚莱蒂胸口一紧,抓住了威斯林格的手腕。 「别和父亲说。」她低语,「他会杀了我。」 「哼哼,我是不会说啦,不过……」威斯林格推了下眼镜,「小亚,你真的想活着吗?」 「那是当然的,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亚莱蒂松开了他的手,望向窗外,白皙的脸上泛起了浅浅的红晕,「至少……在这个星期天之前。」 「哦?」威斯林格摸了摸满是胡渣的下巴,「看来……『最重要的那个』也出现了呢。」 「那是什麽意思?」 「呵呵,没什麽,你迟早会明白的!」威斯林格站起身,双手又插进口袋里,「有什麽恋爱上的烦恼,随时可以来找威叔我商量哦!但是色色的问题不要问,因为威叔我是帅气的无性恋!」 「少多管闲事。」亚莱蒂再次翻开书本。 「别这麽说嘛,威叔我这都是因为爱你啊!」威斯林格笑眯眯地用手指比了一个时下流行的爱心手势,「那我带你爸去喝酒了,有什麽事就打我电话。」 亚莱蒂摆了摆手示意威斯林格快点离开,那男人弯下身亲吻她的额头,这才转身走出了房间。亚莱蒂的视线重新移回书本,却不是真的在看着内容,威斯林格留下的吻有着暖暖的热度,从小到大,也只有威斯林格会亲吻她的额头。 在不是艾凡西斯家的平凡人家里,所谓的父亲是否就像是那样的? 少女很快就将这些想法抛诸脑後,再次沉浸於文字的世界中。 周日上午,离都魔院附高最近的中央火车站前广场上,乔托·迪欧穿着轻便的浅色七分袖衬衫和卡其色长裤,拿着手机不安地在角落的柱子边等待。 【到了吗?】 【我在前广场的柱子边等,到了给我打个电话吧!】 接连传出的几封讯息都是已读不回,虽说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左右,乔托却相当不安,他和亚莱蒂这几天才刚认识,就大胆邀她出来玩,即使这短短几天内发生了很多事,但仔细一想,被出身良好的大小姐放鸽子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嘿!小哥,一个人吗?」 陌生的嗓音传来,乔托抬起头,将墨镜往上推,站在眼前的是个拿相机的年轻男人和手拿笔记本的女性。 「你、你们好……?」 乔托疑惑地蹙眉,该不会是艾凡西斯家的人来传话,说亚莱蒂今天不会来了? 「我们是娱乐经纪公司的,小哥的穿衣品味很不错呢!长相也属於中上程度。」女人挂出亲切的招牌笑容,递出名片,「有没有考虑出道当杂志模特儿呀?」 「呃……不,我对这种的有点……」 「先不要急着拒绝嘛,听完我们的提案再决定也不迟。」女人又将名片往前递了些,「如果小哥有时间的话,我们去附近喝杯咖啡,好好谈一谈吧!」 「——别挡路。」 冷漠的女音从两人後方传来,乔托抬起头,愣住了。 亚莱蒂·艾凡西斯穿着一身优雅的一字领深紫小礼服,雪白的肩膀被薄纱白披肩覆盖,黑色的长手套更显出她的高雅,那头美丽的银色长发紮成三股辫发髻,用黑玫瑰簪着,原本就端丽的脸庞化着淡妆,羊脂玉般的肌肤看起来更加吹弹可破,美得令人屏息。 她的美貌与气质令摄影师和女人都呆住了,不自觉向两边让开。 「亚、亚莱蒂……」乔托感到自己结结巴巴的,脸都红了,「早、早安……」 「让你久等了。」亚莱蒂小步走到他面前,高跟鞋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乔托。」 「没有,我也才刚来。」乔托尴尬地搔搔脸颊,觉得相比之下,站在亚莱蒂身旁的自己简直穿着随便到了突兀的地步,「你、你今天穿得真漂亮……」 「这只是艾凡西斯家基本的装束……」亚莱蒂别开头,耳根泛起了浅浅的红,「别说了,今天你要带我去哪里?」 「啊、啊……这个啊……」点个头和身後完全呆住的两个陌生人道别後,乔托领着她慢慢向前走,「我想带你去魔法博物馆……坐环都线搭个几站之後再走一段路就……」 乔托的话还没说完,亚莱蒂扯着他的袖子停下脚步。 「走吧。」她说,指向停在广场边一辆高级黑色轿车,「把地点告诉司机。」 财力和格局的差异让乔托呆得连墨镜都歪了。 入学时就有听闻,普通科的学生都是出身贵族名流,他却没有真正意识到亚莱蒂也是个千金大小姐这点。上了车,司机友善地与他自我介绍,乔托与司机聊开,不知不觉紧张感就消失了,他们来到魔法博物馆前,司机下车为亚莱蒂开门,乔托也跳下了车。 「加油罗!小弟!」司机离开前对乔托比了个大姆指,「我当艾凡西斯家的御用司机这麽久,还没看过大小姐跟谁出去过,你可是开天辟地第一人哦!」 「嗯?嗯……我会加油的,谢谢。」尽管摸不着头脑,乔托也对离去的司机比了个大姆指,顺势就牵起了亚莱蒂的手,「好,那我们该从哪个馆开始看起好呢?」 亚莱蒂的手缩了一下,乔托一愣,这才想起自己牵手牵得太过自然,根本忘了身旁的人不是自己的弟妹,而是初次约会的对象亚莱蒂。 「呃……抱歉。」他尴尬地说着,松开手,「我太失礼了……抱歉。」 亚莱蒂摇摇头,伸出了手。 「这是……第一次约会的纪念……」少女低着头,耳根又红了,「牵手吧……」 看着少女羞怯可爱的模样,乔托禁不住温柔地笑了,他重新牵起亚莱蒂的手,将那小巧的玉手紧紧包覆在掌心,向前跨出了脚步。 「不只是第一次而已,以後很多次的约会,都和我牵手吧!」他的笑容温暖得灿烂,「走,我带你去看这个世界的起源!」 (待续) 二十七、创世的魔皇 世界起源自两个异质的存在,一是长住天界里,光明与爱的代表——神;另一则是久居魔界中,黑暗与冷漠的化身——魔皇。在上古的传说故事里,神与魔皇共同创造了人界,因此,在这个中立的世界里,光明与黑暗并存,爱与冷漠共生。 没有人知道神与魔皇是谁比谁先存在,也从未有人知道天界与魔界的所在,但自古远的时代开始,人类的祖先便有典籍传世,记载神的《圣书》记录了神与天使来到这个世间,教导上古时期的人们发展文明的传说;而撰写魔皇的《魔典》则编录着从上古至中古间,魔皇所创造的恶魔如何多次干扰人界,引诱伟大的灵魂们走上邪道,引发一次又一次灾难的故事。 「……没有人知道这些故事是真的还是假的,信奉神的光辉教与信奉魔皇的黑魔教一直到近代科学发展以前,都还有相当规模的教团组织。」乔托牵着亚莱蒂的手走到一张十公尺长的大地图前方,上方以黑白区块清楚标示着十七世纪光辉教与黑魔教的势力范围,「自从科学开始发展後,这些传说就慢慢被人遗忘了,有些神秘的分支教派也逐渐绝迹了。」 「虽然读过,但课本没有讲得这麽详细。」亚莱蒂抬头望着地图,「你很清楚呢。」 「嗯,这是我的兴趣!我国中毕业的暑假曾经在这里当导览员打工。」乔托笑道,拉着亚莱蒂的手向前走,「接着带你去看目前还有教团的辉阳教派的……嗯?」 注意到身後的少女停下脚步,乔托回头一看,只见少女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巨大的恶魔摆饰,乔托走回她身边,抬头仰望那有着由巨大触手组成的人形雕塑。 「这是第一魔王,是七个淫魔魔王的首领。」乔托介绍,「据说他是七七四十九个魔王中最接近魔皇的存在,也有很多不是淫魔的魔王相当尊重他。」 「……魔皇,是真实存在的吗?」少女淡淡地问。 「这个嘛……就我所知,几乎没有任何的文献描述魔皇,不过《魔典》里,每个引诱人类的恶魔,都提到过魔皇是个『伟大的主君』。」领着亚莱蒂走进黑魔教世界观介绍区,乔托抬手指向墙上那些华丽神秘的图腾,娓娓说道,「祂创造了七个淫魔、七个狂魔、七个死魔、七个惧魔、七个苦魔、七个欲魔、七个盲魔,一共四十九个魔王,那些魔王又创造出了千千万万个魔鬼,魔王与千万个魔鬼一同塑造了魔界。」 亚莱蒂没有回话,她仰头望着墙上的图示,淫、狂、死、惧、苦、欲、盲,被这七大种各具鲜明特色的魔王们围绕在中央的是个漆黑的影子,影子的中心打了个问号。 魔皇,万魔的根源,魔典里的恶魔不断歌咏祂伟大的名,祂却从未被文字记录过。 「中世是魔法最发达的时代,但是那时的魔法系统和现在不一样,人们必须把灵魂卖给恶魔才能够使用魔法,这也是『魔法』一词为什麽冠有『魔』之名的原因。」乔托一面阐述着这段真伪不可考的历史,一面带领亚莱蒂走向魔法介绍区,他向前伸手,指向前方排列整齐的大大小小魔法石,道,「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魔法石的开发,现代人不用出卖灵魂,也能够导出魔法石的力量,安心使用魔法,增进社会的福祉。」 乔托介绍的口气就像个资深的导览员,他说到兴奋之处,那双美丽的眼眸彷佛闪闪发光起来,亚莱蒂入迷地望着乔托的笑脸,又不禁产生想亲吻他的想法,她赶忙别开头,将视线移往展柜里的魔法石之上。 玻璃柜中,一颗颗闪烁着五颜六色光芒的魔法石整齐罗列着。 因为这些石头,她一直活在「艾凡西斯家女人」的制约中。 「……当魔法石遇到正确的主人的时候,主司部位会发出和魔法石相应的光芒,那就是所谓的映照,简单说,就是魔法石对其承认的主人授予了魔法能力的仪式。」乔托领她走向展柜前方,伸手指着大萤幕上播放的影片。 影片是一段简短的动画,字幕叙述着名为映照的现象,接着,画面里人偶的手臂发出了和魔法石一样璀璨的红色光芒,闪动三下之後,魔法石便成为魔杖,左移到人偶的手中。 「映照结束後,魔法石会被嵌入魔杖,成为魔导士一辈子的夥伴。如果魔导士死去,魔法石就会陷入沉睡,继续等待新的主人。」乔托说着,指向画面中的人偶,「什麽部位和魔法石产生映照其实没差别,大部分人是手脚和魔法石产生反应,也有些人是内脏或大脑。」 「乔托呢?」亚莱蒂问,「你是什麽部位产生了映照?」 「这……算是有点少见,我是心脏。」乔托抚上自己的胸口,「在我刚看到我的魔法石以前,我就觉得那是我的了,才这样一想,其实根本不用碰触到魔法石本身,胸口自然就发光了……人与魔法石之间确实是能够产生连结的呢!」 亚莱蒂试图在脑海中描绘乔托的胸口发光的景象,必然是相当梦幻美丽的一幕吧。她想像着,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地瞥向乔托的侧脸,双颊不禁又红了。 「魔法真的是很棒!」乔托深深吸了一口气,笑了,「简直是神赐的礼物啊!」 少年的口中又一次冒出了祂的名号。 亚莱蒂想起来,前几天在社团教室里被瑟裘作弄时,乔托也提到了「神」。 「你相信神吗?」亚莱蒂问,「你是光辉教徒?」 「嗯……我们家是满虔诚的,我个人倒是还好,因为我也很喜欢有趣的黑魔教。」乔托低下头,有些尴尬地搔搔脸颊,「不过……我有时候会做一些和神有关的怪梦。」 亚莱蒂的双眼睁得圆圆的:「就像是那一天你说梦到神告诉你,你是为了与我相爱才来到这世界上……像是这样的梦吗?」 闻言,乔托的耳根因羞赧而红了。 「类似那样的……咳、不过,因为做过很多这样的梦,确切的内容我也不太记得。」他清了清喉咙,赶紧转移话题:「我们去看世界上最大的魔法石——魔皇的磐石吧!」 「这里没有的。」被乔托牵着往前走,亚莱蒂淡淡地说,「魔皇的磐石在……」 「在那个有名的艾凡西斯企业里,当然罗!」乔托接了她的话,微笑,「博物馆里的当然只是仿品了,不过听说外观相似度几乎是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开开眼界也……嗯?」 乔托像是想到了什麽,眨眨眼,看向身旁的少女:「上次还没听到你回答,你的姓氏是艾凡西斯,该不会真的就是那个艾凡西斯?制造魔法兵器的艾凡西斯企业的艾凡西斯?」 「嗯。」亚莱蒂点头,「魔皇的磐石本体在我父亲的研究室,小时候我见过几次……」 「真的?你真的是?」乔托的眼里有藏不住的惊喜,「那你一定从小就接触很多魔法道具吧!下次可以去你爸爸的研究室参观吗?」 亚莱蒂没有回话,歛下羽睫,眼底蒙上一层阴影。 她并不想和乔托提起自己的父亲,并不是因为她憎恨那个男人,而是因为乔托是她第一次约会的对象,她判断父亲对於乔托而言是个相当危险且棘手的存在。 或许不仅仅是对於乔托,对於自己,那个男人一直是危险且棘手的。 「亚莱蒂……?」查觉到自己说错了什麽,乔托担忧地蹙眉,「那个……」 「——你当然不能去罗!小弟,你会被她爸爸碎屍万段哟!」 中年男人的声音赫然从两人身後传来,乔托吓了一大跳,亚莱蒂也愣住了,他们两人回过头,只见身穿白大褂,满脸胡渣的中年眼镜男就笑眯眯地站在他们身後。 「请、请问你是哪位?」 「威叔。」 认出来者正是艾凡西斯企业首席魔法研究员威斯林格,亚莱蒂立刻向四处张望。 「放心啦,奥里没来,他这大忙人才不会浪费时间来博物馆更新展示资料呢。」看穿亚莱蒂的心思,威斯林格拍拍手中的皮箱,示意那是他来这里的工作内容,随即,威斯林格的视线又移向乔托,他上下打量少年一会儿,笑道,「这位就是让小亚期待星期天的小弟吧?」 「呃……」乔托尴尬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亚莱蒂,这位是……?」 「啊、瞧我失礼的,我还没自我介绍吧。」威斯林格向後退了一步,单手拍上胸口,「我叫威斯林格,是艾凡西斯企业的首席研究员,也是『魔皇磐石苏醒计画』的总负责人。」 「首席研究员!听起来超酷的!我想你一定懂很多魔法!」身为魔法痴的乔托闻言,友善地伸出手,「我是乔托·迪欧,是亚莱蒂的同学,很高兴认识你,威斯林格先生。」 「多指教了,小弟。」威斯林格与少年相握,「不可以亏待我们家小亚哦。」 「咦……」 乔托的脸一下子红了。 「这跟你无关,威叔。」双颊泛起浅浅的红晕,亚莱蒂别开头,「这件事别告诉父亲。」 「当然当然,今天我什麽都没看到,我什麽都不会说的。」威斯林格笑吟吟地回答,伸手摸摸亚莱蒂的头,「今天玩得开心点啊,总是生气会让你变笨的。」 「我并没有总是生气,别在乔托面前这样逗我。」亚莱蒂握着乔托的手又收紧了些,耳根显得更红了,「已经够了吧?快去忙你的事。」 「是、是!那下次见啦!」 威斯林格挥挥手离开了,临走前还用手指比出了爱心的手势。 「他真有趣……」目送着威斯林格雀跃的背影,乔托笑了,又看向身旁的亚莱蒂,「呐,既然不能去你爸爸那里参观真货,现在可以陪我去看一眼假货吗?」 「嗯。」亚莱蒂牵紧了乔托的手,「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 乔托看着少女泛红的耳根,顿时有种俯身吻她的冲动,他听见自己的心脏怦怦地跳着,这让他尴尬地别开了头,却不由自主地将少女的手握得更紧。 「我、我们走吧。」 他牵着她向前走。 希望从今以後的每一个日子,都能像这样牵着她的手。乔托在心底如此祈祷着。 (待续) 二十八、学生会长 魔皇的磐石,直径超过三十公尺长的巨大魔法石,全石有着锋利的棱角,散发着幽蓝暗光,石身表面刻有文字似的神秘图腾,根据学者的研究,部分图腾与黑魔教古文物刻纹形似。魔典中曾记载,魔皇站在磐石上建立城堡,又以城堡为根基创造了魔界,并在磐石上刻下文字,因此,研究学者便将这可能蕴含庞大能量的魔法石称为「魔皇的磐石」。 步入展演大厅,来到那宏伟的仿品前方,乔托瞻仰着眼前的巨石,始终是沉默着。 亚莱蒂已经很久没有看过魔皇的磐石,自她年幼时测试与磐石毫无映照反应後,父亲就没有再让她踏进过那个研究室。她注视着巨石上雕刻精细的图纹,从上端详至下。 ……魔王…… 一个词语莫名浮现在她脑海,亚莱蒂蹙眉,视线移了回去,大约在与她视线平齐的正前方,几个拳头般大的图腾排列整齐得就像一行文字。 「这些图案都是有意义的吗?」亚莱蒂禁不住转向身旁的乔托询问。 「嗯……也许有吧?」乔托低头思索,「但是因为黑魔教的文物在大战期间都被破坏了,虽然还有非常少数的人认得这种文字,却几乎无法解读……」 亚莱蒂将视线重新移回那串图腾之上,父亲和威斯林格几乎不与她提起磐石的研究进度,她也不知道集团内部是否有解读这些图腾的计画。她专注地凝视着那些图样,寻找是否有能让她联想到「魔王」两个字的契机,眼前陌生的图样竟逐渐显得明晰起来。 子宫…… 又一个词浮出她的脑海,亚莱蒂愣住了。 「磐石的主人——觉醒於七个魔王的子宫。」 陌生的嗓音从旁传来,亚莱蒂和乔托不约而同回头,只见一个身高约莫一米二的女孩站在距离亚莱蒂身旁不远处,对两人露出了甜美的微笑:「……上面说不定是这麽写的呢。」 「学生会长?」乔托吃了一惊,「你怎麽会在这里?刚刚的……你读得懂那些图案?」 「只是猜测而已哦,我常常来这里看魔皇的磐石,每次来都会幻想上面写的是什麽文字呢。」女孩甜甜地笑着,向两人走来,目光落在亚莱蒂的脸庞上,「幸会,我一直很想见你,亚莱蒂大人……我想你应该听说过,我是薇塔·维尔连斯,都魔院附高的学生会长。」 她说完,向亚莱蒂伸出了手。 然而,亚莱蒂只是冷淡地看着主动示好的少女,并没有任何回应。 「啊……果然太突然了吗?」女孩的手僵在空中,她歪头,眼睛睁得大大的,令她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诡谲,「我以为现在是和你接触的最好时机,还是说我估算错误了呢?」 「学生会长的魔法非常厉害哦,她已经是全校最强的魔导士了,连老师都无法胜过……恐怕也是全国最厉害的魔导士。」见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僵硬,乔托探头过来缓和气氛,「而且,她也是现在世界上唯一一个能使用『魔皇的磐石』的魔导士。」 「只是非常小的一部分罢了,大概只有弹珠的大小而已。」薇塔掩着嘴轻笑起来,「凭我是没有办法让『魔皇的磐石』全石觉醒的。」 「那也已经相当厉害了,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就有堪比一个军团的战斗力,真的很强。」乔托说着,又望向巨大的展示品,叹息,「要是让这块魔法石觉醒的主人不怀好意,恐怕会成为一场大灾难吧……就算毁灭整个地球也不稀奇了。」 「那是肯定不会的,磐石的主人早已经是注定的,只是在等待恰当的时机降临而已。」薇塔柔声说着,抬手抚上亚莱蒂的下腹部,「我说的没错吧?亚莱蒂大人。」 「……什麽意思?」乔托疑惑地皱眉,望向身旁的少女,「亚莱蒂……?」 然而,少女始终是沉默着。 她望着眼前那个神情自信的女孩,宝蓝色的瞳眸缓缓睁圆,她不禁启唇: 「你——真的是女的吗?」 那问句让薇塔的瞳孔在瞬间收缩。 她没有回答,亚莱蒂也沉默不语,一旁的乔托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她看着愣住的薇塔,又看向亚莱蒂,完全跟不上这两人对话的节奏。 「呃……两位?」乔托试图呼唤,「会长就是女孩子啊,亚莱蒂你是怎麽了?」 「呵呵……我还是第一次被问这种问题,有点吓到了呢。」薇塔慢慢回过神来,微笑着撩起洋装的裙摆,「虽然胸部很小,人家也是货真价实的女孩子哦,要见证一下吗?」 「——喂喂、暴露狂吗?我要叫警察罗!」 中年男人的低沉嗓音在此时介入三人的对话,他们望向声音的来源,只见拎着公事包的威斯林格就站在不远处,拧起的眉显露了他此刻的不满。 「威斯林格先生。」 「威叔……」 「你们两个,最好离那个丧心病狂的小女孩远一点。」跨步上前挡在桥托和亚莱蒂的前方,威斯林格镜片下一双犀利的眼睛瞪着薇塔,道,「这孩子虽然有最优秀的才能和最强大的魔法石,却是个重度妄想症患者,是最糟糕的魔导士。」 「呃?学生会长吗……?」乔托一愣,「应该是误会吧?她是二年级的学年首席啊。」 「小弟,听大叔一句忠告,神经病是没有智商高低之分的。」威斯林格抽出魔杖,做出防守的姿态,「再警告你一次,离我们家小亚远一点,小疯子。」 「你对我真坏,博士。」薇塔装出委屈的模样低下头,噘起小嘴,「我们感情明明那麽要好……我不是你重要的第一个实验体吗?」 「呸呸、那叫磐石属性配对测试者,而且你是第157个。」威斯林格不悦地反驳,「在你偷了我计画的所有机密内容後我就和你不欢而散了,谁跟你感情好?」 闻言,薇塔发出阵阵轻笑。 「……你的机密内容是错误的,博士,枉费你的名字还取自智慧的魔王,竟然连磐石的刻纹都解读不出来。」女孩眨了眨那双水灵灵的紫红色眼睛,转身,白色洋装在空中甩出一道优美的弧度,「不过放心吧——我已经更正你愚蠢的计画,让它朝正确的方向进行了。」 「随便你怎麽傻,但是不要随便把你什麽恶魔转生的妄想和我的魔法理论作结合!」威斯林格朝她的背影喊道,「我那可是有科学根据的,听到了没有!喂!」 薇塔没有搭理他,威斯林格追上去,但才追到一半手机就响了,男人很快又被公事转移了注意力,他从远处和亚莱蒂挥手道别後,一面讲着电话,一面往反方向匆促离开。 乔托站在原地目送着那两人的背影,虽然不明白那两个人在说些什麽,但胸口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转过头望向身旁的亚莱蒂,注意到少女的脸色看起来也是郁郁寡欢。 魔皇的磐石。 少年抬起头来,望向身旁巨大的魔法石仿品。幽蓝色的光芒映入他的瞳底,这个藏满谜团的沉睡巨石或许与出身艾凡西斯企业的亚莱蒂或许有着什麽关联,而威斯林格和学生会长掌握着些什麽,现在的他并不清楚,恐怕以他们目前的交情,亚莱蒂也不会告诉他。 早知道会勾起她不愉快的回忆,就不该带她来这里。 乔托咬紧下唇,垂下头,突然,他伸手揽住亚莱蒂的肩膀,将她轻轻按进怀里。 因少年的举动而愣住,亚莱蒂的双眸顿时睁得大大的,那温暖的体温包覆着她,少年身上淡淡的肥皂香味传来,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又开始变得急快了。 「乔、乔托……?」 「心情好点了?」那金发少年拥着她的腰,柔和的嗓音暖得令人融化,「抱歉,我们去吃点东西,转换心情吧。有没有特别想要吃什麽?」 电视里恩爱的情侣共享一个冰淇淋的约会画面闪过亚莱蒂的脑海,她红了脸。 「冰、冰淇淋……」 她小声支吾,但乔托却听见了,他松开手,蹙眉。 「这个星期五不是生病了?说没办法吃冰?」他问,看见少女心虚地垂下头。 亚莱蒂又开始沉默不语,乔托轻轻叹了口气。 「我听说这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可丽饼店,要吃吗?」他微笑,重新牵起少女的手,「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帮你吃掉上面的冰淇淋。」 亚莱蒂抬起头来望着他,双颊又泛起了浅浅的红晕。 乔托总是如此。 总是以温柔的方式,切中她心底真正的想法。 看着那天使一般的笑容,胸口一股暖流又暗自涌动,这无趣的世界彷佛都被那闪闪发光的笑容点亮了一般——所有的、所有的一切,都不再灰暗。 (待续) 二十九、双重人格少年 才不用几天,魔法科的小鲜肉乔托与普通科的冰山女王亚莱蒂出门约会的消息几乎传遍了整个学校,乔托本人在朋友的逼问下还是招了,但因为没有留下任何照片证据,也有不少人指责那不过是空穴来风的谣言。 这期间,瑟裘和阴裘并没有少找她麻烦,但阴裘在看见亚莱蒂腿间一片血光後就没了兴致,顶多是用吻调戏她、吸吮捏玩她的胸乳,口内射精後就放她走。瑟裘也大致是如此。亚莱蒂偶尔会在午休时间与斯莱擦身而过,但那冷漠的眼镜男似乎没打算出手。至於毕斯帝,这整个星期亚莱蒂都没有遇见他,当然也没有再看过那个学生会长。 她始终是沉浸在与乔托周日约会的喜悦里,连着几天都觉得飘飘然的。那天他们牵着手逛了整个博物馆,吃着同一个可丽饼,享用了一顿只属於两个人的午餐,还去了附近的礼品店,乔托买了一个魔杖小吊饰送她,直到下午五点司机来接送——那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下次我们晚上出来玩吧?」送亚莱蒂上车前,乔托告诉她,「我有一段要在嘉年华上表演的光魔法想让你看,晚上看会比较漂亮,你愿意吗?」 亚莱蒂完全把父亲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和乔托约了这个周六晚上再见面。 然而,今天已经是周五了,亚莱蒂还没想到蒙混父亲的藉口。生理期已经结束,这几晚出去与威斯林格喝酒的父亲今晚开始又会重新按表操课,夜夜爬上女儿的床泄慾。 要是与乔托出去的事情被父亲发现,她会被父亲砍断手脚,乔托也会被杀了分屍,这是她最不想见到的结果。亚莱蒂在脑海中编织了很多个谎言,但似乎没有一个可行,而且无论有什麽理由,父亲都不会让她在晚上离开这个家,那会严重扰乱他的受孕大计。 ——下药。 亚莱蒂穿过走廊,注意到保健室的门牌时,脑中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虽然从来没有实际试验过,但电视剧上总是有这种情节,主角被人迷昏後丢进密室,醒来之後已经是早上,同理,她只要下药让父亲昏死过去就行了。如果药量重一点,她还可以和乔托一起待到早上,说不定可以去哪座山上看日出。 盘算着,亚莱蒂走进了保健室里,里面没有老师在,架上摆放着许多的瓶瓶罐罐,玻璃柜是上锁的。亚莱蒂浏览着琳琅满目的药名,顿时感到毫无头绪。 「唔……老师?」 旁边被拉起的帘子传来迷糊的声音,亚莱蒂回头,看见後方休息区的帘子被缓缓拉开,一个身材矮小的少年坐在病床上,揉着睡眼的模样看起来是才刚醒,一身制服穿得邋遢,胸口的蓝色学号显是他是魔法科一年级学生。 少年抬起头,恰好与亚莱蒂对上了视线。 分明是第一次见面,他却吓得倒抽一口气,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匆忙又棉被裹住自己的身体,半个人都藏到了帘子後方,怯怯地问:「你、你是亚莱蒂学姊……?」 亚莱蒂冷冷看着这个异常胆小的少年。她并不好奇对方为什麽知道她的名字,在这所学校里,似乎每个她不认识的人都知道她的名字,她早已习惯被陌生人直呼名讳。 「亚莱蒂学姊……怎、怎麽会在这里……?」少年小声问,「生病了吗?」 「我在找能让人一觉睡到天亮的药。」亚莱蒂淡淡地问,「你知道放在哪里吗?」 「学校应该没有那种药……应该要去医院吧?」少年说着,苍白的脸颊泛起了红,又往帘子後藏了些,「那个……学姊,有失眠的烦恼吗……?」 他满脸期待地等待着少女的答案,但亚莱蒂却没有搭理对方。知道这里没有自己要找的东西,她转身就准备离开。受到被无视的打击,那少年的笑容垮了下来。 唰一声,帘子被大大拉开了。 「喂!老子在问你话啊!」 相同的音色,却是与刚才完全不同的语气。亚莱蒂顿住脚步,回头,看见那个病床上的少年脸色变了,刚才为止的胆怯模样一扫而空,翘着腿的坐姿看起来十分嚣张。 「你有什麽问题吗?」亚莱蒂问,那少年咧嘴笑了。 「要别人凶才答腔,真是个m婊子。」他从床上跳下来,双手大咧咧地插在腰间,「老子我是韩德,刚才那是我兄弟艾思,他暗恋你很久了,跟他打一炮吧。」 有两个人?双胞胎? 没听懂少年的意思,亚莱蒂疑惑地四处张望,保健室里却没见着其他人,刚才那个怯弱的男孩已经不见踪影。知道少女在寻找什麽,韩德又开始哼笑。 「你在看哪里?艾思在这里啊。」韩德说着,指向自己的眼睛,「要我换他出来吗?」 亚莱蒂看着少年,宝蓝色的双眸睁得圆圆的。 「你是……」少女稍微会意过来了,「人格分裂吗?」 「是多重人格。」少年纠正他,接着突然叹了口气,仰头望着比他还要高了一个头的少女,「艾思那小子不肯出来,没办法!老子就代替他和你干一炮吧!」韩德说着解开裤头,从里头掏出垂软的性器,「喏!女人,把这含着到硬,好让我肏你的……」 韩德的话没有说完。 他的动作突然停滞在空中,双眼失神,像是陷入了一会儿的恍惚,接着,他又突然回过神来,手忙脚乱把男根塞回裤里,脖子到耳根红成了一片。 「对不起……」刚才还意气风发的少年此刻又变得胆怯,「对不起……」 他没有再说一个字,匆匆跑出了保健室。 知道对方可能又切换回那个胆怯的人格,亚莱蒂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虽然曾在书里读过,这却是她第一次实际遇上人格分裂症患者,她旋了脚跟也准备离开,眼角余光却瞥见了地上的物体,那是一张塞在套卡夹里的学生证,里头的交通卡也掉了出来。 亚莱蒂弯身拾起,学生证上的相片是刚才那个少年。 学号b182206艾思·陶森 魔法科创造魔法类肉体创造 读过上面写的资讯後,亚莱蒂拿着学生证走出去,但走廊上早已没有了刚才那个少年的身影。想着待会儿应该交到学生事务处的招领处去,亚莱蒂顺手将学生证收进了上衣的口袋。 (待续) 三十、水奸 下午,因为体育馆上周被斯莱·米欧的魔法打坏仍在修复中,校方於是将下学期才要进行的游泳课提前安插进来,普通科与魔法科共同上课。 亚莱蒂换好泳衣前往集合时,恰好看见斯莱·米欧就站在泳池的对面,他没戴眼镜的模样看起来多了几分率性,下身穿着一件泳裤,肤色偏白,身材算不上壮硕,但也称得上结实,腹部上还看得见几块腹肌,胯间的巨物即使是隔着泳裤看起来都雄伟。亚莱蒂身旁有不少女同学都在兴奋地讨论着斯莱的外表,说他是外表高冷、性慾强烈的学霸男神。 同样,另一边,三年级的魔法科生们也同样在讨论泳池对面的普通科生里有哪些人特别好看,第一个吸引众人目光的自然是有着一头显眼银发,身高可比职业模特儿,脸小身材又好的亚莱蒂·艾凡西斯。少女长长的银发紮成马尾,身穿一件白色露背连身比基尼,那曲线性感得让看见的男人都两眼发直,就连女人也要忍不住多看几眼。 「那个就是冰山女王啊?太美了吧?!」 「简直像艺术品……」 「根本女神等级,都可以放进教堂了……」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啦!我们这里可是有烈士亲身体会的!」 「有请铁达尼一号和二号举手!」 几个曾和亚莱蒂告白过却被狠狠拒绝的少年悲壮地举手,一群男生笑成一团。斯莱冷冷地睨了他们一眼,视线又随即飘向亚莱蒂,扫过那羊脂玉般的肌肤、星夜似的宝蓝色眼眸、闪烁着光泽的美丽银发、被白色泳衣包裹的绵绵巨乳,以及那有着诱人曲线的翘臀和双腿。斯莱的双眼慢慢眯起,注视着少女腿心那饱满圆润的两峰小丘,在那之中有最甜美多水的花圃。 「好了,各位魔法科同学,请把魔杖拿出来,先在岸上暖身,等一下下水後每个人先游个三圈再开始进入正式课程,这次请大家控制力道,千万不要再发生什麽破坏场地了。」穿着泳衣的魔法体育学讲师说着,看向斯莱·米欧,「米欧同学,听懂了吗?」 「知道了。」斯莱冷冷地回答。 身为魔法科的学生,体育课并不只是单纯的学习运动,而是必须学习在体力大量消耗的同时,还能精准控制魔法的力度和精度。老师转身去准备浮板,魔法科的三年级学生们便纷纷举起魔杖,开始练习各自的拿手魔法。 斯莱握着魔杖,视线又一次飘向了亚莱蒂的方向,只见少女已经结束了暖身,戴上泳帽和泳镜进入了泳池,斯莱的嘴角於是牵起了邪佞的冷笑。 他一挥魔杖,魔法石散发出了浅浅的蓝光。 泳池另一端,不会游泳的学生拿了浮板开始练习打水,已经会游泳的就前往另一个水道自由练习。亚莱蒂属於後者,艾凡西斯家的女人从小就要学习许多技能,游泳和格斗也是其中一项。她才刚下水游了两趟,一个教练就朝她凑过来。 「小美女,你刚刚游的是蝶式?」那年轻男人问,「踢水的角度不太对哦。」 「是吗?」 「没错!腰要再用力一点,推进力会比较够。」男人说着,迳自跳进泳池,伸手搭上少女的肩膀,「来,你手扶着墙,我教你怎麽踢水。」 亚莱蒂还没答应,男人的手已经摸向她的臀部,来回抚摸她柔软的翘臀。 「这种很需要用到屁股的力量,来,你屁股夹紧一点。」男人低声说着,半截手指滑入泳衣里,紧紧贴在臀瓣上,「来,用力一下。」 「别随便碰我。」亚莱蒂冷冷地看着他,「给我放手。」 原以为是个乖巧怕生的千金小姐,想找个理由占便宜,却没想到却如此冷悍,男人愣了一下,把手从少女的泳衣里抽了回来,慌忙道:「你在说什麽啊?教练只是想指导你啊……」 「滚。」 少女冷漠地抛下一个字,转身又沉进水里,很快就游走了。周遭传来阵阵窃笑,男人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有大半学生都在盯着他出糗,显然少女根本不是好下手的猎物。男人尴尬地清了清喉咙,慢慢爬出了泳池外,回头一看,亚莱蒂已经游到了泳池的对面。 从刚才开始,水的流向就让她觉得不太对劲,彷佛是刻意阻挠自己前进似的,身体觉得相当沉重。亚莱蒂喘着气,抬起头,恰巧看见魔法科的学生们正在岸上练习魔法暖身,斯莱·米欧正站在她的前方,那少年注意到她,嘴角滑开一抹轻蔑的冷笑。 「在水里都能勾搭男人,真够下贱。」少年弯下身来,低声说道,「反正能提高怀孕机率,你就让那个教练干一炮怎麽样?我可以帮你一把。」 「这跟你没有关系。」亚莱蒂不悦地蹙起眉,「离我远一点……嗯!」 少女的声音堵死在喉中,下身传来的怪异感让她说不下去,彷佛正有一只手来回爱抚着她最敏感的部位。她潜进水里,水中却没有看见什麽,然而,她却看见自己跨部的泳衣往旁边被拉开了,雪白的耻丘暴露在水中,亚莱蒂伸手想拉好,一发强而有力的水柱却突然冲开蜜唇,突破穴肉的包夹,狠狠喷进体内深处,亚莱蒂吓了一跳,吐出一大口气,立刻浮上水面。 长这麽大还是第一次发生被水强奸这种怪事,亚莱蒂正想找斯莱兴师问罪,却看见魔法科学生已经离开泳池边了,他们远离普通科生平和的游泳课,转移到另一个泳池里,开始进行危险的水上浮板魔法冲浪接力战。 不是斯莱,那是什麽原因?亚莱蒂伸手拉好自己的泳衣,但冲进体内的水柱不仅没有流掉,反而开始定型,转换成更加坚硬的物质,最後竟像固体一样地卡在肉穴里。 「那边的女生!泳道上不要逗留!快点游起来!」 教练的吹哨声传来,亚莱蒂回头,只见是刚才那被她赶走的教练。被她的冷言冷语刺激而挟怨报复、刻意找麻烦的男人并不在少数,亚莱蒂早就习惯被拒绝的对象刻意针对。她忍着体内被塞入异物的异样感,重新调整好姿势,蹬了脚墙壁向前游去。 水很重。 四面八方包裹着她的水彷佛无数只手,不断抚摸着她敏感的身体,体内的异物随着她的踢水而震动,亚莱蒂游得越来越慢,腰逐渐软下,不够力无法探出水面换气,她在水中一个翻身改变泳姿换成自由式,顺着划水的手势转身换气,好不容易才到达对面。 才刚到达,就是教练双手插着腰,盛气凌人地等着她。 「你那泳姿是怎麽回事?乱七八糟!」男人劈头就骂,「教练要指导你还不要,自己要游又游不好,有没有你这麽傲慢的学生?不三不四!」 「……这样骂就满足了?」亚莱蒂倒也没被激怒,冷冷丢出一句,「真是渺小的自尊。」 少女的话简直让男人听了火冒三丈,若不是对这群普通科学生没有惩罚权力,他恨不得动用职权把这欠教训的女人关进反省室里,肏她肏到再也说不出话来。 「你跟我过来到旁边去!」男人恼怒地命令,「今天就要矫正你的态度和泳姿!」 (待续) 三十一、鱼水之欢(H) 亚莱蒂被男人拉出了水中,插在她体内的异物却没有因离水而消失,少女艰难地向前走,若不是因为刚从泳池出来全身湿漉漉的,该有多少人注意到她的股间一片淫水泛滥? 她被带进了最深的泳池里,深度达到两公尺,双脚根本踏不到底,那男人以教学的名义套上蛙鞋跳进泳池,要亚莱蒂攀着泳池,把屁股挺起来。 「我拒绝。」亚莱蒂连进入泳池的意愿都没有,她只想快点到厕所去,把卡在体内的异物给拿出来,「我不是不会游泳,今天只是状况不好罢……」 亚莱蒂的话根本没来得及说完。 泳池的水化成一只手的形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伸出水面,将她狠狠拖进水里。 亚莱蒂及时憋了一口气,还是不小心被呛着,她挣扎着浮出水面,趴在岸上狼狈地呛咳了好几口,没看出异状的教练不禁大笑出声。 「还说状况不好?连换气都不会!」男人大声嘲笑,「现在乖乖练习,把屁股抬高。」 亚莱蒂想爬出水池,水流却箍着她的脚踝将她往下拖,同时又有股力道上推她的腹部,不知不觉中,她的身体已经平浮上来,两瓣翘臀像小丘似地浮上水面。 「很好……」男人狞笑,大手顺着白嫩的大腿缓缓滑过去,慢慢抚上少女的臀肉,来回轻抚,「现在开始练习蝶式的踢水。」 「我说了别随便碰我……」 尽管嘴上这麽说着,亚莱蒂却没有挥开男人,她扶着泳池边,并拢双腿,上下扭动起腰肢,诱人的翘臀一下沉进水里,一下探出水面。男人的手就举在靠近水面的位置,等着少女一次一次把屁股自己送进他的掌心,他顺势在每一次臀肉顶上来时都恶意地捏玩一把,一手同时伸进水底,不安分的大掌从少女的腋窝伸进泳衣里,大胆触碰那肉感十足的丰乳。 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个高冷嘴毒的少女竟没有任何反抗,任由男人尽情触摸她的身体,她的巨乳随着蝶腰动作而上下晃动,柔软的乳波在男人的掌心撞来摇去,惹得男人泳裤里的巨兽高高昂起,心里的邪念越发增长,在少女的屁股再次挺起来撞上他手掌的瞬间,他狠狠捏住了那柔软的臀肉,中指顺着股缝滑下,隔着泳衣抚摸少女那湿润温暖的肉唇。 本就被异物震得敏感的花穴根本禁不住情色的抚触,淫水马上就泄了出来,亚莱蒂夹紧双腿挥开教练,退到泳池边,她半边乳肉都被揉出了泳衣之外,粉色的乳首在水中若隐若现,亚莱蒂一手遮着自己的胸前,一手将乳肉又拨进泳衣内。 「不要那麽反抗嘛……教练是在教你啊。」男人将她逼至角落,咧嘴笑得淫荡,「刚刚从你骚逼里泄出来的温水……应该不是泳池的水吧?嗯?」 亚莱蒂喘着气,没有回话,她的视线飘向教练的跨间,虽然不太明显,但可以察觉到男人泳裤里的性器已经硬得透出了分明的形状。 「我们继续练习吧。」慢慢靠近亚莱蒂,男人兴奋得连呼吸都急促了,「正面夹着我的腰,接下来我教你怎麽仰泳划水……」 「——教练。」 低沉的嗓音从旁打断男人的思考,斯莱·米欧毫无预警地从旁边冒出水面,把男人吓得手忙脚乱,直往旁边游开了几公尺。 「怎、怎麽了吗?同学……有什麽事吗?」男人惊慌地问,双腿夹得死紧。 「我们班有好几个人溺水了,人手不够,身为合格救生员,你应该可以帮忙救援吧?」斯莱面无表情地说着,指向魔法科生正在使用的泳池,有两个人才刚被救上来,泳池里却还有三、四个人正在挣扎。 「啊啊?怎麽会发生这种事?」 男人一看状况不对,马上跳出泳池前去加入救援行列,斯莱目送他的背影,而後缓缓回过头来,冰一样冷漠的目光盯着双颊泛红的少女。 「如果我没来,你就把你骚到出水的烂穴往那男人的屌上套了吧?」他一字一句冷酷地说着粗鲁恶毒的话语,「你这个淫荡下贱的女人果然欠男人教训。」 「哈啊……你来了又如何?觉得自己很高尚?」抑着急促的喘息,亚莱蒂冷冷反击,「你以为自己和他有差别吗?在我看来,你们都让我恶心。」 「哼……一面说恶心一面发情的,全天下也只有你这个婊子了。」斯莱·米欧滑开一抹冷笑,「也罢,我就在这里陪你玩玩吧。」 说完,少年举起双手,向後一仰,潜入了水中。 亚莱蒂才刚回神,水里的少年就消失了,她四处张望,却只见方才还在她身边的斯莱已经出现在五十公尺外魔法科生的训练泳池,站在浮板上协助救人。 是什麽时候跑到那里去的? 亚莱蒂虽想不透,但也对斯莱的动向没有多大兴趣。既然碍事的人都已经离开,她准备先到厕所去把体内那个奇怪的物体给拔出来。她攀住池边向上撑起身子,突然,一股水流又卷了上来,扯着她的脚踝狠狠将她拖进水里。 亚莱蒂差一点撞到泳池的墙面,她摀着嘴,感觉到水中有无数的手正在拉扯着她,她急欲挣脱可怕的水流,窜上水面才刚吸一口气,又马上被扯了下去。这一次,亚莱蒂清楚看见,那无数双看不见得手正有系统性地剥光她,从肩带开始扯下她的泳衣,露出她雪白的双乳,又顺着腰向下拉扯,亚莱蒂越是挣扎,又有越多水流冲上来拉扯,她被迫在水中翻了好几个身,好不容易稳住时,她的比基尼已经被整件剥下。 亚莱蒂从来没有在公共场合中全裸过。 就算再怎麽无所谓,威斯林格从小也有教过她,在公共场合里脱得赤裸并不是艾凡西斯家女人应有的行为。亚莱蒂只有头部浮出水面换气,四处环顾四周,幸好因为水深达两米,在这个泳池里游泳的学生寥寥无几,最近的人距离也有两个水道以上,没有人发现她是赤裸的。 无论如何,必须先把泳衣拿回来才能上岸。 想着,亚莱蒂深吸一口气,再次潜入水底,她很快就看见她的泳衣被水流勾卷着沉到池底,她往更深处划水游去,突然,一双大手从後面抓住她的巨乳,她猛然回头,只见斯莱·米欧又出现在她的身後,亚莱蒂在水中翻了个身,那少年顺势抓住她大开的双腿,熊腰一挺,硕大的阳物撑开肉唇撞了进去,里头的异物几乎在斯莱的阴茎插入的瞬间就像被刺破般的水袋融化了,卵大的龟头毫不费力肏开又湿又暖的穴肉,直顶进子宫口,连肉根都没入花穴之中,硕大的囊袋密不透风地堵在肉唇上。 亚莱蒂被这一捅,肺里的氧气一下全给吐光了,她挣扎着要往水面游,斯莱却拉住她的手,那少年的唇凑上来,堵住她的双唇,把氧气渡给了她。 从来也没看斯莱浮上水面过,氧气是从哪里来的? 亚莱蒂的思考逐渐因缺氧而迟钝,她彷佛抓着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攀着斯莱的肩膀,深吻着少年冰冷的唇,吸取那之中更多的氧气。少年吻着她,将她按进水底,拉着她的双腿,一下一下地耸起腰来,粗硕的肉棒又深又慢地捣弄着嫩软的穴肉,顶得越深,亚莱蒂就越发依赖他口中的氧气,将他攀得更紧。而斯莱肺里的氧气似是源源不绝般永远没有用完的一刻,他在水底来来回回抽插了数十回,双手肆意揉弄那对大奶子,亚莱蒂在少年毫不留情的攻势下已经快气绝了,她更加用力地咬住少年的双唇,从中吸取更多氧气,肾上腺素的飙升使得肉壁将阴茎箍得更紧,少年转身将亚莱蒂按上泳池墙面,加快了挞伐的速度,深深两下抽插,将少女逼上高潮。 霎时间,冰冷的池水噗滋噗滋地灌进小穴的深处,亲吻亚莱蒂的双唇消失了,少女猛然喝进一大口水,前一秒还在眼前的斯莱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亚莱蒂差点没有溺毙,她拚命往上划,探出水面深深吸了一大口气,几乎就忘了自己是赤裸的。 她在水面呛咳了好几口,四处张望,只见斯莱·米欧还站在魔法科生的水池上。 如果不是斯莱,那刚刚在水底肏得她欲仙欲死的又是谁? 亚莱蒂还在思考,就见自己的泳衣从身旁慢慢浮了上来,她抓住那件白色比基尼,憋一口气,又再次潜近水底,默默把漂流了泳池一圈的泳装穿回身上。 方才的激烈性事让亚莱蒂几乎没了力气爬出泳池,她紧紧抓着扶手,踉跄地踏出泳池之外,喘得双颊都红透了。她扯下泳帽和泳镜,湿漉漉的银色长发垂下,服贴在性感的肉体上。连发生多个学生溺水这样的大事都还在神隐的亚莱蒂·艾凡西斯终於重回众人的目光下,一登场就吸引了不少男性情色的视线,众人都在窃窃私语天塌下来眉间都不皱一下的高冷女王怎麽突然间看起来像事後的av女星,不少人看得两眼发直,跨间都硬了,教练更是惋惜自己差点到手的美肉就这样飞走。 斯莱·米欧远远地盯着她的汁水淋漓的腿间,抿唇滑开一抹邪魅的冷笑。 (待续) 三十二、学长专属的xiao穴(H) 亚莱蒂走进置物间,才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大男人站在自己的置物柜前,一手抓着勃起的男根,一手握着亚莱蒂的胸罩贴在脸上用力吸气。 奇路斯·克里尼斯。 这次,亚莱蒂记起了这个人的名字。 注意到少女,奇路斯吓了一大跳,退後了好几步,後脑勺重重撞了一下置物柜,他痛得摀住头弯下身来,手上却还是紧紧抓着少女的胸罩。 「我!那个……这个是!这个是有原因的!」奇路斯忍痛含着眼泪,惊慌地解释,「对不起!我……我……那个!我、我知道你和乔托……我只是是忘不了……!」 他慌得一个字都说不好,亚莱蒂慢慢朝他走去,在他面前蹲下。 「我跟乔托怎麽了?」她问。 奇路斯怯怯地抬起头来看她,他们两人短暂地视线相对,这是亚莱蒂第一次好好端详这个少年的脸,宽厚的下巴,丰润的唇,高挺的鼻梁、削尖的侧脸,倒也是个好看的脸孔,她的视线穿过厚重的浏海,注意到下方有一双妖异的红色瞳孔。 「你的眼睛……?」 亚莱蒂从未看过人类有着像兔子一样鲜红的眼睛,她伸手要去拨开浏海,奇路斯慌了,那高大的少年匆忙爬起身,抛下少女的胸罩,遮着脸逃命似地离开。 亚莱蒂回头目送他的背影,听见外头传来女孩子的尖叫,还有奇路斯试图辩解的声音。亚莱蒂没有再多想,捡起胸罩塞回袋子里,检查了一下随身物品,钱包、钥匙、手机,该有的一样没少,唯有艾思·陶森的学生证消失了。 但少女并没有把这件事挂在心上,她背起袋子,转身走向淋浴间。 亚莱蒂是第一个来淋浴的,其他学生都还在泳池里乖乖练习。 她随便找了间空隔间走进去,将袋子挂上置物钩,扭开水龙头,温热的自来水迎头洒下,亚莱蒂仰头闭上眼,任由热水蒸腾的热气将她包围,直到紧绷的肌肉慢慢开始放松,她才慢慢脱下泳衣,才转身正要将泳衣放到置物架,一双温热的大掌从背後伸了过来,包覆她胸前两团绵软的乳肉,亚莱蒂瞪大双眼,一回头,只见从莲蓬头里洒出的热水非但没有流掉,竟然在空中定住,慢慢累积成了一个人形。 「魔法……?」少女愣愣地道,「斯莱……?」 亚莱蒂的猜测是正确的,热水在眼前逐渐化成了斯莱·米欧的模样,那少年还是穿着泳裤、没戴眼镜的姿态,他紧贴在少女的背上,双手把玩着温软的巨乳,睁开眼睛,一把魔杖便也藉着水慢慢成形了,尖端的魔法石散发着青蓝色的光。 「……看起来你也算有点智商,艾凡西斯。」斯莱一把抓住浮在空中的魔杖,将亚莱蒂抓过来,反身将她按上墙,魔杖只轻轻一挥,莲蓬头洒出的自来水便开始在空中绕圆飞舞,化成一座美丽的水牢,「我的魔法就是操纵液体,无论是变质、变量、改变密度……就是把液体化成分身都做得到。」 「那麽,现在也是你的分身?」任由男人欺着没有反抗,少女淡淡地问。 「原来,你这张臭嘴偶尔也会说出可爱的话。」斯莱勾起唇角,抚身凑近少女湿润的双唇,「这是本体,为了把我的种子射进你里面,我透过液体转移过来了。」 亚莱蒂稍稍松了口气,她并不想在高潮的瞬间又喝到好几口自来水。这细微的叹息很快就被少年温热的吻封住了,那少年舔吻着诱人的水唇,松手让魔杖浮在空中,腾出来的空手揉上少女绵软的乳,手指轻轻掐着那已经挺起的殷红乳尖,不多久就听见少女的嘴角流泄出难耐的喘息。 他将少女的唇咬成樱桃似的红色,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那柔软的唇。 「背对我抬高屁股,自己把逼套上来。」斯莱凑近亚莱蒂的耳边冷冷命令,恶意地轻咬了下那发红的耳珠,低语:「这次我会射在你里面。」 亚莱蒂被吻得恍惚,眼里染着浓浓的情慾。她乖巧地转过身去,趴在墙上,像鸭子似地撅起屁股,扭动着凭感觉寻找男人的肉棒,刚才在泳池里已经被捣得一片泥泞的肉唇才刚碰触到卵大的龟头,就饥渴地吸附上去,来回几下摩擦将龟头磨得水光潋灩,蜜唇套住裸红的肉冠,一截一截将那粗热的肉柱吞入花心。亚莱蒂的喉头发出难受的轻吟,她的手努力向前推,把自己往那少年的擎天巨柱推去,直到穴肉完全包覆住整条柱身,蜜唇又一次亲吻根部的卵袋为止。 「你的里面含得紧死了。」因少女的主动而兴奋,斯莱咧开一抹狡猾的微笑,他弯下身,性感的胸脯贴上少女柔美的背脊,「从现在起,你要叫我学长。」 「哈啊……哈啊……凭什麽……?」少女在喘息中质问。 「你叫了,我才动。」斯莱的嗓音盈着满满的恶意,「就算是为了魔皇的磐石,我会愿意和你这种没有魔法的平民发生关系,你也该对我有基本的尊重。」 「嗯……」亚莱蒂犹豫了一下,被填满的滋味固然很好,子宫口被肉冠顶开的快感从脊髓阵阵传上,但饥渴的小穴已经麻痒难耐,她的身体正渴望着男人的蹂躏,亚莱蒂歛下长睫,以颤抖的嗓音开口,「嗯……学长……」 见平常嘴毒如剑的亚莱蒂此刻却在性慾的驱使下变得如此老实,斯莱跨间的肉棍又因这层刺激而更加昂扬,他隐忍着将少女按在墙上狂抽猛送的冲动,伸手撩拨少女湿漉漉的银发,再次调戏:「想要吗?艾凡西斯。」 「想要……」少女诚实地说着,双颊因慾望而更红了。 「想要什麽?说得清楚点。」少年稍微往前顶了一下,柔软臀肉啪的一声轻拍上他的腿根,少女颤抖得更厉害了,「不说清楚,我怎麽知道你想要什麽?」 斯莱柔软的言语逗弄使亚莱蒂逐渐明白了,少年的套路和父亲是一样的,他们想要看见一个淫荡的亚莱蒂·艾凡西斯在他们的身下求饶。 「想要学长的大鸡巴……肏我的小骚穴……」亚莱蒂几乎是熟练地背出那些床上用语,意乱情迷的眼眸饥渴地望着斯莱,轻吟,「求求学长,把我肏坏……」 「该死!这麽污秽的词语你在哪里学的……!」揪住少女的头发向後扯,斯莱毫不留情地扭腰,「看我不插烂的你的脏穴!」 语落,硕大的肉棒抽出紧紧箍住她的花穴,又辗开穴肉狠插进去,多汁的小穴被捣得一片泥泞,随着啪搭啪搭的肉体撞击溅出波波淫水,子宫口一次又一次不断被重重捅开,矛刺一般的肉柱进攻得又急又快,暴力地开拓狭窄的甬道,肉冠来回狠刮肉壁带来强烈的快感,将她的灵魂冲击得一蹋糊涂,全身都被捣得又酥又软。 斯莱将她的一腿抬起来架到肩上,亚莱蒂索性翻过身,另一腿也夹上他的腰,只求能够与那蛮横的巨物交合得更深。斯莱抱她起来按到墙上,他们激烈地向彼此索吻,她的乳波随着肉棍的进攻拍打在他的锁骨上,像布丁被挤压得变了形。斯莱攀住她的背,肉棒又深又猛地捅了进去,冲开被磨得又烫又嫩的穴肉,在里头打磨画圆。亚莱蒂被这极大的快感逼得神智不清,甜蜜的呻吟自吻间流泄出来,下腹一紧,穴肉真空吸紧生猛的肉棒,滚烫的淫水浇淋龟头,浪得那硕大的活物一阵痉挛,浓浓的暖流在里头喷射出来,咕嘟咕嘟注满花壶。 亚莱蒂在喘息之中亲吻着少年的唇,感受被精液填满的酥麻快感,她的腰逐渐软下来,双腿却还执拗地夹着少年的身躯,不让那喷吐着种子的肉茎离开。 「呼哈……呼哈……你真色……艾凡西斯……」斯莱喘着气,低头亲吻着那绵软的乳肉,一口一口留下啵啵的亲吻声,「以後你的穴就是我专属的……不准你再跟别人做……」 亚莱蒂尚未从高潮的余韵中回复过来,斯莱说了什麽,她一点也没消化,她只是轻轻抚着少年埋在自己双乳之间的头,纤细的手指抚过那湿漉漉的黑发。 吃够了那绵软的乳肉,少年终於是将性器拔出了烫热的小穴,精液从闭合的肉缝里汩汩渗了出来。斯莱用指腹将精液抹开,涂满整片暖暖的肉唇。 「我本来是想让你跟多一点人性交,好让你快点怀孕,但我改变主意了。」少年又回复了他平时高冷的姿态,伸手抓住浮空的魔杖,杖身轻轻垂下,尖端的魔法石点上了少女馒头似的嫩白耻丘,「……你这副情色淫荡的身体今後只能被我占有,任何人的阴茎只要进入你的身体就会被毒侵蚀,只有我的阴茎才能与你交合。」 「那是不可能的……」 「——别小看我的魔法,艾凡西斯。」斯莱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你已经是我的所有物,别想对着别的男人张开大腿,要是你这麽做,毒也会刺激你的阴道。」 亚莱蒂没在听他说话,感受到精液又要流出小穴,她禁不住夹紧双腿。注意到少女的举动,斯莱心情颇好地勾起唇角,他俯下身来再次与少女亲吻,而後,他的身体又慢慢化作热水,与凌空飞舞的水一起坠落下来,浇淋在少女炽热的肉体上。 然而,这些被她过耳忽略的警告,将在未来短短几个小时内给她的人生带来多麽严重的巨变,此时的亚莱蒂·艾凡西斯仍然一无所知。 (待续) 三十三、我们是什麽? 奇路斯·克里尼斯拖着铅块般沉重的双腿,扶着墙走过傍晚的走廊。 因为调查到二年一班有游泳课,下午他装病潜进女更衣室里偷拿亚莱蒂的胸罩打手枪,未料才刚逃离就被其他班级的女生目击他裤头没拉好在走廊上奔跑,这让他被抓到教师办公室去,在教师近乎是飙骂的质询中罚站了一整个下午。 「再有下次就退学!」 他记得很清楚,因为这句话被老师吼了整整十五次。 像他这种出身乡下的不起眼贫民,能够因为魔法才能觉醒而得到全额补助,进入大都市的贵族学校读书,必然是上天瞎了眼宠错人,这等好运才会落到他头上。但是,奇路斯自己并没有好好珍惜这种好运,从国中开始他的表现就很普通,参加魔法社团也没有创造什麽贡献,表现平淡一路直升高中部,又因为屡次猥亵,才升上高二就被降级成半额补助,还被踢出了学校签约宿舍。这之後,奇路斯拼命寻找打工机会,却总是因为一再职场性骚扰身边的女性而被开除滚蛋,在他终於走头无路时,上天又再一次瞎了狗眼,把一个a片导演的名片赐给他,奇路斯去给对方下跪了几天,终於因为他那傲人雄伟的性器得到了一个汁男的工作,从那以後,为了自己的生活费,他夜夜都会去拍摄现场给女优贡献自己的精液。 汁男,名副其实是只有在轮奸戏码时出现射精那一幕,才会有那麽点可怜戏份的角色,薪酬低得可怜,奇路斯其实已经付不出大都市昂贵的房租。 今天早上,他被房东给踢了出来,所有的家当都被扔到楼下去,碎的碎、烂的烂。 想到自己已经无家可归,奇路斯觉得双脚又更加沉重。 他往口袋里一摸,一毛钱也没摸到,却摸到了一副票卡夹,里头有着一张学生证、交通卡、还有为数不多的几张钞票。这是他在亚莱蒂·艾凡西斯的上衣口袋里找到的,学生证的主人是一个叫艾思·陶森的一年级学生。 奇路斯的眼眶不禁红了。 现在,连他不认识的人也和亚莱蒂搞上关系了。他那冰清玉洁的冷傲女神在短短的两周里变得好像卖场里的一双鞋,谁都可以试穿了。奇路斯抬起手用袖子胡乱擦去眼泪,他知道自己也是乘着这个机会要到女神内裤的人渣,但只要一看见亚莱蒂和其他人在一起,是男的也好,是女的也罢,他总会感到胸口一阵难受,闷疼得令他喘不过气来。 但又凭什麽?他不过是个痴汉跟踪狂罢了。 「——那不是艾思的学生证吗?」 轻柔的女声突然传进耳里,奇路斯猛然回头,只见那个神秘的学生会长又站在自己身後,睁着那双水灵灵的紫红色大眼睛,嘴角勾着甜美的微笑。 「学、学生会长……」奇路斯怯怯地退後了好几步,他始终不太知道该怎麽应对这个神秘少女,「你怎麽会……不是已经放学很久了吗……?」 「我在保健室里遇到艾思,他说学生证掉了,我就帮他找了。」说着,女孩笑眯眯地朝少年伸手,「把学生证给我吧,奇路斯大人。」 奇路斯犹豫了一下,将手中的票卡夹递给薇塔,但却在女孩即将抓住的前一刻,奇路斯又再次抽回了手。 「这个人……」他鼓起勇气问,尽管嗓音还是抖得厉害,「这个人和亚莱蒂是什麽关系?为、为为什麽……他的学生证……会在亚莱蒂的口袋……」 「哦?」 薇塔偏头,嘴角的笑咧得更开了。 不知怎麽的,奇路斯觉得那笑容阴寒得有点恐怖。 「是吗……一个接着一个开始往祭品身边聚集……这样一来,玩家差不多都到齐了。」薇塔说着,那双紫红色的眼眸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她的语气带着兴奋的疯狂,「高兴吧!奇路斯大人,只要再一点准备,我们的主人就能够降临了!」 「主人?祭品……?」奇路斯害怕地靠上墙角,「你……想对亚莱蒂做什麽?」 「没什麽,让她履行祭品该尽的义务罢了。」薇塔甜甜地说着,一步一步逼近身高是她一点七倍的高大少年,身上的压迫感却强烈得不可言喻,「你还真是可怜,奇路斯大人,明明是最靠近主人的……却也忘记得最彻底呢。」 「我不懂……虽、虽然不懂……」奇路斯颤抖地握紧拳头,「我、不会原谅……如果谁要对亚莱蒂做出什麽的话……我一定不会原谅……!」 「你的原谅没有价值啊,奇路斯大人。」女孩因这番痴话而轻轻笑了,「算了……当『魔皇的磐石』觉醒之後,你们在魔界的记忆或许也会苏醒吧。」 魔界? 从少女口中冒出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单词,奇路斯愣住了。 「你是什麽意思……?」他呆然地张开嘴,傻愣愣地问,「『你们』?『魔界』……?我曾经待过魔界吗?我到底……」 「——我们是恶魔。」 薇塔的话让奇路斯有如五雷轰顶。 恶魔——那些透过邪恶的黑魔法被召唤来到世间,引诱灵魂们踏上邪道的可怕存在;那些只存在於文字与传说里,蛊惑人心、魔力超凡的恶之主宰。 奇路斯从来只在书上读过恶魔的传说故事,且他确定自己是个有父有母的人类,薇塔所说的话简直是天方夜谭,但,不知怎麽,这句话竟深深震撼着他。 「没错……就是记载在《魔典》里,那种真真正正的恶魔。」薇塔柔声说着,嗓音听起来真有如恶魔般轻柔危险,「……而且,我们不是普通的恶魔。」 奇路斯咽了口口水,没有回话。 他紧张地等待薇塔即将公布的答案,听见自己的心脏怦怦跳着,感到自己长期以来和社会格格不入的这个疑惑终於要在这一刻得到解答。 然而,薇塔只是抿唇一笑。 「既然奇路斯大人自己忘记了,就请自己想起来吧。」那女孩上前抢过奇路斯手里的学生证,俏皮地退後几步,脚跟一旋,长发在空中甩出美丽的弧度,「我还想看奇路斯大人更加悲惨的样子,所以不会现在就告诉你的哦!」 「欸?请、请请请请请等一下……」 奇路斯还在错楞中,薇塔已经跳着小碎步走了。 他站在原地目送少女的背影,觉得心跳像隆隆的大鼓仍未停息,奇路斯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那双陪他度过每个孤单寂寞的夜晚、极为普通的手。 恶魔。 他是恶魔。 对着一个有父有母、出身贫寒、魔法还特烂的恶心变态狂说是恶魔,真正会相信那个神秘少女所说的话的人究竟有多少?奇路斯知道自己就只是个妄想过度的可怜宅男,总想用天马行空的美好幻象填补自己空虚悲惨的人生,但是——但是,如果有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可能性,他真如薇塔所说是个恶魔的话,那麽,薇塔所说的「主人」是谁?「祭品」又是为了什麽? 无论是什麽,心里这股不安的预感告诉他,他所敬爱的女神有危险。 思及此,奇路斯·克里尼斯坚定地握紧了拳头。 「我要保护亚莱蒂……」 「不管是不是恶魔,我要保护她……」 「不管那个『主人』是谁,都不会比上亚莱蒂……」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身无分文、无家可归的少年一遍又一遍喃喃地念着他脑海中那英雄史诗般的妄想,摇摇晃晃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弯长。 (待续) 三十四、七个魔王的子宫 深夜,行人稀少的商业都心大街上。 斯莱·米欧穿得一身随便的圆领白色t恤和黑色长裤,拿着清单走进了便利商店里,目光扫过陈列整齐的各色商品,偶然望见在上层架上的一盒盒保险套,他的视线停驻了。 今天下午,他刻意用魔法改变泳池水的密度制造溺水事件,引开众人的视线,为他制造侵犯亚莱蒂·艾凡西斯的机会。而她拥抱着他身体的画面又在此刻逐渐浮现脑海,他想起她雪白的双颊那时染着艳情的春色,总是平淡的眼眸被欲望侵蚀得饥渴。斯莱歛下眉眼,伸手拾取架上的一盒保险套,今天他内射在她的体内,如果亚莱蒂·艾凡西斯因此而怀孕了,对年仅十七岁的她而言将会是多麽大的伤害。 伤害他人并不是斯莱·米欧的作风,从小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的慾望深不见底,但一直以来他都努力压抑着这份情念,安分守己地扮演着「学生」的角色,直到那一天,他以测试者的身分站在那雄伟的巨石面前,收到来自磐石的讯息为止。 磐石的主人,将觉醒於亚莱蒂·艾凡西斯的子宫。 而他——斯莱·米欧,将成为磐石觉醒的契机之一。 当时年幼的他未曾听过亚莱蒂·艾凡西斯这个名号,却一直惦记在心,直到他升上高二,以学年首席的身分进入学生会後,从新生名单中看见了这个女人的名字。 第一眼,他就明白了,这就是他命运的女人。 这一年多来,他处心积虑寻找着接近她的机会,亚莱蒂·艾凡西斯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看起来也不是那种饥渴难耐的慾女。斯莱并不想无端放弃自己规律节制的生活,他知道,一旦他正视自己的慾望,他将被那黑暗的深渊彻底吞噬,再也无法成为原来的自己。 他挣扎着,纠结着,直到那一天,他们因为老师怀孕请假而调整课程,和普通科的学生一起上了体育课。在众多青春貌美、气质高雅的少女之中,他的目光立刻就捕捉到了那个独自伫在角落的银发少女,她的气质是那样的平静,存在却是那麽的抢眼,像一只优美的白鹤,一双白皙的长腿从腿根到脚尖没有一点瑕疵,与她相比,其他女人看起来竟像母鸡一样可笑。 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沉睡已久的慾望开始咆哮。 长期的挣扎与纠结被抛诸九霄云外,他马上就去接近亚莱蒂·艾凡西斯,大胆地提案,大胆地碰触,然而,在那天下午他掀开少女的裙子,看见没穿内裤的白嫩屁股上全是红红的掌印後,斯莱顿时觉得,内心似乎有一处已经崩塌了。 亚莱蒂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但很显然,他并不是她第一个男人。 「我的任务本来就是让她怀孕……」将保险套放回架上,斯莱不禁喃喃地重新说服自己,「没有必要为那种下贱的平民多想,她有义务遵从自己的宿命……」 「——我也是这麽觉得的。」 稚嫩的女音从旁传来,斯莱一愣,回过头,只见少女——薇塔·维尔连斯就站在他身旁,仰着小小的脸蛋,那双紫红色的水灵灵大眼眸无辜地眨着。 斯莱冷冷地眯起了双眼。 从小到大,这个女孩都让他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你有什麽贵事吗?157号。」 听见那冷漠至极的称呼,薇塔却也不生气,只是抿唇笑了笑:「叫我157号,真冷淡,以前的斯莱又爱哭又笨,比现在要可爱多了。」 「请别说得好像我们很熟,157号,我和你只是同为磐石属性配对测试者的关系而已。」斯莱推了下眼镜,「大半夜的打扰我购物,你又有什麽目的?」 「我只是了解一下进度,听起来你已经抱过亚莱蒂大人了?」薇塔上前一步,瘦小的身躯近得几乎就要贴到了斯莱身上,「射在体内?还是体外?」 「这跟你有关系吗?」对女孩露骨至极的提问感到厌恶,斯莱面露嫌弃之色,「滚。」 薇塔盈盈笑着,没打算继续刺激那个高冷倔强的少年,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斯莱挑完商品去结帐,她目送斯莱走出便利商店,又踏着轻盈的脚步跟了上去。 夜晚的风沁冷,徐徐拂起两人的发,街灯将他们的影子打在地上,一前一後,一大一小。 「请不要跟着我。」斯莱推了下眼镜,头也没回,「我和你没话好说。」 「好久没见了,我想和斯莱多聊聊啊。」薇塔又眨了眨那双无辜的大眼睛,「你是前任学生会书记,我是现役学生会长,我们可以谈谈关於学生会……」 「——你根本没在管学生会的事,那些事都是你的肉奴在做的。」斯莱冷冷地接话,停下脚步,回头,镜片下一双眼眸闪着犀利的寒光,「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薇塔·维尔连斯,你清纯可爱的外表只是欺骗猎物的饵食而已,真正的你是个尖牙利齿的掠食者。」 薇塔并没有否认他的指控,甜美的嘴角滑开一抹狡黠的笑意。 「我最喜欢聪明的斯莱了。」她甜甜地说,「本来还以为你会和我一样保有记忆的……不过,因为你一直在抗拒真正的自己,所以到现在还是对自己一无所知。」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相信你的『恶魔转生论』,没有一点科学根据。」斯莱又习惯性地推了下眼镜,「你要妄想自己是转生到人界的恶魔我无所谓,但别把我扯进去……」 「——你以为自己怎麽会听见磐石的声音?」 薇塔的反问令斯莱闭上了嘴。 见少年不回话,薇塔的笑意更深了,她又往前跨出一步。 「那种东西我们见过的,在魔界……在魔海的正中心,魔皇殿的正下方……那是我们主人的所有物,你不记得了吗?斯莱。」她柔声说着,甜美的嗓音彷佛有种蛊惑的魔力,「磐石之所以对你说话,是因为主人在呼唤我们……我们的主人需要我们的力量,所以……」她停顿了几秒,将手指放到柔软的红唇边,轻语。 夜风呼啸,卷去了少女脱口而出的秘密。 镜片下,少年那始终冷淡的双眸慢慢放大了瞳孔,少女所说的话像虚假的谎言那样不切实际,然而,他的心竟像认证了那番谎言般,如此澎湃地撼动着。 「那种事……是不可能的。」他握紧拳头,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动摇。 「我说的是真是假,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斯莱。」薇塔抿唇轻笑,转身,「不过,我想你的心里应该已经有答案了吧?」 说完,女孩踏着轻快的脚步离开了。 斯莱·米欧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伸手按住自己狂跳的心脏,一股前所未有的情感在他的胸口涌动,他顿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脑袋像是被人敲了一记似的隐隐作疼,薇塔所说的话语,竟令他想起了《魔典》第八章第十二节,智慧的魔鬼梅菲斯托透过巫士所纪录下的创世纪,那也是唯一一段关於「魔皇」的描述: 在浩瀚无尽的黑色汪洋中央,立着一块方圆十公里的大石。 吾主站在那块巨石上,起了雄伟的城殿,又一个弹指,覆盖大海的广大陆地应运而生,他庞大的力量渗进脚下的巨石,石上印出了深深的光纹,那是属於吾主的文字。 被巨石的光芒吸引,海底的生物都爬进了吾主的城堡。 在那里,吾主赐予牠们名字,牠们被毁灭,他们被创造——他们是最初的七个魔王,他们各有特色,代表最原始的慾望,淫慾的魔王。 而那块吸引魔王诞生的巨石,吾等恶魔尊称为「魔皇的磐石」。 强烈的电击顺着脊髓直窜而上,少年扶着墙,呕的一声吐了一地。 他剧烈地喘着气,炽热的吐息逸散在冰冷的空气中,化成缕缕白烟。斯莱·米欧镜片下的眼眸带着泪雾,他眯起双眼——恶魔、魔界、魔皇的磐石、淫魔之王……这些字眼从幼时起就是他的梦魇,是他不愿意直面的黑暗词汇。 然而,此刻这些恶梦,却随着薇塔·维尔连斯方才吐露的话语,有如苏醒的巨蟒,缠上他的颈子,在他耳边不断嘶嘶倾吐着——少女亚莱蒂·艾凡西斯的宿命。 将七个淫魔之王的精华,注入祭品的子宫。 召唤创世的魔皇,降临此世。 (待续) 三十五、怪物(H) 夜晚,洗完澡的亚莱蒂坐在书桌前,用笔记型电脑查阅着各种不同的安眠药物。 想要在星期六晚上出门和乔托约会,她要那种可以最快迷昏父亲、让他昏睡最深最久的药物,但是,虽然已经查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亚莱蒂却不知道该怎麽拿到这些药。 还在盘算是不是该去医院偷,敲门的声音响起。亚莱蒂盖下笔记型电脑,才刚回头,就看见身穿笔挺西装的父亲推开门,那男人眉头紧蹙,一副相当不耐烦的模样,亚莱蒂知道他在想什麽,每到生理期刚结束後几天,父亲累积了一整周的慾望无处发泄,总是会相当躁郁。 「还在那里看什麽!过来!」男人低吼一声,松开领带,脱了西装外套,不顾手中是价值数十万的名牌,随手就往地上一扔,「都这个时间了还没脱光躺在床上张开腿!忘记艾凡西斯家女人的责任是什麽了吗?」 才说着,男人抽出皮带,往地上挥出响亮的一鞭。 亚莱蒂淡漠地看着他,仍是坐在椅子上,她转过身面向父亲,慢慢脱下柔软的棉质睡袍,露出底下性感的情趣水手服,衣长短得那对丰满的双乳都露出了三分之一,半透明的布料下,诱人的粉色乳尖若隐若现,小蛮腰毫无保留地展现少女性感的曲线,深蓝色的蓬蓬裙短得露出半对小翘臀,裙下的性感黑色丁字裤遮着白胖胖的贝肉,挑逗着男人的视觉感官。 亚莱蒂从来不会主动穿情趣衣物,就除了每个月生理期刚结束的那两天。 被眼前香艳的画面刺激得跨间火热,男人始终凶恶的脸上终於绽放出淫色的笑意,他脱下衬衫和长裤往後丢,搓搓手朝亲生女儿大步走去,将他宠爱的小情妇高高抱起,转了身将她就往床上丢,结实的身体欺上了少女柔软的身。 「老公七天没抱你这小浪妇,你很期待吧?」男人咂咂嘴,双手伸进水手服的下摆,享受在那若隐若现的半透明布料下揉搓绵绵巨乳的悖德快感,「瞧你骚得美滋滋的。」 亚莱蒂没有回话,男人俯下身凑近她的双唇。 「宝贝,叫老公。」 男人的嗓音柔得叫人融化,少女那双星河似的眼眸凝望着他,银白的羽睫稍歛。 「老公……」她轻声唤着,修长的手臂勾上男人的颈。 「瞧你撒娇的……」男人怜爱地说着,禁慾的躁气早已一扫而空,大手顺着乳波的弧度下滑,爬过紧实的小腹,探进裙摆,温热的手指隔着一层薄薄的丁字裤来回抚摸白嫩的贝肉,「说,你的小骚逼七天没给老公肏,是不是痒得受不了?」 「嗯……宝贝的小骚逼好痒,好想老公肏……」亚莱蒂偏过头,斜斜地注视着男人燃着慾火的脸庞,微眯起的眼眸像是在挑逗,「老公把宝贝的骚逼肏坏好不好……?」 少女的淫声浪语让男人浑身火热,他大笑了几声,低头隔着布料啃咬她的乳珠,被唾液濡湿的布料服贴着诱人的奶尖,底下的粉色乳晕隐隐透了出来,男人用舌尖在乳尖周围打转,又用舌腹舔得乳珠上下颤动,接着整口含住大力吮吸,滋滋波波的吮吻声回荡着,听来好不淫靡。吃完了左乳,男人转战右乳,他拨开水手服的下摆,露出那暖嫩的乳肉。他舔了舔唇角,在那丰满的胸乳上趴下来,近距离欣赏樱粉色的乳尖,炽热的鼻息将小乳珠呼得一颤一颤,男人伸出暖暖的厚舌,顺着乳晕舔尝,双唇吻着乳尖、乳肉,轻柔的吻转为吸吮,又转为啃咬,少女那对白嫩的玉乳很快就被吻出了点点诱人的红痕。 在男人的挑逗下,亚莱蒂的呼吸已经转得急促,她卡在男人跨间的小腿轻轻来回顶弄那高挺的巨物,那根肉棒已经热得像是烧红的铁柱,柱身青筋暴涨,硕大的龟头前端已经迫不及待流出透明的汁液,在少女裸白的小腿上磨出一片淫亮的水渍。 男人被女儿取悦得慾火焚身,他的大手很快离开那对绵软的玉乳,向下转攻下身甜美的花圃。大掌来回抚摸没有一点瑕疵的白嫩翘臀,顺着柔美的弧度下滑,男人将少女的双腿用力扳开,往上拉扯,将那不安分的小腿架上自己的肩膀,甜美的蚌肉只隔着一层丁字裤紧贴着他热呼呼的卵袋。男人喜孜孜地把丁字裤向旁拉开,里头的蜜肉已经骚得出水。 「宝贝的骚肉洞真是水做的。」男人托着少女的屁股,用那湿热的穴口磨弄股间的巨兽,淫水很快就把卵袋和柱身擦得水亮,「说,想不想要?」 「想要……」少女的声音柔得像软沙,甜得像蜜糖,「好想要……」 「想要什麽?说清楚。」男人咧开坏笑,肉棒更加大力地在穴口磨擦。 「嗯……想要……老公的大鸡巴……」知道男人想要她说什麽,亚莱蒂柔柔地倾吐那些淫浪的字句,「拜托……老公的大鸡巴……肏宝贝的骚穴……」 「别急,老公马上就肏你,把你肏死。」 男人的嗓音因慾火而沙哑,他将龟头对准淫水泛滥的花穴,托着少女的美臀向前顶,炽热的肉冠顶开亟欲含吻的蜜唇,顶进又暖又紧的蜜肉里,柱身一截一截插进深处,将那紧紧包裹舐咬的穴肉撑得又饱又满,直到囊袋轻轻拍打在暖暖的肉唇上。 「啊……咬得好紧……」男人仰头闭上眼,享受命根子被肉洞真空吸吮的快感,「啊……你这骚的……啊……生来就是给男人肏的……啊……啊、啊——!!!」 男人的舒叹瞬间转为凄厉的惨叫。 亚莱蒂愣住了,只见那男人的表情因痛苦而扭曲,肉棒马上就退出了少女的花穴,他捧住那泛得紫黑的阴茎,浑身颤抖得厉害。亚莱蒂也愕然地坐起身。 「你……你在里面涂了什麽……!」男人咬牙切齿,在剧烈的喘息中逼问,「说!!你这个贱货!在你的烂洞里面涂了什麽!!」 「我什麽也……」 突然,斯莱下午在淋浴间里说过的话闪过她的脑海。 ——『任何人的阴茎只要进入你的身体就会被毒侵蚀,只有我的阴茎才能与你交合。』 亚莱蒂愣愣地张开了嘴,喃喃吐出一句:「魔法……?」 闻言,男人的脸色骤变。 「魔法?!你这破麻胆敢在学校和那些兔崽子乱搞!还给施了魔法!!」 他厉声嘶吼,狠狠一掌打上少女的脸颊,亚莱蒂被打得头晕目眩,趴伏在床铺上,她感到裙子被用力扯开,那浑圆的白臀就这样暴露出来。 「是谁!!我要杀了他!」狠狠一掌啪的一声打在少女的臀肉上,白皙的翘臀立刻多了一个火辣辣的掌印,「我要剁了你!杀了他!告诉我是谁!!!」 啪! 啪! 啪! 啪! 啪! 重重的巴掌一下一下掴上少女的屁股,嫩臀被打得又红又紫,亚莱蒂的身体因疼痛而一颤一颤的,生理性的泪水流出了眼角。连打十来下,少女都一声不吭,男人又痛又累,他摀着自己的下体,气急败坏地要去找他的锯刀。 「我要剁了你……我要剁了你……我要剁了你——!」 他喃喃地嘶吼着,用力咬牙到发出咯咯咯的可怕声响,男人因着下身的剧痛而步履蹒跚。就在此时,趴伏在床上的少女终於站起身,手中抓着床头的木质台灯。 ——咚喀! 沉闷的声响贯透男人的耳膜。 後脑杓传来强烈的剧痛,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男人向前扑倒在地,汩汩鲜血自後脑杓流了出来,他颤抖地回过头,只见亚莱蒂手中拿着染血的台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抱歉,父亲。」 那少女的嗓音冷得没有一丝起伏。 「因为明天有个约会,我现在还不能被你剁断手脚。」 男人不敢置信地瞪圆双眼。 亚莱蒂·艾凡西斯自出生起,从来没有反抗过他。无论是被他猥亵、被他弑母、被他把阴茎捅进口中、被他强暴……这个女孩一直都是乖巧听话的,就连被他掐着脖子威胁的时候,也总是一副死了也无所谓的模样,从来没有抵抗过——从来没有。 「你……嘎啊!」 男人还来不及发出一句话,少女就一脚踩上他的尾椎。 她的位置抓得精准无比,精准得只要她用力踩下,男人马上就会成为半身不髓的废人。 「宝贝……住手……」男人恐惧地哀求,「我是你爸爸啊……」 「我知道。」亚莱蒂回答得无比冷漠,「所以才说,抱歉了。」 「住手!住手!住手!你就这麽恨我吗!」男人气急败坏地大叫,「我是你爸啊!我可是全世界最爱你的人啊!你不是说过你爱我吗!你狠心对你最爱的爸爸下手吗!」 「我是说过,不过那只是性爱的语言。」亚莱蒂淡淡地回答,那宝蓝色的眼眸冷得读不出情绪,「——我不知道爱是什麽,我不恨你,也没有爱过你。」 男人的双眸绝望地瞪大。 少女的话在他脑海中嗡嗡回响着,他的思考逐渐成为了空白,地上的血滩越扩越大,他的意识也随之越来越模糊,男人想起了这个少女的母亲,想起她含恨而死的目光;想起了他的前妻,想起她在病危中写下的遗书;想起了他曾经有过的三个儿子,想起了他们如今注视自己的冷漠眼神……然後,在意识蒙胧之中,年轻的奥里洛·艾凡西斯意气风发地站在那个沙土飞扬的峡谷里,眺望着那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宏伟巨石,双眼炯炯有神。 是什麽时候起,一切都变质了? 他泪光模糊的眼中倒映出了银发少女绝美的脸蛋,也倒映出了那寒冰般的眸。 怪物。 她是彻底的怪物。 是他一手养出来的——没有情感的怪物。 (待续) 三十六、离家约炮 接到电话後,威斯林格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到了艾凡西斯家的大豪宅。 推开少女闺房後他所看到的一幕,是奥里洛·艾凡西斯倒在血泊中的惨象,而那个应该要孕育魔皇磐石主人的少女早已人去楼空,她的衣服、化妆品、首饰、随身物品……全都没了。 「这是怎麽回事!」 威斯林格惊诧地大喊,他匆促跑到奥里洛身边,量测男人的鼻息。奥里洛还活着,但是若再不送医恐怕也凶多吉少。注意到男人跨下的中毒状况,他打电话叫了艾凡西斯家的司机,替奥里洛穿好衣物,背着那昏迷的男人走到宅邸门口。 在等待司机飞车赶来的片刻,他拨了通电话。 「这是怎麽回事?小亚!」他气急败坏地对着电话另一头的少女大吼,「你说叫我来帮忙!我怎麽看到奥里快死了?你人在哪里?你被绑走了吗?」 「我在计程车上。」 电话另一端的亚莱蒂·艾凡西斯淡淡地回答。 她侧过头,看向车窗外飞逝而过的都会街景,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映在她的瞳孔中:「我还不能被父亲剁掉,所以我要暂时离家出走一阵子,父亲就麻烦你了。」 『你就这麽想活下去?你以前不是说过就算被剁了做成肉便器也无所谓吗?』电话另一端,威斯林格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惊讶,『是小弟让你改变的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见他。」亚莱蒂垂下眼帘,搁在腿上的小手握成拳头,「为了这个,任何阻挡在我眼前的人,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消灭。」 『喂喂、你说的消灭……就是把你爸打成重伤,然後叫我来善後吗?』威斯林格的声音既愤慨又无奈,『你也帮帮忙!小亚!万一我报警了呢!要是你被冠上杀人的罪名呢?』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杀他。」少女的回答依旧淡然,彷佛她只是在述说明天要吃什麽午饭,「明天我有约会,所以我还不能被抓起来。」 『小亚!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小……』 ——哔。 擅自挂掉了威斯林格的电话,少女又一次望向窗外。 她的视线从远处收回,看见车窗上自己的倒影,看见自己白皙的脸庞上泛着薄汗,春色将她的双颊染出浅浅的红晕,她知道自己的双眸正燃着慾火。 她在忍耐。 自从父亲插入她体内又退出後,她的小穴就像被虫蚀咬那般又疼又痒,她知道这是斯莱·米欧的魔法,也知道只有找到斯莱,让他的阴茎插入自己的身体,才能使这种疼痒消退,但问题是,她并不知道斯莱的联络方式,也不知道斯莱住在哪里。 仔细想想,阴裘、瑟裘、斯莱……这些与她有过肉体关系的人,她对他们一无所知,也没有兴趣知道,而她的社群软体里除了父亲、威叔、司机之外唯一的帐号,是乔托·迪欧。 不行。 亚莱蒂按捺住了想要打电话给乔托的冲动,现在她的阴道是个毒窟,她不想要伤害乔托,也不想要和乔托发生关系。乔托像是个与性爱完全沾不上边的乾净少年,她不想听见乔托口中吐出淫秽的污辱,也不想看见他弥漫慾火的眼神。 「小妹妹,我们到了。」 前方计程车司机的呼唤传来,亚莱蒂回过神,将手机收回口袋。 付过车资,将两大皮箱的行李搬下车,亚莱蒂站在高级饭店的前方,这是她选择离家出走的地点。几个身穿西装的服务员上前替她搬行李,亚莱蒂到柜台办完了入住手续,她搭着电梯上楼时,始终是紧紧夹着双腿,小穴又疼又痒,泛滥的淫水不断流出来,不管是什麽东西、是谁都好,现在的她极度渴望被男人插入,渴望被侵犯。 进了单人房,亚莱蒂扑倒在床上,她的呼吸已经因长时间的忍耐转为急促,亚莱蒂拿出手机搜寻「做爱」两个字,很快的,就有几条广告映入她的眼帘。 【成功率百分之百,安心约炮的好平台】 【保证成功约炮,鲜肉慾女都在饥渴等待】 「约炮」两个字对亚莱蒂是陌生的,但在此刻慾火难耐的状况下,却挑起了她的兴趣。她很快下载了约炮软体,才登录了女性、十七岁,连照片都没有放,马上就传来了讯息。 【小妹妹,才十七岁?】 【我二十五岁,男的,身高一百八十五,体重七十公斤】 【要不要跟哥哥约一炮?】 亚莱蒂抿起唇,觉得身体热得难耐,根本顾不得危险,只输入一串: 【好,在哪里?】 (待续) 三十七、半路杀出跟踪狂 从行李箱里找出她最朴素的一件小礼服洋装,亚莱蒂很快穿上高跟鞋,打理好头发,拎着造型高雅的小手提包离开了饭店。约炮的地点就在这附近的性爱旅馆,她步行前往,距离约定时间一分不差地到达了旅馆的门口,才刚站定位置,两个男人就晃了过来。 「小妹妹,你在等人吗?」 两个约莫三十岁的男子用淫秽的目光上下打量她,吹了声口哨。 「我在等人。」亚莱蒂从手提包里拿出手机,将约炮的聊天内容展示在这两个男人的面前,「你们之中哪个人是叫布莱恩的?」 闻言,两个男人突然高兴地欢呼。 「竟然是真的!还真的约到了!十七岁的高中生巨乳大正妹!」 「你就是亚莱蒂?你是处女吗?」 「你全身都穿名牌,家里是不是很有钱啊?」 「怎麽会想大半夜的找约炮?这样不应该哦!」 男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追问,左右包夹着她,一人的手摸上她的臀,一人的手抓上她的乳,兴奋得裤裆都撑起来了。他们一面争论着今晚要射几发,一面搂着她走进性爱旅馆,才在柜台正要办入住,突然走廊另一头就传来了骚动。 「——奇路斯!你这浑球!谁他妈说你可以早泄的!还射那麽多!你是种猪吗!!!」 伴随着一阵大吼,一个下半身赤裸的高大少年狼狈地抓着裤子跑了出来,後面不断有各式各样的物品朝他飞来,少年被砸得鼻青脸肿,脚一滑向前扑倒,摔在少女的脚边。 「搞什麽啊?这个。」搂住亚莱蒂的其中一个男人不禁失笑。 紧接着几个身材壮硕的男人追了上来,手中还拿着几个东西,正准备往少年身上扔。 「你们拍a片的小声一点行不?大半夜的大家都在办事!」柜台的中年大叔不耐烦地低吼,「都吵到其他客人了!再有下次就给我滚出去!」 被这麽一吼,几个追兵却了脚步。 「抱歉、老板,我们家的狗崽子又添麻烦了,我们带回去教育!」刚才还凶神恶煞的追兵慌忙陪笑,一脚踩在少年的光屁股上,「喂!种猪!走了!不想要片酬了是不是?」 少年狼狈地抬起头来,脸上都是鼻血,闷咳着任人践踏,一语不发。他被拉着脚踝往後拖,却在此时,注意到了被两个陌生男人搂抱的银发少女。 「亚莱蒂?!」少年突然惊愕地大叫,「你怎麽会在这里……!」 认出少年的脸,亚莱蒂也愣住了。 「你是……」她想起了他的名字,「奇路斯·克里尼斯?」 「搞什麽?你认识?」抓着奇路斯脚踝的壮年男人松了手,上下打量美得不像世间之物的少女,「你这鲁蛇竟然还认识这样的大美女……对哦,你再烂也是贵族学校的。」 「你、你怎麽会在这里?」奇路斯瞠目结舌地问,视线很快飘向亚莱蒂身旁的两个男人,「你们……你们两个想对亚莱蒂干什麽!快快快点放开她!」 「啊啊?」一手还抓着少女奶子的男人不悦地拧起眉,「不放!我们才刚约好要跟亚莱蒂小美女上去来个一夜七次,凭什麽要放?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小美女,你认识这个看起来很鲁的家伙吗?」 「……不算是认识。」亚莱蒂如实回答,几个人讪笑成一团。 奇路斯仰望着她,泪水盈满了眼眶,心都碎了一地,但他的理智却很清楚,亚莱蒂并没有刻意说谎伤害他,细数他们两人目前为止的交集,他和她,的确是算不上认识的陌生人。 奇路斯狼狈地爬起身穿上裤子,鼻涕眼泪遏止不住地流下来,几个男人笑得更厉害了,他知道他们都嫌他恶心,总是如此。从小到大,他在别人眼中一直是个恶心的存在,亲生父母和妹妹都看他恶心,他始终像个异类被孤立,连自己都嫌自己恶心。身後片场的同事拿出手机来拍照,奇路斯看见亚莱蒂的手也往包包里探,他觉得什麽都绝望了。 「——奇路斯。」 少女纤细的手伸了过来。 出乎意料的,她的手上并没有拿着照相手机,而是拿着一条柔软的棉质白手帕。 奇路斯愣愣地看着那只手,他抬起头,看向少女淡漠的脸庞。亚莱蒂一直是如此,一直冷着一张脸,没人知道她在想什麽,但是她所做的事却总如此温柔。 「给你,擦鼻血。」亚莱蒂淡淡地说,「这次用手帕,可以吧?」 奇路斯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他吸吸鼻涕,卑微地低下头握住她的手,紧紧地将那双小手包覆在两片掌心之间。少女的手是冷的,一如她的外号,但此刻,一股暖流却从那只冰冷的手流了过来,沁入了少年破碎的心。 她没有挥开他,没有嫌他恶心——这就足够了。 「我不要你变得和卖场的鞋子一样……亚莱蒂……」奇路斯哽咽着,哭哭啼啼地低语,「如果有什麽困难……请你、请你……跟我说吧……」 「你在说什麽——唔!」 亚莱蒂的疑问还没得到解答,少年突然将她往前一拉。她失去平衡向前倒的刹那,奇路斯俐落地将她拦腰抱起,那一身平时无用武之地的肌肉突然爆发出累积已久的巨大能量,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少年已经抱着亚莱蒂冲出了性爱旅馆。 一切发生得太快,几个男人根本没反应过来,当他们终於回过神来,大叫着冲出去追人时,夜晚的街道上早已经没有了那两人的身影。 (待续) 三十八、恶魔的眼睛(H) 突然被抱着飞速冲出旅馆,这完全出乎亚莱蒂的意料之外。 奇路斯·克里尼斯的身体相当炽热,靠在他的胸口时,她听见他的心脏怦怦跳得像大鼓一样,她也才终於知道,原来这个少年看似弱不禁风的身体,有着一身结实的肌肉。 奇路斯不清楚自己跑了多久,怀里抱着他最心爱的女神,他一点也不觉得累,一双长腿接连着跑过好几个街区,他从来没有如此感谢过自己的身高。直到他们来到附近的公园,确认後方没有追兵後,奇路斯这才气喘吁吁地放下怀里的少女。 他以为亚莱蒂会打他,却没想到少女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你想做什麽?奇路斯。」亚莱蒂平静地问,「把我带来这里,再让我走回去吗?」 「不要!」奇路斯撑着膝盖喘息,抓住了少女的裙摆,「拜托你……不要回去……!」 「为什麽?」 「我、我不想看到你跟别人做爱……」奇路斯闭紧眼,祈祷似地低喊,「我什麽都愿意做……拜托了……求求你不要回去……!」 「你什麽都做?」亚莱蒂顿了一下,抓住奇路斯的手腕,「即使受伤吗?」 少女的提问让奇路斯愣了一下,他固然很怕痛,但一想到是为了自己的女神亚莱蒂,就算受伤也无所谓了。想着,他把心一横,用力点点头。 「我什麽都愿意!」他又一次强调自己的决心,「就算受伤也没关系!」 闻言,亚莱蒂缓缓松开了手。 奇路斯开始感到心慌,刚才的说法是不是很恶心?被一个算不上认识的痴汉男这样宣誓,全天下没有哪个女孩子会欣喜的。他的双颊涨得又红又热,亚莱蒂的沉默让他听到了围绕在身旁的声音,在夜半的公园里,一对对男女们的情话和淫叫此起彼落地从草丛和暗处传来。 他怎麽会没想到,夜晚的都市公园就是做爱的圣地? 在这种地方这种场合对少女说出这样的话,奇路斯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 然而,沉默少女只是缓缓撩起了小礼服的裙摆,奇路斯抬起头的瞬间,从脖子一路红到了耳根,尽管灯光昏暗,他还是看见了,少女的白色小内裤几乎湿透,服贴在白嫩的贝肉上,勾勒出耻丘的弧度,白皙的大腿内侧尽是泛滥的淫水。 「我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奇路斯……」亚莱蒂说着,嗓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如果不要我回去找那两个人——你就和我做爱吧。」 和我做爱吧。 做爱吧。 那句话有如贯耳的钟声,把奇路斯的脑子敲得一片空白。 他从来不敢妄想自己有脱离童贞的一天,更不敢去想,他第一次的对象能够是他心目中的女神亚莱蒂·艾凡西斯。他的下巴不由自主地掉下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麽。 「做爱……?」奇路斯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你你你你你是说……和我……?」 「没错。」亚莱蒂肯定地点头。 「和我?我吗?」奇路斯更加难以置信,「你……不会觉得……我很恶心?」 「不。」少女的回答相当简短,「你不愿意吗?」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奇路斯扑通一声跪倒在她的前方,抓着她的小腿,恳求地仰望,「我很愿意!请你让我和你做爱吧!求求你了……!拜托你!」 「但是你会受伤,奇路斯,因为有人对我的阴道施了魔法。」亚莱蒂松开手,洁白的蕾丝裙摆又垂坠下来,她垂下眼眸凝视脚下的少年,「即使这样,你也愿意的话,就抱我吧。」 奇路斯从来没有听过那麽悦耳的话语,他立刻站起身,视线混乱地在少女的身上飘移,然後他抓住了少女的肩膀。亚莱蒂沉默着,像是在默许他可以对这副胴体为所欲为。奇路斯感到脑袋越来越热,他脑海中闪过无数a片的场景,先脱衣服?先前戏?先接吻?该怎麽做? 见奇路斯久久都没有动作,亚莱蒂的手指抚上了奇路斯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这简单的举动让少年吓了一跳,退後了好几步。亚莱蒂因少年过度反应而稍稍一愣,一直以来她总是单方面接受着他人的侵犯,遇上像奇路斯这麽胆小的床伴,这还是第一次。 「先找个避人耳目的地方再开始。」毕竟慾火难耐的是自己,想着自己这次应该主动,亚莱蒂抬手指了一旁的路灯,「这里太亮了。」 「好……好。」奇路斯紧张地附和,「是……呃、是太亮了……哈哈……」 「过来。」 说着,亚莱蒂牵住奇路斯的满是手汗的手,将他带向草丛。接连找了几个地方都已经有情侣在那里「办事」,亚莱蒂带着奇路斯绕到更远的角落,距离厕所仅有百公尺的一处树荫下有一方长椅,看起来是最适合的场所。 「就这里吧。」亚莱蒂回头道,才发现奇路斯一直注意着他们牵着的手,「怎麽了?」 「没、没有……没事!」奇路斯慌忙回答,腼腆地红了脸,「那个……只是……我、我是第一次……和人牵手……我、我我觉得……觉得很高兴……」 「是吗?」 看着奇路斯的脸庞,她想起了上个星期天和乔托的约会,那个时候,他们也是像现在这样牵着手,但是,和乔托牵手的感觉,却与奇路斯牵手的感觉完全不同。 乔托到底有什麽特别之处? 亚莱蒂很快就不再思索这个问题,下身的疼痒感慢慢将她的思绪拉回来。她脱下鞋子,坐上长椅,俐落地撩起裙摆,将修长的腿打开。 「直接进来吧,奇路斯。」少女努力抑住紊乱的呼吸,嗓音乾净得不像是个慾火焚身的女人,「不用前戏、不用拓宽,直接插进来。」 「好、好的……!」 奇路斯听话地解开裤头,露出那根早就一柱擎天的巨物,爬上了长椅,摸黑抚上少女的长腿。亚莱蒂修长的双腿很快就缠上他的腰肢,湿暖的小穴贴黏过来,湿漉漉的淫水将他浓密的毛丛沾得晶亮,奇路斯觉得自己的激动得就要脑溢血了,他急促地喘息,握住自己硕大的肉柱上下套弄,卵大的肉冠摩上两瓣软嫩的花唇,他吞了吞口水,挺腰。 肉唇立刻紧紧吮柱硕大的龟头,奇路斯吸了口气,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缴械了,他夹紧屁股忍住射精感,托着少女的腰将肉棒顶进去,肉冠捅开湿软的穴肉,柱身被甬道里的肉粒紧紧咬含,他咬牙将已经在痉挛的巨物挺进最深处,硕大的肉冠插开子宫口,惹得少女呻吟出声,直到卵囊贴上肉唇,那巨物将紧窒的阴道塞得满满的。 「亚莱蒂的里面……好、好舒服——好痛!」 剧痛猛然传上,奇路斯倒抽了一口气。 那像是被千万只虫蚀咬的强烈剧痛,奇路斯差点没有惨叫出声,他摀住自己的嘴拚命忍耐,射精感消失得无影无踪,痛得他想马上抽回自己的命根,亚莱蒂的双腿却紧紧箍着他的腰。 「动……奇路斯……」少女在喘息中难受地命令,「快点……用力动……」 仰慕的女人在身下喘息的模样马上又将奇路斯的慾火点燃。 好不容易终於抱到梦想中的女神,就算是痛死,他也不会轻易放掉这个机会。 「我要动了……亚莱蒂……」他紧咬着牙根吞忍强烈的痛楚,重新托起少女的腰,「舒、舒服的话……请、请你……叫出来……」 少女含着泪没有回话,只是点点头。 奇路斯痛到头皮发麻,早已没了快感,却还是硬着头皮动起腰来,痛到颤抖的肉棒在少女的体内一下一下地抽送,奇路斯的喘息越加急促,阴茎早就疼到麻痹,根本感受不到性交的愉悦。他摀住嘴,觉得痛到就要吐了。 亚莱蒂的表情也很难受,她美丽的颊上布着涔涔汗水,苍白的双唇止不住地颤抖,别说是止痒止痛,随着奇路斯卖力的抽插,她的下身只是更加麻痒疼痛,她知道,这是斯莱·米欧给她的巨大枷锁,要她的身体专属於他,除了他之外,跟谁做爱都只会感到痛苦。 「可以了……奇路斯……」亚莱蒂疼得眼泪都流出了眼角,「奇、路斯……」 她呼唤着他的名字,奇路斯却像没有听见似的,依旧忍痛努力挺腰。 那少年厚重的浏海随着他的动作而晃荡,亚莱蒂注意到了他藏在浏海後方那双鲜红色的眼睛,她禁不住伸出手,轻轻拨开了少年的浏海。 「啊……!」突然查觉到少女的动作,奇路斯大吃一惊,赶忙闭上双眼,「要做什麽!请请请请请请你不要这样!别……别看我!」 即使只有短暂的一瞬间,少女还是看到了。 那并不是人类的眼睛。 鲜红色的瞳孔之中,有着一双横扁的瞳仁。 那让她想起了山羊的双眼,想起了世人口中流传的「恶魔」。 亚莱蒂伸手抚上奇路斯的颊侧,看见那少年又一次怯怯地睁开眼,她的手指拂开他的浏海,注视着那双异样的眼眸,少女禁不住张开了唇。 「好美……」 她喃喃地脱口而出,奇路斯愣愣地瞪圆双眼。 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这双自出生起就被亲生父母惧怕的眼,这双被无数个人威胁要刺瞎的眼,这双连他自己都感到无比恶心厌恶的眼——却被他敬爱的女人说了「好美」。 「骗人……」奇路斯的眼眶涌出了泪水,连下身的疼痛彷佛也不那麽真切了,他咬紧下唇,哽咽出声,「你是……骗我的吧……?」 「好漂亮的眼睛……」亚莱蒂在喘息之中看得入迷,「这是……天生的……?」 「真的……?」奇路斯呜咽,「你真的……觉得很漂亮?」 「很美。」亚莱蒂柔和地歛下眼眸,「我很喜欢。」 奇路斯深吸一口气,眼泪有如洪水,溃堤出眼眶。 她是第一个,在看到他的眼睛後没有尖叫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称赞这双眼睛的人类。奇路斯虔诚地趴伏在少女的胸前啜泣,他的思绪因激动而翻成一片空白,泪水滴湿了她的衣襟,少女不知道他为什麽而哭,却温柔地抚上了他的发。 「我喜欢你……我……呜……爱你……呜呜……亚莱……蒂……」 奇路斯在呜咽中断断续续地说,他哭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也不知道是否已经传递了自己的真心。疼痛?那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感觉不到了,比起肉体上的痛楚,现在他更深刻地感觉到的,是胸口滔滔激荡的情感。 他爱着她。 不管他过去是什麽,往後将成为什麽,现在与未来的每一天,他都会深切地爱着她。 (待续) ------------------------------------------------------------------------ 诸君贵安,我是作者九岚 感谢各位至今还没被这充满黄&暴力梗的文雷跑,送珠书柜留言大感谢! 先行预告两章之後将出现高雷人狗h,然後存稿就即将宣告用罄 接下来的剧情会比较纠葛一点,以作者的智商和码字速度,更新会变得比较慢 虽然後面的剧情只会更黄更暴力,还是请各位多多指教罗! 因为是第一次发文,不太了解读者的口味 如果有绝对不想看到的雷或就是想看到的梗,欢迎留言跟我说哦! 三十九、梦想成真(H) 那一夜,他像疯了一样与她做爱。 最初的痛楚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肉棒像装了马达似地狂捣淫水飞溅的花穴,起初看起来难受的亚莱蒂最终也被性爱的快感给吞噬,她悦耳的呻吟像敲响的风铃,阵阵回荡在夜晚的公园里。 奇路斯换了一个又一个姿势,他们从长椅上做到树下,又从树下做到草丛里,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射精了几次,他那有如种猪般大量的精汁将少女的小腹灌得鼓鼓的,每一次抽出,精液都从那被他插得媚肉外翻的花穴里飞溅出来,在草地上遍洒他们交合的证明。 奇路斯背对着少女,粗糙的大手揉弄着那两团弹软的嫩乳,有力的腰杆狠狠向前挺进,硕大的卵袋啪啪啪地打在红肿的臀肉上,混着淫水的白浊精汁沿着少女白嫩的大腿汩汩流下。 「啊……啊!已经……可以了……!」在奇路斯努力的抽插下,疼痒的感觉早就已经消失,肚子里满满都是精液,那尺寸粗硕的肉棒却还不知餍足地狂捣穴肉,亚莱蒂的子宫口被插得发麻,她伏在树干上,在娇柔的浪吟中努力挤出字句:「奇路斯……嗯!我已经……!啊!啊啊!我……已经……已经够了……!嗯啊啊啊——」 酥麻的快感如电击般沿着脊椎直直刺上,她弓起背脊,又被肉柱顶出一波高潮,淫水一泻千里,噗滋噗滋地从交合的隙缝飞溅出来,这数小时的性爱下来,她的淫水早就把奇路斯的毛丛润得湿漉漉的,服贴在耻骨上,看起来好不性感。 「我还可以……亚莱蒂……」奇路斯祈祷似地亲吻着她的後颈,「我还可以……」 亚莱蒂的身体已经疲倦得只能被动承受奇路斯单方面的进攻,却无法真正推开这个精力绝伦的少年,因为他给予的快感——远远超过至今为止任何一场性爱。 宛如毒药般,令人上瘾。 她的双腿因脱力而颤抖,奇路斯搂着她的腰将她抱起,与那高大的身躯相比,亚莱蒂的双脚根本碰不到地面,在悬空的状态下,那根插在体内的硕大肉柱竟成为了支点,重量让肉棒又深深挺了进去,亚莱蒂不由得自喉中发出清甜的呻吟,悬在空中的脚趾因快感而紧紧屈起。 「奇……路斯……!」 「再一下……再一下下就好……」奇路斯咬牙说。 他抱着亚莱蒂往长椅上一坐,将少女的身子一翻,正对着那春色动人的脸蛋,托着她的双腿小幅度地顶弄。亚莱蒂下意识揽住他的颈子,靠在那结实的肩膀喘息,她已经累得意识慢慢模糊了起来,却还清楚感觉到粗硕的肉柱技巧性地在她体内来回耕耘,刚才还狂野的巨兽现在有如温顺的家犬,肉冠轻柔地碎吻着子宫口,内壁的肉粒与肉柱的皱褶亲密地厮磨,这般柔软也让少女舒服得就要融化般,直搂着少年甜甜地呻吟。 「亚莱蒂……的里面……好、温暖……好舒服……」 奇路斯在喘息中倾吐,肉茎被暖嫩的蜜肉温柔地包覆,肉粒有如千万张小嘴紧紧吸吮着柱身的每一寸筋络,灌满子宫的大量精汁混着淫水,不时沿着隙缝溢出来,被抽插到外翻的媚肉沾满了浓稠的精液,他们的交合是如此深入,让他产生了一种她是他女人的错觉。 至少在这一刻是的。 这是一种悲伤与幸福交织的情绪,他最脆弱的部位被她最温柔的部位拥抱着,而她那麽宽容地允许他的入侵,允许他深入到那孕育婴孩的圣地,允许他在她体内留下他的基因。 如果真的怀上了孩子,他有娶她的资格吗? 奇路斯不愿想像,也不敢想像,像他这样的人生输家,未来实在太过虚幻飘渺,他唯一所能做的,只有珍惜此时、此地、此人的温存。 他加快了速度,像节奏轻快的小鼓。 卵袋拍击着弹软的臀肉,亚莱蒂的呜吟转为了愉悦的轻哼,肉棍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捣进去,九浅一深,入到深处时,卵袋与蜜唇亲吻,肉柱捅开又烫又嫩的穴肉,龟头完全挤进了子宫里,噗滋噗滋搅动里头的精汁,亚莱蒂仰头发出一声浪吟,滚烫的淫水又泄了出来。 「奇路斯……嗯啊!奇路斯……」少女紧紧抓着他的肩,可怜地哭喊,「不要了……我已经……哼嗯……!已经……!奇路斯——啊啊!」 她呼唤他名字的声音是那麽悦耳。 肉棍又一次顶进深处,逼得高潮中的少女几乎要昏厥。奇路斯的脑袋嗡嗡作响,不顾亚莱蒂的恳求,将她放倒在长椅上,又深又猛地狂干。 「啊!我还没……啊啊!奇、奇路……呀啊!」 措不及防的亚莱蒂根本无力招架新一波猛烈的攻势,被肉棍肏得欲仙欲死。雄性的欲望那麽用力地捅进深处,她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像要散架了,子宫里一池精汁被搅得狂乱,花唇与卵袋啪啪啪地打出响亮的声响,穴里的蜜肉被辗得又酥又麻,磨得又红又嫩的媚肉随着肉根插入而被卷进,又随着抽离而外翻,在高潮的当下承受这样疯狂的侵犯,淫水溃堤似地根本止不住,在猛烈的攻势下水花四溅,将少年性感的腹肌都喷得湿漉。 终於,最後两下狠狠的深插,肉冠戳入子宫口里痉挛,滚烫的精汁又一次喷射出来,把可怜的花壶灌饱灌满。亚莱蒂摀住嘴按捺住了惊叫,快感几乎要电麻她的大脑,她的脚趾紧紧蜷起,全身都因体内流窜的浓浓精汁而发颤。 好舒服。 她从不知道,被内射是这麽舒服的一件事。浓浊的白浆彷若最高级的毒品,叫人飘飘然得上瘾。亚莱蒂的意识逐渐翻成一片空白,在高潮的快意中昏了过去。 奇路斯喘息着,肉冠还在喷吐迷人的种子,他就又迫不及待地开始下一波的抽送,直到他注意到身下的少女已经体力不支,没了知觉。 「亚、亚莱蒂……?」他伸手抚上少女汗水淋漓的颊侧,慌张地唤,「我还可以……我还可以再几次的……亚莱蒂……?」 少女并没有回答他,显然已经没了意识。 奇路斯量测少女的鼻息和心跳,她还活着,只是熟睡了。奇路斯惋惜地抽回下身还胀挺的欲望,才啵地拔出亟欲挽留的蜜穴,大量的精液就从里头争先恐後地流涌而出,在少女的腿间会成一滩小漥。奇路斯欣赏着眼前淫靡的画面,觉得眼眶有些发酸。 他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疼得他要流泪。 这不是梦。 他终於抱了他所爱的女人。 这股狂喜令他产生前所未有的充实感,奇路斯俯身注视着熟睡中的少女,他禁不住笑出了声,眼泪滴落在她热烘烘的脸蛋上——这是他一败涂地的人生里,唯一幸福的时光。 就算明天即将死去,也都值得了。 (待续) 四十、清晨的公园(人兽H) 天还未亮,林间已传来雀鸟的巧啭。 亚莱蒂在急快的律动中慢慢醒转,她睁开眼睛时,自己的喘息已经变得局促。睡意让她觉得天旋地转,搞不清楚怎麽回事,只觉知到下身正被迅猛细长的肉茎抽插着。 「什麽……嗯……奇路、斯……」 少女抑住嘴角流泄的轻吟,没想到自己被少年肏昏,竟又被肏醒。她试图撑起身子,却又体力不支,少女跪趴在长椅上,还觉得自己的姿势很像母狗,就有温热的掌撑上了她的臀,爪子刺上昨晚被父亲凌虐过的臀肉,疼痛感让亚莱蒂更清醒了一点。 爪子? 人类怎麽会有爪子? 她才刚回过头,脸颊就被狠狠舔了一口。 亚莱蒂定睛一看,趴伏在她身上的,正是她养在家里的大白熊犬,那根充血的粉红色肉柱正在她流淌着精液的小穴里疯狂进出,毛茸茸的炽热身体紧贴着她的身躯。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狗强奸,更没想过那狗会是自己教养良好的爱犬,亚莱蒂愣住了。 「莉莉丝……不行……哼嗯!」 少女被狗肏得趴伏在长椅上,她试图翻身阻止,但爱犬显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牠兴奋地伸着舌头,随着少女转向正面,牠更用力地抽送起来,低头狂舔主人的胸乳。 「等……莉莉丝……!嗯!住手……!」 平常听话乖巧的爱犬完全发情了,根本不理亚莱蒂的命令,狗舌头马上把主人白嫩的胸乳舔得湿漉漉的,又继续往上舔,口水抹了少女一脸。宛如利剑的阴茎在少女的体内来回冲刺,接着,莉莉丝突然兴奋地一吠,硕大的阴茎球直直插入蜜穴里,以极快的速度膨胀,亚莱蒂转身想逃下长椅,却连人带狗摔上了草地,她狼狈地趴伏在草地上,莉莉丝也离开她的身上,她以为爱犬终於结束了这场荒唐的人犬交,却突然感受到一股炽热的暖流在体内喷涌。 「莉莉丝!」 她回头斥责,往前爬了几步试图想脱离,卡在体内的阴茎球却完全将他们牢牢锁住,连莉莉丝都被她往後拖,直发出可怜的嚎叫。不忍爱犬疼痛,亚莱蒂很快就放弃了逃跑的想法,她趴在原地,保持与大型犬交合的姿势,静静等待莉莉丝完成射精。 狗的射精是漫长的。 精液不断从那剑型的肉茎喷吐出来,源源不绝送进少女温暖的子宫里,昨晚被奇路斯内射了几升的精液,肚子早就胀得难受。亚莱蒂想起了那个昨晚与他激烈交欢的少年,抬头四处张望,周遭早就没了奇路斯的身影。 但是内裤和胸罩又不见了。 亚莱蒂撑在草地上的手抡成了拳头,她怎麽也想不透,为什麽自己最近老是被拿走内衣裤。如果内裤还穿在身上,起码还不会沦落到被狗强奸的下场。 思及此,亚莱蒂慢慢想起昨晚为什麽会和奇路斯做爱的始末,然後她想起了斯莱·米欧的魔法,又想起了此时此刻在体内喷精的肉柱。如果魔法还有效果,莉莉丝的阴茎此刻怎可能还埋在她体内?并且,那种阴道又疼又痒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被破解了? 但又是被什麽破解的?什麽契机让它破解的? 亚莱蒂左思右想也想不透,二十分钟过去,莉莉丝终於完成了射精。 充血的阴茎球逐渐缩小,大狗抖抖脚,将狗肉棒抽出了少女的体外,白浓的精液在空中牵出一条银丝,垂滴在草皮上。亚莱蒂在草地上坐下来,冷冷地看着她的爱犬。 似乎察觉自己做错事了,莉莉丝後退几步,委屈地趴上草地,一人一狗就在僵硬的沉默中对峙了几分钟。亚莱蒂从来没有打骂过牠,但她散发的气场是极具威压性的,令动物惧怕。 「莉莉丝,没有下次了。」 半晌,知道爱犬已经知错,亚莱蒂淡淡地打破了沉默。 她扶着长椅撑起发颤的双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撑着树干稳住身体。见主人终於气消,大白熊犬也摇摇尾巴站起身,乖巧地跟在主人的身後,一摇一摆地往公共厕所走去。 (待续) 四十一、霸王的人情 钱包、手机、钥匙……包包里的东西一样没少,现在的她很庆幸奇路斯昨晚在性爱旅馆里是抱走她的人,不是拿走她的手帕。 亚莱蒂站在女厕的洗手台边,用清水来回擦拭过身体,也清出不少体内的精液,下腹撑胀的不适感好转了许多。简单清理过身子,整理好头发,亚莱蒂将手帕洗净拧乾,收回包里,才一踏出女厕,就见爱犬莉莉丝正追着公园里的蝴蝶玩,几个跑步的老人还冲着他笑。 天已经要亮了。 十六年来,她还是第一次在外头过夜。 亚莱蒂深深吸了一口气,清晨的空气有些沁冷,却十分清新。或许是因为昨晚经历过一场酥爽的欢爱,也或许是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离家,她觉得肩膀特别轻松。 「走吧,小家伙。」 亚莱蒂弯下身抚摸爱犬的头,莉莉丝也撒娇地将脑袋直往主人的胸上蹭,不在乎被蹭得乳波荡漾,亚莱蒂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 「……我不回家了,你也陪我走吧。」 莉莉丝或许没有听懂,牠只是兴奋地吐着舌头。 亚莱蒂站起身,领着爱犬走出公园,从来没有单独离开过那个家,亚莱蒂站在昏暗的都心,顿时有点摸不着方向,她打开手机查地图,突然听见後方传来引擎的长啸。 叭叭——! 那是相当粗鲁的喇叭声,伴随着紧急煞车的尖响,一辆拉风的重型机车在她身旁停了下来,亚莱蒂回头,只见那虎背熊腰的重机骑士脱下了安全帽。 那是毕斯帝·以赛德。 都魔院附高最凶神恶煞的不良少年首领,也是宣称将拥有她的男人。 「女人!大清早的你在这里干嘛?夜游勾搭男人吗?」毕斯帝笑着,将安全帽扔到她怀里,直爽地道,「上车,我送你回家!」 「不必了。」亚莱蒂收起手机,神色平淡,「我不回家。」 「怎麽?你离家出走了?」 毕斯帝马上就猜中,亚莱蒂却也大方承认,她点点头,看了眼身旁的爱犬。 「还带狗?」毕斯帝的视线随着她望向那条健康的大白熊犬,「你和家人吵架了?」 「不算是。」少女回答,「我还不能被剁掉,所以要暂时离开那里。」 少女的回答不知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毕斯帝望着她,嘴角滑开一抹笑。 「哈!看来你和我一样,都有个一坨屎的家!」他豪爽地大笑,大掌拍了下膝盖,「算了!我不问原因,反正我也经常这样!你就上车吧!不管你要去哪里我都送你去!」 他的声音相当宏亮粗犷,与他的年纪不太相符。 亚莱蒂倒也没拒绝他的好意,戴上安全帽,跨上她的车,而她的爱犬莉莉丝就神气地趴在前座。毕斯帝似乎很喜欢狗,他还把自己的护目镜给莉莉丝戴上,那条大白熊犬在毕斯帝的怀里直摇尾巴,看起来高兴极了。 「速度会很快,你要抱好。」扭开油门,毕斯帝对身後的亚莱蒂道,「用你没穿奶罩的大奶子贴紧我,不然我就把你甩下去。」 「你看出来了?」亚莱蒂倒也没将其视为性骚扰,双手听话地往那粗硕的腰环上去,丰满的胸乳像柔软的布丁一般挤压在男人雄壮的背脊上。 「奶头那麽明显,谁看不出来?」毕斯帝哼笑,「你这种骚法我也喜欢!」 没等亚莱蒂回话,毕斯帝油门一拧,机车咆哮着向前冲了出去。 当毕斯帝载她到饭店门口时,天已经完全亮了。 她脱下安全帽跨下机车,身子有些不稳地晃了一下,毕斯帝伸手扶住她,他粗壮的手臂挡在她的腹前,恰好掂着那两团绵软的玉乳,粉色的乳尖透得明显,毕斯帝直勾勾地盯了好一会儿,脱下身上的骑士军外套,丢到亚莱蒂的身上。 「穿着,你是我的女人,别在人前乱露。」他用低哑的磁性嗓音命令。 「我不是你的女人。」亚莱蒂一边否认,却还是一边穿上了毕斯帝的外套,拉上拉链,遮住她胸前明显的激凸,才又抬头看向毕斯帝怀里的莉莉丝,「走了,小家伙。」 大白熊犬正要下车,毕斯帝一把将牠揽住。 「蠢女人,饭店里能带狗吗?先放我家吧。」毕斯帝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把联络方式给我,想看牠的话就给我发个讯,随时到我家来看。」 亚莱蒂望着他,美丽的海蓝色眸子睁得圆圆的。 毕斯帝的体贴让她有些意外,她一直以为这个人是粗鲁霸道的,没想到也有温柔的一面。 「……谢了。」 她拿出手机,点开社群软体,与眼前这个见面才两次的男人互加好友,直到动作完成的讯息提示音传入耳中,她才将手机收回口袋,抬起头。 男人温热的唇贴了过来。 她一愣,那粗鲁的厚舌已经撬开贝齿深入,在里头横竖搅了一通。亚莱蒂没有碰过这麽粗暴的吻,她正要後退,男人有力的大掌扣过来,按住她的後颈,迫使她继续这个蛮横的吻。亚莱蒂被动地任由男人舔弄口腔深处,直到厚舌主动退出去,薄唇重重吸咬着她的樱唇。 终於,四片唇瓣分开,唇与唇相连着暧昧的银丝。 「你真美。」男人低声说,「别再嘴硬了,快做我的女人吧。」 「做梦吗?」亚莱蒂的双颊因刚才的吻而泛起缺氧的红晕,吐出的话语却还是毫不留情,「你愿意帮忙照顾莉莉丝我很感谢,但这和那是两回事,我不会做任何人的女人。」 「哼!我就喜欢你这呛的。」 毕斯帝倒也不生气,心情颇好地勾了下她的下巴,戴上安全帽。 「有什麽需要帮忙的就来找我,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女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说完,那野兽似的男人拉风地一拧油门,又如风一般呼啸着离开了。 (待续) 诸君贵安,这里是九岚 存稿发到这章为止正式宣告用罄了,接下来将按照作者本来的码字频率慢速更新 这段时间非常感谢各位的留言、珍珠和书柜,能跟大家讨论自己笔下的人物超开心~ 如果诸君有任何不想在後续看到的雷点,或是超想看到的剧情,都可以随时在留言里面说哦! 四十二、焦躁的醋意 亚莱蒂那天窝在饭店柔软的床铺,睡了一整个上午。 她又梦见了她与乔托的约会,梦见乔托被光芒环绕的样子,梦里的乔托神情很温柔。乔托在光芒之中凝视着她,向她伸出手,少年嘴角的微笑也牵动了她的微笑。 她迈出脚步想搭住乔托的手,却赫然间发现双脚不能动弹,低头一看,只见她的双腿陷在漆黑的泥沼中,泥沼中伸出了许多的手,有粗壮、有细瘦,这些泥臂争先恐後地攀住她的双腿,伸入她的裙底,入侵她的私处,将她狠狠往下拖。 『亚莱蒂!』 她听见梦里的乔托对他呼唤,她抬头,见乔托站在沼岸边,向她伸长了手臂。 『快抓住我!』 闻言,亚莱蒂赶忙向他伸出手。 只是,分明是触手可及的距离,他们的手抓住、滑开、抓住、又滑开,竟一再错过。转瞬之间,她越往黑暗的深处沉,已经碰不到乔托的指尖。 『亚莱蒂!』 她听见乔托站在岸上焦急地呼喊,声音却越来越模糊。 『反抗啊!』他说:『你要反抗啊!』 如何反抗?要反抗什麽?她始终不知道如何动作,下身已经陷入了沼,漆黑的泥臂还一条接着一条蔓上来,扯开她的衣服,揉抓她的胸,抚摸她的脸,而那个泥沼深得没有止尽,她沉陷、沉陷、一直沉陷下去,黑暗终於将她完全吞没。 少女自梦中猛然惊醒。 她轻喘着气,感到出了一身冷汗,环望四周,她还是躺在饭店柔软的床舖上,亚莱蒂匆忙抓起手机查看时间——幸好,只是下午一点半,她没有错过她的约会。 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下来,紧接着传来的是空腹的饥饿感。亚莱蒂这才想起,她清晨洗完澡後累得倒头就睡,完全错过了饭店的免费早餐。觅食的本能使少女消了睡意,她打开行李箱,除了制服和睡衣以外,每一件都是华贵的礼服,亚莱蒂勉强挑了件素色的晚礼服穿上,把头发盘了,化上淡妆,心里盘算着除了食物,还要去买些朴素的衣物。 身为艾凡西斯家的千金大小姐,亚莱蒂是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出门吃饭。 她选择了平时绝对不被允许去碰的速食快餐,满足地吃了一顿之後找到附近的百货公司,在前方亲子同乐的喷水广场上试着用赤脚踩了下水,却没有想像中的有趣,她不明白为什麽身边那些踩着水的情侣们会笑得那麽快乐。 她拎着高跟鞋找了一处花圃的边台坐下,等待湿淋淋的双脚风乾。 「……可是,阴裘……」 熟悉的名字传入耳里,亚莱蒂抬起头。 那是年轻女性的声音,她循着声音望过去,只见隔了几个位置之外,一个有着黑色长发的高挑少女和阴裘·布斯站在一起,那女人的脸蛋生得标志美丽,她细瘦的手臂挽着阴裘。 「为什麽要迟疑?安,你不是喜欢我吗?」阴裘用那迷人性感的嗓音问,端起少女的下巴,平时邪魅的眼眸此刻散发着无比的柔情,「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弄痛你,也不会伤害你。」 「唔……」 少女尽管看起来犹豫,她还是痴痴地望着阴裘,双颊染着红晕。 「如果……这是阴裘你的希望的话……」她红了脸,终於首肯,低头抓住少年的衣角,模样有些娇羞,「我愿意试试看……但是,你要先说你爱我……」 「我爱你,安。」 阴裘诚恳地捧住少女的双颊,他们两人深情地凝视着对方,凑近彼此的双唇。 「——那个女生也太美了吧?」 「为什麽穿晚礼服?是拍婚纱吗?等一下有活动?」 「简直像艺术品一样……可不可以拍照啊?」 周遭几个路人的高声阔论使阴裘·布斯短暂分了心,他的视线向後飘,注意到了坐在不远处正直勾勾盯着他们看的少女——亚莱蒂·艾凡西斯。 本就倾国倾城的银发少女卸下一身朴素的校服装扮,穿上了高雅的水色晚礼服,一袭白披肩盖住她性感的肩膀,银色大波浪长发挽成发髻,簪上黑玫瑰簪子,脸上化了点淡妆,宝蓝色的眼眸更加神采动人。无论是谁,都会被眼前的绝世美女吸走目光。 阴裘不禁一愣,推开了眼前的女人,转身面向亚莱蒂。 「阴裘?」身後的女孩相当错愕,「怎麽了?阴裘……?」 「闭嘴,现在我跟你不认识。」 说着,阴裘头也不回,熟练地用魔杖向後一指,女孩就像失了神似地双眼失焦,一会儿就茫然地摸摸鼻子走了。阴裘·布斯的目光再也没有放回刚才那个黑发少女身上,他迈开大步朝亚莱蒂走去,视线很快就注意到她放在地上的一双鞋子,少年咧开一抹坏笑,才刚在亚莱蒂面前站定,便一伸腿,把她的一支高跟鞋一脚踢走。 「母猪,没事穿得人模人样干什麽?猪也需要穿衣服吗?」 亚莱蒂淡淡地看着他,又侧头看向被他踢走的鞋。 「……这低级的行为,果然是你。」 「哈?」 「刚刚的你看起来不像你,我以为自己认错了。」亚莱蒂平静地说着,起身向前走,弯身拾起她的鞋子,「那是你女朋友?」 「性奴,是其中之一。」阴裘纠正她的说法,满不在乎地将双手插进口袋,「你从刚才就在看我?怎麽?你这只吃男人肉棒的母猪是饥渴到开始跟踪我了吗?」 「我只是刚好经过这里。」转身用鞋尖指向阴裘,亚莱蒂的语气转冷,「我没事找你,你可以走了,别弄得我心烦。」 「哈!嘴上这麽说,你最後还是会屈服。」阴裘咧嘴笑得邪魅又迷人,「正好,你打算去哪?没什麽重要的事就陪我吧,刚才那个母猴子没陪我做的事情就你来代替。」 「我没空理你,我要去买衣服。」亚莱蒂说着,弯身将鞋子穿回脚上。 「现在这套就很好了,买什麽衣服?跟我走。」阴裘拉住她的手,扯着她往前走。 「不行,我晚上和乔托有约会……」 「哈!原来!」突然放开亚莱蒂的手,阴裘回头发出一声大笑,眼底却没有笑意,「还想着猪怎麽突然穿起衣服来了,原来是和男朋友约会?」 「乔托……不是我男朋友……」亚莱蒂的视线垂下,双颊泛起浅浅的红。 阴裘不曾看过亚莱蒂那样羞涩的眼神。 无论是羞辱她、侵犯她、没收她的胸罩,亚莱蒂都未曾露出那样的表情。阴裘没来由地觉得一阵窝火,想起前次在楼梯间气氛正好的时候,她也是为了乔托·迪欧而突然跑走,甚至连那对大奶子还摇来晃去地见人都不自知。思及此,心里一股闭塞感就令他焦躁得火大。 「既然不是男朋友,现在跟我走也没差吧?」阴裘再次抓住少女的手,手劲强得在少女纤细的手腕上勒出了红痕,「我会在你约会前放你走,还顺便载你一程,怎麽样?」 「你到底有什麽事?」 似乎还不明白阴裘究竟有什麽目的,亚莱蒂冷着一张脸问。 「要把猪载去哪里,还有人会先和猪讲的吗?」阴裘恶劣地哼笑一声,伸手指向後方一辆拉风的法拉利红跑车,「不想我在这里肏你,就跟我走。」 亚莱蒂的反应和阴裘·布斯预料的一模一样。 尽管嘴再坏,只要态度强硬一点,她就会没有一点反抗地乖乖配合。不出两分钟,亚莱蒂已经在众人眼巴巴的注目中坐上了法拉利的副驾驶座。 (待续) 诸君贵安,这里九岚 因为要出一趟十天半月的远门,趁这几天写了一点存稿,後面几章也会用预约发文的方式发 如果留言回应有延迟的话提前先说声抱歉了! 顺便一提这篇文发出来的这天是1128号,是女主亚莱蒂的生日哦! 欢迎留言祝女主生日快乐?*??ˊ?ˋ*??*? 四十三、恶心 「……你总是那样的吗?」 阴裘才刚踩油门,就听见身旁的亚莱蒂突然开口。 「什麽?」 「在女朋友面前,变得像另外一个人。」亚莱蒂淡然地问。 她撑着头望向窗外,却不是真的在看着窗外。她想起来,尽管不是男女朋友,但每次站在乔托面前,自己总是会变得不像平时那个高傲冷漠的自己。 「我说了那是性奴,我在每个性奴面前都会变成一个不同的人,不然那些母猪怎麽会乖乖对我张开大腿?」一面转方向盘退出停车格,阴裘自豪地解释,问,「怎麽?我对别的女人好,你吃醋?你这母猪也想听听甜言蜜语?」 「不。」 「哼,我想也是。」阴裘耸肩轻笑,「你这头m猪就喜欢被骂被强迫,要是没人强迫你骂你,你就没劲得不想把腿张开。」 「错了。」亚莱蒂稍稍蹙眉,「我不喜欢被强迫。」 「哦?你骚到出水的逼常常不是这麽说的。」阴裘虽这麽污辱,却想起了先前瑟裘对他说过的话——他的催眠魔法,对亚莱蒂可能没效。 「生理反应是生理反应,但我不喜欢别人把欲望强加到我身上。」亚莱蒂陈述着,她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年,淡漠地说,「所以,你和瑟裘都一样令我恶心。」 阴裘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了一点。 他的表情没有多大变化,内心却相当动摇——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说过他恶心。他曾夺走无数纯洁少女的初夜,抚慰了众多单身熟女空虚的夜晚,也曾与多个饥渴的人妻偷情欢爱,每个女人都是心甘情愿投怀送抱,这也是他一向最有自信的事——只要是女人,除了他的孪生姊姊瑟裘·布斯和奇葩的学生会长之外,每个女人一定都会为他倾倒。 但是,亚莱蒂·艾凡西斯不仅没有为他倾倒,竟还说他恶心?! 「一面说恶心一面发情,你也是个不得了的母猪。」用恶劣的调笑掩饰内心的动摇,阴裘觉得自己额角发汗,却仍冷笑,「难道恶心会让你兴奋得打开大腿?我真为你未来的伴侣感到悲哀,每次做爱都要搞得像强奸,你这母猪才会m得潮吹。」 亚莱蒂并没有回话,却不是因为无法反驳。她在想像阴裘说的话,想像她未来的伴侣,但她却怎麽样都无法想像自己与任何人结婚、长相厮守的情景。 「你总会有个梦中情人吧?母猪。」 见亚莱蒂迟迟不回话,阴裘又再次打破沉默。 亚莱蒂回过神,淡淡地望向他。 「那是什麽?」 「理想中的男性,理想到你想马上张开腿和他一夜搞上七次的完美男人……还是说,你理想的男人就是乔托·迪欧那样的?」阴裘满不在乎地问,装作不知道自己语气里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一直以来他靠扮演女性的梦中情人催眠各式各样的女人与他上床,如果亚莱蒂·艾凡西斯并没有什麽理想中的对象,那就证明了他的催眠魔法对亚莱蒂确实没有一点效果。 「我没有理想中的男性,也没有想和谁做爱。」 亚莱蒂说得如此平静,若是不知晓她私生活的人,谁都会将她当作禁慾的纯洁圣女。 「哼,连乔托·迪欧也不是?」 他又一次故意提起乔托的名字,亚莱蒂垂下眼帘,但这一次,她并没有双颊泛红,也没有羞怯地否认,她的眼神很平静,像是在细细思考阴裘的话,就好像「梦中情人」和「理想男性」这些字眼在今天以前,都不曾出现在她人生的字典中一般。 「不是?」阴裘问,却察觉自己的庆幸。 「……乔托不是做爱的对象。」亚莱蒂回答。 「你到处对人张开大腿,却说乔托·迪欧不是做爱的对象?哈!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阴裘笑了出来,已经不在乎催眠魔法是否对这个女人有效,或许是战胜乔托·迪欧的优越感使他心情好转,他又问:「那我呢?你为什麽让我肏你?」 「是你强迫的。」亚莱蒂淡然回答。 「但你也爽得不行,最後变成了合奸。」阴裘马上接话,「你是什麽?太饥渴的慾女吗?四处勾引男人,非要鸡巴把你的骚逼肏酥了晚上才睡得着吗?」 「我不喜欢做爱,也不讨厌。」亚莱蒂回答得简短,「顺势而已。」 顺势,的确如此。 亚莱蒂和他或瑟裘的性爱,有哪一次不是顺势做到最後? 阴裘并不是很喜欢这个答案,却也想不出比这个更好的答案。他很清楚,亚莱蒂·艾凡西斯不是爱卖乖装清纯的痴女,她的意志时常是拒绝得明快,身体却从未反抗过一分一毫,这让她平时高冷得像圣女,做起爱来却情色得像个娼妓。 「哼……算了,做不成我的性奴,你就做炮友吧。」阴裘哼了一声,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他一转方向盘,车子拐进了室内停车场,又像是说服自己似的强调:「这样一来,我不用扮演你的完美情人,你也享受做爱的快感,我们两方都乐得轻松。」 亚莱蒂没有回话,多半是懒得搭理阴裘。 停好车,阴裘领着他下车,搭着电梯上到十五楼,进入一个大厅,里头的装潢豪华中带了点年轻的时尚,四处闪亮的标语又透露着商业性的俗气,阴裘走到柜台拿出一张金卡,服务生立刻毕恭毕敬地带领他们到一个漆黑却宽广的包厢中。 一路上,各个隔间传来嘶吼或歌声,伴随着响亮的音乐,亚莱蒂四处张望,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进了包厢,阴裘将她推进去,和服务生点了几道菜,问亚莱蒂想吃什麽。 「不吃。」 亚莱蒂冷淡地回答,她的眼睛笔直地盯着桌上的麦克风,在思考为什麽吃饭要在如此昏暗的地方吃,为什麽桌上要摆麦克风,前方还要挂上超大的投影幕。 「给她一杯豪华水果圣代,鲜奶油和巧克力都自己加。」阴裘代替她点了餐,将菜单还给服务生,「上菜快点,上了菜就别进来,有什麽事打分机电话。」 「没问题,布斯少爷。」看起来有点年纪的服务生恭敬地说,低头收过菜单,「那麽,我马上叫人为您准备。」 服务生手脚麻利地为他们倒完水,很快就出去了。阴裘靠上椅背,双脚搁上桌子,一副相当悠哉的模样,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皮椅。 「靠我近一点。」他说着,伸手就揽过少女的纤腰,「这里是我家开的分店之一,不管我做什麽他们都不会有意见,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玩。」 布斯财团旗下有数十个知名品牌娱乐事业,亚莱蒂并不感到意外。 「要玩什麽?」 「呵……虽然我刚才已经说服一个性奴跟我玩了,不过跟你好像更好玩的样子。」阴裘侧头注视她的眼神充盈着毫不掩饰的迷人色慾,「母猪,你听过『女体盛』吗?」 (待续) 四十四、女体盛 在弹软的乳房上挤出一团团鲜奶油,沿着乳晕排成两个完美的空心圆,挖空的草莓点缀在粉嫩的乳头上,鲜美的切片水果伴着鲜奶油花装饰从乳房妆点到耻骨,肚脐上方摆了冰冰凉凉的圣代,再往下方,白白嫩嫩的耻丘上浇淋了满满的巧克力酱,一层柔软的棉花糖层层叠叠铺在上方,一直延伸到大腿内侧,而在那禁忌的三角地带正中心,放着一颗粉色马卡龙。 「这就是你想到的游戏?」 赤裸的身子躺在桌上,白皙的胴体承载着各式各样的水果和甜点,亚莱蒂感到身体有些僵硬,她正想转头看向阴裘,却被那少年扣住下巴扳正脑袋,大掌捏了捏她的双颊,迫使她噘起嘴,再把一颗鲜红饱满的樱桃放在那水润的唇瓣中央。 「不可以说话,餐盘。」 堵住少女的嘴後,阴裘满意地站起身,俯瞰他美丽的作品。 少女白皙无瑕的肉体点缀着五颜六色的甜品,香艳的画面同时挑逗着观者的视觉和味蕾,阴裘舔了舔唇角,总觉得还缺了点什麽,於是他看向那双冷淡的宝蓝色眼眸。 「对了,餐盘的责任就只是装食物,不需要眼睛。」 说完,他扯下自己的领带,蒙住少女的双眼,绕到耳侧打了个结。 亚莱蒂安静地任由他摆弄,乖巧地含着口中的樱桃,没有说话,这也是阴裘想找她的最大理由。几年前瑟裘向他炫耀已经玩过男体盛的时候,阴裘就一直很想尝试女体盛,但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若非意愿不高,就是不够安静,或不够乾净。 「不管发生什麽,你都不可以乱动,知道吗?餐盘。」阴裘邪笑着低声命令,拿起汤匙,性感的薄唇抿过边缘,「——我要开动了。」 冰冷的汤匙划过温暖的肌肤,少女不易察觉地颤了一下,边缘顺着肋骨上端向下轻轻刮过,直到肚脐,少年刮起了一大匙鲜奶油,度入口中。 「真甜……」 他柔声说,汤匙挤弄着少女的侧腹,又舀起几颗沾满奶油的覆盆子送入口中。 亚莱蒂一动也不动地躺着,乖巧地扮演她餐盘的职责,任由汤匙在自己身上来来去去,直到腹部的鲜奶油花和水果都被吃得乾净,肚脐上的圣代已经开始融化,甜甜的冰淇淋液在她身上逐渐漫开,冰冷得她的肌肤几乎麻痹。 似乎看出她的难受,阴裘的汤匙终於开始进攻圣代,他恶意将冰淇淋弄倒,在少女的腹部均匀抹开,惹得亚莱蒂发出一声浅浅的闷哼。 「不要说话,餐盘。」阴裘轻笑着命令,用汤匙的背面来回抹弄少女敏感的上腹,刮起一杓冰淇淋,含进口中,「要是浪费了食物,我们就重新玩。」 亚莱蒂抑住喉头的轻吟,吐息因忍耐而逐渐显得急促。 少年一杓一杓刮着冰淇淋,不时恶意将汤匙伸入小小的脐洞搅动,亚莱蒂始终是安静乖巧地躺着,一动也没有动,但她的吐息和体温却透露了她的敏感。阴裘吃完了大部分的冰淇淋,弯下身来舔去她身上的残料,亲吻她的肚脐,舌头伸进脐洞里舔弄,吸吮发出响亮滋滋水声,亚莱蒂的喉头溢出了按捺不住的细微呻吟,阴裘知道她有感觉了。 「餐盘怎麽可以发出声音呢?」他哼笑,汤匙拍了拍弹软的左乳,柔软的乳肉随着他的拍打而左右摇晃,像布丁似的,让上头的鲜奶油和莓果看起来似乎更加美味。 阴裘逐渐开了胃口,他又刮了好几口乳房上的鲜奶油,汤匙沿着粉色的乳晕环绕勾弄,羊脂似的绵绵玉乳被白鲜奶油东抹西涂得凌乱,令男人自心底产生一种弄脏女人肉体的快感,他用汤匙的背往那乳肉中心的鲜莓压下,草莓立刻被挤烂,鲜红的汁液四溢出来,沿着乳峰缓缓向下垂流。阴裘的喉中发出一声柔软的轻笑,他用汤匙挑起那破碎的果肉,露出底下被染得又红又甜的鲜美乳尖,少年低下头去叼住嫩红的乳首,吮去上头的莓汁,舌头沿着乳晕向外绕圆舔弄,来来回回,直到将左乳舔得光滑水亮为止。 抬头,只见少女已经按捺不住刺激,白皙的两颊已染上潮红,她的脸偏向一边,喘息不断自嘴角溢出来,嘴里却还乖乖咬着那颗樱桃,果肉上已经留下了一点齿痕。 亚莱蒂忍耐的模样令人兴奋,阴裘的心里又升起一股快感,他最喜欢的,莫过於看这个平静冷淡的女人努力按捺快感却无法自持的模样。 阴裘俯下身去,掐住少女的下颚扳正她的脸,吻住那泛红的水唇。 亚莱蒂已经不清楚阴裘吃的是食物还是自己,少年吻着她,换了一个又一个角度,她想把口中的樱桃渡过去,但阴裘却咬破了果肉,甜美的汁液弥漫在她的口中,阴裘那灵活的厚舌伸了进来,把她敏感的口腔内壁都舔了一遍。亚莱蒂被他逗弄得呼吸急促,果肉在她的口中被舔嚼成一团果浆,津液混着樱桃的红汁溢出嘴角,阴裘的厚舌退出她小巧的口中,性感的薄唇开始吸吮她被樱桃染红的唇瓣,发出阵阵淫靡的吮吻声。 亚莱蒂舒服地眯起了宝蓝色的瞳,喉头发出一声细小的呻吟,苏醒的情慾将她美丽的脸庞染上诱人的春色。阴裘扯下遮住少女星眸的领带,以彷佛艺术品般的角度欣赏着她的表情,离开她的唇边,暧昧的银丝还牵着两人的唇瓣。 「才接吻而已就发情了吗?」少年低声轻笑,「连个餐盘都演不好,真是母猪。」 亚莱蒂没有回话,迷离的眼眸望着他,惹得少年心头一阵痒。 「忍住。」他对她说,或许也是对着自己说,「你的奶子我才吃完一半而已。」 他压着她的肩膀向下退,伏在她的身上进攻鲜美的右乳,汤匙被他扔在一边,阴裘直接以嘴吻食饱满乳肉上的鲜奶油,他稍稍舔去边缘後,就像个孩子般大口含住乳肉,重重吮吸一阵,惹得少女的身子不断轻颤。 被莓果包裹的乳尖已经硬挺,阴裘的厚舌一路向乳峰蜿蜒而去,咬住立在乳尖的草莓,连同香嫩的奶尖子一起在口中含嚼,惹得身下的少女发出阵阵细吟,直到将奶粒咬得又红又肿,阴裘才将嚼烂的草莓吞下肚,沿着乳晕吮舔沾着莓汁的乳尖。 「嗯……!」 亚莱蒂的身子不太明显地抖了一下。 阴裘稍稍抬起头,一面用舌尖舔弄嫩红的肉粒,一面观察少女的表情,她的双颊红得美丽,弥漫着春情的眼眸透露着她已经完全发情的事实,这让少年满意地直起身,开始进攻那被巧克力和棉花糖装饰得可口诱人的下半身。 蓬松的棉花糖拂过绵嫩的肌肤,沾抹过甜中带苦的巧克力酱,少女的白皙无瑕的胴体像是最高级的抹盘,阴裘优雅地拾起一颗颗饱满柔软的棉花糖度入口中,稍稍扳开淋满巧克力的大腿,少女的花心已经湿得一片泥泞,粉色的马卡龙从白嫩的两峰小丘中心滚落,落在她的股间。阴裘伏下身,轻轻舔过残留在大腿内侧的巧克力,温热的舌头向腿心滑过去,尝到了甘美的蜜唇,厚舌毫不留情地深入其中翻弄嫩红的肉唇,少女的长腿因这刺激而稍稍屈起,又被他向外推开。阴裘往更深处钻探,甘美的泉汁不断滴涌出来,舔弄转为入侵,温热的软舌戳入溢着蜜液的肉缝,亚莱蒂的轻吟回荡在耳边,他可以摸到少女的肉体正在发热。 知道亚莱蒂已经快达到高潮,阴裘的舌技巧性地一个翻搅,少女的身体就像被电到一般抽动了几下,温润的蜜泉一泻千里,冲得少年的口中一阵腥甜。 他咂咂嘴直起身,将少女股间的马卡龙拾起,度入口中。 「你的味道……还不赖。」他擦去嘴角残留的蜜液,轻笑,「接下来,就是主菜了。」 他正打算解开自己的裤头,亚莱蒂突然坐起了身。 「现在几点?」 才刚高潮过後的少女双颊还泛着红晕,嗓音却显得很平静。 「几点很重要吗?」阴裘脱下衬衫,露出自己匀称又结实的上身,修长的指轻轻勾住少女的下颚,「我可还没满足,小猪,你别想逃走。」 「我不想错过我的约会。」亚莱蒂侧头避开阴裘的吻,「也不想用脏黏的身体去见他。」 闻言,阴裘不快地蹙起眉。 他知道她说的「他」是谁。 乔托·迪欧——在兴致正高昂的时候想到那个名字,阴裘的性慾顿时减了大半,一股妒火在胸口熊熊燃起,他却装作满不在乎地别开头。 亚莱蒂并不是什麽特别的女人,他反覆告诉自己,她是一头随处可见的母猪,只是碰巧不会被自己的催眠魔法所控,除去这点外,她就是个长相稍微漂亮了点的母猪罢了。 「有了乔托·迪欧之後你变得真无趣,母猪。」他从桌子上起身,一屁股坐上沙发,「你去那边的厕所擦擦身体吧,我等一下送你过去。」 亚莱蒂愣愣地看着他几秒,似乎是没有想到阴裘会放弃得如此乾脆,但既然对方愿意放她走,恰好也合她的意。她从包包里寻找自己的手帕和发簪,熟练地将一头柔软的银色长发挽起,拿着走向包厢里的厕所,关上门。 阴裘坐在沙发上望着紧闭的门,又低头看向自己鼓起的裤裆,他的脑中不断浮现起方才亚莱蒂提起乔托·迪欧时的表情,烦躁感和怒火在他胸口以飞快的速度膨胀——他,阴裘·布斯,娱乐事业布斯财团的大少爷,魔法学院的优等生,心灵控制魔法的佼佼者,校园里众人崇拜的偶像,只要是他想要的女人,无分年龄身分地位,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但为何他一代风流男子却偏偏栽在这个人人骑的母猪亚莱蒂·艾凡西斯手上? 「就只是脸长得好看一点,连魔法都不会,分明是个低等贱人……竟敢藐视我?」 他越想越气,妒火从胸口烧到脑袋,理智已经荡然无存,阴裘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虽然不使用照片或影像去伤害女性一向是他的原则,但这一切都是亚莱蒂·艾凡西斯自找的。 (待续) 四十五、空虚的爱语(H) 反覆将手中的手帕打湿,擦拭自己身上残留的鲜奶油和巧克力酱,亚莱蒂注视着镜子里面无表情的自己,容姿端整美丽,却毫无一点生气可言,她与那个笑容温暖的少年几乎是完全相反的存在,因此,她无法想像自己与乔托·迪欧结为连理,长相厮守的情景。 「乔托说要表演的光魔法……会是什麽……」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着,想起了结识乔托的那一天上午,他在体育场上用光束一发命中靶心的飒爽英姿,想起乔托谈起魔法时那种闪闪发光的神情,又望着镜中倒映出的这副身躯——这副没有任何一点魔法才能,却注定要孕育出世界最强魔导士的肉体。 突然之间,她有了种荒诞不经的想法。 如果孩子的父亲可以是乔托,她是否可以拥有不一样的人生? 是否可以成为电影里或书本里所描写的女孩,有着深爱的伴侣,有着可爱的孩子,过着平凡普通的生活,一起和乐终老,再也不必以所谓「艾凡西斯家的女人」的身分活着? ——怦怦。 心跳声彷佛被敲响的大鼓,亚莱蒂的瞳孔稍稍收缩。 仅仅是这个念头窜入脑海的瞬间,她的心跳就莫名加快,她伸手抚摸自己的胸口,抬起头,镜子里的那个银发少女双颊已经泛起了浅浅的红晕。 「这种事……难道是我所希望的?」 碰! 厕所的门被一脚踢开,亚莱蒂回过头,只见阴裘·布斯拿着手机站在门口,他的脸上依然挂着那一贯坏坏的微笑,但这次,眼底却没有一点笑意。 「你很慢啊,母猪,要让我等多久?」那俊美的红发少年斜斜地倚上门框,嗓音很冷,「不过就是擦个身子,你是打算在里面洗三温暖吗?」 「我就要好了。」亚莱蒂透过镜子看着他,不温不火地回话,低头将打湿的手帕拧乾,「你去外面等吧,再五分钟可以解决。」 「哼,我帮你洗吧?」阴裘哼笑,凑上前来,从背後环住少女赤裸的身体,单手伸向前拧开水龙头,「我这里也是五分钟就能让你好。」 「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我就偏要管你的闲事,母猪。」阴裘沾湿的手抓上雪白的乳,粗鲁地上下揉弄,「怕你洗不乾净,我帮你搓搓奶子。」 「这种事我可以自己……嗯!」 发狠的手劲堵住了她未完的话。 阴裘用力得他的五指都深深陷进柔软的乳肉中,方才被他含咬得嫩红的乳尖从他的指缝溢出来,像即将盛开的花苞,微微颤抖着向上翘挺。亚莱蒂嗤疼一声,阴裘很快地松开手,却丝毫没有就此放过她的意思,他不断掬水往亚莱蒂赤裸的身体浇淋,不安分的大掌在上头游走,将她凝脂玉似的胴体抹得光滑水亮。亚莱蒂的喘息逐渐急促,她透过镜子看见自己的发簪被咬掉,星河般的银发散落下来,绺绺垂躺在湿滑的身躯上。 阴裘的大手往她的腿心滑过去,拇指轻柔地抹弄她已经清理乾净的贝肉,来回几次,指尖往那两峰小丘的中心爬过去,食指和中指将少女甜美的蜜唇撑开。 「里面有没有好好洗乾净啊?」阴裘在那发红的耳边低语,他的嗓音仍旧是性感得带了点挑衅,「你这母猪被多少人骑过,里面就积了多少根屌的污垢。」 「才没……那回事……」亚莱蒂在喘息中反驳,雪白的双颊被情慾染得嫣红美丽。 「只是头猪,还敢顶嘴。」阴裘说着,恶劣地咬住她的耳根。 亚莱蒂轻轻抽了口气,身子下意识地一缩,阴裘抓住她的双手将她的身体向前顶,两团白嫩嫩的玉乳在镜前晃跳了两下,少年看得心痒,解开自己的裤头,早就硬得难耐的阳物插入少女的腿间,红裸的龟头从少女的贝肉中心冒头出来,遍布青筋的柱身被两瓣蜜唇温柔地吻着,里头的蜜肉早已饥渴得泌出滋润的淫汁,滴淋在又烫又硬的阴茎上。 「我也帮你把脏穴洗洗吧?小猪。」阴裘轻轻含咬少女发红的耳朵,满意地看着她敏感地颤抖,柔声低语,「用我的精液。」 「唔……!」 亚莱蒂难耐地发出一声轻吟,慾火已经开始焚烧她的理智。 最近,她发现自己比以前更容易接受性爱的欢愉。 这些不请自来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犯过来,肉体久而久之竟然也顺了他们的意。 「想要吗?小猪。」阴裘柔柔低语,「想要的话就说出来,说母猪的脏穴要精液洗。」 「想要……」亚莱蒂眯起意乱情迷的海蓝眼眸,纤瘦的腰前後晃起来,主动用小穴摩擦双腿之间硕大火热的性器,甚至没注意到阴裘已经将手机的镜头对准镜子,「母……母猪的脏穴……要精液……洗乾净……」 闻言,少年咧开一抹阴寒的笑。 她没有被催眠,她的行为却与被催眠的女人无异。 「你真下贱,这头骚母猪。」他将镜头对准镜中亚莱蒂那春情荡漾的脸庞,硕大的龟头从耻丘之间慢慢移向穴口,「呐,对着镜头说,你是头骚到不行、欠人肏的大母猪。」 亚莱蒂的眉头不着痕迹地蹙了下。 男人总喜欢性爱的语言,从女人口中听到这些淫声秽语会让他们得到征服的快感。父亲也是、阴裘也是、斯莱也是……亚莱蒂虽然早已习惯荡妇的口吻,但在她急欲索求的时刻,这些刻意的要求却免不了令她感到一丝心烦。 「快点……进来……」 她试图用小穴吞进那蓄势待发的肉棒,阴裘却退後了。 「你以为自己在命令谁?不过就是只母猪。」阴裘的笑意越加恶劣,「继续说啊,亚莱蒂·艾凡西斯,我们高冷的冰山女王——承认你是最爱大鸡巴的骚母猪啊。」 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却是在镜头前刻意用她的名字。 他要用影片毁了她。 毁了她的人生,毁了她的未来,毁了她连芽都没冒出头的恋情。 既然他得不到这个女人,那谁也别想得到她。 「嗯……我是、骚母猪……最爱大鸡巴……」没有一点防备心的亚莱蒂耐不住焚烧身体的慾火,迷离的宝蓝色双眼乖巧地望着镜头,平时乾净俐落的嗓音被欲望侵蚀得又甜又软,「快点用大鸡巴……肏母猪的骚穴……」 「呵……」阴裘咧开一抹疯狂的微笑,他轻轻挺腰,肉冠前後两下磨开两瓣软嫩的蜜唇,尖端抵上了紧窄的小洞,「说,你的猪穴是第几次被肏?」 「不、不记得了……」亚莱蒂在喘息中回答,「好、好多次了……」 「所以你自己说,这穴是乾净还是脏?」 亚莱蒂稍稍咬了下唇:「脏……母猪的穴很脏……」 阴裘向前倾身,给亚莱蒂的布满情慾的美丽脸蛋一个特写,「脏穴要用什麽洗?」 「用精液……」亚莱蒂望向镜头,难耐地轻扭着腰,「用……大鸡巴的精液洗……」 少女屈服的模样带给阴求极上的征服快感,他一手掐着她的下颚,一手高举着手机,将镜头转向他们紧紧交缠的两副肉体,然後他附上她红嫩的耳根,声音柔媚又蛊惑: 「求我啊。」 这是他给她的污辱。 让世人知道,艾凡西斯家所谓高冷的千金大小姐是个人人插的破麻。他要在镜头的前方,把她那高傲的自尊践踏成一坨不值一提的烂泥。 「……求你……」 然而,喘着气的亚莱蒂随着阴裘的压迫而扶上镜面,白皙的臀瓣翘得又高又挺,对於自己将被毁灭的人生似乎还没有一点警觉,迷离的眼眸凝视着镜头,彷佛已被性慾侵蚀了理智。 「求你了……」 阴裘再也没有要求,他发出一声哼笑,切了手机画面扔到一边,双手托住少女的翘臀,将硬挺的肉棒整根捅了进去,肉冠尽责地冲开紧窒的蜜肉,为粗硕的柱身好好开了先锋,早就湿得一蹋糊涂的水穴紧紧含住入侵的巨物,肉粒尽情磨咬着柱身的每一寸折皱,吸得阴裘一阵头皮发麻,他托着柔软的臀峰继续往内入,直到连柱根都深深插进湿软的肉缝为止。 就像被满足了一般,少女的嘴角溢出了甜美的娇吟。 「好深……」 也许她没有自觉,但那是令男人多麽兴奋的话语。 阴裘咬牙,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兴奋。 「——明明只是一头母猪!」 像孩子幼稚的报复,不给少女一点喘息的时间,挺腰抽动。巨物狠狠进出那鲜花般娇嫩的肉穴,粗大的柱身重重辗压穴里每一寸媚肉,亚莱蒂整个人被顶得几乎要趴在镜子上,嘴角不断流泄难受的细吟,诚实的水穴却随着肉棒的进攻溅出波波潮水。 「哈啊……啊!」 「竟敢湿成这样!你这头猪!」 少年暴力地拍打着她还残留着些许瘀青的臀肉,痛觉逼得小穴紧缩,死绞的快感让阴裘蹙了蹙俊眉,薄汗凝在俊美的脸庞上,滴落少女白皙的背脊,顺着柔美的弧度滑落。 亚莱蒂被顶得身体都拱了起来,那种屈服的姿态令男人血脉喷张,他狠狠扯住那头柔软的银发,逼迫少女昂起头来,下身还在猛烈冲刺,他从镜子里看见少女情慾迷蒙的双眼——很好,这就是他想要看到的,这就是所有女人在他身下会显露的。 「哈!母猪!你也是一样!」 他咒骂,却像在说给自己听。 阴裘扳过少女的脸亲吻她的香唇,吸咬那还残留樱桃香的唇瓣。下身猛力一顶,肉棒尽根没入湿暖的嫩穴,卵袋重重拍打发红的花唇,在里头左右扭转,顶到子宫口的肉冠彷佛钻子般几乎要将闭合的玉门扭开,又疼又酥麻的快感使少女的星眸漫上泪雾。 「嗯!唔……」 溢出的碎吟又被吻堵了回去,阴裘的吻没有一点疼惜。 他炽热的胸膛服贴她的背脊,大手下滑揉弄弹软的乳,手指挤捏嫩红的乳尖,指腹捻玩硬挺的樱粒,快感有如电击般阵阵传来,亚莱蒂眯起泪雾氤氲的眼,像满足的幼猫。 她的肉体是多麽容易被取悦。 「喜欢吗?」终於放过那被蹂躏得酥软的小舌,阴裘结束了漫长的吻,在喘息间问。 「喜欢……」 此刻,被慾望驯化的少女就像温顺的家犬。 胜利的快感使阴裘勾起了唇角。 「说你爱我。」他低声命令,手指更用力地拧捏她的乳尖。 「嗯……!我、爱你……!」 阴裘笑了出声,却空虚得令他几乎要哭泣。 这一生中,他从来没有听过那麽虚幻的爱语,彷佛只是被输入了文字後自动发音的机械系统,他很清楚,亚莱蒂·艾凡西斯所说的爱,只是因着他的命令才脱口而出的无意义字串。 「猪……!别傻了!你这头猪也配被爱?!」 他沙哑地低吼,胸口疼得难受。扯住她的头发又起一波攻势,腿间的硕大打桩似地狂捣汁水飞溅的蜜穴,肉体撞击的声响啪啪啪地在空间荡出响亮的回音,胸腔里的悲愤化为暴虐,肉棍一下又一下猛力贯入花心深处,有如尖利的长矛直刺子宫口,深得几乎要将卵袋也一并捅进肉穴中。少女的媚叫带着哭音,使他产生一种报复性的快感。 「再叫啊!叫得真难听!」 他在舒爽的快感中吼着污辱,连插狠狠的数十回,媚肉死死咬紧肉柱,被扯得外翻也在所不辞,巨龙钻得穴里淫水激流涌进,在交合处化作波波淫靡白沫。 他的节奏越来越快速,少女在猛烈的捣弄下发出一波波悦耳的碎吟,她雪白柔软的双乳贴在镜子上,随着少年一次次的犯进而挤压变形——突然,他很希望她能叫他的名字,就像所有其他的女人一样,搂着他的肩膀,在高潮之中大声呼唤他的名字。 但是她没有。 阴裘只看见亚莱蒂的瞳孔在瞬间收缩,她撑在镜子上的手紧握成拳,子宫和穴肉猛地剧烈缩合,淫水如泄洪的水瀑直冲而下,阴裘抽了口气,硕大的阳物在穴肉的包夹中痉挛,朝少女暖暖的花壶里喷出一道浓浓白浆。 他从背後抱着她,将她搂得死紧,她平时偏低的体温在此刻是如此炽热,而他们交合得那样深,彷佛就要融为一体,阴裘忍不住呼唤了她的名字,以轻得她听不到的音量。 为什麽会是这个女人? 他又一次在心底问自己,透过镜子看见她星夜似的眼眸,亚莱蒂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也静静地回望了他,有好一会儿,他们在喘息中凝望着镜里的彼此。 少女的眼眸是平静的,像无法撼动的浩浩宇宙,深邃,却又空洞虚无。 阴裘顿时觉得五味杂陈。 无论做过几次爱,尝过多少次她的肉体——他永远无法真正得到她。 (待续) 诸君贵安,这里九岚 其实这肉已经卡了十天半月,为了感谢百柜,努力生了出来 这期间收到许多令人振奋的留言,非常谢谢大家喜欢! 四十六、伺伏的监视者们 病床上,男人从昏迷之中悠悠醒转。 甫睁开眼睛,下身传来的刺痛感就让他醒了大半,他倒抽一口气,惊动了身旁的人。 「奥里!」 那是威斯林格的声音。 男人眨眨疲倦的双眼,听见椅子向後倒下的声响,他侧头,看见挚友担忧的神色。 「威斯……」 「奥里,你终於醒了,感觉怎麽样?」威斯林格握住了他的手,「要我叫医生过来吗?」 「呜呃……」 奥里洛没有回答他,只是又眨眨眼,试图让他昏沉的脑袋更加清醒些,他开始回想自己为什麽会躺在病床上,然後,他的脑海中闪过了少女的身影。 「亚莱蒂……!」他抓紧威斯林格的手,「那个小婊子……亚莱蒂死哪里去了!」 闻言,威斯林格的眉头稍蹙。 「别担心,奥里,你好好休息吧,我已经派人去找小亚了。」他安抚地说着,将奥里洛的手放回床上,替他重新拉好棉被,「已经找了一整天,一定很快就能找到她了。」 奥里洛闻言,紧蹙的眉头稍稍舒缓了一下,他的呼吸很重,而随着昨晚的记忆悉数浮现脑海,他的吐息越发急促。他想起亚莱蒂那毫无情感的冰冷嗓音,想起她在床上唤他老公时那淫乱的模样,想起她踩上他脊椎时那冷漠的视线——亚莱蒂的一切原来都是谎言。 他曾以为她很听话,以为她爱着他,但…… ——我不知道爱是什麽,我不恨你,也没有爱过你。 少女的话语有如魔咒般窜上脑海的瞬间,奥里洛忘了一身的痛楚,咬牙狠狠朝病床捶了一拳。碰的一声闷响伴随着金属床脚震动的声音,嗡嗡回响在安静的病房里。 威斯林格望着他,将手放上奥里洛的额头。 「没事的,奥里,我们会找到她的。」威斯林格低声安抚,「马上就会找到了。」 奥里洛气得回不出一个字,威斯林格转身给他倒了杯水,从抽屉里拿出镇定药给他。奥里洛坐起身三两下扒了药吞下肚,一口气把水咕嘟咕嘟地灌完。 他大口喘着气,抬手抚上发汗的额头,深吸一口气,叹息。 「冷静点了吗?」 听见挚友的关心,奥里洛默默地点了两下头。 他重新在床上躺下来,深呼吸了几次。威斯林格接过空杯转身把椅子放好,奥里洛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不语。他与威斯林格是二十多年的老相识,自从他与前妻离婚後,威斯林格总是这样照顾着他的生活起居,不知何时起,他们的关系似乎已经超越朋友,成为命运共同体。 当他下定决心买下魔皇的盘石,威斯林格把自己的房子拿去抵押,为他成立了研究室。 当亚莱蒂出生的那一天晚上,在产房外拿着香槟等待的是威斯林格。 当他因亚莱蒂没有魔法才能而挫折时,是威斯林格使他顿悟「艾凡西斯之女」的身分。 当他剁断亚莱蒂母亲的手脚时,威斯林格在旁边纪录那女人的血压和心跳。 然後,他们召唤了第一个恶魔,进行了磐石属性配对测试计画,在不断的失败中开发出各式各样的副产品,让一度委靡不振的艾凡西斯企业重振雄风。 这麽多年来,他们怀抱着同样的梦想,一起携手打造了现今艾凡西斯企业的强大团队,尽管盘石觉醒计画曾陷入胶着,威斯林格却一点也没有放弃的想法,他是一个疯狂科学家,他的眼底只有魔法实验与科学,却也正是他的疯狂吸引着奥里洛继续前进。 但是,他们所选择的道路真的是正确的吗? 当亚莱蒂的脚踩在他的尾椎上时,那些在过去闪过的种种画面似乎在提醒他,他的一生为了魔皇的盘石已经牺牲了太多,他失去了曾经深爱的女人,失去了疼爱的三个儿子,他犯下杀人罪,与自己的亲生女儿乱伦,而被他捧在掌心的少女一点也不爱他。 「是怎麽会变成这样的……威斯……」 奥里洛忍不住喃喃询问。他的声音很小,威斯林格却听见了。 「我们所做的……真的是值得的吗……?」 「别想太多了,奥里,为了魔皇的磐石,我们不是说好牺牲世界也愿意吗?」那总是气定神闲的男人说着,嗓音彷佛有种安抚的力量,「小亚只是那啥?青春期吧!每个女孩子都有那种梦幻的时期啊,等她冷静一点了,又是你可爱的宝贝小亚了。」 「真是这样就好了……」奥里喃喃说着,镇定药开始发作,他觉得有些昏沉,「亚莱蒂……她是我们梦想成真的关键……绝对不能……让给别人啊……」 「那是当然,奥里。」威斯林格微微一笑,弯身为他拉好棉被,「现在先好好睡吧,等你醒来,或许我们已经找到小亚了也不一定。」 意识逐渐模糊,男人困得没有再回答,威斯林格站起身为他关了灯,走出病房。 欢快的手机铃声适时响起,威斯林格戴上蓝芽耳机,按了耳侧的接听键。 「是我,情况如何?」 【大小姐和阴裘·布斯已经离开ktv罗!老板!】 电话另一头传来的,是个年轻的女性嗓音。 威斯林格的嘴角滑开一抹笑,他迈出脚步,皮鞋在走廊踏出响亮的回音。 【现在怎麽样?老板,扣板机?还是不扣板机?】 「傻逼,我什麽时候要你带枪过去?」威斯林格蹙眉咒了一声,「敢给我碰小亚一根头发你试试看,我还不把你的肉体剁碎拿去做肥料?」 【哎哟哎哟!好怕怕~】那声音虽这麽说着,语气却反而带了一丝兴奋的嘲讽,【他们上车了耶!老板,红色的跑车真帅,我可以抢过来吗?】 「偷拐抢不行,你要能合法骗到手就是你的。」威斯林格挖了挖耳朵,呵欠,「小亚不能动,但也要给奥里一个交代……等阴裘·布斯落单之後,把他带过来我的第三研究室。」 【遵——命——】 那人回答得俏皮又轻快,听起来并不怎麽可靠。 「记住,现在的你是艾凡西斯家的一员,别惹出事端。」威斯林格不耐烦地捏了捏紧锁的眉头,「还有,阴裘·布斯的魔法也不是好对付的,你要多注……」 【——当然,你以为我是谁?】 打断他未完的话,电话另一头的嗓音转沉,伴随着杂讯的滋滋声。 威斯林格滑开一抹轻佻的笑意,不再多提醒。再怎麽说,电话那一头也是他冒着危险创造的辛苦结晶,是艾凡西斯企业的最强王牌。 「那就交给你了——魔兵贝利士。」 (待续) 四十七、从今以後 车子缓缓驶过市中心的大道,开往车站前的广场,路途上飘起零星的小雨,雨点打在车窗上,将前方的号志灯染出一片红色光晕,阴裘放开油门的同时顺手开了雨刷,他看了眼放在手机架上的智慧型手机,又看了眼身旁安静的亚莱蒂,慢慢踩下刹车。 雨刷啪搭、啪搭地来回扫过挡风玻璃,阴裘打了空档,侧头望向身旁的少女。 「喂。」 他开口叫她,却突然有股不自在的别扭。 「嗯?」少女淡淡地应了声。 「你当我女朋友吧。」 「我拒绝。」 亚莱蒂的回答早就在预料之中。阴裘虽然在还没开口前就已经知道她的答案,但胸口一阵闷疼感却还是让他产生自己失去了什麽的错觉。过去短暂的一生中他曾向无数的女人开口问过同样的话,每一次都是彻底的谎言,只有这一次是真心的,却也只有这一次被拒绝了。 他张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双唇在颤抖,这让阴裘再次闭紧了嘴。哪怕是一瞬间,他都不想让亚莱蒂·艾凡西斯看见他的动摇。 前方的号志在此时转青,他抿了抿唇,再次踩下油门。 拐了弯,跑车缓慢来到站前广场,阴裘打了方向灯驶进停车格里。亚莱蒂转身要下车,阴裘拉住车门用力关上,另一手顺势一拨旁边的控制器,锁上了车门。 亚莱蒂侧过头,冷淡地望向他。 「你还有什麽想做的?」她的嗓音没有几分起伏,「约定的时间马上就到了。」 「我们来打个交易吧,母猪,就当我给你最後一次机会。」他佯装出一贯轻佻的嗓音,从架上抽出手机,「刚刚那些我录下的影片,不想我上传到网路去的话,你知道该做什麽吧?」 说完,阴裘慢慢打量亚莱蒂的反应。 再怎麽样高冷的女人,此刻不免会有一丝紧张,他知道亚莱蒂·艾凡西斯的血肉都是冷的,却打从心底希望至少能看到她强装镇定的模样,然而,亚莱蒂只是淡淡地凝望着他。 「我不知道。」她的嗓音还是那样的平静,「你希望我做什麽?」 「刚才我说做我女朋友的事。」阴裘心里早已把结局猜了个七七八八,却还是以那玩味的嗓音继续说下去,「不想让全世界知道你亚莱蒂·艾凡西斯是个没有鸡巴就活不下去的母猪,不想你和乔托·迪欧的恋爱毁於一旦,你就乖乖成为我的女人。」 亚莱蒂沉默了一会儿。 也许她在犹豫?阴裘心里稍稍燃起了一丝希望,尽管他不愿意在此时搬出乔托·迪欧的名字,但像亚莱蒂这样被动的女人,先得到她的身,或许就有希望得到她的心。 「……意思是,如果我不答应做你女朋友,你就会把影片上传,让我身败名裂吗?」她询问,好看的眉间稍稍蹙起,「做这种事有什麽意义?」 出乎意料的,亚莱蒂弄懂了他的意图。 「有什麽意义?哈!」少女像样的回答终於使他感到愉悦,阴裘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向前倾身,凑近少女的脸庞,以危险而沙哑的嗓音低语,「你还不明白吗?我得不到你,你也别想得到幸福,如果你不属於我——就别想继续抬头挺胸在这个社会上活下去。」 亚莱蒂望着他的双眼,只是静静地望着。 或许她吓到了?或许只是在强装镇定?阴裘不断臆测亚莱蒂的想法,听见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他知道自己很紧张,他从未在女人面前展现如此邪恶的自己。 讨厌他也无所谓,憎恨他也无所谓,他阴裘·布斯,多少女性的白马王子、梦中情人,他愿意委下身段做个卑鄙反派,只要他能在她的心里占有一席地位。 「……我不明白。」 少女的回答让他在一瞬间屏息。 亚莱蒂那双清清的眸子直视他的眼底,她不慌不乱,不疾不徐,那双眼眸彷佛是将人世都看透了似的,纤细的手轻柔地抚上了阴裘的颊侧。 「不提乔托的事情,不管你把影片传到哪里,我都不会被你摧毁,就算身败名裂,活下去也好,不活下去也无所谓,我一直是抬头挺胸的。」 她的嗓音柔和而平静。 那并不是挑衅的宣言,而是单纯事实的陈述。阴裘注视着他,一时之间,什麽话也说不出来。第一次,他察觉到自己的丑陋,察觉到睡遍天下美女的他竟也会有无所遁形的窘迫,他想回避亚莱蒂的眼神,却又不想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我不明白你想追求什麽,如果你话说完了,我要下车了。」亚莱蒂淡淡地说着,带着低冷手温的纤纤玉手离开了他的脸庞,「载我一程,谢了。」 她离开了他,没有一丝眷恋。 阴裘突然有种冲动想拉住她的手,他的手向前一伸,却在半空中停滞,就算拉住她,又能挽回什麽?就算留住她的人,又代表了什麽?从相识以来他强迫她、侵占她、羞辱她、玩弄她,以为自己高高在上,但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在她心中别说是反派角色,他什麽也不是。 车门开了、关了,碰的一声,他还坐在原地,亚莱蒂却已走了。 阴裘从来没有觉得心情这麽复杂过,他按住隐隐作疼的胸口。 「这是什麽感觉……?」他咬牙,按住自己发疼的胸口,「难道我真的对那个女人……」 碰。 车门开关的声响赫然传来,阴裘猛地抬头,只见一个陌生的褐发女人不请自来地坐上了他的副驾驶座,她全身穿着漆黑的骑士风衣,套着长靴戴着手套,看起来是个充满时尚感的摩登少妇,也生得一张端庄美丽的脸蛋,肤色偏暗,却有着和亚莱蒂·艾凡西斯一模一样的宝蓝色眼眸,相像的程度甚至令阴裘·布斯愣住了。 「晚安,少年。」女人开口,不同於亚莱蒂的清冷,她的嗓音很甜柔,「介意我搭个便车吗?我想去第七大道四十八号的艾凡西斯企业一趟。」 「不管你是谁,我现在没这个兴致。」阴裘没好气地说,掏出魔杖,「滚下去,母……」 ——砰!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杖尖的魔法石的应着那贯破耳膜的巨响炸裂,子弹擦过阴裘·布斯的耳侧,却在打上车窗後就消失无踪,少年愣愣地瞪大了双眼,只见女人的手中握着一把银色的手枪,枪身上镶着一枚魔法石——那是魔法兵器。 「带我去吧,阴裘·布斯。」女人的笑意吊诡得恐怖,「不然,我带你去也可以。」 鲜血从被子弹擦过的伤口汩汩涌出,阴裘的脸色顿时刷得惨白。 「你是什麽人……」 「我?这个嘛……你双眼看到的『我』叫茱莉亚·艾凡西斯,据说是亚莱蒂的亲生母亲。」女人咯咯笑了起来,她的笑声空灵又低沉,一时之间,听起来竟像男人的嗓音,「至於现在和你说话的『我』……是魔界第四十八魔王辖下首席兵团长——贝利士。」 疯子。 冷汗自阴裘的额角滑下,现下的状况却让他没有心思去感受伤口的疼痛——有个长相酷似亚莱蒂的女疯子坐上他的车,毁了他的魔杖,只要这疯子朝他开枪,没有魔法的他生还率根本是零。他咽了口口水,视线瞄了眼方向盘,又快速移回眼前的女人身上。 「我知道了……我带你去。」他紧张地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战意,「至少告诉我,为什麽找上我?是因为我和亚莱蒂·艾凡西斯走在一起吗?」 「哼,是呢……因为那个麻烦的大小姐突然打了她爸离家出走,我们可是被差遣了一整天。」自称恶魔的女人低声哼笑,脸色一沉,「——就算老板不准,我也会狠狠教训她。」 阴裘的眉眼不着痕迹的抽动了一下。 父亲。 亚莱蒂的父亲。 他怎麽会忘记,她一直与她父亲有乱伦关系。即使他很难相信那个逆来顺受的女人会动手打人,但如果——如果和今天这场与乔托·迪欧的约会有关,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但是,这背後的意义是,那个顺从的亚莱蒂已经被逼到了不得不反抗的地步。 「我先说一声,她离家出走和我完全没有关系,我充其量只是个车夫。」阴裘说着,努力压抑嗓音的颤抖,伸手向後指去,「看,她约会的对象就站在那里。」 「哼,这倒有趣……」 女人垂下拿枪的手,顺着阴裘手指方向望过去——瞬间,少年撞开车门,用力按下方向盘边的红色警示钮。碰的一声巨响,黄色的安全气囊猛然爆了出来,在短短半秒时间迅速膨胀,将女人彻底压制在车内。 阴裘·布斯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直向广场狂奔。 亚莱蒂与他已经有一段距离,但还看得见她的背影,尽管阴裘的体力称不上好,此刻竟也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他混乱的大脑正不断计算他们之间的距离,百米、八十米、五十米……在气囊消下来之前还来得及跑过去。 「亚莱蒂!」 这是他第一次,以自己都讶异的惊人声量呼喊她的名字。 母亲是疯子、父亲是疯子,尽管早就知道她的家庭不正常,却从不知道那女人一直生活在这群疯子的囚笼中,或许自己也曾是骚扰他的疯子之一,但是—— 但是,从今以後—— 「亚莱蒂!快逃……」 阴裘·布斯使尽力气的呼喊未能落下尾音。 最後落下的,只有广场石灰地砖上的几滴血迹。 (待续) 感谢人气破万加更?*?:e: 四十八、没能传达的呐喊 亚莱蒂·艾凡西斯一旋脚跟,回眸,身後却是空无一人。 她将视线拉远,望向阴裘的红色跑车,车子还停在原地,尽管她没看到阴裘坐在车上,看起来似乎也没出什麽状况,而路上行人们匆匆忙忙来来往往,熙攘如常。 「……错觉吗?」 她按住自己的耳朵,方才似乎有听见阴裘·布斯大声唤她的名字。 「亚莱蒂!」 柔和的嗓音传来,她感到心头一紧,回头,只见乔托·迪欧正挥手向她跑来,这次他穿上了一件深蓝色七分袖西装外套,比起上次约会,看起来又多了分俊挺。 「抱歉,等很久了吗?」 才一见面,那少年就向她绽开温暖的笑靥。 「没有……刚到。」 从昨晚到今晚,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她经历了各种波折,终於看见朝思暮想的笑脸,亚莱蒂顿时觉得脸颊热热的,她低垂下头,却看见乔托向她递来的掌心。 抬起头,少年有如太阳般暖洋洋的金瞳凝视着她。 「手,牵着吧。」乔托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泛红的脸颊,「那个……我们上次说好了,以後的每一次约会都要牵手,还记得吗……?」 她红了脸,却毫不犹豫地搭上了他的手。 乔托一愣,随即轻轻地笑了,他将亚莱蒂的手握在掌心,手指伸入她的指缝间,两手十指交扣,紧紧的。亚莱蒂望着两人紧扣的手,第一次觉得,牵手竟是件那麽令人心跳的事。 「今天我想这样跟你牵手,可以吗?」他红着脸,表情却很认真,「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或是不喜欢别人的视线,随时可以挥开我没有关系。」 「我不会不舒服,也不在意别人的视线。」亚莱蒂几乎是立刻就回答,她紧紧回握了乔托的手,连耳根都红了,「我不会……不会挥开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羞怯地低下头来。乔托注视着她,眼底满是倾慕与怜爱。 好想立刻亲吻她、拥抱她,抚摸她的长发,但乔托心想自己或许还操之过急了。他们才不过十七岁,彼此都没有经验,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认真地想要好好看待他和亚莱蒂之间的关系,不想让她认为自己是个随便的男人。 想着,乔托压下自己心底纯纯的冲动,牵着少女转过身。 「时间还早,我想你大概还没吃饭吧?」他轻咳了一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气定神闲,「我知道附近有家咖哩很好吃,走路几分钟就到了,如果你不嫌弃呃……和你平常吃的比起来应该算是b级美食的话……要不要跟我一起吃饭?」 亚莱蒂摇摇头,往前跨出一步,与乔托并肩而立。 「我不会嫌弃。」她说,声音很清,也很坚定,「你觉得好吃的,我也想吃。」 乔托望着她,顿时觉得眼眶有些酸涩,他赶忙别开头。 没有矫饰的词语,没有做作的娇柔,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样的真。在遇到亚莱蒂以前,乔托从来不知道,会有一个人能让他如此倾心。 他不曾相信命运这一套,但若真的有命运之轮的存在,或许在他与亚莱蒂初次见面的瞬间就已被推转,乔托开始想相信,也许,眼前这个少女会是与他共度余生的命中之人。 与此同时,布斯财团娱乐事业版图下的一间五星级酒店里,坐在浪漫烛光晚餐桌前的瑟裘·布斯的手一滑,玻璃高脚杯摔落到大理石地砖上,锵啷一声碎得彻底。 「没事吧?瑟裘小姐!」 餐桌对面,一个西装笔挺的美男子立刻站起身,掏出手帕。 殷红的葡萄酒在地面扩散,像一滩殷红的血。 瑟裘·布斯始终没有接过男人递来的手帕,她低垂着头,瞳孔中倒映出地上横流的红酒,突然,她感到耳侧一阵疼痛,就像被什麽尖锐的物体划到那样疼。 「怎麽回事……」瑟裘的视线不安地飘移,「这种感觉……怎麽回事……?」 「瑟裘小姐?」 俊男的呼唤再次传来,瑟裘却毅然站起了身。 「抱歉,威廉先生,忘记我们今晚的计画吧。」她匆促地说,毫无血色的脸几乎就和她手里的信封包一样白,「我家的弟弟——可能出事了!」 (待续) 四十九、後悔莫及 模模糊糊地,他听到了一些声音。 阴裘·布斯在黑暗中慢慢清醒,起初的意识还是模糊的,後脑传来阵阵疼痛,他像是搭了三个月的船,首次踏上陆地的水手,觉得整个世界还在天旋地转。 「好、好多次了……」 隐约听见了亚莱蒂的声音。 阴裘尚未意识到话语的内容,只觉得有种安心感,也许她逃走了?也许…… 「用……大鸡巴的精液洗……」 一股异样的熟悉感让阴裘的意识逐渐清醒,他记得那个对话,他在哪里听过亚莱蒂说过一模一样的台词。阴裘·布斯睁开双眼,只见眼前站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陌生男人,他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手机,而手机里正不断传出亚莱蒂的声音。 阴裘瞪大了双眼,他从那熟悉的手机壳认出来,那是属於他的手机。 「哈……这就是人类所说的『骚浪贱』吗?」 另一个偏低的女声传来,阴裘的身体一颤,视线往左移去,只见在那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身旁,站着那个自称恶魔的疯女人——茱莉亚·艾凡西斯。 「再说一次我家小亚是骚浪贱,我就把你踢回魔界。」 「又这麽凶?大小姐那个木头人到底有哪点值得老板这麽多关注?」 「闭嘴,反正你要是敢找小亚的麻烦,我会让你在人界过得很凄惨。」男人低声警告,将手机画面切了,放上一旁的方桌,随後,他的视线直直望向了阴裘·布斯的眼底。 男人镜片下那犀利的目光让阴裘心里一颤,知道现在装昏迷也无济於事,但他也不打算与神经病正面冲突。阴裘避开男人的视线观察四周,这才注意到自己正坐在一张木质椅子上,他的双手被反绑。这是一个没有几坪大小的密室,周围是办公桌和几台电脑,桌上堆满了散乱的资料,柜子摆着的全是和砖块书差不多大小的外接硬碟,房门就在男人的身後,并没有门把,门边加装着感应器,看起来必须用特殊的方法开门。 「……我也算是感谢你,少年。」男人打破了沉默,他的身体微微向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十指优雅地交叠在一起,托着下巴,「拍这种影片,刚好做为法官判刑的证据。」 「哼,我和她是你情我愿,又没把影片公开发布,哪来的判刑?」阴裘·布斯的眉头紧锁,咬牙,「倒是你,你就是那女人的爸?侵犯未成年亲生女儿,你以为……噗咕!」 女人猝不及防的一脚狠狠踹过来,命中他的腹部。 那是远远超乎那条纤瘦的腿所能发出的可怕力道,阴裘长这麽大还没被如此粗暴地对待过,只觉得所有五脏六腑全在瞬间撞得一蹋糊涂,他发出一阵痛苦的乾呕,连眼泪都流了出来,一时之间喘不过气,肋骨传来阵阵疼痛,或许被踹裂了。 「你小子,这是在老板的跟前,说话不知道礼貌?」看着少年痛苦抽气的模样,女人只发出一串偏低的咯咯冷笑,「要先把头给低下来啊。」 「够了够了,贝利士,我说过我超讨厌暴力的。」白袍男人对身旁的疯女人比了个手势示意她退後,又缓缓望向阴裘,「首先,少年你似乎误会了什麽,我不是小亚的爸,也没和小亚发生过性关系,我是艾凡西斯企业的首席魔法研究员,我叫威斯林格。」 阴裘好不容易才喘上气来,他忍痛咬牙,没打算回话。 「喂!说话啊!」 女人恶声恶气地威吓,上前跨了一步,威斯林格一个手势制止了她。 「……再来,就像你说的,第一,有可能你和小亚你情我愿,双方又同样未成年,而且影片未公开,你或许能无罪;第二,小亚和他爸的确是有乱伦关系,就算是为了伟大辉煌的目的,从法律层面来看,犯罪就是犯罪。」及此,威斯林格沉默了几秒,抬手稍稍推了下眼镜,反光让阴裘看不清他镜片底下那双眼睛。 「所以,少年,很遗憾地告诉你——我们不会用正当手段处置你。」 ——唰! 彷佛是呼应了他的话,威斯林格身後的房门自动滑开,一个有着一头银发,外貌还算得上英挺俊美的中年男人拄着雨伞站在他们身後,看见阴裘,他的俊脸顿时扭曲。 「就是这家伙吗!」他一拐一拐地冲上前,厉声大吼,「是不是这家伙!!!威斯!」 「是、是,冷静点,奥里,你要是再激动下去,伤口会迸裂的。」身穿白大褂的威斯林格一屁股从椅子上跃起,侧身让了座位给那男人,「这孩子叫阴裘·布斯,是布斯财团的公子,跟小亚是同个学校的,不过读的是魔法科。」 「魔法科?这小子是魔法科的?」银发男人连声音都气得发抖,「就是你给我女儿的阴道施了魔法!这该死的渣崽子!」 他不由分说抓起雨伞用力一挥,狠狠重击少年的脑袋。阴裘连人带椅倒下去,头部又一次撞上地板,鲜血溅了出来,他的脑子疼得就要炸开了,男人抓着雨伞朝他的身体又是一阵乱打,他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脸部因剧痛而扭曲成一团。 「喂喂、奥里,人家是脆弱的公子哥儿,别把他打死了。」一旁的威斯林格不慌不忙地制止,「我还想要拿他来当召唤第二个恶魔的祭品,要是随随便便就把他打死,屍体的数值可是达不到祭品的基准啊。」 奥里洛大口喘着气,收了手。 他扶住冒汗的额头,向後退了几步,威斯林格适时将椅子往前推,让奥里洛坐倒在椅子上,顺便还递上一瓶水。那男人扭开瓶盖咕嘟咕嘟连灌了几口水,看起来虚脱似的相当疲倦。 「……亚莱蒂呢?」 他问,阴裘的眼角抽了一下。 「这个……」威斯林格和身旁的女人交换了眼神,「抱歉,小亚逃走了。」 「逃走了?」男人的嗓音突然放大了三倍,他恶狠狠地瞪向那个女人,怒吼,「你是干什麽吃的!!贝利士!没把人抓来还敢站在我面前!好日子过腻了吗!!」 被唤作贝利士的女人肩膀颤了一下,在男人面前跪下:「非常抱歉,主人……」 「别靠过来!我看到你这个身体的这张脸就烦!!」说罢,男人朝女人的头狠踹了一脚,女人被他踹倒在地板上,默不吭声,任男人一阵踩踏,「什麽魔界的首席兵团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个十七岁的女人都抓不到!当初怎麽会挑你这废物召唤!!」 他大发一顿脾气,女人身上被踩出好几个肮脏的脚印,阴裘看到茱莉亚·艾凡西斯的面容因屈辱而微微扭曲,她所表现的态度却还是沉默而恭敬。 「好了、好了,冷静点,奥里,你的後脑勺都开始流血了。」任奥里洛发完脾气,威斯林格才终於开口劝道,「不是贝利士的错,小亚警觉性比较高,加上这个叫阴裘的小夥子一直阻挠我们,他可算是厉害的哟,贝利士要是再闹下去就会太引人注目了。」 奥里洛气得发抖,他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又连着灌了几口水,鲜血从他後脑杓的伤口渗出来,白色的纱布上染出一圆血色。他疼得嘶了口气,似乎稍微冷静了一点。 阴裘躺在地上,脑袋传来的疼痛逐渐加剧,意识随之模糊起来,脑压正不断升高,只觉得自己的脑壳就快要胀破了,全身上下的感觉只有疼痛异常清晰。 威斯林格说的是谎言,他还勉强残存的理智这样告诉他。 不知道亚莱蒂是否真的成功逃走,或是被关在另一个地方? 无论如何,阴裘心底也清楚,在这三个疯子的围绕下,要活着离开这个房间已经是不可能了。临死之前,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少女离别前冷漠又平静的脸。 如果,最初有好好跟她搭话…… 无尽的後悔从胸口溢了出来。 泪雾氤氲了眼眶,凝成无声的泪水滑落眼角。 但是,事到如今,又有什麽资格说,自己已经喜欢上了她—— (待续) 五十、隐藏的温柔 「……然後,我弟弟他就和我小妹打起来,搞得家里……亚莱蒂?」 停下叙述,注意到餐桌对面亚莱蒂的眼神一阵恍惚,乔托愣了一会儿,只见刚才还专心聆听的少女,此刻正将视线投向窗外的夜空,像是查觉到了什麽。 「外面有什麽吗?」乔托跟着望向窗外,除了街灯和五光十色的招牌,什麽异状也无。 亚莱蒂没有回答他,胸口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阴裘·布斯的身影在此时莫名浮现脑海,她突然觉得很哀伤,却不知道这股哀伤从何而来。 「乔托。」她将视线缓缓拉回眼前的少年,觉得眼眶有些酸涩,「你听过阴裘·布斯这个人吗?他是瑟裘·布斯的弟弟。」 「嗯?嗯……他是c班的,我们偶尔会一起上实战训练课,以前国中部的时候也有同班过。」虽对话题的跳跃性感到奇怪,乔托还是诚实回答,「怎麽了?突然问起阴裘?」 「没有……只是,我也认识他。」亚莱蒂撑着头,视线停在手中的汤匙上,却不是真的在看着汤匙,「阴裘·布斯是什麽样的人呢?」 「嗯……我跟他算不上熟人呢。」乔托抓了抓那头金色乱发,思索了一会儿,「很多女孩子很喜欢他,有时候他看起来很有气质,有时候又有一点痞痞坏坏的感觉……不过……」 他停顿了一会儿,亚莱蒂看向他。 「不过?」 乔托有些烦恼地用汤匙搅拌着盘中的咖哩,抬眸瞥了亚莱蒂一眼,红了脸。 「我帮阴裘说好话……你、不会喜欢上他吧?」 察觉乔托的情思,亚莱蒂先是一愣,双颊染上了浅浅的红晕,她低下头,有一瞬间就要脱口而出,在这世界上她喜欢的除了乔托以外没有第二人,但话到舌尖还是打住了。 因为——她被自己的想法愣住了。 「亚莱蒂……?」 眼看对面的少女又陷入一会儿的呆滞,乔托再次呼唤,却只见亚莱蒂回过神来,两颊涨得通红,眼神慌乱飘移,支支吾吾了一会儿也说不出一句话,这让乔托心里感到有些不安。 莫非亚莱蒂真的喜欢阴裘?答应和他约会是为了打听阴裘的事? 这个推理并非不无可能,不如说可能性很高,相较社交手腕好、帅气时尚又家财万贯的校园偶像阴裘·布斯,他只是个充满居家感的魔法痴,女孩子会怎麽选择简直一目了然。 见亚莱蒂始终不回答,乔托努力压下心里的动摇,落寞地抿了抿唇。 「……国中的时候,我其实没有很喜欢阴裘。」他歛下眉眼,尽管失望,还是娓娓回答亚莱蒂的提问,「在男生之间有个传言,我想大概也是出於忌妒吧……说阴裘这个人很虚伪,只和胸部大、身材好、颜值高的女孩子说话,因为这个,大部分男孩子都不喜欢他,所以他身边也只有女性朋友,少数会和他说话的男生都是他姊姊的朋友。」 他抬眸观察亚莱蒂的反应,看见少女的表情已经平静下来,他又继续说下去。 「我那时候不太相信这些传言,所以会和阴裘正常说话……也没算是很熟,就只是偶尔见面会打个招呼……他和男生说话的态度跟他对女生说话的态度不太一样,听起来满刺的。」乔托回想起当时那个态度傲慢又不可一世的红发少年,继续说下去,「然後……有一天下大雨,我家的妹妹来接我的时候没带伞,结果浑身湿透,她年纪还小,没穿内衣,有几个路过的一年级男生笑她激凸,所以她躲在走廊的角落里哭。」 当时,还在主持社团会议的乔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直到会议结束,他与朋友一面谈笑一面走向校门口,注意到地上都是积水,才知道下雨了。想到妹妹可能没带伞,乔托打了电话又不通,他走遍校园寻找妹妹,後来,才在东侧校舍一楼走廊的角落里,看见笑得合不拢嘴的小女孩。 坐在她身旁陪伴的,竟是在男学生之间名声甚差的阴裘·布斯。 他的坐姿没有一点大公子哥的身段,两人的手中各捧着一杯热奶茶。女孩身上穿着阴裘的西装外套,外套虽被濡湿,阴裘却一点也不介意,生动的笑话直逗得女孩咯咯轻笑。 「……如果他真的是谣言里的那种人,是不会把时间花在一个九岁小女孩的身上吧?何况我妹妹之後和他也没再见过面。」想起当时的情景,乔托又不禁露出微笑,「虽然这件事後来也没让我们变成朋友,但是我真的觉得,阴裘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亚莱蒂因乔托的话陷入了沉思。 乔托口中的温柔的阴裘,与她所认识的那个性格恶劣的阴裘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人,这却让她想起今天下午在喷水广场见到的画面,当时的阴裘握着那个黑发女人的手,诚恳地望着对方的眼睛,看起来那样的柔情。如果只是为了找几个听话的性奴,以阴裘的家世和外表,就算性格再烂,都会有无数的女人投怀送抱,真有必要大费周章扮演对方的梦中情人吗? 脑海中又响起了阴裘呼唤自己的声音。 亚莱蒂再次望向窗外,一道红色流星划过高楼间狭窄的夜空,殒落。 (待续) 五十一、心里的疙瘩 威斯林格靠在粉白的墙上,低头啜饮着热腾腾的浓缩咖啡。 研究室里那闷死人的气氛让他喘不过气来,因此,在挚友奥里洛·艾凡西斯与阴裘·布斯之间的恩怨纠葛告一段落前,他决定到茶水间来歇口气。 身为一个将毕生奉献给知识的男人,他讨厌暴力是不折不扣的事实,但,奥里洛从年轻时就是个暴虐成性的男人,他打母亲、打老婆、打儿子、打家里的仆人,当他把情妇扶正後,又开始打自己的新妻子。威斯林格记得,那年,亚莱蒂十二岁半,刚开始和奥里洛发生性关系,他接到一通来自奥里洛的电话,说他的妻子想和他离婚,准是在外头有了新的男人。 『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当时,电话那一头奥里洛的声音气得颤抖,听起来又像在哭。 威斯林格吐了口长气,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化作一缕白烟。 那之後,他们切断茱莉亚·艾凡西斯的手脚以免她逃跑,又把她关进地下室里,奥里洛说要把她拿来作肉便器。威斯林格不赞成,也不反对,他每天去检验茱莉亚体内肾上腺素、皮质醇和睾酮素的浓度,以数据来推断她的憎恨和愤怒是否达到最高点。 十天後,茱莉亚终於含恨而死,威斯林格运用计算式和仪器画出百分之百精准的魔法阵,捕捉到灵魂的波长,进行了传说中古老禁忌的活屍召唤术,终於成功召唤出魔界第四十八魔王辖下首席兵团长,那便是现在寄宿在茱莉亚屍体里的贝利士。 他以现代技术成功召唤了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人类能召唤出的强大恶魔,威斯林格却觉得心中总是有个疙瘩。 那个疙瘩,在他用茱莉亚的首饰和衣物偷偷作了一个简单的衣冠塚後,也没有消失。 「哎呀——真烦人!」威斯林格叹了口气,将空的咖啡杯投进五公尺外的垃圾桶,双手胡乱搓了搓疲倦的脸,「还是来想接下来要召唤哪个家伙吧!这次要个反对暴力又高智商高情商的嗯嗯嗯嗯嗯我看还是梅菲斯托吧!他以前也有被召唤过……嗯?」 威斯林格搓着脸的手稍稍停顿。 他睁圆了眼睛,推开茶水间的门,跑进走廊,昏昏暗暗的长廊上空无一人,甚至没有一点声响。威斯林格眯起眼,目光远远投向第一研究室紧闭的门扉。 「不会吧……?」 他摸摸满是胡渣的下巴,好看的俊眉拧在一起。 「虽然我知道她会来添乱……算了。」将双手往後脑一背,威斯林格旋过脚跟,悠哉地迈开脚步,「让这一切暂时划下休止符也不错啦,我只要小亚没事就好。」 同时,在第三研究室里,贝利士面无表情地站立着,低头注视血泊之中的阴裘·布斯。 他的俊脸已经被揍到骨骼变形,看不出原本的形貌,一身光鲜亮丽的衣服被鞭打得破破烂烂,鲜血淋漓的骇人伤口被酸液腐蚀而传出阵阵臭味,十七岁的少年已经失去了意识。 「停手干什麽?」 听见耳边没有揍殴的声响,奥里洛没好气地低吼,「揍死他!给我往死里揍!」 「他已经没呼吸了。」贝利士的嗓音冷得毫无起伏,「应该可以停手了吧?主人,我又不是狂魔,不是搞杀戮那派的,而且……」 「而且什麽?你敢跟我顶嘴?」 「——而且,已经有老鼠潜进来了。」 打断了奥里洛恼怒的低吼,贝利士从靴子里侧抽出了手枪。 他的举动让奥里洛警觉起来,只见贝利士举枪在空中瞄准了好一会儿,突然,他将枪口对准一动也不动的阴裘·布斯。 「搞什麽?」奥里洛低呼,「你是想说他还有力气反抗吗?」 砰! 贝利士毫无预警地开枪,子弹却在命中阴裘·布斯之前消失了。 「没用的!」贝利士低喝,「经过恶魔施术後的子弹可以穿越任何空间!别想躲!」 他又连开三枪,这一次,阴裘·布斯的身体却突然消失,子弹击中地面消散,贝利士啐了一声,转头四处寻找——左侧、右方、後方,平时感应敏锐的他竟无法精确抓住对方的位置,脑海中开始浮现一些不属於自己思想的模糊画面,无数个血淋淋的阴裘·布斯同时从四面八方站起来的画面,贝利士眉头一拧,摇摇头挥去脑海的影像。 「一点催眠小技俩!别想控制我!人类!」贝利士朝空中大吼,「出来!」 他旋身,朝身後开枪,子弹险些擦到奥里洛的肩膀,那男人被他吓得脸色发青,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下去,知道自己中了圈套,贝利士的手一颤。 然而,奥里洛还来不及破口大骂,後方自动门的显示灯突然闪烁了一下。 「他们跑了!」贝利士的脸一阵扭曲,「该死!」 他跳过办公桌冲出研究室,追了过去。 「那个方向是……该不会……」一股不好的预感直窜心头,奥里洛抓起身旁的雨伞,一拐一拐地跑进走廊,只见贝利士拐弯向右,奥里洛的脸色刷得惨白,焦急大喊,「浑球!给我等等!别往第一研究室!那里可是有——魔皇的盘石啊……!」 (待续) 五十二、双生独活 空间魔法马上就要破碎了。 瑟裘·布斯背着昏死的弟弟,被子弹擦过的腹部不断涌出鲜血,将她的衣物染成一片骇人的腥红,她却没有心思管伤口,她全身的力气都用在背负阴裘之上,咬牙奋力向前奔跑。 空间魔法从来没有被任何人看穿过,那个全身穿着骑士风衣的女人不是省油的灯。恐惧让肾上腺素急速激升,瑟裘·布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背负着沉重的少年,却能以自己无法想像的腿力狂奔。 极快的脚步声从身後传来,她知道那个女人追来了。 「可恶!可恶……!」 泪水在她的脸上狂飙,瑟裘紧紧咬住下唇,她的催眠魔法对女人无效、梦境魔法派不上用场、空间魔法又被识破,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憎恨自己的无能,魔法构成的空间开始动摇,瑟裘慌张地四处张望,走廊的尽头却是死路,只有一扇对开式的巨大铁门。 少女的脚步慢了下来,双瞳绝望地放大。 没有路了,她已经完了,她和她挚爱的弟弟都是。 ——瑟裘·布斯 突然,一道深沉的嗓音直接在脑海响起。 瑟裘一阵激灵,神经从脊椎一路麻痹到了脑稍,她的瞳孔剧烈收缩,想也不想就朝那扇门的方向跑去,魔法空间已经扭曲得厉害,瑟裘紧咬牙根,二十米、十米、两米……她不顾腹部传来的剧痛,抓紧阴裘飞身蹬出去,在魔法失效以前穿过了巨大的门扉,向前扑倒在冷硬的地板上,滑行了好几公尺,伤口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口袋里的魔杖飞出去,打转了好几圈,空间终於完全崩毁。 这是个明亮宽敞的房间,但瑟裘根本没有心思关注周遭的景象,她忍痛大口喘息,摀着腹部狼狈地向前爬行,来到阴裘的身边,捧过少年已经变形的脸。那俊美的脸庞此刻全是瘀紫,颚骨和颊骨碎到塌陷,左半脸凹得丑陋,若不是她与阴裘之间还存在双胞胎特有的奇妙连结,她根本就认不出眼前的是她挚爱的弟弟。 「阴裘……不要……阴裘……」瑟裘颤抖得厉害,胸口有如刀割般难受,她小心翼翼地伸出两指,凑到少年扭断的鼻梁前一探,却发现阴裘已没了呼吸。 深至蚀骨的悲痛排山倒海而来,瑟裘屏息,失声恸哭。 她深爱的孪生弟弟,她半身的血肉。 失去他而独活,比死更痛。 泪水如大雨倾盆,不断滴落阴裘变形的脸庞,瑟裘紧紧握着弟弟的手,那曾经牵着她的温暖小手,如今十根指骨全是碎的,冰冷的指尖鲜血淋漓。 瑟裘绝望地趴伏在屍体上,哭得嗓子嘶哑。阴裘,她捧在掌心的弟弟,从母亲的子宫至今十八年,她与他从来没有吵过一次架,他们深爱彼此远胜过总是离家的父母,他们在人前包装自己,唯有在彼此的面前无需伪装,仅仅是待在一起,就感到安稳幸福。 但,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的容身之处——就这样被夺走了。 巨大的铁门在此时向两侧敞开。 拿着银色手枪的女人缓缓走了进来,睨着哭得泣不成声的少女,嘴角滑开一抹冷笑。瑟裘哽咽着抬起头,美丽的脸庞哭花了,满是泪痕,她在泪眼模糊中望着即将临近的死亡,将阴裘的手握得死紧。 「双胞胎吗?真令人难过。」她听见那女人低哑的嗓音,伴随上膛的声响,「双生子死了一个,独活很痛苦吧……我送你们一起上路吧。」 说着,女人将手枪指向瑟裘的眉心。 少女望着漆黑的枪口,双唇剧烈的颤抖慢慢停止了。她深深吸一口气,眉眼低垂,最後一次,怜爱地望向身旁的少年,伸手轻柔拨开他被血濡湿的红发。 「没事了……阴裘……我可爱的……可爱的、弟弟……」她开口,乾哑的喉咙努力挤出一串虚弱的气音,泪水又一次流出眼眶,「姊姊……马上就来陪你了。」 砰! 板机扣下,残酷的子弹划破空气,射向少女的脑门。 但,在那不到零点一毫秒的刹那,蓝光猛然绽放,子弹凭空消失无踪。 贝利士吃了一惊,瑟裘抬起模糊的泪眼,枪声响了,她还活着,眼前的女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失手的样子,悠悠跫音传进耳里,她与贝利士不约而同望向声音的来处,只见在三尺高的书架边,走出了一个娇小的身影。 认出来者的身分,瑟裘错愣地睁大了眼。 那是都魔院附高的现任学生会长——薇塔·维尔连斯。 (待续) 冬至必须要加更 诸君冬至快乐~记得汤圆多吃几个ゝ?? 五十三、幼女的皮囊下 在震惊的目光中,女孩缓慢地走到瑟裘与阴裘的前方,停下脚步。 贝利士望着眼前陌生的女孩,冷汗滑下额角,就是有人躲在不同空间里他都可以察觉,但这个女孩在角落里站了许久,他竟一点气息也感觉不到。 「抱歉,这两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小女孩仰头望着他,紫红色的眼眸睁得圆圆的,嗓音甜得像是在撒娇,「看在我的面子上,拜托可不可以放他们一马呢?」 是谁? 贝利士的视线上下打量这个矮小的幼女,她神色自若,看到枪口也丝毫没有恐惧感,莫非是艾凡西斯企业的员工?若真是如此,他是不被允许现身在一般人面前的。 想着,贝利士缓缓垂下枪。 「太好了!」见状,女孩笑得像花朵般灿烂,「大哥哥真明事理!」 砰! 尾音才落,子弹就已贯穿少女的肩膀。 贝利士警戒地瞪视着眼前的女孩,举着枪的手微微颤抖。 「你哪只眼睛觉得……这副身体看起来像男人?」他眯起眼,恶魔的偏低嗓音又显露出来,「说!你到底是什麽!」 「唉呀……?」薇塔摸了摸自己的肩上的弹孔,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唉呀唉呀……被子弹打到了?大哥哥,你会不会太不怜香惜玉了?」 她的反应让贝利士的脸一阵扭曲。 眼前的女孩身体明明被开了个洞——竟一滴血都没流。 身後传来急促的脚步和雨伞敲在地板上的喀响,贝利士回头急促一瞥,只见奥里洛·艾凡西斯拄着雨伞匆匆赶了过来,他一拐一拐地走进研究室,打乱对峙的僵硬气氛。奥里洛的目光马上就被挡在入侵者前方的薇塔给吸引,他愣愣地张开嘴。 「你?!」他吃惊地唤,「你怎麽会在这里?」 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女人。 薇塔·维尔连斯,这个才华洋溢又与魔皇的磐石极度契合、曾一度令他宠爱至极、恨不得是自己亲生女儿的女孩,只不过,在那娇小可爱的外皮下,包覆的却是魔鬼的心灵。 「好久不见了,执行长叔叔,上次见面还是六年前、七年前?」薇塔遮住肩膀,甜美地笑了笑,手再移开时,身上的弹孔已消失无踪,「不好意思打扰了。」 「我已经说过!要是再让我看到你、你就没命了!」七年前,少女偷窃机密资料导致集团股价大跌的所作所为还历历在目,奥里洛顿时怒火中烧,雨伞向前一指,咬牙怒吼,「贝利士!马上把这个女的给杀了!」 「又要杀?就说了我不是狂魔啊……」尽管嘴上小声抱怨,贝利士仍是收下枪,咬掉了手套,露出那皮制手套下的手。 那是一只鲜绿的、由无数条交错的绿藤构成的手。 贝利士咧开一抹冷峻的笑意,构成他手臂的藤蔓逐渐蠕动散开,从中探出一颗硕大的芽孢,在短暂的几秒间长成比人脸还大的食肉植物捕器,像一张血盆大口,口中不断流出的液体滴落地面,腐蚀性的汁液让地板冒出缕缕白烟。 「那是什麽……!」即使是还在悲伤中的瑟裘,也不禁对眼前超现实的画面感到震惊。 「那是恶魔。」薇塔不慌不忙地取出魔杖,杖尖由磐石碎片打磨而成的圆珠发出幽美的蓝光,「而且是利用诅咒的屍体召唤而来的恶魔……这种仪式已经被黑魔教徒禁止一千年了。」 「哦?看来你很了解,小妹妹,你说的不错,我并不是人类。」贝利士咬下另一只手套,只见另一条手臂也在瞬间成长为巨大的捕器,「在杀你之前容我自我介绍,我是魔界第四十八魔王辖下首席兵团长——贝利士。」 「初次见面,贝利……」 薇塔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完。 巨大的捕器朝她直扑而来,咧开血盆大口吞掉了她的头,女孩握着魔杖的手还举在半空中,她的身体因被腐蚀而冒出阵阵白烟。瑟裘被这一幕吓得脸色苍白,搂着阴裘的手又收得更紧,只见捕器三两下将少女整个吞下,薇塔的魔杖掉落到地上,光芒闪烁了两下。 「没有看起来得那麽厉害嘛……」贝利士高高举起上臂,绿藤随之高举,捕器的囊袋中还看得见少女躯体的形状,「那个不流血的身体又是怎麽回事?难道是魔女……」 「啊——!」 奥里洛的惨叫赫然从身後传来。 贝利士猛地回头,只见那男人摔倒在地,双手双脚弯腰成奇怪的姿势,像一只被倒吊起来的乳猪,在他的双手双脚上,铁制的手镣脚铐慢慢生成,贝利士吃惊地瞪大双眼。 「什麽……!」 他还没来得及吃惊,巨大的钉子由内而外狠狠刺破了捕器,浑身冒着白烟的少女从囊袋中掉了出来,轻巧地落在地面,她的表皮几乎被融得精光,乍看之下血肉模糊,然而,当白烟终於散去时,薇塔·维尔连斯却又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处,唯一不同的是身上的衣服成了破布。 高速再生? 贝利士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的小女孩,一个拥有心跳和血液流动的肉体竟然能以那样的速度再生,就算是再厉害的魔法也做不到这一点。只见薇塔撕去了身上残破的衣服,慢条斯理地捡起魔杖,轻轻一挥,一套紧身皮衣便凭空生成,迅速包裹住她的身体。 「被丸吞的感觉真棒……我早就想试了。」女孩舔过唇角,嗓音因兴奋而颤抖着,「但是没有等我把话说完,实在很不乖哦,贝利士……是不是该好好调教你呢?」 说着,女孩的脸上竟浮现了满足愉悦的笑意。 贝利士一阵恶寒,那是一种近乎本能的恐惧,令他下意识地往後退了一步。 「你还在干什麽!快点杀了她!」 主人焦急地大吼从身後传来,贝利士回头,只见一个带刺的项圈正在奥里洛的颈子上生成,亟欲将项圈拔下来的奥里洛被刺得满手都是鲜血。 「快点比较好哦,贝利士,当项圈完全套住他时,奥里洛·艾凡西斯就会成为我的肉奴了。」薇塔甜甜地说,魔杖优雅地指向眼前的恶魔,态度从容不迫,「对了,在调教你之前,我也向你自我介绍吧,可怜又渺小的贝利士。」 贝利士咽了口口水,女孩灿烂地笑了,笑得甜美又令人发寒。 「我是薇塔·维尔连斯——魔界第七魔王。」 女孩的话让贝利士的表情猛然扭曲。 他立刻向侧挥出绿藤,藤蔓圈圈缠绕上奥里洛的颈子,撑破了急速生成的项圈,在周围形成了保护网。贝利士退後了几步,在奥里洛的身旁跪下来。 「我们暂时撤退吧,主人。」贝利士低声说,「我不能攻击一个魔王。」 「咳、咳咳!废物……!找你来是做什麽的!」奥里洛难受地按着颈子,愤怒地命令,「马上把她杀了!难道你真的相信一个小女孩的疯言疯语不成!」 「就算是主人的命令,我也不能攻击魔王!」贝利士眯起了眼,厉声反驳,「我是一个魔国的兵团长,没有蠢到去挑起两国战争,除非我的王向我下令,否则无论在魔界或人间,我都不会挑衅一个自称魔王的家伙!」 「你的判断很明智,不愧是智慧的恶魔。」薇塔一步一步慢慢走向了他们,「那麽,聪明的贝利士,把奥里洛·艾凡西斯交给我吧。」 「我拒绝……」藤蔓撑起奥里洛的身体,贝利士随着女孩的前进而步步後退,「很不巧,我拿了一个女人的灵魂,这个人刚好是我签订契约的主人,不能交给你。」 「身为恶魔却低声下气听从人类命令,难道你有被虐倾向?」薇塔又一次甜甜地笑了起来,魔杖高举向空中,「那,为了报答你刚才的丸吞,我就满足你的慾望吧!」 才说完,杖尖的魔法石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那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而已。 巨大的铁处女从天而降,砰的一声巨响砸在贝利士的正後方,他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铁桶的门突然向两侧敞开,从中伸出的铜制巨手将他狠狠抓进满是尖刺的巨桶中。 碰! 铁处女的门重重关上了,再来,只剩贝利士凄厉的惨叫。 鲜血顺着铁处女的桶缝缓缓流了出来,混着捕器腐蚀性的液体流泻一地,贝利士的惨叫在里头越来越微弱,接着,终於完全回归静寂。 奥里洛·艾凡西斯的脸色刷得惨绿,那包覆他颈子的绿藤像炭灰一样粉碎散去,项圈又开始生成。薇塔·维尔连斯慢条斯理地走到他的前方,他看见那少女的两腿内侧都湿了,女孩的双颊红红的,像是刚高潮过後的兴奋。 她高潮的缘由却让男人背脊发凉。 「我一直都很想收你当肉奴哦,执行长叔叔。」 那少女银铃般甜美的嗓音,此刻却像水琴的声音那样恐怖空灵。 「——帮我们调教出那麽完美的祭品,真是谢谢你了。」 (待续) 五十四、命运的可能性 饭後,乔托与亚莱蒂手牵手,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行走。 他们的脚步很慢,就像一对酒足饭饱後散步的恬淡夫妻,她没有问乔托要去哪里,心底有一处,她暗暗希望最好永远走不到目的地,这样,她就能与乔托一直牵着手。 但在此刻的乔托脑海中盘旋的,却是亚莱蒂与阴裘的关系。他知道亚莱蒂的性格那麽直,不大可能利用他打探阴裘的情报,尽管知道,他却还是觉得担忧。不仅仅是阴裘·布斯,就他所知,亚莱蒂的仰慕者,就算是在校舍相隔遥远的魔法科,明的暗的也有十五、二十来个,就别论普通科里有多少了。虽然他莫名其妙被冠上一个「魔法科小鲜肉」的称号,但比他出色的人实在太多,乔托开始担心,或许自己根本就配不上亚莱蒂。 才想着,身旁的亚莱蒂突然停下脚步。 「怎麽了?」 从思绪的漩涡抽身而出,乔托注意到身旁的少女侧着头,他顺着亚莱蒂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他俩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一间百货公司的前广场上,广场中央的地面喷着水柱,一些孩子们与几对恋人正欢笑着踏水嬉闹。 「你想玩吗?」看穿亚莱蒂的心思,乔托勾起微笑。 「不,我早上才玩过。」亚莱蒂轻声推拒,「实际上没有看起来的有趣……嗯!」 话还没说完,乔托向前拉了她一把。 「我们来玩嘛!」那金发少年笑得灿烂,「一起玩才会有趣啊!」 方才还若有所思的乔托似乎已将忧郁一扫而空,他像个大男孩两三下脱了鞋子,拉着亚莱蒂往广场去,少女也不得不脱下高跟鞋挽起晚礼服的裙摆,他们走到水柱之间,水花喷溅在她白皙的小腿上,湿了她的双脚,她有些别扭地向前踉跄了几步,乔托回过身来扶住她,一时之间,他们的姿势像是探戈的男女舞者,像将要拥抱一般那麽靠近。 乔托抿唇微笑,柔柔的唇瓣就像花瓣那样美,亚莱蒂抬眸凝望着他的脸庞,听见自己的心脏又开始加快,她回想起了方才饭局中那一瞬闪过脑海的想法——在这个世界上她喜欢的,除了乔托以外,没有第二人。 她喜欢乔托。 原来每次让身体发热、心跳加快的情感,就叫作喜欢。 水柱随着悠扬的交响乐而改变高低强弱,乔托领着她在水舞之间走绕,周遭的情侣们甜蜜地嘻笑,孩童兴奋地叫闹,偶尔与他们擦身而过,在水光潋灩中,五颜六色的灯光闪烁变换,美得不可胜收。随着琴声上扬,两道水柱高高向上喷入夜空,乔托将她拉进怀里,手臂替她遮挡洒落的水花。 「亚莱蒂。」她听见乔托醇温的嗓音,「你看。」 她抬头,顺着乔托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从天落下的水珠发出了温暖的金光,周遭的人们不禁发出阵阵惊呼,晶莹的水珠就像一颗颗闪耀夺目的黄钻石,如瀑般坠下,周遭的人们兴奋地伸手抢抓,这些虚幻的宝石却在碰触到人体和地面的瞬间消失了光芒,又化作普通的水滴。 亚莱蒂不禁因眼前绚烂夺目的光景而惊讶地张开了嘴。 「你伸手看看。」乔托柔声说。 她看了他一眼,迟疑地向前伸手,发光的水珠落上她柔嫩的掌心,光芒竟没有消失。水珠逐渐在她手中汇聚成发光的小水漥,亚莱蒂不禁往前了几步,伸出两只手,更多光珠落进她掬起的掌中,广场上不少人们都惊呼着朝她看来。 「太美了!」 「好像童话故事一样!」 「是什麽特效吗?」 「在拍戏吗?」 许多人纷纷拿出照相手机,亚莱蒂回头有些无措地看向乔托,乔托向她露出微笑,上前到她的身旁,掌心覆住了她的手中的光。 「说句咒语吧。」他轻声说,「这些光,赐给所有心中有爱的人们。」 亚莱蒂望着他,双颊泛起了红。 「这些光……」她小声开口,「赐给……」 「再稍微大声一点。」 亚莱蒂抿起唇,觉得眼前的景象似乎有种既视感,像是父亲、斯莱、阴裘在欢爱中要求她说出性爱的语言的景象,但是又感觉十分不同,因为乔托望着她的目光充满了温暖。 「这些光——」亚莱蒂抬头挺胸,嗓音清澈朗亮,「赐给所有心中有爱的人们。」 语毕,遮不住的绚烂光芒从亚莱蒂的掌中绽放出来,乔托拿开手,向後退了几步,光芒顺着亚莱蒂掌中的水向下滴流,落上地面,向外迅速扩散,短短霎那,广场的水面全都被点亮了璀璨的光芒,人们惊呼着,高兴地看着自己的脚下,远处的人们也兴奋地跑上了广场,争抢着拍照,一时之间,欢笑不绝於耳。 亚莱蒂望着不断朝自己身旁聚集的人群,觉得心中彷佛有什麽被深深撼动了。 她抬头寻找乔托的身影,只见几公尺外,那少年弯下身,从光芒绚烂的水中拾起了一朵发光的玫瑰,他侧头向亚莱蒂望过来,又露出了那一贯柔和的微笑。 「我一直想给你看这个。」他轻声说着,向亚莱蒂走来,朝少女递出了玫瑰,「其实如果有浮空魔法的话会表演得更好的,不过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只能靠水来做点效果了。」 至此,亚莱蒂终於会意过来,乔托说想表演给她看的魔法正是这个。 亚莱蒂接过玫瑰,心头澎湃的情感无法止息。 「好美……」她低下头,泛红的双颊被玫瑰的光芒照亮,「我很喜欢。」 闻言,金发少年又灿烂地笑了。 「你喜欢比什麽都值得。」 他低下头来,脸庞凑得很近很近,亚莱蒂以为他要吻她,她听见自己的心脏怦怦怦像急快的大鼓,温暖的鼻息喷在她脸上,在两人的视线之间化成一缕缕白烟,她看见乔托闭上双眼,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金色的睫毛细细长长,像童话故事里的王子那样美丽。 叩。 乔托的额轻轻叩上了她的额头。 一股温暖的感觉从胸口漫上,向上沁入脑髓,向下蔓延指尖,彷佛是属於乔托的能量都传递了过来,亚莱蒂愣愣地睁大了双眼,分明历经无数的交合,却怎麽的竟没有一次的肉体接触,比一个简单的叩额要更加深刻。 「不管你心里想的是谁,我都希望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他说,声音像晚风那样轻,「从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和你的相遇或许是命运吧。」 亚莱蒂低垂眉眼,心跳快得说不出话,她於是阖眼,细细感受额上传来的温度。 「我喜欢你,亚莱蒂。」 那句话就像贯耳的钟声。 亚莱蒂抬起头来,以为自己听错了,乔托平静地望着她,神色竟显得有些感伤。她张开口,却发现自己什麽也说不出来,双唇微微颤抖,乔托的神情看起来不大对,这让她感到相当不安,万一是玩笑,自己该做什麽反应才好? 「这种事,我想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乔托苦笑,他清了清喉咙,听起来竟有些哽咽,「因为我总是在说……想要你当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 她又想起了阴裘·布斯傍晚的要求。亚莱蒂从未想过要成为谁的所有物,也没有想过要成为谁的女朋友,但乔托——如果是乔托·迪欧的话,就算不是做爱对象也…… 「我……」 「——等一等。」 亚莱蒂还未出口的话被乔托打断。少年的食指轻轻按在她的唇上,亚莱蒂闭起嘴,望着眼前的金发少年,只见乔托深吸一口气,眼里的感伤消失了,他又恢复了平时的温和。 「先别急着给我答案,好吗?我需要一点心理准备。」乔托有些尴尬地笑着笑,搔搔脸颊,「我希望你好好考虑……而且是慎重的考虑,我们才认识没多久,我知道这有点难……」 他又再次深吸了一口气,看起来是有点紧张。 「下下个星期天的嘉年华,晚上七点在旧城广场的市议厅有个舞会……」他说,双手按住了亚莱蒂的肩膀,「希望你能当我的舞伴,然後,在那时候给我答案……好吗?」 亚莱蒂看着他坚定的神情,抿唇。 乔托是个认真的人,亚莱蒂也认同他的话。细数他们认识的日子,不过是短短的两周,虽然比起奇路斯、斯莱、毕斯帝已经算是久了。她知道自己愿意把心交付给乔托,但亚莱蒂并不喜欢一时冲动下的决定,而这些冲动,是她在认识乔托以前从未有过的。 「我知道了。」她轻轻覆上少年按在自己肩上的手,直视乔托金色的双瞳,「我会慎重考虑,在那时候给你答案。」 闻言,乔托轻皱的眉头终於舒开。 他像是松了一口气,紧张让他的脸庞看起来红红的,亚莱蒂看得入神了。 她想起了今天下午在厕所擦拭身体时浮现的幻想,在那幻想的情景中,她和乔托步入礼堂、长相厮守,拥有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过着普通恬淡的生活。 一直以来,她以为怀上魔皇磐石的主人,产下世界最强的魔导士就是她人生唯一的宿命。 亚莱蒂在光芒闪烁中凝望乔托金色的眼眸,在那之中,她彷佛看到命运新的可能性。 (待续) 圣诞节必须加更~ 诸君圣诞快乐~?*?:e: 这一天作者约莫还是在专案的修罗坑底躺着′;w;` 五十五、出卖灵魂 奥里洛·艾凡西斯静静躺在地上,嘴角淌着一滩白沫。 薇塔·维尔连斯旋过脚跟,回头望向瑟裘·布斯。少女的眼泪已经流乾了,脸色却还是惨白的,她发冷而颤抖的手始终是紧紧握着弟弟那骨头碎裂、变形又发肿的手。 与薇塔对上视线的刹那,瑟裘的肩膀颤了一下。 她移开目光,没有太大的反应,薇塔知道为什麽。看到刚才那样惊悚超现实的战斗後,正常人都会吓得屁滚尿流,但失去双胞胎弟弟的打击远远盖过震惊,少女的双眼失神,就算是面对眼前恐怖的非人存在,她也不再有求活的意志。 「真可怜……世界上最无趣的猎物就是那些没有生存慾望的人了。」薇塔喃喃说着,朝瑟裘走去,在她的面前慢慢蹲下身来,目光垂在少年变形扭曲的脸上,「……你也很可怜呢,阴裘·布斯,多少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现在变成了这副样子。」 「为什麽……要救我?」弟弟的惨状再次被提起,瑟裘的胸口一阵揪痛,哽咽,「你那麽强的话为什麽、为什麽不连阴裘也一起救?没有阴裘……留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麽用!」 她的呜咽转为控诉,薇塔却只是平淡地看着她。 「……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你还有价值,瑟裘。」女孩慢悠悠地反问,「而且,你怎麽确定阴裘已经死了?」 「什麽……?」瑟裘愣愣地瞪圆双眼,积在眼眶的泪珠滚落,「可是呼吸已经……」 「呼吸?那只是人类拟定的判断基准。」薇塔轻蔑地一笑,「这个肉体还有细胞活着,在我们恶魔的眼里就还没死亡……就算没有呼吸,他的心脏不是还在跳吗?」 瑟裘一怔,赶忙趴下身,侧耳小心翼翼贴上阴裘的胸口。 确实如薇塔·维尔连斯所说,从那塌陷的胸膛——传来了微弱的心跳。 「还活着……」她咽了口口水,眼眶无比酸涩,「阴裘……还活着……!」 即使肉体已经崩溃至此,心脏竟仍顽强不屈地继续跳动,在绝望的泥沼中,那是使希望萌芽的隆隆春雷,瑟裘从来没有听过那麽悦耳的心音,她笑了出来,泪水溃堤。 「他还有救!救救他……!」她伸手拽住薇塔的皮裤,在喜悦与痛苦中呜咽,「你是恶魔吧……你很厉害吧?我什麽都做、什麽都愿意做——只要你救救我弟弟!」 看着跪地啜泣的少女,薇塔的脸上闪过一抹阴冷的笑。 「如果我能救早就出手了,治疗一些皮肉伤是无所谓,但是像阴裘伤到这种程度,以我的能力实在有限……」薇塔轻声说着,叹了口气,眼里却含着吊诡的笑意,「他能够维持最低限度的生命状态,但要恢复成以前的模样是不可能的。」 「没关系!」少女低声下气地恳求,「只要阴裘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 「——就算一辈子不会醒来也没关系?」 薇塔马上接了她的话,瑟裘却愕然了。 活着却不再醒来,那也与死无异。 少女为难地垂下头,注视着昏迷的阴裘·布斯。她孪生的弟弟,她再也了解不过他的个性,脾气差、没毅力、口是心非、忍受不了挫折……一个娇生惯养、无法承受小病小痛的弟弟,她有这个权力,代替他作出如此重大的生死抉择,让他承受一辈子漫长的痛苦吗? 「我该怎麽做……」瑟裘摀住脸,两行清泪又涌出眼眶,「我到底……」 薇塔并没有回答她。 瑟裘再次趴下来,伏在少年的胸口,阴裘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微弱,在这分秒必争的紧急状态,她不能有一点犹豫的时间——选择放他死去解脱,她将一生无法原谅自己;选择挽救他的性命,他与她却都将承受漫长而沉重的罪与痛。 瑟裘握着弟弟的手又收紧了一点。 她紧紧咬着下唇,咬到血珠渗出,焦虑蚀咬着理智,更加无法抉择。 「——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他。」 突然,薇塔悠悠的话语打断了少女的思考,她猛然抬头,像是从荒原中看见一株希望的绿芽,睁大双眼恳求地望向薇塔,但女孩只是又叹了口气,侧头。 「什麽?」见薇塔态度保留,瑟裘难掩激动,「还有什麽办法?」 「这个办法……虽然可以让阴裘完全康复,只是……」 「只是什麽?」她哽咽,咬牙,「只要有办法,我会用尽所有手段去做!只要阴裘……只要我弟弟能再一次睁开眼睛!我什麽都愿意做的!」 「什麽都愿意?」薇塔抿唇,「就算世界毁灭也愿意?」 「毁灭……什麽?」 「我在问你有没有这个决心啊,瑟裘·布斯。」睨着匍匐在脚边的少女,薇塔的眼神浮现恶魔不可一世的傲慢,「为了救弟弟,就算有世界毁灭的风险你也愿意吗?」 「我愿意!」 瑟裘肯定得迅速,没有任何一秒的犹疑。 决心的光芒在她哭红的双眼中显露,倒映在魔王薇塔·维尔连斯的眼中。她轻轻地笑了出声,转身一挥魔杖,角落的红色开关应声启动,在机械嗡嗡的巨响之中,高耸的白墙向两侧逐渐滑开,幽蓝色的冷光从渐开的墙缝中流泻出来,掩藏在墙後的景象让瑟裘瞪圆了眼。 呈现在两名少女眼前的,是被玻璃帷幕环罩的巨大岩石,全长超过三十公尺,岩身遍布文字似的美丽刻纹,幽蓝的暗光像是活物的心跳一般静静地闪动,冷冷的光芒映在他们的身上,像水的流光。任何魔导士都能立即察觉,这是一颗魔法石,且这之中魔力庞大得不可估量。 「这是……」她想起了教科书里曾读过的内容,「魔皇的……磐石?」 「没错。」说着,薇塔又轻轻挥动魔杖,清蓝的光芒从杖尖的魔法石散发出来,迅速笼罩了阴裘·布斯的全身,少年的肉体顿时冒出阵阵白烟,不一会儿胸膛便恢复了起伏。 「阴裘……!」 瑟裘低头握紧弟弟的手。虽然还很微弱,但少年已经恢复了鼻息,气息混着鲜血不断从他歪扭的鼻中呼出,瑟裘心疼的同时,也不禁松了口气。 「……我的魔杖是磐石的碎片,所以只要在磐石附近就能增幅,不过顶多只能治疗到这种程度。」薇塔掂着魔杖,尖端的魔法石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在掌心,她抿唇微笑,侧头,眼底映出磐石优美的蓝光,「你想像看看吧,瑟裘,如果这麽大的魔法石能够完全苏醒……」 「阴裘就有救了……」激动的泪水滚落脸颊,瑟裘的脸上浮现了希望,「别说是从昏迷中醒来……就是完全治好都有可能……!」 「没错,就像你理解的那样。」女孩旋了脚跟,面向巨大的磐石,彷佛是要拥抱它的光芒一般张开了双臂,「魔力庞大到足以毁灭世界的魔法石,带着恐怕多达上万种的复合魔法属性……就像可以无限许愿的神灯一样,任何愿望都能满足!」 「可、可是……」言及此,少女像是想到了什麽,不安地垂下头,「魔皇的磐石不是没有苏醒的办法吗……等到它苏醒要花多少年的时间……」 「你真傻,瑟裘,你以为我为什麽要到这里来?为什麽要把艾凡西斯企业的执行长收为肉奴?」薇塔呵呵笑了起来,回头,「距离磐石的主人降世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呀!」 「磐石的主人?」瑟裘紧张地吞咽,「你的意思是……有这麽庞大能量魔法石,最终只会属於一个人吗?」 「并不是『最终』,而是『自始至终』,磐石的主人永远只有一个。」薇塔又一次痴痴望向磐石,稚嫩的脸庞浮现了满足而天真的微笑,「我深爱的主人……和祂真正的力量比起来,这块细小的磐石碎片根本不值一提。」 薇塔的话令瑟裘不禁一阵哆嗦,宇宙间竟有任何存在强大到能将眼前庞大的巨岩称之为细小的碎片,这种事仅仅是想像就令人发寒。 「那……该怎麽做,才能让磐石的主人降世?」瑟裘压下心中的恐惧,问,「我要怎麽确定祂降世之後一定就会治好阴裘?」 「呵……是呢,主人没理由对你们人类仁慈,对我们恶魔却是很慈爱的。」薇塔的眼神向侧一飘,然後她闭眼微笑,「不如——你跟我订下契约,成为我的仆人吧,瑟裘·布斯。」 「——咦?」 瑟裘的眼睛瞪得有如瞳铃般大,以为自己听错了。 「当然,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哦。」薇塔的食指点着唇瓣,水灵灵的大眼看起来很是无辜,「主人要是一个冲动,不小心就会毁灭全人类了也不一定,但如果是我的仆人的话,祂也许会网开一面,阴裘因此得救的可能性也会变高吧?」 「你的意思是……就算我成为你的仆人,也不保证你的那个『主人』会救我弟弟?」瑟裘眯起眼,薇塔嘲讽地笑了出声。 「当然!你以为祂是谁?魔界的创世主、万魔的主人!要是没有魔王的请求,凭什麽要救一个毫不相关的人类?」甜甜的笑声此刻听起来异常刺耳,她眯成一条细缝的双眼望着少女铁青的脸色,而後,薇塔的嗓音化软,「不过……身为被主人特别眷顾的四十九个恶魔之一的我,第七魔王薇塔·维尔连斯,只要我替你开口,主人也许会垂怜於你也不一定哦。」 瑟裘沉默着没有说话,她歛下睫,视线垂在呼吸微弱的阴裘身上。 那副被打得皮开肉绽、血流不止的身体如今因全身粉碎性骨折而呈现扭曲的姿态,曾经俊秀的脸庞因为脸骨的碎裂而凹得像个丑陋的怪物,浑身被腐蚀得皮肉分离,即使这样,阴裘·布斯的心脏仍然不屈地跳动着,尽管和着横流的鲜血,他依然顽强地继续呼吸。 阴裘还没有放弃他的生命,那她——作为他同胎同心的孪生姊姊,又有什麽资格绝望? 「如何?瑟裘·布斯。」恶魔甜美的蛊惑从耳边传来,「要把灵魂交给我吗?」 少女抬起头来,毫不犹豫地注视着那魔性的紫红色眼睛。 「我愿意。」她牙关一咬,握拳,「只要阴裘有一点的机会得救,就算是要毁灭世界,让最穷凶恶极的魔鬼降世,我都愿意去做——我愿意成为你的仆人。」 少女的眼眸坚定得没有一丝动摇,薇塔满足地笑了。 「那,作为相信你的证明,我就把一切告诉你吧。」 於是,在冷冷蓝光的笼罩中,少女双膝跪在恶魔的跟前,以赴死的决心宣誓了忠诚。魔王的魔杖在她的颈侧刻下了属於魔鬼的七芒星标记,那是深深刻蚀进皮肤的剧疼,但只要一想到弟弟现在与将来所受的苦痛,少女便咬紧了牙根忍耐下去,一声也没有哀嚎。 在蚀刻灵魂契约之际,薇塔·维尔连斯按约定娓娓诉说了磐石的秘密——古老的禁忌黑魔术、跨越千年的预言、为此转生现世的七名魔王与他们的愿望、还有祭品少女的宿命。 当第七魔王提起那个名字时,瑟裘·布斯不敢置信地睁圆了双眼。在那些怪诞荒唐的叙述中,只有那个名字将她一下子拉回了现实,她想起了那个少女被她压在窗口边的模样,那双对死亡与生命都毫无留恋的眼眸,像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一样。 磐石的光芒闪动着冷冷流光,彷佛在附和恶魔所说的皆是事实。 「……以上这些,都是刻在磐石上的光纹所诉说的。」薇塔伸手按住身後厚实的玻璃罩,在幽蓝的逆光中,她紫红色的瞳眸燃着晃晃野心,「要认为我说谎还是异想天开都无所谓,只要你协助我,我就能让这个愚蠢的世界见证创世魔皇降世的瞬间。」 瑟裘按住血流不止的颈侧,眼帘暗垂。 「可是为什麽……」她喃喃地说,「为什麽是亚莱蒂·艾凡西斯?」 「听了我刚才的话还不明白吗?」薇塔轻声冷笑,「主人为了祂的降世已经策画了一千年,在这一千年里,她只是其中一颗棋子,过去从哪里来,未来往哪里去,都是注定好的。」 瑟裘没有回话。 她早就知道亚莱蒂·艾凡西斯不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即使如此,那样一个娇弱十七岁少女的肩膀,真有办法扛下那样残酷的命运吗? 「产下魔皇以後也不能?」瑟裘难过地抿唇,「她就没有……祭品以外的人生吗?」 「区区人类是没有权力待在主人身边的。」薇塔轻声哼笑,「恶魔的世界没那麽宽容。」 瑟裘没有再问。薇塔方才的说明已经道尽了亚莱蒂·艾凡西斯的终局。 等待在少女前方的未来仅有一个: 作为降世魔皇的粮食,被她亲生的骨肉吞蚀殆尽。 (待续) 五十六、命运的巨轮 深夜,瑟裘坐在宽广的卧房里,紧握着阴裘的手。 因为薇塔的魔法发挥效果,阴裘·布斯那支离破碎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了复原的迹象,因肋骨碎裂而塌陷的胸膛稍微有了点原来的形状,心脏也比刚才听起来要有力了。他的身体不时散发出幽微的蓝光,瑟裘知道那股强大的魔力正在缓慢治疗他的伤口。 情况的好转让瑟裘稍稍松了口气,但并不代表事情已经圆满解决,她的脑海中还回荡着薇塔所说的话、召唤魔皇降世的方法,以及那番荒谬的魔王转生论。 魔皇,那相当是魔鬼的神,魔界至高无上的创世主。 祂的力量无边无际,要创造一个世界易如反掌,要让其毁灭也是弹指之间。在恶魔们所居住的世界中,祂是实质存在的,却又是虚幻的,只有永生不死、统治魔界的四十九个魔王见过魔皇,但他们对这位神圣造物主的叙述却又是纷乱模糊的。 要见到魔皇的方法只有一个。 她还记得薇塔·维尔连斯在她颈侧刻下主从之纹时煞有其事的说法。 在魔界每千年一次的魔皇祭上,集七个魔王,在圣鸟的引领下进入魔皇殿,将纳有七个魔王精华的圣杯放上祭坛,那或是精、或是血、或是骨,诸王以灵魂祈祷同一愿望,唯有如此,创世的魔皇才会呼应召唤,於祭坛中央现身,达成七名王者的念愿。 然而,这纯粹适用於魔界的祈祷召唤,若与人类召唤恶魔的古老黑魔法合并,神秘的魔皇将可能在人界化成实体。千年前,魔界的引路圣鸟转生人间,雄的降在东方,雌的降在西方,各执地球两端,以巫的身分辅导人类,繁衍各自後代。千年过去,饥荒、战乱、黑魔教徒大肃清……古老的魔法终究失传,圣鸟的子孙也遗忘了他们的根源,变得与凡人无异。 即使如此,他们的血统中依然存有宿命。 千年前降世的圣鸟曾预言: 魔皇的圣杯,现影於圣鸟之血的阴阳交会点。 或许是巧合,或许是宿命,千年之後,科学普及,却因魔法石的发现而兴起一波现代化的魔法复兴热潮,更挖掘出了沉睡已久的巨大魔法石——魔皇的磐石。那散发光芒的魔界文字将魔皇的降世预言清清楚楚昭告了转世人间的恶魔之王。 而各执东西的圣鸟血脉,在千年的颠沛流离後,被时光的洪流冲得淡如水的圣血,终於在奥里洛·艾凡西斯与茱莉亚·米哈拉瓦之间交会—— 亚莱蒂·艾凡西斯。 她是引路的圣鸟指引的圣杯,千年以来,没有人比她更适合作召唤魔皇的祭品。 思及此,瑟裘缓缓垂下眼帘,亚莱蒂·艾凡西斯,外表冷彻,本性顺服,她的性格被家庭扭曲得淡漠,对危机无畏,对屈辱无谓,浑身充满谜团,但是,当与乔托·迪欧有所牵扯的时候,她又像被赋予了生命的娃偶般露出各种表情,这是瑟裘最中意她的一点。 因此,当她从恶魔的口中得知少女唯一的宿命时,她坚定不移的心确实动摇了。 「姊姊不会认输的。」瑟裘摇摇头挥去脑海里最後一丝犹豫,握着阴裘的手又更紧了些,「不管听起来有多残忍荒唐……只要有一点可能性,为了你,我都会去试。」 昏迷中的阴裘没有回答他,瑟裘知道无论现在她说什麽都无法传达。 她深深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阴裘的房间,关了灯,她又一次回身凝望她挚爱的胞弟,阴裘·布斯,布斯家最宠爱的继承人,众多少女熟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理想情人,今日被殴打成破相,先前那些为他倾慕的女人们,还有多少会为他死心塌地? 当生命落到这步田地,还有谁会对他不离不弃? 瑟裘叹了口气,生性害怕寂寞的阴裘要是知道了残酷的现实,该有多难过。她不忍再多想,安静地关上房门,扶着墙拖着折腾了一晚的疲惫身子缓步离开。 脚步声躂躂、躂躂地回荡在布斯家空荡荡的大宅中。 疲累感让瑟裘陷入的一会儿的恍惚。濒死的双胞胎弟弟、双手变换成植物的疯女人、暴虐嚣张的男人变成了肉奴、学生会长的真实身分是魔王、亚莱蒂·艾凡西斯是召唤创世恶魔的祭品——而她,她在一夕之间成为了魔王的仆人。 太多太多的事情在同一个晚上发生,瑟裘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无法负荷,手脚就像被绑着铅块那样沉重,胸口的闭塞感让她感到呼吸有些困难。 好累。 实在太累了。 今天晚上以前,她还是玩转在各个男人之间的名媛交际花,若不是直觉到阴裘可能出事,现在的她可能已经躺在某上市柜科技公司执行长威廉先生的床上,享受翻云覆雨的欢愉。 但现在,她是一个把弟弟性命负在肩上的姊姊。 「我还不可以倒下……」瑟裘忍住酸涩的眼眶,收拾委屈的心态,抬头,「三个……只要让那三个人对亚莱蒂出手……阴裘就可以……」 想着,她从口袋里抽出薇塔给她的物品。 那是一张学生证,证件的主人是都魔院附高的一年级学生,相片里,长相清秀单纯的少年对着镜头露出不自然的腼腆微笑,无论怎麽看,这个纯洁的孩子都不像是转世的魔王。 握紧拳头,瑟裘的目光在资料栏停伫。 学号b182206艾思·陶森 魔法科创造魔法类肉体创造 那一夜是宁静的,却也是纷乱的。 瑟裘·布斯垂着眼泪在冷冷的床上睡去了。远方,车站的广场上,来接哥哥回家的男孩和女孩蹦蹦跳跳地扑进乔托·迪欧的怀里。情窦初开的少年与少女在街灯下道别,晕黄的灯光将他们一对长长的影子打在地面上,凝望着彼此的他们心里想的都是吻别,话说了一句又一句,却还是没有鼓起勇气亲吻对方。 数公里之外,在豪华公寓里的粗壮少年帮他刚得到的大白熊犬洗澡。当他把嗷嗷乱叫的大狗强行押到浴室里,却闻到了大狗的阴茎上传来少女私密的味道,从那之中又夹杂着一股淡淡的、他最痛恨的男人的气味。少年後悔自己前晚喝了酒打了架一时没有闻出来,这股後悔夹杂着被背叛的愤怒,让他粗旷的脸扭成一团,让他低吼了句难听的脏话。 而那个被他咒诅的男人,如今握着一套不属於自己的女性内衣裤,颤抖地坐在性爱旅馆的地板上,他口中喃喃说着自己对内衣主人忠诚的爱意,眼泪却扑簌簌地掉下来。在他身後的双人床上,一个陌生的裸女正沦陷在性爱的高潮。 同样的性高潮,发生在十数公里外都魔院附高的学生宿舍里。一个单纯的少年躲在棉被里,喘息着松开了自己的性器,他看向自己沾满精液的右手,又看向左手中的娃娃,罪恶感让他的眼泪涌出眼眶,他吸吸鼻子,视线投向窗外,一轮皎洁的明月高高挂在空中,冷冷的月光几分漠然,像是上帝俯视人间种种的平静目光。 这一夜是宁静的,却也是纷乱的。 人们的心中各有所想,交错纵横的情思化作一道道绵远的流水,在月光皎白的照耀中,在名为世界的舞台上,一点、一点地,命运的巨轮终被思流推动,轧轧作响。 (待续) 五十七、宣传短剧 周一,都立魔法学院正式进入为期两周的阿雷尔特嘉年华准备季。从大学部到高中部,魔法科的师生们上上下下都忙碌起来,这是一年一度世界上最重要的魔法祭典,而身为国家魔法人才培育重镇的都立魔法学院,届时将涌进全国对魔法兴致盎然的人潮。 这也是一年一度,都魔院附高普通科与魔法科的学生难得合作的时机。 当魔法科的学生们规划着表演内容,普通科的学生们便负责企划及辅助:预估有多少来场人次、展场动线怎麽安排、活动内容如何行销……等等,这也是普通科的学生们能够运用平时所学、为自己的将来加分的好机会,更是出身政商名流的孩子们互相帮家族企业牵上名为生意的缆线的大好时机。做物流的提供物流管道,懂融资的赞助资金,也有出身顾问集团家族企业的千金公子向筹办单位贩卖自己的专业,学生们年纪轻轻就打起西装领带互递名片,大方展现他们承袭自家族的专业与自信。 然而,在节庆气氛活络的学校里,亚莱蒂·艾凡席斯像没事一样继续过着原本的生活。 即使是嘉年华盛事,也不是全员强迫参加,身为都魔院附高普通科生的好处在於学校给予他们相当大的权利与自由。他们可以选择当筹画人、当赞助人、当合作者,也可以选择当个置身事外的观众。身为与欢乐节庆挂不上钩的魔法兵器研发制造商艾凡西斯企业的千金,最近又才刚离家出走,亚莱蒂自然没有任何参与节庆准备的意愿。 当身旁的同学趁着自习课兴奋地讨论要做些什麽时,她只是静静地坐在位子上,翻开上周才整理完的数学笔记,把排列组合又重新复习了一遍。 「阴裘大人没有来学校?」 突然,熟悉的名字传入耳里,亚莱蒂下意识回过头,只见教室後方的角落聚着几个女孩子,有些神情相当担忧,有些则是无所谓地笑着。 「唉哟!这又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才早上而已,阴裘大人是玩太过,睡过头了吧!」 「听你鬼扯,什麽玩太过!我们家阴裘大人是乖宝宝好吗?」 「是到处玩宝宝吧哈哈哈!」 「玩宝宝是几个意思!」 几个女生笑成一团,貌似谁也不知道阴裘·布斯没有上学的原因,却提到瑟裘来学校了。 「……这倒是满奇怪,阴裘大人和姊姊大人总是一起上学的。」刚才那个主张因球睡过头的女孩说,「难道说姊弟俩吵架了?」 「说到她姊,她才是真正的玩宝宝吧?感觉就很卖风骚耶!」 「玩什麽宝宝?是玩哪里的宝?」 「哎!你想到哪里去了?这色女!」 「我可什麽都没说!谁想歪谁就是色女罗!」 说着,那些女孩再次发出一阵爆笑,旁边认真讨论的男同学们翻了个白眼请她们安静,女孩们於是尴尬道歉,她们的音量很快就降下来,亚莱蒂也没再听见她们说话的内容。 阴裘没来。 亚莱蒂的笔尖轻轻点着笔记本,她的视线不禁飘向了窗外。 自从那天阴裘送她到广场後就没再见过他了。昨天整个星期天,她在百货公司里给自己刷卡买了好几套衣服,脑子里想的都是和乔托的舞会,把阴裘的事情忘得一乾二净,但经她们这麽一提,她又再次想起了那种悲伤的感觉。 最後在广场上听见他叫她的名字,真的只是错觉吗? 亚莱蒂垂下眼,视线从天空拉回了眼前的数学算式。阴裘·布斯自始至终与她之间只有肉体关系,他要不要上课也与她无关。她才刚准备将精神集中回重复组合h的算法时,一群魔法科生浩浩荡荡来到他们的教室外,礼貌地敲了敲门框。 「不好意思——」 听见熟悉的声线,亚莱蒂立刻抬头。 乔托·迪欧,他领着约莫十来个魔法科生,身上带着花花绿绿的装饰和大大小小的箱子,聚集在普通科二年一班的教室外。一时之间,教室里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 「我们可以借用五分钟的时间宣传吗?」他的脸上挂着一贯温和的微笑,「我们是魔法科二年a班的,请问班长是哪一位?可以允许我们占用时间吗?」 「班长去厕所了。」普通科生有人喊道。 「直接进来吧,直接进来,我们现在没事。」 「欢迎——」 说着,普通科生们有些转身,有些起身回到座位,掌声稀稀落落地响起,金发少年高兴地看了眼身後的夥伴,领着人们走上讲台,几个手上抱着箱子的学生站到教室的四个角落,其余数人站在讲台上,一个女同学转身负责在黑板上写字,而乔托站在讲台前,清了清喉咙。 「普通科二年一班的同学们,大家好。」他的态度落落大方,眼神自信地环视了教室一圈,在看到靠窗角落的亚莱蒂时稍稍楞了一下,但他并没有为此转移焦点,只是继续说下去,「我们是魔法科二年a班,相信大家都知道,下个星期六就是阿雷尔特嘉年华,不像各位普通科生的大家,我们魔法科生没有资金可以出、没有脑子可以使,只好贡献劳力了。」 说到这里,底下传出一阵笑声,也有零星的鼓掌。 「所以呢,我们这些只会一点雕虫小技的劳工,想要来这里募集大家的赞助。」说着,乔托向旁伸手,自然引导众人的视线到已经写好了字的黑板上,上面写着一串id,「说起来铜臭有点重,这个是我的社群帐号,麻烦请大家把钱转到我的帐号里,越多越好……」 「——艾德!」 突然,一道尖利的嗓音打断了乔托的话,又急又重的脚步声从外头传来,碰的一声,教室後门闯入了一个身穿白色长裙、身後背着翅膀的高胖男学生。 见状,人们惊奇地笑了出来。 「笑!笑什麽笑!不准笑!」男学生板起面孔,嗓音尖锐,「在我欢愉天使弗洛伊登面前,谁敢笑得比我大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变脸仰天大笑,观众们笑得更厉害了。 「啧!」讲台上的乔托做出彷佛是偷腥被抓到的表情,「麻烦的家伙来了!」 「什麽麻烦的家伙!没礼貌!你看看你这小子……」天使板起面孔,大步走向前台,「是不是又想从这些纯良、可爱、优秀的普通科生身上骗钱啊?艾德·阿雷尔特!全世界哪有你这麽卑劣无耻的光辉教徒!看我还不教训你!」 他狠狠揪住乔托的耳朵。 「疼疼疼疼疼!好疼啊!弗洛伊登!」少年的表情扭得夸张,「冤枉!我才没有要贪图私利呢!大家都这麽聪明可爱眼睛雪亮亮的像天上的星星一样,谁都能看出来我阿雷尔特商队的主人是个诚实乖巧的孩子,对不对!」说着,他向大家眨了眨眼睛,「对不对?」 底下的学生笑成一团,有人喊不对,也有人喊对。 「嗯?什麽?我好像听到有人不相信你耶?」天使把手放在耳边,朝向观众,「各位诚实的同学们,告诉我这小浑球有没有说谎?」 「聪明可爱眼睛雪亮亮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的同学!要诚实哦!」乔托拼命眨眼睛。 「大家告诉我!小浑球有没有说谎!」 「没——有——」 配合的观众们口径一致。 「哎哟!」天使愣了一下,「这班怎麽那麽捧场?!」 说完,底下又是一阵爆笑。 「但是这样我还是不能相信你!」天使脸色骤变,瞪向乔托,「钱到你手上就没好事!从现在起,募资的工作要交给别人!你就专心给我去叫卖!」 「欸欸欸欸欸哪有这样的啦!我是商队的主人啊我绝对会好好募资的!」 「不行!你做事我不放心!」 才说着,天使与乔托就陷入了拉扯之中,突然,教室後方又有一个人跑了进来。 「luuuuuuuuuuuuuuuuuuucky——!」 那是个身穿恶魔装的女人,她华丽地转身,两手张开仰头摆出夸张的姿势,全身上下挂着假金币、爱心、五彩缤纷的糖果,还混着几个做音效的金铃铛,她扭腰大步向前走,姿态撩人,身上的铃铛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几个在角落待机的暗桩开始拍手唱歌替她做配乐。 「滚!强强滚!强强强强强滚!」女人哼着新年民谣一般的曲调走上讲台,一屁股撞开错愕的天使和乔托,双手手肘撑在讲台上,「我是幸运的恶魔格菈克,艾德答应在嘉年华前要上缴三万金币换得一身好运!不晓得筹到钱了没有,我这就来问、问、他!艾德!」 她转过身去,乔托马上跳到她身旁。 「是——美丽的格菈克大大~今天心情怎麽样呢?」 他殷勤地帮恶魔女按摩肩膀,底下的学生们又笑了,唯有亚莱蒂冷冷地眯起了眼。 「我那个金币呀……」 「金!金什麽金!」 一旁的天使马上加入战局,赏了恶魔女狠狠一纸扇,女人转了三个圈坐倒在地板上,一脸错愕,乔托也被赏了一巴掌纸扇。 「就知道你这家伙打算把钱交给恶魔!没安好心!」 「误会!弗洛伊登大大!」乔托摀着脸,眼睛无辜得像小狗,「我这都是为了嘉年华着想,把钱交给幸运的恶魔可以带来好运,我们的嘉年华表演就可以圆满成功了啊!」 他一面辩解,躺在地上的恶魔女一面点头。 「你他妈打算靠运气啊!」 天使的吐槽让底下又笑成一团。 「算了!艾德!」天使摇摇头叹气,揽住乔托的肩膀,将他拖到讲台前,手指向底下的学生,「你看看,看看你眼前的是什麽?」 「自走atm!」 乔托即答,又被甩了一纸扇,底下学生一阵大笑。 「是人才!和你这个白痴不一样!底下都是人才啊!」天使的语气无比恳切,「有会募资的、会企画的、执行的……每一个都是人才!你不去拜托他们帮忙!还在那里求好运!」 闻言,乔托和恶魔女的眼睛都亮了。 「真的吗?」他们齐声说道,「大家会帮助我们吗?」 普通科的学生们鼓掌叫好,有人说会,也有人高唱反调说不会,但正面的意见占居多,很快地,唱反调的人也不再唱反调了,掌声渐大,学生们各个笑得好不快乐。 「我看见大家都笑得很快乐,很棒很棒,这都是我欢愉天使的功劳哟!」说着,胖天使又摆出一个浮夸的姿势,乔托抓起纸扇给他一个爆栗,学生们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各位!阿雷尔特商队需要你的帮忙!」乔托卸下搞笑身段,嗓音像平时一样温和开朗,「下个周末的嘉年华会,我们要演出阿雷尔特狂想曲,目前还缺的人才有这些!」 说着,胖天使高举魔法棒,站在四个角落的学生们也纷纷将箱子里的糖果往外洒,顿时,所有的糖果往半空中聚集,排出一串串动态文字,发出光芒。 魔法让普通科生们一阵惊呼,有不少人拿出手机拍照。 糖果在空中排出了欠缺的职位、人数、不足的资金,最後还排出了联络方式,乔托一一朗诵介绍。随着下课钟响起,魔法科生们守时地在乔托的指令下深深一鞠躬,糖果四散飞到学生们的手上,表演精彩让普通科生们响应热烈,大多数人都往乔托等人聚集而去,有人当场报名,有人表达意愿及兴趣,只有几个零零星星的人解散到了教室外。 乔托在人群的簇拥之中回过头,与教室角落的亚莱蒂对上了视线。 他对她露出了温柔的微笑,亚莱蒂一阵窘迫,低下了头。 ——乔托与她实在太不同了。 尽管心中早就决定好了下周日舞会的答案,此刻亚莱蒂的心中又开始动摇。乔托·迪欧,那个被众人簇拥的闪亮星星,台风稳重,领导力强,却又能收能放,一点架子也没有。 他们几乎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样的他们,真的能走在一起吗? (待续) 五十八、计画外的棋子 乔托很忙碌,甚至没有时间过来和她打招呼。 午休时间,亚莱蒂用完午餐,一个人闷闷地走在廊中,脑子里想的始终是刚才乔托台上风趣生动的模样,她有点高兴自己看见了不一样的乔托,却又总觉得不是滋味。 自己,说不定也只是簇拥着他的其中一人罢了。 她拐过弯,顺着楼梯拾级而上,正要转进下一条走廊,突然听见身後传来惊叫: 「对他没有效?!」 那是瑟裘的声音。 亚莱蒂回头,只见不远处的角落,瑟裘·布斯正与娇小的学生会长薇塔·维尔连斯站在一起,瑟裘的眼眶有些肿肿的,表情很严肃,薇塔的脸上却挂着依然轻松的微笑。 「不然你以为呢?」那女孩呵呵笑着反问,「阴裘的催眠魔法对我没效是什麽理由?」 「难怪……!那个学弟看我的表情不对!」瑟裘抚上额,表情似乎很绝望,「催眠魔法不能用……那到底要怎麽样才能让他和亚莱……」 「——亚莱蒂在你後面哦。」 薇塔笑眯眯地打断了她,瑟裘猛然回头,只见亚莱蒂就站在数公尺外看着她们。红发少女咬紧下唇,亚莱蒂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瑟裘·布斯那种轻浮的气质似乎变了。 「亚莱蒂!」 突然,乔托的声音传进耳里,亚莱蒂立刻回头,只见那金发少年顺着楼梯跑上来,气喘吁吁的,却对她露出了开朗的灿烂笑容。 亚莱蒂红了脸,方才沉沉的感觉顿时消失无踪。 「乔托……」 「太好了!我到处找你!」三步并两步跳上楼梯,乔托握上了她的手,单手撑着膝盖喘气,汗水停留在颊上的模样看起来阳光率性,「嘉年华!你要一起参加吗?」 「我……」亚莱蒂咬着唇,垂下头。 她不习惯与人相处,也不喜欢混进人群中,她知道自己原本就个性差又格格不入,因此并不想要再三去体会那种无法融入群体的异质感。 或许,更不想看到的,是当乔托被众人拥抱时,只能在一旁远远注视的自己。 「我……」亚莱蒂的眼神黯淡下来,「对这种事没有兴趣。」 「这样啊……可惜……」乔托的笑容也黯淡了几分,这让亚莱蒂有种沉重的罪恶感,但乔托很快就恢复了原本的阳光,「没关系!这样也好……为了嘉年华当天能给你看到最棒的表演,我也会更有干劲的!」 闻言,亚莱蒂不禁抿唇微笑。 她的浅笑让乔托愣了一下,那少年的双颊也很快染上红晕。 「演出你会来看吗?」他握紧亚莱蒂的手,轻声问,「请你一定要来看,好吗?」 「嗯……」 少女的应允让乔托又涌上了一股吻她的冲动,他赶忙别开头,却在此时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瑟裘·布斯。乔托的笑容消失了,他拉紧亚莱蒂的手,立刻转身。 「我们走吧。」他轻声说,「离她远点,我不会再让你被欺负了。」 「不,我没……」 意识到乔托指的是瑟裘,亚莱蒂本想说些什麽辩驳,话到一半却还是吞回肚里。乔托拉着她走的感觉让她的心怦怦乱跳,她一点也不想乔托就这样松手。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瑟裘·布斯勾起了唇角。 一对可爱的、情窦初开的小情侣,亚莱蒂·艾凡西斯那不知爱为何物的双眸,只有在乔托·迪欧的面前会绽放最美的光采,每次看到这样青涩的他们,都令瑟裘感到怜爱。但这不是现在的她应该有的情绪,瑟裘垂下的手握成了拳头,侧头看了一眼薇塔,却发现女孩的脸上没有一点笑容,那双危险的紫红色眼睛倒映出了乔托的背影,少女顿时有种森寒的恐怖感。 「亚莱蒂大人……在那个人面前一直是那种表情吗?」薇塔问,她的嗓音冷得没有起伏。 「什麽?是、是没错……亚莱蒂只有在他面前会有那个表情。」瑟裘显得有些结巴,却强装镇定,「还有那个乔托·迪欧……我的催眠魔法也对他没有效果……」 薇塔的瞳孔稍稍收缩,她转头看向瑟裘。 这是第一次,瑟裘从那个总是看似掌握一切的女孩脸上看见了吃惊。 「怎麽……」 「——毁了他。」 薇塔突然的命令让瑟裘一愣。 「那个男人……乔托·迪欧……不是在计画内的棋子。」薇塔的手搁上墙面,紧握成了拳头,娇嫩的脸庞稍稍扭曲,「他迟早会是阻碍……瑟裘,你必须除掉他。」 「我?」瑟裘瞪圆了眼睛。 薇塔的脸上又再次勾起了那一贯危险的微笑:「你有任何问题吗?」 「没有……」瑟裘低头,拳头攒得死紧,「我知道了,我会……拆散他们。」 她换了一个说法,把人除掉这种事毕竟不是她的作风。 「呵……等等。」薇塔的手指点了点晶亮的软唇,像是在思考些什麽,她鬼灵精怪的眼眸闪烁些许精光,「既然都要拆散……我想到一些好玩的了。」 「好玩的……?」 「没错!」女孩甜美地笑了出来,「接下来你得按我的指令去做,瑟裘。」 (待续) 五十九、逼近的恶意 乔托牵着她的手穿越校舍的走廊,行经之处,人们都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瞪着他们紧紧牵住的手。校园里传说中的冰山女王亚莱蒂·艾凡西斯,光是和她说句话都会被冷言冷语泼上一桶冰水,遑论牵她的手?看在他人眼里,乔托·迪欧的举动已经远远超越勇者的程度。 似乎是察觉到那些不断朝他们投来的目光,乔托终於松开了手。 「抱歉,我牵得太自然了。」他说,注意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自在地咳了两声,「呃……总之,你没事就好……那,我、我先回去了,下次再见。」 「嗯……」 听见少女的应允,乔托勾起了浅笑。 他在众目睽睽之中转身离开,亚莱蒂目送他的背影,有几个人扑到乔托身上与他搭话,频频询问刚才发生什麽事,那金发少年便笑着与他们聊天。亚莱蒂握紧了拳头,那种胸口发闷的感觉又再次浮现了,她别开头,一旋脚跟,头也不回往反方向离去。 好焦躁。 好焦躁。 好焦躁…… 亚莱蒂的心里烦得发慌,她的心里只有乔托,乔托却属於所有人,他那温暖的笑容不单单是自己的。对於乔托而言……自己究竟算得上什麽?那句希望她当他女朋友的告白,他是否也曾经对别人说过?亚莱蒂停下脚步,觉得胸口像在被千万只小虫蚀咬。 这种情绪,在瑟裘说乔托是她男朋友的时候,也曾经出现过。 「这是什麽感觉……」她垂下头,咬牙,「我到底……」 「前面的请请请让开!」 身侧传来一个焦急的大喊,亚莱蒂才回过神,就被重重撞了一下,顿时天旋地转,她被推倒在地上,一大堆物品从天而降,咚咚落在她身上,却一点也不觉得痛,亚莱蒂睁开眼睛,看见身上和周遭全都是可爱的布娃娃,她的腿上趴着一个瘦小的少年。 「傻瓜!你不会看路啊……咿!艾凡西斯!」 少年身後几个抱着大箱子的女同学原本还在咒骂,却在认出亚莱蒂後脸色骤变,加快了脚步赶紧离开。而亚莱蒂身上的少年晕呼呼地撑起身来,恰好与少女对上视线。 亚莱蒂认出了他的脸。 那是上次在保健室见过的双重人格男孩。 「学、学学学……学姊!」艾思·陶森的脸一下子炸红,「我!那个……对不起!啊!」 意识到自己还趴在亚莱蒂的身上,艾思立刻跳起来,跪在地上开始匆促地收集散落一地的玩偶,他收得又急又快,却在要收掉在亚莱蒂身上的玩偶时,脸胀得更红了。 「失、失礼了!」 少年闭紧双眼,朝亚莱蒂身上的玩偶一个个抓取,他的手指不经意碰到了那柔软的肉体,艾思连耳根都红了,瞬间如泡泡般浮现在脑海的性幻想让他觉得自己的跨间都要硬了。 他的手伸向那掉在少女两腿之间的兔子玩偶,却在此时被亚莱蒂抓住了手腕。 艾思猛然抬头,只见亚莱蒂冷冷地望着他,自己拾起了那只兔子玩偶,塞到少年手中。 「拿去。」 少女的话冷漠简短。 「呃……谢谢……」艾思的脸色顿时发青,他低垂下头,思考自己究竟哪里惹得亚莱蒂不高兴,他抓着兔子玩偶,焦虑不安地抚摸着兔子耳朵,「那个……那个……上次、上次……保健室……很、很对不起……你你你不相信是正常的……那个并不是我……」 「我知道。」亚莱蒂站起身,「是叫韩德的吧?」 闻言,艾思倏地抬起头来,双颊红扑扑的。 「你愿意相信我吗!」他的眼睛彷佛闪闪发光。 这是他第一次遇到愿意相信他有双重人格,而不是在演戏的对象。 「不是相信,是知道。」亚莱蒂淡淡地回答,「下次小心点。」 「我、我叫艾思!」少年抱着箱子站起身,语气很是激动,「我、我一直在看着学姊……那个!我是、我是你的粉丝!可、可以的话……请请请请和我握手好吗!」 「亚莱蒂·艾凡西斯。」少女简短的自我介绍,她瞥了眼艾思·陶森抱着箱子的双手,旋了脚跟,「握手就等下次吧。」 艾思这才终於意识到自己两手抱着沉重的箱子,他想把箱子放下,抬起头时亚莱蒂却又已经走远,少年失望地垂下头来,像被冷落的小兔子,大眼睛呆呆地望着箱里的布偶娃娃,一个一个都是身为手工艺社一员的他亲手缝出来的作品。 「还有下次……」少年喃喃鼓励自己,「下次,一定要握到她的手……嗯!」 他将箱子抵在墙壁上,彷佛是为了让自己安心似的,腾出一只手来摸向腰间的布偶,却扑了个空。艾思·陶森瞪大双眼,手一松,箱子向下落,几只布偶震了出来,散落一地。他看向自己腰间系的挂绳,金属扣另一端的玩偶消失了。 「不见了……」少年的瞳孔绝望地放大,「我的娃娃……不见了?」 他马上跪下来,不死心地在箱里东翻西找,豆大的泪珠禁不住滚落眼眶。 殊不知,在另一个空间里,瑟裘·布斯就正站在少年身旁,抛玩掌中酷似亚莱蒂·艾凡西斯的手工玩偶,嘴角滑开了一抹微笑,冷汗却滑落脸庞。 啪的一声,她接住落下的玩偶,虎口狠狠掐紧玩偶的脖子。 「只有两个礼拜……」她喃喃低语,双眼布上一层阴影,「为了阴裘……抱歉了。」 (待续) 六十、推人风波 午休时间即将结束,亚莱蒂才刚回到座位上,就看见桌上放了一只人形布偶。布偶缝得相当精致,用灰银色的细毛线制成长发,眼睛是宝蓝色的水晶珠,身上穿的是学校的校服,衣服还是魔鬼毡可脱式。亚莱蒂拾起布偶左右端详,觉得这布偶与自己有几分相像。 她眯起眼,心里突然涌上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这并不是因为收到与自己相似的布偶而感到恶心,而是布偶本身彷佛带着一股不祥之气,亚莱蒂觉得眼前稍微不稳地晃了一下,再眨眨眼,刚才的又彷佛只是错觉。 是谁送来的礼物吗? 亚莱蒂抬头向四处张望,没看见什麽疑似送礼人的人影,却察觉教室里许多学生在此时不约而同别开了头。 「不会吧……」 「她真的和那个乔托……」 「乔托是谁?」 「就是刚刚来我们班宣传的那个阿雷尔特啊……」 「……冰山女王竟然被攻陷了吗?」 「讨厌,亏人家刚刚对乔托的印象还满好的……」 「应该只是误会吧……」 教室里传来沙沙耳语,聚在教室各处的几群学生压低声音讨论着,不时有人看向她。 察觉到自己又再次沦为他人饭後嚼舌根的主角,亚莱蒂倒也无所谓,想起刚才那个与她撞个满怀的一年级学弟,她顺手将布偶放在窗台上,在位置上坐下。 「刚刚有人拍到他们在走廊上牵手……」 「骗人的吧?艾凡西斯会和人牵手?」 「听说之前也有人看到阴裘大人上学时找她说话……」 「不!不会的!阴裘大人不会的!」 「不只这样,我认识的人说他看到毕斯帝和她在楼梯间壁咚……」 「毕斯帝?那个毕斯帝·以赛德?」 「之前斯莱学长不也是找过她吗?」 「还听说奇路斯·克里尼斯一天到晚偷窥女更衣室都是为了她呢……」 「真恶心!都是她害得我们也被变态看光了!」 「什麽冰山女王啊……」 亚莱蒂撑着头,缓缓转向了说话的人群。顿时,整个教室陷入了死寂的沉默,不安的学生们盯着亚莱蒂看,亚莱蒂也冷冷地回望着他们。 「干嘛?」其中一个女学生板起面孔,「看什麽看?」 「你们,很罗唆。」亚莱蒂淡淡地说着,冷漠如冰的眼眸稍稍眯起,「对我有什麽意见,到我面前来说。」 「你……!」 那少女的脸色一阵扭曲,身旁立刻有个男同学拿着手机往前跳出来。 「欸!冰山女王!这个是你吗?」 那是一段来自网路影片平台的火红视频,标题写着「学生用魔法告白喷水广场一秒变梦幻」。视频暂停的画面上,身穿水色晚礼服的银发少女与穿着西装外套的金发少年站在光芒闪烁的喷水广场中央,两人额靠着额,看起来就像一对梦幻的爱侣。 「是我。」亚莱蒂承认得毫不扭捏。 此话一出,教室里传出了各种声音,有叹息、有蔑视、有嘲笑。 「那,这个男的是乔托·迪欧没错吧?」那男同学又紧接着问,「欸,你们在交往吗?」 「是乔托,我们没有交往。」想到刚才乔托在走廊上与他人搂抱的画面,亚莱蒂的心又一凉,她站起身,「这跟你有关系吗?」 「呃……」方才还轻浮的男同学收敛了态度,退後几步,「没……」 「没有关系,又为什麽要问?还是作为茶余饭後的话题,聊得很开心?」亚莱蒂朝那少年步步逼近,眼神犀利得令人畏惧,「这种心态——令人恶心。」 少年打了个寒颤,连连後退,跌坐在椅子上。 他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受了相当大的打击,毕竟是出身富贵世家的公子,这辈子也没被女孩子如此咄咄逼人地对待过,那男同学垂头丧志地瘫在椅子上,身旁有人窃笑,也有人同情。亚莱蒂所说的是事实,像当头棒喝。知道自己嚼人舌根不对在先,大家纷纷安静下来,正要回到座位,门口却出现了一个人影。 「亚莱蒂在吗?」那是一个甜美却悲伤的女声,「亚莱蒂·艾凡西斯是这一班的吗?」 方才话题的主角被提起,众人不约而同朝门口看去,只见校园偶像瑟裘·布斯站在门口,眼眶红红的。她抓着门框,视线投向教室中央的亚莱蒂,发出一声轻轻的哽咽。 「亚莱蒂·艾凡西斯就是你吗?」她问,「可以出来吗?我想和你谈阴裘的事……」 亚莱蒂认为自己和瑟裘·布斯的关系说不上好,却也不懂为什麽他们在一夕之间成为了陌生人,她在众人的注目中走向门口,瑟裘领着她穿过走廊,有越来越多人的目光追着他们跑,甚至後方有几个人拿着手机跟过来。 「阴裘怎麽了吗?」她问,瑟裘却沉默着不回话。 她们一直来到楼梯间,乍看之下前後没人,上下方却躲着许多人偷听,亚莱蒂看破了粗劣的躲藏,却装作没有看到。前方的瑟裘终於回过头来,悲伤地望着她。 「你对阴裘做了什麽?」她问,声音有一丝明显的鼻音。 亚莱蒂疑惑地睁圆了眼睛,不明白瑟裘的意思。 「别装傻,我都知道了,前天阴裘说他要去你家一趟,当晚我就接到医院的电话……」瑟裘说到这里,一阵哽咽,「阴裘到底犯了什麽错……你要派人打到他受重伤昏迷不醒?」 亚莱蒂愣住了,四周传出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你说啊!」瑟裘摀住脸,痛哭失声,「那是我唯一的弟弟啊!医生说他随时有生命危险!你为什麽要这样对他!他跟你又不是情侣!又没有要追求你!为什麽要这麽做!」 「我不知道阴裘发生了什麽事……」亚莱蒂抿唇,想起那天阴裘·布斯呼喊她的声音,搁在楼梯扶手上的手不禁颤抖起来,「阴裘现在在哪里?」 「你以为我还会让你见他吗!」瑟裘尖叫,激动地抓住她的肩膀,「如果我说了他在哪里、你是不是又要派人去灭口!你为什麽要对阴裘做这种事!你说啊!」 亚莱蒂被她前後大力摇晃,但比起失控的瑟裘,阴裘·布斯的消息却令她感到更加错愕和震惊,她下意识地抓住瑟裘的手腕想让她冷静,却在此时,瑟裘狠狠地挥开了她,向後一倒。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亚莱蒂根本来不及伸手。 瑟裘·布斯从楼梯上跌了下去。 惊慌的尖叫划破空气,红发少女重重滚下楼梯,藏在角落的人们慌忙涌上来帮忙,而瑟裘·布斯在同学的搀扶下勉强坐起身,她按住脚踝,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 亚莱蒂楞在原地,看见无数双仇恨的眼睛瞪向她。 「脚踝都肿了……」 「没事吧!骨头没断吧?」 「艾凡西斯!你这个女人!」 「有没有你这麽卑劣的!下贱!」 不否认耳边愤怒的指控,亚莱蒂一抿唇,下楼要去看瑟裘的伤势,红发少女却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楚楚可怜地往身旁的男同学怀里钻。 「别!」瑟裘惊慌地哭道,「别让她靠近我!」 话一说完,几个人高马大的男同学立刻上前挡成一座人墙。 亚莱蒂眉头稍蹙。 那个轻佻又顽劣的瑟裘·布斯突然性情大变了,如果她所说的是实话,也许是阴裘受伤给她带来的打击所致。亚莱蒂垂下头来,那天下午她与阴裘分别後,後来的事情她都一无所知,尽管她可以断定阴裘的受伤与她无直接关系,但她却无法不去在意那天阴裘呼喊她的声音。 「……说些什麽啊!喂!」 见亚莱蒂始终沉默,一旁围观的女同学开始怒吼。 「你对阴裘大人做了什麽!艾凡西斯!」 「妈的!要是阴裘大人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亲卫队不会放过你!」 群众激动的情绪逐渐高涨,就像批斗一般,人群朝亚莱蒂步步逼近,亚莱蒂下意识地向後退,背部抵上了楼梯的扶手,她想起来周六下午阴裘·布斯在车里对她所说过的话,说他要她无法在这个社会抬头挺胸地活下去。 也许,这就是阴裘所说的「无法抬头挺胸」的意思。 混乱中有人朝她丢掷水果,她单手准确接下了那颗橘子。 这看似挑衅意味浓厚实则自卫的举动激起了不少人的警觉性,魔法科的学生纷纷掏出魔杖,眼看状况不对,有人开始呼吁众人冷静,形成人墙的几个男同学也紧张得额角发汗,瑟裘·布斯窝在身旁男同学的怀里,低着头的模样像在啜泣,视线却暗中扫过了在场的人群。 薇塔·维尔连斯的命令是要她诋毁亚莱蒂·艾凡西斯的名誉。 用各种手段,使亚莱蒂受尽他人的非议,藉此让乔托·迪欧主动远离。 虽然这是她的目的,但物理性伤害亚莱蒂·艾凡西斯并不是她的本意,瑟裘紧张地观察情况。她的脚其实没肿,只是利用催眠魔法对在场所有男同学的大脑都传送了她脚踝受伤的画面,但若情况再升温下去,被愤怒的人群所围绕的亚莱蒂受伤的可能不只有脚踝。 「各位,发生什麽事了?」 在一片紧张的对峙中,温和又平静的嗓音突然响起,人们不约而同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乔托·迪欧就站在人群之外。在他身後,艾思·陶森紧紧抓着他衣角、表情一脸恐惧。 「乔托!」人群中一个男同学低吼,「你看看你的女人做了什麽好事!」 话一出,周遭的女同学开始叫嚣起来,乔托看了看瘫坐在地上、模样可怜的瑟裘·布斯,又看向被人群围绕,脸色淡然的亚莱蒂·艾凡西斯,俊眉稍蹙。 「好、好,我懂了。」他拍了一下额头,看起来有些苦恼,「亚莱蒂不是我的女人,我们也没有交往……反正,大家先冷静一点,对方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子,为什麽你们每个看起来都像要去组队打王一样?」 人群之中有几个同学噗哧笑了出来,大部分人虽沉默,气氛却明显缓和了许多,许多人因此收下魔杖。乔托朝挡在亚莱蒂前方的几个人走去,拍了下其中一个男同学的肩膀,微笑。 只是这样轻轻的微笑,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消散无踪,男同学们面面相觑,耸了耸肩,人墙溃散。只见乔托笔直地走向瑟裘,在那红发少女的面前蹲下来。 「脚很疼吗?」他问,伸手摸向瑟裘的脚踝,「还好吧?」 「痛……!」想起自己的脚应该要痛,瑟裘轻呼一声,挤出几滴眼泪。 「嗯……应该没什麽大碍。」说着,乔托转过身,「上来吧,我背你去保健室。」 望着瑟裘爬上乔托的背,亚莱蒂的手紧握成拳。 那股针扎似的刺痛感又传了上来,而且比以往更强烈,彷佛丧失了控制自己情绪的意志似的,她突然没来由地觉得很疲倦,对於乔托·迪欧这个人的存在。 「好……!」背着瑟裘摇摇晃晃起身,乔托抬头望向人群中孤立的少女,「亚莱蒂。」 被呼唤的银发少女缓缓抬起头来,望着少年的目光是冷的。 「我相信你。」少年咧开一抹温柔的微笑,「虽然有时候你很冷淡,感觉对很多事情都漠不关心,但你不是会伤害别人的人,我相信这只是一场意外。」 那温暖的笑容实在太过眩目,亚莱蒂咬牙别开了头。 「和我们一起去保健室,好吗?」少年问着,将背上的瑟裘又上提了一些,「保健室老师也在那里,我们一起把事情讲开,然後……」 乔托的话没有说完。 因为在众目睽睽之中,亚莱蒂·艾凡西斯转身走了。 议论声又开始四起,乔托望着她的背影,落寞地半垂眼帘。艾思·陶森看向乔托,又看向亚莱蒂,又再次看向乔托,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乔托侧头和他对上了视线。 「你去问问她发生了什麽事吧。」乔托对那少年微笑,「是你带我来的,不是吗?」 「可是……可是……」 他怯怯地抬起头,却在看见瑟裘·布斯狠瞪的目光後吓愣了。 【快、去。】瑟裘以唇形这麽说。 「好……!」 艾思用尖细的嗓音可怜地回答,转身逃命似地跑走了。乔托叹了口气,在几个同学的陪伴下,背着瑟裘·布斯穿越长长的走廊,前往保健室。 (待续) 六十一、两个人的声音 艾思·陶森在图书馆七楼的两座原文书柜之间找到了正在剥橘子的亚莱蒂·艾凡西斯。 她垂着头,纤长的手指一片一片剥着橘子皮,眼神一如以往沉静,像是在思考什麽。艾思躲在书架边偷偷看着她,脑海中浮现了各式各样的开场白,却始终没有鼓起勇气上前搭话。 蓦地,他的脑海中闪过了瑟裘·布斯早上对他的嘲笑。 ——像你这种胆小鬼,就算喜欢的女孩子遇到了危险,都不敢挺身而出吧? 艾思记得自己当时气得脸红脖子粗,辩驳自己该动手时也是会动手,然而,当至关重要的那一刻真正来临时,他却还是害怕。 他没有勇气面对暴怒的群众,没有力量与人拚搏,更无法像乔托·迪欧那样平静地掌控整个场面。到头来,他所能做的,就只有远远看着亚莱蒂孤立的身影。 「我真是太没用了……」艾思喃喃地说着,背过身靠上书架,丧气感有如涨起的潮水,逐渐淹没了他,「韩德……你的话就不同吧……」 【那是当然,兄弟。】心里有个声音说:【管他来几个,都能打得落花流水。】 「要是我也能像韩德一样强的话就好了……」 【傻子,也是有兄弟你才能做的事啊。】 「我才能做的事?」 【对,比方说陪美女聊天。】韩德的情绪轻快,【快去搭话吧。】 艾思的唇角牵起了一抹安慰的弧度:「要是我做不来,韩德你要帮我啊……」 【安啦!还不快去!】 在另一人格的鼓舞下,艾思·陶森终於鼓起勇气跨出脚步,他才刚从书架後现身,就看见亚莱蒂正安静地望着他。这突如其来的注目让艾思有些不自在,他不自觉想躲到书架後方,他的手却不由自主地动作,硬是将他从书架後面带出来。 「呃……嗨。」艾思踉踉跄跄地在银发少女面前站定,不安地抚弄衣角。 「你有什麽事吗?」亚莱蒂剥着橘子,淡然地问,「你在那里自言自语很久了。」 「我……我没有……自言自语……」艾思垂着头,脖子和耳根都红了,手指不停地卷着衣角,「我是……我是……在和韩德……」 「——如果没事,你可以走了。」亚莱蒂冷漠地打断了他,「我很心烦,别和我说话。」 艾思委屈地垂下头,一语不发,他的脚跟稍稍向後挪,似乎是退却了,然而他的右手却在此时突然举起,艾思自己也吓了一跳。 「韩德!你想做什……哇!」 少年不受控制地向前一扑,整个人栽倒进少女的怀里,右手捏抓着少女丰软的乳。亚莱蒂被他按倒在地板上,柔软的长发有如星河般舖散在深色地毯上,掀起的裙角露出白皙的大腿根部,艾思看着身下的少女,紧张得心脏彷佛都要跳出来了,腿间的慾望诚实地立起。 「对、对对对对对对不起……」他混乱地看向那只还在狂捏少女胸乳的右手,又看向自己撑起的裤裆,「这个是……这个是韩德他擅自……不是我故意要……」 亚莱蒂没有说话,她只是淡淡地望着慌乱的少年。 只要一想起自己刚才在乔托面前的反应,她就丧失了任何说话或反抗的意志,彷佛全身力气都被抽乾一般。她完全没有头绪自己为什麽会做出那样的事。 距离她意识到自己喜欢乔托才不过是两天前的事而已,突然,所有关於乔托的事情,似乎都不再那麽闪闪发亮了,那些不快的情绪蜂拥上来,像蚀咬心脏的无数小虫。 「那个……学姊……?」见亚莱蒂始终没有反应,艾思怯怯地问,他又看向自己捏个不停的右手,恼怒地红了脸,「够了,韩德!快点住手!」 然而,彷佛是韩德在和他赌气一般,右手非但没有停下,连左手也凑了上来,双手肆意掀开亚莱蒂的制服,露出底下被胸罩紧紧包裹里的白润玉乳,第一次这麽近距离看见胸部,艾思差点没有流出鼻血,他马上闭眼别开头,但绵软温暖的触感却还是从掌心传来。 「快点住手!韩德!」他以细得像蚊子的嗓音尖叫,「快点住手啊……!」 【哈!有什麽好住手的?】韩德的态度嚣张,双手更加大力揉弄少女的乳肉,【这女人只要揉一揉奶子心情就会好了,你不是看过很多次了?】 「亚莱蒂学姊不是那样的!她只是……」 「——看过很多次?」 突然,少女冷静的嗓音打断了少年内心的争执。 艾思·陶森一愣,一双大眼睛瞪得圆圆的,他诧异地张大嘴,不敢置信地看着身下的亚莱蒂·艾凡西斯,揉着少女胸乳的双手也在此时停止。 「你……」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 【你听得到我说话?】 少年内心里的另一个人格惊悚地大叫,亚莱蒂却淡淡地点头。 「真的……听得到?不会吧……」艾思脱力地跌坐在一旁,苍白的脸上写满了震惊,「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能听得到韩德说话的人……」 【哈!你听得到我说话!哈哈哈!】韩德高兴地大笑,【我要出来!艾思!换我出来!】 才说完,眼前的少年陷入了一会儿的恍惚,他的身体看似就要倒下去,却又突然动了起来,接着,艾思·陶森的眼神突然之间变得不再胆怯犹豫,显得张狂而意气风发。 「好久不见了!女人!」韩德耍帅一般地拨了下头发,「就只有上次见一面,你就记得我的名字到现在,看来你和本大爷应该是命中注定的吧!」 【韩德!】 内心的艾思在尖吼,名为韩德的人格只轻轻笑了下。 「安啦安啦,本大爷不会碰兄弟的女人啦。」他话才说完,他的双眼突然翻白,这让少年不禁失笑,「喂、吃什麽醋?艾思,让我看她啊!」 若不是因为知道眼前的少年有两个人格,少年的举动真不是普通的奇怪。亚莱蒂坐起身,默不作声地整理好制服,艾思与韩德,两个人格同时是清醒的,这让少年时常陷入常人无法理解的自言自语和争吵之中。 而且,从少年的动作来判断,这两个人格一个控制手,一个则能控制眼睛。 无论如何,这都与她毫无关系。亚莱蒂起身要走,突然她的脚踝被拉住,这让她往前一跌,霎时间,书架以极快的速度生长出无数条手臂,交叠成为一张网,拦腰抱住了她。 手里的橘子飞落,地面长出一条手臂,准确接住了飞下的橘子。 亚莱蒂回过头,看见韩德手中拿着魔杖,对她露出微笑。 「和我聊聊嘛,女人,我对你超有兴趣的。」韩德说着,一屁股从地上跳了起来,「你不高兴,我和艾思就陪你做点高兴的事,你说怎麽样?」 【韩德!别这样……】 「安啦,本大爷帮你追女人,追到了还是你的,现在给我安静点。」韩德很快打发了吵闹的艾思,他斜斜地倚在墙上,双脚却稍微调整了下姿势,像是在刻意耍帅,「咳哼!怎麽样?女人,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大爷我哪里都能带你去哦。」 他自己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一句:「只要不是太花钱的。」 接着,韩德露出一个他自认为最帅的笑容,滑稽的模样却让亚莱蒂的胸口不那麽发闷了。 「……既然如此,我有个想去的地方。」她推开那道手臂形成的巨网,转身淡淡地开口,「你知道阴裘·布斯现在在哪里吗?」 (待续) 六十二、察觉 将瑟裘·布斯放倒在保健室的病床上,乔托松松肩膀,走到角落去喝水。身後,神情呆滞的保健室老师简单说了几句话,和剩下的男同学们一起走出了保健室。乔托两三口灌完水回过头时,才赫然发现整个保健室只剩下他与瑟裘两人。 瑟裘·布斯抛甩着手中的魔杖,乔托也立刻从口袋里抽出魔杖。 「果然又是你搞出的事。」少年的眼神一暗,「我根本没相信过你。」 「哼,我想也是。」瑟裘单手托着头,悬在空中的双脚随兴地晃着,「明明不受我的催眠魔法影响还配合演出,不是为了替亚莱蒂解围是什麽?」 「别再打她的歪主意了。」乔托的俊眉紧蹙,「亚莱蒂做了什麽吗?为什麽你要欺负她到这种程度?这种……让全校的人都敌视她的程度?」 瑟裘眼眸半掩,沉默不语。 「只是单纯看她不顺眼吗?」乔托抿唇询问,却见瑟裘摇头。 看红发少女眉头深锁,似乎察觉背後有什麽隐情,乔托的手垂了下来。 「这是为了我弟弟……」良久,瑟裘才终於打破了沉默,「亚莱蒂很可怜,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她……」少女稍稍停顿,垂下头,「有她的……宿命。」 乔托抓着魔杖的手又收得更紧了些。 宿命,这是他在遇上亚莱蒂以前从没有相信过的字眼。然而,每当他人把这个词和亚莱蒂·艾凡西斯联系上时,他却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上次和亚莱蒂在博物馆约会的时候,他也有过同样的感觉。 「是关於魔皇的磐石吗?」他直觉性地问,看见瑟裘震惊地抬起头。 「你知道?」那少女难掩脸上诧异的神色,「是薇塔告诉你的吗?」 心里暗自诧异听见那个名字,乔托屏息,脸色沉了下来。 「我不能透露。」他说,表情十分沉痛,「我也没想到……亚莱蒂的宿命会是如此。」 「谁会想到呢?这种事太扯了。」瑟裘彷佛松了口气,发出两声乾笑,向後一仰,无力地躺在病床上,「引路圣鸟的阴阳之血交会点,召唤创世的魔皇的祭品……唉!如果不是那种超现实的画面直接在眼前发生,我也不相信这种事……」 「超现实的画面?」乔托追问,「你……你那里也发生了超现实的事情?」 「对。」瑟裘回答,她爬起身,双手环抱着膝盖,「阴裘被打成重伤……我也……总之,一言难尽……到底我们为什麽会在艾凡西斯企业遇到这种事也是个谜。」 「我、我很遗憾……」乔托难掩眼里的诧异,「是……呃、是为了磐石吗?」 「我也不知道什麽理由。」 瑟裘耸耸肩。 突然,她觉得心里舒服多了,觉得多天以来压在肩上沉甸甸的担子稍微轻了一点,她以为自己的命运是独自背负这沉重的十字架,却没有想到说出来会让心里这麽轻松。 「想要让阴裘恢复,只有让磐石觉醒。」瑟裘舒了口气,苦笑,「虽然很对不起亚莱蒂……可是,为了阴裘……」 她没有再说下去,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抱歉,瑟裘。」乔托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上她的肩膀,「我也希望我有方法能帮助你,但是我不能伤害亚莱蒂……阴裘的事情,我会一起祈祷的。」 「谢了……我也不求你能帮我。」瑟裘感到心里一酸,她吸吸鼻子,强颜欢笑,「我也不是真的想伤害她,当她有危险的时候,你还是要跳出来帮忙啊。」 乔托望着她,抿起唇。 瑟裘·布斯是个戏精,乔托早就从女性朋友那里听说过许多关於她的谣言。当他在那天下午中计,了解她的为人後,他很轻易就观察到瑟裘·布斯是个专业的说谎家。 但只有这一刻,他的直觉告诉他,瑟裘没有说谎。 「我答应你。」乔托的眼神真诚而肯定,「你就为了你的目的行动,亚莱蒂由我保护。」 瑟裘用泛红的双眼望着他,嘴角勾起了微笑。 乔托·迪欧,多麽温和而耀眼的人。从国中注意到这个人时就将他列入了猎物清单,这麽多年来,瑟裘却从未有任何一次机会得到过他。他并不是那种浑身散发魅力的男性,却是个平静温暖的人,令人禁不住想要依靠。 冷漠如冰的亚莱蒂·艾凡西斯只对他动情,似乎也不是无法理解了。 「你一个人背负太多事情了。」乔托安抚,抱起一旁的棉被,「休息一会儿吧,刚好利用这些时间,如果你需要找人说话,放学後就给我发个讯息。」 「不用、谢了……」瑟裘哽咽着笑了,「放学後,我要马上回到阴裘身边……」 她在床上躺下来,乔托为她盖上棉被,替她拉好帘子。 「嘿。」在帘子完全拉上前,瑟裘透过帘间的隙缝凝视乔托的脸,「谢谢,能够找个懂的人说出来……我觉得轻松多了。」 「不客气。」乔托露出微笑,「有需要帮忙,随时找我。」 「傻啊,我不会再示弱了。」少女在泪水中轻笑,「我是大家的偶像瑟裘啊……」 乔托回给她一个温暖的笑容,拉上帘幕。 转过身,少年放轻脚步走出保健室,小心翼翼地带上了门。 然後——他以飞快的速度朝图书馆拔腿狂奔。 引路圣鸟的阴阳之血交会、召唤创世魔皇的祭品、亚莱蒂的宿命、学生会长、艾凡西斯企业、磐石觉醒……套到的情报不多,但是脑中警铃大响的不祥预感却让他头疼欲裂。 图书馆、博物馆……一定有什麽可以查到线索的地方。 乔托一面跑,一面按住发疼的太阳穴。魔皇的磐石,那块仅仅是存在就能够左右人类未来的巨大魔法石,它的觉醒——绝对与亚莱蒂·艾凡西斯脱不了关系。 (待续) 六十三、计画超前 上课钟响,下午的课程正式展开。 学生们仍在传纸条讨论校园偶像被推下楼梯的午休风波,讲师已经走上台前,学子们一颗颗纷乱的心在老师催眠曲般的讲课声中回归暂时的宁静,然而,远在校舍另外一端,施工中的体育馆後方的空地,另一场风波才正要展开。 一个拳头正面直击而来,身材高大的少年被揍飞出去,狼狈地跌倒在地。 他浑身都是擦伤和瘀青,鼻梁被打歪了,鲜血止不住地流下,少年摀着脸大口喘气,鲜血从他的指缝不断溢出,痛得他头皮发麻。 「站起来!奇路斯·克里尼斯!」 对面,雄壮有如野兽的男人低喝。 奇路斯勉强抬起晕呼呼的脑袋,从又长又厚重的浏海之间,他看见了毕斯帝·以赛德愤怒的脸,他还记得,三年前,在他还是个喜欢随机乱偷女生内衣自慰的国中生时,有一次不小心拿到了毕斯帝当时女朋友的内衣还被发现,当时那个少年的脸,就和现在一样愤怒。 「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吗?」 毕斯帝一步一步向他走近,指节发出喀啦喀啦的声响。 奇路斯疯狂摇头,一脸无辜。 「那就是又动了老子的女人!你这混帐!」 朝着少年的脸又是狠狠的一拳,重击的瞬间,奇路斯听见自己连骨头都在咯咯作响,他被用力揍趴在地,更多的鲜血喷流出来,他的意识顿时翻成一片空白。 霸王毕斯帝·以赛德的拳头没有人能顶得住。 知道再多一拳可能要出人命,毕斯帝努力按下心里的怒火,那些校外惹事生非的混崽子倒还无所谓,再多一个普通学生被揍到进医院,他和以赛德家的关系就要一刀两断了。 「亚了蒂……」 转身正要走,身後却突然传来微弱的嗓音。 毕斯帝猛然回头,只见奇路斯·克里尼斯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亚了蒂……不日你惹……雨人……」 少年摀着血流不止的脸,口齿不清地说,他的双脚却站得直挺。从来没有料到像奇路斯·克里尼斯这样的孬种胆敢反抗他,毕斯帝在心底暗暗吃了一惊。 「不是我的女人,难道是你的?」他恶声恶气地问,看见奇路斯努力摇头。 「我不位……马她……让、让欸你……」少年不稳地晃了一下,咬牙,「我、爱她……」 他讲的话没有几个字是清楚的,毕斯帝却彻底明白了。 「白痴,老子说了是老子的,那就是老子的。」双手往口袋里一插,毕斯帝转过身,没有了继续打的意思,只淡淡抛下一句,「你要是那麽爱她,就来和老子抢吧。」 才说完,身後摇摇晃晃的少年就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毕斯帝站定脚步,回头看了眼昏厥过去的奇路斯,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这次挺带种的。」他喃喃地说,以没有任何人听见的音量,「我欣赏你,奇路斯。」 昏死的少年没有回答,毕斯帝抛下在太阳的曝晒中血流不止的少年,慢悠悠地晃走了。原地,奇路斯·克里尼斯那短暂空白的意识又慢慢回归,他模模糊糊地看见毕斯帝走远,他想抓住他,沉重得像铅块一样的手臂却抬不起来。 不要去找亚莱蒂。 他在心里不断祈祷,那个他唯一深爱的女人,她不属於任何人。她像冰雪中失去翅膀的孤傲鹤鸟,即使所有猎人都将枪口指向了她,她也不为所动,那双深邃又虚远的美丽眼眸对这个世界既无感又淡然,就好像即使下一秒即将死去,她也没有任何留恋一般。 他一直看着她,一直一直看着她,所以很明白。 只有在两种时刻,少女的眼眸会燃起一点点零星的火花。 做爱的时候,还有——凝视着乔托·迪欧的时候。 所以,别再伤害她了。 不甘的泪水之中,奇路斯·克里尼斯蜷曲的指紧紧抓住了草,泥与露水混着鲜血,沿着粗糙手指的弧度滑落。 因为爱着她,所以想看见她的眼眸点亮更多的光芒。 疼痛终将他的意识吞食殆尽,他听见复数的脚步声,模糊的视野中隐约出现一大一小两个影子,奇路斯没有力气去看清楚,静静地在草皮上昏死过去。 脚步声在奇路斯·克里尼斯的身旁停驻。 少女薇塔·维尔连斯低垂着眉,注视着昏过去的少年,嘴角勾着愉悦的笑意。 「我真的很意外……真的、真的很意外,奇路斯大人。」她慢条斯理地说着,在少年身边蹲下来,「像你这样卑微的蠕虫竟然已经抱过亚莱蒂大人,到底是什麽契机才发生的?」 失去意识的奇路斯无法回答,薇塔也只是轻轻笑了笑。 「是射在里面呢?还是外面呢?嗯……亚莱蒂大人不懂避孕,你这傻瓜一激动起来也不可能射在外面吧……」薇塔的手指轻轻点着唇,水灵灵的明眸向上一转,「呐,阿木。」 「是,会长。」 身旁的学生会副会长立刻蹲了下来,因为系着整齐的领带而不易察觉,在少年的领口下围绕着脖颈的,是一条细细的黑色项圈。 「帮我带个话给瑟裘·布斯。」少女抓住奇路斯的後领,将那高大少年的上半身轻松拎起,嘴角的笑意还是那样甜美可人,「就说,计画超前了,原定的三个人……只剩两个人了。」 (待续) 六十四、崩溃的肩膀 计画超前,这对瑟裘·布斯而言是个好消息。 尽管她曾经臭骂过奇路斯·克里尼斯,说绝对不会让他碰亚莱蒂一根头发,但在得知他们两人已经做过爱的瞬间,瑟裘却觉得心里既是轻松又是复杂。轻松,是因为她不需要拉下脸用计凑合他们;复杂,是因为她实在不知道奇路斯那样恶心的跟踪狂是用什麽方法去接近亚莱蒂的,或许她在过程中受了伤害,但瑟裘知道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有为她担忧的资格。 她下了车,回到家里,将书包往客厅沙发上一扔,一路直奔阴裘的卧房,然而,才一推开门,一股可怕的臭味就扑鼻而来。 「什麽?」 瑟裘顿时因这股难闻的异味而皱起脸,她摀住口鼻匆忙进房把窗户都打开,一回头看向床上的阴裘,才发现昏迷中的弟弟已经失禁脱粪,空气中都是排泄物的臭味。 「该死!」她难以置信地咒了一声,夺门而出大吼,「艾莉!艾莉在哪里!」 这栋她与阴裘生活的宅子没请什麽佣人,只有一个早晚和周末会过来的煮饭阿姨,每周会来一次的清洁员,和一个负责大小杂事的女仆艾莉。瑟裘的吵闹很快就叫来了楼下的女仆,她提着裙子匆匆上楼,看见盛怒中的瑟裘後,彷佛心里有数般不安地垂下头。 「为什麽没给阴裘清理?」少女生气地质问,「没给他翻身!没给他擦洗!你是打算放着让他溃烂吗?还是说你把我弟弟当大型垃圾?」 女仆怯怯地低下头,没敢看瑟裘。 「说啊!」见对方不回话,瑟裘的态度更加咄咄逼人。 「因为……」女仆紧抓着裙摆,小声嗫嚅,「因为……很丑……」 瑟裘一愣,双眼瞪得圆圆的,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麽?」 艾莉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沉默。 「你再说一次!」瑟裘激动地都要脑溢血了,她上前用力揪住女仆的衣领,「你有种再说一次!你说我弟弟丑?!你这种丑八怪有资格说他丑?!」 「丑八怪?你这臭女人!我说错了吗?他现在很丑说错了吗!」被这麽一污辱,女仆艾莉顿时理智断线,「本小姐他妈是来这里当少爷的偷情小女仆的!谁要当丑猪的看护!」 突然间被这麽一吼,瑟裘全然愣住了。 「你说什……」 「——而且我从以前就不爽你们姊弟很久了!」泼妇似地打断瑟裘,艾莉激动地尖吼,「都十七岁了还一天到晚姊姊长姊姊短的!你们这对双胞胎恶不恶心!」 ——啪! 狠狠一巴掌甩在女仆的脸上,瑟裘大口喘着气,脸色苍白如死灰。 艾莉的脸上浮现一个红红的掌印,她被打得头歪向一边,沉默了许久,而後,那个过去总是嗲声嗲气贴在阴裘·布斯身边的小女仆,以冷漠傲慢的目光瞪向了瑟裘。 「看在少爷以前疼我的份上,我大人有大量,这一巴掌就让你。」她恶狠狠地说着,摘下头上的女仆帽,往地上用力一扔,「我就做到今天,我不干了!妈的!不干了!」 「给我滚。」瑟裘咬牙,泪水涌出了眼眶,「像你这种垃圾,别再靠近我弟弟。」 「恶心!肿成丑猪的废人,谁还要靠近他?」艾莉一声冷笑,转身大步离开。 瑟裘顿时有种想踹她下楼的冲动,但是她拼命忍住了,她没有理会艾莉不断传来的叫嚣,转身跑回阴裘的卧室,脱下外套,卷起袖子,开始着手清理弟弟的大小便。 她一面清理,一面哭,异臭似乎也不那麽真切了。 外头传来艾莉甩门离开的声响,瑟裘在心里愤怒地诅咒她去死,她动手刷洗床单和阴裘的裤子,替弟弟换上乾净的衣服,背上阴裘离开那个恶臭未散的房间,将少年放倒在自己柔软的床舖上,瑟裘伸手轻抚阴裘变形瘀紫的脸庞,指腹停留在那乾裂的唇上。 缺水。 意识到整个周末,昏迷中的阴裘滴水未进,没有进食,就算没有重伤而死,迟早也要渴死饿死,瑟裘顿时感到惊慌,她匆忙掏出手机查询要怎麽给昏迷中的人水和营养。 插鼻胃管。 这一切,已经超过一个十七岁的少女能够单独处理的范围。 她崩溃似地失声哭了出来,将手机狠狠砸到墙上。 (待续) 六十五、至少还有 傍晚,阴裘的亲卫队成员纷纷来访,说想要探望阴裘。 她们带来了大大小小的礼物,每个人都穿得漂漂亮亮的,化了妆,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很紧张,瑟裘尽管眼眶还红着,却仍招呼她们进来,她听见她们在身後兴奋地讨论要和阴裘说些什麽鼓励的话,这让瑟裘的心都凉了。 然後她领着她们到自己的房间,给她们看床上的阴裘。 气氛一下子陷入了死寂。 少女们手中的礼物纷纷落到了地板上,有人不敢置信,也有人摀嘴痛哭,有些人不忍再看,跑到走廊上,气愤地说要给亚莱蒂·艾凡西斯教训,激动的反应各式各样。 瑟裘倚在墙边看着,却悲哀地发现,这些平时像蝴蝶一样翩翩围绕在阴裘身边的少女们,尽管有人哭着对阴裘说话,却没有一个人拾起阴裘的手,没有人碰他的脸——没有。 当他不再俊美,不再风度翩翩,不再优雅,当他从一个闪亮又无懈可击的王子,变回一个普通的、会吃喝拉撒睡的人类,那些曾经迫切亲吻他的人们却背身离开。 爱情到底是什麽? 瑟裘低下头,她抬手撑着额,假装在沉思,豆大的泪珠却扑簌簌滚落脸庞。她与阴裘,两个寂寞的灵魂,没有父母的陪伴,只有彼此,他们游走在男男女女之间,以为自己将爱情玩弄於股掌中,但是,当生命不堪沦落的时候,却连一个愿意握住他们手的人都没有。 「够了,出去吧。」她忍住沙哑的嗓音,对那些还在激动告白的女人说,「……拜托了,让我弟弟安静休息吧。」 一个少女泪眼汪汪地望着她,又转头看向阴裘。 她一度想要拾起他的手,稍微摸了一下那发肿变形的手之後还是缩回了。 「对不起,阴裘大人。」那个少女摀脸哽咽,「对不起……!」 她们抽抽噎噎地哭着走了,瑟裘送她们到门口,关上玄关的大门。天色已暗,家里冷冷清清,煮饭阿姨下班前做好的饭菜还搁在桌上,早已凉了。 平时这个时候,都是和阴裘一起聊天吃饭的。 她突然有种强烈的冲动想向乔托·迪欧呼救,但是她忍住了。 瑟裘·布斯拖着无比沉重的脚步走回楼上,去浴室卸妆,洗过脸,她看着镜子里素颜的自己,苹果粉的脸蛋带着清新的自然美,却掩盖不住眼神里的疲惫。 如果有一天她老态龙锺、风华不再,身边那些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朋友们会不会就像阴裘的亲卫队一样,连她的手都不敢碰? 「我真是……」一手撑上镜子,瑟裘深深叹了口气,「过去十七年,我到底在干嘛……」 ——喀啦。 外头传来细微的声响,瑟裘吓了一跳。 她从浴室探头,从她的房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是阴裘醒过来了?还是小偷?瑟裘抓起拖把和放在置物架上的魔杖,迅速进入了自己的空间,她沿着走廊快步走过去,穿过了门,只见阴裘还是一动也不动地躺着,应该紧闭的窗户却是开的。 难道房间有其他人? 想起那名为贝利士的可怕魔鬼,瑟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咬牙,立刻走到阴裘身边,紧握手中的拖把四处张望,随时准备把阴裘也带进自己的空间。 突然,从窗外跨进了一条腿。 一条纤细又白皙,少女的长腿。 瑟裘一愣,下一秒,无数的手臂从窗户外边攀进,将跨在窗户上的少女一把推了进来。那少女俐落地降在地板上,银河似的美丽长发如瀑般垂下,瑟裘认出了她。 亚莱蒂·艾凡西斯。 「嘿!艾思说得没错,她们果然都走了!」 窗外传来另一个男性的嗓音。 语罢,艾思·陶森也从窗户翻进来,以大雁展翅的姿势华丽落地,他的神情自信而意气风发,看起来就像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我看看……阴裘·布斯在哪里呢?」少年将手掌平放在眼睛上方四处观看,却突然顿了一下,眉头紧蹙,「嗯?什麽?你说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瑟裘心里一震。 难道少年的眼睛能看见身处不同空间的自己?想起那名为贝利士的恶魔能让子弹穿越空间,若薇塔所说的是真的,那艾思·陶森好歹是个转生的魔王,能看见她也不足为奇。 心头一紧,瑟裘匆匆拿起拖把,转身穿门离开了房间。 「走了?算了,你说的我听不懂,走了就走了吧。」隔着门,她听见少年的自言自语。 果然能看得到。 瑟裘在心底如此确信。 她将拖把随手搁在地上,沿着墙大概摸到了一个位置,从他们看不到的方向再次穿进房间,并解除空间魔法,躲在书架後方窥视两名不速之客的意图,看见他们已经走到床边。 「这人是阴裘·布斯?」少年发出一声惊呼,「整个脸都肿了!」 「脸骨可能碎了……」亚莱蒂淡淡地说,在床边跪下来,她端起阴裘的手,纤柔的手指抚过肿胀变形又淤紫的五根指头,长睫歛下,「手指也是……」 「是谁把他打得这麽惨?」 「我不知道。」 「他们说是你叫人打的耶?」 「不是。」亚莱蒂眉头稍蹙,「韩德,安静点。」 被唤作韩德的少年无趣地别开头,走到墙边靠着。 他看着亚莱蒂,安静地看着她,看着那少女轻柔地抚着阴裘无一处完肤的手,小心翼翼地握在掌心,而後,她低头亲吻那只丑陋的手,将发冷的手背珍惜地贴在颊侧。 「你喜欢他吗?」韩德闷闷地问。 「不。」亚莱蒂回答得明确,「不喜欢,也不讨厌。」 「……明明他对你做过那麽多过分的事?」 韩德的话让亚莱蒂回过头:「你知道?」 「艾思说的。」韩德扁了扁嘴,「艾思什麽都看得到。二年级的教室那次……还有几次在厕所里面逼你含他的……嗯……」韩德说着红了脸,乾咳了几声,「反正,艾思什麽都看到了,我可没看,看的人不是我。」 【他说谎!韩德也有看!】 心里的艾思立刻大声反驳,他们用同一双眼睛紧张地望向亚莱蒂,以为少女会因此受辱或觉得恶心,然而,亚莱蒂的表情并没有什麽变化,显然是没有放在心上。 「我不喜欢别人把慾望强加在我身上……」少女星眸半掩,目光又再次落向阴裘·布斯扭歪的脸庞,「但是不管被谁做了什麽,我都没什麽感觉……我不知道他做的事是不是过分。」 「你也太傻了吧?」韩德莫名觉得有些愠怒,「你是m?还是智商有问题?」 亚莱蒂没有回答,韩德觉得胸口闷闷的,他别开头,眼神软了下来。 「……抱歉,我说得过分了。」 「没关系。」亚莱蒂的回答很平淡,她伸出手,轻轻抚上阴裘的额,拨开他额前几绺红发,又顺着颊侧滑下,拇指抚上那乾裂的唇,「阴裘说话比这更粗鲁。」 「只有对你吧?八成是装出来的。」韩德翻了个白眼,「我看他对别的女孩子说话都轻声细语的像绅士一样,只有对你才故意叫得那麽粗鲁,只是为了要引起你的注意……」 【好了韩德!别说了!】心里的艾思恼怒地低吼,【看看现在的气氛!】 被自己的另一个人格打断,韩德哼了一声,赌气地别开头。 亚莱蒂望着阴裘,只是单纯的凝视。 突然之间,所有关於阴裘·布斯的琐碎细节都如泡泡一般慢慢浮现在脑海,她想起了他们最後一次做爱,他咒骂她的嗓音像是哭泣一般的沙哑;她想起他拿手机威胁她时颤抖的指尖,想起他们最後一次的凝视,那时候的阴裘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像要回避她的目光,却又眷恋不愿回避,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然後,她想起了他最後呼唤她的嗓音。 「……说话难听、个性低俗、行为像小孩子一样幼稚……这才像我知道的阴裘。」 她喃喃说着,垂下眼帘,俯身叩上少年的额,长发顺着两侧垂下,他们被月光剪在地上的影子就像一对亲吻的恋人。 「是因为现在的你这麽安静,我的胸口才会觉得痛吗?」 她问,知道阴裘永远不会给她回答。 韩德望向他们,心里总觉得闷闷的不是滋味。 「女人,我们该走了。」他转身,双手撑上窗户,「我先去楼下等你。」 说完,数条手臂从墙上和窗上生了出来,将他自己抱出了窗外。 听见韩德离开的声音,亚莱蒂也撑起身子,她再次凝望着阴裘的脸庞,而後缓缓松开了手,亚莱蒂起身替阴裘拉好被子,退後几步。 「我会再来看你,阴裘·布斯。」她说,那双总是平淡的眼眸染上几分忧伤,「至少你还活着,至少……有一天,也许……」 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少女转身走了,魔法生成的手臂将她抱出窗外。 直到他们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在布斯家的庭园,瑟裘·布斯才缓缓从书架後方走出来。她望着敞开的窗户,许久,才又将视线移回床上的弟弟。 「……至少你还有她。」少女喉中发出一段虚弱的气音,「至少……我们还有她。」 她轻轻笑了出来,扑倒在床前,止不住的泪水已经滴湿了衣衫。 (待续) 六十六、梦中的誓言 那天晚上发生了很多事。 亚莱蒂·艾凡西斯的仇恨值在愤怒的阴裘亲卫队成员眼中飙高,有关她的毁谤在校园论坛里闹得沸沸扬扬;甩门就走的女仆艾莉将薪资申请单和写满瑟裘·布斯恶语的信寄到布斯集团总裁那里,纸包不住的火终於延烧到远在异国的布斯夫妻,他们打电话咄咄逼人地询问状况,说明天就要赶第一班飞机回来看独生子的伤势。 瑟裘在地上舖了垫子与阴裘睡在一起,空荡荡的宅子里只有两人安静的呼吸声,她想起了她们还是孩子的时候,或因为害怕黑暗,或因为想念父母,有好几个夜晚,阴裘总是拖着枕头红着眼眶跑过来,姊弟俩躺在同一张床上一起偷偷哭泣。 「我以後要有好多好多老婆!」 还记得,六岁的阴裘曾经异想天开这麽说。 瑟裘问他为什麽,而男孩睁着又圆又大的杏眼,笑得甜美可爱。 「一个负责把家里的灯全部打开、一个每天煮好喝的浓汤、一个晚上抱着我说故事给我听、一个要在我们生日的时候帮我们弹琴唱生日快乐歌。」说着,窝在棉被里的男孩兴奋地拉起双胞胎姊姊的手,「这样,我跟姊姊就永远不会再哭了!」 那个时候的瑟裘觉得她的弟弟真的是绝世天才。 现在想来,却连那些记忆都变得模糊虚幻。 瑟裘翻了个身,将头埋进棉被里,在泪水中渐渐睡去了。 恍恍惚惚之间,年幼的阴裘又拉着她的手,陪她穿过家里那条黑暗的走廊,他挥舞着手中的玩具木剑,说他是保护公主的骑士,然後,阴裘慢慢松开了手,身影完全没入了黑暗中。 「阴裘!」 她听见自己的尖叫。 「阴裘!不要去!」 「——我们吵了这麽久就是为了这个,你叫我能不要去吗?」 阴裘回过身来反驳,突然,他的形貌不再是个孩子了,他看起来像个大人,约莫二十来岁,身材挺拔,相貌俊美得令人屏息,本该短得清新的红发长及腰际,紮成马尾,身後一袭深红披风飞扬,看起来竟真像个威风的中世纪骑士。 「你忘了我们的梦吗?」瑟裘激动地拉住他的手,「你忘记可能会发生什麽事吗?」 「怎麽?到头来你还不是怕输给我?」阴裘咧嘴坏笑,「我会证明我才是对的。」 说完,他加快脚步转身就走,马靴在冷硬的石砖地板上踩出铿锵回音。 「傻瓜!谁还管对错啊!」瑟裘气急败坏地追上去,「我是怕你就此回不来……」 她抓住他的手,他却把她甩开,脚步才定住,他们已经进入散发着幽冥蓝光的大殿。 然後,周遭景物骤变。 下一瞬间,她在无尽的黑暗中下坠,她看见一只飞虫从身边掠过,两对薄翅震得都快断了,也终究无法飞离可怕的黑洞。瑟裘的泪水飞向空中,像一颗颗透明的水晶珠子,在泪眼模糊之中,他看见上方的阴裘在失速的坠落中努力朝她伸长了手臂。 终於,他们的手紧紧相握。 那是一种十分怀念的感觉,彷佛距离上次相握已经相隔数个世纪。阴裘将她拉向自己,紧紧抱住她,强壮的手臂护住了她的头。 「对不起……瑟裘……」 在意识消失之前,他听见阴裘懊悔的誓言。 「我永远——不会再跟你吵架了。」 瑟裘·布斯自梦中猛然惊醒。 她剧烈喘息,吓出一身的冷汗,匆促环顾四周,她还是躺在房间的地板上,该是无比熟悉的一切景物,在这一刻竟显得陌生得可怕。 「这里是哪里……!」 她惊叫,挣扎着从软垫上爬起,顺手撑住床看见床上昏迷的阴裘,於是她赶忙抓住阴裘的手,就像攀住一根救命稻草。瑟裘瘫软地在床边坐下,抚上剧烈起伏的胸口,一连深吸好几口气,终於慢慢平静下来。 然而,随着思绪平复,那些如潮水般随之而来涌进脑海的画面,却令少女愣得瞠目结舌。 「不……会吧……」 她抚上颤抖的唇,转头,浑沌的瞳孔映出了玻璃窗上,她与弟弟阴裘·布斯的倒影。 (待续) 六十七、驱车逃离 离家第四个晚上,依然没有父亲的消息。 含五星级饭店的住房费和新衣服的费用在内,她已经用父亲的白金卡刷了好一大笔钱,原本预料这趟离家应该不超过三天就会被父亲找到,但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消息。 她传了讯息问威斯林格家里有没有任何异状,後者却从周日晚上起就不再有回音。 亚莱蒂将手机放上桌面,转身钻进温暖的被窝里,过去这个时候她早就已经在床上与父亲翻云覆雨,但现在不同了,无论现在家里是什麽状态,她很喜欢这种自由自在、无人打扰的生活,在那张白金卡刷到不能用以前,最好能持续多久是多久。 想着,亚莱蒂翻过身关了灯,将半张脸埋进被窝,不多久便沉沉睡去。 她又作了那个梦。 那个她深陷泥沼中,而乔托在岸上大声呼喊的梦。 无数只漆黑的手攀上她的身体,将她狠狠地往下拖,而她伸长了手臂,却总没抓牢乔托的手,而乔托嘶吼着她的名字,两行泪水滚落脸庞。 为什麽要哭? 亚莱蒂被扯进深渊的前一刻,还不明白乔托的眼泪。 但这一次,她并没有醒来。 无数双缠绕她身体的手臂消失了,她飘浮在虚空的黑暗之中,这是一种十分宁静自由的感觉,亚莱蒂一点也不觉得恐惧或不安,她慢慢地闭上双眼,接着,听见了有人呼唤她的声音。 再次睁开眼时,周遭的景物都变了。 她赤身裸体地躺在一张宽大柔软的床上,亚莱蒂坐起身环顾四周,眼前的景象既熟悉又陌生,格局上看起来像是她的房间,摆设却是截然不同。比如角落的电脑桌换到了门边,而该是书架的位置,此刻却摆着一张婴儿床。亚莱蒂眯起眼,盯着悬在婴儿床上方的物品,乍看之下只是普通的旋转吊铃,仔细一看,上方挂的却是骨头、断指和眼珠。 那是什麽? 亚莱蒂虽在心底疑问,却又多少有谱,她知道自己的命运,知道自己会产下什麽样的东西。她正想下床,手腕却突然被拉住,一回头,只见身旁竟还躺着一个赤裸的金发男人。 认出那头灿金发色的主人,亚莱蒂不禁一愣。 「乔托……?」 她呼唤,看见那少年睁开疲倦的眼睛。 「现在还早。」乔托轻声低语,在唇边比了个安静的手势,「你会吵醒宝宝的。」 「什麽?」 「要是他醒来闹得天翻地覆,闲杂人等就会跑进来了。」 少年轻轻拉着她躺下,他温暖的手顺着少女的手臂上滑,顺着嫩乳优美的弧度摸下,五指滑过性感的小蛮腰,来回抚摸少女下身最私密的贝肉。 「现在可是我们两人独处的时光。」 少年的低语柔和得性感。 他翻了个身将亚莱蒂按在身下,主动吻上少女柔软的香唇,就像是王子唤醒睡美人的吻一样,那个吻有如棉花糖般轻柔。亚莱蒂静静地任由他亲吻,见乔托抿唇笑了。 「你怎麽了?现在没兴致?」乔托抚着她的脸庞,「平常你看我的表情不是这样的哦。」 「为什麽……」亚莱蒂歛下眼睫,「为什麽要做这种事?」 「你不喜欢?」乔托一愣,随後轻笑了出来,「是不是还没睡醒?你不是最喜欢我……」 「——我在问你为什麽要用乔托的样子跟我说话?」 她冷冷地打断了少年的话。 眼前那有着乔托·迪欧外表的少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们在沉默中对视着彼此,随後,少年的身躯开始冒出阵阵白烟,黄金般的头发转为了酒红色,乔托的外表逐渐消失,烟雾散去,显露出了那人原本的形貌。 阴裘·布斯。 他的神情不再像以往那样傲慢张狂,眉宇间带了点感伤。 「你是怎麽看出来的?」他发出一声自嘲的轻笑,「真是……就连最後想看一眼你对我心动的表情也不行吗?」 「你就是你,再怎麽模仿也不会变成乔托。」 阴裘摊手:「梦中情人被仿冒就让你这麽不高兴吗?」 亚莱蒂并没有回话,她并没有生气,或许就连愤怒本身是什麽样的情绪她也不是很明白,她伸手抚上阴裘的脸庞,那还是一如以往俊美清秀的少年的脸,摸起来的触感如此真实,这让少女淡漠的眼神变得柔和了。 「太好了,只是你的催眠。」她喃喃地说,垂下眼帘,「原来你没事……太好了。」 阴裘·布斯望着她,愣愣地瞪大了双眼。 他的眼眶泛起了红,这让他下意识想要隐藏软弱的自己,但他却不愿意离开那柔软掌心传来的温度。少年低下头,手掌覆上亚莱蒂贴在自己颊侧的手,细细感受那稀有的温存。 「只是一场恶梦而已。」他忍着喉中的哽咽,装出没事般的轻佻微笑,「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大家的白马王子阴裘·布斯,怎麽可能被一点小事就击垮?」 「这倒是……你可是个品格低下、难缠又讨厌的烦人精。」亚莱蒂抬起头正视他,漠然的嘴角勾起了柔和的弧度,「你还是保持你原来的样子就好了。」 阴裘笑了。 不再是那种恶劣又讨人厌的坏笑,他的笑容充满率真的坦然。 「谢了,亚莱蒂。」 不明白他为什麽道谢,少女宝石般的蓝色眼眸睁得圆圆的。 印象中的阴裘·布斯并不是会露出这种笑容的人,亚莱蒂听见自己的心脏怦怦地加快了速度,她疑惑地抚上胸口。这是一种她从来不曾对阴裘·布斯这个人涌现的情感,连她自己都有些怀疑,难道眼前这一切只是梦境而已? 就在这个想法闪过脑海之际,婴儿哭闹的尖叫划破了空气。 那尖叫锐利得令人极度不舒服,听起来像亡灵的哀号,不仅仅是耳膜,连骨头都被哭声震得发疼。亚莱蒂的身子战栗着,她侧头望向婴儿床,看见里头伸出了一只满布青筋、鲜血淋漓的漆黑魔手,拨弄着婴儿床上方由断指、骨头和眼珠组成的吊铃。 「妈、妈……妈——!妈——!」 黑色的雾气顿时从婴儿床中四射,化为条条魔爪飞快伸向他们,房门被用力推开,数十个手持兵器刀械的魔鬼冲了进来,亚莱蒂下意识瞥向身後的窗户,却看见阴裘·布斯伸出手,从他的手掌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遥控器。 哔! 突然之间,一辆炫丽的大红色法拉利敞篷跑车从外头直直撞破墙壁冲进来,一干魔鬼兵被撞得东倒西歪,长鸣的喇叭声逼得婴儿的哭闹也闭嘴了,阴裘拉住她的手跳下了床。 「要逃罗!」 他轻快地说着,一屁股坐进了驾驶座。 亚莱蒂直到坐上车才赫然惊觉,他们两人身上不知何时穿上了衣服,阴裘穿着帅气的立领皮夹克,身上挂着各式庞克风格的银饰,而她自己也穿着一条贴身九分长裤,低胸吊带背心搭配皮衣外套,相当有女性赛车手的氛围。还没意识过来这是怎麽回事,阴裘油门一踩,跑车气势万钧地冲了出去,撞飞床铺,冲破墙壁,在碎石残砂中飞过大半个庭院,当他们重重摔在路面上时,前方竟出现了一条一望无际的笔直公路。 「哈!白痴!」阴裘用後照镜看了眼被远远甩在後头的魔鬼,恶劣地大笑,「这种原始的杂碎也想追上我的车?回去升级了装备再过来吧!」 四轮高速转动,少年松掉手刹车,红色跑车有如流星般飞驰出去。 亚莱蒂回头看着那栋墙壁被开了栋的大宅,看着和他们的速度相比之下有如蜗牛般缓慢的魔鬼,婴儿的哭闹声越来越远,转眼之间,充斥着耳里的只有跑车的引擎声,她突然觉得有种潇洒的胜利感,有种反叛了天意、逃离了命运的痛快。 身旁的阴裘两三下熟练点开音响,在呼啸而过的风中,摇滚乐的歌手大声地唱着,前方的路彷佛没有尽头,驾驶的少年沉浸在狂野的乐曲中高唱,亚莱蒂禁不住笑出了声。 这也是第一次,她知道了原来自己也是有笑声的。 (待续) 除夕更一发陪大家守岁 大年初一上肉~ 六十八、内she(H) 跑车驶过原野、驶过沙漠、驶过森林和蜿蜒的山路,他们驰骋在滨海公路上望着夕阳,少女第一次觉得心情那麽舒畅,然後他们在无人的沙滩边停下来,阴裘将她抱到引擎盖上,在日暮的霞光中激吻她。 他们换过一个又一个角度,一次比一次吻得更深,阴裘比以往更加热烈地探求她的热度,亚莱蒂也毫不保留地给予,内心的澎派使她兴致高昂。 他脱了她的裤子,温热的掌心抚过光滑的大腿、嫩软的翘臀,柔软的银色长发有如星河般散落在挡风玻璃上,她的大腿被大大扳开,私密的花穴还无保留地裸露在少年的眼前。花瓣之间的蜜穴羞涩地闭合,里头却早已迫不及待地流出光亮的淫水。 他伸入两指轻轻抽弄,穴肉饥渴得死死吸附住他的手指,虽然紧窒,却已湿得泛滥。两指尽可能将肉穴撑到最开,里头的蜜水便汩汩流出来,暖暖的爱液湿了冷冷的合金板。 「就这麽迫不及待被肏吗?小母猪。」阴裘轻笑,怜爱地俯身亲吻亚莱蒂的双唇,「真是……我就喜欢你一边卖高冷一边发骚……」 「我倒是希望你……唔嗯、做爱能……安静一点……」 她眯着因情慾而迷蒙的眸,在少年技巧性的取悦中轻喃。 他们又一次相吻,阴裘吸吮着她水润的香唇,撬开毫不抵抗的贝齿入侵深处,双舌彼此紧紧交缠,她口中的每一寸敏感点都被他辗过,他知道所有会让她发情的地方。亚莱蒂伸出手臂环绕阴裘的颈,双腿勾住了少年坚实的腰。 四片唇瓣终於分离,阴裘舔了舔嘴角,坏笑:「呵……迫不及待想要?」 「不行吗?」亚莱蒂反问,耳根都泛了红。 「怎麽可能?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阴裘怜爱地抚着她的脸颊,「叫我的名字。」 「阴裘……唔。」 双唇被少年的食指按住,亚莱蒂稍稍一愣。 「只是单纯的发音可不算数。」阴裘又勾起了他那独有的坏笑,「你没有看着我的眼睛,我可感觉不到你的诚意。」 诚意,这抽象的概念对亚莱蒂而言有相当高的难度。 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念出他的名字并没有什麽大不了的,但阴裘所说的「诚意」却让她不能明白,亚莱蒂在性慾高涨的喘息中眯起双眼,她看着阴裘那双美丽的红褐色眼眸,突然之间,脑海中闪过了一些不应该在这个时刻这个地点浮现的东西。 在车站前广场的中央,阴裘大喊她名字的声音。 以及,在漆黑的房间里,浑身浮肿变形、瘫痪在床铺上的阴裘·布斯。 「——阴裘。」 急切想抓住什麽的冲动涌现,她下意识呼唤了他的名字。 阴裘笑了出来,表情看起来却像是在哭。 他弯下身来扣上她的额,他们在夕阳的余晖之中注视着彼此的双眼,少年的阳物抵在她的穴口,然後缓缓地进去了,肉冠将闭合的穴肉向两侧推开,向最深处开拓,亚莱蒂因入侵的不适感而稍稍眯了下眼睛,却没有移开视线。 硕物深入至最底处,他们在凝望中紧密交合。 「我爱你,亚莱蒂。」 她彷若听见他这般耳语,像错觉一样虚幻。 或许只是幻听吧?以玩弄女人为乐的男人何曾知晓什麽是爱?亚莱蒂并不放在心上,阴裘弯下身来吻她,他带着热度的唇吻过她的发、她的颊、她的颈,就像被烈火焚烧那样炽热。少女的背心被向上拉开,那丰润绵软的玉乳弹跳出来,嫩粉的乳尖被少年含入口中舔逗。下身,他埋在她深处的肉棍开始了不规律的捣弄。 下腹火热热的,巨物与内壁摩擦出阵阵快感。 他时而浅、时而深,温热的掌爱抚她的腿根,薄汗布满他性感的脸庞,平时总是母猪母猪地污辱,这次却异常地安静,他专注的眼眸中彷佛燃烧着晃晃明火。或许是被上焚的情慾烧了理智,亚莱蒂竟觉得眼前这羞辱过她无数次的男人美得令人屏息。 「阴裘……」 她忍不住又呼唤他的名字,少年龇牙嘶了一声,托住她的双腿将她拖向自己的跨间,窄腰一挺,肉棒直碾撞入花穴深处窄小的蜜壶口,惹得少女一声浪吟。 「亚莱蒂……」 「亚莱蒂、亚莱蒂……」 「亚莱蒂……!」 肉棒迅猛暴戾地在淫水泛滥的肉穴中插进抽出,他的嗓音却像无助的孩子一般带了点哭音。肉壁彷佛生了千万张小嘴般吞吐着肉棒,将满布青筋的柱身吸吮得水亮,每一插一抽,交合的真空吸附感都逼得少年头皮发麻,他揉弄着怀里少女有如布丁般弹跳的嫩乳,顺着她的腋窝滑过去,抚过那一手就能掌握的纤细上臂、下腕,爬上她的掌心,十指紧紧相扣。 「嗯……哈啊啊啊……!」 感觉到在体内横冲直撞的肉棍变得更加坚挺,甜美的浪吟泄出了少女的嘴角,亚莱蒂只觉得全身每一寸细胞都被侵犯得发麻,她交缠的双腿更加用力地扣住阴裘的腰,卵袋重重打在肥嫩的花唇,粗硕的肉棍长驱直入,肉冠吻上子宫口,少女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淫水飞溅,在噗滋噗滋淫靡的水声之间,体内的异物还不餍足地来回搅弄穴里的蜜液,不时的浅抽轻插将高潮中的少女的感官推向了极致的快感。 「哈啊!啊啊啊……!」 又酥又麻的,好舒服。 体内耸立的硬物丝毫不减坚挺,将淫水泛滥的饥渴小穴填得饱饱满满。 阴裘再次弯身吻她,亚莱蒂抬起手臂揽住他的肩膀,紧紧相扣的手握得更紧,这一刻,彼此都产生了对方是自己恋人的错觉。阴裘将少女拦腰抱起,亚莱蒂那双无所适从的腿只能紧紧攀住阴裘的腰,顶在体内的那根肉棍成了唯一的支点,重力使交合更加深入,亚莱蒂叫了一声,试着压住阴裘的肩膀往上撑,少年却丝毫不给她逃走的机会,按着她的臀瓣向下压。 「呀……!」 在未完的高潮中再次被顶至深处,少女媚叫出声。 「真好听。」阴裘低笑,被穴肉紧绞的真空感使他爽得头皮发麻,「多叫一点……」 「等一下……嗯!」又被巨物蛮横地抽弄,少女的视野泪雾氤氲,「我还……啊啊!」 完全不给亚莱蒂说话的机会,在少女的惊叫声中,少年使坏地展开下一波激烈的进攻。刚猛有力的硕物在窄小的肉洞里横冲直撞,嫩白的臀肉啪啪啪地打在少年坚实的双腿。穴肉被狠狠蹂躏碾磨的快感逼得亚莱蒂脑中一片空白,被迅猛的进攻插得语不成声,她的长发如波浪般在他的肩膀晃荡,在激烈的喘息间少年不忘仰头索吻,少女也低头吻他,丁香与灵舌交缠搅弄唾液,在激情中吸吮着彼此的唇瓣。底下,壮伟的肉棍用各种角度插得肉洞淫水四溢,连着百抽没有停息,次次顶得宫口又酥又麻。 「哈啊……!阴裘……」 高潮将至的快感逼得少女的思考几乎停止,她只能在娇喘中呼唤他的名字。 但,阴裘却像是准确抓到了她的意思,顺势一个旋身将她放倒在引擎盖上,托起柔软的翘臀狠挺窄腰,粗大硬长的肉棒气势万钧地辗过敏感多汁的内壁,猛烈刺向窄小的子宫口,被蜜肉绞紧的巨龙一阵痉挛,在温暖的蜜壶里喷注浓白的精液。 又热又暖的,让少女的小腹不自主地收紧。 她可以感觉浓热的浊精在体内流涌,浑身的毛孔舒张开来的快感让亚莱蒂满足地眯起双眼,她的双腿紧紧夹住阴裘的腰,贪吃的小肉唇吮吻着柱根,彷佛恨不得将卵袋也一起吸进去,亚莱蒂轻轻扭着小屁股,射精中施予的刺激感让阴裘蹙起了眉,他对少女咧开了笑。 「你真的很浪,小骚猫。」汗水淋漓的他用性感的嗓音低语,「我爱死这样的你了。」 「哈啊……喜欢舒服的事情,有什麽不对……?」亚莱蒂在喘息间反问。 阴裘没有回答,只是保持微笑。 他的喘息逐渐平息下来,保持插入的姿势趴上亚莱蒂的肉体,侧头埋在弹软的乳峰之间,像个撒娇的男孩般一面调整角度,一面贪婪地吸取乳香,他带刺的红发搔得少女的胸口有点麻痒,亚莱蒂正想提醒他,阴裘拨紧她的乳,将脸埋进去。 「……你笑起来的声音很好听。」 他闷闷地说,耳根都红了。 「你指什麽?」 「刚才我带着你兜风的时候……你应该多笑点。」阴裘还是没有抬起头来,亚莱蒂却能从声线的一丝颤抖听出他的紧张,「那个……之前各种事情……对不起了。」 「各种事情……是指什麽?」 阴裘沉默不语。 他起身,双颊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缺氧而红通通的,低着头把视线移开,却又时不时别扭地瞥向亚莱蒂,用蚊子叫似的音量低语:「我对你……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抱歉。」 亚莱蒂没有回答,她不曾把阴裘对她所做过的事放在心上过,因此少年此刻的道歉在她耳里听来并没有多大意义。她还在思考该怎麽回答,阴裘的头垂得更低了。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也知道我就是个人渣,但是……」他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勇气似地回过头,笔直望向少女的眼睛,「即使知道我是人渣,你还是接受了最真实的我,面对这样的女孩子,不爱上才奇怪吧?」 他说完,脸变得更红了,低头按住自己的胸口,尽管他似乎努力不让少女听见自己狂跳的心脏,深插在花心里的肉棒的动脉脉搏却被敏感的穴肉察知得一清二楚。 亚莱蒂淡淡地望着他,银睫半垂。 「……我不是很明白。」她说,「我一直是用最真实的自己见人的,所以不太能明白你的心境,如果是我的话,可能就不会爱上……」 「没有要你真的回答啦!」 阴裘懊恼地抚上额,知道自己的告白根本没被对方听进去。 他叹了口气,拔出肉洞里的硕物,提上裤子。浓白的精汁从花穴汩汩流出,满沾嫩红媚肉的景象既情色又淫靡。阴裘安静地注视着少女的腿间,久久不语。除非是女方的要求,他并不喜欢给女性内射,就算射在里面,事後也会确保女孩子确实吃下避孕药,虽然是个到处拈花惹草的男人,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私慾而毁了对方的人生。 但自从第一次与亚莱蒂见面开始,这个原则总是一而再、再而三被打破,她在这柔软多汁的肉穴里面内射过无数次,将一泡泡白浓的精汁灌满小小的蜜壶,那是与任何女人的性爱都无法带给他的极上快感,或许自己早该知道了,他想要她,想要掠夺她,想要占有她的人生。 所以,才会不惜使用卑劣的手段,也想在她心底占有一席份量。 虽然直到最後也没有成功,却已经足够了。 「要是能怀上小宝宝……不,我已经是没有资格这麽想的人了。」少年跳下引擎盖,撑着膝盖直起身,他回眸的笑容很苦涩,却很幸福,「谢谢你,亚莱蒂……我们永别了。」 「什麽……?」 她不知道阴裘在说什麽,却又觉得自己隐约知道他在说些什麽。 「不要再被下暗示罗。」少年头也没回,潇洒地挥了挥手,只留下这麽一句话。 亚莱蒂坐起身,晚霞的余辉终於完全消失在海的地平线,她坐在冷冷的引擎盖上,目送少年清瘦的背影越走越远,终於完全消失在夜里。 日落了,街灯却没有亮。 亚莱蒂宝石般的双眼瞪得大大的,在黑暗中孑然一身。 手机闹铃的声响将亚莱蒂从梦中唤醒。 她坐起身,揉揉惺忪的睡眼,抓起手机按掉闹铃。身体还很沉重,下体传来疼疼麻麻的感觉,她打了个呵欠,掀开棉被,看见自己的内裤几乎全湿透了,泛滥的淫水将纯白的床单染出一小片水渍。想起方才梦境里的翻云覆雨,少女蹙眉,竟觉得有些感伤。 「什麽奇怪的梦……」她嘀咕,将棉被往旁一拨,下床漱洗。 (待续) 过年的肉来啦~ 六十九、永远的沉睡 ——啪! 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清晨医院的走廊上。 手术室的灯才刚亮,头发斑白的中年男人紧握着x光检查结果的手在不断颤抖,在他身後不远处,美丽的红发妇人垂泪瘫坐在椅子上。 瑟裘·布斯被这一巴掌打得头歪向一边,她紧紧握着拳头,沉默。 「你是怎麽照顾弟弟的!」 男人用沙哑的嗓音激动地哭吼。 他的吼声大得让几个护士从病房里探出头来,担忧地查看状况。 「要不是因为你延误送医!要不是因为你!」 啪!啪! 男人又连甩了她两个狠狠的巴掌,护士们赶紧冲上前劝架,有人安抚情绪激动的男人,有人把双颊红肿的少女揽进怀里带到一边。男人深吸了好几口气,激动的泪水在苍老的脸上纵横,他扶着墙颤抖地向後走,走到那红发妇人身边坐下,摀脸恸哭。 平时不苟言笑的布斯娱乐事业集团总裁,此刻如此激动是有原因的,他接到家里素未谋面的女仆投诉告状,说了一堆荒谬的胡话,以为是玩笑的他打电话关心女儿,才得知儿子受伤的事情是真的,但和妻子一起匆匆赶回来的他,却没有想到阴裘·布斯会伤重到这种地步。 严重脑震荡、出血、溢血导致大脑功能完全丧失,毁容、肺部被穿刺、全身粉碎性骨折、皮肤表面四成遭强酸腐蚀灼伤,他还能继续呼吸已经是奇蹟,在如此严重的状态下,傻呼呼的女儿竟没有选择立即送医。 「阴裘……!」想到儿子受的苦痛,布斯夫人激动地哭出声来,「我的孩子啊……!」 丧子的悲哭回响在耳畔,声声令人心碎。 瑟裘站在原地,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红褐色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瘦小的肩膀不停颤抖。虽然已经事前收到警告,亲耳从医生口中听到却比想像中的打击更大。 ——阴裘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无论是被艾凡西斯家的恶魔殴打造成的,或是她延误送医造成的,医生已经说了:再先进的医疗技术也救不回,除非奇蹟发生,否则阴裘·布斯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张开眼睛。 「奇蹟会发生的……」强忍着泪水,瑟裘小声对自己低喃,「我一定要……让奇蹟发生……阴裘他……一定、一定会醒过来……」 她就是为此而出卖灵魂的。 瑟裘抬起头望向手术室的灯光,泪水滚落眼眶,排山倒海的痛苦化作坚毅的高塔,将她因害怕而意图退缩的背脊撑得直挺。少女深深吸了一口气,胡乱抹去眼泪,转身。 (待续) 过完一个年回来发现书柜增加十几个吓到吃手手 人气破两万大感谢,也感谢诸君留言鼓励 本章内容之所以那麽少是因为想设个手动前置提醒 之後的章节会有令人不适的霸凌场面 已经被虐很惨的女主还会被一波惨虐 不喜欢霸凌场景的亲们推荐下拉快转 以上,明早更新一发~ 七十、公敌 这天一早,亚莱蒂才刚走进校门,就察觉向自己投来的视线增加了。 不仅仅是注视而已,在她视线所及之处,都有人盯着她小声议论,那是一种充满敌意的注视。亚莱蒂无视那些视线和非议,一路穿过楼梯和走廊进入教室,未料才刚走到座位上,就看见她的桌椅被洒满了图钉,而被她放在窗台上的那个玩偶被墨水乱涂乱画,身躯被刀片刺得稀巴烂,里头的棉花全都露了出来,右眼的水晶珠也被拔掉了。 她环顾四周,发现教室里所有人都在看她。 「是谁做的?」她冷冷地问,教室里大多数人不约而同地别开头。 「谁知道?我们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会不会是你惹上麻烦啦?」昨天对她吼过的其中一个少女一边看着指甲,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比如说……惹上不该惹的人?」 「是吗?」亚莱蒂的脸色如以往淡然,显然并没有将少女的暗示听进去。 「喂!冰山女王!」男同学一个箭步跨上前来,笑眯眯地呼唤,「你今天不是值日生吗?怎麽没去浇花?花都要枯死罗!」 认出那是昨天被她羞辱过的男同学,亚莱蒂的视线随着少年手指的方向看去,放在讲桌边的一盆雏菊确实是病恹恹快要枯萎的模样,亚莱蒂又将视线挪回黑板的角落,值日生的栏位果真写了她的名字。她稍稍眯起眼,印象中今天应该还没轮到她值日。 「……我知道了。」 她抓起椅背,将椅子上的图钉全都抖到地上,放下书包便转身去浇花。 当她抱着花盆走出教室时,後方传来一阵阵窃笑,亚莱蒂回头,看见有几个人冲到讲台上在黑板上写着什麽。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将花盆抱到洗手台边,却发现盆里的土有松动的迹象,亚莱蒂伸手一拨,那朵枯萎的雏菊突然就倒了下去。 她愣了一下,看见雏菊的茎早已被剪断了。 虽然不明白目的是什麽,显然是什麽人有心而为之,亚莱蒂将剪断的雏菊丢进垃圾桶,给盆里残存的茎叶和土浇过水,抱花盆进去。才刚走进教室,就看见同学们手忙脚乱地冲回座位上,亚莱蒂才刚把盆放回原位,听见底下学生传来阵阵窃笑。 「你怎麽可以把花给剪了啊?不想照顾也要有点道德吧?」那个男同学高声叫道,「那是班导很喜欢的雏菊耶!她一定会骂你的!」 周遭又是一阵阵窃笑,亚莱蒂并没有搭理他们。 「喂,别不说话嘛!值日生!把黑板擦了啊!」 底下又有人这麽叫,亚莱蒂回过头,看见本来乾净的黑板上——全是丑陋的涂鸦。 婊子 冰沙婊 最毒妇人心 蛇蠍恐龙 腐烂的苹果 人渣 贱货 被干爆 做军火的毒瘤 如是污秽的字眼写满了整个黑板,有一处画着无比丑陋的女人,上面标注亚莱蒂·艾凡西斯的名字;有一处画着大大的屁股和腐烂流脓的女性生殖器,上面标明亚莱蒂·艾凡西斯的臭鲍,屁股上还写着无数的正字记号;有一处画着一对乳晕特大的胸部,双乳间夹着一把枪杆长得像男根、枪托还挂着两颗卵蛋的冲锋枪,枪上写着艾凡西斯制造……在这些景象映入亚莱蒂眼帘的瞬间,底下传出一阵大爆笑。 「喂!把黑板擦了啊!值日生!」 「第一节课马上就要开始了哦!」 「欸!有在录影吗?快录下来!」 亚莱蒂默不作声,拿起板擦开始擦黑板,有几个人凑过来拍照,也有几个人跑上讲台拿板擦,笑着说要帮她一起擦,却把板擦往她身上扔。 「哈!投得真准!」 当板擦打到她的瞬间,底下有人拍手叫好。 「我也要丢!我也要丢!」 碰! 一块板擦砸到她的臀部,印出一块明显的粉灰印,底下的同学大吹口哨。 「砸到大屁屁得十分!」 「换我!换我!」 又一块板擦飞过来,砸中亚莱蒂的後脑,她一回头,另一块板擦不偏不倚砸在她的胸部上,底下男女又一阵爆笑,无数个镜头都对准了她。 「大奶子得一百分!」 「活该!谁叫你欺负阴裘大人!」 「霸凌者活该被霸凌!」 被丢过的板擦被捡起再次朝她扔来,有的同学偷偷从後方接近,掀起她的裙子用板擦狠狠拍了她三大下屁股,亚莱蒂向前踉跄几步,那同学在讲台上摆出胜利的姿势。 「打到只有穿内裤的大屁屁!五百分!」他自己宣布自己的得分,表情得意极了。 有人上前拉扯她的头发,从背後架着她用板擦乱打她的胸部,将她制服的西装外套拍得一片粉白,亚莱蒂越是不反抗,他们就凌虐得更加起劲,几个带头的人越玩越过火,将她按在墙角,掀开她的裙子,两手板擦朝着她的下体疯狂连打。 「帮这臭鲍沾点面粉!」 「一千分啦一千分!」 「喂不会做得过分了吗?」 「胡说八道!这和阴裘大人的伤势比起来算得了什麽!」 「乾脆把内裤也脱了吧!我还没看过真正的鲍呢!」 「这女的以前神气成那样!也没什麽了不起嘛!」 「——玩够了吧?」 女孩甜美的嗓音突然打断了正在兴头上的霸凌者,他们猛一回头,看见学生会长薇塔·维尔连斯正笑眯眯地站在讲桌上,外来者的出现使众人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他们纷纷尴尬地退开,亚莱蒂终於得以站起身,她的头发乱了,全身上下都是粉灰,看起来无比狼狈,但她的表情还是不为所动,只是安静地拍了拍身上的灰。 「学、学生会长……」 「你们好像玩得很高兴呢,还有不少人录下了影片嘛。」薇塔笑眯眯地拿出手机,「我也有录下来哦,要交给训导主任呢?还是交给校长呢?还是交给媒体或警察呢?」 「我们……!我们是因为这个女人对阴裘大人做了不可原谅的事……!」 「——有证据吗?」 薇塔打断了一个女同学的辩驳,一时之间,众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 「不管是我还是警察或法官都只相信证据哦,就像你们刚刚的行为都被我录得一清二楚,这就是很棒的证据。」薇塔说着,从讲桌上一跃而下,收起手机,「不过……我不是来说这个的,因为周五要进行嘉年华第一次彩排,原定周五的游泳课改到今天,你们该去上课罗。」 学生们你看我、我看你,没有说话,有几个人率先拿起泳衣走出教室,其他人也鱼贯跟进,亚莱蒂拿起板擦,默默地继续擦黑板,却顿时觉得有些头晕。 她不稳地摇晃了一下,摀住右眼,不仅仅是右眼,五脏六腑都有些闷疼。 学生会长笑眯眯地望着她,视线瞥向亚莱蒂座位旁那个被开肠剖肚的娃偶。 「人类真是丑陋,丑到了极点。」她喃喃地说着,脸上却泛起了兴奋的红晕,「你就保持现在这样吧,亚莱蒂大人,要是这点程度的霸凌就让你痛苦流泪……那还有什麽意思?」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麽……」亚莱蒂忍着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闷痛,回答,「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我不想跟你说话。」 「现在嘴这麽硬,刚刚怎麽不多说点?」薇塔摀嘴轻笑,转身,「我的肉奴把你调教得真好,我很期待你能撑到什麽样的程度哦。」 「我不记得被什麽肉奴调教过。」 亚莱蒂将最後一块涂鸦也擦乾净,放下板擦,再回头时,薇塔·维尔连斯已经不见踪影。 她扶住有些发晕的脑袋,扶着墙一步步走到座位边,在无人的空教室里默默清理满桌满地的图钉。她的视线偶然瞥向那被刺得稀巴烂的娃娃,昨天看到这个娃娃时不舒服的感觉已经不见了,但取而代之,那些娃娃被刺烂的部位,竟与她身体现在发疼的部位完全一致。 「这是什麽魔法吗……」 她咬牙,端起娃娃仔细端详,看到娃娃的裙底,腿根的部位绣了一个小小的名字。 艾思·陶森。 想起前几日在走廊上与那少年撞个满怀时,少年的手上的确抱着很多类似的娃娃。玩偶的制作者真相大白,亚莱蒂轻轻叹了口气,将娃偶放进书包。 必须要和艾思道歉才行。 她想着,忍着身体各处传来的闷疼,拎起泳衣袋走出教室。 (待续) 七十一、正义者联盟 「暗示被解开了?」 医院附设的餐厅里,双颊尚还红肿的红发少女瑟裘·布斯听见手机另一端传来的消息,手中的汤匙因震惊而掉在桌上。 【对不起,瑟裘……!我早上一醒来就察觉魔法被解开了!我也不知道为什麽!】 电话另一头的男同学拼命道歉。 「那娃娃呢?娃娃应该还在吧?」瑟裘难掩内心的焦急,「快点把媒介找回来,然後把昨天的暗示魔法再施一次的话……」 【我也是这麽想的,所以今天提早到学校,去了艾凡西斯的班级……】 男同学没有再说下去。 「然後呢?」瑟裘急躁地追问,「然後那个娃娃呢?」 她的焦躁并不是没有理由,昨天中午她从艾思·陶森手中偷了那个酷似亚莱蒂的娃娃後,就催眠一个擅长暗示魔法的同班男同学为这个玩偶施加暗示,只要这个玩偶放在亚莱蒂身边越久,她对乔托·迪欧的感觉就会越负面,反之,对艾思的好感度会逐渐增加。 本以为可以藉此实行薇塔的命令,却没想到暗示才过了一晚就被解开。 【……我把我看到的发过去给你。】 那男同学无奈地说,不多久便挂了电话,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瑟裘简直坐立难安,先别说艾思·陶森,她还有另一个该下手的目标和拆散乔托和亚莱蒂这个使命,距离薇塔规定的死限已经没有多少天,而她不能保证阴裘的呼吸会不会在这之间突然停止。 「烦死人了……!」她泄愤似地挖了一大口圣代塞进口里,「烦死人了!」 叮铃! 接收讯息的提示音终於响起,瑟裘立刻抓起手机点开,然而,男同学传来的照片,却让她全然愣住了——玩偶本身被刺得稀巴烂,棉花外翻,右眼的水晶珠也被拔掉,惨不忍睹。 只要对心灵魔法稍有涉猎,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一种诅咒魔法。 而且是意图置对方於死地、恶毒至极的诅咒。 「开什麽玩笑……是谁干出这种事……!」她气愤地咬牙,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 【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是今天早上这个网站的网址在全校之间疯传。】 男同学传来的讯息从萤幕上方弹出来,接着是一串网址,瑟裘点进去,里头的内容全是封锁的,而且要求密码,但唯一显示的网站标题上写着一串字:正义者联盟。 一串明显是转发内容的讯息又接着传过来,上面严正注明此讯息除都魔院附高的学生之外不准外传,而後是一串密码。瑟裘将密码复制贴上,解锁了网站,但才一点开,里头的内容却令她更加震惊。 那是亚莱蒂·艾凡西斯被无数个学生压制在地,被板擦狠狠拍打下体的影片。 不仅仅是如此,底下的评论一面倒的全都是对少女的嘲笑,八成以上的网友都在下面留言了「正义执行」,不仅有霸凌的最新速报,还有人热烈讨论下一步战略。少数为她说话的网友不是被群起攻讦,便是被删除评论,甚至有人扬言要肉搜这些反论者,给予相同的正义制裁。 正义、正义、正义……无论点到哪一页,网站上的人们全高唱着正义,他们高举正义的大旗,对那个伤害校园偶像阴裘·布斯的军火商之女给予了最适当的制裁。 「这是什麽正义……!」愤恨的泪水盈满眼眶,瑟裘狠狠握紧了拳头,「这些连我弟弟的手都不敢碰的下三滥……有什麽资格谈正义!」 碰的一声,她的拳头重重垂在桌面上。 巨响回荡在静寂的餐厅里,几个三三两两的客人回头看她,瑟裘咬牙站起身。 都是她的错。 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她不该给那些愚蠢的女人看阴裘的伤势,不应该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这些怪罪给亚莱蒂。现在她所受的这些屈辱有如利刃般狠狠插在瑟裘的心上,一想起影片里的主角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以外、唯一一个愿意亲吻现在的阴裘的女人,她就心痛如刀割。 懊悔,但事态已经无可挽回,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泪水滚落少女的脸庞,瑟裘无力地趴倒在餐桌,摀嘴痛哭。 (待续) 感谢人气突破两万加更?*?:e: 七十二、蒙面英雄 亚莱蒂是最後一个穿好泳衣走出队伍的。 当她走向泳池时,同学们都已经下水游泳,亚莱蒂看见在深水池练习魔法战斗的魔法科生,斯莱·米欧也在他们之中,有不少普通科女孩子都在痴痴望着他水系魔法战斗的英姿。 亚莱蒂进入泳池里,池水的冰冷让她疲倦的思绪稍微清醒了一点,她深吸几口气,让身体逐渐适应水温後开始游泳,这次她没看到那个烦人的教练,也没有人特意来叨扰,亚莱蒂游到对岸,在水中翻身,双腿优美地蹬向墙面,眼角余光却赫然瞥见水中有其他的人影。 突然,她的脚踝被狠狠抓住向下拖。 她本能地憋了一口气,原以为又是斯莱,翻身挣扎时看见的却是同班同学的脸,他们合力在水中抓住她的四肢,女同学游上去把她的泳衣狠狠扯开。 雪白的乳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亚莱蒂试图挣扎,却无奈寡不敌众,在混乱的挣扎中,她看见有人拿出防水照相手机朝向她。 突然,众人的脸色在刹那间骤变。 他们像是要窒息似的,各个惊恐地游上水面大口呼吸,亚莱蒂藉机摆脱他们的束缚,拉整泳衣,潜入其他水道拉开距离,听见耳边传来低沉的嗓音。 「没事吧?艾凡西斯。」 那是斯莱的声音。 亚莱蒂四处张望,只闻其声,却不见人影。池水彷佛有生命似地形成了一道流,推带着她往泳池边前进,她感到水所形成的手正在拍着她的背,就像是在安抚一般。 突然,水流将她往上推,亚莱蒂藉力浮出水面,看见斯莱·米欧就站在池边。 「你是做了什麽,会突然成为标靶?」那男人冷冷地问,将泳镜拉到额上,「这个泳池对你来说已经不能游了,赶快上岸吧。」 「不需要你多余的担心。」亚莱蒂扯下泳镜和泳帽,撑起身子爬上岸,「刚才谢了。」 「我跟你还有上周五的事没完,艾凡西斯。」叫住正要离开的少女,斯莱·米欧咧开一抹冷笑,「今天放学後我在b校舍四楼左边厕所的最後一个隔间等你。」 亚莱蒂想了一下,回头:「那里是女厕。」 「为了配合你。」斯莱哼了一声,「别让我回心转意改成男厕。」 身体隐隐作疼,亚莱蒂抿唇,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撑到放学後。 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却依着斯莱的话上岸休息,泳池里许多双眼睛都在盯着她,方才与她说过话的斯莱也成为不少注目的焦点,她看见斯莱的肩膀有点紧绷,似乎是对这样的视线感到不太自在。她想,虽然外表看起来冷酷,斯莱·米欧或许是个很纤细的人。 右眼和胸腹又传来阵阵闷痛,亚莱蒂咬牙忍耐,或许是因为自己坐在救生员的附近,同学们没有再来找碴。救生员有试着跟她搭话,但被亚莱蒂冷漠无视後也沉默了,她不清楚自己究竟休息了多久,直到魔法科生那方的教练传来吹哨声。 「小妹妹,你也可以回去罗!」救生员爬下梯子时对她说,「早点去比较不会排队。」 亚莱蒂知道他指的是淋浴间,她撑起身子,或许是因为痛觉神经已经麻痹,身体似乎没有那麽疼了。她一步步走向置物间,打开自己的置物柜,拿出袋子,惯例地检查了钱包、手机和钥匙,虽然一样不缺,但袋口的绳结却不是她习惯的绑法。 被打开过了? 她拉开袋子立即检查,一抽出制服,就因眼前的景象而愣住了。 制服的衬衫和裙子都被剪破了。 不仅如此,胸罩和内裤也被剪断,无法再穿。亚莱蒂愣愣地看着手中残破的制服,有几个人的脚步声从外头接近,她抬起头,只见刚才扒开她泳衣的一个女同学带头走进了置物间,数个女孩子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将门反锁。 亚莱蒂冷冷地看着她们,又看向身後的门,透过雾面玻璃窗她可以看见外面也有人把风。对於是谁剪破她的衣服已经心里有谱,亚莱蒂将破烂的衣物塞回袋子里,起身。 「滚开。」 她冷冷地说,女人的脸扭曲了。 「你那什麽态度?知道现在是什麽状况吗?」她气恼地尖声命令,「把她扒光!」 尾音刚落,几个女孩子同时扑上前来,牢牢把她压住,不用几秒时间就七手八脚地把她身上的泳衣剥个精光,她们抓着亚莱蒂的泳衣彷佛胜利凯旋般气喘吁吁地回到主谋者旁边,後者哼笑着拿出手机。 「哈!活该!谁叫你敢那样对阴裘大人和姊姊大人!」她看着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全身赤裸的亚莱蒂,笑声中带着愤怒,「不要以为你家是做军火的我们就不敢惩罚你……」 她的话没有说下去。 她看着眼前赤裸的少女,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亚莱蒂·艾凡西斯并没有哭泣,也没有害怕,没有一点颤抖,甚至没有遮掩的打算。她只是安静地坐在原地,柔美的双乳优美地垂在胸前,乳尖被长长的发盖住,粉嫩的樱粒在白银似的发丝间若隐若现,明明是被霸凌的一方,明明应该软弱地颤抖,但她看起来竟像在写真集里的模特儿那样美丽。 那双漠然的蓝宝石眼眸中,根本就没有她们的存在。 「你是怎麽回事?」少女又吃惊又愤怒地质问,「害怕啊!哭啊!叫啊!什麽反应都没有!你是机器人吗?要逼我用刀片割你看会不会流血吗!」 她以为这番威胁至少会让亚莱蒂有所反应,未料少女只是冷冷地望向她。 「我为什麽要害怕?你们有什麽让我害怕的价值吗?」她反问,一手抓起袋子,撑着膝盖站起身,「阴裘·布斯或许很差劲,但也没有你们这麽令人恶心。」 她赤裸着身体,却不卑不亢站得直挺,举手投足间都是无可撼动的坦然。 「恶心恶心的……真正恶心的是谁!」女人羞愤至极,气得眼眶都红了,「你装成一副清高优雅的样子!却把阴裘大人打成那样……打成那样!你还是不是人!你只是不能接受阴裘大人比你亮眼!比你美!用这种手段、全世界的人都没有你恶心!」 骂着骂着,少女的泪水抖落了眼眶,她永远都不会忘记昨晚在布斯家所看到的画面,她心目中那个温柔的白马王子被硬生生凌虐成了一个溃烂、变形、浮肿的丑陋怪物,她痛得都无法在直视,彻夜未眠,只能躲在棉被里不停地哭泣。 「阴裘受的伤跟我无关,我也不晓得他为什麽受了那麽重的伤,有时间在这里找麻烦,不如多花点心思在怎麽让阴裘·布斯康复上。」亚莱蒂的语气明确而冷酷,「如果这就是你要的答案,我已经说完了,把泳衣还给我,然後从我眼前滚开。」 亚莱蒂的话引起众人一阵议论。 有几个女孩的眼神慌乱,若亚莱蒂所说的是真的,那她们从早上所开始的所作所为简直不可原谅。眼看身旁的帮手逐渐退却,主谋的女孩顿时乱了阵脚。 「吵死了!姊姊大人说是你!那就是你干的!」她气恼地尖吼,「等我把你的假面具剥了!看你说不说实话!帮我把她架住!」 身旁几个女孩虽面露犹豫,却还是步步朝亚莱蒂逼近。 ——碰! 应该空无一人的置物间里处突然传来了声音。 几个女孩吓了一跳,面面相觑,心里毛起来。碰碰的声响越来越大,最後,他们听见置物柜打开的声响,伴随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那是谁……?这里应该没有别人了……」一个女孩颤抖地问。 脚步声霎时停止,少女们更加害怕了。 「你、你去看看……」 「为什麽是我去……!」 就在少女们推推挤挤之时,一个全裸的大汉突然从置物柜後方冲了出来,他的脸被女性的内衣裤包裹着,跨间的巨物昂扬,少女们吓得花容失色,争先恐後冲出置物间。那裸男朝她们追上去,在门口待命的其他人也在惊恐的尖叫中一哄而散,就在她们以为男人的手即将抓到她们的瞬间,裸男突然抓住门把,用力甩上了门,将置物间的门锁上。 那赤裸高大的蒙面男大口喘着气,回头看向跌坐在地上的亚莱蒂。 少女平静的视线停留在跨间那根勃起的巨物,又看向男人被奶罩和内裤蒙住的脸。 「成……成功了……」从那内衣裤的底下传出了熟悉的声音,裸男噗通一声跌坐在地板上,「吓、吓死我了……还好你……你、你没事……」 「为什麽从那里出来?奇路斯。」认出对方的声音,亚莱蒂缓缓撑起身子走到少年前方,摘下了缠在少年脸上的内衣裤,从那眼熟的蕾丝花纹和颜色认出来那是自己的所有物,亚莱蒂稍稍蹙了下眉,「这是你在公园里拿走的那一套吗?」 「呃……!对、对不起……」奇路斯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我……我只是想说……说不定……永远不会再见面了……所以……作个纪念……」 「别再这麽做了,你那麽想要的话我会带新的给你。」亚莱蒂握紧手中的内衣,紧蹙的眉终於舒开,「不过……这次,谢谢你了。」 「不、不客气……可是我还是想要穿过的……如果明天我就被退学……至少还有你的东西可以留个纪念……」奇路斯低着头嗫嚅,声音小得只有他自己听得见。他的模样很委屈,声音也是抖得像要哭了,他看向亚莱蒂,问,「那个……你真的要拿回去吗?」 「嗯,我的刚才被剪破了,有总比没有好。」 亚莱蒂弯身将刚拿到手的内裤穿上,奇路斯愣愣地看着她,鼻血不禁流了出来。那到刚才为止还被他拿在戴在脸上的衣物如今又亲密接触少女的肌肤,再也没有比这更刺激的画面了。他眼巴巴地看着亚莱蒂拉好内裤穿上胸罩,然後他的视线移到了亚莱蒂脚边透明的袋子。 「被剪破的那一套……可、可以给我吗……」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那个……我!我只是想说……擦、擦鼻血……!擦鼻血而已……」 「那倒是无所谓。」 亚莱蒂弯下身,打开袋子将被剪开的内衣裤递给他,奇路斯彷佛那是贵重之物一般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收下,亚莱蒂顺手拨开他的浏海,凝视底下那一双美丽的血红色眼睛。 这次,奇路斯虽然有点别扭,却没有逃避。 他就像鼓起勇气的孩子,与亚莱蒂对上视线,红宝石般的魔眼彷佛能将人吸进去似的令人着迷,如此俊美的脸庞、魔幻的眼睛,被长长的浏海遮住是多麽可惜的事情。少女静静地凝视他,奇路斯却在不知不觉中越靠越近。 「你该走了,奇路斯。」察觉少年结实的双臂已经将自己环住,亚莱蒂淡淡地说,「她们迟早会回来的,别被其他人看见你在这里。」 「我、我知道……」奇路斯的吐息很炽热,「只是……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吻我?」 在公园与她交欢那一次,他一直忍着没有吻她。 因为觉得她的吻属於比他这种货色更重要的人,属於乔托·迪欧。 那个名字闪过脑海的瞬间,奇路斯再次退却了,就在亚莱蒂凑近他双唇的前一刻,他松手向後退开,长长的浏海再次垂下来,遮盖住他的半张脸孔。 太卑劣了。 他在心底痛斥自己。 明知道亚莱蒂不会拒绝,他却卑鄙地再次利用了她的单纯。两行泪水又自奇路斯的颊侧滑落,他胡乱擦去眼泪,吸吸鼻子,窝囊地转身退开。 「我、我去穿衣服……」他的哭音带着一点慌乱,「再见。」 「你可以躲到橱柜後面,但我不保证能撑多久。」亚莱蒂望着他赤裸的背影,淡淡地说,「吻……不是要我吻你吗?」 「等我……等我变成能够配得上你的男人的时候……」奇路斯没有回头,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到那个时候……我、我会再求你吻我的……」 「是吗。」亚莱蒂倒也没放在心上,「那就留到你下次再开口的时候吧。」 奇路斯低下头,他的肩膀颤抖着,像是在哭。 他像是要说什麽,却也没再说什麽,转身回到橱柜的後方,亚莱蒂听见置物柜门开关的声响,当她走到里边探头查看时,却已经没有了奇路斯的身影。 (待续) 回过神来发现200柜了 虽然剧情刚好停在让人不怎麽开心的内容,今天还是会有两更~ 七十三、霸凌 上午的课才刚结束,有变态出现在游泳池置物间的事情就已经传遍学校,校方虽然展开调查,但因找不到任何物证,关键的亚莱蒂·艾凡西斯又说什麽都不知道,这件事似乎会就此不了了之,但因事件牵扯到普通科学生的安全,学校暂时还不会放弃调查。 亚莱蒂并没有将霸凌的事说出口。她去保健室借了旧制服穿,裙子还算合身,衬衫的胸围有些太紧,这让胸罩的痕迹颇为明显,亚莱蒂用西装外套勉强盖过去。 才刚过中午,亚莱蒂的身体更痛了。 右眼和内脏彷佛就要炸开一样疼,她连走路都觉得有点艰难,长时间的忍耐使体力消耗得很快,亚莱蒂扶着墙好不容易才走到餐厅,却发现她平时习惯的座位挤满了人。 那群人望向她,眼神充满了挑衅与嘲笑。 不仅仅是他们,餐厅中有无数双眼睛都转向了她。 她抿起唇,这些视线并不令她害怕,只是在全身疼痛的状态下,那些不怀好意的手段让她感到疲惫。亚莱蒂并没有搭理他们,迳自去点餐处买了一份三明治套餐,直到午餐准备就绪,她端着餐盘转身,才知道那些人这次的计谋是什麽。 没有位置可以坐下。 不是有人两条腿伸直占据两个位置,就是故意把包包和随身物品放在空位上。亚莱蒂端着餐盘穿过走道,所到之处,学生们故意把空位坐满,她四处张望仅存的空位,一条腿突然从旁伸了出来,她猝不及防向前扑倒,手中的餐盘飞出,三明治和饮料洒了一地。 一时之间,食堂充满了学生们的哄堂大笑。 没有嘲笑的学生不是起身离开,就是装作什麽也没看见。 亚莱蒂趴倒在地板上,用手肘撑着身体,五脏六腑的疼痛让她的身体频频颤抖,她觉得自己很快就要撑不住了。无数的镜头对着狼狈的她,甚至有人趁机掀裙子拍照,亚莱蒂努力想要撑起身子,她的双腿却像刚出生的小鹿一般不停打颤。 这一幕被刚走进食堂的瑟裘·布斯看在眼里,简直要气疯了。 她愤怒地抽出魔杖,咬牙正要上前,一只纤细的手臂突然拦住了她。瑟裘猛然回头,只见薇塔·维尔连斯就站在一旁,嘴角挂着愉悦的微笑。 「你这是做什麽?」瑟裘的嗓音因怒火而颤抖,「为什麽不让我过去!」 「这不是很棒的喜剧吗?」她笑吟吟地望着亚莱蒂被男同学拉扯头发的景象,「高傲的冰山女王沦为母狗,到底要有多少人把她当成母狗对待,乔托·迪欧才会离开她呢?」 「这是你计画的?」瑟裘瞪圆了眼睛,薇塔轻笑。 「我只是建了网站,当个发起人而已,能够演变到这种状况,都是多亏了这些自称『正义使者』的人类……一夜之间就有这麽多人响应我的计画,看来亚莱蒂大人很招人怨恨呢。」女孩的眼神盈着疯狂的满足,「太棒了不是吗?不久前还是高高在上的王者,只因为这麽一点风向的转变,立刻就成为人人喊打的落水狗,人性还真是够美妙的呢!」 「你真是……疯子!」瑟裘恶狠狠咒骂,推开薇塔的手大步往前走。 「——你要救她也无所谓,瑟裘。」 喊住了少女的脚步,薇塔慢条斯理地说:「不过……关於你弟弟的事情,我就会请主人慎重考虑他人类的身分了。」 瑟裘的脸色骤然扭曲。 她看向那被拉扯着头发,被迫淋了一脸冷饮的少女,湿透的衬衫下透出明显的内衣痕迹,那些魔鬼般的人类却还幸灾乐祸地拍照录影,亚莱蒂的脸色很苍白,看起来就要晕过去了。瑟裘的双拳握得死紧,肩膀不停颤抖,泪水积满了酸涩的眼眶。 紧握着魔杖的手垂了下来,少女无比憎恨自己的无力。 那场闹剧最终在食堂阿姨愤怒的吼叫中收场,似乎因为有看不过眼的人私下通报,数名老师也匆匆赶到现场,霸凌者们很快作鸟兽散,留下浑身湿透的少女瘫坐在原地颤抖。 看着老师脱下外套给亚莱蒂披上,瑟裘稍稍松了口气,但罪恶感沉沉地压在心上,她只想立刻逃离这个令她羞愧至极的场所,转身,却看见薇塔·维尔连斯还在看着。 那女孩目不转睛地盯着亚莱蒂·艾凡西斯,却淡淡地问起别的话题:「有警察去艾凡西斯企业调查了,瑟裘,你是不是说漏了什麽?」 「抱歉……阴裘的状况被我父母发现了。」瑟裘垂下头,不安地抚弄手指,「他伤成那样,我父亲坚持要报警……我有试着要催眠他们,可是里面有女警。」 「是吗?那也没办法。」薇塔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却仍挂着微笑,「我来处理吧。」 瑟裘抿起唇,既不想说谢谢,也不想道歉,只有沉默着,快步离开餐厅。 她的脚步渐行渐远,站在原地的薇塔仍在注视着亚莱蒂,狼狈的银发少女被搀扶起来,她的双腿不停颤抖,双唇没有一点血色,但她的双眼还是平静淡漠的。薇塔知道,亚莱蒂·艾凡西斯还没有绝望,她不会绝望,她本身就是在绝望的深渊中成长的,因为从来不知道何谓「希望」,所以不管遭到怎麽样残酷的对待,她也不会知道什麽是「绝望」。 「还要再更多刺激……」她像是在思考般咬着樱桃般的软唇,低喃,「『那一天』来临的时候,她必须要为我献上最美的表情才行。」 远处,将银发少女搀扶到椅子上的男老师询问刚才的事情经过。 「有没有记得是哪些人对你做这种事?」老师小心翼翼地问,「班级、姓名有任何头绪吗?他们之中有任何是你认识的人吗?」 「没有。」亚莱蒂摇摇头,「都是些没有什麽被记住的价值的人。」 「这……」 少女傲慢的回答让几个老师面面相觑,还不知所措时,薇塔·维尔连斯已经跨步上前,对老师们露出可爱甜美的微笑。 「亚莱蒂大人连和自己同班两年的人都不会记住,说不认识是很正常的事情哦。」她俏皮又柔美的微笑令老师们看得入迷,薇塔像个孩子似地拍了拍胸口,「但是我知道是谁哦,刚才发生的事情我也都看到了.而且,全校同学的名字和班级我都有记住哦。」 「真的吗?好厉害!」老师们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帮大忙了!不愧是学生会长!」 「嘿嘿……」女孩害羞地卷着裙摆,双颊泛红,「那……我想喝果汁。」 「好啊好啊,办公室里还有果汁,要不要来办公室说给老师听?」 「要——」薇塔撒娇地说,回头望向沉默的银发少女,「亚莱蒂大人也一起来吧!」 「亚莱蒂,你先去保健室把湿衣服换掉,再来办公室一趟好吗?」老师说着,看向亚莱蒂,却发现少女的脸色异常苍白,「亚莱蒂……?那个、你还好吗……?」 「……没事。」她忍住身体越发剧烈的疼痛,抿唇,「只需要休息一下。」 然而这种疼痛并不是休息就能痊癒的,她自己也很清楚,右眼的视力已经快要丧失了,亚莱蒂过去不曾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加疲累、更加狼狈。 突然,她很想见他。 很想见乔托,很想被那温柔的笑脸抚慰。 (待续) 七十四、厕所里的救援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麽撑到下午的。 在教师办公室里的时候,她几乎没有开口说过话,都是薇塔·维尔连斯在应对调查此事的老师们,薇塔说了很多个名字,亚莱蒂也没有仔细听,更无意去回想那些名字的主人长着什麽样的容貌,她的身体不停颤抖,每一寸肌肉、每个内脏都在抽痛,忍耐的汗水爬满了脸庞,右眼的视野一片模糊,她觉得自己的肉体就快要崩毁了。 死是一种什麽样的感觉?会不会像梦里一样,有着平静的黑暗? 如果死了,是不是就能放下「生下魔皇磐石的主人」这个任务了? 她不禁去想像这些问题的答案,然後她想起威斯林格,想起她还年幼的时候,坐在威斯林格的怀里读童话书,男人和她说了很多故事,她记不太清,只记得书里的主角最後总是悲惨地死去,然後他问她:「小亚,你想活下去吗?」 那个问题,到现在她也不知道答案。 回到教室,她的桌面一团凌乱,垃圾被丢满了桌面,木桌上写满脏话和丑陋的涂鸦。她拖着疲惫而疼痛的身子开始清理桌面,周遭传来悉悉簌簌的窃笑,有人偷拿纸团丢她,亚莱蒂并没有搭理他们,她的手脚渐渐开始丧失了知觉,後来的整堂课,她也没有听进去多少内容。 放学的钟声终於响起,她背起书包,在任何人找上她以前走出了教室。 好冷、好痛、好暗…… 意识已经逐渐开始模糊了,亚莱蒂不晓得自己是否能撑着回到饭店,也许该打个电话叫计程车,她扶着墙慢慢走下楼梯,却偶然瞥见了厕所的标志。 她想起斯莱·米欧和她约了放学後在厕所见,而这里正好就是斯莱所说的b校舍四楼左边的厕所。在回去以前可以在厕所坐着休息一会儿,至少那里不会有人特地来烦她,而斯莱·米欧虽然好不到哪里去,至少还算是个能信得过的人。亚莱蒂想着,转身向厕所前进,走到最後一个隔间,门上贴着「故障中」的纸条。 才刚推开门,就看见斯莱靠在墙边等着。 「真准时。」那少年低头看了下表,冷笑,「就那麽迫不及待?」 「你指什麽?」 「忘了我们上次在厕所做的事了吗?」斯莱倾身凑近她,低语,「我给你下的魔法还有效吧?呐……这个周末没有随便给别人上你吧?」 若不是斯莱提起,她几乎都要忘了那个魔法。 亚莱蒂扶着晕眩的脑袋,试图回想魔法解开的契机,记得是父亲……对,那个魔法让父亲差点没杀了她,於是她离家出走,然後遇见了奇路斯·克里尼斯…… 「艾凡西斯在里面!最後一个隔间!」 突然,外头传来这样的声音,斯莱的脸色骤变。 复数的脚步声正在朝这里逼近,不一会儿,隔间外面已经站满了人,有人用力踹向门板,有人试图把锁撬开,斯莱慌忙掏出魔杖一挥,马桶里的水瞬间飞出,化作黏稠的胶水挤进门缝之间,在极短的时间内硬化成固体。 「搞什麽!这个门好牢固!」 「喂!出来啊!艾凡西斯!」 「你以为阴裘大人的亲卫队只有普通科的人吗?」 「给我滚出来!」 亚莱蒂想开门出去,斯莱却拉住了她的手,她回头,看见那总是板着一张脸的少年脸上满是冷汗,虽然不明显,但他的肩膀却在颤抖。 「斯……」 才想呼唤他的名字,少女的嘴马上被摀住,斯莱对她比了个安静的手势,手心里都是汗。 她望着他,斯莱也回望着她,薄唇抿成一条线,脸色很苍白,那双总是看起来冷静傲慢的眼眸是惊慌失措的,她从来没有看过高冷优等生斯莱·米欧如此失态的模样。 突然,斯莱将她拥入了怀里。 像在暴风雨的夜晚里,害怕隆隆雷声的孩子。 她抬起沉重的手臂,轻轻抚摸少年的头,斯莱明显被她的举动愣了一下。亚莱蒂平静地看着他,眼前的视野逐渐暗下,力量像是被抽乾般迅速消殆,她靠上斯莱的肩膀,昏死过去。 察觉亚莱蒂的身体瘫软滑下,斯莱回过神,立刻揽住了她。 「艾凡西斯?」 在嘈杂的怒骂声中他悄声呼唤,脸色死白的少女却没有回答。 斯莱抿起唇,不知所措的眼神回归平时的冷静,他紧紧搂着少女,柔软的银色头发上传来的除了平时的洗发乳香味外,也传来了无糖绿茶的味道,斯莱知道那背後的原因,中午在餐厅食堂里发生过的事件,不知道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他了解那是什麽样的感受。 再了解不过了。 「让开让开让开!用这个逼她出来!」 外头又传来一阵骚动,一条管口被套了破洞气球的水管被甩了进来,从狭小隙缝间喷出的水柱在狭小的隔间里疯狂乱窜。水对斯莱·米欧而言是再亲切不过的元素,他只一挥魔杖,便像是有把伞在两人上头展开一般,一道透明的屏障将水往四面八方弹开,沿着墙面和地板往外流,外头的人们以为得逞了,笑声猖狂。 「出来啊!艾凡西斯,再不出来的话会感冒哦!」 「落水狗!滚出来!」 他们一面大笑一面踹门,斯莱咬牙,他再次轻轻挥动魔杖,流出的水开始从部分转为血红,晕染扩散成一片血水,外头的笑声戛然而止。 「喂……喂……这是什麽啊……」 「血……?」 「她该不会……在里面自杀……?」 「屁啦!」 「不然你说这是什麽?」 「这……!总、总之……跟我无关!」 惊慌的学生们一哄而散,脚步声很快远去,许久,直到血水源源不绝淹过整个地面漫至走廊外,而外头再也没有传来水花被脚步溅起的声响,斯莱才低头看时间。下午三点半,放学的人潮应该散得差不多了,他这才挥动魔杖,让血水变回原本的透明,又一抽手,大量的水往隔间里回流,集成水团腾空飞起,冲出上方的小窗户,垂直上升,直到抵达楼上的长廊。 他揽着亚莱蒂,杖尖的水色魔法石绽出清蓝的光芒,两人的身体也随之发光,化作晶莹的水珠,消失在狭窄的厕间里。 (待续) 七十五、梦中再见 亚莱蒂又陷进了黑暗之中。 并不是那些奇怪的手将她拖进来的,这一次,乔托也没有出现。她安静地站立着,在幽冥的黑暗里看见了微弱的蓝光,渐渐地,光越来越强,最後化成了一个人形。 那是个男孩,看起来约莫八、九岁,他蹲坐在地,手中抱着一只靴,脸上满是泪水。 「恶心!这家伙超恶心的!」 无尽的黑暗中传来嘲笑的人声,四面八方将他们团团包围,荡出阵阵回音。 「我、我妈妈说你是变态,我以後不能跟你玩了……」 「这是误会吧?我的儿子怎麽可能有这种兴趣?」 「哈!这是什麽?你的嗜好这麽变态?」 「家长是怎麽教的……!」 「你怎麽可以让爸妈受这种耻辱!」 「好恶心……」 「变态……」 「别靠近他……」 嘲笑的声音越来越大,男孩哭得好伤心。终於,他将怀里的靴子放下了,用小手抹去眼泪,爬起身来,一面哭,一面朝亚莱蒂走去。 有一瞬间,她有种想抚摸他的头的冲动。 然而,他的身体穿过了她的身体,像徘徊的幽魂。 亚莱蒂一愣,回头,男孩身上的光芒逐渐变得微弱,瘦小的背影终在黑暗中完全消殒。只有被他留在原地的那只靴子还发着光。亚莱蒂慢慢走过去,弯身拾起那只靴子,那是一只成人尺寸的长筒皮靴,款式看不大出是男用或女用,却有点像是军靴。 亚莱蒂突然想起来,周日买衣服的时候,她似乎也买了一双类似的靴子。 才想着,手中的靴子已消失,周遭的黑暗正以极快的速度褪去,再一眨眼,她已置身於一个巨大的房间。她四处环望,房间中央有着一张宽敞的床,床的四周被华美镶金的红色帘幕围绕,内层的半透明白色薄纱掩着床上的人影。而角落有一座火炉,炉里,青蓝色的火焰烧得柴火劈啪作响,上头吊挂的水晶灯却将房间的氛围渲染成温暖的橙黄色,看起来就像中古世纪贵族城堡的华丽寝室。 「你真是……长相招人妒忌、狗嘴太傲慢、被欺负又不反抗,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吧?」 熟悉的声音从床上传来,亚莱蒂回过头,看见薄纱帘幕被轻轻揭开,红发少年慵懒地倚在床柱上,对她露出了一贯迷人的微笑。 那是阴裘?布斯。 「不是要你别再被下暗示了吗……哦,这次是诅咒啊。」阴裘轻哼一声,向她伸出手,「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女人,你就不能让我潇洒地道别吗?」 「诅咒……是什麽意思?」亚莱蒂向他走去,搭上了他的手,「阴裘,你真的已经……」 「明明再过两小时就会内脏破裂而死,你还这麽关心我吗?」 他低头亲吻她的手,微笑。 亚莱蒂想问的事情被轻轻带过,她总觉得少年那轻佻的态度彷佛是为了转移话题才佯装出来的,她沉默地看着少年,试图想抽回手,阴裘却拉住了她。被吻过的地方发出了浅浅的白色光芒,化为花纹迅速向上蔓延她的全身,耳边彷佛响起锁链被扯断的清脆声响,再一回神,遍布身体的光纹消失了,身体也没有异状。 一切都是梦?或是她的幻想?阴裘·布斯现在应该是伤重昏迷的状态才对,然而眼前的阴裘和他亲吻自己的手的触感却又那麽真实。 亚莱蒂百思不得其解,阴裘将她一把拉过来,亚莱蒂向前踉跄了几步,和少年一起跌在宽敞柔软的床舖上,温暖的手顺着她白皙的大腿滑过去,伸入裙底。 「来做吧。」阴裘舔过唇角,像是准备享用眼前大餐的肉食动物,「反正你喜欢吧?」 「你的大脑除了做爱没有别的事吗……唔?」 亚莱蒂的话突然止住,她的双腿毫无预警地举向半空中,向两侧大大敞开。 她以为是阴裘·布斯干的好事,但阴裘显然也愣了一下。 他们两人不明所以地相望,亚莱蒂正想说些什麽,胸口突然传来一阵飕凉感,一低头,她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自己解开,胸罩也被往上拉,弹软绵嫩的玉乳就这样蹦了出来。 「这是做什麽……?」她疑惑地问,看见阴裘气恼地拍了下额头。 「看这情况……是现实那边有人在干扰吧?竟敢打搅本大爷的兴致,看来他……算了,我也不能做什麽。」他叹了口气,退去上衣,帅气地将衬衫往後一丢,欺上少女的身,轻笑,「既然这样……你就当成是和我做,感觉就不会那麽恶心了吧?」 「和你做就不会吗?」 少女的提问让阴裘不禁失笑。 「别伤害现在的我哦,小猪。」他轻轻弹了下亚莱蒂的额头,「只剩精神还存在的我可是非常脆弱的,一不小心就会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给弄死了呢。」 「你什麽时候精神变得脆弱了?」 「这个……这都是你的错。」 阴裘红透了耳根,明显回避了视线。 亚莱蒂还想说些什麽,阴裘已经俯下身来,用吻封住了她开口的权力。 (待续) 七十六、睡奸(H) 下午三点四十五分,保健室的门是紧闭的。 休息室里七张病床的帘幕都被拉了起来,乍看之下有许多人在静养休息,却只有最後一张病床不是空的。在浅绿色帘幕的後方,斯莱·米欧跪坐在病床的尾端,看着眼前双腿大开的少女,内衣被向上大大拉开,淡粉的樱粒点缀在白嫩饱满的玉乳上,可口动人;下身,内裤毫无用处地挂在左脚脚踝上,白皙的肉唇包覆着嫩红的花蕊,细窄的肉缝间已经溢出些许蜜液。 斯莱推了下眼镜,视线移到少女的脸庞上,明明到刚才为止脸色都还很苍白,衣服才被脱光不久,就彷佛做起春梦般双颊泛红。 虽不知道她在梦里的对象是谁,这种感觉却令斯莱相当不悦。 那必然不是因为他对亚莱蒂·艾凡西斯有好感才衍生的忌妒心,斯莱在心里告诉自己,他是个掌握了高等魔法的优秀魔导士,对亚莱蒂这个无能的道具完全没有感觉,之所以感到不快,只是因为身为这口骚穴的主人,对眼前的情况觉得不被尊重罢了。 淫荡的东西,还好给你施了魔法…… 只不过,这个魔法虽然有效,却会随着时间减弱效力,最多也只能撑三天。原本想要昨天给亚莱蒂再补一次魔法,少女却出乎意料地根本没找上门,他不禁在脑海中想像是否有人在第四天的今天与她做爱。 他的手顺着她的大腿向下抚摸,触感有如丝绸般光滑细嫩,吹弹可破。斯莱的大手在少女的膝盖关节轻轻揉了两下,修长的两指滑进小腿与长袜的缝间,来回抚弄。 长袜或黑丝袜,搭上一双乾净的名牌女仕黑皮鞋,亚莱蒂·艾凡西斯不愧为出身大财团的千金小姐,很擅长穿出制服的品味。斯莱必须承认,在他正式与亚莱蒂接触以前,有好多次,他的视线都不自主地被这双长腿吸引。 手指紧贴着少女的肌肤往下滑,长袜一截一截向下推开,露出嫩白的裸肤。游泳课的时候并非没有拜见过这双小腿,但那和实际一层层将她剥得赤裸又是截然不同的刺激。斯莱将长袜推到脚踝,轻轻拉开了袜子,露出嫩白的脚背、脚尖。少女的脚属於弧线优美瘦长的希腊脚,或许是因为天生手脚冰冷不易出汗,裸足还留着一点沐浴乳的残香。 斯莱的手指慢慢卡进细窄的脚趾缝间,撑开,左右揉捏,睡梦中的亚莱蒂发出一声轻哼。 无论是脚底还是趾缝,这是未曾被他人触碰过的敏感部位。 兴奋感随着呼吸的急促涨了上来,这股侵蚀理智的性兴奋令斯莱感到一丝畏惧,他的理智拼命抵抗着,抵抗他低头亲吻那只美丽的脚的冲动,几乎是强迫一般让自己移开视线,他望向了少女腿间敏感的花圃,而後他因眼前的景象而愣住了。 嫩红的花唇彷佛欲求不满似地胀缩,透明的蜜液将花唇的外圈沾得晶亮。少女的呼吸并不平稳,酥胸随着气息一起一伏,乳波荡漾旖旎。 她在兴奋? 是因为他玩弄了她的脚趾而令她兴奋,或是她在梦里正与别的男人交欢?对後者的想像令斯莱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抓住少女的双腿将她拖向自己,手指一点也不温柔地捅进蜜穴,睡梦中的少女传来不舒服的闷哼,他像是尝到了报复的快感,两指大力在里头戳来弄去。 小穴很紧,又很软,湿嫩的内壁像是能刮出水似的,不用抽插几回的时间,斯莱的两指就已完全湿透,他将手指深深插到底,穴肉就像生了千万张小嘴似的拚命吸吮指头。 斯莱顿时一阵心痒,抽回手指解开裤头,掏出早就昂扬的大家伙,紫红色的龟头迫不及待地抵上红嫩的花唇,汩汩涌出的蜜泉马上就将肉冠浇湿,他一咬牙,挺腰顶了进去。 紧小得窒碍难行,无法相信这是历经无数性爱的女人。 明明是个婊子却紧得像处女!斯莱在心底咒骂,然而这不过是一种血气方刚的少年跟随潮流而想出的贬低词语,亚莱蒂是唯一与他发生性关系的女性,他不曾尝过处女的滋味,也不太确定什麽是婊子。这样的咒骂让他产生些许优越感,也多少正当化了他此刻趁人之危的行为。 亚莱蒂没有醒来,那口骚穴尽管窄得紧,穴肉却饥渴得吸吮上来,一张一缩卖力地将硕大的肉棍吞入深处。少年的大掌抚上少女的下腹,那神圣的子宫的位置,接着往两侧滑开,虎口扣住纤腰,一寸一寸慢慢将跨间的巨物顶弄进去。 「嗯……!」 亚莱蒂没有醒来,却感觉到了他的入侵。 斯莱松了手撑在床面,用力挺腰,终连最後一截也完全撞进窄紧的嫩穴,亚莱蒂的呼吸已经变得相当急促,薄汗满布美丽的脸庞,微蹙的眉像是做了恶梦。 即使是对身陷梦境的少女而言,这依然是种奇妙的体验。尽管她在梦中欢爱的对象是阴裘·布斯,她的身体却很明白此刻攻入体内的巨龙并不属於阴裘,但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对方的身分。身体急欲索求一个她所不知道的对象,这样的违和感使亚莱蒂的身体紧绷。 紧绷,却让穴里的媚肉更来劲地吮咬火热的巨物。 无论亚莱蒂·艾凡西斯想的是谁,她的身体现在因他兴奋是事实。斯莱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他弯身含吻少女的酥胸,彷佛蹂躏花心的恶蜂,舌尖来回螫逗敏感的樱粒,亚莱蒂的背脊本能地因快感而仰起,却反将乳粒更加积极地往那张坏嘴送去,花穴更是涌出更多清甜蜜露,滋润了交合的紧涩,好让巨物比初入时更加容易进出。 淫荡…… 斯莱在心底暗想着,牙齿轻轻啃咬硬挺的乳尖。 「嗯……呼嗯……唔……」顺应着快感,睡梦中的少女下意识地扭动娇躯。粗硬的肉棒在暖融融的嫩穴里轻磨,简直烧坏了少年残存的理智。 「你自找的……!」 他以低哑的嗓音咒道,托起纤腰毫不留情展开蹂躏。硕物狠拔到花唇口,又尽根重捣而入,沉沉的,来回就是数十抽,柔嫩的花穴很快就被折磨得变了形,或被抽得拉扯、或被插得下陷,囊袋一次次打在嫩白的肉唇上,淫靡的撞击阵阵回荡在空荡荡的保健室里,混着咕叽咕叽的水声,漆黑的毛丛被飞溅的蜜露沾得晶亮,粗硕的肉柱满布黏糊的淫汁。 他俯下身,吻咬她的唇,搅弄她香甜的口腔,缠绕无力瘫软的丁香。少女被激烈的深吻与下身的猛攻蹂躏得春色凌乱,只能在睡梦中无意识地不断发出含糊的轻吟。 那彷佛求欢的信号,令男人兴奋不已。 规律性的深插转为急而快的短抽,肉冠又狠又急地顶刺子宫口,直顶到酥麻的爽处,梦境里的画面与肉体的经验搭不上线,快感的电流刺激错乱的神经,她想动起来,想更卖力地迎合那直捣深处的巨龙,她在梦境里做了,沉浸在性的快意奋力求欢,但她的意识却又清楚知道,现实中她的身体就像瘫痪般不得动弹。 就在她即将达到高潮顶峰的刹那,攻势即止,男根猛然一抽,只留半个头被肉唇含吮,又迅猛地整根沉沉插入,狠狠辗开酥麻的穴肉,肉冠更是暴力地捅进子宫口,深深一下,将她推上高潮的浪尖,只见少女的身子一个娇颤,软嫩的媚肉紧缩抽搐,暖暖淫水泄洪似地当头一浇,体内炽热的男根也缴了械,浓热的精汁失控地尽数灌进窄小的花壶。 性交的快感化作波波电流,在两人的血液里流窜。 在每一波射精的颤动中,交合处传来的脉搏如此清晰。斯莱喘着气,他的肉柱卡得又深又死,没有一丝细缝,他可以感觉他的精种一滴不漏全都留在了亚莱蒂的体内。罪恶感深深咎责着他此刻的内射,但他却忍不住将跨间的巨物往更深处挤,恨不得要将两颗囊丸也一起挤进去——那是一种原始的本能,生物渴望留下後代的本能。 舒服。那是斯莱·米欧此刻唯一能感觉到的。 什麽样的理性与什麽样的藉口都被他抛诸脑後了,快感流遍四肢百骸,通体舒畅,他只想待在她体内久一点,他只想与她交合久一点,越久越好。 斯莱撑着床面,汗水滴落在亚莱蒂的脸庞上,那少女双颊潮红,热气随着呼吸自唇齿之间流出,她的眉头是舒开的,那在无意识中作出的惹人怜爱的表情,就彷佛她也经历了和斯莱·米欧一样通体酥爽的快感般,这一瞬间,他们真正意义上的融合为了一体。 怜爱之情顿生,他自己也说不太清楚那是什麽样的情感。斯莱弯下身来吻她,吻着那对柔软的香唇,顺着下颚往下啄到香汗淋漓的颈侧,浓浓的雌性贺尔蒙重重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吻着她的颈,像个吸血鬼似的吻咬,吮吸,留下属於他的印记,又往下亲吻锁骨、乳肉,叼起她胸前震颤的红茱萸,他听见耳畔传来少女求欢似的轻吟,还深埋在花心的肉柱还未完全软下又再次昂扬挺立——不够、还不够,仅仅一次还远远不够。 托起少女的腰肢,不等余韵散去,新一波的攻势再度展开,复活的巨龙猛插狂捣,身下的少女还未休息又被酥麻的快意逼上欲仙欲死的境地,激烈的撞击在空间中击出清亮的响音。 罪恶感与理智已然消去,他只是依循灵魂的本能渴求着她。 (待续) 七十七、饭团的代价 斯莱不记得自己要了她几次,只知道一直到最後,亚莱蒂都没有醒来。 也许她太累了,也或许是她对自己精神的自我保护,斯莱比较相信前者,他知道亚莱蒂·艾凡西斯并不是那种因着他睡梦中的侵犯就需要自我保护的脆弱女人。 少女微凸的下腹已经灌满他的精种,才一抽出性器,浓浊的白浆便争先恐後地从已经合不拢的红肿肉洞中挤流而出,而少女双腿大开,起先还勾在脚踝上的内裤已经掉落地面,胸罩挂在床头,白嫩的乳肉尽是指痕和吻痕,虽然不深,却让少女此刻的模样显得淫靡至极。 若不是连着几小时下来他的四肢躯干已经很疲累,他的慾望倒是还能让他再战数回。 斯莱低头俯视她的睡脸,汗水滴落在泛红的娇颜。 那些曾被他遗忘的,被他的心封锁的,却在她身上逐渐苏醒,他明明知道这一切只是名为「性欲」的错觉,但他却无法克制心里对这个女人的悸动。 为什麽? 明明不是自己理想的类型,明明是除了外表和肉体外没有任何魅力要素存在的女人,为什麽会如此吸引自己的目光?为什麽越与她接触,越觉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他多年苦心累积的理性与判断力,只要牵扯到这个女人,就全化为原始的本能。 斯莱不愿意去想,更多的是不愿意承认。他俯身吻她,激情过後的吻有如蜻蜓点水的轻柔,仅仅是四片唇瓣细腻的厮磨。亚莱蒂的喘息在吻的安抚中逐渐平静下来,睡梦中的她下意识地迎合了他的吻,被早先的深吻蹂躏得嫩红的水唇轻轻含了少年的唇瓣。 有一瞬间,斯莱以为她会像睡美人一样睁开眼睛。 但幻想终究是幻想,她还是沉睡着,他们吻了又吻,轻柔的挑逗和安抚的啄含,那个吻漫长得令人忘却了时间,他们却终究不是睡美人与王子的关系。 「我对一个道具在想什麽……」少年终於依依不舍地离开少女香软的唇瓣,红着脸喃喃自语,「她只不过是……只不过是一个……」 蓦地,薇塔·维尔连斯那天晚上说过的话浮现在脑海。 将七个淫魔之王的精华,注入祭品的子宫。 召唤创世的魔皇,降临此世。 反胃感又涌了上来,惊惶的少年立即摀住嘴。他怎麽会忘记了,亚莱蒂·艾凡西斯不过是让魔皇的磐石觉醒的道具。斯莱压抑着强烈的不适感,深呼吸了好几回才终於缓下情绪,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亚莱蒂的脸,下移到她的满是吻痕的酥胸、纤腰、美腿……最後停留在她的双脚上,数秒,斯莱强迫自己移开目光。 「……恶魔什麽的……我才不是、不是薇塔·维尔连斯说的那种东西……」他低声说着,沮丧地摀住脸,「你不要再……到处和人做爱了……艾凡西斯。」 这句话是出於什麽样的情感而说出的,他也不是很清楚。作为一个令魔皇的磐石觉醒的催化者,他的私慾却盖过了他的使命,罪恶感又一次侵蚀了他的心灵。 他不想要看见亚莱蒂·艾凡西斯属於别人,不想她属於他以外的任何人。 亚莱蒂醒来时,已经临近傍晚。 床铺温暖舒服的触感将她包围,亚莱蒂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保健室的床上,她眨眨惺忪的睡眼,方才那种疼到近乎崩溃的痛楚已经消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浑身酥酥软软的、通体舒畅的快意,尽管腰腿和颈子有些异样的酸麻,大体而言却是舒服的。 她坐起身伸了个懒腰,瀑布般的银发滑垂胸前,伸手向旁一撑,却摸到了什麽物体,回头一看,床头边放着一个便利商店的小饭团,还留了一张小纸条。 【你睡着的时候肚子叫得很大声】 亚莱蒂认不出这是谁的笔迹,却大概知道这冷淡的语气,她最後的记忆停留在那个厕所隔间里,外头的人碰碰碰踹着门板大叫,而斯莱·米欧拥着她,他的脸色苍白,体温很冷。 她对斯莱·米欧这个人原本并没有什麽感觉,此刻却不禁对他有了几分信赖感,亚莱蒂拆开包装一口咬下饭团,尽管是冷食,空虚的胃还是因此得到了不少慰藉。午餐被打翻,浑身疼痛难耐令她早就耗尽了体力,睡上这次好觉,再加上饭团果腹,她顿时觉得精神好多了。 少女踏下床,未料,下腹顿时传来一股温热感,体内大量精液自花穴汩汩流出,立刻湿了内裤,又顺着两边大腿内侧向下横流,直到被长袜吸乾。 亚莱蒂按着下腹,沉默了好一会儿。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说的也许就是这麽一回事。 (待续) 七十八、洁格蕾与艾略特 图书馆最高楼层的深处,乔托·迪欧坐在两座高耸书架之间的自习桌,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魔法传说和黑魔教传统考证论文集,在他正前方摆放的一本砖块书,是几年前魔法博物馆出版的魔皇的磐石探究集。少年的目光死死盯着书页上从各个角度拍下的磐石照片,总觉得上头的刻纹看起来很像一种文字,但因使用样本数过少,目前还只是没有人能证实的理论。 如果能解读上面的文字,说不定就能搞懂瑟裘当时所说的「引路圣鸟的阴阳之血交会点」是什麽意思了……乔托叹了口气,後仰靠上椅背,记得上次和亚莱蒂在博物馆约会的时候,薇塔·维尔连斯似乎能够理解上头的刻纹,但学生会长无疑是瑟裘·布斯的同夥,也许他可以靠演技从悲伤的瑟裘口中套出一些线索,但他丝毫不觉得精明的薇塔会上当。 如果直接向亚莱蒂开口,亚莱蒂会不会告诉他呢? 「其实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的……」呆然地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乔托的脑海中又浮现了昨日少女背身离去的模样。 那之後,虽然有传讯息关心,但亚莱蒂还是一如既往地已读不回,这次更是连个表情贴图也没有。乔托心里明白每个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但亚莱蒂的反应有时真的很冷淡。 是因为阴裘·布斯受伤了吗? 所以,亚莱蒂是真的喜欢阴裘的? 这个想法冒出的瞬间,乔托顿时感到不安,他摇摇头用力挥去这个想法,想重新专注於调查魔皇的磐石此事,未料背脊才刚打直,就因眼前的景象而愣住了。 薇塔·维尔连斯坐在书桌的对面,对他露出了优雅的微笑。 「呃……嘿,学生会长……什麽时候来的?」乔托心里一震,却还是故作无知,也不刻意遮掩桌上的书本,只是抿唇微笑,「马上要闭馆了吗?来赶我出去的?」 「你为什麽要调查魔皇的磐石?」薇塔丝毫没有被他转移焦点,瞥了眼桌面摊开的书页,脸上挂着危险的笑意,「坦白告诉我吧,乔托·迪欧——你究竟是谁?」 「呃……?」 乔托不明就理,看了眼桌上的书,又看向薇塔。 「我调查这个是因为……上次在博物馆的时候,亚莱蒂好像对魔皇的磐石很有兴趣,我对这个了解不深,所以想要知道多一点,下次才有话题聊。」他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困惑地搔搔脸颊,「至於我是谁?这个……你都知道了我的名字、呃……我想想……二年a班1号?」 闻言,薇塔轻笑。 「很高明,但你骗不过我的,以前的你是话剧社的天才明星……你以为升上高中部之後就没有人知道了?」薇塔的手托着下颔,瞳孔收缩的方式像盯上猎物的蛇,「说,你接近亚莱蒂·艾凡西斯的目的是什麽?你属於哪边?你的真身是什麽?」 乔托默不作答,握紧了拳头。 许久,他终於抬起头。 「那你呢?薇塔·维尔连斯。」他的双手交叠在胸前,姿势显露一股傲慢,「你又属於哪边?你的真身是什麽?在你没对我摊牌之前,我也没有理由告诉你吧?」 「哦?」薇塔咧开一抹玩味的笑意,「很少有人在我面前能这麽有胆量,不错,但是你认为自己有足够的底牌能和我平起平坐吗?」 「这个嘛……你认为我的底牌有几张呢?」 短暂的数秒,他们在沉默中以眼神对峙。 乔托·迪欧突然在几秒钟之内从个乖宝宝变成不可一世的傲慢狂,从他所说的话却套不出一点线索,而他那自信满满、意气风发的模样又让人感到深不可测。 良久,薇塔轻笑出来,抽出魔杖。 「没办法了。就用实力来说话吧,乔托·迪欧。」她起身,将尖端瞄准少年的鼻尖,「如果你也是魔王的级别,就应当会有相应的实力。」 「我是无所谓,但别忘了这里可是图书馆。」乔托的脸色丝毫没有显露畏惧,他也毫不迟疑地掏出魔杖,「会波及到什麽程度、变成什麽样子我可不知道哦。」 「区区人类,谁在乎他们的死活呢?」 闻言,乔托的脸色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苍白,薇塔正要挥舞魔杖,突然,所有书本从架上倾飞而出,就像飞舞的小鸟在空中迅速旋绕,四处撞击书架发出巨大的声响。 这是浮空魔法。意识到魔法种类的瞬间,乔托立即直觉性地回头,只见角落里走出了他的挚友艾略特。那身材高壮的少年手握魔杖,双臂交叠胸前,如豆般细小的眼睛打量着薇塔。 又一挥魔杖,乱飞的书本瞬即止住。 「太过分了吧?你说有事我才让你提早离开,结果你在这里和学生会长排戏?」艾略特转向乔托,尖声抱怨,「该不会除了我们的阿雷尔特狂想曲,你还接演别的戏?这我可不原谅,不管去哪里都要算我欢愉天使弗洛伊登一份!」 「呃……这是误会啦……」见朋友咄咄逼人,乔托苦笑回应,「我们没在演戏……」 「这里这里,幸运的恶魔格菈克驾到~滚!强强滚!强强强强强滚!」 乔托还来不及说明,另一个女同学也边扭腰跳舞闯入了现场,她转了几圈顺势倒在书桌上,横在薇塔和乔托两人中间,向着女孩摆出撩人的姿势,「嗨,找我们家艾德有事吗?」 「你……你们怎麽都来了?」乔托显得不知所措。 「来看我们的主角在搞什麽鬼啊。」艾略特耸耸肩,他的视线又再次锁定在薇塔·维尔连斯的身上,「总之啦,那个,不晓得是要挖角学生会还是要干什麽,我知道我们家乔托很受欢迎,但是要跟他说垃圾话要先经过我们,管你是学生会长,还是萌萝莉……」他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还是……恶魔。」 「我也是恶魔哦,bytheway,幸运的恶魔格菈克,啾咪。」横躺在桌上的少女洁格蕾也笑眯眯地说,眼神却丝毫没有笑意,「是说,我们刚才讨论出来公演在星期天下午一点半,一定要来看我们演出哦,可爱的会长。」 薇塔的目光在艾略特和洁格蕾的身上来回打量,他们乍看像是不知情,眼神却泄漏着肃杀之气。阿雷尔特狂想曲,本年度嘉年华二年a班预定演出的节目,艾略特饰演欢愉天使弗洛伊登,洁格蕾饰演幸运的恶魔格菈克,加上饰演艾德·阿雷尔特的乔托·迪欧,这三人是二年级魔法科以搞怪表演出名的风云人物,他们在魔法科的知名度完全不亚於阴裘和瑟裘。 「……你们也是吗?」她冷冷地问,看见乔托懊恼地拍上额头。 「这个……」 「——你猜呢?」打断了正要辩解的乔托,艾略特向薇塔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薇塔又陷入了沉默。 在还不清楚乔托的真实身分和实力以前,以一挑三实为鲁莽,从方才到现在,她的提问全被顺着话反问回来,薇塔并没有套到任何情报,但也不认为对方一无所知。 「呵……算了,这次就算你们走运好了。」猜不出这几个人的真意,薇塔果断放下魔杖,「如果你已经听说了亚莱蒂·艾凡西斯的传闻,就洁身自爱点吧,乔托·迪欧。」 乔托困惑地睁圆眼睛,艾略特和洁格蕾则保持沉默。 薇塔最後又看了他们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直到薇塔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尽头,艾略特和洁格蕾才不约而同对望一眼,然後他们一齐转向乔托,艾略特更是用力朝乔托的背拍下去。 「好痛!」 「你这个傻瓜,遇到麻烦怎麽不说一声?」艾略特压低声音斥责,「你以为你打得赢学生会长吗?她是全校最强魔导士!强过大学部的人!你是什麽?你只是个魔法痴!」 「你的脚都在抖哦,如果没有桌子挡住的话就是ng喊卡了。」洁格蕾也淡淡地说,「说吧,你遇到了什麽麻烦才被那种棘手的家伙盯上?哥儿们帮你。」 洁格蕾与艾略特,这两人是乔托·迪欧的青梅竹马,他们从幼稚园到高中都是同一班,两人总是围绕在他身边,感情深厚形同家人。尤其是洁格蕾,虽然是个外表亮丽的女孩子,却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女性看待,尽管在舞台上总是扮丑搞笑,私下却是个惯穿男装的酷女孩,她的家就在乔托家的对面,两家从小频繁来往,如今洁格蕾已是乔托亲如手足的挚友。 「这个……呃、说来话长。」乔托搔搔脸颊,叹息,「总之,本来想配合演出,从她口中套出更多情报,没想到她说要靠实力说话……然後你们就来了。」 艾略特和洁格蕾又互看了一眼,两人的表情显然像是松了口气。 「算了,你要调查什麽我是大概猜得出来啦,反正又是关於亚莱蒂·艾凡西斯吧?」洁格蕾从桌上跳起来,转身倚上书架,「喂,阿艾,可以把书放回去了。」 「是、是。」 艾略特又挥舞魔杖,凌空飞舞的书本便纷纷阖起,各自归位。 「我说,乔托,这次我赞同学生会长的意见,你最好离亚莱蒂·艾凡西斯远一点。」望着满天交错纵横的书本,洁格蕾冷静地说,「再提醒你一次,她不是什麽好东西。」 「唉,这句话你说几遍了?」乔托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管你怎麽说,我就是喜欢她。」 「你喜欢上特定的人本来就是很奇怪的事。」洁格蕾有点恼怒,她的双手环抱在胸前,「记得你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吗?你跟我说她很『漂亮』,你这个人对人脸的好坏美丑本来根本没有感觉,什麽时候起也会觉得什麽人看起来很『漂亮』了?」 「直觉吧。」 乔托回答得简短,身後的艾略特叹了口气。 「我同意阿洁说的,就只有关於亚莱蒂的事,你怎麽那麽固执啊?」他拉开乔托身边的椅子坐下,问,「还是这次也是那个吗?心血来潮转换了兴趣?」 「你们很失礼啊,我是真心喜欢亚莱蒂的。」乔托不禁失笑,「我很认真想和她谈一场恋爱,你们身为我的好哥儿们,怎麽这次偏偏要说那麽难听?」 「你要喜欢其他的谁我都没有意见,但是就是那个亚莱蒂……」艾略特耸肩,「她总是会吸引一些怪胎靠近,你想想看,病娇、跟踪狂、种马偶像、高冷学霸……」 「被谁接近也不是她的错吧?」乔托微笑回应,「那些怪胎也算上我一个吧。」 「你本来就是怪胎。」艾略特冷冷地说。 「隐藏性。」洁格蕾立刻接话。 「对,跟你不熟的还以为你很正常。」 「混久了才发现:唉呀呀!这个阳光暖男竟然是先天感受性失调呀!」 「痴女曰:他笑得好开朗好迷人哦!乔托内心:其实没感觉,总之笑就对了。」 「乔托乔托,亲爱的,你说我这件衣服好看吗?人家昨天在百货公司买的。」艾略特娇声娇气地问,翘起莲花指搔首弄姿。 「嗯,好看啊。」洁格蕾突然露出圣人般温柔的微笑。 「真的吗?人家好开心呵呵呵!那跟人家昨天穿的比起来哪一件比较好看?」 「嗯……」洁格蕾低头沉默。 「亲、爱、的……你真的记得我昨天穿什麽吗?」艾略特娇嗔。 洁格蕾沉默不语,抬起头来,突然绽放出一个光辉四射的完美微笑。 「啊!好耀眼!好美!好迷人!人家原谅你了!」艾略特像个痴女般尖叫,一旁的乔托笑着推了下他的头,艾略特与洁格蕾默契十足地击掌。 「少来了,我哪有这麽敷衍?」 「你比这敷衍。」洁格蕾吐槽,「还有,你乍看之下很热情,其实兴趣换得很快。」 「幼稚园说以後要当画家,小学又超喜欢科学,还说以後要当物理博士。」艾略特开始细数乔托过去种种罪状,「到了国中又说想演戏,所以大家陪你一起进了话剧社。」 「结果国中一毕业突然又成为了魔法痴,一天到晚冲博物馆……」洁格蕾也加油添醋,「所以说我看你对亚莱蒂的爱也维持不了几年吧?大概到高中毕业?」 「呃、我赌这个暑假。」 「一百元。」 「成交。」 艾略特和洁格蕾两人伸手相握。 「喂!少在我面前赌这种事!」乔托笑了出来,倾身拆开两人相握的手,「我对亚莱蒂的喜欢才不是兴趣那麽简单的感觉,这次我是很认真的。」 艾略特和洁格蕾又对望一眼。 「好吧,既然这是你的决定,我不会说什麽的。」洁格蕾叹息,弹了下乔托的额头,「还是强调一次,我非常不喜欢亚莱蒂·艾凡西斯,如果你被那个女人拖下水发生什麽危险的话,我和阿艾一定不顾你的意愿也要把你们拆开。」 「危险什麽的……那怎麽可能?我只是谈个恋爱,又不是去打架混帮派……」摸摸发疼的额,乔托望向起身的艾略特,「你们已经要走啦?」 「嗯,我和阿洁接下来要去拉面约会。」艾略特又一次拍拍乔托的背,「虽然我也不喜欢亚莱蒂那种有几分姿色就跩个二五八万的类型,但是我声援你的恋爱啦,你就尽管做你想做的事情,遇到什麽麻烦我们一定会罩你。」 「对,一边吃拉面也会一边手刀冲刺到你身边。」 「那你有哪只手能摆成手刀?」乔托试图想像,洁格蕾笑了,耸了个肩。 「先走啦,乔托,明天见。」 「乔托掰!」 「嗯,路上小心。」 乔托微笑目送他们两人离去。艾略特与洁格蕾总是如此,他们从国中毕业就开始交往,却一直没有什麽恋人的感觉,两人总是优先以乔托的事情为重,从小到大,只要他遇到了麻烦,艾略特与洁格蕾总是有办法及时赶到。 他将视线移回眼前的书页,打算重新专注於调查时,传来了洁格蕾的声音。 似乎是在和什麽人说话,乔托起身想去查探究竟,正要转身走出书架後,却听见了熟悉的音色,这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透过书架的缝隙向外窥探,只见艾略特和洁格蕾就停在离楼梯不远的地方,而站在他们眼前的正是亚莱蒂·艾凡西斯。 (待续) 七十九、反抗的理由 「……干什麽?特地到这层楼来,这里有什麽书是你看得懂的吗?」洁格蕾一手插在腰间,用下巴指了下书架上「魔法类图书」的标示,语气是满满的敌意,「该不会是追着某人过来的吧?跟你的外表不一样,还满心机的啊。」 「我不懂你在说什麽,我去哪里也跟你无关。」亚莱蒂的脸色平静冷淡,「让路。」 「装不懂也没用。」洁格蕾眯起眼,丝毫没有让开的态势,「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麽,但如果不是『那位大人』自身的意志,像你这种不洁之物,我早就让你灰飞烟灭了。」 「是你让薇塔·维尔连斯接近他的吗?」艾略特也咄咄逼人地问。 「薇塔·维尔连斯?」亚莱蒂低头思考了一下这个名字,「是学生会长吗?」 洁格蕾和艾略特稍稍一愣,互看一眼。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洁格蕾犹豫地抽出魔杖,指向亚莱蒂的鼻尖,「别开玩笑了,你身上那麽多不祥的气味,应该是『那边』的家伙吧?」 「喂!洁格蕾!」 见到这一幕的乔托终於忍不住从书架後方冲出来,洁格蕾的肩膀抖了一下,慌忙把魔杖塞回口袋,艾略特也立正站好。亚莱蒂愣了一下,睁圆眼睛。 「你怎麽可以把魔杖对着亚莱蒂?我都已经跟你说过她是我喜欢的人!」他气冲冲地跑向他们,抓住亚莱蒂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後,「就算你不喜欢她、这麽做也太失礼了!」 洁格蕾拍了一下脑袋,艾略特忍不住笑了。 「你也会有这一天啊,阿洁。」 「给我闭嘴。」洁格蕾压低声音道,又随即转向乔托,「我只是打个招呼,你也太大惊小怪。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能力,我的魔法一点杀伤性也没有。」 「是……这样吗?」乔托犹疑了,他回头看向亚莱蒂,又看向洁格蕾,叹息,「好吧……可是,这样对亚莱蒂还是很失礼,下次不要再这样做了。」 「哈啊?我说你啊!你知不知道我是为了你这个……」洁格蕾恼怒地想辩驳什麽,艾略特却突然摀住了她的嘴。 「傻逼,你没看到刚刚乔托生气了吗?这辈子你有看过乔托生气吗?」艾略特小声提醒,「还不明白是为什麽,但是亚莱蒂对他而言明显是不一样的,这里你识相点!」 洁格蕾挥开艾略特的手,小脸皱成一团。 亚莱蒂从乔托身後探出头,终於认出这两人是昨天上午和乔托一起来班上的演员。 「他们是你的朋友?」亚莱蒂问,看见乔托愣了一下。 「啊、啊……说起来,我还没介绍你们认识。」乔托侧身让开,「亚莱蒂,这位是……」 「——没关系,我不想知道。」银发少女立刻拒绝,「你以外的事,我都没有兴趣。」 乔托红了脸,身後的洁格蕾脸色却气得发黑。 「你说什麽……!」 「——算了、算了阿洁,这里就算了吧。」艾略特匆忙陪笑,从後方环住女友瘦小的腰,将她一把抱起,「那我和阿洁不打扰你啦,乔托,你和亚莱蒂好好聊吧!掰!」 说完,艾略特以极快的速度冲下楼梯,奔离修罗场。 看着离去的他们,亚莱蒂心里突然有一种细小的胜利感,她握紧了乔托的手,愉悦感涌上心头,然而,在心里深处,她却知道这是一种让她不舒服的、幼稚而无趣的愉悦。 或许只是累了,平时她不会有这种情绪的。或许只是因为今天经历了太多事,脑袋有点混乱了而已。才这样想着,乔托的手已经覆上她的额,掌心传来的温热令脑海中那些泡泡般不断浮现的负面思绪戛然而止。 「怎麽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乔托轻声问,「刚才我朋友那些失礼的举动,我代替他们向你道歉,别放在心上,好吗?」 「我没有放在心上……」亚莱蒂闭上双眼,抬手覆上乔托的手背,「我只是累了。」 「要不要去保健室休息一下?」 「不,我刚从那里过来……」 「——啊?」 乔托很显然傻住了,他按住亚莱蒂的肩膀,上下打量,亚莱蒂看起来还算正常,脸色也没有像上次昏倒时那样苍白,他注意到她的颈侧有个细小的红色痕迹。 「你被虫子咬到了?」他问,下意识伸手抚上那个小红痕,「说不定是疟疾之类的才会全身无力……要不要去医院做检查?我收拾一下就陪你过去。」 「不用了,乔托,这大概不是虫咬的。」伸手按住颈侧的吻痕,亚莱蒂对乔托的过度反应感到有些受宠若惊,「我现在还好,回家休息一晚就好了。」 「嗯……你确定?」乔托困惑地问,「那你怎麽会去保健室?」 亚莱蒂正要开口,却又说不出口,该从哪里说起才好?阴裘受伤?被当成板擦标靶?被剪碎衣服?被围观裸体?被刻意绊倒泼饮料?还是在厕所里被水乱喷?亚莱蒂思索了一会儿,觉得实在太过麻烦,犹豫了几秒,只淡淡吐出一句:「说来话长。」 「嗯……总之,你没事就好。」乔托皱着眉,似乎还是无法释怀,「我听说今天中午有女孩子在食堂被霸凌得很惨,最近校园好像出了什麽事,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哦。」 亚莱蒂沉默不语,乔托苦笑了一下。 「不过我想你应该没事的,因为你很受欢迎嘛。」 「……这是讽刺的一种吗?」 「咦?」 亚莱蒂冷冷的提问让乔托愣住了。他睁大了眼,不明白自己是否说错了什麽,也许亚莱蒂不喜欢被别人说受欢迎,也许她不喜欢霸凌的话题……才这样想着,就看见亚莱蒂很快移开了视线,她慢慢吐出一口长气,像是松了口气,却又还惴惴不安。 「没什麽……是我误会了,抱歉。」她轻声说,低下头,「你对我来说……一直是最特别的,乔托,我希望你跟别人不一样。」 「呃……」 乔托不知所措地抓抓头发,虽不觉得自己有什麽特别之处,但他大概了解亚莱蒂的想法。 「这个……你对我来说也是很特别的……可是、怎麽说?我说不上来……」他摀住嘴,耳根涨得通红,「我只知道我喜欢你,非常喜欢你,你跟世界上所有的人事物都不一样,所以我绝对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就是这样而已。」 亚莱蒂望着他,紧锁的眉终於舒开。 「这样就够了。」她滑开一抹微笑,「我也是这样想你的。」 乔托望着她,神情显得有些复杂。 这样就够了吗?他不是很清楚,亚莱蒂对他而言有种莫名强烈的吸引力,他喜欢着很多事物,喜欢很多的人,但是过去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像亚莱蒂一样给他这样的感觉,仅仅只是看着她,他就能理解什麽是「美丽」、什麽是「爱欲」。 知道亚莱蒂也同样被他所吸引,这该是令他感到高兴的事,但乔托总觉得心里有股不踏实的感觉,觉得他们两人之间彷佛隔了一道阴影。 蓦地,他想起了薇塔·维尔连斯。 「你跟学生会长熟吗?」他唐突地问,亚莱蒂微怔。 「不熟,怎麽了?」 「那、那说到『魔皇的磐石』,你有没有什麽想到的事?」乔托追问,看见亚莱蒂脸色一暗,他又急忙提醒,「像是圣鸟?阴阳之血的交会?祭品?磐石觉醒……之类的?」 亚莱蒂眉头紧蹙,「为什麽要问这个?」 「呃……我这学期的自由专题想要写魔皇的磐石的研究。」乔托临危不乱地说了个藉口,「想说你出身艾凡西斯企业,说不定会对磐石比较了解……所以……」 「这些跟学生会长有什麽关系吗?」 亚莱蒂的提问让乔托顿时语塞,就算再高明,他也想不出他的自由专题和薇塔·维尔连斯有半点关系,乔托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最後垂下头,果断放弃。 「其实……我昨天从瑟裘那里听说了一些事。」他打算重头说起,却看见亚莱蒂皱眉。 「你相信她了?」不等乔托开口,亚莱蒂立刻追问。 「啊?嗯……虽然很难相信……」以为亚莱蒂知道关於魔皇的磐石的内幕,乔托坦承,「她看起来不像说谎,不过我也没有打探到详细状况……」 亚莱蒂退後一步,低着头,拳头握得死紧。 「亚莱蒂……?」 「这是什麽感觉……」抚上自己发疼的胸口,亚莱蒂愣愣地睁大双眼,「就算被所有人憎恨,我都觉得无所谓,但是不被你信任,却觉得……很痛苦……」 「咦?」乔托顿时傻住了,「什麽?这……我说错了什麽吗?」 亚莱蒂没有说话,她咬牙,脸色越发难看,脑海中冒出的,都是昨天乔托背着瑟裘离去的景象,那之後发生了什麽,他们在保健室里说了什麽,她全都一无所知,尽管乔托有传讯息过来,她却用疲倦作为藉口逃避不想回应。 她很清楚,乔托会相信瑟裘·布斯单方面的诬告,那也是因为她逃避的结果。 「……阴裘·布斯的伤跟我没有关系,我没有教唆人伤害他,也不知道他为什麽受伤。」亚莱蒂紧握拳头,抬头勇敢直视乔托的双眼,「只有你,我希望你相信我。」 终於弄懂亚莱蒂在说什麽,乔托不禁笑了。 「你真傻……瑟裘·布斯骗过我们,她说的哪些是谎言,我怎麽可能不知道?」少年伸手抚上她的颊侧,温柔凝视着少女的双眸,「别吓我啊,还以为我说错话让你受伤了。」 「那你……」 「我相信你,亚莱蒂。」少年又一次温暖地微笑,「不管别人怎麽说你,我对你的信任都不会动摇,就算你不亲口说明,我也都知道。」 亚莱蒂凝望着那温柔的笑靥,胸口一点一点地涌上了热度。 「你不怪我昨天转身不理你吗?」 「每个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这点事没什麽好怪的吧?」乔托开朗地笑了,「比起这个,我还比较担心今天瑟裘·布斯是不是又欺负你了……唔!」 亚莱蒂突然扑进他的怀里,乔托着实愣了一下。 他伸手紧紧回拥她,拥抱的触感是那样的刻骨铭心,顿时,他的眼眶感到酸涩,他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即使那或许是被称为「一见锺情」的肤浅的爱,却是无比真实的。 现在吧。 现在就是吻她的时机。 现在就吻她的唇,确定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只有男女朋友而已,在遥远的未来,在以後的每一个日子,直至死亡,他只想与亚莱蒂·艾凡西斯共同度过。 他轻轻推开少女的肩膀,想要倾身吻她,然而,当亚莱蒂与他视线相对的瞬间,乔托直觉性地顿了一下,他愣愣地望着她,好一会儿,把手松开了。 有什麽阻碍隔在他们之间。 那是一种无以名状的感觉,他脑海中谱好的恋爱剧本被改写了,他不应该在这里吻她,所有的一切应该等到下个星期天晚上的舞会,乔托有种手脚都被束缚的异样感,却又不知道这种感觉因何而起。亚莱蒂无疑是他的命运,但他内心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不是现在。 「呃……我们今天,就这样吧?」他尴尬地说,看见少女垂下眼帘沮丧的模样,乔托心里倍感罪恶,「我还有……呃,还有事情要查,我送你到图书馆门口好吗?」 「不用了,我只是来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亚莱蒂淡淡地说,调整了一下书包的背带,难掩眼神里的落寞,「我可以自己回去……再见。」 「嗯,再见……」 乔托从未感觉像现在这麽沮丧过,他抬头目送亚莱蒂转身而去,他很想抓住她的手,将她再一次紧紧抱住,想要吻她,想要让她露出笑容,但他的手脚就像瘫痪一样,无论他有多想,身体就是不按照他的欲望而行动。 「嘿,亚莱蒂。」 在她走下楼梯前,乔托又一次叫住了她。 亚莱蒂回头望向他,登时,乔托有种旁徨的感觉,觉得自己好像会失去她。 「那个……如果有人像瑟裘·布斯那样欺负你,你要反抗哦。」 闻言,少女的瞳孔稍稍收缩。 ——亚莱蒂! 梦里那个乔托呼唤她的声音彷佛又在耳畔响起。 ——反抗啊!你要反抗啊! 那个乔托奋力呼唤的画面,竟与眼前的现实一瞬之间重叠了。亚莱蒂愣愣地望着他,望着乔托担忧的眼神,而後,她终於说出她在梦里一直没能问出口的话: 「为什麽要反抗?」 乔托搔搔脸颊,像是在思考亚莱蒂的问题,这让後者感到有点意外。她以为乔托会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无比确信,以为他会惊讶她怎麽问这个问题,但乔托并没有。 「这个……」半晌,乔托终於不太确信地说出他思索已久的答案,「我想,是为了知道自己对好恶的界限在哪里吧。」 「什麽?」 「因为……没有什麽事情真的讨厌到需要反抗,可是如果不反抗的话,又怎麽会知道自己原来讨厌什麽呢?」乔托一面说,一面摸着下巴,「知道自己喜欢什麽、讨厌什麽,然後尽情地去做或不去做,我觉得这就是人生的意义……呃,或许只是对我来说啦。」 他连忙补上最後一句,抬起头,却发现亚莱蒂睁大眼睛看着他。 少女的心中,有一处被深深地撼动了。 「这……这只是我的人生哲学……」以为亚莱蒂是为他的谬论感到惊愕,乔托急忙辩解,「大家都说我这种想法很怪,也许不能当你的参考……」 「——不,很有参考的价值。」打断乔托的话,亚莱蒂握紧拳头,微笑,「我会谨记的,乔托,谢谢你的答案。」 闻言,少年松了口气,也勾起唇角。 「能帮上忙就好了。」他的笑容很温暖,「明天见,亚莱蒂。」 「嗯,再见。」 他们最後依依不舍地对望了一眼,亚莱蒂才转身离开。乔托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想起了洁格蕾和艾略特对她说的话,想起了薇塔·维尔连斯说出「区区人类」时的表情。如果不是知道些什麽内情,为什麽能在一瞬间完美配合他的演出,把薇塔·维尔连斯唬走?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位大人」指的是谁,而又为什麽要说亚莱蒂「不祥」?彷佛有什麽超脱现实的巨大阴谋正在暗中运转着,而他与亚莱蒂却都被蒙在鼓里。 「艾略特、洁格蕾……」乔托搁在扶手上的手紧握成拳,「为什麽要瞒着我呢……」 无论是什麽样的计画,出於什麽样的理由,他只希望他与亚莱蒂能够平安无事。 然而,他那异常准确的直觉却不断诉说不祥的预感:他们无法全身而退。 (待续) 八十、草屑味的吻 亚莱蒂才刚走下楼梯,就看见艾思·陶森在楼梯口边等候。 他的双手环抱在胸前,站着三七步,背脊直挺,亚莱蒂一眼就认出眼前的人并不是艾思,她望向对方,对方也笔直地望过来,用鼻子不屑地哼了一声。 「你有什麽事吗?韩德。」 「不是我,是艾思有事。」韩德低下头缩了缩肩膀,看起来像在生闷气,「他躲起来不想看了,你那种到处勾搭男人的样……唔!」 韩德的身子不稳地晃了一下,他再抬起头时,眼神显得十分胆怯。 「他乱讲的……」少年不安地点着手指,眼神游移,「我只是睡着了。」 【胡说八道!你刚刚明明……】 「闭嘴闭嘴闭嘴!」艾思摀着耳朵大叫。 还留在图书馆内的几个人立刻朝他们望过来,艾思连忙摀住嘴,他退後了几步撞在墙上,瘦弱的肩膀颤抖着,慢慢躲到亚莱蒂身後,直到人们移开目光。 「对、对不起……」艾思紧抓着亚莱蒂的衣摆,眼角含着泪光,「都是我害的……」 「害什麽?」 「害你被人看到……呜……这件事一定会在那个网站上传开。」少年哭丧着脸,歇斯底里地抱头呜咽,「以後要生活得更低调了……怎麽办……我已经不想再被……」 【哭哭啼啼的干什麽啊!不要忘记你是为什麽而来的!浑蛋艾思!】 韩德突然的大吼使艾思睁大了眼睛。 他安静下来,身体的颤抖也停止了,艾思深吸一口气,抬起头。 「说得对,韩德说得没错。」他鼓起勇气,拾起亚莱蒂的手,「我是来送你回家的,亚莱蒂学姊……今天的事我都听说了、有些我也看到了!韩德和我会保护你到你回家!」 「……谢谢。」亚莱蒂微怔,「但是我可以保护自己。」 艾思憋屈地垂下头,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消失无踪。 看着垂头丧气的少年,亚莱蒂突然想起了书包里的玩偶,她抬手摸了摸艾思的头,这让少年红了双颊,诧异地抬起头,那双星星一般闪耀而纯粹的眼眸让亚莱蒂感到安心。 「我也有话要对你说。」她轻声说着,顺手揉乱少年柔软的发,「一起回去吧。」 艾思一下子胀红了脸,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动起来,牵起亚莱蒂的手。 【还磨蹭什麽?走啦!】 心里的韩德愉悦地叫着,艾思抬头怯怯地观察亚莱蒂的反应,看见少女勾起了唇角。 她笑了。 这个事实让艾思心里一震,韩德也惊得说不出话了。自从那天以来,远也好,近也好,他一直注视着亚莱蒂·艾凡西斯,却从来没有看过她笑起来的模样,尽管只是一道浅浅的弧度,却是少年这一生所见过最美的画面。 艾思的脸烧得发烫,接下来的路程,他几乎无法思考。 一直到他们走出学校,亚莱蒂从书包里拿出那个破烂的玩偶为止。 艾思·陶森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 他从亚莱蒂手中接过那个玩偶,里头的棉花被掏空,各处都是被刺开的孔洞,艾思垂下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豆大的泪珠滚落眼眶。 「抱歉。」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亚莱蒂弯身与少年平视,「今天早上在我桌上看到的时後就是这个样子了,我会赔你钱的。」 艾思哭得不成人形,亚莱蒂伸手帮他擦拭眼泪,少年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不是的……」艾思哽咽着说,「我不是因为……不是因为这个被弄坏……」 【你还不懂吗?女人,艾思是难过他亲手做的东西被用来伤害你!】 韩德代替泣不成声的艾思说了话,亚莱蒂一愣。 「伤害我?」 「嗯……这是一种……诅咒……」艾思用力吸吸鼻子,眼眶泛红,「而且是……高阶的诅咒魔法……只要有强力的媒介……就可以……」 【就可以把对媒介的伤害在限定时间内转移到诅咒对象的身上,这种魔法已经超乎能够使用诅咒系魔法的高中生能力范围。】韩德接着说下去,【本来只是艾思自己拿着的话还不怎麽样,但是这个娃娃不知道透过什麽方式交到你的手上,让你也认同自己与它相似,所以成为了非常强大的媒介,强到足以杀死你!】 亚莱蒂愣了一会儿,想起了梦里亲吻她的手的阴裘,想起那时在耳畔响过的声音。 「我没事了,艾思。」少女定下心来,擦拭少年两颊的泪水,「诅咒被解开了,现在我已经没事了,所以不要哭了。」 「都是我的错……」艾思呜咽得更加厉害,「我再也……再也不做什麽娃娃了……!」 艾思一哭就停不下来,亚莱蒂不知道该怎麽安慰他,韩德也因手足无措而沉默,路上来往的行人都在向他们行注目礼,无可奈何之下,由韩德暂时取得身体的主控权,他们一起走到河堤边的草地坐着,等待艾思哭完冷静下来。 夕阳就要落入远方的地平线,金黄的余晖将河面映得波光粼粼,晚风略冷,亚莱蒂不自觉地将身子向艾思偎紧了一些,而少年抓着她的衣摆哭泣着,泪水和鼻水都沾湿了她的衣衫。 亚莱蒂这一生从来没有安慰过谁,也未曾在放学时分坐在晚霞照耀的堤岸,这是一种奇妙而新鲜的感觉,也许这是不该在这个时机出现的情感,但亚莱蒂却察觉自己的心情有点愉快。 「我明明……明明是想要保护学姐的……」艾思低声泣诉,声音已经哭得沙哑,「可是我……我却变成了帮凶……我再也不要做娃娃了……再也不要了……」 「你做的娃娃很可爱。」亚莱蒂淡淡地说。 「可是……那是伤害学姐的凶器……」 「哭也没有用。」 也许少女一句无心的话语在多愁善感的少年耳里听起来太过冷酷,艾思怯怯地收回了手,他低垂着头咬紧下唇,泪珠却扑簌簌地掉下了更多。看见艾思委屈又不敢哭的模样,亚莱蒂才意识到也许自己说错话了。 「……只要没有一样的娃娃,我就不会再被伤害,我的意思是……这种事情能够避免。」亚莱蒂一面观察艾思的反应,一面斟酌自己的用词,「你做的娃娃很可爱,如果那是你的兴趣,我不认为你应该为了这种事而放弃。」 「这种事……?」艾思压抑着哽咽问,「可是学姊差点就……」 「诅咒被破解了,这就是事实。」亚莱蒂轻描淡写地带过,反问,「既然已经知道原因,以後不要再做出同样的娃娃就行了。」 「我……」艾思抿紧唇,「我知道了……」 【欸?这不是刚好吗?】从方才一直保持沉默的韩德突然开口,【女人,你知道为什麽艾思要做那个娃娃吗?】 「韩德!」艾思一下子红了脸。 「不知道,为什麽?」 【当然是因为可以把它当成你做各种没羞没臊的……】 「哇哇哇哇哇!」艾思用慌乱的大吼盖掉了韩德的声音,「不准说!韩德!不准你说!」 【这家伙一直拿你……】 「啦——!啦——!」 【自慰的……】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还是处男……】 「韩德你够了!我不准你说不准你说不准你说!」 他闹了好一阵子才停下来,韩德也终於安静。 艾思狼狈地喘着气,看起来累坏了。韩德的声音能被听到原来也是一件如此累人的事情,往好处想,有人可以理解他并不是疯子;但坏处是,他再也没有秘密了。 「抱歉……学姐……」艾思抓住身旁的书包,「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嗯。」 亚莱蒂浅浅地点头,艾思起身要走。 【——你就当他的炮友他这辈子就再也不需要拿你的娃娃自慰了!】 突然,韩德毫无预警地连珠炮高喊,艾思羞耻地大叫一声,崩溃跪地。 「韩德——!你这个浑蛋!」 【气什麽!我在帮你追女人欸!】 「浑蛋浑蛋浑蛋!我再也不理你了!」 少年一个人陷入歇斯底里地疯狂吵架。看着拼命想用脚踩自己手的艾思,以及拼命操控手臂逃跑的韩德,亚莱蒂不禁微笑,起身凑近。 「我会考虑。」 四脚朝天、满身草屑的少年全然愣住了。 【就是这样!女人!亲他一下!】 韩德的欢呼传来,亚莱蒂俯身,在呆若木鸡的少年的唇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 「这样?」 她起身,然而,这下就连韩德也安静了。 艾思呆然地躺在地板上,从脖子一路红到了耳根,思考显然已经完全停止。亚莱蒂站起身,拍去身上的草屑,拾起书包往肩上一背。 「今天多谢你了,艾思。」她神色淡然地说,转身,「明天见。」 她刚走几步,就感觉到屁股被拍了一下,一回头,只见书包上长出了一条手臂。知道这是属於谁的魔法,亚莱蒂转身,只见草地上的少年慢慢爬了起来,明明狼狈得浑身是草屑,却还是坚持摆出一个很帅的站姿。 「艾思昏过去了,有话要我传给你。」韩德搓搓鼻子,脸也是红的,脸上的笑容却很自信,「魔法科教室c栋五楼的社团教室,以後每天中午和放学都到那里去。艾思的『眼睛』和我的『手』可以触及学校任何一个角落,只要有我们,你就不会被任何人骚扰。」 「我知道了。」亚莱蒂点点头,「谢了。」 「还有啊、艾思这家伙一直想要做便当给你吃。」韩德开朗地笑了,「记得饿着肚子过来啊!他做的便当可是很美味的!」 看着少年的笑容,亚莱蒂也被牵动了唇角。 「我很期待。」 少女的微笑温柔动人,韩德禁不住看傻了。 他站在原地目送亚莱蒂的背影,不自觉抚上唇瓣,柔软的触感和淡香彷佛还残留在唇上,他低头,看见裤裆已经撑起,韩德顿时有点恼怒,却又矛盾地觉得愉快。 「亚莱蒂·艾凡西斯啊……」他伸手插进口袋,抓起书包往肩上一甩,「哈!真有趣……也不是不能理解艾思为什麽那麽喜欢她了啊!」 (待续) 八十一、姊弟阋墙 瑟裘·布斯又来到了那个花园。 又是那个梦境,她并不是很清楚这里是何处,但从那个晚上起,她总是会在梦里看到这座美轮美奂的城堡花园,阳光从中庭的天井洒落,金光将一片奼紫嫣红映得富丽堂皇。瑟裘的视线越过争妍百花,望向了中庭对面在廊柱下的石椅上休憩的人影。 那以来,她总是在梦中见到这个人,留着一头红色长发、貌美如仙的英挺男人。 瑟裘慢慢朝他走去,那人邪魅的眼眸朝她瞟来,接着,男人的嘴角扬起了弧度。 「唉呀唉呀……这不是我美丽的好姊姊吗?」 看着那年纪比起自己明显要年长的约莫七、八岁的男人如此询问,瑟裘蹙了下眉。确实,要说眼前的人是她的双胞胎弟弟阴裘·布斯,年龄差距未免太大,但从男人举手投足乃至眉宇之间所散发的熟悉感,却又让她无法否认。 「阴裘,你为什麽……」瑟裘向他走近,欲言又止,她叹息,改口,「你是有什麽话想要传达给我的吗?或是……想要我帮你带话给谁?」 「你可是我最亲爱的姊姊,来看看你有什麽不好吗?」阴裘微笑反问,顺手摘下一朵散发着幽微蓝光的玫瑰,凑至鼻尖优雅地嗅了一下,「……不过,要说有什麽想传达的,的确是有关於『那个女人』的事,我想和你谈谈。」 瑟裘苦笑,身子也斜斜地倚上廊柱:「果然你不管变得怎麽样还是本性不改呀,说吧,我可爱的弟弟,又是跟哪个女人的事情没有搞好,需要姊姊帮你善後呀?」 阴裘沉默不语。 他的俊眉稍稍拧起,颊上泛起一抹绯红。 「……我不是在说那麽肤浅的事,瑟裘。」他低声说,「我说的是『她』。」 哪怕对象是再美、再有权势的女人,瑟裘从未看过阴裘这样的表情,她的脑海顿时浮现那个银发少女的身影,但她却不敢断言,瑟裘咬了咬唇,问:「『她』是谁?」 「你知道是谁。」阴裘的脸更红了,他别开头望向花园,似乎正试图遮掩自己的害臊,「我是说那个女人……亚莱蒂。」 印象中,阴裘这是第一次好好说了那个女孩的名字。在此之前,他总是用「那头母猪」来称呼那个他心仪的少女。瑟裘明白弟弟心境上的转换,她明白自己该为弟弟感到高兴,但此刻,心里却没来由地浮现一股不安的情绪。 「亚莱蒂……怎麽了吗?」她故作轻松地说,看见阴裘垂下头。 「她被下了诅咒。」阴裘喃喃地说,「而且是很强力的诅咒,如果不是我,她现在早就死了……那种诅咒在我认识的人之中只有小百合才能使用,你有什麽头绪吗?」 闻言,瑟裘的脸色顿时泛成铁青。 「怎麽会……小百合……」她紧咬下唇,想起了那天中午在食堂里,亚莱蒂被围绕在霸凌的人群中,脸色苍白的模样,「难道、难道说那个娃娃就是被小百合……!」 「——我们的级任导师和亚莱蒂无冤无仇,根本也不认识她,为什麽会对亚莱蒂下咒?」阴裘继续追问,他回过头来,俊眉紧蹙,「我昏迷受伤的事情,你在学校传开了吗?」 一矢中的,瑟裘沉默不语。 「……我不知道姊姊你在外面传了什麽,但这件事和亚莱蒂没有一点关系。」阴裘抬手抚上额,难掩烦躁,「该死……还有多少个女人知道了这件事?」 「我……我只是……按照学生会长所说的去做而已……」瑟裘嗫嚅着,不安地垂下头,「我只是想要……让你能再次醒来……」 她试图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但阴裘显然没有在听她说话。 「早知道当初不要诱惑小百合那种危险的女人……虽然设了一层保险,但是难保她不会再出手……」男人捏碎玫瑰,喃喃自语,「还有谁……还有哪些母猪对亚莱蒂有危险性……」 突然,一股不快的情绪像蔓延的荆棘咬上瑟裘的心。 前不久还是和她一样对亚莱蒂·艾凡西斯母猪母猪地叫着,但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亚莱蒂在阴裘心里的地位突然已经变得截然不同,思及此,她抓着梁柱的手收紧了一些。 「还不是因为你?」她尖酸刻薄地说,「如果不是因为你之前到处和女人上床,就不会让亚莱蒂陷入这种境地了,现在才只是开始而已,这之後还有更多……」她顿了一下,咬牙,「反正,认清现实吧,像你我这样的人渣是没有办法得到真爱的,我们只有彼此而已。」 阴裘吃惊地看着她,愣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用这样尖锐的语气对她挚爱的弟弟说话。 她以为阴裘会受伤沮丧,然而,她记忆中那个心灵脆弱又怕寂寞的弟弟却很快就平静下来,那双男人才有的眼眸显露着她所不知道的成熟。 「就像你所说的,我就是个人渣,一直在玩弄别人爱情的人渣,事到如今说想得到她的爱,我自己也知道就像笑话。」他抿起唇,毫不犹豫地直视瑟裘的眼睛,「所以,我这样的人渣可以永远都不要醒来,你就——放过她吧。」 瑟裘震惊地瞪大双眼。 从什麽时候起,阴裘·布斯变得会为他人着想了?什麽时候起,他已经不再是傲慢自大、唯我独尊的少年,而变成了这样一个可靠的男人了? 什麽时候起,她变得不再认识他? 瑟裘垂下头,泪水盈满了眼眶。 「不可原谅……」 阴裘抬头看向她,错愣地眨眨眼︰「什麽?」 「我在说你不可原谅啊!阴裘!」瑟裘咬牙低吼,泪水止不住地滚落眼眶,「『可以永远不要醒来』……什麽的!你知道为了让你能再次睁开眼睛,我都做了些什麽吗!」 「我不知道……」阴裘抿唇,别开了头,「我对你很抱歉,但是……」 「亚莱蒂对你而言比姊姊更重要吗?为了那个女人,你宁愿再也不要看到我吗!」瑟裘咄咄逼人地追问,愤怒地抓起阴裘的衣领,「我为你费尽一切心思还把命赌进去!结果我和你之间十七年的感情竟然比不上一个刚遇到的女人!你把你姊姊放在哪里!!」 「你对我当然很重要、你是我唯一的姊姊……」阴裘的俊眉紧蹙,却丝毫没有退让之意,「但是亚莱蒂不一样,是因为有她、我才能以精神思念体的形式继续存在!」 瑟裘说不出话来,眼神明显动摇了。 「我不知道确切发生了什麽……但是我能感觉到她握过我的手。」阴裘继续说下去,抚上了瑟裘的双颊,「我本来一直被困在黑暗里,是她让我醒过来……你能明白吗?」 少女沉默不语,身体颤抖得厉害。 是从那一天开始的,亚莱蒂擅自闯入她的家里,握住阴裘的手——从那一天晚上开始,阴裘·布斯就已这样的姿态出现在她的梦里,在此之後从不间断。 「她不爱我也无所谓,反正我知道我是个人渣……」阴裘抿了抿唇,神色黯淡下来,「答应我……我的好姊姊,让她平安无事——让我唯一喜欢上的女人平安无事……好吗?」 他恳求地望向她。瑟裘紧咬下唇,泪水滚落两颊。 「不要。」 她拒绝得果断,用力将阴裘推倒。 男人向後栽进花圃中摔得四脚朝天,瑟裘胡乱用手抹去眼泪。 「你要在乎亚莱蒂是你的事,我在乎的只有你,我会不计一切代价治好你。」她坚定地说着,转身,「不管要伤害多少人、毁灭多少人的人生……我全都无所谓!」 「如果她因此受伤,就算我醒来了,也不会原谅你的。」 阴裘的声音从身後传来,瑟裘握紧了拳头。 「——那你就憎恨我吧。」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决绝的背影。 不可原谅。她的心中有个声音在怒吼着。无论是将世界上唯一了解她的人给夺走的亚莱蒂·艾凡西斯,或是甘愿被困在残废之身不愿苏醒的阴裘,都不可原谅。 为了阴裘,她已经成为恶魔的走狗。也许就像她所说的,她与阴裘,他们两人都是害怕寂寞的人渣。既然早已经是自私的人渣,也不需要留情,她会不计一切代价把弟弟唤醒,不管那会伤害多少人,不管伤害会有多深。 那一天,是她最後一次在梦里见到阴裘。 (待续) 八十二、被狗干的女人 主题:【问卦】被狗干的女人 发表时间:今天23:06:11 内文: 各位正义使者安安,小弟不才第一次发文拜本站~ 话说小弟的上面有个头儿,暂且称他b大吧(知道是谁的求放过,小弟还想看到明天的太阳) b大之前有意想成为铁达尼候补 所以有一段时间总是把冰沙姐挂在嘴边 上周日一起出去例会的时候b大突然不提冰沙姐了 貌似一直在自言自语嚷嚷:「那个跟狗跟人渣都能搞的女人!」 小弟不晓得是谁所以没有多问 小弟的朋友虽然有问b大,但是b大明显不想多说 但是小弟最好奇的还是「跟狗搞」这件事 是说跟狗??狗耶???真的能做吗????? 各位有看过狗的小鸡鸡吗?????? 那个形状进去是会舒服吗???????? (各位女性站友们反感的话抱歉了,小弟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 最令人在意的还是b大绝口不再提冰沙姐这件事 小弟在想,冰沙姐看起来很禁慾处说不定其实早就是个万人骑? 请问本站的大大们有没有冰沙姐被狗骑过的八卦? 回复1f:跟狗??????!爆恶烂!!!!!!! 回复2f:对冰沙没怨恨,但人兽真心不能接受 回复3f:好像知道b大是谁但我就不告诉泥门! 回复4f:同楼上上上 回复5f:偷偷说我喜欢人兽,但仅限二次元~ 回复6f:楼上 回复7f:家里有养狗的人表示不能接受!! 回复8f:科普一下,狗的阴茎有「阴茎骨」和「龟头球」,交配的时候龟头球会膨胀,在母狗阴道里卡死造成「锁结现象」,起码有15~45分钟拔不出来 回复9f:好奇人渣是谁 回复10f:八楼太专业啦! 回复11f:妈的冰沙婊垃圾有没有这麽不要脸!渣! 回复12f:科普一下,狗鞭味咸,性温,归肾经 回复13f:楼上走开w 回复14f:12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回复15f:妈的兽奸恶烂!冰渣婊没下限! 回复16f:12楼自以为好笑 回复17f:冰渣有没有那麽不要脸啊?跟狗性交不会给狗狗带来伤害吗?表面装得那麽清高却欲求不满到拿狗也可以发泄,还装高冷到处诱惑男人,恶心透顶!那些当铁达尼的看不穿她的假面具吗?眼睛都瞎透了吧!一群死m! 回复18f:我会说我看过人狗交的无码片吗?(菸) 回复19f:12楼你把我刚喝下去的水还给我w 回复20f:真的很好奇跟狗要怎麽搞欸,18楼求片源,顺便好奇人渣是谁1 回复21f:好奇下午不是有卦说冰沙女已经死在厕所里面了吗? 回复22f:楼上消息太旧,下午已经有人看到冰渣好手好脚在图书馆勾搭正太 回复23f:谁?!肉搜正太!!! 回复24f:觉得冰沙在床上一定是屍体型的 …… ………… ……………… 回复254f:这里原po,和朋友讨论了一下,我们决定找条狗和冰沙姐实际搞看看,目前还在物色狗种,时间地点决定了再发文通知,有成功就放片。正义执行! (待续) 八十三、自保 威斯林格回了讯息,说公司一切都很好,奥里洛·艾凡西斯也一如往常,只是信用卡帐单已经寄到家里,上面有饭店的名字,目前是威斯林格藏着,但缴费日期截止前他会拿给奥里洛,亚莱蒂最好尽快更换住所。 更换住所只是小事,如果手上的信用卡被取消,亚莱蒂便身无分文了。届时,食衣住行都将成为莫大的问题,而生性孤傲的她迟早必须向人低头求助。 偷抢拐骗的事情她不擅长,很快就会被警察抓到,并不是长久之计。也许住的方面该租个简单的套房,靠援交赚取收入,只要与人做爱就能得到金钱,对亚莱蒂而言并不是什麽下策,也能让自由的生活维持得更加长久。她并不在乎尊严,不在乎生命,更不在乎死亡,但,她也没有主动寻死的打算,因为生命并不是真的那麽无味到令她必须主动追求解脱。 这一天她到了学校,才刚走到中庭,就听见不远处魔法科的校舍前方传来骚动。 她不经意一瞥,原本打算置之不理,却看见被人群围绕的是斯莱·米欧。 「我再问一次,斯莱,这是你吧?」将手中的手机向前举,一个男同学的语气颇为尖锐,手机画面所呈现的,是斯莱·米欧抱着亚莱蒂·艾凡西斯行经走廊的照片,「你应该听说了冰山女王的事,为什麽你要跟那个女人走得这麽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事。」斯莱别开头,冷汗滑过额角。 「别装傻了!说清楚,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几个人向前跨出一步,「我知道你之前也想当铁达尼,这点不追究,在知道那个冰山女的品性前,很多人都想当冲撞冰山的铁达尼号,但是既然有听说她的事情,你为什麽还站在她那边?难道你认为她做的事是合理的吗?」 「不,我……」 他欲言又止,最後还是保持沉默,为首的男同学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要清醒点!斯莱!你这个人很厉害,应该分得清楚是非吧!」他大力前後摇晃斯莱,愤慨地吼,「我们平常那麽尊敬你,你可别说你不想站在正义的一方!」 「正义」两个字让斯莱·米欧敏感地蹙起眉,他的眼神却飘移得厉害。 「——放开他。」 清冷的嗓音突然自身後传来,众人回头一看,脸色纷纷沉了下来。 话题女主角的亚莱蒂·艾凡西斯就站在他们的後方,斯莱回头看见她时愣了一下,亚莱蒂平静地望向他,视线越过斯莱·米欧的肩膀,看向他身後的那群人。 「哟!这不是冰山女王大人吗?」一个女同学向前跨出脚步,顺手搭在斯莱的肩膀上,「怎麽样?看见你的人被欺负觉得不高兴吗?」 「我不是……」 「——斯莱不是我的人。」在斯莱否认之前,亚莱蒂先一步果断表明,「但是,你们的行为令我不愉快,所以我……」 ——啪! 突如其来的巴掌打断了她未完的话。 亚莱蒂错愣地瞪大双眼,她摀住颊,只见斯莱高举着手,脸色一片死白。 「可以不要随便跟我搭话吗?说得好像我们很熟。」斯莱一字一句缓慢地说着,他的嗓音乍听之下很冷静,双唇却不停颤抖着,「昨天我只是看你昏倒在路边才基於身为人的道义帮你,在你做出那种事以後,别想随便跟我套近乎。」 他话才说完,身後的人群一阵鼓掌欢呼。 斯莱的脸色却只变得更加苍白,俊美的脸上爬满了冷汗。 「你昨天……」 「——我说了别随便跟我搭话!」怒吼着打断亚莱蒂的话,斯莱的肩膀不停颤抖,「以前会看上你这种阴险的女人我已经够後悔了!现在马上从我的视线范围消失!」 亚莱蒂望着他,没有挪动脚步。 她从来没有看过斯莱·米欧这种快哭出来的表情。 「不走是吗?」斯莱咬紧下唇,掏出魔杖,「我马上让你走!」 「不用麻烦了。」亚莱蒂歛下睫,慢慢旋了脚跟,「你自己好好冷静。」 她才转身,水柱从後方击中她,亚莱蒂因这股猝不及防的推力向前扑倒,尽管及时用手撑住,鼻子还是撞了一下,身後传来嘲笑的声音,她摀着鼻子爬起身,鼻血滴落在她的衣襟。 回过头,只见更多的人对着她举起魔杖,而斯莱·米欧的嘴角也勾着笑容,尽管勾着笑容,他镜片下那双瞪大的眼里却充满了自责和恐惧。 ——被人憎恨和厌恶,是那麽可怕的事情吗? 亚莱蒂不明白斯莱的想法,却只觉得,要是继续待在这里,斯莱很快就要崩溃了。 「干得好!斯莱!」 「我们也来!」 「一大早就来执行正义罗!」 几个跃跃欲试的人们正要挥动魔杖,刹那之间,无数的手臂从他们的身上生长出来,看见这一幕的人们纷纷惊声尖叫,他们越想甩掉那些手,手臂就生长得越多,条条手臂将他们擒抱住,几个想帮忙的围观群众身上也开始生长出手臂。 「这是什麽啊!」 「好恶心!」 「快把这些东西消灭啊!快啊!」 「白痴!别把魔杖对着我!很危险啊!」 「呀啊啊——」 趁着一片混乱,几条手臂将亚莱蒂推起身,知道这是来自谁的救援,少女重新站稳脚步,转身快步离开,她一直走到楼梯前才回过头,只见斯莱被无数的手臂按在地面,却还望着她。 那是求救的眼神。 尽管他们视线相对的瞬间斯莱很快就别开了头,亚莱蒂却如此直觉。 她突然有种细小的冲动,想要一把拉住他,将他从那里拉出来——但,那不过是一闪即逝的想法而已。亚莱蒂只停了两秒就背过身,走上楼梯离开。 鼻血流得不多,很快就止住了。 当亚莱蒂用厕所的烘手机把衣服吹得半乾,从厕所走出时,还差几分钟就是早会。她快步走向班级,却在走进教室前,看见一个在走廊上观望徘徊的女人。那女人梳着一头整齐的发髻,身上穿着套装,脸上画着浓妆,看起来应该是名教师,她很快注意到了站在门边的亚莱蒂,顿时,女人的脸一阵扭曲。 但那不过是短短一瞬间的事情而已,女人的脸上很快就浮现微笑。 「早安,亚莱蒂同学。」她亲切地招呼,快步向亚莱蒂走去,「你今天还来学校啊,昨天在食堂的事情我听其他老师说了,身体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吗?」 此话一出,教室里不少人朝他们望过来,各个脸色铁青。 「跟你有什麽关系吗?」亚莱蒂的反应一如往常冷淡,「你是谁?」 「我、我是楠小百合……」女人嘴角的笑容微微抽动,「我是魔法科二年c班的导师,就是阴裘和瑟裘的级任导师哦,也是这次事件的负责人之一。」 「是吗。」亚莱蒂斜斜地睨了她一眼,「你有什麽事吗?」 「我只是……呃,来关心一下你的状态。」她脸上努力保持着微笑,「身体有没有任何觉得不舒服的地方?遇到任何麻烦都可以和老师说哦。」 「不必了。」少女冷冷回绝,推开门,「别随便和我搭话。」 名为小百合的女人僵在原地,看着亚莱蒂迳自走入教室。 碰的一声,外头传来高跟鞋重重踩踏地面的声响,小百合气愤地走了。几个同学面面相觑,又看向脸色淡然的亚莱蒂,交头接耳的声音四起。亚莱蒂来到自己的座位,她的桌面被蜡笔和白色修正液画满了丑陋的涂鸦,上面又覆盖了一层垃圾,她侧头扫视班上的同学,大部分人都低头装没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用愤恨的目光迎向她的视线。 她不发一语,放了书包,转身去外头拿抹布。 「真不愧是女王……对老师都敢那样呛声……」 「话说回来,我们做的事她真的有放在眼里吗?」 「那只是逞强啦,她的假面具很快就会被撕破了……」 「不会已经报告给老师了吧?」 「如果是那样,我爸妈昨天应该早就打电话给我啦……」 「我倒觉得没什麽好担心的,小百合老师毕竟也是亲卫队的嘛。」 「哈哈哈!那就还好!」 「话说昨天那个帖子,狗准备得怎麽样了?」 「谁知道?」 「听说已经瞒过老师的耳目把狗带进来了。」 「真的吗?什麽时候执行正义啊?」 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亚莱蒂听见了,去还是装作没有听见,转眼之间,全班都在讨论狗的话题,直到级任导师走进教室为止。他的目光瞥见了正在擦拭桌面涂鸦的亚莱蒂·艾凡西斯,却装作没看见,若无其事地清清喉咙,宣布早会开始。 (待续) 八十四、两人的秘密午餐 「调查取消了哦。」 这天中午,亚莱蒂刚在校舍走廊上遇见薇塔·维尔连斯,那外表年幼的女孩劈头就这麽说。亚莱蒂望着她,并不明白她在说什麽,薇塔又甜美地笑了。 「我是说你昨天在食堂被霸凌的调查。」她摀嘴轻笑,脸上一点可惜的意思也没有,「毕竟主谋都是普通科的,负责人之中还有那个楠小百合……而且,马上就是嘉年华了,要是传出校园霸凌的丑闻,可是会严重影响我们学校的声誉的。」 「所以呢?」亚莱蒂平淡地反问,掠过薇塔向前走,「别随便和我说话。」 「亚莱蒂大人好冷淡哦。」薇塔故作可怜地说着,却还是跟上亚莱蒂的脚步,小手拉住了少女的裙摆,「呐呐,亚莱蒂大人,你和乔托·迪欧之间是什麽关系啊?」 「还不是什麽关系。」少女回答,「别拉着我。」 「可是你喜欢他吧?」 薇塔的话让亚莱蒂顿住了脚步。 她回过头,看着女孩那双高深莫测的紫红色眼眸。 「对。」她平静地回答,「我喜欢他。」 刹那间,女孩的双眸猛然收缩,脸色扭曲得疯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是一长串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笑声。 亚莱蒂站在原地,安静地等着她笑完,只见薇塔笑够了,喘了几口气,抬起头,她的表情又恢复原先的甜美可爱,揪着亚莱蒂裙摆的小手却揣得死紧。 「不会被这样的我吓到的也只有你了,所以你才是完美的祭品,亚莱蒂大人。」她松开手,撩起两边的裙摆,恭敬地向她微蹲行礼,「就是因为这种冷静,只有你才能配得上我的主人,所以我才喜欢你,亚莱蒂大人。」 「我看不出来。」少女的眉头不皱一下,「没有其他事的话,我要走了。」 「——我很生气哦,亚莱蒂大人。」 唤住了将要离去的少女,薇塔·维尔连斯的脸上还是挂着微笑。 「那双应该只仰望我的主人的眼睛竟然看着其他男人,让我很想挖掉呢。」她捧着脸颊,以柔美的笑容说着令人森寒的话语,「所以,我不只会完全毁掉你的初恋,还会用最不堪入目的方式折磨你的爱情,让你哭着恳求我,请你做好觉悟哦。」 「我不会哭着恳求任何人。」亚莱蒂淡漠地回应,「你是无法毁掉我的。」 「这个嘛……」 「——小凡?」 薇塔还想说些什麽,突如其来的嗓音使她愣住了。 艾思·陶森就站在两人的身後,他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向薇塔,又疑惑地看向亚莱蒂,大步向两人走去:「小凡……为什麽在这里……找学姊有什麽事吗……」 薇塔旋了脚跟回头,脸上又浮现了甜美的笑容。 「你要说几遍呢?陶森同学,我不是你认识的小凡。」她快步掠过艾思的身旁,有种像是逃走似的狼狈,「我还有事要忙,下次再聊罗,亚莱蒂大人。」 艾思困惑地看着她的背影,又随即望向亚莱蒂。 「她刚刚和亚莱蒂大人说了什麽吗?」艾思问,却见亚莱蒂摇摇头。 「没有很懂。」 「这样啊……」艾思垂下头,「小凡她以前不是那样的,只是变得很奇怪……」 「你认识她?」亚莱蒂问,看见艾思点点头。 「我们以前是……啊、有人要过来了。」艾思停顿了一下,抓起亚莱蒂的手,「我是来接学姐的,我们赶快走吧,去c栋五楼的社团教室。」 亚莱蒂没有回话,被艾思抓着离开前,她偶然瞥见了生在走廊角落墙壁上的一只眼睛。如果说韩德的能力是在任何地方生出手臂,那麽艾思的能力也许就是在任何地方生出眼睛吧。她一面在脑中推测着,一面被艾思拉着走上了楼梯。 他们绕了很远的路,但这一路上都没有遇见任何一个人。 艾思开始说起了他与薇塔·维尔连斯的过去,他说,薇塔以前的姓氏并不是维尔连斯,她名叫薇塔·凡西尼堤,住在艾思家附近,曾是艾思·陶森无话不谈的好朋友。那时的薇塔很喜欢小布偶,时常和艾思一起缝制手工娃娃,是个笑口常开又真诚温柔的好女孩。 小学三年级的暑假,十岁的薇塔·凡西尼堤被绑架了。 她被绑走了约一个月的时间,听说那段时间她每天被殴打、强暴、羞辱,但当警察终於发现她的时候,她一个人昏倒在废弃的仓库里,旁边躺着三名绑匪的屍体。 从那以後,薇塔不再温柔真诚,也不再喜欢娃娃,她忘却了很多过去的记忆,变得想法诡异,时常会露出疯狂的笑容,而身旁许多大人却突然变得比先前更加疼爱她,最奇怪的是,薇塔的身体自那一天之後,竟再也没有成长了。 艾思与薇塔就这样日渐疏远,最终成为了现在这样的关系,就连她改名薇塔·维尔连斯,也是艾思升上高中以後,看见薇塔当上学生会长之後才知道的。 「现在看见她还是会和她打招呼,但是小凡好像一直在躲我……」 艾思有些内疚地说着,他们的脚步终於来到魔法科校舍c栋五楼的社团教室,一推开门,亚莱蒂立即觉得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她还在思索自己究竟什麽时候来过这样的地方,艾思就已经拉着她到小茶几的前方,为她铺好坐垫。 桌上已经放着两个便当和一壶热茶,食物的香气满溢整个空间。 亚莱蒂环视着四周,注意到角落有个白色书柜,她眯起眼,突然间,有什麽画面闪过了脑海——她跪伏在地上,被瑟裘·布斯亲吻,而乔托·迪欧从身後抱住她的画面。 「这里是……」她愣愣地瞪大了双眼。 「嗯,这里是我和韩德的秘密基地,我们每天中午和放学後都会在这里……」 「我来过这里。」亚莱蒂打断了他,盯着门边那个她曾被瑟裘指奸的角落,「c栋校舍五楼的社团教室……瑟裘·布斯叫我来过,她在这里和乔托……」 她转头望向艾思,却发现少年低着头,耳根都红透了。 「怎麽了?」她问,宝蓝色的眼眸稍稍眯起,「你知道?」 「我……!那个……不是……不是有意要偷窥……那是我第一次……」艾思低头摀住通红的脸,支支吾吾地辩解,「因为我来这里的时候发现瑟裘·布斯在里面……我就……我就躲到隔壁……想看发生了什麽事……然後乔托学长就进来……喝了她准备的茶然後……然後你就……然後你们就……然後我、我我我就……」 他没有一句话说得完整,亚莱蒂却把答案猜得七七八八。 韩德说过,艾思的『眼睛』可以触及学校任何一个角落,那麽只是穿过区区一面墙看见里头的景象,对艾思·陶森而言必然不是什麽困难的事。 「那之後……我就一直看着学姊……」艾思的眼睛透过指缝偷瞄亚莱蒂的表情,「不管是在二年级教室里被那对姊弟前後夹攻的时候……还是、之後帮那个阴裘含……的时候……还有……反、反正……我……我一直被学姊吸引……我……!」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脖子也都红了。 然而,从指缝间看到的亚莱蒂,她的表情并没有蔑视、没有恐惧,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冷静与淡然。她盯着桌上的茶壶,却又不是真的在盯着茶壶,像是陷入了思考之中。 「学姊……?」艾思怯怯地呼唤,「学姊拜托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那时候……」亚莱蒂终於缓缓地抬起头,「瑟裘·布斯和乔托单独在这里的时候,他们做了什麽,你有看到吗?」 「咦?」艾思稍稍愣了一下,「他们……他们是有接吻……」 他马上闭嘴,因为亚莱蒂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 「但、但是!那个!乔托学长是被下药强迫的!他虽然有抵抗……但是……!」他连忙试图替乔托辩解,看见亚莱蒂的脸色稍稍缓和,艾思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一股强烈的自我厌恶感也同时蔓延上来。 为什麽要帮乔托·迪欧说好话? 已经看过那麽多次他们两人说话时的表情,明明知道那是亚莱蒂学姊属意的对象,明明刚才有大好的机会可以毁掉乔托的形象,为什麽还是下意识替他辩解了? 艾思垂头丧气地趴在桌上,听见亚莱蒂打开便当盒盖的声音。 「这个……那是……!」艾思连忙坐直身体,「希望……希望你会喜欢!」 五颜六色的丰富菜色映入眼帘,亚莱蒂不禁愣了一下,从小到大,除了威斯林格偶尔会来家里帮忙煮晚餐之外,她还是第一次吃到谁亲手做的料理。亚莱蒂叉起一小块削成爱心形状的萝卜度入口中,咽下肚,抬起头时,看见的是艾思·陶森紧张又期待的眼神。 「如何……?」艾思小声问。 「很好吃。」 【那当然!我兄弟做菜可是超美味的!】 一个粗暴的声音直接传进脑海,亚莱蒂不为所动地继续吃便当,艾思却显然吓了一跳。 「韩德!你醒啦!」 【啊啊!精神百倍!】韩德以愉快的嗓音说,【怎麽样?兄弟,你把事情告诉她了吗?】 「说、说是说了……」艾思点着手指,眼角余光瞄向亚莱蒂,「不过亚莱蒂学姊……好像没有什麽反应,不如说……只在意乔托学长的事情……」 【啊?你还真不解风情啊,女人。】韩德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恼怒,【换我出来!兄弟!换我出来!让我当面好好问问这个女人!】 「可以是可以……不准欺负学姊,我会生气的哦。」艾思嘟着小嘴,不满地闭上眼睛。 他的头无力地垂下来,身体摇晃了一下,不过两秒的时间,少年又再次睁开眼睛,韩德那独有的轻狂气质显现在他的脸庞上,他站起身,一脚踩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盯着亚莱蒂。 「解释清楚,女人,你一点都没把艾思放在眼里吗?」韩德紧蹙着眉,看起来很是恼火,「你可是一直被偷偷视奸了好几个星期耶!你这样跟那样无耻的行为都被看见了哦!这样都还不生气,你不是完全没把艾思当成对象吗?」 【韩德!你这个白痴!交给你果然不会有好事!】 心里的艾思在怒吼,韩德却丝毫不理睬。只见亚莱蒂若无其事地又将一小块香肠塞进口中,淡然又美丽的宝蓝色眼眸盯着韩德,而後,她稍稍歪了下头。 「只是被看到,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她不解地问,「我应该要生气吗?」 「唔……!」 韩德被反问得哑口无言,然後他想起来,亚莱蒂本来就是这样一个怪异的女孩,若不是如此,她早就尖叫、反抗、推拒,他和艾思至今为止也就没有那麽多眼福可以看。 「唉……!你是多没有神经?你果然是个笨蛋!大笨蛋!」韩德不爽地一屁股坐下,打开便当盒,「你好歹是个女的!多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对了,韩德。」想起早上的事情,亚莱蒂搁下叉子,「早上救了我,谢谢。」 「啊?你要谢我啊?」韩德叉起半条香肠,「那就亲我一下……」 韩德的低劣玩笑随即卡死在喉中。 因为亚莱蒂那绝美的脸庞已经凑到眼前,在他的双唇上落下了一个吻。 韩德愕然地张大嘴,整张脸刷得红透,手里的叉子又扑通一声掉回饭盒里。 【韩德!太狡猾了!】 心里的艾思大声尖叫,韩德却已经无法思考,他摀住嘴,心脏狂跳得厉害。尽管昨天下午在她与艾思接吻时他已顺便嚐到了吻的滋味,但实际接管这个身体所有感官时,那突然的吻还是给了他莫大的刺激,韩德低头看向他的跨间,裤裆里的小韩德已经诚实地撑起了帐篷。 「这样就可以了吗?」亚莱蒂淡淡地问,韩德眉头一紧。 「怎麽可能可以啊!你是笨蛋吗!你这女人是不是没脑子啊!」他低吼,红透的脸庞让他的怒骂毫无杀伤力,「别人说要跟你接吻就马上接吻!你就是这样才总是被人骑在头上!」 「没有人骑在我头上过。」 「不是字面上的意思!你这个蠢女人!」韩德猛捶桌面,「浑蛋!小弟弟都站起来了!你让我还怎麽吃得下饭!」 「那……」亚莱蒂思索了一下,「要我帮你弄出来吗?」 韩德一愣,心里的艾思倒抽了口气。 「谁、谁说你可以随便……」 【可、可可可可可以吗!】 他未完的话被艾思激动的疑问打断,韩德突然回过神来——对,眼前的女人是艾思倾慕的对象,这难道不是凑合他们两人的大好机会吗? 反正现在不动手,亚莱蒂迟早也会被阴裘·布斯或乔托·迪欧那样出色的人拐走,像他们这样活在角落、避人耳目生活的学园最底层来说,能和亚莱蒂拉近距离的机会只有现在了。 「那、那就来吧……咳。」以往大胆的韩德此刻不知怎麽的害臊起来,他尴尬地轻咳一声,解开裤头,「老子的肚子还饿着,你、你要快点弄出来……」 【韩德!你是认真的吗!】 「罗嗦啊!等一下会换你出来的啦!」 韩德红着脸,将小茶几推向角落,在少女面前盘坐,掏出性器。 他想起第一次与亚莱蒂见面的时候,那时他在保健室大方露出自己的阳具,还讲了些粗俗的话,但不知道为什麽,这次与当时的感觉完全不同。 看着亚莱蒂在自己面前跪下,他的脸都红透了。 「用手吗?」亚莱蒂问,「还是用嘴?」 「你、你干嘛问我这种事……!」韩德的脸更红了,「你……那个!都不会害羞吗!」 「嗯,习惯了。」 她的回答让韩德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 那是第一次,懦弱的艾思和他有了相同的意见。他伸手掐住少女的下颚,用力将她拉向自己,双唇覆上了她柔软的唇瓣,那并不是一个轻柔的稳,他们的牙齿差点嗑在一起,但少年很快就松了手,他望着表情毫无变化的少女,泪水盈满了眼眶。 「虽、虽然我是偷窥了很多不该看的事情……但是……」少年的嗓音有点哽咽,「请学姊……不要把我和那些强迫你的人当成同类……我和他们……绝对不一样……」 「我知道。」知道人格已经转换成艾思,亚莱蒂摸摸他的头,「你是特别的。」 艾思仰起头来,嘴角勾起了宽慰的微笑。 他似乎想要开口说什麽,踟蹰了几秒还是抿起双唇,只是张开双臂紧紧拥抱了眼前的少女,身高的差异让他的脸埋进绵软的胸乳,温暖的香气扑鼻而来,但最让他开心的,还是亚莱蒂覆在自己背上的那双手。 好喜欢她。 从第一眼看到她的瞬间,这股情感就一天比一天膨胀。 能够这麽近距离地触碰她,感觉就像梦一样。 「我会保护你的,学姊……」他侧头贴着她香软的乳房,听见下方传来令人安心的沉稳心跳,闭上双眼,「所以……请你……一直跟我在一起吧……」 他埋在她胸口间那细不可闻的倾诉,不知道是否有传到少女的心中。 (待续) 八十五、保密 艾思是个特别的男孩。 不仅是因为拥有双重人格,也因为他懦弱胆小又努力坚强的性格和奇路斯·克里尼斯有点相像。至今为止,没有把自我主张或慾望加诸在她身上的人少之又少,坦言要保护她的人更是屈指可数,所以对於这样的人,亚莱蒂自然特别惦记在心。 艾斯也是,韩德也是,奇路斯也是,还有乔托。 总是形单影只的她,不知何时起,身边开始聚集起了一些人,她还不确定这样的情感是什麽,但是对於这些人,如果有她能够做到的事,她想要尽可能地给予。 就算是用肉体也无所谓。 因为,除了肉体与性的愉悦之外,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麽能给予。 绵软的酥胸包覆勃起的男根时,艾思的耳根都红了。 和他可爱的外表不相符,他的阳物以他的体格而言算是雄伟傲人的,就算用丰乳夹住,还是露出半截龟头,她可以感觉到艾思那有如竹竿一般细瘦的两条双腿正在颤抖。 「好、好软……」少年低喃化为炽热的吐息,跨间的硬物又更加火热。 亚莱蒂默不作声,托着两边乳肉上下挤弄,她知道该怎麽取悦男人,她在父亲的床上被训练了很多个夜晚,才不一会儿,少年就耐不住快感,连忙摀嘴压抑呻吟。 「学姊……好……好舒服……」 她稍稍调整了一下托胸的角度,大小适中的压力将男根深深埋在绵软的沟壑中,左右两边的乳肉交错摩擦,艾思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呻吟不断溢出他的嘴角,他向前伸出双手,似乎是想扶着亚莱蒂的肩,但又因勾不太到,改放在她的头上,亚莱蒂被这股重量往下按,低头的瞬间,双唇吻到了直冲上来的龟头,艾思吓得松手的同时,他的双腿一阵不自主地抽动。 「啊……哇啊啊啊……!」 些许透明液体渗出马眼,被乳肉包夹的阴茎胀得更大更硬,亚莱蒂才刚别开头,白浊的浓汁便从乳缝间噗滋滋地挤出,少许喷溅在少女的脸庞,顺着侧脸的弧度缓缓垂下,大量精液在嫩乳的中心汇成一滩,四溢漫开,满淋酥嫩的乳房,画面香艳淫靡。 少年大口喘着气,高潮的刺激强烈得他脑袋晕呼呼的,使他疲累地垂下头,闭上眼睛。 须臾,少年的眼睛又再次睁开。 他看着亚莱蒂的脸,看着那沾淋她整个胸乳的精液,看向他被埋在绵软丰乳间的紫红色小蘑菇头,而後,他的目光又回到少女沾着精液的脸庞。 「浑球……让我一出来就看到这些,艾思那小子是几个意思……」 「韩德?」认出那粗鲁的语气,亚莱蒂轻唤一声,少年却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艾思那个小孬种昏过去了。」一手扯住亚莱蒂的衣襟,将少女往上拉扯,韩德凑近少女的脸庞,「这件事……你要对艾思保密啊。」 亚莱蒂很快就明白了少年的意思。 韩德吻上了她的双唇。 那不是一个温柔的吻,充满了情慾、挑逗、占有。韩德入侵她的口腔,缠住她的丁香,任性地掠夺口中任何一处芳香。一时之间,亚莱蒂被吻得脑中空白了,不过是那样一个瘦小的身体,她竟无法推开他。他们双双倒在地板,韩德欺在她的身上,少年端住她的下颚加深了吻,多余的津液自嘴角溢了出来,又很快被韩德舔去。 「韩……哈呜……呜嗯嗯……」 才刚出口的抗议又被柔软的唇堵回口中,亚莱蒂的眼角挤出了泪珠,就在她持续被软舌攻城掠地的同时,无数的手臂自地面生长而出,或揉上她的胸部,或滑入她的裙摆,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被情色地爱抚,她从来没有被这麽多双手同时触碰过。 「嗯……韩德……嗯嗯……」 嘴角流泄的轻吟是来自不适或是快感,她自己也分不清楚了。 丁香小舌被勾了出来,暧昧的银丝牵在两人的舌间,韩德又轻啄几下她被吻得发红的嫩唇,碧色的眼眸认真地凝望着她,那麽一瞬间,那总是喜欢耍帅的幼稚少年竟显得无比俊美。 「韩德……」 她又一次呼唤了他的名字,少年的脸上又浮现几分复杂。 「艾思快醒来了。」他低声说,拇指抚去少女侧脸的精液,「不准跟他说啊。」 「不做下去吗?」亚莱蒂问,看见韩德别开头。 「下次,你和艾思做吧。」 他起身,无数的手臂在刹那间消失,少年的身子又晃了一下,他的双眸从清醒陷入恍惚,又从恍惚回到清醒,而後,艾思·陶森的人格从昏迷中再次苏醒,他尴尬地看向自己又有点勃起趋势的下体,又看向亚莱蒂赤裸的上半身,双颊涨得通红。 「对、对不起……!」他匆促地将性器塞回裤里,拉好皮带,又匆忙给亚莱蒂抽了几张卫生纸,「吃饭!那个、我们继续吃饭吧……!韩德没对你做什麽吧?」 「没什麽。」亚莱蒂回答,接过卫生纸擦拭胸前的精液,「……什麽也没有。」 呕吐的声音不断从厕所传来。 斯莱·米欧大口喘着气,面白如死灰,他一手撑着墙面,一手摀着腹部,从早上开始,他什麽都吃不下,中午的饭才刚吃进去又马上吐出来。 为什麽? 只不过是欺负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有什麽好难受的? 斯莱的脑袋越发混乱,他低头盯着马桶,呕吐物的臭味浮上来,汗水滴落而下,他又禁不住一阵乾呕。少年咳了好几声,简直快把心脏给咳了出来,按着又累又疼的腹部向後踉跄了好几步,背部用力撞上厕所的门板,他滑坐下来,泪水涌出了眼眶。 我不爱她。 我不爱她、我不爱她、我不爱她、不爱她不爱她不爱她不爱她不爱她—— 碰! 重重一拳捶在门板上,在厕所里荡出阵阵回音,越是拒绝他对那个女人的情感,腹里的绞痛就令他越发难受,斯莱咬紧苍白的下唇,抬手胡乱用袖子抹去眼泪。 他站起身,按下冲水钮,将一缸呕吐物冲进下水道,清澈的水自水箱源源流涌出来,他注视着水面的倒影,注视着那张苍白的脸,恍惚之中,彷佛看见了一个以泪洗面的瘦小男孩,男孩的手中抱着一只长靴子。 「该死!」 对着马桶厉声怒吼,少年又一拳狠狠捶了墙面。 飞落的汗珠滴落水面,余波荡漾,再一眨眼睛,倒影里的男孩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现在这张苍白如鬼魂的脸。 斯莱摀住脸,双膝一软跪倒在马桶边。 他正在被改变。 他煞费苦心建立起来的人格,正在被那个名为亚莱蒂·艾凡西斯的女人摧毁。再这样下去,他千辛万苦才终於摆脱的、幼时那名为「自我」的噩梦,又将降临於他。 「我不爱她……」 又一次,他彷佛催眠般,对自己喃喃地说着,嗓音却已变得沙哑。 「我才不在意……她恨不恨我……」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