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坊》 第一章 祀柸一直很讨厌我。 心里清楚知道这件事的我,尽量做到不接触他,每日在倾城坊安心接客,只要不惹出麻烦,就不会有和他撞面的机会。 作为倾城坊里寥寥无几的女性,即使我只是卖艺,也变成了众多小倌眼中稀缺的一块肥肉。 每日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还要提防客官中男女通吃的双性恋者…… 为了保护自己,我更是只挑人少的时候出门接客,时间一久,觉得生活越发无趣起来。 直到有一天…… “沐琼。”突如其来的男声吓得我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干嘛啊你!”差点这样骂出声的我,看见祀柸的脸之后硬生生把这句话憋了回去,哽了半天喉咙才气弱的问一句:“怎么了?” 祀柸今天穿了身月白的长袍,看起来很是冷清,他很是嫌弃的挑了挑眉,扔了一件物什在桌子上:“一个自称是你夫君的人来找你。” 啊?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出了房门,只留下轻飘飘一句话:“收拾收拾来中庭。” 我这才拿起桌子上的东西,触手温凉,一只白玉镯。 在屋内磨磨蹭蹭将头发给鼓捣好,虽然来古代已有三月有余,但仍然不会处理这头长发,平时都是殇止帮我盘的…… 中庭通常是我们中午用膳的地方,因祀柸倾城坊老板的身份,他很少和我们一起用餐,这也是我每日最放松的时候,不仅能和各种好看的伶倌们打情骂俏,还能听到很多关于外界有意思的事情,更有时候,有人兴致来了,当场就会表演一次才艺,可以说是非常让人期待了。 只不过今日,这里变成了开会的地方。 不敢让祀柸久等,一路上我走的很急,好在正是午休的时候,也没碰见太多人,不然还得躲着其他楼里的小倌和客人。 将近门口的时候,便看见了一人穿蓝衫背对着我坐在厅中,旁边有人立在旁边,看着像是他的小厮。 我悄悄在屋外看了一会儿,居然没有看见祀柸,也不知去了哪里。 “你干嘛呢?” 耳边传来小小的一声,我又被吓了一惊,撞在窗框上弄出了一点声响,屋内的人侧了侧脸,我只看见高挺的鼻梁和红唇。 回头一看,原来是许陌君。 “怎么是你!”我压低嗓子嘀咕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将自己从危险距离撤离。 许陌君看了我的小动作,也不生气,而是瞥了一眼屋内:“那人是谁?” “不清楚,祀柸让我过来的。”说完这句话才意识到不对,这个点他怎么在这,“你也是祀柸叫来的?” 他轻笑出声,又往我身前靠了靠:“不是。” 我刚想后退,他的脸就贴到了我面前:“我看你走的那么急,就跟过来瞧瞧。” “行了现在瞧完了,你还是回去吧,省的待会儿遇上祀柸他又得骂我……”我推了推他的胸膛,纹丝不动。 “那我大老远跟过来,小琼儿不给我一点甜头吗?”许陌君笑弯了眉眼,得寸进尺想要更近一步。 再退我就要进到屋里去了…… 眼前的脸越靠越近,就在许陌君快要亲到我脸颊的时候,有人站在了我身边。 余光瞥到月白色的袍尾,吓得我脸都白了。 “行了。” 许陌君的动作顿了一下,缓缓直了身体,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之情:“啧,你怎么总是坏我的好事。” 我小退半步在一旁捂着脸。 祀柸没出声,但是许陌君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不能多留,飞快地在我脸上偷了一个吻:“小琼儿,我晚上再去找你。” 接着便晃悠悠的走远了。 垂着头不敢说话,无视我红到脖子根的脸颊,祀柸先进了屋:“进来。” 我如获大赦,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子。 经过刚刚,屋内的男子早就知道我们在外面了,我站在祀柸身后,这才抬起头打量眼前的人。 长相不逊倾城坊里的各伶倌。 也就祀柸的长相可以与他一比了,若是祀柸也有这样温润的气质,倒是这人也比不过的。 “沐姑娘?” 祀柸还未介绍他便出口询问,我还是不熟悉这具身体的名字,顿了一秒才应声。 “你们谈。”祀柸说着,走到了一旁的椅子坐下。 见状,我们也不好站着,便面对面坐了下来。 “沐姑娘,我叫白画梨。”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将我大脑里所有思绪都驱逐干净了。 画梨? “沐姑娘?”见我走神,他又叫了我一声。 “啊,你说。” 在他后面坐着喝茶的祀柸放下茶杯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冷的我半点心思都不敢有了。 “沐姑娘,沐老爷托我来将你带回去,他老人家年纪大,你出来这三个月,他没一天不挂心着,所以…这倾城坊,也不是什么明白地儿,你还是和我回去吧。” 我将信将疑,当初穿越来脑中没有半分记忆,还以为自己本就是倾城坊的花娘,加上每日也过得安逸,一次也没有仔细询问过。 “沐老爷怕姑娘不信,特让我带了信物。”白画梨有所指的点了点自己的手腕。 “你是说这个手镯?”我赶忙从怀里将那只白玉镯子掏出来,放在他面前。 “沐老爷说了,只有沐小姐,一旦戴上这个镯子,就摘不下来了。” 稍微犹豫了一下,我将手镯戴到了手上。 然后就看见那只手镯开始收缩,扣在了我的手腕上,严丝合缝,怎么说呢…让人有点郁闷。 “但是,祀柸说你是我的夫君?”并没有因为镯子惊讶太久,我问出了从最初就让人在意的问题。 他仿佛被这个问题问的措手不及,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你我有婚约在身。” “意思是…我回去了就要和你成亲?” 他点点头。 我觉得自己脑袋有点疼。 直到有一天,生命里出现了一个像是故人的人。 第二章 委婉表示自己需要花时间消化这些信息之后,白画梨也接受我这样的说法,决定给我几天时间再给答复。 回去的路上祀柸难得送了我一段路,虽然他还是全程没表情,我也不敢说一句话,但这已经是我们相处最好的状态了。 时近傍晚,别的楼里的伶倌已经出来走动,等入夜便是接客的时辰,平常这段时间我是躲在房里半步不敢出的,就怕遇见像许陌君那样的人,轻点被揩揩油,重的怕是连清白身子都不保。 所以祀柸…也是在为我着想的吧。 暗悄悄地想,果然被骂久了偶尔被关心一次会觉得很开心。 回到自己的屋子,刚推开房门,就见佩扇躺在我的床上看书。 只不过…那本书…… 回忆起来到底是什么书后大惊失色,我忙关了房门三两步就走到佩扇面前。 “你你你!看什么呢!”伸手就要夺过他手中的书,眉心有一颗朱砂痣的男子伸手将我一拉,天旋地转之间我已经被他压在身下了。 “我看的是什么书,你能不知道?”从来看起来嘻嘻哈哈的佩扇,倒是第一次在我面前做出这么强势的动作。 “佩、佩扇。”如此陌生的人让我感到有点害怕,我想要起身,他察觉到我的意图,下一秒就扣住了我的手腕。 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打扰了一样,佩扇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这手镯?”他摩挲着那紧扣在我腕上的手镯,漆黑的瞳眸紧盯着我,“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如何解释,更因为现在的状况脑袋一片混乱的我,只一门心思想要逃脱佩扇的禁锢。 没想到我频繁扭动身体的动作惹得他更加生气,但是男女身体上的差距,让我再怎么挣扎也没有办法脱离他的掌控。 “这手镯是哪儿来的?”仿佛认定这个手镯和我有不一般的关系,他又问了一遍。 我抿着唇不说话,因为这样的动作脸上漫了一层红晕。 “沐琼,你这是涨胆子了?就不怕哥哥知道生气?”他见拿我没办法,搬出了殇止让我开口。 “我…我……” 在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将一切和盘托出的时候,他的左手已经从我身旁开始往身下摸了。 “我说我说!”下身就快要被侵袭的前一秒,我还是忍不住快哭了。 “这是别人送的。”泪眼汪汪看着佩扇,他也意识到自己有点过分了,左手又规规矩矩回到我身旁,接着问:“谁送的?” 我委屈的撇嘴:“我不知道,他说他是我夫君……” “夫君?!” 空气安静了一秒钟,我噤声不敢看他,不用想佩扇现在的脸肯定黑透了。 “你从哪儿多出来了一个夫君?”佩扇刚问完,不等我回答,又说:“祀柸知道这个事情吗?” 小鸡啄米一般点点头,他叹一口气,将头埋进了我的颈窝:“那可真是……” 我懂他没说完的意思,祀柸本来就讨厌我,现在更是有了理由赶我走。 屋内安静了几秒钟,除了两个人的呼吸声,还有我越跳越快的心脏发出的声音。 耳朵靠近我胸口的佩扇更是发现了这个细节,他支起身子,我不解的抬头看他,丝毫没意识到现在的姿势有多么危险。 “你紧张?” 本来降下温度的脸颊瞬间“腾”的红了。 “你知道我刚刚在书上看到了什么姿势吗?”他坏坏笑了一下,嘴角靠近我的耳朵说道:“就像我们现在一样。” 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的我,被他在耳边说话呵出的热气烫的耳垂也变成了粉色。 “不过我不喜欢这样,我更喜欢后入,琼儿的蝴蝶骨很好看,后入一定能让人更着迷……” “别说了!”羞愤的别过脸,自欺欺人闭上双眼假装听不见。 突然感到身上的重量消失,佩扇在一边笑得直不起腰,又拿起刚刚丢在一边的书,随手翻了几页:“不过是几幅春宫图而已,沐琼你真是纯的让人想哭。” 忙坐直身体整理衣服,听到他这样的话气急败坏一脚就踢在了他的踝骨上:“你捉弄我!” 佩扇疼的叫了一声,缓过劲来愤愤瞪我好几眼:“亏我来你屋你叫你吃晚饭,你还这样对我。” “等会儿可得小心别让哥哥发现了,不然哥哥可没我这么容易放过你。” 他这话提醒了我,这手镯没有办法拿下来,戴在手上迟早让殇止察觉出端倪,这么一想愁的脸都皱成了一团。 佩扇又幸灾乐祸笑了半天,叮嘱我记得去用晚膳之后先离开了。 恹在床上,刚刚和佩扇折腾一通,弄得头发又散了。 殇止是佩扇的哥哥,殇止卖艺,佩扇卖身,兄弟俩感情一直不咸不淡,佩扇也只有在压制我的时候才会把殇止搬出来说事。 我穿越来的第一天,脑子里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一点也没有,祀柸本就看我不顺眼,当时更是懒得解释,转手就将我丢给了殇止。 他告诉我倾城坊的一切,告诉我这个世界的背景,教我规矩,还叮嘱我要小心倾城坊里的伶倌,怕祀柸对我不满意,教我才艺,甚至还教我挽发…… 这三个月的相处里,殇止从未对我红过脸,即使我到现在仍然不会编发髻,没有他梳头的时候干脆披着头发出门,他也没有对我有一丝不满,还把自己的弟弟介绍给我认识,让佩扇帮我注意他们楼里的小倌,也正是如此,我没有遇到太多过分的事情。 像哥哥一样被我依赖的殇止,要是知道我有了夫君…… 怕是会和祀柸一样被他讨厌吧。 第三章 在屋内愁苦半天还是想不出解决的方法,想着干脆向殇止和盘托出,说不定还能让他给点建议。 话是如此...... 我咬着筷子偷瞄眼前安心布菜的男子,还是没办法开口啊...... “怎么?”殇止见我发呆,刚好忙完饭菜,坐了下来。 带着淡淡墨香的手抚上我的额头,只是微微触碰几秒:“也没发烧,怎么一副呆楞楞的样子。” 我还是闷声不说话,夹了一筷子笋放进了他碗里。 一旁的许陌君看热闹不嫌事大,插嘴说了句:“她呀,下午被祀柸叫去了。” 殇止只当我又被祀柸训了,也不多问,揉一把我的脑袋:“你啊。” 语气中是化不开的宠,听得我内心更是愧疚几分。 佩扇吃着菜,轻轻咳嗽几声,引得众人目光又往他那儿去。 我脸黑了一半,拼命冲他使着眼色,他又假咳一声,慢悠悠道:“没事,不小心被呛到了。” 知道他也有心包庇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佩扇好打发,许陌君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人了,他一向喜欢欺负我,趁这个机会更是冲殇止告状:“小琼儿,你说说,下午那个男人是谁?”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把矛头又聚到了我身上。 “哪里有什么男人!”我因为紧张,声音都变了调,在别人看来心虚无疑。 “啊......”他拉长了声音,“没男人吗?我怎么记得有人说晚上要去我房里,有男人了就不来了......” 他又颠倒是非! 分明是他说晚上来我房里! 知道这是许陌君故意,为了瞒住殇止我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没什么男人,一定是你听错了。” “那就是说,去我房里的事没听错了?” 殇止在我和许陌君之间打量着,我咬咬牙:“没听错。” 他这才勾了嘴角,继续吃饭了。 我也不敢再多说话,殇止见状还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我和许陌君总是有这样的小打小闹,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一顿饭吃的不是滋味,吃完晚饭之后已经入夜了,正是倾城坊接客的时辰。 饭后没多久殇止就被点走了,他善书画,不少喜字画的客官常来点他,一晚也只能点一次,毕竟是花楼,殇止作的也不是什么山水风景,而是男女之间的春宫图......这个朝代对这样的事还是持有开放的态度,殇止作完的画,有时还能卖出高价,其实他早就可以为自己赎身了,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留在倾城坊。 倾城坊里女子稀少,算上我也不过十几个女子,还多以卖身为主,像我这样选择卖艺的,更是只剩下三四人了。 我长相和才艺都算不上顶尖,说白了,我就是在倾城坊里混日子的,也难怪祀柸看我不顺眼,挣不了钱啊...... 今日点我的人不多,也没人提出过分的要求,大多是唱唱歌弹弹曲,都是我能应付的来的,等到接完最后一个客人,已经是亥时了。 本想去找殇止要点零嘴,去了他屋子却没看见人。 “是不是还在接客啊......” 这样想着,心里盼着许陌君也还在接客,这样我就能以他在接客而我太困的理由躲过今晚了。 到了许陌君的屋子,屋内也是漆黑一片,心下窃喜,刚推开房门打算随便看看就离开,接着就被拉进了屋内。 惊叫被堵在喉咙里,对方的嘴唇就贴在我唇边,稍不注意就被亲上了。 “...许陌君?”小声的问,他从喉咙里发出笑声,呼吸间的热气打在我的脸颊上。 我皱着眉推了他半天:“别闹了,把灯点上。” “小琼儿。”他仍然不动,离我又近了几分,“你还没说呢,下午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那也得点着灯说啊,这黑灯瞎火的像什么话。”心中并不是很情愿将这件事告诉他,以他平时欺压我的功夫,要是让他知道了怕是以后什么都得听他的。 “不说也没关系......”他呢喃一声,一只手扣住我的下巴,紧接着便亲了上来。 “唔!” 不由自主张开了嘴,他的舌头伸了进来,舔完了牙齿,来勾我的舌头。 这一下真的是猝不及防,还迷迷糊糊的时候嘴里已经没有一处不是他的唾液了。 我躲着他的舌头,但就口腔这点小小的空间,根本躲不过...... 他的另一只手抓住我在不断推搡的左手,强硬的带着我的手往他的下身探去。 我惊了一下,但身后就是墙壁,再怎么退也逃不出他的桎梏。 左手触到他滚烫的下体,炸的我脑子里空白一片。 也就是在这分神的空档,他舔到了我的舌头,里里外外吮了个遍。 我的手紧紧握了拳头不愿意碰他,许陌君轻笑一声,知道这是我对他的反抗,他直接拉着我的手进了他的裆内。 男子的手本就比我的手大,几下就将我的手掰开了。 我呜咽着希望许陌君能放手,他只轻轻将我的手一推,再包住我的手,就像是我在帮他手淫一样...... 他下体的温度灼人,以我一只手根本包不住他。 口中作乱的舌头终于退了出去,我喘着气,还没来得及骂他,就听他说:“小琼儿,帮我用手好不好。” 脸红的不像样,还好在黑暗里看不出来,有一点月光照了进来,让我看清了许陌君脸上的笑意。 刚想开口拒绝,他刚刚扣住我下巴的手摩挲上我的嘴唇:“不用手,就用口了。” “许陌君!”我被吓得都带了哭腔,只期盼他这次也是开玩笑。 但接着他就带动着我的左手,在他那里动作起来。 我臊的不行,闭了眼睛不敢看他,右手堪堪抵在他胸膛。 他伏在我肩上,冲着我的耳朵浅浅的呻吟,激得我小腹一热,有东西从下体流出来了...... “小琼儿湿了没有......”他轻声问,手下动作更快起来。 左手那一块像是握着烙铁一般,又硬又热,灼人的很。 他的龟头溢出了一点阳精,流到我手掌,加了润滑。 到我手酸的不行的时候,许陌君加快了摩擦的频率,喘息声也越来越大。 “嗯...琼儿......” 我被他叫的恍了神,他狠狠撸了一下,尽数射在了我手上。 第四章 黏黏的液体在手心逐渐冷却,门外一声轻响,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当即推开许陌君,头也不回跑出了他的屋子。 许陌君啧了一声,看着自己还没有疲软下去的性器和粘在裤子边缘的精液,果然还是操之过急,吓到她了。 跑了不知道多远,这个时候倾城坊里只有寥寥几间屋子还有亮光,多数都已经接完客,只有被包了整夜的人还有客官。 我一看房屋边挂着的都是红色的名牌,便知跑到了卖身的楼里。 这下可好...... 轻骂自己,刚被占完便宜,要是遇上哪个饥渴的小倌,闻了我身上残留精液的味道,怕不是当场就要做了...... 如今再回去我怕遇上许陌君,再往前走怕遇到不知名的人,殇止又不在屋内...... 苦思了半天,决定先去找佩扇。 还好是在佩扇所在的楼里,但我从没有去过他屋里,只知道每间屋子的名牌都含有他们的名字,也给自己缩小了范围。 上到二楼,绕过三四间屋子,看见一个屋子的名牌是‘折扇居’,心中暗猜就是佩扇的屋子没错了,见屋内还亮着灯,也不敢敲门怕惊动旁人,将门轻轻推一条缝,朝屋内唤了声:“佩扇。” 里面静了几秒,在我犹豫着要不要直接进去的时候,听见他说:“谁?” “我呀!” 郁闷的这样回复他,实则佩扇听了我的回答更加郁闷,他还来不及再多问,我已经关好门进去了。 “哎呀我跑到这边来,大晚上的也不敢自己回去,怕再撞上许陌君......”絮絮叨叨说着,直接往里屋进,看见没有屏风遮挡的、正在沐浴的男子时,舌头都打结了。 “你、你在洗澡呢......”声音越来越小,对上佩扇愠怒的脸直接捂住了眼睛,“我什么都没看见,我这就出去!” 说是出去,实际只是退到了外屋,里面窸窸窣窣传来穿衣服的声音,没一会儿佩扇就出来了。 他的长发还滴滴答答落着水,我讨好一般接过他擦头发的毛巾,自觉地帮他擦头。 “说吧,什么事。”他见状安然坐在椅子上,任我伺候他。 “哦......”我诺诺应了声,“我能不能在你这儿待一晚?” 他下意识回头看我,忘了自己的头发还攥在我手里,扯得他头皮一痛:“嘶...在我这儿待一晚?” “嗯......” “你自己屋子怕回不去?”他瞄了眼我的手,刚刚洗完头留下的木槿叶的清香也挡不住残留的精液味。 佩扇瞬间认真起来,握住我的手又细细看了一眼。 “你帮谁自读了?” 他问的毫不含糊,我忙把手抽回来背在自己身后,心虚的做派让他的火消了点:“许陌君又迫你了?” 点点头,他叹口气,指指屋内:“去把手洗干净了。” 我见他不像生气的样子,忙不迭跑进里屋,看了半天也没找到能洗手的水,除了他刚刚沐浴留下的洗澡水...... “佩扇......” “就让你用那水洗手!”他一吼,吓得我再也不敢多问一句,将手泡进水里洗了个干净。 在我洗手的时候他也进了屋内,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在脱外袍了:“在我这里睡可以,但要和我睡床上。” 佩扇的语气不咸不淡,末了又补一句:“你要是不愿意,就回自己的屋睡。” 我愣着还没有动作,他只穿着内衫进了被窝,还将蜡烛给吹灭了。 心中百般滋味,嘟囔几句,我也不敢脱外衫,和衣睡在他身边。 毕竟刚刚在许陌君那儿得了教训,我不敢太靠近佩扇,两人虽然没有肌肤接触,但是身边传来的热度还是让人不容忽视。 刚将被角压好,阖上眼打算就这样不管不顾睡去,佩扇就道:“你真有了夫君?” 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我...... 内心哀嚎一声,我翻了个身背对他,躲避的意图很明显了。 “喂,沐琼。”佩扇不悦的瞪着我的背,见我这般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依不饶挤到我身边,更是强势的把我搂进了他怀里。 “不是都说了睡觉了!”浑身汗毛就炸起来的我,只不断把身子往外面挪。 他弹了一下我的额头:“你想得美,不把事情说清楚不许睡!” “哎哟......”我其实已经有了睡意,加上佩扇的枕头又软,早就想睡了。 “他是我夫君啦,说是来接我回去和他成亲的。”随意解释一通,又哆哆嗦嗦从佩扇那里多抢了一点被子,“这下可以睡了吗?” 他这才松开我,两人本贴着的身体也分出了一点空间,我终于放下心来,重新闭上眼。 他这楼里都是卖身的小倌,今夜不知道是哪个接了过夜的客人,直到这个点也没有入睡,还在嬉闹。 夜里本就静,想是就隔了几间屋子,他们声音一大,更是听得一清二楚。 我本想装作什么都听不见,可越来越明显的娇喘和呻吟,实在让人无法忽视。 脑子里不由自主回想起之前许陌君做的事,不自在动了动换个姿势睡觉,恍然意识到自己一直湿到现在...... “睡不着?”佩扇也还没入睡,随意问了句。 我掖了一小块被子攥着:“你每晚怎么睡得着的......” 夜色中感觉他也换了睡姿,佩扇的声音离我又近了一点:“...你是说那些声音?” 完了...... 孤男寡女睡一张床,还谈论一点就着的话题...更何况这话题还是我挑起来的! “我什么都没说。”匆匆解释,瞬间怂了,“还是睡觉吧。” 他没应声,我只当他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真的准备睡觉了。 “啊...客官、啊......” 不知他们在玩什么把戏,只弄得那小倌的叫声越发凄惨,听得我心里又慌起来。 佩扇应该听习惯了吧,应该不会在意的,这样想着,我就当什么也没听见般努力进入梦境。 “客官,别,奴儿受不了了...啊......” “沐琼。”突兀的响起佩扇的声音,我差一点就要睡着了,反射性应了他:“啊?” 周围忽然静了下来,想是那小倌和客人玩结束了。 “我硬了。”他说。 第五章 “我硬了。”见我没有回应,佩扇又重复了一遍。 还是没有声音。 佩扇一把拉住下意识掀开被子想要离开的我,本来只是欲火,现在怒火也涌了上来:“你这么怕我?” “我......”明显不是开玩笑的手劲,让我不知所措,“我不是怕你。” “那是什么?” 我又恢复了被他拉到怀里的姿势,只是现在身体贴得更近,我的小腹也顶着一个不属于我的火热。 “我只是...不习惯这样的事情。” 虽然在倾城坊待了三月有余,但我始终只是一个卖艺不卖身的花娘,我见过为了银子一夜接三个客人的小倌,也见过被特殊性癖的客人打的浑身是伤的小倌,我能理解他们,不过是为了生活,可是我难以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不管是普通的性爱也好,还是增进情趣的独特方式,对我来说都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和人发生关系的。 最主要的原因是,我还是个处,我害怕。 当然,这些话我是不会和佩扇说的。 后果就是,他完完全全曲解了我的意思。 “不习惯?”佩扇冷笑一声,“和我是不习惯,换了许陌君你就能帮他自读?” “沐琼,你是不是太偏心了?” 伴随着这句话,他把我压在了身下。 “带着别人身上的味道来找我,你未免把我想的太大度了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弱弱辩解一句,一直把佩扇当做自己兄弟看待的我,根本没意识到他会这么介意我和许陌君的事。 “那是什么意思?!”他低吼一声,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 “佩扇......”我哀求出声,只希望他不要那么冲动。 “呵。”他自嘲的轻笑,右手猛地握住我右胸的一团。 他这一下让我猝不及防,下意识我的叫出声来。 “叫的好听。”佩扇一口叼住我的耳垂,含在嘴里轻舔。 耳朵触电一般,热流席卷下腹,我又没忍住哼了一声。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又咬了一下我的耳朵,看我浑身一颤知道这是我的敏感点,变本加厉用力吮吸起来。 “别!佩扇...嗯......”一种我说不上来的感觉席卷了全身,我想躲,他却按住我的额头不让我逃。 牙齿轻轻地磕碰和舌头不停地舔弄,逼得我哭出声:“不行...佩扇......” 他却不放开我,含着怒意和笑意说道:“现在知道怕了?” 说话间的热气呵在耳朵和脖颈上,痒得我下身又流了一点水。 我仍是哭着,迎合他道:“怕了,怕了。” 我眼中全是泪水,男子眉间的朱砂漾成了一片红,那红在我面前停留了一会儿,接着消失在视线里。 “怕也晚了。”佩扇丢下这句话,重新吮上我的耳垂,右手在胸前大肆揉了一会儿,直接向身下袭去。 小腹被他的手一摸,两腿间又是一痒,我知道他打的什么念头,忙将双腿并的紧紧的。 男子用右腿顶在我膝盖间,稍一用力,我的下身便怎么也挡不住了。 “佩扇!”我一手被他按着,空着的那只手纠紧了里裤。 “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吓我。”连连求饶,但早就硬的不行的男人根本不管这些了。 他猛力一扯,那块布料便被退到了腿弯,我反射性用那只手遮住阴部,可是下身早就湿的一塌糊涂了。 佩扇的气息也不稳起来,但这时他却停了动作,屋内只听见我抽泣的声音。 “不愿意?”他问,我被他语气里隐含的危险吓得连哭声都停了,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 他的手却在这时把我护在阴部的手掰开,直接摸上已经湿润的花瓣:“湿成这样了?” 像是为了迎合他的话一样,我的阴道又流出了水。 佩扇的手指在那里肆意玩弄,分开花瓣找到包在里面的阴蒂,一点也不温柔的按了上去。 “啊!” 他被我的叫声取悦了,又开始舔我的耳朵。 从阴部被侵袭的那一刻我就丧失了反抗的能力,整个人软成了一团,下身流出的水也粘的床榻湿了一片。 “唔...佩扇、嗯......”控制不住的呻吟,他的一只手指已经撑开了花瓣,在穴口滑弄。 我有点害怕,也有点疼,知道这是因为处女膜还没有破才这么敏感,可下身的不满足,让我差点主动张开腿。 “想要了吗?”佩扇停下作乱的舌头,含住我的唇问。 见我不说话,他伸出舌头舔我的唇,顶在穴口的手指开始往里入。 “疼!”刺痛的感觉传来,我又并紧双腿。 可这么一点小小的反抗根本无法阻止佩扇的动作,他还是一点点往里深入。 “别怕。”他安慰一般舔了舔我的唇,“手指而已,不会伤到你的。” 为了不让自己受伤,我也竭力放松自己,呜咽着轻咬了一口他的唇瓣。 “我不会破你的处女膜的,你放心。” 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我一愣,总觉得佩扇语气中带了点无奈。 分神的片刻,他将唇靠近了我的耳朵,低低呻吟起来:“嗯...啊...好舒服......” 那喘声比之许陌君更娇媚、更诱人,我下身一热,渗出的淫液刚好流在他往里顶的手指上。 “要是我插进去肯定更舒服...嗯...琼儿喜不喜欢大肉棒......” 我脸一热,没想到佩扇在床上说起骚话来这么诱人,他也没指望我的回答,口中什么淫词乱语都冒了出来。 “以后要让你先舔我的肉棒,舔到我硬的不行了再插你......” 他这句话说得认真,我还在思索究竟他实在意淫还是真有所打算的时候,他的中指已经进了两个指节。 佩扇不敢再往前,怕用手指破了我的身子,当即抽插起来。 “啊...慢点...唔慢点......”他的速度一开始就很快,没给我适应的时间,我喘起来,想去拉他的手,不期然碰到他正在用左手自慰。 “琼儿里面好湿、好紧啊......”他撸动的频率和用手指插我的频率一致,我下身一波一波流水,流的他手掌都是淫液。 佩扇喘着粗气舔上我的耳朵,一边舔一边娇喘,我被刺激的不行,两人的呻吟声连成一片,听起来真的像做爱一样。 “要射了...琼儿...我全都射给你好不好?好不好?”他手指的动作越来越大,我也濒临高潮,迷迷糊糊应着:“射给我...嗯...佩扇......” 我下身开始急速的收缩,阴道内壁挤压他的手指,在我高潮的瞬间,佩扇也加速撸了一下自己,全射在我的阴毛上。 第六章 白色的精液顺着我的阴毛往下滴,佩扇靠在我脸边轻喘,缓缓将手指拔了出来,激得我又喘一声。 “你可别再叫了。”他懒懒开口,我扭头看他,眉宇间尽是发泄后的餍足。 “我......”刚想反驳,他又道:“你一喘我就想上你。” 忙闭了嘴,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我脸上的红晕还没散去,情欲过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奇怪,让我不知所措。 佩扇起身换了内衫,拿了一块手帕过来,帮我擦洗下身。 我别扭的不行,想要自己来,还是没能制止他。 “用手指插了这几下就红了......”他喃喃道,感到刚刚消散的欲望又有点再来的意思,忙把我身上擦干净。 他的手帕一离开我就迅速整理好衣衫,裹着被子躲到了床里面。 “别怕我。”佩扇心里一涩,收拾好了之后也上床躺在我身边。 他玩着我的头发,轻声道:“别怕我。” 我的眼睛不停地眨弄,将头埋进了他怀里:“睡觉吧。” 黑暗中闻见他叹了一口气,可我实在是太困了,神经一放松便睡着了。 我的梦里时常出现认识的人。 来到古代的三个月,每天都很充实,常常是一沾枕头便一觉睡到第二天,做的梦也越来越少了。 所以梦见白画梨的时候,我小小惊讶了一下。 梦中的人不是他的脸,是和他有着同样名姓的,我的前任。 视线所及的天空蓝的不像话,白云像棉花糖一样飘着,许久未见的男生难得扎了一个小揪揪在脑后,身边还站着一个女生,是他的女朋友。 我坐在草地上,悄咪咪拿了本外语书挡在面前偷窥他们,像是受虐狂一般,心脏传来的钝痛和提心吊胆的害怕混杂在一起,连脑中到底是什么想法也分不清了。 “放假想去什么地方玩?” 隐隐听见他们在聊天,女生精心打理过的棕色卷发被风吹起来,两人挽着手在草地上散步。 “当然是去你家啊。” 白画梨红了脸,轻轻刮一下女生的鼻子:“...笨蛋。” 笑声随着他们的走远消失,我抿着唇看着男生笑,真好啊。 “笨蛋!” 一叠文件尽数扔在我面前,办公室里的同事都低头做鸵鸟状,防止上司的火气烧上身。 “这么简单的数据你都能给我算错!公司里要你有什么用?” 我垂着头,只将文件整理好:“我重新做。” 他盯了我几秒,我只看见他黑到反光的皮鞋,终于离开。 门关上的一刻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往常的嘈杂,我重新导入表格,竭力去忽略周围同事的窃窃私语,指尖用力到泛白。 “顾泠呀...和总监分手了也不至于被这么针对吧。” “看她那样子,应该也做不长了。” 眼眶在湿润。 哪里会是因为工作被骂而哭呢,是因为被喜欢的人骂了呀。 我是被猫给憋醒的。 倾城坊里有个小倌养了一只猫,早就知道这件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佩扇的房里。 当那只橘猫坐在我鼻子上睡觉的时候,我还陷在梦境里,要不是它快把我憋死了,我就要在梦里哭出来了。 真是丢脸啊。 胖橘懒懒躺在我怀里,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你差点把猫吓死。”佩扇早就换好了衣服,在我醒后这样说我。 “哇我能吓死它?”不满的揪了揪橘猫身上的毛,“要不是它在我脸上我能把它扔出去?” 说完自己也绷不住了,和佩扇笑了半天。 他给我编发,我一边摸猫一边问他:“你哥呢。” 佩扇拿了一支玉簪,比划一下插进了发髻:“你忘了?昨日十五。” “啊......”恍然明白过来,心里却失落了一瞬。 殇止每月十五都会离开倾城坊,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去了哪里,只是会固定在这一天消失。 撸猫的手停了下来,胖橘不满的喵了一声,歪着脑袋蹭蹭我的手背。 “好了。” 镜子里出现佩扇和我的脸,他侧脸用唇碰了一下我的脸颊,我盯着镜子里的人,脸又开始发烫。 “我去、我去把猫送回去。” 站起身和佩扇拉开了一点距离,他也不恼,替我整了下衣袍:“去吧,见到沫涩乖点。” “我还得问问他猫是怎么进来的呢......”嘟囔着出了门,橘猫晃了两下尾巴,又躺下了。 沫涩也是佩扇这楼里的人,就在楼上也不远,按理说猫是不会出现在佩扇屋里的,除非有人故意放进来...... 瞄着怀里的胖橘,只恨猫没有成精,不能告诉我它究竟是怎么来的。 时间还早,通常中午才是大家都会活动的时间,我在楼里走着倒也不怕,随意晃着就到了沫涩的屋子前。 沫语居。 他门前的牌子上这样写。 莫语、莫言。 叩了两下门,很快房门便被打开了。 一个温柔的男子。 脸上漾着淡淡的笑容,浑身上下都包裹着温暖的气息,让人不自觉想要亲近。 尤其是那双眸子,像是嵌进了最璀璨的星星,盛满了最清澈的海水,吸引了每个人的视线,再也不想离开。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沫涩了,我还是被他的眼睛惊艳了一下。 “别看。”意识到我注视着他不放,沫涩伸手挡在我眼前,“我可不想你被摄魂术再弄得失态。” 他这么一说我倒不好意思起来,想到第一次见沫涩时,因为看他太久被他的那双眸子夺去了心神,泪流满面哭了一炷香。 吓坏了带我去见他的佩扇,也引起了倾城坊里小小的骚乱,成功让祀柸更讨厌了我几分。 “嘿嘿。”傻笑着点头,把橘猫举到面前挡住自己的脸:“给你。” 他接过胖橘,一副不知道发生什么的模样:“哎呀,它怎么在你那儿呢。” 橘猫喵喵两声,直接跳到他头顶上,尾巴刚好卷在他眼睛前。 我也不恼他装傻:“我能不知道猫是你丢到佩扇屋里去的?还有谁能干出来这种事。” 他微微一笑,把猫从头顶抱下来随手一扔,胖橘便进他屋里去了。 “你昨晚和他睡一起了,我生气了。” 第七章 他说的认真,我却完全没当真,轻笑着推他一把:“别和我闹。” 沫涩屈膝到和我差不多的身高,眼睛直接盯住了我。 “...诶?” 不是不让我看他的眼睛吗? 还没反应过来他这样的举动是已经在使用摄魂术了,紧接着思绪就不受控制,回到了今天早上的梦境。 不过是再俗气不过的剧情。 一厢情愿的喜欢,一厢情愿的追求,换来的不过是对方玩笑一般的态度,以及求不得的不甘。 “...我要辞职。”将申请书轻轻放在男人的桌上,其实按我这样的性子,即使对方不同意,即使不要这个月的薪资,我也要离开这个地方。 每天看着他和别人打情骂俏,唯独对自己刻意冷淡,实在是太痛苦了。 对方抬头撇我一眼,右手像是有点烦躁的扯了几下靛蓝色的领带:“走。” 怕是就差对我说滚了吧..... 他的办公桌上摆了一杯上好的祁红,他喜欢喝茶。 杯中的茶是满的,看上去已经冷了很久。 见身前的人一点动作都没有,男人终于又抬起头,正要骂出声的时候,胸口全部都被冷茶给浸湿了。 “...fuck!” 我将脖子上的项链解了下来,扔在男人身上。 “拜拜。”好脾气的摆了个假笑,把工作证拍在桌上,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 很多时候酷和自己是绝缘的,无论表面看上去有多么冷漠,内心还是慌得不行。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当我晚上在家里哭成傻子的时候。 白天发生的一切都像是硫酸一样,把心脏腐蚀的一点不剩。 将头埋进膝盖里。 明明不爱却还要假装爱自己的人,真是太可怕了。 伪装深情,真是太可怕了。 “沫涩。”我的眼泪流的停不下来,可神志还很清醒,“你说不对我用摄魂术的。” 他的眼睛里含了太多的东西,我看不清,一瞬他把目光移开,轻轻把手覆在我的眼睛上:“对不起,别哭了。” 早晨去中庭用餐依然没有看见殇止。 到底是去了哪里呢。 每月到这个时候总会惆怅很久,可是佩扇并不知情,我曾经有试过问殇止,只得到对方长久的抿唇不语。 毕竟是一直在照顾自己的人呐...... 汤匙和瓷碗碰撞的清脆声音惊了我一下,抬头看是许陌君喝完了粥,正盯着我看。 他身上还残留着昨晚欲求不满的气息。 识相的低头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佩扇也不戳破,偷偷冲我一笑,脸上完全是小孩子得胜的幼稚神情。 刚吃完,便有小厮来通知我祀柸要见我。 头疼的不行,想还是为了白画梨的事情,非要说出一个结果来。 佩扇想要送我过去,也被拒绝了。 总觉得关系变得奇怪了...... 思来想去还是得对白画梨说清楚啊,总不好真的代替沐琼和他成亲。 这样想着,心里总算坚定了一点,绕过一处庭院,往祀柸居住的屋子去。 他其实也和大家一样住在楼里,不过他独自霸占了一层,想是用来彰显身份,也显得更安静一点...... “你还真打算去见他啊?” 冷不防被突然冒出来的人挡住路,又是许陌君。 他简直...! “怎么又是你!”毫不掩饰厌恶之情,想从他身边过去又被拦住了。 “祀柸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一去,怕是很难不被他赶走了。” 我的脚下硬生生转了个方向:“那怎么办?” 他弯了腰将脸颊凑过来,嘴角带着笑不再说话。 男子白嫩嫩的皮肤和轻轻颤动的纤长睫毛,竟惹得我口干舌燥,悄悄咽了一下口水。 见我良久没有动作,许陌君没好气催促起来:“快亲我一下啊。” 耳垂都因为害羞染上了淡淡的粉色,我直接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脸颊,那块薄薄的脸皮很快出了一个红色的印子。 “嗬!”他疼的捂上脸,两颊气恼的鼓了起来,意外的有点像在颊囊里塞满食物的仓鼠。 “你别和我绕弯子。”我一点求人办事的样子都没有,趾高气昂的将身子转了个方向,“你要是不说,我就去找祀柸了。” 大不了就是被赶走。 默默在心里补充这一句。 ——反正祀柸也不喜欢我。 许陌君掸了掸衣袍,也不管自己脸上还红红一片:“直接去找你的未婚夫啊。” “未婚夫”这三个字被他说得咬牙切齿,也像针一样扎在我心里。 “你说得倒容易,我哪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没好气在原地走了两步,“要是祀柸叫我是真的为了这事,他也应该在楼里等着才是。” 男子没有搭话,我这才反应过来:“你知道了?” 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惊慌失措,本来就担心许陌君知道这件事会生气,现在他这般冷静的态度倒是让我有点心虚。 “你呀。”他捏了一下我的耳朵,那眼中是化不开的甜腻,带着点点苦涩,看得我只赶紧低头,不敢再和他对视。 “稍微调查一番便就清楚了,这楼里,没什么事情能一直藏着。” 我还是不语,他知道吓到我了,往前迈了一步和我拉开距离,衣服摩擦传来轻微的响声:“白公子在后院住着呢,就他和他的家奴。” 他伸出右手回头看我:“随我去问个清楚。” 见我脸上仍然有犹豫的神色,许陌君直接拉住我的左手:“祀柸那儿用不着担心。” 不自主的跟上男子的步伐,我的脑中还是乱糟糟一片。 许陌君是在生气、还是在生气啊...... 说起来,他也是倾城坊里唯一一个不把祀柸放在眼里的人,大家或多或少都和祀柸保持着距离,只有他,想甩脸就甩脸,却也从来没见祀柸对他有过意见...... “你说什么事情都能查出来......”我停了一下,他也放慢步伐,“那能不能查一下殇止每月十五都去做什么了?” 男子脚步猝然停下,握住我的手掌力气也大起来,捏的我手骨隐隐作痛。 ------------------------------------------------------------------------------------------ 大家小长假过的开心嘛~ 我、我去旅游了 然后就断更了...... 近期会加紧补回来的! 谢谢大家的支持啦~ 第八章 与夏日的炎热不同,秋季总是有风。 凉凉的、正好把太阳的热度吹散的舒适的风。 自觉说错了话,被身前的人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扯了几下许陌君的手想要前进,他却纹丝不动。 “你就这么喜欢殇止?” 声音里是掩盖不住的醋意。 见我不语,许陌君终于重新迈开步子:“别喜欢他。” 他这样说:“他会让你伤心的。” 我不敢再多话,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这般暗含着预言意味的话,很快就被抛之脑后,散在秋风里了。 倾城坊的后院是个少人迹的地方,被夜晚灯红酒绿的花楼所遮挡,鲜有人还知道这里有处院落。 我刚来古代不久的时候,曾因为迷路走到这个地方,正是心情郁结心绪烦乱的一天,在这里奇迹般的安心下来,发呆坐了一下午。 这处后院,美在有一座别致的小桥。 青石铺的桥,横亘在小池上,堪堪容纳两人并行通过,桥的这头是人世的光怪陆离,桥的那头是隐于人间的静谧清幽,院里静的可怕,完全不似只隔了一池水便喧闹不已的倾城坊。 那个下午我想了很多,想到画梨,想到死亡,想到未来。 也就是那一天,我认识了许陌君。 他坐在院里最大的一棵琼花树下,脸上搭了一本书,我起初以为他在睡觉,也没想打扰,只在池边坐着玩水。 后来我才知道他根本就没睡着,从我踏上那座桥的那一刻,他就一直在悄悄观察我。 看我一脸痴迷的打量庭院,看我在发现他时脸上露出惊讶但是好奇的神情,看我小心翼翼放轻脚步走过他身边,看我坐在池边往水中丢石子...... 我在那儿坐了一下午,他也就在那里看了一下午。 等到傍晚,楼里要接客了,我起身准备离开,被他挡住去路。 他说:“你掉了东西。” 我翻遍了身上所有的东西,也不知道丢了什么,只保留了一点点戒心,等待他给我答案。 他的手心摊开,里面是一枚小小的、用尾戒制成的耳环。 那耳环在夕阳下被镀上了一层橘色,我摇摇头:“这不是我的。” 许陌君拿着那枚耳环,直接扣进我的耳洞。 他看着我,眼中有我读不懂的情愫,他说:“现在是你的了。” 明明是非常奇怪的陌生人,我却完全没有拒绝,也就是因为这么一点小小的交集,我和他渐渐熟络起来。 许陌君呐...... 他在台上表演才艺的时候倒是正经异常,一场剑舞夺人眼球,凌厉的剑气煞的舞台周围都不敢立人,可一等到四下无人,与我单独相处的空档,便想尽了法子调戏我,这里捏脸,那里偷亲的,弄得我每次看见他都避之不得,久而久之相处的模式都变味了。 而那个耳环,我再也没有戴过。 又走过那座小桥,还没进屋我就已经看见站在窗户前的白画梨,他自然也看见了我和许陌君,急匆匆从屋里走了出来。 我一脸别扭躲在许陌君身后,只扯他的衣袖让他开口。 “反正我不想离开倾城坊,你帮我给他说走了......”看着蓝衣男子越走越近,我小声拜托许陌君。 “沐姑娘可是做出打算了?”白画梨的语气中丝毫没有期待我同意的欣喜,而是也很不情愿的样子。 许陌君又把我往身后揽了揽,他仍紧紧拉着我的手。这点小动作看在白画梨眼里,男子的眼神暗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平静,也不催促,只静静站着等我回答。 “小琼儿走不了。”许陌君直接拒绝,“她和别人有婚约。” 我在他身后小鸡啄米般点头,点了老半天才意识到不对,猛地把手一松推了他一把:“谁有婚约呢?!” 许陌君也不恼,和和气气向白画梨解释:“这是她失忆之前的事。” “在她来到倾城坊不久就订下的婚事,后来小琼儿失忆了,也没人向她提过,但是——婚约还是保留着的。” 我心中狂风暴雨乱作一片,所以许陌君的意思是,这都是我穿越过来之前的事?这都是沐琼做过的决定? 这不是坑我吗????? “这般说了,白公子你也死心了吧?”许陌君语气冷了下来,又拉住我,分明是打算就这样走了。 没想到白画梨迈步挡在我们面前,他仍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温温吞吞说道:“即使如此,婚事不还是没有举行吗?加上这也是沐姑娘失忆之前的事,去作废了便可。” “那照你这样的说法,我和你的婚约也能作废......”不满的嘀咕一句,迎上男子的目光我又躲到了许陌君后面。 本以为他会装作没听见,没想到白画梨非常认真的回了:“即使是要作废婚约,也得沐姑娘和我回去,同我父上与沐老爷好好说明才是。” 我闷声不语,许陌君也有点不耐烦了:“若白公子真想用这样的解决方法,就随我去小琼儿未婚夫面前讨论一番便可,用不着在这里纠缠。” 听了许陌君的话,我更是傻了,本以为他是随口说了个理由用来打发白画梨,如今这意思是,我真的还有另一个有婚约在身的人? 这就是坑我吧!!!!! “这样也好。”白画梨招来小厮交代了几句,便示意许陌君先走:“还请公子带路。” 许陌君嗤笑一声也不多语,拉住我的手又往回楼里的路走去。 “我真有婚约?”着急的问,怕被白画梨听见我还压低了嗓子,“和谁?” 他没有看我,只一眼往前看着路:“祀柸。” 第九章 像喝多了酒一般漂浮起心情,连带着脚下也不稳,只扯着许陌君随他行走。 “祀柸?祀柸?”连问两遍,脑中堆了团浆糊,只感觉太阳穴隐隐疼起来。 男子脚下动作不停,目视前方点了点头。 “你不是不想我去见他的吗?怎么现在还把矛头引到他身上?”懊恼的心情席卷了整个人,早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在许陌君拦住我的时候就不应该和他来找白画梨,不如去听祀柸说说,兴许还能有不同的方法。 等到这个时候,也就只能带着白画梨前去和他对峙,将两方婚事都解除了。 “我就是想看看白公子是不是真心对你。”许陌君淡淡说,回头瞥了一眼离我们有点距离的白画梨。 “他......”一时语塞,“难道他是真心的,你就放我回去与他成婚?” 等了良久,身侧依然是静默一片。 总感觉心脏有点堵得慌。 我不甘心的又问了一句:“你就让我去和他成婚?” “嗯。”混合着男子身上淡淡的香气,尾音散在风里。 果然呐。 一直是在开我玩笑。 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捏着许陌君衣袖的手自发松开了。 沐琼为了躲避与白画梨的婚事,在订下婚约的第三天就收拾好行囊独自逃离了白府。她并非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少女,在得知倾城坊的所在后便义无反顾选择了卖艺。 那个时候祀柸并不讨厌她,只将她当做楼里为数不多的女子,行事上偶尔有些偏袒但也不足为提,殇止教她所有的规矩,等于是从最初开始培养她的人。 一切都很平淡,并没有什么值得提及的点。 她安安心心在倾城坊里接客,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她想着什么时候想通了再回家里,去和爹爹商量婚约的事,没想到生活总是充满意外。 被当朝大将军的三女儿宁三小姐相中的祀柸,为了躲避与三小姐的婚事,迫不得已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作为挡箭牌接刀的沐琼,丝毫不在意这样的事,毕竟她已经有了一门婚事,即使再多一门也不足以放在心上。 后来,被搅黄婚事的宁三小姐便日日来找祀柸,期求他将婚事作废娶自己为妻,烦的祀柸每日看见沐琼便想起宁三,久了居然开始讨厌沐琼了。 想来也不是讨厌,只是愧疚夹杂着烦躁,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情感,觉得沐琼更难面对了而已。 当然这一切,都是我后来得知的。 “松手干嘛?拉着啊。” 右手被强制的拉到了许陌君手中,他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多么伤人心的事,即使如此,我也没有心情再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任他拉着了。 倾城坊里的所有男子,都是现代白画梨的缩影,每个人都闪闪发光,并不是我、并不是一眼就会淹没在人群中的顾泠可以触碰的。 正因为从一开始就有这样的觉悟,即使被优秀的人包围,也依然心有防备。 大概是小小的心脏一直在拒绝受伤,不停地叫喊着“离他们远一点”吧。 这么一想的话...... 无声的叹了口气,本来身后的白画梨也走到了和我们只差一步的距离。 也许回去和白画梨成婚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毕竟他会成为我名义上的“夫君”。 到了卖身的楼里,已经是大家陆续起床的时间了,我们这一行人很是起眼,我只敢埋头跟着许陌君往前走,生怕又惹上什么事。 “沐琼。” 走过一人身边,清冷的声音叫了我的名字,脚下一顿,许陌君看着自己又变得空落落的左手,微微皱了一下眉。 是殇止。 他像是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衣服还是昨天用午膳时穿的那一件。 “啊...殇止。”怯怯唤了一声,总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错觉。 白画梨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站着,他身上没有倾城坊里的糜媚之气,一看就是外人。 “这是谁?” 殇止直截了当的问,我识相的闭上嘴,任他说什么也闷不吭声。 许陌君一动,我还没来得及拦他,他便什么都说出去了:“这是她有婚约的未婚夫,我们要去找祀柸谈这事呢。” 啧...... 脑壳疼。 三个男人身上不同的气压挤压在身边,吓得我大气不敢出,只呆愣愣站着。 “你知道了吗?” 几秒过后才意识到男人在问自己,傻看殇止几秒,这才明白他在问我和祀柸的婚约,心中搅成了一团乱麻,不愿意点头。 “行了。”见我的反应殇止也知道了,向前替我们领路,“我和你们一起去见祀柸。” 我脑中乱糟糟的,只赶紧跟上殇止,许陌君和白画梨都被丢在身后不管了。 “殇止......”小跑着想跟上他的步伐,伸出手妄图抓住他的衣袖。 素白的指尖还差一点就要碰到随着步伐甩动的衣袍,殇止却直接收回了手:“好好跟着就行了。” 我的手还悬在空中,半天才直愣愣放下来。 殇止他...生气了...... 许陌君他们也跟了上来,他见我这副模样,又把我的右手握在他手心:“走。” 我心下苦涩,还是勉强扯了个笑容:“好的。” 是因为我没有告诉殇止白画梨的存在,让他生气了吗? 不...是因为...... 他应该刚从佩扇房里出来才对,是佩扇...... 眼泪控制不住迅速积聚在眼眶,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没有流出来。 是佩扇告诉了他昨晚的事吗? 殇止他,是嫌弃我了。 毕竟在他心里,我最为重要的东西,就是在倾城坊里仍然干净的身子吧。 第十章 不知不觉到了祀柸的屋前,檀木做的门早已敞开多时,不知道祀柸等了多久,怕是耐心都耗尽了。 在这种时候我才感觉到胆怯,生出了逃避的念头,只是殇止也没有等我们跟上他,便直接进了屋里。 许陌君也感受到了我害怕的心情,半推着将我推进屋里,我想逃,紧跟进来的白画梨又堵住了出路。 男子斜躺在太师椅上,右手撑住额头双眼紧闭,仿佛是等了太久困极睡着一般。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祀柸。 他嘴角勾了一点弧度,像是在做一个美梦。这样的温柔的面颊,对总是被他怒目而视的我来说,真是太难得了。 以至于我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惊扰到眼前这个人。 不过短短几秒时间,白画梨也踏进屋里的那一刻祀柸就被吵醒了,我看着那双漆黑的眸子缓缓睁开,还带着刚刚睡醒的迷茫。 但很快,清醒过来的祀柸又恢复了一贯的样子,他坐正了身体,用厌恶的眼神又看了我一眼。 “你怎么现在才来。”不是疑问的语气,只是责备我一声,祀柸便将目光转向了殇止。 “她知道婚约的事了。”殇止一点停顿也没有就直揭主题,回头示意了一下白画梨,“这也是和她有婚约的人。” “你们两个,总有一个人要放弃。”殇止盯住我,仿佛是在对我说话,“或者,都放弃。” 祀柸示意我们坐下,他自顾自斟了一点茶水,喉结上下一动,他说:“宁三恼人的很。”说完若有似无的瞥了我一眼,话语中的意思很明显了。 殇止坐在我身边的椅子上,听了祀柸的话把目光转向白画梨:“公子也听见了,我们楼主也不想放手,既然沐琼失忆,忘了所有的事,与公子的婚约自然是做不得数的。” 他也倒了杯茶,头也不抬道:“我看公子也不是非沐琼不可的人。” 白画梨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连官方的假笑也懒得维持:“沐姑娘即使要解除婚约,也得同我回沐府细细说明才是,凭我一口之词,怕是难得沐老爷相信。” 我听白画梨仍是之前的那番说辞,又看了眼祀柸越来越黑的脸色,只觉得自己夹在中间真是痛苦。 沐琼也是,怎么把烂摊子全丢给我了…… “想来小琼儿也不愿意,是不是?”许陌君在我身边又点一把火,但这也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白公子……”我甫一开口,四道目光便集中在我身上,炽热的我恨不得背过身去对话,我嘴唇刚动,白画梨突然打断我的话。 “沐姑娘与我回一趟沐府便好,其余的事情,我自会和沐老爷说明。” “那你的意思是,小琼儿还能回倾城坊?”许陌君在旁补了一句,得到了白画梨的肯定。 说到底,不过是碍于婚约不得不来寻我,白画梨也不是想娶沐琼的人…… 我见祀柸和殇止都没有反对,配合着点头:“我知道了,我同你回去。” 于是这件事便告一段落,商量好了后日便启程,来回至多一月时间。 只不过…… 亦步亦趋跟在殇止身后,许陌君和白画梨都先行离开,我出了祀柸的屋子就一直跟着殇止,但他没有说话,我也不敢先开口,生怕惹得男子更生气。 “佩扇年纪还小。”刚出了卖身的楼里,殇止就说了这么一句。 “啊?”我有点走神,他这般突然开口,只得到我茫然的回应。 “你要是真喜欢他,等这件事结束了,你们成婚,也不是不行。” 我这才听明白,心里又酸又火,直接冲到他面前挡住他的路:“我和佩扇没什么!” 殇止顿了几秒,越过我身边,继续说:“他今天和我说,想要你。” “不是……”这叫什么话? “你要是喜欢他,我便不让他在卖身的楼里待着,我这些年攒下的钱,替你们赎身也绰绰有余。”殇止似是在和我商量一般,仿佛真的是一个哥哥对未来弟媳的关照。 “那你呢?”我不甘心的问,“你怎么办?” 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失笑出声:“我过我自己的日子啊。” “日后我也会遇上我爱的人,同她成婚、生子,不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吗?” 那目光中带着戏谑,还藏了一点点我看不出来的东西。 “殇止…你这样很过分……”我还存着他只是在和我开玩笑的幻想,勉强扯了一个笑容。 不知不觉走到了他屋前,殇止停下了脚步:“我没和你开玩笑。” 我的笑容渐渐凝固了,他看起来很认真。 “我也可能和别人成婚,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说完这一句,他推开了房门,“你也是。” 我看着他走进屋里,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才后知后觉跟进屋去。 殇止的屋里总是有终年散不去的沉香气味,连带着他身上也是沉香的味道,我跟着走进里屋,见他用冷水洗了把手,只傻傻站着。 心里一个声音想要质问他,另一个声音却在反驳自己没有立场,就这么纠结下来,心里酸的难受。 “不回自己的屋去?”他拿毛巾擦着手,擦完把毛巾叠整齐放在架上,举手投足是说不出来的优雅。 见我不语,他又脱了外衫搭在衣架上:“不知道单独待在陌生男子的屋里很危险?” “殇止,你别生气了。”我看他一件一件脱下自己的衣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我哪里敢生气。”换下靴子,殇止如今也就只穿里衣了,他连头发都给散了,一副要午睡的模样。 我急得心里像有小松鼠在挠一样,鼓着腮帮子不说话。 “把门关了。”他说,我不知道讨好他的方法,如今只尽力顺着他的心意去做。 已经是用过午膳的点,卖艺的楼里一向过的养生,不少人都和殇止一样,吃完饭小憩一会儿,养足精神再接客。 我合上门,再回里屋便惊住了。 殇止脱了上衫,他没有多少肌肉,但上身的线条仍然很完美,肌肤白皙,很有文弱书生的气质。 而惊到我的除了他难得一见的身材,还有他半勃起的下身。 薄薄的亵裤根本遮不住巨物的形状,我能明显的看见肉棒在慢慢变得挺立。 下身一湿,呼吸也跟着有点急促,我直觉现在应该离开,但眼睛没法从男子双腿之间离开半分。 他的肉棒在挺立的同时也在涨大变粗,很快龟头便抵在亵裤上,流出来的一点点阳精沾湿了亵裤的正中,龟头的样子更明显了。 “殇止……”我脸红的不像话,往后退了一步。 他像是这才察觉到一般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下身,而后抬头对我露出了一个如往日温柔的笑容:“勃起了。” 第十一章 我从未想过殇止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人。 他看起来总是很淡然,即使在倾城坊里待这么久,骨子里也没有沾染半分世俗气息。 若不是他现在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都忘了他和我有着男女性别最基本的生理差异。 是的——他脱光了。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呢? 我捂着脸背靠在殇止屋里的梨木书架上,从他勃起的瞬间就有了逃走的念头,可他,把门从里给锁住了。 “殇止……”弱气的叫了一声,钥匙被他拿在手指中间晃悠。 殇止大剌剌在屋内走动,把刚换下来的衣服叠放整齐,然后他走到了我面前。 “和你说了,在陌生男人的屋子里很危险。” 我知道! 在心里反驳,面上还是用手挡着眼睛,也正是这样,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更多,腿间又流出来一股热液。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身前忽然被一个滚烫的身躯覆盖,殇止比我高很多,如今我的脑袋也才刚到他胸口,淡淡的、萦绕不断的清香在鼻尖肆虐。 “沐琼。”他猛的扯下我挡在眼前的手,微微低头看我,“我和你说话呢。” “我…!”刚想动,两只手就被他死死按在了身旁,即使隔着衣物我也能感觉出来他身体的温度。 心跳好快…… “我还没吃饭呢……”胃里空着,肚子也很配合的叫了一声。 他思考了一下,目光下移,直视的是锁骨下方露出的乳沟。 “我也没吃呢。”殇止放开我的手,捏了一下我的胸。 我闷哼一声。反射性推了一把他,触手是软软热热的皮肤。这一下可好,羞的我眼睛又闭起来,怎么也不敢动了。 “你不看我?”他说完,没等到我的回应,在我看不见的时候,微笑了一下。 眼皮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我刚想睁眼,有什么湿湿的东西在眼上作乱。 殇止他…在舔我…… “你!”刚张口,殇止的手掐住了我的下巴,让我被迫把嘴巴张开,下一秒他便将舌头从我的眼睛移到了我的嘴里。 满口充溢着薄荷香,我的舌头吓得使劲往里缩,殇止自然也察觉到了,轻笑一声,发起了更为猛烈的攻势,吸着我的舌尖把舌头往他的口腔里拉。 两人津液交换,失神间我吞下口中的液体,早就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了。 就这样吮吻了有两三分钟,殇止终于放开了我,唇间拉出一条细线,在呼吸间很快断了。 我轻轻喘着气,这才意识到小腹抵着他的炽热,硬硬的,烫的我只敢把身体往后缩。 “要不要做一个交换?”殇止说。 “什么?” 他示意了一下放在不远处书桌上的钥匙,我顺着看过去,他说:“你不是饿了吗?吃点好东西。” 我不是懵懂无知的人,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又是一股热液从腿间流下来,我反射性的夹腿,他自然也注意到了。 “湿了?”殇止见我脸红的模样,又笑起来,双手按住了我的肩膀把我往下压。 “乖。”他说,“吃一口。” 阳光照在殇止的背上,他身上细小的绒毛我也能看得清楚。 即使经过许陌君那一遭,我也没仔细看过男人的阳具,如今被迫跪在殇止腿间,他的阴茎就在我眼前,差一点就要抵在我嘴上了。 殇止的阳具很白,除了他双腿间的阴毛,他的身上似乎都是白的。 他的不像许陌君有点黑,也不像佩扇的粉色,只是很白。 龟头像鸡蛋一样大小,马眼还凝着他之前流出的液体。 “我不要这样……”双手按在他的腰上,生怕他再往前一步将这物什塞到我嘴里。 殇止没说话,他微微弯腰把手扣在我嘴上,说:“那要是我也帮你呢?你不是湿了吗?” “我……”话还没说完,在我张嘴的瞬间他就将阳具顶了进来,从马眼渗出的液体腥腥咸咸的,一下子都堵住了我的嘴巴。 我听见殇止呻吟了一声,他还是扣着我的下巴,怕我不小心伤到他,然后便一寸寸往里进,在我发出抗拒的声音时便停了下来,把阳具往后拔。 “我知道你能吃多少了,真是乖孩子。”他低低的笑着,接着便轻轻抽插起来。 我只觉得舔到他马眼时他会兴奋的流出更多液体,腥腥的并不好吃,但心里却升起一股渴望,想知道精液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味道。 殇止插了有几百下,突然停了下来。 我的嘴角被磨得有一点点疼,抬头茫然的看着他。 他身上因情欲染上了一层绯红,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被他打横抱起。 “诶?殇止?” 他没说话,轻轻把我放在了床上。 接下来的一切都理所当然起来,他脱光了我的衣服,又湿吻半天,才停下来。 我没理解他的眼神中除了欲望还有什么,他便接着从脖子开始向下吻。 舌头滑腻的不像话,他在我的胸口重了一大片吻痕,疼得我差点就发飙了。 然后舔过乳房、乳头、再往小腹、再往下…… 双腿被强势的分开,粉嫩的花瓣在他的注视下微微发抖,水液闪着光泽。 我刚想伸手挡住,他的舌头已经席卷上去。 “嗯…!”阴蒂也被舔到,痒得我瞬间呻吟出声,接下来叫声就止不住了。 他的舌头在大阴唇上作祟,直到把之前流出来的淫水舔干净,才伸舌头分开花瓣,往更里的地方探去。 我的手按在他肩膀上,口中叫的声音越来越大,不知情的人怕是都以为我在屋里自慰。 殇止用牙齿轻轻磨了一下阴唇,我被刺激的又流出一波水,他的手按在了已经突出来的阴蒂上,狠狠揉了一下。 “啊!” 他听到我这声叫,被取悦一般,问道:“想不想高潮?” 我别过脸不愿意说话,仍是内心羞臊,他就又下狠力揉捏起那颗豆豆,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想不想高潮?” 我已经喘的没力了,两腿间湿的即使他帮我口也吃不下淫水,自暴自弃呜咽一声,说道:“想。” 殇止又吻住我,手下动作不停,他将腰一沉,肉棒抵在我的阴唇上,模仿着性交的动作抽插起来。 我心中又是担心他插进去,又是渴望高潮,嘴被他吻着,但呻吟声还是从唇齿间溢出来。 他的手指越按频率越快,我感觉小腹开始抽紧,还差一点就要泄出来了。 殇止也察觉到了我的变化,手上加快了速度,肉棒也撞的越来越猛,很快,高潮到来的瞬间,我咬住了他的下唇,他闷哼一声,粘腻的液体全射在了我的两腿间。 第十二章 虽说后天就要暂时离开倾城坊,但夜晚我还是要照常去接客的。 中午匆匆忙忙从殇止的屋子逃离,这之后我也没有碰见他。 真是...遇不到才好呢。 心不在焉吹着笛子,这次的客人像是第一次来倾城坊一般,但身上没有平常人会有的无措,反而非常自如的喝茶看书,而我,倒像是他的伴奏。 是个很好看的男子呢...... 用余光偷看着垂头看书的人,墨色的衣袍,滚了金色的边,整个人是说不出来的贵气,也不知道是什么家庭养出来的。 “你走神了。” 他突然开口,惊得我笛子直接吹走了一个调,一口气倒吸回来,嗓子被口水呛了一下。 “我可是花了钱的。”他抬头,勾起嘴笑着看我,“你要是这样的态度我就去找你们老板。” “不是!”一听他说要找祀柸,急得我什么都顾不上了,乖乖认错:“我会用心的。” 他这才点点头,重新看书了。 我又把笛子横上嘴唇,吹了首舒缓安静的曲。 “听说你们家也有卖身的花娘?”他又问,我知道他这时候想的已经不是听我吹笛子了,边回答边替他斟茶:“那在隔壁的楼里。” “唉。”他笑着叹口气,左手支着下巴看我,“你也可以去。” 有时候确实会遇到这样的客人。 明知两边楼里的不同,还刻意过来点卖艺的,说白了就是调戏调戏花娘,找找茬罢了。 “客官也可以去。”我皮笑肉不笑把茶壶放回原处,“我们坊里就喜欢客官这样好皮相的人。” 平时我自然不可能这样直截了当的回击过去,今天实在是因为白天被搅得心绪乱了,说话也不顾什么了。 没想到他不怒反笑,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你这是在夸我长得好看了?”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没有回他。 男子站起身来,我这边在收拾桌子,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 “你是不是和许陌君很熟啊?” 我被夹在他和桌子的中间,只尽力把身体往后缩了缩,他也不等我回答,接着问:“他最近怎么样?” 听着…是认识的人? 我心里忽然起了逗弄他的念头,直接道:“我不认识他。” 男子被噎了一下,又笑出声来,伸手捏了一下我的耳朵:“你是真认识还是假认识,等会儿就会知道了。” 什么意思? 还在云里雾里,他把脸又凑近一点,几乎就要和我的脸贴上了。 在别人看来是在接吻的姿势,但他手上的动作可一点都不温柔。 我的下巴…! 就快忍不住要打他的时候,男子掐着我下巴的手松了一点,他小声说:“许陌君要闯进来了。” 哈?! 轰的一声响,房门被人大力踢开,下一秒身前的人被推开,我直接被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我就知道你要来坏我好事。”男子拍拍自己的衣服,许陌君抿了唇不说话,只怒瞪男子半晌,似乎意识到吓到我了,勾勒了一个平时的笑容低头问我:“没事吧?” 我懵懵摇摇头,他便拉着我往外走去。 他走的快,我被他扯着得小跑才能跟上步伐。 庭中今日有演出,是殇止正在弹古琴。 他平时只作画的…… 我愣愣想着,正对上他抬眼看我的瞬间,也就几秒,我便被许陌君拉出了倾城坊。 有小厮想要来拦许陌君,被他一个眼神煞的一句话也没说出来,直到我们走了才后知后觉去找祀柸。 “许陌君…你慢点……”我本就体力不好,平时更是缺乏锻炼,如今被他这么拉着走了一截路,早就喘的不行了,当下便火了,“许陌君!” 甩了两下手没甩开,倒是成功让他停了下来。 他没说话,眼中是散不开的阴鸷,惊得我没敢开口。 就这么走出来一会儿,没去人多的市集,反而是一处没人的林子,如今天黑了,吓得我心里毛毛的。 “回去吧。”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我先开口,他攥着我手腕的地方已经有点疼了,“祀柸要生气的。” 他像是被按了开关一般,脸色更难看了:“不管祀柸什么,你和那个人怎么回事?” 我满头雾水,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但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说话更是小心起来:“他问我认不认识你……” “问个话而已,有必要靠那么近?” 平时就讨厌这种被人逼问的交流方式,我也有点不爽了:“那我能怎么办,我又没地方躲。” 又是沉默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许陌君现在的状态特别像和人打架打输了的仓鼠…… 两边颊囊塞满食物看起来气鼓鼓的那种。 我晃了晃被他握着的手:“没事儿我就回去了,这外面挺冷的。” 他这才后知后觉林中气温确实比屋内低了不少,顿时又疼又气,只想脱了外衫给我披上。 我拦了他的动作,也不想多说一句话,转身就往回走去。 不远处有个往这里来的身影,那是…… “不许走。”整个人又被拉到他怀里,这下直接把我抵树上了。 “小琼儿得给我点甜头。”许陌君用大拇指摩挲着我的嘴唇,意思不明而喻。 换做平时给他亲一下也就算了,但是…… 拧了眉狠力推了许陌君,他一时没注意,竟被我推开了。 男子显然不甘心,又要来拉我的手,条件反射一般被我一手挡开。 “别碰我!” 这样的声音在林中很是突兀,说出去的瞬间我就后悔了,但还来不及解释,又有人轻笑了一声。 殇止从暗处走到月光下,眉目间都是掩不住的得意:“许公子也有遭嫌弃的时候。” 这句话惹得许陌君更是生气,我想向许陌君解释,男子只静静站着,整个人被树影遮住,什么神色也看不清了。 “沐琼。”殇止朝我伸出手,“和我回去。” 但是…… 无措的又看了一眼许陌君,他仍旧不发一语。 “和我走。”殇止又重复了一遍。 小小的、洁白的手被握在了他的掌心。 第十三章 我很少和人牵着手一起走路。 多数时候是被扯住手腕,或者被拉住手肘,肌肤之间接触再久也不会有亲密的感觉。 但牵手不一样。两个人的手掌交叠在一起,静脉与静脉相贴,相握过久之后手心渗出的点点汗水,都在提醒大脑自己和这个人的关系有多近。 殇止拉着我走路的速度刚刚好。 走出小树林又看见倾城坊的大门时,我也没见到许陌君的身影,不觉还是有点担心。 虽然知道他是成年人,也有能力保护自己,但仍然...他被我伤到了...... “我——” 刚刚开口,殇止用力握了一下我的手,疼得我一句话也没说出来,他道:“要是关于别的男人,就别说了。” 我拧了眉头,这样的殇止真不好,专制。 想了想觉得还是别触男人的霉头,只好从他身上问话:“...你今日怎么在台上?” 殇止侧脸对我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有位客官出了高价要听我弹一曲。” “那去你屋中不是更好?” 他又摇摇头:“是位男客。” 啊? 没等我脑中浮想联翩,殇止补充道:“带去屋里自然有人非议。”末了停下脚步,用另外那只手轻掐了一下我的脸颊:“主要是祀柸让我在庭中演出。” 果然还是祀柸的关系...... 他又继续走:“你待会儿回去,直接走人少的地方绕回自己的屋子。” 我还想问为什么,他接着说:“不要管这么多。” 进了倾城坊,守门的小厮换了一批,见是殇止也没有多问,我在偏处和他分开,他去了中庭,我只听着他的话,悄悄回自己屋子,连许陌君有没有回来也不敢想了。 总觉得有点...不开心呢...... 郁闷的走到楼里,听着各屋欢声笑语一片,心中更是烦乱,干脆脚尖一转,决定去看看沫涩在不在。 以及,他的猫在不在。 在现代时便常常下决心要养一只猫,但总是事与愿违,加上对自己来说,养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个时候和画梨在一起,虽说还没到同居的地步,但他也经常来我租的小屋——他对猫毛过敏。 这才是阻止自己养猫最直接的原因。 不知道这里的画梨会不会也对猫毛过敏。在心中默默想了一下男子打喷嚏的模样,竟然取悦了自己。 卖身的楼里今日热闹不少。 刚走进去便听各个屋子都是高低起伏的淫声浪语,听的我瞬间就湿了底裤。 脸颊绯红只快步往沫涩的房间去,不仅脸红,更感觉整个视线里都是粉红一片。 说起来,佩扇也应该在接客才对。 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小小的堵了一下。 没办法啊...那是他的工作。 安慰了一下自己,去见沫涩的心情更加急切了,再不摸摸猫,我就要憋死了。 绕过一片灯红酒绿,沫涩的房间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和他相邻的好几个房间灯都是黑的,不知道是没人住还是在外面揽客。 他的屋子亮着灯,我本想着沫涩今日没有接客,走近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沫涩屋子里,有两个客人。 ——是男客。 脑子里闪出这个念头的时候,我站在他屋子边缘反射性后退了一步。 是啊...沫涩他,什么客人都接。 屋子里不断传出沫涩的呻吟和男人的低喘,我盯着窗户,仿佛能透过白色的窗纸看到里面一般。 “啊…客人,您轻点…啊……” 痛苦中满含着愉悦的声音,激的我心里开始有点痒痒的。 想知道、想知道另一个客人在做什么。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疯长,怎么也停不下来了。 我靠在窗户边,用手指沾了一点唾液,将窗纸捅出了一个小洞。 沫涩被压在床上,他的臀部高高翘起,腰被男人握住,正被狠狠抽插着。那人的性器在沫涩的臀间进出。 我不由自主打了个颤。 好疼。 下意识有这样的感觉,心尖儿都揪起来了。 另一名客人坐在他两人的旁边,似乎已经发泄过一次了,只有沫涩的手在帮他撸动。 “小骚货…夹得这么紧,是不是想让我快点喂给你啊?”男人一边说着淫话,一边加快动作,也是快要射精了。 “客官…射给我啊…好爽……”沫涩也配合着抬高了屁股,就在男人高潮的瞬间,他也抽搐着射出了精液。 天鹅一般雪白的脖颈在紧绷后彻底放松下来,沫涩趴在床上,脸刚好冲着屋外,黑色的长发将他的眼睛遮住,只有嫣红的唇还在轻张喘息。 那两人也是发泄完了,见天色不早,便穿上衣服收拾一下离开了。 我躲在墙角看着那两人打趣着离开,夜风一吹才惊觉自己的下体湿透了。 咬咬唇,重新蹲在破了洞的窗户前,发现沫涩不见了身影。 床上还是凌乱一片,被子上还残留着精斑。 人呢? “看够了?” 被突然的声音吓到,回头就是沫涩。 没穿衣服。 我竭力让自己忽略他仍然肿胀着的性器,心脏就像小时候抄作业被老师抓住一样跳个不停。 “没看够的话…下次我叫上你。”他丝毫不在乎自己光裸的身体,露出了一个极为美艳的笑容。 我还是不敢说一句话——真是让人心疼。 见我没有反应,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垮了下来。 “我知道你也不介意我是这样的人。”他说完,转身进了屋子,我看见有白浊从他的后穴里流了出来。 这孩子…! 又急又恼,没等我犹豫是否要进去,就听沫涩说:“来。” —————————————假装是分割线——————————— 不会弃文,就是更新会很慢 大家别打我 比心心 第十四章 屋内是带着情欲的腥甜味道,我站在屋内手足无措,沫涩伸手将屋门关上,其他人嬉笑的声音全被挡住了。 空气里都是精液的味道。 我忽然觉得有点喘不上气,不自觉用手摸了摸脖颈,这才发现沫涩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 有件衣服掉在了地上。 我直觉是这时候是不应该说话的,但也不敢看沫涩的眼睛,于是默默绕过他去把衣服捡了起来。 逃避的意味太明显了。 “你怕我?”我还没把衣服放好,便听他这样问。 “还是嫌我脏?” 这个问题犹如导火索,惊觉如果回答不好只会伤了沫涩,我赶忙转身,什么顾忌都忘了。 “不是!”走到沫涩面前,发现男子脸上没有平日暖暖的笑容,心里一紧,忙将衣服搭在了他身上。 “不是。”又低声重复一遍,两手慢慢将男子环抱住。 他身上好凉。 一点被情欲熏染后的热度都没有,想是光裸着站了太久。 “你……”刚想安慰他,男子也紧紧将我回抱住,我一头扎进他胸口,鼻尖全是他衣服上熏香的味道。 “沐姑娘真善良。”沫涩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他太累了。 每日要应付不同的客人,无论男女都能和他春宵一度。 在倾城坊里,什么家世身份的人都有,有的人为了生计来卖身,有的人为了找乐子来卖身,而他沫涩…… 仰仗着出色的外貌和独一无二的摄魂术,好不容易才在倾城坊占据一席之地。 不过是为了生存罢了。 “沫涩……”我的声音从他的胸前闷闷传出来,“不喜欢就离开吧……” 他笑了好几声,胸口震得我脑袋有点发麻。 “我和祀柸签了卖身契,岂是说走就走的?” 我仍然不甘心反问:“不过是因为钱,将当初卖身契上的金额还清不就好了吗?” 他笑而不语,重又将我抱紧了点:“沐姑娘,替我沐浴可好?” 沫涩在屋内燃了安神的熏香,混着点点丁香的味道,闻的我脑袋也有点飘飘然了。 小厮刚送来热水,如今沫涩正泡在木桶里,等着我去给他洗澡。 我手上拿着毛巾还在犹豫。 “沐琼,快过来替我擦擦背。”沫涩的声音传来,这下可好,连称呼都直接变了。 心中仍旧别扭着,脚下却很听话的进了里屋,绕过雕了花纹的屏风,呼吸便屏住了。 刚走过屏风便是扑面的热气,沫涩整个身子都泡在浴桶里,只露出来锁骨以上的地方。 听见动静,他也不回头,将湿了的头发一撩,露出一大片光洁的背部。 “来。” 我的脸又“腾”的红了,他知道我害羞,光裸的胳膊便伸出来,将我拉近了点。 “水要是凉了,你就得替我暖床了。” 沫涩! 一惊,被他手上的水沾湿了的袖子离了手心的热度便开始泛凉,我忙揽揽衣袖,想将毛巾沾点水。 “沫涩,毛、毛巾……”结巴着想把毛巾递给他,要是我直接将手探水里,一定会碰到他的皮肤…… “你这么害羞呢。”他笑起来,眼睛都弯了。 我举着手,等着他把毛巾拿过去湿水,没想到沫涩直接将我的手拉到了浴桶里。 “哎!”惊叫一声,我反射性松开了手,那条白色的毛巾不知道沉到哪里去了。 “你看你。”沫涩还是没有放开我的手腕,他眼睛往浴桶里瞄了一眼,“快把毛巾拿上来。” “诶?!!!”下意识就要把手抽出来,没想到他使了力,故意不让我的手从水里出去。 这浴桶里被沫涩洒满了花瓣,我根本看不见水下有些什么。 “要是找不到毛巾,你今晚就别想走了。”他还是温柔的笑着,可我知道,沫涩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吞了吞口水,他知道我不敢再有小动作,松开了手。 男子托腮看着我,整个下身光裸着泡在水里,这个画面,怎么看怎么让人浮想联翩…… 我又将手往下探了探,还是只有水。 松了口气,一点点往下摸索。 心下紧张,因为沫涩一直带笑的表情而判断不出自己到底有没有找对地方,直到我触到一块柔软的皮肤。 “诶?”呆愣一下,用手又探了好几下,才发现自己摸到了沫涩的肚子。 看了眼沫涩,发现男子的表情不再是刚刚的淡然,他的眼神里多了些别的东西。 不敢多想,直到我把整个袖子都撩起来,一个胳膊都快到水里的时候,我终于摸到了…… “嗯…沐琼你可真会找呢……”沫涩对我露出了一抹苦笑,我这才惊觉自己手下不是柔软的毛巾,而是已经开始膨胀的海绵体…… “我错了!”猛的把手抽出来,带出了浴桶里一大片水,沫涩捂脸笑了半天,却说:“还没找到呢,继续。” 水顺着我的手臂往下流,我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要是再傻傻听他的话,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哦?”他懒懒把身体往浴桶里一靠,“找不到今晚就别想走喔,我还会告诉殇止你晚上来了我屋里……” 真狡猾! 怕是整个倾城坊都知道殇止是我的软肋。 整个人都泄了气,重新把手探进浴桶。 一点一点往下,又摸到了…立刻把手挪开,但没想到沫涩将我的手给拉住,彻底按在了他勃起的物什上。 “沫涩?”不安的看了眼男子,他不知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道:“我想沐姑娘的手想了一晚了。” 说着,他另一只手也扯住我的手腕,仿佛是害怕我逃走一般。 手下的巨物越来越大,很快便让我一只手也握不住了。 “嗯……”沫涩呻吟了一声,就如我在他屋外偷听时叫的一样,小腹一热,我的呼吸也不稳起来。 他不等我说话,在水中的腰肢开始往我手中冲撞,那处热烫更是大的吓人。 “沐姑娘…帮我射好不好?我今日泄的根本不够呢……”他边喘边说,腰部的动作力度更大了。 第十五章 “沫涩……”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男子的脸上是已经开始自渎的满足神情,花瓣随着他的动作在水面摆动,我的手不知是因为水还是他,热的都出汗了。 “啊……”沫涩毫不遮掩的大声呻吟,在我羞得不知如何是好时,那双眼悄无声息的睁开,修长的双腿跨出了浴桶。 “沫涩?” 他硬着下身,脸上却是如同之前温柔的笑容:“不能这样难为沐姑娘,我怕破了你的身子,祀柸得生气。” 祀柸?关祀柸什么事? 这个疑问只在我脑海里闪了一秒,我瞄了眼还握着他下身的手,尴尬的笑了两声:“那你…是不是要放开我?” 没想到这句话一出口,沫涩却是往我身上贴了过来:“沐姑娘是好孩子,帮我清理后穴可否?” 说完,转身拉着我往床榻走去。 他的身上还滴着水,这一走就在地板上留了水迹。 等到了床上,被子刚就叫小厮换了套新的,什么痕迹也没留下,沫涩掀了被子便俯躺上去,他知道我个子小,道:“上来。” 我见他这样,也不愿就这么走,真的就听话爬上床去,跪在他两腿之间。 他微微一笑,腰肢竟抬高了点,将臀部撅起凑到了我眼前。 “拜托沐姑娘了,用手指将精液掏出来就好。” 白嫩的臀瓣还留着刚刚沐浴的水,那处菊穴想是被插了太久仍然微微张着,稍微扩张一下应该就能塞进去一个手指…… “沐姑娘快点。”沫涩等的不耐烦了,居然还晃了晃屁股。 我轻轻夹了一下双腿,口中干的不行。 等我想把手指插进菊穴的时候,沫涩叫住了我。 “沐姑娘直接插进去会伤到我的……”他用像是撒娇的语气说出来这句话,又道,“我给沐姑娘舔舔手指。” 这个沫涩…真是…骚死了! 心口被小猫抓了一般痒痒,我将右手伸到他嘴边,刚想开口食指便被含住,噎的我差点叫出声。 手指被舔的发痒,我能感觉到沫涩的舌头在手上作祟,舌上功夫好到我都想和他接吻…这样想着,又咽了一大口口水。 “…好了。”喉咙干哑,我扯了扯手指,示意他别舔了。 沫涩也不纠缠,角度的原因我看不见他的脸,手指将要离开的时候,指尖又被他咬了一下。 不计较太多,手上稍微使力将指尖抵上那处菊穴,可以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些颤抖,我皱了眉,还是有点心疼:“疼了就和我说。” 手指沾着唾液,我只用了一点力气就插进了菊穴。 好热…… 微微失神,沫涩的声音传来:“插。” 知道他是要我用抽插的方式将精液带出来,我便轻轻动起来。 手指渐渐越插越深,稍微弯曲指尖轻轻拔出来,菊穴已经是有一指的洞大小了,我刚拔出沫涩就直起了腰,一小股白浊混着他后穴的分泌物流出来,滴在被单上。 “继续。”他说着,重又伏下腰去,我看着那片污渍:“可是……”已经都流出来了啊。 “继续。” 无可奈何,我只好又把手指插进去,这次就比第一次容易很多,连着插了好几下除了前列腺液什么都没有了。 “沫涩……” “嗯…沐姑娘插我……”没想到沫涩开始娇喘,刚刚有点消下去的肉棒重新膨胀起来。 “…我!”刚想把手指拔出来,沫涩就自己摆动起腰肢,将菊穴往我的手指冲撞,不管我怎么往后躲,他都紧跟着,直到把我堵到无路可退。 “沐姑娘…沐姑娘的手指插我……”他开始撸起自己的肉棒,呻吟声更是没了节制。 我有点不知所措,手指被顶的没法拔出来,没想到沫涩在这种时候突然停下了:“沐姑娘,再插一只手指。” “沫涩!”所以话都被他打断,沫涩呻吟中夹杂着哭腔:“沐姑娘,帮我,帮我射。”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见我没有动作,直接就来拉我的手往菊穴里插,我怕伤到他,还是半推半就插进去了三根手指。 “啊…好大……” 这次我没等沫涩开口,便替他抽插起来,菊穴里热热的暖暖的,想必阴道也会是这样的触感…但是更有弹性一些…… 想的我失了神,下身流出水了…… 就这样,我插着沫涩的菊穴,他撸动自己的阳具,等到我手酸的时候沫涩终于射了出来,精液喷涌出来,有一些还射到了他一直在娇喘的嘴里…… 他的腰肢瞬间塌陷下来,我不知有何动作,心中五味杂陈,刚刚的那些举动,和之前他的客人有什么不同? 屋内寂静下来,只剩沫涩发泄完后在平复的喘息,我轻轻爬下床,将被子盖在他身上。 “沐姑娘真善良。”这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了。 我沉默半天,道:“我走了。” 他没说话,等我关上门离开后才轻轻叹了口气:“要是祀柸能温柔对你就好了。” 被黑发遮住的双眸落下泪来,沾湿了被子。 沫涩也太骚了…… 回到屋子一晚未眠的我,直到天蒙蒙亮脑中还是沫涩的呻吟和他叫我沐姑娘的声音。 早知如此就不应该去找猫…… 迷迷糊糊想着,许陌君有没有回来,殇止私自结束表演到底会有什么后果,都被抛在脑后,无法思考了。 明日…明日我就要去和白画梨一起回沐府…… 心口一疼,抱着被子我翻了个身。 不知道现代的画梨过的好不好。 从我死后,过得好不好。 “什么啊……”轻笑一声。 他哪里会过得不好,只怕是少了我烦他,能更开心呢。 “别想了。”对自己说这样的话,把被子蒙到了脸上。 泪水糊了满脸。 第十六章 我睡过头了。 直到暖暖的阳光晒在脸上,大脑从一片混沌终于清醒的时候,我才真切的意识到这件事。 习惯在现代使用闹钟的我,还不是很理解古人们的生活作息。 胃里空空一片,不仅错过早饭,要是再不抓紧洗漱,连午饭也吃不上了。 奇怪。 一边漱口一边想,平时总会有人在早饭前叫我的。 擦脸的动作慢了几分,殇止和许陌君,今日都没有出现。 加上昨晚发生的事,我很难不去怀疑许陌君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祀柸作为这么大一家花楼的老板,在管教伶人方面自然是有一些手段的,因为殇止和许陌君坏了倾城坊额额规矩而去惩罚他们,也不无可能。 换了一件雪青色的襦裙,心里更是不安几分,匆匆忙忙就去中庭了。 刚绕过回廊,就看见佩扇准备进去,忙叫住他。 “你哥哥呢?” 他听见这句开场白,刚刚欣喜的脸黑了一大半,也不回答我,冲屋内努了努嘴。 我顺着看过去,竟然是祀柸坐在屋内。 他鲜少与我们一起吃饭…… 这样的疑惑在看见白画梨的时候冲淡了不少,白画梨作为客人,祀柸出面同桌也没什么。 祀柸也见了我们,我拘谨的点了下头当做行礼,忙挨着佩扇坐下了。 殇止和许陌君都不在。 一副碗筷被摆在面前,沫涩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见我回过神才笑了:“想什么呢。” 我看祀柸和白画梨正在商量明日离开的事,虽然心中还是因为昨晚的事别扭,但想到殇止,顾不得别的,低声问道:“殇止和许陌君呢?” 他像是早就知道我会这样问一般,摇摇头:“我同你一样,才刚起没多久呢。” 想必沫涩也是睡过头了,昨晚确实折腾许久…… 他不知道的话…… 瞄一眼祀柸,男子除了我刚进来时被打断了和白画梨的谈话,再也没有看过我一眼。 可是、可是我不敢问啊! “车马我已找人备好,如果有什么需要的我再添置即可。” 菜陆陆续续上齐,祀柸也和白画梨谈的差不多了,便拿起筷子,说道:“都用膳吧。” 众人这才动起碗筷,我吃了几口便再没心情了,可又不好当着祀柸的面撂筷子,吃饭的速度便越来越慢了。 “你又怎么了?” 桌上一片寂静无人回答,我这才意识到是在问自己,抬眼对上的便是祀柸没有表情的脸。 我惹到他了吗? “你怎么了。” 不知道说什么时他又问了一遍,我只好开口,觉得嗓子有点干涩:“你知道殇止去哪了吗?” 祀柸没有当即回答,脸色愈发阴沉,一旁的白画梨也微微皱眉,坐在一边看事态发展。 “我会和她说的。”佩扇突然开口,他拉了拉我的衣角,暗示我别多问了。 我本就怕祀柸生气,也不再看他,拿起碗筷准备继续吃饭。 “殇止昨日领了五鞭,在屋内躺着呢。”清越的男声传来,我坐直了身子,他又道:“许陌君禁足三日。” “为、为什么。”傻愣愣反问,问出口才觉得多余,殇止私自离开舞台出来找我,一定引起了客人的不满,给倾城坊带来的损失也不会小。 “沐姑娘喜欢他吗?”本来结束的话题,被白画梨这个问题给挑了起来。 我被戳中了心思,脸皮微微发烫,只放了筷子,站起身准备离开:“我去他屋内看看他。” “不许走。”催命符一样的声音响起。 祀柸不急不慢的夹了菜放在自己的碗里,抬头看我:“今日你别想见他。” 我不知道该离开还是乖乖听话重新坐着,佩扇和沫涩都很一致的低了头逃避我的目光。 “可我明日就要走了。”斟酌开口,“今天不去见殇止,就要等到一个月之后了。” 他嗤笑一声,给白画梨斟了杯酒:“怎么,这一个月你等不得?” “可是……”我又急又气,在古代的这几日一直被祀柸管的很,现在一点都不敢反抗了。 “我就去见他一面。”讨好一般弱了声气,“就一会儿。” 祀柸一饮而尽自己杯中的酒,倒满之后放在我面前:“喝了。” 他明知我不会喝酒…! 这算是什么,挑衅吗? 还是惩罚?因为我让殇止坏了规矩? 被气得眼泪在眼眶打转,想到白画梨这个不属于倾城坊的人、拥有和心悦的人同样名姓的人也在看着这一切,心里就有点绷不住。 不过一杯酒。 带着这样的想法,泪水坠进了酒杯里,我一口闷进去,一瞬间心胃都烧了起来,呛得我咳了好几下,眼泪更是止不住了。 “你凭什么欺负我!” 喝干的酒杯被一把扔出去砸在祀柸肩上。 完美的抛物线。 和我把项链扔在画梨身上一样的动作。 众人都被我惊了,整个中庭似乎只剩下我和祀柸两人,其他人隐为背景。 他站起身,将左肩的衣袍撩了一块,刚好露出白嫩的肩膀。 距离锁骨不远的地方,有一块形似新月的红印。 “看来果真如白公子所说,你喜欢殇止了。”祀柸淡淡说,又把衣服穿好。 “那又如何?我喜欢他关你什么事?”借着酒劲,我回顶过去。 他瞥我一眼:“不关我的事。” “但是殇止有一个青梅竹马,你不会不知道吧?” 淡红色的唇瓣一张一合,我却什么也听不见了。 “…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喝过酒的喉咙有点火辣辣的。 “没关系。”我说。 “我只是喜欢他。” 所以他到底喜欢谁,要和谁在一起,我都没关系。 画梨也不过是同样把我当消遣的人,但殇止,比他好。 殇止会给我温柔。 向来容易被美色俘获的顾泠,一直相信一见钟情才是真正的心动。 一眼惊鸿,万劫如谶。 虽然穿越而来陪伴自己最多的是殇止,但她仍然忘不了第一眼看见祀柸时的惊艳。 心脏都停跳了一拍。 当然了,不顾对方的擅自喜欢,是最为愚蠢的暗恋。 “而你什么都不会给我。” 小声说完这一句,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中庭。 我不敢回头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他每日十五去见的,是自己的青梅竹马。 第十七章 一杯酒下肚,脑子有点晕乎乎的。 理智告诉自己应该去找殇止,另一边却在嘲笑自己还不懂祀柸的残忍,若是今日真的违抗他去见了殇止,还不知道他身上又要添多少伤。 不知所措在庭院中央站了一分钟,总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不如先回自己的屋子。 刚迈步走了不远。 “喂!” 声音有点耳熟。 疑惑着转身,是昨日点我的那个客官...! 就是他害得许陌君和殇止一个被禁足一个受鞭刑! “小娘子一个人乱晃什么呢?”仍是昨夜吊儿郎当的样子,他右手拿了折扇就要来挑我的下巴,活生生一个登徒子。 “啪”的打偏他的扇子,我这会儿正是郁闷,看见他更是火大的不行。 “客官怎么白天还在倾城坊。” 白日按理是不会有闲杂人等进来的。 他也不恼扇子被我打了,笑嘻嘻道:“昨日我签了卖身契,如今也是坊里的伶倌了。” 这人...无奈抚了抚额,喝了酒的脑袋更是晕了点。 “那你随意,我还有事去处理,先走了。”摆明了不想理他的态度,转身刚走没几步又被叫住。 “许陌君呢?我怎么从昨日就没看见过他。” 禁足了你当然看不见...... 我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谁想到他亦步亦趋跟了上来。 “你应该和他关系很好吧?” 不能理这种傻子。 “他最近在这里过得好吗?” “我看这里的环境不错,卖身也挺好。” “老板为人看起来也挺......” 脑袋里那根线啪的断了。 “你有完没完!”怒气冲冲转身瞪他,对方显然也没想到我这么生气,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呆愣的表情。 我觉得自己有点在无理取闹,一下就很愧疚,仿佛故意对不知情的人发火一般——反而对自己又气又恼。 不愿意再多说什么,快步往前走,这一次他没有再追上来。 但刚刚被他追问半天,倒是提醒我去找许陌君商量对策,他一向点子多,这种时候应该也不会加以阻挠。 因为沐琼和祀柸之间的不愉而气氛压抑的饭桌上,沫涩和佩扇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能多说,祀柸也早已重新坐好,吩咐人重新上了一桌酒菜。 白画梨又与男子推杯交盏几轮,还是问道:“沐姑娘在坊内这段时间过的如何?” 祀柸本就心事重,但面上不露声色,饮了一杯酒道:“她胆子小,也安分,没闹出过什么大事。” “如此。”白画梨点点头,似是喃喃道,“性格倒是挺有意思的。” 听了这句话,祀柸心下有些疑惑,问道:“白公子和沐琼以前不曾相识?” “呵,父母之约媒妁之言,我三个月前出了一点变故,以前的事情忘了七七八八。” “三个月前?” “怎么?”白画梨疑惑对方的反应,祀柸只淡淡一笑,不再接话。 两人都是三个月前失忆,有点意思。 “许陌君!”虚着嗓子敲了敲许陌君的房门。 “进来。”他的语气中听不出喜怒,反而让我心中的不安加深了一分。 小心翼翼走到里屋,他正靠在太妃椅上看书,见了是我也不改姿势,面无表情斜睨着。 那眼神如同在看陌生人。 “我......”本就没有底气求他帮我,更何况昨夜是我先放手离去,问题一下子就升级了。 “怎么,不去找你的殇止,来找我做什么?”话语中是散不去的浓浓酸意。 “祀柸不让我去见他......”回答可以说是耿直到没人爱了。 他一瞬就火大了,“啪”合上手中的书,“腾”就从椅子上坐直身体:“哦!所以你来找我!” 我乖乖低着头不回口,走到他身边讨好的扯了扯他的衣袖。 男子紧绷的身体又柔软起来,像是在要安慰似的将脑袋靠在了我的腰上,语气中是浓浓的疲惫:“你又和祀柸吵架了?” “他说罚你禁足,还打了殇止五鞭子。”我也不躲他的倚靠,摸了摸他的头发,“我明天就得和白公子回沐府了。” “我想见他。” 少女的声音不知为何听起来有点冷淡,许陌君的脑袋蹭了蹭我的衣服,他也很无力:“小琼儿,你知道祀柸,没人能违抗他的命令。” “可我......” “你想去见殇止,除了去求他,别无他法。”怀中的温热突然抽离,许陌君重新翻开书籍,摆明是送客的态度。 我抿了嘴,正准备离开。 “殇止不值得你去这么做。”他说,“小琼儿。” 我回头,他的书挡在我和他之间,隔绝了一切眼神的交流:“今日你就回自己的屋里,明日和白公子回去最好。” “你是让我别去见殇止吗?” “他不值得。”他又重复道。 我不明白。 但我知道许陌君不打算说更多了。 我从未单独去过祀柸的屋子。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如果真的被逮住我自己面对他,肯定会被骂的一无是处。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一个人。 沐琼想。 一开始她来到这里,祀柸还是和善的人,虽然算不上对她特别好,像殇止和许陌君那般百般照顾,但也不是莫名挑刺的人。 后来...是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变化呢? 我在走去他房间的路上思考,一件事情的发生必然是有原因的,我喜欢找源头。 她想起来在最初她总是喜欢去找殇止,而祀柸总是找殇止有事,也就连带着他们三人接触的次数越来越多。 本是平平无奇的相处,直到某日沐琼的风筝挂在了树上,任性爬树的她摔下来时扑倒在殇止的怀里,刚巧被他撞见。 姿势暧昧的说不清楚,加上当时刚好伤了脚踝,连解释便也没有了。 脚伤好了之后,祀柸就再也没有过好脸色了。 祀柸是在吃醋? 这个想法惊了我一身冷汗,下一刻心中涌上了委屈交加的复杂情感,泪水全堆积在了眼眶。 单独一层楼的屋子到了,祀柸的房间。 第十八章 门开着。 看不出来屋内有没有人,但你要说祀柸的屋子进了贼...肯定是没人信的。 轻轻叩了门框。 “进来。”果然,他是在的。 抹抹眼睛将泪水擦掉,深呼吸一口气进了屋子。 “把门关上。” 关门是要做什么?这个念头只在我脑中闪了一瞬,两扇门逐渐遮住阳光,只有星点透过窗纸照进来。 用来待客的月牙桌上摆了两个杯具,摆明了祀柸是知道我要来的。 他换了身绛紫的衣袍,整个人周身的气质都变了,像是多了一个玩世不恭的孪生兄弟一样。 “我......”正想开口说殇止的事,他往青玉杯子里斟满茶水,皓白的手腕一低一提,又隐没在深红色间。 “坐。” 心中怦怦乱跳,平日碰到这样的祀柸,我连想都不想也得先逃走再说。 他像是看出来了我心中所想,缓缓抿唇漾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不是为了殇止吗,趁你走我们好好聊聊。” 他...? 想着这一切迟早都得说清楚,择日不如撞日,也好在我走之前了了一个心结。 “想见他?”男子拈了一块桂花糕,嫣红的嘴唇张开显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唇齿一张一合间,糕点的残渣粘在唇角。 他丝毫不介意我傻愣盯着他的目光,灵活的舌头沿着唇瓣舔了一圈,刚好将糕点尽吞入腹。 “...想。”生怕惊了眼前情景似的,我的声音极小。 “什么?”不知道男子是不是真的没听见,祀柸偏头将耳朵凑到我面前,“你说什么?” 面如冠玉的男子连耳朵也是天造的好看,耳垂很小,嫩的像新春刚发芽的柳枝一样。 有点...我有点...... 鬼使神差的,我也将脑袋凑过去,轻轻地、轻轻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那块嫩白。 男子瞬间转过头,眉眼间带上了我说不清的阴鸷神色。 “你做什么?” “我...!”被这一声质问惊醒的我捂紧了自己的嘴,我刚刚做了什么?我舔了祀柸的耳朵? 顾泠你疯了吗! 男子面色不悦的盯了我半晌,见我也被吓得不轻,没有追究。 “呵。”他忽然站起身,“我可能对你太放心了。” “什么意思?”眼见男子解了发带,我心中的不安开始扩大。 没有得到祀柸的回答,我匆匆就往门口走去:“不让我见也无妨,一月之后也可。” 手将将打开房门,光线透进来的瞬间,素白的手腕越过来一把将房门扣上。 那件绛紫色的衣袍如今还穿在祀柸的身上。 衣袍下的躯体未着寸缕,一览无遗。 ...他一直都是真空状态?! 这个认知涌上来的时候,下身不受控制的湿了,而身后的房门还被他紧紧扣着。 “我对你太放心了。” 祀柸一直都有一张极为艳丽的脸。 多数时候他的美貌被面无表情冲淡,但只要露出一丝人类该有的情绪,便会刺眼到让人无法忽略。 说完这句话,他便开始解我的衣服。 “祀柸!”被禁锢在他的身体和门之间,我连躲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将他解了的衣服以更敷衍的方式重新系好,这么来回几次,衣衫虽然凌乱可还穿在身上。 “就算没人破你的身子,你也被吃的七七八八了吧?”男子微微一笑,眉眼似水墨画一般,我还没理解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前襟直接被撕破了。 两颗小白兔没了束缚跳出来,我左手捂住胸口,右手对着祀柸就是一个耳掴。 他在羞辱自己。 这样的认知让心脏开始感到疼痛。 男子的脸颊被打的有点泛红,我趁他不注意打开房门,只迈出了一只脚就被整个人扯回来。 “你想就这样裸着胸脯回房间?” 日落了。 男子浑身笼了一层冷色,我心口烧的难受,这时却执拗的不愿开口再说一句话。 他又冷笑一声,手指抚上我的嘴唇:“第一个吻这里的人是谁?” 我偏头躲开,他的指尖带了冷,手指重新抚上我的唇,就像有条蛇在脸上游移。 “许陌君占了好便宜。”男子低声说道。 “你怎么会......”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还没问出口,下巴便被男子扣住用力分开,唇舌被桂花的香气覆盖,那条刚刚舔舐祀柸嘴唇的舌头,如今舔遍了我口中的所有角落。 “唔...!”口腔失守的同时身上的衣服也被脱了个干净,祀柸将我揽进他的怀里,那件绛紫衣袍将我们遮了个严实。 男子的性器很烫。 祀柸...祀柸不是开玩笑的。 意识到这点,我开始挣扎,但还是抵不过他的力气。 祀柸将我拥的更紧,抵在小腹上的性器不可忽视,而他的左手,也从我的背往下摸到了臀,只停留两秒便往里探了。 花穴早就湿成一滩了。 心口好痛。 泪水沿着脸颊流到了我们相交的嘴里,舌尖尝到苦味的男子停了下来。 “害怕?”他伸出舌尖沿着泪水的痕迹舔到我的眼睛下方,我泪眼朦胧看着他,只觉得对方的眼里没有丝毫爱意。 “放开我......”喉咙哽咽了。 “殇止吻你的时候,你说放开了吗?” 见我不回答,祀柸的左手在臀部轻轻点了两下菊穴:“这里有人碰吗?” 我反射性退后一步,刚好将他的手夹在臀瓣间。 “我没这么有耐心。”他垂头呵了口热气在我耳边,“他们这几个碰你,你都不说放开,轮到我,就这么抗拒?” 左手上沾了淫液,刚好为他的手指提供了润滑。 中指在菊穴周围探了一会儿位置,便使上劲一点点往里入了。 “祀柸!”我的泪水止不住往下流,不管我的哭声有多么绝望,他都不为所动。 “我还得谢谢那几个,听我的话没把你身子破了。”男子咬牙切齿说完这句话,唇舌又找到我的嘴唇,含了舌头一阵深吻。 画梨...... 肺中的呼吸一点点变少,连带着意识也开始模糊。 画梨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