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年》 暗夜 夜,五颜六色的霓虹彩灯亮起,街上热辣的姑娘,甜蜜的情侣,密集的车辆,仿佛在宣告着人们,城市精彩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巨大的落地窗前,女人捻着红酒杯,红唇微张,漂亮的桃花眼似蒙着一层薄雾,仿佛在透过酒杯看向窗外,又似乎眼中空无一物,她似乎有些醉了,颤颤巍巍摸索着拿起沙发上的手机,打开通讯录,按下了第一个号码,“嘟嘟嘟......”直到漫长的嘟声后,客服小姐甜美的声音传来,她又不死心地发泄般拨出了一遍又一遍,表情似微笑似痛苦又似狰狞,直到对方好像不耐烦的关机提示传来,她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到地上,指间的高脚杯随即摔落到地毯上,暗红色的红酒溅出到白色的羊绒地毯上,像是一滩红色的血液,她看着那一处红色,痴痴的笑了,精致的脸庞此刻却有些诡异的可怕,半晌,她终于闭上了眼睛,仿佛有一滴泪坠落下来,很快消失不见...... 酒店套房内,女人的媚叫声不断传来,似乎对身后的男人极为满意,一对巨大到失真的乳房在空中不停的抖动,腰间盘着一双充满力量的大手,大手的主人正在女人身后不停的冲刺着,腿间的巨物配合着女人似痛苦似快乐的呻吟,让人浑身发热,暧昧的气息充满了整个房间,然而男人的表情却太过平静,仿佛自己只是伏在一个玩具身上,英挺的面孔无一丝波澜,只有身下的坚挺提示着他究竟在做什么......终于,随着女人一声痛苦中带着欢愉的呻吟,男人立刻抽出了自己的分身,完成任务般毫不留恋的走向了浴室,像是要洗掉什么不洁之物,丝毫没有顾忌在床上不停抽搐着的余韵未消的女人...... 沈珩穿着浴袍斜靠在酒店的沙发上,一只手来回把玩着手中的手机,面色沉沉,漆黑的眸子让人无法探寻他究竟在想什么,一双涂着鲜红蔻丹的手从后方搂住他的勃颈,他抬头瞥了一眼,姚烨正面含笑意的看着他,刚刚经过浇灌的女人,脸上仿佛开出了鲜艳的花儿,似乎见他没有什么不悦,她将画着精致妆容的脸贴向了他的,“明晚下班来家里吧,我最近新学了一道菜品,好不好?”她的声音天然的带着媚意,似乎能将天下的男人都变成她的裙下之臣,他却如老僧入定般不为所动,目光聚焦到空气中的某一处,半晌,他应了一个好字,身后女人开心的笑声,似乎都与他无关了...... h市某别墅 绮年从梦中惊醒,炸裂般的头痛和酸软的身体提醒着她昨夜所发生的一切,她下床拉开窗帘,阳光骤然被解除了禁锢,快要灼伤了她的眼,虚软无力的走下楼,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凉到刺人的水终于给她的身体带来了一丝畅快,张妈表情犹豫的走过来,嗫嚅道:“太太,先生昨晚......”绮年好似不在意的点了点头,张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进了厨房,绮年看了眼她的背影,继续专心的喝着她的水,张妈从厨房探了一眼,心想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好好地一对儿怎么就成了这样。 钥匙声从门口传来,继而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他身姿挺直,走起路来,认真的有点像个军人。绮年瞟了他一眼,拿着水瓶去沙发落座,张妈唤了声“先生”,沈珩摆了摆手,继而走向了沙发,“昨晚,我在酒店住下了。”他盯着她的眼说道,”知道了。”她没什么表情的看着电视,电视上,穿着鲜红礼服的新生小花旦正笑意盈盈的接受着记者的采访,对于记者关于她男友的提问,她似害羞的笑着,手上的大颗钻戒显露着他的幸福。他对这些好像漠不关心,只是一双眸子深深地注视着她,她恍若未觉,专注的看着电视屏幕,室内一片让人窒息的寂静,只余电视里姚烨甜蜜妩媚的娇笑...... “红艳艳的,脸蛋像朵花儿一样,真是好看啊,你瞧......”半晌,绮年如是说道,他瞥了她一眼,没有等他的回应,她像是终于发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笑着走上了楼...... 沈珩看着她转身离开,她今天穿了一条纯白的长裙,好似不染污浊的山茶花,他看着她一步一个台阶,最终白色的裙摆一点点消失在转角...... 绮年再次下楼已是晚上,张妈赶忙迎了过来,心疼地说着,“太太,您晌午就没有吃饭,现在想吃点什么,我给您做。””不了张妈,晚上我临时有些事情。”她穿了一件酒红色的修身连身短裙,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酥胸,腰部不盈一握,瓷白精致的脸上只涂了鲜红色的口红,长卷发披散在肩后,张妈笑了笑“太太,您今天可真是好看,一会儿我打电话告诉先生,好让他晚些去接您。”“不用了张妈,今天先生有事加班,您不必担心,如果太晚,我就去朋友那里住。”伴着高跟鞋的哒哒声,女人的倩影慢慢消失...... h市某酒吧 “我说言之,你好不容易回国,还不好好快活快活,感受一下祖国美眉的热情。”一脸爽朗笑意的男人搂着女伴笑着说道,继而邪笑着啄了啄女伴的俏脸,女伴笑倒在他的怀里,包厢内英俊帅气的男人们和俏丽可人的姑娘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好一团热闹。唯有一处仿佛和整个包厢隔离,偶尔有姑娘看向那个独自喝着白水的男人,挣扎半晌后,复又靠在身旁男伴的怀里,那个男人绝对是个优质的主顾,温润如玉的脸上始终携着微笑,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西裤,却被他穿出几分仙姿玉骨来,别看他始终含着笑意,但对她们这些欢场混迹已久的女人来说,这个男人可不是轻易能招惹的。 许言之稍坐了一会儿,跟几个朋友打了声招呼,便准备离开了,包厢里五颜六色的灯晃得他头痛,身后好友贺齐的吐槽被他隔绝在包厢里,在国外待了几年,母亲终是忍不住了,佯装生病骗他回国,母亲得逞的开心他假意不知,离开了太久,他也的确是时候回来了。 走出酒吧外,用力吸了一口有别于酒吧内的新鲜空气,他打小自律,酒吧这些场所如非必然,他是不喜欢去的,关上车门刚刚落座,右侧车门突然被拉开,一阵酒气传来,他侧头望去,是一个醉酒的女孩子,她看起来大约20出头,身上却又带着些许成熟女人的气息,青涩和成熟异常和谐的组合在她的身上,似乎醉酒后有些不适,她用手按住额头,落座后闭着眼睛说道,“先生,南城大街98号。”他无奈笑了笑,这位小姐似乎对他有些误会,唤了几声后皆没有回应,她好像睡着了,没办法,他只当回国做次好心人吧,汽车向着南城大街驶去......突然,醉意朦胧的姑娘像是被按了发条,突然唱起了歌,她的歌声着实不怎么样,显然配不上她那有悦耳的音色,仔细分辨,他隐约听出来她哼的是光良的《第一次》,他想制止这扰民的歌声,但她看起来有些傻气地认真,也许,这对醉酒小姐来说是一首有特别意义的歌吧,那就再当一次倾听者吧...... 不识 绮年再次醒来,周围一片陌生,这似乎是哪个酒店,打开被子观察了一下自己,似乎一切都很正常,昨晚醉酒没有什么印象,不知是哪个好心人把她送到这里,她摸了摸头发,拿出手机开机,很快就有很多个未接来电提示,最多的是张妈的,而那个人却没有在这个名单上。她自嘲一笑,周绮年,你还在期待些什么呢?简单的洗漱完毕,她拖着宿醉的身体来到了前台,前台小姐告诉她昨晚的好心先生并未留下姓名,看来,真的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好心人了,也罢,看来只能回去多做些好事来回报他了。 别墅内,沈珩肃着一张脸端坐在沙发上,玄关处传来声音,张妈急忙过来,悄声说道:“昨晚给您朋友打电话说您不在,先生似乎很生气。”尽管先生没什么表情,可张妈就是觉得他周围都是低气压,绮年点了点头便让张妈去忙,换上拖鞋就向楼梯走去。“昨晚去哪里了?”他的声音没什么波澜的问道。“临时有事,在酒店住下了。”仿佛是在回敬他昨天的那句一样,沈珩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沉沉,昨晚下班去了姚烨那里,她确实做了一桌子的菜,可他着实提不起什么兴趣,开着车在街上转了一圈最终还是回来了,他压抑了半天,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最终只说出一句“绮年,下次早些回来。”她嗯了一声,毫不停留的上楼了。沈珩按了按额角,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到房间,她把所有的衣服脱掉,在浴缸里泡了个热水澡,多年养成的习惯,她始终对家以外的地方有一些排斥,换好家居服,她从床头柜里拿出白色的药瓶,瓶身上没有任何标签,只有一个用红色圆珠笔画的大大的笑脸,她拿出两粒药吞下,躺在床上笑了,担心什么呢,事到如今只会让人觉得虚情假意。闭上眼,回忆慢慢袭来,不是没有郎情妾意的日子,只是婚姻就像裹着糖丸的毒药,抹去了表面的甜蜜,剩下的只是让彼此痛苦不堪的无尽折磨........睡意渐渐袭来,迷蒙中想到,也许明天又是那样乏味的一天,隐约中好像听到隔壁客房传来的关门声,夜来了...... 翌日,绮年穿戴完毕下楼,沈珩正坐在餐桌前安静的吃着早餐,听见她下楼,抬头看了她一眼,张妈急忙招呼她过去吃早餐,两人对面而坐,这世间本该最亲近的夫妻,心却隔着最远的距离,他看着她黑到像墨般的连衣裙,默了半晌,方才问道“今天打算去哪里?”绮年抬头看了他一眼,“去街上给娃娃买些玩具,她最近总是哭闹着跟我要玩具。”听到娃娃,他眼中闪过悲痛,似乎想对她说些什么,又有些愧疚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她讽刺的轻哼了声,餐桌上的两人再未开口说半个字...... 从商场出来,她开车去了医院,最近的药又快要吃完了,心理医生仔细地咨询她最近的感觉,她状似认真的回答着,心里却在想着,日日醉生梦死,这样痛苦折磨般的日子不知何时才能结束,也许,直到终结才是真正的解脱。 许言之从母亲的病房出来,揉了揉太阳穴,母亲又开始了老招数,装病骗他,不过是希望他能早日成家,不是不想完成母亲想抱孙子的心愿,只是还没有遇到和他有默契的那个人罢了,也许说宁缺毋滥有些矫情的俗气,可是对于感情他也有他自己的坚持。 出了医院,他又看见昨天的醉酒小姐,在匆忙的医院大军中,懒散踱步的她是那么显眼,今天的她看起来倒是很清醒,她穿着黑色的裙子,愈发显得整个人清瘦起来,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她仔细看了他一眼,又调转视线离开了。她似乎真的不记得昨晚了,他摇头笑了笑,走向了停车场...... 从酒吧出来,绮年手里拿着一瓶红酒,边走边喝,一路踉踉跄跄,险些摔倒...... 接了损友的电话让他来送东西,许言之边吐槽贺齐边走出酒吧,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对着他笑的醉酒小姐,她穿着和上午不同的白t和短裤,一手摇晃着握着酒瓶,坐在花坛边,赤裸着的小脚在空中摆动,倒像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看见他在看她,她挥挥手示意,他走了过去,坐在她的旁边,眼睛里带着疑问,忽然,姑娘一只手揽住他的脖子,“喂,帅哥,约吗?”他瞬间怔住,仔细端详着她,眼里含着讶然,姑娘被他盯得似乎有些恼羞成怒,却故作淡定的向他昂了昂头,“喂,你,到底要不要去?” 车窗外灯红酒绿,一片欢乐模样,绮年直到现在,内心才有了些紧张,驾驶位的男人是上午在医院碰到的,他衣冠楚楚,笑意盈盈,一副老好人模样,可是这世界上又哪里有纯纯的好男人呢?不过是欺骗女人的表象罢了,她喝了酒,对沈珩的恨和怨便浮上心头,一年来,她总是这样反复折磨自己,不得解脱,又忽然想到,既然他已经背叛了当初的誓言,那么就一起堕落下地狱吧。旁边的男人有着不错的姿色,对于自己来说不算赔本的买卖,刚才自己提出的条件,他惊讶过后也就同意了。看,这世上哪里有什么绝对的好男人?白天的光鲜模样不过是伪装罢了,夜幕降临,皆是一样丑陋的色中恶鬼...... 酒店房间内,男人认真的看着绮言说道,“小姐,我不知道你曾经到底经历过什么,但是,无论如何,女孩子都要珍惜自己,因为,对于爱你的人来说,你是最珍贵的。今天你就住在这里,睡个好觉,到了明天,一切烦恼都会过去的。”她看了看他,眼里似有什么情绪划过,半晌,”先生,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似开玩笑一般,她说完了这句话。他看了看她,笑了笑,转身,开门,离开...... 好人先生与醉酒小姐 距离上次醉酒已经近半个月,也许那位好人先生的话着实在她心里留下痕迹,绮年想,自己终究还是适合做个乖乖的房中花,想叛逆想堕落却又永远不得章法,也似乎讨不了男人的喜欢,坐在梳妆台前,她仔细抚摸着自己的脸,即使长了一张有些稚嫩的脸,即使用昂贵的护肤品保养着,她的眼角还是有了隐约的细纹,虽然不想承认,但毕竟是25岁的女人,过了这道分水岭,似乎已经不是那么年轻了,她想起荧幕中姚烨那张娇媚可人的脸,即使故意描摹了有些成熟的妆容,但脸上的青春洋溢是骗不了人的。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她从镜子中望去,沈珩正意味不明地看着她,”我有皱纹了,沈珩。”她如是说道,声音中隐约带着一丝少女的娇憨,这是近一年来她难得平静不带讽刺的和他讲话,他走到镜子前,揽过她的肩,仔细看了看镜子里那种依然美丽的脸,笑道“胡说,哪里有皱纹?看起来像个18岁的小姑娘,和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一样。”“是吗?”她眼中带着疑惑和怔忪,“我和她,谁更像18岁的小姑娘?”他默了默,抹了一把脸,坐到了床上,眼中有些疲惫,声音低低沉沉,“年年,我们以后,可不可以把过去都忘掉?我自知罪孽深重,对不住你。但是,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她看着他,眼前的男人隐约能看出少年时她爱的俊朗模样,眉眼间却隐含着疲惫,这一年来,她不断的折磨自己,也折磨着他,曾经对他有多么爱,对他的背叛就有多么恨,这种恨意似枷锁,让他们两个都不得解脱。她沉吟半晌,终是点了点头,她看见沈珩发自内心的笑了,她看向窗外,万家灯火,是不是每个离家的男人最终都理所当然的得到原谅了呢?这个世界对男人和女人,始终是有些不公平的。 从浴室出来,沈珩已经躺在床上,似乎怕她赶他走,他闭眼佯装睡着,然而紧握成拳的手和颤动的睫毛出卖了他,相爱多年,她对他的一举一动再了解不过。她看了看他,上床,关掉了灯,一室黑暗,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抚上了她的腰,继而有温热的嘴唇贴上了她的脖颈,亲吻温柔的落在脸颊,耳畔,然她的内心却无一丝波澜,她听见他喘着粗气隐忍地问道“年年,可以吗?” 像是学生时代第一次背着室友偷偷地去开房,一路紧张,生怕遇到熟悉的人,甜蜜而又窃喜着,那时的沈珩,还带些少年人的傻气,两个人握着手躺在床上,碰一下对方都带着隐秘的禁忌和快活,实在忍受不住,他便去浴室冲冷水澡,可是仍是忍不住抚摸自己心爱的女孩儿,不知冲了多少次冷水,他看起来像只落汤鸡,她坐在床上笑到肚子痛,他也是这样认真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问着,“年年,可以吗?” 眼前人和曾经的少年慢慢重合,她眼中仿若有些迷乱,见没有被拒绝,他的大掌缓缓下移,薄唇慢慢向白白的乳儿移动,似沉醉又带着温柔,睡衣和蕾丝底裤渐渐脱落,一只手指轻轻地进入身体,温柔地移动着,他观察着她的表情,想要给她足够的快乐,却无法从那张精致的脸上看出半分,渐渐地,他的呼吸越来越重,最终,手指被抽出,褪下内裤,准备释放自己...... 男人的坚挺离自己越来越近,绮年看着他,仿佛看见他在姚烨身上冲刺的场景,看见他在另一个女人身上意乱情迷,难以自持......一股恶心感忽然传到了喉咙,她用手推了推眼前的胸膛。“对不起,沈珩,我突然有些不舒服。”男人愣了一下,有穿衣的声音窸窸窣窣传来,而后一个有力的身躯从后面抱住她,“没关系,年年,你的身体最重要。”他吻了吻她的脸,“睡吧,年年,做个好梦。” 夜,宁静而又深沉,同一床被子下的男人和女人彼此道了晚安,却都不约而同般,睁着眼睛注视着这一室的黑暗...... 次日,绮年下楼,张妈面含喜意的看着她,“太太,想开了就好,如先生这般的男人,不多了。知错就改,旁人啊,什么也得不到,最后,还不是太太您的。”绮年摇了摇头,在张妈这个年纪的人眼里,男人无论做了什么,只要按时回家那么就都可以既往不咎,她之前的所作所为似乎都是一个疯狂的折腾。沈珩拿着公文包准备出门,见她看他,他笑着揽过她,吻了她的额头,“我今天早下班。”她笑了笑,你看,三个人中,两个人似乎都失忆般觉得开心,仿佛这个家一直这般幸福和谐着,只有她,才是不珍惜的那一个...... 许言之绕着别墅区跑步,清晨的空气格外的好,他喜欢边运动边欣赏周围的景色,房子之前一直空着,他实在受不了家里母上大人的唠叨,搬了出来,山间别墅的住户不多,却添了一份难得的自然和宁静。 “好人先生。”有些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回头转了一圈,大树下,一身粉色运动服的姑娘笑望着他,“醉酒小姐。”他笑着答道,两个人默契地相视而笑。 两人靠着大树席地而坐,她递给他毛巾和一瓶水,“谢谢”他客气的道谢,“原来你也住在这里啊,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我最近刚刚搬过来,你看起来......”他犹豫了下,“似乎最近过得还不错。”她摸了下自己的头发,似乎有些羞怯,“我决定重新开始生活,即使......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后面的话越来越微弱,他有些听不清,但见她表情似乎有些迷茫,不过片刻,她又笑了起来,仿佛一切是他的错觉...... 见她笑了,他也跟着笑了,拯救一个险些失足的女孩子,他似乎也有了些成就感,他从前自认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看见这张笑脸,他突然觉得,有的时候,多管闲事似乎也还不错...... ”重新认识一下,周绮年。”“许言之。”大树下的大手和小手交握在一起,有些奇特的仪式感..... “今天,似乎是周一,你不去上学吗?”他有些疑问...... 旁边女孩子的笑声仿佛控制不住,他有些莫名。半晌,笑声终于停了下来,桃花眼中还带着笑出的点点泪痕,朦朦胧胧,“好人先生,不得不说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的夸奖,我要抛弃之前的误解,重新定义,你们直男,都很有眼光,我要去上学了,很高兴认识你,许言之。”她扬了扬手,笑着跑开了...... 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摇了摇头,女人啊,还真是一种猜不透的神秘生物...... 死结 沈宅 佣人陆续从厨房端来各式汤药,好不热闹,沈母笑意盈盈的握着绮年的手,不知道的外人,只以为这是一对亲亲热热的母女,远处沙发上坐着的沈珩倒像一个外人,沈珩看着远处亲热的婆媳,弯了弯唇...... “年年啊,这是我从你林阿姨推荐的中医那儿开的汤药,对调理身体啊特别有好处。”绮年看着热情的沈母笑了笑。父母早亡,沈父沈母没有嫌弃她的家庭,反而更加心疼她,把她当作亲女儿看待。从前,每次两人吵架,被训斥的人永远都是沈珩,这也是她一直不愿戳破这份安宁的原因。“我知道,娃娃没了,你比谁都难过。”沈母看了看绮年瞬间凝住的嘴角,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世间啊,父母与子女间皆是缘分,娃娃和我们沈家缘分浅薄,没能来到咱么家,可是年年啊,人呢,总是要向前看的,我活了大半辈子,总是想着,不能够为人父母,人生总是会有缺憾的。”沈母摩挲着她的手,目光意味深长...... 车内,沈珩摸了摸她的脸,“妈说的话,别太放在心上,等你什么时候想开了,都依你。”她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前方的路,蜿蜒的盘山公路,似乎看不见尽头...... 娃娃是她怀胎近5个月的小宝宝,产检后得知她是个女孩儿,她开心极了,她给她取名叫娃娃,因为她儿时最是喜欢那些可爱的洋娃娃。她买了许多粉粉嫩嫩的小衣服,想象着穿上小花裙的她是个怎样漂亮的小公主,沈珩也很开心,也许他开心过头了,连着他的心都飞出了这个家,那段时间,她满心满眼里都是腹中的小宝宝,有些忽略了他,待她想去重视他的时候,却发现了他的异常,两人在一起7年,他的一举一动她再是了解不过,即使他是心思缜密,也终逃不过女人天生的洞察力。 那段时间,她彻底崩溃,无法想象恩爱有加的丈夫会背叛她,背叛这个家,他以为他会和自己一样,守着婚礼上的誓言一起恩爱到白头。从一开始他的愧疚,她的哭泣,到后来她的疯狂,他的怒斥,他经常吼着说她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她了,男人啊,做错事的是自己,却希望自己的过错能够得到女人大度的原谅。争吵,道歉,彼此用最狠毒的话去伤害对方。又一次争吵后,她一时失足摔下了楼梯,再次从病床上醒来,是他憔悴的脸和猩红的眼,他说“年年,我们以后好好过。” 她侧头看了看他,她相信他是爱她的,只是这世间姹紫嫣红,越是金字塔顶端的男人,越不会守着一朵花不放,毕竟,家里的那朵花看倦了,厌了,便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别墅内 张妈笑着端来一道红烧肋排,“太太,先生早早就叮嘱我,排骨啊一定要烂到入口即化,先生啊,是把你放到心尖尖上的。”沈珩笑着看她,温馨的灯光下,她也仿佛感受到了一份温暖,直到手机的震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他抬眼看了看她,按下了拒听键,片刻后,震动声再次传来,“万一有什么要紧事,就不好了。”她面带一丝讽意,继续咬着口中的排骨,几次震动后,他终于站起身,拿着手机离开...... 绮年看着阳台那里的高大身影,他表情认真,似乎在安慰着手机那端的人,她想,他会不会也经常对那个女人说着温柔的情话,回忆着属于他们两个的曾经。每次看着他,她总是这般自虐似的想象着,心里一遍又一遍凌迟般的疼,仿佛这样就可以,直到有一天,她可以坦然的去接受这一切的一切,像其他的太太一样,在聚会上像讲笑话一样嘲讽着自己丈夫的其他女人,面带鄙视,然后一众太太相视而笑,像是表演着悲哀的喜剧却不自知...... 沈珩接完电话回来,告诉她刚才是一个生意伙伴,她嗯了声,温馨的晚餐继续进行着,一切都像未曾发生,谁都没有戳破这个拙劣的谎言...... “我今天来了亲戚,身体不大舒服。”“那我去睡客房,你喝点热水,好好休息。” 关了灯,躺在床上,她拿着手机,紧紧数着屏幕上的时间,大约一小时后,隔壁客房传来开门声,有人,离开了...... 一室宁静,只余手机微弱的光照着女人辨不清表情的脸...... 念起 “喂,好人先生。”许言之回头,果然是那位醉酒小姐,她今天有些不一样,初秋有些微冷的早晨,她却画着浓艳的妆,和这个场景有些违和感,他跟她打了招呼,准备继续刚才的热身运动,她跑到旁边和他保持同样的速度,“许言之,为了感谢你曾经救了我,我请你吃饭怎么样?”他想出言拒绝,话还未出口,她便抢白道:“不可以拒绝,不然我就以身相许了哦。”真是出口惊人,他被噎得哑口无言,最终点头接受,他们约好了时间地点,那位小姐又很快消失不见了,他觉得她每次都很神出鬼没,如果是胆子小些的人,估计会以为这座山上有精怪。 许言之坐在餐厅临窗的位置,看向楼下,从他的位置可以将整个餐厅一览无遗,对面的小姐从来到餐厅开始便一直在吃,像是几顿没吃过饭一样,好像忘了是她邀请他用餐,他想打破这种有些尴尬的宁静,“周小姐,不得不说您的眼光很好,这个位置不仅能够品尝美食,还能够观赏风景。”“哦,也不算我的眼光好吧。”她继续往嘴里塞着东西,不久,她拿着叉子,眼光顿在楼下的某一处,“你说,在别人眼里,我们会被认为是什么关系呢?”她对着他眨了眨桃花眼,她总是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如果你不介意,应该,算是朋友吧。”“哦,你看那里,好漂亮的女孩子啊,像个明星似的。”她仿佛随意一指,如此惊叹道。许言之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餐厅的那一角坐着一对衣着考究的男女,女人脸带娇俏的笑意,涂着红色蔻丹的手叉着水果喂向男人,妖妖娆娆的样子,男人虽没什么面部表情但也没有拒绝女人的投食。良好的教养让他不想对他人随意置评,但她却托腮看着他,仿佛希望能够得到他什么回应,“看起来很般配的一对儿”,他如是说道。“我也觉得,真是让人羡慕呢。”她托着腮对着他笑,水汪汪的眸子似乎含着深情,他看着她,心却仿佛猛然一跳,“你也会遇到属于你的那个人。”鬼使神差般,他脱口说出了这句话。 侧头看向紧紧靠着他的面带酡红的女人,他忍不住的头疼,第三次了,餐后她又打着感谢的旗号要挟他去吃了烧烤,期间要了许多瓶啤酒,她还真是一个很是接地气的女人啊,期间被她劝说,他自己也勉强喝了一瓶,他天生不爱饮酒,一瓶啤酒下肚,已然有些微醺,前排司机师傅不时向后瞄他两眼,暗自猜测他们两个的关系。他和师傅对视到一眼,又相互移开,唉...... “周小姐,你家住在哪一栋?”面对着别墅区,他试图叫醒她,“喂,周小姐,周小姐......”没有回应,无法,他拍了拍她的脸,她倏然睁开了迷蒙的眼,“我父母经常出差,家里已经没有人了,许先生,不然,你再送我去酒店吧。”接着她又拍了拍自己的包包,跟她在一起,真是情况百出,他掏出电话,打算联系司机,电话却突然被按断,她弯着一双桃花眼,“许先生,不然,我住你家里也可以,这么晚了,司机师傅也是需要好好休息的。”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12点,这个时间确实不适合打扰别人的睡眠,无奈,他只好扶着她向自己家走去,路上,她又说自己脚痛走不了路,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只能拍了拍自己的背,示意她,她立刻开心的跳了上来,他翻了人生中的第一个白眼,慢慢向前方走去,背上的女人眨了眨眼,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她眼神清明,丝毫不似刚才醉意朦胧的样子。 “周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在隔壁房间,有事你可以叫我。”因为习惯了一个人,他不喜欢家里有其他人,凡事皆是亲力亲为,为她倒了一杯热牛奶,看着她喝光之后,他端着杯子离开。 主卧的房间里,许言之正准备入睡,因为喝了酒,他也隐约觉得身体有些燥热,忽然,一具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他陡然一惊,打开了床头灯,“周小姐,您这是干什么?”他有些微怒,她穿着他的白衬衫,这是刚刚他为了让她睡得舒适找来的,衬衫尾部勉强遮住她的关键部位,白色的蕾丝花边若隐若现,两条白嫩的长腿在灯光下愈发显得晶莹剔透,她一边解着衬衣的扣子,一边一脸委屈的控诉着“你家里好大,我有些害怕,在我家里,平时都是有人陪着我睡的,我现在浑身发热,很不舒服,我可不可以睡在你的旁边?”她的眼里一片真诚,声音隐隐有着身体不适导致的哭腔,又似乎含着祈求,仿佛他出言拒绝就会让她更加伤心一样。看着她小鹿般的眼神,他长呼出一口气,好像自从遇到她开始,他的耐心越来越多,头痛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沉思半晌,他只得同意,让她睡在大床的另一侧,两人之间,一条被子隔成一堵墙,仿佛楚河汉界。 身侧的馨香隐隐传来,不断的提示他,30年来,他的身侧,第一次睡了一个女人,一个让他并不讨厌的女人,甚至,他也许对这个女人有些好感。他控制着内心的燥热,心想,以后一定不能再喝酒了,酒,果然会让人意乱情迷,这样想着想着,他终于成功催眠了自己。 床的另一侧,女人侧着身子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温情 回到家里,依然是安静到让人压抑的死寂,上楼,卧室窗前,男人正望着窗外,仿佛在欣赏窗外的风景,他的指间燃着一根烟,红色的火星似是房间里唯一的亮色,他似乎没有什么吸烟的欲望,只是任由它在指间燃烧着,飘散着...... 绮年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没有出声,他似乎有所察觉,回头看向她,他没有问她去了哪里,她也没有问他何时回来的,“张妈回了老家探亲。”“知道了。”两人相对无言,绮年拿起睡衣进浴室梳洗,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她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看见他蹙着眉头,似乎有什么烦心事,“最近,公司里有什么事情吗?”“没有,只是想起一些事情,你不必担心。”“嗯,你也别太辛苦了,这个家里需要你。我,也很需要你。”她温柔地说着暖心的话,身体逐渐向他靠近。他将她搂进怀里,长舒了一口气,“年年,我们,要个孩子吧。”“好。”她回拥住他,卧室内紧密相拥的男女似交颈的鸳鸯,让人好生羡慕...... “张妈今天不在,我来下厨做几个好菜,你上楼休息一会儿,做好了我叫你。” “我想看着你做菜,上次我们这样独处好像还是好多年前呢。”他一脸的怀念。 “快去吧,你最近加班工作很累,我会心疼的。” “那好吧。”从身后抱住她,吻了吻她的脸颊,他一步一回头,面带留恋的上了楼,身后厨房中的她,脸上依然带着温柔的笑意,那笑容标准,像是固定在了脸上。 餐桌上,蜡烛和花朵被女主人精心摆成了心形,烛火摇曳,映着女人俏丽的脸蛋,“干杯,为了新的开始,新的生活。”“干杯,为老婆辛苦做出来的美味佳肴。”餐桌前的男女面带温情,互道祝福,沈珩深深看着对面的绮年,烛火柔和了她的五官,此刻的她没了往日锐利的棱角,红唇轻抿着红酒,他的喉结动了动,晃了晃脑袋,他,似乎有些醉了...... 次日醒来,他有些宿醉后的头痛,身后,一双纤细的玉臂从后揽住,不经意拂过他的胸膛,他转身望向她,大手小心地描摹着她精致的眉眼,她嘤咛一声,似乎被他打扰到了睡眠,“老婆,他吻了吻她的嘴唇。”贴着她的耳畔向她发出属于情人的邀约,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眼中似含着一层水雾,面上似嗔似怒,“昨天你还没有闹够呀?”她的声音娇娇柔柔,带着丝丝娇憨。“昨天,我不大记得了,只有你舒服到了,我还没有快活呢。”他揽着她笑着说着那些羞人的情话。“阿珩,你乖啦,我昨天真的累到了,现在全身酸痛的厉害。”一边说着还控诉般指着自己身上的点点红痕。沈珩有些愣住,从前谈恋爱时,她娇娇气气,总是骄傲的像只小孔雀,“阿珩,姗姗的男朋友今天背着她上楼啦,真是让人羡慕啊。”“阿珩,讨厌的鞋带又松开了,弯腰很累很麻烦的,喏......”她的所有要求,他全盘接受,他永远无法拒绝她那古灵精怪的样子,此刻,往昔的她仿佛又回来了,他亲了亲她的脸颊,怜惜地抱住她,“宝贝,昨晚我喝多了,没控制住自己,你好好休息,少下床走动,中午,我让秘书送饭过来。”她点了点头,目送着他离开...... ”好人先生,最近在忙什么?”微信消息传来,正在开会的许言之从办公桌下打开手机,一张哈哈大笑的小孩儿图片映入眼帘,他唇角弯弯,险些笑出了声,这个表情包隐隐有一些像她。“没忙什么,日常上班。”他一板一眼的回复。“我可不可以请你,跟我一起给我妈妈选个礼物?《祈求脸》”“可以,你到时候联系我。”“好的,实在是太感谢你了,好人先生,替我妈妈一万个感谢你。《地上打滚》” 最近两个人的关系亲近了很多,每日清晨晨练,她总会突然从他附近跳出来,他也已经将称呼从“周小姐”转换成了“年年”。有时,他也想问她到底住在哪里,但她总是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还称要永远为他保留惊喜。 商场里,她正在认真的挑选着毛绒玩具,他无语地问道,“小姐,你到底是要送你妈妈还是送你自己啊?”她一脸神气,昂着头撇撇嘴说着“你懂什么呀,无论多大年纪的女孩子,永远都存留着公主梦,何况,我喜欢的,她也一定喜欢的。”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她娇蛮的表情,笑出了声,好像和她在一起,开心似乎也变得越来越容易了呢。 餐桌上,她突然神秘的说道:“好人先生,作为今日陪同的感谢,我也要送你一个礼物,当当当当......”他抬起头,一个白衣服黑裤子的小老头玩偶骤然出现在他眼前,他伸手接过,“刚才第一眼看到它,我就觉得很像你,你虽然经常笑着,但我觉得,那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她一脸苦恼地看着他,似乎无法了解他的世界,“我希望你能够真正的开心。” 隔着餐桌,他看着对面那张笑脸,心里似乎有某一处在逐渐融化。他想告诉他,他并没有不开心,但是生活似乎于他来说也没有常人那些开心的事,或许是他天生冷心冷情,他对一切事物都没什么特别的热衷,但此刻,他似乎很喜欢这样看着她,看着她神气的样子,看着她娇憨的微笑,看着她笑弯成一条线的桃花眼...... 回到家里,他坐在沙发上,反复摆弄着那个小老头玩偶,不经意触碰到了某个开关,娇娇的电子音突然响起,“许言之,拜托你,一定要开心啊。”她的声音经过电信号的处理,有些许的失真,带着些怪怪的可爱,他唇角弧度变大,露出了两排白白的牙齿...... 如期 日子就这样匆匆流过,许言之每日家里公司两点一线,很是平淡无常的日子,醉酒的小姐最近消失了一阵子,只有微信上每天夸张的表情包提示着他这个人的存在。偶尔想起她,他会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疯疯闹闹了一阵子,空旷别墅里的宁静倒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再次接到她的电话已是2周后,电话里她声音略带哭腔,他不由得心头一阵紧张,急忙早早下班开车去小吃街寻她,找到她时她手里正拿着几串本地特色小吃,嘴边带着晶莹的油渍,一双大眼好像被泪水洗涤过,眼皮有些微红的肿胀,她坐在马路边上,看起来有些狼狈,像只被主人遗弃的哈巴狗,狼狈的有些可爱。 指了指自己的右脚,她一副小可怜的模样,伸手摸了摸她的脚,有些红肿,她“嘶”了一声,他立刻小心的换轻了力道...... “怎么弄成这样啊?女孩子走路要小心啊。” “就,听到了一个好消息,蹦一蹦就扭到了。”她脸上带些微囧的羞涩。 他弯腰,拍了拍自己的背,她立刻秒懂的跳上了他的背。 “喂,许言之,我发现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好人啊,我觉得政府应该给你颁个最佳市民奖。” 她张嘴继续吃着串串,他有些嫌弃的警告她,“周绮年,注意,别蹭到我的衣服。” 她假装什么也没听到...... h市人民医院 许言之看了看她,“在这里等我,我去取药。”她乖巧地点了点头...... 看着空空的长椅,他摸了摸额角,他就知道,她根本不是一个听话的人。 待找到她时,她正站在妇科vip病房走廊拐角的位置,他拍了拍她的肩,她回头,眼角微红,“刚才想去厕所,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幸亏你来了,不然我真的找不到路了。”他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下次找不到路,保持原位不要动,立刻给我打电话。”两个人似乎都没有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对,没有看到电梯里女病人艳羡的眼神和她老公满脸的埋怨。 电梯门逐渐阖上,隔绝了远处病房里女人的哭闹,很漂亮的年轻女人,只可惜,她那高大英俊的男友好像不想要她的孩子,她叹了口气,小声感叹,“真的是可惜了。” 回到家里,沈珩不在家,她躺在沙发上刷着微博:xx明星私服出街让人惊艳,xx明星学霸本霸,xx小鲜肉疑似出轨,xx小花旦疑似有孕......看来现在的网民的确对娱乐圈有很大的热情啊,她抬头,沈珩正开门进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表情有些阴沉,像是她儿时童话故事里笼着一团黑气的大反派。 他走了过来,表情渐渐柔和,最近两个人很是过了一段亲密的日子。她把头枕在他的腿上,抚摸着他的脸颊,“今天工作是不是很忙?你最近瘦了许多。”“公司业务上的确出了些问题,不过已经解决了,别为我担心,为了你,为了这个家,一切都是值得的。”“阿珩,你真好,我真的真的觉得,很幸福。”她像是呓语般地说着...... 如愿 游乐场里人声鼎沸,小朋友开心的笑声和欢呼声仿佛构成了这世间最美的声音。绮年从过山车上下来,一脸意犹未尽,看了看旁边那位,她笑出了声:“不是吧?许先生,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还恐高啊。”他认真的否认,“昨晚因为加班没有休息好,身体有些不适应罢了。”她撇了撇嘴,很明显不相信他的谎言。 下一个高空项目他死活不愿参加,她摊了摊手,兴高采烈的排进了长长的队伍。喝了一口凉水压了压惊,他再次感叹她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蓦地回头,头戴可爱的兔耳朵,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他悄悄用手机将这一幕记录下来,轻风拂过,烂漫的阳光里,女孩子的笑容模糊了世间所有的颜色...... 回程的路上,她反复的看着游乐场记录下来的他们的影响,“哈哈哈,这张你的表情好好笑啊。”“嗯,我还是左边的侧脸比较美。”“这张把我的头拍的好大啊......”他摇摇头,是真的没有办法理解女孩子丰富的内心世界,但是嘴角却悄悄地弯起...... 餐桌上,她认真的向他道谢,“爸妈常年不在家,我自己一个人总是很孤独,我不喜欢待在家里,因为房间里的空气压抑的让我喘不过气来,言之,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谢谢你,这是我第一次去游乐场,我会把今天存放在记忆里,一辈子......”她乖巧地样子让他有些心疼,他好像,更喜欢看见她张牙舞爪的样子。 舒缓的音乐流淌在整个餐厅,在女声柔情的声音里,他似乎也有些醉了,痴了...... 鬼使神差般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周绮年,我可不可以照顾你,一辈子那种?” 话音刚落,她惊讶的抬头盯着他,他喝了口咖啡掩饰内心的紧张,焦灼的等待她的答复,一时觉得多日的相处,她应该对自己有好感;一时又觉得,自己生活的规规矩矩,她会不会不是很喜欢? 她扬着唇笑了,脸上带着有些难得的羞涩模样,“那么,男朋友,今天开始,请多多指教。” 他握住她嫩白的小手,听见自己心里烟花盛放的声音,他想,蹉跎多年,他终于如愿找到了那个人,没有什么惊天动地,没有什么感人肺腑,只是这样握着她的手,就好像拥有了地久天长。 别墅内 许言之坐在沙发上,30岁的大男人对着玩偶一脸傻笑,他仿佛身体里装着满满的热情和能量,无处释放,不得宣泄,半晌,他掏出手机,对着玩偶的头拍了一下,又赶时髦的加了个滤镜,折腾半天后,他发出了回国以来的第一条朋友圈:终于等到你《配图》。而后他又悄悄给自己点了个赞,几分钟后,微信消息提示,周绮年点了第一个赞,他看着并排而立的两个名字,怎么看也看不够。一会儿,又学着别人将她的备注改成了“绮年”“亲爱的”“女友”,反复几次......最终,他看着微信里的第一个好友“我的年年”,心满意足的笑了...... 张妈端着热牛奶走过来,“太太,您今天似乎很开心。”摸了摸脸,她有些走神,好像好久都没这么开心了,今天,是真的很特别的一天,“先生下午打了电话,临时要出差几天。”“知道了,您快去休息吧。”静默了片刻,她拿起手机,发出了一条短信:阿珩,注意安全,保重身体。他很快回复了过来,她看着短信提示,关上了手机...... 沉沦 房间内,沙哑的女声从有些古老的留声机中流出,配着悲情的歌词莫名的让人觉得有些诡异,镜中女人精致的妆容好似厚厚的铠甲,让她整个人显得妖娆而又不可侵犯,她将手中血红色的口红优雅而又缓慢的涂抹整个嘴唇,眼神有些专注疯狂,似是在做着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大事,她抿了抿唇,认真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熟悉而又陌生...... 留声机的声音穿透走廊,长裙的裙摆渐渐消失不见...... 敲门声传来的时候,许言之正吃着晚餐,放下餐具,打开门,他微微一怔,看着门口张扬的笑脸,眼中闪过一抹惊艳,旋即开口道:“你今天,很漂亮。” 绮年身着一条酒红色的长裙,领口有些微微裸露,显出一片瓷白色的皮肤,却又格外不带情色的美丽,她伸出一直背着的右手,晃了晃手中的红酒瓶,“探视男朋友的礼物,不请我进去吗?” 他摸了摸她的头顶,有些宠溺的问:“过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她眨了眨大眼:“惊喜当然是要保密咯,如果你知道了那还算什么惊喜?” 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到餐桌前:“我从网上学习了几道菜,要不要尝一尝?” “当然咯,要尝一尝男朋友的手艺,不好吃我可是要退货的。”晃了晃红酒瓶,“不过,情侣晚餐,怎么可以少的了酒呢?” 红酒缓缓的注入酒杯,他才注意到今天她涂了红色的甲油,愈发显得她的手如白玉般剔透,她拿起手中的红酒杯,“言之”,她凝视着他的眼,“今天是对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一天,所以我们一定要喝酒庆祝,我希望,你一定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红酒缓缓地划过喉咙,他看着她水汪汪的眼,只觉得,自己似乎也有些醉了,醉在了她的眸子里...... 最后,他也不知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只知道,满心满眼里都是她,他觉得他的身体里燃起了熊熊大火,仿佛要把他整个人融化掉,她的红唇近在眼前,似乎在说些关心他的话,不过他仿佛都听不见了,他只是觉得,他想把眼前的姑娘狠狠地抱在怀里,融在自己的身体里,脑中闪过最后一丝清明,“对不起,年年。”他深深的喘息了一下,微微摇晃的转身上楼...... 她注视着楼梯上男人竹子般修长挺立的背影,若有所思...... 冲了一身冷水后,身体的燥热微微平复下来,他平躺在床上,轻轻按揉着太阳穴,自己的体质实在是太差了,果然是一点酒都沾染不得...... “言之。”女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不知是不是因为醉了,她的嗓音有些甜软的绵长...... 他睁开眼望去,喝了酒的她,桃花眼添了一丝迷离,和她有些纯真的眼神糅合在了一起,白皙的皮肤添了酒意,就像是天然的腮红,他不得不承认,酒后的她更加有了女人的风情,激发着每个男人心中的兽欲...... 她慢慢走到他身边站定,红裙应声落地...... 他的眼失了些往日的清明,酒后的他也没了往日像是挂在脸上的微笑,多了些让人感觉有些距离的冷清,这看起来才像是真正的他,白衬衫上的纽扣解开了顶端的两颗,露出微微泛红的皮肤,凭添了几分颓废的美感。 带着女子香的曼妙躯体突然闯入怀中,白色的蕾丝内衣裹着大小适中的胸部,中间是白的似雪,仿佛透着淡淡奶香的沟壑,他闭了闭眼,咽了咽喉咙,“年年,乖,把衣服穿上。”身体却先于理智很坦诚的有了生理反应。 “言之......我没有醉,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趴在他耳边轻轻的说着,那些情人间的呢喃,温软的小手向男人身下探去,那里早已坚硬似铁...... 身下的触感和快感同时袭来,柔软和坚硬是世间的对立却又异常的那么和谐,身体好似要炸开掉,他突然想扔掉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条条框框,只想随心所欲的放肆一回,意乱情迷中,他想,自己终究不是一个好男人,忍受不住对她压抑已久的欲望...... 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抓住她不停作乱的小手,他不停的喘着粗气,看着身下于他而言世间最美好的姑娘,“年年,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男人的唇,带着天生的女人所没有的强势,他的吻若烈火般灼热,所到之处皆引起了女人轻轻地战栗,看着在自己颈上意乱情迷的男人,她闭了闭眼,似是与自己做最后的告别...... 温柔而又细腻的吻在耳畔,脖颈,锁骨,慢慢移到了胸间,他看着她羊脂玉般的皮肤,深深的印上一个吻,有些染着情欲的虔诚...... 内衣缓缓打开,露出了一大片美景,她的乳房大小适中,却有着完美的形状,胸上的两颗茱萸让他想起了儿时花园里小小的莓果,引诱着人想要迫不及待的品尝,他俯下了头,轻轻地吸吮一侧的乳珠,让他在他的舌尖慢慢变硬,感受着它慢慢的变化,似是怕顾此失彼,大手在另一只酥胸上轻柔的揉捏,让它在身下变幻着不停的形状...... 绮年觉得自己一定是醉了,也许是身体旷了太久,他的吻像一团火,引燃了她身上所有的引线,一簇簇的大火将她团团围住,无法逃脱,她无法思考太多,只希望身上的吻更多,更多...... 男人的亲吻落在女人的小腹上,大手轻轻地褪去她身上最后一处屏障,她的阴阜处毛发不多,卷曲着盘在小山丘上,也更加方便欣赏她隐秘的美景,他的眼向下望去,粉嫩的花瓣重叠着包裹住花心,一滴晶莹的露珠已经挂在花蕊之上,感受到了他的停顿,她有写不满的扭了扭自己的身体...... 男人宠溺地笑了笑,将自己的唇舌附在了山谷之上,她有些害羞的想要躲开,腰间男人的大手将她固定住,让她动弹不得,“乖宝贝,我会让你快乐的。”他这样一边说着,灵巧的舌头开始舔舐着重重叠叠的花瓣...... 她已经忘却了所有的羞涩,身下如电击般的快感由中心蔓延向了全身,周而复始,动情的轻吟声从口中溢出,让听者浮想联翩,他的舔舐频率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温柔,让她的颅内像有无数个烟花炸开,她似乎忘掉了一切,双手无处摆放的抓动着,只想让身下主宰着这一切的男人给她更多的快乐...... 渐渐地,伴着电流流过,空虚感袭来,且越来越强烈,她的呻吟也越来越频繁,带着一些痛苦的快乐,身下汨汨的溪水不断从洞口流下,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只想让人赶快将她的身体填满,缓解她的煎熬,纤手不受控制在他的背上抓挠着,仿佛在向他诉说着她的痛苦...... 他许是有些明白,大手轻拍了下她的细腰,似乎是在无声的安慰,舌间的动作却无情的继续着,一根手指轻轻插入洞口,立刻被层层肉粒吸附住,像是渴望了它许久,随着手指轻轻的抽插,蜜水也越来越多,从沿着指周流淌到股缝之间,最终滴落到白色的床单之上,仔细看去,女人的身下,已经洇湿了很大一片...... 她却仿佛没有得到缓解,像是沙漠中饥渴的人,喝到了一口水,那种渴望越来越强烈,只想让他给与更多,身下不停抽搐着,双手无力的抓着身下的床单,双眼向含蒙着一层烟雾,迷离着美丽,“言之,给我,好...不...好?”她断断续续的说着,声音含着沙哑和动情的渴望,仿佛他是唯一的救赎...... 他的身下早已痛到炸裂,双眼带着往日不曾见过的猩红,像是体内有只被禁锢了许久的野兽,她含着哭腔的请求声,响在耳侧,成了最后一道符咒,他再也忍受不住,一把抽出腰带,解开身下束缚已久的野兽,循着方向,找到洞口,花门早已抽搐不止,似乎急切的欢迎着他的到来,腰部一挺而入,他听见她唇间溢出一声满足,像是期待许久终得以实现的愿望,让他觉得很有独属于男人的成就感...... 她睁开眼,看着在身上不停动作的男人,他上身依然穿着白衬衣,头发有些微微的散乱,眼里染着情欲,带着几分潋滟的水光,偶尔他会动情的轻哼出声,她知道是他的声音,却又那么那么的不像他...... 她想起大学里一个情场战功赫赫的女友曾和她说过,男人在床上动情的时刻才是他一生中最迷人的场景,她现在觉得很是赞同,他平日里一副严谨刻板的模样,与此时的他愈发形成强烈的反差,像是高高在上的圣僧,受女妖的勾引入了堕落的尘世,让她觉得莫名的有些骄傲...... 很快她便无暇顾及其他,快感不断袭来,她闭上眼,和男人一起沉醉在这场情爱里...... 卧室内,女人的娇吟和男人的闷哼喘息组成了美妙和谐的奏鸣曲...... 这场激烈的性事里,究竟是谁沉沦其中? 归来 许言之醒来的时候,床畔已经没了那个人,他看了看仿佛经历过一场战争的床单,回忆起几分昨日的销魂,心下叹了口气,昨晚终究是有些孟浪了,然而微微翘起的唇角却隐约出卖了男人的真实内心...... 他斜靠在床头,身体很是放松,拿出手机,拨通电话,电话那端很快被接起...... “言之,你醒啦?”她的声音透着几分清晨特有的清爽,让他的心也跟着快乐起来。 “我醒来的时候见你还在睡,你家里又没有换洗的衣服,我就先回来了。” “怎么不等我?昨天......”犹豫了下,“你还好吧?对不起......” “昨天是谁说要一辈子对我好的?怎么,后悔啦?”她初时有些羞涩,而后又带了几分揶揄。 “怎么会?我当然是认真的。”他急急地说道,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往日淡定从容的男人急切的希望能够得到对方的信任。 “我当然相信你,言之,都怪你......昨天......我现在还有些累呢。” 想起昨天最后,不顾她的哭闹,他又哄着亲着来了几次,现在不免有些后悔,“快睡吧,年年。”声音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心疼。 挂断电话,她坐在床上,表情不见刚才电话里的甜美。关掉先前手机里的网页,按下了清空键...... 沈珩归家已是两日后,回来时绮年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餐,她慢悠悠的喝着牛奶,似不经意的问,“阿珩,你去哪里啦?” 他边换鞋边说着,“最近s市分公司那里业务出现了一些问题,张经理实在没办法处理,汇报到总部,时间不允许,我也没来得及......” 她看着不停的说着的他,觉得有些好笑,他从前都不是一个话多的人,现在絮絮叨叨的样子倒让她想起菜市场上的那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长舌妇,撕了一片面包,她哦了一声,打算终止这段没有任何营养的对话。 “今天怎么起来的这么早?”以前她总是喜欢晚睡晚起,声称年轻人必须这样生活,他怎样哄劝都没什么效果,也就随她去了。 “我打算和过去的生活说再见,以后都健康生活。”她随意的说着,语气又有些认真。 他笑了笑,上了楼,从前她就经常这样给自己定目标,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张妈”,看着沈珩上楼后,她进了厨房。 “太太,您怎么进来了?”,张妈一脸慈爱的看着她,这么多年了,看着小俩口过程这样子,张妈心里也很是心疼。 “上次婆婆送来的汤药还在吗?您从今天开始熬给我喝把。” “有有有,哎呦,太太,你能想开实在是太好了。” “我想给阿珩一个惊喜,您能不能先替我保密?我怕万一......他会失望。”,她的脸颊微红,似乎有些羞涩的说着,双手在胸前交替的握着,很明显的有些局促的样子。 “哎呦,哎呦,老婆子我懂。”,张妈作出个闭上嘴绝对保守秘密的表情,眼神里又透着一种神秘的喜悦感,像是两个人之间有了什么共同的大秘密。 如此 “许总,外面有一位周小姐,说是您的朋友。”,秘书小姐甜美的声音传来,许言之从电脑前抬起头来,自己都没有发觉脸上显而易见突然开心的转变。 安娜轻轻关上门,心里却啧啧称奇,她在许总身边工作多年,第一次看见老板对一个女孩子笑得那么开心。当初她能够从一众对手中脱颖而出,固然有她个人能力的因素,但最重要的确是因为她有自知之明,有些男人是勾引不得的。看来门外的周小姐应该就是老板心尖上的人了。 绮年轻轻关上门,站在门口仔细端详着他,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是多少女人心中的梦想,她有时也不知自己的人生到底是幸抑或是不幸。 “怎么?几天不见,不认得我啦?”,他张开双臂,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脸上带着温暖如阳光般的笑容,和一丝悄悄隐藏起来的委屈,最近几天她都没有联系他,说是家里有事情,他懂得恋人之间应该给彼此适度自由的空间,然而对他而言,这是人生中的第一次爱情,想要时时刻刻拥抱她,亲吻她,又恐怕招惹了她的厌烦。这是他漫长的人生中第一次牵肠挂肚般的思念,或许这是老天给他的惩罚,初时不懂情,情之所起,一往而深。 她轻轻地靠在她的怀里,努着嘴,有些可怜兮兮的说着:“我也很想念我的男朋友啊,所以,作为补偿,今天一天都会好好陪着你。” 绮年转身吻上了男人的唇,这是一个并不掺杂情欲的吻,然而随着两人唇舌之间不断的婉转纠缠,渐渐地,空气中似乎有什么发生了变质,像是一粒小小的微尘爆炸开来,蔓延至整个空间,引燃了所有积聚已久的想念。也许性并不是爱情中的唯一,但却无疑是情人间表达爱情最为直白的方式。 许言之的西服已经褪去,衬衫领口也已经在激烈的拥吻中被撕扯开来,唇边随意地沾染了女人口红的颜色,有些颓废而又瑰丽的美感,大手已然不知不觉伸入绮年短裙的下摆。他微微喘着气,沙哑着嗓音,带着让女人沉醉其中的性感,“宝贝,坐到我身上来。” 话毕,已不容她拒绝,他粗暴的扯开了腰间的皮带,打开拉链。一旦尝过了身体交融的滋味,几日不得纾解的男人此刻已经化作了猛烈的兽,一把掀开她的短裙,大手隔着粉色的内裤揉搓着她被包裹着的花蕊,刚才的亲吻已然让她有些动情,内裤已经微微有些湿润,他的触碰让她更是不由自主的分泌着水润来回应他的爱抚。 他的舌尖轻轻舔舐着她的耳珠,有些不适的痒感过后便是奇异的酥麻感,让她有些排斥却又有些想要靠近,和身下的感觉组合在一起,她觉得身体的体温不断的快速上升,像是要把她蒸发掉,即使室内开着冷气,也无法让她的体温降落下来。 她的身下已经足够湿润,他再也忍受不住,身下的爆炸感已经让他支撑不住,刚刚不过是顾忌她身体会不适才苦撑半晌,抱起她一把将内裤褪到腿边,迅速地找准位置进入她的身体,她的甬道湿润而又紧致,让他险些有些支撑不住,他舒服的轻哼了一声,想起儿时默诵过的桃花源记,“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不知不觉,他已经断断续续说出口,配合着男人身下的动作,竟然莫名的有些好笑。她颤动了下身体,突然紧致的一下差点让他泄了出来,“小妖精。”,将她放在办公桌上,他随即附了上去。 男人的侵袭如狂风暴雨般袭来,她已经恍然不知今夕几何,强烈的快感如海浪般涌起,只有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和身下冰凉的触感告诉她这究竟是哪里,门外偶尔有职员的交谈声微弱的传来,她咬住手指竭力控制即将破口而出的呻吟,女人掩饰不住的小声哭啼和男人粗重的喘息交错着,久久未曾停息...... 最后一刻她竟然有些认真的在想,她和沈珩,似乎从来没有这般快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