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是一场慢性自杀(H GL)》 一、东窗事发(1) 嗒、嗒、嗒…… 嗒、嗒、嗒……头顶上方的绿色吊扇急速旋转的同时有节奏地发出嗒、嗒、嗒的声响,空旷的教室里,两具肉体不顾一切地缠绕,撕裂,撞击,啪、啪、啪……一切井然有序,突然男人的喉咙发出一阵某种丑陋动物夜嚎似的低沉而模糊的呻吟,绿色的课桌似乎难以支撑这突如其来的激情禁不住咿呀、咿呀、咿呀地跟随女人的节奏喘息起来,突然女人抿紧嘴巴,却将花了妆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像看见什么骇人的景象似的。好一会儿,她温柔地微笑起来,屏幕花了,我看不清她有没有笑出那迷人的梨涡,我也听不见笑声,或许是湮没在那绿色吊扇枯燥无力的声响中了吧。这声响将永恒回响在我脑中,嗒、嗒、嗒…… 在观看陈珊珊和他健硕的姐夫近三十分钟的交媾中,我心思活络,身体湿润,当然心情不算舒畅。所以当陈姗姗穿着浴袍突然从背后蒙住我的眼睛,严厉地呵斥:“干什么!死女人,干嘛偷看我的视频!”并一鼓作气将我从电脑桌拖至榻榻米时,我很想翻身将她绑起来先奸后杀再抛尸城乡结合部。但是经过零点二秒的考虑,我认为于情于理这都不是我一个贤淑少妇该做的事儿,于是果断放弃改换战略,扬起笑脸先安抚她的情绪,等她从张牙舞爪的癫狂中恢复理智后我才慢慢说道:“陈女士,这份视频我已做了拷贝,如果你不想身败名裂成为众人唾弃的对象就乖乖听我的话!” 隔着鬼魅般的海藻泥面膜我看出陈珊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你要干嘛!” 我做作地清了清嗓子说:“把你脸洗干净了,给爷做个胸推先。” “推你大爷!”陈珊珊一脚踢在我胸口,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仁慈,“这事儿真不能说出去,阿南也别告诉。”她神情严肃地捂住我的嘴,好像我一张嘴全世界就都知道她跟她姐夫偷情了。 我试图挣扎着坐起来,但陈珊珊眼珠儿一转,抽手拿起身旁的绣着皮卡丘的抱枕就向我脸上盖来,她准备用抱枕杀人灭口。 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机灵咬向她的玉手再一个翻手以多出她10斤的体重优势将她死死压在身下。我们小脸(她的)对大脸(我的),小胸(我的)对大胸(她的),气氛非常热烈,搞的我本来就快超标的荷尔蒙又一次激增,局势如此明朗,占着上风的我不禁露出小人得志的微笑. “哈哈哈哈!”我试着豪迈地大笑几声,然后飞快地扯掉了陈珊珊的浴袍进入主题,万万没想到的是,主题没有进入,陈珊珊我也没法进入,因为脱下裤子得意忘形之际我才发现,我没有鸡鸡。 我惊恐万分,眼泪几乎要就出来,陈珊珊趁我伤心的工夫,又一脚踹向我的胸口,她快速捡起地下的抱枕,一边向我扔来一边念念有词:“去吧,皮卡丘!用十万伏特”恍惚间,一只黄色的尖耳朵的小怪物从抱枕里冲出来对着我奶声奶气地叫道:“皮!卡!丘!!!!”我感觉身体四分五裂,像被踩碎的饼干渣,却没有痛感,然后我的灵魂飘到天花板上倒挂着,看到房间里没有陈珊珊,没有皮卡丘,甚至没有我的残碎的身体,然后我就听到远处传来声音说:“看你敢不敢说出去……” 一、东窗事发(2) 感觉约莫过了327天(实际可能只是2分钟)耳畔的恐吓彻底消失,我才挣扎着醒来,望着洁白如雪的天花板,我小声地发出声音以确认自己的肉体存在及神智清醒。我知道刚才的一切是一个梦。 我是真的隔着屏幕观摩了那场教科书式的性爱,还看了两次,一次是在现实中——拿陈姗姗电脑玩游戏时不小心打开了播放器点了最近播放,结果是陈姗姗把我打了一顿。另一次是在刚才梦里——结果是陈姗姗还是把我打了一顿。 当然,这个事情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 我和陈珊珊是相识于大学校园的闺蜜,有着情比金坚的革命友谊,连我的现任配偶阿南也是她介绍的,虽然是她用过的二手货,对我这种每天被逼婚饥不择食的大龄女青年也是合格品了。 结婚之后因为粗俗的我无法放弃城市的灯红酒绿,留在了市中心工作。我和在城郊工作的阿南保持着一周一见,一见一炮的总体上还是非常和谐的规律生活。因此我对陈姗姗感恩戴德,感谢她给我一份世间唯此不可辜负的友情之外还捎带手赐了我一纸婚姻。 诸位直男,这么说你们可能觉得对阿南有所不公,不,绝不是如此。戴着无框眼镜、留着小平头、包里随时备着纸巾、全身优衣库、长到二十五六岁连领带也不会系的阿南,对柳眉杏眼、长发及腰、身材高挑、能自己装电脑系统、会烧菜、逻辑清晰、不看韩剧的我以及我们的夫妻关系相当满意。在唯情主义者看来这是一份凑合的生活,但对于实用主义的我和阿南来说这简直凿枘绝配。在计生问题上取得一致后(我们是完全对小孩子这种留着口水眼神无辜没有成熟逻辑思维能力不能进行思想沟通的生物有着智能上的鄙视与厌恶),我俩更是成为中国绝无仅有的不用床头吵架就可以决定是否要床尾交合的夫妻,没有争吵,没有打斗,一派祥和。啊!歌颂人类的理性! 虽然对夫妻家庭生活九分满意,但我的工作就没有那么好打发了。 顶头上司就是全市最大的高级服装连锁企业的总经理,陈楚楚。外人自然以为我是仗着陈姗姗的面子进的公司,可实际上她们姐妹水火不容,陈姗姗这个后门压根儿走不通。我真的是一轮两轮三轮面试进了公司,凭着本事成为了总助。外人还以为,这个仪态大方美丽端庄的陈小姐像杂志上报道一样蕙质兰心,只有陈爸爸和我还有陈姗姗明白,她不过就是个抛头露脸的发言人,真的决策还是陈爸爸在做主,而具体的事物全靠手下。 比如我这个手下,刚睡醒就立马得投入工作中。 虽然是周末,可阿南去外地出差还没回来。我便没有回城郊的家,而是呆在市中心这个自己租住的一室两厅的旧房子,享受穿着睡衣喝着咖啡的快乐加班时光。 风吹开窗帘,肤白貌美的售楼小姐承诺的“落地窗的绝佳视野,白鸽在楼宇间飞翔,29层独享的风光”就是糊一脸的雾霾。我闭上眼睛,回味梦中的淫荡场景,又一遍告诉自己千万别走漏风声毁了好友名声。 一、东窗事发(3) 在一堆的表格和文件里徜徉了一上午,正打算出门吃个饭,门铃响了。 我接起门铃电话,小小的屏幕里显示出一张被大大的口罩遮盖着却仍旧透出惊慌的脸。不用想,大明星来了。 我火速地洗了脸梳了头,才小心翼翼地把斐林迎进来。 三个月没见,她瘦了好多。以前我最喜欢把头埋在她肉肉的小肚子上舔她的肚脐,总能搞得她嗯嗯啊啊呻吟不止。 “喂,想什么呢,我好渴,要喝水。”她伸出食指戳戳我的胸口。 “行行行,马上给您拿。”看着她的头顶,看着她起伏的胸口,看着她白嫩的小手,突然很想把她抱紧怀里。 把水杯递到她手上,碰到她冰凉的手指,内心不禁涌起一股酸涩。我是心疼,还是荷尔蒙作用?我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眼前这个被人们称作电眼娇娃的偶像明星,实际上还是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孩子。 “姐姐,我冷。”斐林双手抱着水杯盘坐在沙发上,用那双曾经俘获我也俘获了万千宅男的大眼睛盯着我。 “啊,抱歉,刚准备出门关了空调。马上开。”我立马开了空调,又回卧室拿来了她的小毛毯。这还是她搬出去的时候留给我的,一条绣着飞天小女警的红色毯子。 几年前,我还没毕业,刚开始实习的时候,就住进了这个旧房子,二房东正是斐林。那时候为了找一间位置价格都合适的房子,我跑遍了房产中介。在最后一次看房的时候遇见了她。彼时她还是刚刚退学的待业青年,一个人从北方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靠着以前打工存下的钱租了房。没想到,刚住两个月,合租的女生便走了,留下她一个人承担两间房的房租。她在小区门口看见了跟在中介大叔身后的我,跟着我走到了公交站,在我快要上车的前一秒,拉住了我的衣角,抬头笑了,说:“你跟我住吧。” 就这样,我们成了室友。 就这样,我们成了炮友。 大四的那段时光回想起来我都佩服自己,怎么像打了鸡血似的那么充满干劲。白天要去公司实习,晚上要么在男友阿南家,要么在斐林这儿,都是干。 咕噜咕噜,我赶紧喝下一口可乐,阻止自己又想到这些事上去。一转头,对斐林打了个嗝。 “烦人~”她使劲推开我的脸,我一个躲闪,她扑空的双手连带整个身子都像不倒翁般倾进我的怀里。我的贫乳完全没有缓冲作用,她的头撞得我的胸口生疼。 “没撞疼吧?”我揉揉她的头。 “没撞疼吧?”她将手轻轻贴在我的心口。突然,心就像喝多了咖啡狂跳不止。 不行了,大脑停止运转,身体开启引擎。我一把捞起她的腿盘在我的腰上,使得视线正对着她的还留有婴儿肥的小下巴。 “嗯……呼……嗯……呼……”隐隐约约似猫一般哼哼唧唧的喘气声传到我耳边,伴随着这娇喘,她丰满柔软的乳房也在我怀里一起一伏。我终于,吻向了她颀长的脖颈、微凉的耳垂、暖香的耳后…… 左手扶住她扭动的后背,右手慢慢伸进了她的卫衣。 “呀!”她小声叫道:“我感应到咪咪立起来了。” 我内心一阵扶额。继续用手往上探索,果不其然,隔着她超薄的内衣可以摸到那硬起来的凸起,似一颗糖豆,等待我去舔舐。 于是我拉起她的卫衣,她像听话的小孩举起双手,顺从地任我将衣裳剥去。我的舌头顺着脖子,锁骨,一路吻到胸间,在胸口打了个转突然隔着薄纱咬住那诱人的糖豆忘我地吮吸起来。直到她的手开始在我背上乱抓,咬着嘴唇低声叫:“疼,疼,姐姐咬疼我了。”我张开嘴,一丝唾液像藕丝链接这她深红的乳头与我的嘴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等待着银丝断开的一秒时间,左手在斐林背后解开了她的内衣。扑通,一对小白兔就跃进了我的视线。我将鼻尖探进她的胸口,感受那久违而熟悉的香气,慢慢慢慢将身体的重量压向她,两个人就滚到了地毯上。 突然就都笑了,掉到地上的我们都看见了沙发下那张宣传单。是斐林的见面会预告,她穿着可爱的学生制服站坐在课桌上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姿态。斐林捡起宣传单揉成一坨:“狗屁见面会,去死吧!”便用力扔向垃圾桶。 然而,那坨狗屁并没有按照我们的预想飞向垃圾桶,而是径直飞向大门——在落地的前一秒,门开了,正准备进门的男人被狗屁砸了个正着。 一、东窗事发(4) 宅男阿南曾无数次在夜里一边抽动着右手一边幻想自己粉的爱豆就穿着情趣内衣在眼跟前跳舞。这一次,他美梦成真了。突然进门的阿南扶了扶眼镜终于确认:正天娱乐的一姐、炙手可热的新生代偶像斐林正衣衫不整躺在地上娇喘,身上还压着一坨白花花的肉——正是鄙人,阿南的老婆。 “你进来呀,姐夫。”脱得精光的斐林裹上我递给她的毛毯,朝着还愣在门口的阿南招招手。 “哦……哦……”阿南一步一挪走到客厅,放下书包也不知是站是坐,仿佛进了别的女人的闺房。 为了避免尴尬(这情况已经算人生十大尴尬之一了吧),我让斐林回房间把衣服穿好。 “斐林居然是你妹妹?”他问。 “什么?”我匪夷所思。 “她咋叫我姐夫。”没想到这个时刻,阿南的关注点竟然是这个。 “我只是客气一下。”斐林笑笑坐回我身边。 我不知道这个场景里作为同时作为情人与妻子的我是不是应该做个中介让双方正式认识一下。想了想还是有点奇怪(是很奇怪啊!)于是我接着斐林话简单交待了一下和斐林的关系。 “我和斐林早先就认识了,那会儿她还是个练习生。谁想到今天就成了大明星呢。我比她大,她叫我姐姐,当然就叫你姐夫咯。”我给阿南泡上一杯绿茶,这个呆子不等水凉就喝,烫了嘴不说还撒了一地水,看来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 在沉默了几分钟后,阿南终于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同时伸出手说道:“叫我阿南就行。” 看着呆呆傻傻的阿南,斐林也不再做出小恶魔的姿态,握手回礼说:“我是斐林。” 在阿南说出“久仰久仰”之前我赶忙打断了这个宅男,想将话题扯回正轨,即为什么他出差半途回来了,还来我市里的住处,面对我出轨的事实阿南将何去何从。然而似乎阿南与斐林都对这个疑问不感兴趣,忽视我疑惑的眼光继续一个粉丝与一个爱豆的对话。 在他们漫长的爱豆发家史的对谈中,我又回想起与斐林相识的种种。 刚和她成为室友的时候,她沉默内向的性格让我很摸不着头脑。直到有一天很晚,我忙完实习的工作在客厅赶学校的作业,她醉醺醺的回来,一进门就倒在了沙发上。我是老好人性格,虽然平时大家各有工作相处不多,但还是赶紧给她抱回房间,又是喂她喝茶解酒又是给她擦身子。结果一个不留神,她吐在了被窝。酒醒之后,嫌弃自己被窝臭,快天亮的时候来敲我房门,唯唯诺诺地说:“姐姐,我可以在你这儿睡吗?” “啊,可以。”我迷迷糊糊答应之后她立马滚进被窝,把冰凉的小脸靠着我的脖子,一阵阵热气从耳后传来,我就这样中了她的套路。 至此,她那间房就成了摆设。 记得有一天晚上因为赶晚课,我回宿舍住。万万没想到饥渴难耐的她,半夜追到了学校来。 我偷偷摸摸从二楼跳下来,有些生气又有些心动。月光下,她的大眼更加深邃了,她的身体还带着沐浴后的香气,这令本困倦不已的我又燃起了欲望。我紧紧将她抱住,两只手摸索着探进她的衣服里去,左手搂住她的腰,右手从腰探到她的颈项,发现她没有戴胸罩,我又将右手转向前方来,然而她止住了我。 她说:“你跟你那个男朋友分手好不好,我们好好在一起,我也不要做什么明星白日梦了。好不好?” 我当时脑子不够用,几乎没有听进去她的话。我轻佻地抬起她的下巴亲了亲她的柔嫩的嘴,拉起她走向不远处的小池塘畔的破旧的亭子。在石凳上坐定,她仍旧低着头不肯看我,我只好用命令的口气让她抬起头来。我站起来在她面前解开扣子脱掉风衣,里面就只剩下内衣裤,她一动不动,我想用力剥开她的外套,再一次未遂,她几乎拿出革命女战士的气概要与我对抗,在近乎于打架的推搡中她狠狠咬住了我的胳膊,疼得我快要叫出来。 那一刻我忘记了她为什么如此顽固,被拒绝的恼怒反而激发原始的兽性,我只想立刻得到她的身体。 她终究还是被我扒光了衣裳,摆在冰凉的石桌上。我们在小小的硌人的石桌上凭借身体极好的柔韧性完成了一次熟练、优美、沉默、粗暴的性爱。 我不知道的是,那一次近乎强暴的做爱,成为了斐林人生的转折点。也是很久之后再回忆那个夜晚,我才明白深藏于我心中的占有欲、控制欲,我纷纷的情欲,不是烂漫的风花雪月,而是雪崩般汹涌。 一、东窗事发(5) 三人一起去吃了午饭,迷弟阿南还自己开车将斐林送到她公司。回来才告诉我,他项目上的工作提前结束所以就早回家了。 “你为什么不生气?”我终于问出了这句话,并隐约有点期待一个冰冷的回答来打破这无聊的现状。 阿南摘下眼镜揉揉眼睛,用疑惑的语气说:“我不知道,不,我知道自己应该生气,可是我当下只觉得那画面好刺激……我是不是变态?” “啥!”我一把将他的头按进沙发,“刺激你个头!” 没有吵架更没有离婚,我被捉奸在地之后的下场只是一个月没有性生活。一周一炮的规律因为此事被打破了,我和阿南虽然平时没有别的表现,但内心的尴尬还是让双方都不约而同地不再每周交作业了,似乎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说到底,这口气松得太早了。 毕业后不久,老家的父母就开始催促我结婚,那时我从陈姗姗那里接手阿南不过半年。穷人家的女儿漂泊在外,对于所谓依靠的渴求可以强烈到哪种地步呢,那时如果有人说每月万八千的包养我,多半我就同意了,我那没有见过世面的父母估计还会乐得开花。在城里找个男人,能给得起体面的婚宴和可观的彩礼,是我快毕业时接到的任务,不然就滚回老家,那些眼尖的媒人已经多次游说我父母,什么村长的儿子,火锅店老板,纸箱厂车间主任都在他们的待嫁名单上。 于是乎,当陈姗姗开玩笑说,“你爸妈催得这么急,那我把我前任阿南介绍给你吧,家里是暴发户但他人老实又有点脑子,有正经工作呢,嫁给他你可就摇身一变阔少奶奶了。”我不争气地当真了。 陈姗姗介绍下,和阿南吃了两次饭便确立了关系。他似乎对我很满意,恋爱不久便带我见了家长——他财大气粗的父亲和与我一般大而妖娆曼丽胜我十分的后母。没有争吵没有不合,没有一般女孩子的吃醋作妖,没有一般男人的大男子主义,备好彩礼之后连我父母都没有见过,我们便结婚了。直到春节在我老家摆酒席,阿南看见穷乡僻壤我穷凶极恶的亲戚们,才第一次对我做出负面评价:“以前没觉得你穷,觉得你刻苦努力脾气随和还勤俭,今天知道都是穷出来,苦出来的啊。” 我对阿南当然更没有不满。他以及与他的婚姻是我最好的保护罩,一个喜欢女孩子而又不敢破罐子破摔叛逆到底的女生,能找到一个经济富裕又对性事了无兴致的男人,何尝不是幸事呢。 这一个月里,我仍每周回到郊区他那所别墅,有时他父亲会带他继母来给我们做思想教育,教育我们抓紧黄金生育期给他添个孙子。我和阿南默默偷笑,这我要是赶在继母怀孕前怀上了,那他爸的二胎是不是要管他孙子叫哥。 这一个月里,斐林也没有再来找我,看娱乐八卦才得知她出国拍mv去了。 这一个月的最后一天,我和阿南才彻彻底底松了那口气。 可能就是夫妻维持婚姻和谐之道吧,为了保持双方的同步与平等,这个月的最后一天,我也戴上了鲜艳的绿帽。 那天是立冬,我怀着节气时节想要讨点家庭温暖的可怜心态提着鸡鸭鱼肉突击回郊区,准备做一顿好饭。万万没想到设想的二人晚餐会变成三人共享。 开门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异样。直到我从厨房抽身到厕所尿尿,才听见水管传来嗯嗯啊啊的人声。一楼厕所正上方是二楼的客用浴室,平时没有人用。时间也还未到阿南下班的点,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动静呢?不等我启动自己贫乏的想象力,答案便自己揭晓了。 一、东窗事发(6) 我从一楼厕所垫着脚走回厨房,从半开的门后看见二楼的浴室门打开了。赤条条一个裸体出现在我眼前,5.0的视力让我隔着一层楼的距离也可以看见那两条健硕的大长腿,紧绷的肌肉上缀着晶亮的水珠,卷曲的绒毛与水珠在夕阳的光照下折射出朦胧的金色光芒——几乎闪瞎我的眼,这是个男人,这不是阿南。 裸体男人面朝浴室背对着门外,嘴里嘻嘻哈哈哈说着:“我去拿啦我去。”倒三角的背上纹着一坨花体字母纹身,正打算细细看看他那头卷发怎么烫得这么时尚,这个男人转身了。我赶紧将厨房门关到只留一条缝,转过身的男人的下体,正好填满这条缝。出于惊吓或者惊喜中的应激反应,我的心突然咚咚咚加快了跳动。我赶紧将目光从那膨胀的条状物移开,往上看去,他身高不算高,估摸着就一米七五左右,和我差不多高,但比例极好,身材极佳。人鱼线拉扯着腹肌,盲肠手术留下的疤显得特别性感。再往上看,他说着话,将遮住脸的半长卷发拨弄开——操!我内心大叫一声,这他妈不是岑凯吗!!!那标志性的娃娃脸和小酒窝,迷倒过多少学校里的女生啊,当然也包括我。是的,我眼前的我正在偷窥的这具肉体,正是我大学本科同学,我没被陈姗姗掰弯之前的性幻想对象——院草岑凯。没想到他可爱干净的脸庞下藏着这样肉欲的身体啊。 岑凯正欲穿上拖鞋离开浴室,肩膀被一双大手从后环住,我熟悉的面容出现在岑凯耳后,那是阿南湿漉漉的脑袋。阿南比岑凯高了个头,整个将岑凯拥在怀里。两人交头接耳说了些什么俏皮话,哈哈大笑,笑容中还带着我未曾见过的娇羞。笑够了,阿南才放开岑凯。 岑凯蹦蹦跳跳地从旋转楼梯下来,胯下那根东西也随着他欢快的步伐甩动,我的眼睛就这样盯着那起起伏伏的律动,脑子停止了运转,直到厨房门被打开。 我俩互相“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一番后怔怔地面面相觑,仿佛都是走错剧场的新演员。大约半分钟,浴室的阿南听见响动,探出脑袋朝下问:“怎么了宝贝?” “没什么……”我和岑凯一同回答。 “你要干嘛?”我才反应过来赶紧背过身,轻声问岑凯。 “啊,我拿蜂蜜。” “哦……在这里。”我朝食物柜走去,挪了两步觉得哪里不对,又转过身,鼓起勇气看着那曾爱慕过的脸庞说:“你和阿南先把衣服穿上吧,我们再来谈谈蜂蜜,不,你俩的事。” 等待他们收拾的时间里,我重启的大脑在回忆里仔细搜索了关于他俩的信息,最终得出了一个其实非常明显但却被我忽略的结论——他俩早就认识了。 一开始阿南和陈姗姗谈恋爱时,总是请我们一帮朋友吃饭,其中当然包括岑凯。后来谈了两个月,陈姗姗因为害怕阿南轻率提出的结婚要求便与他分手了。与我在一起后,他还是常常请我的同学、朋友吃饭,当然还是包括岑凯。或许,或许我和陈姗姗都只是个幌子。 熟悉的场景,偷情的人与被出轨的人坐在沙发上,心平气和地谈话,只是这次角色调换了。或许这就是没有爱情的婚姻的好处,总不至于扯皮骂架。 我将自己的猜想丢向阿南,阿南低头回答说:“没错。安妮你真是聪明。我想后续怎么处理你也会有聪明的选择吧。” “先不说这些。你那次之所以不生我的气,是因为你自己也一直有情人,是因为你根本就是个同性恋,是吧!” “那你不也是吗?姬佬!” “基佬!” 岑凯见我们快吵起来,赶紧插话:“你们这形婚也来得太晚了。” “你别说话,我对你太失望了!”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抱枕丢向岑凯。 他做出无辜的样子吐吐舌头,钻进了阿南怀里。 “看看看看!谁是你老婆?”我又将另一个抱枕丢向阿南。 一阵幼稚的打闹之后,双方都有点累了,瘫坐在沙发里,慢慢消化这戏剧性的现实。 毋庸置疑,我们彼此都并不生气,但日后的夫妻生活怎么相处,怎么面对不知情的亲朋还需要谋划。 “先吃饭好吧。天都黑了。”岑凯娴熟地围上围裙说道。 等待他做饭的时候,我和阿南将今后的打算细细安排了一番。 饭菜终于上桌,我拿起筷子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们,刚才,拿蜂蜜准备干什么?” 他俩相视一笑不予回答。 一、东窗事发(7) 立冬那天的事之后,我和阿南就达成了形婚夫妻的默契。除非他爸妈来视察,我不再往郊区跑。上班的时间忙忙碌碌时间也还好打发,下班回家孤身一人呆在小小的公寓就常常觉得空空的,心中充满一种前途未卜仿若夜航在无人之海的感觉。 “妹妹你这是寂寞了!”陈姗姗说。 其实,我是幻想着她可以说,我来陪陪你啊,我来看看你啊。然而也只是幻想。她那个交际花每天忙得不得了怎么知道我的小心思呢。 于是,我又一次想到斐林。这样想好像有点不公平,总在寂寞之时才想起她。或许是因为,我们并不熟吧,所以日常生活里想不到她。 是的,是做了一段时间床友,可我对她并不十分了解。因着她职业的特殊性,很多事情她并不愿与我分享。而我这等朝九晚五的凡人的生活,于她来讲也着实无趣吧。因此我们的生活除了性,没有其它交集。 想到这里,我拿起手机,打算上网看看大明星的动态。新闻娱乐版,第一条就是斐林的新闻。 仔细一看,标题是:“偶像歌手斐林爆出大尺度旧照,画面香艳堪称羞耻!” 什么?什么大尺度照片?我脑子一热想到那天被阿南撞见的事,一下子血往脑袋冲整个人就架不住了,赶紧给阿南打电话。 “你他妈是不是那天偷拍了!你把照片发哪儿去了???” 我劈头盖脸一顿乱骂,把阿南整个骂懵了。半天才回答说:“没……没有……” 听见这个宅男基佬怯怯的声音,我心里骂了一句自己,我怎么能怀疑他呢?阿南虽然有点纨绔子弟的做派但品性是绝对靠得住的。 挂了电话,我鼓起勇气,点开新闻详情。 妈的,果然是我和斐林的照片。只不过不是阿南撞见的那次,而是很久之前半夜和她在学校凉亭石桌上做的那次。因为光照不足的原因,照片很是模糊,只能隐约看见斐林的侧面,和我整个裸露的背部。但斐林那充满异域风情的深目高鼻和丰满的唇形,确实太有辨识度。我怕,这张照片会影响她的事业。 思虑一番,我又想到。只不过,因为我认识那凉亭,也清楚事实,所以自然对号入座识出她来。一般人恐怕联想不到。 一定是我那时的同学偷拍的,斐林火了之后,一对比知道当初拍的两个野战的女生有一个就是大明星,于是发出来找存在感吧。 这样的没有实锤的照片只需稍微公关便可处理妥当。我放下心来。拿着手机搜索斐林的名字,想看看有没有别的新闻。 不搜不知道,一搜——网络真他妈奇妙。 刚把斐林两个字打出来,搜索推荐里就出现这样的标题,“斐林与xxx阳台自慰调教”“斐林闺房大战三条巨龙”“xxx与斐林假阳具互插”“斐林xxx互玩高潮”——打开来全是p的照片,将斐林的头换到女忧的身上,还p得挺自然。那些文字内容就更可笑了,有的写她和新晋影后a的av片场,什么“导演一声‘action’,a立马揉搓起斐林32d的白嫩乳房,那双纤纤玉指轻轻拨弄着两颗晶莹剔透如红石榴般的乳头,斐林急不可耐拉起a的手就往自己剃得洁白无瑕的玉户放去,嘴里还模糊不清地喊着‘姐姐快点,妹妹都湿透了,水水都流到屁屁了,姐姐快来~’”还有写斐林与女子体操冠军一边做体操一边做爱的奇葩戏码。 实在看不下去之后我又点开一篇,是写斐林嫁给某个已年过花甲的着名笑星,与笑星和笑星儿子3p,“斐林穿着一套肉色贴身旗袍连衣裙,裙子两侧开叉到臀部,她不经意将左腿翘到右腿,裙摆便完全敞开,裙底风光便任由她老公和继子欣赏。她儿子一把抱过她香软的细腰使她半跪在地上,将挺立许久的大肉棒插进了斐林湿润的粉穴,他尽情在斐林的子宫壁上摩擦,斐林咬紧嘴唇像是痛苦又像是愉悦地发出嗯啊~嗯~啊的呢喃。那个阳痿的老头儿则含住她僵硬的乳头……” 看到这里,刚才那种嬉笑的心情消失殆尽。我突然感觉一阵恶心,虽然知道这个名字不过是安上去的噱头,但还是忍不住反胃。斐林现在还在国外吗,她有没有看到这些难堪的八卦,她知道之后会难过吗,难过了还会来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