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 情,我想要被狠狠的虐待 刚下过雨,路面是湿黏的,空气感觉更沈重了。空洞的钟声从废弃的教堂传出,夜行性动物诡谲的叫声。 我坐在破烂的连车窗都无法关上的计程车里,用厚重的风衣与宽大黑色的帽子把身体全部都遮得实实的。 我将脚微微张开,把安全带系得更紧了。我狠狠的咬着风衣边缘抑制我的声音泄出。 在我情乱之际,车子慢慢地停在一座墓园外。 「先生?您确定在这里?」司机回过头有些纳闷地看着我。 我没有回答他,只把钱放在後座就走了,依稀还能听到司机的话语。「哎哟,这种半夜来这种地方??」「哎呀,这钱给超过了,先生??啊,不见了。」 我走进墓园,熟悉的拐进一旁森林,森林深处有微微的光亮。是一间废弃的工厂,『曾经』废弃过的公厂。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看向远处朦胧的月色,低下头加快了脚步。 我拐进工厂,守门的看了我一眼,我拉起身上唯一一件衣服(我的风衣),侧抬起我的腿让他看清楚,他点点头,我穿好风衣,往工厂深处走去。 『啊啊~好快!啊~主人~~』 『不行。。。在灌了。。要坏!!不行!!啊~~』 『喂!动啊,後面被操得爽了就忘了前面啊?给我吞下去!!!』 我听着从各个房间内传出的呻吟声,我的下面也感到分的缩着,又因扩张器带来刺激,不小心淫叫出声。 「好想??被操??」我走进属於我自己的房间,把客人指定的玩物准备好,躺在硕大的床上等待,过不久,门开启了。 「你就是罂粟?」那个人对我走来,後面跟着三个男人。 「是的。」看着他们肿胀的下身印出的轮廓,我身体兴奋起来,想要他们全部进来? 我故意打开双腿,娇媚的说:「主人们的要求我都做到了,给我奖励??啊~~」我一边说,一边捏着我的尿棒上下抽插着,小穴激烈收缩,我想高潮,快给我。 「真淫荡啊,小穴这样动,饿啦?」他伸手拿掉我的扩张器,我惊喘一声,淫水也流了更多出来。 「呜~~好空??给我,主人,给我~~我要被你弄的高潮啦~~」我爬着过去,厥着屁股坐在地上,两手各抚上一个粗大,舌头伸出来帮我前面的人舔弄巨大。 「啊~~~!!!」突然我的後穴一阵剧痛与饱满,有东西在我的後穴里抠搔着。「好满~~啊??,不行,好深啊~~」 「真不错的贱货啊,居然快把我半个手臂吞进去!!」他赞叹地说着。手臂更深的往内顶进。我低声鸣叫,喉咙被疯狂的顶着,前面的尿道也被换成更大号的震动棒,深深的刺激我。 「呜!!!」撕裂的疼痛从我後穴传来,我清楚感觉到两只手在我的体内胡乱的快速抽动,撞着我的盆股,「啊~~啊!呜恩恩!!呜~~」 「这样让你高潮!!」他疯狂的顶进我的後穴,手中快要被磨一层皮似的,口中牙齿像是要被震碎般,他们四人都用同样的地方,大到让我疼痛与快乐的力道冲撞我,尿道的按摩棒也调到最高。 五重的快感下,我高潮了。「啊~~主人的手臂好棒,好大~~再来~~」 我用手指撑开红肿不堪的小穴,开始下一轮的欢愉。 情,我活着?我活着。 「欸,你最近精神状况不太好。」 我趴在桌上闭着眼睛,任由一旁的大学同学拍打摇晃,没办法,我实在太累了。 「别吵……」我含糊的说。 摇晃停止了下来,但他的嘴巴却不放过我,「我说你呀,身为omaga就好好照顾自己嘛,每天打工啥的弄得发情期都没来,又不去申报更改你的资料,不说你的薪水不错,现在omaga待遇那麽好,除了每月免费的发情检查还有各种补助金,我个alpha都想去改造了!有好康不拿真不知道你在干嘛!」 我不理他,脑里却动了起来:是呀……为何我不去更改自己的资料…… 现在的身份是大学学生,只是因为「那个人」的惩罚,他那时说了什麽? 啊,想起来了,他说:「有能力接下任务就要有能力面对自己的敌人,失败的话就承担,说吧,你想活还是想死?」 我说:「我想杀了你!」 「呵呵,看来你是想活着,那就让你感觉活着!!」 之後呢?之後我被他强奸了并送进现在的娼院,他给我了一个大学学生的假身份,说要我在绝对的绝望之前感受美好的一切,然而这些美好自己无法得到。 不得不说,我确实感受到了。很痛苦,但我不想死,我不想就如此认输,我活着,一切都有可能。 我想起刚刚同学说的,微微翘起嘴角,一个连身份是伪造的我怎麽有资格更改,怎麽有资格享受那些omaga的福利,这样肮脏不堪的我。 在这个世界,只有男人一种型态,但却有有三种性别,分别为alpha,beta和omega,最多为beta,具有怀孕功能但没有omega那麽百发百中,约占人口50%。 alpha则不具有任何怀孕功能,但却是非常强的存在,王者般的存在,因为与omega是各占人口25%,所以有「命定之番」的存在,但因为omega身性本身柔弱且不确定因素太多,导致有部分alpha无法找到自己的命定之番。 omega数量与alpha的数量是相对平均的,但omega的发情期却会造成非常大的变故,有些alpha会受不了荷尔蒙的影响强奸了不是命定之番的omega,如果因此相爱还好,但如果一方未来遇到自己的命定,对双方来说都是不好的。 当然除了相爱,就有相恨。而我就是。 堂堂一级杀手,到现在却变成匍匐男人身下淫叫的情趣用品。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一到声音把我唤回,我睁开眼睛,看着对面长相斯文的男子,虽然不是帅到男神的级别,但也有吸引人的魅力,但实在没有身为alpha该有的尊严,有很大的原因是从小受到三个alpha哥哥的「爱护」吧。 我咧开嘴角,妖媚的看着他笑:「嗯?怎麽?」 他大叫出来,像看到鬼一般。「啊啊啊啊,你别那样笑啊啊啊好恐怖啊啊啊啊!!!」 我对他翻了一个白眼,除了三个alpha哥哥的爱护,还有两个恶魔双子的omega弟弟呢,长期的欺负、压榨和双亲的不平等待遇使他对alpha和omega有恐惧,毕生的愿望是当个beta。 不理会他的尖叫,我看了眼时钟,差不多了,今天也有指定,要赶快去,不然迟到要受到很严重的惩罚。 拿起包包,叫他帮我放回书後,赶忙转身离开,离开前还能听到他的碎念:「又是打工要不是知道他是个omega我肯定不理他,每天都白白浪费担心,但就是放不下他,哎呦真是我到底怎麽了,不会爱上他了吧……矮额好恶拜托不要……」 噗哧……我想像了一下他跟我告白的样子,果然,拜托不要。 ……虽然这麽说,但还是很梦幻。身为一个omega,毕生的愿望就是找到命定之番,享受爱情享受人生,多麽美好又梦幻。 但对我来说,这已经不是我能梦想的。谁会想要一个被无数男人上过的破船,我都没有脸去逃出现在的生活了,以前身为杀手每天只有杀,现在身为男娼每天只有打开双腿等待一个一个男人肏我。 为何我不逃呢……逃了又能干嘛…… 只有在一次次的高潮中才能感受到我还活着,因为还对这个世界留恋,愚蠢的等待着不可能实现的梦想实现,多麽想哪个alpha冒出来说「我是你的命定之番,我不管你以前如何,现在你只属於我」,多麽想多麽想啊…… 但又如何呢……就跟他的梦想是变成beta一样愚蠢,我何尝不是呢? 期待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至少,我还活着就好。 一切都有可能,一切愚蠢到极点。 情,一切一切的初始,命运的从0开始 「啊……不……」 我感受着猛烈的撞击,全身的去感受痛苦与快感,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受到更多的伤害。 在这工作的都知道,如何让自己更好受?那就是享受。享受虐待,因为无论怎样也逃不掉;享受做爱,因为只有快感能盖过痛苦。一开始我反抗,身上的伤越来越重,渐渐的我接受了,顺从在这里才是反抗,反抗能激起人的虐待慾,顺从的、柔媚的、撒娇的,在这里才能存活。 对我来说,这些勾引男人的技巧都不是问题,以前还是杀手时,负责的就是勾引男人上床再杀掉。每次的刺杀,我都享受男人在情乱之时露出的惊恐,那能让我感受到愉悦。 我承认,我的精神有些问题。但哪个正常人会在杀人时感到快感?每个杀手都至多至少有精神上的缺陷。 我勾起微笑,伸手搂住在我体内肆虐的男人,他是少数对男娼温柔的人,当然,温柔是指不会让男娼有身体上的痛苦也对sm无性趣的男人,他们更享受纯粹的做爱,而拥有「丰富经验」的男娼们,更能接受他们猛烈的做爱,男娼们会互相抢夺这种男人,毕竟比起喜爱sm与虐待的男人,他们讨喜的多。 「小妖精,想什麽呢?」男人粗喘着气,凶狠的撞到深处。 「啊……」被撞到敏感的地区,我一阵颤抖,用湿润放浪的眼看着他,勾起一抹微笑。 我巧妙的让月光打在我的红樱上,微微的抬起腰,长时间的性爱让我的身体不自觉颤抖,在月光下颤抖的红樱,就像遇到猛兽瑟瑟发抖的小兽,激起男人的虐慾。意料之中的快感与疼痛,他狠狠咬住我的红樱,用力吸允扯弄,受到刺激的敏感身子轻幅弹跳撞击到男人灼热的胸膛。 「呵呵……主人好厉害,胸部又要肿起来了……」摇着臀部,慢慢的吞吐男人的巨根。 「小妖精又说这种话,肏不够是不是?」男人扬起粗旷的笑容,捏着我的红樱当着力点狠狠的肏了几下,突然的疼痛愉悦使我娇喘连连,喘着气迷茫的看着男人。 我平息着呼吸,无意识的用大腿内侧磨蹭男人劲窄的腰,看着男人完美的胸肌与腹肌,像是被魅惑般抬手摸了上去。见我又开始对他的肌肉着迷不已,男人响起悦耳的笑声,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是在我众多客人中颜值最高财产最多性情最温柔的,而且还是少数会上娼馆的alpha,听他之前说,他的命运之番是敌对商业的间谍,被他亲手杀死後弃屍,所以他完全不在意这样乱玩,对他来说,享受生活是最重要的,伴侣这种东西太废时间和精神了。 对此我只是笑笑,毕竟在杀手界,杀掉自己命运之番的还真的不是少数,当然,我至今还没遇到我的命运之番,以後我也不打算遇到。 我摇了摇头,可能是alpha的关系,至多至少我都会被alpha激素影响到,脑袋里总是昏昏沉沉,加上舒服的性爱,想的也多、也杂。 「噗哧……」男人把我从床上抱了起来,换他直直的躺了下去,我就这麽趴在他的身上,体内的巨大依然摩擦着我的内壁,「你这麽摇头,是说我肏的不够还是在求饶呢?」 我抬头,看着男人的笑容,开口:「你今天很开心嘛……怎麽了?遇到好事了?」 「是啊!算好事还坏事呢~总之,最近与言氏的合约拿到了,这次商业头头们的聚会也被邀请,这可是进入世界商业百强的好机会!」 他有些激动的说着,连带着体内的巨根也抽动起来,我一阵难耐的轻呼,不满的看着他,像是责备他的不认真。 「小妖精,你可真对我胃口,连跟我命定之番做起来都没那麽带感!你说,我要不要给你一些奖励啊~」他拍着我的屁股,时不时揉捏。我依然盯着他,只是乱掉的呼吸暴露了我淫乱的本性,我渴望他能好好的做完再跟我聊天。 「主人能好好的肏我,下次和下下次都记得找我,罂粟就很感激主人了,罂粟真喜欢主人……」我蹭蹭男人,露出软弱的一面搏得男人的温柔与爱护。 男人摸摸我的头,就这样展开了新一轮的性爱,我趴在他的胸膛,不忘了用坚挺的红樱摩擦他的肌肤,听着男人越发粗重的喘息,在快速的抽插中配合的收缩小穴给男人带来快感,我毫不吝啬的让娇喘流出我的嘴,在疯狂的撞击下射出白浊。 我喘息着,新一轮的性爱已然结束,空气中还飘着情色的气息,我还是趴在他身上休息,他也慢慢的,不带情色的抚摸我光滑的後背,软下的男根依然深埋我的体内。 男人在我额上印上一吻,低沉的男音流出:「你说,你陪我去参加那场商业百强的聚会好了,正好缺个伴,我没有命定之番,omega又不能乱带,认识的beta又只有你。」 好样的,你这个即时享乐主义者,这种重要的聚会你居然邀请一个男娼去做你的伴侣,不怕丢脸? 什麽认识的beta只有我一个,你平常到底有没有朋友。 感受到我的目光,男人爽朗的笑了起来,捏捏我的脸颊,道:「欸,我还真只认识你一个beta,那种大户人家都是alpha配omega,生出来的孩子没一个beta,平常我也不怎麽接触beta,商业家的omega可不能乱邀,这样只剩下一堆alpha,你想想两个alpha跳华尔兹能看吗?早打起来了!」 我想了一下两个alpha十指相扣、旋转跳华尔兹,一边的alpha还穿着公主蓬蓬裙,我很不厚道的笑了出来。「这到是真的……」 男人一副「对吧」的眼神,我用手托着脸,勾起嘴角,颇有闲情逸致的看着他,「怎麽想邀我呢?我可是个没看过市面的beta,就不怕我丢你的脸,让你失了这个世界百强的机会?」 「是个男人就要敢冒险!」 但这个险也冒的太大了,世界百强的聚会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依然笑着,但露出一副我才不信的表情,等待着答案。 他搔搔脸,还是说了:「不是我说你,我真怀疑你做这行之前是不是什麽世家的庶子,举手投足的气质连那些omega都比不过,要不是这里的浅规矩是不准问男娼们之前的身世,我都合理的怀疑你是不是哪个没落世家卖出来的!」 不得不说,alpha的直觉还是准的恐怖,我虽然不是什麽世家出生的,但在做杀手时,必须碰触到许多名流的事,所以从小被训练要优雅的像个名流omega。 在专杀名流的杀手界中存在的浅规矩就是杀手omega去杀名流中淫乱嫖赌的alpha或omega,杀手alpha就去杀名流中对情色没那那麽注重的alpha或omega,分工合作的刚刚好。 「所以你就来邀请我了?」这麽草率。 「当然啊,刚刚不是说了我只认识你吗?」 这alpha可不是一般的大胆。 我眯着眼笑了一个狡猾却魅惑的笑容,哑着嗓音开口:「要答应你也不是不行,不过我的外出服务费可是很贵的……」 那男人也露出笑容,邪邪的笑了,「那我就付满付清,拐你这个小妖精出去看看市面!」 他笑的猖狂,猛的翻身压上来,我扯出一抹挑衅的笑,随之而来的是暴风雨般的性爱。 很久很久之後,我有了想要的一切後,我依然回味着今夜的疯狂,依然想着这个狂放不羁的男人,我感恩这个男人能够占有我,因为他我的命运之轮才能开始启动,他的一个随性的决定改变了我的一生,当然,这都是後话了…… 情,命定与命运,逃。 早知道不来了。 一早男人就开着车来付我一天的费用,打着伞在工厂门口等我,他跟我闲聊说今天的聚会是在山上的私人别墅里举行,希望晚上可别下雨,不然山上可没那麽好行走。 然而到下午天依然黑的跟夜晚一样,他说要早点去不然山路可是很难开的。 塞车塞了几个小时,终於到了半山腰,却又被拦了下来,说是前方有一块土地滑落,虽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但还是需要围起栅栏。 那时我酸了举办人几句,说是那麽多地方不选偏偏选这里,他又解释道因为商业百强的可不只有白道一派,当然还有黑道,甚至杀手界的财团,深山一点,隐密一些才不会被引起注意。 在他说有黑道,甚至杀手界的财团时,我脸就有点黑了。 我无言的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虽然他们可能不认识我,但我可非常认识他们,因为我认识的都是身份被详细列在暗杀名单上的,甚至还看到了以前的同伴混杂其中,omega和alpha都有。 我拉了拉有点紧的领带,用人群挡着自己的身影,毕竟被以前的同伴看到的话,会被当作叛徒处理掉,虽然我不是叛徒,但对杀手来说,失败就是死,就算没死或是被掳也要除掉,因为机密有外漏的可能。 我微微的叹息,寻找「自家男人」的身影。 「原来你在这里!」 我突然被人拉着,警觉地用余光看了下来人,发现是「自家男人」才放下警觉,转身扑向他胸膛,蹭着他整齐的西装,有点撒娇道:「你跑去哪里了!那麽多人我又会怕??不许丢下我!」 他笑了几声,俯下身把刚刚我弄松的领带又系紧了。 「唔??好紧??」我嘟着嘴小声抗议。 男人抬起头,盯着我的眼,我扭着身体,他紧抓着我的肩膀,我不满的抬起头看他,呼吸一禀。 这个男人不愧是alpha,不只长得帅,还是帅的狂放的那种,彷佛任何东西都无法束缚他,也因为这样张狂的气质,一身西服明明扣得好好的,却也像没有穿一般。隐约记得有这麽四个字,霸气外漏,来说这个男人再好不过了。 我依然盯着他的眼睛,让我有点心乱的原因是从他清澈的眼里,我看到自己的倒影。他露出招牌笑容,突然凑到我的耳朵旁,还没回过神的我只能呆呆的站着,感受到耳里窜进一股温暖的气息,我脸红了。男人满足的「哼」了一声,附在我的耳朵旁说道:「就跟你一样。」 ??什麽,就跟我一样?? 「跟你一样紧~」 我敢打赌我的脸一定很红而且还很蠢,我下意识羞愧的埋进他的胸膛,直到感受到他胸膛的颤抖和闷笑声我才抬头,看着他憋着笑。 ??就知道他在取笑自己刚刚的反应。 「没想到你很挺纯情的,」他转身看了看,抬手拿了一个盘子,夹了一个蛋糕并递给了我。「我以为你以经听惯这种调戏的话了。」我无奈的看着他,一手举着盘子一手作势抓了抓,他看着我的手反应了才转身拿了一把精致的叉子塞到我手上。 「那些红了眼只想做爱的才不会像你那般调情,有时连前戏都省了。」我解释到,看着他抬起一边眉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我叹了今天第二口气,认命地拿着叉子吃起看起来就会甜死人的奶油蛋糕。 为了降低被识破率,我低着头吃得极慢,像是在品嚐什麽美味至极的东西,实际上甜得要死的蛋糕。 「好吃吗?」 「不好吃,太甜了。」 他转头看着我,这次我没有抬头,但我知道他看着我。我叉了一小块,悄悄打了一个哈欠让眼睛分泌泪水,这招非常好用,我抬起头,再一次跟他对视,我举起叉子放到他嘴唇上,闪着泪汪汪的眼睛,微微的偏头,软软糯糯的开口:「你也吃??」 他瞪大眼,随後邪邪一笑,抓着我的手伸出舌头把叉子上的蛋糕舔入口中,帅气地用大拇指扫过嘴唇,看着我,带着轻挑的口吻:「没你甜。」 ??这男人是这属性的啊。 我默默地转过头,听着他憋着的笑声,继续吃甜死人的蛋糕,直到会场传来一阵惊呼,我才抬起头。 「怎麽了?」我看着从大门进来的一排黑衣保镳,扫空门到舞台的步道,露出了原本铺着的红地毯,等好像确认了无误之後左右各排成一排,面向着门边恭敬地弯着腰。 我跟着大家的目光看向门边,这时一个冷面的男子优雅地走了进来。 「这就是今晚的主角。」男人裂开嘴,对我说:「言顾行,今年28岁,财产遍布全球,风云黑道白道,还有传言他私自养着一批杀手团,尽杀些阻饶他的人,连政府动他之前都要再三思考的恐怖人物。」 他转向我,痞痞的笑着说:「重点是,到现在他都还未寻得属於他的命定之番,所以每天都有好几百个omega在他公司门口等待与他的心灵触电,但至今——」 「还从未有他的命定之番出现过??」 怎麽会??怎麽可能?!! 我颤抖的双腿,低下头用力咬着嘴唇不想让任何人,特别是身边这个男人发现我的异样。 「你怎麽知道,啊,他那麽有名,在你们的圈子里应该也是风云人物,」他用手肘顶顶我的手臂,贼贼的说:「像是能来个一夜情就好啦~~之类的?你怎麽了?」 被发现了! 我慌乱地想说什麽藉口,但一开口却是一声娇媚无比的喘息,我吓到紧紧闭起嘴,甚至抬起手捂着自己的口鼻,身边的男人从不解慢慢转成惊讶,口中喃喃念着「不会吧??」 他强硬的抬起我的脸,瞪大了双眼,而我则是从他双眼倒映的我的影子中,确认了我现在的状况。 红色的眼,发情反应。 「操!」他咒骂出声,慌张的四处张望,又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急忙地脱下外套套在我的头上,过程还不忘向我骂道:「你居然是个omega!你他妈居然是个omega!操!你不是beta吗?!等等??!!」 他拉起外套,捧着我的脸定睛一看,他愣住了,而我也愣住了。 刚刚没有仔细看??这次我却清楚地看到他眼中倒映着一双发红发亮的眼眸。 红色的眼代表着omega的发情期到来,然而红色「发亮」的眼,代表着omega的发情是因为命定之番灵魂之间的联系而产生的,而这也代表命定之番之间的距离不会很远,反而是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就能看到与自己相同症状的命定之番。 突然人群聚集之处传来一阵比刚刚冷面男人进来时更大的骚动,我与男人也看过去,却看到更震惊的——那个刚走进来的,叫做言顾行的男人,被一旁的青年搀扶着,他抬起头像是在寻找什麽一般,眼睛是与自己一样红得发亮的眼,在他转向我并瞪大眼盯着我时??我也在转过去看他的一瞬间视线对上。 我感到一股从灵魂深处而出的咆哮,我瞬间软了腿,要不是一旁的男人急忙扶着我,我肯定早已软倒地上。 我的脑袋空白一片,我甚至无法思考为何我与他会有相同的症状,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我惊慌地抬起头,是他!居然是他!我的那个大学同学! 「表哥!你怎麽了!」我看着他慌乱的扶住言顾行,看到他的眼睛时一阵惊讶,他低低的对他说了几句话,我没有看到,我只祈祷着他不要顺着视线看过来,但很遗憾神没有听到我的祷告,他顺着言顾行的视线转了过来,我看到了他比刚刚更为惊讶的眼神,他的嘴巴动了动,而我清楚的知道他在说什麽?? 余焉??怎麽是你? 之後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我拔腿就跑。我从不知道我能跑得这麽快,跳得那麽高,但我已经顾不了这些,我只想快点离开那个地方,快点离开那个让我疯狂的地方,我隐约听到那个男人叫我「罂粟」,我也隐约听到有人大喊「余焉」,但一切都无法换回我的意识,我冲向下着暴雨的远方,让夜晚刺骨的风像匕首般刺入我湿透的西服,经过转角镜时看到依然发红的诡异的我的眼时,我惊吓到一个脚滑,撞倒了道路旁施工中的牌子,连着栅栏翻下了山坡。 直到那个时候,我的脑海里都只有一个字。 逃。 情,绝望,何为活着 当—— 古老的钟声敲响十二下中的第一下,美丽的仙度瑞拉惊呼一声,急忙的放开与王子十指交扣的双手,提起裙摆慌忙的跑出舞厅。 当—— 王子急忙追了上去,想要挽留他一见锺情的美丽女子。 当—— 在长长的华美阶梯上,王子抓住那纤纤玉手,仙度瑞拉一阵惊慌,脚下一滑。 当—— 王子拉住仙度瑞拉的,连着不稳一下,仙度瑞拉趁着这个时候,赶紧站稳,甩开王子的手。 当—— 仙度瑞拉用尽力气离开那灯火辉煌的城堡,那是她的梦想、他的渴望,她只想在梦想之地保留美好的一面。 当—— 王子愣愣的看着跑远的仙度瑞拉,但知道他得追上去。但…… 当—— 王子低头,咬紧嘴唇,他一见锺情的女子,在一个完美的夜晚後,就这麽离开了他…… 当—— 他微微朝仙度瑞拉离开的地方看去,却看到一个令他欣喜若狂的物品——一只玻璃鞋。 当—— 随着钟声的接近结束,仙度瑞拉华美的舞裙化成闪着温暖光辉的蝴蝶,消失在月光照亮的夜空中。 仙度瑞拉知道,她已经圆了梦,再多的渴望已经变成奢侈与贪心,她已经满足。 至少……我曾经存在王子的眼孔中……至 少……我已经感受到那种温暖…… 当—— 仙度瑞拉擦去眼泪,再次迈开步伐,她必须赶快离开并且回家! 就在踏出第一步时,她摔倒了,这才发现鞋子少了一只。 当—— 这一看又发现,鞋子并没有像舞裙一样消失,依然穿在脚上。仙度瑞拉呆愣一下,想了一下,大概是跑的时候掉了。 当—— 仙度瑞拉把鞋子脱下来紧紧抱住,光着脚跑向家的方向,这个礼物太好了,因为玻璃鞋的存在才能提醒她,今天的一切都不是梦…… 当—— 最後一声钟声在夜晚的寂静中慢慢散去,王子站在阶梯上,双手捧着仙度瑞拉遗落的玻璃鞋,眼神坚定,他发誓,花尽一生,他都要找到这位女子。 滴……滴……滴……滴……滴…… 奇怪……有钟声的撞钟声是滴滴滴的吗? 真奇怪啊…… 我迷迷糊糊的想着,自己不是跑回家里,藏好玻璃鞋就继续去打扫舞会前姐姐们一团乱的卧室,怎麽会睡着…… 睡着!!我会不会被惩罚!!这样睡在姐姐们的房间,这…… 罂粟……罂粟……醒醒……奇怪刚刚不是动了!!医生!! 谁……医生……我不会被打的送进医院了吧……不……照後母的个性,一定不会把我送医院………… 余焉……喂,吵死了!又不是你一个担心,现在让医生好好过来! 余焉……好奇怪的名字……余焉? 我猛然惊醒,扶着病床旁边的床架大口喘气。我瞪大双眼,茫然的看着雪白的房间,一旁发出「滴滴滴滴」的心跳仪,再看看周围,站了几个被我突然起身吓到的人,是医生和护士,还有…… 我转头看向男人,他阳光猖狂的脸此时露 出不符合的担心与疼惜。 再转头看向另一边的大学同学,同样露着担忧。 看着他身後貌似还有身影,我便探头去看了看。不看还好,一看我震惊了。 是那个我的命运之番!! 他皱着眉,本来盯着文件的眼睛抬起,再次对上,我呼吸微微一顿,猛的转过头。 他还在……他居然还在………… 想着刚刚对上的眼神,那是一个人在极度 严恶一个人时会有的眼神。 我想着那些杀死自己命运之番的杀手们, 我颤抖着双手,抓紧被子,我还能感觉那股视线像把刀子盯着自己。 我不想死,才会接受命运,肮脏卑微的活下去,一切只是因为想要相信愚蠢的命运! 从小到现在我从来没有一天快乐过,但一想到自己还活着,依然等待着「命运」,我就还能继续奋斗。 然而现在…… 我不敢想像,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那这几年为何如此努力的撑过来,我即将被自己的梦想、自己的命运抹杀。 想起刚刚做的梦,仙度瑞拉留下一只玻璃鞋,第二天开始,王子日以继夜的用玻璃鞋寻找她,最後两人幸福的结了婚,仙度瑞拉也圆了一生所有的梦。 然而我呢?我留了什麽? 我低着头,眼中闪着绝望。 ……我到底,为何生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