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爸爸-恋与制作人同人》 01 01 “我怀孕了。” “什么?!”四个男人异口同声,从没见过他们如此默契。 “是谁的?”不愧是掌管公司生杀大权的华锐总裁,李泽言很快稳定了情绪,直奔重点。 “不知道。”我气鼓鼓地将几张报告单丢到茶几上,拿起柴犬抱枕,窝在沙发里。 一只颀长白皙的手拿起它们,仔细地翻看。 “我的我的,一定是我的。”周棋洛笑得比五月阳光还和暖,从电脑桌前欢快地跑到我身边,手搭在我的肚子上,“薯片宝宝你好呀…” “现在几周?还记得是哪次吗?”许墨放下报告单,推了推眼镜,用询问的目光望着我。 “医生说6周了。”我靠在周棋洛肩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脑中飞快地思索是哪一次。 “一个半月前?我记得小周去法国拍mv,李总去美国出差,许教授去外地考察了。”白起故作镇定地从楼上走下来,推开周棋洛,将我揽在怀里,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 周棋洛嘟了嘟嘴,对着白起一脸鄙视:“总有一天要黑进你们警局的系统。” “孕周不是这样算的。”许墨叹了口气,“是从末次月经开始,不是行房的时间。” “我好像有印象了。”灵光一闪,一个念头蹦入我的脑中,“该不会是,为了庆祝大家回来,我们五个人一起的……”说到一半,我把头埋进了白起的胸膛,他轻轻地拍了拍我。 那是个不寻常的周六。 许墨中午到家时,白起正好接到警局的任务。两人打了个照面。 “说好了等小周和李总回来,一起开party的,你不能趁我们不在时……”白起面色低沉,有些不悦地对许墨说。 “白警官,你已经霸占她快两周了。”许墨微笑着回应。 “学长,注意安全,我们在家等你。”我对着白起甜甜地笑着,“可以不要让我担心吗?” “好吧,我会尽快回来。”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许墨一个箭步冲到我身边,将我紧紧抱在怀里。 “我要检查一下你的身体。”他的手从我的肩头滑落至腰间,脱下我的裙子。 “别,我们晚上再……唔。”我轻轻按住他的手。 他吻住我的嘴,等到我不再反抗,才移开唇舌。 “乖,我只是看看那家伙有没有趁我不在时弄伤你。”他舔了下嘴唇,“如果受伤了,今晚你会撑不住的。” 许墨轻柔地拉下我的内裤,拨开我的秘密森林,向花芯张望。 “还是一样的娇嫩。”他抬起头,有些酸酸地说,“白起果然很心疼你。” “好了吧。”我害羞地准备提上内裤。 “等一下。”许墨趁我不注意,轻轻舔了舔我的花瓣,“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许墨,说好的…”我被他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住手。”门口传来低沉的嗓音,及行李箱的轮动声。 “放开她。”金发少年焦急地冲过来,拉起坐在我下半身正准备掏枪的许墨。 “你们回来了?”我坐起来,看到李泽言正站在玄关处,掸去他深灰色羊绒大衣上的一路风尘,周棋洛气冲冲地抓着许墨不肯放手。 “一起到的?” “是李总在机场等我,带我回来的。他非要快点回来,害得我都没有好好和粉丝说话,又要在微博上被说耍大牌了。”周棋洛哭丧着一张俊脸。 “打过招呼了,公关会给你撤热搜。”李泽言不动声色地说。 “我在帮她检查身体。”许墨微微一笑。 “那结果呢?”李泽言眉尾上扬。 “很完美。”许墨用欣赏艺术品的眼神看向我,“我也刚回来不久,先回房了。”他拎起背包上楼。 周棋洛坐到我身旁,帮我穿好内裤和裙子,然后将我抱住:“薯片小姐,你想我了吗?” “想你了,超级想你。”我捏了捏他的脸颊。 “那我呢?”李泽言不知何时整理好大衣,换上拖鞋走了过来。 “我都想。”我蜻蜓点水般地在李泽言的唇上亲了一下。 “啊,我也要亲亲。”周棋洛抱住我的手臂,一脸委屈。 “幼稚。”李泽言看了我们一眼,丢下这两个字,向二楼房间走去。 “给你亲亲,快回去休息吧。”我给了周棋洛一个一样的轻吻,“坐了那么久飞机一定很累。” “一想到能见到薯片小姐,就一点也不累了。”显然周棋洛并不满足,又将舌头伸进我的嘴里探寻,“喏,刚从巴黎带来的正宗法式深吻,给你。” “好啦,我要去布置房间了。” “要我帮忙吗?”周棋洛不舍地抱住我。 “你快去换衣服吧。”我将他推上楼。 白起走前已经帮我挂好了所有需要放到高处的东西,只剩下些摆在桌子上的装饰物。 “在忙?”一双手从背后轻轻拥住我。 “嗯。” “需要我做什么?”即使换掉西装,他身上依然留有好闻的淡古龙水味。 “想吃你做的布丁了。”我抬起头,撞上他氤氲的视线。 “就这点要求?”李泽言有点嗤之以鼻笑了下,从身后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放在桌子上,“礼物,给你的,打开看看。” 是一块audemarspiguet的女表。 “跟我的凑成一对。”他晃了晃手腕,“不喜欢吗?” “你又乱花钱。”娇嗔地关上盒子,我继续放置桌上的摆件。 “笨蛋。”李泽言吐槽归吐槽,还是卷起袖子走向厨房。 等我布置好客厅,李泽言已经自觉烧完一桌好菜,当然也有我要的布丁,甜甜的香气从厨房蔓延开来。 “周棋洛,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不许偷吃……” “在家就能吃到souvenir的布丁真是太幸福了!薯片小姐,给你!”周棋洛完全不理会这种恐吓,端着两只布丁碗从厨房小跑出来。身后是穿着围裙黑着脸的李泽言。 “啊,我去冰箱里拿啤酒。”周棋洛想起什么似的,刚把布丁递到我手上,又向厨房跑去,“一,二,三,四,五…嗯够了” “我喝红酒。”李泽言冷漠地说。 “啊,这样啊…”周棋洛有一点扫兴,“那许教授呢?” 才发现许墨正从楼梯走下来。 “我可以陪你喝啤酒。”他笑眯眯地对周棋洛说,又转向李泽言,“不过,也想尝尝李总的lepin。” 李泽言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我回来了。”一股烤腰子混着血腥味的风吹进房内。 白起全然不顾所有人的震惊脸,挥了挥手中的一大把串儿:“今天有人在烧烤摊持械斗殴,处理完老板硬塞给我的。不是开party吗,我就带回来给大家补一补。你们怎么这么看着我?” “我要吃!”周棋洛永远是最捧场的那一个,抽出一串咬了一大口,“真好吃!经纪人从来不让我吃这些,今天终于尝到了。” “你受伤了?”看到白起的袖口有一道暗红,我连忙跑过去查看。 “哦?”白起看了眼自己的衣服,“不是我的血。我没事。”说完他搂住了我。 “咳。”李泽言轻咳一声,“主菜是白汁烩小牛肉。” 这是我吃过的最奇葩的一顿晚饭。 长桌一侧是李泽言的法餐红酒高脚杯,另一侧是白起的烤串凉菜啤酒罐。 虽然李泽言一脸嫌弃,但还是趁白起去洗手时偷偷地拿了几串烤腰子,用刀叉拨到自己的餐盘里。 02 大概是因为两种酒混着喝的缘故,只喝了两杯就有些晕,身体也变的燥热起来。饭后,我坐在沙发上休息。 “头晕吗?”许墨揽住我的肩,让我把头靠在他的胸膛里。 “有一点。” “热吗?” “很热。” “那,帮你脱掉衣服。”许墨解开我的衬衫,“这样好点了吗?” 透过衬衫前襟的缝隙,半透明雪纱材质的bra一目了然。胸肉随着呼吸忽扇忽扇的,像是两只要跳出围栏的小白兔。 白起正操纵着气流将碗碟放到洗碗机里,见到这个景象,差点砸碎了所有的餐具。好在李泽言眼疾手快,暂停了时间,才免去了一场稀里哗啦交响乐。 洗碗机呼呼运作后,白起冲了过来。 “你又下药了是不是?”他愠怒地看着许墨,拳头紧紧地攥着。 “我是在保护她。不让身体最好准备,她能受得了吗?”许墨反问他,目光却没有从我的脸上移开。 “许墨…”我轻声唤着许墨的名字。 “我在。” 侧靠在他怀里的我,摸索到他的手一把拉住,径直放进我的bra里。 许墨满意地浅笑,手指轻轻按压着我的乳房,上面的小红豆已经立起来了。 “吻我。”我对他说。 许墨的吻如期而至。 看到这样的景象,白起也忍不住了,拽去我的裙子和内裤,左手握住我的脚踝,抬起一条腿搭在自己肩上,右手食指和中指探入花穴,轻轻搅动着。 因为这突然的入侵,我的身体一颤,可呻吟却被许墨的吻堵在喉咙里。许墨感受到我的反应,更加大力地揉着我的乳房。 白起再拿出手指时,稀疏的毛发上拉出几缕银丝。 “起火了,今天就让我做一次消防员吧。” 他利落地解开制服裤的皮带,右手扶在我的大腿根部,将自己下体的巨物送进我的洞口。 那东西的温度居然比我的体温还要高,又粗又长,进来的一瞬间便让我疼得失了神智。 牙齿上下一碰,一股血腥气冲进我的口腔。 慌乱中,许墨的嘴唇被我咬破了。 “不乖。”许墨松口,微笑着用手背擦去嘴上的鲜血,“这次可不许再咬了。”说完,他换了个姿势,跪坐在沙发上,也取出自己饱满的长茎,不由分说地塞入我的口中。 “唔……”我忘情地吮吸着许墨的肉棒,舌尖时不时触碰到他溢着咸浆的泉眼。与此同时,下半身的小嘴也不甘寂寞地吞咽白起的分身。我的手到处乱抓,好不容易碰到许墨的腰间,紧紧地搂住不肯放手。 “嗯……”面色潮红的许墨忍不住轻喘。 白起平常话就不多,在这种时候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用力抽插。他的茎头刺激着我的敏感点,令人折辱的兴奋像电流一般穿过我的身体,只是嘴里还含着小许墨,被快感冲击的我却无法叫出来,只能断断续续地呜咽几声,另一条腿无力地垂在地毯上。 “咳,咳…”不小心被许墨的分泌液和自己的口水呛到,低头咳嗽起来,几滴淫水在我和许墨的身上。许墨见状,立刻从我口中取出他的分身,摩挲着我的脊背顺气。 “你们!”李泽言和周棋洛收拾好厨房匆忙赶到时,衣服落了一地,赤裸的我已经被两个男人弄得遍体通红。 “泽言…洛洛…”眼前一片模糊,只能依稀辨认出两人的轮廓。 “我去楼上取个小东西。”许墨礼貌地微笑着对两人说,又回过身轻吻我的额头,“乖,等我一下。” 白起拔出自己的分身。下体一凉,我打了个寒颤,又被口中的余液呛了一下。白起拍了拍我的后背,他力气很大,以致于拍得有些痛。我咳了两声,将气管里的液体咳尽。 “很快就来陪你。”白起暂时退出。 主场换了人。 李泽言疼惜地将我抱起,手指温柔地掠过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又轻柔地吻在我的后颈。我坐在他身上,隔着一层薄薄的家居裤,感觉到他的下体正在迅速地膨胀。 热乎乎的肉棒越来越大,敏感的花穴见证了它的成长,好像欢迎似的不停滴着露水,打湿了那里的布料。 “我也好热。”周棋洛说着,脱掉了自己的上衣。少年白皙而精致的腰身露在空气中。 我看得呆住了,咽了下口水。 “薯片小姐想看下半部吗?”周棋洛笑得明媚,让我一度怀疑他的evol对我产生了效果。 我点点头。 还没等见到周棋洛的下身,李泽言率先拉开自己的裤子,已经胀到极致的下体甚是壮观。他卡在我的腋下一个托举,迫不及待地捅了进来。 我有种自己像糖葫芦上红果一样的错觉,快要被李泽言的长茎穿透了。 “不摸一摸它吗?”周棋洛走近,几乎要贴在我身上。 光洁又柔软的腰背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细密的汗毛看起来绒绒的。 我一只手握住周棋洛的玉柱,小臂前后带动手腕,虎口紧紧地握在他的分身上来回移动。另一只手臂搂住他的腰身。 那是只属于少年的身体,常年的舞蹈训练使所有关节都无比灵活。皮肤保养得当,触感细腻,摸一下就马上就联想起他在我身上起伏喘息的样子。 就在这时,我的花穴不由自主地“咕咚”一声,吐出一大包蜜液。 奈何李泽言的巨根将我下面塞得严丝合缝,花蜜几乎渗不下,被堵在宫口。 李泽言动了起来,我听见自己的身体里传来淫靡的水声,蜜液乱窜,身体伴着他的节奏颤抖,握着周棋洛的手也随着摇摆。 “撸得很立体呢。”周棋洛的喘息突然带着几分挑弄。他一条腿跪进我的双腿间,捧住我的脸,吻了下去。 “shit!” 又一个重要部位失守了,李泽言气得骂了句脏话,同时加大了颠簸的幅度。几经撞击,宫口深处的瓣膜彻底张开,快赶上乒乓球大小的茎头跻身入内,小腹一下下鼓起。 我被甩得弯下腰,额头几乎要贴在自己的膝盖上。 “啊…” 刚叫出第一声,周棋洛就用舌头把我的嘴堵住了。他一只手压住我的下巴,使我的上下牙间露出一条合不上缝隙,把自己的舌头送了进来。另一只手也不老实地攀上我的胸脯。 李泽言哪里肯,腾出一只手想要握住我的奶包,无奈另一只手还要扶在我的腰间固定住我,只好将已经到手的这只紧紧抓牢。 一边是有力的大手向里按压揉扁,一边是灵巧地手指轻轻抓握。 不同性格的人,在做爱的方式上也不一样呢。 “你们射了吗?” 银色的手铐在白起的食指上打转,身边的许墨手里握着一根对折的深花色领带。两个人倚在楼梯的扶手上,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 03 “你们射了吗?” 银色的手铐在白起的食指上打转,身边的许墨手里握着一根对折的深色领带。两个人倚在楼梯的扶手上,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 “没有。”李泽言几乎是咬着牙根,忿忿地吐出这两个字。 “我好难受,可就是……”周棋洛松开吻着我的嘴唇,已然是满脸通红。 “一人一次吧,对大家都好。”许墨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儒雅,仿佛自己并非刚才的参与者似的,“不过,我们可以做一个游戏。” “游戏?” “就让你的薯片小姐,闭着眼睛猜一猜我们是谁吧。”许墨从楼梯走下,半截领带也随着他的手臂些许晃动,丝绸面料反射着亮亮的光。 突然间,一股暖流涌入我的身体。 我一惊,本能地想要发出声音,却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 “我会是最后一个。”低哑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说完,李泽言将我抱起,放在白色的长羊毛地毯上,软和又温暖。 怕李泽言已经射完的事情露馅,我只好夹紧双腿,但黏糊糊的乳色液体还是从我的下身缓缓流在地毯上。 很快,许墨走到我身边。 “游戏要开始了。” 他微笑着,轻和地一抖,整条领带散在我的眼前,末端正好触碰到我的鼻尖。 在被他蒙上眼睛的前一秒,我看到领带大头后侧用金线绣着精致的圆体字—“ares”。 突然降临的黑暗使我感到不安,本能地想要摘掉眼前的遮挡物。 “啪嗒。” “啪嗒。” 两下轻脆的金属碰撞声,同时,一阵冰凉的触感从我手腕传来。 我的双手已经被禁锢在胸前。 “学长……”我几乎要哭了。 “别怕,我绝对不会让你陷入危险。” “可为什么……” “因为,我们想知道,对于你来说,我们四个人是不是没有区别。”许墨的声音很清冷,他的话也如一条寒锐的冰锥,悬在我心尖上方。 “不是的,不是的…”我像拨浪鼓一样拼命摇着头,连带着手铐也叮当作响,“你们每个人对我来说,都是特别的……” “口说无凭。” “我知道不该这样想,但我就是忍不住。” “在你心里的位置,我还是要确认。” “现在…你来不及逃走了。” 被剥夺视觉的我只好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静下来,放大其他的感官。 胆怯而急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一个身体贴在我的身上 “你是谁?”我还在妄想能得到对方的回应。 他没有说话,只是勾住手铐间的一小段铁链,向头顶上方挪去。移开碍事的手,他咬住了我雪峰上的红豆,吸得啧啧有声。 “唔…”一阵酥麻从乳头散播开来。 他的舌头很灵巧,挑逗着挺立的乳尖,又痒又麻。躲闪不开的我只能象征性地扭动几下身体。 手指触到我的大腿内侧,向外拨开。我顺从地随着他的力度屈起双腿,又挺直了腰,等待即将到来的小兄弟。 小兄弟在门外徘徊,小姑娘甚至能感受到温度,但就是不肯来找她玩耍,气得抽抽嗒嗒地掉眼泪。 “哈。”他应该是碰到了水灵灵的小姑娘,轻笑一声,腰部紧贴住我的小腹,用力一挺,小姑娘将小兄弟紧紧抱住不肯松手。 “嗯…”他微微喘息,抬了抬嘴,调皮的牙齿轻轻碾磨着我的乳头。 “唔…啊…”一丝痛觉刺激着紧绷的神经,我开始呻吟,“…快点…开始吧…” 他很听我的话,抱住我的后背微微发力,腰臀灵活配合,上下作摆。我感到他的每一节脊骨都动得流畅,伏在我身上像是拍打着岸礁的海浪。小兄弟也变成一根鞭子,一下下抽打着不停哭泣的小姑娘。 “洛洛…是…你吗?” 我试探着询问,快感带来时断时续的喘息让我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心虚。 “猜对了。”周棋洛灿烂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只是下一句又带了点委屈,“薯片小姐不是很确定吗?” “…不是,是你……啊…啊…啊……” 周棋洛加快了频率,我的身体甚至被一下下戳得在地毯上向前移动了十几公分。 “呼…”他长舒一口气,暖洋洋的粘液流进我的身体里,“是我什么?” “是你…长大了……” “以后不许拿我当小孩子一样哄。”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猜想一定是稚气又倔强的笑容吧,“刚才我很担心薯片小姐认不出我呢。” 他趴在我旁边,轻轻吻住我的嘴唇:“不过现在,我好开心。” 缱绻未完,周棋洛便被人拉开了。 来人前戏不多,动作却干练,只是亲了亲我的唇,两只手抓住我的乳房揉了几下,便急吼吼地进入了我的身体。 “好烫。” 他的分身实在是炙烈粗壮,刚到洞口就热气逼人,让我感觉下身好像在被灼烧着一样。 他撞得很是用力,我大腿完全被压在地板上微微抽搐,小腹也起起伏伏。 “可以…轻一点吗?”我吃痛,小声恳求着他。 他没有回答,只是将我翻了个身,动作放得轻缓了些,从背后抱紧我继续耕耘花田。几下过后,温热的汗水滴在我的背上。 他的双手扶在我的腰间,这一下,食指指肚上一块薄茧暴露了他。 “学长。”有了上次的经验,我学乖了,直接果断地点明他的身份。 依旧是一片沉默,他好像没有听见似的继续大力运动,粗硕带着我娇红的媚肉翻了出来。 我顾不得一波接一波的快感,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如果猜错了,那现在这个不是许墨就是李泽言。两个人都不是小清新,一会儿不一定怎么折磨我呢。 我正在思考时,手铐“咔”地一声被解开了。 双手重获自由,第一件事就是去摘掉蒙住眼睛的领带。他好像猜透我的心思一般,提前捉住我的手,毫不费力地一拉,我的双手就背到身后。 “是我。”白起让人安心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刚放下悬着的心,猛烈的抽插又席卷而来。 “啊啊啊啊啊啊...”几乎连停顿都没有的呻吟声从我的咽喉中发出,内壁的褶皱全都被白起的分身撑开了,痛得我眼泪都要流出来。 撞击渐渐停住了,就在我以为即将结束时,一股烫人的岩浆从白起体内迸发而出,持续了小半分钟,一遍遍地冲刷着我的子宫内壁。 消防员不仅没有灭火,还朝着起火点喷射汽油,情欲更加肆意地焚烧。 “呜...”我抽了抽鼻子,哭腔哽在喉咙里。 白起吓到了,一把扯开领带。重见光明的我眨了眨眼睛,遇上他焦灼的目光。 “是伤到哪里了吗?” “没有。”我摇摇头,扎到他的怀里。 白起愣了一下,慢慢抱住了我:“怎么猜到是我的?” “枪茧。” “也是。”他慢慢松开我,“不过.....游戏还没有结束。” 说完,他夹住我的两只手腕,冰凉的手铐又回来了。 “闭上眼睛。” 黑夜再次降临。 04 黑夜再次降临。 如果说周棋洛是澎湃的浪,白起是灼炽的铁,那么这个人就是温良的玉。 他动作轻柔,甚至会将我额间被汗水打湿的碎发体贴地拢至耳后。 他悉知我的敏感带,手指轻扫我的大腿内侧,痒得我扭动躯体。 他伏在我的侧颈呼气,热风吹红了我的耳尖。 即使被手铐禁锢,也令我忍不住向他伸出双臂,环抱住他的脖颈。 大概是他未曾预料到我会这般亲热,停住了正在抚摸我身体的手,然后调整下体的位置,温柔地进入我的身体。 一下,两下,三下… 每一下都工整严明,全部进入,抽出三分之二,再次全部进入,标标准准的教科书式活塞运动。 每一次都碾磨着我的花芯,快感与痛感交织并存。 可前两场消耗了太多的精力,我的身体已经绵软,即使意识再怎么想要迎合,也无法从心。只是揪着地毯上的长毛,咬着嘴唇忍不住地颤抖身体。 我听见像小羊般微弱甜软的呜咽,后来才意识到,那是自己发出的声音。 他移开我的手臂,跪坐在我的身下,抬起我的两条腿架在自己腰间,很快又恢复刚才的撞击,不急不躁。 每一次都带来从头至尾的完整快感,每一寸内壁都被照顾周到,每一条神经的感知都被这样的刺激放大数倍。 空气安静得可怕,只有我的呻吟声和下半身的啧啧水声交相辉映,被这样的环境衬托得格外清晰,甚至令我觉得这些声音根本与我无关。 我无力去挣扎,也不想要挣扎,身体好像不再是自己的,灵魂却变成了这场性爱完完全全的旁观者。 这个男人,吝啬得连声音的讯息也不肯发出。他带给我的,只有快要沉溺的窒息感。 他双手有力,轻而易举地将我从地毯上捞起,让我面对面坐在他的腿上,与他温热的躯体紧紧相贴,每一下抽动都令我感到自己的乳房被挤压变形。 呼吸变得急促,喘息声也乱了节奏,全身的关节都酸痛不已,仿佛再颠一下,我就要散成一堆骨头。 想到李泽言对我说过的话,我决定赌一把。 主观意识终于恢复了对躯体的掌控,我打断自己叫声,轻唤他的名字。 “许墨。” 身上的人顿了一下,然后更加用力地抱紧我。 我知道,我赌赢了。 他将手掌护在我的脑后,缓缓将我压倒在地。湿热的吻落在我的脸上,他很有耐心,亲遍面部的每一寸,仿佛是舔舐战利品的狩猎者。 最后,他的唇停在覆盖在眼睛上的领带,抬起时,我的世界变亮了。 用仅剩的一点力气微微抬起眼皮,映入眼帘的是许墨深渊般的眸子。 他的瞳孔慢慢收缩,终于对焦在我的脸上。 温泉从他的身体里喷涌而出,进入我已经麻木的甬道。 “很棒,正确率是百分之百。”许墨伸出手,揉了揉我被汗水浸渍得湿漉漉的头发,又亲吻我冰凉的嘴唇,十分满意地微笑着。 白起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取下手铐。光亮的金属摇晃着反射天花板上的灯光,刺得人眼疼。 许墨转过头,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李泽言起身走近,同时用一只手有条不紊地解开上衣的扣子。 可我真的已经精疲力尽,连将头顶的双手放回身体两侧的力气也没有,只能尽力睁开眼睛,用目光迎接高大的男人逐渐逼近。 “别…”叫喊了一个晚上,喉咙已经嘶哑得不成样子,又没有一点力气,声音低沉得连我自己都听不见。 眼看最后一颗纽扣也被解开,他好看的锁骨至腹肌全部露出。预感到接下来顺理成章的事,我无奈地闭上眼睛等待。 带着李泽言体温的布料落在我的身上,他的衣服很大,从锁骨下方至秘密森林,关键部位都被覆盖得严严实实。 我惊奇地睁开双眼,男人上身赤裸,单膝下蹲,双臂拖住我的肩头和膝窝,将我稳稳地抱在怀里站起身来。 “今晚给我。” 李泽言丝毫没有顾忌其他三人错愕的目光,还是以往的冷峻神色,抱着我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他将我放置在自己柔软的的大床上,转身走去洗手间。 隐约听见水龙头被旋开。 实在是太累了,沾到带有李泽言味道的枕头几秒钟,我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感到炽灼的下体被人触碰,火辣辣的疼,我费力地睁开双眼。 浴室水雾弥漫,我才发现自己躺在浴缸里,被温度适中的热水包围着。 李泽言依然保持着上身赤裸的状态,只是手中多了一块毛巾,正伸到水下,认真揩拭着我下身的泥泞。 我吓得屈起了双腿。 “醒了?”李泽言眉头微蹙。 我轻轻点了点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只是无声地张了张嘴。 “我今晚不碰你。”浴室里的水汽也融不化李泽言的冰块脸,“别动。” 此刻已经酒醒大半,我看到自己身体上几处暗红色的痕迹,都在诉说着刚才混乱的欢爱。 李泽言叹了口气,继续清洗着我的身体,神情专注,倒和擦拭自己的爱车时有几分相似。 确定全身都被擦过一遍后,李泽言将我从浴缸中抱起,裹好浴巾放回床上。然后自己躺到床的另一侧,关上灯,背对着我。 我用力把自己挪到李泽言身旁。 “怎么了?”感受到身后的床体慢慢凹陷,李泽言转过身,窗外的月光洒在脸上,让他看上去更加格外干净俊朗。他伸出手臂垫在我的头下,看着我问。 我摇了摇头,钻进他的怀里。他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像是摇篮曲,很快就让我无比安心地睡熟了。 李泽言番外 刺眼的阳光宣告已经日上三竿的事实。 揉了揉眼睛,抬起头,迎接我的是四个大字----金融天下。 “终于醒了。”李泽言一只手将杂志放回床头柜上,看着我撇了下嘴。我才发现他的另一条手臂还被我枕脑后。 “你...就这样抱了我一宿?” “不然呢?”他微皱眉头,“有些人不知道有多沉,推都推不动。” “......那你怎么抱得动。”我小声说。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回自己房间了。”掀开他软和的被子站起来,走了一步才发现自己居然一丝不挂。 回过头,看见李泽言单手撑着头,扬着嘴角饶有兴致地望着我。 “你......这里有衣服吗?”我只好向他求助。 “浴室。” 我一只手捂着私处,一只手盖着乳尖走进他房间的浴室。 “又不是没看过。” 浴室里只有灰色的家居服上衣堆在毛巾架上,是他昨天盖在我身上那件。踮起脚拿下来抖了抖,李泽言的味道散入我的鼻腔,我穿在身上走出去。 “还是不行。”我对着镜子照了照,扭捏地对他说。 他的衣服虽然很宽大,也只是勉强遮住臀部下沿,下面没有内裤的遮挡冷嗖嗖的,微风一吹就一览无遗。穿成这样走出去实在很没有安全感。 “那,我把裤子给你?”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就看见李泽言从床上翻身而下。手指轻轻一拉抽带,裤子就落在地上。他弯腰捡起,拿着它向我走来。 黑灰色的四角内裤勾勒出下体分明的形状。 周日的上午,他们都起床了。 光线正好,房间亮堂,难得能够如此清晰地欣赏他的雄姿。 实在是太瞩目了,我的目光完全被那里所吸引,不由自主地吞了下口水。 回过神来已经被他从背后抱在怀里,热热的肉棒隔着一层薄布顶在我的屁股上。 “不是说不碰我的吗?”真是色令智昏,看得出神的我完全忘记这里还有一个危险人物。 “我说的是昨晚不碰你。”李泽言推着我向床上走去,肉棒贴在我的后腰,走一步就撞一下。 “好人做到底,放过我吧。真的太累了。” “我看你休息得很好,都有力气跟我顶嘴了。” 他将我丢在床上,拉下内裤,粗长的下体立刻弹了出来。 “别别......”我连忙摆手,“看着都疼。” “湿了就不会疼。”他双腿岔开跪在我身体两侧,手指搭上我的双峰,俯下身看着我的眼睛,“我有足够的时间,对你的耐心也有很多。” “那...让我喝点水好吗?好渴。”这倒是实话,昨天被折腾了一晚,又喝了酒,今天醒来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嘴唇都快要干裂了。 李泽言大概是曲解了我的意思,脸色沉了下来:“对自己有点信心。” 说归说,他还是将双手伸向床头柜上的矿泉水,轻而易举地拧开,仰起头小饮一口,喉结却没有滚动。而后,他吻住我的双唇,嘴对嘴将这汪清泉缓缓送至我的口中。 初入口腔的水和空气一样凉,但到最后的那一滴竟然完完全全变成了他的体温。 “还要吗?”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这是哪个牌子的矿泉水,居然有些甜甜的。 他又像刚才一样,喂了一口温热的水给我。 “还要?” 见我依然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李泽言眉尾微微上挑,再次将水含在嘴里,顺着我的唇缝送入。 不过这次,他的嘴唇没有离开。咽尽这口水后,他轻舔我的嘴唇,接着舌头攻占了我的口腔,越吻越用力。双臂紧紧地揽住我的腰背,像是要将我箍进他的身体里一样。 一股小火苗在我的胸口燃烧,一路向下蔓延。 李泽言的双手顺着脊背向下游走,滑落到臀尖,手指又不安分地从大腿根部向内伸进。 小火苗到达私密处时,已呈燎原之势。 “我看你一点都不渴。”他一只手的食指尖在洞口轻探,几滴蜜液滴在上面。 “刚才是真的很渴。”我小声说。 “那现在呢?”李泽言单手微扶了一下硬挺的下体,稍稍拱起腰,径直送入我的花穴。 “唔...”被异物入侵的不适感让我一下睁圆了眼睛 呼声还在嗓子眼,李泽言又一次狠狠咬住我的唇,同时下体有节奏地抽动着,刺激着身体里隐秘的敏感点。快感几乎在瞬间覆盖了痛感。 他一只手扶在我的腰间,将我死命地往他的身体里按,胳膊上的肌肉紧绷,呈现出充满雄性气息的线条。 “嗯嗯......”我想说什么,但能发出声音的器官被李泽言完全侵占,只能靠喉头呜咽几声。 “想说什么?”他松开我的嘴。 “疼......你轻一点。” “哪里疼?” “哪里都疼。” 李泽言轻蔑地笑了下,然后松松地搂住我,手臂上坚实的肌肉块慢慢隐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放慢步伐的关系,我感到李泽言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地冲进我的身体,像一条蛇一样往里钻,不钻到尽头不肯罢休。几经撞击,宫口终于把守不住,被长茎末端的粗头顶了进去。 “啊...”我哭着叫出声音,紧紧抱住他的手臂,脚趾也不自觉地蜷起。 出来时也是无比折磨,冠状沟卡在宫口向下一拉,又是一下强烈的刺激,我几乎是啜泣着完成这次的欢爱。 李泽言吻了吻我的眼角,又在花芯处摩擦了几下,一股暖流涌进我的下体。 “好了,别哭了。”他撑起上半身,直直地盯着我,眼里满是交错的疼惜,然后伸出手,用拇指抹去我的眼泪。 我抽着鼻子,报复性地咬住李泽言的肩头。他也不反抗,只是用力握住我的手,闭紧双眼皱着眉忍耐。 等到我松了口,才发下一圈牙印上已经渗出殷红的血珠。没想到居然咬得这么重,一时间倒让我有些慌了神。 “不生气了?”他没有理会肩上的咬痕,恢复了冷静的神情看着我问。 我不去看他的眼睛,默默点了点头。 李泽言紧紧抱住我。 用力挣脱了几下,全然徒劳,李泽言丝毫不肯放松,只好任由他抱在怀里。我看到他肩头的肌肉绷紧,血出得更多,心一软,用嘴唇盖住刚才自己咬过的地方。 “我饿了。”我在他耳边轻声说,“可以给我做午饭吗?” 05 四个男人面面相觑,都在回忆那天全是马赛克的场景。 “也就是说,我们都有可能。”沉默了半天的李泽言突然开口。 我点了点头。 “没关系的,”许墨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的平静,“16周后可以采集羊水做鉴定,我去联系医院。” “我们家里要有小宝宝了!”周棋洛笑得很灿烂,“我要向公司催我的新专辑,非常好听,可以当胎教音乐呢。” “也许是喜当爹。”一句吐槽从李泽言的方向飘来。 “喜当爹是什么意思?”白起好奇地问我。 “哎呀......”我抱住白起,亲了一下亮晶晶的耳钉,他的脸瞬间烧成红色,忘记了这个问题。 “先回房间休息吧。”许墨和李泽言交换了一下眼神,对我说。 “咦?为什么?” “我们要讨论珍稀动物保护法和贵重物品使用权的问题,以你的智商应该听不懂。” “什么嘛...” 这语气真是欠揍,趁着白起还在脸红,我挣开他的怀抱,拿着柴犬抱枕跑过去砸李泽言。 谁知道李泽言居然没有闪躲,反而伸出手一把搂住我。 当然,他的脑壳也被我结结实实地打中,虽然不会痛,但精心吹出来的发型都被弄乱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李泽言身上,许墨已经在掩着嘴窃笑。 我胆怯地放下高举着抱枕的手。 “你是白痴吗?”李泽言的脸越来越黑,“摔倒怎么办,以后不许跑,听见了吗?!” “......哦” “我先送她上楼。”李泽言不由分说地横抱起我。 “我也去。”许墨起身,“装schedule的u盘在我房间里。” “......我可以不去吗?”我小声嘟囔着。 “不行。” 李泽言在许墨和善的眼神注视下,把我放到我自己房间的床上。 “躺好。”他用命令一般的口吻对我说。 我刚想反驳,李泽言将食指放在嘴前,做了个“嘘”的手势,挡回了我的话。然后转身离去,轻轻关上了门。 两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我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躲在拐角后偷听,希望不要被楼下的四个人发现。 “我们这里,谁对孕妇护理了解得比较多?” “一定是许教授!”周棋洛率先发言,“孕周是什么我都不知道,许教授居然会算,好厉害。” “只是了解一点常识。”许墨摊手笑笑。 孕妇啊... 难道是在说我吗? 不知是没有适应新的角色,还是真的有“孕傻”这回事,我才意识到原来刚才李泽言是在用“珍稀动物”和“贵重物品”来类比我。 “白警官,你不能再带她去天上飞了。”许墨微笑着说,“高空飞行风很大,太冷。” “那小周也不要偷偷给她吃零食。”白起不甘心地反击。 “为什么?”周棋洛被莫名其妙丢来的水包砸中,环视一周后决定瞄准李泽言,“那李总......不可以凶她。” “......”李泽言脑门上多出三条黑线,半晌,他幽幽地开口,“我们在这段时间都要自己解决生理问题了。” “真的假的?”白起转向许墨。 “前三个月确实是不可以的,中期要看情况。等做完检测后再说吧。” “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吗?”李泽言一脸严肃地问许墨。 “避免吃生冷的食物,咖啡和酒精也不要碰,最重要的是保持心情愉悦。其他的暂时没有想到,我要去找些资料研究一下。” “逗她开心就交给我吧。”周棋洛笑得暖洋洋,“我可是专业的。” “饮食我来负责,不过,如果我有应酬或出差......”李泽言犹豫了一下。 “许教授会包饺子。”白起终于找到插话的机会。 许墨想说什么,嘴唇碰了碰还没发出声,李泽言就抢过话题:“我们的schedule需要重新排吗?” “要的,每天晚饭后都是周棋洛的showtime。” 三个男人用鄙视目光盯住金发少年。 “干什么嘛,说好了是我哄薯片小姐开心的。”周棋洛委屈巴巴地说。 “先按原来的执行。以后我们每周日上午开个专项例会,总结这一周的事件,以及制定下周的计划。”李泽言合上笔记本,“再次重申,生理问题自行解决,请大家自觉遵守。” 我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真不敢相信这里居然有个小生命安营扎寨。 因为他的到来,好不容易渡过磨合期的大家又乱作一团。不过,四个人因为同一件事情这么紧张,这可是第一次呢。 “傻乐什么呢?”白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边。 “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听话。”许墨看向我,摇了摇头。 “听到也好。不用我再重复一遍了。”李泽言玩弄着手里的钢笔。 “可我只听了一部分啊......” “没关系没关系,我来告诉你。”周棋洛“哒哒哒”地跑到我身边搂住我,半推半搡地走进他的房间,将他床上的布偶熊塞到我怀里。 “只给薯片小姐一个人演唱的歌曲,《三只小熊》。啊,还有薯片宝宝,也唱给你听哦。” 轻快的歌声充盈着整个房间,我的心绪却无法宁静。焦虑像是一块纱,被他的话勾破一角,继而越扯越大。 虽然说好了对四个人不分伯仲,雨露均沾,可是孩子的爸爸只有一个人呀。 “不开心吗?”周棋洛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坐到我身旁牵起我的手。 “洛洛我问你,假如确定你是宝宝的爸爸,你有什么感觉?” “唔,会很高兴,这个世界上终于有和我血脉相连的人啦。还说明我很厉害,能够‘脱颖而出’。”周棋洛歪着头看向天花板思索,不自觉地露出牙齿笑了起来,“还会有一点紧张,因为,我从来都不知道爸爸要扮演怎样的角色呢。唔……现在还是有很多行程,可能会没有时间陪你和宝宝,我要去让经纪人推掉一点。” “可如果不是你的呢?” “会…有一点失望吧。”他垂下碧蓝的眼眸,让我特别心疼。 他见我神情低落,伸手将我抱在怀里:“别难过,又不是你能决定的。哎,本来是要哄你的,居然搞成这个样子。我读诗给你听好不好?” “嗯。” 他手臂很长,只是倾斜身体,就轻易够到床尾书架上的诗集。 一个坏念头在我脑内闪现。 在周棋洛怀里的我顺势朝书架的方向靠去,果然一个重心不稳,他被我压倒在床上。 “你有宝宝了,不可以。” 四目相对,他马上看透了我浅显的小心思,惊慌地将我轻轻推在一旁,自己的脸颊却像夕霞般慢慢被染红了。 “可以用手的。”我轻声说。 “真的吗?”他的语气里满是质疑,却也掩盖不住埋在深处的一点兴奋。 我害羞地点点头。 周棋洛纤长干净的手指迅速拉开拉链。我勾开他的内裤,就看到直挺挺的雁色长茎探出头来。 两只手上下交叠也无法完全握住,我的拇指在末端来回按弄。 “难受……”他平躺在床上,两条腿叉开,搭在床边。 指腹触碰到凹槽,微微用力打转,接着就看到他的腰背突然挺直了一下。 差不多到了可以生火的时候,我松开茎上的一只手摸向底端的圆球,轻巧地抓握。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上下移动。 “嗯……”周棋洛轻轻呻吟着。 手中之物越来越粗,颜色也比最初时红了几分。 眼看火山即将喷发,我挪过身体,将嘴凑上前去。 “不行不行。”周棋洛立刻坐起来将我抱离喷射区,“这个属于生冷食物吧。” 真是可爱得令人忍俊不禁。 “好,我不吃。” 周棋洛抱住我,同时温热的手覆在我的手上,一起握着下体上下摇晃。 几股白浆断断续续地喷出,在空中形成一道抛物线,落在我们手上。 06 如往常一样,李泽言送我去公司上班。 因为我和他公司都在金融街,很顺路,再加上他的车是最舒服的,所以并没有人反对。 不过这几天,他总是在开车时放些《小跳蛙》、《晚安喵》之类的幼稚园歌曲,还把车窗关得严严实实。 身着工整西装的李泽言表情永远都是那么冷峻,一丝不苟地注视着前方的路况,车子开得极稳。 我坐在副驾,听着他昂贵的3d环绕立体音响播放着活泼朝气的歌曲。 “快乐的一只小青蛙......leapfrog” “啦啦啦啦啦啦啦......leapfrog” 在这种bgm下,旁边的男人居然还能一本正经地保持神色严明,让我只好咬着腮肉强忍笑意,陪他一起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听着听着,我感到自己的胃里仿佛也多出一只小青蛙上蹿下跳。 “停车。”我仰起头,捂着嘴对李泽言说。 他立刻将车子停靠在路边,我推开车门,冲向最近的垃圾桶。 刚吐了一小会儿,就感到背后被人轻轻的拍着。 “还好吗?”李泽言如墨的双眉几乎拧在一起。 胃里的一波接一波的翻滚让我根本没空回复他的话,只能微抬起手,比了个“ok”的手势给他。 等到将早饭全部吐掉,才觉得舒坦些,深吸了几口凉凉的空气,恶心感勉强被压下。 一瓶拧好的水及时被递到我手边。 漱完口,我把水还给李泽言,紧张两个字几乎印在他的脸上。 “没事了。”我安慰道。 “回家。”他不由分说地将我塞回车里,打了左转灯,准备在下个路口掉头。 “真的不用。”我有些着急,“这个季度公司事情很多,我不能不在。华锐也需要你负责,不要再为我推迟会议了。” “吱”的一声,车子停在马路中间。 “危......”第二个字还没说出,我才发现外面的行人与车辆全部都被定格。 李泽言双手还扶在方向盘上,微侧过头看着我。 “......很多人都会有这种反应,是正常的。”我默默降低了音量。 “你确定吗?”他的眼中的情绪很复杂。 “嗯,我真的没事。”我狂点头,“不过,你能把车里的音乐换掉就好了。” 他突然睁大了眼睛。 “那个...许墨说宝宝现在很小很小,只有一颗花生那么大,还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呢。”我害羞地低下头。 “好。”这个字里带了些许笑意。时间恢复正常,车子向金融街开去。李泽言伸手按了下控制屏,巴赫的钢琴曲从音响里悠扬传出。 这才是李泽言的正常画风嘛。 “你确定没事吗?”下车后,他摇下车窗问我。 “嗯。”我又对他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见他放心了些,才冲他挥挥手走进写字楼。 回到位置上,我揉了揉眼睛,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老板。”悦悦兴冲冲从外面小跑过来,将手里的袋子放在我桌子上,“在楼下便利店遇到了李总,他叫我给你。” 袋子里是热热的牛奶和饭团。 打开包装咬了一口,虽然没有李泽言做的好吃,却让胃里和心里都暖暖的。 下班后,走出公司,我看到许墨的车子停在门口。他看到我出来,冲我招手。 “怎么是你?”我坐上车,系好安全带。 “很失望?”许墨眯起眼睛,他穿了件白色的高领毛衣,配上黑色大衣,干净得有些冷清。 “才没有呢。” “小傻瓜,按照计划表,今天你属于我。”他笑了笑,抬起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晚饭我们两个人出去吃。” “太好啦。”虽然李泽言厨艺一级棒,偶尔也想要换换口味。 “听说上午你吐了?”他启动车子,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抓着我的手放在变速杆上。 “嗯。”我有点不好意思。 “去珍膳酒楼怎么样?点几个清淡的菜。也许能多吃一点。”握住我的手向后一推,车子发动起来。 “好。” “手这么凉?”许墨张开掌心,将我的手完全覆盖住,暖意从手背传遍全身,“今天有不舒服吗?” “没,只是中午睡的时间比平时长了些,醒来还是觉得很困。”我揉了揉眼睛,又掩着嘴打哈欠,“是春困吗?” “有可能,不过更大的概率是因为小宝宝。”许墨的嘴角微微上扬,“总觉得你还是个小孩子,突然要成为大人,会感到不适应吧。” “嗯。”我点了点头,“对于怎么照顾小宝宝我几乎一窍不通,许墨,可以教教我吗?” “在我身边,你可以永远都做小孩子。”他看向我,眼睛弯成一道桥,“不过你想要了解的话,我可以从生命起源开始讲,一直讲到......死亡。” “啊?”最后的两个字眼实在可怕,我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吓到了吗?”他将手伸到我手边轻轻拉住,“抱歉,我不该说这些的。” “没事。” 他又将我的手放回变速杆上握住。 珍膳酒楼生意很好,这个时间正好是饭点,需要等位,好在人不是特别多。许墨和我坐在等候区,他的眼镜上泛起一层薄雾。 许墨摘掉眼镜,用口袋里的酒精棉片擦掉雾气,又戴回到脸上。 “怎么这么看我?”他转过头问我。 “真好看。”我眨巴着眼睛,“无论是戴眼镜还是不戴眼镜,都很好看。” “是吗?”他把眼镜取下,看着我,眸子里满是快要溢出笑意。 “还是不戴更帅。”我端详了一会儿,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不戴眼镜的话,要离得很近才能把如此可爱的你看清楚。”许墨凑过身,挺拔的鼻梁几乎要贴在我的脸上。我闭上眼睛,以为他会吻我。等了几秒却无事发生。睁开双眼,发现许墨正将眼镜架回鼻梁上,又看着我笑道:“脸红了吗?” 看到玻璃上倒映出的自己,脸孔确实红彤彤的。 很快,服务员叫到我们的号,许墨确认后,牵起我走去餐桌。他体贴地将椅子拉出,待我坐下后才到对面就坐。 “想吃什么?”他将菜单转向我。 “我看看...龙井虾仁,白灼芥蓝,你呢,想吃什么?”我将菜单还给他,抬起头。 他撑起上半身,贴在我耳边轻声说。 “你。” 然后,他又端正地坐回位置上,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翻看着菜单。点完单后,服务员收走了它。 “那个,我现在只能看,不能吃。”我低下头小声说。 “没关系。”他拉起我放在桌上的手,“等待会让食物更加美味。” 07 吃完晚饭后,许墨又陪我在绿盈广场散了一会儿步,回到家时已经9点多。 “想要自己睡还是我陪你?”他拥着我走上楼梯。 “要你陪。”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身边的每个梦都是美好的。 “好。”许墨笑着说。 “咳......”白起在楼梯口出现,他挡住我们的去路,脸上是淡漠的神情。 “怎么了?”我感到许墨搂住我的那只手臂比刚才紧了些。 “李总出差了,明天你送她。”白起看向许墨,等到许墨回应后,他又转向我,“这周属于我的那两天,你自己安排吧。” “为什么?你有任务吗?”我有些惊讶。 “没有。”白起淡淡的说,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以前白起不是这样的,他会想要立刻见到我,会因为有事不能陪我而生气,会想出很多并不怎么灵光的点子逗我开心。他说过,他很珍惜和我在一起的每一秒。 果然是因为我怀孕了,不可以做那种事,要急着躲开吗? 哼,男人果然都是下头控制上头的生物。温柔体贴绅士风度都是为了跟女孩上床的前戏。 心里的委屈越积越多,连带着胃里也是一阵翻滚。我干呕了几下,挣开许墨的手,跑到洗手间抱着马桶将晚饭吐了个一干二净。 许墨弯下腰帮我顺气,又接了杯温水递给我。 “感觉怎么样?”他关切地问。 “吐完就好多了。”漱口后,我拿过他手中的毛巾擦干嘴角,“不是说要给我从生命起源讲到死亡吗?我想听。” “好。”许墨从背后抱住我,“我讲给你。” 回到许墨的房间,他先走进浴室,打开莲蓬头,试好水温后唤我进去。 “洗澡时间不可以太长,水温也不要太热。像现在这样就好。”我和他一起站在玻璃淋浴房内,他的指尖在我发顶轻轻搓揉,白色的泡沫顺着发梢流下,“不然会伤害到宝宝。” “嗯。”我轻声应答着,“那宝宝是怎么来的呢?” “文科生的生物都这么糟糕吗?”他轻轻笑了下,“不逗了,我来告诉你。” 冲掉头上的泡沫后,许墨握着我的手向他的下体拉去。 “精液由精子和精浆组成。精浆从前列腺、精囊腺和尿道球腺产生。在这里。”他拉着我的手指尖轻轻在长茎后方点了点。 “精子是创造生命最关键的物质之一,由下丘脑控制,从曲细精管里产生。”他带着我的手划到囊袋处,“曲细精管占据了睾丸总体积的60%-80%。” 我轻轻抓握了两下,抬起头时,撞上他湿漉漉的目光。 “然后呢?” “射精是个复杂的过程,分为四个步骤,第一步是阴茎勃起。就像现在这样。” 深紫色的下体已然变得肿胀,许墨脸上还是一副谆谆善诱的表情,和平时讲课的他没什么两样。 “握住它。我们进入第二步。” 我乖乖听他的话,将许墨的下体紧紧攥住,上下移动,感受每一个细小的褶皱。长茎变得很硬,撞到冠状沟都有些硌手。 “很好。第二步叫做发射,是将精液运送至尿道。” “嗯。那第三步呢?”我卖力地摩擦着他的粗硕,见他迟迟没有说话,又加了一只手。双手十指交叉,虎口用力卡住他的下体来回移动。 许墨抱住了我。 莲蓬头里的温水打在我们身上,两人皮肤来回擦动时,有种别样的涩感。 然后,他仔细地吻了我。 我不停地撸弄着许墨的下体,许墨若隐若现地喘息几乎要被我吃掉了。 许久,几股比洗澡水还要热的粘液喷落在我的小腹和手背。 “射精。”许墨抬起唇,声音低哑,“第四步是高潮。” 许墨和我相拥在温热的浴水下,他慢慢松开手,叫我别动,自己蹲下身,将我和他身上的污浊清洗干净。 擦干身体和头发,许墨扶我躺倒床上。 “许教授给学生讲课也这么亲力亲为吗?”我嘟起嘴。他已经满足了,可我还饿着呢。 “只对你这个学生亲自示范。”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你还没有讲完呢。”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好吧。我继续。精液会进入阴道......”他的中指探入我的花穴。 还没有完全进入,我便感到肚子向下坠着疼了一下。 “疼。”我轻声低吟。 “小腹吗?”许墨一下变得紧张起来。 “嗯。就一下,肚子里闷闷的。” 他轻轻拉开被子看向我的两腿间,血迹没有,水渍倒是一片。 我害羞得夹紧了双腿。 “现在还疼吗?”他意味深长地问我。 “不疼了。”我摇摇头,“就刚才一小下。” “没事,应该是宝宝正在长大,拉抻到了子宫。”许墨松了口气,“如果再疼,要告诉我。” “嗯。”我点点头,眼巴巴地看着许墨,“生命起源还没讲完呢。” “不讲了,早点休息。”他笑了笑,抬手关掉灯,“明天不肯起床的话,要掀你被子的。” 房间内陷入一片黑暗。 生活好像步入了另一种轨迹。 李泽言又飞去美国出差。 周棋洛的新专辑热销中,他忙着飞各个地方宣传。 许墨接到了国家级投资的研究项目,变得忙碌起来。 而我,每天规律地吐两次。 白起在这段时间一反常态地早出晚归,即使住在一个屋檐下,也碰不到几面,遇到只有几句没温度的客套话。轮到他的专属日,也不过是看我有没有回自己房间睡觉,不再碰我。 这天许墨从公司接完我,返回研究所盯数据。李泽言不在,我只好自己在房间里研究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怎样做比较好看,突然手机亮了起来。 “hello,hello,薯片小姐。”周棋洛从韩国拨来电话,“我不在的这几天你还好吗?” “嗯。你呢?很忙吗?” “跳舞好累啊,不过跟韩国的老师们学到了新的舞步,超级炫酷,粉丝们一定会超级喜欢的。” “洛洛又优秀又努力,是完美偶像呢。”他兴致勃勃的样子也感染了我。 “我很快就回去。”他的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喜悦,“看到一个好可爱好可爱的泰迪熊就买下来了,我猜薯片小姐会喜欢的。呀,说出来是不是就没有惊喜了。” “不会的,你送什么我都很喜欢。” “不过,要是知道薯片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就好了。”周棋洛有些失落,“好想买礼物给他呢。” “还有很多机会呢。别忘了,你可是经常要出国的。”我安慰他说。 “是啊,所以陪薯片小姐的时间也最少。”他反而更加沮丧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洛洛。” “等我,等我努力从偶像转型成实力派,就可以自主选择工作了。”周棋洛的声音很坚定。 “嗯,我相信你。” 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掠过我门前时停顿了几秒,又渐渐远去。 “洛洛我先挂断了。早点休息。” “好,你也是。” 廊灯是关着的,白起房间里明亮的灯光从门缝中漏出,十分显眼。 我朝着那丝光走去。 08 我朝着那丝光走去。 停在门口,抬起手准备敲门,就在犹豫的一刹那,“啪嗒”一声,房间内的灯暗了下去。 白起一向老干部作息,早睡早起,所以身体特别好。 我这样安慰自己,扶着墙面走回自己的房间。 十米不到的归程尚未过半,我鬼使神差地转过头,看到白起的门下又重新透出一道灯光,打在地板上,很扎眼。 我真是,自讨没趣。 略过自己的房间,走到楼梯口,我趴在栏杆上,望着黑漆漆的客厅发呆。 “学长学长,我要跳了。”我站在楼梯口对楼下的白起说。 “下次跳时,不用提前告诉我。”还没好好享受自由落体的刺激,就已经被半空中的白起稳稳地抱在怀里,他嗔怪地看着我,“但只有我在家时,才可以这么玩。” “你不在家时,就感受不到我了吗?” “不是。我不想让你有危险。”他将我放回二楼,“尤其是,这种自找的危险。” “那我再跳一次。” “来。” “你会不会失手啊?” “绝对不会。” 要不要,试一次? 也许白起就会飞出来抱住我呢。 这样想着,我的一只脚踏在最下面的栏杆上。 身体向前探去,快要失去平衡时,指尖不经意触到已经有明显弧度的小腹。 不行,我不能拿宝宝开玩笑。 靠着栏杆,我转过身。 白起站在他房间门口,影子被屋内的灯光拉得很长,映在对面的墙壁上。 他攥紧的拳头慢慢松懈下来。 我再也忍不住,朝着白起的方向奔去,扑在他宽厚的怀里。 白起怔了下,手从我的腰间缓缓上移,抚摸我的发梢。 那是这么久没有触碰到的炽热身躯,我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深吸一口气,想要让自己沉浸在白起的味道里。 他身上,有明显的沐浴露香气。 我抬起头,白起分明还是一副刚从外面回来的打扮,白t恤扎在皮带下,牛仔外套上还有晚风的气息。 仔细观察,他的脸侧若隐若现着一丝潮红,肯定是刚做过什么耗费体力的事。 他去嫖了。 结合他这段时间的反常举止,这个看似不可能的答案最为合理。 我憋住眼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人民警察可以做这种事吗?” “人民警察才应该多做这种事。”他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底气十足地说。 心房里紧绷的一根弦断了。 我挣开他的怀抱:“你,注意身体。” 白起也没有挽留,冲我笑笑:“好,你也是。” 回到房间,我将头埋在枕头里默默地掉眼泪,害怕压到肚子只能侧躺,身体扭成一个奇怪的形状。 白起走了。 院子里的银杏叶随风飘扬,他背对着我,跃到空中,很快就消失在视线里。 “醒醒。”有人摇了摇我的肩。 枕头上已经湿了一大片,眯起眼睛,瞥见桌上淡蓝色背光闹钟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两点。 “别走。”我迷迷糊糊地拉住那人的手。 “我不走。”他帮我翻了个身,“你这样睡。” 他一只手脱掉外套,搭在椅子靠背上,跨上我的床,用沉稳的手臂搂住我。 “别怕,睡吧。” 醒来时,我看到李泽言睡在我的身旁。 衬衫扣子解开两粒,露出如工匠雕琢般精致的颈线与锁骨。领带也只是胡乱扯开一小截,温莎结歪歪扭扭的。两颗银质袖扣扔在枕头旁。 金属拉丝面的黑色行李箱还斜着停在门边。 一切都在宣告他刚刚风尘归来就被我拉上床榻陪睡的事实。 看着李泽言下巴上泛起难得见到的淡青色胡茬,我用手指轻轻扫了扫,然后起身,准备跨过他离开床铺。 “再陪我睡一会儿。”李泽言没有动,只是眯着眼睛,捉住我撑在床上的手。 “......去洗手间,急。” “好吧。”他的嘴唇轻轻抿了下,“快点回来。” 解决完私事,我蹑手蹑脚地躺回床上。 他伸出手臂,将我向他怀里拥去。 “怎么瘦了这么多?” “吃不下。” “我做给你。” “好。” “做噩梦了?” “嗯。” “没人教过你不要趴着睡吗?” “......现在知道了。” “笨蛋。”李泽言稍稍用力,我便落入淡古龙水味道的厚实胸膛里。 鼓起的小腹碰到他的身体时,李泽言愣了一下。 “你要摸摸吗?”我问。 李泽言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以“不摸白不摸”的眼神看着我的肚子,然后轻轻摸了一下。 “没动?”他的眉头锁在一起。 “他还小,不会动呢。” “什么时候能做检测?”他将目光转向我。 “下个月。” “你最好祈祷是我的。”他的眉尾上挑,“如果不是,一个孩子可打发不了我。” 09 距离能做dna检测的日期越来越近,我开始变得忐忑不安。 “许墨,可不可以晚一点再做鉴定?”耳鬓厮磨后,在许墨的床上,我拉着他的手小声央求。 “为什么?”许墨温柔地看着我。 “我...我看见白大褂就会心里慌慌的...” “别害怕,羊水穿刺是很安全的。”他的眉眼弯成好看的弧度,揉了揉我的头发,“我会陪你进手术室。”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把头埋进他的肩窝。 “是想要逃避吗?”许墨轻轻抬起我的下巴,凝视我的双眼。 “嗯。”逃避可耻但有用。 “可以把原因说给我听吗?” “...不管是谁的,都会有三个人要失望。我,害怕看到。” “放轻松。”许墨的吻落在我的额头,“不要为已成定局的事浪费精力,时间只会延长未知带来的恐惧,不能改变结果。不过,如果你还是觉得勉强,我去联系医院推迟时间。” “你...不好奇吗?”我问。 “他只是你的一部分,而我爱的,是你的全部。” “许墨,”我抬起头看向他,“不用推迟了。你说得对,总有一天要面对。” “好乖,那其他人怎么办?”他轻轻点了下我的鼻子。 “我去安慰他们。” “嗯。” 我在许墨的怀里昏昏沉沉地睡着了,隐约听见他落寞的低诉。 “为什么不试着多依赖我一点呢?” 到了约定的日期,许墨驱车带我前往医院。 一路上,我紧张得不行,直到被他掰开手掌,才发现明明是盛夏,手心里却全是冷汗。 “小傻瓜,报告要两周后才出。”许墨握住我的手,“你呢,还有足够的时间去考虑要怎样慰问没抽中签的人。” 手术室冷气很足,干燥而阴凉的风吹得人心里毛毛的。空气里满是消毒水的味道,我躺在手术台上,仿佛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股力量不停敲打着记忆的大门,试图放出里面的黑色回忆。 想要临阵脱逃时,许墨换好衣服走了进来。 “我在。”许墨温暖的掌心包住我的手,“可能会有一点疼,忍一忍。” “会很久吗?” “不会。放松点,几分钟就可以结束。”他又用另一只手盖住我的眼睛,“抽取的针头很长,别看。” 肚子上有轻微的刺痛感,我知道那是针头进入,吓得颤栗不已,许墨握紧我的手。 “没事的,我在。”他蹲在我耳边轻柔却坚定地说。 许墨的话给了我力量,我试着让呼吸平稳,肌肉放松。 “结束了。”许墨撤开我眼前的手,扶我坐起。 “好快啊。”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听哪一个?”等到医生离开后,许墨轻轻将我拥在怀里。 “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你可以吃肉了。”他的嘴唇贴在我耳边低声说。 “真的吗?那坏消息呢?”禁欲了两个多月的我终于等到了今天,这段时间天气逐渐变热,看着四个男人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自己却吃不到,实在是令人恼火。 “坏消息是,羊水穿刺过后,要再休息两周才可以。” “......是你故意安排的?” “算是吧。”许墨将我的头靠在他肩膀,“怪我吗?” 我枕着他的肩,微微摇头。 “我想把你留在身边,哪怕只多一天也好。” 我抬起下巴,靠近他的唇边。 闭上眼睛,他的吻落在我的嘴唇,轻软得像是品尝冰激凌的第一口。 等待结果的这段时间很难熬。 我知道许墨一定会最先拿到报告,观察了几天,他的行为和情绪依然如旧,让人看不出答案。 工作效率也变低了很多。 这天,我托着腮在头脑风暴要如何做拿到鉴定结果的善后工作,半天才发现,一只手在我眼前摇晃。 “发什么呆?”安娜将一摞文件放在我的办公桌上,“本月公司所有节目的收视率、点击率及市场转化率。财务报表在最后。” “又到月末了啊。”望着厚厚一沓a4纸,我的脑中更加混乱了。 “魏谦提醒你下周要去华锐做月度汇报,他还说,”安娜姐停顿了一下,“李总最近心情不是很好。” 我才想起,最近家里的气氛确实有些诡异。周棋洛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小动物,时常炸毛。以李泽言为轴心,半径一米的范围内,气压比正常值低好几百帕。白起是个透明人,已经很久没有和我进行过各种意义上的深入交流。许墨向来不喜形于色,他的想法我看不透。 管理四个男人的家简直比管理整个公司还要累。 等等,不会是他们已经知道了,只是瞒着我吧。 带着这个疑虑盼到下班,走出办公楼,我看到白起靠在小黑上玩手机。 “是你?” “嗯。”白起放下手机,“许教授有事,叫替他我来接你。” 想到那夜他衣冠整齐却一身沐浴露香气疑似嫖娼归来,我便有些愤懑,迟迟不肯上车。 “不方便吗?”他看了一眼我的肚子。 “没有。”我踮起脚,横坐在小黑后座。公司离家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又没有直达的公交和地铁,还是先坐白起的车回家再说吧。 “抱着我。”他拉过我的手环在他的腰间。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衬衫,料子细腻又挺括,是在去年的这个季节,我陪他去新光百货挑选的。 熟悉的触感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与白起经历的许多事。明明还是同一对人,如今却生分了不少,真是令人感时伤世。 隐约觉得他腹部紧实了些,肌肉块线条更加分明,我忍不住摸了几下。 “别闹,我在开车。”白起义正言辞地说,头也没有回。 我只好停下手。 回到家后,白起扶我进房间,又转身离去。 “你别走。”我拉住他。 “什么事?” 我抱住白起,泪水噙在眼眶里打转:“学长,不要去找别人好吗,我...可以的...” “可以什么?”白起还是一副不解的样子。 “可以......做......a...i...” 白起从脸颊红到耳尖,半晌过后,才磕磕巴巴憋出几个字:“我...我是去...健身房...” 10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我尴尬地松开抱住他的双臂:“那...那你快去吧...” “你还好吗?”白起稳定了情绪,回过头看着我。 “我没事,你去吧。”我用力将他推出房间,转动门锁。 转身靠在门上,我捂着脸一遍遍反省,自己的思想到底有多么龌龊,居然怀疑人民警察执法犯法。 几下轻脆的敲门声后,白起关切的声音从门板另一侧传来:“你真的还好吗?” “我很好。”已经没脸面对他的我提高音量,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有底气些。 就在这时,我感到肚子里有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好像是什么东西在游动一样。 宝宝会动了! 惊喜之余,我立刻打开房门,想要尽快与人分享。 白起的手举在半空,保持着准备敲门的姿势,见到我这么快就主动开门走出来,还愣了一下。 “你摸。”没等他回过神,我便抓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小腹,“宝宝动了。” 白起很快进入状态,非常认真地去感受,我看到他的嘴角慢慢扬起一丝弧度,接着笑容愈发明显。 “感觉到了吗?”我期待地望着白起。 他看着我,咧着嘴笑着说。 “没有。” 我失望地打掉他还放在我肚子上的手:“那你笑什么?” “我没摸过。”他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脖子,“你生气了?” “没有,你快走吧。” 白起有些踌躇,最终还是骑上小黑,风驰电掣地驶向健身房。 许墨是在晚上十点多到家的。 “我能进来吗?”我敲开他的门。 “嗯。”他低允。 许墨坐在书桌前,连台灯也没开。也许是今晚的紧急实验真的很复杂,他看起来十分疲惫,紫色的眸子里一片黯淡。 我很少见到这样的许墨,走到他身边,心疼地将他的头靠在自己怀里。 “很累吗?” “嗯,刚刚完成一场实验。” “结果怎么样?” “很好。” “是不是...鉴定结果出来了?”我抚摸着他的头发。 “下午拿到的。”他枕在我的胸前,双臂环在我的腰间。 我听见自己心底“咯噔”一声,这一天终于来了。 “那,其他人...都知道了吗?” “报告在宝宝生父那里。”他有气无力地说。 “是谁?” 许墨喉结上下滚动,两个字从轻碰的嘴唇间蹦出。 “你猜。” 看他这般失意,我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只能轻轻地拍着他的肩。 “我们,也生一个,好不好?”我悄悄地说。 “你愿意吗?”许墨抬起头,“是件很辛苦的事。” “因为是你,我甘之如饴。” “好。”许墨的脸上终于浅现一丝欣慰,他松开手对我说,“去找他吧。” “谁?” “相信你的直觉。”许墨若有所思地望着我,“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这样对你说过。” 我站在屋外徘徊,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直接推开门。 房间内的灯光明亮。 白起岔着腿坐在床沿,手肘撑在膝盖上,拿着文件袋发呆。 “一起看吧。”见我站在门口,他扬了扬手中的文件袋。 我坐在他身旁,白起打开档案袋,取出厚厚一沓a4纸。 第一页是我这个文科生和他这个学渣看不懂的表格,填满各种基因名称和数字标识。白起同我相视一笑,直接翻到结论页。 “根据dna遗传标记分型结果,支持被检测方白起是孩子的生物学父亲。” “恭喜你啊,要当爸爸了。”我朝他的方向挪了挪,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 “同喜。”白起搂住我。 我们继续翻阅余下的报告。宝宝是个各项指标均在正常范围内的男孩子。 最后一页与前面的报告不太一样,title是许墨生命科学研究所。 我感到白起揽着我的手臂在剧烈颤抖,耳边是他急促的呼吸声。 他抖得太过厉害,我只好从他手里接过那张纸。 “确认样本基因存在evol表征。” “我可以,再摸摸他吗?”白起的声音有些激动。 “嗯。” 他的手盖在我的小腹上,宝宝在这个时候很合时宜地动了动。 “这次感觉到了。”他惊喜地看着我。 四目相对,惹火的电流在眼波中肆意传达。 白起吻住了我的唇。 炽热,纯粹,又带着一点不讲道理。 是久违的,白起的吻。 他右手托住我的后脑,嘴唇紧紧压迫着我,连呼吸也要夺去似的。柔韧的唇舌厮磨着寻找出口,由浅及深,辗转进入我的口腔。 我拉着他的手,从小腹一路向下缓缓划动,直到秘密森林。 “可以的。”迎着他有些犹豫的目光,我害羞却坚定地说。 “我轻一点。”白起柔声说。 身上的衣物被他小心褪去,白起又胡乱地扯掉自己的t恤和裤子,双手拢住我的乳房,手指从外向里缓缓抓握着。 “大了不少嘛。”他笑嘻嘻地说。 “......讨厌。” 白起将我轻柔地放倒在床上,手掌继续按揉着我饱满的双乳。他的唇落在我的锁骨,一寸寸向下移动,然后,顽劣地叼住我双峰上的红豆,用力吮吸。 “唔......”一股奇异的快感穿过我的身体,令我不禁轻吟,又感到胸口有什么东西随着他的啜吸正在流出。 “甜甜的。”白起满意地说。 身体的变化让我变得更加敏感,害羞得变体通红,轻轻推搡他几下:“给宝宝留点。” “好。”白起答应着,松开口,又趴到另一只玉兔上重复刚才的动作,只是一只手不老实地顺着背脊继续向下游走,停驻在我的臀尖,轻抚两团弹软的肉。 “屁股也比以前圆了。”他揉捏几把后,又轻轻拍打两下。 我羞得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搂住白起健实的腰,低下头吻他的发。 白起的手顺着大腿内侧的根部盘旋到我的花穴,中指指腹柔和地探入洞口。 刚刚白起摸我肚子时那里就在分泌爱液,现在被他一戳,更是像没有关紧的水龙头一样,粘稠的汁液滴滴答答落在床单上。 他吻了下我红彤彤的脸颊,一只手撑起上身,另一只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避孕套。洁白的牙齿叼住一角,毫不费力的一扭头,铝箔便被整齐地撕开。 “趴着。”白起一边说,一边单手将避孕套带好。 我顺从地翻过身,屈起双腿,手肘撑在柔软的床上。白起又拿过他的枕头垫在我的胸前,确保腹部留有安全空间。 他跪坐在我身后,拇指拨开草丛中的两片娇肉,微扶着下体温柔地送进来。 即使腻滑温热的液体再丰富,白起粗硕的肉棒还是撑开了内壁上所有细小的褶皱,吃痛的我不自觉地咬住下唇。 “嗯......”白起和我同时发出第一声呻吟。 “宝贝,你好紧啊。”他低声说。 “很久没有......当然紧......”我红着脸将头垂下。 白起继续深入我的身体,探寻所能及处会在哪里。我抿着嘴,感受自己隐秘的部位由外向里被慢慢撑开。 茎头来到宫口。 “停。”我转过头看向他,“快要顶到宝宝了。” 白起思考了一下,拉过我的手,虎口张开,垫在他和我身体的交界处。 “我要开始了。” 白起的动作有力却不粗鲁,滚烫的肉棒在我的身体里来来回回,自己也忍不住低吼。他的体温从我的手掌略过,又带进阴道深处。 快感接连不断地来袭,我娇喘几声,手臂一软,身体陷了下去。 “小心。”白起强健的手臂搂在我的肋骨处,他扶着我侧躺在床上,抬起我的大腿,从身后继续刚才未完成的欢爱。 我将手按在白起的后腰上,他的小腹紧紧贴住我,一下下加大力度顶动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强烈的刺激几乎快要令我的神经变得麻木,抵达巅峰身体也已经软成一摊春泥,汗水淋漓。我半张着嘴随着他的节奏餍足地呜咽,甜腻的声音都是从喉咙里直接发出的。 白起吻了吻我的后颈,从我的身体里取出已经胀大的下体,射了。 摘掉避孕套打了个结,白起一扬手,将它精准地丢到垃圾桶里。 我转过身,面对着他,捧着他的脸亲了下去。 白起和我还未平静的喘息声顺着齿缝交融在一起。 “为什么躲着我?”我贴着他的嘴唇说。 “我怕我忍不住。”他也是,然后回吻了我一下。 “学长,”我钻进他的怀里,白起紧紧抱住我,“别离开我。” 我感到他的手臂僵硬了一下。 “永远都别离开我,你保证。”我抬起头,撞上他复杂的眼神。 “我保证不了。”他嗓音低哑,“对不起。” 我试图挣开他的怀抱,可他的力气太大,我挣扎了几下未果,只好继续窝在那里。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 “异地任务,是长期的。”白起更加用力,几乎要把我嵌到他的胸膛里。 “什么时候走?” “听上头安排。” “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 “危险吗?”我试着平定情绪,可声音还是抑制不住地颤抖。 白起拼了命似的摇头:“不危险,你相信我。” 见我不吭声,他又说:“你别忘了,我是evolver,可以操控气流。枪法也很准,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去游乐园,打到特等奖的一只大熊送给小男孩。还有......” 白起轻轻点了点我凸起的小腹。 “一次就中了。所以你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需要从恋语市特调白起去执行的任务,大概所有参与者都是evolver吧。 我盯着他锁骨处的那条长疤出神,然后抬起嘴唇,轻轻覆在它上面。 “好。那我要你保证自己会毫发无损的回来。”我看着他褐色的眼睛,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别让他一出生就当烈士家属。” “我保证。”白起坚定地说。 11 昨夜几乎被折腾得散架,所幸今天是个周六,不需要上班,否则因为这种事请假,即使编多少理由,也会被顾梦韩野这两个人精看穿吧。 起床后,又和白起缱绻了一阵,洗漱完,他轻拥着我下楼。 李泽言正翘着腿,坐在餐桌前看金融天下。 周棋洛在一旁眼神涣散,机械地用餐刀切着盘里的太阳蛋。 “许墨呢?”环顾一周,发现少了一个人。 “研究所。”李泽言依然盯着他手中的杂志上,语气淡淡的。 白起从灶台端来两份早餐,一份放在我面前。他坐到我旁边,又弯下腰,逗弄着我肚子里的宝宝。 “多吃一点才能快快长大,儿子。” 我觉得这绝对不是我的错觉,白起确实加重了最后两个字。 “刺啦” 是餐刀摩擦瓷盘的声音,十分刺耳。 周棋洛紧紧地握着刀,原本整齐的太阳蛋已经被他切得七零八落,溏心在盘中拖出几抹凌乱的轨迹,染得一片金黄。 他站起身,看向白起,眼里满是愠怒的蓝色火焰。 白起一副“要打架我可不怕”的欠揍模样,睥睨着周棋洛。 “哼!”周棋洛重重地丢下手里的餐刀,气冲冲地跑回楼上。 “洛洛!”我推开椅子向他追去。 白起快步跟在我身后,李泽言伸出手拦住了他。 “火上浇油。”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金融天下,只是捏着杂志的指节因为过分用力而泛起青白色。 推开门,周棋洛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肩膀一抽一抽的。 “洛洛,”我蹲在他身边,揉了揉他的头,“别难过了。” “铛铛铛铛...”周棋洛抬起头,给了我一个无比灿烂的笑脸,“我没有哭哦,薯片小姐猜错了。” 可我还是看到了他的眼角残存的晶莹液体。 “不要这样,我们还有......”腹部突然一阵抽痛,我收回放在他头顶的手捂在肚子上,皱紧眉头。 “啊,你怎么了?”周棋洛顾不得刚才那些情绪,快速扶我坐在床边。 “别担心,”好在痛感很快消失,我对他挤出一个微笑,“是刚才跑得太急了。” “都是我不好。”周棋洛懊悔地说。 “已经没事了。”我轻抚他的脸颊安慰到。 “薯片小姐是在因为我而着急吗?”周棋洛坐到我身边,搂住我的肩,眼波却又躲躲闪闪。 “当然。”我靠在他怀里坚定地点点头。 “我只是...好不甘心。我的薯片宝宝,居然变成了,变成了......”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三个字,“白儿子。” 这个称呼也太难听了吧。我在心里默默地想。 难得周棋洛敞开心扉,不再用笑容掩饰自己,还是不要打断他。 “真的好希望他是薯片宝宝。”周棋洛长抒一口气。 “还好不是。”看他终于镇静下来,我对他说。 “为什么?”周棋洛讶异极了,沮丧地问,“是不是薯片小姐不想给我生宝宝?” “不是。”我摇头,“洛洛现在要是被卓尾爆出隐婚生子,是会大批量掉粉的。” “再多粉丝的喜欢,也比不上薯片小姐一个人的爱。”他赌气地说。 “不要这样说,粉丝们会伤心的。”我轻轻弹了一下周棋洛的额头。 “很多艺人也有类似八卦爆出,都没见到他们的星途受影响...”周棋洛嘟囔着。 “洛洛现在要做的,是扩大作品受众群体,提高国民知名度和好感度。有经典作品后,再拿几个重量级奖项,就什么八卦都不怕了。”我枕着他的胸膛。 这些都是瑞克这个油腻的中年男子在年会上喝多后吹的一大套,当时不以为然,现在看来还挺有道理。 “薯片小姐好厉害,沈远也是这样跟我说的。”周棋洛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怎么办,听完这些就更爱你了呢。” 他说着,开始将手伸入我的领口。 “现在就想和你造薯片宝宝。”周棋洛在我耳边低声说,接着吻在我的耳后。 “别,洛洛。”我轻轻推开他,“刚刚宝宝就受了惊吓,我怕......” “好吧。”周棋洛意兴阑珊,凶巴巴地对着我的肚子说话,“白儿子,少折磨我的薯片小姐。” “不要着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一起度过。”我牵住周棋洛的手。 “好了?”白起见我从周棋洛的房间里走出,连忙跑过来扶着我下楼。 “都是你。”我嗔怪地瞪了一眼白起。 “小孩子真难哄。”白起酸酸地说。 “大人也很难哄。”李泽言不动声色地瞥了白起和我一眼,收起杂志,起身离开了餐桌。 “李总是什么意思?”白起疑惑地问我。 “......没什么意思。不过学长,你还是要学怎么哄小孩子的。”我对着白起挺了挺鼓鼓的小腹。 “好,我学。”白起轻柔地摸摸我的肚子。 早餐过后,趁白起还在收拾厨房,我敲响李泽言房间的门。 “那个,我来哄大人了......”我低着头说。 “没空。”李泽言还是一副冷峻面孔,只是开了门,就继续手头的事。 siphowt-t的红色背包放在桌子上。 “去打高尔夫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嗯。”李泽言头也没抬,依然有条不紊地往包里装着东西,“和几个商业伙伴。” “我也想去...”我试探着拉住他的手臂。 “不行。上次手把手教都不会,还把自己弄得浑身疼。”他拒绝得很干脆,终于肯看我一眼,“现在,更没可能。” “我去拿止痛喷雾给你。”我转过身,准备去自己房间找李泽言给我的那支。 还没迈出步子,我感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握住。 李泽言微微发力,我便落入他的怀中。 “白痴。”李泽言还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狭长的双眼淡漠地看着我,“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蠢吗?” “还是...准备一支...比较...好吧。”我壮着胆子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魏谦也在,他会准备的。”李泽言松开我,“你的那支,就留着当纪念品吧。”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在家有schedule,公事魏谦会通知你。” “下周一的月度报告吗?”我在脑中检索一番,找出最近的一次。 “明知故问。”他拉好背包的拉链,“出去,我要换衣服。” 我没动。 “还不走?”李泽言眉尾微扬,“想看?” 我点点头。 “谁身材更好,我和白起?”他撇过头,侧眼看向我。 还在犹豫时,李泽言的双臂已然钩在我的腋下,他轻轻一提,我便双脚离地,扑棱着被他拎出门外。 “思考的时间太长了。”李泽言不悦地关上门。 12 周一上午,直到我走进华锐大门,才想起这是华锐每周高管会议的时间。 “李总让您先去休息室。”cindy已经在电梯口等我,领我向办公室深处走去。 我跟在她身后,一路上瞥见好几个女员工目光闪烁,不时看向我。 我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只能握紧手中的电脑包,加快步伐。 “请您在这里稍等,会议结束后,李总会过来。”cindy礼节性地递上盛满水的纸杯。 “嗯,好的。”我对她笑笑。 李泽言的休息室还算舒服,我伸了个懒腰,打开电脑,再次检查数据。 确认汇报数据无误后,我走去洗手间整理衣物。回来时,听到几个年轻的女员工趁着领导们开会,正在摸鱼闲谈。 “那不是传闻中李总喜欢的女孩吗?” “她是不是怀孕了,肚子都鼓起来了。” “只是胖了吧,你吃完火锅不也是这个规模吗。” “肯定是怀孕了,你看她都换平底鞋了。” “难不成是李总的?” “不会吧,完了完了,我没希望了......” 这边还没偷听完,乌泱泱的人群从门口涌入。扑克脸的李泽言走在最前端,身后跟着一大帮同样西装笔挺的人。 女员工们顷刻间纷纷散去。 我回到休息室,很快,cindy来敲门。 “李总请您去他的办公室。” “咦,不是会议室吗?”我有些惊讶。 “这是李总的安排。”cindy露出招牌微笑,在李泽言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请进。”李泽言的声音从办公室内传来。 我推开门,见到李泽言端正地坐在办公桌前,修长的手指在面前的键盘上跳跃。挺拔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半框眼镜,显得更加精明干练。 “坐。”李泽言抬眸,用下巴点向他面前的小沙发示意我坐下。 “你在忙?”我试探着问。 “马上。”他说完,用中指重重敲了一下回车键,然后合上面前的笔记本,看着我,“好了,汇报吧。” “在这里?”我问。 “嗯。” “不去会议室吗?” “没空,用你的电脑展示。”李泽言走向另一个沙发,坐下。 我打开电脑,一边展示ppt,一边侧过身向李泽言讲解。 “大体就是这样。” “不错,与上月基本持平。”他翻了翻我给他的文件,“下个月最好能有10%以上的提升,这样可以申请更多的投资金额。” “真的吗?”我欣喜不已,握紧拳头,“我一定会做到的。” “两年前,华锐给你五亿的投资。你没有让我失望。”李泽言站起身,从我面前慢慢靠近,高大的身影挡住从落地窗透出的阳光,他的轮廓也变得柔和。 “是你教的好。”李泽言身上令人畏惧的凛冽气息逐渐逼近,我陷在沙发里动弹不得,只好说些恭维话。 “我个人给你的又岂止五亿。”他俯下身,凑在我耳边低沉地说,“两个。” “两个什么?” “给我生两个。” “太多了吧。”我的脸一下烧的通红,连忙摆手。慌乱中,却不小心拍到了他下体的位置。 “哦?”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西装裤居然肉眼可见地慢慢鼓起,“看来现在就想再要我两个亿的投资吗?” “泽言...中午了,不如我们先去吃饭?”我试探着岔开话题。 “说得也是。”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时针分针已经重合在一起,与水平面垂直。 李泽言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桌,就在我以为自己即将逃过一劫时,他举起电话听筒。 “魏谦,遇见餐厅打包两份西冷套餐,二十分钟后送到我办公室。一份五分,”他看了眼我,“一份全熟。自己去,没人替你跑腿。” 挂断电话,李泽言又回到刚才的位置,熨帖的西装裤裆部已经被下体支起小帐篷。 “你只有二十分钟。”李泽言解开皮带上的针扣。 我颤抖着拉下他的内裤,粗大的黑色下体几乎是在瞬间弹了出来。 办公室冷气很足,吹得我手冰凉,握住它时甚至感觉有些烫。 “近一点...我...不方便...”我伸着胳膊玩弄了几下他的好朋友,仰起脸恳求地看着李泽言。 李泽言嘴角微扬,轻轻摸了摸我的肚子,像是在安抚宝宝。然后他分开双腿,跪在我大腿两侧,他的胯下之物迎面而来。 手指微握两个饱满的囊袋,轮动着将它们把玩于掌心。 几下过后,抬起头,李泽言依旧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我从根部亲吻他的性器,将一整根舔舐湿润,连囊袋也不放过。嘴唇挪至凹槽时,还特地伸出舌头,绕着它转了几圈。 李泽言轻蔑地看着我浅笑,眼眸里满是嘲弄的神情。 这下有点惹怒我了。 我将他下体末端硕大的凸起全部含在嘴里,那东西占了我大半个口腔,只好从狭小的空间中探出舌头,一边舔弄一边吞咽,异物不停划过嘴角,在口中进进出出。 抬眼看去,李泽言还是刚才桀骜的模样,只是脸颊上稍有一抹潮红。 目光转向墙上的时钟,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我又羞又气地松开口,撑着扶手想要站起,同时去掀自己的裙子。 “别闹。”李泽言将我按回沙发,“用嘴,这里没有套。” 捧起他硬邦邦的长茎送入口中,我闭上双眼,专心地吮吸,逐步吞咽至咽喉,舌尖也一寸寸地掠过各种细小的褶皱。 一只大手从领口插进,抓揉了几下我的奶包,又拨弄着顶端的红豆,它们很快便挺立起来。 我继续吸着李泽言的分身,嘴唇挤压长茎后段,双手也握向囊袋,轻柔地捏动袋中的球体。 李泽言耐力持久,居然还是没有射。 只剩两分钟了。 腮部因为过于用力而酸痛,连我的身体也配合地摇摆起来。我加快频率,箍紧嘴唇,舌头不住地搭向泉眼处,同时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口中,奋力一吸。口中之物微微痉挛,咸涩的液体终于喷涌而出,口腔被白浆侵占。 还是晚了,办公室外已经响起魏谦的脚步声。 完了。 我已经脑补出魏谦看到我鼓起嘴含着李泽言惊掉下巴样子,以及明天“震惊!濒临破产影视公司的女老板生财有道,竟卖身华锐总裁换取五亿投资”的新闻头条。 “吐掉。”李泽言沉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从我口中抽出分身。 走到他的办公桌下的垃圾桶旁,吐出口中咸液,才发现墙上时钟的秒针已经停止。 李泽言已经收拾好自己和战场,穿好裤子,规整地扎好衬衫,系上腰带,一丝不苟地坐回办公桌前,让人看不出一丝刚才淫糜过的痕迹。 “泽言...”我刚想问,就撞上他嫌弃的目光。 “笨蛋。”他从桌上抽出几张纸巾,站起身,认真擦拭着我嘴角未抹净的浊白。 “好了吗?”我不敢动,直挺挺地同他面对面站着。 “嗯。” 我走向门口,听到钟表嘀嗒转动的声音。 “总裁,您要的午餐.......”魏谦开门见到我,愣住了,“你怎么在这?” “月度汇报。”我假装平静,心却七上八下地跳个不停。 “哦...”魏谦没有起疑,继续对李泽言说,“我放您茶几上。” “拿去我的休息室。”李泽言面不改色。 “好,好。”魏谦唯马首是瞻。 在洗手间漱完口,返回休息室时,李泽言已经把两份午餐摆好。 “还好你可以暂停时间。”我心有余悸地说。 “我哪次没有出手帮你。”他若无其事地切着牛排,“吃完饭,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再回去。” 刚回到公司,就看见悦悦捧着奶茶笑着跑过来。 “老板,韩野请大家喝饮料,快去拿。” “韩野,你捡到钱了?”我好奇地向人群中分发饮料的韩野询问。 “嘘...”韩野穿过同事们,拉着我到一旁小声说,“是白哥请的,恭喜嫂子。” 我脸一红:“没大没小,在公司叫我老板。” “恭喜老板老板娘。”他嬉皮笑脸地跑走了。 13 生父风波平息后,我终于过上了一段轻松的日子。 繁重的工作逐步交接给同事们,早孕反应也减轻了很多。 最重要的是,四个男人变得懂事又体贴。 生活真是美好。 除了某位小朋友。 “乖,安静一点好不好?”睡前,我靠在床头,轻抚着肚子对他说话,“再这样闹下去,我不给你读故事书了。” “等他安静时,你又该担心了。”许墨端着一杯温牛奶走过来,“上周因为宝宝半天没动,哭着让我带你去医院检查。忘记了吗?” 结果是他睡着了懒得动,闹了个乌龙。 我红着脸低下头,望着隆起的肚子出神。 “不要因为这种事害羞,你做得很好。”他将玻璃杯递到我手里,看着我慢慢饮尽。 “我在网上看到一个跟宝宝有关的实验,要不要试试?”我拉住许墨的手。 “实验?好啊。”许墨微微一笑。 “你去关灯。”我对他说,自己起身去抽屉里翻找。 房间陷入黑暗后,我推开按钮,一束明亮的光柱从手中发出,打在天花板上。 “手电筒?” “嗯,是洛洛自己做的光能手电呢。”我调转旋钮,光线慢慢变得柔和,“网上说,宝宝会朝有光的方向动,我想试试。” “你呀,”许墨扶我靠在他怀里,“不过我也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正准备用手电筒照向肚子时,一阵敲门声传来。 “谁?” “是我,李泽言。” “泽言你快来看!”他推开门后,我朝他招手。 “......方便吗?灯都没开。” “我们在用白儿子做实验。”许墨解释。 我给了他一肘:“连许教授也学会了。” “嗯。”许墨轻哼一声,浅笑着按住被我怼过的地方。 手电筒照在肚子上,宝宝很快就朝着光源移动。 “是不是很神奇?” “是。”许墨拍拍我的肩。 “大惊小怪。”李泽言轻轻戳了一下鼓起来的小包,宝宝默默地缩了回去。 屡试不爽。 几次过后,宝宝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调戏,重重地踢了我一脚。 “疼,疼...”我抱着肚子轻吟。 “你们在干什么?”白起冲进房内。 我下意识地转动手电筒,光照在他脸上。 白起用手背挡住眼睛,自己的耳钉倒是在光芒下显得亮晶晶的。 “白警官也有被审讯的一天。”我玩心大起,调亮了手电的光,“坦白从严,抗拒更严。说,为什么偷闯我的房间?” “听见你喊疼...”白起一边遮着脸,一边向开关处移动,摸索几下,终于拍亮顶灯。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光明重现后,见到我们三个人衣冠楚楚,白起十分费解。 “在陪......嗯。”被我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许墨微笑着说,“宝宝玩。” “这是我的儿子,你们居然都不叫我。”白起嘴角下沉。 “关灯,我们一起玩。”我晃了晃手电筒。 又演示了几遍后,宝宝说什么也不肯再动了。 “我儿子累了。”白起将耳朵贴在我的肚子上听了一会儿,得出这样一个合理的结论。 “走了。”李泽言起身,在我的额头印下一个轻吻,“bonnenuit.” “晚安。”我仰起头,亲了亲李泽言的面颊。 许墨在一旁笑得勉强。 “早点休息。”白起握了一把我的手,跟在李泽言身后离开。 “今天想在哪里睡?”许墨看着我的眼睛。 “就在我房间好不好?” “好。”许墨扶我起身。 走到洗手间刷牙时,走廊上的谈话声从没有关紧的门缝中飘进我的耳朵。 “找我有事?” “我想改计划表......” 门在这时被关上。 “在发呆?”许墨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我,“尽量不要把水溅到地板上。虽然换了防滑的鞋子,还是要小心些。” “嗯,你最好啦。”我踮起脚给了他一个留兰香气的吻。 许墨摸摸被我亲过的地方,微笑着横抱起我放回床上。 “我是不是重了很多?”我小声说。 “是,不过抱得动。”他摘掉眼镜,放在床头柜,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想...要...”我在许墨耳畔低语。 “不给。”他背对着我躺下。 “别这样嘛,下个月我就又不可以了...”我吞吞吐吐地说。 “你知道就好。”他闭上眼睛假寐。 “许教授...”我拉着许墨的手臂撒娇。 “zzzz...” “许墨...” “zzzz...” “阿墨...” “zzzz...” “墨墨...” “zzzz...” “......大哥哥。” 对面的人终于作动,转过身面对着我。 “他一会儿兴奋起来,又要闹得你睡不好。”许墨拍拍我的肚子,无奈地说。 “我们小点声,不要吵醒他。” 许墨的手来到我的两腿间,手指并拢,隔着内裤一下下抚摸着我的花核。 “舒服吗?” “嗯。” 快感顺着许墨的手指从神经末端传遍全身,下面很快就湿了。 他的手指灵活,如同钢琴家演奏般有节奏地敲击着敏感的小豆豆。 我呻吟一声,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又连忙掩住自己的嘴。 许墨轻笑出声,然后拿下我的手。只属于男人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两片薄唇贴在我的嘴角。 他的手指从内裤边探入湿漉漉的洞穴。三根手指按在花核上,打着圈向里挤压。 快感越积越多,我不住地轻轻颤抖。 许墨用食指和无名指撑开花瓣,中指按住一览无遗的小豆豆,灵巧而剧烈地来回弹动。同时,将舌头伸进我的口腔,肆意地推挪着我的舌尖。 我发不出声音,只能哆嗦着抱住他的上臂,用真实的身体反应告诉他自己的感受。 两根颀长的手指夹住花核,来回轻捻着。每捻一下,我就感到一股电流穿过自己,反向一捻,一股反向电流又冲上来。两种不同的刺激聚在一起,越积越多,终于在脑中湮灭成一道绚烂的彩虹。 我的身体瘫软下来,半张着嘴不住地喘息,汗水也顺着额头滴下。 “小傻瓜。”他松开口,习惯性地舔了下嘴角。 手背触碰到他那里,已经涨得热乎乎的。 “我帮你。”我伸出手去勾许墨的内裤边,却被他躲开了。 “换上它。”许墨脱下我的内裤,又从衣柜里拿了条新的给我,“太晚了,赶紧睡觉。” 说完,他走向洗手间。几阵低喘后,便传来清洗衣物的流水声。 14 连续几天的夜晚,我都是在白起房间度过的。 白起不知从哪里借来厚厚一摞童话故事,临睡前一定要拥着我念给宝宝听。他的语速比平时快了许多,经常一读就是一个多小时。 “不用这么着急的。”我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偷笑,认真的男人总有种别致的性感。 “我想读给他。”白起目不转睛地看着童话书,“让我读吧。” “你一定会是个好爸爸。”我搂住他的脖子,枕在白起宽厚的肩头。 他腾出手摸了摸我的脸,无奈地笑:“好爸爸?这样的要求是不是有点低?” 结果就是,我自己沉沉地在白起身上睡去,不知道他在什么时候合上书,也不知他是何时抱着我入眠。 “上车。”走出公司时,李泽言已经在门口等我了,他的面色稍有不悦,“怎么这么晚才下班?” “洛洛明天要拍新的杂志封面,在和拍摄方核对流程,稍微晚了些。等了很久吗?”我说着拉上安全带。 “不算太久。”李泽言眉头微皱,“你打算什么时候休假?” “下个月?”我试探着说,见他没有反驳,才继续解释,“现在没有不舒服,琐碎的工作也被韩野抢走了。还是...很轻松的。如果不上班的话,在家会很闷吧。” 李泽言发出不屑的鼻息声:“别把他生在办公室。” “喂。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我噘起嘴揪着安全带。 “周末带你去参加晚宴。打扮得漂亮点。”李泽言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的路况,红灯亮起,他沉稳地踩下刹车后,转过头上下打量我一番,“虽然看起来有点难。” “你......”我在脑中搜索可以呛回去的词语,还没有检索成功,便感到车子缓缓启动,李泽言又恢复了聚精会神的安全出行模式。 虽然早就知道周棋洛这次拍摄的是双人封面,但当他和郝美丽在闪光灯和相机前摆出各种亲密pose时,还是让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郝美丽出道前就是周棋洛的粉丝。”卓尾拍完花絮照,举着相机走到我身旁降低了音量,“经我调查,还当过粉头呢。现在能混到和偶像拍封面,也算是追星成功的经典案例了。” 眼看着郝美丽偷偷把原本就不长的裙子拼命向上拉,嘴唇凑近周棋洛,比锥子还尖下巴都快要扎穿男孩精致的脸,连腿都蠢蠢欲动地盘到他的腰上。 周棋洛还在欲拒还迎地保持微笑。 我终于抑制不住情绪,挥手喊停。 “乔伊,周老师头发乱了,去看一下。”这么多人在,我只好尽力克制自己,找了个理由打断他们。 周棋洛还在笑,烂漫的笑,天真的笑。 他一边笑一边缕着自己的刘海:“制作人,这样可以了吗?” “不可以。”我有些生气,“这是五大刊的封面,请你重视。” 好在乔伊已经走到周棋洛身旁,拿出尖尾梳和定型喷雾,很快重新做了个刘海。 “没想到这么乱,居然要重做。”周棋洛自言自语,又冲着我甜笑,“我自己看不到,不好意思。” “我老板处于特殊时期,脾气不太好,你别介意。”郝美丽看似在宽慰周棋洛,却醉翁之意地伸手帮他理了理领口。 “严格的制作人才有优秀的作品嘛。喏,你头发也乱了。”周棋洛说着,帮郝美丽拨开落在肩膀上的发丝,又笑着偷瞄我一眼。 心态爆炸。 我离开拍摄现场回到休息室。 “我要辞了她我要辞了她......”我坐在周棋洛的椅子上,把头埋进抱枕里碎碎念。 “那可不行。你们公司女艺人已经很少了,辞了她我怎么找机会来你这里呀?”周棋洛的声音从身旁响起。 “你不在拍封面,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我推开他。 “看到你不见了,我担心你。”他抱住我的脖颈,“生气啦?” 我别过头。 “我是不想耽误拍摄进度才自己动手的。没想到会让薯片小姐不开心。”他揉了揉我的头,“哎,我怎么可能对别人有意思,你知道的,我只爱你一个人。” “......可你现在跑出来,不是更耽误拍摄进度吗?” “是哦。”他恍然大悟似的松开手,然后蹲下身,迫不及待地亲住我的唇, “但你太重要了,耽误一小会儿,没关系吧。” “你快回去。”我挣开他,“工作人员都在等呢。” “骗你的,现在是休息时间。”他干脆跨在我的腿上坐下,抱住我亲吻,这次连舌头也伸了进来。 “我喜欢看到你为我吃醋的样子。”周棋洛在我耳边呢喃着,一只手从我后颈伸进,解开bra。 “洛洛,你...锁门了吗?”我心中发怯。 “锁不上。”他全然不在意,轻巧地解开我衬衫的前三颗纽扣,掀起已经松下来的bra。白嫩而涨大的双乳暴露在空气中,连血管也隐约可见,周棋洛满意地看着,轻拍两下,然后嘴唇便凑了上去,咬住我的肉粒。 “唔......”我咬着下唇小声呻吟,“别......有人...进来...怎么办...” “我才不想去看白儿子呢。”他赌气地松开口,“但,要尝尝他的食物。” 说罢,他的双唇紧紧夹住凸起的红豆,周棋洛抻着脖子用力地吮吸,同时睁着大眼睛顽劣地看着我。 似乎乳包上的脉络全部被疏通了,有什么东西在随着周棋洛的吮吸而慢慢抽离我的身体。 母婴课上讲,哺乳会分泌催产素,使人心情愉悦。 许墨告诉过我,高潮是因为下丘脑分泌这种物质,它是快乐的源泉。 两种感觉是一样的,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护食的宝宝在腹中不满地翻滚起来。 “真羡慕这小子。”周棋洛摸摸我的肚子,“很好喝诶。薯片小姐也快点给我生小宝宝好不好?” “洛洛你真讨厌......”一股羞耻感募地涌上,我推开他。周棋洛踉跄几步,靠在化妆台上,还在咂着嘴回味。 没想到他松口后,那里还在汩汩地流着乳白色液体,半点也没有要停息的意思。 “周棋洛,你真是太讨厌了!”我接过他递来的抽纸压在胸脯上,“我这样怎么出去?” “棋洛,你在这儿吗?”是沈远的声音。 周棋洛立刻挡在我与休息室的门之间。 还好周棋洛身形足够宽大,在他的遮挡下,我低着头飞速系好bra和衬衫扣子。 “赶紧回去,郝美丽都找你半天了。”沈远拉过周棋洛,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我,目光又移到我隆起的肚子上,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半天才张口:“周棋洛,你可别跟我说这是你干的。” “不是我。”周棋洛忿忿地说,我看到他垂下的拳头慢慢握紧,连指节都变成苍白色。 等到他们离开后,我蹑手蹑脚地走向母婴室。锁好门,摘下bra时,贴着乳头的内面已经浮现湿乎乎的两团。 “什么大明星,分明就是小恶魔。”我一边擦干奶渍,一边郁闷地想着。 收拾好自己,我便回到拍摄场地。 周棋洛站在灯箱下,依然和郝美丽凹着造型。 不过这次,他礼貌地推开郝美丽那热情洋溢地肢体。 周棋洛也远远地看到我,冲我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又投入了紧张的拍摄中。 15 15 打开衣柜,我才发现自己以前那一排可以在隆重场合穿的裙子都已经穿不下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条高腰线的伞裙,虽然不是太正式,但难得它能勉强将肚子遮住。 “这件好看吗?”化完妆,换好衣服,我跑到李泽言的房间,想要征求他的意见。 “不好看。”没想到李泽言态度十分冷淡,只是扫了我一眼,又继续摆弄着他的手机。绿色的对话框一条条弹出,似乎在和谁聊天。 “那你带我去买新衣服好不好?” “不去。”他收起手机,朝我走过来,上下打量一番,“可以,就这件吧。” “你好敷衍......”我嘟着嘴垂下头,明明打扮得好看一点也是为了能让李泽言更有面子嘛。 “我能带你去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李泽言拉住我的手腕快步走出房间。 “慢一点...弄疼我了。”我甩开他。 李泽言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微微摇头,然后放慢步伐。 我跟在他身后走向车库。 “在这里等我。”李泽言将我放在拾光巷口。 “要多久啊......” 话音还没落,他已经将车子向远处开去。 拾光巷周边都散发着文艺气息,实在无法想象到底会有什么类型的晚宴会在这附近选址。 我一面想着,一面找了一把长椅坐着等李泽言。 远远听见前方有女孩子们的窃窃私语。 “你看到没有,那边有个人好帅......” “在哪里在哪里?” “花店...快看,他走过来了......” 秋日傍晚风微凉,我拉了拉裙子的领口,抱住肩头。 “李泽言怎么还不来......”我低头盯着地面,无聊得用脚尖在地上画圈。 一束香槟色的玫瑰映入眼帘。 我抬起头。 白起穿着一套工整的银灰色的休闲西装,单膝蹲在我面前,歪着嘴笑。他的耳钉在夕阳的照射下亮晶晶的。 就如同他的眼眸一样。 “给你。”白起将一大捧香槟玫瑰放在我怀中。 “天哪好浪漫......”周围开始有人惊呼,不时有来往的行人投来艳羡的目光。 众目睽睽,我羞涩地接过花。 没想到李泽言居然用这么老土的理由诓我,还好穿这条裙子走在路上也不会太夸张。 白起牵着我的指尖起身,坐到我身旁。 “......好多人在看我们诶。”没想到有生之年自己也有成为焦点的一天,我不安地捻着裙边。 “那就让他们看。” 白起抬起我的下巴,对着我的嘴唇吻了下去。 周围又是一阵惊呼声。 “我们...要去做什么?”我红着脸问。 “约会啊。”白起看向我,嘴角上扬。 “去哪里?”我小声问着。 “你想去哪里?”他温柔地看着我的双眼。 “嗯,我想想......去琴房怎么样?” “好。” 扶我站起后,白起又接过我手里的玫瑰花:“是不是太重了,我来拿。” 他一手揽着我,一手抱着花,挺拔地朝着钢琴教室走去。 钢琴教室只有些大众的曲谱,挑拣了一阵,拿了首《秋日的私语》,与现在的季节倒是应景。 “好久没弹了,”在琴凳上坐好后,我掀起琴盖,对白起不好意思地笑笑,“弹得不好的话,你不要笑我。” “你弹的我都喜欢。”白起倚在钢琴边,转过头看向我。 虽然集中精神,但疏于练习,还是停顿了几次才弹完整首。 一曲奏毕,我看向白起,他还在望着琴键发呆。 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嗯?”白起回过神,“抱歉,听得太入迷了。” “在想什么?” 白起走过来,坐在我身边:“可以再弹一遍吗?” “好呀。”我冲他笑着说。 “想不想再听别的曲子?”又弹了一遍后,我问向白起。 “嗯。”他点了下头。 我走去书架拿其他的琴谱,身后的钢琴传出几个连续的音符。 回过头,白起的右手搭在琴键上,尝试着按下它们,自己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是1,后面的白键是234567。”我指给白起。 “这样吗?”他依次按着琴键,形成一段流畅的音阶。 我端详着白起的手。 他的手指很长,指节分明,指腹上能看出坚实的筋肉。拱起手背时,青色的筋络也一目了然。仔细看去,掌外侧有一道浅疤,不知是怎么弄上去的。食指上有一块薄茧,那是常年扣动扳机的印记,看不真切,却摸得到。 白起按完最后一个音符,抬起手,整个琴房陷入一片寂静。 “预产期在12月。”我说。 “我知道。” “赶不回来,我也不怪你。”我抽了下鼻子,“但你要平安回来。” “好。”白起说,“你也是,要把他平安生下来。” “嗯。我们拉钩。”我拉过他的手,彼此勾住小指。 走出钢琴教室,天色已黯淡小半。华灯初上,在墨蓝色的夕空下并不惹眼,只是每走一段,就觉得路灯更加明亮。 微寒的晚风拂过,白起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我的身上。 “不用的,你搂着我就不冷。”我担心他感冒,想要推脱。 “穿上。”白起说着搂紧了我,语气和动作都让人无法拒绝。即使只穿一件衬衫,他的身躯也是炽热的,就像小火炉一样。我又往他怀里躲了躲。 走进遇见餐厅,服务生热情地接待我们,大概是见我们穿着正式又捧着花束,他笑着问:“先生太太是来过结婚纪念日吗?” 其实,为了给腹中的孩子一个合法身份,白起和我上个月才匆忙领了结婚证。为此还被民政局阿姨diss先上车后补票。 当然,家里另外的三个男人虽然百般不情愿,也只好无奈妥协,并督促我给宝宝上完户口后尽快去办离婚手续。 “不是,只是普通的一天。”白起淡淡地说。 “连普通的日子都过得这样有仪式感,先生真是位有生活情趣的人。”这个服务生嘴倒是很甜。 “你觉得呢?”白起看向我。 “......点餐吧。”我低下头看菜单,自己也并不擅长说违心的话。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全黑。 秋夜星空明朗,抬起头就可以辩出简单的星座。 “回我房间看。”白起牵着我进屋。他冲着窗户,调整好天文望远镜,说:“秋天的星星并没有夏冬多。” 我睁大眼睛,透过镜筒四处寻找,终于在东北方看到八九颗星星连成一只大鸟的形状,伸着优雅的长颈,展开双翼。 “那是天鹅座吗?”我问。 “是......你真是跟天鹅有缘。”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哪个星座呀?”我挪开眼睛,笑着问向白起。 “这个季节最容易看到天鹅座。” “你对星空很了解呢。” “还好吧。” “最亮的星星是哪颗呢?”我透过望远镜向星空看去,同时问白起。 “是天狼星。”白起说着,弯下腰帮我调整方向和角度,“好了,你看。” “真的很亮。”那颗星在周围星点的碎光下依然十分耀眼。 我感到白起揽住我的肩,抬起头,遇上他专注又深刻的眼光。 我们静静对视了一会儿,白起抱住了我。 “你才是我世界里最明亮的一颗星。”他的声音贴在我的耳边,“你不知道,自己带给过我多少未曾预料的美好。” “白起......” “别说话,让我再抱一会儿。” 他的怀抱宽广而温暖。 我回抱住他,贪婪地感受着他的体温。 过了很久,白起才缓缓松开我:“该给儿子读故事了。” “好。” 如往常一样,我靠在白起怀里。 他拿起床头的故事书,笑着念到:“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星星,但其中的含意却因人而异。对旅人而言,星星是向导;对其他人而言,它们只不过是天际中闪闪发光的小东西而已;对学者而言,星星则是一门待解的难题;对我那位商人来说,它们就是财富。不过,星星本身是沉默的。你,只有你,了解这些星星与众不同的含义......” 阳光顺着窗帘的缝隙照在我的眼睛上。 迷迷糊糊地向身旁摸去,一下让我清醒了不少。 旁边是空的。 他睡过的半边床还有一丝余温。 我扶着栏杆快步走下楼,跑到院子时,只看到了白起的背影,他已经跃到空中。 “白起!”我伸出手想要触碰他,却只有一阵剧烈的风绕过我的指尖。 似乎没有听见我的声音,白起在我的视线里逐渐远去,消失不见。 院子里的银杏叶纷纷扬扬地飘下,一片飞进我的掌心里。 凝视着手中的落叶,再抬起头看向白起远去的方向,天空湛蓝而平静。 飘落的银杏叶缓缓转动,形成金黄色的旋涡,几乎要把我卷入其中。 仿佛有四分之一的灵魂从身体里抽离,我的腿一软,慢慢向后倒下。 一个硬朗的胸膛接住了我。 他身上有淡淡的古龙水味。 男人俊朗的面孔逐渐模糊,他嘴唇翕动,好像是在叫我的名字。 眼前终于一片漆黑,我失去了知觉。 16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金发少年一只手微微握住我手边的输液管,另一只手疯狂地按着平放在腿上的手机。 “耶,又赢了!”周棋洛轻声欢呼,转过头看到我已经睁开了双眼,急忙凑过来,“薯片小姐你醒了?” 我下意识地去摸肚子,还好,他还在。 “白儿子没事,只是你差点就要提前见到他了。”周棋洛宽慰着我。 “我睡了很久吗?” “一整天呢。”他脸上满是担心的表情,又突然笑了出来“我刚到没多久,你就醒了,请叫我周锦鲤。” 我被他逗笑,转念一想,又哭丧着脸问他:“今天是周一吗?我好像翘班了。” “你这个时候居然还想着工作…”周棋洛气得脸都涨红了,“医生说你低血糖加情绪波动才会晕倒。李总已经准备让你在这里住院住到生了。” “什么!”我一下子坐起,“绝对不行,洛洛,带我逃跑吧。” “那……也要等你输完液。”他抬起头看向挂起的吊瓶,里面还一小层液体。 “为什么一直握着它?”我的目光顺着液滴落在周棋洛手上。 “这样液体输进去就不会是凉凉的了。”他笑着问我,“我是不是很聪明?” “嗯。”我用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周棋洛像只大狗狗一样轻轻趴在我的胸上,睁着碧蓝的大眼睛怯怯地看着我。 “怎么啦?” “薯片小姐,很想白警官吗?”他的声音涩涩的。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李总给他打过电话,但他关机了。”周棋洛说。 “执行任务就是这样,联系不到,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在做什么......” “我可以知道。” “嗯?” “我攻进警局的内部系统了。”周棋洛伏在我耳边轻声说。 “key神,你真是太厉害了。”沉默了半晌,我只憋出这一句。 “嘻嘻。”他不好意思地捋了捋头发,“我猜警队一定会有任务日志这种记录,回家后,我用电脑去查查看。” “我们现在就回去好不好?”我央求他。 “唔......”周棋洛脸上浮现出浓浓的醋意,“白警官的消息比你的身体还重要吗?” “可他是...宝宝的爸爸...”我的手指打绕着周棋洛的头发。 “我也可以帮你养他的。”他赌气地说。 “洛洛......” “我是认真的,如果白警官有什么万一,我和你一起养他好不好。” 这话听着怪怪的。 此刻的周棋洛毫无半点稚气,表情严肃。我心里咯噔一下,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啊,薯片小姐怎么哭了?”周棋洛不知所措,慌张地扯了几张纸巾帮我擦眼泪。 “白起...是不是...已经...出事了...”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话也说得断断续续。 “没有,怎么会。哎,我不是那个意思。”周棋洛抱住我,“别哭,别哭。我想说,有我在呢,有任何困难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的。” 我慢慢停止了哭泣,眼泪汪汪地看着周棋洛。 “薯片小姐为别的男人掉眼泪,我不开心。”他撅起嘴。 “洛洛...”我拉了拉他的衣袖。 “我想亲亲你。”周棋洛说完,他的吻便落在我的唇上。 他的嘴唇柔软又有力,连舌尖还没有伸入,已经让我紧张的躯体缓缓放松下来。 “咔。”一只颀长白皙的手按下输液管上的夹子。 这只手落在周棋洛的连帽衫上,将他从我身边拉起来。 “吊瓶已经空了。”许墨不带任何感情淡淡地说,他看了眼懵圈的周棋洛,“你在欺负她。” “还把她弄哭了。”我脸上的泪痕被许墨察觉。 “还打游戏。”周棋洛的手机放在椅子上,画面不停变动,屏幕闪烁着不同颜色的激烈的光。 “还挂机。” “......”周棋洛满脸通红,低着头地站在一旁。 “去叫护士拔针。”许墨对周棋洛说。 周棋洛怏怏走出病房。 许墨坐在床边,温柔将我额间的乱发拨至耳后:“还晕吗?难受吗?” 我摇摇头。 他又把手搭在我的肚子上,停了半分钟:“他也很好,不要担心。” 这时周棋洛带着护士进来。拔掉针头后,许墨轻柔地按住我手背上的棉球,抬起头看着周棋洛:“说说吧,刚才你们是怎么回事?” “是我不好。”我抢着认错,“聊到那个人,没控制住情绪......” “那个人?”许墨的嘴角微微弯成好看的弧度,“白警官?你很想他吗?” 又来了。 我只好点点头:“洛洛可以查到他的行踪。” “真的?”许墨的将目光转向周棋洛。 “当然。”周棋洛找回了自信,抬起下巴不屑地说,“不是说好今天轮到我吗,你来干什么?” “接她出院。” “哎?我可以出院了吗?” “嗯,已经办好手续了。”许墨说。 “我还以为要一直住在这里呢。” “小傻瓜,在家里我可以照顾你。”许墨刮了下我的鼻尖。 “咳...”周棋洛干咳一声,皱着眉头双手抱在胸前。 “我去把车开到门口。”许墨浅笑着离开房间。 周棋洛走了过来。 “我不开心。”他嘟囔着。 我站起来,踮着脚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不行不行,”周棋洛瞬间笑得露出两排洁白而整齐的牙齿,“要一百个亲亲才可以。” 回到家里,我坐在周棋洛身旁。他打开电脑,飞快地打开cmd,输入一大串我看不懂的字符。 “啊...”他有些懊恼地抱怨了一声,然后转向我,“查无此人。薯片小姐你知不知道白警官有什么特别的名称或代号吗?” “p335168,他的警号。” “搞定。”周棋洛在输入后敲了下回车,大段乱码出现在屏幕上。 “加密了?”自言自语后,周棋洛又敲了几下键盘,乱码终于变成可以看懂的文字。 “与多名警方人员共同潜伏在位于a市的new.b.s集团。” “白警官去做卧底了。”周棋洛怔怔地说,“好酷啊。” 更令我在意的是,一年前销声匿迹的b.s,居然又出现了。 17 警队的日志更新得并不频繁,几乎一周才有一次。每次都只有“顺利进行”寥寥几字。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我在手机里添加了a市的天气预报,哪怕能知道白起那里是晴天还是雨天,都是好的。 冬天很快就到了。 肚子里的宝宝已经足月,在李泽言放话要撤资的威逼下,我提交了休假申请。 “安娜姐,这段时间公司就拜托你了。”我有些抱歉地对安娜姐说。 “傻丫头,好好照顾自己。等宝宝出生了我们去看你。”安娜姐眼圈一红,“唉,白警官这个时候也不在家,委屈你了。” “他工作忙嘛。我自己也没事的。”我轻轻拍了拍安娜姐的手臂。 这时,许墨已经帮我整理好办公室里要带走的东西,抱着纸箱走过来。 “真是麻烦许教授了。”安娜姐说。 “不麻烦,她是我的邻居。”许墨礼貌地微笑着。 挥别同事们后,我跟在许墨身后走出办公楼。 坐在副驾上,许墨体贴地帮我系好安全带。 “看来以后要叫你许影帝了。”我托着腮,歪头看向他。 “是么?”他打着引擎,车子缓缓离开金融街。 “那句‘她是我的邻居’简直是神来之笔,你是怎么想到的?” 当时我还有点慌,害怕瞒了这么久的事情露陷。毕竟对外都是宣称自己嫁给了白起,虽然没办婚礼,还是收了不少高中同学的份子钱。章老师感慨万分,不良少年与文艺骨干喜结良缘这种事,不只是发生在言情小说里。 “只是阐述事实。我们现在不也是对门吗?”许墨淡淡地笑着。 “会去对方家里过夜的那种对门吗?”我靠近他小声问。 “住在公寓时,你很少去我家过夜吗?”他单侧嘴角上挑,坏笑着看了我一眼。 “讨厌。”我害羞得低下头。 “都是为了你提高演技,还算能派上用场。” “如果白起也能这样就好了。”我眺望着窗外的街景,白起已经走了两个月,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现在看来,他确实很擅长隐藏身份,能够在new.b.s潜藏这么久。” “许墨。” “嗯?” “你为什么会知道白起在做卧底的事?” 车厢内只剩下空调声与引擎声嗡嗡作响。 “洛洛是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我相信他。”我平静地说。 许墨的气息变得有些急促,却还在努力调整呼吸。 “你还在b.s,对吗?” 许墨没有说话。 “回答我。” “嗯。”没有任何感情的回应。 明明空调吹出的是暖风,却令人感到一阵恶寒,连寒毛也战栗起来。 我不再做声,车子平稳而安静地开在回家路上。 许墨把车停在车库。 我看到小黑孤独地停在墙边,坐垫上已然积满一层薄灰。 “滴。” 随着许墨按动遥控器,车库的卷帘门缓缓落下。阴影一格格填满整个车库,只剩下些许阳光从缝隙中漏出。 我伸手去解安全带,只摸到了许墨的手挡在按钮上。 他顺势拉住我的手。 “急着逃走吗?”他的声音从昏暗里传来。 “警方的潜伏行动暴露了?” “是。”他回答得很干脆。 “他会有危险吗?” “你希望他平安回来。”许墨用的是陈述句。 我点点头。 “好。”许墨说,他又问,“不想问我其他问题吗?” “你想告诉我时自然会说。” 他笑了笑,长腿一迈,便越过隔在我们之间的变速杆。 车内空间狭小,许墨弓着身体,双手撑在我耳朵两侧的靠背上。 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厘米,我甚至能感到他温热的鼻息落在脸上。 “你怕我吗?”他淡淡水红色的嘴唇微微开启,柔声问着,紫墨色的眸子氤氲着一层水汽,如同深渊般凝望着我。 我闭上眼睛,抬起下巴,吻住了他的唇。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他浅笑着说。 我没有回答,双臂箍住许墨的脖颈,再次亲吻他。 许墨回应着我的吻。我们唇齿相依,不断掠夺着彼此的口腔,交换唾液。他的舌尖抵住我的喉头,不时低喘几声。 “你总是让我做出错误的判断。”许墨回到驾驶座,看着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小东西真碍事啊。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拥有你了。” 恋语市的冬天不常下雪,可a市不同。 就像今天是个暖洋洋的大晴天,a市却飘起了小雪。 我看着手机上的雪花图案出神。 自从在车库里和许墨说起b.s后,我们很有默契地没有再提起过。虽然不知道许墨会用什么办法,但他会让白起平安地回来吧。 趁着天气好,我拿了一些给宝宝准备的衣服到院子里晒。 唉,也不知道他长得会像谁。性格怎么样。在幼儿园会不会被同学欺负。上中学会早恋吗。将来儿媳妇不孝顺怎么办。 养小孩真是太操心了。 我一面想着,一面踮起脚去挂衣架。 还没碰到晾衣绳,一只手便从我手里夺去衣架,轻而易举地挂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越危险的事情越浪漫?”李泽言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这种事为什么不等阿姨来做?” “今天下班好早啊。”我转过身看着他。 “开完会就回来了。”李泽言晾好衣服,扶着我慢慢走回房间,“你怎么样?” “我很好,就是太无聊了。”我拉着他的衣角央求,“今天天气这么好,带我出去玩好不好?” “想去哪里?”李泽言眉尾上扬。 “哪里都好。” “烟波湖?” “太老干部画风了吧,我想去游乐园。” “......你觉得我现在可能会带你去游乐园吗?”他轻轻戳了下我的肚子。 “不太可能,那就去烟波湖钓鱼吧,我想吃你做的红酒柠香银鳕鱼。” “......你觉得烟波湖里能钓上来银鳕鱼吗?白痴。”李泽言斜着眼睛,鄙夷地看了我一眼。 “好像不能。” “先去烟波湖,然后去新光百货买银鳕鱼。晚饭想在家里吃,还是去souvenir?”李泽言很快规划出行程表。 “souvenir吧,还可以叫洛洛一起。” “好的,回家吃。”他板着脸说。 18 冬日的阳光仿佛是上帝的恩赐。 我坐在李泽言身边,看他握着钓竿,专心致志地盯着湖面上的浮标。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五官更加深邃分明,绒长的睫毛像把黄金扇一样。 只见他不动声色地收杆,一条银白色的鱼已然在鱼钩上翻腾。 “你要是闲得无聊,我们可以比赛。”李泽言看向我。 “我又比不过你。”我撇了撇嘴。 “还算有自知之明。”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我朝着李泽言的方向挪了挪,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李泽言轻笑一声,伸出手臂搂住了我。 “要是我的该多好。”他自嘲似的对着空气说话,“我可是,两次呢。” “......可之前的一周,你们都出去了,只有白起在家。”我低着头小声说。 李泽言睁大了双眼。 “我居然忽略了这么关键的信息。” 夕阳西下时,脚边已有小半桶鱼儿。 “好厉害。”我崇拜地看着李泽言。 “笨蛋。”他窃笑着收拾好钓具,“回去给你炖鱼汤。” 等他将我扶起时,脸色突然一片苍白。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自己也慌了。 椅子上有块半个巴掌大的暗红色血迹,很扎眼。 “你自己没感觉吗?”李泽言将六神无主的我塞进车里。 太突然了,我吓得连嘴唇都在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别怕,别怕。”他摩挲着我冰凉的手背,一边故作镇定地启动车子,然而打了几次火,发动机才嗡嗡作响。 “疼吗?” 我回过神,摇了摇头。 “别怕,这里离医院很近,我开快点,不会有事的。”他的语气无比温和,令我安心了不少。 “嗯,快点开。”脑中一片空白,不知怎的蹦出一句,“别把车弄脏了,你车好贵......” “我看你脑子已经不清醒了!”李泽言气得语调提高了整个八度。 见我不说话,他又握紧我的手。 “别怕,我在。” 半路,腹中一阵阵的缩紧使我痛得缩成一团。 怕他分心,我扭过头,尽量不发出声音,咬紧牙关忍耐着。 一向沉着稳重的李泽言已经肉眼可见地焦灼不安。 连到达医院停车时,也手忙脚乱地倒了好几次才成功。 “你怎么样?”他拉开我这一侧的车门。 “还好...”我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 可额头上的冷汗还是出卖了我。 李泽言见状,一把横抱起我,快步跑向服务台。 我被送到提前预约好的ldr产房。 李泽言跟着推车跑了没几步,就被护士拦下了。 “家属先填表...” 消毒水的气味让我多了几分不安。 躺在产房的床上,医师们忙着给我做各种检查。 “胎位正常,要顺产吗?”主治医师对我说。 我点点头。 这时,李泽言疾步走来。我看到他浅蓝色衬衫的小臂位置染上很大一块血污,像团翻腾的红云。 “她怎么样?”他拉住医生。 “很好,您不用担心。”主治医师亲切地说,“只是这一段会比较难熬,多鼓励您太太。准备一些食物和水给她。” 李泽言不知所措地坐在床边,试探着握住我的手:“别怕,已经通知过许墨和周棋洛了,你想吃什么,让他们带过来。” “好疼啊……”我蜷缩着身体,“那…白起呢?” “发短信给他了。”李泽言疼惜地抚着我的额发,“别怕,没事的。” “好疼啊泽言,我会死吗?” “不许胡说,”他一下变得严厉,“马上要当妈妈了。” 许墨几乎是在一刻钟内到的。 麻醉师跟在许墨身后,他检查了一番,摇了摇头:“产程太快,来不及上无痛了。” “那她还要这样疼多久?”李泽言心疼地问。 “不一定。”麻醉师安慰着说,“大概四五个小时。” “这么久......”李泽言不悦地说,“有什么办法缓解吗?” 麻醉师无奈地摊了摊手。 就在这时,周棋洛拎着一大包零食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薯片小姐,我带着薯片来了!”他兴致勃勃地拿出一袋薯片指给我,“你看,我代言的哦,抱着它或者抱着我,周棋洛都会给你爱的力量。” “好疼…”我紧紧握着周棋洛的手。 许墨送麻醉师出去,和李泽言交换了一下眼神。 “我陪她。”许墨说。 李泽言拍了下周棋洛的肩:“出来。” “你们在这里说…”趁着阵痛间隙,我稍稍恢复了些理智,拉住周棋洛不让他走。 周棋洛征求地看向李泽言,然后轻轻拍了拍我的手。 “是有…消息…了吗?”我恳求地望着周棋洛。 “警队任务……今天上午结束的。”他有些吞吞吐吐,“就是,人员伤亡挺严重的…” “那……白起呢?” “白警官……他……” “你说。”一波阵痛来袭,我不由自主地用力掐住周棋洛。 周棋洛疼得皱紧眉头,一跺脚:“他失踪了。” 阵痛已经密集到没有间隙。 “白起……”我咬着牙叫他的名字,声音因为疼痛而不住颤抖。 “薯片小姐想说什么?”周棋洛将耳朵贴近。 “……混蛋。”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 “噗…”周棋洛笑出声来,在李泽言和许墨严肃的目光下又收敛了笑容,“白警官身手那么好,一定不会有事的。” “可以开始了。”医生检查后对我说,又转向三个男人,“你们谁留下来陪产?” “我我我......”周棋洛自告奋勇地跑去医生那边登记。 他的脚步突然变得虚虚实实,踉跄着扶到墙壁后,十分争气地晕倒了。 李泽言摇了摇头,黑着脸将他拖去客厅。 “我陪。”许墨拉过我的手。 下半身撕裂般的疼,腰部更像是有一千辆大卡车轮流碾过。 太疼了,我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种苦,眼泪都快要流下来。 一开始,还怕弄伤许墨一直收着力,后来变成死死抓着他的手,指甲都嵌进他的肉里。 “没事的。”许墨温柔地揉了揉我的头。 “怎么这么大风?外面家属把门关上。”医生有些不满地责备着。 “嗯……”随着疼痛,我咬着嘴唇默默用力。 “做的很好,再一次。”护士温柔地鼓励我。 “嗯……”我紧闭双眼,使劲拱起脊背,“好累…疼…” 当疼痛达到顶峰后,紧绷的身体慢慢松懈下来。 天花板上的灯光逐渐迷糊,变得白茫茫一片。 我大口喘着气,感到自己的手从许墨掌心滑落。 还没有落在床上,它就在半空中被人抓住了。 那是只炽热而宽大的手,很有力。 一股暖意顺着我们握在一起的手传向全身,给我带来不少力量和勇气。 那只手握得太紧,食指指肚上一块微硬的皮肤硌在我的手背。 我稍微清醒了些,试着睁开眼睛,目光终于聚焦在一张焦灼又俊逸的脸上。 他说:“我已经履行承诺平安回来了,你答应我的呢?” 19 “白起......” “是我。”他目光灼灼,坚定地拉着我的手,“是我。我在这里。” 在他的鼓励下,我忍着痛,将最后一点力气集中在腹部,使劲push了几下。 一团热乎乎的东西从我身体里娩出,很快便传来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是男孩。爸爸来剪脐带。”医生笑着说。 见白起没反应,护士又拍了拍他的肩:“你是孩子的爸爸吗?” “嗯?哦,对。”白起恋恋不舍地放下我的手,接过护士递来的剪刀,在指定位置剪了一下。 宝宝把初吻给了我后,被抱去清洗和检查。 白起回到床边,捧起我的手,深情地吻着我的手背。 “我们有孩子了。” 他抬起头,噙在眼眶里的液体闪耀着亮晶晶的光芒。 我抬起手,贴在他的脸颊。白起弯下腰,让自己离我更近些,手掌又覆在我的手上。 “我在这里。” 他的脸还带着冬夜的寒凉。 “飞回来的,”白起摸了摸后脑勺,认真地解释,“这样最快。还好来得及。” 额顶的发梢上还有些未化开的霰珠。 鼻子一酸,我的眼眶变得红红的。 “是哪里不舒服吗?”白起见状,紧张得站起来,“我去叫医生。” “没......”我的声音很低,只能虚弱地拉住他,“陪我。” 他回过身,帮我向上拉了拉被子。 这时护士抱着宝宝走来,对我们笑着说:“六斤二两,很健康。恭喜。” 说完,她准备将宝宝抱给白起。 “......要怎么抱?”白起一脸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护士笑了笑:“让宝宝的头枕在臂弯里,手臂托着脖子和背部,另一只手托住他的小屁股。” 白起小心翼翼地从护士怀里接过宝宝,见小家伙没有反抗和哭闹,兴奋地对我说:“我抱住他了。” 俨然一副新手爸爸的样子。 “也...给我抱抱嘛...”我有些着急,想要快一点见到他。 明明力气大到能够单手将我抱起,两只手抱着小家伙的白起却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连步子都不敢迈开,缓缓地蹲下,然后将他轻柔地放在我手臂内测。 我认真地端详着这个刚从我身体里出来的小东西。 小家伙红彤彤的,皮肤也有些皱。亮晶晶的棕色瞳仁,鼻梁很高,脑袋顶上有一层薄薄的浅褐色绒毛。 他心满意足地吮吸了一会儿手指,又傻乎乎地咧开嘴笑。 真可爱,我的心都要化了,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扬。 正想和白起讨论一下宝宝长得像谁,却发现他一只手扶在脑后,笑着看向我问:“喜欢吗?” “......我当然喜欢!” 其他三个人在这时走进来。 “拿着。”李泽言面无表情地从大衣内袋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白起。 “恭喜。”许墨微笑着将红包放进白起手里。 周棋洛显然还没从刚才晕眩中回过神,一脸懵比地看着李泽言和许墨:“你们,什么时候准备的?为什么不带我。白警官,我在微信上发给你吧。” “辛苦了。”李泽言轻吻我的额头。 “你就是白儿子啊。”周棋洛趴在宝宝旁边佯装生气,“让我的薯片小姐疼了那么久。” 谁知道宝宝见到周棋洛十分开心,挥动着自己的两条小胳膊,好不容易抓住周棋洛的手指,咯咯地笑起来。 “哇,你很喜欢我吗?”周棋洛绽开笑脸,蹲在床边戳着宝宝的脸蛋。 比看见自己亲爹还要高兴。 白起脸上出现三条黑线。 “新生儿的evol还没有觉醒,会受到其他evol影响。”许墨说。 话音刚落,宝宝就暂停了手舞足蹈,像是被定身了一样。 “李泽言,你把时间恢复正常。” 李泽言撇了撇嘴。 白起突然踉跄几步。 “你怎么了?”我注意到他的异常。 “没事,就是头...疼。”白起捂着脑后,对我笑笑,接着一个重心不稳,歪在李泽言旁边。 “......”李泽言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又无奈地拉住白起,“怎么又晕了一个。周棋洛,过来帮忙。” “可能是头上有伤。”许墨倒是很冷静。 李泽言拿开白起放在脑后的手,拨开头发,一片伤口暴露出来,黑红色的血块已经凝在发根。 明明刚才还欢脱活跃的气氛突然间降到冰点。 我开始啜泣,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床单。 “我们送他去医生那里。” “别哭,没事的。”许墨将宝宝放在旁边的婴儿床上,坐在床边搂住我,“新妈妈不可以哭。” “我需要一个解释。”我抽抽搭搭地望向许墨。 “好吧。”许墨坦诚地说,“行动开始前,我找人从背后把白警官打晕了,安置在地下室。等到行动结束后,再拖上来。只是没想到他清醒后,居然没有处理伤口,直接撑着回来了。” ...... 这也太简单粗暴了吧。 不过以白起的性格,在警队行动中一定会冲在第一个。 这样看来,这个做法也确实能让他受到最少的伤害。 “好像下手有点重。”许墨有些歉意地看着我。 “我该对你说谢谢吗?”我嘟着嘴问。 许墨勾起嘴角,将脸贴在我的嘴唇上。 “就当你说过了。” 许墨刚起身,周棋洛就冲了进来。 “白警官只是皮外伤,李总在陪他包扎,让你不要担心。”他跑得很急,连呼吸都不太均匀。 “咦,你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周棋洛奔去看宝宝,有些失望地说。 婴儿真是神奇的生物,动与静,哭与笑,醒与睡的转变都能在瞬间完成。 “你也要休息了。”许墨刮了下我的鼻子,“一定累坏了吧。” 强打精神听了这么久,眼皮已经沉沉的。 我还是不肯松开许墨的手。 “我不走。”许墨温柔地说。 “我也会一直一直陪在薯片小姐身边。”周棋洛在我耳边轻声说。 20 宝宝满月时,已经从刚出生时的一只小猴子变成了圆鼓鼓的小胖子,很招人喜欢。 他正安静地躺在婴儿提篮里,被白起稳稳地拎着。 我跟在他们身后,一边走一边捏着自己脸上的肉肉。千躲万躲,没想到这个月居然被护理中心的汤汤水水喂胖了,看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免不了要泡在健身房。 电梯停在地下二层的车库。 车库里车子不多,只是零星停了几辆。我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熟悉的。 “你骑小黑来的?”我问白起。 “不是小黑。”他回过头,冲着我眨了下眼睛,“跟我来。” 等到他停下脚步,面前是一辆崭新的银灰色轿车。 “......你买车了?” “总不能骑摩托车来接你和儿子。”白起打开车门,熟练地将婴儿提篮固定在后排,冲我笑笑,“它叫小灰。” “小灰小黑和小飞。”我不由自主地念出声音,然后噗嗤笑出来,“你和你的车可以拍三部曲了。” “什么三部曲?”他不解地问。 本来想说五十度,但想到里面的情节,还是闭了嘴。说出来的话,白起一定会把电影认真观看一遍,然后...... 最后遭殃的还是我。 “嗯?” “没...没什么...”我心虚地低下头。 “呼。”白起舒了一口气,走过来轻轻捏了捏我的脸,“怎么刚才一直在捏自己?” “我...胖了。”我将头埋得更低些。 “有吗?”他单手搂住我,腰部微挺,便轻松地将我抱离地面,“哪里胖?” 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让我一下子脸颊滚烫。 “放我下来。”我拍着他的胸口,“车库有监控的。” 白起痞痞地笑了笑,没有理会,保持着目前的姿势,直接打开车门,把我放在副驾上。 “走了。”白起将手机丢在变速杆旁边的置物格中。 车子开在半路,他的手机嗡嗡作响。 我看到屏幕亮起,映着一个字——“父”。 “你爸爸的电话。”我有些紧张,“要接吗?” 从交往开始,我居然一次都没有见过他的家长。白起也没有提过,每每聊到此事,他总是轻描淡写地一句带过,然后便没了下文。 白起犹豫了一下,说到:“接吧。” 我划开屏幕,按下免提键。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对方率先开口:“如果不是老战友告诉我你在队里发了喜饼,我都不知道你已经结婚生子。” 他的声音很雄厚,又带有几分沙哑,只是透过听筒,就仿佛能看到一张不怒自威的严肃面孔。 “我没有义务向你汇报。”白起的语气淡淡的。 “你说什么?!”他父亲已经怒不可遏,“这么大的事都不跟家里商量。你小子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 “我没有义务向你汇报我的生活。” “你......”对方气得连声音都在颤抖,“你给我回家一趟。” “可以。” 对方似乎没有料到白起会答应得如此爽快,停顿了一会儿,虽然依旧是命令式的口吻,但语气明显软了下来:“带着你的老婆孩子一起来。” “再说。”白起说完挂断了电话。 “你愿意去吗?”他看向我,征求我的意见。 我握住他的手:“当然。” 嘴上答应得痛快,我的内心却无比忐忑。 第一次见白起的家人,总要带些什么。记得第一次去见李泽言爸爸时,阴差阳错带了恋语市的春溪绿,他爸爸很喜欢。 可白起家在本地,大概不会稀罕这个。 “你爸爸喜欢什么?”我试着向白起询问。 “不用准备礼物,”他猜透了我的想法,浅浅地说,“我只是去拿个东西。” 尽管白起这样说,但空着手去长辈家里实在是件很不知礼数的事。 通过他的只言片语,我只知道白起的父亲很严格,和他的关系并不亲密,其余的一无所知。 “去见长辈应该带什么呢?”我发短信问李泽言。 “投其所好。”他很快回复我。 “就是不知道他爸爸喜欢什么才头疼。你爸爸喜欢什么呀?给个参考好不好。” 半天,手机才发出短信提示音,我打开收件箱,差点没背过气。 李泽言的短信只有简短又有力的两个字,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 他回复我:“孙子。” 去见白父的那天,我还是挑拣了一些送客户常规的礼物。白起看了没说什么,帮我拎到车上。 他先将车开到自己曾经的家,拎着礼物和宝宝进入房间。 “怎么不直接去你爸爸那?”我不解地问。没想到去见长辈还要来回变更交通工具和住所,和谍战片里的剧情有几分相似。 “我车开不进去。”白起笑笑,又看着提篮内的宝宝,眼底的温柔都快要溢出来了。 “成为父亲的白警官,变得很不一样呢。” “有吗?”他睁大眼睛,抬起头看着我。 那个走路带风,凌厉坚硬得像块金属的男人,现在居然会柔声细语地帮宝宝换尿片,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你以前,只用那种眼神看过我,现在......”我有些吃醋地嘟起嘴。 窗外有汽车的鸣笛声。 “走吧。”白起的眼神里突然失了和煦。 门外停了一辆白色车牌的红旗轿车。 “上将叫我来接你们。”司机说。 “嗯。”白起淡淡地答应着,替我拉开车门。 等等,上...上将? 我在心中七零八落地数了一遍国家军衔,又目瞪口呆地看着身边的白起。 他爸爸,好像是个不得了的人啊...... 轿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开进军区大院,停在最深处的一栋老屋前。 白起抱着宝宝径直走进屋内,我拿着礼物跟在他身后。 “我回来了。”白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 白起父亲家和李泽言父亲家完全是两种不同画风。虽然都是有些年头的深宅大院,踏入大门就能嗅到扑面而来的沉淀感。 李泽言父亲家里整套的红木家具,名家字画和波斯地毯无不宣告着主人的富足闲适。而白起父亲家所有的摆设都是常见款,规规整整,不怎么起眼。但正因为如此才恐怖,不知道哪件物品就价值连城。就像墙边那座年代久远的落地摆钟,我在做古玩鉴赏节目时见过类似的,贵得吓死人。 沙发上坐着一位男士,约莫五六十岁,浅褐色的头发间擦杂几缕银丝。他背对着大门,腰杆笔直,仅仅一个背影就彰显出军人训练有素的庄重气质。 “你还知道回来?”白父缓缓转过身,眉宇间有股子凌厉的气息,和认真时的白起一般无二。 他看到我,顿了一下,又伸手招呼我:“小姑娘,过来。” 我拎着礼物走过去,怯怯地叫了一声:“爸。” 白父上下打量我一番,露出个还算满意的笑容:“家里是做什么的?” “父母已经去世了,留下一间影视公司,现在是我自己在打理。”我如实回答。 “唉。”白父叹了口气,又拍拍我的肩,“坚强能干,是个好孩子。” “不过......”他话锋一转,瞟觑白起,不屑地轻哼一声,“怎么就看上了这个废物。” 白起也不吭声,将宝宝塞进我怀里。 “爸,这是白起和我的孩子。”我将宝宝抱给白父,柔声对宝宝说,“是爷爷哦。” “一转眼,小起都有孩子了。”白父接过宝宝时,脸上的坚冰融化了,他慈蔼地端量着宝宝,笑着说,“简直和小起小时候一模一样。他叫什么?” “白星羽。” “名字也好听。”白父的眼里突然萌出一层薄雾,看着星羽意味深长地说,“只是不知道......” “他有evol基因。”白起脆生生地打断了白父的话,“你不就想知道这个吗?他有。即使没有,我也一样会爱他保护他。不像你。” “你什么态度!”白父怒了。 白起腾地站了起来,房间内顿时弥漫着硝石的味道。 我连忙从白父怀里抱过快要吓哭的白星羽。 白父站起身,对着走廊喊了声:“桂嫂。” 一个中年妇女很快出现在客厅:“先生,什么事?” “带她和孩子去小起的房间。”白父指指我,又放缓了口气对我说,“我想和我儿子单独聊聊。” 我点点头,看了眼白起,顺从地跟着桂嫂离开客厅。 白起和白父剑拔弩张地面对面站着。白父虽然个头没有白起高,气场却比白起强许多。 我有点担心白起,但也只好扭过头不再去看。 父子间的问题还是让他们自行解决吧。 21 我跟着桂嫂来到白起的房间。 屋子不大,即使几年没有人住,也被打扫得很干净,一点萧条的气息也没有。陈设简单,只有一张不大的单人床,床单被罩都被撤掉了。原木色的书桌书架衣柜。墙角堆着篮球和几个哑铃,墙上还挂了几张八、九年前流行明星和游戏的海报。 青春期男生的标配。 “我去泡茶。”桂嫂说着离开了房间。 我走近白起的书桌。 书不多,教科书和教辅材料更是少得可怜。 书架上放着个暴露年龄的随身听,大概就是他说过的,抢了‘好学生’在小卖部里偷来的钱买的那个。 这就是我高中时期校园扛把子的房间,当时有多少少女想要参观一次。 我挪了挪书架上的杂物,抽出一本相册。 好奇心驱使我翻开它。 里面是白起从小到大的照片。 第一张就是婴儿时期的裸照,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关键部位,没想到白起小小年纪丁丁就已经很壮观了。 再往后翻,照片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先是出现了妈妈,接着是爸爸,又有一个更小的男孩在照片里。 只是白起笑着的照片也越来越少。弟弟出现后,大多数照片里的白起都是噘着嘴,再后来就是表情淡漠。只有在几张和妈妈的合照里,才露出放松的神情。 “太太生前最疼爱小起。”桂嫂端来了茶,见我望着白起和他妈妈的照片出神,笑着说。 “他和爸爸的关系一直都不好吗?”我问。 “也不是,先生说小起少了些什么,以后会不太容易,所以对小起很严格。” “这样啊......” 白起在这时推门而入。 “桂姨我们走了...”他眼神冰冷,抱起白星羽,拉着我的手大步走出房间。我连和桂嫂道别的间隙都没有,要小跑几步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直到坐进红旗车里,我才有时间看向身旁白起。 他俊朗的脸颊上一团红印。 “你爸爸...打你了?”我小声问。 “嗯。”白起面无表情地平视着前方。 我不再言语,靠在他的肩头,伸出手臂抱住了他。 白起右手拉住我的手,左手伸进上衣口袋里摸索着。终于拿出什么,不由分说地套在我的无名指上。 那东西凉凉的。 等他松开手,我看到自己手上多出一枚光彩熠熠的钻戒。 “这......”我一时忘了要说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白起。 “戴着。”他的唇边划出好看的弧度。 “这就是你要回家拿的东西?” “嗯。”一抹温柔从白起的眸底里漾起,“是我妈妈的。” 心房内好像同时绽开了数万枝玫瑰。 “太珍贵了。”我诧异得连忙准备脱下戒指,这种历久弥新又有着传承意义的物件,实在让我受之有愧。 白起压住我的手,微移一下被我靠着的左肩。我还没抬起头,便被他拉倒在他的大腿上,头枕在他右侧的臂弯里。 他勾了勾嘴角,低下头,吻住了我的唇。 我挣巴了两下,反而被他搂得更紧,也就安静下来,乖巧地抬起下巴。 白起手臂向上托着我的头,吻得很用力。短促热烈的呼吸顺着齿缝灌入我的口腔,舌尖扫了几下我的唇,便攻破牙关,伸入我的嘴里,肆意探寻。 小腹里的火苗还是被点燃。 我闭上双眼,搂住白起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 司机也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一声不吭。到白起家楼下后,只是停下车,等到我们亲吻完,才出声提醒。 白起推开车门,抱着白星羽,拉着我上楼。 两个人此时都燥热得不行,连上楼的速度都比平时快了几分。 终于进入房间,白起将白星羽放在他的婴儿提篮里,转过身,开始麻利地一层层扯掉上衣。 我脱去衣物,只剩下一条裙子时,白星羽怒刷一波存在感,他哭了。 “靠。” 裸着上身的白起跺了下脚。 我抱起白星羽哄了一会儿也不见好,抬起头对白起说:“好像是饿了。” “那你先喂他吧。”白起无可奈何地离开卧室,带上了门。 白星羽吃饱喝足后,打了几个嗝,又满意地睡着了。 我放好他,想了想,又把他的婴儿提篮转了个方向,对着墙,然后走出房间。 推开洗手间的门,潮湿的热浪扑面而来。 白起在洗澡。 蒸气弥漫在淋浴房内,细密的水珠粘在玻璃上,不多时就凝成一股股水柱蜒流下。 “好了?”透过雾蒙蒙的玻璃,白起看见了我。 “嗯。”我进去,打开水龙头洗手。 淋浴房的玻璃门被推开,白起长臂一伸,便抓住了我的手臂,微微用力一拉。 等我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莲蓬头下面了。 温水很快便打湿了裙子,黏在身上。 “衣服...还没脱呢。”我红着脸推搡着他。 “我等不及了。”白起将我背对着他按在墙壁上。他用力极有分寸感,并没有撞疼我。 我撑着墙壁,感到自己脊背上裙子的拉链被“刷”地拉开。白起的手轻抚着从我的肩部伸进,利落地剥去了它。 接着手指飞快地解开bra,双手包裹住我的乳房来回推挤。 我回过头,撞上他湿漉漉的目光。 白起紧紧压在我身上,亲吻着我的嘴唇。 他滚烫而坚挺的下体夹在我们身体中间。 “呼。”我轻哼一声,他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流水声也遮不住此起彼伏的喘息,沐浴露的香气也藏不住男性沸腾的荷尔蒙。 浴室里温度极高。不知是水汽还是汗水,我和他躯体都变得汗涔涔的。 白起松开一只握着我乳房的手,举在嘴边,痞痞地舔了手背一下。 我看到那里还挂着一道乳白色的液体。 “你...你羞不羞...”我的脸烧得更红了,扭过头面对着墙不去看他。 这种程度的反抗当然只是徒劳。 白起毫不费力地将我翻了个面,我低下头不去看他,又被他抬起下颌,不得已对上他的视线。 “小气。”他挑了挑眉,半蹲下来,直接一口含住乳包上挺立的红豆,舌头也不安分地来回撩拨着。 “唔......”那里敏感得要命,随着他用力的吸吮,我忍不住轻声呻吟,体温也升高了。 他松开口,坏笑着站起身,低头吻我的锁骨,又用牙齿轻轻叼住,手臂将我紧紧箍在自己怀里,全身的皮肤泛起淡淡的红。 “嗯......”我象征性地扭动几下。热乎乎的肉棒贴在小腹上,泌出几滴黏腻的体液。 快点吧快点吧,你怎么这么有耐心啊。我在心里不停地呐喊。 像是听到了我心底的呼唤一样,白起稍稍松了松拥抱,单手微扶着下体,送入我的体内。 硕大的龟头一下子顶了进来,如骤雨般猛烈地冲进我的穴口,连口喘息的时间也没留给我。 小肚子一下下鼓起,我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贴紧他的腹部,感受着皮肤间涩涩的摩擦。 白起的动作用力却不粗鲁,一道下去,所有的敏感点全都掠过一遍,我的身体如同过电般抖了起来。 “呜呜...啊...嗯嗯...啊...”整个浴室都回荡着我的娇喘声,随着白起一次比一次用力的撞击连音调也变了。 “你怎么还是这么紧。”他脸上的表情很是享受,“又软又湿。” “别...别再让我怀孕了...”感受到他下体正在微微痉挛,我一惊,理智终于占据了上风。 “我不射在里面。”他撩起我被水打湿的头发,吻了吻我的耳后,双手托在臀部,轻巧地将我抬离地面。 我的双腿缠在白起筋肉分明的大腿上,整个人都变成他的傀儡,随着他的指挥而不断撞击。 就这样保持了很久后,他慢慢放下我,从我的花穴中抽出分身,滚热的白浆喷涌而出,溅在我的大腿根部。 白起显然并不满足,洗完澡后,抱着我飞到软床上又来了一次。 第二次居然还是那么硬,依然雄赳赳地挺立着。 我握着他的性器胆战心惊地上下其手。 身上的皮肤因刚沐浴而白嫩弹软,白起一边沉浸在快感里,一边摸得不亦乐乎。 他的手指一路下滑,停在秘密森林深处。 那里已经泥泞一片。 白起从我手里抽出,慢慢将胀大的下体挤进小花穴。 “唔...”内部的褶皱全部被撑开,我钝叫一声,蜜液从子宫里汩汩往外流,甬道不由自主地绞弄着入侵物。 “宝贝,你咬我。”白起的声音总能在情迷意乱之际激起我的羞耻心。 我像溺水者抱住浮木般,搂着他的脖颈,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动情的失魂模样。 白起的双手插进我的后背与床面的缝隙间,紧紧拥住我。 愈发深入地进攻,龟头几经撞击着宫口,终于挤了进去。 “啊啊啊嗯嗯。”疼痛中带有几分舒爽,我早已被送上云端,泪水涟涟地叫出声音。 白起松开抱住我的手,撑在床上,得意地看着我,下半身仍然不知疲惫地耕耘不休。 他抽搐着拔出长茎,将炽热的白浊之物悉数喷在我的小腹。 我和白起并肩躺在床上,他抬起我的左手对着窗外的阳光。 无名指上的钻石纯净而璀璨。 “你戴着真好看。”他喃喃着。 “我...值得吗?”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除了你,这个世界上谁都不值得。” 22 产假还没有休满,周棋洛巡回演唱会恋语站已经被提上日程。 “再休息一段时间多好。”安娜姐有些心疼地对我说,“你和白警官工作都这么忙。趁着休假能在家陪陪宝宝。” “已经请了阿姨照顾他。”我笑笑,“难得公司能竞标到万人规模演唱会的承包方。周棋洛的演唱会是今年的重点项目,我一定要做好。” 恋语站作为今年周棋洛巡回的收官站,排场比其他地区都要宏大,更是运用到众多国内外先进的多媒体技术,声光效果都是一流的。 周棋洛自己也很重视,找到机会便拉着我问东问西。 “屏幕会在我的背后映出翅膀吗?好厉害!” “能不能让灯光正好打在我的胸前,唱到那首歌会换一件blingbling的衣服,一定很炫酷。” 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兴奋得一点都不像是刚开完32场演唱会的当红人气偶像。 “怎么好像第一次开演唱会一样呀?”我抬起头看向他,“大明星不应该觉得波澜不惊吗?” “因为,这是薯片小姐和我一起合作的。”他眨眨眼,目光清澈地回望我,“当然要最完美。我留了svip中间座位的票哦,只给你一个人。” 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b.sentertainment休息室,他拥住我。 “这里是公司诶,会被看到的……”我微微挣脱了两下。 “自己公司,看到也不会有人说出去的。”周棋洛不为所动,开始扭动着腰,已经半硬下体隔着裤子蹭我的身体,“来嘛来嘛。” “会不会……太张扬了?”想到要混在周棋洛的迷妹们中,还是有点心虚,万一被心思缜密的站姐们发现端倪,我就要遭到一场惨烈的有去无回的围殴了。 “不会的,这一片都是赠票区。”他扭动的幅度变本加厉,“但留给你的是最好的位置,在台上也能看到。我要把所有甜甜的情歌都唱给你。” 看周棋洛的阵势,再不答应他,就要在这里被正法了。 我点点头:“只是开场后可能会有应急事件需要我处理的,不一定会一直都在座位上的。” “嗯嗯,一定要让我看到你哦,不然都没有办法深情地唱歌了呢。”周棋洛的手又不老实地在我胸上重重拍了下,顿时bra内部就湿了一块。 我正想发脾气。 “棋洛,你人又哪儿去了?”沈远的声音传来。 “要去练舞了。”周棋洛有些遗憾地说,一转念眼睛又亮起来,“好期待演唱会。” 演唱会当天。 经过一整天的彩排,舞台效果已经达到完美。 svip果然被隔出单独的两块,总共二三十个座位。我看了眼票面,自己座位挨着舞台的左下方。右边的对应位置是留给粉丝的,早已坐满了挥舞着黄色荧光棒的人。 天色渐渐暗下来。 顶灯闪了几下,开始射出不断变换的彩色光柱。 舞台缓缓亮起来。 台下的观众开始沸腾了。 “周而复始,棋洛无悔!” “全世界最好的周棋洛!” “周棋洛!” “洛宝!” 此起彼伏的应援声。 反观自己所在的这块区域,只稀稀拉拉坐了几个人,在一片黄色的海洋里格格不入,简直与喧闹的场馆形成鲜明对比。 如果洛洛看到一定会难过的。 我拿起座位上的荧光棒,点亮它,然后举了起来。 这点荧光在舞台光的照射下简直微不足道。 这么久周围还没有人,想必是不会来了。 我低下头,准备伸手偷偷去拿左边座位上的荧光棒。 一双一尘不染的黑色高定手工皮鞋出现在视野里。 抬起头,我看到一张神情严峻的扑克脸。 “啊!!!” “嘘。”他将食指竖在唇前,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我吓得连话都说得磕磕巴巴。 李泽言眉峰微挑:“经纪公司给的票。我在这里是很奇怪的事吗?” “我以为你只喜欢古典乐……” “偶尔听听流行乐也不错。”他拿起椅子上一大堆印着周棋洛照片的产品,坐下后看了看,眯起眼睛问,“这是什么?” “演唱会周边…” “无聊。”李泽言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我轻轻转动无名指上的戒指,犹豫要不要摘下它。 “不用。”明明没有睁开眼,李泽言依然能够猜透我的想法,“这是公众场合,后面人很多,你还是白太太。” “好…好。” 话音刚落,我便感到右边的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 我扭过头,差点尖叫出声:“许墨你为什么在这里?” 李泽言猛地坐直,睁开眼睛。 “组织发的票。”许墨弯下腰对我说。 “没想到许教授居然有这种爱好。”李泽言锋利的双眉拧在一起。 许墨勾起嘴角:“如果生活被实验和教学填满,难免有些枯燥。听演唱会是个不错的放松途径” 身后一片尖叫,舞台间的奈落逐步上升,穿着黑色夹克的周棋洛闪亮登场,一首伴着重鼓与电音的帅气开场舞瞬间引爆全场。 我卖力地随着音乐节奏挥舞着荧光棒。 许墨看着我笑了笑,拿起自己的那只,和我一起挥着。 李泽言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又重新靠回椅子上。 周棋洛一曲舞毕,我才发现全员到场,除了一个人。 “白起呢?”场馆里人声鼎沸,我只好靠向许墨大声问。 “在家带娃。”许墨也贴在我耳边。 李泽言不满地大幅度摇起荧光棒,时不时撞到我。 “谢谢,谢谢大家。”周棋洛握着闪亮亮的定制麦克风,明快而活力的声音被放大无数倍,飘荡在空气中。 “啊啊啊啊………” “嗷嗷嗷嗷………” “棋洛无悔!” “周棋洛我爱你!” 李泽言的眉头皱得快要夹死一只苍蝇。他修长的手指压在耳朵上,企图抵挡这铺天盖地的喊叫声。 23 随着演唱会的进行,连我们所在增票区的观众也慢慢多了起来,而且全都坐到了靠前的位置,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舞台上闪闪发光的少年。 刚才还空荡荡的四周一下热闹起来。 “果然见过周棋洛的人都会爱上他。”许墨淡淡地说。 渐渐地,几个人认出了李泽言,毕恭毕敬地过来打招呼。 看到人前的李泽言俨然一副开会中的严肃模样,我不禁哑然失笑。 众目睽睽,我们三个人老老实实地坐在位置上,欣赏周棋洛堪称完美的精彩表演。 后半场,周棋洛互动到这片区域,开场时还有些冷淡的“关系户”们已经被吸粉成功,一窝蜂拥在舞台边缘,争先恐后地和周棋洛握手。 我被挤在一群人中间,朝着周棋洛的方向伸出右手。 周棋洛一眼便找到,第一个拉住我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 他的目光眺向观众席,看到了翘着腿的冰块脸李泽言和微笑着朝他挥手的许墨,嘴角耷了下来。 但周棋洛毕竟是训练有素的完美偶像,瞬间再度绽开灿烂的笑容,回应着热情的粉丝们。 在两句歌词的停顿间,周棋洛又拍了下我的手。目光交汇,他脸上的表情更加明媚。 “后...台...见...”他用唇语说。 演出进行到安可阶段,场馆内回荡着观众的欢呼声,气氛达到最高点。 我摘掉戒指,放在盒子里,小心地收在挎包最内的夹层,准备悄悄逃走。 李泽言和许墨交换了眼神,两人并没有阻拦,默许我的离场。 出示工作证后,保安将我放进后台。 演唱会已经到了最后一首歌,后台忙作一团,准备收尾工作。 沈远正在核对周棋洛的手卡,上面写着等会儿要介绍的乐队成员,看到我后,他立刻叫住了我:“来得正好。” “什么事?” “帮我个忙,一会儿把棋洛送回酒店。” “酒店?”我惊讶得张开嘴。 “粉丝太多,容易暴露他的家庭住址。再说也这么晚了。”沈远早就习以为常,反而一副‘你怎么这么没常识’的眼神看着我,“车在外面,你先上去。” “哦,好。” 后门冷冷清清,只有一辆轿车停在那里。 我环顾四周后,刚坐上车,车窗外便传来广播“演唱会已结束,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以及现场粉丝发出的巨大唏嘘声。 “走!”几分钟不到,周棋洛就像个小炮弹般飞快地扑进车里。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司机一脚油门,车子窜出老远。 “快趴下。”周棋洛按住我的肩,朝着他的方向用力一压,我的上半身便倒了下去,整张脸都埋进他的大腿根部,耳朵贴着他的那个部位。 少年在聚光灯下活力满满地唱跳一整晚,衣裤早已被汗水浸湿。淡香水混着他独特的荷尔蒙气息,格外诱人。 如果阳光有味道,那一定是周棋洛现在的味道。 车子一出场馆大门,后面立刻跟上乌泱泱一大群粉丝,尖叫着呼喊周棋洛的名字。 车窗外是记者们此起彼伏的闪光灯。 周棋洛面带招牌微笑,隔着玻璃冲着窗外挥手。他的另一只手压在我的头上。 我感到自己的脸被周棋洛的体温烘得热乎乎的。 大约过了四五分钟,尖叫声已经听不到了,闪光灯也渐渐消失。 只有一盏盏路灯由远及近的光芒不停洒在车里。 “我...可以起来了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还有两辆车跟着我们。”司机扫了一眼后视镜。 周棋洛扭过头,然后不满地叹了口长气,轻轻拍了拍我:“起来吧。” 我看向车后,一左一右,黑色的玛莎拉蒂和白色的本田紧紧跟着。 “那这两辆车.......”司机问。 “不用管了。”周棋洛咬着后槽牙,又在黑暗中兴奋地拉过我的手:“我的歌好听吗?” “好听。”我冲他笑,“很有恋爱的感觉。” “真的吗?”他的眼里满是亮晶晶的小星星,“真的能感觉到吗?我还怕这份心意表达不出呢。果然想着某个人,情感会自然流露出来。” 车子开到酒店的地下车库时,周棋洛已经脱去演出服,换上一件不惹眼的外套和帽子,又戴了眼镜,看上去就像个高中生一样。 我和他保持一定距离,分别搭了两台不同的电梯上顶楼套房。 “当明星真惨,一点隐私权都没有。”等我进入房间后,周棋洛在门口一把搂住了我。 “今晚的洛洛好棒,居然能让这么多观众都high到爆。”我捧着他的脸,“是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人。” 还没来得及卸妆,画着舞台妆的周棋洛比平时更加精致好看。 “喜欢我的歌吗?”他笑着看我。 “喜欢。” “喜欢我的舞吗?” “喜欢。” “喜欢我的人吗?” “很喜欢。”我踮起脚抱住他。 “但我只想做你一个人的周棋洛。”他吻着我的额头。 缱绻之际,门铃响了。 “他们怎么找到的啊?!”周棋洛趴在猫眼上向门外看去,然后嘟着嘴,后背靠在门上,“不想开。” “不想上明天的新闻头条就给我开门。”是李泽言的声音。 周棋洛不情愿地打开门,李泽言和许墨走了进来。 “不算太笨,知道分开乘电梯。”李泽言径直坐在沙发上。 “怎么这么没防备,没有发现这层有狗仔吗?”许墨走到我身边,用拇指轻柔地揩去周棋洛刚在我额头留下的唇印。 “怎么会?”周棋洛吓得瞪大了眼睛。 我颤抖地摸出手机,准备打给公关组组长马英俊,我死了没关系,洛洛的职业生涯绝对不能断送在这里。 “两个白痴。”李泽言鄙夷地瞥了我和周棋洛一眼。 “从你走出电梯的那一秒开始,李总就把时间暂停了。你进房间的画面没有被拍到。”许墨微笑着说,“当然,我们进来也没有被拍到。” “你们想干嘛?”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行不行,今天薯片小姐是我的。”周棋洛推开许墨,将我搂在怀里。 “知恩图报是我国的传统美德。”李泽言已经开始脱掉外衣,捋顺后熨帖地挂在衣架上。 许墨上下打量周棋洛一番,抿着嘴笑着说:“先去洗个澡吧,等你回来再把她还给你。” 周棋洛哭丧着一张好看的俊脸,看着瞠目结舌的我被两个男人架进卧室。 24 “我们...要不要...斗地主?”被丢到kingsize的软床上后,我眨巴着眼睛,试图感化这两位摩拳擦掌的男人。 “少装傻。”李泽言已然利落地将西装裤搭在衣架上,光着下半身跨在我的腰上,粗硕来回上下摆动,乒乓球大小的龟头不时点到我的小腹。他修长的手指一粒粒解开衬衫纽扣,露出如能工巧匠雕琢般分明的锁骨。令我不知道应该把目光放在哪里。 许墨从钱包里取出两个避孕套,将其中一个扔给李泽言。 “需要我们戴吗?”李泽言精准地抓住从空中飞来的银色箔片,面不改色地看着我。 “不用...今天安全期...”眼看是逃不过了,我也不再做无谓地挣扎。 李泽言拉下我的内裤,看着一片湿黏的痕迹,轻笑一声:“周棋洛真是善解人意,替我们省了不少功夫。” 他将衬衫随意地丢在地毯上,手指划过我两腿间湿濡的细缝。 敏感的花瓣随着他的抚摸而缓缓绽放,露出充血的小核。 “嗯...”我扭动着肩膀。 李泽言用自己的两条长腿将我的下半身紧紧固定住,继续用手指挑弄着我的下体。 我的身体不住痉挛,扭得更加激烈了。 “别动。”李泽言用手掌在我的臀侧拍了下去,力道不重,但声音足以让房间内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楚,“你知道自己这样让人多有征服欲吗?” 被他说得我不敢再乱动,压抑着自己条件反射般的本能反而令心里痒痒的,好像被小奶猫的爪子轻轻挠着一样。 许墨已经脱下衣物,侧躺在我的身边。 他的双手拢住我不住颤抖的乳房,手指有规律地从底盘划至乳尖。乳汁随着他的挤压在奶包里越积越多。 “别...快要流出来了...”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抑制住那里即将喷发的冲动。 “放轻松。”他微笑着对我说。 我看到许墨的下体已经傲然地挺立着。 抬起双眸,他的眼里有氤氲的爱意:“帮我。” 我将手伸向许墨的阳物,撸下包皮,深紫色的那里坚硬而紧绷。 握住茎部,拇指轻触着他的铃口。 “可以再用力一点。”许墨挑弄地看着我。 温软湿润的异物触碰到我下身的花瓣,敏感的花核不住被味蕾的颗粒划过。 若隐若现的刺激最为致命,让人想要全神灌注去感受。但真当全神灌注时,这种感官又会被放大无数倍。 “嗯......”我一下子绷起脚背,手指不自觉地紧紧握住许墨的粗硕。 “做得很好。”许墨低喘一声,又带着笑意赞扬。 李泽言用舌头不停勾着胀红的花核,最后向里重重一顶,舒爽顿时涌上大脑,让我连脊背都挺直了。 几经许墨的摆弄,乳尖终于承受不住,渗出白色液体,温热的汁液顺着他的指缝缓缓流淌在我的胸部。 “唔......”胀大的双乳逐渐舒缓下来。 太,太羞耻了,我松开一只手想要捂住自己的眼睛。 “小姑娘,还是这么容易害羞。”许墨抬起我的手,笑着吻住我的嘴唇。 此时,下体的蜜液已经快要冲破堤坝。 突然间,小缝被一个滚烫的大东西挤开。 李泽言进来了。 “啊啊啊啊啊...”我痛得叫出来。 “为什么你还是这么紧?”李泽言倒是很享受这样的时刻,他仰着头,一次比一次更加用力地做着活塞运动。 许墨松开我的唇,双腿跨在我的肋骨两侧。他将刚才留在他残留的乳汁抹在手背,接着一只手拢住我的两只乳房。 双峰贴在一起,原本的乳沟只剩一条长线。 “要...做什...么...”看着许墨扶着自己的分身,我有些疑惑,可李泽言不停地触及我的g点,脑内间歇性的空白让我连完整的句子也说不出。 “母乳也可以用作天然的润滑剂。”他浅笑着,拢住两只奶包的手又轻柔地挤了几下,乳液更加肆意地从山顶流了下来。 我还没来得及捂住眼睛,许墨已经将自己的肉棒插进乳房间的肉缝中。 两片娇嫩白皙的胸肉,在被肉棒摩擦了几下后,很快泛起红印。 “疼......”我呻吟着。 许墨将两只手攀上我的乳房,更加用力地挤压着,乳液不再缓缓下流,而是颤颤巍巍地聚成一股喷泉,向上扬起后再下落,形成一小段白色的抛物线。 “可以让我再试一次吗?”许墨的请求永远令人无法拒绝,我颤抖着点点头。 粗粝的毛发再次在我的胸前不停刮蹭。 此时,李泽言已经抬起我的双腿,他的龟头在不停撞击着我瑟缩的宫口后,胯部用力一挺,终于从那道细缝中挤了进去。 汹涌的蜜液从子宫里喷发出来,直接浇在李泽言的阴茎末端。 “啊......”我痛得眼泪都要留下来了,“泽言你...你……轻一点...肚子…都要破了。” 内部狠狠绞着他的分身来回吞吐,宫口也贪婪地嘬住龟头。 李泽言向来克制,可此刻的表情却有种说不出的恍惚,连气息也彻底慌乱。一双大掌已然不受控制,用力握住我的大腿根部,抓得我有些痛。 胸前的皮肤被擦得通红的,又混着奶汁与黏腻的男性分泌物,看起来惨兮兮的。 似乎这样的模拟性交并不能满足他。 许墨松开拢住乳房的手,他的阴茎已经肿胀到极致。 “快一点好吗?”他急不可耐地转过头问李泽言。 “控制时间向来是我的长项。”李泽言无动于衷,肉体相撞的“嗙嗙”声与淫糜的水声混在一起。 每当他贯穿我的身体,子宫便剧烈地收缩起来,令人发麻的快感传遍全身。 许墨笑笑,又看向我:“帮我含出来。” 他的下体黏糊一片,我眼睛一闭,硬着头皮张开嘴。 又热又硬的肉棒温柔地送进我口中,味道居然有些甜。 我箍紧嘴唇,缩着腮帮子使劲吮吸。 许墨悬挂着汗水的脸上微微扭曲,呼吸声愈发激烈,令我燃起“一定要把小许墨搞吐”的斗志。 嘴唇严丝合缝地贴紧阳物,同时舌尖配合着不停地在凹槽处滑动,不时舔向泌着欢液的马眼。许墨的脸颊绯红一片,下体开始微微痉挛。 我扬了扬头,将他的末端用喉头包裹住。 “很...棒...”许墨的声音变得缥缈。 李泽言抱住我的腰,狠狠地抽插几下。 好,好爽。 我和他的身体同时松懈下来。 一股股烫人的精水接连不断地灌进我的子宫。 “你完了没有?”许墨见状,从我的口中抽出分身。 办完正事的李泽言玩心大起,识趣地腾出位置,、。他的手肘在床上,哑着嗓子对我说:“翻过来。” 我累得不想去反驳,乖乖趴在床上,任凭李泽言吻遍我的全身。 后颈的皮肤被吸吮后,又被犬齿叼起,中枢神经瞬间被炸开的快感侵占,如同夏日的花火。 “不要...用力...啊...”我带着哭腔恳求。 许墨屈着双膝跪坐在床上,对着我的花穴捅了进去。 “唔...”高潮后的阴道更加敏感,我下意识地夹紧双腿,却被许墨按住了。 他晃动腰杆,将内壁的每个褶皱撑开又狠狠掠过,我又痛又舒服,身体不住地紧绷至颤抖。 白色液体从交合处滴滴答答涌出,许墨双目微闭,失去理智般用力地搅动着,几乎令我眩晕,大脑都要麻痹了。 花瓣还在不由自主地收紧,仿佛抱住许墨的下体不肯放手一样。 “...这么爱我吗?”许墨的声音像是催情的毒药,加上他的不停抽插,将我送上好几次云端。 温热的白浆终于射进甬道,许墨又不知疲惫地往里推了推,精液一股脑溢进子宫里。 “呜呜呜......好痛的...”我将头埋在床上。 许墨抽出分身后,李泽言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将我翻了个面,他挪开我放在脸上的手:“怎么了?” “你们...好坏...好讨厌...”我干脆闭着眼睛不去看他。 “是谁刚才一直爽到尖叫?”许墨移到我的身边,轻轻刮了刮我的鼻子。 “许墨大坏蛋...”我抽着鼻子,“我要找洛洛。” 李泽言皱了皱眉头:“还没有满足吗?” “我要找洛洛。”我推开他们,跳下床,抓了件浴袍披在身上,赤脚跑到客厅里。 金发少年双目微闭,身上是沐浴露清爽的气息,发尾挂着没有擦干的水珠,卸掉眼线与粉底的面容干干净净,像个不谙世事的中学生。 他裹着浴巾,露出白皙的好看的腹肌,安稳地窝在沙发里睡熟了。 25 周棋洛安稳地睡在沙发里,略微噘着嘴,看起来不太开心。 我不敢去打扰他,只好站在他旁边。 “又唱又跳了一夜,太累了。”许墨跟在我的身后,他裹着酒店的白色浴衣,带子已经规整地系在腰间。 李泽言也是同样的打扮。 “怎么办?”我恳求地看向他俩,“总不能让他睡在这吧,还光着身子,会感冒的。” “知道了。”李泽言沉着脸。 他和许墨一人拖着头,一人拖着脚,将周棋洛抬回到卧室床上。 周棋洛大概真的是累坏了,这样折腾也没有醒,躺在床上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那你们去哪儿?”我钻进周棋洛的被窝后,发现两个男人换好自己的衣服。 “先在这边住一夜,明天等你们一起回家。”许墨笑笑,走过来揉了揉我的头。 “开几间房?”我一下子紧张起来。 “当然是两间。”李泽言皱着眉头,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哦......”我委屈地低下头。 “乖,小傻瓜,可以走的时候记得发消息给我。”许墨的吻落在我的脸颊,“晚安。” “等等...”我叫住他们。 “什么事?”李泽言扭过头。 “帮我,把灯关上。”我红着脸小声说。 “......” 房间陷入黑暗中。 少年身上有着清甜的香气,我朝着他的身边蹭了过去,拉开他的胳膊,枕在臂弯里。 “薯片...小姐...”周棋洛似睡非睡,迷迷糊糊地喃喃自语。 “嗯?”我试探性地轻声回应。 “好...喜欢你呀。”还在梦中的周棋洛将我朝他怀里搂了搂。 翌日,刚睁开眼睛,就遇上了周棋洛笑意满满的碧蓝色眸子。 “早上好。”他咧开嘴,露出闪亮的一排牙齿。 “早上好。”我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还在他的臂弯里,保持着入睡时的姿势,“压着手臂难受吗?怎么没叫醒我。” “薯片小姐睡着的样子太可爱啦,我才不忍心呢。”周棋洛又用力将我揽入怀中。 阳光透过纱帘,照的房间朦朦胧胧,暧昧的情愫在他的眼波里泛起涟漪。 遮挡着下半身的浴巾早就被他挣掉踏在脚下,周棋洛全身赤裸地藏在被子中,双腿俏皮地夹住我的一只膝盖,腰杆扭来扭去,胯下之物在清晨生理性地被唤醒,央求地蹭着我的腿根。 “洛洛...昨天很累吗?”我被越来越硬的异物擦得浑身不自在,想要转移话题。 “昨天是我出道以来最卖力的一场演出了。”他的嘴唇凑在我的耳边,低声诉说的同时又不住地贴在我的皮肤上。 耳尖被他湿热的吐息下泛起红色。 “那...今天要好好休息。”我将手按在他的锁骨上,稍稍推了下。 他顺势拉住我的手,同时双腿更加用力地夹住我。 “你就是我的能量站,在你身边一整夜,现在已经是电量满格的周棋洛啦。”灿烂的声音从耳畔传至心田,他干脆一个翻身压在我的身上,硬挺的下体硌在我们两人的躯体间,漾着春意央求道,“你看,小小洛已经硬邦邦的了,你忍心让它一直这样翘首以待吗?做嘛做嘛,好不好?” 水汪汪的蓝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想到属于他的昨天被李泽言和许墨占据,我的心头泛起一丝愧疚。 “好...吧。”我妥协了。 “耶!”周棋洛一把掀开被子,迈下床边,光着屁股颠颠地跑出卧室。胀得红彤彤的小小洛随着他的跑动一上一下地甩动着。 “你要去干什么呀?”鉴于自己也是光溜溜,我拉过被子盖着身体,朝门的方向探过头,纳闷地问。 “等一下...”客厅响起他欢快的声音,以及在包内翻找东西的杂响。 “找到啦。”周棋洛兴冲冲地跑进来,手里捏着两个彩色包装的避孕套,好像在展示新得到的玩具一样。 “这是?”我不解地看着他。 “双保险。”他坏坏地笑着说,“据说会让你很舒服的,让我试试好不好?” “啊?好......”他的话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又羞又盼地看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周棋洛先撕开一只黄色的铝箔,将小雨衣套至冠状沟下一指宽的地方,接着又将另一只绿色的从顶端向下展去,包裹住整根粗硕。 “像不像一根开着花的黄瓜。”他顽皮地抬着眼睛看我,“黄瓜脆脆的,很好吃。” “洛洛,你学坏了...”在白皙皮肤的映衬下,那根绿色的肉棒实在太显眼了,看着有种别样的滑稽。我瞄了几眼,决定用被子蒙住头。 “黄瓜味的薯片最清爽了。”他“嗷”地一声掀开被子,像只幼狮一样扑了过来,将我的身体胡乱地抚摸一通后,下体顶在我已经滴着蜜液的洞口蓄势待发,“我要进来了哦。” “嗯啊。” 两人彻底合二为一。他的龟头全部进来后,我忍不住叫出声音。 没想到第一个避孕套的边缘比冠状沟下沿更粗,又不似身体那么坚挺,随着抽动犹犹豫豫地蹭进甬道,格外磨人。 “呜呜...嗯...”加倍的痛感和爽感简直让我欲哭无泪,徒劳地蹬了两下腿后,我下意识地抱紧周棋洛。 “哈...”他开心地笑出声音,又闭上眼睛享受,“看来真的有效果呢。唔,好紧,好舒服。” 他像朵欢腾的海浪,不停在我的身体里拍打冲撞,同时双手抓抚着我的肩头,两片柔软的殷红色温唇吻住我的嘴,娇喘声全被堵了回去。 “呼...”周棋洛自己的喘息声也愈发激烈起来,额头上蒙了一层薄汗,亲吻时触到我的脸庞。 “我可以再用点吗?”明明是征求性地询问我,可没等到我应允,周棋洛就使劲撞了进来。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身体随着他的冲动不住痉挛,下面全都湿透了,爱液滴答答地从交合处溢出。我咬着嘴唇,让自己的叫声听起来收敛一些。 “叫出来,薯片小姐的声音很好听。”他干脆用舌尖挑开我的嘴唇。 呻吟声径直从口中迸发出来,周棋洛得意地笑着:“我喜欢听。” 甜软的娇呻与内壁的紧绞合营,周棋洛在我的身体里的那部分终于微微颤栗,一边后退一边吐出浓稠的暖流,缴械投降。 冲完澡后,周棋洛和我帮着彼此吹头发。 “经纪人警告说,如果现在搞出孩子,就要雪藏我。”周棋洛看着垃圾桶里的两个套子悻悻地说。然后,他又拨着我的头发,坚定地承诺:“不过,我为你会站到最高的位置。等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时,一定要给我生小宝宝哦。不许反悔。” “好。”我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 “可以走了。”穿好衣服,我将短信传给许墨。 很快门外传来敲门声,开门后,许墨和李泽言走进来。 “这么早就完事了?”李泽言不屑地看了眼周棋洛。 “哼,我们醒得早。”周棋洛将我往怀里拥了拥。 “一人带一个。”李泽言对许墨说,然后一把将我从周棋洛怀里拉到自己身边。还没等周棋洛反应过来,李泽言已经握着我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间。 回到家里时,白起正一脸慌乱地抱着大哭不已的白星羽绕着客厅走来走去。 “太好了,你妈妈回来了。”白起见到我两眼放光,小跑过来将白星羽塞到我怀里,“一直哭,什么办法都试过了。” 神奇的是,白星羽躺在我的臂弯里,立刻安静下来,睁着琥珀色的大眼睛咯咯地笑。 “这样就好了。”我望着白起。 “还是你有办法。”白起十分自然地搂住我的腰向楼梯口走,“我们把他送回房间吧。” 说完,他冲着我身后的三个男人挑衅地眨了下眼睛。 “嗯。”我点点头。 一阵莫名的寒意从背后袭来。 我转过头,发现三个人的脸臭得像榴莲一样。 “走了。”白起这时将我轻易地拥进他的胸膛,语气十分温和,“你来抱好吗?我抱他总是哭。” “嗯。”我回过神。 “我们,也一定会有孩子的。”身后的周棋洛涨红了脸,攥着拳头忿忿地低声自语。 26 今年正好是恋语卫视上星第十五周年,为此台里举办了一个盛大的晚会,邀请文艺界众多名流巨擘出席。 拆开邀请函的信封时,我的双手一直不停打颤。公司终于在业界得到认可,能够收到这份邀请就是最好的证明。爸爸不在了,两年前公司又濒临破产,如果没有自己对电视业的热爱的坚持,白起和许墨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客串嘉宾,以及李泽言和周棋洛各种明里暗里的帮忙,真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光景。 “老板,你怎么哭了?”悦悦体贴地递上纸巾。 “没什么.....”我吸了吸鼻子,“就是有点激动。” “啊啊啊啊啊是谁把你惹哭了?”韩野看到眼圈红红的我惊恐地喊出声音,“完蛋了这下白哥要弄死我了。” “没...没事。”被他这么一叫,办公室一堆人的目光都转向我,看得我十分尴尬,只能愠怒地瞪了眼韩野。 “恋语卫视十五周年庆典?”他眼尖地瞄着做工精美的信封,“看起来很隆重啊。居然会邀请我们这种小公司。” 大概是感受到我眼神里不友好的电波,韩野默默地闭了嘴。 难得受邀参加如此重要的活动,片刻间脑中半点主意也没有。 思来想去,我决定给见多识广的李总裁发微信。 “我收到恋语卫视周年庆的邀请函了。” “很好。”他回复我。 “需不需要准备什么?我还不太了解这种晚会的流程呢。” “邀请函里是不是夹着一张纸?” 打开邀请函,里面果然有一张烫金字样的晚会流程list。 走红毯,入席,看节目。 还好只是些寻常晚会的流程,我暗自松了口气。 “男伴是谁?”李泽言又传来一条消息。 “leo,是恋语卫视的节目总监,负责对接《发现奇迹》的。”怕李泽言记不起这个人,我还特意解释一番。 “怎么又是他?”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李泽言的不悦。 “emmm你也收到邀请了?”我问。 “当然。”两个字很快从屏幕下方弹出,果断得仿佛在嘲讽我。 “那你会去吗?” “看心情。” 客观来说,leo的颜值不怎么逊于我家里的四个男人,两年多的工作交流也使我们相熟了许多。但当我挽着他走在红毯上时,总觉得有些拘谨。 好在这一部分入场都是工作人员走个过场,媒体根本不屑于拍照,全都抗着长焦镜头焦灼地等待随后的艺人。leo便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今年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制作《发现奇迹》?” “已经在成立项目组,估计下周正式提上日程。” “还没恭喜你喜得麟儿。”红毯过半,leo打量着我说,“真看不出来,现在的你和当初一个人拿着母带闯电视台的小姑娘没什么两样嘛。” 我的脸颊一下子烧红了:“哪有......。” “不过你也太不够意思了。”leo撇了撇嘴,“结婚这么大事也不请同僚吃酒。” “我...我老公是圈外人,而且比较低调...”我微微颔首,含糊其辞,其实并不知道怎么圆这个谎,只好在心里默默祈祷leo不要纠结于这个问题再次发难。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咔嚓嚓”的快门声,闪光灯亮成一片。 奇怪,现在还没有到艺人入场时间,怎么就...... 我诧异地回过头,远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李泽言!” “华锐总裁啊。” “恋语卫视居然能请得动他...” 有一种男女关系如此,当脱掉衣服时,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为负十八厘米;而穿上衣服后,中间的差距却比太平洋还宽。 当看到身着得体的米色意式套装,挺拔寒冽得如雪松般的男人时,我便觉得,李泽言和我,可能就是这种关系。 明明只有一个人,走起路来却极有气场,很端重,依旧是不苟言笑的模样,目空一切地往前走。 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女伴来压场嘛。 见了太多他私底下的惫懒,会忘却李泽言原本就是这样亲而难犯的人。 “先进去吧。”leo勾了勾我的手臂。 我走了两步,又不甘心地回头看。李泽言正举着马克笔,专注地在展板上签名,字体工整又不失潇洒,和他本人如出一辙。 走进宴会厅,欢快的音乐充盈着整个大堂。 “跳支舞?”leo见我走神,拍了我一下。 “嗯,好。” leo的手虚扶握在我的腰间,带了我几步,很快,我就跟上他的节奏。 突然想起自己的华尔兹还是李泽言教的。 顺着在舞步的旋转,我将整个大厅环视了一周,没有看到李泽言。 倒是找到一个蓝眼睛金发男生在不远处。 难得见到西装笔挺的周棋洛,如果不是亮色领结特别吸睛,也许就看不到这样的他了。 等等,和他一起跳舞的,居然是...罗嘉。 尽管知晓周棋洛最近正在和罗嘉为了新剧炒cp,但看到这种场景依然抑制不住心里的愤慨。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罗嘉就是在李泽言办公室门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女人怎么总跟我过不去啊。 宾客差不多到齐,大门缓缓合上。 正在我神游之际,leo突然停下了脚步,没反应过来的我一个趔趄,险些被自己绊倒。 一只手臂牢牢扶住我。 “李总...”leo有些不淡定了。 “抱歉。”等我站稳后,李泽言松开手对leo说,“可以借下你的舞伴吗?” 他语气里这种不容抗拒的压迫感是怎么回事? “这...”leo用征求的目光看着我,见我没有反对,只好笑笑,“好吧。我先就坐。” 等到leo走后,李泽言将我的手搭在他的肩头。 “你看人还算准。”他主导着舞步的节奏,“这个人还可以。” 我还没从换舞伴的状况里走出来。 李泽言个子比leo高,步伐自然大了些。我不小心踩了他几脚,李泽言的冰山脸上拧起了眉头。 “白痴,教了这么久还不会。” “......怎么不带女伴来这种场合。”我小心翼翼地问,不敢抬起头看他的脸,只能平视,目光正好落在他的胸前。 “麻烦。” 深蓝色暗纹的丝质口袋巾随意插在西装衣袋中,褶皱与弧度都恰到好处。 我光顾着盯着李泽言的前襟,半天才发现我们的位置已经在他的引领下挪到大堂的另一侧。 他牵着我的指尖举过头顶,在旋转到一半时,我终于明白了李泽言的用意。 周棋洛和罗嘉就在我身后。 看到李泽言正握着我的手,两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尤其是罗嘉,眼眸里好像窜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刺向我。 周棋洛脸上挂着微笑,双眉却蹙在一起,像是在跟谁怄气。 我只能不好意思地冲他们尴尬地笑了一下。 李泽言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依旧面无表情。 我准备朝着相反的方向移动,企图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李泽言纹丝不动,我又拽不动他,只能在两人旁边跳舞。 僵持了一曲的时间,周棋洛败下阵来,推着罗嘉离开了这里。 27 “你故意的。” 等到周棋洛和罗嘉离开后,我鼓起勇气仰头盯着李泽言。 “嗯?”他面无表情地回望我,话里同样不掺任何感情的语气。 “……居然装无辜”我小声嘟囔着。 “你说什么?” “没……”一秒认怂就是我本人。 “不要去找周棋洛,”李泽言淡淡地说,“今晚他没空。” 音乐声渐渐降低,随后停止而止,李泽言松开了我:“走了。” 按照邀请函序号找到位置时,leo已经在等我了。 “李总是不是和你有过什么故事?”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怎么可能……”我红了脸,“只是因为华锐是我们公司的投资商,比较熟。” 会场的灯光缓缓变暗。 台长致辞后,从舞台走下来,顺着追光灯,我看到李泽言坐在正对舞台的主桌。周围一圈都是些自带大佬气质的人,几支洋酒插在桌中的冰桶里。 周棋洛和罗嘉的合唱引得满座欢呼,自从两人的真人秀开播后,吸引了一大批cp粉。 虽然从一个制作人的角度来说,我并没有看出两人有什么cp感。 “往年《发现奇迹》都是9月开学季播,台里希望今年也一样。”leo对我说。 “没问题。”我一口答应下来。 节目看得心猿意马。等到散场时,宾客席已经不剩几个人了。 “我先回去了。”我对leo挥挥手。 主桌依然没有散会的迹象。 我返回衣物间,拿了包准备回家。 习惯性地掏出手机,一张黑色的房卡“啪嗒”一声,清脆地掉在地上。 2701。 是顶楼的总统套房。 谁啊这是,连个字条也不留。 是周棋洛的惊喜补偿,还是李泽言的奖励? 不会是罗嘉看到李泽言和我跳舞,愤而设套要找人做掉我吧。 幻想一圈后,好奇心战胜了一切。 我拿着包包和房卡,走进电梯,按下27楼的按钮。 走到门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将门卡按在感应区。 “滴…”门居然真的开了。 我蹑手蹑脚地推开门,房间内保持着刚收拾完的样子,非常干净整洁。 落地窗正对着黄浦江,浦东高楼林立,繁华的夜景一览无遗。 璀璨的灯光让人放松不少。 来都来了,整个套房逛一圈再走也来得及。 我踮着脚走进卧室,圆床上铺着雪白的床单,一丝褶皱也没有,看着就很软很舒服。 窗边还有个很大的圆形的按摩浴缸,旁边放着看起来就很贵的香薰蜡烛。托盘里的沐浴用品,全是阿玛尼的。另一盏瓷碟中铺满新鲜饱满的玫瑰花瓣。 好奢侈。 环顾一圈后,想到自己的沐浴露还是多芬这种洗完假滑的超市开架货,我便深深意识到我国的贫富差距有多大。 还是离开算了。 刚摸到门把手,外面就传来男人的说话声。 “总裁,您住哪间?”居然是魏谦的声音。 “2701。”李泽言的声音有些缥缈。 “门卡在您身上吗?” “上衣内袋。” …… 我的大脑从未有运转如此迅速的时刻,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卧室,钻进浴缸里,光速拉上浴帘。 “滴…” 门被打开了。 一阵皮鞋踏在地毯上的窸窣声后,卧室灯亮起来。 要命的是飘窗的顶灯也跟着亮了。 我只好整个人躺进浴缸里,生怕露出哪里,会让影子映在浴帘上。 “可以了,你走吧。”李泽言对魏谦说,声音听起来居然夹着几分笑意,真是让人难以想象他现在的表情。 “好,好……”大概李泽言现在真的是勾着唇角诡异地微笑,魏谦惊恐地答应着,快步逃离这里。 套件的门被轻轻关上后。 “你出来。”很明显,李泽言已经发现了我。他像只捉住耗子的猫一样,狡黠地发号施令。 我没有出声。 “不听话。” 他利落地起身,拉开浴帘,低头看着整个后背都贴在浴缸底部的我。 “你……不是喝醉了吗?”看着他脸颊上的一抹绯红,我低声说。 “我的酒量没有那么差。”李泽言轻笑一声。 他的手越过我,伸向对面的水龙头。温热的水顺着浴缸壁蜿蜒流下,瞬间打湿我的脊背。 “不肯出来,那我就进来了。” 他一把脱掉西装,扔在床上,然后直接迈进浴缸。 水越积越多,我的体温也逐渐升高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被泡在浴水里的缘故,皮肤已经泛起淡淡的红色。礼服裙摆随着水位的上升缓缓漂起,蹭着他的裤筒。 李泽言双膝触在浴缸底部,手臂撑在我的耳畔,直直地看着我。 “洗澡吗?”我尬笑着问。 “你说呢?” 整条裤子全部被浸湿,贴在李泽言修长紧实的两条腿上。 下体的形状被勾勒得清清楚楚,已经处于整装待发之势。 “戴…戴套…行吗...” 李泽言摸向西裤后袋,掏出银色的薄片。 他犹豫了一下,义正言辞地说:“我不想戴。” “要准备《发现奇迹》,接下来一段时间会很忙……”说完我就后悔了,这个理由简直丝毫不能令人信服。 “你有不忙的时候吗?”他扬了扬眉尾,同时颀长的食指勾着领带端正的温莎结,缓缓地向下扯着。 小腹猛地一紧。 “还有,你…喝酒了…”我绞尽脑汁地想着,“要优生优育,今天不行。” 李泽言轻笑出声:“这个理由...” 我期待地看着他。 “可以。”他的唇角向上抬起,“勉强能够说服我。” 我松了一口气。 “不过......”李泽言的双眸里满布看不透的雾气,“刚才你竟然不听我的话?” 我可怜巴巴地看着李泽言:“我保证,以后都听你的。” 此时他已经将整根领带从脖子上解下,慢条斯理地拆着领带结。 大脑接收到不妙的讯息,我撑着浴缸准备起身逃跑。 李泽言按住我的手腕。 “人和动物一样,都需要调教。” 28 李泽言拉住我的手腕。 “你...要...干嘛...”我有些害怕地看着他。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将手中的领带一圈圈捆住我的双手。 “不要......”我欲哭无泪,挣脱了几下,“会留下红印的......” 他今天打了条和口袋巾同材质的真丝领带,触感细腻柔软,再加上给手腕留了些可以活动的余地,并没有让我觉得疼痛难忍。只是深沉的底色上罗列着经纬交错的凸起的线条,用力挣扎时皮肤便会有种摩擦感。 “会疼吗?”见我停止反抗,李泽言似乎对自己的手法十分自信,抬起眼眸得意地看着我。 在热水与酒精的作用下,他的脸颊一片潮红,下体更是肆无忌惮地硬挺出来,支着湿透的西裤。 “怎么一直盯着那里看?坏蛋。”李泽言撇着嘴偷笑,同时挺起腰杆,将膝盖向我身前挪动,湿漉漉的西裤滴滴答答地流着水,溅得水面波澜四起。 我惊慌地想往后缩,可自己本来就靠在浴缸壁上,早就走投无路了。 李泽言伸出手关上水龙头,然后隔着裙子抓在我的胸上。 “真的变大很多。” “哪...哪有......”我哆嗦着拒绝这种让人羞耻心炸裂的赞美,“今晚那么多女明星,更大吧......” “我对虚假的事物没有兴趣。”李泽言正了正神色,“可你不一样,货真价实。” 这种话听起来太丢脸了,我扭动着身体试图让他别再说下去。 也许是幅度太大,李泽言被我撞到着力点,膝盖一滑,身体向右边歪去。他下意识地抓住浴缸边缘。 指尖勾在托盘框内,猛地一拉,瓷碟翻滚着掉进浴缸,玫瑰花瓣漂满水面。 气氛一下变得粉红起来。 李泽言恢复刚才的姿势,指着被自己下体撑起的位置:“解开。” 我无奈地晃了晃被绑在一起的小臂,看着他:“没有手。” 他向前凑近。 脸颊的毛孔感受到那里带来的湿热气息。 “用嘴。”李泽言幽幽地说。 我只好伸长脖子,用牙齿去掀他的皮带扣。 “...做不到。”我笨拙地咬了几次,但扣得太紧,根本解不掉。 “再帮你一次。”李泽言轻笑出声,一只手打开皮带扣,又贴心地解开裤子上的纽扣,向前顶了顶,“自己把拉链拉下来。” 我叼着拉锁头向下划动,脸涨得通红。 肉棒少了一层束缚,又挨近我的脸几分,热乎乎的。 他今天的内裤是黑色的,紧绷地包裹着粗大的阴茎,又湿漉漉地滴着水,让人看得直打怵。 我可怜巴巴地仰望李泽言。 他有些迟疑,似乎良心大发,准备自己去脱掉内裤。 可偏偏我在这时不由自主地吞了下口水。 “我改主意了。”李泽言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自己脱。” 我只好闭上眼睛凑了过去,嘴唇顺着李泽言地性器根部向上游走。 一路亲吻至顶端,滚烫的肉棒在棉质布料下越发粗大。 终于触到内裤边缘,我心一横,咬住它奋力向下拉去。 随着桎梏一寸寸地解除,李泽言地长茎缓缓弹在我的脸上。 内裤还没完全褪下,李泽言已然失去耐心。他一只手迅速拉掉恼人的四角裤,接着用力将我的头按在他的两腿之间。 “唔......”还没反应过来的我一下子瞪圆了眼睛,还没尖叫出声,异物便填占整个口腔。 “你的效率太低。”李泽言不悦地说,“舔它。” 一边用力地吸吮,一边舔舐,唇舌相互配合着。 李泽言此刻闭上眼睛,沉浸在最原始的欲望中。 口中之物在一来一回地舔弄中居然又胀大了几分,嘴里被塞得满满的,不受控制地分泌出唾液。 我只好略微松开一些,将舌尖抵在李泽言的铃口上打转,舔一会儿,箍紧唇瓣吮吸几次。 李泽言大腿上的肌肉一下下地绷紧又放松。 “够了。”他从我口中抽出阳物,撕开铝箔,单手带上避孕套。 我松了一口气。 李泽言摆弄起浴缸边的香薰蜡烛,熟练地划着长火柴,点燃了它,接着不怀好意地望着我。 依兰花的香气袅袅袭来。 李泽言倾斜手中的圆蜡,半透明的乳白色蜡油顺着蜡壁徐徐留下,落在他的手背。 “啊......”我吓得叫了一声。 “你叫什么?”他居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疼吗?“我胆怯地问。 “你试试。” 他嘴角一弯,拿着蜡烛滴在我的左肩头。 疼痛在皮肤上绽开,一瞬间后,蜡液凝成温热的薄片。 “呜......”我呻吟一声,“李泽言你...” 话还未完,一串蜡液落在我的上臂,怡人的香味如烟花般炸开。 我咬着嘴唇不停地扭动身体,泪眼汪汪地看着李泽言。 他轻柔地拨去已经凝固在皮肤表面的豆蜡,趴着转红的皮肤上温柔地吹着。 “舍不得这样对你。”李泽言怜爱地看着泛起泪花的我,抬起我的下巴,深深地吻住。 “解开我。”我贴着他柔软的嘴唇低声说。 李泽言募地抬起头。 “我想抱着你。” 他怔住了。 我摆动着身躯,蹭着李泽言的下体,很快,他回过神,仔细地解开绑在我手腕的领带。 松绑后,我楼主李泽言的脖子,仰头忘情地亲吻他。 男人紊乱地低喘着,每一次吐息热得像火,充盈着酒精的味道。 他拉下我的内裤,捅了进去。 29 浴缸里的水冲掉了大部分爱液,套套上那一点润滑剂效果甚微,李泽言进来时几乎痛得我叫出声音。· “怎么了?”察觉到我抱住他的手臂突然发力,李泽言只插进龟头就停住了。 “...疼。”我红着脸说,但小腹里已经燃起一把火,渴望他能快点帮我解决。 李泽言那张写满欲望的俊脸上露出诱人的微笑,眼睛眯得细长:“我慢点。” 他的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两只乳尖,湿热嘴唇将两颗红豆一起含住,舌头来回挑拨着。 “嗯……”我扭动得更加激烈。 龟头向柔软的甬道里面轻缓送入。缺少蜜液的缓冲摩擦得涩涩的疼。内壁生理性地收缩着,令他和我都感到一种别样的刺激。 真是又疼又爽。 阴茎全部没入后,男人高热的体温从阴道深处传遍全身。大脑皮层接收到欢愉的信号,子宫咕咚一声吐出新的一大包蜜液。 “看来可以了。”李泽言试着抽动几下,见到我神情已然有些涣散,也就不再顾忌,纵情地撞击着我的身体。 他下身已经赤裸,只有一条内裤卡在大腿根部。衬衫被热水浸透,不停地一下下贴在我的小腹。 “呜呜......”挤出的眼泪都快要剧烈颤动被甩飞了。 他亲吻着我的嘴唇一寸寸向下用力,将我整个人不容抗拒地压入铺着玫瑰花瓣的清澈水下。 后脑枕在李泽言贴在浴缸底部的手臂上,早已被弄乱的头发漂浮在水中,唇上是他不容抗拒的重吻,耳边是含糊的水流声,只有蜷缩的脚趾露出水面。 身体的燥热与大脑缺氧简直令我快要昏厥了,下半身被李泽言不知疲惫的砰砰撞击折磨到麻木,阴道将他的分身咬得死死的。 我无法挣脱李泽言,他太强势了,这根本就是单方面的欺凌。 清醒逐渐被混沌取代,只留得最后一点意识控制手指胡乱地抓着他的后背。 李泽言终于将我从浴缸中捞起,一把横抱在怀里走向大床,滴滴答答在地毯上留下一串水迹。 被他丢在床上的我才恢复理智,贪婪地大口呼吸着香甜的空气。 李泽言将湿透的贴在身上衬衫利落褪去,健实的躯体扑在我已经赤裸的身上。喘息与呻吟再次被他堵在喉咙里。 烫人的柱体重新进入我的体内,剧烈而快速地抽动着,每一下都撞在瑟缩的宫口,脑内紧绷的那根弦越拉越细,就快要断掉了。 李泽言挺起上半身奋力一冲,硕大的龟头顶了进去。 疼。 但是好爽。 大脑被纯白的虚无占据。 我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我是被阳光叫醒的。 两条匀称而有力的手臂将我牢牢箍在自己怀里,抬也抬不开。 男人躺在洁白的软被下,双目微闭,浑身赤裸。 我感到自己的下体又疼又凉,准备检查一下,却又脱不了身,只好悄悄地将手伸下去想要摸一摸。 “别动,帮你涂了药。”李泽言连眼睛也没睁开,一动不动地说,“那里被我弄肿了。” “......” 一想到身价几十亿的堂堂华锐总裁在我身上驰骋后,还会贴心地帮我清理下半身,就觉得又羞又气。 “你太用力了。”脖子还在隐隐作痛,我试着转动它,不满地对李泽言说。 “明明是你太诱人。”李泽言依然闭着眼睛。 哪有这种人啊,弄伤了别人还倒打一耙。 我气得用力捶了李泽言几下,这种力度对于长年有健身习惯的男人来说简直是蚍蜉撼树,除了能勾起他的控制欲,一点用也没有。 看着李泽言唇角弯出轻蔑的笑,真是令人恶向胆边生,我伸着脖子一口咬住他胸前其中一只粉色的圆点。 “嘶......” 李泽言皱着眉头倒吸一口气,接着一个翻身压了过来。 “我看你就是欠揍。” 他微微睁开双眸,蓝灰色的瞳孔起腾地升起愠怒的火焰。 “别别别我错了......”我捂着脸求饶。 李泽言自顾自地将头低下,叼住我胸口的一颗葡萄,用力吸吮起来。 我的身体身体一下瘫软下来。 “唔......” 甜液缓缓从乳头渗出,对面的人似乎很满意,吸着吸着居然笑出声音来,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每一声都敲在我的羞耻心上。 “李泽言你...你三十岁的人了,居然和六个月的孩子抢食物。”我忸怩着用力推搡他,结果依然是徒劳,这次李泽言干脆伸手紧紧抱住了我。 “你先咬我的,礼尚往来。”他抬起头,露出难得一见的讥笑,“大不了下次出国我帮他带奶粉。” 接着,他又重新将头埋进我的胸前,含住另一只乳包。 “我只咬了一个诶...”我欲哭无泪。 除了变本加厉地吮吸,李泽言的牙齿也不安分地碾磨着敏感的乳头,最后干脆松开一只搂在我腰上的手,按在乳房外侧轻轻挤压,乳汁流得更畅快了。 一个一米八三的高大汉子,一个名利场上翻云覆雨的领军人物,居然在做这种事,实在是太羞耻了。 我闭着眼睛将头转向一边,不去看这糟心的场面,默默地感受舒爽又羞愧的感觉。 吸干乳汁后,李泽言又报复性地拿舌头弹了几下涨红的乳头,终于松开口。 “我饱了。”他躺回我的身边,不住地窃笑。 “那我要去楼下吃早餐。”我红着脸坐起身准备下床。 “酒店的自助会比我做的好吃吗?”李泽言拉住我的手,将我拽倒在他腹部。 脸颊一侧倒空气热乎乎的,我转过头,看到一根粗硕的肉棒正斗志昂扬地挺立着。 30 晕,这个人为什么这么精力充沛啊! 大概是看到我眼神中的抗拒,李泽言幽怨地撇了撇嘴:“那我自己解决吧。” 好,好可怜的样子…… “用嘴行吗?”心一软,我乖乖地抚摸着他烫人的玉柱问。 “就是让你用嘴。”李泽言卑劣的声音从耳畔飘来。 “……” 我居然自投罗网。 尝试性地将肉棒插入口中,刚送入茎头,口腔已经被占据了大半的空间。 “你趴上来。” 他的腹肌微微发力,手肘撑起上半身,接着伸手拉住我的脚踝,向他的方向转动。 我整个人都压在李泽言身上,从枕着他的姿势转了个90度,双腿被摆成m型,花穴张开,正对着他的脸。 “唔……”最隐秘的部位被人看了个彻底,我羞赧得只想要夹紧双腿,完全忘记自己嘴里还含有李泽言的一部分。 “别乱动,我看一下你好点了吗?”他按住我蠢蠢欲动的大腿,狠狠掐了一把,“没让你停。” 我只好低下头,继续吮吸他饱满的肉棒,舌尖使劲勾着龟头下的凹槽,唾液不受控制地流出,弄湿一整根。只是含了一会儿功夫,口中之物似乎又涨大几分。 “还是有点肿。”李泽言的声音四平八稳,丝毫听不出他的下体正在被我舔弄的亢悦。 这句话真是让人羞耻又不甘心。 鬼才知道我昏过去以后被他抓着做了多少次。 “别……别看了……”我含含糊糊地恳求。 “为什么?”虽然闭着眼睛,但只是听着声音,李泽言挑起眉尾欲擒故纵的表情就映在眼前。 臀尖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来回揉捏。 “唔……” 一滴黏软的花蜜在李泽言的注视下,顺着毛发滴在他的锁骨上。 他嗤笑一声。 一根手指不安分地在洞口徘徊,若有似无地拨动那里的毛发。 这种隐约的挑逗让花穴上所有神经紧绷起来,更加渴望地吐出粘液,滴滴答答,好像要不到糖的小孩子在哭泣。 下腹在欲望的催化下痒痒的,仿佛被轻软的细羽挠着。 那根手指终于触碰到红胀的花核,滑进洞穴。 “嗯………”空乏被填满,我松开嘴,餍足地长长喟叹。 “啪。” 屁股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不痛,但声音响彻整个卧室。 “继续。”李泽言嗓音低哑,又有些微微颤抖,手指继续深入花穴探寻。 呜呜呜,好羞耻。 每次快要到达云顶时,嘴上稍有松懈,李泽言就抽出手指,接着“啪”地一声打在我的屁股上,一次比一次用力。 阳物已经微微痉挛,但依然保持挺立,只是些许泌出咸涩的黏液。 我的身体已经快要软成一池春水,可又怕被他揍,只能忍着将至的高潮,把浑身解数全部用在李泽言的分身。 他的喘息终于乱了节奏。 趁着这个时机,我用力吮吸,舌头感触着肉棒上的筋肉,手指也压拢着两个涨圆的囊袋。 浓稠的白液终于喷涌而出,灌满我的口腔。 射精后,李泽言才肯奋力一伸,将手指全部埋进我的阴道。 我呜咽一声,软绵绵地趴下,枕在他的胯骨,小口吞尽李泽言腻滑的琼浆。 李泽言闭着双眼,沉浸在余韵时,也不忘将快要融化的我抱到他身边。 “还想吃东西吗?”他轻吻着我的脸颊,额角残存着未散尽的一层薄汗。 “又累,又饿,又困,还不给饭吃。”我噘着嘴,“李总好绝情。” “白痴。”他笑着吐槽我,然后摘起床头的电话听筒,“两份早餐。” “这样不算虐待动物吧。”李泽言放下听筒,搂住我,他的怀抱暖暖的。 “你才是动物。”本来想要捶他几拳,可惜现在精疲力尽,只好勉强顶了句嘴。 “我是饲养员。”他刮了刮我的鼻子,“专门喂你这种,蠢蠢的动物。” “别闹了,好累。”我抬了抬眼皮,手臂搭在他的胸膛。 “乖。”李泽言温柔地将胳膊垫在我的脑袋下,将我向他的方向拥去。 他沉稳的心跳声是我安全感的来源。 “叮……”门铃发出一串电音。 “一定是我的早餐!”食物在这个时候简直就是精神吗啡一样的存在,立马就让我清醒许多,眼睛里闪着光,渴望地看向李泽言。 “我去拿。”李泽言从衣柜里提了件浴袍套在身上,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系着腰带。 他打开门,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三个字。 “周棋洛!” “薯片小姐也在里面对吗,哈哈,让我进去好不好?” 多么天真无邪的少年音啊。 门被关上后,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紧接着是一身休闲装的周棋洛飞扑在床上,给了我个大熊抱,笑得特别灿烂:“薯片小姐你好呀。” “洛洛…”被男孩猛地压住,我有点惊恐,半天才看清他的脸。 “你和罗嘉睡了。”李泽言板着脸走进来,又十分自然地躺回我身边。 “怎么可能?!”周棋洛炸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委屈巴巴地说,“她喝多后就被经纪人带走了。我和她只是商业cp。” 我揉了揉周棋洛的头。 “她喝多后有喊你的名字哦。” 这回轮到李泽言炸了:“我和她什么也没有过。” “好可怜,一定被李总折磨了一宿吧,这个坏人。”周棋洛乘胜追击拉过我的手,看到腕子上浅浅的红印,叹惜地说。 “你上souvenir黑名单了。”李泽言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绕着我头发的手指,不含感情的声音幽幽飘来。 “你……”周棋洛气得脸都红了,悻悻从我身上爬下来,躺在我另外一边。 “叮……”门铃再次响起。 “你去拿的话,我会考虑把你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李泽言看着周棋洛,脸色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得意。 周棋洛思考了三秒,忿忿地下床了。 “喏。”他将推车推过来,掀开盖子,“哇,看起来很美味。” 周棋洛的手指伸向餐盘,捏起一块薯饼,蘸好番茄酱送入口中。 “很脆,温度正好哦。”他露出超级满意的笑容,将咬了一口的薯饼举到我嘴边,“你试试。” 炸得金黄香脆的外皮下是如少女秀发般细软的土豆丝,配着甜酸的特调番茄酱,薯类的香气恰到好处。 “好吃。”我笑得眯起眼睛。 李泽言不甘示弱地将黑椒鸡肉肠切成小段,叉了一块递给我。 “也…很好吃…”看着李泽言恩威并施的目光,我咬下那块肠断断续续地说,又灵机一动,“不过没有souvenir的的好吃。” 听到满分回答后,李泽言的脸色终于好看多了。 在两人轮番投食下,我很快就被喂饱了。 望着一左一右两只举来的叉子,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幸好这时,我的手机在包里嗡嗡作响。 周棋洛放下叉子去帮我拿包,我趁这时咬掉李泽言递来的一小块蜜瓜。 “是白警官。”周棋洛在床边将手机扔给我。 李泽言眼疾手快地接过手机,按下通话键放在我耳边。 “是我。”白起的声音不像以往那样冷静,反而有几分不安,“你能回来一下吗?星羽发烧了。” 31 黑色的玛莎拉蒂在上午拥挤的街道上艰难穿行。 我靠在周棋洛肩头,两只手忐忑地拧着自己的裙角。 “不会有事的。”周棋洛将我向他怀中揽了揽,“白警官不是说只是低烧么。” “我是不是很差劲?”我呆呆地盯着脚尖,“好像从他出生以来,我都没有怎么照顾过他,总是在忙工作,他的事都是阿姨在管。不像其他妈妈,会选择全心全意地陪宝宝。” “没有,你做得很好。”李泽言自在地操纵着车子随着车流走走停停,“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能够在自己喜欢的领域为之奋斗并有所成就,对于他的成长来说,远比只给他喂奶换尿布这种可替代性强的工作,有意义得多。” “对啊对啊。”周棋洛附和着,又气鼓鼓地讲,“而且薯片小姐为了多一点时间陪白儿子,都已经很久没有陪我打游戏了。” “可是没有这些琐碎的日常接触,他会不会不喜欢我?” “才不会呢。”周棋洛用脸蛋使劲蹭着我的头发,“小天使们都是会在天上考察的,要挑选最喜欢的人做他的妈妈。你想呀,那天四只小天使因为喜欢你而打得头破血流,最终白儿子triple?kill,成功钻进你的肚子里。” “唉...”周棋洛高涨的情绪突然低落下来,“我的薯片宝宝好弱啊,一定被白儿子揍爆了,也不知道这会儿回满血了没有。” “兹......” 李泽言一个急刹,险些追尾了前面的车辆。 “册那!”前面那辆车的车主从车窗探出头,正准备破口大骂。 李泽言的车如其人,通体散发出一股威严的矜贵气质,再加上一眼就能看出却又看不到头价格的车标。前车车主只是张着嘴转过头,又沉寂地缩了回去。 从内后视镜里,我看到李泽言满脸都写着“不高兴”三个字,和周棋洛交换眼神后,默契地都闭了嘴。 回到家,预想中嚎啕大哭的白星羽与手忙脚乱的白起携手演绎父子二人转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不知是该放松还是更加担忧。 我飞快地跑上二楼卧室,刚到楼梯口,就听见许墨房间里有婴儿哼哼唧唧的奶音。 推开门后。 许墨坐在书桌前,正在阅读电脑屏幕上的英文文献。他的右手快速划动鼠标滚轮,左手护着躺在他大腿上小小一只的白星羽。 白星羽的小脸红彤彤的,额头上贴着蓝色的降温贴,闭着眼睛睡熟了,偶尔还会梦呓几声,小手抓着许墨的浅条纹衬衫,看起来美滋滋的。 “回来了?”许墨听到声响,回头看到我,从膝盖上轻稳地抱起白星羽。 “他怎么了?”从许墨怀里接过有些发烫的小团子,我心疼极了。 “别担心,你看。”许墨伸出手把白星羽捏成金鱼嘴,两个白色的小点点出现在粉嫩的牙床上,“他长牙了。” “可他烧得好烫。”我用脸去贴白星羽红红的小脸蛋,难过得快要哭出来。 “刚才给他量过体温,37.9c,医生说是正常的,物理降温就好,不需要吃药。怕你担心,我又查了一些资料,的确是这样。” “白起呢?” “被警局叫走了,否则也不会突然叫你回来” 白星羽咧着嘴笑几下,又因为发烧难受,五官都缩在一起,可不一会儿眉头又舒展开。 完了,不会烧傻了吧。 “他怎么一直在傻乐......”我惊恐地望向许墨。 “嗯?”许墨似乎觉得这样的我很有趣,捏着下巴歪头看着我浅笑,“可能是梦到了小猪佩奇。” “我先抱他走了。”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我知道许墨最近的科研项目在收尾中,也不好意思一直打扰他。 “不感谢我么?”他眯起眼睛,嘴唇弯成好看的弧度。 “你......想要什么样的感谢?”下体还在隐隐作痛的我有些顾忌,试探地问着。 许墨轻笑一声。 他凑近我,男人独特的气息将我环抱住,手指触着我的脸颊,凉凉的吻轻柔地落在我的唇上,就像棉花糖一样。 只一霎的功夫,许墨又抬起嘴唇,如水般的温柔仿佛要从眸底溢出来。 “傻瓜,这样就够了。” 走出许墨的房间,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脸和白星羽的一样红。 “天啊,你是不是被白儿子传染了?”周棋洛看到我这个样子,又低头看了眼我怀里的白星羽,惊惶地跑过来。 “没,没有啦。”我低下头,“而且他也不是生病。” “那真是太好啦。”周棋洛屈膝弯下腰,戳着白星羽软和的脸蛋,“小可怜,我们一起打游戏怎么样?等你爹回来我们一起在游戏里k.o他。” 不知道是因为梦中的小猪佩奇,还是无意识状态下被周棋洛的evol迷得七荤八素,白星羽笑嘻嘻地抓住了周棋洛的手指。 真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货。 “你看,他同意了,给我吧给我吧。”周棋洛准备伸手抓走白星羽。 “他还在发烧呢...”我躲了躲。 “薯片小姐来监督我们不就好了。”他明朗一笑。 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那...等他醒了我们一起玩吧。”我迟疑了一下,想到确实有很长时间没有和他一起打游戏,自己也很想玩,便同意了。 白星羽一觉睡到晚饭后。许墨帮他测过体温,已经降回正常值。 此时的他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兴致勃勃地为周棋洛鼓掌叫好。 和他对打的我一头黑线。 “啊,你妈妈赢了哦。”周棋洛放下手柄,把一旁的白星羽举起来,逗得他咯咯笑。 “你别放水,我们堂堂正正来一局。”被周棋洛后半段过于明显的自弃式打法激起好胜心,我拉住他的袖子摇来摇去。 “这可是你说的。”他放下白星羽,揉了揉我的头发,又开始新的一局游戏。 即使全神贯注,动作也还是稍慢于周棋洛。 尤其是对方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时不时还会腾出手捏一把我的胸。 总是落后一点点的分数格外恼人,我急得使劲按着手柄上的按钮。 “玩物丧志。”李泽言幽幽吐槽着,同时将切好的水果放在茶几上,自己回房间了。 最终,周棋洛的分数还是比我高出了个位数。 “很棒了,薯片小姐。”他靠过来,“你看,我几乎是拼尽全力在玩,也才比你高那么一点点,你真的很厉害诶。” “少来了你。”我捶向周棋洛的胸膛,“你还是放水了对不对。” 他顺势抓住我的手。 就在这时,携着晚风的白起推开大门。 “周棋洛!”白起抱起还不舍地朝周棋洛伸手的白星羽,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确认不再发烧后语气才稍稍缓和了些,“我才走了半天,我的老婆孩子都变成你的了?” “滚吧你,谁允许你叫她老婆的?” “我们是合法的,你来打我啊。” 周棋洛将手柄扔向白起,一阵微风吹来,白起一把接住了手柄。 “是男人,就在电子竞技里一决高下。”周棋洛抬起下巴,得意地瞧着白起。 “我怕你?”白起半点没有打怵,卷起袖子坐了下来。 我懂事地抱过白星羽在一旁观战。 周棋洛略微领先,白起咬得也很死,甚至偶尔会超过周棋洛一点 这也难怪,高中那几年,校霸白起几乎是住在网吧和游戏厅的吧。 汗水从鬓角滴下,看得出周棋洛也有些紧张。 考虑到一会儿白星羽为周棋洛加油可能会被白起胖揍,我望着正在杀到红眼的两个男人,默默抱他上楼了。 32 许墨抱着电脑坐在婴儿房,看到我们进来,拿起一旁的耳温枪对我笑笑:“睡前再测一次体温吧。” 看他将白星羽抱进婴儿床,温柔地哄睡后,轻轻量体温的样子,突然心头一颤。 “你真好。”我从背后抱住许墨。 “没什么。”他转过身摸摸我的头,“就当我在对babyevolver做观察研究吧。” “那也很好。”我将脸许墨怀里,那里有好闻的洗衣露味道,让人觉得自己掉进香香软软的云朵中一般。 “好像有些孤独呢。”他有些落寞地看着白星羽的婴儿床。 房间被粉刷成浅浅的baby蓝色,一只白色的小木床放置于房屋正中间的纯色羊毛地毯上,即使挂了纱帘和一些星星灯,看起来还是有些空空荡荡的。 “是啊。”我抬起头,下巴抵在许墨的胸口望着他。 许墨凝视着我,然后浅笑着娓娓而言:“实验室的猫咪刚刚生了许多小猫,要不要领养一只回来陪他?” “......这,这样吗”我意识到自己会错意,脸颊刷地热了起来,“好啊......” 他抿着嘴唇,捏了捏我的脸。 第二天上午,我洗漱完走出卧室,在楼梯口揉着眼睛,往下一看差点被气哭。 太可怕了,客厅像大学时不断电不断网的男生宿舍一样乱,啤酒罐和零食包装袋扔了一地。 白起和周棋洛一个倚在沙发上,一个趴在地毯上,睡得东倒西歪,手里还握着游戏手柄。 “学长,醒醒,你今天不需要上班吗?”我摇了摇白起。 “昨天...晚班,今天...休息。”他含含糊糊地回应着,很快又睡着了。 “你呢?”我踢了一脚地上的周棋洛。 “好不容易...没...通告...”被弄醒的周棋洛一脸不情愿,很快又抱住我的腿,半睡半醒的眼睛弯弯的,“嘿嘿,他不能...叫你老婆了。” “幼稚。”李泽言已经换好西装走下来,看到这种场景,鄙夷地抬了抬眉,“走了,送你去公司。” “等一下。”我掰开周棋洛的手臂,走到李泽言面前,正了正他那条银灰色的领带,退后几步端详一阵,然后甜笑着去拉他的手,“这样才好。” “白痴。”李泽言虽然这么说,唇角却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发现奇迹》是我们公司最传统,也是影响力最大的节目,如何在新的一季既保留节目的原有特色,又能紧跟潮流合理创新,是这一季节目能否成功的最关键因素。”我回忆着李泽言开会时的样子,模仿他停顿了一下,又佯装很自然地问,“在座的各位有什么想法?可以交流一下。” “可以请一位常驻嘉宾。”悦悦率先发言,“贯穿一整季节目,可以保持主题完整性性。然后每一集再请其他的临时嘉宾,这样也会有新鲜感。” 倒是个不错的想法。 “常驻请我白哥吧。而且你们是一家人,能省不少通告费。” 在被我的白眼翻过后,韩野识趣地闭上了嘴。 “那样《发现奇迹》就变成《平安365》了。”悦悦小声嘀咕着。 “你的想法呢?”我问悦悦。 “我觉得......周棋洛很好。”提到这个名字,她情不自禁地露出牙齿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是《娱乐百分百》吗哈哈哈哈哈。”惨叫鸡一样的笑声如山洪暴发般响彻整个会议室。 “你出去。”看着悦悦涨红的脸,我严肃地对韩野说。 “其实,你有没有考虑过许墨教授。”安娜姐停下了手中旋转的签字笔。 “诶?” “以前他来做嘉宾时,我就发现他非常适合这档节目。知识面广,又懂得接梗。而且,”她停顿了一下,“虽然不该在会上谈私事,但你结婚后,他也没有因此而疏远你。” “安娜姐...”我窘迫地低声说。 “抱歉,我只是从客观角度来讲,毕竟你是节目制作人,如果常驻嘉宾是个会让你尴尬的人,最终效果无法保证。” “我不会公私混为一谈的。”虽然这句话听起来没什么底气。 “你怎么看?”安娜姐问。 “我觉得可以...那我去联系他吧。”毕竟leo计划下个季度初在恋语卫视播放,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也不知道许墨最近有没有空。 “今晚有我的汇报演讲,你会来吗?”正在想要怎么跟许墨开口时,他的短信出现在我的手机屏幕上。 真是心有灵犀。 “我可以下午过去吗?” “当然。”他答应得很迅速。 午饭后,我整理好《发现奇迹》的节目策划书,打车去了恋语大学。 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我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是许墨的声音。 推开门,许墨依然套着他在学校里常穿的那件挺括的白大褂,戴着眼镜,认真地校对电脑屏幕上每个字。 挂在墙上西装袋拉链微微开启一小段,露出里面熨得严整的黑色西装。正下方放着双一尘不染的牛津鞋。大概是他今晚要穿的。 “来了?”他抬起头,见到是我,不自觉地笑了下,“把门关上。” 我关上门,想了想,又尽可能不发出声音地扭上门锁,朝许墨走去。 “怎么来这么早?”他依然看着电脑屏幕,不经意地问。 “没,等你做完汇报再说吧。” “过来一下好吗?”许墨拉过我的手,顺势一拽。 等我回过神时,自己已经坐在他的大腿上。 “可以和我一起检查ppt吗?”他的手臂揽住我的腰,无法抗拒地柔声请求着。 浏览过复杂的公式与术语后,脑子里原本清晰的思路拧成一团麻线。 “我...看不懂...”我为难地说。 “那帮我修改排版怎么样?”许墨刮了下我的鼻子。 “嗯。”我点点头,“这个我拿手。” 33 许墨的ppt直接套用研究所的模板。图文格式简洁,字体也选得优雅。只是通篇文字的颜色都是默认的黑色,看起来有些单调。 “我可以改一下配色吗?”我问。 “好。”他微笑着答应,同时摘掉眼镜。 由于是科研报告,脑子里一堆花里胡哨的新奇想法全部被画上大大的红叉,只根据背景和图片调整了一部分。 强迫症犯起来真要命,修修整整了半天,改完的ppt依然保持严肃的学术风格,却比前一版生动些。从头到尾翻了好几遍,自我感觉十分良好。 “喏,我改完了。”我开始从头展示给他,“只是我不太清楚有没有格式要求,要不要找你的助手复查一下?” “不用,”许墨双手环住我的腰,“有你把关就足够了。” “许教授不怕我用了很奇怪的颜色,在展示时被台下的专家们揶揄吗?”我盯着他的脸认真问。 “我相信你。”他笑笑。 “有多相信?” “就像...你信任我那么多。” “那就是无条件的信任么?” 灼灼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过来。”许墨的声音很轻。 鼻尖相碰,我乖巧地闭上双眼。 他的吻如期而至。 我的手指不自觉地抚摸着他的脸颊。这段时间一直忙项目,许墨消瘦了些,下颌角变得更加锐利。 许墨的右手托住我的后脑,双唇用力压住我,像是要将我汲取竭尽一般。 夏日的阳光从百叶窗的间隙中漏出,一盆暗香疏影的栀子花躲在窗帘后。 春景满室,孤男寡女。 坐在许墨腿上的我朝着他的方向微微挪动,被半硬的海绵体顶住。 “找我什么事?”许墨薄唇翕动,双目微闭。 “就是...可以邀请你做《发现奇迹》的常驻嘉宾吗?” “嗯,”许墨的吐息间满是快要溢出的笑意,“选在这种时候说,要让我怎么拒绝呢?” 他抬起手,落下百叶窗。骄阳被滤去了嚣张,柔柔地照在房间里。 小栀只剩下一个映在窗帘的剪影。 我将一条腿支在地板,换个方向,面对面骑在他的腿上。 已经完全硬挺的下体此刻正隔着西装裤抵在我穴口处的内裤底部。 许墨的手臂从我的身侧穿过,摸到桌上的钱包,从夹层里拿出一片银色。 “帮我戴。”他将避孕套放在我的掌心。 我拉开许墨的皮带,刚解开扣子,涨大的肉棒撑得拉链缓缓下滑。 才被释放的衬衫只能虚掩着男性紧实的腹部。 勾下内裤,柱体一点点探出头来,最后被许墨微扶着,完全矗立在空中。 撕开铝箔,我飞快地将小雨衣熨帖地套在他勃起的阴茎上。 许墨半倚在椅背上,岔开双腿,唇角弯弯地对我说:“坐上来。” 褪下自己的内裤,我骑在他的胯间,顺从地让他的下体穿入秘密花园。 “嗯。” 刚刚进来的一刹那,许墨和我异口同声地发出喟叹。 我趴在许墨怀里,抱住他的肩头,生理性地前后扭动着身体。 顾忌到这里是办公室,他和我都在压抑着剧烈的呻吟,心火却燃烧得更加放肆。 “呼...嗯...”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喘息声,在耳畔此起彼伏地响起。 他的双手从后背的上衣下缘伸入,颤抖着解开bra,游移至前端,拢住我的双乳。 “唔......别......”不由自主地嗟叹却被他的吻堵在喉咙里,只剩下几声呜咽。 许墨愈发用力地揉着两只乳包,手指不安分地摆弄顶端的红豆。 体内的异物似乎比刚进来时更加热烫,一下下触着湿软的甬道中最敏感的部位,很快便令我攀上顶峰。 “许墨,许墨......”脑内一片空白,我抓着他的衬衫,本能地轻唤他的名字。 “我在。” 身体似乎被抽去主心骨,快要松散成一捧沙,全身的重量都压两人联结处,爱液从那里湿哒哒地流下。 许墨温柔地扶住我的后腰,自己上下颠动着。 口腔内湿热的气息顺着唇齿间的缝隙窜动。 “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被动的快感更加猛烈,又接连不断袭来,几乎要让我融化在他怀中。 不知是谁的汗水,将他暗雪青色的衬衫洇湿一大片。 软软地趴在他怀里的我被一只手抱起。 许墨站起身来,几乎在瞬间将我反压在椅子上,蹙着眉头奋力一顶。 然后,他紧紧抱住了我,餍足地长叹。 我爱抚着底端的囊袋,想要将他射精的余韵延长些。 许墨快慰地用中指托在我的颌骨,忘情地亲吻。 “又被你搞成这样。”等到理智重占上风后,许墨抽出下体,自嘲似的叹息。 “我去丢掉。”我取下套子,系好后扔进办公桌下的垃圾桶里。 “弄到手上了,小傻瓜。”他善意地打趣着,用纸巾轻柔地擦去留在我手背的几滴白浊。 “会影响晚上的汇报吗?”我靠在许墨怀中柔声问。 “哦?终于想起来这件事了吗?”他捉弄似的呵着我的痒,想要四下逃窜的我被他紧紧箍住,也只能在他怀里胡乱地扭动着。 “那嘉宾的事......” “我答应你。” “不看策划案吗?” “不需要。” “许教授......”跟在一串脚步后,男同学的敲门声小心翼翼地传来,“章主任问您什么时候去礼堂?” “十五分钟后。”许墨回答着,目光却没有从我脸上移开。 “好,我去回复章主任。”得到回答的男生兴奋地跑开了。 “帮我换衣服好吗?”许墨彻底扯下领带,解开衬衫扣子。 我将墙上的衣饰拿下时,许墨已然是赤裸上身的状态。 “小坏蛋。”他看着吞着口水红着脸的我,笑着摇了摇头,伸出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他穿好整套西装,紫罗兰色的窄领带在米白衬衫的映衬下更加突显年轻学者的书卷气质。 “加油哦。”我抱了抱许墨。 “嗯,一会儿见。”他在我的额头印下轻吻,接着拿起桌上的眼镜,整理好电脑走出办公室。 将窗帘卷到顶端,推开窗户的我伸了个懒腰。 天色已经黯淡,晚风习习,吹得人分外舒爽。 只是小栀垂着头,似乎不太开心的样子。 34 等我到达恋语大学礼堂时,里面已经乌泱泱地挤满了人。 “你一个社会学系的能听得懂脑科神经学研究汇报吗?”一个脸很臭的男生抱怨着旁边的女孩。 “我就是想听许教授讲话不可以吗?”女孩气鼓鼓地反驳。 “不好意思让一下。”我艰难地在一大群学生中穿行,好不容易到达前面比较空旷的区域。 一身西装的许墨正站前讲台下与几个中年教授交谈。他似乎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我。而后礼貌地暂停了谈话,向我走来。 风暴中心反而是最平静的,许墨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我身边,引我走到第二排墙边过道的座位。 “留给你的。”他有些抱歉地对我说,“等会儿结束后需要应酬,没办法一起回去了。我跟白起说过,他会来接你。” “好。”我冲他笑笑,“你要加油哦。” “嗯。”他的嘴唇抿出好看的弧度。 等到他回到讲台下时,几名老师的八卦之魂显而易见地熊熊燃烧起来。 “小许,这是你女朋友吧?”其中一位似乎认出了我。 “以前是。”许墨浅浅地笑了笑。 “矮油那现在?”那人戏谑着。 “现在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这......”几名老师面面相觑。 汇报演讲开始后,礼堂逐渐暗下来,只留一束光给台上的人。 一起修改的ppt此刻正映在正中间的幕布上。 许墨擘肌分理地讲述新试剂的起效原理,研发经过和临床成果。他的声音仿佛有魔力般,让人没理由地信服,想要一直听下去。 直到结束,礼堂依然保持坐满了人的状态。 灯光亮起后好久,学生们才缓过神,全场掌声雷动。 我冲正在从台上向下走的许墨比了个赞,他回我一个默契的微笑。 “后生可畏,真是后生可畏啊。”不知何时,校长从嘉宾席站出来,抬起手腕看表,又笑盈盈地拍了拍许墨的肩,对其他老师说,“我家姗姗已经在饭店等了,咱们快过去吧。吃完再去ktv,小许,听说你唱歌很好的......” “哎。” 正当醋海翻波时,肩头被一只大手按住,我转过头,白起一副刚到的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接你回家。”他对我说。 “好。” 我拉住他伸来的手起身,从礼堂后门离开。 一双黯淡的眸子在背后凝视着我们。 “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这样了。”坐在飞驰的小黑后座,我紧紧抱着白起。 “嗯。”他回应着,一只手握住我环在他腰间的手,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钻戒,“还是很怀念两个人的时光。” “噗。” “你笑什么?”白起有些莫名其妙。 “你能不能稳重点啊,都是当爸爸的人了。” “我哪里不稳重了?” “哪个成熟男人会通宵打游戏?” “不是为了你吗?” “幼稚。” “你......”白起被噎得接不上话,半天才说,“你能不能跟别人学点好的?” “不能,因为你比较好。” “那...今晚教你?保证诚意教学。”白起轻哼一声,痞痞地坏笑着。 “别......”我的脑袋贴着他宽广的后背摇了摇。 “危险期?” 我点了点头。 他不再说话,拍拍我的手背后,专心地开着小黑。 “我今天,好像做了一件错事。”我将头埋在白起背上,低声说。 “发现错误就要勇于承认。”他一副义正言辞的口吻。 “我觉得,好像不太会得到原谅。” “后果很严重吗?”白起有些紧张。 “不知道。”我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没事,有我呢。” 此时已经行驶到人迹罕至的路上,白起用力提起车头,小黑“嗡”地飞向空中。 “啊!”我尖叫一声,吓得闭上眼睛。 “抱紧我。” 再睁开眼睛时,绵软的云层已经被垫在脚下,被星光染成粉紫色,无限绮丽。 夏日的星空格外绚烂,小黑载着我们在星海间穿梭,耳畔是呼啸的晚风声。 “心情好点了吗?” “好...好多了。”狂飙的肾上腺素瞬间冲垮所有的坏情绪,来不及欣赏风光的我我哆哆嗦嗦地回答着,“慢,慢一点...” “放心。”白起说着放慢了速度。最后,小黑停在云层之上。 白起转过头,一侧嘴角向上勾起。 他一只手扶着车把,另一只压在我的脑后,毫不犹豫地吻了下来。 “唔......”没反应过来的我瞪圆了眼睛,随后缓缓阖上双眸,选择让自己的唇舌被肆意掠夺。 白起的吻永远都带着入侵者的气息,蛮横地抵着我舌尖妄图攻破。几个回合下来,我终于卸下防备,任由他在我的口腔内四处探寻。 湿热的鼻息吹得我痒痒的。 “我永远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他松开口后,歪嘴笑着说。 周棋洛乖巧地拿着拖鞋站在门口,一等到我进来,就抢着蹲下帮我换好。 “客厅收拾干净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他眨巴着大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我,“薯片小姐别把我偷吃零食的事告诉经纪人好吗?” 35 “好了,我不说就是。” “你最好啦~” 当我换好拖鞋时,半蹲的周棋洛顺势一拉,将我倒栽葱似的抗在肩头。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一溜烟地朝二楼卧室跑去,只留下一串啪嗒嗒的脚步声。 “居然当面抢人?”白起气得跺脚,“蹭”地一下飞到周棋洛面前,挡住去路。 “我明天就去横店拍戏了...”我的脸贴着周棋洛的后背,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感到他的声音莫名委屈,“去三个月...” 白起叹了口气,侧过身,周棋洛兴冲冲地小跑穿过。 他用另一侧的肩膀撞开自己的房门,进入房间后,又将门踢上。 “又要很久见不到洛洛了吗?”我坐在床沿,不舍地伸手抱住单膝蹲在地上扁着嘴的周棋洛。 “你会想我吗?”他迟疑了一下,问到。 “当然啦。” “那...来探班好不好?” “好。” “嘻嘻。”周棋洛像只大狗狗一样将我扑倒在床上,碧蓝色的眼眸蕴着绵绵情谊,“每次都好舍不得你。” “我...也是。唔.......” 周棋洛的嘴唇压在我的嘴上。 他一边亲吻我,一边娴熟地脱去我的衣服。恋语市的六月已然到达盛暑温度,原本我也没穿几件衣物,在周棋洛堪比的一键换装的神速下,很快通身便只剩一条两侧系带的蕾丝粉内裤。 “哇!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这条!”周棋洛的情绪一下子激昂起来,“网上说这种女生内裤的蝴蝶结都是假的,根本解不开,只是装饰。” “你,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我羞得捂住脸。 他白皙的手指捏住较长的那段绸带,将信将疑地轻轻拉动。绳结缓缓滑开,软软地垂在床单上。 “真的能解开啊!”周棋洛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又去拆另一边的蝴蝶结。 前半部份的三角布失去束缚,只能松垮地勉强遮住秘密花园。 周棋洛的好奇心此刻完全被我的内裤所吸引,新鲜地摆弄来摆弄去。掀动的布料不时触碰到最娇嫩的部位,弄得痒痒的,再加上今天下午已经有过一次,那里很快就湿润了。 我下意识地夹住双腿。 “你和白警官在一起时,都会这样穿吗?” 空气里弥漫着发酵的味道。 “也...也不是...” “怎么从来都不穿给我看...”有点玩腻的周棋洛扯掉还有一半被我压在屁股下的内裤,丢到床尾,酸溜溜地说。 “你...还小嘛......嗯!” 他的一根手指突然伸了进来。 “别总把我当小孩子。”周棋洛有点不高兴,“我们明明同岁,我还比你大几个月呢。” “洛洛就是很可爱啊。啊!” 眉头紧蹙的周棋洛又增加了一根手指,卖力地搅弄着。 “你还说,我以后再也不可爱了。” 他像只刚断奶的小兽一样,胡乱地脱掉自己的衣服,赌气地团成一团,一股脑丢到床下。然后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光着身子跑下床,把裤子的几个口袋都翻了个遍,终于掏出一枚避孕套。 可这样的周棋洛,实在是,太可爱了。 “kilo哥哥,我错了。”我嗤嗤地笑着求饶,这下惹得周棋洛怒火中烧,戴上套子后,就直挺挺地捅了进来。 “嗯......”我娇嗔一声,又憋着笑花枝乱颤。 “非要给你点颜色瞧瞧......”他欺身俯在我的身上,下半身像个电动小马达一样不知疲倦地动了起来。 “呜呜...嗯...别...洛洛...嗯...”这回,我真的被周棋洛弄得很难受,音调都变得格外软糯。 充血的肉棒在我的身体里来来回回,坚定地搔刮濡湿的内壁,写满情欲的汁液从联合处斑斑点点地四溅出来。 他的嘴唇贴住我锁骨处白嫩的皮肤,小口小口地使劲嘬,等到小草莓出现,又不安分地挪到旁边,重复着刚才的行为,额头温热的汗水顺着鬓边滴在我的乳房周围。 “别...别...洛洛...够了......”大脑皮层接受的刺激已经够多了,我断断续续地小声哀求。 “不够。”夹在一片气音中,这两个字凸显得格外固执。 周棋洛含住我胸前挺立的小豆豆,舌头居然绕着它打起圈。 他一边挑弄着红涨的乳头,一边抬起眼眸得意地斜着看我,嘴角还顽劣地扬了起来。 太,太恶劣了。 在他眼里,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既痛苦又享受,咬着下唇不住地剧烈发抖,眼泪都快要流下来。 甬道里早已湿软得泥泞不堪,被他波涛般的席卷而入,痉挛地着收缩着,紧紧箍住少年意气风发的入侵物。 一阵天旋地转,颅中似乎已经化为纯白的虚无,只有数以亿计的电流穿过,交织成火树银花。 “干脆...不要戴套了。”他双目微闭,忘情地呢喃着,“怀上我的小孩吧。” “绝对不行。”我被他这句话吓得清醒了不少,本能地向床头方向蹭去,想要离周棋洛那个不知何时会喷发的危险柱体远一点。 他单手地将我按在床上,同时腾出一只手朝两腿之间摸去。 这还得了? 趁着周棋洛神志不清之际,我强忍着磨人的快感,拼尽全身力气将他用力一推,然后翻身压在他身上。 “薯片小姐你...”周棋洛一下子睁大的了眼睛,震惊地看着我。 我俯下身,拉过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前,接着恶狠狠地吻住他的嘴唇。 “唔......”角色的对调让周棋洛慌了手脚,他愣愣地躺在床上,享受着我的浑身解数,过了好半天想起才急促地大口喘息。 “不不不.......可恶......”忍耐到极致的周棋洛低吼一声,阴茎一抽一抽地钉进我的身体里。 我终于安心地感受到,滚烫的精液隔着薄薄一层橡胶套喷涌而出。 36 第二天,周棋洛就这样壮志未酬地被抓去了横店。 “一定要来看我啊...”临走前,他不舍地站在玄关处,狠狠地将我揉进怀里。 “咳。”白起一把拉过我,皱着眉对周棋洛说,“你赶紧走吧。” 周棋洛哭丧着脸,气呼呼地摔上门。 整栋房子内只有我们两个成年人,李泽言出差了,我才意识到,许墨居然一夜未归。 他会去哪里?在ktv通宵吗,或者是一个人去了电影院,还是酒吧。 “在想什么?”白起用力握了下我的手。 “没,没什么...”我一下回过神来。 “我们也走吧,我送你上班。想坐哪辆车?” “小黑吧...” “好。” 小黑一骑绝尘,带着我们飞奔向金融街。 好巧不巧,白起刚把小黑停在公司门口,一个活泼的身影像炮弹般疾驰而来。 “白哥!”韩野拎着便利店的包子欢脱地跑过来,“真的是你!你来送嫂......老板?” “嗯。”白起答应着,同时接过我刚摘下的头盔。 “白哥真乃宠妻狂魔,我还以为老板每天腿儿着过来呢。” 我才意识到为什么和白起结婚后,李泽言和许墨送我时都会自觉将车停在远一点的地方,让我自己走过来。 人言可畏啊,人前的戏必须要做足。 “你小子懂什么......这是责任。”白起得意地笑笑,对我说,“我走了。” “哎?你们没有kissgoodbye吗?”韩野吃惊地问。 “当然有。”趁白起还在迷糊中,我涨红着脸,抱着他亲了一下,“再见,老...公。” 大概是没料到我的举动,再加上第一次听到这种陌生的称呼,瞬间白起从脸颊红到脖子根。连句道别的话都没有,骑着车“嗖”地跑了,只留下一串引擎的轰鸣声。 “白哥真有一手,婚后还能这么有恋爱感......”韩野崇拜的望着白起远去的背影。 “还有一分52秒。”我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哇靠...”韩野飞奔进办公楼,疯狂地按着电梯按钮。 走进办公室,韩野正死皮赖脸地缠着hr小姐姐:“就晚了27秒,帮我销掉这次记录好不好?” “不行!” 坐在办公桌前,我望着通讯录里许墨的名字发呆。 我有资格查他的岗吗?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我还是拨通了他的号码。 在冗长的等待音后,清甜的女声从听筒里传来:“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 我按掉电话,心底的忧虑又深了一层。 “咚咚...”两下敲门声。 我抬起头,安娜姐正站在门口。 “嘉宾的事怎么样了?”她问。 “许教授同意了。我今天会传合同给他。”这话说得简直毫无底气。 “好。”安娜姐露出欣慰的笑容,“幕后这边也差不多了,可能还需要根据嘉宾要求做调整。我们下周试拍,再过一周正式录影。” “嗯。”我点点头。 电话不接,微信不回,邮件就更别提了。 我愁得根本无心工作,几分钟就看一次手机,许墨依然杳无音信。 想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打印完合同,便拿着它们来到许墨的研究所。 办公室里也没有他的身影。 巨大的无助感瞬间袭来,怅然若失地走出许墨的办公室,我在走廊随手找了个人问:“请问许墨教授今天在研究所吗?” “这...”被我抓住的路人似乎是个学生,思索了一小会儿,“应该在,他今晚有我们研究生的课。” “谢谢你。”他的话无异于一颗定心丸,让我突然有了希冀。 “哎,这不是......”这声音有些耳熟。 我顺着声音的来源方向寻去,一位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子正惊讶地看着我。 “你不是小许的......”张教授硬生生把“前女友”三个字咽了下去,“你是来找小许的吗?” 我点点头。 “别在这站着了,去他办公室等吧。”张教授朝着许墨办公室的方向努努嘴,又小声说,“小许真是个好孩子,昨天也没给姗姗机会,吃完饭就走了。啧啧,校长的脸都气长了。我看他对你,还是......” “那他会不会被校长为难......”我有些担心地问。 “那怎么可能。小许是多难得的优秀青年学者,校长供着还来不及呢。” 张教授离开后,我坐在许墨办公室的沙发上,开始胡乱地头脑风暴。 他吃完饭就走了。 他去哪儿了? 新研究又涉及到了非法毒品吗? 他会有危险吗? 办公室内的冷气开得很足,我只好抱着手臂蜷成一团。想着想着,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披了件白大褂。 许墨坐在我旁边,正专注地凝视着我。他的眼神里满是我读不懂的错综复杂。 “来很久了吗?怎么没叫醒我?”我揉揉眼睛,朝他胸口里蹭去。 他笑笑,伸出一只手臂将我揽入怀中:“这几天你太累了,想让你多休息一会儿。” “明明是你更辛苦。”留意到许墨眼中掩藏不住的疲态,我心疼地抚摸他有些扎手的下巴,“昨天去哪里了?” “太晚了,怕打扰你,就回了自己家。”他将手贴在我的手背,从他脸上拿下,“怎么突然来找我?” “对了,合同。”我跳下沙发,从包里拿出两份节目合同塞在许墨手里,“昨天答应我的,不许反悔哦。” “嗯。”他快速浏览着合同条款,然后从胸前的口袋里取出钢笔,峻秀的签名填在落款处。 “耶。”生怕他会反悔,我飞快地拿过一份合同,放入包中,转头对他傻笑,“许墨你真好,这是我做事效率最高的一次,安娜姐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的。” “傻瓜。”他起身走来,紧紧地抱住我,接着,双唇贴在我的耳边轻语,“晚上还有课,就不留你了。” “嗯嗯。”被成功冲昏头脑的我狂点头,“许墨教授,合作愉快哦。” 38 “怎么又睡了?”白起低叹一声,他叫来老板,将我面前的那碗面打包,再稳稳地横抱起我。 “白起......”被放在副驾的我,感到炽热的胸膛不再挨着自己,下意识地轻咛他的名字,努力张开眼睛。 “我在。”白起坐到方向盘前,重新握住我的手,“去医院看一下吧,我觉得你这几天不太对。” 想到接下来要进行的节目拍摄,我摇了摇头:“我没事。” “真的吗?”他担忧地看着我。 “嗯,真的没事。”摇下车窗后,晚风吹得人清醒不少。我揉了揉眼睛,对白起笑笑:“现在好多啦。” “咳......”他欲言又止地清了清嗓子,“你还记不记得......算了。” “嗯?”我不解地睁大眼睛看着白起。 “没什么。”白起默默点着引擎。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我歪着头拼命想,“你的生日还没到...还有什么纪念日吗...” “......” 电光石火间。 “结...结婚纪念日......” 我恍然大悟地看向白起,他别过头去,脸颊微微泛起潮红。 “对不起,我居然忘记了。”因为惭愧,我垂下头,两根食指不安地来回搅动。 “没事。”白起淡淡地回应着。 我抬起头,白起专注地开着车,俊逸的侧脸在窗外路灯的照射下柔和了几分,怎么看也看不够。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随意搭在方向盘上。 已经一年了吗? 因为一场混乱的“意外”,在这一年中,他的身份从单身青年莫名其妙转换为孩子的爹,必然承担了很多压力吧。 我应该早点注意到的。 车子在车库中缓缓停稳。 压抑着躁动的心跳,我扯下安全带,飞快抱住他的手臂。 “怎么了?”白起问。 “白警官,你犯罪了。” “嗯?什么罪?”听到有些严肃的指责,白起撇了撇一边嘴角,疑惑地看着我。 “纵...纵火。”被他底气十足地反问,我反而有些心虚。 “纵火?”他眯起眼睛细细回想。 “嗯。”我佯装坚定地说。 “什么时候的事?”白起似乎当真了。 “就...就是刚才...” “在哪里?”他还是一副不解的模样。 “在...”我红着脸朝他的靠去,鼓起勇气拉过他的手放在心口,“在这里。” 被主动的我震惊得够呛,白起和我直勾勾地对视了半分钟。我心一横,单膝撑在座椅上,压住了白起的唇。 白起愣了几秒,接着一把将我捞到腿上,用力地亲吻,几乎要把我整个人吃掉似的。按在胸口的手掌向左微微移动,握住饱满的乳房。他揉捏了几下,大概觉得隔着衣服,不够尽兴,又从我的领口深入,真真实实地触摸到娇软的皮肤。 车库里十分安静,映衬得吻声格外清晰。 我腾出一只手,摸索着关掉车顶的灯光。接着,在一片黑暗中,感受白起腰腹每一块紧实的肌肉。 唇边是他湿热的鼻息。 而被我的大腿根压着的那个地方,几乎快要冲破布料的束缚,硬邦邦地膨大起来。 向下游走的手指掠过男性分明的腹股沟,却被一根紧紧扣牢的腰带挡住。 “别在这,”半闭着眼眸的白起挡住我正要解开皮带扣的手,“车库里空气不好。” “......” 他一只手抱起软绵绵的我,锁好车,一步步走进只亮着几盏壁灯的客厅,将我放在沙发上,一条腿撑着地板,单膝跪在我的膝盖边,一只手扶着沙发靠背,俯下身继续吻我。 体内的欲望之火早已被点燃,我勾着他的脖颈用力向下,白起却偏不肯将身体压下来,裤子也没有脱,似乎在进行一场耐力的博弈。 他只是狠狠地吻我。 “给我...”我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小声说。 “那天早晨,你叫我什么?”他一勾嘴角,痞痞的笑容挂在脸上。 “......老公。”我的脸刷地一下,红了个透。 “可以再这样叫一句吗?” “......老公。”这个称呼真是太别扭了,我扭扭捏捏地又念了一遍。 白起用力抱紧我,像是要我在怀里揉碎一样。他垂下头,亲吻着我的颈部,一路至锁骨。 我拥着他宽厚的肩膀,贪婪地嗅着白起身上干净好闻的味道。 裙子被一阵细风掀起,白起熟练拉下我的内裤,轻抚已经濡湿的花穴。 “嗯......”甜软的呜咽从喉头溢出,身体酥酥麻麻的。我的下巴牢牢抵在白起的肩膀,又被他掰到自己面前,用力吻着。 确认已经湿度差不多后,白起不客气地解开腰带,将胯下之物送入我的身体。圆滚的龟头一下子被花瓣含住,渐渐的,整条柱身也隐没在秘密花园中。 我不受控制地挺起小腹去贴白起的身体,白起手臂一插,从腰下与沙发的空隙间将我环住,又向下挪到屁股上用力托住,死命地朝他身体按去。 “啊...”我发出一声情不自禁的呻吟。 白起的身体一颤,故意翻了个身。我们两个人保持这样的姿势,从沙发上滚落至地毯。 白起仰面躺在地上,我趴在他的胸前。 “这个姿势可不行,宝贝。”他笑着将我压在身下。 阴茎向外抽出一半,又捅了进来。速度稳定,沉沉地将内壁上的褶皱全都刮搔一遍,每一次都能触到深处那个敏感点,快感在体内横冲直撞,甬道猛地痉挛起来,紧紧绞着白起炽热而粗硕的分身。 分不清彼此的喘息,两人身体间衣料的摩擦声根本无法掩盖下体砰砰的撞击声。 伴着他的用力一顶,腹内一阵突如其来的绞痛令我瞬间飙出眼泪,声音都变了腔调:“疼......” “怎么了?”他有些紧张地停了下来,“哪里疼。” “肚子......好疼......”我捂着小腹虚弱地呻吟。 白起抽出下体,向来镇静的他脸色突然大变,连瞳孔都缩小了几分。 鲜红色的血珠挂在顶端,凝成一股缓缓下流。 没有片刻犹豫,白起飞快地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抱着吓傻的我跃出窗外。 37 《发现奇迹》正在如火如荼的制作中。 虽然是延续很多年的传统节目,但为了跟上时代的潮流,公司里的同事们还是做了许多调整,保证每一季都能让观众有新鲜感。 当然,优质节目代价就是幕后人员加班成了家常便饭。 “那个,”晚上10点多,白起开着小灰来接我,思索半晌说,“要不这段时间去我家或你家住吧,离公司近点。” “咦?” “反正李总在美国出差,小周拍戏,许教授也不在恋语市。”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路况,嘴角却微微上扬。 “也不是不可以。”白起的提议简直正中下怀。两个人住大房子,确实有些怕怕的。再加上最近公司事情多,把宝贵的时间耽误于通勤,让我很有负罪感。而且,换个住所好像会很容易有恋爱时的激情,说不定就会产生新的灵感可以加到节目中。 可总觉得忘了点什么...... “等等,星羽怎么办?”一道白光一闪而过,我终于发现了盲点。 “......”显然,白起也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要不...这几天送到你爸爸那里?”我小心翼翼地问。 这几个月中,桂嫂给我打过好几次电话,每次谈话最后都会绕到一个点上,白父想要我们多回去。 老人家想孙子是人之常情,更何况我家白星羽还完美继承了白起的满分颜值,是个非常招人喜欢的宝宝。 “不行。”意料之中的否定。 我默默转过头望着车窗外,路灯将树的影子拉得很长,丝纷栉比地在眼前追循,看得人头晕。 大概是最近工作太累,我努力抬了抬眼皮,还是架不住困意,垂下头睡了过去。 感觉到一双健壮的手臂将我从车上抱下。 “......白起?”我迷迷糊糊地问。 “我在。”是他令人心安的声音,“没事,宝贝,好好睡吧。” “嗯。”习惯性地搂住他的脖子。 他轻轻叹了口气,将我抱回房间。 “醒醒,要迟到了。” 我揉了揉眼睛,此刻的太阳已经照得很高。 定了定睛,正好撞上白起担忧的目光:“要不要休息一天,看来这段时间你真是累坏了。” “啊,今天试拍。”我整理好思绪,突然想起来今天有重要的工作,一个激灵跳下床。 许墨主动要求将试拍时间推延了一周,然后就去了外地。对于言出必行的他来说,这种事简直是千载难逢。 算一算,我差不多已经两个礼拜没见过许墨了。 “咳,”白起酸酸地轻咳一声,“什么时候请我做一期嘉宾?” “噗。”这家伙居然在吃醋啊,我笑着紧紧抱住他的脖子,“等到有推理相关的节目,我一定就像这样,把你缠得死死的。” “我很乐意。”他重重地揉了揉我的头,暖暖的温度仿佛给我注入了不少活力。 许墨如约出现在拍摄现场,等我到达时,他正和脱兔对台本。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看到他的这一刻,我简直恨不得不顾一切地往他怀里钻。但理智告诉我不能这样做,只好走过去,礼貌地打了个招呼:“许墨教授。” “你好。”许墨抬起头,冲我礼节性地笑笑,镜片下的双眸泛着平和又迷离的眼波,一丝温度也没有。 是他演技太好,还是由衷而发。为什么只是几天不见,就疏离了这么多。 一时间,我束手无策,愣愣地站在那里。 “你们聊,我去告诉郭宝儿台本有改动。”经验丰富的脱兔带上头盔,一溜烟跑走了。 “许墨...教授...”我尴尬地坐在他对面。 “什么事?”许墨翻动着台本,快速扫视一番,然后微笑地看着我问。 “你......”我压低了嗓音,“这几天去哪里了?” “学校派我去外地考察。”他的脸上终于有熟悉的温柔浮析而出,“你在担心我?” “嗯。”我点点头。 “小傻瓜。”他轻轻笑出声音,飞快地握了一下我的手又缩回去,“我没事,不需要担心。” “那...今天会回家吗?”我的音量几乎快要比蚊子的叫声还低,“我很想你。” 许墨无奈地撇了撇嘴角:“抱歉,研究所还有一些事要处理。” “这样啊......”失落感涌上心头,只好绞尽脑汁地想找些话题,“对了,三天后就是正式录影的日期。最终的服装确定了吗?节目形式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还有......” “都很好。”他柔缓地打断我连珠炮似的问询,“你的公司现在很成熟,分工明确,已经不需要大制片人亲力亲为。你呀,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自己已经足够优秀了呢?” 试拍几乎没有大的瑕疵出现。 导演郭宝儿对此很满意,迅速将demo剪完给我。 许墨拍完节目便匆匆离去。 我坐在剪辑室,屏幕上的许墨风趣而睿智,面对尖锐的提问兵来将挡,矛盾点全都转化为笑点,格外抓人。连我都情绪都被感染,傻乎乎地跟着观众笑。 笑完后,内心便被巨大的空虚所充盈。 由于试拍效果不错,今天难得准时下班。 走出办公楼,就看到白起带着墨镜,穿了件简单白t恤,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酷酷地倚在小灰的车门上。吸引了众多年轻女孩的目光。 “不想做饭,晚上出去吃吧。”我拉上安全带。 “好。想吃什么?” “林家小馆?” “好。” 老板照例端来两碗面,一碗红油牛肉拉面,一碗清汤叉烧拉面。 我望着眼前的清汤面,突然一点食欲也没有,拿起筷子又放下。 “愣着干嘛?”对面的,白起挑起一筷子面条,“怎么不吃?” “......你那碗看上去比较好吃。” “给你。”他扬了扬嘴角,将刚挑起的面条放回碗中,将我们的碗换了个位置。 夹起面条送入口中,没想到这碗居然这么辣,咳了两声后,我的眼泪几乎在瞬间夺眶而出。 接着就根本停不下来,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这段时间工作太辛苦,还是被今天许墨的反常态度堵到,我居然嘤嘤地哭了起来。 “怎么了?没事吧。”白起本来正看着呛到脸红我傻乐,结果这么一出让他也慌了神,连忙坐到我身边。 “呜呜呜...”我捂着脸倒在他怀里小声啜泣。 “没事的,没事的。辣哭了是吗?喝点热水就好了。”白起向来不擅长哄我,又是在公众场合,整个人都僵硬得不行,只能机械性地拍着我的后背,“肩膀是你的,哭吧。” 他用另一只手拉过面碗,拿起筷子吃面。 伴着吸溜吸溜的声音,我枕着白起厚实的胸肌,抽抽搭搭地睡着了。 39 惊魂未定的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白起垂头丧气站在一旁,我们像两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听着急诊医生的数落。 “小夫妻感情再好,也不能这么胡来。” “再晚到一会儿,孩子肯定保不住了。” “什么?不知道怀孕?不知道你还有理了?” “住院观察,你这个情况至少一周。” “可我后天还有很重要的工作......”我有气无力地碎念着。 医生不留情面地给了我一个大白眼。 白起捏了捏我的手,示意我别反驳,然后跟在医生身后去办住院手续。 我茫然地数着一滴滴落在滴壶中的药液。从进入医院到现在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许墨也没有出现。以往,他就像在这里安了台监视器一样,每次我进医院,他都能在十几分钟内赶到。 好想摸摸肚子,可又怕这个举动都会吓坏里面那条脆弱的小生命。我抬了抬手停在空中,还是选择放回到床上。 五周了,时间也对的上,就是那次吧...... 我抓着被角,胡乱地想着。 白起无精打采地走回病房。 他支开折叠床,放到我的床边,关上灯,躺了下来。 “对不起......”心怀愧疚的我低声说。 想必他也一定吓得不轻,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雄赳赳的阳物在未射精的状态下,肉眼可见地迅速疲软了下来。 “不,是我的疏忽,没有注意到。” “我还是搞砸了...纪念日...” 他坐起身来,在黑暗中,握着我那只没在输液的手:“明年补给我。” “好。” “这段时间,我们...还是忍一下吧。” “嗯。”我点点头。 五分钟后。 “白起...” “什么事?” “你能抱着我睡吗?” “......”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轻柔地塞进我怀里:“给你。” “还是编个其他理由吧......”外套上还有男人的体温,我埋下头,深吸一口他干净好闻的气息,思绪才清晰一点,“因为这种事住院,我有点......” “......我不太会说谎。” “就说,是流感,怎么样?” “好。”白起沉思一番,“我跟韩野说,让他帮你请假。” “还有......可以不要告诉其他人吗?” “为什么?”白起问。 “我...想自己告诉他。” “不是我的吗?!”白起腾地一下坐起来。 “那样的话,你会被李泽言强制结扎掉的......”感到脸颊烫得厉害,我将怀里的外套抱得更紧了些。 “哦,也是。”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慢慢躺回折叠床上,“你知道是谁?” 我轻轻点头,留下窸窸窣窣头发和枕巾的摩擦声。 而我不知道的是,白起望着天花板,脑内不停循环播放一句话。 “特遣b-7,狙击失败。” 第二天,群里爆炸了。 周棋洛:“阿薯好可怜,现在只想抱抱你tat。” 李泽言:“只有白痴,才会在这个季节感冒。” 白起:“有我在,不用你们担心。” 周棋洛:“-” 白起:“什么意思?” 李泽言:“我让魏谦给你安排私人医生。” ??? 那不就瞒不住了吗? 我:“不不不李总不用了,这里挺好的,我过几天就没事了。” 李泽言:“我在月底回去,不想看见房间里有病人。” 我:“保证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你面前。” 看起来周棋洛现在没有工作,结束群聊后,我悄悄拨通他的号码:“洛洛,帮我查一个人。” “谁?” “许墨。” “哈哈,许教授终于没有禁住女学生的诱惑。”周棋洛幸灾乐祸地笑出声音,“被通报批评了吗?” “什么鬼......帮我查查他最近在哪里,干什么,明天有录影,一直联系不到他。”工作永远是万能的理由。 “嗯。” 几分钟后。 “没有查到航班,铁路信息,住宿记录也没有。啊,他也很久没开车了。再等我一下。” “好像...最近也没有去学校......”周棋洛的声音慢慢变小。 居然找不到出行记录,可许墨并不是宅男啊。 “不过他没有事,你要相信我。”周棋洛异常确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的...”我沮丧地问。 “反正...我就是知道。”听着声音,因为被质疑而涨红脸的少年仿佛已经出现在眼前。 挂断电话不久,护士小姐正好来到病房换液。 “我可以出去走走吗?”我恳求地看着她。 “不可以呢。”护士小姐满脸温柔,“您需要卧床休息。” 被拒绝的我只好抓起枕头下的ipad,搜了搜最近日本韩国的高评分综艺,考量着如何合理借鉴到自己的节目中,好省下一大笔版权费。 困意总是在不经意间袭来,看着看着,我的手一松,ipad差点砸在脸上。 一只修长的手稳稳地接住了它。 睡着的前一秒,好像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傻瓜......” 醒来时,ipad已经被合好放在床头,顺着它的方向,我看到一束小雏菊立在那里。 有些遗憾地错过了第一期《发现奇迹》的录制,悦悦特地打来电话说效果很好,让我放心。 住院的这几天,床头的花每天都在换。有时是桔梗,有时是矢车菊。我知道许墨来过,却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都怪这段时间,自己睡得太久了。 “慢点走路。” “手里不要拿任何重物。” “离空调出风口远一点。” “不舒服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啦,我知道。”我抱了抱面前忧心忡忡的白起,“休息很久了,医生说已经可以去上班的,不用那么担心。” “韩野会监督你。” “嗯?”我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你跟他说了?” “没有,只是让他去买奶茶发给你们同事。” “......” 果然,当我到达办公室时,韩野正拎着两大袋饮料,从电梯里气喘吁吁地跑出来。 “我白哥说,麻烦大家多多照顾老板。”他愉快地挨家挨户发着饮料,所有人也都回以一个“我懂的”眼神,又捂着嘴看着我窃笑。 “老板,下午两点,摄影棚录制《发现奇迹》二三期许教授的部分。”悦悦正抱着文件走过来,接到韩野的饮料及意义丰富的眼神后,又怯生生地问,“那您,还能来吗?” 40 我在化妆室门口踯躅良久,心一横,敲响了门。 刚推开一条缝,就看到许墨心有灵犀地朝门口走来。 “怎么一副偷偷做了坏事的表情?”他只是稍稍做了发型,还素着脸,挂着笑看我。 “我有事要跟你说。”我向化妆室内探头看去,乔伊和赵小烦还在里面,似乎在讨论要不要给许墨画眼线。 “什么事?”他微笑地看着有些局促的我,“不方便在这里说吗?” “你跟我来。”顾盼一周,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这里,我拉起他的袖口。 许墨跟在我身后,进入一个放置杂物的房间,东西都被搬走了,显得空空荡荡的。 我像做贼似的向门外张望,悄悄关上门。正转过身,却被凑近的许墨吓了一跳,退了两步,倚在门背。 “怎么神神秘秘的?”四下无人,他微笑着将我刚掉下来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 “你还记不记得,那次在研究所的办公室......”我感到自己的脸开始升温。 “记得。”许墨双手撑在门上,将我困在他肩膀宽的范围内,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过,现在要拍摄节目。” “不是这个意思......”我拼命摇头。 “嗯?”他仔细地看着我。 “那次......我的指甲...把那个划破了。”酝酿了半天,我终于鼓起勇气直视他。 笑容凝固在许墨的脸上。 “然后呢?”尽管在极力控制自己的鼻息,他的声音还是带有一丝颤抖,。 “就...出了人命......”我不安地抓着腹部的衣服。 ”许教授,马上要开始录制了。”顾梦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许教授,许教授?” 他松开撑在门上的手,眸子里是如午夜汪洋般的深邃。 我不敢再看许墨,将头转向一边。 “我在这。”他答应着,错综复杂的目光却没有从我脸上离开。 顾梦的脚步声逐渐逼近,许墨拍拍我的肩,柔声说:“等我。” 然后,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什么嘛,这跟电视剧里的根本不一样。 不是意料之中的惊喜若狂,反而带着些为难。 说实话,有点想哭。 我木讷地靠着墙角,调整了很久情绪,才理了理衣服离开杂物间。 弗兰肯斯坦的光线调整得极好,柔和的光打在坐在摄影棚正中央的许墨身上,模糊了他原本锐利的轮廓。 “抱歉,我再来一遍。”难得ng的他不好意思地向导演道歉。 “没关系没关系......”盯着许墨的郭宝儿发现他在对自己说话,秒速移开视线,脸颊也泛起少女的潮红色,害羞地朝熊猫装里缩了缩。 “老板,你坐。”悦悦体贴地拉来一把椅子。 “不用的...” “不行,”她急得涨红了脸,“白警官交代过......” 拗不过她,我只好在离许墨不远的地方坐下。 今天的他有些反常,面对观众的提问,思考时间比以往长些。即使这样,整个拍摄流程也很高效,不到五点,就完成了所有环节。 “许教授今天有心事呀......”结束拍摄后,顾梦打趣地说。 许墨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这么早就结束了,我去通知白哥......”仰在椅子上打盹的韩野跳了起来。 “介不介意我送你回去?”如往常一样,许墨向我走来,温柔地问。 韩野一愣:“哇,这是什么操作?” “好。”我点点头,对已经握紧拳头的韩野说,“不用跟白起说,我会告诉他的。” 车里安静得特别尴尬,期待许墨先开口的我迟迟等不到,只好焦虑地打开广播。 中气十足的女声劈头盖脸而来。 “您在担心孩子早恋吗?您在为了孩子的成绩不好而困扰吗?梦中无痛三分钟,解决早孕好轻松。圣母玛利亚医院,从源头上解决您的烦恼......” 这是征兆吗? 此刻,心已经灰了大半,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快要噙满眼眶。我尽量不发出声音地做着深呼吸,试图把不争气的泪水憋回去。 许墨伸手按掉了广播。 “别让宝宝听到这些。” “诶?”他居然用了“宝宝”这个词,我的希望霎时间被重燃。 “前段时间住院,也是因为它吗?” 我点点头。 “我怎么会一点也不知道。”许墨的语气里尽是自责。 “对不起,我应该提前跟你商量的,我没想到一次就......”我低下脑袋,不安地摆弄着包包上的拉链头。 “这就是‘小概率事件让人有命中注定的感觉’。”他居然轻笑一声,将车随意地停在路边,而后撇过头,一脸严肃地看着我问,“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试图在许墨的眼神里寻找答案,可那一汪深海般的紫眸里满是我读不懂的迷雾。 最终,我摇了摇头。 “好吧。”许墨叹了口气,“我们会共同创造一个生命。这个生命,与我们血脉相连。而且有极大可能,在我们的生命消亡后,它依然存在。只要它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我们之间就有无法斩断的关联。” “而你,再也逃不掉了。” 他又补充一句:“是永远,都逃不掉了。” “许墨。” “嗯?” “你还记不记得,你给我讲过画家和蝴蝶的故事。” “当然记得。” “可是,也许蝴蝶并不想离开画家呢?” 他怔住了。 “在画家眼中,它是有唯一一只色彩的蝴蝶。而在其他人眼中,它只是一只普通的蝴蝶。如果蝴蝶知道自己对于画家是特别的存在,也许不需要禁锢,就想要留在画家身边呢?” “如果你是那只蝴蝶,你会这样做吗?”许墨缓过神,开口问我。 “你觉得呢?” “好吧。”他轻叹一声,又笑了笑。 “不过这段时间,学校里的事情确实很多。等我全部处理完,再多抽出点时间来陪你和宝宝,好吗?”许墨抬起手熟练地揉了揉我的发顶。 在这一时刻,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比感触到伴侣的体温更美妙的事呢? “好。”心里有幼小又温暖的幸福萌发而出,“许墨教授,那你要早一点完成学校的事情哦。” 41 许墨将我送回家。 站在玄关,望着空空的客厅,我从背后抱住正欲离开的许墨。 “多陪我一会儿好吗?没人在,我会怕。” 他转过身,温柔地将我拥入怀中,轻轻拍了拍我的背:“应该的,是我不好。” 双臂紧紧环在他的腰间,生怕松掉一点力气,许墨就会离开。 “去沙发上坐一会儿好吗?”他揉了揉我的头发,“你现在不可以站太久。” “许教授到底在忙什么呀?”我赌气地不肯松手,“明明上个月刚结束一个大项目,这么快就有新的任务吗?不告诉我,我就不坐下。” 他干脆轻稳地将我打横抱起,放在沙发上,坐在我身旁,嘴角微微勾起:“这样的你很可爱,但以后不可以这么任性。” 一只大手抚上我的小腹,许墨掌心的暖意徐徐传来。 “还要好好照顾它。否则,我会生气的。”他认真地看着我。 想到许墨刚才那些情真意切的话语,注视着他眼睛的我不由得红了脸庞。 “许墨,”我小声叫他的名字,“亲亲我,好吗?” 许墨唇角轻扬,捧起我的脸,又拢去我脸侧掉落的碎发,双目微闭,轻缓地吻了下来。 舌尖扫过齿缝,轻易地撬开牙关,辗转地舔舐着我的上颚,我的舌头也被他一来一回地轻柔推着。男性湿热鼻息喷在敏感的嘴唇上方。 我阖上眼睛,专心感受许墨绵长又温软的亲吻。 等到许墨的舌头紧紧包裹住我的,与之缠绵不断时,我被他缓缓推倒,许墨用手肘撑着沙发,俯在我的上身。 “不做,只是亲亲你。”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由于害怕而变得僵硬的嘴唇,柔声低语后,又低头吻着我。 怦怦,怦怦。 心跳声格外清晰。 我搂住他的脖子,许墨的胸膛与我的轻轻贴在一起,两颗心在此刻以相同的频率跳动着。 情意正浓时,大门被一阵狂风掀开。 我刚睁开眼睛,就看到白起急吼吼地冲进客厅,抓着许墨的腰带和衣领,将他整个人从沙发里薅了出来。 “不要碰她。”三分惊慌,七分警惕,白起的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不安。 “ptsd?”许墨并不意外地理了理自己的衬衫,浅笑地看着一脸惊恐的白起,又望向脸烧得比晚霞还红的我,饶有意味地说,“我大概知道了。” “还好吗?”白起扶我坐起,关切地握住我的手。 “没...没事......”从许墨的反应里不难发觉,他已经将那件难以启齿的事猜得七七八八。担心许墨会因此为难白起,我不安地低着头,又羞又怕地反握住白起的手。 “现在有人陪你,我先走了。”许墨走过来,揉了揉我的头,又看向白起,“谢谢你照顾她们。” “她们?”白起的眉头微微蹙紧。 许墨单膝下蹲,将手覆在我的小腹,他的神情里闪过一瞬难以捕捉的冷漠与阴戾,很快又温柔地看着我的肚子:“再给我一点时间。” “好。”我点点头。 “是他的?”等到许墨离开后,白起讪讪地开口。 “嗯。”我钻进他宽厚的胸膛。 白起叹了口气,又将我往他的怀里揽了揽:“就算和许教授有了小孩,也不能忘了我们的星羽。” “怎么可能?”我仰起头,撞上白起有些失意的目光,“当然是一样喜欢,就像对你们一样呀。” 白起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意外与人为是不同的。” “但是...意外会让人有命中注定的感觉。”我捏了捏他光洁的下巴,“其实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对吗?老公。” 白起无奈地轻笑一声,将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肩头:“再多叫几声吧。” 手机在包里响起。 “薯片小姐,我好想你!”周棋洛委屈巴巴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这里好热,而且每天都要穿超级厚的戏服。” “忍着,谁让你吃这碗饭。”白起正在气头上,周棋洛的电话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他情绪的发泄口。 “白警官你什么毛病啊?”莫名其妙被呛的周棋洛也气不打一处来,“我在和我的阿薯讲话,请你安静好吗?” “好啦,你们怎么总是吵......”我撸了撸白起的头发,又撸了撸周棋洛屏幕上的金发,“我去煮绿豆汤帮你们降火,好不好?” “我也要喝。”听到食物,周棋洛笑得眼睛弯弯的,“薯片小姐什么时候来看我呀?沈远太残忍了,晚饭只给我吃烫青菜。” “嗯,等过几天去拍你的采访,我带绿豆汤给你。” “不许去。”白起义正言辞地说,“还不到三个yue......唔。” 我眼疾手快地捂住白起的嘴,看着手机屏幕里一脸好奇的少年:“加很多冰糖,又在冰箱里冻得凉凉的。保证清热解暑。” “太好啦。”周棋洛笑得连牙齿都露了出来,“阿薯你真是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语花,我从现在就开始期待呢。” “嗯嗯,等我。”白起反抗的力度越来越大,简单地告别后,我飞快地挂断了周棋洛的电话。 白起掰开我的手,愠怒又忧虑地问:“那么远,你能受得了吗?” “没有很远,我会和同事一起的。而且......”我顿了顿,“拜你所赐,公司里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会很照顾我的。” 见他还是一副不信任的神情,我亲了一下他亮晶晶的耳钉:“我带韩野一起去,这下放心了吧。” “行吧。”他红着脸,语气略有缓和,微拧的眉头稍稍松懈下来,“不过,还是尽快告诉周棋洛你怀孕的事,省得他空欢喜一场。” “好的好的。”我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粉丝会对爱豆知无不言吗?答案是肯定的。 国民爱豆周棋洛是谁的粉丝呢? souvenir店长李泽言。 李泽言知道会怎样? 大概是地球爆炸。 我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为了拯救地球,这个消息还是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打赏章(空,看官老爷们随缘打赏) 并没有什么内容。 42 俗话说,富从俭中来。 为了节约开销,这次周棋洛的新戏路透采访只带了韩野和摄影师魏宅生。 两个男生住一间,我正好可以甩开他们,偷偷溜到周棋洛房间睡,真是美滋滋又省钱。 “老板你看,”韩野兴冲冲地拎出来个满满当当的旅行包,像哆啦a梦一样源源不断地翻出许多物品,“话梅,零食,两个大抱枕。还有宇宙第一无敌神仙水——sixgod。” “谢谢你,韩野...”看着一大堆形形色色能在车程中用到的东西,我的心底泛起一丝小感动。 “照顾好嫂子是我应尽的义务。”他拍了拍胸脯,“白哥还特别嘱咐,嫂子看见薯片就恶心,我可忍住了,一点都没买呢。” “......白起总是这么贴心。”我打了个呵欠,接过韩野手中的抱枕。 搂着抱枕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路,说好为我准备的零食倒被韩野和魏宅生两个人吃了个精光,到达横店时已经是下午了。 正好碰上休息时间,周棋洛带着假发套,身着古装,卷起裤腿瘫在折叠椅上吹小电扇。见到我远远地冲他挥手,开心得笑容满面地蹦了起来。 当沈远抢先一步走到我面前时,周棋洛又扁了扁嘴,坐回位置上休息。 “咦,你亲自来?”沈远看到我有些惊奇。 “主演是棋洛嘛,当然要重视这次的采访。也顺便来探班我们公司的艺人。”我礼貌地笑笑。 饰演童年时期男主角的是克里斯蒂安,他正迈着两条小短腿飞奔而来,快要扑到我时被韩野一把拦下。 “小子,小心点。”韩野凶巴巴地说。 克里斯蒂安红彤彤的,汗水打湿了假刘海,完全没有心思搭理韩野,只是板着脸拉了拉我的裙摆:“公司有没有高温补贴?” “这个可以吗?”我拎出藏在身后的保温杯,“里面是冰的绿豆汤,你拿去跟棋洛哥哥一起分着喝,好不好?” “这种东西就想打发我,抠门......”克里斯蒂安费力地抱着沉甸甸保温杯走向周棋洛。 “我知道棋洛在减肥,没有放糖。”眼看沈远的脸色慢慢沉了下去,我连忙解释。 沈远赞许地点点头...... “嘻嘻嘻嘻......真甜......”一阵欢快地笑声飘来,周棋洛将保温杯高举到克里斯蒂安够不到的地方,“最后再给你喝一口,剩下都是我的。” 面对脸黑赛张飞的沈远,我只好用微笑来掩饰尴尬。 “好啦好啦你别哭嘛,那我再喝一口,剩下的都给你好吗?”周棋洛一边安慰着红了眼睛的克里斯蒂安,同时用拆下盖子上的折叠勺舀了绿豆汤送到他嘴边,“啊......张嘴。好乖。” 克里斯蒂安破涕为笑,干脆抱过保温杯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地喝着。 周棋洛暖心地帮他托着杯底,表情却愈发勉强:“哎小孩子不可以一下喝这么多的......” “老板你看......”面瘫魏宅生不知何时出现我身后,手中摄像机的显示屏上是周棋洛喂克里斯蒂安的画面。 “我们可以用这段视频吗?”看到沈远也凑了过来,我开口问。 “可以可以,”沈远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哎呀妈呀,没想到我们棋洛还有这么一面,看来我得给他整档亲子综艺了。现在的小女生就吃这套。” 趁着收工,工作人员们熙熙攘攘时,周棋洛装作与我擦肩而过,将房卡飞快地塞进我手里。 一张便利贴附在房卡背后:“采访完房间见。” 吸取了上次酒店被拍的教训,我提前打了越洋电话给李泽言,软磨硬泡了好久才请他帮我暂停两分钟,在这段时间里光明正大地进了周棋洛的房。 好舒适的房间,好软的床,连浴室也很宽敞。 我坐在周棋洛乱糟糟的床边颠了颠,倦意袭来,只想躺下睡一觉。考虑到今天的舟车劳顿,又强打精神拿着换洗的衣服去洗白白。 裹好浴衣走出浴室,周棋洛已然歪着嘴角,倚在墙边呈翘首以待状。 “这么早就完了?”我有些诧异。 “我要求第一个采访我呢。”,卸完妆的他英俊又健气,一把将我抱进怀中坏笑着,“不过,阿薯今天很自觉哦。” “洛洛...别......”危险的气息蔓延开来,异物缓缓硬起,抵在小腹,我推走他那只正准备伸进我领口的手,“我...今天不太舒服......” “啊?”周棋洛停下进攻的手,脸上瞬间写满担忧,“怎么不早说,哪里不舒服?” “肚子......” “是不是吃坏了东西?我去找经纪人,让他带你去医院。”他说着便要跑出房间。 “别...洛洛......”眼看逃不过了,我叫住他,脸几乎红到脖子根,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我...我怀孕了......” 该怎么形容周棋洛此刻的神情?有震惊,有不信,有期盼,有焦虑,有猜疑,还有愤怒。 慢慢的,这些情绪化为平静,他走过来,轻轻将我拥在怀里,语气里满是责备:“那还坐这么久的车过来。” “我想见你。”我抱歉地将头埋在周棋洛的怀中,他身上有阳光的味道。 “下次不许了。”他扶我靠在床头,“难怪在片场就看到你一直打呵欠,有了小宝宝更应该好好休息。” “可是......”我指了指他鼓鼓的裆部,“小小洛......怎么办?” “它啊...”周棋洛轻轻拍了两下,“我自己解决咯,不过,薯片小姐可以给它一个吻吗?” 他解开裤子,阴茎被轮廓清晰地包裹在白色的平口裤中。 勾下内裤边缘,周棋洛体贴地半跪在床沿,我直起上半身,从根部将整根粗矛全部濡湿,又用舌尖舔舐挑弄着饱满的囊袋。 一段时间不吃肉后,男性的阳物味道也变得清甜,令我不由得用力吸吮了几下。 “我帮你口出来吧......”看到周棋洛潮红一片的脸颊,我觉得特别对不起他。 “我自己来没关系的。”他体贴地笑笑,“你今天一定累坏了,快点睡觉吧。” 见我犹犹豫豫,依然在努力地张了张眼睛,周棋洛又俯在我的耳畔轻语:“今天表现得不错吧,其实我一直有在学习怎样跟小朋友相处呢。所以,薯片小姐,拜托你啦。” ----------------------------------------------------------------------------- 这次的贤者时间格外难捱。 周棋洛深吸几口气,还是没能压抑心中的怒火。他飞快地在键盘上打出一行字,扔到家庭男生群中: “到底是谁内射了我的薯片小姐?!!!凸 ̄皿 ̄凸” 这段话刚发出没多久,地面仿佛被撕裂般,显露出一道黑色的裂缝。 面容淡漠的男人倏然出现在房间里。 “果然是你,能不能先敲门啊......”,周棋洛一脸无奈地看着许墨:“你跑过来干什么?” “两件事。”他淡然地笑笑,“第一件是提醒你克制下自己。我可不想她因为房事过激而再住院。” “房事激烈到住院?”周棋洛重复了一遍,又觉得好笑,“好可爱啊,是阿薯能做出来的事。哎,你不要怪她,她那时一定不知道自己有了宝宝。” 男人没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从口袋中拿出碘酒棉签和采血器,一边拆着,一边对周棋洛说:“第二件事,帮我按住她。” 细锐的针头逐渐没入白皙纤瘦的手臂,暗红色的血液顺着导管一滴滴落在容器底部。 似乎是感受到疼痛,躺在床上的女孩眉头微皱,轻哼了一声。 “没事的,不要怕。”周棋洛伸出手,轻揉着女孩的眉心,见到她的表情舒展了许多,才抬起头怒视着面无表情的许墨,“为什么要这么做?” “检测胎儿性别。”眼看玻璃管中的血量缓缓上升至刻度处,许墨温柔地拔出针头,将酒精棉片轻压在针孔上。 “噗。”周棋洛这次彻底笑出声音,觉察到女孩半睡半醒微微扭动身体,又飞快捂住自己的嘴,压低嗓音,“何必做无用功呢,以你的手气,肯定是聪明可爱的小姑娘啊。” 许墨的眼里原本如深秋月光一样凉的冷清,正一点点被茫然的迷雾所替代。 这不是曾在许墨脸上出现过的表情。 周棋洛毫不畏惧地迎着眼前这个愈发陌生的男人,绽开无比灿烂的笑容:“她会拥有queen的基因诶。恭喜,满世界搜寻这么久,终于找到了完美的替代品。以后不要再打我家薯片小姐的主意啦。” “闭嘴。” 43 43 也许是昨天睡了太久,没想到自然醒时,周棋洛居然还是呈“大”字状在瘫在床上,一只手臂垫在我的脑后,睡得香甜。 这个家伙,明明今天上午也有戏要拍啊。 窗外天已大亮,我看了眼手机,已经7点了,再过半个小时就是沈远要来敲门的时间,便一把掀开他盖在身上的被子。 裸、裸睡? 少年全身上下一丝不挂,由于是混血的缘故,他的皮肤比普通人白皙许多,浅色的体毛在透过窗帘缝隙的一缕朝阳下像层薄薄的晶莹的金色丝绒。 双唇微闭,睫毛如同一把黄金扇般,柔柔地盖在下眼睑。 毫无疑问,红彤彤的小小洛已经早早地清醒过来,积极向上地擎在空中,正因为被子的摩擦而晃动了几下。 明明昨晚刚有过一次...... 年轻人的体力真是不容小觑。 “嗯?”似乎感到身上一凉,周棋洛含含糊糊地哼了哼。 我吓得又把被子盖了回去。 “醒了...”他慢腾腾地揉着眼睛,看到坐在身旁红着脸的我,“咦,是不是小小洛也醒了?” “你怎么...不穿衣服......”见他自己拉掉被子,我害羞地别过头。 “难得见薯片小姐一次,当然要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能全方位感受到嘛。”周棋洛有些腼腆地挠了挠头,抓起椅子上的浴衣披在身上,同时温柔地摸摸勃起的下体,“小小洛乖,哥哥要去工作啦,你要睡咯。” “诶,它不肯睡啊。”安抚了半天的周棋洛委屈地嘟起嘴,直接翻过身坐在我的大腿上,用碧蓝的大眼睛水汪汪地注视着我,“小小洛好像在说,想要薯片小姐的早安吻。” “......可再过二十五分钟沈远就来了。” “速战速决嘛。”周棋洛脸上挂着甜甜的笑,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望着翘首以待的小小洛,我伸出手疼惜地摸了摸它。 小小洛上下摇摆着,显得格外可爱。 “那我亲亲他......”我抬起头看了眼周棋洛,他正一脸期盼地盯着我。 终于捉到充血的海绵体,烫人的温度贴着手掌传来。我张开嘴,将周棋洛的下体一寸寸送入口中。 饱满的龟头挺进口腔,抵在喉头,舌头尽职尽责地将它包裹住大半,被刺激到不停分泌出的唾液很快沾湿了整条粗硕。 “呼......”还没开始用力吮吸,就听到周棋洛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手指落在我的发顶,像安慰小动物那样摸着我的头。 舌尖顺着冠状沟边缘来回划动,口中之物已经变得硬邦邦的。我腾出一只手放在周棋洛紧实的腰间,感受到他的肌肉正在慢慢绷紧。 箍紧嘴唇,用力一吸,周棋洛的身体便猛地一颤。 “唔......”他不由自主地呻吟一声,“好...舒服啊......” 我干脆双臂环住他的腰,借着这个着力点,瘪起腮帮子,来回迅速地吞吐着周棋洛越来越粗大的阳物。 嘴唇压过阴茎上每一条细小的纹路,周棋洛用颤抖的手掌牢牢地按住我的肩:“慢一点...慢...一点...啊......” 这才哪到哪儿呀。 舌头绕着龟头轻轻打转,又猛然狠狠撩拨着冠状沟的凹槽,已经有一层薄薄的汗水弥漫在周棋洛精致的人鱼线周围。 舌尖上细密的味蕾擦过马眼,奋力一顶,眼前的少年身体刹时如同痉挛般的挺得笔直。 居然没射。 我不由得佩服起周棋洛的耐力。 不过,即使没射,也差不多忍耐到极限了吧。 禁着隐隐作痛的腮部,我松开口,咽了咽已经顺着嘴角流出的口水,又重新紧紧吸吮着周棋洛清甜的肉棒,这一次唇舌并用,交替配合,简直使出浑身解数。 阴茎在嘴中越涨越大,塞得满满的。伴着最后奋力一吸,一股小熔浆顷刻间灌满口腔。 “明天起剧组放两天假,我今天争取早点拍完,我们一起坐保姆车回去。”冲完澡的周棋洛一边擦身子,一边对笑嘻嘻地我说,他的手掠过我平坦的小腹眨了眨眼睛,“我可不敢委屈了这个小家伙呢。” “好,那我在房间等你收工。” “饿了就叫酒店送食物上来。”他亲了亲我的额头。 “其实,我可以让李泽言暂停时间再偷偷跑出去嘛。”我冲他狡黠一笑。 “嗯......”周棋洛好看的眉头微微拧在一起,犹豫片刻,“也好。” 等到周棋洛走后,我看了看表,李泽言那里还不到晚上10点,他应该还没睡,便打电话跪求他暂停时间,这样我就能溜出去玩了。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冷冰冰的机械女声从听筒里传出。 “泽言泽言,你在哪里呀?”闷得难受的我抱着扔漂流瓶有去无回的心态,丢了条微信给他。 “什么事?”他的回复很快就到了。 “能不能帮我暂停两分钟时间?求你了。”我喜出望外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嗯。” 他这次居然没呛我,还答应得这么痛快,实在是太难得了。 我躲在门后,等到秒针停止转动时,推开门走了出去。 这次时间停的格外久,直到我走出酒店大门,周围的人还都处于定格状态。 “可以恢复了。泽言你还好吗?”眼看不知道时间要停留到何时,我发了条微信给李泽言。 忙碌的人群重新动了起来,李泽言的消息才传来:“没事。” 总觉得今天的李泽言有点怪怪的。 刚走出不远,愧疚感蓦然涌上心头,像我这样假借出差的名义给自己放假是不是老板失格。 于是,我call醒了还在睡懒觉的韩野,和一百个不情愿的他认真地将影视城的几大园区考察一遍。下午才打发他和魏宅生一起回恋语市。 “我收工了,你在哪里?”是周棋洛的消息。 我发了定位给他,不久后,一辆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七座保时捷出现在路边。 门从里面打开,我看到周棋洛坐在位置上冲我挥手。 “快上来。”他比着口型对我说。 “我还以为要到很晚呢。”上车后,我在周棋洛调整好的座位上坐下。 “我可都是一条过的哦。”他胡乱地揉着我的脸,“为了早点收工,只有在休息时才敢想你呢。” “洛洛你真好。”我将头靠在他的肩膀。 “对了,你会不会恶心难受?冰箱里有饮料。”周棋洛突然想起来,急匆匆地准备起身去拿。 “不用啦。”虽然司机训练有素不会乱看,可我还是害羞地把他按回位置上,“只是,我好像最近总是睡不醒。” “哈哈,你的人形抱枕周棋洛已经到货,满意请给五星好评哦。”他伸出手臂,将我拥在怀里,“空调冷不冷?这个姿势舒服吗?” “嗯。”我点点头。 “痒...哈哈......”被我的头发撩到脖子上敏感的皮肤,周棋洛轻笑着扭动几下,又像哄小孩似的拍拍我的背,“阿薯,你觉得它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我没想过诶......”俯在周棋洛胸膛的我只觉得困意来袭,他的平稳的心跳声像是一首催眠曲,扑通扑通,听得我晕乎乎的。 小女孩的眼睛如同玲珑剔透的紫晶石,她骑在男人的脖子上,好奇地仰起头向上方眺望。 烟火绽放,又如星沙散开,将夜空染成最绚烂的颜色。 44 等到一觉睡醒时,车子已经驶入恋语市。 发完短信后,我掀开厚重的窗帘。 看到窗外的景色渐渐变得熟悉,我摇醒了身边一直抱着自己的周棋洛。 “快到了吗?”他含含糊糊地问。 “嗯。” 周棋洛打个呵欠,伸了伸懒腰,摸出裤袋中的手机摁亮:“还好在前半夜就到了。” 司机将车停在门口,周棋洛一手拉着小行李箱,一手牵着我走进房内。 现在已经快到十一点,老干部白起早就睡下了。 客厅一片漆黑,安静得像是惊悚电影中恐怖片段出现前的那几秒。 摸索着打开廊灯,沙发上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蓦地出现在眼前。 “啊!”本以为没人在的我不受控制地尖叫一声,想到白起在睡觉,又捂住了自己的嘴。 沙发上的人面无表情,眸光黯淡,他缓缓抬起头。板正的衬衫领带,连衣服也没换。 “泽言,你吓死我了,”我捂着胸口长舒一口气,“怎么不开灯?提前回来也不告诉我......” “那个...你们聊,我...我先上去......”不知道为何周棋洛神色有些不自然,讲话也吞吞吐吐的,他拎起箱子一溜烟跑上了楼。 客厅里只有李泽言和我两个人。 我换好鞋,如平常一样走过去,想要同他亲昵:“刚到吗?” 李泽言没有说话,他只是站起身,然后伸出手,将我一把搂入怀中。 “泽言你......”重重撞进他胸膛的我有些不知所措,“你还好吗?” “为什么...”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得出他的声音很沙哑,就像是酝酿已久的感情好不容易找到出口,还是在极力克制下缓缓宣泄,“为什么不是我呢?” “泽言你在说什么呀...”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却依然抱有一丝侥幸地装傻。 “我曾经以为,本能的爱与习得性的爱是相同的,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明明被他的怀抱暖如春阳,话语却是冷冰冰的。 “听不懂。”我的心猛然沉入深深的湖水,拼命地摇着头,可嘴上只能说些意图掩盖的话。 “我知道自己在你心里的位置了。”李泽言拥住我的手臂一点点松懈下去。 不是这样的。 心脏像被撕裂一样,疼得铺天盖地。我说不出任何话语,只能用尽全力,紧紧环住李泽言,想要离他再近一点,想要让他不要放手。 “我们,还是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他没有挣脱,只是任由我抱着。 我错愕地抬起头,李泽言依旧保持着一张扑克脸,眼里满是肃穆和冷清,一点温度也没有,和我初次在华锐见到他时没什么两样。 木已成舟。 空气里弥漫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一股寒意涌上心间,我胆怯地放下揽在他腰间的手。 李泽言转过身,向楼上走去,他的背影里是说不出的落寞。 “李总......”站在楼梯口的白起一身睡衣,还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试图拦住李泽言。 周棋洛则缩在一旁垂着头。 李泽言自然没有搭理这两个人,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又“啪嗒”一声反锁了。 氧气,氧气呢,这个房间里的空气到底怎么了? 我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喘气,却还是觉得自己几乎快要窒息了。 白起从二楼飞下来,搂住我的肩头。 我转过身,将头埋进他的胸膛,才肯让眼泪不受控制地肆意落下。 第二天一早,李泽言便从家里搬了出去。 我靠在自己的门后,隔着门听到师傅一趟趟上楼下楼搬运箱子声响,心里乱糟糟的。 直到他的房门“啪”地一声关上,我才忍不住将自己房间的门拉开一个缝隙向外张望。 还是那套黑西装,李泽言拎着自己的笔记本,大步流星地向外走。看起来和平日里一般无二,只不过是要去上班的打扮。 路过我的房间时,他驻足微微侧目,从门缝里瞥到我,面无表情地推开了门。 四目相对,他抱了抱我。 倚着他温暖而坚实的肩膀,熟悉的淡古龙水味沁入鼻腔。我贪婪地深吸一大口,想要记住李泽言的专属味道。 “好好照顾自己。” 丢下这句话后,李泽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不知何时周棋洛站在走廊上,他看着怅然若失的我,眉头紧皱,飞快地追着李泽言跑了出去。 他真的走了。 脑海内一片空白,唯有这个念头从虚无中浮现,逐渐变得清晰,占据了全部的思维。 我疯了似的冲进李泽言的房间。 他的领带,黑卡,木雕骆驼,什么都没有留下。就连床单都撤走了。 我憋着眼泪拉开他的每一个抽屉和柜子。 所有的格子都空空荡荡,规整又不近人情,就好像初遇时的李泽言本人。 只剩办公桌下垃圾桶没有翻过。 我不肯死心地蹲在地上,慢慢地抬起盖子。 只有一件浅蓝色的衬衫被随意团起,躺在垃圾桶中。 仔细地展开,我看到衬衫小臂的位置上有一大块洗不掉的淡淡血迹,像一团翻腾的暗红色云朵。 这件衬衫,我以为他早就丢掉了。 现在,他是真的把它丢掉了。 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轻捻着袖口“lzy”三个饱满的copperplate字母刺绣,记忆的闸门轰然开启,和他的日常琐事也好,床笫之欢也好,全部入潮水般席卷而来。 我慢慢跌坐在地上。 白起轻轻走到我身旁,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只是轻叹一声,将我扶到床尾凳坐下。又从手中取走衬衫,整齐地叠好,放回我怀里。 “还有我。”他将我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房门被缓缓推开一条小缝,周棋洛站在门外踌躇不前,还残存一丝希望的我看到他难过地摇了摇头。 45 空无一人的研究所的实验室中,许墨将血液样本放入离心机,双手撑在桌子上回想不久前的事。 “最佳的捕猎时间永远是下一秒。”带着面具的男人背对许墨而坐,指关节上的戒指一下下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发出稳定又清晰的金属碰撞声,“但好的猎手都知道,等待时间也是一种成本。” “必须是她吗?” “呵,”男人轻笑出声,“是谁不重要,有用才重要。” “好。”许墨冷冷地回应。 “三个月,”男人竖起三根手指,“今非昔比,我没有多少时间能给你。她也好,你愿意舍近求远,去找和queen有相同基因的其他女孩也好。只是,完不成任务,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银月寒光,穿过落地窗,照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 许墨的右眼开始隐隐作痛,他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只是平静地看着月光下的男人。 “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ares。”男人轻蔑的笑声从面具下传来,他转了转手上的戒指,“你没有让我失望过,我给你的,也不会令你失望。” 提示灯慢慢熄灭,离心机停止运作。 思绪从回忆中抽离,许墨熟练地拿起试管,点入几滴试剂。又平静地从胸前的口袋中拿出钢笔,放在掌中把玩。 哪有什么替代品,她不只是他唯一的色彩,也是世界上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如果真的有谁能够拥有queen的evol,大概就是还在她肚子里的这个小女孩吧。 如此完美的替代品,怎么偏偏会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和自己流着相同血液的人呢。 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异常剧烈地跳动着。 “嗒!” 手中的钢笔不知何时被掰开,墨胆掉落,黑液肆无忌惮地流淌,将桌面染得泱泱一片。 就在此时,手机叮咚一声。 “墨墨墨墨墨,我刚才梦到一个很漂亮的小女孩骑在你肩上看烟花。” 平日里的温柔神情重新占据许墨的面容,他飞快地在键盘上打出一行字。 “也许不只是梦境。” 墨汁几乎就要从桌边滴下,洁白的纸巾瞬间将黑色的液体吸去大半。 许墨专注地擦拭着被自己弄脏的实验台,唇角不自觉向上扬起。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成年人当然是都要。 “白警官,你一定一定一定要好好照顾我的薯片小姐。”两天假过完后,周棋洛站在玄关,恋恋不舍地抱着我对白起说。 “这还用你说。”白起挑了挑眉,将周棋洛和我分开,“行了你快走吧。” “阿薯,”周棋洛死也不肯撒手,可怜巴巴地看着我,“答应我,不要不开心。” “我没事的。”我揉了揉他金灿灿的头发,“你也是呀,不要让我担心。” “你等我,我一定把许教授给你抓回来。”他坚定地握紧了拳头。 “他工作忙嘛,我们要体谅科研人员。没有他们夜以继日地研究高新领域,人类就无法进步了。” “那也不是不回家的理由。”周棋洛不悦地扁扁嘴。 即使佯装不在意,心却像被放在平底锅上煎一样难受。 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 真的好想吃李泽言做的菜,但洛洛不在,我又拉不下脸去souvenir。 望着食堂里泛着油光的小青菜,食不知味的我夹了两口便放下筷子,忿忿地想着。 哼,跑不了和尚跑不了庙。 就算李泽言从家里搬出去,我也可以去华锐找他啊。 想到这里,我拨通了魏谦的电话。 “魏魏,今天是做本月的月度汇报的日期,不知道李总什么时候有空呢?”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听筒那头的魏谦小跑两步后,压低嗓音,“总裁大发慈悲,取消了你们公司所有的月度汇报,以后你只要把报表发给我就可以了。” 我的心凉了半截,喃喃自语:“他怎么这样啊......” “这样多好啊。”魏谦差点把“身在福中不知福”脱口而出,“你可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总裁的脸色这么难看过。现在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说错哪句话,就被炸死在地雷区。” “那季度汇报呢,半年度呢?” “总裁没提,应该不变。”魏谦想了想,“其实本来也不需要你每个月都过来的。华锐手里比你们公司大的投资多了去,也不见总裁见他们见得这么勤。” “好吧。”我讪讪地挂断电话。 没关系,下个月还有季度汇报嘛,只要华锐不撤资,我总是有机会见到李泽言的。 也许等他气消了,就会原谅我吧。 下班后,白起一如既往地准时将车停在办公楼下。 他突然拉住我的手,顺势解开衬衫袖口摸向手腕。 正是下班的高峰时期,写字楼门口人来人往,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令我脸颊一热。 “白起......”我有些讶异。 “怎么不带我送你的手链?”他微微蹙起眉头。 “不是,有戒指吗......”我轻声说。在夕阳的映照下,无名指上的钻石熠熠生辉。 “嗯。”他取下我的戒指,仔细地摩挲一番,又套回我的手上,“手链和戒指,不管去哪里,一定要带一个。” 他认真的样子有种别样的帅气。 “yes,sir。”我对白起笑了。 总算熬到季度汇报的日子。 估摸着李泽言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又担心再次被拒,我思考很久后,并没有提前与魏谦沟通,一早来到华锐堵人。 能见他一面也好啊。 “您好。”cindy依旧露出招牌微笑。 “我找李总。”没底气的我对她说,“季度汇报。” “咦?”她显得十分惊愕,“魏特助没有告知您吗?李总在国外出差。” “......”没想到自己闯了个空门,只好用笑容掩饰尴尬,“这样啊......” “或者您在这边坐一下,我去找副总来。” “不...不用了......”我红着脸,同她道别后离开华锐。 出差出差出差,李泽言出差的频率也太高了。 我没好气地低头踢着路边的石子。 地面上,黑色的影子从身后逼近。 巨大的不安感瞬间瞬间涌了上来,我惊恐地转过头。 还没有看到他的脸,一块手帕便捂在我的口鼻上。他的力气很大,毫不费力地将我拖进路叉的小巷中。 好刺鼻的化工味道。 我屏住呼吸,拼命地挣扎,对方却没有半点松手的意思,一只大手紧紧将手帕压在我的脸上。 即使再怎么轻柔地换气,浓烈的气体还是顺着鼻腔渗入肺部。 就这样僵持几分钟后,我失去了知觉。 46 一面暗黑的屏障将巷口密不透风地紧紧封住。主干道上车流稀疏,没有人注意到凭空消失的一条窄巷。 “这么容易......” 黑衣男子看着自己怀中昏迷的女孩,得意地弯起嘴角。一道暗红色的长疤从额头顺至面颊,显得分外狰狞。 “这好像不是你的任务。”面容淡漠的男人骤然出现在幽暗的巷尾,插在白色风衣口袋中的双手紧攥成拳。 “话说回来,你应该好好感谢我才是。”刀疤男向上挑了挑眉峰,炫耀似地将怀中的女孩抓的更严些,“她,我就帮你带回组织了。” “你没有发现,她怀孕了吗?” 刀疤男这才注意到,即使在无意识状态下,女孩的手依然死死护在自己微隆的小腹上。 “呦,居然还买一送一。”他眼中的自得毫无掩藏地肆意宣泄,“如果queen能从小接受组织的培养,觉醒后大概会比她现在的能力强个几百倍。” “你知道这是谁的孩子吗?” “上次那个来卧底的小警察?呵,居然还能活着回去,也算是有点本事。”刀疤男看着面前表情平静的男人摊了摊一只手,“抱歉,ares。这次boss的奖励,你可能领不到了。” “已经等不及了吗?”许墨微抿的嘴唇突然上扬。 “什么?”男人若无其事地迎向许墨的目光。 “gp21。”简单的代号在许墨两片薄唇的轻碰下迸出。 刀疤男的眼中有一丝忐忑闪过,他紧紧地搂着女孩,向后退了两步。 “是组织中你的党羽代号。”许墨不动声色,向刀疤男的方向一步步走近,响起一串皮鞋叩击地面的足音,在连风声都没有的小巷内格外清晰。 “抓捕queen从来都是我的职责。如此明目张胆的越界,恐怕不是为了邀功吧。你不过是想利用她的能力进化自己部下的evol,等时机成熟时,取boss而代之而已。” “你tm放屁。”显然许墨一语戳中要害,刀疤男被激怒得不轻,冲着穿白色风衣的男人放声怒骂。 “把她给我,这件事我不会外传。”许墨目中的寒光如同一把银月下的匕首,直挺挺地扎向不远处的男人,双眼意味深长地微微眯起,“否则......” “哈哈哈哈哈......”刀疤男放声大笑,“ares,怎么会有人说你是组织里最无情的人啊。” 他松开手,许墨箭步而上,瞬间将女孩拥入自己怀中。 “这个计划,不知道ares是否有兴趣?”刀疤男无所谓地看向面前平静得像潭水的男人,“twelve现在一半人数都不到,剩下几个妇孺之流,成不了气候,不如我们联手......” “我会考虑。”许墨冷冰冰地打断他。 “好,我等你。”刀疤男讪讪地笑了笑,蓦地消失在空气中。 明明已经失去知觉,女孩却还是不安地皱着眉。许墨低下头,目光停留在她紧紧护住的小腹上。 “傻瓜。”他宠溺地低声说着,将吻印在她的额头。 许墨单手一拂,解开屏障,将女孩打横抱起,走了出去。 “她怎么样?”正倚在巷口的白起眉头紧拧。 “没事,应该很快就会醒。”许墨将女孩放入白起怀里。 “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愠怒的火焰在白起瞳孔中熊熊燃烧。 “我知道。”许墨回以肃杀的眼神。 黑色的浓雾中,刺鼻的味道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我下意识地重咳几下,世界终于变得明亮起来。 “白起,白起!”哭着环顾四周,发现这是自己房间的我稍稍安心一点。 “我在这。”刚走进房间的他飞快将手中冒着热气的马克杯放在床头,又把另一只手上抱着的白星羽丢在床边,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我在这呢,别怕,别怕。” “我只记得...那个人从背后出现,将我迷晕了...”努力拼凑着细碎的记忆,也无法找到更多有用信息,“我为什么在家里?是什么人?” “是最近出现的一伙犯罪组织,专门挑独行女性下手。”白起拿起杯子,放入我手中,“已经没事了,别怕,先喝点热水。” 暖意从杯中传向掌心,我捧着杯子,小口轻啜,又勉强地扁扁嘴:“烫。” 白起凑过脑袋,用力地吹向杯内,水面都被吹皱了,他扬起头,对我认真地说:“你再试试。” “嗯。”我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小口,“还是有些烫。” “我再帮你吹。”白起又卖力地投入到亲自用嘴将水吹凉的事业中。 一只小手颤巍巍地伸向我的被角。白星羽将委屈两个大字写在脸上,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呀,小可爱你在这里。”我腾出一只手,用食指勾住他软乎乎的小手。 白星羽愣了愣,开始铆足力气向我身上爬来。 “还好他是个男孩。”白起看了眼在床上爬得起劲的小团子,意味深长地舒了口气。 虽然知道白父是老一辈典型的重男轻女思想,可白起作为成长于东部沿海现代都市的年轻人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我不悦地蹙起眉头:“为什么这么说?” 他轻笑一声,拿开水杯,单手撑头,侧躺在我身边轻柔又坚定地说:“这样,我们可以一起保护你。” 好不容易快要爬到我身上的白星羽突然被白起的长腿挡住去路,憋屈得快要哭出来。他默不作声地缓了许久,才将咧开的嘴收回,努力地拉着白起的裤子准备翻山而过。 我示意白起不要乱动,和他一起看着白星羽一声不吭,悉力爬到我们中间。 “呀。”他兴奋地叫出声音,抓着我胸前的衣服不肯放手,琥珀色的瞳仁里满是快要溢出喜悦。 “现在还怕吗?” 望着一大一小两张帅气的脸,满满的安全感从心底泛出。 “不怕了。” 下一秒,好看的小脸被一只大手捂住眼睛。 男人的体温越来越近,炽热而柔软的嘴唇贴在我的唇上。 47 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四个衣着得体的人。头戴面具的男人坐于长桌末端的主位,被戒指圈住的手指随意搭在座椅扶手上。 “hermes,你好像有话要对我说。”他的声音里饱含着神秘莫测的笑意,格式化的面具朝向脸上有一道长疤的男子。 刀疤男看向自己对面戴眼镜的男人,眸色一变,勾了勾嘴角:“是关于queen的......” 男人没说话,只是耸耸肩,脱下白色的风衣搭在椅背,静静地看着刀疤男。 “希望您能将抓捕queen的任务交予我。”一道不易觉察狡黠从刀疤男的眼中闪过,“ares与她的关系过于亲密,对于他来说,这项任务恐怕无法完成。” “有点意思,”面具男转动着手上的戒指,打量的目光从面具下透出,“可是,我要怎么信任你呢?” “以我的忠诚起誓......” “你的忠诚?”一直沉默的戴着眼镜的男人轻笑出声,不动声色地从风衣口袋中摸出一把精致的手枪。只一步,他便从椅子跨上会议桌,刚才坐过的扶手椅被一脚踢翻。 电光石火间,颀长的手指隔着黑色手套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速度太快了,又稳又狠,面具男还未将保护屏障完全展开,弹孔跃然于面具额头的正中央,汩汩地流着鲜血。 空气似乎完全凝固下来。 男人弯下腰,抬起面具男垂下的手。 “咻...” 子弹混着凶狠的罡风迎面而来,虽然男人闪躲及时,还是被擦破了肩膀处的衬衫,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我命令你,停止一切动作。”清脆又坚定的声音从会议室角落里传来。 刀疤男脸上露出愈发得意的笑容,当他试图再次勾动扳机时,却变了脸色。 全身仿佛被定住般,动弹不得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他连嘴唇翕动这样简单的动作也无法完成,视线惊恐地在坐在长桌尾部,那个一直被自己忽视的金瞳少年与越来越近的男人间不断徘徊。 男人走到他面前的桌子上,缓缓蹲下身,利落地取出刀疤男枪中的弹匣,抠出一枚子弹,塞入自己的手枪中。又拿掉自己枪上小巧的消音器,扬手化为粉尘。 两人视线齐平,黑洞洞的枪口抵在刀疤男的太阳穴上。 望着他眼中流露出垂死挣扎的不甘,男人若有似无地笑了。 “很疑惑吗?”咔哒一声,子弹被顶到膛上,男人柔和的嗓音中满是嘲弄,“越是亲密的关系,就越有更多秘密。” 枪声响起前,桌尾的少年蹙着眉头闭上眼睛。 男人从桌上一跃而下,虔诚地单膝跪在少年面前。 “卧槽?”少年吓得金色的双眸瞬间变蓝,大惊失色地望着面前的男人,“什么鬼,剧本没有这一出......”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一群黑衣人猛地然推开。 少年的神色几乎是在刹那间完成转变,情绪全部被收回,金灿灿的眼睛冷冷地看着这帮乌合之众。 两具高层人员的尸体尚有余温,组织里最令人敬畏的ares完全臣服于这位不过二十几岁的少年。 带头人颤抖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身后的成员跟着跪了一大批。 纵使人多,厅内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请。 黑衣人呼吸急促,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下只能极力控制自己不发出吐息的声音,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的性命就完结与此。 “hermes叛变,为什么知情不报?”少年神情严穆地站起身,眼中是步步紧逼的凌厉。 “与我无关,放过我,apollo,求求您放过我......”带头的黑衣人额头紧贴地面,少年的脚步声听起来像是丧钟的悲鸣,每一下都让他的心脏向深处坠落一分。 枪口抵在他的脑后,冰凉的触感令黑衣人打了个冷颤,汗水顺着额角滴滴落在地上。 “你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金属管带来的压迫感缓缓消失,黑衣人的身体瘫软在地面,半天才撑起上半身:“我愿意誓死效忠apollo。” “还不快去。”手枪在少年指尖灵巧地打了个转,他歪着头,饶有兴致地打量起地上的人。 “是,是。”黑衣人颤巍巍地站起身后退。 会议室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不是说好你当老大的吗?”关上门后,少年愤懑地盯着已经站起身的男人,瘫坐在椅子上鼓着腮耍赖,“我不当,我不会。” “你刚才做得很好。”男人自顾自地从口袋中掏出酒精棉片,拨开领子,盖在自己的伤口上。刺激的液体渗入肌理,他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再狠一点会更好。” “许教授,你就是个坑!”金发少年气得不行,顾忌隔墙有耳又不敢放声嚷,只好压着嗓子低声咆哮,“现在好了,我连写代码的时间都没有了。你是故意的。” “这里交给你,我走了。”男人面前出现一道黑色的裂缝,他摘下手套随意丢在地面上,平静地向前走去,一只脚踏入裂缝,又回过头,将从面具男手上撸下来的戒指朝少年的方向扔去,“谢谢。” “切,我又不是为了你......”少年一把接住,张开掌心后嫌弃地嘟起嘴,“太土了吧,我不要戴这个,宝格丽戒指是我身上唯一一件时尚单品了喂......” 女孩侧躺在自己的床上安然熟睡。 许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卧室中,蹑手蹑脚地揭开她的被子,轻轻躺在她身后。 已经有多久没这样陪过她了? 许墨叹了口气,用鼻尖蹭了蹭她细细软软的头发,慢慢搂住了沉睡的女孩。 她的肚子已经鼓起来了吗? 许墨诧异地将手搭在女孩隆起的腹部,一阵细小蠕动从肚皮传到掌心。 心中涌出异样的归属感,他怔怔地向里按了按,渴望更加真切地去感受她和自己共同创造的那个小生命。 48 腹部不轻不重的挤压感使我瞬间从梦中清醒过来。 黑暗的小巷,从身后伸来的男人粗壮的手臂,刺鼻的化工气味,这些不安的回忆相互交错,不断撕扯着我绷紧的神经。 “不要!”我尖叫着,抓起肚子上那只不属于我的手奋力甩开,本能地朝着与危险气息相反的方向拼命挪动,害怕得躲在被子下。 现在自己的战斗力连0.1都没有,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捂着小腹蜷成一团:“求你...别伤害我......” 没有意料之中的粗暴与强迫,可我还是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惴惴不安,连大气都不敢喘。房间内很安静,柔软的被子蒙在脸上,只有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声充盈在耳中。 等了许久,无事发生,我才敢战战兢兢地抬起被沿探出眼睛。 月光在男人俊秀的脸上镶了一圈柔和的银边,他深紫色的瞳孔里满是错愕和愧疚。 我愣愣地望着他,一时无语凝噎。 “抱歉,吓到你了。”他向床边靠去,撑起上半身,倚在床头,拧亮夜灯,低低地叹气。 “许墨?”在昏暗的光亮下,我揉了好几次眼睛,才敢确信面前的人真的是他。心中的委屈与恐慌顷刻一扫而空,抽着鼻子向许墨怀里扑去。 “项目忙完了吗,还是,回来小住......”抱着他的感觉太不真实,想到如果不是自己突然醒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像现在这样同他相拥,我的声音越来越没有底气。 温暖的手掌摩挲着我的头顶,许墨低头,吻了吻我的头发:“都结束了,回来陪我的小姑娘。” 他平稳又坚定的心跳声无论如何都听不厌。 我紧紧地贴着许墨的胸膛,一刻也不想松开。 “我们可以换一个姿势,你这样......”他轻轻拍着我的肩,“会压迫到胎儿的。” “嗯。”我点头,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泪珠,靠在他的臂弯里。见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肚子上,便直起身子:“上次检查时,医生说宝宝发育得很好,你不要担心。我会好好照顾。” 他笑笑,把耳朵缓缓凑了过来:“让我听听。” “听不见的......”我被他猝不及防的亲昵举动弄得忸怩不安,“宝宝才......” “149天。” “21乘7加2等于......”我心算了一会儿,开心得露出牙齿,“149天。你记得好清楚。” “嗯,”许墨浅笑,又仰起头,认真地看着我问,“我可以摸摸吗?” “当然啦。” 解开睡衣下端的两粒纽扣,我拉着许墨的手贴在自己光洁的肚皮上,只想把攒了几个月的体己话一股脑讲给他:“宝宝已经会动了呢,只是平时都很乖,我觉得会是个文静的女孩子。还有还有,宝宝好像不喜欢吃甜食,因为我最近看到甜品店会不舒服......” “怎么都不告诉我这些。”他有些遗憾地垂着头,像极了错过游乐园营业时间的小孩子。 “这段时间你忙得连电话也不回,我怕你分心......” 他的眸光变得有些黯淡,沉默了半晌,又问:“没有想要问我的事情?” 我摇摇头,往他怀里靠了靠:“你没事就好。只是,宝宝都没怎么见过你,她很想你。” “那你呢?” 搭在腹部的手若有似无地向上游走,酥酥麻麻的触感仿佛快要填满双峰间的沟壑。 “......当然......也很想。” 一只乳包已然被许墨拢在掌中,轻柔地抓握着。 “许墨,我现在......”尽管医生解除了禁令,但上次住院的阴影依然在心头萦绕。有时不经意间将周公之礼幻想到一半,都会强迫自己打断这种龌龊的思绪。 “我会很小心。”他温热的吐息打湿我的耳尖,嘴唇柔柔地捻着圆润的耳垂,嗓音低哑得让人无法抗拒,“刚才不是说,宝宝也在想我么......” 干净修长的手指灵敏地解开浅粉色的睡衣,柔软的嘴唇顺着耳后一点点移至锁骨,游走过的每一寸皮肤都泛起淡淡的红色。我闭合双眼,仰起头,他的吻默契地顺着敏感的脖颈攀至下颌。 体温逐渐升高,呼吸也变得急促,我不由自主地揽住许墨的腰,轻唤他的名字。 许墨勾了勾嘴角,径直压住我的嘴唇,同时迈过长腿,跨在我身上。 他已经褪去外裤,只有一条白色的平角裤包裹着鼓胀的下体,半虚不实地贴着我的小肚子。家居服的上衣倒是将自己的上半身盖得严严实实。 双手托住双乳,手指不停撩拨乳侧的白肉,拇指按住雪峰上的红豆,温柔地打起圈来。 “唔......” 子宫里生出甜美的快感,下体湿得一塌糊涂。我伸出手,向下勾着许墨内裤的边缘。 “小坏蛋。”许墨的声音低微轻柔,仿佛从我们彼此的唇缝间漏出,又在呼吸中被吞了进去。而后,他跪在床上,拉掉了自己的内裤。 我欠着身,右手贴着许墨紧实的腹部慢慢向下伸去,握住紧绷的根部。 “进来吧......” 此刻自己的脸一定红得像只熟透了的苹果。 笑意从许墨眼底溢出:“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他支起我的双腿,牢牢地扶住我的腰肢,将自己的膨大的头部蓄力潜入花穴深处,略带痛苦地眉头微蹙:“很紧。” “嗯......”异物入侵的不适感令我咬住下唇沉吟。 许墨缓缓向内送着自己的分身,直到我的身体微微颤抖,才停下向更深处的探寻,开始又快又稳地抽动阴茎。 原来他在试探自己可以到达的安全深度。 心头一暖,我将手伸向他的上衣中,主动爱抚起许墨劲瘦的身躯。 “小淘气。”他粗粗地喘着气,腾出手,拉住我,摸向自己下身饱满的囊袋。 下面的小嘴一张一合,不知疲惫地吞咽。温暖的倒吸力紧紧包裹住许墨,他忍不住加快了动作,流连忘返。 “嗯...啊......”甬道急剧地痉挛,舒爽感从下身涌至四肢百骸。我微握许墨的囊袋,无法抑制地呻吟。 背后的床单已经被汗水洇湿,渗出一大片浅浅的水渍。 许墨将我侧卧在床上,从背后拥住,双手按在我的乳房上来回揉捏。 后入的力道和角度让我的头皮一阵酥麻,不由自主地夹紧臀部,腻滑的爱液随着肉体的摩擦冲撞顺着腿根淌下。耳后是许墨深深浅浅的喘息声。 体内的肉柱越来越硬,越来越涨,就在即将喷发之际,许墨停住了。 “我居然忘了做措施...” “没关系的...”我早已高潮了好几次,红着脸扭动臀部,蹭着他的躯体央求。 继续顶弄了十几下,许墨低吼着飞快拔出下体,下一秒,浓白的液体喷薄而出,射在我的腿上。 “别动。”他起身从书桌上拿来抽纸,贴心地帮我将下身清理干净。 保持着刚才姿势的我还未从欢爱的余韵中回过神,半闭着双目短促地轻喘。 “还好吗?”他从身后抱住我,一只手慈爱地抚摸着我的肚子。 “没事。”我拉住他的手。 “是我不好,太晚了,快睡吧。”他的声音有种令人安静的力量,像最柔软的羽毛拂过耳畔,“睡醒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49 山涧里水声泠泠。 透过茂盛繁密的绿色植被,细碎的阳光落在石板台阶,像星河倾泻在脚下。松柏高大,草植轻软,依稀能听到鸟禽的鸣唱。 “小心。”许墨牵着我的手,慢慢地扶着我沿着溪流向山下走。 “我们,是不是来过这里?”四周的景色十分熟悉,我拉了拉许墨。 他没回应,只是侧过头体贴地对我笑:“累吗?” 潮湿的空气里满是泥土与植物清新的味道,我深深吸了一大口,新鲜的氧气让整个人变得精力充沛:“不累,我很喜欢这里。” 没过多久,地势逐渐缓和,一片绚烂的樱花林映入眼帘,目之所及的尽头,依然有耀眼的花海蔓延。 “好美。”我不由得发出赞叹。 许墨笑了笑,搂住我的肩。 他的怀抱宽广温暖,男人的体温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布料传来,我慢慢红了脸。 并肩而行,淡色花瓣纷纷扬扬落在我们的发顶与肩头。 “很像婚礼的场景呢。” 仰起头,漫天的花瓣枝繁花茂的树上如吹雪般洒下,一片碰巧飘落在鼻尖。 许墨驻足而立,轻柔地拿掉我鼻尖上的樱花瓣。 “要带我去哪里?”他的眼中蓄满温情,又藏了些秘密,正因为如此才格外迷人,我看着他的眸子出了神。 “不知道去哪,还肯跟我出来。”他轻轻叹气,又刮了下我的鼻子,“马上就到了。” 一条小道显现在山下,还没到下午四点,已经有三三两两的摊位刚刚摆出。 记忆慢慢重合在一起,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垂下头跟在许墨身旁,心中的樱花缓缓绽放。 每向前走一步,记忆就更加清晰。 在一家老旧的漫画书店门前,许墨停下脚步。 “不进去吗?”我好奇地问。 “在里面等我。”他在我耳边柔声说。 这么多年来,书店的陈设一直没有变过,保持着童年时期爸爸带我来这里的样子。 轻唤几声,无人应答,书店老板胖叔叔并不在。 樱花花瓣被微风顺着敞开的窗子吹进屋内,在书架上鳞次栉比地排列着许多的漫画中,一本硬皮的《小王子》格外引人注目。 有些书永远常读常新,在不同的人生阶段阅读,反而会有不同的感悟。 我走过去,捧起这本小时候最喜欢的书籍翻看。 “.......但是,如果你驯养了我,我们就会彼此需要。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世界里独一无二的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你的世界里的唯一了。” 翻开这页后。 文字戛然而止,内侧刻着许墨和我名字首字母的两枚银色的素圈被白色的细绸带缠绕在一起,嵌在书本中。 “你愿意驯养我吗?” 不知何时,许墨换好一套庄重的黑色西装,手捧一束粉白色海芋,出现在我身边。 我愣怔地接过他递来的花束,直到他揉了揉我的头发,才缓过神。 “愿意吗?”他又问了一遍,声音温柔地令人无法抗拒。 午后的阳光温和又柔软,面容真诚的男人挺拔地站着,影子被拉得很长。 他在等待我的回答。 “...我愿意。”望着他的眼睛,我羞赧的低声回应。 许墨托住我手中的《小王子》,拉开绸带,取下那枚宽一些的戒指放在我的掌心。 然后,伸出自己的左手。 我拿起戒指,套在他的无名指尖,缓缓向指腹推去。 “现在,我是你的了。”他轻声说着,去摘另一枚女士婚戒。 我不安地背过左手,低头看着脚尖,拇指穿过中指和无名指见得缝隙,紧紧按在白起给我的钻戒上。 糟糕,自己还抱着花,根本腾不出手。 我又气又急,拇指来回扭着钻戒,却无法将它取下。 一根凉凉的细链滑过我的脖子。 抬起头,许墨正专注地看着我微笑,他的手在我颈后轻巧地一扣,悬挂于银链上的白金戒指出现在我的胸口。 “这......”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自己此刻的情感,我呆呆地望着许墨。 他的眼睛笑成一道弯弯的桥,躬下身子,柔软又温热的嘴唇贴在我的唇上。 我猛地睁开眼睛。 天刚蒙蒙亮,朝阳透过纱帘,照得卧室内朦胧一片。 原来是个梦啊,我揉了揉眼睛。 脖子上的项链贴着锁骨向下滑落,穿在银链上的戒指触碰床面。 目光向下延伸,男人的左手搭在我的肚子上,无名指被一圈银环温柔地包裹着。 “醒了?”许墨将我向怀中拥近些。 “许墨,我......”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和白起离婚了,不由得怅然若失。他没有做错任何事。 “我去和他谈。”许墨总能看穿我的心思,“别担心,我不会让你为难。” 我躲在自己卧室里看着自己公司制作的综艺集锦,不知道他们在餐厅聊了些什么,心猿意马地在ipad屏幕上来回划动手指。 走廊里响起轻快的脚步声,白起推开门,面无表情地坐在我身边。 一想到这么帅的老公马上就要变成前夫了,我的鼻头一酸,泪水在眼眶中来回滚动。 “那个......你还记不记得答应过我,明年要好好补过结婚纪念日。”他沉默许久,别别扭扭地说。 “嗯。”我眼泪汪汪地看着白起,这个承诺看来要落空了。 “......”他轻咳一声,突然笑了,“还好现在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准备明年的结婚纪念日。” “诶?”我猝不及防地愣住了。 白起一把抱住我:“我绝对不会和你离婚。” “咳...”门口传来清嗓子的声音。 被白起松开后,我看到许墨倚在门框看着我们。 “我和你的感情,不需要任何形式上的束缚。”他走过来,晃了晃左手,婚戒在阳光下反着柔和的光,“这是最好的约束。” 呜呜呜许墨为什么这么贴心,此刻只想钻进他的怀里一顿狂蹭,我的人生简直达到了有史以来的大和谐。 除了周棋洛,他委屈地表示突然接到一个很有挑战性的新戏,要饰演一个和自己性格反差很大的腹黑角色,还在磨炼演技中。每隔几周才能回来一次,待个一两天就又走了。 这天刚开完会,外面的天色已经变得黑压压的,乌云翻滚,疾风夹着树杈和碎石哗啦啦地打着玻璃窗。 “是台风,已经橙色预警了。”人事丢了条消息在办公群中。 “哈哈哈哈哈小爷我盼了一天终于预警了啊,同志们,下班啦。”韩野倏地站起来高喊一声,拎着自己的背包一溜烟跑了出去。 “快回去吧。”安娜姐拍了拍还在发呆的我。 “嗯。”我这才如梦初醒,马上给白起发短信。 “轰隆”一声炸雷落在天际,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同事们早已作鸟兽散,我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边等白起的回信,一边安抚肚子里被阵阵闷雷吓到乱动的小朋友。 尽管自己也很害怕雷声。 不一会儿,白起的名字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半路上隧道积水,我们的车开不过去。”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焦急。 “自己在公司吗?”是许墨的声音。 “嗯。”听到这个消息,恐惧顷刻占据整个心房,我对着听筒疯狂地点头。 “不要害怕,听我说,”许墨一向沉稳,“从公司到你自己的公寓不需要走隧道,今天先回那里。” “轰隆!” 又是一声惊雷。 我握着手机的手不住颤抖,默默命令自己不许哭。 “别怕,先下楼,试试看能不能拦到车。”许墨的声音温和得让人暂时忘了恐惧。我顺从地拿起包包,乘坐电梯下楼。 写字楼门口如我所料的空无一人,保安已经在检查各楼层的窗户是否关严。 天色漆黑一片,瓢泼大雨落在地面,不时有电闪雷鸣将将建筑物照得惨白。 打开手机,繁华的金融街周围居然出租车全无。绝望的我发出订单,超时了好几次也没有司机回应。 风越来越大,我拉了拉衣服,又怕错过来往的车辆,只好靠在门柱后面借此挡风。 这种天气,出车的师傅一定是救世主。 我暗暗想着。 “滴...滴...”慵懒而响亮的两声车鸣。 我从柱子后面探出头。 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停在楼门口的玻璃挡棚下。 救世主的脸很臭,他摇下车窗,不苟言笑地碰了碰嘴唇。 “上车。” 51 许墨从来不会让我失望,连他的医药箱也是如此。 直到翻出一盒还在有效期的布洛芬,我一直悬着的心才略微放了下来。 推了推床上昏睡的男人,他只是沉沉地哼了一下,随即了无回应。 此刻的李泽言像只奄奄一息的大型兽类,脸颊两侧烧成绯红色,双眼紧闭,痛苦到表情都微微扭曲。 “李总,我们吃点药,好不好?” 他没有理我。 深吸一口气,将快要下落的眼泪憋了回去。我将胶囊塞进李泽言嘴里,又卷起袖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个庞然大物稍微扶起来一点,举着杯子喂他喝水。 生病时的李泽言毫无生气,闭着眼睛驯顺地将药咽了下去。 看着李泽言一脑门儿的汗水,衬衫也湿着。我叹了口气,熟练地解下他的领带袖扣皮带等一系列配饰,脱掉衬衫和裤子晾在阳台。又从许墨家里拿了套男士睡衣帮李泽言换好。 等到他的脑袋缓缓挨至枕头,我才从他颈后抽出自己的胳膊,揉了揉酸疼不已的腰。 “李叔叔烧得很厉害,可妈妈真的没有办法同时照顾两个人,你要乖,不要捣乱,好不好?”抚摸着微微发紧的肚子,我柔声对宝宝说。 窗外风雨交加,屋内满室沉寂。 已经很久没有近距离端详过李泽言的脸了。 药物起效很快,他的体温稍稍降了下来,神色也比刚才安详许多,不过嘴唇还是红艳艳的。 不知道下一次这样看着他是什么时候。 腹部的不适感逐渐消失,我开始不舍地拾掇医药箱,又找到一包降温贴。 看着浅蓝色的卡通图案,我有些犹豫要不要给李泽言贴在额头上,万一明天他醒来凶我怎么办? 肚子里的宝宝懒懒地踢了两脚,似乎在表示她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催我快去休息。 心一横,我撕开塑料膜贴了上去。 睫毛长长绒绒,脸蛋红扑扑的,额头上还有数只小熊挤在一起。他安静睡着的样子,实在是很可爱。 就在起身准备离开的一刹那,李泽言的手指微微抽动,向着我的方向抓来,由于体力不支又重重地落在床面。 “妈......”男人喉结滚动,含糊不清地呓语,“别...丢下我......” 不知道是这一声唤醒了我的母爱,还是被他已经难受到说胡话戳到痛点,我的心脏猛然揪成一团,撕裂般的疼痛铺天盖地。 他又开始拨打那个不存在的号码了吗? 如果李泽言妈妈还在,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该有多难过。 华锐在等他带领,员工在等他发薪,我在等他回头。 可能有些人还在等他拯救世界吧。 强者身上总是背负了太多期望,多到没有人记得李泽言也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普通人。 无处安放的脆弱被冷漠的外壳层层包裹,只有被台风天气撕开一角,才让人得以窥视其中那个遍体鳞伤的小男孩。 过了很久,我才从起身到一半的姿势中坐回床边,拉开被子,躺在李泽言身旁。面对男人高热的身体,毫不迟疑地抱了下去。 “白痴,笨蛋,幼稚,脑子不清醒......”想对李泽言说这些很久了,趁着他意识模糊不会揍我,一定要一口气全部讲完,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遇上这样的好机会,“你也不过如此,发个烧就小题大做,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说着说着,眼泪突然涌了上来。 “泽言,泽言泽言泽言泽言......” “......我还可以这样叫你吗?” 好香。 空气好香。 可为什么是小麦的香气? 我揉着眼睛从梦中醒来,看着天花板上的灯愣了几秒,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李泽言发烧,我是抱着他在床边睡下的。 怎么现在背后是墙...... 对了,李泽言! 床上只有裹着被子的我。被撕下来小熊降温贴搁在床头,连同他的袖扣领带一起。 还好,人没走。 顺着香味,我来到厨房。 曦光柔和了他的轮廓。 和带花边的粉红色小围裙相比,黑色的丝绸睡衣穿在他身上半点不显违和。 高大的男人立在煤气灶旁,专注地搅动平底锅里的蛋液。 老旧的抽油烟机轰鸣作响。 烤箱清脆地“叮”了一声。 我慢慢走进厨房,从背后紧紧抱住了李泽言。 是熟悉的体温,他的烧退了。 “......你要把我顶到锅里去吗?” 是熟悉的语气,他变回正常的李泽言了。 灶火被关掉,金黄的蛋液在锅底的余温下还是逐渐凝固起来。 我默默地松开手。 七个月的孕肚隔在我们之间。 这个孩子固然是许墨和我爱情的结晶,也同样是我没有像爱许墨一样李泽言的证据。 松到半路的手被人一把拉住。 李泽言转过身,狭长的眼眸中有一团迷离的火,深深地凝视着我的双眼。 厨房空间窄小,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然贴在墙壁。 李泽言另一只手撑在我的耳侧,猛地吻了下来。 “唔......” 唇瓣被牢牢地压住,半点缝隙也没有留下。他的舌头毫不费力地撬开牙关,坚实地顶弄着我的舌尖。 口腔里瞬间充满李泽言不讲道理的气息。 他松开嘴,握着我的那只手又紧了些,表情变得更加严肃:“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许墨就是这样照顾孕妇的?” 还在回味突如其来的吻,我怔怔地看着李泽言,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是我没食欲,别怪他。” 也许是听到我替别的男人辩解,李泽言的脸又黑了一个色度:“我说过保持距离,为什么不听话,还贴上来?万一被传染,你和孩子都会有危险。怎么做事总是这样不计后果?” 他是怕把感冒传染给我,才不肯和我挤在一把伞下吗? 我的眼圈瞬间红了。 李泽言叹了口气,从烤箱里取出面包,抹上微热的滑蛋。 餐桌上有温牛奶和洗好的水果。 路过客厅时看到新光百货地下超市的牛皮纸袋,和一套躺在印有干洗店logo袋子里的西装放在玄关,估计是他“麻烦”魏谦送来的。 “吃吧。”李泽言递过盛着炒蛋多士的盘子。 咬下一口吐司,麦香和蛋香相得益彰。 souvenir上的菜永远是最合适的温度,我的味蕾还记得。 50 男人穿着平日里出场率最高的那件黑色的细条纹衬衫,西装外套随意地丢在副驾。 “冷就穿上。”李泽言连个眼神也不肯给我,只是没好气地说。他的声音有些闷,瓮声瓮气的。 “谢谢。”被风吹得哆哆嗦嗦的我如获至宝,披上还带着他体温的外套,客套一番,“你...不冷吗?” 他没说话,只是转过头,目光深邃地瞥了我一眼。 吓得我赶紧闭好嘴。 关上车门后,外面的风雨也与这一方小天地分隔开来。骇人的声音大多被挡在车外,剩下那一点也被发动机与空调的轰鸣所掩盖。 即使开了外循环,车里还是隐约有股烟味。 “又抽烟......”我小声嘀咕。 “多嘴。”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怼完我,侧过头轻咳了两声。 我没再说话,低头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里面的小家伙仿佛也知道自己已经安全了似的,乖乖的不再乱动。 风雨飘摇,马路上只是偶尔有三三两两的车辆驶过,空旷得很。望着泼在车窗上的骤雨,突然有种“驾一叶之扁舟”的孤寂感。 我偷偷用余光看向李泽言。 几个月没见,他和从前没什么区别。穿着得体,利落整洁,那张全世界都欠他钱扑克脸更是万年不变。 果然,就算没有我,他的生活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无法抑制的失落不断膨胀,很快便占据整个心房。 “到了。”就在我偷瞄李泽言的脸暗自伤神时,他打断了我的思绪。 看着许久未回的自己家,突然觉得有些陌生,鬼使神差地喃喃自语:“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这里......” “......”李泽言顿了一会儿,才一脸嫌弃地说,“不然呢?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傻吗?” 他停好车,推开门走进雨中,从后备箱拿出一把大黑伞走到副驾,替我拉开车门。 男人个高腿长,一步顶我两步。 意识到天黑路滑,我已经没办法像从前那样一直小跑着跟在他身边,李泽言微微摇了摇头,自觉地放慢步伐。 明明伞下有足够的地方供我们两人躲雨,他却将大半空间留给我,自己的一半身子露在冰凉的雨中。 “...可以靠近一点的。”看到李泽言半边衬衫几乎湿透,于心不忍的我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袖子。 “保持距离。”李泽言淡淡地向外又挪了挪。 他今天的每一句话都听起来爱答不理,过去口嫌体正直,现在身体比嘴上说的话更加拒人于千里之外。 大概是真的很讨厌我吧。 走到单元内,借着灯光,这才看到除了湿到半透明的衬衫狼狈地贴在身上,雨水也顺着他的头发滴了下来。 刚才还是衣冠楚楚的商界精英打扮,现在却像一只湿漉漉的大猫,我的心狠狠疼了一下:“去我家擦擦吧。” “不用了。”李泽言重新撑开伞,准备离去。 “不行!”我下意识拉住他的手。 他掌心的温度很高。 李泽言没料到自己会被我猛然拽住,有些讶异地看了我一眼。 他是投资人金主爸爸,我是苦逼小乙方。对于现在的我们而言,这个动作,确实是越界了。 我讪讪地松开手。 “这样会生病的,去我家把头发擦干再走,好吗?李总。” “好吧。”显然李泽言无心纠结于我故意改变的称谓,不耐烦地答应着。他的声音又哑又沉,就像是从密封罐里发出的一样。 公寓许久没人居住,依旧是搬走前收拾的冷清模样。 李泽言进房间后,便老实地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我立马化身成小陀螺四处旋转,先是从洗手间半天才翻出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他,又趁着在厨房烧水洗茶杯的功夫,关上门打给许墨报平安。 “我到家了,放心吧。” “那就好。”他笑了笑,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哦,我家密码是你的生日。” “为什么告诉我这个?”我有些不解。 “我怕你这么久没在那边住,可能会缺少些日常必需品,我那边也许会有。”在听筒另一侧的许墨停顿一下,“如果......捡到什么动物,也可以送来我家。” “......我知道了。” 端着冲好的姜茶走到客厅,我看到李泽言双目半阖,在沙发上歪着。头发被胡乱地擦成半干,毛巾丢在手边。 “淋雨后一定要喝点热的东西哦......”刚才实在太丧,调整好心态,我佯装成元气满满的样子。 李泽言没做声,如墨的双眉微微拧着,表情看起来并不舒坦。 “你没事吧?”放下杯子,我走过去,试探性地推了推李泽言,力道不大,他却顺着推他的方向软软地瘫倒在沙发上。 “没事......”李泽言含糊不清地回应,依然闭着眼睛。 “李总,李总?”肢体的接触才让我觉察到哪里不对,他的身体是滚烫的。为了确认,冒着被李泽言憎恶的风险,我又在他额头上摸了一把。 真的好烫。 许墨是预言家吗? 我推开大门跑了出去,从对门抱了医药箱跑回来。 湿透的衬衫紧贴着李泽言健壮的胸肌,凸起的两个小粉点清晰可见。 此时的我连半点非分之想也没有,只是迅速解开李泽言的领带和扣子,将体温计塞进腋下。 38.9c。 面前的男人已经烧得意识模糊,任由我怎么摆弄也毫不反抗。 外面下着大雨,基本上没有拦到车的可能。我的驾照就是为了给车品极其放荡不羁的周棋洛扣分而考的,哪里有在这么糟糕的路况下单独开车的胆子。 明明自己不舒服,还要把外套给我穿。 如果不是为了送我,他也不会淋这场雨。 我的鼻头一酸:“你先在沙发上躺一会儿,我去叫救护车。” “不许...去......”他摸索着拉住我的手,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地说,“我...看......” “你要看什么?”我抽着鼻子将耳朵靠近他的嘴唇。 “......你脑子...不清醒。” 什么人啊这是,现在到底是谁脑子不清醒。 沙发的长度完全不够李泽言躺下,即使瑟缩地躬着身子,整截小腿还是翘在空中,和睡在天桥下流浪者颇有几分相像。 可他是财大气粗的华锐总裁啊,如此可怜巴巴的样子,让我的心都快要碎了。 憋着快要决堤的眼泪,我反握住李泽言的手:“去床上睡好不好?” “嗯。”他难得温顺,没有反驳。 好在李泽言没有完全晕厥,一息尚存的意志让他在我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走入卧室。等到一头扎进床上,才彻底不省人事。 52 脱掉粉红围裙的李泽言看起来正常了许多,他端了份一样的早餐,坐了过来。 相对而食,我们两人都默默低着头吃饭,屋内十分安静,只是偶尔能听到一两声刀叉碰擦餐盘的声音。 明明是道挺朴实的早餐,但出自李泽言之手,总觉得有种特别的味道。 混了牛奶的鸡蛋格外滑嫩,黄油融得恰到好处,嵌在酥软的面包上。 几分钟后,餐盘内的食物便被我吃得精光。 “真好吃。”我由衷地赞叹。 “白痴。”他嫌弃地看了我一眼,嘴边勾出一抹若有似乎的得意,可语气依旧没有任何感情,平平淡淡地问,“还要吗?” “还...有吗?”我眼巴巴地看着李泽言。 他不作声,从自己的盘子中切出一块吐司叉给我。他咬掉剩下的一小半,站起身:“吃完把盘子送过来。” 对面的人已经离开,形象这种多余的东西也已经被我抛到九霄云外,狼吞虎咽掉李泽言“施舍”给我的食物,端着空盘子屁颠屁颠地追随着他的脚步跑进厨房。 这个男人连洗碗都那么好看。 我曾以为,能够动辄在谈判桌上抛出几个亿的男人从来都会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但李泽言不一样,挺拔地站在厨房里并不突兀,周遭萦绕的烟火气息磨掉了少许不近人情的凌冽,才让我觉得他是真实得可以触及的人。 “发什么呆。”李泽言沉着脸,从我手里抽出盘子。 修长的手指抓过洗碗布,挤完洗涤灵在瓷面上仔细擦着,在水流下冲掉泡沫后,又洗净自己的双手,轻车熟路地在挂在墙上的擦手球上蹭了蹭。 “你真的很喜欢看我。”他微微挑了挑眉尾。 我的脸刷地一下红了。 李泽言大步流星地走出厨房,拎起干洗袋回到卧室。 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能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像条掉了队的小尾巴。 刚推开虚掩的门,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房间内光线昏暗,阳台门的纱帘已经被拉在一起。隐约看到许墨的丝质睡衣被随意丢在床上。 李泽言全身赤裸,只有一条紧绷的平角裤掩盖住私密部位。他正半蹲着,试图从干洗袋内翻找到衬衫。 纵使与李泽言同居过挺长一段时间,但许久未见的男性躯体还是令我的体温倏地升高不少。 克制,克制。 我对自己说,同时试着不去看他,径直走向自己的衣柜。 这边的衣服都是结婚前买的,找了半天,终于挑出一条不会勒到肚子的裙子。 我背对着李泽言,佯装镇定地脱掉睡衣,从下往上将自己套在裙子中。 屋漏偏逢连夜雨。 偏偏这条裙子的拉链在背后,拉到一半怎么都够不到。 我用力将胳膊向下伸了好久,也没摸到一点拉链头的踪迹。 太难堪了...... 也不知道李泽言是不是全程见证这一段失败的穿衣经历,搞不好现在已经嘲笑了好半天。 脱不掉也拉不上,穿着“露背装”的我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唉......”一声轻叹后,背后的拉链自如地向上滑到尽头。男人熟练地将我的头发撩到一侧,顺带系好顶端的金属扣。 “谢谢。”我转过身。 衬衫穿到半路的李泽言又坐回床边,慢条斯理地系着纽扣。厚实的胸肌逐渐隐藏在一层薄薄的黑色衬衫布料下。 我鼓起勇气坐在他身边,见他没有拒绝,便从袋子中拿出领带,小心翼翼地绕过他的后颈,压在领子下。 此时,最后一颗纽扣也已经系完。李泽言停下手中的动作,安静地看着我打领带。 调整长度是个挺难的事情,尤其是李泽言现在还是坐姿。 我一边目测余量,一边来回拉着小头。直到男人微微颤抖了一下,我才发现,领带大头的尖角在我的牵动下不时刮蹭着李泽言的两腿之间。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忙托住领带的长端。 这一动作的结果,是自己的手背直接贴在他的大腿根部内侧。 “啊...”位于裆部的手腕被男人牢牢钳住。 李泽言将我猛地压在身下,灼灼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你是故意的。”他扯掉脖子上那根晃悠悠的领带,一把捉住我的两只手举过头顶,熟练地将它们绑在一起。 “不要,不要......”知道李泽言分寸感极强,不会在孕期玩他喜欢的那种游戏,我象征性地挣巴了两下,企图激发他的本能。 果然,带着雄性荷尔蒙气息的吻便扑面而来。温热而柔软的嘴唇狠命地将我死死压住,放肆地吸吮攻占,连肺部的空气都要汲取而出。 他下巴上刚冒出的胡茬不断摩擦着我,又痒又疼。 我顺从地阖上双目,尽情享受这一刻的鱼水之欢。 大手向下挪动,握住一只乳包,像揉面团似的用力抓握着。有什么东西随着李泽言的挤压从乳尖溢出,弄得胸罩内部湿了一大块。 这一下,引得下体一阵热流涌动,欲火被彻底点燃。 “嗯....”整个人都嵌在床中的我娇声呻吟,“泽言,不要......” 手掌松开,继续向下游走。 掠过颇有弧度的肚子时,那只手如触电般停住了。 李泽言缓缓抬开双唇,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有条不紊地解开我手腕间的束缚。 双手重获自由,我睁开双眼,只见李泽言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面前的地板。 直到我触碰到他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他缓缓才将头向我的方向转来。 “你怀着别人的孩子,我做不到。”李泽言低低地说。 他没有直视我的眼睛,目光落在我的肚子上。 从温泉坠入冰川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我拉着李泽言的手,不知道该继续握住,还是要放开。 他扶我起身,将衬衫扎进裤子后,娴熟地打上领带。 饱满硬挺的温莎结端正地摆在喉结下。 我坐在床边看着这一切,心里空落落的。 “咚咚咚...” “开窗!” 清脆的嗓音配着有力的敲窗声从阳台传来。 穿戴整齐的李泽言拉开纱帘,将贴在外窗上的白起放了进来。 “咳......上班要迟到了。”空气里的尴尬连白起都能嗅到,他轻咳一声,走近不知所措的我。 “你还是他丈夫吗?”李泽言神色冷清地看着白起问。 “当然。”白起坚定地回答。 “她这么瘦,你是有责任的。”肃然丢下这句话后,李泽言转身离开了卧室。 “李总!”被怼得一头雾水的白起好像恢复记忆一般,叫住了他。 “嗯?” “你今天会回来吗?” 李泽言侧过脸,高挺的鼻梁撑起脸部轮廓。 他迎着我期待的目光,摇了摇头。 53 到达公司时还是错过了打卡,办公室里已经坐满了人。 虽然是自己的公司,可迟到还是有些让我感到难为情,毕竟我的职责也包括要为员工做出表率这一项。 “今天红光满面啊......”顾梦揶揄着递上一份策划案,音量不大,但周遭几个人还是掩着嘴偷笑。 “我白哥超厉害的...”韩野居然到得比我还晚,干脆破罐破摔地凑过来,“要不然怎么能和老板三年抱俩。” 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一唱一和,我突然失去了和韩野斗嘴的兴致,接过策划案,略过他们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不知道李泽言现在在干什么。 心里乱成一团麻线。几次三番地按亮手机,想要给他发短信。可一想起他早晨的态度,又觉得自讨没趣,怂怂地将手机放回桌面上,捧着脸发呆。 安娜姐站在门口轻轻敲了两下: “华锐那边打电话过来,说要我们去做季度汇报。” “是魏谦吗?”希望的小火苗倏地点燃,想起曾经在李泽言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我的脸更烫了。 “不是,是个副总的秘书。”安娜姐的话如一盆冷水直接浇灭了一星半点的希望之火。 我不自觉地蹙了蹙眉。 尽管嘴上没说,可李泽言的一举一动都能够表达出他对我还是有感情的。怎么才过半个通勤时间,他又改变了心意,还是不愿意见我。 圣意难测啊。 安娜姐看出了我的为难:“我替你去吧。”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事,你大着肚子,还是少往外跑。”安娜姐体贴地说。 是啊,我还怀着孩子,这是李泽言离开我的根源。如果不能把她平平安安地带到这个世界来,不仅无法挽回李泽言,也会辜负许墨。 “那好吧,谢谢安娜姐。” “公司最近事情少,你也要替自己的身体考虑,多休息休息。”她忧心忡忡地望着我,“你看,脸色比原来差好多。” 突如其来的关怀令我有些受宠若惊,感动之余又有些心酸:“我没事,谢谢安娜姐关心。” “傻丫头,今天怎么这么客气。”她朝我走来,“关心你不是应该的吗?我记得,我刚来公司时,你还是个中学生,一晃都这么多年了。” 我顺势抱住安娜姐,为了不让她看到自己红红的眼眶,将脸藏了进去:“没什么。” “白起欺负你了是不是?”她摸着我的头发,“夫妻相处是门学问。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慢慢学习。” 只是不知道李泽言还有时间等我吗? 预产期临近,在许墨不动声色的威逼利诱下,我提前住进医院待产。 “住院好无聊。”临行前,我拉着许墨的袖口撒娇,“不用这么早准备的,医生说开始疼了再去也来得及。” 他笑着刮了下我的鼻子:“可以体谅一下新手爸爸吗?” 书桌一侧高高地堆了一摞书,在众多英文书刊中,封面朴素的《妇产科学(第八版)》格外扎眼。 “上次只看了妈妈的部分。”许墨见我盯着桌上的书,轻轻抚摸我的肚子,“这次全部看完了。” “许教授也会紧张吗?”望着他好看的眉眼,我忍不住踮起脚伸手揉了一下他的头发。 “当然。”他的手在不经意揽在我的腰后护着,微微颔首,将湿软温热的吻印在我的额头上,“怀孕已经很辛苦了,我不想你再出一点差池。” 这个男人根本令人无法拒绝。 说是病房,其实各种设施应有尽有,装修也很考究,倒像是个豪华酒店的客房。 如果没有消毒水的味道就更好了。 我靠在床头,一边嘀嘀咕咕地喝着酸奶,一边拿着ipad看顾梦发给我的新节目策划案。 一只软乎乎的小手摁在我的肚皮上。 白星羽睁着漂亮的琥珀色的大眼睛,45度角仰望天花板思索半天,才憋出两个字:“妹妹...” 能在这里见到他真是又惊又喜。 只是这个样子的白星羽实在可爱到让人生出想要挑逗的欲望,我故作镇定地对他说:“弟弟。” “妹妹。”他坚定地说,干脆将头靠在我的肚子上。。 “弟弟。” “妹妹!”嘴巴鼓成一只河豚的白星羽快要气哭了。 “好了好了,妹妹。是谁教你的呀?” “唔......”他掰着自己的手指,“......小酥酥。” “这是谁?”我只听说过小小酥,葱香口味的特别好吃。 医院的营养餐实在寡淡无味,许墨又看得紧,禁止我吃垃圾食品。搞得我每次吃零食都要偷偷摸摸,剩下的包装袋也要走很远丢到走廊尽头的公共垃圾桶内,一路还要避免遇到巡查的医生护士。 “冰箱里有我家洛洛快递来的零食,我们一起吃,不要告诉别人,怎么样?” “嗯。”听到食物,白星羽的眼睛也亮了。 正在我准备去开冰箱时,病房的门被推开,许墨端着一盒果切,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来了。”被抓个现行的我只好尴尬地冲他笑笑。 “又在偷偷做坏事。”许墨将水果放在床头柜,又快步走来扶住我,声线温柔,语气却像个在拷问抄作业小学生的班主任,笑里藏刀地问,“谁买的?” 怎么也不能把周棋洛供出来啊。 “小酥酥......”奶声奶气的白星羽拯救了不太会说谎的我。 “......为什么他这么叫你?” “是许叔叔。怕你无聊,我把他带过来的。”许墨此时也一头黑线,好半天才恢复正常,“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我靠在他的肩头。 “呜......”白星羽发出了细小的哭声。 “没事。”许墨拦住正准备去抱他哄的我,“应该是在帮白起争宠。” 他随意地胡噜两下白星羽毛茸茸的头发。 只见白星羽揉了揉眼睛,软绵绵地倒在床上。呼吸均匀悠长,甜甜地睡着了。 “好了。”许墨一只手将白星羽抱在枕头上,“一会儿我带他回去。不过在我走前......” 干嘛,不会也要催眠我然后做些羞羞的事情吧,不可以! 我胆战心惊地竖起脑袋。 “想到哪里去了?”许墨无奈地撇了下嘴,“让我看着你把水果吃完。” 哦,还好。 “再把零食交出来。” 54 被没收了全部零食的我一肚子委屈,只能向周棋洛发短信吐槽。 “没关系呀,我再给你寄。”网瘾少年周棋洛飞快地回复了我,“我会跟快递说,让他每隔两个小时送一次,总能找到许教授不在的时候。” 洛洛真是个小机灵鬼,这个计划看起来简直万无一失嘛。我感动得临表涕零:“呜呜呜洛洛你真好,我要给你生猴子......” “真的吗?那我要一座花果山,猴猴猴猴猴猴猴......” 世事总是风谲云诡,万万没想到,许墨居然开启了全天候的陪院模式。 他笑眯眯地签收了一箱又一箱的膨化食品,又安静地回到我身边,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默默看他的文献资料。 第三天,送来的零食已经从地面摞到天花板,整整齐齐地铺满了整面墙。每个箱子上都印着代言人周棋洛大大的笑脸。 太魔性了吧,对面三十多个周棋洛一同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无论是连连看还是俄罗斯方块,这一墙俊脸都能够消失得一个不剩。 我已经不想辩解什么,羞愧地揪着被角岔开话题:“许教授不用给学生上课吗?” “请了一个月的假。”许墨温柔地递上削好的苹果块,“想和你一起参与到小生命的诞生过程中,希望不会手忙脚乱。” 苹果很脆,咬下一块,清甜的汁水顺着齿缝落在舌尖。 好吃是好吃,但是从垃圾食品中获得的身心快乐是任何事物都无法比拟的。 一群周棋洛的笑容给了我莫大的勇气,我可怜兮兮地向许墨申诉:“还是想吃高热量的食物......” 出乎意料的是,许墨居然没有拒绝,他摸了摸我的头,走到墙边,取下最上面的箱子,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利落划开,拎了包薯片给我。 幸福来得太突然,我呆呆地看着他,直到薯片被放在怀中,才回过神来。 为了避免把包装袋上的周棋洛劈成两半,我只好沿着他的轮廓小心翼翼地撕开:“我还以为你不会答应。” “难得你想吃点东西。”许墨笑了笑,俯在我耳边不怀好意地低声说:“知道吗,这种食物非常容易增加胎儿体重。如果宝宝太胖,产程时间延长,会影响以后的性生活。” 这个时候说这些,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刚吃了两口的薯片如同张牙舞爪的魔鬼,吃也不是,丢掉也不是。 想到日后的人生幸福,我狠下心最后拿出一片放在嘴里,主动上交给一旁窃笑的男人:“我不吃了......” 他赞许地接过薯片。 腹底传来一阵抽痛,我没防备地叫出声音。 “怎么了?”许墨拉住我的手。 “.......宫缩。” “多久了?”他像只毛发矗立的猫咪般,突然紧张起来,。 “一直隐隐约约的疼,刚才那下特别强烈。” “怎么不告诉我。”许墨有些生气,又焦急地站起身来,“我去叫医生。” “再陪我一会儿......”我拉住许墨的手央求,“这是...我们最后的二人时光了。” 不知道是手上的牵拉,还是被我的话语触及到内心深处,许墨停下脚步,回过身弯着腰吻住我的手背。 “我会一直陪着你。”他极力抑制着不安的情绪,语气尽可能放得柔软,“如果没有医生检查你现在的情况,我会不放心的。” 医生姐姐三下五除二,扒掉我的裤子检查一番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估计两位今天就能见到宝宝了哦。” “这么......”我有些惋惜地抱怨,腹中越来越密集的阵痛将话堵在嘴里,只好趁着间隙虚虚地把未说完的字吐出来,“......快。” “麻醉师很快就来,再稍微忍耐一下。”她善意地对我说 “怕吗?”许墨紧紧握着我的手。 医生已经离开病房,我诚实地点点头。 “我也很怕。”他望向窗外,几片樱瓣从枝头零星下落,在空中留下一道靓影,“怕你疼,怕你分娩时会有危险。其实更怕的是,我是否足够的能力照顾你们。第一次看了这么多书,还是不知道要怎样在另一个的生命中扮演父亲这个角色......” 思绪回到初夏的那个午后。 办公室的座椅,被汗水洇湿的暗雪青色衬衫,还有藏在百叶窗后的栀子花。 “对不起......”我用力捏了捏许墨的手。 “为什么道歉?”他缓缓地笑了,“小傻瓜,我要谢谢你,给我做出决定的勇气。” 科技改变人生,麻醉剂输进身体里,难以忍受的痛感很快便层层褪去,腾出不少脑容量去思索他刚才的那番话。 等到麻醉师离开后,许墨直接侧躺在床边,把我拥在怀里。 “是我不好......”我把头埋进他的胸膛,“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就自作主张......” “我不该跟你说这些,抱歉。”许墨轻轻拍着我的背,“别怕,未来会很美好。就算遇到任何困难,我们也要共同面对。你可不许当逃兵。” “嗯。”我蹭着他胸口的衬衫,“你也不能丢下我。” “我答应你。”充满爱意的吻印在我的额头上,“趁这段时间好好睡一觉,等下会很辛苦。” “妹妹妹妹......”门外响起小男孩软糯不清的喊叫。 “小点声,妈妈在休息。” 被训责的白星羽怏怏地闭上嘴,还是小跑过去兴冲冲地推开病房门。 “妹妹...”他这次学乖了,费劲巴力地爬上沙发后,用渴望的眼神看着面容平静的男人低声喃喃,“妹妹...” 许墨浅浅地笑了下,将抱着婴儿的手臂放低到白星羽能够到的位置:“你看......” 唔,太小了,还没周叔叔送给自己的熊仔一半大,又很安静,怎么看都不可能愿意和自己一起玩,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嘛。 白星羽困惑地拉了两下自己圆滚滚的腮帮子,手足无措地看向刚进来的白起。 “还有些材料要你签,麻烦了。”许墨淡淡地说。 “你完全可以自己签。”白起微微眯起眼睛。许墨找自己谈和她的“离婚问题”时,两人你一张我一张,互相摊出不少底牌。 “至少让她有一个普通孩子该有的童年。”许墨望着怀里的女儿,小小一只,捧在手里却有种沉甸甸的真实感,“她的任何资料,都不要显示与我有关。” “我不是很懂。”眉尾稍稍上扬,白起不屑地哼了一声。“连同那小孩在内,目前组织里,没有人敢违抗你吧。” “黑暗中的人想要走到阳光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55 “我有必要跟你汇报吗?” “是个女孩。” “evol基因?没检查过,可能没有。” “哦,孩子跟妈妈姓,不姓白。” “你你你个兔崽子……”每个消息都狠狠扎到了心,电话那端的白父气得眉毛都要掉了,“有种就别回这个家。” “本来我也不会回去。”白起得意地耸耸肩。 “先把我孙子带回来。”听得出,白父已经恨不得顺着电话线爬过来掐死白起。 “不可能。”他扫了一眼囧着脸望向自己的白星羽。 “算了吧爸。”一个年轻男人充满挑衅意味的声音出现在听筒里,“哥傍上了女老板,哪里还稀罕咱们家…” 白起的脸色沉得凶猛,挂断了电话。 “爸爸在给爷爷打电话。”许墨耐心地给一脸懵逼的白星羽解释,“爷爷就是爸爸的爸爸。来,你说,爷爷。” 脑容量疾速告急。思考半天的白星羽颤巍巍地伸出小手,对着许墨比个“v”的手势:“耶…” 这一举动逗得许墨忍俊不禁,父爱泛滥的他揉了揉白星羽毛茸茸的小脑瓜:“不是耶,是爷爷…” 白星羽依旧执着地伸着两个指头。 “不用教他这个。”白起将白星羽的手指收了回去,语气淡淡的,“他用不到。” 气氛有些奇怪,听完全程的我只能试着打破现状:“那个…喂完了……” 话音刚落,三个雄性生物从我的套间客厅奔进我的卧室,呈现出压倒性的数量优势。 许墨从我怀里接过软软的婴儿,熟练地轻拍着她的后背。在他怀里的小樱落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长长的嗝,许墨又抱着她在屋里踱步良久,直到睡熟后,才肯放进白色的木质婴儿床里。 白星羽踮着脚,直勾勾地看向婴儿床,突显出妹控潜质的他嘴里还不停地念念有词:“妹妹,妹妹……” “比刚出生时重了很多。”许墨笑了笑,同时有些心疼地望着我,“睡一会儿吧。身体没有完全恢复,还要照顾宝宝,这段时间一定很劳累。” 他的话说得我心里暖洋洋的:“这是我的义务嘛…” “除了喂奶这种不可替代的工作,放心把其他事交给我。”许墨看着我的眼睛认真说,手指隔着衣服,轻轻搭在我的乳房上,“这里还涨吗?” 世界上为什么有这么体贴的男人啊为什么。 而且还是我的。 heismine. 他的眸底是比海更深的柔情,仅仅是对视这样简单的小动作,我都觉得自己快要溺死在他的眼波里。 “咳…”一旁的白起咳嗽一声,脸上写满了不悦。 “咳…”白星羽有样学样,也懵懵懂懂地咳了一声。 “星羽过来,妈妈抱。”我朝他招手。 收到指令的白星羽费劲地扒着床沿,想要爬上来。被许墨伸出手提了一把,才终于成功钻进我怀里,两只琥珀色的大眼睛滴溜溜转来转去,咯咯笑出声音。 “你们聊。”许墨识趣地婴儿床推向客厅,离开时自己带上了门。 白起还在生闷气,慢吞吞地走过来,坐在床边,从我胸口抱过碍事的白星羽。 “对不起,害你被爸爸骂……”我轻抚着他的面颊。 “道什么歉,我也不知道老头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他被我刚刚摸过的脸突然红了,“我们是一家人。” “那…亲亲。”我笑着朝白起伸出双臂。 他和我之间,很多话不需要明说,一个吻胜过千言万语。好像生命中所有的委屈和不如意,都能从来自对方身体的慰藉中消磨殆尽。 “……”白起愣了一下,很快凑了过来。 我顺势搂过他的脖子,用嘴压住他炽热的双唇。 白星羽的脸上浮现出白起同款发愣的表情,而后,他沮丧地嘟起嘴,自觉用小手捂住了眼睛。 樱落长得很像我,冒充白起和我的女儿不太会露出破绽。 除了那双如紫晶石般澄澈的眼睛。 白父让桂嫂来护理中心探望过一次,樱落很争气地闭着眼睛睡完了全程。 “我在白家做了20多年,时间过得真快,小起现在已经儿女双全了,”看着安睡的樱落和满地乱跑破坏力极强的星羽,触景生情的不免回忆往昔白起儿时在白家大宅里桩桩趣事,她感伤地抹了把眼泪,“太太如果泉下有知,一定也会为小起高兴的。” emmmm… 想必此时的白起的情绪比我的更加复杂。他试图抱起樱落来化解尴尬,全方位展示五好家庭的大和谐。大概是由于手法生疏,太过僵硬,被抱离小床的一瞬间,樱落难受得皱了皱鼻子,预备下一秒放声大哭。 太可怕了,万一她睁开眼睛怎么办,要是被桂嫂发现后告知白父,我可能要因为给高干子弟带绿帽而被军法处置,白父大方地请我吃一弹匣的枪子儿。 心惊肉跳的我连忙从白起手中接过樱落,好在她只是哼了两声,又继续安安稳稳地睡了过去。 桂嫂善意地笑笑,揶揄了白起几句后,说了些咸咸淡淡的问候话,最后又成功点题,督促白起多带白星羽回去见白父。 “哈哈哈哈…”等桂嫂走后,我笑倒在白起怀里,“怎么说你也是樱落名义上的父亲,能不能和她多沟通沟通。我敢肯定,她第一次见洛洛时,对他都比你更亲近。” 白起满头黑线,半天才开口:“我不擅长和女孩交流。” 和白起完全不同,许墨经常抱她,连睡着了也要抱,恨不得让樱落睡在自己的胸膛上。每次都要等到阿姨来催,才肯将她放回婴儿房。 两双紫色的眼睛互看一小会儿,她便会张开嘴,对许墨甜蜜蜜地笑。 “不公平,我才是怀她十个月又辛苦把她生下来的人诶,为什么她最喜欢你……”待许墨哄睡宝宝后,咬着嘴唇的我拉着他的胳膊撒娇。 “可我最喜欢你。”许墨弯下腰,伏在我耳畔低语,“我不想再忍了。” “忍什么……唔。”疑问还在嗓子眼,许墨充满占有欲的吻便铺天盖地袭卷而来,没说完的话生生被堵了回去。 男人换了个姿势,正面对我,用锁骨抵着我的额头,一寸寸向床上压去。回过神来之时,自己已经平躺在许墨的床上,膝窝卡在床边,两条小腿垂了下去。目之所及处全部被男人劲瘦而有弹性的胸膛铺满。他的气息在我的鼻腔里来回窜动。 这是什么情况,说好拿了温情奶爸剧本呢? 许墨用嘴唇微微捻着我的耳垂,湿热的鼻息悉数喷在耳后最敏感的一小块皮肤上,那里如图被火燎过似的,腾地红了一片。 “宝宝已经40天了,你觉得是什么呢?” 56 这是分娩后的第一次性爱。 许墨熟络地解开我的内衣,白嫩而炽热的双乳几乎是在瞬间挣脱了束缚,像两只圆鼓鼓的小兔落在他手中。 “疼吗?”他注视着那里几近透白的皮肤,仔细地打着圈轻轻揉动,乳白色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一漾一漾地从两颗红豆顶端溢出。 “很涨…”我羞得闭上眼睛。 “乖,我帮你。”他轻吻着我的眼睛,“害羞的话,不要张开。” 成年男性柔软而温热的嘴唇覆在挺立的乳头周围。与小婴儿直奔主题的吮吸不同,许墨的舌尖弹按着嫩红的乳晕,口中的热气烘得那里愈发敏感。他的几下揉捏像是虚假的预告,乳腺又预备性地分泌出些许奶汁,涨得更痛了。 “许墨…”我软绵绵地叫着他的名字,“可以快一点吗,很疼……” “好。”他松开口温柔地回应着。 唾液与乳汁暴露在空气中,敏锐乳头感到凉气,瑟瑟地缩了一下,又被许墨灵巧地衔在口中,反复推触。 随着他的用力一吸,将将溢出的乳汁如溪流般涓涓外流。减少负担的乳房松快了许多。 “还…还有一只,也需要……”我偷偷将眼睛张开一条细细的缝,透过它看到男人黑色的头发抵在我的下颌微微蹭动。 他轻笑出声音,如法炮制地叼住另一边的乳头。 “好了…”紧张的涨痛感消失殆尽,怕被他看到,我又重新闭上眼睛,伸手向下摸他的头发。 乳头上的热气不见了,指尖却被他的两排牙齿轻轻咬住,慢条斯理地细细碾磨着。 我张开眼睛,对上他氤氲着水汽的双眸。 “难怪我们的女儿长得这么快。”他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她吃不完的可以全部交给我吗?我也很喜欢。” 夫妻私房活动还要提到纯洁的小女儿,某位大学教授怎么这么不正经呀。 我的脸刷地红了,一点点从他齿边缩回手指:“墨墨……” “好,我不说。”他笑了笑,“她是最美好的事物。” “比许先生那些改变世界研究成果和新型试剂更美好吗?”没有足够耐心的我选择自上而下,一颗颗解开他的睡衣扣子。 “因为,她是我们共同创造的。”许墨向上蹭了两下,手肘撑在我的身体两侧,笑吟吟地同我相视,“我的小姑娘送给我的,小小姑娘。” 扣子被统统解开,丝质睡衣的下摆撩拨着我的小腹,一团小火苗腾地从身体里燃烧起来。 我就势搂住他的脖子。 男人全身的重量压在我身上,双手从后背与床面的缝隙间插入,几乎要把我揉碎般揽入自己怀中。 “进来吧……”我小声说。 “再等一下。”他一小口一小口清清浅浅地亲着我的唇角。 若隐若现的吻撩拨得子宫里痒痒的,好像有成群结队的蝴蝶振翅欲飞。他的嘴唇每落下一次,蝴蝶们就扑棱棱地向身体外钻去。 不满足隔着绸布触及到男性的筋肉,我的双手从许墨的睡衣下缘探入,细细感受他紧实的躯体。又不安分地向下游走,滑入睡裤腰部有弹性的系带内。 即使从事久坐的工作,一向自我管理严格的许墨也没有疏于健身,臀部的肌肉依然翘挺,手感极佳。让我忍不住隔着棉质内裤捏上一把。 “你真是越来越坏了……”他笑眼弯弯,从睡裤里拉出我的手,轻轻地对着我耳尖吹气。 拉开黑色的抽带,稍稍两只脚将睡裤蹬去。大腿上紧实的肌肉贴着我的皮肤。即使隔了一层棉布,敏感的花穴也能感受到,贴在两腿之间、牢牢包裹在内裤里阴茎烫人的热度。 空气里满是许墨独特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收到讯号的身体无比燥热,湿润多时的甬道再次迎来新一波蜜汁的洗礼。 我们情迷意乱地褪掉彼此的内裤。 “再多一会儿…”许墨挡住我握着他根部的手,躯体在我的身上来回蹭动。 “已经…可以了。”我固执地不肯放,拇指按在顶端不住把玩。 修长干净的手指放弃阻挡,径直探向水淋淋的洞口。进入的一瞬间,令我不由自主地餍足长叹。 “湿得很快。”轻盈的鼻息喷在项部,整根食指完全没入阴道,没有任何摸索,便无比精准地直达穴洞深处的敏感地带,细细挑弄着,“亲爱的,是我低估你了。” “可以了…许墨……”握着男根的掌心跟着我的身体不住颤抖,他柔软的笑声传进耳朵里。 带着蜜液的手按在腹股沟的凹槽处,许墨将自己的身体换了方向,一头埋进我的两腿之间,舌尖柔韧而灵活,不住舔舐着红涨的小核。 粗长的阴茎垂在我的嘴边,两个饱满的囊袋在眼前轻轻拍打。 我梗着脖子,从两颗蛋蛋间向下舔着许墨涨大的肉棒,直至油光水滑的膨大顶部。 舌尖滑至微张的马眼,不怀好意地用力一钻,许墨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 “小淘气。” 许墨报复性地用力将舌头整条顶进阴道,周身打了个冷颤的我生理性地夹紧双腿,却被他按得半点动弹不得。 他起身,从床头拿出避孕套,自己戴好。 看到我一直神色复杂地盯着那里,许墨又俯下身,摸了摸我的脸:“这样珍贵的礼物,一份就够了。我不希望你再经历怀孕生产的辛苦。对我来说,你,是比孩子更重要的存在。” 还没等我说什么,他的吻落在了我的唇上。 龟头从狭小的甬道口挤入,顶得我不停哆嗦。随着整根粗大埋进身体,饱胀的充实感从阴道直通内心。 许墨稳健而有力地在我的体内抽动着肉柱,甬道内壁上所有的细小褶皱一个也没有被略过,全部撑开又复原。 周而复始了无数次,舒爽得我连脚背都紧紧绷起。双腿岔开,牢牢盘在他的腰上,生怕松了一点力,整个人就瘫软下去。 爱液如山洪爆发般从子宫里汩汩喷出,浇在辛勤耕耘的阴茎顶端。噗嗤噗嗤的交合声在房间内更加清朗。 “嗯…嗯……”许墨低低地呻吟,一吐一息全在我的嘴边,几滴汗水顺着额角落在我的脸侧。 他的粗矛在我的身体里不知疲倦地开疆拓土。 再怎么清醒的人,终究还是会被原始的人欲所击败。 冲破理性的层层桎梏达到顶峰,许墨动情的样子实在性感。 分不清是谁的汗液将床单的颜色洇深了一层。 在熟悉的大床上,两个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形成向深海坠入的漩涡。 57 “铛铛铛铛,朕回宫了!”戴着墨镜口罩帽子三件套的周棋洛拉了一个大行李箱出现在玄关,“来人呐,接驾。” 正在客厅和保姆玩积木的白星羽眼睛骤然闪闪发亮,丢下玩具,朝着周棋洛的大腿一拐一拐地大步跑去。就快到面前时,突然一个趔趄,扑倒在在周棋洛到脚边。 “哎,白儿子,你不用行此大礼...”周棋洛有些心疼地从地上捡起摊成饼状却还在傻笑的白星羽,摘下墨镜,“摔疼了吗?我的薯片小姐呢?” 白星羽摇摇头,接着睁着亮晶晶的琥珀色大眼睛回望周棋洛,兴奋地指着二楼:“妹妹...看...可爱...” “走,皇叔带你去找妹妹。”周棋洛胡乱地扯掉口罩和帽子,清秀的面容一览无遗。他抱着白星羽,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 白起正拿着我亲手做的布制小兔子手摇铃在樱落面前僵硬地晃来晃去,试图和免费赠送的“女儿”沟通感情。 “砰!” 婴儿房地门被周棋洛撞开。 白起手一松,手摇铃砸在樱落稍稍绽放出笑颜的脸上。 三秒后,目睹了晴转雷阵雨全程的许墨和我将鄙夷的目光一齐投向白起。 “周!棋!洛!”白起咬牙切齿地低吼。 “sorry...”周棋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他走近婴儿床,对着樱落眨眨眼睛,露出迷人的笑容。 见证奇迹的时刻出现了。即使眼角还泛着泪花,樱落立刻兴奋地朝周棋洛伸出手。当周棋洛欠下身,樱落摸到他的脸时,又腼腆地红着脸抿嘴笑。 周棋洛怀里的白星羽也趁机拉住樱落的小手,难得没有被嫌弃的他一脸美滋滋。 放下白星羽,周棋洛直起身,满脸得意地面朝白起,双手分别竖起食指向两侧用力一划。 “完美!” 白星羽拉着妹妹不肯放手。 樱落的目光还一直追着周棋洛。 隐隐约约从白起和周棋洛剑拔弩张的相对视线中,闻到了硝石火药的味道。 白起握紧的拳渐渐松懈开来,他移开眼神,蹲下身柔声问白星羽:“爸爸带你去堆积木,好不好?” “额...”显然白星羽还在爸爸和周叔叔,积木和妹妹间做抉择,就被白起不由分说地抱走了。 “我也要哄她睡觉。”许墨撇了撇嘴,也从婴儿床上抱起一直滴溜溜地转着眼睛,娇俏地看着周棋洛的女儿。 失去对手的周棋洛落寞地垂下头。 我正想过去安慰他,却被周棋洛一把托住肩头和膝窝,猝不及防地抱起来向外走。 “哎?什么情况?” “薯妃,”他任性地拱着鼻子,“你是不是和朕有个花果山的约定?” 卧室的门被他一脚踢开。 把我丢在他软软的大床上后,国民爱豆周棋洛开始表演起独家脱衣秀。 “薯妃诞下的小公主可爱非凡,皮肤白皙似雪,眼睛也大大的。”他一边随意地褪去衣裤,一边嘟囔着,“可朕也想要自己的薯片王子薯片公主。” 脱去贴身衣物时,他的头又在领口处卡了几秒。 我细细地扫过少年的腰身,腹肌与人鱼线都是悉心训练过的,如能工巧匠雕琢一般地精致。 “蹭”的一声,套头卫衣脱离他的身体。周棋洛被造型师经心打理过的发型这下弄得凌乱不堪。 他胸前两颗粉色的小圆点早已立起。 裤子也被几脚踩掉,手指勾着内裤下拉,红彤彤的小小洛义愤填膺地弹了出来。 “周...周棋洛,你正常一点。” “不想正常。”浑身赤裸的他摊开被子铺在我身上。 当我正在思量周棋洛为何多次一举时,下侧的被角被拉了开来。 他像蚕宝宝一样蠕动钻入,顺带在被窝里摸索着扯掉我的裙子。不多时,毛茸茸的大脑袋从被子上缘探出。 “这才是正确的侍寝步骤。”看样子是古装戏拍到魔障,他舔了舔嘴唇,在我的乳房上小口啄着,几颗鲜红的草莓印在白涨娇嫩的皮肤上。 知道他很委屈,可樱落现在实在太小了,我也只能安慰性地揉了揉他金色的短发。 “为什么我没有宝宝,我也想当爸爸,我也想过父亲节。”周棋洛郁郁地用鼻子在双峰间细狭的沟壑里蹭来蹭去,痴迷地嗅着滴滴点点的奶香,“想和阿薯生一花果山的猴子,有金毛的,也有棕毛的,有蓝眼睛的,也有咖啡色眼睛的。我们一起拿着花生去投食时,被他们挂得满身都是。” “......这个要求,有点过分诶。”放在他头顶的手加重了力道。 “阿薯,你觉得这几年不适合要小孩,我们就不要。”周棋洛抬起头,认真地说,“等你愿意了,我们再生一窝小薯片,多到能够摆满恋与市所有便利店的货架。你洛我呢,就努力接戏,挣钱养家,把小薯片们养成家庭分享装的超大薯片。” 本来有些不悦的我听了这番话,感动得一塌糊涂:“洛洛,你变得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拇指和食指夹捏着我红涨的乳头,周棋洛鼓着嘴巴顽劣不堪地看着我,“说错了,是有惩罚的。” 拜托,这从天而降的知识问答是怎么回事? 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但就是感觉眼前的周棋洛与上次见他相比,有很大不同。 “好像…变得有责任感了……” 嗯,是的,成熟了许多。 “错了,”他佯装凶狠地对着我的红豆咬了一口,“是变帅了。” 58 “洛洛...” 他完全没有理会,自顾自地用犬齿碾磨我的乳尖。微微用力,尖锐的触感令我痛得倒吸凉气。 周棋洛的气生得莫名其妙,看起来一时半晌也消不下去。我只好尽量贴着他的想法圆话:“你本来...就很帅啊...” “可是...可是...”他的声音渐渐转低,神色复杂地欲言又止,“算了...” “有心事吗?”我抱着他金色的毛茸茸的脑袋问。 胸前的周棋洛顿了顿,缓缓开口:“有...” “是什么事呢?” “我...不想...工作.......” “......”这个回答真是出乎意料,明明他对舞台有着无与伦比的热爱。也许娱乐圈比想象的更加浑浊,周棋洛还是个小豆丁时,就自己在里面摸爬滚打一路到达今天的地位,估计什么苦都吃过。 我同情地胡噜着他的头发:“那就不工作了,我来养你,但你要少吃一点哦。” “唔......”周棋洛眼神繁冗地看着我,又把头埋进我的双峰之间,深吸一口,声音闷闷的,“阿薯,你真好。” 一个念头冷不丁窜进我的脑海。 唉,洛洛和我以后再也吃不起souvenir的布丁了。 “还是不要了。”他仰起头,又恢复了往日的阳光,眼睛里都是新鲜明朗的笑意,“我还肩负着花果山的职责,刚刚才说要赚钱养家呢。” 重拾元气的周棋洛使我放心许多。 接下来,他长臂一伸,不只从哪里抓来个避孕套,飞速将小小洛罩入其中后,在我的花穴口蹭来蹭去。 “哎哎哎...”虽然下面一直在分泌蜜汁,可小小洛这样突然降临,着实令我措不及防,躲闪性地扭来扭去,“洛洛你...先打个招呼嘛......” “hello,薯片小妹妹,我是小小洛哥哥哦。”周棋洛单手扶着下体在洞口晃来晃去,居然用儿童腔给小小洛一本正经地配起了音,“小小洛哥哥要跨过山和大海,穿过人山人海去看你咯,准备好了吗?” 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引得我下腹一紧,扭捏地轻揪着他的头发:“洛洛......” “小小洛哥哥首先要穿过一片荆棘满布的黑森林...”他挺着腰杆,完全忽略过毛发,直勾勾地向穴口探入,“然后进入洞穴。咦,居然是水帘洞呢。” “周棋洛!”被这种恶劣行径彻底惹恼,我后挪几公分,拉开他和我的距离,同时捂住他浅水红色的嘴唇,让他别再说了。 可我的力气哪里比得常年经受体能训练的男艺人,周棋洛挣巴了两下,将我易如反掌地囚在怀里。 我被翻了个面,呈大字型趴在床上。 周棋洛灵活地跪坐在我两腿之间,拉开一只脚,挺身将肉棒送了进来。 “嗯......” “嗯......” 两声呻吟从我们口中接连发出。 “糟糕……小小洛哥哥,被...钳住了。”他还没了断刚才的故事,没羞没臊地开始新一轮儿童文学的讲述,“想见薯片小妹妹真的要经历无数艰难险阻呢。” 我又羞又气,疯狂甩动被他握在手里的脚踝。 “大腿是拧不过胳膊的。”周棋洛牢牢地拉着我,变回他正常的音调,“哈,我真的进去了哦。” 粗硕灵活的大蟒蛇从缝隙中躁动不安地向里钻去,由于紧张,内壁绞得周棋洛一直大口喘息,试图驱散冲破理智的快感。 他动了动身子,直接一捅到底,接下来是迅猛的来来回回。 我的脑中不时炸开金光闪闪银光闪闪交替相映的彩带,就像周棋洛演唱会结束时喷射的那种。 “嗯嗯嗯嗯嗯嗯...”喟叹声好似鼓点,精准地敲在他的来了又走回合里。 周棋洛实在是太随性了,下身进入的长度深深浅浅不固定,导致我的音量也高低起伏。 身体已经提不起半点力气,快感却不知疲惫地波未平一波又起,汗水夹在乳沟中间蜿蜒向下,床单都打湿了。 我觉得自己也要和着体液一起,软化在这张床上。 洛洛的时长和速度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着,爽感在身体里沉淀,几乎快要把人坠入淫靡的深渊中。 “不...不行了......”我几乎是在哭着求饶。 蜜液在交合处滴滴答答地溅得到处都是,周棋洛死死地按着我的腰往里捅,最后干脆整个人压在我的背上,饱满的胸肌贴在我的肩胛骨,双手拢住压在身下的奶包,情迷意乱地揉着。 刚刚抑下去地乳汁像是受到召唤般,慢慢往外涌。 “真的很...难受...嗯...”下身依然被少年孜孜不倦地砰砰撞击,背入式又无法看到他那张令万千少女神魂倾倒的脸,身心俱疲的我不停扭着身子,内心高呼这次真是亏大了。 欢爱的最后时刻,周棋洛从后背紧紧抱住我,双目微阖,仰面躺在床上。他的双腿分开,大剌剌地撇开,分别盘于我地两只膝盖,胯部部机械性地一抽一抽,分身也在我的体内愈钉愈深。 一层薄汗覆盖在男性诱人的躯体上。 马眼顿开,稠白的精液射入早已准备好的套子里。 59 产假已经接近尾声,积压了几个月的工作也如期而至。每天打开邮箱,铺天盖地的待审策划案席卷而来,仿佛要冲破屏幕砸在我的脸上。 虽然很头疼,但毕竟是自己的公司,作为负责人,怎么也做不到置之不理,只能在卧室办起了公,耐着性子挨个浏览。 白星羽熟练掌握了走路这项新技能后,就从天使变成了魔鬼。生性精力旺盛的他粘人又好动,死皮赖脸地缠着大人玩,甩都甩不掉。 担心他会从楼上掉下去,许墨还贴心地提出要在楼梯口安装围栏。 在一个周末的午后,三个男人拒绝了提供安装服务的送货师傅,拎来一箱子工具,照着说明书折腾。 当然,装到一半,白起和周棋洛便举着螺丝刀和锤子,叮叮当当地表演起双人击剑,从楼上打到院子里,片刻不得消停。 满头黑线的我蹲在许墨身旁,根据他的需要递上合适的零件。 “最近...联系过他吗?”螺丝穿过合页,被颀长白皙的手指固定在墙上,一圈圈拧入,许墨用余光扫向楼道尽头的卧房。黑白灰色调的房间装修得精简而大气,家政打扫得勤快,屋内陈设整洁。 可惜久无人居,难免散发着冷清的气息。 顺着他的目光,我盯着空荡荡的房间出神,半晌才回复:“没有。” 许墨停下手里的事,温柔又自然地摸了摸我的发顶:“我只希望你能够快乐。” “......别...别打脸,我是靠脸吃饭的。”从窗外传来周棋洛的哭腔宣告着已经分出的胜负。 在白星羽第n次用从许墨书桌上偷来的墨水在我房间的墙纸上按出一大片手印,一屁股坐断白起的吉他,掰断周棋洛变装专用的眼镜腿时,负责照顾他的育儿师终于向我提出了辞职。 “您家这位小少爷实在太淘气,教不了。”她无奈地对我说。 目送她拿着行李离开,我回到婴儿房,发愁如何处理这位“大麻烦”。 刚刚结束午睡的白星羽正笑嘻嘻地看着还在熟睡樱落,试图拆掉她婴儿床的挡板。 “会夹到手的。”我强忍着在他的小屁股上抽两下的冲动,帮他打开挡板。 “嘘...”他竖起食指放在嘴边,金茶色的瞳仁里写满了天真无邪,“妹妹...睡......” 还是,挺懂事的嘛。 就在我还陷在自我感动里久久无法自拔时,白星羽已然利落地爬上小床,拉着樱落的手,“吧唧”一大口亲在她粉嘟嘟的脸蛋上。 樱落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全部视线被一大张痴汉笑脸所占据。 顿时,房间里响起响遏行云的啼哭声。 白星羽不知所措地愣在那里,惊愧交加,三秒过后,也加入了嚎啕大哭的行列。 呜呜呜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到底要先抱哪一个? 我能和他们一起哭吗...... 好在樱落的保姆及时赶到,哄好了她。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剔透的泪珠,又回到了梦乡中。 我抱着恋恋不舍的白星羽离开婴儿房,来到楼下的客厅里。 “许叔叔是不是教过你很多次,要得到妹妹的允许才可以亲她?” 白星羽果断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又低频地缓缓点头。 “为什么不听话?” “可爱...”水汪汪大眼睛无辜光波向我发射过来。 见我怒气未消,他垂下小脑袋,摆弄着手指,闷闷不乐地嘟起嘴:“错了......” 下班后,白起从乐器店取回修好的吉他,坐在沙发上兴趣盎然地捏着拨片打算试弹一曲。 迈着两条小短腿的白星羽如同炮弹一般,以低空飞行快到模糊的速度朝着白起砸去。 急中生智,白起将宝贝吉他高举过头顶,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一头撞在白起满布肌肉的坚硬大腿上,白星羽以五体投地的姿势地弹到地上。 好在地毯又软又厚,他拍了拍摔疼的屁股,厚颜无耻地站起来重新拉住白起的裤腿。 我抱起白星羽,等到白起将吉他收好后,将白星羽塞进他怀里告状:“养不教,父之过。你儿子把家庭教师气走了。” 被儿子亲得一脸口水,白起随意抹了两把:“没事,我再去找一个。” 我定了定决心:“送去幼儿园怎么样?” “有点早吧。”他饱含父爱地看着正在咕噜噜吐泡泡的白星羽。 话音未落,白星羽已经伸出飞龙探云手扯掉了白起制服上地纽扣。在白起阻挡前,又眼疾手快地拉掉第二颗。 原本规整严肃的警服一下子裂开前襟,露出男人紧实而饱满的胸肌,和它应该彰显的庄严气质全然相反,显得不伦不类。 他拿着两粒纽扣挡在眼前,扬起笑脸,对着皱眉的白起吐出粉红色的舌头,又埋下头不知道在啃什么地方。 市局警队制服质量堪忧。 “......还是试试吧。”白起黑着脸从白星羽手里夺回纽扣,蓝色衬衫的领尖已经被咬湿了一块。 在许墨的安排下,白星羽小朋友很快得到恋语大学附属某早教机构的入园名额,下周就可以去上学了。 马上要回公司上班的我松了一口气,真想抱着许墨亲到嘴肿。 “我是有私心的。”许墨的眼睛微微眯起,“我可不想让臭小子分散你太多精力。” 总之,心头大患总算解决了。 望着白星羽依旧单纯无知地四处捣乱,我的内心居然升起一丝变态的快感。 “你和我一样,也没有几天在家当咸鱼的日子啦。” 周一的天气晴好,白起特地向警局请假一天,同我一起送白星羽去幼儿园报道。 60 白色polo衫搭配深蓝短裤,被白起单手抱在胸前的白星羽也在大人的谈话中意识到当前场合的重要性。挣扎着蹦到地上,收起往日的调皮捣蛋,一本正经地仰头看着面前的女人。 早教机构的校长是位和蔼慈祥的妇女,银色的卷发经过精致打理,得体地盘于脑后。金丝眼睛架在鼻梁上,镜片后的干练的眼睛告示着它的主人曾是几年前从恋语大学退休的学前教育学教授。 许墨果然很靠谱。 “孩子比较淘气,拜托您了。”我有些局促地说。 “应该的。小许告诉过我,他身体的协调性非常好。”她细细端详白星羽,抬起头,“你们一定是小许很好的朋友吧。” “嗯。”我点点头。 白起稍稍沉吟,也肯定地“嗯”了一声。 “麻烦您了。”他对校长说,同时拍了下白星羽的肩膀,震得他一个激灵挺直了背。 “为人父母的心情我们都懂。”她善意地笑笑,“孩子在这边会受到专业的照顾和教导,请两位放心。” “星羽,爸爸妈妈先走了,下午再来接你。”我蹲下身,不舍地摸摸他萌帅萌帅的小脸。 许墨提前做过很多心理建设,想必他也知道要接下来要面对什么。白星羽撅着嘴看我,眼底波光粼粼的,可就是倔强得要死,一句软话也不肯说。 这样的他令我更加心疼。 虽然这家伙在家里是个小烦人精,可也是被我们几个人宠爱着长到现在的。有一段时间洛洛在英国拍真人秀,光送他的邦尼兔就运回来一麻袋。 稚嫩又软糯糯的小团子,这么小就被丢进幼儿园混社会,说不定还会被其他小孩子欺负。 想到这里,他所有的恶作剧都被我抛到脑后,鼻子也酸了。 “那...我们走了。”白起稳稳地拉住正在打退堂鼓的我,向儿子与校长道别。 车窗外的风景变得索然无味,我暗自伤神地倚着靠背放空自己。 “别难过。”正在开车的白起隔靴搔痒似的劝了两句,“我第一天上幼儿园,就打哭了两个同学。他肯定也能赢。” “噗,”这种直勾勾的劝慰引得我破涕为笑,“你小时候也这么淘气呀?” “小男孩大多都这样,”他的笑容慢慢收敛,“后来,家里长辈很严厉,就......” “哎我们去哪里?”见他情绪转变,我连忙岔开话题,窗外的景色已经变得陌生,好像离市区越来越远了。 “海边啊...”白起睁大眼睛看向我,双颊微红,“结婚纪念日。你不是因为这个才特地支开他的么?还订了度假酒店。” ...... 难怪今天白起选了比较正式的衣服,还以为是想让白星羽在人生的重要时刻留下深刻印象呢。 “酒店...是我订的,”被提前戳穿的我有种惊喜落空的失落感,“可你为什么会知道......” “这个......”白起搔了搔后脑,没有再说下去。 “白起,你查了警局内部的酒店登记信息系统是不是,我要举报人民警察以权谋私!!!!” 阳光,沙滩,海浪。 白起穿着沙滩花裤衩坐在私家海滩阳伞下的躺椅上,戴着茶色墨镜,翘首以待着刚换好比基尼的我。 老实讲,尽管已经在一起这么久,却难得拥有和他如此休闲的二人时光。白起是特警,超时工作是家常便饭,即使是休息日,也要保持7x24小时的待命状态。去年春节期间,好不容易凑到五个人的假期,原本计划的海外度假也因为白起是公务员身份,早已上交了护照而泡汤。 我在伞下的另一张椅子上躺下,拿起桌上的冰镇桔子汽水,咬着吸管唧唧咕咕地喝了起来。 海面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层层金光。 “两年了诶...”见他看着我发呆,我伸出手揉了揉他细碎的短发。 耳垂上小巧别致的黑色耳钉也在闪闪发亮。 白起从头顶拿下我的手,紧紧握在掌心:“是,两年。” “额...”汽水在胃里升温,一串串碳酸气泡溢了出来,我移开吸管,掩着嘴小小地打嗝,见他在偷笑,又抿着嘴佯装生气地冲他撒娇,“不许笑,太多了,我喝不掉。” “一会儿再喝。”他摘下墨镜正了正神色。 “但是一会儿就不冰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从桌上取过半瓶瓶身还挂着水雾的汽水,白起仰起头,喉结滚动,将橙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太帅了吧,不经意的小动作,却简直比汽水广告中的男模更加引人注目! 我翻过身,爬到他身上,趁白起还在惊讶时,朝着他的嘴唇深深吻了下去。 彼此的口腔里气息相同,都是甜甜凉凉的橘子味。 他的嘴唇由最开始的僵硬慢慢变得柔软,慢慢沉醉其中,而后,抱住我从椅子上滚到地面。 白起只喜欢在上面。 颇有重量的坚实身躯几乎快要把我压得陷在沙砾间,随着唇上的力度加大,我感到自己的耳廓已然将将触及湿热的沙地。 “很热吗?去海里怎么样?”白起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好。” 话音未落,自己刚刚紧贴着沙滩的身体已经脱离大地。白起松开手,一阵短暂的自由落体后,我又重新回到他的怀抱。 腰部以下浸于海面,即使拼命绷直脚尖,却还是无法踩到水底。 我为什么这么矮! 除了海水的些许浮力,身体的重量全部支撑在白起健壮的双臂上。 他是我的依靠。 心里升起的一缕不安在看到白起那张游刃有余的自信面庞后,全然烟消云散。 与凉澈的海水不同,男人的躯体永远热情似火,体温略高于我,是让人舒服的温度。 不是怕,是因为爱,因为信任,因为想要更深入的了解,与更长久的陪伴,才将他抱得更牢。 61 感触到被我紧紧箍住肩头,白起右侧的嘴角一弯,手臂上的力道重了些:“别怕,我不会放开你。” “嗯,我知道。”我稍稍松了松手。 两个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容不得半丝海水混入。白起稍热的体温从我的小腹传遍全身,双腿却被微凉的海水环绕,这种感觉实在奇妙。 在水中,他一只手托住我的臀部,不费吹灰之力地将我向上举起。 “啊......”突然的动作令我小小地惊叫出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颈部,低头又遇上白起痞痞的目光,勾嘴一笑。 我将额头抵在白起头上,吻他的脸颊。 他同样忘情地蹭着我的脸,又轻轻咬了咬我的耳垂。 男人湿热的鼻息在午后略微蒸腾的海面显得微不足道。不过,耳后的皮肤十分敏感,精准地识别出那一小股气流是属于白起的。 耳鬓厮磨过后,白起用牙齿探寻地咬住比基尼的系带,用力一甩头,两块布料松松垮垮地落下。由于身体相贴,依然夹杂两人之间,只是无法掩盖饱满的双峰,又在小肉粒上来回摩擦,引得它们很快挺立起来。 “白起...”我羞赧地再次抱紧他,期望他结实的身体能够挡住胸前即将乍泄的春光。 他托着我的手臂缓缓下沉,脚尖已经能够触及铺满细沙的水底。 白起还是没有带我去不能够保障安全的深水区。 水面没过我的胸口,被一根绳子系在背后的比基尼上衣也在目之所及的胸前漂荡,只留下两根清晰可见锁骨露在空气中。 正在我略感心安时,臀上的大手开始不安分地摸索,勾住细细的腰带后,毫不客气地向下拉去。 有什么炽热的物体正朝着我的两腿间进攻。 不远处就是度假酒店,光天化日之下,难保没有像我们一样的有情人在此共赴巫山云雨。如果被事后站在阳台欣赏海景的小情侣看到,实在是太尴尬了。 “不要......”我低声呢喃,“会被...看到的...” “我就蹭蹭,不进去。”白起将下巴抵在我的头顶,嗓音低沉。 尽管兴致已起,他仍然选择遵从我的意愿。 粗硕的根状物带着热度横着划过私密处的肉缝,撤退时,清凉的海水倏地涌入刚才肉棒所处的位置。 没有实物的触碰,被不停刺激的小核也早已红涨。 数次凉暖交替,我居然高潮了一次。 软软地被白起抱着的我,用所剩无几的理智,伏在他耳边呼吸紊乱地低语: “回房间......” 在水中,白起直接拉掉恼人的比基尼。 在我将将恢复理智,开始担心如何回到岸上时,挂沙滩椅拷贝上的浴巾在一股气流的引领下,落在我的肩头。被白起灵巧地转了一圈,浴巾规规整整地裹在我赤裸的胴体上。 被裹成春卷打横抱起的我将头埋在白起的肩窝,男人原本干净清爽的气味混着咸涩的海风,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诱人。 白起将我一路畅通无阻地抱回房间,期间我忍不住,偷偷舔了一下他健壮的肌肉。不知道是海水还是汗水,有点咸咸的。 接着脑袋就被他狠揉了一把:“别闹。” 双人按摩浴缸里早已蓄好半池温水,白起解开浴巾,将我温柔地放入其中,自己脱掉泳裤后,也迈了进来。 我们靠在一起。白起的一只手从背后拥住我,另一只在我的身体上不断抚摸。 我侧过身,躺在他的臂弯里,撩起一捧水,细细洒在白起胸前。 “痒...”他猛地躲了下,更加肆意地将手攀上我的乳房,打着圈按揉。 “疼...”我用力打掉他的手,“涨得难受,不要弄......” 白起没有理会,手还是放在我的胸前,不过力度柔和了许多,手法也由粗暴的按压变成挤捏,宽大的手掌将下半球握住,手指轻柔地拢着。 乳汁滴滴点点地落在浴水中,很快便成股流下,原本清澈见底的温水此时已经变得有些浑浊。 “有没有觉得舒服些?” “嗯。”我红着脸点头。 白起欠下身,在另一只充盈着奶水的乳包上浅啄一下。 “嗳...”我推了白起一把,脸更红了,“不正经......” 他笑了笑,没有反驳,开始慢慢揉着这只乳房。 等到乳汁流出后,白起看着我,耳根早已红彤彤的:“去做正经事吧。” “嗯。”我正准备从浴缸里站起,却被白起搂住腰部,稍一用力,就已经双脚离地,落在他怀里。 将我放在玫瑰花瓣铺满的圆形软床上,白起一脚踢掉床中间摆放的毛巾天鹅,压在我的身上,手指抬起我的下巴,亲了下去。 他的吐息像火焰般灼热,彼此的涎水润泽了嘴唇,吻得格外用力,好像要把肺部的空气全都挤压殆尽一样。 昂首挺胸的粗矛迫不及待地插入下体,果断而有力地顶弄着深处的敏感点。 “嗯...嗯...”我不停地呻吟,身体也不住颤抖,原本与白起紧密贴合地双唇开始摆动。 “叫出来...”他松开嘴,倚在我耳畔低语,声音如同迷情的药物,引得人神魂颠倒。 “快...好深...啊...受不...了...嗯...”我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在白起宽广而坚实的背上胡乱抓着,挺起腰杆迎合他的动作。 下体的充实感缓缓消退,身体的压迫感也消失了。神志些许恢复时,臀部被人一把托起,白起半跪在我身下,将我的双腿搭在他的肩上,新一轮进攻更加猛烈地袭来。 体位的变换使阴茎能到达的地方更加深入。白起刚刚抽插了两下,我便爽得连音调都变了。 “不...不要......嗯...”在这种时候,哭着求饶只是徒劳,换回的是男人愈发勇猛的袭击。 身体不由自主地痉挛,死死攥住床单的手也在发抖。吮吸着粗大肉棒的下体隐隐作痛,一瞬间的功夫又被风卷残云的快感所覆盖。 “我想射在里面。”白起深深地吸气,极力保守着射精前最后一点理智。 早已软成一滩春水的我虚弱地摇了摇头:“不要。” “好吧。”他抽出粗硕,爬过来吻了吻我的额头。 握住他的两腿之间,我伸出拇指,来回按弄已经蓄势待发的龟头顶端。 白起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几秒过后,滚烫的精水喷在我的小腹上。 62 事后睡一觉,赛过吃补药。 白起厚实的胸膛被我枕在脑后,随着他的呼吸均匀平稳地一起一伏。 等我醒来时,透过落地窗,看到夕阳已经将海岸边的树影拉得很长。 我惊慌地爬了起来,朝着早已清醒却还意犹未尽看我的白起腹肌上踹了一脚。 用力不大,白起的腹部也结实得像块钢板,他一只手撑着头,侧过身不解问:“干嘛踢我?” “为什么不叫我?” “叫你干嘛?” “......几点了?”我从地毯上捡起白起的衣服丢到他身上,“要接星羽放学了。” “完了,”他恍然大悟似的翻身坐起,飞快穿好衣服,“我怎么把这事忘了。” 小灰在由海滨通往市区的公路上飞驰。 “快点...”我一边看着表一边催促正在开车的白起,“儿子要等急了。” 距离放学时间只有二十分钟,如果不堵车,按白起的车速,是可以准时到达的。 小家伙第一天上幼儿园,见到小伙伴们都被接走,自己怎么等也等不到爸爸妈妈,一定会难过得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找不到爸爸的感觉实在糟糕,年幼时的我在孤儿院里已经体会过一次,好在当时有周棋洛和李泽言陪伴,不仅没留下影响终身的心理阴影,还收获了男人x2。 估计白星羽拿的是npc剧本,没有我这么好运,所以绝对不能让他也有这种经历。 市中心的晚高峰,在拥挤的车流里,小灰走走停停,半天也才挪了五十米,再次停了下来。 该死的墨菲定律。 “给我开。”我打开车门,跑下车,从车上将同样焦躁的白起从驾驶座拉了下来,“你先去接他。” 敲着方向盘的手不及防地脱离,白起愣了一下,有些忧虑地问我:“你一个人开行吗?” “没问题,快去接儿子。” 他犹豫片刻,跑进路边不起眼的小巷。即刻,一股气流卷得地上的叶子猛然飘起,又轻轻落回地面。 五分钟后,短信铃声响起,白起的信息出现在屏幕上。 “已接到,放心。” 我松了口气,任由小灰在拥挤的车海里随波逐流。 天光逐渐黯淡,堵车堵到百无聊赖的我按下显示屏的播放键。 《bwv1007》从音响里悠扬飘出。 白起不喜欢开车时听音乐,他说不安全。 这张大概是车里自带的cd,一直没有被取出。 恍然间想起,在堵车时,李泽言喜欢听巴赫,说是能缓解焦虑。 这一刻,听着他喜欢提琴声,对他的思念如潮水般涌入心间。 时过境迁,我可能再也无法坐在他的车上听巴赫这位德高望重的老木匠锯盒子了。 麦克斯韦尔定律同样告诉我们:任何事情都比预期的更令人满意。 磨磨蹭蹭地经过几个路口,挡在前面地那辆车看上去有些熟悉。 等到刹车灯灭,它向前溜动时,我特意留出时间查看。 黑色的玛莎拉蒂,倒背如流的车牌号。 我平复了一下自己小鹿乱撞的心情,思考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不肯接我的电话,连公司的投资事宜也交给其他管理人员处理,华锐和他家都有保安,没有李泽言允许谁都进不去。 可我还是很想他,想见到他把误会当面说清楚。 现在打开天窗,在马路上喊李泽言的名字,一定会被他嫌弃的。更何况李泽言此时已经沉浸在古典乐环绕的密闭空间里,估计什么也听不到。 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赔得起,赔得起,樱落宝宝你不要喝奶粉了,妈妈亲自来喂你。 我安慰自己半天后,深吸一口气,松开一直踩住的刹车的脚。 “吨。” 一声不大却足够让周围车辆听清的闷响。 玛莎拉蒂在撞击下向前滑动一小步。 “卧槽,这车都敢撞,牛逼...” “女司机就是不靠谱,马路杀手。” 周围几辆舍不得开空调的司机敞着窗户大声交谈。 西装革履的男人从车里走出,敲了敲我的窗户。 胆战心惊地摇下车窗,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又黑又臭的长脸。 “......”李泽言错愕地蒙住了,然后叹了口气,“怎么是你?”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你就是故意的。”他打断我的话,“先打开双闪,下车。” 我顺从跟着他的指挥,懵懵懂懂地关上车门。 “喂,是警察吗?”李泽言已经拿起手机。 “为什么要报警......”我开始有些慌了,李泽言该不会是想把我丢进监狱吃牢饭吧,不行不行这样会损害公司声誉的,白起救我。 他瞥了我一眼,交待完地点和事件,才不耐烦地开口:“没有处理过交通事故吗?一点常识也没有。” 我乖巧地缩成一只鹌鹑站在车旁。 李泽言靠在车门上,从西装口袋里掏出烟盒,摸出一只白色烟嘴的香烟,点燃后叼在嘴里。 捏着烟的手垂下,李泽言眯起眼睛,呼出一口气,透过袅袅的烟雾看向夕阳落山的方向,意味深长地笑了。 63 路况烂得像一锅粥,加上被我刻意制造的交通事故,周围的车辆更是寸步难行。 估摸着一时片刻警察到不了,李泽言抽完一只烟后,坐回自己的车里。 我跟白起简单说了下现在的情况,他沉默了一下,说:“我留了菜在锅里。” 听筒里传来兴奋的背景音:“呀...爸爸...飞...飞......” “小点声!”白起严厉地训了一句。 “他怎么样?”我问。 “挺开心的。” “你抱他飞回去的?” “嗯。” 接下来便是一整段的空白。 我清了清嗓子:“我会早点回家的。” “嗯,等你。” 挂断电话,我理了理衣服,拉开玛莎拉蒂副驾的门,壮着胆子地坐了进去。 “打完了?”他问。 “嗯。”我唯唯诺诺地应着。 李泽言明显有些不耐烦:“什么事说这么久?” “哪有很久...”还没辩解完,一抬头,他不怒自威的面孔便映在眼里,吓得我只好解释,“星羽第一天上daycare,我有点担心。” “这么早?” “嗯,星羽太淘气,气走了家庭教师。”提到白星羽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我情不自禁地笑着继续讲,“他太喜欢妹妹了,每天都要亲,但总是用力过猛,差不多每次都会把妹妹亲哭......” 车里的气压越来越低。 用脚也可以想到,李泽言没有听育儿经的兴趣,更何况还是他和我的矛盾起源。我适时停止了自我陶醉,小心翼翼地转变话题:“你最近怎么样?” “还好。”不冷不热的精短回复。 想起最近铺天盖地的财经新闻,我仿佛抓住了共同语言似的向他求证:“是不是华锐最近准备扩大北美市场?” “是。”李泽言脸上的肃穆依然没有摘下。 “难怪你一直往美国跑呢...”试图缓和气氛的我打趣地问,“下次出差是什么时候?” 李泽言的身体如过电般僵住了。 他没有理会我,半天才拿出手机:“魏谦,查一下我最近的行程。” 大企业就是不一样,领导出国就像单身狗吃外卖一样频繁,还要询问助理才能确定日期。 我暗自腹诽。 李泽言的脸色肉眼可见的低沉,他低声说了几句,挂断电话:“把你下个月23号的时间空出来。” “嗯?” “souvenir会在那天营业。”他又补充一句,“自己来,不要带其他人。” “好...好吧...”李泽言一向强势,我早已习惯顺从他。 华灯初上,车尾灯组成的光带也在路上流畅地滚动起来。 警察到来后,拍下照片,备完案,就很快离开了。 两辆都只是蹭掉一小块漆。 微凉的晚风拂过,向保险公司申请理赔过后,我们站在路边,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 心里仿佛堵了块石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李泽言又开始在兜里找烟。 他的身上不再是熟悉的古龙水味,完完全全被烟草气息所取代,我忍无可忍地按住他的手:“别再抽了,以前不是都戒掉了吗?” 他错愕地看着我,停下手中的动作。 “对身体...不好...”感到自己行为不妥,我如履薄冰地找着解释。 本以为会收到大篇大论的挖苦,没想到李泽言居然将烟盒放了回去。 似乎已经没有再次回到李泽言车上的理由,再加上已经约定下一次的见面,思来想去,现在应该已经到了离开的时候后。 来日方长,总会等到他回家的那天。 “那,我先走了。”我抬起头看向他狭长的眸子。 等候半晌,除了树叶飒飒作响,回答我的只有沉默。 不理人是几个意思? 我有些不满,又不好直接表达,只能讪讪地笑了下,回到白起车上。 李泽言错综复杂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直到车子开远,路边高大的男人变成后视镜中的一个小黑点。 好憋屈啊。 走进客厅,游戏通关的画面一直在电视屏幕上闪烁,手柄落在一旁,只穿着家居短裤的白起正闭着眼靠在沙发上小憩,听见关门声,惊觉地张开双目,见到是我,开始傻笑:“吃了吗?我去热饭。” 说着便朝厨房走去。 换好拖鞋,我小跑着从背后抱住他。 “怎么了?”白起紧张地转过身,一脸严肃,“谁欺负你了?” “没有。”我摇摇头,“星羽呢?” “睡了。今天玩得比较累。” 我将下巴抵在他的胸口:“我去楼上看看他。” “嗯。”白起摸摸我的头发。 果不其然,婴儿床的挡板翻了下来,白星羽像张饼一样,摊在樱落的小床上。樱落被挤得缩在围栏边,看起来很不开心,但也没有哭,蜷成一小团安稳地睡着。 女孩子真的好乖,我俯下身,在她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有必要在樱落床上加一把锁了。我把白星羽抱回他的床上,暗暗想着。 64 第一天回到公司上班,刚走进大门,就被同事们围得水泄不通。 “怎么不让我们去看小宝贝?”悦悦拉着我埋怨。 “我白哥是不是特别疼女儿?”韩野满脸好奇。 “连照片都不在朋友圈里晒,藏得真严实。”顾梦啧啧感叹。 “额,我手机里有几张,你们要看吗?”我点开相册。 “当然了。”韩野一把抢走我的手机。 “像你诶,老板。”悦悦将手机放在我脸边对比,“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都像呢。” 我心虚地笑笑。 手机里的照片是樱落的百天纪念照,我负责造型和场景,许墨拍摄的。 导入手机里后,又在许墨的提醒下将她的眼睛p成浅浅的棕色。 “唉...”修完图后,我倚在许墨肩上感慨,“以后怎么办呢?这下别人要将白起改称绿起了。” “那,我也会被叫隔壁老许吗?”他亲昵地刮了下我的鼻子,“瞳色只是面部特征中占比很小的一项,在我们与人接触时,最先注意到的是服装,发型,面部结构,五官尺寸这一类大面积影响视觉效果的特点,细节性的特征往往只在亲密关系里才会被发觉。例如我现在问顾梦的瞳色,你是否能够明确回答呢?” “棕色?黑色?”我认真回忆着顾梦的脸,却发现即使是日日相处的同事,在面部细节上依然模糊一片,“我真的不知道,许教授,告诉我答案好吗?” 他沉默。 “对不起。”意识到说错了话,我紧紧抱住许墨的手臂。 “没事。”干燥而温暖的大手回握住我,“我会永远记得你眼睛的颜色。” 直到翻出手机里的公司合照,我才恍然大悟。 “所以,不需要为此担心...”许墨将手放在我的头顶轻轻抚摸,嘴角挂着欣慰的笑容。 “真好看,在哪里照的?”顾梦难得赞叹。 “是她爸爸和我在家里折腾的。”我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说我白哥就是疼女儿吧,儿子哪有这种待遇。”自认为猜对我家人物关系的韩野沾沾自喜,“女儿奴没跑了。” 无知的凡人啊。 “刚回来就偷懒。”踩着高跟鞋的安娜姐从电梯口走来。 “老板女儿很可爱呢,安娜姐快来看。”悦悦热情地招呼。 “真是挺漂亮的。”安娜姐笑着接过手机,随即又问,“发给你的邮件看了吗?” “看了看了,谢谢安娜姐这段时间对公司的操劳。”我瞬间立正站好,“居然拿到了dz集团整个季度的广告拍摄,真的好厉害。” “有没有什么想法?”她问。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会尽快想的。” “嗯。”她答应着,将手机还给我。 “对了,安娜姐。”我叫住正准备向办公室走去的她,“这段时间,华锐对我们的态度有没有什么变化?” “没有。”思量少许,安娜姐摇了摇头,“公司盈利已经逐渐平稳,华锐那边也就把我们归置成常规项目了。” “李泽言到底怎么想的啊......” 碰到安娜姐讶异的目光,我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将在心里的吐槽说了出口。 “目前的资金周转没有问题,要不要我去问...” “不不不...”我像电风扇一样摆着手,试图消除自己的尴尬,随口编了个谎,“是私事,我向李泽言借了钱。” 在她眼睛瞪得更大前,避免被追问的我后退两步,小跑着逃走了。 提到华锐,我才发觉不对的地方在哪里。 这场李泽言的约会拖得时间太长了。 一定有猫腻。 就说是公事好了,我壮着胆子拨打他的号码。 冰冷的机械女声提示对方已关机。 要不,问问魏谦吧。 这次电话很快被接通。 “魏谦,你在哪里?” “别提了,”隔着听筒也能看到魏谦的一脸衰样,“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人追尾了总裁的车,我在4s店等着喷漆呢。” “......” 听我没吱声,他开始滔滔不绝地发牢骚:“原装进口漆啊,等货就等了一周多,又不能补,必须铲掉整个面重新喷。” “......这几天他开的是那辆旧宾利?” “谁知道他开的是什么,总裁过着西五区时间呢。连修车钱都没给我留,我还要自掏腰包垫付,没想到喷个漆比我两个月工资还高,人不如车啊,要是撞了我的屁股给我这么多钱,我都要乐疯了......” “又去美国了......” “哎?你不知道这件事吗?”魏谦疑惑地说完,再度摆出嫌弃的面孔,“作为新闻人的敏锐嗅觉哪去了。华锐建立海外分公司,李总早就向董事会提出调职申请,到美帝呼吸甜美空气去了。哪像我这种山沟里出来的小老百姓,只能苦哈哈地帮资本家修车......” 他的话像一桶冰水从我的头顶浇下,从天灵盖凉到心里。 之后魏谦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 65 终于等到约定的日子。 提前从公司离开的我,第一时间赶往souvenir。 门口用来写菜单的小黑板已经被擦得一干二净,木质挂牌也翻至暂停营业的一面。 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烤箱“叮”的声音,驻足许久的我推开了门。 不出意料,餐厅里没有人。窗明几净的souvenir里除了我,只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料理台忙前忙后。 不锈钢锅里有白色的热气从缝隙间袅袅溢出,一身休闲打扮的李泽言系着黑色围裙,躬着身子在笔记本上专注地写字。 走进厨房,我的鞋跟与大理石地板地碰撞声令他微微侧身。 “早退。” “写的是什么?” 目光交汇的那一刻,我们几乎在同时开口。 李泽言没再说话,恢复刚才的姿势。 我快步走到他的身边。 工整隽逸的钢笔字在纸上一行行描述着与李泽言本人格格不入的文字。 红洋葱50g 水开后,放入青口贝,2mins后捞起,置入冷水... “这是什么?”大脑一时间短路,我抓住李泽言的衣角询问。 “菜谱,”他并没有因为我的干扰而停笔,“我写了几道你喜欢的菜。” “为什......” “布丁的方子在这里。”李泽言打断我的话,翻到第一页,用笔头点了两下,“现在,我手把手教你做一遍。” 我还没有同意,李泽言已经拿起桌上准备好的食材,逐一向我介绍。 “中等大小的鸡蛋两个,分离蛋清蛋黄......你在发什么呆,去拿鸡蛋。”他的眉尾微微上挑,口气也硬了起来。 就像开始时,李泽言教我管理公司一样,态度冷淡,又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我。 我顺从地拿起鸡蛋,磕在碗里。 李泽言继续一步步演示,我一步步跟着他练习。 两个布丁在烤箱明暖的灯光下逐渐凝固。 “拿一瓶红酒。”他回到灶台前在奶油浓汤的锅里打着8字搅拌,头也不抬地对我说。 “哪一瓶?”我一边向酒柜走去,一边问。 隔着玻璃门才发现,酒柜里只剩下最后一瓶。 将红酒放在餐厅桌上,我回到厨房找冰块,李泽言熟练地将松露切片,嵌在已经盛好的浓汤中。 见我望着他出神,李泽言冷冷地出声提醒:“过来端菜。” 红酒,前菜,主菜和汤一齐上桌。 礼节性的碰杯后,餐厅里便只能听到刀叉与骨瓷餐具的碰撞声。 面对而食,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souvenir精妙到令人惊叹的珍馐,此刻也食之无味。 我机械性地将叉子送入口中,戳上一块肉,再放进嘴里。 对面的人和我差不多,偶尔再抿上一口红酒。 等到天空被染成灰蓝色,几张盘子里只剩下残留的汤汁。 李泽言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角,站了起来:“布丁好了。” “我和你一起去。”我跟在他后面。 蛋奶的甜香充盈着整个厨房,李泽言带好隔热手套,从烤箱里取出两只依偎在一起的布丁碗。 他将左侧那只由他制作的放在我面前,拿来小调羹,从另一只的边缘处挖起一勺,吹凉后细细品了品,声音低沉又温柔:“还不错,以后就这样做吧。” 以后...... 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抓着面前刚从烤箱拿出地布丁碗,用力朝洗碗池摔去。 “咚!” 洁白的瓷碗裂成几瓣,金黄的布丁也摔得失去原本的形状,斑驳地泻在池底,如烂泥般溅得水池壁一片狼藉。 “有没有烫到?”他三步并作两步,抓住我的手举起来仔细检查。 “李泽言。”我憋着眼泪抬起头,“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他眼中的担心是真的,不舍也是真的。 “我没有说过这种话。”他目光笔直,语气深沉得仿佛在宣誓。 此情此景,说没说过,还重要吗? 我抽出被李泽言握住的手,掰着他的下巴,踮起脚狠狠亲了上去。 他没有回应,也没有将我推开,如同松柏般僵硬地立在料理台前。 “不要走...”我的眼泪顺着面颊一颗颗落下,双手摸索着从领口解开纽扣,从胸膛一寸寸抚摸他坚实的身体,“别不要我......” “我没有。” “现在算什么?口是心非吗?”上下颌发力,口腔顿时被甜腥味充满。 推开我后,李泽言蹭了下唇上的伤口,低头看着手背上的一抹鲜红,无奈地轻哼一声,勾了勾嘴角。 我重新扑了过去,一把扯掉他的上衣,抽着鼻子哭喊:“就你会用成语啊,自以为是。” 手指滑向皮带,金属扣在空调房里有种冷冷的触感。 炽热的大手盖在我的手上,李泽言用另一只手托住我的屁股,轻而易举地将我放在料理台上。 裙摆被还未擦干的水渍浸湿,李泽言目光灼灼,分开我垂下来的两条腿,单手解开针扣,迈了进来。 男人不屑于继续压抑的情欲和愠恚仿佛从被摔裂的瓷碗中宣泄而出,逐步汇聚成奔流的洪波。 他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在不到20公分的地方注视着我的双眼,嗓音低哑。 “是你不要我的。” 66 我从未见过李泽言失去理智的样子。 无论是拼杀的谈判场,明枪暗箭的酒席,亦或是床上,纵使在这些暴露雄性原始狩猎本能的场合,他都能将良好教育所带来的筹谋规划隐藏在各个角落里。 但这次不是。 裙摆被猛地掀开,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黑色的粗蟒已经从内裤边缘钻入,直挺挺地捅进我的身体。 没有任何前戏,微潮的阴茎出其不意地隐入同样尚未作出准备的甬道。硕大的黑色肉棒全然不顾两个器官间粗粝的摩擦感,在因为紧张而稍稍缩紧的微凸内壁中勇往直前。 “啊......”我吃痛得呼出声音,双手在冰冷光滑的大理石台上胡乱摸索,渴望能够抓到任何物体借力。 可惜没有,我只能握紧拳头,奢望能以此抵消下身生涩的疼痛。 “疼...停下......”几声尖细的嘶鸣从喉咙中挤出,生理性泪水再度流下,拳头抵在桌子被墙壁截断的边缘撑住身体,“停下...好疼...啊......李泽言!” 他对我的呼喊声充耳不闻,恳求的眼神也被完全忽略,像机器一样粗暴而有力地抽动下体。 几滴汗水从李泽言的鬓角流下,甩在他死死按住我大腿的手背。 我不知道李泽言是否能从紧紧箍绞的磨擦中体会到快乐,此时媚肉外翻,娇嫩的花穴已经红得快要蹭出血来。 他掌控着全盘的性爱,除了咬着下唇忍痛,我什么也做不了。 男人粗长的下根次次都能顶至宫口,将阴道从外向里搔刮个遍。隐藏在深处的细小突起遭受无数次撞击后,子宫不争气地吐出一大包蜜液,浇在李泽言卵大的龟头上。 “呼......”他轻稳地长舒一口气,抱起上半身几乎完全贴在料理台上的我,走向餐厅。 裙摆垂下,遮住我的屁股。两个人的身体还没有分开,下身赤裸的李泽言每走一步,阴茎就在甬道里冲撞一下,爱液流淌得更加肆意,从他和我的交合处滴滴答答落在地板。 “泽言......”我软软地环着他的脖颈,声音细弱得像羔羊,“不要了...我好疼......” 紧接着,背部一凉,短暂的失重感后,我已经嵌在窗台下蓬绵的沙发里。 膝盖撑在我的身体两侧,李泽言俯下身,先是扯掉我的内裤,接着,颀长的手指将我额前的碎发拢至耳后,目光中有一闪而过的深情:“你还记得在这张沙发上发生过什么吗?” “我记得。”他29岁生日那天,我在这里失去了第一次。 “我从来没有妄想过可以拥有全部的你。”李泽言轻吻着我的额头,“因为你足够好,足够让每个人喜欢,你有选择的权力。” 鼻头酸酸的,感性的话哽在喉咙里,半个字也吐不出来,我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即使要和别人分享,我也要拿最大的一块。” “嗯!”下体猝不及防的猛烈顶撞令我蜷起脚趾,声音变了调,手指也抓紧李泽言的发梢。 他的嘴缓缓下移,死死压住我的双唇,用试图要将肺部的空气挤进一样的力气狠命地吻我。 被我咬破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残留的淤血依然散发着铁锈的味道。 甬道中源源不断的充实感传达着李泽言对过往的种种不满,我松开抓着他头发的手,将他拥在胸前。 贪婪是人类无法修改的劣根性,为了握住没有得到的,或是即将离去的,往往会忽略一直在身边安稳坚定的人。 对不起...... 你的心能听见吗? 数次撞击后,龟头冲破阴道里最后一道瓣膜,朝着瑟缩的宫口进攻。 即使下身被狠狠绞弄,李泽言的吻依然没有乱了阵脚,保持原有的节奏和深度。 头皮发麻,大脑也因为缺氧和体温上升变得混混沌沌,快感穷追不舍,将原本占据全部神经的疼痛赶走大半。 我不由自主地全身颤抖。 随着李泽言挺起腰杆的用力一顶,整个末端全部挤进子宫,冠状沟卡在宫口下坠,抻得肉筋神经性收缩,将入侵物环得更紧。 没有刻意延长硬挺的时间,滚烫的稠浆从大张的尿道口喷出,一股股冲刷着我的子宫内壁。 没有事后的温存与耳鬓厮磨,李泽言坐起身,麻利地系好上衣扣子。 “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吧。”他落寞地看向窗外的灯红酒绿。 我穿回内裤,理了理被扯散的衣领,又赤着脚去厨房捡起李泽言的裤子递给他。 他默默地从裤袋里掏出烟盒,取烟,点燃,叼在嘴里。 我蜷着身体坐在沙发的另一端,看向不远处的李泽言。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房间里没有开灯,靠着透过纱帘的路灯,勉强能在白色的薄烟中辨清他的面部轮廓。 高挺的鼻梁,微微眯起的狭长双眼,刚刚泛起胡茬的淡青色下巴。 这张脸,这个人,以后都不再属于我了。 一支烟的时间很短,短到我拼命,拼命去看,才能记住此刻李泽言的样子。 他摁灭烟头,穿好衣服站了起来。 就么走了吗? “还没收拾厨房呢。”明知道结果的我绞尽脑汁地找出各种蹩脚的理由,希望李泽言能多留一会儿,哪怕只有几分钟也好。 “明天蔡老先生会来处理。”他淡淡地回应。 “衣服...衣服脏了。” “我直接回家。” “那,你喝过酒,不能开车,我送你回家吧。” 李泽言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你这个样子,会被代驾看出来的。上了娱乐版新闻...就不好了......”我缩在黑暗里搅着手指。 想必他也不希望在自己的名字出现在“震惊,本市着名钻石王老五华锐总裁李泽言竟爱好人妻,官二代帅气特警头顶草原青青”这一类的新闻标题里,于是微微点了点头。 67 李泽言个高腿长,坐在驾驶座上的我即使竖起脚背,也无法踩到刹车。 他嫌弃地看了眼拼命蹬腿的我,弯着腰凑过来调节座椅:“起来。” 抬起屁股再坐下,由李泽言调整的距离刚刚好,我扣上安全带,放下手刹后又犯了难:“你现在...住哪里?” “海景柒号。”他主动打开手机导航。 我没有去过这个楼盘。 鬼才知道李泽言在恋语市有多少处房产。 车子朝中心大道方向驶去。 离开花浦街后,路上的风景逐渐变得安静,林林总总的写字楼灯火通明,不需要街灯也能将马路映得明朗。 加班的白领打着呵欠从便利店拎走最后一罐咖啡,似乎几年前,我们也是这样。 他低头摆弄几下手机,放回口袋里,望着窗外,继而开口:“到了。” 在地库泊好车,我将车钥匙放回李泽言的掌心。 我知道自己应该走得坚决一点,可两条腿怎么也不听使唤,愣愣地站在他面前。 四目相对,李泽言沉默半晌,缓缓说道:“上来吧。” 这会儿腿倒是听话,跟在他身后进了电梯。 无论换了多少房子,李泽言房间的陈设总是保持相同的风格。黑灰白三色简约精英风格,如果不是装饰柜上放着几只与室内装修格格不入珐琅骆驼摆件,我几乎都要怀疑李泽言是不是也变成了色盲。 环顾四周,房间里几乎没有留下他的生活用品。门口有三只大小不一的行李箱,大概里面是他准备带走的全部家当。 几个空酒瓶东倒西歪地躺在垫在茶几下面的羊绒毯上,褐色的红色的液体将雪白的背景掺合得斑斑驳驳。 “你坐吧。”李泽言指了指沙发,自己走向厨房。 烟灰缸里的烟蒂多到数不清,灰白粉末将几只盖在一起。起初我还用指尖轻轻摆弄两下,接着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右手捏着两只空玻璃杯,左手握着还剩半瓶白兰地的扁透明酒瓶,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冰箱里好像还有软饮料,你等我一下。” 下半部酒瓶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不知不觉间,我拿起它,倒进杯子里,喝入一大口。 舌尖上的苦涩转眼化为喉头的灼辣,强忍咳嗽,我仰起头将一小口白兰地咽了下去。 呛人的高浓度酒精将食道到胃里一路点燃,火烧火燎地疼。 “咳,咳...”我掩着嘴咳嗽,又给自己倒了半杯。 “谁让你喝酒的?”李泽言握着两罐汽水冷酷地走过来,移开我面前的酒杯。 “让我喝一次。”借着微微发作的酒力,脸颊潮红的我寡廉鲜耻地钻进他宽广的怀抱,“结束了,庆功宴,要喝一点。” “我帮你兑点汤力水。”砰的一声,李泽言已经打开易拉罐。 “不,我要和你喝一样的。”在他怀里的我疯狂摇头,“以后应酬,要靠我自己了。” “没必要,绅士是不会为难女士的。”他扶我靠在沙发上,“能做出灌酒这种事的人,也无法成为合作伙伴。” “让我再喝一口吧。”我抓着他的衣襟乞求。 李泽言叹着气,将相同体积的汤力水倒进我的杯子里摇晃两下,才肯递给我:“慢点。” 这杯比上一杯的辛辣味淡了许多,一口闷完后,李泽言接过空杯,又将手臂枕在我的脑后:“白兰地不是这样喝的。” “你不喝吗?”此刻,身边的李泽言好像学会了分身术,隐隐约约变成了两个人,我揉了揉眼睛,两个人变成了一个后,又慢慢出现重影。 如果真的有两个李泽言该多好,一个去美国,一个被我拐回家。 “那次坐飞机,你就说白兰地不是这么喝,怎么喝,到现在也没有教过我,言而无信。”酒壮怂人胆,我开始对着李泽言吐槽他本人。 “......我去泡茶。”李泽言试图站起身,又被我一把拉回身边。 “淋了雨就发烧,赖在我家不肯走,年老体弱。” “......这么一点就喝醉了?” “看个电影也能睡着,目中无人。” “......我看你有必要重修小学语文课。” “所以......”我努力睁大迷离的双眼,四个李泽言中的三个如同消消乐一样,biu地不见了。 怎么留下了中间那个,这个游戏有bug。 剩下的李泽言目光里有说不清繁冗复杂的情愫,好像无星无月的夜空中划过一架飞机,闪烁着尾灯等待我向他提问。 “白兰地...到底怎么喝?” 眼底暗淡无光,李泽言无奈地撇着嘴,而后,举起茶几上的酒瓶,喉结上下滚动,咕咚咕咚对着瓶口将剩下小半瓶澄澈的褐色液体一饮而尽。 “不是...这样......”我傻笑着握住白兰地瓶子,手一松,它和地毯上那些空酒瓶滚落在一起,“我查过的...你这样...不优雅...” “你醉了,我叫白起接你回家。”他皱着眉,将我安顿在沙发上,准备去其他房间打电话。 “我没有...”我委屈地扑在李泽言的肩膀掉眼泪,“没有喝醉,真的没有。” 他的手动了动,最后还是选择放在我的脑后轻轻抚摸。 沙发尽头一座现代风格的实木唱片机吸引了我的注意:“想听音乐。” “很晚了......” “我想听,给我放音乐!”酒精完全控制住我的大脑,以往最鄙夷的一哭二闹三上吊,自己好像已经完成一整套。 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没有拒绝,也没有怼我,李泽言真的打开了唱片机。 黑胶碟片缓缓旋转,音响里传出明亮而悠扬的音律。 porunacabeza 高潮来临前,几下钢琴的低音击键敲醒了我。 从今以后,他和我之间的距离不再是负18厘米,不再只有一步之遥,而是隔着真实完整的太平洋。 我没有李泽言说的那么好,真正优秀的人是他。 即使到故事的最后,依然是看似强势的他在迁就无理取闹的我。 不能势均力敌的爱情,注定无法开花结果。 他也有选择的权力。 “跳舞。”我苦笑了一下,拉住李泽言的手站起来,将他从沙发向外拉。 “小心。”只是惊讶了一秒我的态度转变,他迅速将脚步虚软的我扶住。 提琴声犹如一把把尖刀割在心尖。 对岸建筑的灯光已经稀疏,微凉的晚风吹动白色的窗帘。 我们光着脚在地毯上跳舞,绵密的触感从脚心传至全身。 曲子的节奏快而有力,力不从心的我几次踩在李泽言脉络分明的脚掌上。 “对不起。”我扶着李泽言的肩冲他傻笑。 “没事。”他的声音有些沉闷。 我牵着李泽言的手转开,在音乐结束前的最后一个音符,他将我用力拉了回来。 踉跄地撞进他胸口后,两个人抱在一起摔在地毯上。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知道和做到的距离。 男人的吐息里带着浓烈的酒精味道,让人更加情迷意乱。 我怔怔地望着李泽言深邃的眼眸,翻过身俯在他的胸膛上,缠绵地亲吻那双柔软而有些冷的嘴唇。 68 脚边是冰凉的酒瓶,微风扬起的纱帘不时拂过我们的头顶。 李泽言躺在地毯上,任由我肆意亲吻。他的嘴角抽搐几下后,恢复了平静。 “吻我。” “你别这样。”李泽言阖上眼睛不去看我,微拧的眉头却告诉我此刻他正在做多么剧烈地挣扎。 浅灰色的上衣已经被我不顾矜持地随意撕扯开来,嘴唇贴着男人的每一寸肌肤向下游走。解开休闲裤的抽带,朝着两腿之间的雄性生殖器官吻去。 于巢中浅眠的雄鹰在隔着黑灰色的棉质内裤的几下舔舐中抖擞羽翼,昂首挺立起来。 我继续亲吻着蓄势待发的凸起,紧身内裤将它的形状勾勒得十分明显。 唾液将那里的布料濡湿,形成一条深色的印子。 拉掉内裤边缘后,粗硕的下体猛然弹出,油光水滑的龟头晃动两下便被我含入口中。 李泽言的表情痛苦异常,当舌尖技巧性地擦过铃口,他悲怆地低吼一声,抬手将我的头狠狠向里压去。 男根愈发茁壮,将我的嘴巴塞得满满的,末端直接冲向喉头。 压抑着本能的干呕,我瘪起腮,尽可能抽干口腔内的空气,来回晃动脑袋。 男人短促而清晰的喘息就在头顶,肌肉分明的大腿一阵痉挛,李泽言坐起身,恶狠狠地掰起我的下巴。 “我该拿你怎么办?”他的眼中燃起一团暗火。 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从地上捞起,横抱在怀中用力地吻着。 硬硬的柱状物隔着一层薄薄的网纱抵在早已湿透的穴口。 我抱着李泽言的脖子变换姿势,勾掉内裤,分开两条腿跪坐在他的下身。 上衣扣子在他的拉扯下全然崩开,纷纷无声无息地掉落在地毯上。 一双大手按住丰满的乳包,几近疯狂地抓揉。 没有刻意对准,下体已经直挺挺地送入甬道,在我的前后蹭动下不住地碾磨花芯。 “嗯...嗯...”我的呻吟声完全被李泽言吞噬,他湿热的鼻息喷在我的嘴唇上方。 健硕的脖颈处早已蒙上一层薄汗,我将手向上划动,按在他半湿的头发上。 这样的动作保持了十多分钟,李泽言把空酒瓶丁零当啷地踢到沙发下面后,向前欺身将我压倒在地。 红褐色的酒渍就在耳畔,散发着浅浅的腐烂葡萄的味道。 头发柔顺地倾泻在地面,彼此的舌尖在我的口中相抵,下体不知疲惫地做着活塞运动。 他身体的一部分存在于我体内,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我搂住他的窄腰向上迎合,肉棒能够到达的尽头又深了一分。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李泽言缓缓抬起头大口喘息,张开眼睛错综复杂地看着我。 没等他说话,我便将他的头再次按下,将舌头伸进他的嘴里。 热乎乎的黏液瞬间灌入甬道。 李泽言紧紧拥着我在地毯上滚了几下,乳白色的液体顺着我们的方向滴了一串。而后,他松开我,仰面看着天花板亮得刺眼的顶灯。 这一晚,李泽言还是将我留宿在他的住处。 并排躺在他的床上,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不多时,旁边的人发出均匀而平稳的呼吸声,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心。 轻轻侧过身,在窗帘缝隙中透出的月光下,李泽言双目微阖,长睫毛覆在下眼睑,洗过的头发还没有完全吹干,神情也从白日的紧绷中松懈下来,沉沉地睡着。 我伸出手指,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下。 “总是装冷酷,其实心里比谁都要柔软,根本就是逞强的小孩子才会做的事。” “快点在那边找个懂你的人照顾你吧。” “泽言,我先走了。” 最后一次亲吻他的嘴唇,我离开了他的房间。 衣服已经在混战中牺牲,我又不能光着身子离开,只好捡起李泽言扔在地上的衬衫套好,卷起袖口,将长出一截的下摆扎进短裙。 夜已经很深了,这个时间城市里清醒的生物,除了加班狗和猫头鹰,还有许墨。 传了定位给许墨后,十几分钟,他的车已经停在小区门口。 一路上,许墨一个字也没有问,只是安静地开着车。我望着只有路灯的街道,觉得异常疲惫。 直到车停在别墅车库,黑暗赋予人类脆弱的权利,我才倒在他怀里捂着脸低声啜泣。 “有我在,”许墨温柔地摸着我的头发,“时间会冲淡一切情绪。” 听到关门的声音后,李泽言慢慢坐起身。 他摸了下被她吻过的嘴唇,想着她刚在对自己说的话,如墨的双眉紧蹙在一起。 客厅里已经没有她的身影。 她的上衣松松垮垮地躺在沙发上,李泽言走过去,脚心却被地毯上坚硬的小东西硌到。 他挪开脚,蹲下身,一粒粒捡起地毯上泛着贝壳光泽的女士衬衫小纽扣,放在掌心里仔细辨认。 是被自己胡乱扯掉的那些。 瘫在沙发上的李泽言抱起那件衬衫,将头埋下去深吸一口。 衣服上还有她的味道。 “魏谦,”他面无表情地拨通助理的电话,“不要改签航班,现在让司机来接我。” “啊,什么?”凌晨两点被从被窝里薅起来的魏谦扭亮床头灯,迷迷糊糊地在床头柜上摸着眼镜,“可是...航班已经按您傍晚时的要求改签到明天,啊不今天晚上了。” “那就改回去!”对面的人几乎是吼着喊出这句话。 “是,是...”魏谦畏畏缩缩地答应着,挂断电话后开始疯狂call航空公司和司机。 到底是什么人能让总裁发这么大火啊,他在心里默默发着牢骚。 苦是小老百姓苦,伴资本家如伴虎啊。 69 成年人的眼泪只能留在夜晚,天亮后,生活还是要继续。 除了白星羽,家里的所有人都能察觉到我跌倒谷底的情绪,连这段时间一直留在本地跑通告的周棋洛都不再主动求啪,只是抱着我蹭来蹭去,问他要不要,又满脸委屈地摇头。 “阿薯现在不快乐。不快乐的时候不可以做快乐事。”他忧心忡忡地望着我。在我假装睡着后,自己跑去洗手间,很快淋浴房里便传来水声。 繁忙的工作反而变成逃避情感问题的好去处。 与我们签订广告拍摄合同的dz集团是国内少女服装公司中势头正盛的后起之秀,两个月前新成立的男装品牌更是刚一上市,就取得了不俗的销量。 前来商谈拍摄形式是位带着眼镜地微胖青年男人,讲起话却带着一股日译腔。他在会议室里环顾一周,不屑地一屁股砸在正对幕布的座椅上。 “兆总,”事业有成的背后往往是不为人知的汗水,管理公司的我也深知这个道理,毕恭毕敬地向这位白手起家的ceo介绍参与此次拍摄项目的人员,“这位是导演杨婕,这位脚本脱兔,她们都是我司专门负责广告项目的资深成员。我则担任本项目的制作人,她是我的助理悦悦。” “怎么都是女的?”他轻蔑地推了下眼镜,还没等我解释就打断了,“算了,能拍出来东西就行。” “这点请您放心,我们做过很多相似的项目,这些是案例,请您参考。”说着,我点开视频。 “用不着,”兆总摆摆手,“突出我们产品的重要性,让用户知道,没了我们,她们的生活将失去很多乐趣。” 好大的口气。 我暗自吐槽着,遇上这种没谱的甲方简直要命,可脸上还是要挂着商务微笑:“您看这样如何,我们先出几份样纲给您过目,您再从中挑选合适的,我们再讨论。” “我很忙,你们找项目策划人谈。”他指了指旁边的年龄不大气场不强一直埋头记笔记的男生,“小踢。” 说完,他便大摇大摆地挺着啤酒肚,从会议室扬长而去。 小踢对着我们点头哈腰赔了几下不是,跟在兆总身后离开了。 “这个兆总可真有意思。”杨婕是个直性子,等人一走便直接瘫在椅子上转笔,“一个卖女装的还瞧不起女性。” “听说他家的服装风格模仿了许多日牌。”悦悦也参与到讨论中。 “咦,你们怎么都很了解这家公司?”感到自己已经与时代脱节,我惊奇地问。 “我女儿喜欢,说班上的同学都穿,哭着非要买,我也没办法。衣服死贵,质量也一般,骗骗小姑娘。”杨婕无奈地耸耸肩。 “我也是觉得好看才......”悦悦的红着脸退到墙边。 眼看项目才刚刚开始,士气已经低迷到下水道中,我用力拍了两下会议桌:“既然签了合同,大家就要好好努力。毕竟,dz给的资金还是到位的。” “嗯!” 我又重现看到了几张摩拳擦掌的脸。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当工作占据大部分精力后,回到家就只想懒惰成海狗。 许墨在德国开研讨会,周棋洛只会引发更大的婴幼儿骚乱事件。保姆请假的一周里,哄娃睡觉这件事只能全部由白起和我负责。 白星羽倒是容易,白起带着他玩几次抛高高就累得睡晕过去。 可樱落却不一样。 “是,眼睛很大,可以把它们闭起来吗?”我趴在婴儿床边柔声哄她,万幸,樱落眼睛的形状并不像许墨的。 被我夸奖后,樱落更是睁圆了双眼,连眨都不肯眨。 啊,怎么会这样。我流着宽面条泪继续问:“我念《瓦尔登湖》给你听好吗?” 她露出一个如小狐狸一般狡黠的笑容,意思分明是“你把自己读睡着了我也不会睡哦”。 “要不,我也带你飞一圈。”把白星羽放回床的白起咬着牙对她说。 “不可以。”我拦住白起,“许墨说这个阶段脑部还没发育好,剧烈摇晃会损伤神经。” 折腾了一个小时,床上的小人儿依然张着亮亮的眼睛,调皮地冲我笑。 白星羽已经发出呼噜呼噜的鼾声,白起也困得一直打呵欠。 “你去睡吧。”我拉了一把盘腿坐快要倒在地上的白起,吓得他一个激灵,“明天要去特遣属考核新人呢。” “哄完这个...一起睡。”他迷迷糊糊地抱住我。 用余光看到樱落开始向下咧着嘴角,我的心里便大概有数了。 “长出黑眼圈的话,会被顾征他们嘲笑的。”我揉了揉白起的脸,亲了一下,“我的老公不能输给其他人呀。” “呜......”婴儿软糯糯的假哭声如期而至。 眼看白干部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我顺势拉着他站起朝门外推去:“好啦,晚安。” “那你...”他有些担心地回头。 “我有办法。”我将白起从走廊一路推进他的房间,按到床上又亲了一口,“晚安。” 返回婴儿房,白星羽丝毫没被打扰,没心没肺地呼呼大睡。停止哭泣的樱落伸出手,朝挂铃上的小月亮抓去。 被我举起来后,她终于将小月亮握在手掌心,炫耀似的对着我摇来摇去。 “爸爸教你什么你都会做,真不知道应该说你聪明还是傻。”我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以后不可以这样,你还是个宝宝呢。” 明明许墨和白起都是很老实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利用孩子来争宠的不正之风必须要根治。 柔软的小嘴唇湿哒哒地触碰在我的脸颊后,小小姑娘终于肯歪着脑袋进入梦乡。 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中,我回到自己房间,扑在床上,尽情享受只属于自己的夜晚。 李泽言,你看。 即使没有你,我的生活依然很充实。 也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 一番思想斗争后,我点开他的朋友圈。 没什么特别的,一切如旧,熟悉的头像下方只有华锐的新闻广告链接。 70 在后续的工作过程中,我才发现dz的小踢与第一印象完全不同,是个非常有想法的人。脱兔写的三个样稿全部被他枪毙了。 “这些大纲不能突出dz服装在女性生活中的重要性。”他将台本朝桌上重重一摔。 才高八斗的脱兔自带骄矜,已然非常不爽,眼看项目要黄,我只好在两人中间调解。 说了没两句,胃里一阵翻滚,头也晕晕的,眼前一黑,身体向后踉跄几步。 “老板你怎么了?”悦悦眼疾手快地扶住我。 等到视觉缓缓恢复,我重新站直身体:“没事。” 脱兔和小踢谁也不肯退让,听着他们激烈地讨论,恶心感也越来越强烈,我只好故作镇定地强忍着拍了拍悦悦的肩:“你留在这里,我要出去一下。” 离开办公室,脚踩高跟鞋的我飞也似地捂着嘴奔向洗手间。 将早饭吐了个一干二净后,我合上马桶盖冲水,坐在上面回神。 天气也凉了,也许是感冒。 最近总是加班,吃外卖的频率有点高。 这个月的姨妈...... 居然还没来。 她一向很准时的怎么会...... 一个念头从脑中飘过。 我无力地走出洗手间,来到楼下便利店,在店员怪异的目光下拿走一盒验孕棒。 坐在马桶上等待的五分钟里,我已经把未来可能发生的无数种结果都考量了一遍。 真的有了的话,我要告诉李泽言吗?以我们现在的关系,他未必会想要这个孩子。他有自己崭新的生活,我不应该去打扰。 如果不说,悄悄留下来的话,户口也是一个问题。 或许去香港生,白起应该就不会被罚款记处分了。 目前公司的效益很好,我一个人也是有能力把孩子养大的。 意识到头脑风暴环游世界一周的我低下头看手中的验孕棒,第二道杠的颜色虽然不深,却也十分清晰地印在上面。 首先浮现脑海中的画面,是李泽言翘着腿坐在souvenir的沙发上,白雾从唇缝间溢出的样子。 坚硬的外壳裂开一条小缝,慢慢碎成沙砾散落一地,露出心尖最柔软的一块。 你是那时来的吗?我又苦又甜地想着。 要是你早点来,也许他就不会走了。 一起度过的时光逐渐变得清晰,他一边骂我笨一边耐心教我的样子,不情不愿地臭着脸却还帮我的样子,不苟言笑地递给我装有礼物纸袋的样子。一桩桩一件件,将我脑中关于李泽言的记忆碎片拼凑完整。 高大,坚毅,常常言不由衷,开口便是一句“白痴”,却又曾经是我最坚实的依靠。 他和他喜欢的动物倒还真有几分相似。 想着他,摸着肚子的我不由自主地笑了:“就叫你小骆驼,好不好?” 回到会议室时,脱兔已经妥协,两人商讨出合适的脚本类型,悦悦向我复述最终方案,似乎是个可以接受的结果。 预约第二天上午去看医生,顾忌到肚子里的小骆驼,我不敢再如前几日那样加班到深夜,到下班时间便匆匆离开公司。 白起开车,我和刚放学的白星羽坐在后排。今天的他格外黏人,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闹着要我抱,哭得脸都红了。 “好吧好吧。”我只好从安全座椅上解开他抱在怀里哄,“宝宝怎么啦?” “麻麻...”上来小情绪的白星羽只是抓着我的衣服一个劲儿地抽抽嗒嗒,“抱...宝宝...抱抱......” 虽然白起没做声,可还是能从反光镜里看到他脸上不悦的表情。他不喜欢男孩子哭,尤其是这种没理由的哭闹。 慢着,白星羽不会是感觉到小骆驼所以才来向我撒娇吧。老人们不是常说小孩子可以看见大人看不到的东西么。 我还不知道如何对白起开口讲这件事呢。 “你不会告诉爸爸的对不对?”我悄悄地和白星羽咬耳朵。 “嗯......”他一边哭一边点头,眼泪蹭得我的前襟上到处都是。 都说父母对子女的爱是最无私的,但其实孩子对父母的感情才是最纯粹不求回报的。明明一开始只有白星羽一个崽,有了樱落他只能接受,还那么喜欢她,现在又要有其他人来分掉本来由他独享的母爱,他却还傻乎乎的全心全意地爱我,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妈妈很爱你。”我用力抱了抱他。 “我爱...麻麻。”白星羽断断续续地说。 “咳咳咳......”白起听不得我们在后面直白地爱来爱去,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声。 “你说,爱爸爸。”我摸摸白星羽的小脑袋。 “爱...粑粑...”白星羽抹着眼泪重复我的话。 我看到白起在偷偷地笑。 我的拖延症实在严重,明明有许多谈起这件事情的时机,却因为我的无从开口错过了。 白起觉察到我的吞吞吐吐,还问过我是不是有心事,被我用工作忙这个万能借口糊弄过去。 当然,他也有可能认为我还陷在失去李泽言的失落中无法自拔,如这段时间一样相拥而眠。 第二天,等到白起将我放在公司门口后离去,我叫了路边的出租车前往中心医院。 穿过厚厚的人群挂号,验血,医生拿着报告看了看,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71 医生翻着我的验血报告,眼镜下的眉头微微拧起:“做个b超吧。” 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但又不敢说破,我只能听从医生的要求。 再次回到诊室时,医生已经将两份打印好的报告放在桌上,她的表情更加凝重:“你要有心理准备。” “…什么意思?”我从桌上拿起报告单一个字一个字地仔细阅读,生怕漏掉任何一点。 “hcg和孕酮都很低,目前也没有胎心胎芽。” “再等等看,也许只是,比较慢,再给它一点时间......”握住报告的双手不停打颤,我语无伦次地对医生讲,“孩子的爸爸,就是一个...开窍很晚的人......” “现在也只能这样。”她摊开手,“要住院吗?” “我...”dz的广告已经在拍摄中,很快就能交片,最后关头抛下项目太可惜了,我微微摇头,“暂时不想住院。” 医生似乎没抱太大希望,继续追问:“能每天过来打黄体酮吗?” “嗯。” 缴费,取药,送去注射室,打车回到公司。身体好像不再受到大脑的控制,行尸走肉般地完成这一切。 直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意识才稍稍恢复了些。 没有告诉其他人真是太好了,不然又要多一个人为此担心。 “小骆驼,你要争气呀。”我有些心酸地用手指轻触着平坦的小腹。 之后的一周,在被白起送到公司后,我都会偷偷乘车去医院注射。 血象有所上升,可还是没有达标。医生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看着满脸恳切期待的我也不忍心直接判小骆驼死刑,只好说:“下周一再来做一次b超,如果还是没有胎芽,就放弃吧。” 紧赶慢赶,dz的广告终于制作完成,无心审片的我全权交给悦悦去处理。 兆总非常满意,请项目组吃了饭。琳琅满目的菜肴摆满圆桌,浓油赤酱油腻腻的,我看了只觉得没胃口,却也没有想吐的欲望,陪着笑脸吃完全程。 “没事吧?”敬酒时,安娜姐看了一眼我杯子里的橙汁,“这段时间怎么无精打采的。” “没事。”我强打精神摇着头,“赶项目太累了,心累。” “dz说明天凌晨投放广告。”她拍拍我的肩,“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你看看你的黑眼圈。” 结束应酬后,回到家里的我踢掉不怎么高的高跟鞋,拖着心理和生理双重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房间,关机,锁门,倒在床上淌眼泪。 如果b超结果还是不合格,真的要放弃小骆驼吗? 脑子里全是李泽言的身影,别扭的,固执的,强硬的,还有温柔的。 一想到这样的他,我便怎么也舍不得放弃我们共同拥有的这条小生命。 明天去住院的话,还来得及吗? 这一夜的睡眠质量不能再差。 天刚蒙蒙亮,已经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几次,怎么也睡不着了。 打开手机,微信如同中了病毒般,弹出几百条信息,绝大多数来自工作群。 还有一条是安娜姐的私聊,消息是简短而有力的三个字:“上微博。” dz的主页风平浪静,说好投放的广告并没有出现。只是最近的一条微博下骂声不断,点赞最高的一条是: “你们的广告是用脚做的吗?侮辱你们的衣食父母?” 坐在白起的车里,我从头浏览着工作群里的消息,大概将整个事件弄清楚。 为dz拍摄的广告一共有两部。 第一部,是一群坐在公交车里的女孩认出彼此的服装均为dz出品,吵吵闹闹地唱起了“拼dz,拼dz,拼的多,省的多,拼着买打9.98折,更合算哦”。 第二部,一群平凡的单身女孩穿上dz的服装后立刻变身美少女,还交往到了气质多金男,带回家见父母。 不得不承认,这两个广告算得上俗烂,小踢如此要求,身为乙方的制作公司并没有决策权,只能照办。 问题在于,广告中演员的造型,实在是太尼玛丑了,土肥圆全都占齐了。 过犹不及,不惜牺牲客户形象去凸显自己品牌的魅力,换个立场来看,确实非常过分。 公司里的同事面面相觑,dz项目组人员也已经集合,都在等我处理问题。 看着慌张到要哭的悦悦,我安慰地拍了拍她:“先把和小踢沟通的邮件整理一份,广告是我们全部按照他的要求拍的,完成后也经对方验收过。如果产生不利的舆论,我们要先做澄清。” “好。”她向捣蒜一样地点着头。 “再通知一下马英俊,10点半项目组和公关组开会讨论应急措施。” “嗯。” “快去。” “啊,对。”悦悦如梦初醒,抱着文件向公关组跑去。 从醒来开始,小腹就一直闷痛,这会儿更是连带着腰也格外地酸。 今天大概是没时间去医院了,我回到办公室,从铝箔里拆出两粒药片 ,和着温水吞下。 “卧槽,dz真的把锅甩给我们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打开微博,dz的公告赫然出现在屏幕上,字里行间皆是自己全然不知情,都外包商的错。 评论风向也瞬间转变了。 “1分钟内,我要知道这家公司的全部资料。” “就是拍《发现奇迹》的那家公司。” “挖槽不是吧,我爱豆好像也在这家拍过综艺。” “别提了,我家哥哥还和这家公司 签了长约呢。” “真的垃圾。” “早点倒闭吧,别祸害人了。” 看到这一条,心头似乎被尖锐的利器刺穿一个洞,无法抑制地汩汩冒血。 紧接着,热乎乎的鲜血真的从身体里向下流淌,腹中沉闷的痛感都有些变得麻木,嘴唇半丝血色也没有。我撑着桌角试图起身向外走,刚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肚子里绞裂般的疼痛击得我的双腿失去支撑身体力量,重重地倒了下去。 这一下,同事们全都站了起来。 “怎么了?”安娜姐拨开人群,当她看到我一腿的鲜血时,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悦悦,去叫车。韩野,把白起给我叫到医院。顾梦,过来搭把手。其他人回到座位上工作。”她顿了顿神,开始指挥慌乱的同事们,又扶我靠在她身上坐起,“还能自己走吗?” 我点了点头,试着站起来,腿一软,又坐回地上。 裙子的后摆已经被鲜血染红一大片。 她冷静脱掉自己的外套,两只袖子系在我的腰间,盖住血迹。此时顾梦也赶了过来,两人一左一右架住我,走进电梯里。 “对不起,我真的很想留住他…”我抖着嘴唇不知道在对谁说,声音轻得像蚊子叫。 安娜姐有些生气,似乎想说什么,刚张开嘴又合上了。 身体越来越沉,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随着电梯下降至地平面,我的世界也变得漆黑一片。 “白哥,你快去中心医院。” “怎么了,慢点说。”正在带新人特训的白起接到电话,连忙对正在拉练的队员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嫂子晕倒了,看起来挺严重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你赶紧过去吧。”韩野在电话另一头急匆匆地催促。 “白起?”顾征拍了下他的肩,“你干嘛呢?” 白起的呼吸短暂而急促,看着操场上一群刚刚毕业的evol特警互相大眼瞪小眼,怔怔地答道:“我老婆出事了。” 特遣署里谁不知道白队是出了名的宠妻狂魔,顾征推了他一把:“那还不快走,我跟指挥官讲。” 话音未落,一阵暴戾的狂风卷起地面上的沙石。顾征放下遮挡着脸部的手臂,发现白起已经消失在空中。 白起跑进急诊中心时,正好看到她下半身都是淋淋漓漓的殷红,脸色苍白,不省人事地躺在床上被影视公司的几个同事和医生跑着推进手术室。 “啪!” 还没从视觉冲击中弄清发生了什么,白起的左脸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他错愕地转过头。 “啪!” 刚转过来的右脸也被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面前的女人满肚子怒火,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安娜姐,我……她怎么了?” “你还有脸问我?”安娜姐此刻的眼神像把剑一样直挺挺地插向白起,“白警官,我们丫头没有家人,你就这样欺负她是吗?这几年她公司管理得怎么样,问问你们家的银行卡。还给你生了一对儿女,事业家庭哪点落下了。你自己想想,哪个女人能做成这样。你还这么不爱惜她,说得过去吗……” “我……”白起有口难言,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满腹狐疑地低头听着安娜的数落。 手术室门前的灯暗了下去。 “谁是病人家属?”即使戴了口罩,医生脸上的严肃也无法被遮盖掉。 “我是。”白起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去,他用余光瞥见还穿着印有恋语大学logo白大褂刚从实验室赶来的许墨站在拐角处的阴影里,同样焦灼地注视着这里。 医生拉掉口罩,上下打量白起一番,摇了摇头:“你太太流产了。” 72 医院的天花板永远白得刺眼。 许墨坐在病床前,安静地削着苹果。往常能保持一条不断的苹果皮此刻一截截地落在垃圾桶里。 白起沉默不语地靠在墙边,他的脸上有两个明显的红手印,看起来像是安娜姐的杰作。 气氛压抑得可怕,我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孩子......” 白起欲言又止,眼神躲躲闪闪。 许墨放下被削得奇形怪状的苹果,弯下腰吻了吻我的额头。 腹中空落落的疼痛已经告诉我答案,可如果不从别人嘴里听到结果,我不肯死心:“保住了吗?告诉我。” “没有做刮宫手术,”听得出许墨在尽量柔软地陈述糟糕的事实,“以后生宝宝也不会有影响。别担心,好好休养身体,会没事的。” “掉得很干净。”白起插了句嘴。 心脏被这句简单的话刺得生疼。 他的孩子掉得很干净,就像他走得那样决绝。 我只觉得万念俱灰,一时间忘记应该怎样流泪,呆滞地盯着天花板,仿佛要把那里看穿似的。 想要留住小骆驼,也想要把工作处理好,可到最后,我什么也没有得到,什么也做不好。 自古世事难两全,顾此失彼,失去才是常态。 “你们,出去。” “不行!”白起扑了过来,被许墨一把拦下。 “我想一个人待会儿。”我看向许墨。 他平和地点了点头:“我们会一直在外面。” 然后,他推着一直扭头忧心忡忡看我的白起,走出病房。 左手背上的针头甚是扎眼,我撕开医用胶布,捏着浅绿色的拨片将它拔了出来。 输再多的消炎药有什么用,小骆驼不会再回来了。 寄赋在它身上希冀与遐想,甚至曾有的一丝李泽言会因为它与我重修旧好的幻想,都如云烟般散没在空气里。 软管在空中摇晃几下,冰凉的透明药液一串串流在地板上。 血液将胶布上一小块棉片浸湿,红晕一圈圈扩大,我慢慢坐起,抱着膝盖靠在床头。 凋零的植物告诉我们,初秋时节正是万物残败的开端。 接下来的这个冬天,实在太冷了。 “罪魁祸首呢?”走出病房的许墨神情突变,在他的脸上找不到一丝温和踪迹,眼里满是深沉的冷肃。 “我这就把他叫回来。”白起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混蛋,非得还他十巴掌。” 飞机落地于恋语市东机场,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我要在半个小时内到中心医院。”李泽言不带任何情绪地说。 放好行李的司机惊恐地踩下油门。 住院部的走廊安静而悠长,在这里每天都有穷途末路的人离开,也有怀揣希望的人进来。 李泽言绕开三三两两的病人家属,向尽头的病房跑去。 如刀锋般锐利的疾风朝着李泽言席卷而来,他面不改色地将拳头稍稍握紧了些。 就在狂风快要触及鼻尖时,一道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屏障将他们彻底隔开。 许墨扫了眼处于定格中的其他人,向下沉着嘴角:“这里是医院。” “正好啊,打残了方便治伤,打死了方便收尸。”白起眼神凌厉地瞪着李泽言,疾风散开,时针转动,他又低下头尽量和缓地哄着怀里嚎啕大哭的白星羽,“不哭了不哭了,儿子乖,妈妈只是很难过,她没有不爱你......” “先带他回家吧。”许墨扶着额头对白起说,又揉了揉白星羽的头发。 哭声渐渐低了下来,不多时,泪珠还挂在睫毛上的白星羽已经扎在白起怀里睡着了。 “你给我等着。”临走前,白起像只抱着幼崽的健壮雄袋鼠,怒气冲冲地冲李泽言丢下一句话。 “她怎么样?” “很糟糕。”许墨站在病房门前,透过一道窄窄的玻璃哀伤地看向屋内,“不肯输液,不肯吃饭,也不肯让我们进去,连自己的孩子都赶了出来。” 套在病号服里的瘦小身体一动不动地蜷成一团,如同一株植物般孤单地坐在病床上。 李泽言只觉得心口痛到无法呼吸,伸出手向下转动冰凉的门把。 “她刚刚流产,身体非常虚弱,一直在低烧。”许墨挡了一下,又松开手,“无论如何,要让她接受治疗。” “我知道了。” “啪嗒”的关门声后,是她低哑的命令:“出去。” 这是两个月来,第一次听见她的声音。李泽言深吸一口气,朝她走去。 她提高了音量:“出去。” 皮鞋叩击地板的足音不仅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近。 “出去,出去,出去!”她痛苦地嘶吼着。 李泽言大步跑去,将她圈在臂弯中。 怀里的女孩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兽一样,拼了命地挣脱,怪异的喊叫声从喉咙里挤出。 疼痛蔓延至整个胸腔,他用尽全身力气,死命地将她拥入怀抱。 “是我,李泽言。” 病房里顿时变得寂静无声,怀里的人也安静下来,仿佛被剪断提线的木偶,松松垮垮地偎在李泽言胸前。 面颊烧得潮红,嘴唇却没有半丝血色。 泪水从眼眶里滴下,她扬起憔悴的脸,动了动嘴唇,头一歪,倒在他怀中。 她说的是“对不起”,李泽言认了出来。 73 五花八门的药液袋挂满了支架,顺着滴管,我看到一只大手虚掩着护在我扎着针头的手背。 手的主人头颈微垂,背对着我坐在床沿。 穿着黑西装的高大身躯不住地微微抽搐。 房间里十分安静,偶尔能听到几下极力抑制的抽鼻子的声音。 “你在哭吗?”我轻声问。 “没有。”他讲话带着少许鼻音,同时用另一只手在自己眼前飞快地抹了一把,侧过身,眼圈红红地望着我,“你醒了?” 我点点头,挣扎着想要坐起。 李泽言连忙将枕头竖直,扶我靠在上面。 我们就这样静静相视许久,而后,李泽言伸出手,向我的额头探来。 “还在烧。”他皱着眉头端过床头上的外卖饭盒,用小勺在清粥里搅动几下,盛出后又吹了吹,“吃点东西。” 勺子送至唇边,我听话地张开嘴,目光依然停留在李泽言的脸上。 他注视着我的嘴唇,直到我喝下半碗粥后摇了摇头,才肯放下饭盒,用纸巾轻柔地帮我擦掉嘴角的饭渍。 四目相对,他只是轻轻抿了一下嘴唇,然后转过头将纸巾丢进垃圾桶。 李泽言还带着风尘仆仆的倦惫,头发也不似往日那样寸缕不乱。今天是第二天,他必然是一得到消息,就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赶过来的。 我很想问他刚才为谁落泪,也很想问他什么时候离开。只是话呛在喉咙里,又觉得问出来对彼此都太残忍。 一大袋乳白色的营养液已经见底,李泽言按下呼叫铃,护士应声而至,换上另一袋透明的药剂。准备离开时被李泽言拦下,两人在门口低声讨论。 “输完这些,我们回家。”送走护士后,他重新回到我身旁,“家里有医生和护理人员,你不需要担心。” 我小心翼翼地问:“回谁家?” “......你现在住的地方。” “那,你呢?” “我跟你一起。”他自然地扣住我的手。 久违的肌肤相触,熟悉的体温从掌心涌向全身,我的鼻头一酸,看着他泛红的眼睛,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 见到我哭,向来沉稳的李泽言也有些无措,凑近些将我抱在怀中,像哄小孩子那样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 “没事,没事。”他的柔声细语是在安慰我,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接着,他放下枕头:“再睡一会儿,别怕,我在这里。” 我点着头,躺在床上,在他轻轻的哄拍下,很快便睡熟了。 几袋液输完,她的体温也总算降至正常边缘。 门外等候的佣人拾掇完药物和用品后,李泽言将沉睡的女孩轻稳地横抱起,向车库走去。 车子停在大宅前,司机将李泽言的行李全部搬运至楼上,佣人开始收拾着他久无人居的房间。 等到一切陈设恢复如初时,他将女孩安置在自己的大床上。 连在梦中都是郁郁寡欢的神情,李泽言看得心中一阵酸楚。 这才过了多久,她怎么就憔悴了这么多。 李泽言忍着胸口撕扯般的疼痛,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 他走出房间,打算去厨房倒水。刚到客厅,就被一个小男孩挡在腿前。 白星羽75度角仰着头,才能看到李泽言的脸,即使脖子抻得很痛,认出男人裤子的他还是义愤填膺地对着高处叫了一声:“坏人。” 李泽言觉得无奈,蹲下来平视着白星羽:“我不是坏人。” 这下白星羽也搞不清面前的人是好是坏,他挠了挠自己的小脑袋,疑惑地问:“好人?” “我也...不是好人。”想到她,和他们没有出生的孩子,李泽言自嘲似的叹气。 如果他是坏人,一定早就被爸爸打出去了。白星羽灵光一闪,觉得自己找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兴奋不已地拍了拍手,对李泽言说:“等...等...” 说着便跑远了。 再从游戏室出来时,白星羽手上拉着一匹带轮子的白色小木马。小女孩坐在上面,新奇地向李泽言眨巴着紫色的大眼睛。 “妹妹...我的...”白星羽兴致勃勃地向这位“好人”介绍起自己的家庭成员,笑得眉眼弯弯,“超可爱...” 草船借箭的草船是什么感受,李泽言此刻了解个大概。他抬起手,想要摸摸那张和她几乎相同的小脸:“是很可爱。” “不可以摸。”白星羽气呼呼地拍在李泽言的手背上,“妹妹允许...才可以。” “你们在干什么。”白起板正地呵斥一声,吓得白星羽猛地回头。 “都几点了?”他像拎小鸡一样抓起白星羽夹在腋下,又喊来保姆,“王姐,把小樱花抱回房间。” 临走前,还不忘凶巴巴地瞪了李泽言一眼。 李泽言觉得没趣,接完水上楼,刚到门口,便听见里面传出女孩的哭喊。 “泽言,泽言...” 落入梦魇的她已经满脸泪痕,胡乱地抓着身边的床单。 他冲进房间,躺在她身旁轻轻拍着:“我在,我在呢。” “别离开我...”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攥着李泽言的衣角不肯放手。 “我不走。”他的心又狠狠疼了一下,放下水杯,将女孩拥进胸膛。 怀里的人终于安静下来,眼泪还是扑簌簌地落在李泽言胸口。 “小骆驼......”她一直紧绷的身体终于绵软地窝在他身前,带着哭腔的细语中满是委屈和不舍。 小骆驼? 陌生的名词让李泽言愣住了,半晌,反应过来的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几滴温热的液体落在她软软的头发里。 “白痴,你还取了名字。” 74 这一夜,李泽言几乎没有合眼。 怀里的人在梦中断断续续哭了很多次,唤他的名字,唤他们孩子的名字。直到后半夜,才稍微安稳了些。 借着窗外的半点星光,李泽言仔细地端详她的脸,瘦削而苍白,带着悲伤与一点不甘心。 他从来不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可现在却不由自主地去想那个没出生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会长得像她还是像自己。 枕在他臂弯里的她微微扭动身体,呢喃一声,将李泽言从悲怮中拉回现实,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直到曦光从地平线渗出,黑暗的天空泛起墨蓝色,李泽言吻了正在熟睡中她的额头,披上外衣走出卧室,在走廊尽头的阳台上,倚着栏杆上放空自己。 “咚咚” 指关节叩击玻璃门的声音。 李泽言侧过头,看到罕见地板着面孔不带一丝感情的许墨。 “你有什么想说的?”许墨率先开口,眸子里是探不到底的深洋。 李泽言似乎习以为常,淡淡地问:“她为什么会流产?” “原因有很多,”纵使没有被问到预想的问题,许墨依然将自己所知如实相告,“一般来说,剧烈活动,疾病,心理压力,药物服用都会导致流产,但绝大部分都是胚胎本身的问题。物竞天择,这个道理我们应该比谁都懂。” “无论是什么原因,都是我的错。”李泽言背靠着栏杆低声叹息,“这个孩子从来到走,我没有尽过半点责任。她承担了一切,还在一直向我道歉。她有什么错,错的是我。” 眼前的男人血淋淋地剖开自己的内心,让许墨着实出乎意料,他的神色缓和了不少,拿出一直藏在身后的右手:“抱歉,是我以己度人了。这是医院出具的胚胎病理报告和基因检测书,我猜你可能会想看。” “谢谢。”李泽言接过几张a4纸,随手翻着。 “她心里是有你的。”许墨扶着栏杆向远处望去。 日夜交替,朝霞被染得微红,虫鸣鸟叫声不绝于耳,柔缓的天光告诉这片大地,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知道的太晚了。” 外衣口袋里还有半盒烟,许墨离开后,李泽言一根接一根地抽完了它们。 天色已经大亮,走廊上传来小男孩赖床的哭闹,保姆的安抚全然无效,却在一阵男人疾厉的脚步声后,迅速消失了。 回到房间,女孩已经清醒,像自己在医院见到她那样,安静地抱着膝盖缩成一团。 李泽言将她搂入怀中:“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留你一个人。” 她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我要出去一下,会在下午四点前回来,如果事情没有按时办完,也会告诉你的。”李泽言揉着她柔软的头发耐心地说,“你要按时吃饭,吃药。医生10点过来检查,可能还需要输液。手机保持开机,不许不接我的电话,有事随时打给我,好吗?” 她点点头。 李泽言去洗手间洗漱,她像条小尾巴一样从床上挪下来,牢牢地跟在他身后。 “幼稚。”他笑了下,摸摸她的脸,又拿了条浴巾披在只穿一件睡衣的她身上,“我答应你,下午就回来。” 披着浴巾的她像极了糯米糍,站在一旁看着李泽言刷牙洗脸刮胡子,上厕所时倒是乖巧地捂住了眼睛,被拍了一下后又跟着他去挑今天穿的衬衫。 “要帮我系吗?”李泽言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领带,晃了晃手问。 她点点头,踮着脚将领带绕过他的脖子,认真地打结。 李泽言顺势将她拥在胸前,吻住她的额头。 群龙无首的影视公司虽有安娜的指挥,但也不如往日那般井井有条。 以韩野为首的一帮捣蛋分子趁老板不在,明目张胆地在办公室玩起了斗地主。 “飞机!” “炸了你的飞机!” “管上!”韩野美滋滋地扔出四个2,看着两个哭丧着脸的农民,心想这把终于翻盘了,可算能把前几局的亏空收回来。 隐约感到远处的空气开始凝固,冰点的中心正在朝着这里移动。 黑压压的一群人涌入办公室,各个身着笔挺的西装。 韩野一眼就认出了为首的男人,不苟言笑,气贯长虹,不正是投资商华锐的总裁李泽言吗? 天了噜,他在心里大声呼救,李总裁已经一年多没出现在公司,怎么今天搞起偷袭来了,老板又不在,这不是要被撤资的节奏吗? “别玩了别玩了。”韩野慌慌张张地收起牌,用眼神暗示两个农民向过道上的人群看。 “李总。”悦悦跑上前去。 “dz广告的事现在处理到哪一步?”李泽言的声音冷冰冰的。 “公关部...还在...讨论...”悦悦应付得毫无底气,老板不在,纵使自己心里再急,面对泄气的员工还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事发到现在已经超过48小时,还是没有处理方案吗?” 不由抗拒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悦悦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我...我这就去催。” “不用了,”李泽言大手一挥,皱起眉头,“你去把往来邮件整理一份打印出来。还有,5分钟后,我要在会议室见到项目组和公关部所有的人。” “啊...”终于做好一件事的悦悦稍稍放下一点心,“邮件我已经打印完了。” “她让你做的?” “嗯,老板...离开前说过同样的话。”没想到李总也是这一套,悦悦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突然有种亲切感。 “嗯。”男人微微颔首,转身走进老板的独立办公室。 没有看错吧,悦悦用力揉了揉眼睛,李总刚才,好像笑了一下。 坐在办公桌前,李泽言想都没想直接输入她的生日,果然打开了电脑。 顾不得吐槽她的单纯,他点在放在桌面上的项目组资料文件夹,浏览后又将邮箱检查一圈。 几封未读中有来自恋语卫视的合作消息。 怎么和leo又联系上了。他不悦地挑了挑眉。 “李总,人齐了。”悦悦在门口战战兢兢地说。 “知道了。” 他走出她的办公室,目光略过门口被清洗过的地毯上依然留下一块浅浅的暗红色印记时,心还是揪得生疼。 华锐大半的精英公关和法务此刻与影视公司的员工一起挤在会议室里,李泽言坐在长桌头,看着吴国强唯唯诺诺地递上签呈:“已经拟好声明,请李总过目。” “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发?”李泽言细细审阅后,从西装胸前的口袋里取出一只黑色的万宝龙,在最后一栏签上自己的名字。 “马上就发,马上就发。”吴国强抱着签呈费劲巴力地挺着肚腩跑离会议室。 “去拟一篇通稿。”李泽言对华锐的公关负责人说,又转向悦悦,“联系营销号转发,这块业务你们做的更熟练。” “总裁,是否需要将晕倒的事及原因写进...” “不要!”李泽言怒喝一声,震得全场胆战心惊地将全部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不要拿她做文章。”他的声音明显软了下来,不过很快又恢复以往的沉稳干练,“法务,联系事务所发律师函。魏谦,” “在。”正在一旁吓破胆,被突然叫到的魏谦瞬间挺直腰杆。 “我要dz最近三年所有公开的财务报表。还有,你去查总稽核是谁,外审是哪家在做,回来告诉我。” 75 李泽言果然守时,距离下午四点还有十多分钟,已经换好拖鞋,拎着电脑包出现在卧室门前。 被强制要求卧床休息的我算是长在了他的床上,护士小姐刚刚轻柔地拔掉针头,叫来医生检查情况。 站在门口的他眉头紧锁,关切地注视着这一切,直到医生用眼神示意,才快步走来询问:“怎么样?” “白细胞下降,出血量也正常,已经没有太大问题了。”医生满意地点点头,“就是身体还很虚弱,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一周后去医院复查。” “好的。”李泽言的神情稍稍放松了些,干燥而颀长的手指穿过我的掌心,自然地握住了它。 “医生,我...”眼看李泽言准备送医护人员离开,我鼓起勇气叫住了他们,“我什么时候可以...恢复工作?” 李泽言先是一怔,愤怒即刻爬上他的面容。 医生也被他的脸色震慑到,思量半天才说:“至少两周。” “听见了吗?”李泽言瞟了眼我后,送医生离开房间。 很快,他又返回来,坐在被吓懵的我身旁,自责地用手臂将我环入胸膛,语气也柔和下来:“别怕,公司的事我会处理。” “嗯。”我机械性地点头。 虽然知道有李泽言在,事情的最终结果一定远比我处理得完善一万倍。只是不能亲自参与这次危机公关,难免会觉得失落。 似乎我总是擅长把事情搞砸,而他再怎么嘴硬,也没有哪次不帮我。 温热的大手盖住我冰凉的小腹,暖意顺着掌心传入我的身体:“还疼吗?” 望着李泽言写满懊悔和愧疚的脸,我摇了摇头,将手搭在他的手背:“不疼了。” “午饭吃了多少?” “都吃掉了,”枕着他的胸膛的我轻声回答,“蔡老先生的手艺一直那么好。” “晚饭我来做。”李泽言把我向怀里拥了拥。 “泽言。” “嗯?” “我们要个宝宝吧。” 李泽言整个人僵在那里,在我正要抬头看他的表情时,又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按入怀中。 “以后再说。”他哑着嗓子,声音也有些颤抖。 我们好像从未开诚布公地谈论过这个话题。 “我想出去走走。”我拉了拉他的袖口,“躺了几天,有点闷。” 他开始并不肯松口,架不住我的央求,才勉强应允:“嗯。” 李泽言扶着我的腰,慢慢走下楼梯。 樱落被保姆带去上游泳课,偌大的房间只有他和我两个人。傍晚的阳光很柔和,空气也格外清新,朝开夕败的小花还在绽放着最后的光彩。 只是在院子里才走了几步,我就感觉到子宫的出血量明显增多,不自觉蹙起眉头。 什么“今天做人流,明天就上班”,都是骗人的。 李泽言敏锐地察觉到我的不适,不由分说地将我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送回他的床上,青着一张冷峻又干净的面孔:“我果然不该相信你的判断。” 说完便拿出手机,拨打医生的号码。 “再躺一天。”挂断电话的他没好气地对我说。 眼看他理了理衣服,俨然一副要离开的样子,让我不由得慌了神,患得患失地拉住他的衣摆:“你去哪儿?” 李泽言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突然向上扬了下嘴角:“去给你做饭,白痴。” 这一周,在医生的精心护理下,我的身体和精神状态明显好转了许多。不过李泽言说什么也不肯让我去公司,偶尔会拿很少一部分策划案给我在家审批。这件事对我们的打击都很大,我也不想去拗他,安心在家休养。 因为在医院时的态度过于恶劣,我向白星羽小朋友郑重地道了歉。可惜他全然不记得这件事,依然亲切地抱着我的腿不肯松手。想到曾经下意识地凶了自己记性不好的傻儿子,我的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无视医生暂时不要搬重物的提醒,偷偷抱起他蹂躏了几次。 男人们都去上班后,留在家里的我十分无趣。dz广告事件着实打击了我的事业心,连海外的新综艺形式也无心挖掘,葛优瘫在床上刷微博。 公司的声明稿写得铿锵有力,证据确凿又不失逻辑,后续律师函也紧凑地跟上。虽然热度有所下降,好在风向已经变了。 公关部一向软得像爷爷的鸟,写出来的东西总是东拉西扯抓不到重点,没想到在李泽言的调教下居然硬了起来。 满脑子黄色废料之时,金发少年的鬼脸照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啊啊啊啊啊,真的接了吗?”周棋洛的尖叫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 “洛...” 还没等我说完,就听到一串连珠炮似的提问。 “身体好点了吗?出院了吗?我好想见你,可远哥怎样都不肯放我走。听说李总还回来了?”周棋洛委屈得音调都变了,“已经一周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呢,嗯,现在听起来不错。” 看来洛洛并不知道住院的原因,我开始感激许墨和白起没有告诉他,不然不知道他会在地球另一侧担心成什么样子,可能会黄着眼睛命令李泽言抽自己一百个耳光吧。 “可你那里岂不是才凌晨?”考虑到法国的时差,我有些心疼地问。 “小看我咯,我们黑客是没有夜晚的。”周棋洛还是一如往常那样充满活力,“不开玩笑了,2点收工的,怕吵到你,现在才敢给打电话,还好你已经醒了,小懒虫。” 听着周棋洛的声音,心中的阴霾仿佛被阳光驱散似的一扫而空。我傻笑着和他斗起嘴来:“快去睡觉,明天不许赖床呀,大明星。” “拍完夜戏会放半天假的。”他得意洋洋地炫耀,“你洛表现特别好,几乎没有ng过哦。导演每拍完一场戏就要夸我一次。” “是是是,周影帝。”我真心实意地恭维他。 “哈哈哈,不只是影帝,我还是要当天王的男人。”周棋洛笑着说,“没有见到你的这几天,我把对你的想念写成了曲子,看来回去又可以发新专辑啦。” “洛洛......”我被艺术生感动得一塌糊涂,这一刻只想隔着万里抱住他的脑袋揉一揉。 “其实,还有一个人,也很想你...”周棋洛突然降低音量,半分张扬半分羞涩,“薯片小姐要不要猜一猜?” 是谁呢?我绞尽脑汁地将周棋洛所在剧组的工作人员数了个遍。 他这次参与的是预备冲击国际奖项的大制作影片,几乎没有我能够接触到的团队。 应该也不是沈远,洛洛刚刚提过他。更何况他知道我选择白起而放弃洛洛,已经看我不爽很久了。如果不是碍于公司垄断了四大卫视的制作权,打死也不会让洛洛过来拍节目。 “猜不到。”我在他看不见的听筒一段摇了摇头。 “唉,”周棋洛抒着气提示,“有时比我还要可爱,有时比我还要强壮,而且非常漂亮的...” “世界上不会有这样的人。”听完这些,我愈发笃定他是在诓我。 “是小小洛啊!”他沮丧地公布答案,“现在,虽然我很难过,但是小小洛探着头在听阿薯讲话呢。” 76 小小洛,可爱的名字后面是一根挺立的柱子,长在周棋洛的胯下叱咤。 粗硕的,微微泛红的,硬挺的粗硕肉棒。 可当它凶猛地钻进我身体时,一点也不可爱呢。 想着它的形状,握在掌心的温度,撞击花蕊的力量,让我不自觉地下腹一紧。 “阿薯,阿薯...”周棋洛像只吃不到奶的幼犬,咿咿呀呀地碎念,“离开你的第一天,想你。离开你的第二天,想你想你...” “洛洛。”此时再不打断,恐怕这家伙要念到天亮,我红着脸唤他的名字。 “嗯?” “帮我...摸一摸小小洛...好吗...” 我听到电话另一头传出几声轻喘,仿佛看到一只金毛幼崽正在兴奋地晃着小尾巴。 “我摸过了,阿薯也要跟小小洛问好呀...”周棋洛佯装正经,语调里却是无法抑制的亢奋。 家里除了我,就只有在楼下玩耍的樱落和两个阿姨。 在李泽言的房间和周棋洛聊私密话题实在良心不安,我握着手机,蹑手蹑脚地走回自己房间,悄无声息地锁上了门。 “洛洛,我...开始了哦。” “嗯。”听得出,他已经迫不及待。 “小小洛...好。”他那里是凌晨,凌晨好这句问候听起来太奇怪了。 “阿薯上午好...”不知何时周棋洛无比顺畅地换成儿童腔为自己的小弟弟配音。 “小小洛今天是不是也戴了一顶大帽子呀?” “嗯...帽子很沉,很大...”周棋洛尽力将自己的声音维持平稳,“小小洛,在点头。” 偎在床上的少年挣掉内裤,露出人鱼线与紧实的大腿肌肉。油光水滑的龟头在周棋洛手里上下摇摆,光是这样的想象,足够让我深吞几下口水。 “想摸摸小小洛的帽檐呢...” “嗯...啊...”短促的喘息令人产生犯罪的冲动,周棋洛甜蜜地继续问,“摸过了...阿薯...还要摸哪里?” 面红耳赤的我低声呢喃:“大...大球球...” 修长白皙的手指向下掠过暴起青筋的阳器,径直握住两颗饱满的囊袋来回摆弄。 他的脸上应该是沉醉的迷情。 白日里开朗活泼的小天使坠入情欲的深网,乐在其中。 听着周棋洛若有似无的低喘,带着体温的鼻息似乎顺着手机听筒喷在我的唇角。下体已经洇湿一片,纵然血已经在两天前止住,忌于医生的叮嘱,担心感染的我还是不敢将手指伸入。只好绞紧两条腿,试图从挤压中汲取杯水车薪的快感。 “嗯...”我发出一声欲求不满的喟叹。 “阿薯...摸摸...小小洛吧...”周棋洛急切地向我恳求,“拜托...嗯...啊...” 情到浓时,开口也变成了一种奢侈。 扯过被角,垫在两腿之间狠命夹紧,难连成句的词汇断断续续从嘴里迸出:“我要...握住它...” 在一挤一压的过程中,敏感的花核逐渐肿胀,蹭着柔软的内裤布料。 两只乳包不停颤抖,右手探入bra内,爱抚着心脏前躁动不安的胸肉。 “握紧小小洛......”他的话如同轻柔的羽毛,在我的心弦上不经意撩拨着,令我痒得完全无法自持。 “紧,握紧了......洛洛...摸摸我...”我开始带着哭腔央求。 “啊,呼...”想必他此时正在兴头上,“阿薯的咪咪…很软,很嫩,我要含住它...” 两只膝盖胡乱地摩擦着彼此,脑海中,周棋洛伏在我的胸前,忘情地吸吮。 “嗯嗯...哈...”连连娇喘将爱意传给地球另一端的他,“快...用力...” 扑哧扑哧的水声告诉我他在做的事情,周棋洛哑着嗓子呻吟:“小小洛...受不了...啊...” 爱人的声音是最好的迷情剂。周棋洛柔软的嘴唇,精致的腰线,以及颤抖的身躯,全都从思绪中翻涌而出,仿佛他就在我身边。 随着腰杆向下用力一顿,花瓣被隔着内裤的被边冲开,我绵软地瘫倒在床上。 对面的男人呼吸一声低过一声,在一段刺耳的话筒掉在床上的声音后,我听到周棋洛心满意足地大口喘息。 “阿薯,”疲惫不堪的他说话声像浮云一般飘在空中,“么么哒。” “讨厌。”我缓缓松开双腿,在床上翻了个身,“湿透了。” “我真的好想你啊。”周棋洛亲了下手机听筒,甜蜜蜜的吻落在我的耳畔。 “是不是可以睡觉啦?”洛洛皮肤那么白,长黑眼圈的话一定很明显,我担忧地催促着。 “今夜,啊不,今日一定会做个甜甜的好梦。”他打起精神来,“阿薯,早安。” “洛洛,晚安。”我回吻着他。 卸下盔甲的周棋洛像只摊开肚皮的小狗,嘟着嘴软糯糯地撒娇:“哄我睡嘛。” 每个男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小男孩。 我笑了笑,柔声说:“洛洛乖,睡觉啦。” “唱歌给我好不好?”明明很困,却还越发得寸进尺,支着眼皮耍赖。 “我唱得不好听。” “才不会,我最喜欢薯片小姐的歌声啦。”他嬉皮笑脸地说。 “那,不可以录音。我唱完你要睡哦。”我红着脸压低嗓音。 “喜欢你的微笑和调皮的嘴角,喜欢你的拥抱和黄色外套,这甜蜜的感觉只有我知道,就是喜欢你的味道。” “嘻嘻...”周棋洛轻轻笑出声音。 很快,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传了出来。 “洛洛?”听到对面没了动静,我试探性地小声唤他的名字。 周棋洛没有回应,看来是真的睡熟了。 77 这段时间,除了李泽言偶尔带来一些不痛不痒的策划案外,我无法接触到公司里的任何事务。 几次三番向安娜姐和悦悦询问事情处理结果,两个人都表示很为难,不愿多透露一个字。 dz的官博截止在发甩锅通告的那天,一条评论也看不见,看来对方关闭了这个功能。 事情越发蹊跷,一点头绪也摸不着。李泽言究竟对公司做了什么? 满腹疑惑的我倚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一下下按着遥控器。 “经警方核实,我市知名女性服装公司存在大额偷税现象。法人代表兆某表示毫不知情,现已接受停职调查。” 在荧屏上不断闪烁的画面中,财经频道的一则简讯很快吸引了我的注意。 自酒席分别,不过两周未见,兆总已经憔悴得眼下乌青一片,人也瘦了一大圈,故作镇定地从公司走出,对将大门围得水泄不通的记者们信誓旦旦地嘴硬:“我觉得清者自清......” 就在好奇心到达顶峰之时,屏幕倏地黑掉了。 李泽言出现在我身旁,面无表情地用遥控器关掉电视。 在我休假期间,他一向回来得很早。 “今天怎么样?” “很好。”我从沙发上跳下来,被李泽言一把接住。 “别闹。”他将我重新放回沙发上,自己也坐在我身旁。 枕着他厚实的胸膛,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给我不少勇气。再度点亮电视,屏幕上的新闻已经换了主角。 我讪讪地开口:“是你做的?” “嗯。”李泽言随口答着。 他高高挂起的语气令我有些反感:“为什么?” “我不会再允许让你受伤事情发生。” 为什么李泽言总是觉得他可以左右所有人的命运? “dz虽然有错,可...不应该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创业守业的艰难,你是最清楚的,为什么要把人往死里逼呢?”我忍不住为dz辩驳两句。 “多因一果,没有谁是无辜的。”他顿了顿,眸色不悦地沉了下来,“善良泛滥就是对自己残忍,我看你确实没有脑子。” 怒气直冲天灵盖,我捡起身边的抱枕朝他丢去:“你,太过分了!” 被砸乱发型的李泽言也气到脸颊烧红,如果不是医生嘱托这个月不能有性生活,恐怕早已用领带把我绑起来,拿皮带抽一顿再日得我喵喵叫。他抑制着满腔怒火,义正严辞地问我:“任何行业都有游戏规则,我只是维护环境,他才是违规的人,究竟谁更过分?” 他的话让我找到少许理智,可依然不肯服输,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蹭去:“我说不过你,不理你了。” 果然,李泽言并没有来拉住我,只是坐在沙发另一端沉默。 撒娇未果,我扭头查看他的脸色,遇上李泽言深沉的眼眸。 他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后天,我要去美国。” 心脏如同被一只大手握紧,反复搓揉挤压了无数次。 的确,李泽言从来没有说过会留下,会同我重温旧梦,一切美好的憧憬只不过我自作多情而已。 他在这里,陪我到现在,不过是在人道主义地尽他的责任。 他的温柔,甚至是背过身偷偷抹去的眼泪,是在为那个没出生的孩子忏悔,不是为了我。 想清这一切,我才发觉自己早已满脸泪水,用手背在脸上随意抹了两把,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对不起,为了我的事让你特地跑回来。” “为什么总是道歉?”李泽言眉尾上扬,挪过来按住我的肩,看着我不停溢出泪水的眼睛柔声说道,“这是'我们'的事,不是你一个人的。” 他的身份一下从爱人变成了外人,我一边多此一举地告诉自己不能在他面前哭,很丢脸,一边不发出声音地清嗓子,尽量平和地把话讲出口:“我已经没事了,谢谢李总这段时间的照顾。你回去吧,不用再来了。” 李泽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腾地站了起来,衣摆也随着向下甩动。 狭长的眼睛里升腾着深幽丛林中明灭的磷火,积累到顶峰的情绪一瞬间如山洪般倾泻而出。 “为什么,”他几乎是冲我吼出这三个字,“你总是要推开我?” 我一时无语凝噎,低下头默默啜泣。 大厅里一片死寂,只有我抽抽嗒嗒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车车...不好,飞飞...好...”白星羽兴奋的小奶音从车库方向飘来,“粑粑...飞呀...” 客厅内李泽言黑着张马脸,我又在一个劲儿地哭,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的白星羽脑袋里286型号的cpu几乎要烧着了。 他挣扎着从白起怀里跳到地上,迈开两条小短腿扑过来,用没长齐的16颗乳牙隔着一层西装裤朝李泽言的小腿狠狠咬了一口。 “额。”冷不丁的疼痛让李泽言神经反射性地伸了下腿。 在拖鞋尖戳到白星羽屁股前,他已经爬到沙发上猫进我怀里,用软乎乎的小手帮我抹眼泪。 “麻麻...不哭...”感受到我的难过,白星羽也开始没来由地抽鼻子。他转过头,一副受害者姿态眼泪汪汪地盯住半蹲着卷起裤腿,检查伤情的李泽言,义愤填膺地嘶吼:“你就是坏人!”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儿子加入战场后,白起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路过李泽言时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接着走到我身边低声问:“要我把他打出去吗?” 见我的头摇得像拨浪鼓,白起只好摸摸我的头发表示安慰,然后掰开像树袋熊一样恋恋不舍抱着我的白星羽:“大人的事小孩别掺合。” “有坏人...粑粑...”白星羽哭唧唧地向白起求助。 “妈妈说不是。”白起抱起儿子,哄着他离开客厅这个是非之地。 白星羽这一口着实咬的不轻,一个不完整的圆形深红色牙印刻在李泽言左侧的小腿肚上,隐约还渗出一丝半点的殷红。 西装革履的李泽言卷着裤筒,露着一条小腿,一跛一跛滑稽地踮脚到沙发旁坐下。 “我要说两件事。”他抽出一张纸巾捂在伤口上,咬牙切齿道,“一,两周后我会回来。” 奔流不息的眼泪顷刻停住了,拧紧水龙头的我懵懵地看着李泽言忍痛的面孔。 “二,明天和我去souvenir。” 78 souvenir于我,是生命中无比特别的存在。 我们从这里开始,也从这里结束。李泽言在这个地方给过我一份小纪念品,我自作主张地把它取名为小骆驼,因为那是第一次他送给的我纪念品。 站在木质牌匾下的我踌躇不前。 天气比两月前寒凉不少,傍晚再也见不到闷热的影子,反而是习习冷风取而代之。 这里陈设如初,窗明几净,透澈的玻璃门钱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却能看到餐布酒杯在桌面上摆放得井然有序。 从咬伤事件到现在,李泽言没再多对我说过一句话,尽管他一如前几日那般无微不至地照顾已经活蹦乱跳的我。 耷着脑袋胡思乱想之际,一双黑色的皮鞋早已出现在眼皮底下。 视线向上移动,黑色的围裙还系在腰间,李泽言一反常态,没有皱眉,没有黑脸,只是深沉地望着我:“进来。” 我就这样鬼使神差地跟在他身后,走入souvenir。 偌大的厨房里,切好的食材井然有序地码在桌台,蛋奶香甜的气温从灯火温柔的烤箱中弥漫开来。 “洗手。”从锅里捞起满满一大勺青口贝的李泽言转过头瞥了我一眼。 场景太过似曾相识,第一次分手失败,再补一刀才算了结。我努力眨了眨眼睛,将泛起的湿润憋回去,套好挂在墙上的粉色围裙来到他身旁:“今天也要教我做菜吗?” “不是。”否定过后,难得李泽言没有吐槽我,他停下手里的事,“过来,和我一起做。” 果不其然,当我还在一知半解时,隐约又听到一句:“我不想看到厨房爆炸。” 说是和李泽言一起做饭,我也只能打打下手,按他的需求找食材端给他而已。 最后一道菜,是芦笋虾仁。 新鲜的白虾去头去线,与拇指长短的芦笋段整齐地排于料理台上最后一只盘中,半边翠绿半青白。 将盛满食物的餐盘递给李泽言后,似乎没什么有趣的事了,我正打算先离开厨房,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拉住手腕,一把捞入怀里。 “别走。”李泽言说着,将锅铲塞入我手中。 干燥温热的手掌将我的右手完全包裹住,李泽言紧紧贴着我的身体。 面前灶火的热焰比起身后男人的体温,实在算不上什么。 手臂在李泽言的带动下上下做摆,石锅中的虾仁随着他的翻炒很快变红。芦笋下锅,滚上一层薄薄的橄榄油后,绿得更加明艳。 他利落地关火,松开握住我的手,将我朝怀里狠狠拥去。 “李泽言......”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令我不知所措,铲子从手中滑落,铛地一声掉在锅里。 我看不到他的脸,只知道他的手抱得很紧,怎样用力也掰不开。 男人的声音低哑厚重,也带着矢志不渝的坚定。 “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我一时怔住了。 等了半天也没见我没回应,李泽言低低地叹了口气:“吃饭。” 发呆的时间过长,菜品已经错过最合适的温度,味道从100分变成了99.5分。 这餐饭吃得心猿意马,颅内一团浆糊,他不是要走吗? 其间,好像李泽言把一个浅绿色的绒布面盒子推到我面前,只是我光顾着进食,没有理睬。 饭毕,甜品依然是他最拿手的焦糖布丁。小茶匙敲碎薄脆的糖壳,呈现不规则的裂痕,一道白光似乎从脑中闪过。 “李泽言,”我抬起一直低头看饭的脑袋,对上对面人深邃又有些紧张的眸子,“你刚才是在向我表白吗?” “......”他轻吸一口气,半天才说,“我看你不仅脑子不清醒,反应速度也像龟一样慢。” “可是...你还是要走......”我的声音渐渐有气无力。 失去后才意识到李泽言对我的意义。 我也曾天真的以为,少他没什么。许墨,白起,周棋洛,每个人都是万里挑一的优质男青年,哪个不能替代动不动就骂我的李泽言啊。 但人与人的交往中,即使扮演相同角色,不同的人依然拥有独一无二的职责。 谁都不能被取代。 李泽言回到我身边的这段时间,我也不停反复问自己,对他的依赖,究竟是面对旧情人的愧疚与不甘,还是我真的不能没有他。 他不在的日子,公司乱七八糟,我自己也一塌糊涂,什么事都没做好,一点用也没有。 “美国那边新开了两个项目,需要我过去。不过,我每个月至少会留一周时间在恋语。”李泽言寻思片刻,才肯又补了两个字,“陪你。” 心软是我最大的缺点,语气也软了下来:“不用特地跑回来的,我已经没事了。” “只是身体上的康复。”他毫不客气地拆穿我不堪一击的盔甲,往日霸道板正的面孔卷土重来,“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每周二周五的晚8点,去找姓许的做心理疏导。” 我正准备拒绝,刚张开嘴,就被李泽言的话噎了回来:“不许不去,我已经付过他钱了。” “阿墨居然收下了......”我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 “你还没回答我。”李泽言如夜色般暗谧的黑瞳里流淌着星星点点的恳切的光,“不需要忘记过去,和我重新开始,好吗?” 我点点头,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 “总是哭。”他离开座椅,走过来抱住我,黑衬衫很快被我的泪滴打湿了一片,“笨蛋,不许再推开我。” 盒子里是一只手表,表面上有天空,有风筝,女孩站在巴黎铁塔上,向远方眺望。 79 从souvenir到家时已经很晚了,和李泽言扣着手刚上到二楼,就听到走廊尽头的婴儿房里传来不同年龄段雄性生物的谈话声。 “妹妹...真好看...呀。” “咳,有女儿确实很不错。” “我们再换一条小裙子,好吗?” 这三个男人到底在对樱落做什么? 撒开李泽言的手,我一路小跑着推开了门。 各式各样的空购物袋摆了满地,许墨背对着门坐在地板上,一只手捂着只穿着一条纸尿裤的樱落胸前,警觉地侧过头。 “给妈妈看看我们有多美。”见到是我,许墨贴在樱落耳边柔声说,有条不紊地继续帮她换好鹅黄色的裙子和软软的小羊皮婴儿鞋,转过身把她举给我看。 浅紫色的大眼睛嵌在被裙子衬得白皙的皮肤上,小巧精致的翘鼻,加上茸乎乎的头发,确实很可爱。 尤其是在许墨手里乖乖的,不哭不闹,像个娃娃一样任由爸比摆布。 我开始理解玩暖暖男玩家了。 “但是...”看着一地印着各种logo的购物袋,我还是有些痛心疾首,“她还很小,这些也太奢侈了吧。” 而且公务员子弟白星羽都没有,贫富差距很容易造成孩子的心理问...... 目光移向白家父子。 白星羽屁股下坐着一盒乐高,因为抱不住手里搂着一大盒,在他背后还整整齐齐地码了三排。 羊毛出在羊身上,我只觉得钱包一疼,扶额问道:“谁给你买的?” 兴高采烈的白星羽伸手将积木盒子拍得啪啪响:“坏人叔叔...” 白起红着耳根不敢看我。 见白起此状,我倒燃起了挑逗他的兴致:“你不是要揍他吗?” “我都听你的。”他低声回答。 “如果李泽言给你一个亿,让我们离婚,你会怎么办?” “我会起诉他破坏军婚。”原则问题上,白起从不妥协。 我感动得七上八下,白起真好,热忱又坚持信仰,永远不会变成一个利欲熏心的人。 “可是白警官,这样算不算受贿?” “对不起,我以为你原谅他了。”白起紧张得挺起胸膛,意图去夺白星羽怀里的积木,“我会把这些还给李总,再把他打出去。” 眼看白星羽清秀的五官已然扭成包子状,我蹲下身,拍了下白起跃跃欲试的手:“好了,留下吧。但以后大家要和谐共处。” 白起的脸越来越红,许墨知趣地抱着樱落背过身体帮她换第n套新衣服。我用手盖住白星羽巴掌大小的包子脸,倾身在白起耳垂上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一下。 “周老师,有您的快递。”助理小妹害羞地将信封递给卸好妆的周棋洛,连素颜都这样迷人,又没有任何丑闻,当真是优质艺人啊。 “谢谢你。”得到周棋洛礼节性的致谢后,小助理红着脸跑开了。 “李泽言?”他扫了眼寄件人的名字,疑惑地拆开了信封。 “souvenir一年畅吃券?”尽管心里已经炸开烟花万朵,周棋洛脸上仍旧挂着面对镜头时温和阳光的笑容。 无事献殷勤。 回到下榻酒店,周棋洛关上门,眸色突然变得黯淡。他点开通讯录,手指停在一个a开头的名字上按了下去:“他为什么突然回来?我要听实话。” 离开樱落换装秀后,走廊上已不见李泽言的踪影。 我在房间找到正在更衣的他,刚换好家居裤,袖口松散,上半身的衬衫还挂着领带。 我从背后抱住了李泽言。 “回来了?”他没有被措不及防的拥抱吓到,只是将手搭在我的手背。 他身上又恢复了淡淡的古龙水香,让人想到冬日山中挺拔凛冽的雪松,我将头埋在李泽言背上,深深吸了一口:“嗯。” “看来家庭矛盾解决了。” “嗯。”我蹭着他挺括的衬衫,“你太宠宝宝们了。” “只是爱屋及乌。”李泽言转过身,揉了揉我的发顶,“不早了。” 一想到他明天要离开很久,我有些恋恋不舍,又不敢看他,只能垂着头小声问:“要不要...做?” “不行。”李泽言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你总是把医生的话当耳边风。” 求欢失败的我再次鼓起勇气:“用嘴,或者其他部位,也可以的...” “不需要。” 屡战屡败,自尊全无的我沮丧得不再讲话,默默松开抱着他的手。 气氛一下变得很尴尬,李泽言背着我换好衣服,拎着浴袍丢下一句:“我先去洗澡。” 浴室里传来水声,我赌气回到自己房间,脱掉衣服,和他一样放水淋浴。 本打算窝在自己的床上,只是想到他明天要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几周不回来,又心疼得要命。 吹干头发,抹好身体乳后,又趿着拖鞋没羞没臊地去过道上敲李泽言的门。 一向早眠的他居然还没睡,裹着浴袍来开门时,一只手捧着ipad看财经新闻,屏幕背光照在他俊朗的脸上。 “今天...还想在你这里睡。”我摆弄着手指低声说。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李泽言的唇角似乎向上挑了一下,我用力睁了睁眼睛,只见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扑克脸,拉开房门:“嗯。” 仰面睡在大床的右侧,李泽言在另一边靠着床头,手指在屏幕上慢慢划动。 我已经不奢求能度过春意盎然的一晚,只要被他抱着睡,就心满意足了。 眯着眼睛假寐了半晌,李泽言才肯放下ipad,从床头关掉顶灯,躺在我身旁。 你倒是抱抱我啊。 男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撩得人抓耳挠腮,恶向胆边生的我主动朝李泽言的方向伸出手。 没有触碰浴袍布料,径直戳到一团软软的热热的东西,和很多粗粝的毛毛。 在意识到自己摸到了什么后,我下意识地缩回手。 李泽言依然像没事人一样,神色自若,安稳地睡着。 “他怎么不穿内裤啊......”我在心里暗暗吐槽,好奇心作祟,又再度朝着刚才的角度出手。 蜷缩的雏鸟已然扑棱着翅膀,肉柱初具规模,显然已经是半硬的状态了。 所以,李泽言到底是无意识勃起,还是也和我一样在装睡。 从小品学兼优的我抱着问题不过夜的学习习惯,再度小心翼翼地向答案探去。 那根柱子已经硬邦邦的了,仿佛是从森林中站出的勇士,昂首挺胸地准备面对可能会遇见的敌人。 胆颤心惊地微微别过头,一双狭长而深邃的眼睛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80 “我看你不只喜欢看我,还很喜欢我的某个部位。” 李泽言平躺在我身旁,轮廓分明的面颊微微侧倾,目光如炬地盯着我,嘴边挂着一抹似有还无的笑意。 “你不是...不需要么...”做贼心虚的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试图悄无声息地移开还放在李泽言根上的手。 “别想躲。”他利落地将身体转向我,哆哆嗦嗦的小手被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掌牢牢按回柱状物,“我改主意了。” 坚挺的阳具已比刚才触碰时又涨大一圈,又热又硬地贴在掌心内侧。 “做...吗...”为了不被他发现自己的窘态,我只好一小口一小口吞着刚刚分泌出的唾液。 “呵...”李泽言轻轻冷哼一声,“我看你永远记不得医生的话。” “那你......”他语气冷淡,下面的那个玩意却热情得像烙铁,我也一时摸不透李泽言的心思,含含糊糊地试探。 在被我倏地紧握了一下阴茎后,李泽言的目光开始变得迷离起来:“我记得你刚才说过,可以用其他部位。” 是谁说男人的两个头不能同时工作的? 但那样我没有爽到啊。 想到他为了陪我,每个月都要承受长途飞行的劳累,倒时差的痛苦,也不能像寻常丈夫一样和妻子日常缠绵。如果他回来的那周赶上大姨妈到访,岂不是又要接连不断地素下去。 虽然总是吐槽他年纪大,可李泽言还是个身强体健的青年男子呀。 “翻过身去。”我掀开被子爬了起来,推了一把李泽言的肩膀,壮着胆子对这位顶头上司商业巨擘发号施令。 他也没有反抗,神色有些得意,老老实实地平躺在床上。双腿微微岔开,擎天的硕棒紫里透黑,直直地指着上头。 “嘴吗?还是手?”李泽言一副看透我了的表情。 “都不是。”向外摆了摆他的腿后,李泽言默契地将两腿间的缝隙分开,呈大字型躺在床上。 黑色的浴袍腰带早在刚才的干戈中散落,两片原本彼此压盖着衣襟裂开一道缝。从私密部位到肚脐一览无遗,两块胸肌间的沟壑也清晰可见。 我坐在他两条长腿隔出的一块区域间,脚跟又轻又稳地踩在他饱满圆润的阴囊上。 足底缓缓踏住整条根茎,脚趾搭在饱胀的蘑菇头顶端,朝微张的洞孔中技巧性地一擦。几乎在瞬间,李泽言整个身体如同过电般剧烈地抖了一下。 “你要干嘛?”他又惊又警,挣扎着向上挪动身躯,企图坐起来整治我顽劣不堪的新鲜恶作剧。 抬起脚掌,稍稍用力下踩。李泽言再度支撑身体的失去力量,重新瘫软在大床中央。 将将平息战栗的他恢复神志,强装冷静地开口:“你到底在做什么?” “李总博闻强识,不会没听说过电气按摩吧。” “额...”随着下一次的踩踏,李泽言像一条鱼一样摆动上半身,待我停住,才松开攥紧床单的手指。 不知是因为紧绷的神经得以暂缓,还是对我无奈,他低低地叹着气问:“你从哪里学到这些千奇百怪的招式?” “无师自通。”说着,我向他展开新一波的进攻。 沐浴不久后的足部更加白嫩,在身体乳的加持下,香软柔滑得不像样子。 高频而剧烈有节奏的一阵踩踏后,李泽言压抑的呻吟声让人格外有满足感。 “再...用点...力...”难为他还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站起身,拉住他的两条腿,背对着李泽言,将脚尖调转方向。 龟头被足跟压在健实的小腹,脚趾笨拙地地按着两包囊袋,贴在大腿根部的睾丸在皮肤的包裹下来回窜动。脚尖蜷起向上划去,蛋蛋倏忽一下被拉到阴囊顶端。 “嗯。”李泽言终于抑制不住本性的欲望,痛苦而享受地哽出声音。 “还要用力吗?”我故意拨弄两粒袋中的球状物偷笑。 背对着李泽言,虽然看不到他迷醉的表情有些遗憾,但自己也能放肆地得意一下,不算太吃亏。 “你......”他喘着粗气,踹开我握着他脚踝的手,撑起身体靠在床头,“我们的...剧本......拿反了...” 几次三番折磨下来,看得出李泽言着实很累,灰色床单被他的汗水湮出浅浅的印子。 大魔王正在回血,试图用嘴遁来拖延时间。 绝对不能让他控场。 多年m熬成s的喜悦感在脑中不断盘旋着上升,直接冲向天灵盖。 我重新扒开李泽言耷在两边的腿,拉着他的膝盖坐在里面。 龟头顶端卡在趾缝间,脚趾一攥,李泽言又一次不安地皱起眉头,松开双臂,将自己全身的重量放在紧贴床头的后背。 “额...啊...”屋内的空气似乎被他短促的鼻息晕染得热气蒸腾。 单只脚的蹂躏已经不够过瘾,我抬起另一只,将李泽言那根已经几乎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肉棒紧紧夹在足弓间,一只踩着他的大腿根,另一只顺着阴茎的方向压着它上下摆弄。 才撸了没几下,素来以斗志昂扬时间长闻名的李泽言便精关失守,乳白色的粘稠液体喷得我的脚踝和小腿上到处都是。 顾不得擦掉这些炽热的污浊,我爬到床头,看着他半分迷茫半分愠怒的面孔洋洋得意,趴在他身上,朝着两片薄唇用力亲吻。 “白痴。” 可惜回血成功的大魔王已经没蓝了,李泽言翻了个身,将我压在身下。 “舒服吗?”望着他湿漉漉的眼睛,我怜爱地帮他拨开已经贴在额头上的刘海。 “不舒服。”明明脸上已经泛起红晕,李泽言依然固执地不肯松口,“下次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81 李泽言的航班凌晨出发。 早早哄睡两个孩子,白起开车带着我们去机场。 许墨坐副驾驶位,微微侧过脸瞥视着后排的李泽言和我。 十月的晚风很凉,我靠在李泽言的肩膀,从他宽大干燥的掌心汲取男性体温带来独特的暖意。 高架上来往的车辆并不多,几十米一盏的路灯应接不暇地将黄光送到车厢中。 李泽言搂住我的那只手,像哄小孩似的轻轻拍着我的手臂。 他越是这样,便越容易使我想起过去那些令人难过的事,拼了命似的朝李泽言散发着淡淡古龙水味道的怀里缩。 “怎么了?”李泽言觉察到我的情绪波动,低声询问。 大概是由于乘坐红眼航班的缘故,他今天并没有穿得一丝不苟。虽然领带也没系,可随便一套深灰色的休闲西装也极显气场。 我摇摇头,继续蹭着他的胸口。 “怎么了?”他又问一遍。 “不想你走。”我轻轻地回应。 许墨早已摆正脑袋直视前方,白起也有意识地将油门踩重了不少。 “下个月回来,很快。”李泽言摸了一把我的头发,“我答应过你。” 我无奈地点点头,贪恋着他的气息,同时祈祷这条道路不要有尽头。 感觉刚刚在李泽言怀里趴了没多久,白起已经没好气地停下车,扭头轻咳:“到了。” 车窗外一片明亮,写有“国际港澳台出发”的指示牌也清晰可见。 “到机场了,我走了。”李泽言贴在我的耳畔道别,两片又暖又软的薄唇又在脸侧印下一个轻吻。随后起身,试图去拉开车门。 李泽言向外挪一点,我也死死紧贴着他。直到他推开车门,回头看到满脸不舍的我,无奈地皱起眉头:“就送到这里。别出来,外面凉。” 然后,趁我消化这句话的功夫,利落地“砰”的一声关上门。 车后窗被后备箱盖逐步挡住,再度合上时,只看到李泽言抽出行李箱拉杆微微颔首的模样。 他将电脑包放在行李箱上,单手拉着箱子向大厅走去。 这个时间,总是是夜生活丰富的恋语市,街上也早已人迹寥寥。然而机场却灯火通明,许许多多的离别与重聚在这里交替上演。 目送着他走入玻璃门,心里突然升腾起一股小儿女情感。 “走吗......”白起话还没说完,我已经推开车门,朝向李泽言的背影快步跑去。 “哎?” “我去看一下,你先找个地方停车。” 他要走了,他又要离开我了。 我知道李泽言只是去工作,也明白他会回来。心理建设做了无数次,可真到临别之际,悲伤的情绪却如湍急的暗涌一般,无法控制地弥漫开来。 冲进熙熙攘攘的出发大厅,李泽言的身影已经隐匿与人群中。 我穿梭于来往的游人,四处搜寻他的踪迹。 de,fg,hi... 一列列来回跑,每一排都没有发现身穿深灰色的西装的人。 站在安检口,绝望地撑着膝盖喘气之时,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落在身上。 “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话。”李泽言面带愠色,正拎着电脑包腾不出手,显然是刚刚办好行李托运。 面前男人深邃的五官拧在一起,无一不在告诉我李泽言此时有多愤怒。 “泽言,我......咳,咳...”喉咙里一阵发痒,我不由自主地咳嗽起来。 他一把拉过我的手,诧异于它的温度,将电脑包丢在腿边,双手捧起我的手,轻而急地来回搓动:“你是白痴吗?穿得这么单薄还跑出来。” 画面过于美好,周围开始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投来羡艳的目光。在他们眼中,我们应该会是无数滥俗爱情故事里一对难舍难分的寻常情侣吧。 望着他紧张又认真的面孔,鼻尖突然酸酸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滑落:“我...舍不得你走。” 李泽言完全没有料到我会如此,一时间气愤完全被抹去,罕见的慌乱出现在他脸上,手上的动作也暂停了:“我会回来,我们说好的。” 我知道,可我还是舍不得。 我和李泽言就这样拉着手,互相凝望,试图从对方的眼里找到无解的答案。 直到白起出现,打断了我们。 “你怎么还不走?”白起不耐烦地看向李泽言,拿下披在我身上的西装递给他。又脱下自己宽大的牛仔外套,将我裹了个严严实实。 安检口工作人员的眼睛亮了一下,估计是许久没在现实生活里遇到如此狗血的三角剧情。 李泽言似乎安心了不少,他沉吟片刻,开口道:“照顾好她,麻烦了。” 许墨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身后,他脸上的神情淡淡的,还没等白起反击,便发出一声介于冷哼与轻笑间的声音,说:“不麻烦。” 李泽言顿了顿,还是拉了下我的手:“这次真的走了。” 我一不能把他捆在家里,二不能被他打包上路,吹吹冷风,终究清醒了许多:“好,下个月见。” “嗯。”李泽言放心地应了声,拎起电脑包走入安检,朝我们的方向摆了摆握着夹着登机牌护照的手。 面对我们扑朔迷离又异常和谐的四角关系,工作人员满脸困惑地揉起了眼睛。 等到李泽言的身影终于消失在安检门后,白起如同送走瘟神般欣慰地松了一口气,拥着我往停车场走去。 与出发厅截然相反,车库里倒只停着稀稀拉拉的几辆车。 白起从裤袋中掏出车钥匙,递给许墨:“喏。” 许墨并没有去接,他的眼底闪过我看不懂的情绪,冷静地对白起说:“你开。” “为什么?” “我看不到交通灯的颜色。” “......” 安全无小事,最终,白起还是坐进了驾驶座。 许墨今天有些反常。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只是很随意地坐在我身边,连黑色风衣的下摆压出了褶皱也没有察觉。 我正打算去抻开,还没有触及,手腕就被他飞快地钳住了。 “如果死的是我们的孩子,你也会变得像现在这样患得患失吗?” 我的心头有一道很深的无法治愈的伤口,每个人都假装看不到,却又在小心地呵护它,祈祷它能在角落里自动愈合。 除了他刚刚的话,正正好好地挑开结成不久的薄薄一层痂。 “许墨,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怒不可遏的白起几乎是咆哮地喊出这句话。 他抬起琥珀色的眼眸瞄了眼前视镜,原本坐在后排的两人已经无影无踪。 “靠!”白起重重地踏下油门,小灰在黑色的夜幕中一骑绝尘地向自家别墅驶去。 82 前一秒,我还坐在白起车里,从机场赶回家中。现在,却被人压在一张大床上。 浅灰色的磨毛方格床单,枕头上还有熟悉的淡淡木质香调。 这是许墨的卧室。 他利落地单手摘去眼镜,不经意地随手一丢,眼镜腿在床头柜滑行一小段,终于在即将从边缘坠落前停住了。 黑色风衣也猛然甩开,不知是腰带还是纽扣撞击到地板,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环境转换得太过迅速,一口气还没有喘匀,男人凉凉的嘴唇已然覆盖上来。 “唔。” 全然不似往日那般温柔体贴,顾及我的感受,此时,面前的许墨如同蛰伏已久的猎豹,一跃而起,不留情面地撕咬吞食着战利品。 肺部的空气几乎被汲取殆尽,他吻得异常用力,称得上恶狠狠地压住我的嘴唇,柔韧灵巧的舌尖如小蛇般顽强地向口腔深处钻入,巧取豪夺,半点不由我阻拦。 颀长白皙的右手早已从领口插进,毫不费力地解开我的bra。另一只手扯开两粒纽扣,也用同样的方式探入衣衫中。 那双编织平安结的手,稳执解剖刀的手,演算过无数公式的手,大张着握住我的两只乳房,严丝合缝的贴住最娇嫩的皮肤,肆无忌惮地抓揉。仿佛那里并不是身体具有神经感知的一部分,而是手到擒来倾泻私欲的玩具。 乳核被按压得生疼,我吃痛,刚要叫出声音,又被他贪婪的吻堵了回去。 “嗯,嗯...” 许墨也有过一刹的间顿,就在我以为他会放过我时,带着凉意的指尖自乳侧一路向下游走,经由肋骨,腰线,最终抵达胯骨下方,探入轻薄的纱质内裤边沿。 “不要,”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我顾不得许墨沉重的压迫,像条离了水的鱼似的在他身下扭动身体,拼命挣扎,“我现在...还不可以。” 他很快松开握在乳包上的左手,可还没等我回过神,那只手已经游刃有余地按住我的肩头,将我囚在床上不得动弹。 身前的人令我感到无比陌生。 许墨抬起嘴唇,却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我,径直含住暴露在空气中瑟瑟战栗的乳首,舌尖绕着凸起来回打转。 他心脏猛烈地跳动着,仿佛随时都有冲破胸膛的可能。 私密处的两片唇瓣被手指捻开,平滑的指甲触及嫩肉后,直挺挺地捣向深处的敏感点。 全身上下顿时如同过电般一个激灵,本能地夹紧双腿,甬道也本能地一缩一缩。 “许墨,不要,许墨,许墨......” 带着哭腔的声音不断唤他的名字,入侵的异物停止进攻,缓缓从我的身体中抽离。 许墨松开口,抬起头看到我红彤彤的双眼与满脸泪痕,理智重新掌控肢体,向上挪了一下,用几乎快要把我揉碎的力气拥入怀中。 我又惊又怕,想要奋力挣脱他用精瘦的双臂围成的坚实桎梏,尝试几次均已失败告终,只能哆哆嗦嗦地在他怀里啜泣。 “对不起......” 许墨的嗓音格外沙哑,他一遍遍抚摸着我的头发,企图使我从惊惧的情绪中平复下来。 “砰砰砰砰砰砰” 厚重的屋门上传来一连串重击,伴随的还有白起中气十足的怒吼:“开门!” 樱落一向浅眠,被这阵午夜噪音吵醒,放声哭了起来。 保姆无奈地抱起樱落安抚,揉着眼睛走出婴儿房,诧异地看着剑拔弩张的白起:“白先生,发生什么事?” “跟你没关系。”白起的视线扫过趴在保姆肩头再度昏昏欲睡的樱落,心底的怒气一下子冲到顶峰,“许墨,你给我开门!” 许墨松开双臂,又在我的眼角吻了一下,从床上起身走去,拧开房门的锁。 猛烈的疾风顷刻灌入屋内,电光石火间,我已经被白起横抱在胸前。 看着挺立的乳尖,和皮肤上泛红的指痕,白起蹙起眉头,一言不发,伸手替我理好凌乱不堪的衣襟。 我实在太害怕了,靠着白起炽热的胸膛,依然惊魂未定地抖个不停。 “没事了。”他低头轻语,将我搂得更紧些,大步流星地迈出许墨的卧室。临走前,还不忘掷出一个凌厉的眼神。 许墨垂手站在门边,我看到他如同深渊般眸子里掺着星星点点细碎的哀伤,没有阻拦,也没有解释,面容平静地目送我们离开。 白起直接将我放在他的床上,什么话也没有说。 我呆滞地张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刚刚哭过,看什么都觉得刺眼。 “我要洗澡。”被触碰的下体异常不自在,我挣扎着坐起来,对正在脱外衣的白起说。 “好。”他点点头。 “就在这洗。” 他愣了一下,又点了点头:“那我去你房间拿睡衣。” 白起浴室一览无余,里面的东西更是少得可怜。 打湿身体后,我抓起唯一块瘦瘦的白色舒肤佳,从头到脚涂了一圈,用水冲掉。 在水汽的蒸腾下,整个淋浴房里都是白起令人心安的味道。 用他深蓝色的长毛浴巾擦干身上的水珠,走出淋浴房,叠得整齐的睡衣已经垫着毛巾,不知何时被放在洗手台上。 果然是粉色碎花的那一套。 我一面暗暗吐槽白起的直男审美,一面换好衣服。 床头灯还亮着,折腾半宿的白起已经累得沉沉睡去。 身上沾着和他相同的气味,我轻手轻脚地爬到他身边躺下。 感到身旁有人,白起下意识地侧过身,伸出手将我拥在怀里。 我由衷地浅笑,转身一头扎进他的胸膛中,疲惫地合上双眼。 83 白起习惯早起,今天不知怎的,他一动,我也醒了。 趁他去卫生间洗漱的功夫,我略微整理了一下睡乱的头发,趿着拖鞋偷溜出卧室。 许墨房门紧锁,不过他向来有锁门的习惯,我也不知人是否在屋内,抬手轻扣两声,果然没人应答。 七点一到,闹钟作响,婴儿房又照常传来男孩唧唧歪歪的哭闹声,不出半分钟,白起洗手间里的水声便停止了。 眼瞧着即将上演一日一度的父子大作战,我连忙赶在白起收拾他前,小跑着来到哭声源头。 白星羽挣开保姆试图抱他的手,横在床上各种翻身打滚,同时嘴里发出惨痛的嚎叫:“再睡一会儿,再睡一会儿嘛...” 反观樱落,穿着印有小蘑菇图案的睡衣,抓着围栏坐在白色的小木床边,透过栏杆缝隙,平淡地看着隔壁床的那只耍赖的活宝。 这幅冷静观察的样子,和许墨简直一模一样,而且,似乎还狡黠地眯起眼睛笑了笑。 “太太?”保姆看到我有些诧异,“您今天...真早。” 白星羽顿了顿神,接着哭得更大声了,像只泥鳅朝我的方向一扭一扭,等我坐在床边,他也正好扑到我的大腿上凄凄惨惨地哀求:“麻麻...困困,再睡一会儿...” 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背,这家伙居然一动不动地趴在我腿上,准备睡回笼觉。 “爸爸来了。” 简单的四个字如同咒语一般,白星羽猛地抬起沉重的脑袋,后背挺得笔直,紧张兮兮地盯着门口。 看他已经清醒大半,我三下五除二将他脱了个光溜溜,裹在被子里。 樱落适时背过身,红着脸揪玩具兔子的耳朵。 接过保姆递来的衣物,我一边帮白星羽系着上衣的纽扣,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许先生呢?” “许先生五点多就走了,”保姆几乎就盼着我问她这句,略带担心地开口道,“早饭都没有吃...” 门外响起白起的脚步声,刚刚松懈下来的白星羽再度绷紧身体。 “穿好了。”将穿戴整齐的他从床上抱到地上后,我又拍了一把他的小屁股,“去找爸爸吧。” 房门被推开,白星羽踉踉跄跄地朝白起的大腿扑过去抱住。 “我起床了,起了...”他一面念念有词,一面心虚地低着头不敢看白起。 “看卧室里没人,就知道你一定在这里。”白起轻松地单手抄起儿子,看了看怀里精精神神的小人儿,赞许地对我说,“还是你有办法,连衣服都换好了。” 我心生惭愧,只能摆弄着头发掩饰尴尬,怎么也不能告诉白起,在白星羽心里,他是比老虎怪兽更有威慑力的存在。 白星羽被白起抱到一楼,保姆也跟去了。 热闹的房间顿时清净下来,只剩下另一只待摸的小团子正孤独地坐在婴儿床里揪兔子。 许墨今天早早离开,大概连早安也没有跟她说。 “宝宝,”我走近婴儿床,试着跟樱落讲话,“爸爸今天来看过你吗?” 樱落的手停住了,就在兔子以为自己逃离秃耳的命运时,她失落地垂下眼睑,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 抛妻弃女。 望着樱落可怜的小身影,我只能想到这个词语。 越想越委屈,生病的是我,被欺负的是我,难过的也是我,他凭什么发脾气一走了之啊。 将白星羽送去学校后,白起将车停在办公楼门口,手放在车门锁上,有些犹豫。 “嗯?” 半晌,他才挤出几个字:“再休息一周吧。” 目光扫向挡风玻璃前的后视镜,发现白起也在从那里看我。视线相对,我笑了笑:“我没事了,别担心。” 上班时间,办公楼门口人影攒动。步履匆忙的上班族里,安娜姐踩着高跟鞋的背影一闪而过。 白起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脸颊,将信将疑地问:“真的吗?” “真的。”我从后排伸出手,揉了揉他棕色的头发,“放我下去吧。” 车门锁“啪”地一声开启,我拉开门把,站在以前每天都要踩几遍的地砖上,心里还是有些七上八下地敲小鼓。 公司现在是什么情况,广告事件的后续如何,一切都是未知数。 胡思乱想之际,有个人影飞快扑了过来。 还没来得及躲闪,悦悦已经抱住了我,眼圈红红的:“老板,好点了吗?” “好多了。”看清来人是谁,我摸摸她的头,“公司现在怎么样?” “一切都好。”她抽了两下鼻子,“李总安排管理团队负责公司运转,dz广告的事扩大了公司知名度,这段时间增加很多业务单,安娜姐每天都在加班处理。” 不知何时,白起摇下车窗,伸出手臂拉了我一把。 “诶?” “今天按时接你下班。”听到悦悦诉说目前的工作强度,他的眉头微微拧起。 “放心吧。”我回握他的手。 尽管管理团队非常专业,但公司目前的基层员工依然不足以支持现在的工作量。打开邮箱,我才意识到李泽言带回来给我的工作简直是沧海一粟,999的新邮件几乎令人窒息。 拉开左手边第一个抽屉,准备拿出笔记本记录重要日程。首先摸到的却是压在本子上面的药盒和几张纸。 里面夹着小骆驼的b超单。 时隔多日,再次看到它,心里还是很很地疼了一下。 只有花生米那么大,形状也很奇怪,像长歪的蚕豆,可这是它第一张,也是唯一的一张“照片”,是它存在过的证据。 乌压压的黑云几乎在瞬间飘至心头,这段时间好不容易积累起的快乐和欣慰,顷刻间烟消云散。 我闭上眼睛拼命摇头,企图将紧随不舍的阴郁情绪甩掉。 悲伤终于肯变得仁慈,它停在那里,没有继续扩张,放弃对我灵魂的继续侵略。我挣扎着拿起一沓来自医院的单据,塞进碎纸机里。 听着墙边的小机器发出轰鸣声,我一遍遍地告诫自己,不可以再想这件事。 结束今天最后一个会议时,天色已经彻底黑透了。 悦悦送客户离开后,累趴在会议室桌上的我翻开手机,看到零星几个来自白起的未接来电,汗毛都立了起来。 我居然又加班了,没有接他的电话,也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会不会还在楼下傻等。 走出会议室,我才意识到,白起还是比我想象的要机灵些。 他正抱着白星羽站在走廊中央,身边乌泱泱围了一群公司里的小姑娘。 “真的好帅,身材真好,天啊老板好性福......” “妈鸭,你看他鹅子的颜值......” “一个一个捏。”韩野挥舞着手臂,安排围观群众排成长队,“下手轻一点,不要吓到我大侄子。” 84 在食堂解决过晚饭后,我又在白起“和善”的眼神注视下处理完剩下的工作。白星羽不知从哪里遗传到没脸没皮自来熟的性格,乖巧地被韩野牵走,和公司里的漂亮姐姐们愉快玩耍。 回家的车上,我抽出湿巾替怀中的白星羽擦去满脸的唇膏印。他倒是笑嘻嘻地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一副乐在其中的得意模样,眼里像是揉进细碎的星沙般亮晶晶的。 估计这货长大后也是个要骗无数小姑娘掉眼泪的花心萝卜。 用余光看向身边认真开车的白起,一股温流涌入心田。能够遇到安稳陪伴又专情的他,实在太幸运。 在天上飞了十几个小时的李泽言总算落地,在群里报平安。只是除去我回复了一个“亲亲”的表情,包括迷弟周棋洛在内,并没有人搭理他。 还沉醉在万花丛中过的“小渣男”兴高采烈地迈入客厅,猛然想起了什么,抓住我的衣服焦急地说:“妹妹,泡泡,洗澡澡。” 今天回来得晚了些,以往这个时间,他要和樱落一同洗泡泡浴的。 从公司临走前,还恋恋不舍地拉着小姐姐的手,这会儿倒想起妹妹了。我摇摇头,抱着躁动不安扭来扭去的白星羽送去婴儿房。 樱落裹着白色的小浴巾,几缕湿漉漉的头发从毛巾的缝隙间钻出来。她保持和早晨一样的姿势坐成一小坨,抱邦尼兔一个劲儿地揪它的耳朵。 震惊,绝望。 怀里的白星羽挣脱得厉害,我只好蹲下身放他下来。 他小跑着扑过去,在樱落的小床边扒拉着围栏,睁大双眼不肯置信地呢喃:“洗完了啊。” 很快,白星羽便被保姆捉去洗澡。少了妹妹的陪伴,只听得浴室里一阵痛哭和浴缸里噼里啪啦的踹水声。 我蹲下来,逗着看起来闷闷不乐的樱落。可任我怎样哄,她都是不肯理我,垂着头执着地拉兔子耳朵。 保姆小张忧心忡忡地说:“妹妹今天吃的很少,一整天都不太高兴。” 难怪,我捏了捏她软和的小脸:“许墨呢?” “许先生还没回来。” 刚刚路过他的房间,门依然是紧锁的。 看着沮丧的女儿,我愤懑的怒气一下子涌到嗓子眼。来到走廊,我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在许墨的名字上按了下去。 “嘟嘟”两声,电话很快便接通了。 “许墨。” 对面的人没有回应,背景嘈杂,隐约能听到乐器与人声合奏。 “你在酒吧是不是?” 仍然是一片沉默,我知道他在听,并且没有反驳。 未满周岁的小樱落还在孤孤单单地等他回来讲睡前故事。 “你不要女儿了吗?”我沉着声音问,说完这话,又觉得自己像一个用孩子绑住男人的无耻第三者。 男人短促的呼吸声从听筒中传进我的耳蜗。 “你不要我了吗?” “我没有。” 许墨终于肯开口。 是熟悉的,温柔又低沉的声音。 听到他的声音,我便什么脾气也没了。 泪水在眼眶里点点滴滴积攒,只能暗暗清了清嗓子,企图让自己听上去正常些:“那,今天回来吗?” 迎接我的又是大段空白。 “樱落还在等你,她...很想你。”抹不开面子的我拿出女儿做挡箭牌。 沉吟片刻,才听到许墨的轻问:“那你呢?” 许墨最擅长的,大概就是像现在这样,不经意间掌握住谈话的走势。 “我才不想,”我气鼓鼓地丢下一句,“你快点回来。” 没等对方回应,我便挂断了电话。 虽然许墨答应我会回来,但他会不会因为我说不想他而改变主意?即使他回来,是因为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女儿呢? 刚刚放下的心经过头脑风暴后再度悬起,我返回婴儿房,揉了揉樱落毛茸茸的小脑袋,对正准备为她换睡衣的保姆说:“小张,我想让樱落今天在我房间睡。” 小张面露难色,怯生生地答:“太太,妹妹夜里要醒两次,会打扰您休息的。您要是实在想陪孩子,还是抱小星星去。” “不是已经断了夜奶吗?” “是......可她还是会醒。” “她醒了需要我做什么?” “这...”保姆看我心意已决,“要人哄才能接着睡,给您......” 她从床边拿出一袋安抚玩具:“半夜醒来的话,要大人陪她玩一会儿这些玩具。” “很难哄吗?” “不是很好哄。”小张忧心忡忡地望着我。 “没关系。”我抱起樱落,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把这些送到我房间吧,今天我来哄她睡觉。” 还好有樱落。 寡廉鲜耻也好,卑鄙龌龊也罢,只要她还在我这里,许墨总是要会乖乖回来的。我这样小人之心地思忖着。 樱落小小一只,占不了床上多少面积。可我却比和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睡觉还紧张,分出好大一块地方给她。 距离那通电话已经过去两个小时,恋语市虽大,也没有哪里到我家需要这么久的车程,何况许墨还有evol可以使用。 滚烫的心脏在分秒流逝的时间中失了原有的温度,床上的另一个抱着兔子的小人也愈发阴沉。劝说无果,我只好将樱落推倒在床上。她没有反抗,只是睁着水汪汪的紫眼睛哀伤地望着我。 “没关系,”我柔声安慰她,也是在对自己说,“妈妈给你讲睡前故事。想听快乐王子,还是夜莺与玫瑰?” 樱落垂下眼睑,不满足地鼓起嘴巴。 也是,话都不会说的小孩子怎么会喜欢听这些。 从书架上找出一本安分守己的《三只小猪》,我用手臂撑着头,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给她听。 闹钟响起时,天色已大亮。我下意识地伸个懒腰,这才发觉自己居然不知何时入眠,还睡了一整夜。 更可怕的是,除了我,偌大的床上空无一人。 “樱落!” 顾不得穿鞋,我跳到地上仔仔细细地检查床底。 冰凉的触感顺着足尖和膝盖传遍全身。 比掉到地上更糟糕,她不见了。 空气里残留着淡淡的木质香气,我赤着脚,扭开门锁冲了出去。 85 “如果死的是我们的孩子,你也会变得像现在这样患得患失吗?” 从未相信过许墨会允许樱落受一点伤害,可不知怎的,这句话冷不丁在脑海中冒了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走廊并不短,我几乎是在扑进婴儿房的。 樱落安静地躺在她的小木床中,笑盈盈地伸手拨弄着挂在上方的布艺床铃,橡皮粉色的小裙子将她的皮肤衬得很白净。 看到她安好,悬挂到嗓子眼的心脏终于落回胸膛。我像是被抽去灵魂一般,缓缓跌坐在地上,连自己呼吸声都格外清晰。 “哎呦,太太怎么光着脚?”保姆见状,小跑着从我卧室拾回拖鞋,套在我的脚上,絮絮叨叨地埋怨起来,“孩子这屋有地毯,可走廊地板也凉啊,您还在小月子里......” “妹妹为什么会在这?”待我喘匀气,昂头向保姆问道。 “许先生前半夜就抱回来了。”她一副诧异的神情。 “他说什么了吗?” “许先生说您第二天还要工作,怕您夜里还要起来哄孩子,睡不好。”保姆和顺地回应。 醒来时,半边床留有余温,卧室的空气里还飘着他的味道。许墨从我房间离开不久,想必他送完樱落,又回来在我身边度过共枕无言的夜晚。 “那,他人呢?” “跟昨天一样,也是一早就走了。”保姆又想起什么似的,从一旁桌上拿来一个小信封递上,“这是许先生要我给您的。” 摸起来是张卡片,我不敢猜想写在其中的文字,保姆在场,又只能屏住好奇心不去拆开。逗了一会儿失而复得的樱落,又在洗漱回来还在犯困的白星羽头上撸了两把,踱着步子回自己房间,忍不住在走廊上拆开。 卡片是最普通的样式,素净的本白色纸面印着烫银图样,里面只有一行工整隽秀的钢笔字: 今晚8点,研究所301室。 今天是周二,李泽言走前,要许墨每周留两个晚上为我做心理疏导。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笔无厘头的交易拯救了我们三个人。 只是不知道两个病人在一起,真的能够互相治愈对方吗? 公司距离许墨生命研究所并不远,加了一会儿班,估摸时间将至,我收拾好包包,穿过中心大道进入恋语大学。 寒流过境后的夜晚总是格外湿冷,学渣在寝室抱着电脑看剧,学霸在图书馆挑灯刷题,几乎没有什么人出入校园,只不过偶尔有三三两两裹着棉服的学生瑟缩着疾行而过。 正门喷泉前立着个熟悉的身影,米色格子羊绒围巾在脖颈后松松垮垮地绕了两圈,手插在口袋里,黑色大衣的下摆处隐约露出里面白大褂挺括的边缘,他有意无意地看向校门口。 “许...” 还没有喊出他的名字,许墨已然转过身,向研究所方向走去。 相隔不远,他绝对看到了我。 “发什么脾气啊,大坏蛋。”我跟在许墨身后,低着头气鼓鼓地去踏他影子的脑袋部分嘟囔,“哼,踩扁你的头。” 人离路灯越近,影子便越短。 可惜等到整个人撞进许墨宽广的后背中,我才意识到这一点。 大衣硬挺有型,许墨又瘦,这一撞,我的鼻子都酸了。 一面揉了揉鼻子,一面抬起头。站在路灯下的许墨侧过身,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脸上一丝显露心境表情也看不出。 四目相对后,他拉起我的手,大步流星地朝研究所走去。 他力气很大,步伐也迈得很大,宣示主权一样牢牢握着我。我三步并作两步小跑着也跟不上,简直就是被许墨在校园路上拖行。 “放手,会被看到的。” 远处浮现的零星几个人影令我惊慌失措。“偷情”总是让人心虚,万一被认出来我是已婚的,又是在大学校园这样一个有党性的地方,许墨的名声还要不要。 我奋力挣脱许墨的手,每次反抗,换来的只是手上更紧的力度。 人影越来越多,似乎有晚课结束了。 “真的会被学生们看到的,快点放开我。”我紧张得压低嗓音,胸膛中的小鹿跳得很快。 “没关系。”许墨的声音恢复了少许往日的温和,左手无名指的素圈触手冰凉,又泛着柔和的银色光泽。 我们在即将与人潮打照面前拐进他的研究所大楼。 我胆怯地朝门卫室张望,还好里面并没有人。 气喘吁吁地爬了三层楼,301在走廊尽头,私密性极佳。灯光是有些昏暗的暖色调,空调吹了很久,屋内暖洋洋的。 许墨指了指房间中央的一张沙发椅,对我说:“躺下。” “要做什么?” “李先生在我这里替你预约过心理咨询,不记得了么?”他径直走向办公桌。 “我只是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技能。” “心理学是脑神经学的表达形式。”许墨从桌角拿起夹有自测表的文件板递给我,勾了下嘴角,“需要检查我的从业资格证吗?” 学霸的世界往往令常人无法理解,他们拥有生生不息的求知欲,并永远期待考试。即使许墨此刻从书橱里抽出一张电气焊工证,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在沙发椅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懒散地窝在里面,我拿起印满油墨的a4纸,在一个个选项前打勾后还给他。 只是简单的上下扫视,许墨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很严重吗?”难得见到他甚是严肃的神情,我茫然地问道。 许墨拉过桌边的椅子,留下一串滚轮在地毯上转动的声响。他坐到我身旁,深吸一口气,将手缓缓盖在我的眼前,温柔又心疼地说:“闭上眼睛,告诉我,你在承受什么。” “什么都没有。”面对许墨720度中转体般的态度,我嘟起嘴否认。 “不可以对医生说谎。”他安抚性地揉了揉我额前的碎发,“告诉我,好吗?” 是他惯有的,令人无法拒绝的语调。 我和顺地闭上双眼,沉寂片刻,低声地开口。 “你知道的,我们家,和大多数家庭并不一样。家里人很多,很复杂。四个男人都给予我百分百的关怀,而我却永远无法以等回应,只能尽力做好每件事,分给每个人相等的爱和精力,假装安慰自己这样就可以了。我以为自己可以对四个人不分伯仲,但有了宝宝后,才发现连勉强维系的最后一点平衡也被打破了。现在的我甚至不能和你牵手走在下班路上,一起带女儿去我们约会过的水族馆看虎鲸喷水。你是占有欲那么强的一个人,能够接受和别人共享我,必然是爱盖过了私欲。所以你发脾气也好,不理我也好,都是我在得到这种爱后,应该承担的,贪心的代价。其他人也是一样,泽言从不开口直说,但我知道自从第一次去他家过年,他爸爸姑姑就催得很紧,孩子掉了,公司...也...我...我真的...觉得...自己很...没用...我,我......” 我感到微凉的手指轻轻揩去我眼角的泪水。 他的声音仿佛来自空旷的山谷间,在耳畔悠悠回响:“睁开眼睛吧。”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花田,我站在中央,被各式各样的锦簇环绕。 许墨在身后,将我轻轻拥入怀中。 86 “这是...哪里...”不受控制的啜泣下,我断断续续地问身后的人,“你的...梦...吗?” “嗯。”许墨在耳畔轻柔回应。 习习微风是温暖的,轻醇的栀子花香扫过鼻尖,惹人沉醉。许墨静静地抱着我,一起向望不到边际的花海远眺。 “对不起。”他沉沉地开口,体温顺着薄薄的衬衫传至我的身体,“那天晚上,我不该那样对你。” 泪水似乎有停歇的趋势,我抽了抽鼻子,转过头看他:“我...没有怪你...” 一方手帕握在许墨手中,他仔细地擦去我脸颊上两道哭得有些脏的泪痕,清清浅浅地吻着我的眼角:“你知道吗,看到你翻遍整个机场找李泽言时心急如焚的样子,实在令我嫉妒得发狂。” 他极少如这般坦率地直抒胸臆,我怔怔地张大双目,连眼泪也止住了。 “许墨。”我轻声唤他的名字。 “嗯?”他顿了顿,微微从我的脸上挪开双唇,皮肤还是可以感受到男性嘴唇近在咫尺的温度。 “最近,我是不是对泽言太在意,却忽略了其他人的感受?” 许墨的掌心落在我的发顶,温柔地揉了揉:“是的。” “果然,做不到平衡我们之间的关系啊。”我淡淡地叹了口气,沉思片刻,缓缓开口,“许墨,樱落由你照顾,我很放心。要是你决定带她离开,我也......” 许墨将如梅枝一般骨节分明的食指压在我的唇上,目光清明地望着我,说到:“这不像是你会讲的话。” “昨天晚上,小张不安地递给我樱落的玩具,我才意识到从她出生以来,自己竟然没有陪她睡过一次觉。作为母亲,我应该是很失职吧。” “小傻瓜,总是妄自菲薄,这点要改。”他松开停在唇瓣上的手指,勾起来在我的鼻子上快速刮了下,轻声浅笑,“回家后,我去抱樱落来,今夜让她像寻常三口之家的小孩一样,睡在我们中间,好吗?” 我狂点头,眼泪又快要决堤而出,抱住了他。 “别哭,别哭。”许墨如哄婴儿那样,轻轻拍着我的背,“你做得很好,在相同的情形中,不会有人比你更优秀。过去是我疏忽,没有觉察到你的压力与痛苦。但我想告诉你,我们都是心甘情愿地陪在你身边的,不需要你勉强自己来迎合。” “可是...可是...你会不会...很难过...”想到一向以冷静理智着称的许教授吃醋到发动evol,我便觉得自己实在分身乏术,“会不会觉得...不公平...” “我们已经结婚了。”许墨的声音轻柔却坚定,“至少在我心里。” 指环挂坠的温度早已和体温相同,在胸前挂了太久,似乎已经和我融为一体,但又是真实存在的。 我稍稍推了推许墨的肩头,他也默契地松开环住我的双臂,眉头上扬,微微笑着在等我说些什么。 踮起脚尖的我只恨自己没有在青春期多喝牛奶,攀着他的肩膀,却还是矮冬瓜一样够不到他。 许墨以为我要说悄悄话,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迁就我的身高略微躬起身,将耳朵移到我的嘴边不远处。 鼻尖挨着男人锐利的下颌角,我盯着许墨分明的颈筋,仰起头,吻在他微微泛青的下巴上。 密硬的胡茬从皮肤中刚刚冒头,是一种介于光滑与粗粝间的奇异摩擦感。 三秒过后,他微微向下,两片微凉而柔软的唇瓣压住我的嘴唇。 柔韧的舌尖轻巧地撬开牙关,抵在我的上颌。回以几下触碰,它更加肆无忌惮地侵略着我口腔。 许墨的吻技一向很好,我的手臂搭在他的脖子上,闭上双眼,将全部感官集中于与他相互交合的唇舌。 我们慢慢地卧在花田中央,我俯在许墨身前,被他亲吻得昏昏沉沉,发丝一缕缕顺着耳畔落下。 放在我腰间的那只手加紧力道,许墨的鼻息愈发湿热,喷薄在嘴唇敏感的上缘。 他松开口,浅浅地勾起嘴角,在我的唇上轻点一下。然后摘掉眼镜看我,眼睛明亮,又弯弯的,仿佛在等待我自投罗网。 “我们这样...会压坏花花草草的...” 即使心中明知这里是由许墨完全掌控的梦境,可空旷的四周还是令我生出被窥视的羞涩感,死死地阖着眼睛。 他轻轻地笑了,翻身将我压在身下:“我会小心一点,不要压坏...我的小宝贝。” 许墨说着,熟稔地解开我领口的扣子,双手剥掉上衣铺在我身后,又单手解开bra后扣,另一只手顺着刚刚释放的缝隙攀上柔软饱满的左乳。 眼皮被他小啄一口,我红着脸张开双目,看到他笑吟吟地望着我,嘴唇的弧度很好看。 我的双手自觉摸到紧涩的皮带扣,拆开它是件轻车熟路的事。 鼓胀的欲望使西裤拉链缓缓向下滑动,纯白的内裤将根部的形状勾勒得十分清晰。 迫不及待将紧绷的束缚向腿根方向扯去,我握住灼热的阳物,拇指在铃口玩弄地按动几下,又绕着龟头打起圈来。 “小淘气。”许墨欺身而下,忘情地亲吻我,他的双手压在两只白嫩地乳包上,一下下抓揉,颀长的手指不安分地捻动两颗红豆。 “唔...”在他不轻不重的力度下,我感到自己下体很快便湿润了,手中的肉棒越发胀大,顶端泌出点点清液。 不紧不慢,许墨拉下我的半身裙,目光扫过白纱内裤上的小草莓图案,他又偷偷地笑了。 “干嘛嘛...”我向上推了推勃起的阴茎,避开许墨挑逗的眼神。 “很可爱。”他一面说着,一面挺直腰杆,微微扶着粗硕,探入穴口。 下体猛然的充盈感让人忍不住哼出声,许墨吻着我的锁骨,用劲不大,又快又深地抽动下体。 幽深处充血的花核遭受数次撞击,将数以万计的快感传遍四肢百骸,可娇呻似乎都会玷污空气中清甜的花香,我咬着下唇极力隐忍。 “小傻瓜,叫出来。” 许墨用力向深处顶去,疼爽夹击下,我忍不住喘出声音:“嗯...嗯...啊...” 在性爱中掌握主权对于任何男人都是件值得得意的事,即使是自小被条框约束板正的许墨也不例外。在我的呻吟声下,他动得更加卖力,干脆蜷起一条腿半跪着带动下半身一上一下,碾磨娇嫩的花芯。 爱液泛滥成灾,滴滴串串落在我的裙摆。下身的小嘴不知餍足地吮吸着粗长的根茎,让一整条完全没入我的身体,才刚将蜜水带出少许,又立刻变得充实。 许墨的喘息越来越清晰,汗水在鬓边凝结成珠,顺着脸颊滴下,落在身上时还带着他的体温。 “嗯...嗯...”我的呻吟几乎没有停歇的余地,一声接一声,他实在太了解我的敏感带,每一下都能将将好好地直中红心。 我们面对面侧躺着,许墨抱着我继续不辞辛苦地耕耘。我的腿不由自主地盘上他柔韧有力的窄腰,在撞击下稍稍晃动。 等到再度趴在许墨胸前时,体内的肉棒几乎胀大得令人产生有摩擦,我忍着痛自己动了动,又被他翻身压了回去。 我们在花海中翻滚着肆意尽欢,天空中的晚霞是淡淡的金粉色。 我紧紧勾着许墨的脖子,他也把我向他的身体里揉去,掠夺彼此,占有彼此,最后,薄发而出的精水悉数从甬道灌入宫口。 明晃晃的灯光将我从一个遥远的梦境中拉回现实,许墨背对着我坐在书桌前,细细整理着桌上布满笔迹的a4纸。 身体疲累不已,可挽起袖口,手臂内侧疼痛的部分并没有出现意想中的淤青。 好像也没那么想哭了。 “许墨?”我试着唤他的名字。 “嗯,”他转过椅子,微微笑了笑,“你醒了?” 我点点头,从沙发椅上站起来,理了理衣服和头发,想到前几天他的异常行为,有些生气,又有些心虚:“我好像感觉到樱落在哭,你...要回家吗?” “嗯。”他答应得很干脆,脱下白大褂,换好外衣,拿着车钥匙牵住我的手。 “我还没说要原谅你呢。”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从车里折到床上,还一声不响地从我身边偷走女儿,就算你的evol很高级,也不是这样用的吧。” “下次不会了。”许墨笑眼弯弯,好像知道我没有真恼他一样,“今天把陪樱落睡觉的任务补给你怎么样?不过,我也要在旁边监督,以防某位小懒虫半夜搞不定女儿,又把她退货给保姆。” “不要小看我,我......”正准备立军令状,却猛地落入许墨带着木质香调的怀抱。 “傻瓜,”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有我在,不要每件事都逞强,依靠我多一点,好么?” 不知为何,许墨的话不仅浸湿了我的眼眶,也湿了我的内裤。 感动油然而生,我点点头,慢慢抱住了他。 87 87 一个月后,周棋洛新戏杀青,吃过庆功宴,便急匆匆地赶回恋语市。 由于很久不在国内,新闻热度相比前段时间有所下降,再加上这次是难得的公开行程,沈远安排了看似无意实际刻意的机场照拍摄。周棋洛只能拒绝了我想要接机的要求,安抚完机场的粉丝后,拉着司机东拐西拐,傍晚才到家。 整个下午,我都在厨房里忙碌,琢磨如何能把布丁做出与souvenir出品的一样的味道。 甜甜的蛋奶香气弥漫在一楼每个角落,引来和樱落在游戏室玩玩具的白星羽,期盼地张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趴在门口看我。 “呐,给你尝一口。”我招呼踟蹰不前的他进来,从瓷碗中挖出一小勺布丁,吹掉烫人的热气,蹲下身送到他嘴边。 看着儿子甜蜜地咂咂嘴,意犹未尽的小模样,心生慈爱的我撸了一把他的头发:“怎么样?” “好吃。”白星羽赞许地露出笑容。 “和李叔叔做的相比呢?” “都好吃。”他眼疾手快地夺过我正欲撤掉调羹,朝着上面的残渣舔了一口,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麻麻,还要。” 对于一个对食物不挑剔的,给啥吃啥的孩子来说,鉴别同类食物的区别,确实是有点为难他。 挖出满满的一大勺,只见白星羽直愣愣地瞅着布丁咽了下口水,一只手捏着勺子把,一只手护在勺子下面,小心翼翼地走回游戏室。 “留给妹妹吃...”他念念有词地盯着晃晃悠悠的布丁。 作为一个资深独生子女,我被小小年纪的手足之情感动得七荤八素,暂时忽略掉樱落不喜欢甜食的事实。 周棋洛拉着箱子出现在玄关时,晚饭刚刚摆上餐桌。顾不得许墨和白起带着酸味的眼神,久违的思念得偿令我飞奔过去给了他一个大熊抱。 “洛洛!” “阿薯!” 他撤开拉着箱子的手,抱着我转了个圈,鼻尖顶着我的鼻尖痒痒的。 “你瘦了。” 我们异口同声地说出这三个字,又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 笑着笑着,我看到周棋洛的嘴角微微僵硬地抽动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 他在我的唇角啄吻一口,深情地喃喃:“我好想你。” “我也是。”搂着他脖子的我报以回吻,贴着他的嘴唇柔声说道,“按souvenir的配方做了布丁,只是不知道味道是不是一样。” “我最喜欢你做的。”周棋洛伸出两根手指,在我的鼻头轻轻弹了一下。 “咳。”餐桌边的白起早已达到忍耐极限。 许墨倒是没有做声,用餐巾一遍遍擦着红酒杯。 “我们先去吃饭吧,听起来白警官要饿哭了。”周棋洛换好拖鞋,拉着我的手就坐,目光如刀光剑影般在另外两个男人身上扫过,“今晚阿薯是我一个人的。” “记得带套。”白起撇撇嘴。 “不...不用的...”饭桌上谈性事,气氛一下变得尴尬,我红着脸低声说,“我...在吃药的...” 意外发生后,医生开的药里有优思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要避免怀孕,外加李泽言对繁衍后代这件事的热情明显下降。 最重要的是,吃药可以内射,你爽我爽大家爽。 本以为周棋洛会穷追不舍地询问原因,谁料他依旧保持着笑嘻嘻的神情,并没有在这点上深究。 回到他的卧室时,司机师傅早已一趟趟将箱子悉数搬到楼上。 周棋洛盘着双腿坐在地上,轻而易举地打开三十寸的行李箱,从乱糟糟的箱子里扯出几个购物袋:“这个是给白儿子的,这个给小公主的,还有,” 他挪了两下屁股,放倒自己的登机箱,悠闲地扔了个盒子给我:“接着。” 盒子四四方方,深蓝色,托在掌心颇有分量,里面大概是首饰之类。 周棋洛继续理着箱子,我也只当它是一件平常的小玩意,轻松地打开首饰盒。 毫不夸张地说,盒子开启一道缝,缝隙中露出的璀璨光芒如中华小当家中食物出锅一样炸裂开来。 好好好好大的心形艳彩黄裸钻...... 我震惊得张大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傻了?”见我断了电,周棋洛蹭到我身边,从盒子里取出那颗我连摸不敢摸的钻石,对着日光灯照了一下。 钻石澄透,火彩明亮。 “洛洛...洛你...怎么会送我......这个......” “拍戏间隔去了趟苏黎世,觉得很适合你。”他将钻石放在我的无名指上比划,“阿薯手指这么细,带着它好像一颗麻将牌,还是不要做成戒指了。” “还是没说...为什么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尽管知道周棋洛在演艺圈的收入谈得上天价,又对一系列相关产业均有投资,他的个人资产恐怕比李泽言还要多。 可我依旧万分不解,拍卖得来的珠宝,价格绝对不菲,只是暂别数月,实在没理由送我这样贵重的礼物。 事出无常必有妖。 温暖的双臂轻轻环住我的脖颈,周棋洛将头埋在我的后肩,半晌才开口,声音是在他身上极其罕见的低沉坚定:“跟我走吧。” 88 “天...天亮就出发?”突如其来的反差感令我不由自主地唱出来。 周棋洛眼睑微垂,没有理会我自认有趣的回应,半天,才摸了摸我的脸。 意识到他并不是在开玩笑,我轻轻推了他胸口一把:“去哪里?” 周棋洛嘴唇翕动,停顿几许,神色郑重地说:“离开这里。” 我开始有些仓皇,讪讪地收钻石进盒子,交还到他手中:“又闹小孩子脾气。” 周棋洛没有去接,抱着我双臂越环越紧,几乎快要勒得我呼吸困难,他的鼻息声在耳畔分外清晰:“我没开玩笑。” “洛...” 话还没有说完,下巴就被带着戒指的修长手指硬生生掰过,周棋洛的双唇死死压住我的嘴,力气大得惊人,只凭这一个着力点,便将我推倒在地毯上。一切来得太突然,装着钻石的盒子还抓在我手里。 “我不会再你受伤了。”他抬起嘴唇,坚定地看着我,碧波粼粼荡漾在蓝色的眸子里。 他还是知道了。 所以他会愤怒,会想要保护我,会想要带我离开。 心脏传来一阵钝痛,洛洛是不是,也因为我的事情难过了很久。 “洛洛......”我伸出手,想揉一揉他金灿灿的短发,还未触及,发丝,就被他一把抓住。 男人掌心的温度略高,暖洋洋地包裹住我的手。 “我们找一个森林里的小木屋,靠近湖边。春天听虫鸣,秋天看落叶。夏天的话,一起划船去湖心,那里一定长满了荷花。等到冬天的时候呢,我拥着你坐在炉火边,读诗,写歌......”说着说着,周棋洛轻轻地笑了,仿佛已经看到了我们两个人惬意而自在的未来。 尽管描述的画面让人心生无限向往,我还是摇了摇头,狠心打断了他的幻想:“对不起,洛洛,我不能.....” 周棋洛的瞳孔逐渐变得黯淡,握着我的手也僵硬地停在半空中。 “星羽和樱落。”我温吞道,“我不能让他们像我们一样,没有妈妈。” 周棋洛还是犹豫了,声音依旧带着一丝憧憬:“一起带走呢?” 除了孩子,我还有白起和许墨,还有公司,我不能丢下他们。 我再度摇了摇头:“洛洛,对不起......” “让我保护你,我能做到的。”他央求似的俯下身,细碎地吻着我的脸颊,“二柱子松口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拍戏,以后绝对不会再有大段大段的时间不能在你身边。跟我走吧,我已经有能力照顾你了。” “你息影了?”我有种不被计划在人生内的愤懑,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将身上的人踢了下去,“那...以后要做什么?” “专心做音乐。” 他搔了搔后脑,吃痛地摸摸被踢到的小腿,有些委屈地爬起来。从我手里扣出碍事地首饰盒安放在书桌上,又趴回我身上。 我不可置信又没有自信地小声问道:“为了...我么...” “也不全是因为薯片小姐...”周期洛用手指捋了捋我的头发,“我发现自己还是更喜欢音乐。” “哦,这样...”我似懂非懂地答应着。 “不过还没打算公布,公司内部正在审批。二柱子说自己心累,不想管我了。”周棋洛的轻松得像是在说小吃街上的牛肉面店出了新菜单,咧开嘴灿烂又耍赖地笑,“你来管我吧,我把自己卖到阿薯的公司打工。” 我的心几乎是在一瞬间软下来的。 相比其他人,周棋洛与成熟这两个字半点不沾边,但好像又从没做过一件幼稚的事,总是能带给我最纯粹的快乐。 如果能同他牵着手在森林深处的湖畔嬉戏打闹,透过窄小的木窗赏四季风景...... 不,不行,不能有这种想法。 “什么时候?”我怔怔地看着他。 “等一个机会。”他低下头,轻轻地亲吻我的额头,口腔里潮湿而温热的气息满满喷薄在我的鼻尖,“我想你。” 期待了好久的今晚,只有他和我的时间,合上隔绝世界的窗帘,才能更靠近的面对面。 我乖巧地闭上眼睛,熟练地解开他腰间那条我送给他的皮带。 摸索着剥掉男人的牛仔裤,鼓鼓囊囊的平角裤热乎乎地贴在我的大腿上。 “阿薯?” “嗯?” “我爱你。” “傻瓜。” 红彤彤的分身茁壮而坚硬,大剌剌地挺立着,尽管平常我们都爱称它为小小洛,但从尺寸上看来,说它是大大洛也不是不可以。 周棋洛的嘴唇已经滑落至脖颈,清清浅浅地小啄。他的右手托着我的一侧臀瓣,灵巧地向内裤中钻去。 “薯片小妹妹很想念小小洛。”指尖触到裤底黏腻的体液,周棋洛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俏佻。 我半推半就地推搡两下:“洛洛讨厌。” 圆润的龟头像是装了探测器一样,直勾勾地对接成功,没入潮湿的洞穴。 那东西进来时,饱胀的充实感令我我忍不住“唔”地叫了一声。 “疼吗?”周棋洛温柔地问,“我轻点。” 这还是我的周棋洛吗? 与从前猴急猴急的直奔主题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如果没有他前面说过的话,我简直要怀疑他在拍戏的这段时间里和女演员相约做了头发。 反差之大,让我有些不适应。 “洛洛,我还是喜欢...原来的你...” “噗。”只听周棋洛低笑一声,像泄了气似的俯在我身上,下身却还是鼓胀着的留在我的甬道中不进不退。 “洛洛?”担心自己坏了兴致,我正有些懊恼,冷不丁地被顶了一下,“啊。” “阿薯...”周棋洛飞快地咬了一口我的乳头,含在口中抬起头看着我痞笑,“原来你喜欢这个洛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