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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她在惨叫,可她什么也听不见,她连自己的心跳都听不到,安静的空间里,那些闭闭开开的嘴像怪物一样张开,她不想看见那些大笑,她不想看见他们在说什么,她不想看见台上的女人是如何被虐待的!
她之前太天真了,以为只是当妓女,现在她发现,她们的处境连妓女都不如!眼前的情景和非洲黑奴被凌虐时有任何区别吗?灯光汇聚在那个被虐打得不再动弹的女人身上,漆黑的修女袍遮掩住了所有痕迹,深深低垂着的脑袋却被那男人硬是套上了一个项圈拉扯起来,让那张涕泪纵横的脸连隐藏的权利都没有。
然后那男人竟然把架子翻转过来,边和台下的人互动那样说着话,边掀起了袍子的后摆,露出那女人光裸的两条大腿和只穿着一条肉色平角内裤的屁股。他粗鲁的将袍子边缘塞进项圈里,抬手,挥起了鞭子。
伊洛娜死死闭上眼,无论从小经过再多的训练,无论理论上有再丰富的知识,她也没有办法直视那样即将落在自己身上的残忍手段,她甚至感谢自己失去了听力,不会被那些凄厉的惨叫和空气中的鞭响摧残。
她不想再睁开眼睛,可手臂上传来猛力拉扯时,她反射性的看了出去,然后在狰狞的男人拖拽着她往舞台中心时,她下意识的就想要挣扎,却在看清楚那束亮光下发生的事情时,吓得傻了去。
那个被吊起来的女人身上除了修女的头罩还歪歪斜斜的挂在头上,身上的修女袍子简直成了碎布条,黑色的皮肤带着被鞭打的血痕裸露出来不算,最为可怕的是,之前鞭笞她的男人正站在她身后,光着屁股,冲撞着她。
他们是侧背对着她的,她看不清楚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可并不排斥她看到那女人大腿上蜿蜒而下的血液和前前后后的摇晃。
性虐。
那女人正遭受着极其侮辱、惨痛的性虐。
而,这就将是她的下场。
她的心脏在紧缩,她的呼吸在加重,她的精神在尖叫着要逃跑,可她的身体完全不听指挥的纹丝不动,几乎像是个木头人一样被拖到舞台中央,血腥和令人呕吐的奇异味道涌上鼻端,她反胃的抽搐着,被一把掐住喉咙,生生将反胃的冲动给压了下去。
她的脸被迫抬了起来,面对着台下。
光线很强,刺激得她眼泪直流,她看不清,听不见,只闻得到让人作呕的气息,眼角是重叠的人影在晃动,绝望终于压抑不住了,她失魂落魄的时候还能嘲笑之前的自己对于“妓女”这个词是多么轻描淡写的镇定。
当模糊的黑影从台下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禽兽中分离,缓缓向她靠近时,她突然又有了力气,拼命挣扎着,毫无章法的踢着,哪怕知道没有任何希望,也要做最后的抗争!
恐惧在脸颊被触摸上时,扩大到了极点。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尖叫,但她觉得自己张开了嘴,肺都要炸裂那样的疯狂往外挤压空气,直到有着什么伸到她嘴里,压住了她的舌头。
她恶狠狠的咬了上去,完全没有思考那是什么东西,会不会崩了她的牙齿。
很硬,却带着皮肉,因为随着牙关咬合,腥甜弥散在唇腔间,她的喉咙被用力的一捏要她松口,她却死死顶着窒息的感觉,用力咬着嘴里的东西,不肯放开。
泪水却在这个时候被柔软的手帕擦去,她像只小兽,凶悍的眯起眼,瞪向面前这个人,她发誓,如果她能活下去,她一定会杀了他,杀了他们所有人!
她被紧紧扣着肩膀,双膝也被踢弯压制着跪在地上,被绑缚住的双手不知道撑在了哪里,竭力仰起头,像是要摆脱喉咙上的禁锢,又像是被迫摆出膜拜的臣服姿态。她大恨,也不顾会有什么更悲惨的下场,死死瞪着像是一座大山的阴影。
这个男人是坐着的,光束从他们的头顶洒下来,她可以看得清他衣冠楚楚,也看得清他上半张脸覆盖着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单调白色面具,露出的下半张脸没有什么表情,甚至连痛楚的神色都没有,只是平静的抿着薄唇,一只手的拇指被她啃着,像是毫无痛觉神经那样,另一只手拿着手帕,仔仔细细的擦掉她的泪。
然后他将手帕收入西装外套的口袋里,倾身,单手揽住她的腰,一个用力,将她搂到了怀里。
喉咙和肩膀的压制松开,她用握成拳的双手顶住他的胸膛,刚要反抗,就被他捏住下巴,拇指还在陷在她牙齿间,就这么用弯曲的食指和中指用力,夹住她的下颌,逼着她抬起头,对上面具后那双眼睛。
漆黑的眼珠,专注而严厉。
所有的抗争僵硬住,她紧紧盯着那双眼,就连自己什么时候淌出泪水也不知道,只是慢慢的松了牙关,让他的手指抽了出去,然后被他紧紧握住后颈,强硬的压向他肩窝。
熟悉的浑厚气息伴随着好闻的男士香水味驱散了所有恐惧,将她全部笼罩住,她慢慢的放软了紧绷的身体,贴着他强壮的胸膛,无法控制的剧烈颤抖起来,可她还不敢放肆的哭出来,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只能张嘴啃住他西装的领子,全身哆哆嗦嗦的,想要塞进他身体里那样用力贴着。
心里一遍遍反反复复的都是他的名字:费利克斯、费利克斯、费利克斯……
他来救她了。
她得救了。
白尼利.亨特公爵的请柬送来的时候,费利克斯连看都没看一眼,连线视频里是詹尼斯的对于英国黑帮聚会的汇报,见到托盘里的烫金请柬,詹尼斯倒是多了句嘴:“那是什么?”
“无关紧要的东西。”费利克斯捏着眉心,他现在身体还没恢复,睡眠不足加上劳心费力让他精神并不好,“找到什么了?”
詹尼斯在视频那边摸着下巴,“黑帮这边全然否认,但有他们认为,这些事情应该和贵族圈逃不了关系。也不知道是不是彼此看不顺眼,科雷兄弟说,贵族的圈子,比他们还脏。”
费利克斯接过管家递上的水,送掉一把药片,“怎么说?”
詹尼斯冷笑一声:“奴隶这种玩意最先不也是有钱人玩起来的么。”
费利克斯一皱眉,“请柬。”在老管家立刻送过来的托盘里拿起那张纸翻开,在看到SM鉴赏几个花体字,狭长的眼眸倏地一眯,腮帮子的肌肉抽搐了几下,“詹尼斯,你先派人顺着贵族圈这几个人的资料往下查,我去这个地方看看。”
当他把请柬竖起来对上摄像头时,詹尼斯愣了愣后痛骂出声,连声音都愤怒得颤抖起来,“要是伊洛娜被他们抓走了,我要一个个捏断他们的脖子!”
费利克斯在詹尼斯切断了联线后,拨通了梵蒂冈的电话,在确认了这种聚会类型的大致内容后,立刻答复了白尼利.亨特公爵,他将欣然前往。
聚会是在一个星期后,地点在威尔士伍尔弗的汉白尼利.亨特公爵的庄园。
费利克斯派人提前去探查,却依然诡异的没有找到任何发现,只能按捺住焦虑,边追踪别的线索,边尽可能把身体调养到最好的状态。
按照请柬时间,他在下午抵达了伍尔弗,却被安排上了私人飞机,当地图显示飞机横跨爱尔兰海前往北爱尔兰时,他的心沉了下去。原来,伊洛娜早就被送离了英国本土,所以才找不到是么?
是他疏忽了!
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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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抵达北爱尔兰的巴利纳欣奇,天色还大亮,除了私人飞机的交通方式,也有不少人是由直升飞机、汽车送来的,当费利克斯被恭迎入外表普通、内里奢华的庄园府邸时,至少有3辆直升飞机依次降落在府邸前的停机坪上。
进入安排给他的豪华套间,保镖们谨慎的四处排查监视与监听设备后,詹尼斯的通信终于被接通:“你怎么跑北爱去了?”显然没有一个人往英国北面的小岛分拨半分关注。
他垂下眼,注视着微微颤抖的手指,“派人过来,我感觉伊洛娜就在这里。”心脏跳动得剧烈万分,他不敢想像在这1个多月的时间内,没有被救出来的伊洛娜遭了多少罪。
他又活了一道不就是为了让她过得更好么?为什么这样的事情还是会发生在她身上?她上辈子自闭的痛难道又要来一遍?她从出生起就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手上沾满了污秽的是他啊!
詹尼斯没有废话:“立刻。”
管家服侍他换上了新的礼服,他没有再开口,安静的坐在轮椅里等待着宴会的开始。
7点,盛宴在金碧辉煌的大厅开始,8点半,接近200多客人移驾到另一处演出厅,宽阔的空间,错落有致的小圆桌,干净华美的桌布一直垂到地面,精美的酒杯、昂贵的葡萄酒、精致的小点心,让所有人啧啧称赞。被邀请来开场演唱的竟然是歌坛上世纪出名的女歌手,悠扬的经典歌曲,引来全场人的引吭高歌。
9点,就在众人欢声笑语间,舞台上被推搡着上来了六个戴着黑色头套的修女,当头套被取掉,当费利克斯看清楚最后最矮小的那个修女时,他得耗尽全身的自控能力,松开手里的酒杯,才能不一把将它捏爆!
在等待白尼利.亨特公爵敲着酒杯讲述规则的时候,他几乎忍不住要拔抢崩了他的头!一再逼着自己放缓呼吸,一再告诫自己耐心再耐心,可所有的冷静都在第一个女人被现场调教时,灰飞烟灭。
从小被宠爱到大的小姑娘怎么可以直面这世界上最肮脏的勾当?她被会吓坏的!
他心痛欲裂,想要立刻上台,却不得不忍着,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敲击的动作愈发轻缓,半垂的眼睫遮掩了黑眸中浓稠的杀意,浑身的冷冽和漫不经心倒是将主人给吸引了过来。
兴奋的笑和议论声中,白尼利.亨特公爵来到他的桌子边坐下,笑容满面的观赏着光束集中点一男一女的动作,刻意试探的用意大利语问道:[G先生,您觉得我这宴会可以得到推荐么?]
SM圈子内最高格调的鉴赏宴会每年只在罗马举办,如果这位甘比诺是真正的G先生,能够讨好他,便能够获得举办鉴赏会的资格,再不济,如果可以推送他们准备的masochistic,带来的利润和人脉也是无可计量的。
费利克斯用食指点了点扶手,没有回答。
白尼利.亨特公爵的笑容有点僵,[G先生,男性的masochistic还在准备,您……]
费利克斯慢悠悠的抬起眼,昏暗的光线下,面具上双眼黑洞内的眼睛深邃得可怕。
白尼利.亨特公爵打了个寒蝉,立刻笑得更亲切了,[其实这一次的六位修女也是极品呢,您瞧,其中有位还不满18岁,德国慕尼黑大学生物专业的天才,最有挑战性的是,她双耳失聪,一般的调教手段恐怕根本没用,您要不要玩玩?]
双耳失聪?!
费利克斯不知道需要花费多少力量才能维持住表面的平静,心碎的痛楚让他连呼吸都觉得疼痛!怕自己失控露出破绽,他只是深深瞧了白尼利.亨特公爵一眼,便撇开了头。
白尼利.亨特公爵难掩失落的自嘲轻笑一声,刚喝了口酒,费利克斯身后跟随的管家就端着pad送到他面前,上面是一个有着十位数的瑞士银行账户。管家用的同样的意大利语,恭顺又和蔼:[公爵,请。]
白尼利.亨特公爵哪怕努力掩饰,都没藏住眼底的贪婪和狂喜,暗自又数了一遍那些零,确认了单位是英镑,才假惺惺的客气笑道:[G先生太破费了,这么个小玩意,也就送您打发下无聊而已。]
低沉的拉丁语平缓又傲慢:{美的事物都是无价的。}
完美的拉丁语一出,白尼利.亨特公爵的心又踏实了几分。吞咽了好几下,将手心的汗悄悄擦在裤子边缘,[G先生,关于推荐函……]
费利克斯心不在焉的瞥了他一眼,{噢?}
白尼利.亨特公爵立刻笑道:[您先慢慢享受,不急。]说着,急切在pad上按了指纹,盯着那个账户的信息传输过来,这才起身敲击酒杯,在引来大家的注意后,朗声笑道:[下一个游戏开始。]
有人笑喊:“是谁?”
白尼利.亨特公爵骄傲的回答:“是我最好的朋友!”
轮椅被推动,缓缓的朝舞台上行驶,而角落里的小姑娘也被强制的拉扯过来。费利克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的珍宝,盯着那个呆若木鸡全身颤栗的女孩儿,心都碎了。
她吓坏了。
她一直在哭,神色惶恐,眼神涣散,当她被拖拽的时候,她尖锐的嘶叫着。满场的人都在兴奋的叫好,而他心里的戾气则全部被死死的压制住,他会挖掉所有在这个场合看到她的人的眼睛!
而在那之前,将她安抚好才是最重要的。
她听不见,所以他试图以触摸唤醒她,失败了,她像只没有理智的小兽啃咬着他的手指,可皮肉的痛怎么能够匹敌心脏的撕裂?他小心的擦掉她的眼泪,抱她起来,盯住那双惊慌失措的蓝色眼眸。
他安静的注视着她,看着她慢慢的凝聚焦距,看着她如死灰的双眼点亮了光芒,看着她的眼泪又溢出来,看着那对蔚蓝的瞳孔里终于有了他的存在。
她认出他了!
他扣住她的后颈,有些失控的将她用力按入怀里。他其实还有些担心她在惊慌失措下会说出暴露身份的话,压制她的力气大了些,想多少遮掩掉她的声音。可她竟然这么聪明这么乖巧,哪怕全身都在颤抖,也没有发出一声呜咽。
撕碎的心得到了弥补,空荡荡的胸膛获得了完美的镶嵌。他心疼于她的乖顺惶恐,却只能垂下眼,克制住狂喜和急切,敲了敲扶手。
轮椅立刻被推动离开,满场对于驯服成功第一步的叫好转为高声质问,全部被抛到了脑后,他朝着远处举杯的白尼利.亨特公爵微微点了点头,从容离场。
回到套房,保镖们严阵以待,管家在用仪器检测伊洛娜身上是否佩带有监控设备时,滴滴滴的警报声让费利克斯皱起了眉。管家马上将仪器留下,安静的退出卧室。
在不确定是否被人恶意监控的情况下,他不能与她做出太过亲密的动作,只能拍了拍依然被抱在怀里的她的肩膀,示意她抬起头来看他。
当对上那双依然带着惊惶的湿润蓝眸,他的心绞痛了一瞬,闭上眼,平缓了下呼吸,先用眼神瞥向放置在一边茶几上的仪器,然后抬手点了点她的领口,示意她脱衣服。
她反应有些迟钝,怔怔的盯着他好一会儿,才明白怎么回事。苍白着脸,抬起被麻绳缠住的双腕给他看。
他的眉头拧得更紧了,狭长的眸子里戾气十足,可很快的被压制下去,垂下眼睫,仔细的将那个繁复的捆绑束缚解开,纤细雪白的手腕已经染上了一条条红色的勒痕,他心疼极了,握着细细的腕子,竟然有些颤抖,拇指缓慢的顺着那些鲜艳的红痕滑动,在瞧见她左手上漆黑的金属环时,倏地眯上眼。
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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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猜到这并不是沟通的正确时刻,只能抽出手,先爬下他的膝头,后退了一步,看清楚他竟然坐在轮椅上时,她猛的瞪圆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抬眼望向他。
他撑着扶手支着下颌,专注的盯着她。
她焦虑的扯掉头罩,边解领口,边盯着他的双腿,猜测着他到底是花了多大的代价来救她,如果可以,她真心希望一切都是假的,他安然无恙。
及地的修女袍子里,瘦弱的白皙身体上只有简单的肉色内衣和内裤,甚至连鞋子都没有,小小的脚指头不安的蜷曲着陷入长毛地毯中,让从头到脚审视她有没有其他伤害的他又心疼了。
抬手,他道:“过来。”
她没有迟疑,乖乖的将手放置他的掌心,被他握住一拉,直接就侧坐到他大腿上,偎依入他怀里。在管家进来把地上的衣服拿走时,她乖乖的缩在他胸口,汲取他的气味和体温。
他操作轮椅到茶几边,拿起监测仪在她身上又扫描了一遍,这次,不再有任何警报声响起。
丢开仪器,他紧紧环抱住她,用力的扣住她后脑和后腰,要将她压入身体那样的猛烈,就连胸腔里肋骨的伤没有好全,隐隐作痛都不松懈一分力量。
提心吊胆了一个月,所有遏制的伤痛、恐惧、懊悔、自责、自我质疑全部爆发出来,他剧烈的颤抖着,感觉到那些阴暗可怕的情绪,由于她的归来而一点点的被治愈。
温暖的消瘦躯体此刻就在怀抱里,活生生的,不再是梦境里消散的荧光。
他低着头,埋在她蓬松的金发中,呼吸着她身上还带有消毒药水的味道,五指不受控制的插入她发间,缓慢的收拢,捉住丰盈的长发,另一只手则将细韧的腰肢紧紧按在自己身上,无法松开分毫。
心跳激动得像是要撞破胸口了,他死死克制着失而复得的狂乱欢喜,不敢让锁死在心底的妄念窜出丝毫。
她被抱得太紧,他的胳膊强悍有力得像是钢筋铁骨那样桎梏着她,甚至都有些疼了,他的手抓着她后脑的头发疼,她腰也被扣得疼,他身上西装的料子再高级再光滑,也让她没有遮掩的肌肤压得疼。
可她不想挣扎,她甚至欢迎这样的疼痛。
这些身体上的痛苦极大的安抚了她精神上的不安,自爆炸到现在,时刻警惕和运转到极限的大脑终于因为他而可以彻底放松下来。
她想像多太多次两人见面的场景,预演过太多次,她该如何高高在上的发脾气、或是傲慢得当他不存在,又或者是成熟的当作一切没发生。可无论怎样,她都不曾设想过,他会在她深陷绝望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将她拥抱入怀。
安静的,简单的,将她抱起来,将她护入他的臂弯之中。
用他强大的力量,让她散去惶恐,让她觉得安全,让她可以放心的痛哭出来。
撕心裂肺的哭泣先是压抑的,从牙缝里逼出来那样,然后便是号啕大哭,哭声中的害怕、畏惧、慌恐、惊吓、痛苦肆意的被发泄出来,她听不见,所以她不知道强忍了太久的哭嚎就像是荒原上被抛弃的小兽。
他的脖子被她的泪水染湿,他的心脏被她的哭喊绞成一团,痛彻心扉。
她哭了好久,昏昏沉沉的,疲倦无力的蜷缩在他怀里,直到脚被温暖的热水浸泡,才稍微恢复了些精神,湿漉漉的眼睫掀开,她呆呆的看着他一手环抱着她的腰,一手连袖子也不挽,就这么伸到浴缸里,温柔的帮她揉着脚。
“费利克斯,你在干吗?”她困惑的眨巴着眼,张了嘴,说了话,才发现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立刻有些慌张,就连软趴趴的腰儿都直了起来。
他连忙轻轻抚摸她的肩头,抬起的细长眼眸黑黑的,沉沉的瞧着她。
她想起现在的状况,想起自己失去了听觉,因为抱在一起,凑得很近,她可以看见他的眼睛里满满的温柔。忽然升起的害怕散去,她有些贪心的多看了他的眼睛好一会儿,才落下去看他的唇。
细薄的,有些偏红的颜色,唇形很好看,上唇微微的翘起来,有一种让人想要去亲吻的诱惑感……她用力眨巴了好几下眼,甩掉莫名其妙冒出的心思,看清楚他耐心重复了几次的问题,他问她要不要洗澡。
她点头,看向他已经湿了一大截的袖子,手工定制的西装就这么泡着水,裁缝估计要疯……
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臂,弯了弯唇,放缓慢了速度道:“没事的。”
她读着唇语,乖乖点了点头,从他腿上下来,目送他坐着轮椅离开浴室,门被贴心的关好了,她转身打开热水的喷头,水声淅沥间,捂住脸,抽泣起来。
她再也听不见他满是磁性低沉浑厚的声音了!
而且,那该死的轮椅到底是怎么回事?!
径自也去洗了个澡,换了衣服的费利克斯和已经赶到北爱的詹尼斯通话,费利克斯不让詹尼斯直接来庄园,而是让他搜索巴利纳欣奇,以医疗点为目标,找出圈禁伊洛娜的地方。
詹尼斯对于不能立刻见到妹妹表示很暴躁,可在得知伊洛娜手上的不明控制手环后,立刻服从了费利克斯的命令,他也不能容忍救回来的妹妹身上带着任何隐患。
伊洛娜穿着白色浴袍推开浴室门,依然充斥着大脑的胡思乱想在见到不远处轮椅上的费利克斯时全部消散,不知道自己的笑容里全是满满的信赖,她只是下意识的就朝他走过去,在他伸出手时,急切的扑入他怀里,双腿都缩起来,尽可能的全部贴住他。
他揉了揉她的后颈,操作着轮椅去拿吹风机帮她吹头发,而她就这样躲在他怀抱里,被照顾得妥妥帖帖的,吹干了头发,才不情愿的下了地,去用晚餐。
晚餐后,费利克斯、她、管家和保镖队长坐下来仔细研究了一番她的手环,她也将所知道的全部信息输入了电脑,接下来就是等待詹尼斯找到修道院,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时间已接近凌晨,填满的胃袋和干净舒适的环境让她呵欠不断,梳洗以后,换上他的睡衣裤,乖乖的上了床。
然而,就在费利克斯帮她掖好被角,退出了卧室,关掩了房门的刹那,他和她同时发现不对劲。
她听不见,所以不知道,当闭上了眼睛,死寂的世界里并没有她想像中的平和,而是充斥着她竭力想要忘却的画面,无声的片断因为过度的恐惧而自动在脑海里加上了想像的音效,凄惨、恐怖、惊悚,而且无处逃避!
她猛的睁开眼坐起来,四周的黑暗让惊恐方法,无法控制的巨大恐慌让她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
他马上推开门返回她身边,在她跌落他怀里时,搂住她,抚摸她的瑟缩的脊背,轻拍她的后肩,安抚着她。
她依靠在他肩膀上发抖,全身缩成尽可能的一团,腿并拢着蜷曲起来,手握成了拳头,满脸是泪,惊慌失措的仰头看着他,眼睫颤巍巍的,连眨巴一下都不敢。
大厅洒入的灯光自后笼罩住他与她,他垂眸注视着她,慢慢的将她的拳分开,用拇指揉着她掌心里被指甲掐出的深深印记,心沉到了最寒冷的地方。
悲剧,终是造成了么,如果命中注定她无法离开他,那么他又该怎样才能让她过着一段正常的人生?
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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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我睡不着,我怕,费利克斯,你陪陪我好吗?”她不知道,当她可怜兮兮的小声请求的时候,他的心都碎了。
“好。”他沙哑的答应了,竟然幸庆她听不到他嗓音里的颤抖和怜惜,“你回床上躺着,我就在这里陪你。”
她迟疑的先放开他的手,可上床的时候,她得不断的回头确认他一直都在,才能放心的躺下去,将被子拉到下巴,她朝他伸出手,期盼的望着他:“费利克斯?”
她显然没意识到她喊着他的名字时充满了信任和依恋,在他握住她的手之后,她合上双眼,小小的唇边竟然还弯着个心满意足的笑。
他已经不知道心要痛成什么样了。
可还没等他继续自责,她的呼吸首先就紊乱起来,细眉紧紧拧着,双眼用力闭着,笑弧早就变成了紧抿,抓着他的手越来越用力,整个人都开始微微颤栗起来。
他比她还紧张,轮椅已经抵在了床边,他只能往前倾身,尽可能的靠近她,想碰不敢碰,想叫她的名字却清楚毫无作用。
他从来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无用到了极点。
她猛地睁开了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又惊又怕的转身就往他这边滚,直接裹着被子从床上跌到他怀里。她挣扎着从被子里探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哆哆嗦嗦的喃喃自语:“抱一下,就抱一下下,好、好可怕,有人抓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啜泣声逐渐取代了咕哝,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藏在他肩窝里呜咽。
她的精神状况很不稳定,他随行却没有带着这方面的医生,抱紧她,他操纵轮椅往外。
客厅里的管家马上恭顺的低头:“先生?”
“詹尼斯怎样了?”狂躁被对她的焦心诱发得无法压制,他接过一杯冰水灌掉,才能勉强冷静下来。
管家接过杯子,“还没有联系。”
他闭了闭眼,知道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睡一觉养精蓄锐。可她睡不着,他怎么可能睡?
折返卧室,他瞧着那张大床,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脑袋,在她抽泣着抬起头时,认真道:“伊洛娜,我现在需要你重新躺回床上。”他的断腿因为奔波劳累,没有恢复好,他没有办法将她抱起来。
她眼里是可怜巴巴的失落,却也知道不可能一直缩在他怀里,吸着鼻子,她倒退着坐回床上,盯着他不肯放:“那费利克斯还陪着我吗?”
他微微弯出个笑,“陪。”取出右边扶手下的单柱拐杖,拉开,撑住自己,站起来,坐到床边。
她的眼睛越瞪越大,反射性的往后挪了挪让出位置,在他坐上床后,泪汪汪的瞧着他迟缓的动作:“发生什么事了?费利克斯,你的腿到底怎么了?”
他将拐杖靠在床边,见她盯着他等回答,不由得心一软,轻描淡写道:“出了点小事情。”说着,脱掉了外套,关掉床头灯,就这么衬衣西裤的躺下去,左臂伸出去,“来。”
她歪了歪脑袋,小心翼翼的靠上他的胳膊,反而像是将他当成易碎的娃娃那样,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除了腿,还有哪里有伤么?”她想岔了,以为是他在意大利受的伤,没好全就赶来救她。
他偏头垂着长睫,凝视着她担心的样子,忽尔一笑,拉扯着被子将她裹严实,“没了,就腿有些小问题。”说着,揽住她的背,“好了,试着睡一会儿,我会在这里陪着你。”
她恩了一声,先是飞快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想了想,不放心的左右扭了扭,将卷起来的被子扯开,分一半摊在他身上,侧过身,慢吞吞的用脸蹭了蹭他肩膀,再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遮掩到鼻子上面,食指悄悄摸索着勾住他腰袢,这才打了个呵欠,闭上眼。
他好闻的味道充斥着她的呼吸,他的体温温暖着她,她的耳朵下面枕着的皮肤内甚至有着脉动的强壮跳动。就是这一下又一下的撞击,让她仿佛可以听见心跳的声音。脑子里压根没有那些惊骇的画面,反而想起了在慕尼黑他办公室休息室里的清早。
那是她第一次和除了粑粑以外的男性睡在一张床上,那个时候她太困了,就记得暖烘烘的,香喷喷的,而现在也是暖烘烘的,香喷喷的,还硬邦邦的。她不自觉的动了动鼻子,试图在满鼻子的暖香中辨别出他到底用了什么味道的须后水,混混沌沌的,她不自觉的已经滑下了他的手臂,蜷缩在他胳膊下面,紧贴着他身侧,熟睡了过去。
他在黑暗中闭着眼,仔细的聆听着她的每一次呼吸,在确定她安然睡去后,才轻轻的侧转过身,腰下硌到了什么,他摸过去,是她可爱的手。冷峻的眉眼完全柔和下来,他将她的手指从裤袢中取出来,放到他的腰上。在他的右手搂住她时,她的小手无意识的在他腰侧挠来挠去的,最后勾住他的裤腰才老实下来。
细细一根的手指,夹在裤子和衬衣之间,密密的贴在他的腰上。
他怜惜的轻叹一声,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晚安,小愿。]
她睡眼惺忪的醒来时已经在飞往汉堡的私人飞机上了。
揉着眼睛,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好,她迷糊的呢喃了几声,没听到自己的声音时还茫然了一下,怔怔的掀开眼,才发现自己坐靠在费利克斯的怀里,柔软的毛毯因为她抬手的动作滑下她的肩膀,凉意让她打了个哆嗦。
刚要把毯子拉上来裹住自己,却有人自她身后把她抱了起来。
蔚蓝的瞳孔惊吓的大睁,她反射性的踢打惊叫起来,那一瞬间,以为坏蛋把她和费利克斯都捉住了!
费利克斯当即撑住扶手站起来,一手朝她伸出,嘴里说着什么,表情相当严厉。
她慌乱的抓住他的手臂,在被放开后,死死缠住他的脖子,像只树袋熊一样的双腿也干脆盘上了他的腰。
他勉力坐下,安抚的轻拍着她的背,还把毯子扯起来把她包裹住,让她的安全感恢复。
上涌的恐慌被他的气味、体温和动作拍散,她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的从他肩窝里抬起头,扭过来,看到对面座位上一脸担心的詹尼斯。
“伊洛娜。”这下不敢乱来了,詹尼斯挥了挥手,努力弯起唇角。
她眨巴了两下眼,确定没有看错,“詹尼斯!”大喊一声,松开费利克斯就朝他扑过去,眼泪都出来了,满满的委屈,“你们怎么不早点来!”
“对不起、对不起。”詹尼斯张开手臂接住她,满脸愧疚的连连亲着她的额头,“我来晚了,对不起。”
她又气又难过,边哭还能语速飞快嘀嘀咕咕的问着后续的事情,慕尼黑大学学术队、到底爆炸是谁干的、谁那么混蛋的借机做了人口贩卖的事情、那个修道院是怎么回事、手环、其他人有没有救、他们是怎么找到她的、那个恐怖的宴会、那些该死的混蛋们……
费利克斯安静的坐在座椅里,双手交叠着搁在腰腹间,看了一会儿对面的兄妹完全没有交流障碍的沟通,撇开头,往舷窗外看。
平静的隐藏住满腹的嫉妒,强忍下把她夺回来的冲动,按捺掉怀抱中的空虚感。
她不应该属于他,他所有的情绪都是错误的。
麻麻、粑粑和埃里克都在汉堡的机场等待,见到伊洛娜平安归来,麻麻抱着失而复得的小女儿痛哭,还相当女王的把脸色难看的粑粑一脚踢开,和亲亲宝贝单独坐一辆车。
一家人的下一站是医院,在伊洛娜接受全面的检查时,费利克斯也被推去复查。
结果是除了失聪外,伊洛娜的健康指数看起来比费利克斯还要好……
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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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洛娜乖乖和麻麻留在了医院,她的耳膜因太接近爆炸破裂,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自我恢复很缓慢,现在需要全面的治疗,索性就没回家,直接住院医疗。
两人坐在她单人病房的客厅小方桌边,麻麻打开家里厨师做好的鸡汤,跟喂小孩子一样用勺子舀着送到她嘴边。
有点尴尬的乖乖张嘴吞掉,伊洛娜才道:“粑粑他们回家了?”她检查完了以后,就没再见到粑粑和三个哥哥。
麻麻不以为意道:“没有啊,在隔壁费利克斯的病房说事情。”
伊洛娜一愣,喃喃道:“费利克斯是出车祸了吗?他的腿……”
麻麻专心的喂着鸡汤,美丽的五官有些严肃:“不是,是爆炸时被坍塌的楼房砸的。”尽管不想提,还是简单的说了个经过。最后口吻有些淡然的补充:“费利克斯的确很忙,但他毋庸置疑的爱你。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表里如一,你不是最爱看《傲慢与偏见》么?”
伊洛娜的脸慢慢的红了,她低下头,“对不起……”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满腹的难过和羞耻。
费利克斯一得知伦敦地铁爆炸后立刻从意大利飞过来确认她平安,却因为西区的恐怖事件被波及,还劳累奔波的寻找她……
她觉得自己之前的小女儿心态简直就是自以为是娇柔造作到了极点,是她胡思乱想还钻牛角尖的把责任全部推拒到费利克斯身上,他明明什么过错都没有,他才是一向内敛独居不爱和人打交道的那个呀。
所以他才会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觉得她安好的时候缩到乌龟壳里去。
她竟然还有脸自怨自艾觉得被全世界抛弃,觉得……失恋!
好丢脸,怎么办?啊啊啊啊啊啊,她觉得再也没脸见费利克斯了!
麻麻轻描淡写边喂她边道:“正好,费利克斯状态比你差多了,你没事就去多陪陪他,盯着他吃饭喝药好好休息,不要老是工作。”
她盯着麻麻的唇语,有点想不通:“咦,不是断腿而已吗……”
麻麻被气笑:“费利克斯被埋了一天才挖出来,你觉得只有腿断这么轻松?”刚挖出来的时候,气管和肺部的大量粉尘都差点被拍成扩散的癌细胞了。
她摸了摸鼻子,乖得不行的哦了一声,心里的愧疚更重了。“我会好好陪他的。”……恩,只是,她真的没自信了,她真怕,万一她又得意忘形的热情万丈踩到他的雷点,他会不会干脆躲去外太空?
扑哧,她笑起来,忽然觉得费利克斯好可爱,明明是爱着家人的,又因为不知道如何相处,干脆自我逃避得远远的。恩,又觉得好可怜怎么办?明明是爱着家人的,却因为不知道如何相处,而不能享受家人的温情……
麻麻很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就你能让他开心一点,伊洛娜,你得去爱他。”
她脸上的红晕又深了几分,以为早就忘却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冒出小小的嫩芽,摸了摸鼻子,她有些回避的垂下眼,“啊,我、我爱他啊……”
麻麻温柔的端起她的下巴,让女儿看到她说话:“费利克斯大概是最典型的德国男人,认真、严肃、谨慎、内敛、深沉,可能还有些自闭和愚蠢,你耐心一点,好好陪陪他。”
她沉痛的哦了一声,大概明白了自己的任务,也就是没脸没皮的凑上去让费利克斯那个老南瓜开花嘛!
可让麻麻和伊洛娜都没想到的是,老南瓜自己滚过来了。
起因是到了午休的时间,麻麻确定把小宝贝喂饱了,就催着她上床午睡,还非常贴心的拉上了窗帘。
原本以为麻麻在身边不会再发生什么事的伊洛娜首先被阴暗下来的光线惊了惊,可看着妈妈温柔的笑脸,她还是定了定神,躺下去,拉好被子。
麻麻握住她一只手,另一只手慢慢抚摸着她的脸,“好了,小可爱,睡吧。”
她捏了捏麻麻软乎乎的手,看了看麻麻漂亮的脸,思考了一下,觉得应该没事的闭上了眼。
沉寂的黑暗瞬间笼罩了上来,她努力想着麻麻的笑容,努力感受着妈妈的手,努力嗅着空气里麻麻的香水,可那些跗骨之疽似的阴影还是窜了出来,撕裂掉她所有的武装和抗争,用一幅幅连贯的残忍画面和凄厉的声音占据了她的大脑。
她满头大汗的睁开眼,麻麻焦虑的说着什么,她却满脑子纷乱和害怕的看不清楚,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时间有些弄不清楚自己在哪里。当医生们鱼贯而入,白色的长袍加剧了她的认知错乱,她尖叫着,想要躲开那些试图按住她的护士和医生,从床上跌落下地也没有痛觉似的,拼命后退着,最后死死缩在病房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直到熟悉的气息笼上来,温暖有力的臂膀抱住她,柔和的轻抚着她的脑袋,她才哇的大哭出来,扑进来人的怀里,用力的抱住他的脖子,藏在他的肩窝里哭喊:“费利克斯、费利克斯、费利克斯!”
她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平静下来,房间内只有他们一家人在,终于认出哭得比她还惨的麻麻,她胡乱的把脸往费利克斯的肩膀上蹭掉眼泪,转身起来抱住麻麻,“对不起、对不起……”
让她更抱歉的是,跪坐在地上的费利克斯是靠埃里克的搀扶才能重新坐回轮椅上,她和他都脏兮兮的,狼狈不堪。
在她和他去更换衣服的时候,心理医生被召唤了过来,一个中午和下午都在测试她的心里创伤阴影面积大小。
好的消息是治愈是没问题的,不好的消息是因为她暂时没有办法接受声音上的安抚,所以治疗的过程要比一般人更慢。
睡觉什么的,如果没有费利克斯在,那就只好打镇定剂了。
双眼红肿的麻麻立刻扫向一边的费利克斯,而他怔了怔,在对上麻麻的目光时,恭顺的垂下眼去。
于是在晚上准备睡觉的时候来到隔壁费利克斯病房的伊洛娜就看见了一张完全不符合医院特色的双人大床……
过去按按压压,爬上去跳跳跳,恩,弹力十足,是张好床!
玩得不亦乐乎的伊洛娜完全不知道费利克斯是什么时候回房间的,蹦达得满头乱发飞舞,笑得像个傻子,才发现一身睡衣睡裤的费利克斯坐在轮椅上瞧着她。
她尴尬的眨巴了好几下眼,徒劳的摸了两下皱巴巴的深蓝色的被褥,嘿嘿一笑:“这床不错哈。”
英俊的脸上是放松的微笑,他的嘴唇没有动,所以她不知道他是否用鼻音回应了。钻进薄被里,她有点难过,又立刻高兴起来,诊断书她看了,经过手术,她的听力是有很大可能完全恢复的。
她喜欢他的声音,她肯定能够再次听见的!
良好的情绪在看见他用着单手拐杖从轮椅上起身和坐到床边时又低落下来,他的受伤可以说是全部因为她。拱起来主动去掀被子,她暗暗决定,原谅他一年前的不告而别,她一定要好好的督促他尽快恢复!
壁灯被关掉时,她以为她会害怕来着,结果发现更多的情绪是紧张,其实理智上知道,只要不是恐慌都好,但她还是会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算是第一次两人都很清醒的情况下同床共枕。她知道,无论哪个国家都没有18岁的大姑娘还和亲哥哥睡一张床,甚至要搂在一起的。而况她以为心底早就死翘翘的某些感情因为在最害怕的时候被营救又蠢蠢欲动起来……
真是,一言难尽的羞窘、尴尬和手足无措。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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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念着:费利克斯还有个不知年龄、性别、国籍的情人,她绝对不能再放纵自我!
她还在做着心理准备,他已经平躺了下来,伸出手臂,见她坐在黑暗中一小团的不知道在纠结什么的脸都皱成一气了,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抬手拍了拍她的背。
她明显被吓了一跳,却不是惊恐的那种,只是很茫然的扭头看了他一眼,恍然大悟似的,掀起被子往下钻,然后小心翼翼的挪啊挪,脑袋是睡到他胳膊上了,可身体呈钝角打开,硬是和他睡成了个扇形,如果不是床还不够大,他怀疑她要和他头碰头的睡成直线。
他欺负她听不见,放纵自己极宠的笑道:[小愿是笨蛋。]本想就这样任着她来,可又舍不得她再被吓坏,只能侧转过身,手臂弯曲,将她的脑袋勾过来。
她被迫也侧过身和他面对面,室内虽然关了灯,却只拉了一半的窗帘,洒入一片月光好让她并不会完全陷入漆黑。所以她看得清正面对着窗户的他的脸,深邃的五官在莹白的月光下格外的柔和,狭长的黑色眼睛被浓密的眼睫遮掩了一半,可其中的笑和浓浓的什么却让那双眼格外的深幽迷人。
她的心开始乱七八糟的加速,她的呼吸甚至憋住了,两人凑得那么近,要是他吸入她呼出的二氧化碳怎么办?啊,晚上她用的漱口水是什么味道来着?好像是海盐的,会不会很奇怪?他要是觉得她有口臭怎么办?
他安静的凝视着她的神色变化,生动而又可爱得不行,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他爱极了她这般充满生机的灵动模样,她就应该这样无忧无虑的成长,在他为她建立的王国里,永远像个孩子般单纯快乐。
她胡思乱想着,最终还是用手捂住了口鼻,用力喘息起来,啊,肺活量不够憋气10分钟!她觉得脸都烧烫了,想要偏开头,他的手臂偏生弯曲着搭在她肩膀上,她如果要翻身,首先得向他靠得更近……
嘤嘤嘤,她不敢,所以她只能眨巴着大眼,双手捂着下半张脸,可怜兮兮的与他面面相觑。
他的眼里闪过有趣的笑意,右手也伸了出来,顺着她的肩膀滑下她的手臂,拉住她的手腕,轻轻的朝他的方向拽了拽,菲薄的唇轻启:“来。”
她都能看见他漆黑眼珠子里晶莹的月色,总不能骗自己瞎了看不见他唇语吧……
他嘴角的凹陷加深,口型缓慢道:“我的右腿现在不太能移动,你自己睡过来,乖。”
她绷得老直的脚尖用力挠了挠床单,也没能甩掉那一道从头发尖酥到脚丫子的痒,她看错了吗?那声“乖”是在哄她吗?啊啊啊啊啊,她有没有看错?费利克斯会哄人?!他在哄她?!
她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在他又要张口的时候,啪的一手拍在他嘴上,然后羞答答的自动滚入了他的怀抱,接着那只啪在他嘴巴上的小手又啪回了她的脸上。
她大声打着呵欠,自欺欺人的低下头去不看他:“啊,好困啊,好想睡觉,啊,睡觉睡觉!”捂着脸,蜷成一只被烧熟了的虾,就连膝盖不小心碰到什么,都不敢再乱动,就这么呼吸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感受着同一张被子里强大的暖意,满脑子都不知道除了拼命告诉自己赶快忘掉刚才费利克斯说的那个“乖”字以外,根本没时间和机会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就睡了过去。
他微阖着眼,聆听着她的呼吸逐渐变成平缓,而她的脑袋也一点点的从他胳膊上滑下去,额头顶到了他胸口,那只啪了她自己又啪了他的小手摸摸摸的自觉勾上他的裤腰,他这才掀开眼皮,瞧着鼻子底下金色的发旋,嗅着她身上诱人的香,低头亲了一口:[晚安,小愿。]
她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睡觉不老实,大概是因为几乎没跟人同床共枕过,所以可以用肆无忌惮来形容。睡着的时候是一个姿势,进入熟睡期后就开始张牙舞爪了,估计是伸胳膊伸腿碰到碍事的费利克斯,没踹开,就只能自己骨碌的翻身躲开。
恩,她这么一滚,被子顺利的就被缠卷到她身上一起带走。带走也就算了,睡梦中还觉得被捆绑住了不舒服,于是又滚了回来……
费利克斯在她第一次滚开时就醒过来,他睡姿很好,依然保持着侧睡前伸手臂的姿势,就这么看着她拖拽着一头璀璨金色乱发像条虫子一样翻滚蠕动,看得哼笑出来,才仁慈的将她捞回怀里搂住,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合眼。
她恩恩了两声,与之前的放肆完全不同,乖乖的缩在他臂弯中间,像是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地方,不再动弹。
清晨醒来,发现自己紧紧巴着费利克斯的腰,一腿跨在他大腿上睡得像个傻子,床边还有貌美如花的麻麻托着下巴看得津津有味,伊洛娜迟钝的眨着眼,有点想把自己塞到贝加尔湖裂缝最深处……
坐靠在床头的费利克斯没有动弹,倒是麻麻往前倾着巴到了床边,对着满脸通红的她挤了挤眼,揶揄道:“费利克斯抱起来舒不舒服?”
费利克斯似乎说了什么,麻麻仰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脑袋看她,满脸遗憾的起身,“好啦,我的小宝贝,该起床了,否则费利克斯连基本的生理需求都没有办法解决。”
她倏地的蹦起来,也不去看麻麻和费利克斯又在交谈了什么,飞快的踩着拖鞋跑回自己病房,啊啊啊啊啊啊,麻麻在说啥说啥?!一家人就可以这么口误遮拦吗?麻麻不是慕尼黑大学古德语专业的高才生吗?嗷嗷!毕业证是买来的吧!
大概因为她的起床时间影响了费利克斯,所以他们俩的早餐是在一起的,她洗漱更衣后,灰溜溜的又滚进了他的房间。客厅的小桌子上是丰盛的病号餐,麻麻笑眯眯的坐在一边摆弄着满瓶鲜花,衬得她娇嫩的面容愈发美丽。
她咬着面包,不太敢看对面的费利克斯,直接面向麻麻:“麻麻,粑粑呢?”真是奇了怪了,按照粑粑的独占欲,居然放纵麻麻来陪伴他们,天要下红雨了吗?
麻麻非常慈爱的看着他们俩,姿态优雅的拨着手中火红的玫瑰,“噢,他在处理英国那边的事情,你吃的苦,他要加倍讨回来。”
恩,以粑粑护短的性格,不奇怪。她点了点头,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意味着事情不处理完,麻麻就会一直在面前蹦达啊!
生无可恋的伊洛娜被麻麻陪着去做了耳膜恢复手术,脑袋缠上了纱布,尽管还是没有听觉,可感知神经的存在让她总觉得脑袋不但大了一圈,还沉重了许多,总不是不自觉的想要去摸,然后被麻麻打手……
午餐的时候,麻麻帮两个孩子舀出两碗鸡汤,笑得心满意足:“恩,埃里克和詹尼斯也在就好了。”她喜欢孩子们都在身边的感觉。
伊洛娜悄悄的掀起眼皮子去看面无表情的费利克斯,抬起脚,在桌子底下朝着麻麻的方向探到一只脚,干脆的轻踢一下作为提醒。
麻麻似乎没觉得哪里有问题,笑眯眯又道:“要是不想住在一起也没关系,家里周围还能建几栋房子,啊,想一想你们都有了伴侣,又有了后代,多热闹。”
伊洛娜叉起一根香肠啃了一口,然后轻轻又踹了一脚。
麻麻忽然看向她,笑容和蔼:“宝贝儿,你的男朋友怎么一年了都没找到?”
她喀哧喀嗤咬着鲜嫩的肉,实在是没忍住的踩住那脚,碾了碾!
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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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脚乖乖的让她摁着,可诡异的是,麻麻根本没感觉似的,继续笑靥如花道:“是不是学校里没有合适的男孩子?麻麻认识不少人,回家里就邀来让你挑。”
她心里忽然冒出个很绝望的想法,慢吞吞的往后退了退屁股,歪了歪头,往桌子底下望去。好吧,她就算眼睛瞎了也知道穿着没有雕花的黑色牛津皮鞋的人一定不会是她妈!
倒吸着凉气,她努力摆出一副诚挚的表情,把脚轻抬起来,没脸再去看那锃亮的鞋面上是否有灰仆仆的脚印,她抬起头,看向费利克斯,热情的把面前的土豆泥拌酸菜递了上去,“费利克斯,这个好吃!”
她发誓,一直垂着眼安静用餐的费利克斯抬眼睨她的时候,漆黑的细长眼眸里闪烁的绝对是笑意!
嘤嘤嘤,好丢脸,好想把土豆盆掀翻覆盖到他脸上!啊,不,还是自己脸上吧……
午睡的时候,她因为过于羞愤,僵硬得像一根柱子,直到他先睡着了,翻身过来拥住她,她才嗷嗷的无声叫着,挣扎了半天,灰头土脸的偎依住他,满是自我唾弃又压抑不住窃喜的睡了过去。
下午还好,他去做复建,她看书,麻麻很开心的不是陪小女儿就是陪大儿子,三餐还能亲自准备,简直满足了之前伤心欲绝的一切愿望。
大概两个星期后,新闻里爆出英国贵族圈丑闻,简直骇人听闻,为了攫取金钱而进行的贩毒、人口拐卖、虐待、谋杀行为相继暴光,英国上下简直震惊,那些被逮捕的贵族审判开庭时,大批的民众聚集在大法庭外,挥舞着牌子,坚决要求把这些败类监禁1万年。
看着电视里的报道,伊洛娜咬着嘴唇,扭头看看陪伴着她的全家人,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又回忆起恶梦的畏惧,但在他们期待的注视下,还是弯了个笑出来。
再大半个月,她终于在某个早晨被扑通扑通的沉闷声音唤醒。
困惑的耷拉着依然困倦的眼皮,她打了个呵欠,揉了揉另一边耳朵,而贴着又暖又厚实胸口的耳朵则蹭了蹭温暖柔软的布料,像是要驱赶掉那恼人清梦的沉响,却在脑袋上方传来低哑的询问时猛的清醒过来。
[小愿乖,我在,我在……]
还带着沉沉的睡意,那嗓音里浓浓的宠爱让不知名的语言动人心扉,醇醇厚厚的钻入她的耳蜗,拨动着毫无防备的心弦,染出粉红的色彩。
她脑袋上落下一只大手,从发顶到脖子摸下来,握在她后颈的地方,手指陷入她发根,摩娑了几下,她全身泛过一阵细颤,在感受到安抚的同时,一股热涌了出来,和他的体温一起,将她瞬间烤成了一只红通通的螃蟹。
她贴在他胸膛上动也不敢动,直到他的手慢慢的垂落,绵长的呼吸恢复沉稳,她才悄悄的抬起脑袋,借着清晨不甚明亮的光芒看着他熟睡中柔和的眉眼。
好欢喜,因为能够再次听见他的声音。
好喜欢,因为这么亲近的人是他。
呼吸着他的味道,感受着他的温度,聆听着他的心跳,她痴痴的看着他英俊的五官,不能相信,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男人,让她喜爱得又痛又快乐。
听力恢复了,这大概会是她最后这么亲近他的时候。他应该会在得到医生确诊的瞬间,就恨不得远离她十万八千里吧?
她失落的垂下眼,无意识的瞧着他睡衣上的棕色钮扣。现在回想起来,她并不觉得自己表现出对他的依恋有多么超脱兄妹情感的,她甚至和詹尼斯拥抱亲吻得更多,为什么他会被踩到尾巴似的迫不及待逃窜几万里?
难道是因为詹尼斯单身,而费利克斯有个占有欲很强的情人?
这么一想,她好嫉妒那个情人,那个拥有费利克斯全部的爱和关注的情人,连妹妹都不允许出现在他身边的霸道情人。
好讨厌,她乖乖当个妹妹都不可以么?她都不敢再多爱一分,这样也不可以吗?他是她的大哥哥,她爱他到底错在哪里?
大概错在她并没有把他当哥哥去爱,而是当成个男人吧。
当温暖的大手抚摸上她的脸时,她才发现自己哭了。
“别怕,别怕,我的小火炬,我在这里。”他没有丝毫被吵醒的不耐,轻轻擦掉她的眼泪,将她抱得更紧了,边轻拍着她的背,边沙哑的哄着。
她哭得更厉害了,但没有哭出声,咬着嘴巴抽噎着,心想着,这万一是他最后一次软着声音和她说话怎么办,不能错过啊!
捉着他的衣襟,她甚至还能边哭边想着,干脆装耳聋一辈子吧,可以卑鄙的把他留在身边,还能偷偷听他这么温柔的哄劝。
“没事的,我会保护你,伊洛娜乖,别怕,我不会再让任何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了,我发誓。”他的嗓音里有着明显的怜惜和心疼,听得她抽泣得更厉害。
她难过极了,将眼泪糊在他衣服上,结结巴巴道:“我、我听得见了……”她不能想像他发现她在欺瞒他时,会不会生气。光是想着他对她露出一丝失望,她就不愿意再伪装下去。
他果然停顿了一下,却没有生气,而是更温和道:“什么时候恢复的?现在能听清我说话么?”
她吸着鼻子,乖乖答:“刚醒来的时候发现可以听到声音了,听得清你说话。”
他又安静了一会儿,在她以为他生气的时候,他亲了亲她的发顶,语气里是满满的喜悦:“真好,伊洛娜真棒!”
然后她就愕然的看到他放开她,翻身起来开灯按内线,要求通知她的主治医生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接着回头看向她:“来,伊洛娜,起床吧。”
她默默的将视线转到墙壁上的挂钟,确定是5点15分,可在看见他撑住单拐,微笑着伸手向她时,心软得一塌糊涂:“好啊。”
粑粑、麻麻和医生们大概是5点40分到的,早餐都没吃的前后慎重检查了2个小时,终于确定她的听力恢复了,一年内耳朵注意不要进水,定期回医院复查。
麻麻高兴得抱着粑粑亲了好多下,费利克斯也笑意更深。
早餐后是心理创伤的再次检测,既然她的听力没啥问题了,那么恢复治疗就不用再束手束脚的。
她知道不再有被费利克斯抱着睡的权利,却在看到他欣慰的笑容时,忍下所有的失落,绽出大大的笑容来。
她从来没有这么清楚的知道自己爱着他,也从来没有这么清楚的知道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占有,看着他快乐,她也很快乐,这就够了。
她在接受了半个月的心理治疗后回到慕尼黑大学,她知道费利克斯也搬回了慕尼黑Feuer庄园,但她没有再去找过他,也并没有主动打过电话和发过短信。最多就是在休息的时候想一想他,睡觉的时候抱住新买的长枕头,实在难熬了,才放纵自己闭上眼睛,肆意的回想他们曾经那么亲密的搂着睡过。
仅此而已,如果不想把他推得更远,她必须如此。
19岁,伊洛娜跃级以慕尼黑大学生物系生命科学专业博士学位和慕尼黑大学医学院基础医学学科研究生学位毕业,进入位于哈雷的德国国家科学院,与汉堡和慕尼黑成为了一个大钝角三角形。
进入研究院后,她很顺利的去了计划中的传染病研究中心,她的目标很简单,就是针对现代越来越多突发的传染病寻找治愈的药物。
21岁,甘比诺家族为她举行了盛大的生日宴会。
21岁的伊洛娜已经是个高佻、纤细、优雅、完美的金发蓝眸德国美女,年龄不大,但常年在医学界浸淫的沉静、文雅气质让她较同龄人更优美、典雅。几乎所有的妹子都爱围着她,哪怕她只是微笑着聆听,都美得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奢华的盛宴邀请了欧洲各大背景雄厚的黑道家族,而代表着各家族前来向小公主庆贺生日的自然都是适龄的单身男士,美酒与悠扬的舞曲,英俊的男人和美丽的女人,整个舞会上,最出众的自然是身为主角的伊洛娜。
稳居德国黑帮鳌头的甘比诺家族的小公主,不但容貌昳丽身材绝美,最妙的是,她年纪不大就进了德国国家科学院,还手握了几项传染病特效药的专利,这样的女人,哪怕身份再难以高攀,也是值得去尝试的。
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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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2个小时,笑得脸都快僵硬,跳舞跳得脚跟都痛的伊洛娜挽着詹尼斯的手臂,恨不得把时钟的指针亲自给拨到第2天6点。
“你这笑容有点假啊。”詹尼斯撑着几乎要把全身力量给挂到他胳膊上的妹妹,觉得有点吃亏的勾起她的下巴,故意惹她。
伊洛娜假笑的咧出一口白牙,低声道:“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享受被异性包围的。”
詹尼斯大笑:“只有魅力非凡的人才有资本吸引众多异性青睐。”
她转身朝他翻了个白眼,语气和他一模一样:“你忘了钞票~”
詹尼斯亲昵的捏了捏她的脸,“啧,我既有钱又有魅力,怎么着吧?”
两兄妹正嬉闹着,就听到大门那边传来喧哗和暗暗的尖叫,同时投来目光的两人正好看见走进来的费利克斯。
冷峻高大的男人通身气派非凡,远远的距离都能感受得到那种扑面而来的威慑和高高在上的尊贵,都不需要做什么,他面前的人自然而然的就分开了道路,崇拜、敬仰、孺慕、尊敬,反正就看到他,自觉低人一等就是了。
詹尼斯歪了歪脑袋,低声叹道:“不得不说,做男人能成为费利克斯那样的,才是终极目标啊。”
伊洛娜诧异的瞥了他一眼,干脆借和他说话转过脸,避开和费利克斯正面相对,轻笑:“乱讲,你在我心里才是最棒的。”
詹尼斯低笑,“没白疼你。”
她弯着唇,眼光往露台瞟去,琢磨着要怎么偷偷的溜过去才能将自己藏起来。可詹尼斯却在这个时候暗示的拍了拍她搭在他臂弯里的手,眼角也出现了笔挺的深蓝色礼服的昂藏身躯。
她闭了闭眼,轻轻吐了口气,藏住心情的躁动,转过身来,仰头看向面前的费利克斯,红唇弯出个美丽而大方的笑容,“费利克斯,好久不见。”是啊,3年期间,他们相遇的次数一只手的手指都能数得过来,最后一次见面竟然是1年半前埃里克的婚礼上。
伟岸成熟的男人和记忆中似乎没什么两样,又似乎更沉稳了,漆黑的眼睛里带着笑意,他上前一步,双手虚扶着她的双臂,和她隔空贴面了两次,磁性满满的嗓音低沉醇厚:“生日快乐,伊洛娜。”
她真讨厌还能笑得开怀的自己,讨厌能够虚伪装作惊喜的接过他礼物的自己,讨厌打开长条绒盒对着璀璨的钻石项链作出一副又惊又喜模样的自己,讨厌拿着礼盒主动踮脚和他完全没有贴到脸的响亮啵一声的自己!
更讨厌的是,她按捺不住激动的心跳,她没有办法遏制住绯红的脸颊,她得靠大裙摆才能藏住的颤抖指尖。
她像个可怜的假人,表面上完美的扮演着他的小妹妹,心里却死死压制着因为可以亲眼看到他,可以这么近距离的和他在一起的欣喜若狂。
不要慌,不要露馅,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再见到他,而不是永远只能从别人的嘴巴里听见他的消息。
“噢,这实在是太漂亮了,我要去藏起来。”她俏皮的一笑,朝着两个哥哥眨巴了下眼睛,“失陪一下。”转身往二楼走去。
一步一步的,像是踩碎自己雀跃欢欣的心脏,不能多相处,不能多交谈,不能多看一眼,否则,她会发疯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揪住他的西装领子,不顾一切的亲吻他。
啧啧,真是神经病。
回到自己房间的她把首饰盒随意一扔,倒在松软的大床上,怔怔的盯着天花板了好一会儿,才抬起胳膊,遮挡住脸。
3年了,她从浑然的孩子气到明白什么才是爱一个人,以及确定了爱的这个人完全不合适,又该如何把不恰当的情感转移,发现转移不了后,只得学习着如何压抑,如何忘却。她成功的利用了大量的学习和工作充斥自己的时间,看似成功了,却总是在夜深人静、或是某个听音乐、某个走神的瞬间被对他的思念卷下去。
她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么辛苦的状态还无法自拔的?她想不明白,她只知道,她的眼睛印不入第2个男人了,她时而因为回忆起过去而快乐,时而又因为无法真正拥有而痛苦,最可怕的是,正因为理智清晰的知道,这并不是一段被允许的感情,而强迫自己必须生生的抽离和回避。
像是面对着房间中央最渴望的礼物,再如何想要,也只能装作典雅大方不在意的扭过头,却揪心揪肺的偷偷瞧着玻璃窗里的倒影垂涎。还不能让那礼物发现,因为它长了脚会跑会躲起来!
她一点儿也不想承认曾经他在意大利呆了一年是她年少不更事的作为,但她不想尝试第二次他的音训全无了。只要还在德国境内,哪怕他缩在慕尼黑的老房子里天荒地老,她的心都是踏实的,至少那个地方她住过一段时间。
当她想他想得受不了的时候,她会闭上眼睛,假装自己漫步在那座古老的庄园里,晚上不开灯的阴森走廊,白日里可以恣意纵马的草坪,宽敞舒适的马厩,血统优良的高头大马,还有被她取名为Pinocchio的驴子……
明明是很快乐的过往,她却总是难过得要埋入枕头才能藏住呜咽声。
可她又能怎么办呢?她想要见他,想要见到他的笑容,哪怕是对妹妹的笑容也是好的,而不是把他吓跑。有时,她甚至觉得,他要是像埃里克那样结了婚就好了,或者像詹尼斯那样女友不断也好,可他为什么从不让他的情人暴光呢?他都37岁了!
永远独自一个人住在慕尼黑,让大家以为他单身,这对他的情人是不公平的!对她也是不公平的!一旦他公开承认了情侣身份,也许她就可以死心了。
啊啊啊啊啊,她根本不可能死心啦,这辈子,哪怕他有了老婆,有了家庭,有了孩子,她恐怕还是蠢得毫无办法的一味暗恋着吧?
她就是个爱上亲哥哥的变态啊啊啊啊啊啊!
第无数次鄙视自己之后,她懒洋洋的从床上坐起来,整理好头发和裙子,挂上甜美的笑容,重新走下楼,恩恩,她是该认真考虑交一个男朋友了。
她不能用自己污秽的秘密去将费利克斯拉下德国教父的神坛,他的完美不能允许任何丑闻出现,至少,不能是她。
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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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NL 天天更新,惊喜不断 第九章
她的小姐妹们围着她,唧唧喳喳的聊着大学的趣事,她一边笑着应和,一边却情不自禁的四处寻觅着费利克斯的身影,她现在很厉害,人群中,他只要露出半个脑袋她都能认得出来。一旦有关于他的照片传出来,无论他被其他人遮掩了多少,或者像素有多模糊,她都能从姿态、神态、外貌上准备的指出哪一个是他。
啊,也许下辈子她可以当条辨识费利克斯的警犬?
忽然间又有人嗷嗷的低叫起来,“看看看,那就是传说中的茱丽叶塔~”马上有人接着轻拉了拉伊洛娜的手,八卦兮兮的:“意大利斯格勒家族旁支的女儿,据说第一次见到费利克斯就迷上了他,穷追十年不舍啊。”
伊洛娜笑容不变的抬眼望向舞池中间一身大红色礼裙的妖娆女人,她一向不去关心费利克斯的追求者,和费利克斯相处的公开场合也极少,自然没有亲眼看见过。现在目测过去:“……恩,怎么有点老?”
闺蜜们喷笑,“当然老,都40岁了,离过2次婚,有三个儿子,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追求费利克斯。但她很厉害,她前两任丈夫分别是芝加哥、那不勒斯的黑帮二老板、合伙人这样,说明魅力不小。”
有人接道:“据说这种女人才最懂男人想要什么。”
伊洛娜茫然的扭过头看向发言的妹子:“啥?”
那妹子和她姐妹耸肩:“的确是这样啊,经验和经历都多,我们输在她睡过的男人数量上。”
伊洛娜:“……什么!”
小圈子里年龄最大的妹子叹息的搂住伊洛娜的胳膊:“唉,如果费利克斯不是你哥哥,我一定会让他拜倒在我的裙子下,哪会便宜了意大利的老女人。”
伊洛娜:“……什么?”
一群年轻的妹子立刻又兴致勃勃起来:“伊洛娜,费利克斯从来没带女人出现,他有没有可能还是处男?”
“滚滚滚,费利克斯37岁了,成熟、成年的完美男人,怎么可能还是处男?”嘘声顿起。
有妹子脸红红的,“哎呀,肖想一下嘛~我的处女膜还在,你们说,费利克斯有没有可能给我完美的初夜体验?”
小姐妹们轰然大笑,“你真敢想,费利克斯是神啊!破处找我啊,我有最新款的按摩棒,一定爽翻你!”
“滚滚滚!”恼羞成怒的扇子拍过去,又引来一圈的笑声。
伊洛娜简直无语,这群臆想费利克斯的闺蜜们,她真想一个个敲过去,可又羡慕得不行,她说这样话的权利都没有……
有注意到舞池的妹子惊呼起来:“哎呀,茱丽叶塔勾搭到神了!”
哗啦啦的小美女们同时回头,远处正是妖艳女人春风满面的和不知从哪里出来的费利克斯面对面的站着。
有妹子恨得牙痒痒的低叫:“啊,放开那个男人让我来!女人,你的爪子拿开!”
“不不不,他们是要跳舞吗?我的92F被收到哪里了?快还给我,我要一枪毙了她!”
“我的匕首呢?飞死她!”
“不!不要碰我男神,他是我们德国女人的!”
凄厉的惨叫让伊洛娜连连侧目,面无表情道:“你们对费利克斯那么痴迷?我怎么不知道?”
所有妹子娇笑:“哎哟,伊洛娜,如果可以,我们都愿意当你嫂子~”
……有点想说滚怎么办?她无语的看着众妹子又痛心疾首的瞪向舞池,自己也跟着偏头看过去,看着费利克斯与那个女人手握着手,面对着面,旋转出梦一般的华尔兹,大红色的裙摆犹如一朵盛开的罂粟花。
她忽然不知道自己站在这里看着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以为可以因为他的快乐而快乐,可以偶尔和他见面而满足,可以知道他的音讯而安心,但显然错得离谱。看着微笑的那一对狗男女,她只想扛起一尊火箭筒轰过去!
恩,她变了,她竟然因为想像到炮击后的情景而笑得更加美丽,而她并不讨厌这种改变,呵呵!
她没有刻意去关注宴会后费利克斯是否留在家里,第二天一早起来就直飞意大利佛罗伦萨,下了飞机才和科学研究院请假,假条顺利批下来的时候,她已经拿着手机进了乌菲兹美术馆,静了音,逛了一天下来,才随意扫了眼短信,直接删除。
接下来几天,她干脆买了速写本和铅笔,和那些天天泡美术馆的学生一样,在馆中找个僻静的地方,长凳也不坐,盘腿地上就开始对着一幅画闷头就描,午餐也学着别人,面包和矿泉水。
偶尔她身边会有游客或者别的学生停驻,短时间的她不在意,可一旦时长超过1小时,第2次来她必然会换一个地方。
一个星期下来,竟然给她画完了厚厚一大本100页的速写本,恩恩,没一张像原画就是了……
她玩得不亦乐乎,画得乱七八糟也很开心。高兴了,也就不再去美术馆当学生了,简单的白色短T加条牛仔及膝裙,小白布鞋一套,简简单单的大学生装束就在佛罗伦萨逛起来,美术馆暂时是不想去了,就走博物馆的路线,教堂也必须要去,长廊也要走走,如果醒来实在不知道要做什么,就在街边吃个早餐,喝着咖啡,晒着太阳,懒洋洋的注视着这座古老的城市。
游客永远都是熙熙攘攘的,穿梭在历史悠久的大街小巷中,她有时累了,随意的靠在抢街边土色的墙壁上,就能听到各种语言的导游,挥舞着小旗子,带领着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穿过那些著名的打卡胜地。
然后,她发现,老是有个男人撞进她的视线。
第一次大概是在美术馆,接下来,博物馆、教堂、旅游景点、街边的咖啡屋、出售珠宝黄金的小店,频率大到她警觉无比的在酒店房间里狂睡了两天,傍晚随便找了家餐馆,解决晚餐。
正当她切着鱼排,思考着要去哪个酒吧坐坐看看美男的时候,面前出现了那个常常偶遇的男人,红色的曲卷短发、绿色的眼眸、白皙的皮肤上有些细小的雀斑、深邃俊朗的面容、阳光般温暖的笑容、高挑健美的身形、休闲合适的装束,他就像是跑过来的,站定她桌子前面时,还握拳凑到鼻子下轻咳了几声。
平缓下呼吸后,他笑出一口白牙,声音洪亮有力:“抱歉,我以为再也找不到你了。”
她注意到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会有欧洲男人特有的深邃皱纹,非常……恩,迷人。所以她笑了,往他身后瞅了几眼,非常直白道:“你的保镖呢?”之前见到他都是前呼后拥的,没有落单的时候,一看就不是好人。
他低笑起来:“我认为你似乎很不喜欢保镖,所以把他们留在门外了。”
她没所谓的点了点头,“好啊。”
碧绿的眼睛笑意浓浓:“恩,我也觉得不错。可以坐在你对面吗?如果我有任何不妥,你的保镖都可以先揍扁我。”
她身边两张桌子坐着便装的4个大汉,全是她的保镖,近距离的保护是她可以恣意游玩的资本。
她做了个请的动作,并不招呼他,而是继续自己的晚餐。
他非常自来熟的招来侍者点了餐,然后笑着向她:“请稍等我一会儿,餐后我十分想邀请你去散个步。”
她好奇的想了想,也不反对的点了点头。
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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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餐时很安静,明显有着良好家教,大概是见她已经端着红酒细品了,所以稍微快速了些,姿态却依然优美从容。
晚餐各付各的,两人带着一群保镖,沿着维琪奥桥漫步,对于她时不时停下来去看桥两边的特产专卖店,他没有一点不耐烦,而是维持着笑容注视着她。
她觉得后颈的寒毛都快立起来了,终是问道:“您是?”
他相当坦诚而大方回答:“我是梵蒂冈的鲁其乌斯.格雷科,来佛罗伦萨处理点家族的事情,几次遇见你,觉得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想要追求你。”
正拿着个宝石手镯转着玩的她眨巴了几下眼,噗嗤笑了起来,偏过头,瞧着这位比她高个半头的梵蒂冈男人,年龄看起来尽管不大,但也肯定出社会多年,怎么行为举止和大学生一样冲动又毛躁?把手里的镂空的黄金镯子放下,她走出商店,背着手慢悠悠的踩着石板路,“噢,那请问格雷科先生贵庚?”
他又是一笑,爽朗又真诚:“我今年9月满32。”
她噢了一声,有些惊讶的又仔细看了他一番,确定这人长相和气质一点也不老成到30岁的程度,“没有人说过您不一般的年轻?”
他笑着点头,一手背着,一手弯在小腹前,绅士一般,“幼稚和天真是家族成功庇护的原因,我有一位兄长担当了家里所有的重任,留给我的便是充足的时间和空间追求幸福。”
她失笑:“您兄长真辛苦!”
他大笑,“我也这么觉得。”爽朗的笑声引来不少女性的注目,可他只看着她:“现在,我可以得知美丽的小姐的芳名了么?”
她听说过梵蒂冈的格雷科家族,也不再刻意的隐瞒自己的姓名。
她不参与家族生意,名字自然不会特地对外公开,姓氏就无法隐瞒的太过出名了。他听了后反射性问道:“噢,费利克斯是你们家族的?”
她点了点头,感叹的是世界真小、物以类聚之类的。
他兴致勃勃道:“费利克斯真是很厉害的人物,我记得几年前,他来意大利的时候,我兄长特地请他到家里做客,很不一般呢。”
她独自跑来旅游就是不想听到费利克斯的名字,但听见了,还是不由自主的竖起了耳朵,嘴上还得摆出漫不经心的口吻:“噢,是么?”
他笑起来:“是呀,除了我兄长和父亲,我觉得他是世界上最有魅力的男人。”
她噗嗤笑了:“这么夸张?”
他盯着她的笑容,忽然一叹:“你笑起来真美。”
她脑门子上冒出冷汗,这男人是傻的吧,怎么前言不搭后语?
他却又笑起来,开朗万分,“嘿,考虑一下我吧,我这个人最会逗人笑,你若是和我在一起会很快乐。”
这么奇葩的自我推销方式,还是头一次见的伊洛娜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而他又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在接下来的旅途中顺理成章的成了玩伴。鲁其乌斯是梵蒂冈人不假,可他的求学、成长、游玩基本都在意大利内,所以对于意大利有名的城市相当熟悉,甚至连某些偏僻的乡镇也了解得很,在他的带领下,两人在一个月内玩得不亦乐乎,情侣没当成,塑料花友谊倒是加深了不少。
鲁其乌斯对于交到一个漂亮得要命的妹子做朋友骄傲得很,在接到家里召唤时,挺自然的邀请了她同行,并且极力鼓吹:“我有几匹温血马,非常棒,参加过几年的马术比赛拿奖的,一起去玩玩?”
她瞥他,一个月的相识,让她多少了解到这位格雷科少爷的热情和大方,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她其实挺想去看看费利克斯住过的地方,但又不确定是不是同一个地方。考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坐车前往梵蒂冈,却没有进入这个国中国,汽车停在了罗马城西北角台伯河东岸不远处的一座庄园里,下车时,眺望着河那边的城墙,伊洛娜很无语道:“你确定司机没跑错地方?”
鲁其乌斯耸肩,开玩笑道:“梵蒂冈太小了,我家在那边就一间小房子确定国籍而已,除了繁殖期需要洄游,其他时候还是住在意大利宽敞些。”
她被逗得笑起来,被他以夸张的邀请姿势请进两层楼的宅邸。
他先去和家人见面,她被送去房间休息,晚餐的时候才在餐桌上见到了和鲁其乌斯长相相似,却明显成熟了太多的男人——卡萨帕.格雷科。
鲁其乌斯给双方做了介绍,伊洛娜在对方礼貌伸手的时候,压下惊讶,慎重的把手递过去握了握,运气真好,随便逛逛就和梵蒂冈格雷科家族的大家长的亲弟弟做了朋友……
晚餐很安静,就连鲁其乌斯也没敢多说话,餐后散步时才笑道:“我大哥天生寡言性情冷淡,我母亲说,她全身的浪漫细胞全给我继承了。”
伊洛娜笑得不行,“你那是聒噪。”
两人哈哈笑起来。
在鲁其乌斯家里也是也满有意思的,面向花园的书房里有大量的古籍教会资料,据说连西斯廷教堂的收藏都没这么齐整。闻言,她倒是很感兴趣的去翻看了几天,正好让忙起来的鲁其乌斯放下心来没有刻意的照顾她。
盛夏的阳光洒在河畔,庄园引了河水进来砌了个别有风情的露天澡池,巨大的立柱围绕,雪白的大理石因为时光的渲染而变得昏黄,池子倒是挺干净的,没有青苔和水草,显然定期清理得很干净。庄园后面还有个果林,种了桃子和柑橘,这让看书看得头昏的她很感兴趣,有时还和女仆去摘水果榨汁喝。
很悠闲的时光,所以伊洛娜叼着个甜甜的桃子捧着书从树林里钻出来时,并没有注意到摆在大树下野餐桌边纳凉的男人。
直到她被唤了一声:“伊洛娜。”
她才扭过头,挺意外的拿下嘴里的桃子,“嗨”了一声。
是卡萨帕,正双手交握着,凝视着她。
这么多天下来,其实她和他碰面的次数并不多,每次见面也不过相互点个头而已,完全没有交流的让她根本不知道他现在喊住他有啥目的。
“坐。”他用眼神示意他对面的椅子。
她挑了挑眉,选择不和同道家族的领导者敌对这么幼稚的行为,转了个向,落座前相当礼貌的一笑:“谢谢。”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
她笑眯眯的面对着他整整五分钟,发现对方似乎是个哑巴后,茫然的眨巴了下眼,干脆的把书打开,继续啃着桃子看书。在她结束了手上这本当小说看的《荒漠甘泉》后,才发现对面的男人竟然一直在注视着她。
她茫然的回望一分钟,试探着举了举手上的书:“我去换一本?”
他点了点头,淡淡道:“我等你。”
一手桃核一手书的她莫名其妙的起身回宅子书房,把书放回原先的位置,随意拿了本书名有趣的,边往外走,边纳闷无比,鲁其乌斯对他哥的描述似乎不太完整,应该加上行为诡异之类的,不过兄弟俩的自来熟倒是满相似的,还是她身上无疑中就透露出很好交朋友的和悦气质?
百思不得其解在晚餐只有2人时达到了顶峰,直到她终于因为太过安静而不知道要做什么滑开了手机,才看见鲁其乌斯发来的短信,说是因为有紧急事情要去处理,只能暂时告假,但不用害怕孤单,因为他请了他亲爱的大哥陪伴她~
伊洛娜:“……”十分不知道要说啥的抬眼瞟了下主位认真进餐的男人,好吧,原来被盯了一下午的原因是这个。
想想起来也没关系,连鲁其乌斯都忙起来了,这位大家长应该也清闲不到哪儿去,不说话就不说话,多大点儿事,说不定人家明天就走了呢。
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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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她硬生生的在卡萨帕的死亡凝视下熬了3天!除了她在卧室以外,无论是看树、摘果子、玩水、骑马、散步、用餐,他大家长都在都在啊!而且无时无刻不以他沉静得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目光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比传说中的无声审讯还专业,因为他连脖子都可以不动弹的!
这人也不怕颈椎增生???
第4天一大早的又在餐桌上看见格雷科的大家长,甜笑打了个招呼的伊洛娜终于开始暗暗组织语言准备告别,她受够了!她的确不太爱浪费时间和人闲聊,但也不至于走向另一个极端,喜欢和人面面相觑比定力!
嗷嗷,她是出来旅游散心的,不是出来把自己搞得更郁闷的!
吃掉面包,喝完牛奶,她觉得肚子饱饱,决心万丈,有十足的把握保持温和的语气开口了。
可她刚抬起头,就见沐浴在阳光中的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嗓音低哑得像是几天都没开过口那样艰难道:“你和费利克斯不太像。”
她吃惊瞪圆了眼,告辞的想法全部被凝固住了。脑子里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她被调查了!
卡萨帕再开口时,语调依然缓慢,可嘎哑好了不少,似乎喉咙里卡着的骨头没了,他安静的望着餐桌另一个角的她,“我和费利克斯是大学同学。”
这几天他几乎没有说过话,所以她不知道他的德语里其实搀杂着很重的意大利发音方式,这让他某些吐字很厚重,尾音也十分特别的抬起来又降下去。
“英国那次他……是去救你吧。”
她简直是目瞪口呆,英国的事情被瞒得很死,除了自己家族的人,可以说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走漏的地步,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绿眼睛红头发的成熟男人微微勾起唇角,冷硬面孔难得的露出个笑容,“他从来不曾开口向我求助过。”
她忽然一个机灵,感觉脊背泛起一阵鸡皮疙瘩,小心的观察了他半晌,试探道:“您这口吻有些暧昧啊,难道,你就是费利克斯隐藏多年的……伴侣?”
她输了,心服口服,费利克斯藏了这么多年的情人原来是梵蒂冈的老大!强强联合,难怪根本没人觉察哪里不对!她是不是该压住满腹的嫉妒喊一声大嫂?
卡萨帕一愣,失笑,冷凝的眉眼舒展开来,竟然有些和悦,“不,我们一直是敌人。”
她挠了挠下巴,将脸偏开看看窗外嘀咕:“不都是说,最了解自己的就是敌人么?相爱相杀,杀着杀着就爱了……”
卡萨帕微笑着瞧了她好一会儿才道:“我和费利克斯的许多观念一直相左,从大学时期起,我们就是死对头。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他为什么要摈弃黑手党的某些违法暴利生意。”
她不喜欢他以批判的口吻评价费利克斯,两只手不自觉的握起来放在桌面上,以着辩论的语调道:“费利克斯的目光更长远、无私,从家族和国情出发,自我的利益看似被削弱,却能带来更大的回报。费利克斯下的是一盘很大的棋,一般人不会明白的。”说完,小下巴一翘,十分蔑视的姿态。
卡萨帕垂下眼,唇边的笑弧带了嘲弄,“无私?他怕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私的男人,他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他的小公主。”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口音又浑厚,她一时没听清楚,满脑子问号。
他却不再说话,又恢复成哑巴状态。
她等了半天,也没见他说一个字,不由得噗嗤笑起来,老天,她终于觉得面前这一幕很眼熟了,这不就是她最初和费利克斯尬聊的状态吗?
回想起过去,她的眼神柔和了许多,托腮的动作让整个人柔美起来,软嫩的唇角微翘的样子格外可爱,加上她转头看向落地窗外,眼神缥缈又怀念。传说中宁静美丽的甘比诺小公主实在是名副其实。
他心念一动,难得的又开了口:“你,想要去看我大学时的留影么?有很多费利克斯的痕迹。”
那双如同天空般蔚蓝的眸子亮晶晶的满是惊喜,“可以吗?谢谢!”
卡萨帕无疑是个优秀绝伦的人物,大学加研究生的4年间,获奖无数,留下的影像资料很多,而其中,费利克斯的确出现很多次,比如辩论赛、国际象棋、马术、皮划艇、潜泳、击剑、射击、攀岩……
两方率领着不同专业的队伍简直是拼杀得你死我活,就连拉拉队都杀气十足,口号喊得一个比一个黑社会……
伊洛娜看得喷笑,这么激烈,不相爱相杀真的对不起他们两个这么针锋相对的四年啊!费利克斯上大学时是16岁,她才刚出生呢。她一点儿也不知道,他的优异卓越具体是这样的,那些比赛的奖杯她也一个不曾见过。
耳朵里,麻麻念叨着费利克斯有多么多么出色的模糊往昔,都细节起来,形象起来,不再是虚幻的吹嘘空洞的言词。
她抿着唇笑,静静的瞧着视频里的男人刺出最后一剑,夹着重剑,取下护面,高清的录制下,看得见他抬起头时,面颊因为运动而红润,汗水的流淌让一头黑发贴服在额头上。他和卡萨帕握手时,眼神明亮,笑容骄傲,隔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和空间,仿佛还能感受到迎面而来的狂妄和沸腾的热意。
眼眶忽然就湿润了,她后仰靠入沙发背,眨巴了好几下眼睛,想抑制掉那上涌的热。真是无聊透顶,明明都躲到梵蒂冈了,怎么还傻傻的看着他的录影看到想哭?
一方格子平整手帕递上来,她忍不住笑起来,弯弯的蓝眸还带着泪,湿润润的,却如同太阳雨中绚丽的花朵。
“你和费利克斯有点相似。”她吸着鼻子,接过手帕,很不客气的按在眼眶上,自然错过了他凝视着她的专注。
没见他吭声,她也不以为然的继续抑扬顿挫道:“你们都不太爱说话,看起来像个机器人,冷漠又绝情,做事情利落果决,浑身散着:全天下老子是最正确的,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还不快快跪倒膜拜!”说到最后,她自己都笑倒在沙发上。
笑了半天,没人应和,她也不尴尬,坐起来,扒拉一下乱七八糟的金发,将皱巴巴的手帕还给他,“谢谢。”
他收下手帕的同时忽然道:“我可以邀请你共进晚餐么?”
她扬起眉梢,“噢,好啊。”完全没明白他说的话有啥含义,难道这几天晚上和他一起在餐厅吃晚饭的那个她是空气吗?
可到了傍晚,他竟然换了一身米白色的休闲服来到她房间门口,很慎重的样子。
她有点呆,傻傻的就着开门的姿势仰起脑袋看他:“晚餐不就在楼下么?”光着脚踩在长毛地毯里,疑惑的还曲了曲脚趾。
他垂着眼睫,瞧着雪白地毯里粉润的小脚,再看她茫然的大眼,一本正经道:“厨子今天休息。”
她有点恍然又更懵了,“啊,是么?那好,我……先换身衣服。”
出于礼貌,她也换掉了身上的牛仔裤和短袖T恤,改成一件大裙摆的及膝连衣裙,浅蓝色的底,星星点点的亮片勾勒出灿烂的向日葵,非常夏意。
然后,他竟然亲自开车,带她去附近的小镇吃晚餐。
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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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意大利风情,热热闹闹的,有弹琴的、有吹小号的、有唱歌的、有甩披萨饼的,花白头发的老先生们快乐的大笑着,整个餐厅气氛喧闹得不得了。
“这是家庭餐馆。”卡萨帕见她的目光落在敞开的玻璃门边那群自娱自乐的老人们身上,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他们据说在50年前是乐队组合,现在告老还乡了也不忘记歌唱。”
她显然很开心,蓝眼睛弯弯的,“音乐是意大利人的根。”好多没有在用餐的人都跟着节奏拍手,她也笑哈哈的跟随着。小小的方桌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因为吹口哨、叫好、唱歌的声音实在太大了,她不自觉的就往他的方向偏过去说话:“Nicolas Cage的Mandolin啊。”
他眼里带了笑意,“甘比诺家族最大的爱好就的看电影?”
她纳闷的歪了歪脑袋。
他勾着唇角,拿起桌上的红酒晃了晃,“费利克斯在大学最大的爱好就是看电影。”
她盯了他好一会儿,有点想抗议不要老提费利克斯,可还是不能抗拒听到关于他的任何信息。垂下浓密的睫毛,她无奈的扁了扁嘴,“你是故意的吧?”用费利克斯做诱饵,把她给留下来。
他疑惑的抬了抬眉,显然很困惑:“噢,我以为我们的共同话题只有费利克斯。”
事实当然如此,她能和一个黑手党老大有什么共同语言?即使她所爱的男人也是个黑手党头子……她不想让他觉察更多的心思,只得假假一笑,“是啊,和敌人的妹妹吃饭让你愉快么?”
他显得更加惊讶了,思考了一下,挺慎重的放下杯子回答:“费利克斯并不是我的敌人,我们只是在很多事情上看法相反。而你……”他认真的看着她:“你是位很迷人的女性,我想,只要是性取向正常的男人,都会很欣赏你。”
她对于这个“欣赏”表示很惊讶,可两人点的餐上来了,无论想说啥,也得忍着。
相当家庭自制餐点,有Ossobuco、Gnocchi、Piadina、烤土豆饼,扎实的主食看得伊洛娜眼角有些跳,和卡萨帕这几天的用餐知道,这个男人的食量一点也不小。闲闲的吃着蔬菜沙拉、塞满了新鲜食材的Ossobuco,佐餐的红酒,餐后的冰淇淋,吃得她眉眼带笑,心满意足。
随着夜色的加深,喧嚣淡去,合唱团的乐器演奏和歌唱者们逐渐散去,只剩下个拨着吉他弦,唱着悠扬情歌的老头。
桌面上的餐具碟盘全部撤掉,只剩下红酒两杯和精致小烛台上的小蜡烛,餐厅的灯光也刻意调暗了不少,唯有正中央那片小小的空地上还亮堂着。
她正好奇怎么没人跳舞,卡萨帕就起了身,走到她面前,伸出手。
她诧异极了,抬起头,正对上他低垂的眼光,深邃又专注。
大概集合了格雷科家族所有的优点,这个男人尽管难掩冷漠,可仍是英俊得走在路上都会引来大胆女孩子吹口哨的那种,身形保持得很完美,高大而精健,气势成熟内敛,上位者的气势经过刻意的压抑,却还是有着些许隐藏不住的霸道和专断。
不自觉的,会把他和费利克斯重合。
两人在某些冷然和傲慢的姿态神情上实在太像了。
她怔怔的望着他,忽然觉得连呼吸都有些疼的感觉。勉强笑了笑,她将手放入他掌心。
他握住她,嘴唇弯出个恣肆又满意的浅笑,动作却依然绅士礼貌,将她拉起来,带她入舞池,就连扶在她后背的手都没有乱放一寸。
可凑近了,清凉的甘苔味让她苦笑着低下头去。
她的身高刚好到他耳根,他可以轻易的低下头去,看着她被他虚拢在怀里,碧绿的眼睛里是不加掩饰的掠夺和恣肆,口吻却依然低沉缓慢:“不用害怕,只是一支舞,你男朋友不会介意的。”
她轻笑一声,甩掉脑子里的乱七八糟,抬起头看向他:“噢,你女朋友介意么?”
他环着她如同春日的池水,慢悠悠的晃着:“我没有女朋友。”那双变成深绿的眼眸近距离的凝视着她:“你愿意成为我的女朋友么?”
她俏皮一笑:“我男朋友会吃醋。”
他遗憾的啊了一声,“那我只有这一支舞的时间了。”
她笑,没说什么。
两人跳完舞,又去散了步,大概是他一直陪伴着,安静又炎热的夏夜格外让人放松,当他们回到庄园时,她才觉得有些醉了,走在大门外的草坪上。踢掉鞋子,光着脚踩进草地,她指着天空:“看,猎户座。”
他倾身将她的凉鞋找到勾在手指上,微笑着看她:“你醉了,该去泡个澡,然后好好休息。”
她背起双手,偏着头看他,突然道:“我明天要走了。”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意外,“还没到开学的时间。”
她皱着鼻子,摇了摇手指头,“太假了,你既然知道我是费利克斯的妹妹,不可能不知道我现在已经工作了。”
他一点也没有被拆穿的窘迫,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手拎着她的鞋,“恩,我知道,德国科学研究所吧?我并不太愿意记住这件事,因为这会让我有把鲁其乌斯塞回母亲肚子里的冲动。”
她放声大笑,微醺的感觉让她全身都轻飘飘的,快乐得不行。
他瞧着她的欢快,继续道:“我也知道,德国科学研究所最大的投资人是费利克斯。”报了个天价,“所以哪怕你想休假到天荒地老,他们都会热情洋溢的每天将你的实验室清扫三次。”
她的笑容一下就没了,蔚蓝的眼睛清醒冷静,“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他浅浅勾着唇角,“你对费利克斯的爱不太……常规。”说着,他抬眼看看夜色中灯火通明的府邸,“我记得几年前,费利克斯突然来到我家住了一年多,伙食费还没结算,又突然去了伦敦。”他的语气里满是意味深长:“我从未见过他如此方寸大乱,哪怕是他决定将德国黑手党的性质大规模推翻的时候。”
说着,他上前两步,在离她半米的距离停下,房屋的灯光正洒在他脸上,让那双绿色的眼像是光芒流转的祖母绿宝石,“我猜测过他的心思是否不对劲,却不曾想过,你也一样。”他的语调变得更加缓和:“但,我们都知道,乱伦是不正确的。你可以选择我,毕竟,我和他很像,不是么?”
她眯起眼,矢口否认,“毫无意义、胡说八道!”
他想了想:“不如这样说,我不反对成为费利克斯的替身,因为你代表着甘比诺家族,并且你身后有着费利克斯心甘情愿的全部资本投入。”他瞧着她的警惕,轻笑一声:“放松,其实我想要的我都拥有了,你的家事和德国的势力只是锦上添花。我更青睐的是你本身,你是外貌毋庸置疑的美丽,你的个性更是灵动得如同自然之泉,没有男人可以抗拒。”
她狐疑的猜测他的目的,诚实的皱起眉,“不,我不想要你。”
他低笑一声:“但你想要费利克斯。”
她突然心思就乱了,是啊,她永远也不能拥有费利克斯,但她可以选择一个高仿啊,就目前而言,没有人比卡萨帕更相似费利克斯不是么?
他噙着淡淡的笑,就这样耐心的等待着她的心思回转,安静的矗立着,一点儿也不介意她的端详和思量。
理智同样在叫嚣,面前这个男人从身份上就明摆着很危险,一看就不是一夜情的好选择,她再如何发疯也不能碰他,越是位高权重的人物,就越不能轻举妄动不是么?他眼里的她不仅仅是她,还代表着她的家族,甚至还牵扯上了费利克斯,她怎么能作出完全无法承受后果的愚蠢行为?
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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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恶劣的撩拨着她摇摆的神智,“意大利男人天性浪漫,一夜情而已,你不想领略一番么?我保证,不牵扯上我们的家族,仅仅是邀请你一起享受这个夜晚,纯粹男人和女人的夜晚。”
她猛的后退一步,才发现自己连呼吸都乱了,定了定心,她再次拒绝:“不,我不想要你。”即使被他扰乱了心思,她依然能思路清晰道:“与费利克斯相似并不难,我甚至可以找个男模整容成他的相貌。”
卡萨帕明显怔了,然后他大笑,当他收住笑后,他的语调一变,醇厚又深沉,格外标准的德语仿佛变了个人,腔调包容宠爱,“伊洛娜,你确定整容就够了?”
他的咬字和费利克斯一模一样,就连垂眼看着她微笑的样子也接近极了!
她瞪圆了双眼,不可置信。
他张开双臂:“我想要你,伊洛娜。”
一下就涌出眼眶的泪水模糊了那张脸,甚至模糊了其实并不太一样的嗓音,可面前的男人仿佛真的变成了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仿佛真的是费利克斯站在面前,向她说出她最想听的话。
她哽咽了一声,向前迈了一小步,终是没能忍住,朝他扑了过去。
尽管有了准备,可他还是在接住她的时候后退了几步,跌倒在草地上。而她跟只小老虎一样,按着他的肩膀,急急的亲着他的嘴唇和下巴,呜咽的喊着:“费利克斯!”
他耐心的躺着,扶着她的腰,边笑边道:“别急,小女孩儿,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别急,我会是你的。”
她恼火的听着他又冒出来的意大利腔调,恶狠狠的说了句:“闭嘴!”揪住他的领口,刚要亲上去,一股极大的力量就将她从身后拽了起来。毫无防备的她踉跄了两步,被一把甩到一个保镖身上,被扶稳后抬眼就见到草地上扭打成一气的两个男人。
一个是卡萨帕,一个是……费利克斯!
两个体型相当的高大男人,都受过专业格斗的训练,也真正的经历过生死,打斗起来是难以言喻的凶残和精彩,完全摒弃华而不实的技巧,全是往对方致命的地方攻击,拳拳到肉的声音,还有横踢时举臂格挡的骨头敲击声,现场听起来真的是毛骨悚然全身寒毛会实实在在倒立。
最后的分开是卡萨帕一脚踹在了费利克斯的右小腿上,而费利克斯一拳抡在他左腰侧,两人同时后退几步,被各自的保镖扶住。
“费利克斯!”她跑上前,心疼的看着他冷峻面孔上的红印,“你……”话没说完,就被他拉住手腕拽到身后挡住。
卡萨帕被气笑,抬腕擦掉嘴边滑落的血液,“费利克斯,我们也有1年没见面了吧,这是在做什么?”
费利克斯冷冷道:“1年没见你就把主意打到我妹妹身上了?”
卡萨帕哼笑:“你瞎么?伊洛娜喜欢我,想上我,你情我愿的事儿,你来找什么茬?”
她反射性的抬起脸,正看见费利克斯侧过头,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忙不迭的摇头,“不不不,我不是我没有他瞎说。”啊啊啊啊,有什么比和个男人亲热还被亲人撞见更惨的事?如果有,就是和个男人亲热还被自己喜欢的男人撞见啊啊啊啊啊!
卡萨帕啧了一声,“你们两兄妹过河拆桥的本事一样一样的。”说罢,走上前来。
在伊洛娜以为这俩又要打一架的时候,费利克斯居然也上前了一步,两个男人脸色都不太好看的拥抱了一下,就这么肩并肩的往宅子走去。
她目瞪口呆,如果不是之前这俩还跟灭门死仇那样打了一场,她竟然以为自己目睹的是失散多年亲兄弟情深会面的感人场景!
费利克斯没见到她,偏头唤了她一声:“伊洛娜。”
冷清的声调,醇厚的嗓音,咬字发音都是他独有的,她听着,心尖一颤,乖乖跟了上去。
卡萨帕后仰了下上半身望她,嗤笑着,模仿着费利克斯的语音语调也叫了一声:“伊洛娜。”故意在费利克斯背后朝她伸出了手。
她咬着牙一巴掌打在他手心,然后嘶了一声,这些练过的男人身体怎么跟钢铁一样,他的手没事,她的几根指头都红了……
费利克斯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反手握住她的,暖暖的掌心无声的安抚着她热辣辣的手指。
她垂下眼,没忍住,抿出个笑来。
卡萨帕啧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见两男人去了书房,她先回了房间,慢慢的梳洗掉一身的酒气,趴在床上玩着手机,就听见敲门和费利克斯的声音:“伊洛娜,是我。”
泡了个热水澡,所有纷乱的思绪都冷静下来后,其实她不想见他。扯掉脸上的面膜,她坐在梳妆台前,倒出精华液拍在脸上,一声都不吱的装死不应门。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他显然没走:“伊洛娜。”语调没有变,依然是沉稳又冷静。
她吸了吸鼻子,忽然就觉得有些委屈,故意盯着镜子里自己泛红的眼圈,咬着下唇就是不肯出声。
“伊洛娜?”他没有放弃,在等待了三分钟后又道。
她被吓了一跳,烦躁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见到他的开心、平静下来后的苦涩、听见他呼唤的憋屈、感觉怎么也逃避不开的焦躁,乱七八糟的情绪鼓噪起来,如同沸腾的水从她心里冒着泡,将脑壳里的大脑烫得理智全无!
莫名其妙涌出的勇气让她蹬蹬蹬用力踏步到门口,打开门。
迎面而来的是干净而又清新的水气,宽阔的肩膀和厚实的胸膛非常男人味的冲击让她恍惚了一下,握着门柄的手有些想要将门板甩上的冲动。
他穿着深绿色的睡衣睡裤,外面套着长及膝盖的同款睡袍,静静的矗立在门口,站姿笔直优雅,双手并没有像什么浪荡公子哥那样撑着门框,而是规矩自持的收在睡袍口袋里,他垂下眼望着她:“我可以进你卧室么?”
她仔细的仰望着他认真平静的面孔,找不出泄露的别的情绪,用力弯出个笑掩饰掉失落,她后退一步,默许。
他非常礼貌的等她完全让出入口,这才进入她的卧室。
他打量了下宽敞舒适的房间,确定她住得不委屈,这才走到落地窗边的沙发坐了,“来。”
她咬了咬嘴唇,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双腿缩起来,抱住,蜷成一个球。
他似乎在思考用什么样的语言和语气,好一会儿才开了口:“卡萨帕……并不合适你。”
尽管猜到了他会说这些话,可听到的一瞬间,她还是没忍住眼眶的湿润,低下头,故意藏在膝盖间,长长的发披散下来遮挡住双颊,不让他发现她情绪的波动,她随意的唔了声,深呼吸了好几下,才能稳下颤抖的声线:“我身边的保镖是负责向你汇报情况的?”
他停顿了一下,“是。”
她飞快的眨掉睫毛上的泪水,“所以说,鲁其乌斯是合适我的人选?”
他又停顿了一会儿,“是。”
她想笑的,却笑不出来,满腹的情绪杂糅在一起,最后酸涩的冲上鼻腔,根本没有办法压抑住变成浓浓的鼻音:“所以,你对于我和你认为合适的男性在一起时,就很放心。而如果是你不认可的男性时,你就会出现阻止?”
许久,她等来了他的回答:“是。”
猛的闭上眼,她竟然有了种心碎到了极点还很想笑的感觉,事实上,她的嘀嘀咕咕的笑了起来,不再隐藏住狼狈的泪流满面,她笑着看着他:“你是个好兄长,费利克斯。”
似乎并不赞同她此刻的癫狂般,他紧紧皱着眉,双手交握着放在小腹的位置,坐姿放松的靠在沙发背里,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决然的冷寂和高高在上的淡漠。
没有她渴望看到的思念,没有她渴望看见的欢喜,没有她渴望看见的温情脉脉。
他,天生就情感缺失、情商负数吧?卡萨帕那个王八蛋还骗她!
她似哭似笑,瞧着他冷漠的表情,突然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轻笑若叹:“我喜欢你费利克斯,如果不是你,那么是谁,对我而言又有什么不同呢?
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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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她的眼睛里有不断溢出的泪,所以她只能模糊的看见他倏然紧闭起眼,然后,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沉重:“原来,还是错了么。”
她听不懂,也不再想去猜想他的意思,她偏过头,湿漉漉的脸蛋枕着膝盖望着窗外的夜色,淡淡道:“你怎么会错,错的是我,是我不知廉耻的爱上了自己的亲兄长。”
他沉默下去。
她似乎要将这么多年的委屈全部一吐而空,“我当然知道不可能乱伦。我尝试过忘却和放弃,但我做不到,我的眼睛里看不见其他男人,我想要的人,只有你。”说完,她笑起来,抬起手迎向月光,“我21岁,没有交过男朋友,没有尝试过性爱。所以我想,找一个像你的人,至少不抵触,也许,就能真的把你放下。”
她没有看见,他互相紧握的手连关节都发白了。
她只听见他缓慢低沉的声音:“卡萨帕……不是好人。”他斟酌了下字眼,认真解释道:“英国的时候,我借用了他的身份才把你救回来。他对于女性的爱好,比较……不太常规。”
不久前才听见同样形容词的她咯咯笑起来,用力吸一下鼻子,她扭回脸,凝视着他:“啊,这么说来,我和他都是同一类人,我的感情也不太常规。”她忽然想通了,反正也把话说透了,这也许是她有生之年最后一次和他面对面相处,不把他看个够,她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他的眉头要挤出一个川字了,薄唇张了张,最终才道:“卡萨帕真不行。”
她忽然就觉得厌倦和疲惫,恹恹的靠在沙发里,歪着脑袋瞧他:“他不行在哪里?你说过,但凡有人欺负我,你和埃里克、詹尼斯都会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他不开口,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显然并不想多谈。
她勾了勾唇,故意很随意的笑道:“放心,我也没打算和他如何,不就谈个恋爱,上个床?我记得我16岁的时候就有这个目标了,现在5年了才找到个顺眼的,放过他,不知道还要等几个5年。”
他显然很不喜欢她的口吻,眉头皱得更紧了,可却依然一言不发。
她抬起手,假装打量自己的指甲,还吹了口气,“况且,你算我什么兄长?拿什么身份来说道?我们一年超过见面1次以上吗?你出席过我什么重要的场合吗?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到底是我21年短暂人生中的多少分之一?”
说到最后,她的嘴唇颤抖,眼睛酸涩得快要忍不住分泌某些懦弱的液体了。她猛的站起来,用尽全力的一笑:“是,我爱你是爱得不对。也很感谢你曾经救了我,那么就请你像以往那样,不要再出现了。我没那么脆弱,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多的是,不用你担心。”
伤人的话一出口,便难以收回。
她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安静的起身,离开。
她眨巴了下眼,又眨巴了下眼,那些奔涌的咸咸液体布满了整张脸。可她连哭出声音都不敢,她毁掉了这辈子最后一个相处,以后按照费利克斯的性格,怕是连她结婚都不会再从慕尼黑的山洞里出来了吧。
结婚,既然不是他,那么和谁结婚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笑出来,还能冷静的躺回床上,把薄毯拉起来一直盖住整张脸。
第二日,她起床,蔫不几几的打算吃完早餐就告辞,她真是受够了这个鬼地方,来什么意大利,她应该去沙特阿拉伯的空白之地,那个鬼地方总不会冒出费利克斯或者他的某个学龄阶段的朋友了吧?!
结果,餐厅里卡萨帕和费利克斯两个人都在,见到她,两个人都点了点头,继续聊他们的事情。
恩,所以说,她到底昨天晚上独自哀伤什么?自安受害者心态?她垂着眼,坐到离费利克斯最远的地方,懒洋洋的刷着黄油,假装长桌子对面都是空气。
可卡萨帕在结束了一段探讨后,转向她:“伊洛娜,我们今天去梵蒂冈圣彼得广场吧。”
这话说得真有技巧,好像之前他们经常约会似的???她刚想吐个槽,抬眼就见到费利克斯不悦的盯向卡萨帕的目光。想了想,她如果跑去其他地方,费利克斯估计出现的可能性挺大的,但在卡萨帕这里,似乎他也不能直接把卡萨帕摁死?
“好。”挤个假笑,她决定先把费利克斯气走,再做打算。
费利克斯面无表情的转过来看她,她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继续低下头去刷刷刷,今天的面包不错,烤着吃味道也很好。
卡萨帕说到做到,一身休闲短袖大短裤,一点也不像什么黑手党大佬的居然还踩着双人字拖的开着敞棚跑车。
她纳闷的看着他踩着油门的脚,“你这不违法?交警不管你?”
他在风中大笑,“意大利的交警都是我的好朋友。”说完,s型的绕过一群慢吞吞过马路的修女,还响亮的吹了声口哨。
那群脸上都有褶子了的修女们居然各个一副心花怒放的羞红了脸,边在胸口画着十字,边大声道早安。
她默默的把脑袋转向正前方,忍不住歧视的嘀咕了一句:“有修女的地方必有恶魔。”
卡萨帕倒是兴致勃勃的:“我们还盛产吸血鬼。”
当两人从圣彼得广场附近的停车场下来时,就见到一身白色西装的费利克斯整着领口走过来,非常从容而自然的站在了她的另一侧。
伊洛娜:这是什么造型?一拖二吗?
卡萨帕公然在她脑袋上方和费利克斯打情骂俏:“哟,来了?”
费利克斯没理他。
伊洛娜倒是抬起脑袋看卡萨帕,语气相当欠揍:“你的形象转变得太过度了,你确定你们两没有一腿吗?”三人杵一块儿,最像小三的明显是她啊!
卡萨帕用手去按她脑袋,“瞎说,我是直男。”
他的手被费利克斯一巴掌拍开,但他一点儿也不介意的转为向她伸胳膊,“来吧,女朋友。”
感受到左边寒意森森的伊洛娜反射性的迅速把手搭上去,笑容无比虚伪:“谢谢,男朋友。”
卡萨帕竟然比她还欠揍的伸展另一条胳膊去撩费利克斯:“一起,大舅哥?”
费利克斯没理他,却也没有离开的诡异行为让伊洛娜为卡萨帕捏了好多次冷汗。三人以着无比微妙的氛围绕着广场284根大柱子走了一圈,最后伊洛娜相当嫌弃被夹在中间的引人注目,甩开卡萨帕,自己去圣彼得大教堂参观去了。
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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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在她身后的卡萨帕眼神都没偏的对并肩的费利克斯道:“伊洛娜当格雷科的主母有什么不好?”联姻是势力结合最好的手段,不是么?
费利克斯眼神有点发冷,“鲁其乌斯更适合她。”
卡萨帕双手插在口袋里,搭配着人字拖,实在像个耍崽,走在衣着笔挺周整的费利克斯却一点也不输气势,“不试试怎么知道?你总不能不给我机会吧?”
费利克斯盯着不远处抬高脑袋看教堂顶部壁画的妹妹,冷漠回答:“不给 。”
卡萨帕斜睨他:“这种年代还有干预妹妹谈恋爱的?你算什么兄长?”
费利克斯终于分了个眼神给他,冰冰冷冷的黑眼珠冻住似的:“你敢碰她?”
卡萨帕举起手笑:“她碰我呢?”
费利克斯冷哼,“她不会。”
十分有自信的宣言在接下来的几天的时间内连连被打脸,伊洛娜在不烦他们俩的时候,还是会给“男朋友”面子的勾他臂弯,坐他开的车,吃饭坐他身边,看电影、歌剧、话剧也坐他身边,参加宴会时还会一起跳舞。
卡萨帕笑得春风满面。
费利克斯面无表情,眼珠子已经冰成了石头。
意大利这边的黑帮圈子顿时热闹起来,尽管卡萨帕是梵蒂冈的黑帮老大,可实际上,在意大利黑手党内,也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他频繁带着同一个女伴出席各种场合,即使还有着德国教父转移目光,可还是让人好奇起那个女伴的身份来。
漂亮、精致、聪明、优雅、大方、矜娇、有个性!完全不是个花瓶摆设,而真的是某个有背景的来头,官方意大利语学得很好,完全听不出带有哪个国家的口音。
逐渐的,就有人开玩笑说是不是婚礼可待了?
卡萨帕笑而不语,拍了拍小臂上搭着的玉手。
伊洛娜笑眯眯的,非常熟练的假装什么也没听见。
费利克斯倒不在场,被意大利教父请去私聊了。
终于没有费利克斯死亡凝视的两人难得统一的松了口气,靠在露台栏杆边,喝着香槟,凝视着敞亮舞厅里的衣香鬓影,卡萨帕双臂向后撑着栏杆,懒散的开着一贯的玩笑:“趁着费利克斯不在,我们去来一发吧。”
她想了想,“好啊。”
卡萨帕:“……什么?”连身体都挺直了几分,歪头看向身边漂亮的小姑娘。
她也歪着脑袋看他,相当理所应当道:“我当你了这么多天的冒名女伴,总得有个辛苦费吧,走吧,肉偿。”说着,很潇洒的走入室内,顺手将酒杯搁在经过的服务生托盘上,向宽敞的楼梯走去。
二楼都有客房提供给客人休息,两人找了间没人的进去,跟在后的他锁门,她径自走到床边,拍了拍床铺,一笑:“躺下。”
卡萨帕噙着绕有兴致的笑,豪爽的张开手臂躺下去,两条大长腿向下倾斜弯曲着,踩在地面。“来吧。”
她噗嗤笑起来,跪起一条腿坐到他身边,扯下他的领带,往他眼睛上缠。
“噢,第一次就玩得这么刺激?”他配合的抬了抬头,让她遮掩住他双眼,在侧面打了个结。
她也不客气,干脆的跨坐到他腰上,大气的一扯他的衬衣,发现没扯开……只好一个个扣子解。
他笑得十分愉快,“撕衣服这样的事情都是由男人来的。”
她警觉的瞥了眼他摊得大大的双臂,“你不许动,我来。”
他满口承诺:“好啊,你来。”
她是想通了,为什么要为难自己,呛费利克斯的话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她难得想找个不是费利克斯的人尝试一下,作什么还需要费利克斯的参考意见?她爱玩谁不行?
随着衬衣彻底敞开,她皱起了眉头,揪了把卡萨帕胸膛上的毛发,语气有点嫌弃:“为什么有胸毛?”
他大笑,胸膛带着她一起起伏,“拜托,这是雄性精力旺盛的象征,这代表着我可以让你一个晚上都高潮。”
高潮吗?从来没有亲身体验过的她思考了一阵,升起的好奇心打压掉了最后的不确定,“行,那我们来。”说完,把屁股往后又挪,解开他的皮带,拉开拉链,戳上他腿中央灰色格子内裤包裹的一大团柔软,停了停,狐疑的问:“你是不是有隐疾?”
按照理论而言,男女需要性交的话,男人不是应该有根勃起的性器官吗?勃起意味着海绵体的充血肿胀,目前这个状态不太对。
卡萨帕又在笑,笑够了,才道:“没有隐疾,只是我对于被征服不敏感而已。”
她眯起眼,就这么坐在他大腿上,困惑的思索着他的隐藏意思,“什么?”
一个堂堂黑帮首脑就这样四仰八叉的蒙着双眼,敞着胸腹被她骑着,居然还能语气挺授业解惑道:“大概我有点儿大男子主义,由女人主导,或者是被女人上,我很难兴奋。”
她还在琢磨他的字眼时,就听见他低笑道:“我是掌控者、征服者、主导者、驾驭者、绝对控制者……这样,才行。”
有着什么在脑海里窜了窜,她突然打了个寒蝉,莫名其妙的觉得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度,“什么?”她轻轻的询问着,心脏却在缩紧、全身都开始不明所以的颤抖起来。
他的唇角勾起来了,哪怕被领带缠绕遮掩住眼睛,也无法阻挡他浑身散发出的狂妄和霸道,他的语调同样轻缓又低沉:“我是sadism,伊洛娜。”
他就这样毫无反抗的被她压在身体下面,动也不动的全然敞开的姿态,却用着语言和嗓音蛊惑着她:“你愿意做我的masochism么,伊洛娜?”
明明了听了这么多天的语音语调,却在讲出那两个单词后,变成了毒蛇的嘶鸣。湿黏的感觉窜过裸露的皮肤,那些潜藏在记忆深处,以为被忘却的血腥画面瞬间充斥了所有的感官。黑色的头套、阴森的绞架、干涸的血迹、失焦的瞳孔、扭曲的面容、残忍的捆绑、挥舞着的漆黑皮鞭、令人头皮发麻的凄厉惨叫、裸露的躯体、凶残的撞击、无数张白色面具上阴森森的无底眼眶、讥笑的张合嘴唇……
她蜷缩成一团,尖叫起来。
被吓了一跳的卡萨帕刚撑起上半身,打算扯掉领带看她怎么回事的同时,房间门被狠戾的一脚踹开。
金属的门闩无声的弹射到厚厚的地毯里,大步走入的费利克斯寒着脸,一把将哆嗦成寒号鸟的伊洛娜抱入怀里,顺便一脚重重踏在卡萨帕双腿间的床垫上,稍微往前一步,就会踩烂他的性器官。
刚拽开领带的卡萨帕默然的看了看费利克斯锃亮的皮鞋,再看看他怀里挣扎扭动显然失去理智的伊洛娜,“发生了什么?”
费利克斯眼里是暴怒:“我也想问问发生了什么?”咬牙切齿的低音从牙缝里逼出来。
卡萨帕无辜的又摊了回去,“我这样的状态,能有怎么回事?”说罢,他指了指自己的胯间,“我连勃起都没有。”
费利克斯眯上眼,冷冷道:“你要是勃起了,我会一脚踏烂它!”
卡萨帕夸张的吸了口冷气,“别啊,有话好好说。”
费利克斯闭了闭眼,搂紧怀里发抖的宝贝,“你跟她聊了什么?是不是你那些见不得人的癖好?”
卡萨帕这下有点不高兴了,挑起了眉,“是的,但绝对不是见不得人……”
费利克斯话都懒得听完,确定诱发原因,抱起伊洛娜坐到床铺的另一边:“你可以滚了,顺便把门带上,谢谢。”
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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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没什么隔音效果,不是伊洛娜的尖叫声,他还不能这么快确定是哪一间房,一楼有舞会音乐遮掩不至于引来猜想,可他也完全不想现在就抱她离开的引人围观。
卡萨帕是想骂人的,却在看到伊洛娜不对劲的状态后,安静的起身离开。
锁不上的门勉强被拉紧,显然有仆人在外面扯着门柄。
费利克斯不再关注门外是否会听见什么,只是抱着伊洛娜,坐靠在床头,不断的亲吻她的鬓发和脸颊,软下声音哄着:“没事了,我在,我在。”
她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兽,拼尽全力的撕咬挣扎,可在发现摆脱不了他的胳膊桎梏后,哀鸣着,瑟瑟发抖的缩在他肩窝处,汲取着他的体温,呜咽着,泪水一下就染湿了他的衬衣。
他心疼得快碎了,竭力忍下暴躁不安的情绪,反复低声的喊着她的名字,“伊洛娜,我是费利克斯,我在,我在,别怕,我陪着你……”
舞会散场后,他们才离开,伊洛娜被包裹在费利克斯的西装外套里,并没有让多余的人看见,就连主人家也聪明的没有出面。
回到卡萨帕的宅子已是深夜,费利克斯把伊洛娜抱到了她的卧室,将满脸泪痕的她轻轻放入床铺时,受到刺激哭累了睡过去的她没有醒。
他只开了床头灯,动作轻缓的帮她卸了妆,涂了护肤品,换了宽松的睡裙,确定她还在沉睡,他才悄声回自己房间洗漱,他担心她会出事,所以动作很快的赶回她房间时,头发都没有擦,水滴湿润了浴袍,他却因为她依然安睡而松了口气,坐在床边,安静的擦干头发,然后侧躺上床,陪她。
大概凌晨2点多,她做噩梦了。
她发现自己被捉住了,手腕上有着诡异捆绑的麻绳还有藏着致死针剂的手环,她拼命的想要逃走,却连身体都被没有面孔的男人控制住,孤零零的站在一个只有打在她身上的聚光灯的舞台上,周围都是黑漆漆的,然后有个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自漆黑中走入光柱中,狞笑着,举起一条滴着血的鞭子,高高甩起来……
“费利克斯、费利克斯、费利克斯!”她哭嚷着自己也没意识到的名字,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拼命的往后躲闪,往后缩,突然得到了解放的双手胡乱拍打着面前的人,耳朵里是可怕的嘶吼和恐怖的嘶叫。她沉重的跌落下舞台,顾不上疼痛就连滚带爬的往后逃,直到背后撞上了什么东西,再也无法后退,才哆哆嗦嗦的蜷着,搂抱住自己,沉浸在无边的惊恐中,无力抗争。
她像是要溺死在深渊里的鱼,明明周围都是氧气,她却呼吸不上来,无力的张着嘴,可灼热的肺部像是要炸裂开一样的疼痛而无助。
她快要死了,死了是不是就再也不用想起那些恐怖的事情……
然后,她听见了有人在唱歌,缥缈的、模糊的,隔着层层水纹,荡漾下最深的海底,这才清晰了,低缓的曲调,沙哑的嗓音,r音卷得很重,元音含在口腔后面非常圆润浑厚,鼻音压得很低,像是在叹气、像是在哭泣,又像是倾述。
她恍惚的摇摆着,不由自主的追寻着那醇厚的嗓音起伏,从窒息的深海慢慢回到可以呼吸的海面,她悄悄的掀开湿漉漉的眼睫,看着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跪在她面前,反反复复,哑声歌唱。露台的月光只照亮了他半张脸,可足够让她辨别得出那只黑眸里没来得及掩饰的心疼、怜惜、小心翼翼、畏惧、克制、疲惫……与爱。
爱吗?她恍惚的思考着没有问题的答案,茫然的注视着他,花了很久很久的时间,才总算辨认出他是谁,“抱、抱抱,费利克斯……”因为哭喊得太剧烈而嘶哑的嗓音里是畏惧到极点对唯一光芒的渴求。
他在她还未伸出双臂时就跪行到她面前,将她紧紧的扣入怀里。
那么用力,用力得都有些疼了,那些胳膊、腰背和后脑的疼痛却神奇的让她全身的颤栗慢慢停止下来,骨头缝里的寒冷也被他炽热的体温给驱散。她埋在他颈窝里,小小声的打着呵欠,“费利克斯,你来救我了是不是?”
“是。”他大概因为跪久了,抱她起来的时候,动作有些僵硬摇晃,可很快就稳稳的将她放回床上,用被子将她裹成一条春卷,再重新纳入怀抱。
她的四肢脱力,却没怎么顾及,松懈下来的精神疲倦不堪,可她不太想入睡,怕又做恶梦,所以她细声细气的继续问:“费利克斯,你唱歌真好听,那是什么歌?”
他将下巴轻压在她脑袋顶上,高大的身躯将娇小的她整个笼罩,“Mid air。”
他在发r音的时候舌头很卷,英腔非常重,她又打了个呵欠,吸了吸鼻子,软声软气的问:“你爱我吗,费利克斯?”
他沉默了一会儿,投降似的叹气:“我爱你。”
她忽然高兴起来,嘿嘿傻笑了两声:“我也爱你,那你从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他低笑:“大概是从上辈子开始吧。”
她嘻嘻笑了,咕哝着:“费利克斯,你真浪漫……”含着他的名字,就这么睡着了。
他沉静在夜里,等待着她的呼吸沉稳了,才低下头亲吻她的发旋,半敛的黑眸里流出浓浓的痛楚。
第二天她是在他怀里醒来的,被缠缚住的感觉惊醒了她,猛的掀开眼,急促的呼吸着,下意识的反应哪里不对,却在看到面前的男人胸口时愣了愣,安静下来,盯着那透明的圆形钮扣,在辨别出鼻尖是哪种熟悉的味道时,全身的戒备立刻松懈下来,甚至还打了个呵欠,慢吞吞的仰起脑袋。
想像中费利克斯清醒的双眼并没有出现,他显然在熟睡,因为她抬头的时候上半身往后挪了挪,圈着她的胳膊反射性的收紧不算,他还无意识的拍了拍她的背,喉咙里嘀咕出浑厚的音节。
她听不懂,恩,大概是费利克斯自创的哄人称谓?她顺着他的力量埋到他怀里,贴着他暖暖硬硬的肌肉,悄悄弯出个笑来。
嘿嘿嘿,赚了!她才不会管什么生病了才会有糖吃的理论,昨天晚上又或者是今天早上,他的确承认了爱她不是么?那可不是什么兄妹亲情,他眼睛里的神采,她在思念他时,在看镜子里的自己看到过无数次。
啊,真想高歌一曲,或者学习大猩猩往胸口猛砸也好啊,好快乐!
她兀自偷乐,是自觉是世界上最快乐的春卷,直到一个吻落在发顶,然后人体磨娑着布料的沙沙声伴随着低沉沙哑的嗓音:“早安,伊洛娜。”
她没忍住,笑眼弯弯的向他道了早。
他眯着眼仔细观察了她一遍,确定情绪稳定,才显而易见的松了口气,起身,帮她解开缠成一长条的薄被。
当挣扎开束缚时,她扑到他身上,抱住他脖子,耍赖道:“你说了爱我,不准反悔。”
他垂眼看她灿烂笑容下难以隐藏的忐忑不安,心一疼,微微笑了,“不反悔,我爱你。”
“我也爱你!”她大声的喊道,紧紧巴住他,放下心来傻乐。
他的胳膊犹豫了一下,这才抬起来抱住她,她嫌弃不够紧,还反手拉着他将自己的腰给扎实搂住,凑在他耳朵旁边嘀嘀咕咕的像个冒气泡的小蘑菇:“你不会又偷偷跑走吧?费利克斯,你是个传统德国男人,承认了的感情就不要否认,也不要逃避,既然爱了,就爱下去,这才是负责的表现。”
他一言不发的垂着眼睫听她说,时不时恩一声,表示在听。
再次确认他不会消失,她满意了,用力亲了亲他的薄唇,“我爱你!”这才快快乐乐的钻出他的怀抱,去洗漱。怕他说话不算数的逃走,她动作飞快,把头发抓成团子头,轻便的一字领短T和牛仔短裤,妆也没化,只拍了精华水,就急匆匆跑出来。
她不知道他的客房在哪里,想了想,直接下楼去餐厅。
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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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卡萨帕都在,和前几天的位置一模一样,不知道在谈论个啥,见到她,同时点了点头表示打招呼。
她连看都没有看卡萨帕一眼,飞扑到费利克斯身后,抱住他的脖子就啵了好大一声在他脸颊上,然后笑嘻嘻的在他身边坐下。
卡萨帕眼睛都瞪大了,满脑子的问号不要太明显。
费利克斯倒是安静的笑笑,探身拿过黄油刀,帮她刷面包。
她心安理得的被投喂,要捂着嘴才不笑出来。
卡萨帕很礼貌的什么也没问,眼神却一直往她这边转。
早餐后,心理医生出现在三人面前。
应该是费利克斯从德国紧召过来的,看看表,现在才8点不到,那么上飞机的时间应该是在5点以前,恩恩,估计是她做噩梦之后通知的?……
头发花白的医生笑得像个慈爱的老头,是伦敦事情发生后一直追踪着伊洛娜病情的特聘心理医学教授,平时没事干就在医院里做他的研究,拿双份高额工资,唯一的要求就是随叫随到。
让伊洛娜很惊讶的是,她接受测试的时候,费利克斯并没有避讳卡萨帕。两个大男人冷静认真的陪同着她在偏厅里硬是坐了一早上。
医生翻看了一下她的答题记录本,和她交谈了解了近况和发病原因,最后才向费利克斯道:“小姐的创后应激障碍隐藏得很深,这么多年都没有发作,说明进入了一定的平稳期。如果先生同意,小姐可以开始尝试脱敏治疗。”也就是针对病发原因,循序渐进的接触,让精神上能够不再抗拒到诱发生理疾病的程度。
费利克斯想都没想的回答:“别的方案呢?”
医生笑眯眯的:“那就一辈子不接触过敏源。”
费利克斯果断道:“那就一辈子不接触过敏源。”
伊洛娜同时道:“那就尝试脱敏治疗。”
两兄妹说完话后,反射性的对望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明确的坚持。
费利克斯语气淡淡道:“我有能力保护你一辈子。”
坐旁边跟看戏似的卡萨帕意味深长的噢了一声,相当找打的问:[你怎么保护她一辈子?伊洛娜和我结婚以后,你要和我们一起睡吗?]
费利克斯瞥了他一眼,[我之前考虑的是鲁其乌斯。]
卡萨帕也瞥他:[鲁其乌斯哪有我好?]
费利克斯:[他没有你那些癖好。]
卡萨帕哼笑:[说得好像你也没有似的。]
费利克斯:[我没有。]
卡萨帕:[你内心有。]
费利克斯:[滚。]
卡萨帕:[不滚。]
两人的拉丁语飙的飞快,甚至有些词没让人听清,可这并不影响伊洛娜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用拇指点了点两人,扭头问心理医生:“他们俩是恋人的可能性有多大?”
心理医生拒绝被拖下水,笑容和蔼的像个肯德鸡老爷爷,就是不说话。
等到费利克斯和卡萨帕的交锋结束,目光投过来,伊洛娜才认真道:“我不想有个易燃炸弹藏在心脏里,费利克斯,总有你不在的时候,那我该怎么办?被送去精神病院吗?
费利克斯的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
心理医生笑呵呵道:“既然先生目前是小姐最好的安抚者,那么由先生陪伴着小姐做脱敏治疗是很恰当的选择。”
卡萨帕撑着脑袋,听了个囫囵,也能推断出是个什么情况,挺热情道:“我可以提供场所或者所需要的刺激条件。”
费利克斯睨了他代表着“闭嘴”的一眼,理智上明白脱敏治疗是目前最好的选择。可看到伊洛娜发病,他比她还痛苦……
伊洛娜无语的看了眼卡萨帕,再看看医生,“好了,就这么定吧,我们来聊聊治疗计划。”
卡萨帕朝着费利克斯揶揄的笑起来,能够在德国教父面前这么专断,伊洛娜在他心里的地位可不一般啊。
费利克斯捏了捏眉心,默许了,唯一的条件是:“全称必须有我陪着你。”
她的回答是把手放入他的掌心,让他握住,然后露出个甜美的笑容来。
按照疗程步骤,最先开始,就是先去了解什么是SM,从理论上战胜它!于是,性生活为0,性知识仅仅拘泥于教科范围的伊洛娜感觉自己面前敞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卡萨帕还真的和他的身份吻合,相关资料竟然有一整间书房!影像资料也不少,官方的、非官方的,书架上的书名有一看上去以为是哲学书的、数学书的、高尚的精神世界的、男性粗暴简单的、女性温娩柔和的……
光看那些书名,就可以脑补出一部部大戏……
费利克斯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甚至在她一直拉着他的手时,也没有放开,他全部的心神都放在她身上,见她竟然没有厌恶、恶心、抵触,有的只是单纯的好奇和惊讶时,不由得挑了挑眉。
伊洛娜完全没谁哈感觉,因为她和费利克斯在牵手!耶~好开心~投影里放的个啥?懒得理,书上说了个啥?关她啥事?SM的含义?又不是考试的必学科目,无所谓啦~
一天下来,心理医生例行检查后,瞧着脸蛋红润,高高兴兴的“患者”,再看看手拉手的表情严肃的“陪同”,和蔼一笑,“啊,小姐明天可以尝试着单独去复习一下今天所学习的内容。”
伊洛娜:“???为什么?”眨巴着眼,十分无辜,她好不容易才拐到个男朋友,第3天就要分开?
心理医生笑眯眯的:“您这样的状态比较像是情侣一起去鬼屋探险,那是谈情说爱培养情趣,不是脱敏治疗。”
伊洛娜:“……我欢脱得这么明显?”
心理医生笑看向费利克斯:“先生对小姐太紧张了,您完全可以等候在门外。”
费利克斯垂下长而浓密的睫毛遮住黑眸,“好。”
第二天,伊洛娜唉声叹气的独自进了那间偏门知识量海了去的书房,没有了费利克斯在身边,飘飘然的欢乐也没了,满屋子的书自然的就让身为学霸的她冷静下来,跟学生时代刷题似的,坐在梯子上,从书架最高的地方开始翻阅。
费利克斯在书房外的圆桌上处理着事情,卡萨帕坐他对面,两人各用一台笔记本电脑,边处理公事,边偶尔低声互相讨论几句,门外时不时走入衣着干练的助理们递送文件。
看了一天书的伊洛娜很是正常,心理医生评价完她做的例行检测后,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非直接接触的情况下,小姐是有健康的完全接受能力的。”
就当学习了新知识的伊洛娜弯着唇朝心理医生点了点头表示接受赞美。
老医生一笑,翻着手上的记录本,“那就再加大强度吧。”
于是,卡萨帕大方的打开了另一扇隐蔽在墙上的门,里面的 SM道具琳琅满目,比教科书上介绍的还齐全!
伊洛娜在费利克斯的陪伴下,花了四天的时间才能在进入房间时不呼吸失调心跳过度,可她仍是怕得要命,整个人紧紧巴在费利克斯的肩膀处,眼睛从头紧闭到尾,和看恐怖电影不敢睁眼睛、干脆连耳朵一起捂上一样。
心理医生宣称暂停这样的尝试,执行另一种方案。
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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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卡萨帕带着他们俩参加了一个特殊的宴会。
卡萨帕眼睛明亮,表情却非常严肃:“先说好,我们可不同于那些贩卖人口的垃圾,在这里,是要严格遵守规则的。首先是绝对的自愿性,然后是双向选择。带有表演性质的目的是赚钱,但真正圈子内的人,并不以仇恨、发泄、生气、焦虑等负面情绪为主导,反而需要避免这些。因为我们尊重彼此,我们都是平等的上帝子民。”
伊洛娜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卡萨帕很慎重,她自然不能嬉笑以对,也很认真的聆听着。
费利克斯倒是嗤笑一声,“最后那句是鬼扯。”
伊洛娜疑惑的看向费利克斯,“费利克斯也知道这些?”
卡萨帕没好气道:“他有偏见,总觉得我们是邪教。”
费利克斯扯了扯唇角,狭长的黑眼睛漂亮深邃:“噢,你敢说最后那句有多少人认可?”
卡萨帕噎了一下,干笑两声,向伊洛娜道:“好吧,现代人的浮躁让最后那一句不再绝对和神圣,我承认。但入了这个圈子,没有高尚的品格,是会被坚定的剔除的。”
伊洛娜挺困惑的思考了一下,“……恩,你们的圈子,很多人想要进入?”
卡萨帕立刻露出受到侮辱的表情,“我们这个圈子是全世界的顶级,会员不超过千人,非富即贵,还逐年严谨排查,每年申请入会数以万计!”
费利克斯冷哼:“更像邪教了。”
两人在加长车里差点就要掐起来了……
伊洛娜往车窗边挪了挪屁股,挺忧伤的往外看,叹了口气,怎么办,她还是觉得卡萨帕和费利克斯是官配,而她就是个破坏他人感情的女小三。
好几辆黑色加长汽车在夜色变深的时候终于抵达了一座海边的白色庄园,在进入大门后,可以看到庭院里两片巨大的湖泊,灯光照耀下,可以看见种植了不少睡莲,水上还有着游弋的天鹅。
主建筑整体是白色的,方方块块的造型,一丝不苟的格局,两翼三层,主楼四层这样,隔音挺好的,从敞亮的大门进入立刻有着服装工整的服务生迎接。
卡萨帕地位挺高,费利克斯和伊洛娜戴的面具都是纯白色的,他的则是金色的,当他一进入主楼,所有遇见的客人都会先行颌首,服务生们则统一的鞠躬行礼。
原本对半截白色面就有着厌恶感的伊洛娜在看见那些正装打扮的客人们全部都戴着面具时,反胃感立刻涌了上来。卡萨帕瞥了她一眼,便带他们去了一个私人房间。
费利克斯抱住她,坐在沙发上慢慢抚摸着她的背,等她缓和下来。
卡萨帕托着下巴坐在另一侧单人沙发里,忽然问:“你们在一起了?”这么多天,两人用着安抚的理由抱来抱去,哪怕名正言顺的,总觉得哪里不对。
闻言,还难受着的伊洛娜居然瞬间来了精神,有了爱情喝空气也能饱似的,“我们表白了,但我还没有邀请费利克斯当我的男朋友。”
卡萨帕见费利克斯没有任何反对的神色,诧异的挑了挑眉,“你们是小学生么?要用语言来表示进程?”
“这是仪式感,你们这些直男不懂的!”刚反驳完,伊洛娜就疑惑道:“呃,大概弯的也不太懂。”
卡萨帕冷睨她:“我不弯,笔直笔直的。”
还坐在费利克斯大腿上的她相当找死的抬头看了看他:“咦,你们俩真的不是一对吗?”
费利克斯垂着眼仔细确认她没有犯病的趋势,毫不客气的把她抱起来,放到一边。
她大笑,死搂住他胳膊:“我错了我错了,啊啊啊,我和你是一对,我和你是一对!”
卡萨帕在旁边悲壮的捂胸沉痛道:“不是,你们俩的关系怎么能公开?伊洛娜还是嫁给我吧,我可以牺牲自我,当个同夫帮你们做掩护的!”
“同夫的定义不是这样的吧?”伊洛娜喷笑。
“滚。”费利克斯冷冷道。
卡萨帕很是欠揍的用两根食指点了点他们两个,再互相碰了碰指尖,“你们俩真的需要仪式感才在一起?接吻了吗?上床了吗?这些如果费利克斯不行,我完全可以……”
伊洛娜就看见两人用拉丁语飞快的冷嘲热讽起来,内容估计是男人之间特有的黄暴用语,所以才不想让她听明白……
极少见费利克斯这一面的她笑得蓝眸弯弯,愉快得要飘起来。
好心情让她坚定的挽着费利克斯在卡萨帕的陪伴下走进表演厅的包厢内,悠扬的音乐像是高雅的歌剧院,昏暗的灯光保证了包厢的隐私,这让她升起的焦虑得到了些许缓解。
9点的表演准时开始,竟然像是话剧那样的唯美,两个颜值挺高的男女在异国旅游中偶然相遇,他们相爱了,爱侣间的亲密自然发生,可男人却在最后一步痛苦的向女人坦白,他有S倾向,女人欣喜的握住他的手,说她有M的倾向,两人一拍即合,皆大欢喜。
铺垫之后,就是洒满红色玫瑰花瓣的金丝绒浪漫豪华房间里的轻度SM表演。
比如男人命令女人跪下去帮他口交,比如男人在交媾过程中用领带绑住女人的手腕,说脏话刺激女人,掌掴女人的屁股……
伊洛娜由一开始的紧张,到目不转睛的好奇观望,一个小时的表演并没有让她发病,反而脸上带着羞涩的红晕,在表演结束,包厢自动关闭后,扑到费利克斯怀里,尴尬道:“啊啊啊,我为什么要和两个男人一起看色情表演?”
这种东西不都是小姐妹们一起观摩讨论的么?
卡萨帕整场都在另一边玩手机,显然完全没有兴趣,闻言倒是一笑,“这的确是色情表演,就是给不太懂事追求轻微刺激的女人们看的。”
伊洛娜靠在费利克斯肩膀上,露出红通通的脸,“恩?这个不算SM吗?”
卡萨帕想了想,回答:“算轻微程度的。其实,一切事情都是中性的,就看你从什么角度,以及从哪方面运用了。如果是纯粹的虐待,那是卑劣的犯罪。如果用在两情相悦,那就是美好的性体验和调情手段。”
说完,他神秘一笑:“其实,不应该由我来向你解释,费利克斯恐怕懂得更多。”
伊洛娜反射性的想要抬头,却被一只大手温柔而坚定的扣在她后颈,把她压在他肩窝。
卡萨帕举了举酒杯,“噢,陷入爱情的男人,爱欲中是无法抗拒的征服与占有,熊熊燃烧的情欲之火,那才是调教的真谛。”
伊洛娜有听没有懂,“什么?这是什么诗?”
卡萨帕将红酒一口饮尽,“这是献给费利克斯的诗。”说罢,他翩翩起身,“亲爱的伊洛娜,美好的感情会美化一切快乐,减弱一切痛苦,如果你真的想要了解什么是SM,费利克斯才是最好的选择啊。”
说完,他朝两人点了点头,离开了封闭的包厢。
没有其他人了,费利克斯才松开对她的钳制,她也理所应当的坐起来和他对视,好奇又疑惑的问:“费利克斯,你也是卡萨帕圈子里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在得知卡萨帕身份时会诱发的病,在费利克斯面前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安静的半敛着眼,握着她的手,“不,我不是。”
“那卡萨帕在说啥?”她困惑的一起低头去看两人交握的手。
他沉默一下,低沉道:“他在说,我爱你。”
她明显的欢喜起来,小脸羞红的,喜悦充满了那双明媚的蓝眼,“我也爱你!”
他静静的注视着她,沉声道:“爱,会让男人变成野兽。伊洛娜,你怕吗?”
她认真的想了想,“我必须承认没有理解你的意思,但我想,如果我爱你的同时,你也爱我,那么无论你变成什么,我都不会害怕。”
他的嗓音愈发低沉:“即使一切并不完全是方才小女生才看的蓝色色情动作片?”
她歪了歪脑袋,“小女生怎么了?”
对于她的重点歪斜,他弯起唇角,黑眸里是浓浓的笑意,“小女生很可爱,伊洛娜最可爱。”
她忽然发现他情商一点也不低,至少甜言蜜语这一块儿是满分。
嘻嘻笑起来,“我不怕,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很温柔,“好。”
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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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伊洛娜以为费利克斯会立刻带她回家进行SM实战操作,结果没有,他直接带她到纳沃纳广场看水上格斗和模拟海战去了。
她笑哈哈的被牵着手,随着人潮的拥挤而摇摆,除了大屏幕外,其实只能看到人山人海的脑瓜子,但她很开心,因为他把她攥得很紧,大手完全的包裹住她全部的小手,而且由于汹涌的人群和间歇性的呐喊欢呼,她整个人都被挤压在他身上,有点像是在坐很拥堵的地铁那样的感觉,哈哈哈哈哈哈。
闹到凌晨1点多,实在受不了的两人挣出人海,在路边饮料贩卖机买了矿泉水,全身都是被热出的汗,湿漉漉的,特别有意思,坐在花坛边上的她笑个不停,瞧着远处广场上还没有停下来的喧闹,抬头看身边外套脱了,袖子也卷起来的费利克斯:“像不像团起来的马蜂窝?”
他笑,“德甲不过如此了。”德国人对球赛的热爱从赛后的斗殴就能看得出来……
她曲着膝盖,将手臂横搭着,歪着脑袋搁上去看他,带着汗水的五官在路灯下更加英俊立体,自带高光效果,“为什么不带我去卡萨帕的房间?”当他拉着她离开那个庄园,她是真以为要去身临其境一把,还紧张得不得了。
他的眉梢挑了挑,漆黑的瞳眸柔软温情,“我以为你想要先谈个恋爱。”他的嗓音又低又沉,磁性满满的像是大提琴倾述的弦音,极为动听。
她忍不住笑着闭上了眼,他的话仿佛变成了乐曲、变成了弯弯曲曲的谱,滑入她的耳蜗深处,然后肩膀一耸,打了个机灵。
刚想嘀嘀咕咕笑起来,嘴唇上就感受到了柔软的摩擦和温热的呼吸喷洒。
她诧异的掀开眼,见他低下头在亲她,唇瓣相贴,缓慢的摩娑带来又痒又舒服的感觉,还有一种想要更用力磨蹭、想要吮吸的冲动。
不自觉的,她抬起头,仰着迎向他,微微张开了嘴,含出他的下唇,开始吸吮,很奇妙的感觉,全身会热烘烘、软乎乎的,她从他嘴唇上尝到了淡淡的甜,这让她想要更多,喉咙干渴起来,吞咽了好多下,都没有办法停止住那种难耐的渴求。
贪恋的闻着他身上特有的好闻味道,感受着脸上灼热的呼吸,聆听着他绵长呼吸的声音,好一会儿,她才掀起眼,看入那双近在咫尺的黝黑黑眸,看着里面小小的自己,她弯起唇,笑得羞涩又快乐,“我还可以再亲你吗?”
大概是因为第一次主动亲吻他,她有点紧张,话音有着明显的沙哑。
狭长的漂亮黑眼睛洋溢出浓浓的笑意,他轻轻啄了下她的唇,“好啊。”
于是她直起腰来,仰着头追逐一般的去吻那双菲薄柔软的唇瓣,反复磨蹭着,痒痒的满足感让她叹息的合上眼,不自觉的捉住他的手臂,头抬得更高,也尝试着在吮吸他的嘴唇的同时,把舌头往里面伸。
她回忆过也想像过很多次和他亲吻,但毕竟太久远了,那个阴差阳错的吻的颜色早就淡掉了,记得的只是他的强势、他的霸道、他的火热、她的呼吸困难、她一开始的惊讶、她的反抗、她的接受、她的沉沦……
啊,原来,是这样,有着类似的美好味道,又截然不同。曾经的吻是措手不及的狂风暴雨,现在的吻便是如丝如滑细腻的热巧克力那样醇厚甜美。
她似乎从喉咙里发出了满意的咕哝声,可她顾及不上,急急的压上去,小舌头在他唇腔里滑动着,喜欢和那根懒洋洋的舌头绞缠在一起的摩擦快慰,也喜欢听到他急促的喘息,更喜欢他勾着她的舌头舔吮的麻痒。
一阵一阵的酥麻自头皮冲下尾椎,灵魂出窍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飘飘然的,像是快乐得要飞上天!
远远的口哨声传来,才让她发现,自己已经霸道的跨坐到了他大腿上,正居高临下的搂着他的脖子亲他。朦胧的眨巴着眼,她急急的喘着,在看见两人唇上连着的银色唾液时,竟然鬼迷心窍的伸出舌头卷过去,一直舔到他唇角。
他的嘴唇鲜红的,凌厉的黑眸此刻柔情似水的注视着她,包容又宠溺,当她亲过来时,会主动张开嘴,让她索取。
她耳朵发烫,咬住自己的下唇,笑得傻傻的,大胆的捏住他的耳垂,哑声问:“费利克斯,你是不是很爱很爱我?”否则,以他这么古板又严肃的男人,怎么可能放纵自己触及人伦的底线。
他微微抬着下巴看她,浅浅笑着,“恩,很爱很爱。”
她忽然觉得心疼,“所以你才不回家,一直住在慕尼黑?”
他没说话,可两人都知道为什么。
她眨巴着眼,认真道:“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费利克斯,我会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说完,她扳着手指数给他听:“我们不是公众人物,本来就需要低调,所以不需要在意社会大众的目光。第二,你已经是德国的教父,你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胆敢乱讲话的人,统统搞死!”
他为她不可一世的口吻笑起来。
她继续道:“麻麻和粑粑那一块儿,交给我,我有办法。”
他眉头一挑:“耍赖吗?”
本来就红的脸蛋又加深了几分,她瞥了眼夜空,有点胡搅蛮缠道:“你相信我就是了。”
他揽着她的腰,轻拍了拍她的小屁股,“乖,一切交给我,别瞎想。”他才是男人,怎么能躲在她身后。
她不苟同的严肃道:“既然你愿意和我在一起,那当然是我们两人的事情,我想要和你在一起,自然是有我应当承担的责任啊。”
他凝视着她,这辈子的她真的被养得很好,自信、有担当,偏偏还是爱上了他,究竟是天注定的,还是他太过卑劣的舍不得放手的潜意识引诱?
她敏锐的觉察到他的情绪有丝低落,可她又不知道原因,只得故作凶恶的拍住他双颊,打巴掌那样清脆的啪了一声,吓了她一跳,可她立刻笑起来,豪迈道:“交给我啦,我知道你有社交障碍、自闭又内敛,别怕,一切有我!”
上辈子大满贯影帝,这辈子德国教父的费利克斯:……社交障碍?自闭内敛???
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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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把费利克斯拐到了,简直无所畏惧的伊洛娜直接把心理医生给遣返回了德国,喜滋滋的拉着新上任的男朋友四处约会去了。
治疗方案?怕啥怕啥,先享受够了两人时光再说,反正她的PTSD的诱发因素不出现就好,而且有费利克斯这个活生生的安抚药剂存在,她怕个啥?
一起乘着贡多拉穿梭在威尼斯的水巷中,伊洛娜的心情简直快乐到爆炸,明媚的蓝天,灿烂的阳光,雪白的团状云朵,一切都让人心情飞扬。瞧着周围的古老建筑、游船、游人、商贩,她时不时会跑回船中央坐着的费利克斯身边亲吻他,啊啊啊,这种告诉全世界,我有个最棒的男朋友的感觉怎么会这么好?
听见善意的叫好和口哨声时,她会大笑。戴着墨镜的金发美女是所有人都会关注的目标,而她所拥抱着的黑发高大男人同样不容忽视,两人接吻的亲昵简直唯美得像是浪漫爱情片。
而她实在忍不住,以亲吻费利克斯脸的姿势自拍了一张发到私人朋友圈上,5分钟内私信让手机震动得船似乎都要翻了,她哈哈笑起来,愉快得像是拥有了整个世界,偏偏就是不再开启手机,坏心眼的让网络另一端的人瞎猜。
直到电话拨打到了费利克斯手上。
是詹尼斯,语气相当的惊讶,“伊洛娜和你在威尼斯?”没等回答就急吼吼继续道:“你让她亲你?!费利克斯,你是被绑架了吗?还是那其实只是个长得像你的别的男人?”
费利克斯安静的把叫喳喳的电话递向正在船头回身望他的伊洛娜。
她好奇的过来,看了眼屏幕是詹尼斯才接了电话,那边还在震惊三连发:“我打她电话也不接,这是21岁之后她给自己找的成年礼吗?啊,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个男人,我很欣慰,但为什么外形和你这么像?”
她嘴角有点抽搐,撇了撇嘴才道:“我就是和费利克斯在一起,怎么了?”
詹尼斯估计在那边跳起来了,因为听见椅子翻地的声音,“什么?怎么可能?费利克斯怎么会让你亲他?怎么会和你自拍?怎么会和你去威尼斯?你是不是拿什么要挟他了?我的老天,伊洛娜,离费利克斯远点儿,那个冷冰冰的花岗岩,如果他一个不高兴玩消失,你又要伤心了!”
她默然,原来之前反反复复的黯然伤神詹尼斯都知道吗?扯出个笑,她坐到费利克斯身边,将手塞进他的手心,再去描绘那一根根长指,突然弯身下去,低头亲了亲他的手心,信誓旦旦道:“不会伤心,他不会再突然消失了。”
她抬起头,与正在注视着她的费利克斯对望,笑得自信满满:“他答应我,不会再离开我。”
詹尼斯切了声:“我不信。”
她吐了吐舌头,干脆凑过去,啵的在费利克斯脸上亲了响亮的一声:“你听,信不信?”
詹尼斯的声音一下无奈起来,“还是不信,但我承诺这次如果费利克斯再让你难受,我就帮你去揍他。”
挂了电话,她搂住费利克斯的脖子,笑得不行:“詹尼斯比你还像我哥哥。”
他垂着长睫,淡淡的笑着恩了一声。
她俏皮的去亲他的唇,故意逗他:“咦,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同意见?”
他揽住她的腰肢,弯着唇让她亲,隐藏在墨镜后的黑眸里是浓浓的情,他一直想当她的男人,怎么可能做得像个真正的哥哥。
她在他嘴唇上舔到咖啡的苦,嗅到咖啡的香,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张开嘴去吮他的下唇,小舌头不老实的舔着他内唇软嫩的地方,轻轻道:“费利克斯,你有时就像一杯espresso,喝起来好苦,闻起来好香,让人欲罢不能,哪怕苦到心里去了,也想念着,无法放开。”
他低笑起来,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我们伊洛娜会做诗了。”
她跨坐到他腿上,环抱住他的腰,靠在他肩膀上,费解的呐呐道:“为什么你在我臂弯里了,我还是觉得你离我好遥远?费利克斯,你真的答应了我不再离开?可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还在犹豫?”
这让她很困惑,也让她有点受伤。但她并不在意,能够得到他,哪怕他不那么的情愿,她也已经满足得不行了,能够每天看见他,能够牵手、拥抱、亲吻,就已经像是做梦那样的幸福!
他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诚实道:“给我些时间,伊洛娜,我需要调整自己。”他一直把自己压制死了在兄长的位置,对她的心疼让他终于妥协,可一贯以来的思维习惯并不能那么快就转换过来。更重要的是,他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她像个普通人那般获得被世人认可的感情生活吧。
她还是个小姑娘,第一次喜欢的人就是他,哪怕她用了上一辈子来证明她爱了就是真的爱了,他却还是为她不能被容纳的遗憾而感到抱歉和内疚。所以他依然在心里有所保留,甚至有些期盼着她的热情只是一时的冲动,等她玩腻了,离开他,才是最正确的发展趋势吧?
毕竟,这一世,她被保护得很好,并没有像上一世那样,眼里只有他,无法接纳其他男人。她可以正常的和其他男人交往,为什么一定要选择会被非议的他呢?
他知道这样的想法很无耻,可他没有办法真的卑鄙自私到将她与“正常的世界”隔离开来。
所以,宠着她,她想要什么都给她,等待着她像个孩子那样的玩够了,满足了,就好了。
她不懂他的心思,但她的直觉不一般的敏锐。坐起来,和他对望,“调整什么?”她干脆把两个人的墨镜都往鼻梁下拉,看着他的黑眼珠,认真问:“费利克斯,你需要调整什么呢?我在这里呀,你在担心什么?”
长长的黑色睫毛弯弯的往上翘着,露出那双深邃如同宝石般璀璨的黑眸,他凝视着她,轻声道:“大概是对你的爱?”
她不理解的笑起来,“我在这里啊,你想怎么爱都可以啊。”说着,也不管两人的墨镜会撞,吧唧亲了他的嘴巴一下,“想亲想抱随便啊~”说完,还拉着他的手往她胸口放,“想摸也没问题。”
他默默的往下看他的手覆盖的位置,镇定的拿开,搁回她腰上,嗓音镇定低沉:“恩,我知道了。”
她大笑,“费利克斯,你不会还是处男吧?”她才不信,他之前的小情人难道摆看的?
他偏开了头,面色如常,却显然拒绝回答她的问题。
她笑得不行,凑上前,用鼻子去顶他发红的耳垂,软软肉肉凉凉的,忍不住就张嘴咬了上去。
他僵硬了一瞬,可很快的放松下来,依然扶着她的腰,没有反抗或者躲闪,甚至还偏了偏头,让她更好下嘴。
吮着肉乎乎的耳垂,吐出来看着上面沾染的亮晶晶的唾液,她眨了眨眼,好奇问:“费利克斯,为什么我觉得我像个逼良为娼的嫖客?”
他淡淡转过头瞥了她一眼。
捏着湿漉漉的耳垂,她没忍住,又哈哈笑了起来,“费利克斯,是不是我想做什么事情,你都让我做?”
他甚至没有思考的恩了一声。
她咬着下唇,水汪汪的蓝色眸子从墨镜上方看向他,白嫩嫩的脸蛋红扑扑的,眼神却亮闪闪的,“什么都可以吗?”
他微笑:“什么都可以。”
她搂着他后颈,把自己上半身往后仰,边瞧着他墨镜架在鼻梁中央的样子,边开玩笑着对他说:“那你陪我去哈雷住好不好?研究所的女人们有时在谈论她们的男朋友,我都只能装冷漠!实在是太丢脸了。”
他想都没想的说了声好。
她的嘴愉悦的翘得老高:“你要和我住在一起的,我的男朋友只能和我住在一起。”
他说好。
她笑得更快乐了,“那我们明天就回德国,我要去上班!”
他低笑着说好。
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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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洛娜兴高采烈的拉着男朋友当天就飞回德国哈雷,简直是迫不及待的先回了她在哈雷的小公寓。160坪米的跃层,除了一间主卧、一间客卧和一间书房以外,就是露台、厨房、大厅和比大厅还要大的实验室……
詹尼斯第一次过来看到这样的布置十分的无语,问她这个居住在5楼民宅里第3层的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要在家里弄个实验室,万一出个什么问题,是往楼下跳呢,还是往天台窜?
如果楼上楼下住的不是厨子、佣人和保镖,他真的很想痛心疾首的质问,她到底把邻居的安危置于何地?!
伊洛娜把这事讲给费利克斯听的时候,自己先笑得前俯后仰的。
公寓的选定和布置人——费利克斯噙着浅笑,假装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四处参观了一下,便在大厅停下,等待她的安排。
她把背包先扔回房间,再跑出来,兴奋道:“我们去买菜,晚上我们自己做晚餐吃。”
他对于她的安排毫无异议,甚至在她拒绝了司机,决定自己开车去超市,也只是从容的上了副驾驶座坐好,顺便帮她系上安全带。
她没有第一时间开车,而是掏出手机,导航。
他的胳膊撑在窗户上,支着脸颊,侧头看着她笑。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下巴,“呃,你知道,我从来没有去过超市。”
他知道,她的生活除了实验室外,简直贫乏得接近空白,有点心疼,探身去摸了摸她后脑,温和道:“没关系,我们不赶时间。”
她兴致勃勃的开往超市,跟冲锋陷阵似的,在入口的时候,还非常地道的推了辆购物车,在他顺手接过去后,笑容更加灿烂的抱住他一条胳膊,小声道:“我看过电视和电影,大家购物都会买零食,我们也买零食!”
他觉得怎样都好,一直弯着唇角,看着她跟探险一样,认真的仰头去看各物品区域说明,然后真的把架子上琳琅满目的薯片啊什么的都各拿了一袋,冰淇淋、酸奶、饮料什么的更是全部扫过,如果不是保镖接手,一车子真的放不下。
女性大概天生钟情购物,一圈转下来,她简直两眼大放精光,玩得不亦乐乎,都拐到结账点了,才发现没有买菜……于是,两人换了辆空车,回去买菜。
完全没有下厨经验的伊洛娜非常苦恼的皱起了眉头,在一排尽管标注得分明却真的都不认识的绿色蔬菜面前站了很久,最后,在偏头瞧见费利克斯抿着嘴笑时,索性一鼓作气的全部抓了一份丢进购物车里,然后是肉类、熟食类、起司类、主食类……
一行人把接近十大袋购物成果送回公寓时,她完全没了买买买时的兴奋,而是直着双眼,一脸苦大仇深的去洗手,边小声咕哝着什么买菜真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
但她很快就振奋起来,pad查询菜谱,有模有样的开始做起生平第一次晚餐,还把费利克斯赶出了厨房,坚持要给他个惊喜。
晚餐,恩,惨不忍睹。
出生以来就没受过这么赤裸裸打脸惨状的伊洛娜坐在餐桌前一脸生不如死。哪怕是最精密的化学仪器在她手里都是乖顺可爱,成功率再低的实验都不敢如此放肆。这些食材到底是那里来的勇气在她照搬菜谱的全力以赴下同归于尽的炭化的???
费利克斯倒是一直在微笑,哪怕厨房时不时传来她的惊叫、乒呤乓啷的破碎声、劈里啪啦的炸裂声,他都非常从容淡定的在客厅处理事情,直到被通知去餐厅用餐了,面对着仅有的一水晶盆里绿油油的蔬菜沙拉,也礼貌的没有说什么。
她吸了吸鼻子,挫败的叉着搅拌着白色沙拉酱的蔬菜,时不时咬到怪怪的味道,还得勉强用水送下去……
他的笑意很深,眼角的皱纹都挤了出来,深邃的黑眸里流转着愉悦的光芒。
她实在吃不下去了,叉子一放,丧气道:“我叫厨师上来重新做吧。”她不是那种吃草就能活下去的人,大量的脑力活动让她如果错过了晚餐,入睡前会饿得双眼发绿想吃大象。
他慢条斯理的恩了一声,可还是将她自己都不知道用了什么种类蔬菜做出来的沙拉给吃光了。
她脸红了,觉得很不好意思,却咬着下唇笑着托着下巴看他一口一口的咀嚼吞咽。最后在他结束用餐巾擦嘴时,飞快的起身,撑在桌面倾身去亲他。
她本来打算亲他的额头的,他却反应很快的抬起头来,小小的方桌,正好让她的唇落在他的嘴上。
她的脸更红了,“噢。”
他站起来,就这样隔着桌子,握住她的后脑,温柔的亲吻她柔软的嘴唇,浅浅的摩擦着,带着笑的低喃:“味道不错。”
她实在没忍住,大笑起来,蓝眸亮晶晶的注视着他,“身为一个严谨的德国男人,说谎话是不对的。”
他却只是温柔的看着她,黑眸里面似乎承载着万千星光,“没有说谎,伊洛娜所做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他在用语言和行为来安慰她的挫败啊。
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可又掩饰不掉满心的喜悦,摸了摸鼻子,她带着一脸羞涩拉他的手:“我带你去看我的试验。”
厨师准备晚餐的时候,她和他在实验室里,看着电子显微镜下那一个个张牙舞爪的病毒……伊洛娜喜欢这些小东西,也喜欢寻找一切可能的方法去将它们转化成对人体无害的形式,她想让大家都健健康康的活着,可以更好的生活。
他安静的矗立在她身边,垂眸瞧着她的神采飞扬,为她的快乐所快乐。多好,他所期盼的不过是她能做她想要做的一切。
1个小时后,两人终于吃上了正常晚餐……
餐后,他继续处理事情,她则翻看最近的试验数据。心情不好往外一跑,很多实验都耽误下来,等着她继续或者重新开始。
两人忙到11点,才不约而同的停下手头的工作。
“今晚我可以和你睡么?”她眼里是满满的期待。在外面旅游的时候,他们一直是两个房间分开的,既然入住了她的公寓,就等于正式同居,那她总有睡自己男朋友的权利吧?
他低笑着说好。
她顿时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踮起脚,吧嗒亲了他的唇角一下,高兴极了,“那你等我啊!”兴冲冲的去主卧的浴室,把自己洗刷得干干净净,还特地开封了新的浴盐,将自己浑身上下搓成了一朵小玫瑰,香喷喷的,对着大镜子左看看右看看,觉得美美哒!
她特地选择了一条吊带睡裙,到大腿中央的那种,丝绸料子可以将她现在饱满的大胸、纤细的腰肢、翘挺的圆臀给完美的勾勒出来,粉红的颜色可以让露出来的大腿更白更直,脖子纤长,手臂也很漂亮,再点上一滴滴玫瑰香精,简直完美!
捧着发烫的脸蛋,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眨了眨眼,深呼吸了一口气,握了握拳,冲鸭!
她想像一下电影里那种美女出浴的情景,又深吸了一口气,才推开浴室门,然后,依着门框,假装慢不经意的抬眼往床上看过去。
坐靠在床头的费利克斯拿着本书,抬眼看着她,由于他这几天都是笑着的,所以她有点辨别不出他是否更加开心,只是暗暗鼓了鼓劲儿,偏了偏头,让长而弯曲的金发滑下肩头,故意用鼻音道:“嗨,晚上好?”
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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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是靠在卧室另一面墙壁的,和浴室正好面对面,距离大概15米左右。她的视力非常好,好到看见他在听到他的话后,挑起了眉梢,有点惊讶的意思。
她没想出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索性把疑惑扔到脑后,双腿互相刻意交错着往前迈着步,因为怕跌倒出丑,而缓慢了许多,自我感觉营造出了一种诱惑的氛围,还不忘记一手叉着腰,一手玩着胸前垂落的发尾。
恩……此处应该有浪漫悱恻的BGM啊!内心忽然大喊失策!万一无声胜有声的时刻被默认为哑剧怎么办?
但,无论如何,她也要坚持下去!
她维持着唇角的笑容,很心机的走到床尾,冲动也没有动过的费利克斯眨了下眼,抬起一条腿跪上床沿,弯曲上身,像猫一样朝他爬了过去。
呃,不知道她的腰有没有想像中那样凹陷的将屁股翘出性感的弧度?
但,至少吊带睡裙的领口是非常给力的坠下去,一定给予了他完美的角度去看她丰满的胸,恩恩,她低头看过,浑圆丰润,跑步的时候还会弹跳,简直是女人中的女人!
她注意到他的眼神果然下滑了滑,可很快的又移回到和她对视的状态。
她咬了咬下唇,暗喊失策,难道费利克斯以前的情人真的是个男的?所以他喜欢平胸?!所以他对她好不容易长成的大胸不感兴趣?!
无论她怎么胡思乱想,一张2米出头的床也不够她爬上几分钟,很快,她就跨坐上了他的大腿,本来想拿起他的书往旁边潇洒的一扔,但想了想,还是乖乖的合起来放在枕头后面,她坐在他腿上,比他稍微高一些些,两人凑得很近,近到她能够看到他颧骨上有一抹淡淡的红。
紧张得要疯的情绪突然就消散了,她惊奇的眨巴着眼睛,瞧着他的通红的耳根,噗嗤一笑,“费利克斯,如果我把你的脸按在我的胸上,你会喷鼻血吗?”
他的目光从她的眼睛自然的垂到她的胸上,光滑的衣料让那两抹浑圆十分翘挺,乳头已经硬了,骄傲的顶出诱惑的两粒,点缀在乳团的顶峰。想像一下软弹的乳肉堆挤上面孔的软腻感,他不由得吞咽了一下,闷笑一声,诚实道:“大概会射。”
她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好奇极了,“为什么?你之前没有和女人做过?”
他抬起眼看她,英俊的脸已经渐渐染上更深的红色,“不,没有。”
她其实不太相信,因为一直认定他有个隐秘的情人,现在的情况只能把他的情人往男性上面推测。但再傻,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谈论第3个人的好时机。
低头去看,她坐的位置是他大腿中间,薄被并不能掩饰他胯间庞大的隆起,她全身颤栗了一下,忽然很想验证他的猜测。舔了舔下唇,她抱住他的脖子,将额头抵住他的额,撒娇似的,“那,射给我看,好不好?”
他静静的凝视着她的双眸,口吻宠爱至极,“好。”
她其实是害羞的,可因为是他,多年的喜爱和渴望让她勇敢了太多。哪怕一囫囵把睡裙豪迈脱掉,其实也没能停下身体的颤抖。
她知道自己很美,可依然会有许多的不自信。她一点儿也不想和他之前的情人比较,但还是会不自觉的去想,在他的心里,到底谁更重要一些?他位高权重,看过的优秀女人完全可以排得上世界的顶端,那么他还会看得见她么?
她没有和其他男人这么亲密相处过,沙滩泳池边的比基尼和此刻的情况也一点儿不一样,丢开睡裙,即使竭力镇定深呼吸了,她还是不自觉的把长发给撩到肩膀两侧来,长发遮掩住赤裸双乳的丝滑感触传来,安全感才稍许降临。
啊啊啊啊,她能够不抱着胸就已经是很大方淡定了,是不是?
她胡思乱想着,紧紧捉着被子的双手却被温柔的捧起来,他慢慢的将一个个吻落在她微微颤栗的拳头上,黑眸里是柔软又深沉的情意,他没有提到她的紧张,只是轻声道:“伊洛娜想帮我脱衣服吗?”
她忙不迭的用力点头,她的男朋友,她当然要亲自撕开包装!
他微笑了,微微偏了偏头,更显得狭长的眸子里是她最喜欢的温和笑意。他带着她的手,滑向他的腰侧。
她下意识的捉住那两边软和的布料,他穿的是圆领短袖T恤上衣,白色的,要脱,也只能从头上扒拉出去。
她咽了下口水,慢吞吞的往上撩,瞧见他的小腹时,有点失望的睁圆了眼,控诉似的看他:“为什么没有腹肌?”
他怔了怔,大笑,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示意她往下看。
他大概是吸了一口气,明显的六块腹肌顿时凹凸有致的浮现出来。然后,他放松,那些肌肉块就沉入皮肤下。她啊的低叫一声,觉得好神奇的伸手去摸了摸,可以摸得出来硬度,“为什么要用力才能显现?”
他浅笑:“因为我没有刻意的去练。”
她了解,他那么忙,每天能有1个小时的锻炼时间已经是挤出来的。既然有了传说中的腹肌,她也不计较啥,倒是因为这一闹腾,紧张感除去了不少,她抓着他的衣服往上提,他配合的坐直身体,抬起手,让白色短袖顺利的滑到手腕。
她忽然起了坏心眼,没有把衣料拉扯开,而是留在他手腕上,像是绑起来那样,笑得狡黠又可爱,“就这样。”
他挑了挑眉,轻笑一声,说好。
她喜欢他依顺着她,往后坐了坐,歪头看着他宽阔的肩膀、厚实的胸膛、紧致的小腹,动了动十指,抬眼看到他眼中的鼓励,终于欢呼了一声,抚摸上去。
很有弹性的皮肤温热而紧凑,可以摸得到底下潜藏的紧实肌肉,有一种强悍力量蛰伏感,让人畏惧,又让人膜拜。她眼带赞叹的轻轻摸过他双肩,在触及结实的上臂时,好奇的捏了捏,惊讶的发现很硬!捏不动!
她哇呜了一声,双手覆盖上他的胸口,那里的肌肉也是硬邦邦的,她的手刚放上去时,还抽搐了一下,像是一头被惊扰的猛兽,可很快的平缓下来,任由她的五指滑动。
她抬眼看他,他凝视着她的双眼温和又包容,他的双手干脆交握着放在小腹上,从容无比的靠在床头,纵容着她恣意妄为。
她咬了咬下唇,好不容易被忽略的羞涩又涌了上来,脸一下就热了,她瞄了眼他同样发红的耳根子,可急促跳动的心跳并没有什么好转,而是觉得浑身都有些躁痒,隐秘的紧缩感隐隐约约的从双腿中央的深处扩散开来。
火热的、缩紧的、潮湿的。
她第一反应就是要把腿夹起来,可跨跪在他身上的姿势让她只能徒劳的挤压住他,更糟糕的是,他竟然垂眼往下看了看。
她惊叫的直觉去捂他的眼睛,“别看!”连嗓音都带着颤。
他的睫毛在她掌心拂过,他甚至抬了抬下巴,表示顺从,语气更缓和了,满满的安抚,“我不看。”
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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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咬了咬嘴唇,才松开手,也不敢坐下去,怕刺激到自己,只能这么直跪着,揽着他的脖子,眼神也不敢看他的往左边看去,徒劳又羞窘的解释:“我、我懂的,我都21岁了,也有过生理冲动的……”
他静静的看着她,她很完美,身材简直是欧洲美女的典范,大胸、细腰、圆臀,皮肤雪白却没有白种人粗糙的缺点,而是细腻又顺滑,金色的曲卷长发被她害羞的拨到身前,却遮挡不住那随着她动作而摇晃时裸露出的粉红乳晕和小小的乳头。
她没有经验,不知道这样的若隐若现才是最高级的勾引。
她也不知道,她强装大方的把他摁倒,似乎要掌控一切的又是自己脱衣服,又是把他上下乱摸一气,自己却羞得不但小脸、脖子,连胸乳都嫣红了一片的模样是有多么的巨大的反差诱惑。
她更不知道,她浑身都在细细颤抖着,她软嫩的嗓音在微微的哆嗦,她的一举一动都像是任性霸占主人全部注意力的小宠物。
遮掩掉了所有的胆怯,勇敢的不畏羞怯,执意要他的爱,要他的全部。
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那些压抑了太久的爱、欲、情、焰全部的涌出来,如果不是强悍的自控力,他怕是早就如同生涩的少年,一把将她按住,急急的就操上去了。
可他不能,因为她害怕。
哪怕再佯装,她也是个处子,从来没有接触过男人的小孩子。
他怜惜的收敛住身体里咆哮着要求纵情的野兽,轻缓的的赞美她:“恩,我们伊洛娜最棒了。”他的目光慢慢的从她的小脸上往下移,一点一点的安抚着她的胆怯和羞涩:“伊洛娜很美,每一次见到伊洛娜,都让我连眼睛都移不开。而且伊洛娜的身材也很好,奶子又大又圆,腰儿又细又软,小屁股又翘又性感,双腿又白又直还长,全欧洲最美丽的女孩子就在我身上,我真是个上天眷顾的男人。”
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简直像是胡说八道的赞美。她张了张嘴,却发现有些说不出话,反而呼吸困难似的,因为他的视线像是一道温暖的光芒,轻柔却明确的让她颤栗不已,不由自主的挺着胸,不由自主的吸气收腹,不由自主的拱了拱屁股……
而且,他用的字眼……有点下流,却听着好兴奋。
她眨了眨眼,感觉全身都在燃烧,连眼眶都热起来,有些雾蒙蒙的,而且,似乎怎样大口呼吸都缓解不了胸腔内急速的跳动,就连双腿都有些打颤了,她全身上下只剩了条粉红色的三角小内裤,最中心的那块儿从没有存在感,到现在的急急收缩,让她竟然有一种隐忍着尿意的酸慰感,而且频频紧缩的最里面,还有股热往外流溢的感觉。
她轻哼一声,低下头,额头抵押在他强壮的肩膀上,喘息着,直觉的想要忍住身体的反应,因为这一切并没有在书本上出现过,她不知道是否正确。
他偏过头,轻轻的亲着她被长发遮掩住的小耳朵,低低的哄着她:“我在,我在,伊洛娜,我的宝贝,你很棒,这些反应都是自然的,接受它,别怕……”
她吸了吸鼻子,蔚蓝的眸子都湿润了,朦朦胧胧的转过头来,带着茫然和无辜,天真的问他:“真的?”
他心疼无比又情动难耐,醇厚的嗓音愈发轻缓,“恩,真的。你摸摸,我的……”在看见她绯红的脸颊时,他换掉了过于刺激的字眼,“性器官就硬得快要爆炸了,这是我受你吸引的表现。”
她眨着眼,纤长的浓密睫毛上是晶莹的泪滴,“……恩,因为我也受你吸引,所以我也会这样吗?”
单纯得仿佛是世界最初的那一缕阳光,璀璨而纯净得想让人彻底沾染上自己的颜色。他忍下内心卑劣恶劣的冲动,慢慢的安慰着她:“是的,你想要我,就会这样。”
她僵硬着身体,甚至不敢多动弹一下,就怕小腹深处盘旋着的奇怪感觉崩溃,焦虑的舔了舔下唇,“那我们是不是要立刻做爱?”
漆黑的眸子里泛出笑来,“噢,宝贝,我们已经在做爱了。”
她吃惊的有那么一瞬间忘掉了浑身的不对劲,低头去看他隆得老大一团的胯,“咦,可是我们没有……”
醇醇厚厚的笑如同夏日最甜美的梨,浓稠的蜜汁凝结成剔透的颗粒,让她从耳朵到心都痒起来。
“相信我。”他的呼吸热热的洒在她耳畔。
她无法抗拒这样的他,弯出个笑,她再一次鼓起了勇气,“那我该做什么?”
他半敛着眼,黝黑的眸子里是暗沉的深渊,诱惑着她的沉迷和臣服,磁性满满的嗓音里的诱惑比伊甸园里的苹果更香甜:“伊洛娜是想要看我先射呢,还是允许我摸摸你?”
她吞咽的声音格外的大声,而连脑子估计都热起来的她并没有注意到他绷紧的肌肉和刻意缓和的语调,想了想,害羞道:“我、我两个都想要……”
“恩,聪明的选择。”他的鼻音重重的、沉沉的,悦耳动听极了。
她呼吸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竟然还能思考,这是不是传说中每个男人特有的雄性发情的气味?就听见他温柔道:“那伊洛娜先帮我脱了裤子好么?”
她顿时觉得无论怎么咽口水都滋润不了干涩的咽喉了!
飞快的眨巴了好几下眼,她既害羞又兴奋,手忙脚乱的后退开,看着他保持着双腕被束缚的姿态,跪立起来,然后,他注视着她,轻声道:“来,脱掉我的裤子。”
她顿时觉得后脑都窜上了火焰,头皮都滚烫滚烫的发昏!双手伸出去,竟然还是颤抖的!她根本不知道是该鄙视自己的胆怯,还是刺激的想要尖叫,勾住他黑色睡裤的裤腰,往下拉。
他竟然在此刻,略带笑意道:“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有腹肌?”
她目瞪口呆的看到块状的腹肌规则的陈列在眼前,然后,随着黑色的裤子被拽下去,凹陷的肚脐两侧竟然还藏着两块!明显的深邃线条往下延伸出平坦的小腹,曲卷的黑色毛发盘旋而出……
她口干舌躁的瞪着那些腹肌,从上往下数了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从下往上又数了一遍,还是八块!啊,现在是该松开裤头好好摸一摸,还是不要脸的去亲一亲?
没等她把选择的指针摆向不要脸的一侧,他略苦恼的嗓音从她头顶传来,“噢,卡住了么?”
什么?什么卡住了?她茫然的仰头看看他,才发现自己的姿势几乎是蜷跪在他胯前,难怪能把这些漂亮的肌肉块看得这么清楚……恩?卡住?迟钝的终于瞧见高高耸起、被勒住的地方。
她徒劳的张了张嘴,却连抱歉都尴尬得说不出来,只能飞快的用力拉宽裤腰,往下囫囵一扯,巨大肉棍极有弹性的猛然晃了出来,啪的打在结实的小腹上,又摇摆了几下,维持着朝上矗立的姿态,耀武扬威的展现在她面前。
她注视了几秒,倏地的闭上了眼,随即,一股非常浓烈的味道涌上鼻尖,类似他身体上的好闻味道,却因为浓郁了好几个度,而一时显得有些闷头的眩晕感,也让她莫名其妙的很想喝水。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几许担忧:“伊洛娜?”
“没事、没事!”她掩饰的吸了吸鼻子,结果被他的味道呛了一下,感觉气管到肺都烧起来那样,不难受,却难耐。
她顶着张红通通的脸,往后坐倒,掩饰的扭开头,却忍不住从眼角去窥那根随着他呼吸颤动的肉棒,“接下来,你自己脱吧。”
他的语气里顿时染上了几分无辜,“可是,我的手被伊洛娜绑住了。”
她反射性的抬头,看见他缠绕着白色衣料并拢的双手正朝她微微抬起,而他的神色中也带了并不掩饰的诱惑:“伊洛娜难道不想成为我的主人么?”
4月4日
对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斗争牺牲烈士和逝世同胞致以深切哀悼。
13-1
第十叁章
他没有再看向她,但他的鬓角已经有了隐约的细汗,紧握着扶手的手背上也浮现出明显的青色血管,可撇开他通红的耳根,他的谈吐冷静自持,他的呼吸甚至平缓规律,他的气派依旧从容不迫。
蔚蓝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的,她有点心虚的猜想,视频会议是不是很重要?所以他才没有呵斥阻止她的胡闹?不禁竖起耳朵,听着电脑里传来的意大利语、法语、爱尔兰语、英语和……阿尔巴尼亚语?
然后捕捉到几个全球军火、毒品走向的重点词。
恩,果然很重要……她默默的收回舔着肉茎的舌头,悄悄抬起搁在他大腿上的双手,打算畏罪潜逃。尽管她不涉及家族生意,可也知道,扛起德国黑手党大梁的费利克斯,并不轻松。
可当她刚刚抬起头,打算后退撤离时,他的手却飞快的松开了扶手,转而扣住她的后脑,将她的脸用力压向他胯下。
那根被她的唾液沾满的阴茎猛的被挤压到她的脸和他小腹之间,他的力气大得不容抗拒,她只来得及稍微偏了偏头,感觉到了那根近距离更巨大的阴茎硬邦邦湿淋淋的硌在脸颊下。他的味道依然是厚重的,在搀杂了她口水后,倒是多了丝轻佻的感觉。
湿嗒嗒、黏糊糊、烫乎乎、硬生生、咸香香、清凉凉……
她脸炸红,那是她漱口水的味道啊!薄荷味的,为什么舔出来以后,会是这样一种气味?好……色情!她尴尬的动了动,以为他会继续压着她,可脑后的大手居然放轻了力量,她正好被允许了些扭过头的空间。
恩,直面鼻尖前的男人阴茎是一种什么感觉?
大概是一种心脏乱跳、浑身发热、喉咙干涩、眼前朦胧,胸腔发涨、小腹酸软、双腿哆嗦?啊,尤其是这根肉色的巨物上水光闪亮,湿淋淋的布满自己的味道,羞涩中还有一种属于我的骄傲?
她还没分析出脑子里到底在胡思乱想啥,他的另一只手已经伸过来,捏住她的两颊,并不客气的让她牙关打开,嘴唇张大,然后,他握住被她舔得水淋淋的肉器,就这么硬塞进她口中。
不同于她顽皮的尝试,他根本不给她缓和的时间,霸道强悍的就直接往她唇腔里灌,直直的、蛮横的顶撞上她柔嫩的咽喉。
她吓了一跳,反射性的想躲,却被他牢牢的捉住了马尾辫的根部,甚至还在逼着她往前迎合。
她的手紧紧扯着他大腿内侧的西裤,完全不适应的皱着眉头,敏感的喉头连连吞咽,就连身体也不自觉的直跪起来,想要去缓解那股陌生的不适。
他一手掐着她的脸,一手控制着她的头,将她死死摁在胯前,用硕长的性器通过她的口腔串起来,钉住,动弹不得。
她还记得他在开会,不敢发出声音,只能急促的用鼻子呼吸着,两个人的味道暧昧的缠绵着窜入鼻子,弄得她头昏脑胀的,都不知道是缺氧了还是别的原因。而且那么大个圆头就这么硬堵着她的咽喉口,从来没想过会被一个比鸡蛋还要大的东西硬塞啊!
她跪直起来,徒劳的想要舒展脖子,却发现低头的角度根本没有办法让嘴里的大东西减少压力,反而压得她的舌根发麻,有点反胃的感觉。
她吸了吸鼻子,迟钝的察觉到他应该是生气了……而现在强制着她的行为应该是一种惩戒……想起之前自己胆大包天的胡闹,她有点羞愧的不再乱动,乖乖的让他控制着。
他倒是并没有再逼迫她,而就是这么抵压着她的喉咙,不允许她动弹。
她听着他和人交流,呼吸着他的气息,感受着他的体温,奇异的放松下来,尽管咽喉还是难受,可在安静的空间内 ,她竟然听见自己血脉的奔腾,感受到把嘴巴恨不得撑到极限的肉棒上的心跳!
沉重的、平稳的,一下又一下,神奇的安抚了她的焦躁和忐忑。
她僵直的腰身慢慢的柔软下来,重新又跪坐下去,她的双手也不再扣紧,而是搭在他的腿上,甚至还能时不时挠两下。
紧张的情绪远去,他的味道终于同气味一起被她品尝到,咸咸的,有些苦涩,有些腥燥,很男人的感觉,甚至还有点黏黏的糊在她咽喉上。
是精液吗?她居然还能想七想八的,啊,男性兴奋的时候,应该不是直接排出精液,应该是前列腺液,作为润滑用,只是用于润滑什么呢?女性阴道会分泌液体自我湿润,难道是肛交?
这么一想,菊花顿时一紧,她不安的挪动了下屁股,一想到那个隐秘的地方有可能被他入侵,难以忍耐的紧张和羞耻泛起来,打了哆嗦后,她发现,还有压不住的好奇和兴奋……恩,难道是因为她21岁了还没个男人,所以什么都新奇?
其实是因为是他吧,所以她才想和他尝试。正如以前和他去看演唱会,想要和他去旅行,想要和他去真正的生活在一起,吃饭、睡觉、手牵手,然后慢慢变老?
啊啊啊啊啊啊,好浪漫!
想得太快乐了,当脑袋上的钳制松开时,她还有些茫然,完全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被他抽离了性茎,嘴巴因为张开太久了,腮帮子酸涩得一时无法合拢,她抬起手揉着脸,愣愣的跪在他双腿间仰头看着他,根本不知道他漆黑眸子里的旋涡有多疯狂。
她像只什么都不懂的小动物,蔚蓝的眼睛闪烁着还来不及褪去的喜悦,嘴巴撅着,嘴角是晶莹的唾液,整个人乖巧的跪坐着,仰视着他,仿佛给她的惩罚并不是痛苦,而是欣然接受的欢愉。
他垂着眼注视着她,终于被放纵的思绪疯狂的奔走起来,心脏在鼓噪、血液在奔腾、肌肉在紧绷、呼吸在加粗,他甚至能感受到额角有汗水流淌。
可他依然这么安静又沉稳的看着她,欣赏着她的天真和纯洁,任凭肮脏的邪念将她意淫一万遍。
她鼓了鼓不那么难受的脸颊,忍着喉咙还有异物顶着的奇怪感觉,首先忏悔道:“对不起,费利克斯,打扰你了。”
他后靠在椅背里,凝视着她,在她眨巴着眼,满脸局促时,低声道:“伊洛娜,我知道你是个乖孩子,大部分时候都很能干,家里人也宠你……”
她腾的红了脸,是羞躁的,“不不不,我知道我错了,费利克斯!”太羞耻了,他是在帮她找借口推托责任吗?错了就错了,她是个正直的人,绝对不会逃避的。
13-2
他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噢,那你被处罚过么?”
她卡壳了,无辜极了,“没、没有。”还真没有,她太过优秀,家里又宠,偶尔淘气也不太犯原则性错误,怎么可能被惩罚?最多就是和詹尼斯一起捣乱,被埃里克踢去花园里除草。
他慢条斯理的平缓下呼吸,将强制收敛欲望的性器收回内裤,整理好外裤,扣好皮带。皮椅后推,站起来,居高临下的这么俯视着她:“方才是欧洲黑手党制定下半年方向的会议。”
她尴尬得咬住下唇,却知道口头反复承认错误实在是很空洞。
他淡淡道:“知道错了,被我责罚,你接受么?”
她用力点头,乖得不行。
他往边上走一步,让出那张皮椅,语调低沉又冷静:“好,那跪到椅子上去。”
她乖乖的爬起身,做错事的羞愧让她没有多想,按照他的指示,跪到椅子上,双手扶着还带着他体温的椅背,柔软的坐垫比地毯要舒服多了,她刚松了口气,却听见他道:
“屁股翘起来。”
她懵懂的翘起屁股,及大腿中央的睡裙自然的提高,凉意袭上大腿后部,她还在思考这姿势是要干啥,就感觉屁股一凉,睡裙由后整片被掀到了她后腰上!
咦咦咦?她还没反应过来,响亮的一声皮肉拍击就撕裂了寂静的书房,接着,一道刺痛才传入大脑,不强烈,但足够她缩了缩肩,嚷了一声,扭头去看。
他拿着一柄木尺,站在她身后,面色冷峻严肃。
她认出那是她做试验解方程式画图用的尺子!50公分长,叁指宽,100年的橡木做的,上了清漆、打磨极好,暗红的颜色,木纹明显,古香古色的厚重,她一眼就喜欢上了,所以买回来,开开心心的学习用的!
嗷嗷,他用这个来打她屁股?!
羞耻心简直爆炸!
他撩起眼皮看她一眼,大概她的表情太惊愕,他干脆用那柄木尺压在她臀尖,沉声问她:“觉得自己不该被罚?”
她马上想起现在处境的原因,可看了看那柄在他宽大的手里像个玩具的尺子,又瞥见完全露出只穿了条白色低腰小内裤的屁股,觉得更羞耻了!嗷嗷,她没想着在内裤上和他情侣装,他不会想多吧?
他却不轻不重的拍了下她的屁股,引起她注意后,漠然道:“被打的时候计数。”
啥?完全没有挨过打的她还来不及去想在德国是否有未成年保护法不准体罚,就被明显加了力道的拍打吓得缩起了肩膀。
几乎是冷漠的嗓音响起:“打叁十下,没有计数和中断计数都从头开始。”
说完,又是啪的一声,
那柄尺子她是最喜欢使用的,因为沉重,不会压着纸张到处乱跑,平时还能当镇纸用,就这么扇到屁股上,估计声音都格外响亮!第叁的力量肯定加重了,闷痛从被打的地方钻进皮肤,惹得她哼了一声,却还是记得他的要求,乖乖的说了声:“一。”
大概所有顺从的孩子都会得到原谅,哪怕他没有再出声,她也觉得屁股上的拍击没有再加重。那些钝钝的痛不规律的从两瓣臀尖、臀侧、屁股下方、甚至大腿根部传来,遍布在肉多的部位,并没有集中在一个地方。
热,在一次又一次的拍打中涌出,先是驱除掉了一下拍击的疼,可很快的,那些四处散落的热却让两瓣臀都热涨起来,让长条的抽打更加分明,沉闷的疼加上了辣辣的刺,拍下来的那一瞬间,她痛,离开的时候,她辣。
热辣得甚至比疼痛更难受,她连报数的声音都有些扭曲了,然后,她发现,再度落下的疼痛压制了那些挠心挠肺的难受,甚至有那么个刹那,有一种解脱的平静!
她喘息着,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搂住了皮椅的椅背,头低下去,下巴压在光滑的皮子上,在长尺离去的时候,甚至失望的呻吟出来,辣意侵袭得太难受,她开始期盼着木尺的抽击。
“二十叁……恩……”
“二十四……恩恩……”
“二十五……啊~”她的嗓音颤抖,被各种强烈的感官交织着,已经辨识不出发出自己的娇吟已经变成了快慰、舒畅和期盼。
自然,她也看不见他冷冷的面容上紧绷的下颌、微微泛红的眼角和半眯的黝黑眼眸。
他强忍着拉长呼吸,竭力平息过度剧烈的心跳,深邃的眼却死死盯住她每一个反应,通红得如同可爱蜜桃的臀,雪白肌肤上鲜艳的尺痕交错,每一次挥舞下去,臀肉妙曼的震颤,股沟、大腿分明的紧缩、细韧腰肢的款摆,没有被打的地方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水,显得她整个下身晶莹剔透,纯净无比。
可这份纯洁却被屁股上不正常的红意给生生玷污,妖娆的欲在那些长长的红痕上浸透出来,又像是从皮肤一直烙印到了骨子深处去,否则她怎么会由一开始的痛呼,变成现在快意的呻吟?她的小屁股摇摆得极为诱惑,像是在渴望他的惩戒。
渴望他打她,渴望他带给她的一切。
白色的小内裤让裸露出来的条状红痕更加诱人,一想到底下还藏着那么多他亲手赋予的痕迹,他就亢奋得全身发抖。
他刻意避开了阴户,可她却已经敏感的流了水,雪白的布料在温柔的圆润隆起处湿润了一大片,略微透明的紧贴上花瓣一般的阴花处,赤裸裸的将她被打时的收缩动作一览无余的暴露在他眼前。
如果不是知道她单纯得一无所知,他真的会以为她在诱惑他。
像一条小母狗,湿嗒嗒的,假装用一层布来阻挠他的兽性,却将整个屁股摇晃得像朵淫荡的花儿,逼着他所有理智断裂,好让她可以将他的一口吞没。
他低头瞧了瞧自己高高顶起的裤裆,再看了看她被淫水描绘出的阴唇凹陷,完全不匹配,他很好奇,当她真的如愿吃到他,是会被生生操烂操死,还是会被爽透的将他榨干?
扬起手,扇下最后一挥,正好横过股缝,将两瓣臀都照顾到。
她最后喊了声“叁十”,软绵绵的,娇滴滴的,勾勾搭搭的让他的眼神又深了几分。
扔开木尺,他张手覆盖住她的臀,感受着滚烫的温度,微微勾起唇,他问她:“喜欢我打你么?”
她正吸着凉气,他的手温一般挺高,可这个时候比起她热辣辣的屁股,显然凉爽不少,这么罩住发烫的臀,真是舒畅得松了一大口气,“喜欢。”她整个人放松下来,脑袋也横过来侧躺着,头发湿湿的贴在脸颊上,就连睡衣都黏糊糊的不太舒服。
慢慢的摩娑着通红的臀,用掌心和五指安抚着那些鲜艳的痕迹,她的温顺和服从带来的满足感让他心情很好,哪怕身体里的情欲依然叫嚣,可好忍了许多。
“是喜欢被打的感觉,还是喜欢被我惩罚?”他低缓的询问。
她眯上眼,享受着被略粗糙的手掌抚摸着刺辣辣的皮肤,刺痒的感觉被减缓,嗓音也有些懒洋洋的,“不都一样吗?做错了事,被惩罚,又是被你惩罚,所以喜欢啊。”
是因为他,所以才喜欢么?他微笑了,“伊洛娜真乖,想要什么奖励?”
“鞭子和胡萝卜?”她笑起来,扭过头来,枕在椅背上,蓝眸亮晶晶的,可爱极了,“什么奖励都可以?”
他浅笑,“我力所能及的,都可以。”
13-3
被打了叁十下的时间其实不超过五分钟,可心理和生理的巨大起伏加上之前的胡闹让她其实挺疲倦的。而且很神奇的是,她竟然觉得满足,就是那种心理和生理上都得到的满足,可以倒在床上立刻熟睡并且做美梦的满足!
真奇妙,果然和费利克斯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幸福快乐得要命吗?
又打了个呵欠,她摇了摇被摸得很舒服的小屁股,逐渐迟钝的大脑本来想随便提个要求,比如让他把手伸到内裤里面摸之类的,可偶尔扫过去的目光却被他胯下的不正常高耸吸引住。
恩……她得到了满足的时候,他就这么一直憋着?难道他一直从开会就硬到现在?尽管男人的生殖器不理会它的确能够消停下去,可老是硬着也难受吧?
眼珠子一转,她笑嘻嘻道:“啊,那就在我嘴里射出来吧?”懒洋洋的枕着靠背,歪着脑袋,朝他笑。
如同谈论天气那样随意的口吻,却没有任何挑逗意义的简单直接。他看着她有些困倦的神态,明白她希望他也得到快慰。本就愉快的心情顿时提升了不知多少个层次,他低笑起来,弯腰去亲她湿润的额头,嗓音有些沙哑:“小笨蛋,你累了。”
他舍不得折腾她。结实的双臂伸出,将她轻而易举的抱起来,往卧室走,“洗个澡,我抱着你睡好么?”
她依偎在他肩头,摸了摸厚实的胸肌,想了想,认真道:“其实我没那么累。”碧蓝的眸子对上那双垂下的黑瞳,以着半懂不懂的无知道:“男人不是说射就射的吗?我负责张嘴,你负责射进来?”
“……”他突然有点幸庆现在已经凌晨1点多,小公寓里也只有他们俩,否则他真的会用事实告诉她,男人的说射就射到底可以“说”多久。
“你还要上班,乖。”他送她进浴室,确定她站稳了,这才俯头亲了亲她的脸颊,“你需要休息。”
听到这样的话,她有点不太乐意了,搂住他的腰,她抬着脑袋朝他笑:“费利克斯,你是怎么觉得我需要被别人告诉我该怎样?”她也是健健康康活到21岁的正常人类,还是个超级天才大美女,又是特殊家族子女,比一般人强很多好吗?
他抬起手,轻轻用手背抚过她下颌,浅笑:“噢,我喜欢掌控你。”
她错愕的睁圆了眼,有点不相信他的过分强势和自大无比的大男子主义,却在他珍爱的口吻和怜惜的动作下,微微红了脸,有点不自在的偏开目光,“恩……挺新鲜。”
他知道,欧洲的孩子普遍独立。甘比诺家因为涉黑,更是需要强大的自保、自救、自控能力,很小的时候就会被扔去贫民窟生活一段时间,就是为了预防意外的发生。所以,当她在英国被劫持时,哪怕事后产生了PTSD,可她当时的反应的确是足够冷静,他才顺利的把她救出来。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伊洛娜很棒。”他将她拥入怀里,低着头,一下一下的亲着她的发顶,低低笑着:“只是,我想要你听我的话,只要你而已。”
她害羞的抿嘴笑了笑,却故意用不屑的语气挑刺:“你的手下千千万,哪个不听你的话?”
他哼笑起来,语调愈发醇厚,深深弯下颈项,凑到她的耳朵边,轻声道:“可我想操的人只有你。”
她的耳朵刷的烧起来,浑身也明显的打了个机灵。两人依偎得这么近,他当然发觉了,沉沉的笑声让她连脖子都开始发红。
他顺着她的马尾辫,从发根握到发梢,最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后颈,“好了,现在洗澡,一会儿我们睡觉。”
专断的决定让她知道他是不愿意被反驳了。心里的小恶魔跳来跳去的,让她仰起头,捉着他的衣襟,咬了咬他的耳垂,故意很不满道:“那我的奖励怎么办?”
他低笑着,偏头也亲了亲她的小耳垂,承诺:“周末,周末一定给你,我的小公主。”
她满意了,嘿嘿笑起来。
他摸了摸她的头,微笑着转身去客卧的浴室洗漱。
打开喷头,温热的水洒下来,冲洗掉浑身的细汗,黏腻感被驱除,干净的水流让肌肤更是光滑,她闭着眼睛冲了一会儿,忽然好奇的摸向屁股。
就在10分钟前,她还被抽得又痛又痒又辣,现在竟然除了有些热以外,与平时没啥区别。撇过肩膀扭头看过去,镜子里的小圆臀上倒还留有一些长条的方印,她的皮肤白白嫩嫩,那些稍微褪去的红印依旧很分明。
伸出手沿着尺印一道道摸过去,其实没啥更多的感觉了,却在想起这些印记是费利克斯亲手留下的时候,心颤抖了几下,呼吸也乱了起来。
他拿着她最喜欢的木尺,冷着俊颜,皱着眉头,就着她犯下的错误抽打她的屁股……啊啊啊,好带感!她觉得好兴奋呀!为什么之前被打的时候慌乱又羞涩,怎么就没偷偷的看他是什么表情?
她不光胸大,臀也是翘圆翘圆的,闺蜜都说完美,他会不会也喜欢得很?
想起他挺得老高的性器,嘿嘿偷笑起来,比照着镜面撅起臀,哎呀呀,没经验就是不好,如果她再妖娆一点,腰再塌一点,被打的时候把屁股晃来晃去的多呻吟几下,是不是更诱人?
哇哈哈哈哈,活生生的俏学生色诱严肃教授!她喜欢!
叉腰大笑几声,突然卡壳,因为她想起来,被打的时候是真的痛,也是真的辣痒,她满脑门都在冒汗,还得记得数数,要在那样的时刻端起妖精的姿态去勾引费利克斯,难度是不是有点大?
恩……刚才她脱内裤的时候发现湿了,说明她是喜欢这种被费利克斯惩罚的感觉的,啧啧,显然他也喜欢,那么下次干脆就不要穿内裤了?他不是说过她流水的时候很美吗?假设他在打她屁股时候,发现她湿了,会不会就失去理智把她给上了?
镜子里精致漂亮的小女人绯红着脸,怔怔的盯着自己好一会儿,猛的抬起双手捂住脸,啊啊啊啊啊,这么不要脸的想像很给力,她喜欢!下次一定要尝试!嗷嗷!
嗷嗷!
兴奋得要命的她洗完澡后,全身粉嫩嫩的,换了件深绿色的丝绸吊带睡裙,兴高采烈的从浴室出来,扑到床上。
费利克斯已经靠在床头等着她了,把书放下,他笑着接过她,亲了下额头,“好了,来,睡觉吧。”洗个澡快1小时,再不休息,她上班真的会精神不济。
待他将屋内的灯熄灭,她笑嘻嘻的拱到他怀里,吧嗒亲了他的嘴唇一下,开开心心的边想着怎么色诱他,边睡着了。
年轻人就是好,哪怕没睡够8小时,早上起床的时候,她依然精神万丈,快乐得像小鸟,和费利克斯一起早餐,再被他送去上班,哎呀,生活不要太美好!
唯一的缺点就是,星期五来得太慢。
她板着手指,在试验的空隙间计算着时间的流逝时,真有点心急如焚的感觉呀~
费利克斯这个星期大概都在忙着开会,尽管她很想再惹他一次,想想他担负的重任,还是乖乖的自己泡实验室去了,恩恩,把所有的事情做完,周末拿奖励呀~
心情激动的终于等到了星期五,她却总算发现哪里不太对。
她的目的是和费利克斯啪啪啪,既然奖励推迟到星期五,为什么她不直接要求做爱?啊啊啊,这就是处女经验不足视野短浅的缺点吗?!
满脑子都是啊啊啊的在下班接到麻麻电话邀请回家晚餐时,就更加啊啊啊啊了,好吧,这下连奖励也没有了!
垂头丧气的走出大楼上了来接的车,连周围女同事们羡慕的眼光都不能带来激励的作用。不太高兴的把手机一扔,巴到等待在后座的费利克斯身上,歪过头就对着他的脖子咬咬咬。
他似乎僵硬了一瞬,立刻放松下来,还抱住她,更偏开头,让她啃的尽兴的趋势。
没忍住笑起来,沮丧的心情好了些,她侧坐上他大腿,靠在他的肩膀,食指勾着被她咬红的那一块,湿漉漉的……
他也没管,倾头看她,“不高兴了,恩?”
不太受得了这种男低音的鼻音,轻轻上扬的询问着,就像有人用羽毛将她的耳朵眼给转了一道似的,细细密密的痒入骨头里,颤栗了一下,她吸了口气,感受着那道电流从脖子刷向脊背。
“没啦,回家见麻麻挺好啊。”她的嘴撅得老高,口是心非的还皱了皱鼻子,抱住他的脖子,很不客气道:“我的奖励怎么办?”
狭长的黑眸里浸出笑意来,他好脾气的回答:“一定给。”
13-4
她眨巴眨巴眼,忽然期盼起来,是去他的房间还是去她的房间?啊啊啊啊,一想到要在家里做这样的事情,好害羞哦~恩恩,可又不想拒绝,她期待了那么久呢!挪了挪屁股,她往下看,咬着唇直笑,“答应了哦。”更多小说请收藏:新御书屋 xyushuwu11.com
他轻笑一声,贴上她的耳朵,哑声道:“这么爱吃我的精液?”
本来就是强忍着羞涩,被他挑明了这么一说,血液都要沸腾了!她端着张一本正经的小脸,斜睨他:“别胡说八道,明明是你硬要给我的。”说完,还捉起他的大手摇了摇,表示那个晚上,是他摁着她脑袋不放的。
他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细细的皱纹在眼角汇聚,格外的成熟又优雅,被她抓着的手轻轻用长指点了点她嘴唇,“恩,是我硬要给你的。”
霸道得要命的口吻,偏偏宠溺至极。
她支棱着两个红透了的耳朵,傲娇的哼了一声,扭开头去。
临下车前,她还紧张得要命,一再强调他不许妄动,一切看她的指示,他当然应允,笑意吟吟的瞧着她在车子停好,车门打开后,夸张的扑出去抱住麻麻一阵乱蹭。
妖艳美丽的麻麻忍耐的数了五下,毫不客气的把女儿推开,笑眯眯的迎向难得回家的大儿子,嘘寒问暖的就这么携着费利克斯先进门了。
伊洛娜目瞪口呆的目送着从背影看简直天下绝配的一对璧人进屋,下意识的把视线放远,一点也不意外的瞧见大厅里脸色发黑的粑粑。
啊,心里的不平衡一下就好受了许多,她不是一个人在作战,就颜色而言,粑粑头上的帽子一定比她脑袋上的绿。
埃里克带着老婆和新生的小baby也回来了,詹尼斯和她一起蹲在婴儿车边,啧啧赞叹,刚满月的宝宝,真丑。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晚饭,小宝宝还太小,大概8点多,埃里克先行撤退,粑粑立刻把两个儿子一起带走,显然对麻麻一直粘着大儿子的行为忍无可忍。
麻麻很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带着伊洛娜去花园里散步,看看她最近新养的花。
幽静的花园被灯光点缀得如若仙境,新修的小渠流水潺潺,还有萤火虫在飞舞,这让伊洛娜睁大了眼,新奇的还伸手试图去捉一只,“好漂亮,麻麻什么时候新做的园艺?”
麻麻相当淡定的瞧着她蹦达,忽然问:“和你男朋友相处得很好?”
“是啊。”完全没有防备的她脱口回答,然后凝固了一秒,如同机器人那样喀啦喀啦的转过头,尬笑两声,“啊,麻麻怎么知道我有男朋友了?”
麻麻哼了一声,傲娇得要命,“你这几年来失恋失得脑子都残了,这么明显,谁看不出?”
笑容更僵硬了,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失恋?”
麻麻一副过来人口吻,慢悠悠的走在小径上,“恩,那种天都塌了的还要暗藏在心里的悲痛是不是很虐?那种为什么他就是不爱我的钻牛角尖的没有答案是不是心都要碎了?你们年轻人啊,看看世界有多广大,走出来了,才知道吊死的那棵树估计连灌木都不是,顶天了一颗古蕨而已。”
她哑口无言,乖乖跟着麻麻身边,手指绞着手指。
麻麻继续傲视天下老子第一道:“现在这个是不是真爱?如果不是,玩玩就好,你才21岁,多尝尝男人的滋味,以后才知道真正适合走入婚姻的是谁。”
她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口袋,发现手机没带在身上才松了口气,万一不小心拨到粑粑电话上,让他听见麻麻的这番言论,估计整个家都要被掀起来了。
麻麻昂着头,浓纤合度的高佻身形穿着条及小腿的鱼尾裙,走起路来,格外的婀娜多姿,这么多年了,依然风情万种自信无比,“男人是衣服,自己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你不先把自己爱好了,谁会来爱你?”
她转过身,亲昵的点了点小女儿的鼻尖,“傻傻的,还继承了你爹地的死心眼,一段感情走了这么多年才终于走出来,说出去真丢死人了。”
她就知道家里真正专情的是粑粑啊!
麻麻挑起眉,笑得像个女妖精,连声音都压低了,“说到这里,快把你男朋友的照片拿出来我看看,妈咪帮你参考什么才是最好的!”说着,还眨了下右眼,撩人的本事不要太逆天!
她木然的摊手:“没有带手机。”麻麻从来不和她进行什么深夜感情热线交流——因为一过10点就被粑粑霸占掉了——原来铺垫了这么多,在这儿等八卦呢?
麻麻皱了皱眉,“啊,那你告诉,那小子和让你失恋的,哪个更帅?”
她眼神乱瞟,一点也不想回答,却被麻麻两只手啪的拍住双颊,往中间挤,嘴巴都嘟起来了!“说!”
“一样帅、一样帅!”她服了,粑粑被摧残这么多年没疯魔,真汉子啊!
麻麻想了想,“多高?长什么样?眼睛和头发的颜色是什么?什么国家的?干什么的?年龄多大了?有什么不良前科吗?”
她仿佛面对了10个闺蜜的同时逼问!眨巴了下眼,她忽然抬头朝麻麻身后大喊:“粑粑,我们在这里!”
麻麻眯上眼,“小样儿,别企图骗我,快回答我。”
她快要抓狂了,“啊啊啊啊,是费利克斯,我找费利克斯当我男朋友了!”
麻麻果然被惊住,双手一松,伊洛娜见机调头就跑,结果被一把揪住了马尾辫……嗷嗷两声,还是被心狠手辣的麻麻给拽了回来。
美丽的面容严肃无比:“伊洛娜,你爱费利克斯是么?”
突然沉下来的氛围其实有点可怕,她摸了摸鼻子,老实的低下了头,“爱,谁能不爱他。”豁出去了,如果麻麻要打要骂,她……她就咬牙受着!
可麻麻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摸了摸她的脸,叹了口气,想笑又笑不出来的那种无奈:“费利克斯……”很明显想说什么,却还是咽了下去,“既然爱,就好好的爱他,他很辛苦。”
“???”伊洛娜茫然的瞧着麻麻收回手,转身往花园深处走去,小小声声道:“啊,我只是开玩笑的……”可麻麻并没有回头,脚步轻盈的拐进了花房。
本来想随便应付一下麻麻,顺便侥幸的试探口风,结果把自己搞蒙了的伊洛娜晚上洗了澡,在床上滚来滚去,也没想明白怎么回事,顺利的就把和费利克斯的约定给抛到脑后,纠结猜测着睡着了。
第2天醒来,听说费利克斯和詹尼斯昨晚连夜被派往美国参加下半年欧美峰会。
她默默的瞧着餐桌上麻麻无懈可击的完美笑容,掏出手机滑开,果然看见了费利克斯的短信和好几个未接电话。
再瞥一眼麻麻身边威严的粑粑,伊洛娜还是没看出昨天晚上在开玩笑到底是她还是麻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星期一灰头土脸独自去上班的伊洛娜只得出一个结论:姜还是老的辣……
13-5
同事们关注她的目光又变了,没了英俊成熟的男人亲吻告别,又是一副难以掩藏的丧气,所以说,谈了一个星期恋爱的天之骄女这就失恋了?好多嫉妒的扭曲心理甚至恶意的传言是被甩了,为什么被甩?当然是有很多显而易见的原因啦。
有单独办公室、单独实验室、单独卫生间的伊洛娜没有听到那些狗血大戏,只是盯着蓝色的药剂沸腾的时候,不高兴的和电话那头的男人说话,语气懒洋洋的,“哦,我知道了,峰会一般谈2个星期都结束不了,我懂,你忙吧,没事的,我都好。”
她还真不是生费利克斯的气,只是被麻麻的态度弄得心力交瘁,又不敢和费利克斯商量,乱伦这种事情家里的处理态度一般都是打断腿,所以德国骨科才这么出名,她脑子是疯了当时才口不选择把费利克斯供出来!
麻麻的反应也很奇怪,没有暴跳如雷也没有戳烂她的额头,反而叹气,说了些神神叨叨的话……掐指一算,麻麻尽管美丽如昔,但年龄也突破60大关,难道已经进入了脑子不清醒的老年期了?
而且,被派去美国的命令表面上是粑粑决定的,可谁不知道,粑粑就是麻麻手中的面团,想咋捏就咋捏,难道是麻麻要求粑粑这样做的?詹尼斯是去监视费利克斯,以达到分开她和费利克斯的目的?
嗷嗷,细思极恐啊!麻麻好可怕,一边用含糊不清的话来混淆她的思绪,一边果断把费利克斯隔离到大洋彼岸!这手段,嗷嗷,麻麻上辈子其实是皇室成员吧,这么擅心计!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依然沉稳又耐心,“我们伊洛娜最能干了,等我回来好不好?我还欠你一个奖励呢。”
说到这里,总算振奋了一点的伊洛娜挑了挑眉,用木夹子夹起试管,对着日光灯肉眼观察了下颜色的度数变化,左手记录下数据,声音高傲了许多,“一连2次都没有做到承诺的事情,这是德国教父的行为准则吗?我有点怀疑你的信誉啊。”
沉沉的笑几乎让空间都引起了动人的共振,“那就因为这个而惩罚我吧,伊洛娜,我的主人。”
她差点就把试管摔了!胡乱说有事挂了电话,哆哆嗦嗦的把试管放回试管架,她捏着还有些抖的拳头,忽然就原地跺着脚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费利克斯太坏了,隔了这么遥远的距离还能撩得她心脏乱跳!来回抚摸着冒出鸡皮疙瘩的双臂,她红着脸,嗔怒的冷哼了一声,自己都觉得毫无气势的又尖叫起来……
但,出于隐秘的兴奋心理,她还是下班之后,把sm的资料又翻出来仔细的研究了一遍,不同于之前应考般的强行记忆,也没有抽离感或者畏惧感的不赞同阅读,她这一次是一个人躲在被窝里,把自己和费利克斯带进去翻看了。
恩,心脏怦怦狂跳,不用摸脸就会烧起来的感觉……
有些她能主观上接受,有些她不能苟同。在看到主奴这一块儿时,她认真了不少。费利克斯连着几次都使用了这个语言,她猜想他是为了让她能够更好的自PTSD中恢复,所以才时不时刺激她一眼。
可她很清楚,她是真觉得很刺激!
啊,彼刺激不同于此刺激就是了……
捂着热热的脸蛋,她读着许多主奴条约的例子,总觉得怪怪的。
一个天生以着掌控他人而获得快感的人被称为s,一个天生以着被掌控而获得满足的人被称为m,她大致可以理解了。但为什么m自愿成为奴以后,就心甘情愿的只认一个s主人,而s主人则可以拥有很多个奴?奴却不允许有独占主人的心态和权利?
这是在划分阶层吗?模仿的是奴隶社会的模式?满足身位主人的s的绝对权威不可违抗的心态?
她捏着下唇,摇了摇头,不喜欢。但既然这么多人喜欢,大概也是有可取之处?既然都甘愿为奴了,所以被强迫观看自己所服从的主人去调教别的奴隶,也是一种被强制掌控的满足?
啊,人性本贱?或者说,其实s和m之间是纯粹欲望上的相互满足,而主和奴则并不涉及同等情感投入?
从sm两者之间的关系去看,m其实是更像是想要不愿意承担、无法担负责任或者对现实逃避的人,他们喜欢被惩罚被管束,从某个角度去看,意思就是不需要自己去直面世界,或是面对已出现的、亦或是有可能的挫败、失败。
一切都有s强硬的指令,m不动脑子的照做就是。
往可怕的地方想,的确有点泯灭人性对自由的追求与渴望,但如何能反驳这其实是m真正想要的呢,因为没有自信,因为觉得没有自控能力,也没有能力让自己更优秀,所以干脆把自我全部交给了s。
或者,在某一个时间段,脱离这个自己都觉得失败的世界,全部的交给s,也就是内心认定可以撑起一片天,可以帮m甩掉所有责任龟缩的s。m对此显然是非常享受的,被支配和放空让m快乐、放松,一旦品尝到了愉快的滋味,自然难以忘怀,也就一再的沉沦下去了。
恩,其实挺类似去教堂找个神父告解的意思,做错的事情倾吐出去,心理上的负罪感似乎就没了。小时候做错事情被惩罚了,认错了,那么也就被原谅了,那些讨厌的事情也就消失了一样。
难怪,s理论上就应该是个强大而成功的角色,至少在某一方面是令m崇拜的,大概某些时候也可以这么认为s是m的偶像,是m的神,是m想要达到却永远无法触及的辉煌。所以s才能获得m从心底的认可与服从,将m掌控起来。这么也说明了,为什么很多sm的角色扮演里面,s多数属于长辈,父辈、师长、上司之类的。
而满多文学作品里的阶层逆差sm,如果不能用人生成长过程中出现的阴影来解释,就只能全部归结为m是自甘下贱,自愿被比自己资本(外貌或是社会地位)更弱的人掌握???
啊,思想上无法强悍,所以肉体的技巧掌控上就突兀的厉害起来了?
所以才有其实并不情愿的人,却因为肉体和精神上的被折磨,而被迫成为了条件反射性的伪m?而那些所谓s,也不过是精神并不强大,只凭借着一种对社会的不满、愤恨的发泄和对人上人地位的渴望,扭曲的心态与利用卑劣的手段成为的伪s?
这些是变态啊!
她有点明白卡萨帕那种莫名的骄傲了,以他的身份、地位和心理,他的确是s的典范,自然看不起那些阴暗手段、报复心态、低劣的行为。
恩,好像想得有点多,转回来转回来……
她歪着脑袋假想了一下关于她和费利克斯,大概是太想和他在一起,所以当费利克斯对她做出一些sm的初级行为时,她是没有抗拒的欣然接受的,还觉得很兴奋,很喜欢,这种是从心底就因为喜欢而喜欢的爱屋及屋表现?
她到底喜欢费利克斯什么呢?他英俊完美的外貌、强健的体格、无任匹敌的优异、成熟稳重的性格、永远胸有成竹的沉稳、举手投足的优雅从容、行为行事的狠辣果决、偶尔风趣幽默的言谈……哦,老天,她甚至因为喜欢他而也喜欢他的冷漠、他的自制、他的内敛、他的自闭。
好吧,她是花痴,眼里只有费利克斯的花痴!
这么多年来,喜欢费利克斯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改不掉的习惯,她其实不太分得清当初到底是怎么迷恋上他,也细数不了他吸引她的到底是哪几点,只是,喜欢,就喜欢了。当她意识到他对她的好时,当他成为了她的英雄时,她沦陷得更加迅速,无法自拔也拒绝他拔。
所以,这才是:他的一切,她都接受得自然而然的原因吧。
哪怕,费利克斯要求她成为他的奴,她……也是会同意的。但,让她知道与认可费利克斯同时也在碰其他人,她是真的不能接受。
这是爱情的专一性和独占欲?
因此无数人才评价:爱情只是小爱,大爱才无疆?
恩,思考不来这么深层次的问题……
跳过那些她尊重选择却不会去做的部分,继续往下看。其实有点一知半解的感觉,很多情景光从字面上而言,其实若是套用在费利克斯和她身上,真的很激动呀~
嗷嗷,好多看不太懂,不过不妨碍她边看边想着费利克斯,然后嘿嘿的笑~
恩恩,努力研究,争取在费利克斯回来以后,成为一个至少知识层面和他匹敌的女人吧!
通知
恩,下周开始更莲花
这边暑假见~
通知
19日不更,20日开始工作日日更~
关于BDSM
mp.weixin.qq/s/SacndxnZaoo11C9VynwE_g
果壳公众号的见解我个人非常支持,请好奇的朋友克制吧
14-1
第十四章
费利克斯在2个半星期后回来,她完全不知情。下班的时候,看见大楼前,捧着巨大一束红玫瑰的男人时,真的是惊喜无比,完全没有平日高冷范儿的尖叫一声,大笑着就扑了过去。
费利克斯眼疾手快的扔掉玫瑰,把冲过来的小女人整个的抱住,力量十足到他的背狠狠撞到身后的汽车,发出砰的闷响……
完全没注意到这一切的伊洛娜简直快乐得要疯,踮起脚,抱着他的脖子往下拉,就亲了上去。
没接过吻的时候,完全不理解两个人体最脏的入口之一相交,除了加剧病毒互相传染以外还有什么用?
被他亲吻过后,只觉得头昏脑涨、新奇激动,揭开了新世界大门。
和他在一起后,好喜欢亲来亲去,他的嘴唇菲薄却柔软得要命,无论是含的、摩擦的、吮的、咬的,都甜蜜得不行,怎么也尝不够、哪怕呼吸急促、热血沸腾都想要一直一直亲下去,最好亲到天荒地老也不分开!
嗷嗷!
两人都没注意到下班的同事们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黏黏糊糊的上了车离开。
玫瑰被放在副驾驶座上,馥郁的芬芳弥散了整辆车,抱着费利克斯胳膊的伊洛娜笑得傻傻的,什么也不想问,就这样靠在他肩头就觉得好幸福。
他淡淡笑着,偏头靠着她的发顶,低声问:“最近过得好么?”
哪怕天天短信、电话、视频,依然填补不了不在彼此之间的空虚。他微微一笑,这么多年都忍下来了,偏偏在一起后,分隔短短2星期,就难熬得像是2年。人心果然是不能纵容的,胃口一大,沟壑难填啊……
她本来想要装一下可怜,但因为他在身边,发自肺腑的喜悦是挡也挡不住,只能傻笑着仰起脸看他:“你回来就好啦~”
他当然看出来了,捏了捏她的下巴,低头亲上去。
心花怒放,她恨不得脖子都要仰断掉!嗷嗷,最喜欢的亲亲啊!
最后是他轻笑着将晕头转向的她拥入怀里,慢慢抚摸着她颤抖的脊背,焦躁了两个星期的心平静得似深潭,美好又满足。
晚上他带她去吃了法国菜,餐前的沙拉到餐后的红酒配了个全套,被撑得不行的她摸着肚子,被他拉着手散步,回到家都9点多了。
兴高采烈的她在洗澡的时候才想起之前的约定,顿时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成一朵花,哇哈哈,经过2个星期的刻苦学习,她已经今非昔比,理论上绝不输任何人!她非常有自信的点了点头,一会儿一定要从容不迫游刃有余的让费利克斯刮目相看!
小心翼翼的推开浴室门,发现费利克斯还没来,立刻喜滋滋的跑到衣帽间,关上门,打开最里面的一道柜门,对着精致的cos装束,得意的笑了几声,思考了一下,最符合“主人”的装束,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其中的一套黑。
当费利克斯处理完剩余的工作,洗漱后睡衣睡裤的来到伊洛娜的房间,却发现她不在,仔细聆听了一下,浴室里没有动静,倒是衣帽间里有小小的笑叫声,忍不住也微笑起来,先上了床,坐靠在床头,拿起上次没看完的书,顺着书签夹的位置,继续阅读下去。
大概10分钟之后,衣帽间的门慢吞吞的被打开来,一个脑袋冒了出来。
嫩生生的小脸蛋白里透红的可爱,曲卷长发如璀璨的黄金瀑布般倾泻而下,但她戴了个宽横条的黑色眼罩,只露出一双蔚蓝的眼睛,脑袋后面有个巨大的黑色蝴蝶结,一眼看上去,像是头顶冒出2个尖尖的叁角。
抬起眼的费利克斯好一会儿都没发出声儿来。
倒是贼头贼脑的伊洛娜被突然出现的男人吓了一跳,但很快的,她显然调整好了,倏地缩回脑袋以后,咳了一下,便昂首挺胸的走了出来。
狭长漆黑的眼睛里顿时闪过了然和欣赏。
高佻纤细的身形被漆皮亮面的黑色皮衣紧紧束缚出完美的身材曲线,高耸丰满的胸、细韧得不盈一握的腰肢、圆翘饱满的臀,那两条笔直颀长的腿更是妙曼,竟然还穿了双至少8公分以上的细跟高跟鞋,将那双长腿的比例更是拉长了好大一截。
她全身上下只露出了一张精致俏丽的面孔、灿烂的金发、一小截雪颈和一双手,而那双手,一只拿着一柄黑色的小皮鞭,一只玩着另一条黑色的鞭状物,仔细看过去,竟然是从翘得诱人的小屁股上延伸下来的,很明显是尾巴的造型。
费利克斯含着笑,将书签夹进书里,放好,双手交握起来,将她上上下下看得仔细又认真,低沉的笑道:“猫女?”
顿时笑开了花的她将之前的冷傲全部打破,哪里还有冷漠女王的气息,完全就是只兴奋的小野猫,甩着手里的尾巴,故意侧身撅臀,还挑了挑眉,“对啊对啊,Anne Hathaway的猫女,好看吧?我觉得我的胸比她的大。”
他没忍住,笑得眯起了黑眸,瞧着她炫耀的摆了好几个姿势,性感得要命。
似乎是抬起下巴的傲慢让她总算想起今天晚上的目的,连忙又咳了一下,端正了下态度,也不摇尾巴了,而是晃着另一只手的小皮鞭,语气拿捏得有些做作:“费利克斯,见到主人,你怎么不迎接……”恩,等等,见到主人,那些当奴隶的要做什么?啊啊啊啊,她舍不得费利克斯像那些资料里一样作出下贱的动作……
还没想完,就见床上的男人淡然一笑,掀了被子下床。丝绸的深蓝色长袖睡衣睡裤却并没让他像个老干部那样颓丧,倒是将健壮完美的身材勾勒得一览无余,而且他的动作随意却优雅,从容却蕴含着强大力量,没有任何扭捏或者是迟疑,就这么带着笑意,与她对视着,在雪白的长毛地毯上,缓缓的跪了下去。
相当男人的跪法,先是单膝及地,像是求婚那样,几乎60度角的另一边膝盖再压下去,他双手扶着因为姿势而绷紧的大腿,抬着头,望着她,黑眸里点然了一把暗火那样,神秘又深沉,磁性满满的,在寂静得听得见心跳的房间里,低沉道:“主人。”
她还保持着错愕的表情,红唇半张,尾巴也不抓了,手定在阻止他的半伸状态。
然后,很响亮的吞咽了一下。
那双深邃的黑眸里的笑意更浓,火焰明亮起来。
她后知后觉的通红了脸,心底嗷嗷的叫着,相当没底气的后退一步,眼睛却黏在他身上,根本移不开。啊啊啊,费利克斯的身形真好啊,宽肩厚胸细腰窄臀!啊啊啊,这样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竟然就跪在面前叫她主人!
原地去世的圆满不过如此了!
啊啊啊啊啊啊!
见她除了痴迷脸红以外没有半分举动,浓密的长睫遮掩住黑眸中流溢的满意,再度掀起来时,深邃的黑瞳中星光潋滟,分明还是同一个英俊沉稳的男人,此刻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截然不同,如山一般的沉稳逐渐变成了深海一般的蛊惑,如猛兽一般的刚硬强悍则弱化了些许,像是悄然敞开了一扇独属于她的门,等待着她的进入。
她按住胸口,清晰的感受到心跳的激烈,而且因为皮衣的束缚,被堆挤得高更大的胸却有些呼吸困难,她不得不张开红唇吸气,两人距离大概5米,却诡异的闻到了他身上特有的气味,很男人、很雄性、很兴奋、很……让她口干舌躁。
舔了舔下唇,她盯着他,被那双盘旋着深意的黑眸虏获,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只是这么急促的呼吸着,互相凝视着,就觉得全身开始燥热,皮衣紧紧包裹着的每一寸皮肤开始搔痒,想要全部脱掉,狠狠的挠几下。
p.s. 大年叁十快乐~祝愿所有可爱的小亲亲们,2021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14-2
“来。”他往后将身体的重量放在后脚跟,跪坐下去,却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往后稍微退让的感觉,霸道而绝对的气势也因此柔软了许多。
她仿佛被吸掉了魂,乖乖的走上前,手里的小皮鞭捏得老紧,身后的长尾巴倒是随着她婀娜的步伐一摇一晃的俏皮,仔细看看,尾巴还弯曲上翘着,做得挺逼真的。
他眼里的笑意更浓,在她和他距离仅剩半米时,他叫了停,见她乖顺的定住,他的神色愈发温和,抬起头,并不介意以着如此低下的姿势仰视着她,“好了,我的伊洛娜,你是希望我亲吻你的鞋子呢,还是希望我顺着你的脚一直舔上去?”
她猛然瞪圆的双眼还真像一只小猫,很快的,那双碧蓝的眸子转来转去的不安极了,两只手揪起了皮鞭手柄悬挂的须须,“啊,不、不脏吗?”他的提议显然超出她的想像,披散的金发间,那双小耳朵都红透了,“不太卫生吧……”
他眼里的笑几乎要流溢出来了,“噢,小可爱,那什么才是卫生的?我想要取悦你,我的小主人。”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迷恋中有着难以抹去的柔软,她喜欢他太久了,追寻着他的脚步,遥望着他的背影,渴求着他的信息,这么这么长的时间等待下来,让她在面对他时除了喜悦和快乐,根本无法理智和冷静,也根本没有任何高高在上的想法。
他一直是德国黑手党的信仰和象征,在他掌权的时候,他做出了那么多让众人完全无法理解,甚至被评价为匪夷所思的事情,所有人都在等着德国版图被其他国家的黑手党瓜分吞并,他却带着整个国家走了下来,并且在整个欧洲甚至世界都奠定了德国稳固的前列地位。
他的所作所为让所有人津津乐道,老一辈的摇头赞叹后生可畏,新生代全部以他为荣耀、目标,想要追随、想要效仿、想要超越。他是所有人心目中的高山,以着无人匹敌的成就,傲然矗立于天地间。
所以,哪怕他跪着,她穿着高跟鞋站着,她也觉得自己才是仰望着他的那个人,才是想要依附着他,缠绕着他,渴望着他施与快乐。她一点儿也不想做什么主人,也不知道怎么做“主人”,她只想当他怀里被怜爱的小女人。
“我不知道。”她诚实的说出她的困惑,“我只想要你爱我。”
狭长的眸子眯了眯,遮掩掉上涌的心痛和怜惜,她的茫然正说明了他的残忍,对自己的残忍和对她的残忍。
他让她等了这么久,总是让她等待,让她难受。
将心疼悄悄的收起来,他温柔的望着她:“我爱你,伊洛娜。”
她在他张开双臂的同时扑进他怀抱里,撞得他连忙单手撑住,才没两人一起倒下去,她在他怀里抱怨:“当主人什么的实在太难了,我都不会!”看了两个多星期的书,在面对他时,觉得哪一样都不合适他,他才应该是处于王座上的那个人,他才是应该让人敬仰崇拜的才对嘛!
他低笑着哄她:“没关系的,我们伊洛娜只是不太会而已,我慢慢教你好不好?”总算可以捏住红通通的小耳朵,肉肉软软的,好可爱,“我的世界里,伊洛娜就是绝对的主人,你想怎么恣意任性都可以,我教你怎么玩弄我好吗?”
她笑嘻嘻的应得好大声,“那我的世界里,费利克斯也是主人,费利克斯怎么样我都喜欢!”
小傻瓜。
浓浓的怜爱涌起,他捏住她的下巴,轻声问道:“那,我的小主人,可以让我亲吻你的嘴唇么?可以让我把舌头伸到你的嘴里,舔你的喉咙么?”
本就是接吻会做到的事情,被他用低沉磁性的声音这么一说,她觉得脊梁骨整条都麻了一瞬,打了个哆嗦,面红耳赤的,亲了这么多次了,为什么还觉得害羞啊!她嗷嗷的抱住他的脖子嚷嚷:“要要要,可以可以可以啊啊!”除了大声答应,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掩饰她的羞涩了。
他沉沉笑起来,在封住她的嘴之前,低声道:“你真可爱,宝贝儿。”
菲薄的唇温柔的覆盖上柔软的唇瓣,是她最喜欢的吻啊,温柔、亲昵、辗转、吮吸,两条舌头代表着两人的渴盼,她急切的卷缠着他,他却从容的慢慢撩过她每一个敏感点。
她快呼吸不了了!除了剧烈颤抖着搂紧他,她根本连大脑都消失了!她的肺快炸了!她的心脏也快受不了了!
当她软绵绵的瘫在她怀里,听见他愉悦的笑和胸膛的震颤时,只能急急喘息着,吞咽着带着两人味道的唾液,等待着白色的眩晕感过去。
他捡起地上黑色的小皮鞭把玩了一下,小牛皮材质,硬实的手柄,圆润的柄尾,圆环挂着散状长须,光滑紧凑的编织鞭身恰好是手柄的两倍长,心形鞭尾是双层牛皮交迭钉成的响鞭,整条皮鞭制作得非常精致,柔软中韧性十足。
轻笑一声,“这鞭子是哪儿买的?”
她低下头去看,高高隆着的大胸阻碍了她的视线,得探个脑袋,边得意自己的胸型饱满,边困惑的想了想,“啊,应该是买衣服送的。”
他顺着她的视线落在圆弧完美的黑色乳球上,“还送了什么?”语气有些漫不经心起来。
小脸上的红晕又深了几分,“还有些手铐啊、项圈什么的。”说出来发现哪里不太对,徒劳的解释:“大概是猫项圈,还有配合剧情,猫女抓犯罪分子用的!”
他又笑起来,带着她震动着,“那,伊洛娜要把我铐住么?”醇厚的嗓音实在太优美了,酥得她小疙瘩都窜出皮肤了,他还凑到她耳朵边去舔那红润的小耳垂,绕着转,湿漉漉的痒。
她咬着唇笑,有点明白他在教她,蔚蓝的眸子狡黠的弯着,故意装出一副很懵懂的样子问他,“费利克斯又没有不乖,为什么要拷?”
他装模作样的想了想,语调沉重:“我失约了两次。”
她歪着头嘻嘻直笑,“还有呢?”
他又想了想,眉眼带笑:“我是一个涉黑人员,本身就是罪犯。”
她夸张的噢了一声,笑得更加灿烂了,“还有呢?”
两个人都是跪着的姿势,他把她搂入怀里亲吻,低声道:“不需要更多原因了。手铐除了抓捕还有惩戒、管束和……监禁的作用,伊洛娜想不想把我关起来?关在属于你的世界里,不让其他任何人看见我?”
低沉的音线勾勒着黑暗美妙的蓝图,她竟然真的有了冲动和憧憬,可很快的镇定下来,看入深邃的黑眸中,认真道:“不,我不想关着你,你的心属于我,人自然就属于我了。我希望你能拥有自由的世界,而不是被拘禁在只有我的空间内。”
p.s. 新年快乐~祝愿所有的小可爱们健健康康幸幸福福~
谢谢你们这么多年来的喜爱~
14-3
这孩子真的被教得很好,很正。
他沉吟了一下,问她:“你怎么知道我是否真心期盼被关在只有你的世界呢?”
她困惑的眯了眯眼,反问:“你又不是心理变态,为什么想要被我关起来?”她看过很多案例,许多让人难以接受的sm手段背后其实都是阴暗、扭曲心态造成的。
他一怔,笑起来。他其实早就把心锁在了只有她的世界啊。
她眨了眨眼,也笑了起来,“当然,如果费利克斯喜欢玩这种小游戏,我也可以配合的啦。”兴高采烈的扬了扬眉毛,一副求赞美的骄傲,“我读了很多资料哦~”
他沉默了几秒,动容的又亲了亲她,低声问:“不怕么?”这个小傻瓜,真的是为了他,无所畏惧了?
她抬着下巴摇头,“不怕啊,想到你,还觉得好兴奋,嘿嘿。”
……这么老实巴交的孩子真的是甘比诺这样的涉黑家族养出来的?他瞧着她娇憨的模样,爱得不行,又是笑又是亲的,“好,那陪我玩吧。”
她大声的应了下,然后就这么揽着他的脖子,无辜的眨巴着蓝色的大眼睛,像只可爱的小猫眯,乖乖的等着他出手撸毛。
他失笑,“这是谁家的小可爱?”用食指勾起她的下巴,磨蹭了下那里的嫩肉,低头去亲她,“都钻到我的心尖里去了,是想要把我带走的魔女吗?”
她嘿嘿直笑,捉着他的领口,“是啊,来来来。”
他跟着她站起来,看着她走得妖娆无比的来到床边,然后坐上去,动人的腰肢款摆如蛇,小屁股圆滚滚的像个完美的桃子,被紧缚起来的全身都带着禁欲和禁锢的诱惑,而且她的胸真的很丰满,当她坐下去的时候,厚厚床垫的反弹让那对丰硕的半圆形也跟着震颤起来。
他的目光无法控制的凝聚在那对胸乳上,手心刺痒极了,想摸上去,视觉刺激着感官,皮革的光滑与肉乳的弹腻似乎已经笼在了手掌里。
她也注意到他变红的耳根和缠绵的眼神,能够吸引他,她真的很开心,一时没忍住,吸了口气,挺起更显耸立的双乳,难掩兴奋和自傲道:“大不大?我有很努力的喝牛奶!”
他慢吞吞的把视线移到她快乐单纯的双眼,思考了两秒,口吻有点沉重,又有点带着笑问:“赠送的礼物里有没有口球?”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啥?”
他微笑着描述:“大致10公分直径的球体,有皮带扣的。”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话题引到这上面的,纳纳道:“呃,好像有……”
“在哪里?”他的语气一下强硬了几分。
她好奇的看着他的转变,“在衣帽间最里面柜子里,有个黑色的皮箱……”
他转身就走,进入衣帽间,打开最里面的柜门,果然看见了一个皮质上层的箱子,外形类似小型旅行箱,打开来,基本的sm调教工具都有,他选了个不太大的口球和内附皮毛的皮质改良手铐。
这么短的时间,她竟然翻身在床上趴着看他的书,见他出来,飞快的把书合拢枕头底下一塞。
他瞥见了她的动作,脚步未停,走到床边,“来,把双手给我。”
她温顺的伸出手,见他将两个大概15公分宽的黑色皮环扣上了她的双腕,两个环之间有条约20公分长的粗链子,手环内靠皮肤的地方是动物皮毛,软软的,很舒服,不用力往两边扯,基本不会感觉到会勒。
“抬头。”他又道。“张嘴。”
她仰起脑袋,见他拆了个密封的透明袋子,一股清清淡淡的香飘出来,然后那个可以让她含得不吃力的黑色小球就被塞进了双唇,正卡在牙关上,随后他利落的将两边的皮带往她后脑绕,扣住,
她不觉得紧也不觉得松的刚刚好,但因为被迫张开了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不再能自在的交谈了,所以……他嫌她话多了?!
他似乎瞧出了她眼里的震惊,低笑一声,俯身亲了亲她的额,解释:“伊洛娜,做爱的过程中讲笑话可不是个好习惯。”
她没有啊!她无辜的拼命眨眼。
他抬头打量了下,扯下她的眼罩,试验了下弹性,拉起她的双腕往上,用眼罩给绑在床头的栏杆空处。
她仰起脑袋去看他的动作,有点惊呆了,当初买铜艺大床的时候,她只觉得这些镂空的弯曲花纹很美而已!这么一想,她的橡木尺子、她的cosplay服装、她买衣服送的道具、甚至她的床,怎么都被用到她身上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自作自受吗?
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他跪坐在她双腿之间,将那双漆黑纤长的腿儿搭在结实的大腿上敞开。居高临下的瞧着她,目光深邃,摸了摸她的小脸,捏了捏她的腮帮子,瞧着堵在她嘴里的口球,他满意一笑:“恩,乖乖的伊洛娜真可爱。”
说着,他的手指滑到了她领口,指尖挑着拉链扣,发出啪嗒啪嗒的轻响。
她紧张的眨巴着眼,连呼吸都有些憋住,既期盼他拉开拉链,又有点怕他拉开拉链。
他完全没有急切感,反而从容不迫的样子,语气不紧不慢道:“今天伊洛娜把自己包裹得很好,我喜欢拆这样的礼物。”
她含着嘴巴里的球,大概是橡胶材质,处理得很好,没有异味表面光滑,还能用舌头推着转圈圈,她不能说话,只能恩了两声,红着脸承认他说的话的确很有道理,尽管本意并非如此。可这皮衣的确把她缠绕得严严实实的,是挺像礼物的。
而且,这衣服的开口也就一条拉链,从领口到……屁股的尾巴,这么一拉下去,她就会光溜溜的暴露出来,穿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何,现在被他这么一说,羞耻的要命。
他低笑一声,看着她羞红的脸蛋和转来转去眼睛,故意道:“谢谢。”
她的脸更红了,把自己当礼物送出去什么的,只在看小黄文的时候想像过,完全没这个意思啊!
他终于捏住拉链扣慢慢的往下拉扯。
漆黑的皮革如同封闭的蚌,被强制打开,露出里面晶莹柔软的嫩肉,雪一样的干净,染着害羞的粉红,视觉上就美不胜收。他吞咽了一下,笑容缓缓的收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细长的脖子、两道锁骨中间的深凹、白皙的胸脯……
这件皮衣的材质很好,看得出是根据她的尺寸定制的,拉链都快扯到小腹了,两团乳房却依然被完美的堆出高耸的弧,皮质上反射着黑色的光芒,勾勒出它们的饱满和挺翘。
他的视线在露出拉链两侧的少许乳肉上滑过,漆黑的眸子里盘旋着贪婪的光芒,忽然抬起眼,望向正盯着他的那双蔚蓝眸子里。
低沉的声音带着点鼻音,很厚重,有一种黏糊得骨头发痒的感觉,“伊洛娜,你想要我把你脱光,还是就这样操你?”说着,他的手带着拉链的扣,直接往下一扯,露出小腹、越过隆起的阴户,直接就将整个蚌壳给开了个透。
她的脸在这一瞬间涨得通红,哼唧了两声,又因为没法说话,只能悻悻作罢,但她真的被他吓了一大跳,这衣服极贴身,她为了好看,根本没穿内裤,他突然一扯拉链,她好怕被夹到肉肉啊!
真真切切的虎躯一震菊花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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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他的手正顺着拉链开口的地方摸进去,也觉察到不对劲了,低头一瞧,眉头都皱了起来,“怎么里面没穿?夹到了吗?”修长的手指就这样探进去,触碰着软嫩得直颤的粉肉。
她连连摇头,那个地方无论以怎么个关心的出发点摸都色情得很啊,缩着小屁股,她躲来躲去的不让碰。
他瞥了她一眼,忽然一巴掌扇到她屁股上,口吻淡淡的:“乖。”
隔着层皮料,拍击的声音脆响,疼倒不疼,却是把她又吓了一跳,嘴里的口球飞快的转了两下,不动了。
他瞧了瞧那张红艳艳嘴唇里包裹着的黑色小球被啃得满是水色,亮晶晶的,不由得短促的笑了一声,“这么爱咬东西。”下一秒却低下去,一手端起她的小屁股,仔细的查看她双腿间的软肉。
幸好没事。她阴部的毛发很稀疏,软软的、金色的,显得幽处的皮肤更白,一点点红就触目惊心,更何况阴户这样粉嫩的地方,简直就像是初雪上掉落的红梅花苞,层迭的花瓣将妖冶的红由内至外晕染开来,诱着他顺着颜色不由自主的就往阴唇所守护的地方看过去。
嫩嫩的红,干净极了,甚至有些清涩的意味,尚未绽放,羞怯的闭合着,若隐若现的露出最浓艳的蕊。
他用拇指将黑色的皮料拨得更开,垂眸细细的欣赏着美景,忽然问道:“有没有自己摸过?”没听见回答,抬眼看见她无辜的眨巴着眼睛,咬着口球望着她,这才轻笑了一下,“像个叼着骨头的小狗似的。”直起身,单手拆掉她脑袋后面的扣,直接将那个湿淋淋的小黑球扔到一边。
他在恢复姿势前,扣住她的后脑,接了个颇为凶狠的吻,舌头直接就探进她嘴巴里,勾弄着小小的舌头,摩擦着敏感的舌根,在她快喘不过气来时才松开,看着她唇角的唾液,他也不去擦,只是低笑:“以后喂你吃别的。”
说完,神色一整,笑意全无的跪坐回去,用力将皮衣往两边扯开,又问了一次:“以前自己摸过么?”
她吞咽了一下干涩的喉咙,有点不确定的回答:“如果洗澡不算的话,摸过。”
他以满意的眼神看了看她,继续问:“为什么要摸?”
她喜欢他那样的表情,很霸道、很野性、很危险、很克制、很绝对,“好奇。”她咬了咬下唇,坦诚道:“看了小黄片,里面都爱摸那里。”
“什么感觉?”他继续问,眼神在她阴户上游走,软厚的大阴唇因为敞开大腿的姿势而微微分开,细薄的小阴唇则坚守阵地,依旧藏匿着瑰宝不肯示弱。
她有种羞到窘的紧张,被他赤裸裸看着女性最幽密的地方不算,还要被问这种隐私的问题,真的很难啊!呼吸乱乱的,脑袋也乱乱的,她咬了咬下唇,豁出去了:“一开始没感觉,后来发现会很舒服。”
有什么可耻的,她是21岁正常女性,有性欲望自慰毫无错误!
他的口吻却有些随意了,“你摸的时候想着谁?”
她的呼吸停顿了刹那,大脑里仿佛有着什么在炸裂,她完全没有办法再注视着他英俊的面孔,而是连头都转开去,含含糊糊的对答:“没谁。”
温暖的大掌在这个时候笼罩上她整个裸露的阴户,干燥却略微粗糙的,让她一个哆嗦,不自觉的缩了缩阴部,心跳加剧的毫无道理。
“你摸着这里的时候想着谁?”他一手毫不费劲的托着她的小屁股,一手捂着她最私密的地方,轻轻的问道。
她哪里敢讲,那些胆大妄为的幻想、光怪陆离的画面、喘息扭动的身躯……“没、没谁……啊!”企图敷衍了事的回答被生生一巴掌给拍散了去。
热热的痛瞬间覆盖住整片阴户,那个连稍微粗糙点布料都受不了的娇嫩地方,竟然被他打了一巴掌!她错愕的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盯着他,可呼吸愈发凌乱不止。
他神色淡然,却像是个严厉的教授盯着不乖的学生,语调稍微加重了一点:“恩?想着谁?”
她稍一犹豫,又是一巴掌拍了下来,不知道他是怎么用力的,过于清脆的响引发极度的羞耻感,却不是很疼,就觉得热热的、烫烫的——发痒。连连眨巴了好几下眼,她后知后觉的吸了口凉气,刚张嘴,就又被打了一下。
她觉得他是故意的!涨红了脸,缩着热辣辣的阴部,她嚷嚷道:“你!我想的都是你!”喊出了口,才觉得更加耻辱,啊啊啊,那些不堪的妄想,怎么能说出来!
温热的大掌贴上发烫的幽处,慢慢的摩擦着,粗糙的掌心缓解了少许辣痒的感觉。
感受着可爱的收缩,他哼笑一声,嗓音又缓和下来,诱哄一样:“想着我什么?”
她觉得耳朵都要烧起来了!气鼓鼓的瞪着他,却不知道这样的她有多么热辣动人,野性十足的勾引着纯雄性的征服欲。她已经被束缚在了最适合操弄的床上,却还能露出这么狂野的神情,是男人都无法抗拒。
“恩?”他的手忽然重重的从上往下刻意一擦。
软肉缝隙间的一个点突然就被刺激起来,酸软的舒适被激发出来,顺着他的移动的路线,一直延伸到双腿间的深处,她张了张嘴,到底没忍出,轻嚷了一声。
他看见那双清澈的蓝眸湿润起来,逐渐被他亲自染上情欲的雾色,他舍不得将目光离开,只能再次将手掌盖住她厚软的阴肉,嫩得不行,随便拍两下就开始发热,搓一搓,阴蒂就起来了,从软嫩的肉瓣中冒出头,顶着他的中指。
“想着我什么?”他痴迷的看着她慢慢的托出暗藏的秘密,贪婪的聆听着他在她心里占据的重要性,强势的逼着她顺从他的命令,要求她绝对的服从,要求她彻底的放弃矜持,被他操纵。
啪的击拍声耻辱又放荡,真是羞涩又舒服,双手被牢牢的绑着,她只能捉住冰凉的链条,拱着腰儿,在他大腿上扭摆,说不清是逃避又或是迎合,因为无论她怎么躲,那响亮的拍击声都能准确的从发烫的阴户上敲响,闷闷的,冲击入她的小腹,酸软、快慰……
“啊,想着你操我啊……”她叫起来,一巴掌又一巴掌,准确的扇在阴户的凹处,薄薄的小阴唇被打得发烫发肿,微微掀开少许,就被他趁机直接扇上细小的肉缝。像是燃烧的火焰被砸进那个窄口,烧起来,烧进去了!
她尖叫,却毫无反抗的被拍打得更凶猛,全身燥热麻痒酥软,眯上眼,所有的感触都集中在了最火热的地方,响亮的拍击声刺激着神经,闷痛和火辣刺激着身体,她不再觉得是惊吓,反而喜欢上了那样疯狂的感觉,又痛又爽,甚至暗暗期待着下一个扇打到来。
“怎么操的?”他逼问着,却不再执意要求答案,问一句,打一下,她快乐的呻吟让他激动得浑身颤抖,他换了姿势,压着她一条腿往上,自己也俯身下来,凑到她耳朵边,粗哑道:“是用手指,还是屌?”他侧偏了身体,好让出足够的空间挥动手腕,继续残忍的用语言撕扯她的矜持:“几岁开始想让我操你的?”
她被这些尖锐可怕的问题逼得精神紧绷,可阴部的拍打又带来巨大的肉体上的火热快感,不曾想像过会被这般两头拉扯着,如何想要维持清醒的理智都做不到,最后差点哭起来的叫着:“18岁、18岁开始的~啊啊啊,费利克斯~不要打了~”
他似乎笑了一声,竟然真的停止了扇打,而是重新贴住热辣辣的阴唇揉搓,“18岁,恩,伊洛娜真是个淫荡的坏小孩,18岁就想着哥哥怎么操你了是么?”
她羞得无地自容,死闭着眼,剧烈喘息着,不肯再理他。
他却完全不放过用语言刺激她的机会,“真看不出来,你瞧,随便打了几下骚逼就流水了呢。”
她简直欲哭无泪啊,她怎么知道会舒服到出水的地步!才胡思乱想着,却在阴蒂被按住的时候,浑身一个哆嗦,叫起来:“不、不要、那里不行……啊!”
明显加重力道的一掌拍下来,落点不再对准阴道口,而正打在她阴蒂上,尖锐的疼瞬间扎入神经,她浑身一僵,还没叫痛,他就掐住了那个小肉粒,重重一搓。
然后他说:“高潮吧。”
p.s. 新年快乐~祝愿所有小可爱都能获得最棒的人生~
14-5
那道指令像是一个开关,加上最敏感的地方的疼痛诱发出猝不及防的巨大快感,将之前积累憋着的快慰瞬间引爆,她的身子猛的往上弹起来,双腿绷得紧紧的,汩汩细流自小阴唇最下端涌出来,在布满了大片大片红的阴道口处,如同上好的花蜜,晶莹剔透。
他偏头欣赏着被他一手操控的高潮,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上,几分沉醉涌入黑眸,不再凌虐可爱的女阴,他覆手上去,温柔的轻揉着抽搐红肿的嫩肉,享受着被喷湿的滑腻和发烫的肿胀,低笑着低头去亲她仰得老高的下巴,“真漂亮,这也是强制高潮的一种,喜欢么?”
她哆嗦了半天,呼吸又急又浅,脑子都是蒙的。自慰可没这么夸张,都是感觉来了,摸一摸,循序渐进的抵达最高点,放松,睡觉。哪有这么激烈,想都不敢想啊!
他温柔的帮她放松双腿,侧躺在她身边,将她抱入怀里亲吻,抚摸依然细颤的身躯,耐心的等着她恢复。
她喘着先抬头看看依然被吊着的双手,看看羞耻敞开的黑色皮衣,再看看他,脸红红的,为什么还不放了她?这样只裸露出中间一条嫩肉的衣着不整方式,真是……比不穿还放荡的感觉!
他见她恢复了,低笑着啄了下那张小嘴,“喜欢被打逼穴么?”
怎么一上来就是这么脏的字眼?她觉得本来就不受控制的心跳更加欢脱蹦达了!要命啊!无声的哀号一声,感觉一只大手正隔着皮衣揉她的屁股,老老实实回答:“喜欢,很刺激。”
他点了点头,语气严谨的评价:“这说明你能够承受并期待带有痛感的性爱,很好。”
她的脸皮为什么还没爆炸?瞧着他同样染着红晕的颧骨,故意抬了下屁股,小腹碰到他胯下硬邦邦的东西,忽然就觉得输了。
都这样了,他还能稳如泰山,她却狂风落叶飘零瑟缩……
他翻身撑在她身上,柔情满满的看着她:“好了,现在伊洛娜希望我怎么操你?”
“随便随便。”一点也不想再说什么提醒他去逼问她的性幻想!主动抬起双腿勾住他的腰,“这样也挺好的,上吧!”脱不脱光都没关系了,她只想快点结束现在这样乱七八糟的处境!
他没忍住,沉沉笑起来,“伊洛娜真是我的小宝贝。”一手撑住身体,一手往下摸了摸她即将被进入的地方,确定湿润软腻柔滑程度,忍住用手指扩张的冲动,轻轻按压着颤栗发热的缝隙,望入她双眼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眨巴了好几下眼,收缩的同时不可避免的磨蹭到他略微粗糙的掌心,刮着有些痒,方才被抽得又疼、又麻、又爽,现在只残留着热热涨涨的滋味。她很好奇,这是他的手法问题,还是说女人阴道这一块比较耐打?可分明穿着太紧的牛仔裤会很不舒服呀!
“恩?”他耐心的用厚实的手掌轻揉着那片湿漉漉肥腻腻的软嫩阴肉。
“还好。”她其实不太好意思,全然敞开的姿势实在是太羞耻了,可又真的很想和他做完全套。红着脸,还真有点怕万一她说不舒服,他又要推到无穷尽的下个星期五……
“有东西进去过吗?”他的口吻十分冷静,甚至是严肃的了。
她嘴角抽了一下,为什么又是耻辱问答时刻?“不,没有,正常处女只会玩阴蒂。”
“玩。”他用着很有深意的口吻重复了这个字,然后压下腰,“很好,我希望我的屌是第一个进入你阴道的东西。”
她舔了舔下唇,其实也有点想拿个口球塞他,“为什么总要用奇怪的字?”感受到双腿之间的柔软凹陷被灼热坚硬的圆润物体顶住,她紧张了,遏制住往下看的冲动,紧紧盯着他漆黑的双眼,“费利克斯,那、那是你么?”
“是我。”醇厚的嗓音异常的柔软,他同样凝视着她,“第一次会不太舒服,但我很高兴是由我带给你这种不舒服。”
相当自大又狂妄的口吻,她却在被一点点撑开、撑大、撑破裂的时候淌下泪来。快速的眨着眼,想要挤掉那些泪水,她呜咽着,抬起头想要更靠近他,“费利克斯、费利克斯,我爱你,我爱你……”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在强制进入她身体的时候,感受着她的痛、感受着她的温柔、感受着她的爱。黑眸湿润了,在她敞开自己将他尽可能的包容时,他恶狠狠的啃住她的嘴唇,嘶哑的咆哮起来:“伊洛娜,你是我的!”
他的左手在撑住身体的同时,将她的后颈扣住不容反抗,他的右手掐住她的腰不给乱动,他咬着她的唇,在生涩紧窒的阴道里发了疯的冲撞。
他知道她是第一次,理应获得无比的温柔,但他无法再压抑身体里的野兽,他期盼了她太久,从她出生,到她成长,他一直注视着她,妄想着她,却又不得不克制着自己。
有时候他会觉得上辈子其实只是个迷幻的梦境,什么都是假的,但任何时候,只要一想起她,他就只有毫无抗拒的沉沦这一个选择。
他爱她,用他的心、他的命、他的一切爱着她!
他也是第一次,很快就射出来。紧紧的顶在她身体里,粗重的喘息着,感受着精液的爆发,瞬间的绝顶快慰后,发白的脑子里唯一的念头的竟然是怎么搞开她的子宫口,好能彻底的干进去。
妈的,他真的是个疯子!
缓了一阵,他吞咽着,小心的将自己抽离那道窄小的口子,嫣红发肿的肉被翻出来,染着明显的血迹。他皱起眉头,快速的解开她身上的束缚和皮衣,抱起她去洗澡。
她还没缓过神来,乖乖的被清洗了一道,躺下的时候,竟然已经换到了他的床上,而这个男人,正小心的帮她的阴道上着药。
凉凉的刺痛让她嘶了一声,撑坐起来,看向他。
他神情很心疼、自责,将药上好后,还帮她穿了条新的内裤,而他也套着条平角内裤,就这么抱住她躺好,盖上被子。
“对不起,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伤害到你。”他亲着她的嘴角,慎重的承诺着。
她完全没有实践经验,理论上的知识并不能说明什么,所以她只是好奇的想了想,问:“第一次的确是有撕裂,为什么你会这么内疚?”双腿间很不舒服,但也不至于到疼痛得抗拒的地步。而且心理的满足感强烈得哪怕疼,也是笑得快乐幸福无比的。
他抿了抿唇,诚实道:“其实第一次可以比较轻松的,是我太恶劣了。”他的手臂被她枕着,两人的脸挨得很近。昏暗中,他的眼睛简直像是洒满了星子的夜空,“我在这方面很大男子主义,我想要你永远记住今晚。”
她新奇的琢磨了一下他的意思,然后惊叹:“费利克斯,你有处女情节??”
他大笑,“不,我有‘伊洛娜’情节。”他将吻一个个落在她脸上,“除了你,我谁也不要。但不能否认,如果你有过性经验,那么可能今天我会更恶劣。”
磁性满满的低沉嗓音柔情万千又霸道无比:“伊洛娜,我想要你很久了。”
她一下就笑起来,不可避免的猜想着他所说的“更恶劣”指的是什么。拱啊拱的恨不得挤进他怀抱,幸福又满足,“噢,真巧,我也是。”
她睡着得很快,第2天下床的时候,感觉阴道好像被卡了什么似的难受,走起路来十分别扭。但她坚定的拒绝了他要抱她去洗漱的建议,边适应着奇怪的感觉,边去把自己整理好准备上班。
吃早餐的时候,他再度问她需不需要请假,她笑起来,“我又不是生了个孩子,费利克斯,你太紧张了。”
他脸色很严肃:“昨天我确认了你的阴道撕裂,过度的行走不利于伤口的愈合。”
她的眉头挑得老高,想了想,“那好吧,我保证今天只呆在实验室,哪里也不去。”
他确定她不会改变心意,只能妥协的将她送去上班。
转身上楼的伊洛娜吐了吐舌头,胜利的小哼了一声,让他在明知可以轻点却还是下狠手!心疼死他,哈哈哈哈!
可男人也许真的不会明白,当拥有了自己所爱的人,哪怕是痛,都觉得幸福啊。
p.s. 新年快乐~这个寒假就更这么多了,因为没写,这些其实是去年暑假写的,哈哈哈哈,对不起。挺忙的,加上网络问题,实在是乱七八糟的没写什么,当然,也因为我在玩游戏……无论你如何,我们都要顺利幸福健康美满~
希望中国强盛,希望疫情早日度过,希望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们,能得到最棒的2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