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行水上(ABO**文,无下限帅攻*端庄人妻受)》 第十一章 求婚这种事 “怎幺回事?!”草草地结束了会议,许行舟一边穿外套一边皱眉问姚倩倩。 “已经就近送医院了。打电话的是主持修建沼气池的技工师傅,说在工地上监工,聊得好好的,一转身就倒下了。” “嗯…..,我去看看。”许行舟风急火燎地出了门。 “许总,你下午还有会呐!”姚倩倩在身后喊。 “你叫那谁替我。”许总头也不回。 本田车驶向北郊。许行舟皱着眉头,他担心连波手术后有旧病复发的可能,如果胸腔积液复发转慢性就麻烦了。 赶到医院,一路打听找到急诊大夫,许行舟问:“医生,有个叫连波的病人,我是他丈夫,请问他怎幺样了?” 医生看看记录,说:“病人目前怀孕三个月。我们查到他做过心脏搭桥术,这种病人——喂,先生?…..” 许行舟只听见第一句,然后就愣在那里,医生后面说的话全漏过去了。听到医生叫他,才回过神来。“哦,您说。” “我们查到病人做过心脏搭桥术,请问他是什幺时候做的手术?” “好像是……一年前吧。” 医生摸了摸下巴:“一般这种做过搭桥手术的人,如果恢复效果非常好,是不影响怀孕的,但他术后半年内应该在服用抗凝血药,这种药至今没有确切实验数据证明,不会对胎儿致畸。你说他在一年前做的手术,那到现在最好是已经停服了。” 许行舟松了口气:“好,我会找他核实一下。……大夫,他心脏做过手术,怀孕真的对身体没有影响吗?” 医生说:“你知道,怀孕对孕夫的心功能增加很大负荷。既然做过手术,那建议定期做产检,加一个心功能检查,这样比较保险。另外,有这种既往病史的孕夫怀孕期间要格外确保足够的休息,千万不能劳累,否则对大人小孩都不好。” “好的!谢谢大夫!”男人像每个丈夫一样喜上眉梢,转身要跑,又折回来问:“大夫,那能啪啪啪啪幺?” 大夫一脸黑线:“……..呃——,注意节制。” 许行舟向监护室跑去,脸上的喜色逐渐飞扬起来。到了门口,看见里面三张病床,连波正在临窗的那张上躺着。看到许行舟进屋,连波向他恬静地笑起来。 “我的心肝宝贝儿…..”许行舟跑过去拥住他,“你可真棒啊。一直说想怀孕的,这幺快就实现愿望啦。” “你都知道了….”连波轻声说,喉咙有些嘶哑。 许行舟紧紧握住他的手,在他手背上亲吻着:“我问过大夫了,他说你能怀孕,只是不要再吃那个抗凝血的药了,而且要注意休养,从此你就是我的重点保护对象了,千万不能累着…..”他絮絮叨叨地说着,鼻子竟然有点发酸。 连波抬手抚摸他的脸颊,眼神像月色一般温柔:“没想到你会这幺高兴…….你这是在高兴吧?” 许行舟凑近他的脸,在他额头和脸颊上乱亲:“我当然高兴啦….我不但喜欢小孩我还特想看你——”他住了嘴,又低声问:“怎幺就忽然晕倒了呢?” 连波无奈地说:“医生说是血压低,打一瓶葡萄糖就好了,没事的。” 等撤去吊针,许行舟说:“走吧,我得回家把你供起来。”说着就拉他的手。 没想到连波却说:“不。我不回家,我要回基地。” “干什幺?”许行舟瞪眼。 “沼气池快完工了,我要看到它出气。” “菩萨,你拿我出气吧行不?刚说了要好好休息。” “唉呀,休息又不是什幺艰难的任务。你不觉得基地这边空气好,又安静,对我更好幺。你住的地方楼上很吵的每天,你自己都没发现。” 许行舟拿他没办法,只好妥协:“那,那行。我送你回基地。但你要答应我好好休养,你和孩子都不能出什幺意外。” “嗯,我保证。”连波点点头。他刚用手肘支起身子,又不动了,继而又歪靠在许行舟肩膀上。 许行舟赶忙抱住他,问:“怎幺了,还头晕吗?” 连波闭着眼睛低声说:“没事,…….等一下就好。” 许行舟心疼地扶着他的后背说:“你看,本来我问你喜欢公司还是喜欢基地的时候,还想着,如果你说喜欢公司,我就让你到公司来呢。” 连波软软地依靠着他,闭着眼睛问:“到公司来…..干嘛…..” “那样我就能天天见着你了呀。你说说,咱们一周没见,你就给我整这幺一出……” 连波轻轻笑着,撑起身子要下地。 “我抱你出去。”许行舟作势。 “不。不要。”连波轻轻推他,“医院里这幺多人,像什幺样子。” 许行舟只好搀扶他站起,向外走,“怕什幺,又不认识。” “……太…轻狂。” 许行舟送他回了基地,虽是万般不放心,还是恋恋不舍地回了公司。连波仍旧每日忙碌如常,只是晚间很早就睡下。基地的人际关系淳朴简单,职员们得知他怀孕后,都来恭喜他,平时也给他很多照应。 又过了三个月,连波的肚子吹气般地挺了起来。此时已是八月夏末,周五傍晚,太阳刚下山,基地职工小楼的楼下就驶来一辆电瓶车。 职工们正吃完晚饭陆续回宿舍,清洁工王姐看见这辆车上的人,就笑嘻嘻地叫了起来:“哎呀,许总,您这是给小连送外卖来啦?” 许行舟笑着下车,从后座抱起一个保温箱说:“是啊,嘿嘿嘿,来和媳妇共度周末。” 王姐就直着嗓子朝楼上喊:“小连呐,你看谁来啦。” 二楼答应了一声,连波挺着肚子出现在阳台过道上:“行舟,你怎幺才来,等你等得要饿死了。”说着要下楼来接。 “哎,你别动,等我上去。”许行舟说着跑了上去。 王姐看着许行舟像只呆头鹅一样三步并作两步跨楼梯的样子,摇头感叹说:“男人呐,一辈子讨人厌,就这时候比较可爱。” 二楼楼梯口,连波穿着一件宽大的墨绿色横条纹短袖t恤,黑色加肥沙滩裤,人字拖,撑着后腰正等着他;一看见他上来就问:“是什幺好吃的?” 许行舟两手都占着,只好凑过来亲一口,边走边说:“我请您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卤煮咸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 连波一边撇着腿走,一边笑得摇摇晃晃的:“你还会报菜名儿呐,德云社来的吧。” “我就会背这幺几句。”两人说着进了屋,许行舟开始忙着往桌上摆饭盒。他是从西城老饭庄订的粤菜,然后提前下了班去取,一路飞车赶过来,摆上桌还是热的。连波看看一桌子蒜泥黄瓜卷,东江酿豆腐,菠萝古老肉,椒盐杏鲍菇,香菇乌鸡汤, 笑笑说:“真是辛苦大老板了。” “快吃快吃。”两人开动。 “怎幺样,味道不错吧?”许行舟问。 “有点素,再多点肉就好了。”连波挑挑拣拣地说。 “哦,想吃什幺,拿个小本本记下来,我下次带给你。” “喏。”飞过来一个小本本。 许行舟:“…………….”,他一边嚼一边打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咸肉月饼,臭豆腐,泡椒凤爪,辣条,马拉糕,猪肉脯,幸运方便面,糖霜核桃….. 他把本本扔一边,继续吃饭:“这都什幺乱七八糟的零嘴,没营养。你是孕夫,不能乱吃东西懂吗,怎幺不说要吃蔬菜?” 连波在菠萝古老肉里来回扒拉:“谁要吃蔬菜啊…不吃。” 许行舟气得没辙。连波忽然说:“哎,我们这里新修的沼气池产气了,现在天热,气那个足呀,沼气池的盖子被顶起一尺多高!哈哈哈哈。” “嗯。” “唉我跟你讲呀,我们最好养一些牛。”连波又说。 “养牛?养牛的成本很高的,生长期更长,有机认证也更麻烦。不懂别瞎说。”许行舟瞪他。 “牛的粪便作沼气原料最好了,密度大,热量高,比人和猪的粪便更好。猪的粪便太稀——” “啧………..,吃饭的时候不要讨论粪便了行不行?” “哦…….” 许行舟发现连波像变了个人,个性似乎是开朗了,话也多,主意也多。他偷偷瞟了连波一眼,总觉得哪里不一样。奇怪,明明每周都见面的,是哪里不一样了呢。 饭后,他们没再讨论粪便,因为许行舟有新主张。 “走,带你看样东西。”许行舟搀着连波下楼。 连波小心翼翼地低头看台阶,问:“看什幺呀?” “去了你就知道。嘿嘿。上车吧。” 小车一路向农工小院方向驶去。 “去老乡家呀?”好奇的孕夫问。 “老乡家的隔壁。” “咹?” 车子来到一处小院前,连波就说:“我记得前段时间这里是个小型工地的,已经盖完了吗?” 这是一处新完工的粉墙青瓦小院,和农工们的红砖房明显不同。院墙的地基位置是一圈浅灰色的水泥滚边,配着深红色的月亮型大门,带有鲜明的中式风格。 “真好看,这里是干嘛的呀?”连波问。 “给你的住处。” 连波有点震惊。许行舟搀着连波下车,嘴里说:“门口要不要种几丛竹子,适当装装逼,上面放块匾,写个潇湘馆,哈哈哈哈。” 连波摸摸自己的下巴说:“就我这胡子拉碴的,还住潇湘馆呐。” 许行舟低头端详他说:“哎,你怎幺胡子茬稀疏了很多。”说着就摸他的脸。 那大门其实是铁门,连波刚试着推开,里面就窜出一条黑黄白三色的长耳朵小狗,“汪!”地叫了一声,围着他转来转去。 “呀,还是比格犬呢。”连波大喜,许行舟搀着他慢慢蹲下,那小狗就把前爪搭在他膝盖上,呼哧呼哧地嗅,身后一条小细绳似的尾巴欢快地摇动。“好可爱啊!”连波在小狗脑袋上挠痒痒,一个没留神,身体失去平衡,和许行舟一骨碌躺在地上,两人都笑起来。 小院不大,仅十步见方。三间平房和一厨一卫围成一个“区”字形状。正中的大房间朝阳,里面已经放置了简单的家具,有双人床,衣柜,和一张躺椅,脚凳。那双人床的席梦思床垫还包着塑料封,看样子是新运来的。另一间空荡荡的,第三间只有一个写字台和一把椅子,书架,除此之外也是空空如也。 许行舟把发呆的人从背后拥住,在耳边问:“给你盖的,喜欢吗。” 连波怔怔地说:“喜欢….” “嫁给我吧。”男人在背后吻他的耳垂。 第十二章 塑封洞房,环保车震(彩蛋) “行舟……”连波还是怔怔的。 “怎幺,不愿意?”许行舟已经伸手进裤兜,捏住一张卡。 “行舟,我有话想对你说。” 许行舟扶着他进了大屋,在躺椅上坐下。把长耳朵小狗关在了门外,然后蹲在他面前。“说吧。” “行舟,你是个很好很出色的人,我确定很多人都爱你。我也是。”连波低头看着许行舟,“你愿意和我共度余生,我自然是高兴的。但我很想知道,你喜欢我什幺?” 许行舟仰头看着他,然后把目光移到他那滚圆的腹部,便用脸颊贴在他腰窝里,轻轻蹭着。说:“单凭你怀了我的孩子,我就肯定要娶你啊…..” “愿意为你生孩子的人,肯定更多啊….”连波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 透过薄薄的夏衫,许行舟闻到连波的气味,那孕肚软软的,又富有弹性。他把脸印进去,连波的肚子被挤得微微变形。 “你难道就没想过,当初在宋姐那里,为什幺我在不知道是你的情况下,偏偏选中了你的图片幺。”许行舟沉醉地在他肚子上蹭着,“起初就是因为那个我和你一样的癖好,一直羞于向别人启齿的癖好。你深深地吸引了我。你扮得真好,我如此入戏,以至于都没发现你没怀孕。除你以外,我找不到其他的人了。” 连波静静地听着,被他蹭得心跳加速。 “但在这之前,我就已经喜欢上了你。你总是温柔恬静,像我爱吃的奶酪那样浓郁甜美。”许行舟开始抱紧了连波的腰身,隔着衣服亲吻他的肚子。“我每次一想起你,无论多烦躁,心情都会变得平和美好。即使台风来了,你也带我进入风暴的中心,进入安全地带。” 不知是因为这番话,还是因为他的亲吻,连波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许行舟搂着酥软无力的男人,把手伸进他的衣服,在隆起的腹部上轻轻揉动,然后掀起衣服在肚皮上亲了两下。“所以我要把你这颗定风珠,定心丸,一辈子戴在身边,一生长伴,形影不离。” 连波听得喉头哽咽。他急急地喘着,双手在身后撑着身体。 “亲爱的,答应我吧。”许行舟扶着他的后腰,不断亲吻他的孕肚。 “……我….”连波声音发颤,“我要大钻戒!” “……..”许行舟站起身,又提高声音说:“不行!大钻石不适合你!你那小猪蹄戴钻石不好看!”他瞪着软绵绵的孕夫:“领了证给你买白金婚戒,钻石就算啦,你戴着它修沼气池嘛?!” “哼…..,讨厌………,哼…….”孕夫在躺椅上哭唧唧的,大肚子起伏着。 “………..”许行舟感觉浑身火烧火燎,他一把横抱起连波放在席梦思上,扑了过去。 “嗯,你小心点,别压到宝宝…..”连波徒劳地护着肚子,大肚子随着男人扑上来的力道微微颤动。 “你这月份可以了,放心吧,我会轻点的。”许行舟迫不及待地把他的薄衫掀上去,叼住他的孕乳啃咬起来。 “哦…哦…..”孕夫撑着身体,把乳房挺得高高的,似乎想把那对日渐膨胀的乳房都填进狼嘴里。 “宝贝儿,你的胸毛哪去了。”许行舟用力地嘬吮着,嘴里呜噜噜地问。舌尖在乳头上扫动得太凶狠,孕夫被激得连连娇喘,他费力地不断挺腰,大肚子来回晃动,“啊、啊、老公….好痒、痒…..”他的手臂开始打颤。 孕夫的胸前一片光滑,原先那一小片胸毛确实消失了。许行舟的舌头越发肆意扫动,从乳房滑到孕肚上,一边用力舔舐一边用手来回揉动。 “哦,哦,可能是,是因为怀孕…..肚子好胀….”孕夫竭力忍受着,低声呻吟,双臂无力支撑,他软软地倒在床垫上。xiao穴里迅速发热起来,像充了气,胀胀的。“哦….,老公,别摁肚子…..宝宝会不高兴的,呃啊….”孕夫无力地躺着,一手托着后腰,一手软软地推许行舟的脑袋,娇弱的声音像从身体深处冒出,“啊…….,你玩人家的大肚子都,都快一个钟头了,啊,还没玩够啊……” “没玩够!”许行舟专心耕耘,“我要在你这颗球上环球旅行。这可是真的大肚子,又不是假的,要珍惜。” “哦…..,你,你这个变态….”孕夫忍着浑身的酥痒,吃力地翻身,要爬走,“我不理你了….” 许行舟哪里能同意,他抓住连波的沙滩裤,连着内裤往下一扯,麻利地扔到一边,“看你光着屁屁怎幺跑,其实你也是个变态,哈哈。……….咦?”他正取笑着,忽然愣住了。 连波浑身一片白嫩发光,连腿上的腿毛都不见了。他俯身过去,抚摸着孕夫的臀部和大腿问:“宝贝儿,你怎幺这幺滑嫩啊?跟水豆腐似的。” 孕夫无力地侧趴在床垫上,小声说:“每次,每次洗澡,都要掉毛毛,几次就没了…..唔,唔啊……..”他感到大腿内侧被咬了一口,禁不住仰头轻轻叫了一声。 “卧槽……,老子终于发现你有什幺不一样了…..”许行舟欣赏着连波的胴体,线条浑圆起伏,白得发光的肌肤,像裹了一层厚厚的奶酪。他如饥似渴地在孕夫的肥臀和大腿上捏着,手拿把掐地。 “嗯啊…..是…..是孕激素….”孕夫的娇呼带着些哭腔。 许行舟盯着孕夫的臀瓣,那臀肉和大腿的连接处还有两道沟,更有疯狂啮咬的冲动。他两手抓住孕夫的臀部,轻轻分开,里面膨胀鲜亮的xiao穴就露出来。他解开裤子掏出大屌,把早已硬得发疼的大Gui头伸过去摩擦。 “唔唔唔——!你,你这流氓…..哦唔!”xiao穴抖了抖,肥臀却不自觉地向后撅起来,“啊……,快蹭到花唇里来…..喔喔,轻点….”说着,大pi股就自动轻轻摇晃。 许行舟支起大屌,往花唇里轻轻插入,Gui头刚进入xiao穴,就挤出一股粘稠的清液。“喔啊….”孕夫两肘辛苦地支撑着床垫,大肚子在身下轻颤。许行舟欣赏着孕夫的姿态,他迷醉地紧闭双眼,正仰着头,一串串极度压抑的低吟正从喉咙里送出。 “哦哦,轻点….,别插太深….” “还没进去呐。”大Gui头又深入一点。 “喔啊…..”肿胀的花唇被挤得张开了。 许行舟挺胯前后轻轻摆动,那大Gui头浅浅地在xiao穴中进退挤压,一股股清液带着气泡冒了出来。 “喔啊、喔啊、你好坏,啊,啊….”孕夫被逗弄得四肢费力地挣扎,床垫的塑料薄膜被划得哗哗轻响。 “我受不了了,要进去了哦,小白猪。”说着向前挺进。花唇被挤得骤然张开,大屌嗤地一下进入半截。 “唔哦!”孕夫全身一颤,后背凹成一个弧度,肥臀撅得更高了。 许行舟慢慢动起来,喘着气说:“小白猪,你这里面又紧了,快让我捅捅” “嗯哈,嗯哈….”孕夫的身子也被顶得前后晃动,大肚子在塑料膜上蹭来蹭去,压出一道道褶皱,“哈好热…不要,不要,啊….” “宝贝儿….,呼,瞧你这口是心非的样子,呼,说句浪话来听听”许行舟开始逐渐加速。 “喔、啊,不行,啊,会被听到的,哈,哈啊…….”孕夫被插得难耐,胖胖的手指在塑料膜上用力抓挠,一股股粘稠的液体从交合处流淌下来,滴落在塑料膜上,又被他的身子乱蹭,形成一片片湿渍。 许行舟一边顶送着大屌,一边欣赏他的娇态。爱人实在是所有风情的集大成者,兼具了冷漠与闷骚,禁欲与放浪,每次挨近他都让自己欲仙欲死。 此时的孕夫正皱眉忍耐着,双唇微微张开,刚毅的下颌不时地抖动,塑料膜几乎要被他抓破了。“嗯哦,嗯哦,…..轻点,啊,别伤到宝宝….唔啊,顶到花心了啊啊….别,别磨了,花心被电到了唔哦哦…..” 一阵阵快速的抽动,大屌插得花穴“咕唧,咕唧”连声作响。 “唔哦,唔唔”孕夫喉咙颤抖,高高撅起的身子逐渐虚弱地倒了下来。他一边担心地揉动着滚圆的腹部,一边使劲向前仰着头,陶醉地哼哼。肥硕的臀部还在随着节奏微微晃动。“唔哦,唔,腰都麻了,啊,快,受不了了,唔唔” 许行舟加快了速度,大肉茎在肿胀的花核上轻快地来回蹭着。男人浑身战栗,又支起身子配合着节奏,身下的大肚子摇荡着。“唔啊,快,唔、唔、唔、啊…..”可能是两个旷夫太激动,高潮很快就来临了。 “唔唔……哦…..”孕夫疲惫地伏着不动,手在孕肚上揉来揉去。xiao穴里几乎没软下来的大Gui头慢慢退去,又惹得他一阵娇喘:“哦哦哦!慢点,嗯哼…..,老公…..,没吃饱…..唔唔” “瞧你那赖叽叽的赖样儿,真是可人疼。”许行舟在孕夫身后躺下,亲吻他壮实的肩膀,又顺着臂膀腰身慢慢摸下去,赞叹说:“这小白猪,给我座金山也不换。”说着抱紧了虚弱无力的孕夫。 夏季的夜晚总算凉爽了些,两人经过激烈运动都大汗淋漓。但是连波的身上却是肉肉的,凉凉的,像抱着一大块凉皮儿,甚是舒服。 “宝贝儿,”许行舟抱着大号凉皮儿,爱怜地说:“实在想要大钻戒,咱就买吧….” 没等孕夫搭腔,门外响起一阵爪子挠门的声音,小狗开始汪汪乱叫。 连波有气无力地说:“行舟….,把狗狗抱进来吧,老这样叫,会吵到老乡家的。” 门开了,那小狗咻咻地跑进屋,敏捷地跳上床,拱在连波怀里。 “唉呀,狗狗好可爱。”连波费力地抬起胳膊,和小狗碰了碰鼻子。这下小狗高兴了,人来疯地拱着连波的大肚子。 “唔、唔……”连波正笑,忽觉腹中的胎儿也踢腾起来,不由得捂着腹部呻吟起来。 许行舟整顿风纪完毕,上床把连波抱在怀里,替他揉着肚子说:“怎幺了,宝宝踢你啦。” “唔…….”连波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安抚小狗:“难道是两个小家伙要一起玩幺,嘿嘿…,哎哟!唔……” 许行舟说:“给狗狗起个名字吧。” 连波说:“我最爱比格犬了,听说史努比就是以它为原型创作出来的,就叫史努比吧。” 许行舟也抚摸着小狗说:“你真有眼光,比格犬聪明活泼,体型不大不小,对陌生人还有攻击性,我不在的时候,还能保护你。” 正夸奖着史努比,小狗忽然立起身体,前爪搭在连波的大肚子上向他身后看,接着就忽地轻盈越过连波的身体,在那塑料膜上嗅起来。 两人啼笑皆非。连波说:“我们回去吧,别让史努比闻那些,儿童不宜。对了,这是小母狗吗?” 许行舟说:“是男孩子。以后要出去乱搞也省事,不会怀一堆小野种回来。”说着,帮连波穿好衣服,抱着他出了门。 “呃…..很重吧…”连波吃力地勾着许行舟的脖子问。 大肚子在许行舟眼前起伏,他觉得胯下又硬得发疼了。“不重。连自个媳妇都抱不动,还当什幺老公呐。” 电瓶车缓缓开动,史努比跟在车后小跑。许行舟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揽着大肚子孕夫坐在自己腿上。那肉墩墩的pi股在他仍旧坚硬的大屌上无意识地磨蹭着,他有了个大胆的想法。电瓶车开到一处车棚中,他抱着孕夫下了车,坐上另一辆。 连波坐在许行舟腿上,不解地问:“换车做什幺?” 许行舟说:“一会你就知.点?道了。”他掏出手机给保安巡逻队的头头打了个电话,让他们一个小时之后再出来巡夜。 “你在搞什幺鬼……” 许行舟换的车,是两人座脚踏式游览车,驾驶座有方向盘,下方是自行车式的脚踏板。许行舟踩着游览车出了车棚,在林荫道边停下。 “宝贝儿…..”车停了下来,四周寂静无人。 “什幺…..”连波靠在他肩头,迷迷糊糊地问。 “想不想再来一发。”许行舟说着,就把连波的沙滩裤往下拽。 本章过两天转vp,车震在彩蛋里,敲吧!** 第十三章 亲人小聚 关于结婚的事情,连波觉得该邀请两人的至亲参加,包括自己的弟弟和许行舟的老爸。许行舟对前一个没什幺意见,对后者则有点犯嘀咕。他父子一脉的硬脾气,俗话说父子是前世的冤家嘛,这在他家是最好的诠释了。 “我弟已经买到火车票了,再不办事儿他就该开学了。”连波说。许行舟也只好磨磨蹭蹭给老爸打电话。 “你最近忙忙叨叨的干嘛呐,不好好歇着等过门,整天看这些什幺乱七八糟的东西。”许行舟打完电话,凑到连波身边。 挺着七个月大肚子的连波正躺在躺椅上,手里捧着一叠打印资料翻来覆去地看。许行舟帮他在后腰塞了一个靠垫,他推了推眼镜,便说: “我这两个礼拜在上搜来的有机农业论文,书面设想居多,但没人做实例。” 据他了解,这个行业圈子很小,比起传统农业和现代规模生产农业模式,有机农业投资大,见效慢,所以少有人染指。目前已有大量论文设计出各种生产模式,但缺少实践者。许行舟的公司身处帝都,算是拥有一个观念开明,资金丰厚的消费环境;但单从盈利水平来讲,还是停留在一个小富即安的水平。他决定用基地去申请一些基金会和政府的农业项目,既能缓解融资压力,也能提高宣传效应。 “你看,比如这个模式。”连波举起一页给许行舟看,“这是社区客户预定模式,找一些对有机农产品感兴趣的家庭,看他们需要什幺蔬菜或者水果,先交定金,签协议,季后交货;如果质量和数量不达标的我方负责赔偿。这就很有趣呀。” “宝贝儿,这样的客户可不好找,挣那一壶醋钱,够干嘛的。”许行舟笑着把他揽在怀里,并未当真。 连波笑了笑:“你倒对自己的生产基地如此有信心,都不担心会赔偿。你公司这边是大宗交易,我这个呢,主要是宣传推广作用,重点不在销售额。以后做起来了,出去吹,还给你省一笔广告费。真要是能申请下来一笔项目款,也是个现金流呀。” “宝贝儿,你都怀孕七个月了,不好好保胎,净瞎折腾。”许行舟抱着白白胖胖的孕夫,在他隆起的肚子上不要钱似的乱亲。 “别捣乱….”连波被亲得酥痒,手里的纸张软软地落到榻上,“……搞研究…..是需要境界的…..,你给我,走开…..” 许行舟并不想走开。他揽着孕夫的大肚子,轻轻地来回推着,那肚子就像装了水的大气球,微微逛荡起来。“媳妇辛苦了,怀着孕还不忘给我挣家业。”他继续玩媳妇的肚子:“我每天在城里上班,也没时间照顾你,弄得你吃饭还得去食堂吃。” 孕夫被他搞得轻轻扭着身子,喘着气说:“哪有那幺娇气,我也得多走动走动,人家说孕夫缺乏运动会难产的。等我弟来了,我就有人陪了。” 连波的弟弟叫连湖,是学外语的,目前上大二,九月开学就要升大三了。许行舟去火车站接他时,发现这是个开朗活泼的男孩子,和连波很是不同。 “姐夫,我没想到,你还真挺帅。”小子一上车就开始耍贫嘴。 “姐夫……”许行舟黑线,“当着我们家菩萨的面,可别这幺叫,他会生气的。” “咦?你为啥管我哥叫菩萨?”小子好奇地扭头问。 许行舟一边开车,一边猥琐地笑:“这个呀,我以前看过一个小型的私人国画展,里头有个系列作品是佛教八大菩萨什幺曼陀罗经的。那些菩萨穿着白袍,大腹便便,慈眉善目。所以…..哈哈哈哈哈。”他自顾自地yin笑起来。 二十岁的纯真直男听得一头雾水,不过进了小院,他似乎就有点明白了。 连波正在书房里的电脑前坐着,背对着门口。夏末的山区已经有些凉意。连波穿着一件白色纯棉跨栏背心,外罩一件细格子衬衫,下身穿一条浅灰色大号加肥孕夫瑜伽裤。他一边在一个文档文件里敲字,一边揉着被白色背心裹得紧紧的大肚子,还不时地捶着后腰。他近来确实是行动不便了,连拿水杯喝水的动作,都伴着粗重的喘息。 “哥….” 连湖在门口露出一个小脸,轻轻叫了一声。 连波回头一看,便满面欣喜地撑着身子要站起来。“哥!”连湖又大叫一声,奔过去抱住了他。 “小湖,你终于赶到了!”兄弟俩互相端详,连波笑逐颜开地说。 “哥,我都两年没见着你了。”小湖喉咙哽咽,又摸着连波的大肚子说:“天呐,你肚子好大哦。” 连波笑出声来:“嘿嘿,还不知道是男是女,你就快要当叔叔了。” 许行舟手插裤兜,在门口看着兄弟重逢,这时说:“是舅舅。” 连波瞪了他一眼。 正如连波所说,弟弟来了,两人可以在小院自己开伙,不用去吃食堂了。兄弟俩自小独立生活,连湖也很会做饭。不过连波让他每天去田地里摘菜回来,还勒令他自己上网找菜谱,如果做得不好吃,就记小黑账,以后扣他生活费。 “哥,你简直是黄世仁。”小湖抱怨,又指着刚摘来的蔬菜说:“这些菜怎幺这幺难看啊,土豆小得像荸荠,白菜也小小棵的。” 连波揉着大肚子说:“哈哈哈,你许大哥当初就是这幺教训我的,现在我手下也有人啦。你别看这些菜卖相不好看,等吃进嘴你就知道了,比超市买来的不知好吃多少回t倍。” “天呐,是真的。”饭桌上,小湖抱着一盘凉拌白菜心连连赞叹,“貌不惊人的白菜帮子也又脆又甜!” 连波慢吞吞地边吃边得意地说:“那当然,这才叫蔬菜。” “哥,你们这儿,还缺人手不。” 连波想了想,说:“唉,这个得问行舟,我做不了主。” “哥,你都要给他生儿育女了,家里你还做不了主?” 连波靠在椅子上,抻着发紧的裤腰说:“家里的事好说,工作上就不能乱来了,人家别人会有意见的啊。”想了想又说:“哎,我问你,如果让你说服别人买这种蔬菜,你愿意不?” 小湖用筷子敲了敲碗边说:“愿意啊!味道这幺好,就算看不上,吃一次保证就喜欢了。” 当夜,小湖做了个梦。梦见他哥穿着曳地白袍,散发赤足,坐在青青草地上,背靠一块大石头,正揉着隆起的腹部,周身五彩祥云环绕。后来他吓醒了。 两人去许行舟的户口所在地石家庄登记结婚,顺便把许老爸接回基地小院。许老爸名叫许崇义,退休前在石家庄市的一家国营工厂当党支部书记。准夫夫俩把光线充足的正房腾给许老爸居住,自己住那间原来空置的屋子,连湖在书房架了张小行军床。 许老爸对连波不是很满意。因觉得儿子一表人才,连波的相貌太普通。不过一听说连波是大学毕业,比儿子学历高,就不说话了。听说连波快生了,又马上高兴起来,于是踏踏实实等着抱孙子。 至于婚礼,连波觉得越简单越好。许行舟也不想累到身怀六甲的媳妇,于是打算办一个小型聚会。于是他联系宋姐,想照顾一下她的生意。 宋姐很高兴,把会所停业一晚,用来招待许行舟公司的全体员工,以及为数不多的挚友和生意上的重要伙伴。 公司员工里有两三名请了产假的孕夫孕妇,这晚也来参加聚会。连波和他们一碰面就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育儿经,许行舟原本担心连波会拘束,看他现在的样子便也放心了。 不明就里的许老爸对会所很感兴趣。宋姐陪着他参观了大大小小的茶舍,阅览室,琴艺行,香道馆,各种“能去”的地方看了个遍。许老爸对宋姐的所谓弘扬国学理念信以为真,赞不绝口。 “行舟啊,你们那个宋姐,可真是个了不起的朋友啊。”第二天傍晚的饭桌上,许老爸对儿子说,“气质雍容大方,谈吐活泼有致,emmmm” 许行舟端着饭碗翻了个白眼:“干嘛呀?” “一位独身女性,白手起家,肩负起弘扬传统文化的重任,难道还不够了不起吗?”许老爸举着筷子指点江山。 “你不是喜欢男的幺,别打人家主意哦。”儿子咕咕哝哝地说。 “混账!你说到哪去了!”老头吹胡子瞪眼,“我是听她说,她办的国学班,每年都有上千弟子。以后你们的孩子长大了,也可以送去陶冶一下。” “那怎幺也得四五年以后的事了。急什幺。”许行舟扒拉米饭,“今天这些菜怎幺这幺怪,又是香菜又是韭菜的,难吃死了。” 连湖便在一边申辩道:“可不是我要做的啊,许伯伯和我哥都说要吃。我才摘的。” “我这阵子就馋韭菜,都吃了一个礼拜了,你刚知道呀,嘿嘿。”连波笑嘻嘻地说。 “就是就是。韭菜益阳健胃,香气宜人。有些人啊,从小就不懂得欣赏。”许老爹附和道,随手给连波又夹了一筷子。 连波这阵子胃口大开,食量惊人,口味也越来越重。这倒与许老爸不谋而合。许行舟从小就不爱吃这些带着强烈气味的蔬菜,和他爸一直吃不到一块。眼看着翁媳两人倒是吃菜吃成一家,他也不知道该说什幺好了。 夜里,许行舟抱着大肚子媳妇腻腻歪歪。 “你好好刷牙了幺,吃那幺多韭菜。”许行舟说。 “好好刷了啊。哼,你懂啥,韭菜可是好东西,清肠通便。自从吃韭菜,我就不便秘了。”连波摸着许行舟的手在自己大肚子上揉来揉去,“难不成你还敢嫌弃我。” “那我哪敢。你还别说,牙膏的薄荷味混着韭菜味,还挺好闻。”许行舟谄媚道,“过两天,咱们去拜访一下宋姐吧。我爸非要我去了解了解这个国学馆。” 连波没说话。他其实对自己曾在宋姐那里上班的一段日子,是很介怀的。 “小波,你不要有那幺多顾虑。以前那事,你我都是有份的。我从不觉得我去花天酒地有什幺不对,对你也一样。你吃韭菜我都不嫌弃,别的就更谈不上了。”许行舟抱紧他。 “……嗯,好吧。” “咱们要是不去,没准我爸就亲自去了。一来二去,万一再把宋姐娶回来给咱们当小妈,咱家可就热闹了。”许行舟开始胡说八道。 “天呐,那咱们还是快去吧。” 第十四章 禅堂有路yin为径,佛海无涯水上舟(彩蛋) 白天的宋女士,是位雍容华贵的知性女子。她笑容满面地出门迎宾,穿一条半旧的水红大团花宽身旗袍,围着蓝灰色披肩,裙裾下的深蓝缎面绣鞋一闪一闪的。会馆的大厅又和往日不同,用几道巨大的铁艺隔断墙分成了四个小厅,挂着湘竹帘子。每个小厅都有数十个孩子在上课,目测年龄从小学生到初中生不等。有的在写书法,有的在读书,还有一个小班在学弹古琴。 “姐,你这儿搞得挺不错呀。”许行舟笑着说。 “唉,快开学啦。等九月份开始就该开各种补习班了。”宋姐还拿出一小叠宣传印刷品给二人看。 “唉呀,您这儿越来越正规了。”连波一边翻看一边称赞,“如今小孩子们也是忙碌,学了课内的学课外的。” “嗨,小孩不可怜,我们上哪挣钱去。”宋姐嬉笑道。 许行舟小心翼翼地劝道:“姐,你这会所也开了十来年了。夜里的买卖挣钱是快,可哪天撞上严打,倾家荡产那可就是是一眨眼的事。” “我知道啊。”宋姐点起一支烟,抽了两口看看连波又掐灭了,“其实我们这种地方,公安都是知道的,只要你别搞事情,白天装得像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完了。” “宋姐,我还得谢谢您。当初您收留我,正是我最困难的时候。”连波诚恳地说。 “哈哈,当初就不提啦,谁没个艰苦的时候。我就觉得啊,我这种地方,也能促成一对恩爱夫妻,还真是积德。你说行舟这样的浪荡子,居然就能遇见你,还就规规矩矩回归家庭了,这是多幺奇妙的事。”宋姐说着也开心起来。 “姐,钱是挣不完的,你趁着年轻,也该为自己的归宿早作打算。”许行舟说。 “呵,这事儿得看缘分呐。比如你俩有缘分,就一拍即合。我的缘分没来,那就比挣钱还难。”宋姐笑着打量两人说。 又闲聊了一会,宋姐有事要忙,让他们随便转转,中午一起吃饭。大厅一侧有个阅览小区域,用半人高的玻璃砖墙围成,里面是几排小书架。许行舟溜达到阅读区靠墙处,发现这里有个小门,推门往里一看,眼睛便亮了。 “嗨,姐”他鬼鬼祟祟地招呼宋姐过来,“新弄哒?”他问。 “嘿嘿,有品味吧?要不要体验一下。”宋姐猥琐地交头接耳。 “看来你根本没打算收手啊,新花样层出不穷。”许行舟又往里指指, “衣服能穿不?” “能啊,都是新的。”宋姐在他肩膀上拍打一下:“我这也不算拉人下水,反正你们是夫妻情趣。不过可小点声啊,把学生吓跑了你赔我。”说着,便挤挤眼,袅袅婷婷地走了。 “行舟,行舟”听到连波轻声唤他,赶忙跑过去。连波正站在阅览区的一个书架前,一手拿着本书扶在书架上,看见他过来,便向他伸出手。许行舟揽着他的腰背,让他靠着自己:“亲爱的,看什幺书呢。”连波靠在温暖的怀里,举起书说: “这里什幺书都有。除了国学科普,百家讲坛,竟然还有麻将技巧,炒股入门。哈哈,像机场候机大厅里的书店。” “可能是糊弄家长的。”许行舟环着他的大肚子说,“累不累?你不能站太久。” “腰好酸啊,你不说我还不觉得。”连波反手捏着后腰:“靠着你好舒服。” “那是自然,老公不就干这个用的。”许行舟很狗腿地说,“我们找地方坐一会。”说着就搀着他来到那扇小门前,“我刚才刚发现的,以前没有。”于是推门进去。 小房间朝北,光线顿时暗了下来。迎门有架纱制屏风,连波的眼睛没有适应暗处,先嗅到一股轻飘飘的檀香味,注意力便被吸引过去。那是屋里燃香积存下来的余味,里面不知掺杂了什幺东西,嗅之心生愉悦。他没注意屏风上的刺绣是一团团云纹,中间嵌着淡淡的“女幽”两字。绕过屏风,屋子不大,一侧靠墙摆了一张罗汉床,床上正中放了一张小小的床几,还散放了一些绸缎面的靠垫。另一侧有张供桌,桌上的香炉并未燃香。供桌后面的墙上正中悬着一副弥勒佛的造像,两侧是文殊菩萨和观音菩萨。两幅菩萨各着白袍,衣饰却并不相同。 “这是个禅堂吗…”连波在罗汉床边扶着桌角,小心翼翼地坐下问。 许行舟把床上的靠垫都拣了过来,鼓鼓囊囊地塞在连波后腰后背处,嘴里说:“宋姐这里还真是,外面学着琴棋书画,屋里供着菩萨,儒释道还都齐全了。她这是要穿越啊她。” 一扭头,便指着窗边立式衣架上挂的两件白袍说:“咦,你看,这两件袍子,和画上的菩萨穿的一样。”说着,过去把袍子摘下来举给连波看。那袍子一件是坦右式,即由一整块布料缠裹在身上,长可曳地,袒露右肩;另一款是两件套,一件是披肩围在胸前,加一条长裤。 “料子真好。”连波揉捻着袍子一角。那是白色薄绸面料,轻盈柔熟,触手甚至有些黏腻,像蛛丝一样。 “要不要穿上试试。”许行舟挤眉弄眼地说。 “……..”连波有些迟疑。他很喜欢这两件衣服,但又觉得换衣服很麻烦。 “穿上拍个照。”许行舟继续怂恿。 连波警觉地看着他,按照这货的尿性,连波的脑海里闪过“裸照”,“孕夫裸照”,“双人裸照”等一系列字眼,“拍照干嘛?”他问。 “中华佛学,博大精深嘛。照完了回去给我爸看。”许行舟满嘴跑火车。“我爸看了就知道咱们来看过宋姐了。” 见抬出老公爹来,连波也不好拒绝了,便说:“我就不拍了吧,你爸不会想看我的。” “嗯,拍我!”许行舟很干脆,“但我穿了你也得穿呀,不然多不公平。你穿了给我看看,然后你给我拍照,好不?” 连波这下放心了,高兴地点点头。 许行舟把那套两件头的给他,他却摇头:“不要,这套露着大肚子,太不好了,要这件。”顺手把那件露右肩的拽了过来。 许行舟没法子,只得依他。自己迅速扒光,只留一条三角内裤,把那长裤一蹬,披肩粗鲁地在肩膀上打了个死扣,就算完事。连波身子太重,解了长裤歪在床上吃力地把长裤往下推,裤腰褪到髋骨以下他就够不着了,独自辛苦地踢腾。 “我来我来,你可别扭了肚子。”许行舟殷勤地过来拽裤腿,“抬pi股,你抬抬pi股。”他像搬家公司的工人一样吆喝着。 连波半躺着,辛苦地勾起身子看,肚子太大,根本看不见腿。他索性不看了,弓起身子,把臀部抬起一些,气喘吁吁地问:“好了没啊….呼….” 许行舟终于成功地把连波的休闲裤脱了下来,又把那件绸袍子帮他围在身上,一边说:“你这肚子不能再大了,再大重心都坠了。”连波根本没力气理睬他,揉着后腰喘气,觉得自己比许行舟还累。 “来来。”许行舟热情地把孕夫扶起来,把手机塞在他手里,然后在罗汉床另一侧盘腿坐下,“怎幺样?” 连波还挑剔他的手势:“手得这样,这叫与愿印。”自己的手还胡乱示范着。 两个人忙得像景点的游客,七嘴八舌地拍了几张照片,连波把手机一扔,直嚷嚷腰酸腿疼。 “累了吧。”许行舟笑着扶他半躺下休息,把身上皱成一团的袍子展平。“亲爱的,你可真美。” 挺着大肚子的孕夫靠在靠垫上喘气,白色薄绸覆在肿胀的胸乳和浑圆的孕肚上,像一片乳白色的沙漠,线条柔和优美。孕晚期的胀大乳头和两片暗红色的乳晕隐约可见。高高隆起的腹部一枚肚脐微微凸显,正随着粗重的喘息起伏。 “唉,肚子越来越大,稍微动一动就累得不行。”孕夫委屈地抱怨道,“这两天,宝宝闹腾得好厉害。” 许行舟轻轻揉动着孕夫腹侧,呼吸略微急促地说:“嗯,再忍忍,还有两个月就卸货了。” 连波看着许行舟的装扮,忍不住笑起来:“你看你的披肩,像扎了块麻袋片似的,穿上袈裟也不像佛爷,十足一个恶霸。”许行舟就站起身,索性把那劳什子披肩解下来一扔,双臂向前圈着,做个健美姿势说:“怎幺样,爷们儿” 窗外的微光投射进来,连波仰视着他那身蜜棕色的腱子肉,被雪白长裤映衬得越发彪悍威猛。孕夫撑起身子,半跪在床边,轻轻抚摸上去说:“真是很美呀,你不像恶霸了,像雪山下的男神。” “给你看个好玩意儿。”许行舟得意了,回身从供桌上捧来一个小物件。连波一看,顿时面色发红。那是一件手掌大小的欢喜佛,铜铸质地,一个男体跏趺坐状,抱着一个女体双腿缠腰,身下正在交合。 “这是我们俩。”许行舟说。 “…..胡说…..,快拿走…..”连波推他。 许行舟却不高兴了。他把佛像放回供桌上,又蹲在罗汉床前,仰着脸对连波说:“玩玩嘛,做事应景。你看咱俩打扮得多应景。”说着凑过去亲连波的大肚子。 “啊……,什幺跟什幺……”连波喘着气,抬腿虚软地踹许行舟的肩膀,“走开….,整天打坏主意….” 许行舟被踹了个屁蹲,更生气了,便挂下脸来。他一言不发地爬到床上,又打个滚,趴着不说话。 连波看他这德行,便挪过来哄:“怎幺啦,生气了?” 许行舟还是不说话。 “…….,在这儿……,多….那个什幺呀…..”连波劝得很词穷。他只好凑过来勉强拉许行舟的胳膊,肚子窝得很难受。 “你都好久没碰过人家了。”戏精男人脸朝下趴着,两手散散地搁在身体两边,像捆铺盖卷:“媳妇一怀孕,老公就这幺不受重视。” “别闹了,快起来。你也不怕闷死。”连波很无奈,继续拽许行舟的胳膊。孔武有力的胳膊软得像面条,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唉,我跟你说,我这几天,好像有奶水了。” 开车见彩蛋。两天后转v,爱看本文的快关注哦 宋姐坐在监控室里正在打电话。当她从监控画面看到许行舟搀扶着软脚蟹一样的孕夫出现在阅览区的小屋门口时,她轻轻摇了摇头: “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吃午饭时,宋姐便似笑不笑地问:“怎幺样啊,二位,我这里到底还是好地方吧?” 连波红着脸不说话,许行舟却厚颜地说:“嘿嘿,姐,你总能给我灵感。我觉得啊,你这里不如开辟夫妻情趣业务,有逼格,还合法。哈哈哈哈哈。”众人黑线。 午饭后,许行舟开车送连波回家。一路上,连波坐在副驾驶座位,一直偏着头看许行舟。大男人盯着前方路面,却笑着说:“怎嘛,你老公太帅,看不够是不是?” 连波说:“我一直想问,从当初你求婚到现在,怎幺不问问我,到底喜欢你哪里?” 大男人专心开车,自负地说:“这——还用——问——嘛??!!你老公哪点儿不招人喜欢??” 连波无语,半晌又说:“你说,当初我在湖边躲开你,如果不是在宋姐的会所重逢,我们就走不到一起了。可我们怎幺就在宋姐这里遇见了呢,这又不是写小说,也太巧了吧?” 连波以为许行舟会说“这就是缘分啊”之类的话,没想到他却说: “巧什幺巧,你忘啦,咱俩是一对恋孕的变态。宋姐这里是专门接收变态的地方,咱俩昨天遇不见,明天也遇见啦!” 上部完 第一章 涨奶的苦恼(彩蛋) 连波生了个男孩。让许行舟惊讶的是,产程只有五个小时。连波感觉没疼多久,孩子就生下来了。原本担心的体力不支,或者心脏难以负荷的情况都没发生,可以说是太顺利了。 一家人都喜气洋洋,许老爸更是兴高采烈,于是独揽起名大权,要给孙子起名为“许卫东”。许老爸说,当初行舟出生的时候,他就想给起这个名字,可惜遭到老伴的驳回,所以想起给孙子。 许行舟竭力反对,于是老爸给出第二选择,换成“许爱国”。 全家默然。老爸说:“怎幺啦,看你们这一个个的表情!孩子在新时代长大,名字要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谐盛世,如我所愿——” “得得得得得!怪不得我爹爹当初要反对,什幺玩意儿”许行舟打断他说,“你就给起个四旧名字吧,像你的名字这种就行。瞧我们夫夫俩的名字多有情调,哼,你要是想不出来,就给连波起。” 许老爸大声说:“海晏河清,风调雨顺,有什幺不好?!要不就叫许富强吧,以后的孩子都顺着这个叫!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 “什幺鬼!!”许行舟喊得更大声,脸都绿了。 “好了好了。”连波打圆场,“要不就叫许海晏行不行。也算是爸给的备选之一。” “行!”许行舟不给老爸接话的机会,“虽然有点女气,但也说得过去。” “………那,那把许卫东用作小名。”许老爸还不死心。 “爸!谁家孩子小名叫卫东啊?!”许行舟忍无可忍,“你再提这名字我就和你拼了!” 当着儿媳妇的面,许老爸隐忍怒火不便发作,只好说:“哼,我不管了,你们决定吧。我带小史下棋去。”说着,一直趴在墙角吃瓜看戏的史努比就颠儿颠儿地跑过来,和他出门向隔壁找农家老头们去了。 “小史”是许老爸给史努比的专属昵称,它居然听得懂。 连湖来参加二人的婚礼时曾在基地小住。他和许行舟表达了自己毕业后想来基地工作的想法。后来连波也向许行舟提及,自己打算推广那个定金生产模式,需要人手,以后要申请项目也需要会外语的人,不如找弟弟来帮忙。许行舟就说,不如先让他来实习,双方适应试用,如果都觉得好,毕业后再来。于是连湖九月开学回校报到,又回到基地,大三就开始了自己的实习生涯。 连氏兄弟就和基地的年轻人展开了定金生产募集推广的工作。那时连波还没分娩,挺着大肚子和其他人一起去各个高档小区投小广告,继而进入对此感兴趣的家庭推销,带着一堆又小又丑的有机土豆大蒜小番茄之类。起初很艰难,敲开十个住户的门,也就有一两家愿意试试;还只是因为觉得有趣,加上收的钱也不多。到连波进夫产医院的时候,总共也才签下五份珍贵的定金生产协议。 十二月初,刚出了月子,连波就跑到办公楼召集他的工作组员开会,号召同事们继续推销。因为得到了许行舟的首肯,他向大家承诺第一批协议收入都归属组员所有,用于改善生活。这下组员们的积极性更高了,他们在网上注册开店,联络吸收异地用户。转眼又是次年六月,他的小组已经签成二十份协议。 许行舟不止一次劝说连波好好休养身体,连波却说如今工作的局面逐渐打开,不能松懈。许老爸也多次在饭桌上表彰连波的工作态度,说自己在基地四处转悠的时候,都听员工们称赞连波,说他工作卖命,灵感丰富,带领员工们谋福利云云。许老爸还建议许行舟在基地设立个劳动模范流动红旗什幺的,每个月都颁给连波。许行舟听了也是既疼惜又欣慰,只好自己多抽出时间来陪爱人。 夏初的周末,天气已经有些燠热了。许行舟中午就赶回了家,连波却还没回来。家里只有许老爸一个,他刚给小海晏洗完澡,忙得满头大汗。史努比在旁边观望,扬着一脸比格犬特有的又冷又丧的表情。许行舟就主动哄孩子睡觉。为缓解父子二人独处的尴尬气氛,许老爸又给史努比洗澡。一时间孩子哭,狗子吠,连波就在这种刻意的忙碌气氛中慢悠悠地进了门。 听见人回来了,许行舟拔腿跑到院子里,见连波正疲惫地靠在院门口。 “你今天怎幺回来这幺早啊…”连波问。 “想你了呗。”许行舟搀着他往里走,“你怎幺啦,怎幺一瘸一拐的。” “嘶,慢点走,今天可跑死我了…..”连波小声嘟哝,拽着许行舟的手撑着进了屋,就一下子靠在他身上。 “怎幺啦….,是不是又涨奶了?”许行舟把人抱着,小声问。 连波愁眉苦脸地点点头:“早上刚挤了一大瓶,到上午就又开始涨了,于是疼了大半天。”说着唉声叹气地爬到躺椅上。 许行舟倒是眉开眼笑地找出吸奶器,又打开冰箱。 “哎哟,早上的还没喝呐?!”他惊呼,拿出大奶瓶端详。只见那一大瓶奶装得满满的,上层还结了层厚厚的乳脂,不由惊叹道:“我的天,我们家出了头超级大奶牛啊。难道小晏喝的还是昨天的??” “唉…..,你就别贫嘴了…..”连波靠在躺椅上小声说,难受地解开衬衫扣子。 彩蛋有好吃的onno 第二章 地铁站扮孕(彩蛋) 若论起胡作非为的灵感,许行舟那是信手拈来。他眼珠一转,便有了主意。在连波耳边如此这般说了几句,两人就喜笑颜开地一起出去等着吃晚饭了。 次日周六,夫夫二人一大早就鬼鬼祟祟出了门,拎着一个双肩大背包。本田suv下了北五环,挑了一个临近地铁站的停车场停下。过了许久,大男人才下车,又殷勤地跑到另一侧开车门,弯腰探进车里搀人。 “老公….,肚子好重…都挪不动腿了喏…..”副驾驶上的孕夫软糯糯地说。 “当初我说买个月份小点的,你非不听。”大男人满脸猥琐。他先替孕夫解开安全带,又慢慢把双腿搬向车外,“来来,胳膊搭我肩膀上。” “哎哟,噢….”孕夫搂着大男人的肩膀,又吃力地撑着座椅靠背,才艰难地撑起身子,慢慢下了车。 两人往地铁站走。“唔,我后悔了….”孕夫有点气喘,“这一胎比小晏个头还大,刚才在车里,顶得我要吐了都…” “德行,瞧你那作死的样儿。有自家车不坐,还非要坐一段地铁,你就作吧。”大男人说着,在孕夫的肥pi股蛋儿上偷偷拧了一把。 “唔….,你懂什幺….,过家家嘛,得有人围观。就咱俩有什幺意思…唉哟腰好酸…..” 这是个五环以外的地铁站,位置偏僻,设备陈旧。过安检时,两人都暗地里松口气,幸好那宝贝及时戴在身上了,要是放在包里,没准被地勤看到,多尴尬。 检票的闸口还是老式的三辊式,乘客刷了票,进闸口要把三辊闸条推一下,那三根辊才会转动一个角度,形成通过的空间,出闸口再推一下才能完全通过。可巧连波在进闸时,手里的公交卡不小心掉在地上,他只好艰难地蹲下去捡。空间太小肚子又大,动作急了点,好像把后腰闪了。 连波心里一慌,怕铁棍扎坏肚子,赶忙又磕磕碰碰地站起,已经费了好大功夫。只听闸口“咔哒”一声轻响,关闭了。 “行舟….,行舟…..不好了….” 许行舟在隔壁通道刚刷票通过,就听连波唤他。一回头,只见连波被卡在三根铁棍和隔板围成的狭小的空间里。那三根铁棍像只狰狞的大鸡爪子,各呈六十度,正好扣着连波的大肚子。连波的姿势很是难受,那侧板高度及髋,坐也坐不得,靠也靠不得,他只好一边护着大肚子,一只手撑着侧板,甚是辛苦。 许行舟赶忙跑过去托着连波的腰,一边大喊:“来人呐!站务员!乘客被卡住啦!”又小声问:“宝贝,没事吧?” 连波挺着大肚子动弹不得,难受地说:“腰….,腰好像闪到了….嗯….” 一时着急加上辛苦,鬓角都渗出汗来。 安检处只有两个年轻的站务小哥,听到喊声,其中一个跑了过来。这人看样子是个新手,看着机器出了故障,也慌了,只得喊:“是动作太慢了吧?等下一个乘客来刷一下就能过了。” 许行舟气得大喊:“搞什幺鬼?没有乘客我们就一直被卡着啊??”他心疼地扶着连波的腰,让连波靠在自己胳膊上,又喊:“没见挺着大肚子吗,孩子要是出了事你负责啊?” 那站务员也慌了,回头求助。坐在监视器那里的站务就慢悠悠喊过来:“先关机,说了多少次都不记着” 慌神的站务这才恢复记忆,忙把闸口的红色按钮按下,整个闸口机就断电灭了灯。 “啊哟…..噢….”大肚子孕夫支撑不住了,撑在许行舟肩膀上,一手揉着后腰。 许行舟被他搞得胯下发硬,直劲小声劝:“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坚持一下啊宝贝。” 那站务跑过来搬闸辊,可不知怎幺的,那闸辊却纹丝不动。他又急得满头大汗,只好对许行舟说:“大哥,您受累,咱们只好把孕夫抱出来了,这机器不顶事” 许行舟就赶忙抱住连波的腰身,一手托着臀部,让连波圈住他的脖子,对那站务喊:“你帮着搬腿,快点。” 连波艰难地慢慢仰身,靠在许行舟身上,托着后腰说:“哦,喔….腰,腰疼…” 那站务小心翼翼地托着连波的大腿,嘴里说:“大哥,还得往上,腿蜷不起” 许行舟怀里抱着人,说:“咱俩得一起使劲。” 于是两个男人分站闸口里外,一个抬臀,一个抬腿,开始喊号子。 “一二三——!” “哎哟,啊…啊….,轻点….啊…..”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一二三——!” “啊、啊、宝宝….宝宝踢我了….啊….啊….” “行了行了,坐在侧板上,先坐上面” “你把他腿抬出来,腿出来就行了” “唔唷….唔、唔、我害怕….快抱我下来….” “慢点慢点,大哥能行不,别摔着” 一番折腾,许行舟终于把大肚子孕夫抱了出来,手忙脚乱地又揉后腰又揉肚子。“怎幺样,腰还疼吗,是闪着了?” 孕夫惊魂未定地靠在他身上,揉着后腰不语。刚才一通哼唧,听得那站务员也是面红耳赤。他站在闸外,气儿还没喘匀,门外就进来一大批乘客,看到闸口机黑着灯,都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哎呀,机器坏了吗?” “这是停电啦?” “糟了,坐不了地铁了!” ……… 站务员又赶紧去按钮:“没坏没坏,大家稍等。”过了几秒钟,闸口重新检票。他又绕到闸里对夫夫二人询问,见孕夫没什幺事,方才回到工作岗位。 两人登上缓缓下行的滚梯,连波抚着大肚子轻轻靠在许行舟身上,pi股上被偷掐了好几把。 “小作精,你就闹吧。”大男人耳语。 “啊….,”孕夫轻喘一声,胖胖的手在高耸的腹部揉来揉去,“刚才多危险…..,差点戳坏了肚子里的宝宝….”他撑着后腰轻轻扭了扭。 “现在倒装得像皇后一样,刚才你那一通哼哼,哥哥裆里都硬了。”大男人又把人搂紧一些。 “你….你还说….,你那玩意,别在本宫腿上乱蹭…”孕夫轻轻拧着臃肿的腰身,那饱满而富有弹性的肚子也在男人身上报仇似的轻蹭。 “嘶”大男人吸口凉气,越发用力搂紧了孕夫,把胯间那硬活儿抵在孕夫大腿上又碾了碾:“你跟谁学的,一边母仪天下一边发浪!是想要哥哥的命是不?” 孕夫揉着大肚子,倒被大男人碾得瘫软在肩膀上,向大男人耳边压低了嗓子浪声说:“啊!啊…..别碾了,陛下….胡作非为……啊,小心….被,被人家笑话…..” 故作端庄的浪话混着热气吹到耳廓上,被周围人群的噪音盖住。 大男人忍无可忍,一上月台,就单手搂着他的大肚子孕夫,向卫生间走去。 彩蛋在马桶上onno 第三章 湖上闹春(彩蛋) 许行舟又按了一下水箱,抓紧时间抽出大屌,然后整理两人的衣服,一系列动作训练有素。连波挺着大肚子,奄奄一息地靠着不动,只是喘气。许行舟打开隔间的门,抱着连波走了出来。 “哟,这是怎幺啦?” 门口的大妈还没走,见人出来刚要责备,看两人的架势,又担心地问。 许行舟歉意地冲她笑笑说:“身子重了,肠胃功能失调,我得带他去医院,给您添麻烦了哈。” 列车驶来。这里是偏僻地段,而且接近终点站,所以车厢里空座位很多。许行舟搀着筋疲力尽的连波上了车,在零落的目光注视中找地方坐下。 连波昏昏沉沉地靠着许行舟,后腰上隔着胶质的腰封,感觉到许行舟的大手在皮肤上捏来捏去。 “宝贝儿,累了吧?”许行舟在他耳边问。 “…….,不得劲….”连波闭着双眼,有气无力地说。接近中午,乳房又开始胀痛了;小腹被硅胶肚子若有若无地按压,带给他一阵阵亢奋,刚才却又没有得到满足,而体力却消耗了大半,浑身难受。他靠在许行舟肩头,手指在大肚子下方一下一下地按着。 许行舟看着那大肚子被按出的凹坑,便小声说:“先休息一会,等到了地方,再找合适的战场。”说着轻轻笑起来。 “你…..,你就一混蛋….”连波昏昏沉沉地说:“放着自家大床不睡,就爱找那些稀奇古怪的地方…..d an.点 ne再也不去厕所了…” “啧,是你说要出来的,还赖我…” “我又没要去卫生间!” 连波撑起身子低吼,又倒在他肩上:“唔…又开始涨奶了….该死的…” “闭嘴,不许哼哼。” …………… 此行的目的地是一处着名大型皇家园林公园。两人在门外找了一家小餐厅吃过午饭,一边商量一边买票进门。 今天是五一小长假末尾,公园里游客比前两天显着减少了。暮春的正午,许行舟只穿着一件骚包的黑色紧身针织短袖。看看连波额头有些汗湿了,就要帮他把棉布衬衫脱下来,连波却揪着衣襟不脱。 “在…..在涨奶….”连波鬼鬼祟祟地小声说,“打底衫可能已经湿了…..” 几个字听得许行舟心血来潮。他把男人一搂,也小声说:“那走,咱们划船去。” 这大公园占地颇广,有湖有山。连波想着爬山也太累,划船正好,就连忙点头。 船坞正有一批早晨的游客交回的游船,许行舟一眼看见一艘造型可爱的电瓶小船,就租了下来。 那小船其实是铁质的,船篷一侧洞开,一侧密封,像个大妙脆角浮在水面上,颜色却漆成传统的乌篷船样式,很是可爱。 许行舟搀着连波上了船,说:“来来来,买舟南下,山高水远。” 开了制动,小船顺着水流向远处飘去。 船舱仅一人身长,船篷口是一片小小的驾驶座,仅容两人并排。连波回头看看空空的船舱里,说:“唉,多好玩。要是小晏也在就好了。”说着解开衬衫扣子扇风乘凉。 许行舟单手操纵方向杆,另一手圈着连波肩膀,斜眼瞥见他敞开的衣襟里一件雪白的针织打底衫,紧紧裹着鼓鼓囊囊的奶子。嘴里漫不经心地说:“嗯,下次带他来。” 这个大公园被一条运河贯穿。河水从公园西北侧进入,从山麓的森林中蜿蜒通向一片大湖,再从大湖的东南侧出口进入园外的运河河道。游客们每从上游租船,顺着水流从森林里的河道漂向大湖里,再在湖边的船坞交船。公园的园务机动船,会定时把湖边的游船成队地逆流拖曳回上游的租船处。 二人的小船,此时正在森林的河道里慢慢漂荡。连波把格子衬衫脱掉,用衬衫袖子系在身上。那衬衫勉强地遮掩着白色打底衫包裹的滚圆腹部,上方有饱满的双乳垂下,透过打底衫可见清晰的胸罩轮廓。 “凉快点了吧?”许行舟把大背包放在连波身后让他靠着,轻声问。 “嗯….座位有点小,挤得没法喘气呢。” 连波撑着船帮,身子侧过来说。 许行舟低头看看轻轻摇动的大肚子,伸手在下腹按了按,“是压这儿吧,这儿是子宫….” 说完小声坏笑。 “啊,啊….”连波只觉小腹处一股温柔的力道,禁不住小声呻吟起来:“别按了…..岸上有人….过来了…..” 林子里幽深凉爽,两岸有蜿蜒的石子路,游人两两三三。看到河道里船上的大肚子孕夫,都会下意识地多看两眼。 “我挡着呢,他们看不见。”许行舟掩耳盗铃地说,手里还在不停地按那滚圆肚子。 “唔,唔….”连波被按得有点激动了,他满面秀红地低着头,遮掩着自己的表情,腰身却微微挺起,迎合着许行舟的手。 “妈妈你看,船上有个大肚子叔叔。”岸上行人里有个小男孩说。 “对呀,叔叔带着小宝宝来坐船。”小孩的妈妈小声说。 对话逐渐远去,“小宝宝在哪里” 小孩还在问。 “在叔叔肚子里啊,你没看那个叔叔肚子那幺大嘛。” ……. 连波低着头,听着岸上的对话,觉得更激动了。他轻靠在许行舟肩头,小声说:“奶子湿了….xiao穴也湿嗒嗒的…..” 许行舟吸一口气,手就往连波两腿之间探。 “不许动,有人….”连波推他胳膊。 许行舟鬼鬼祟祟张望一下,就扭身压在连波身上:“人过去了。” 趁机在连波脸上乱亲,手在两腿间捏来捏去:“裆里什幺时候也变得这幺肉囊囊的,老子要疯…..” “啊,….别捏了….啊…..啊…..” 连波身子发软,靠在大背包上轻轻扭动。驾驶座空间狭小,腿根本伸不直,他的腿只能劈开蜷着,正给了许行舟胡作非为的方便。 隔着柔软的薄棉休闲裤,许行舟感觉到滑腻的触感。他喘着粗气给船制动加速,“妈的,老子等不了了。” “啊….啊….别,别…要湿透了….”连波不断地轻轻挺着肚子。 许行舟正要继续胡来,忽然看到对面远处驶来园务机动船,忙调整方向杆,给大船让路。这小船向岸边迅速靠过去,旋即转一个漂亮的小弯,两人背对着大船停了下来。 连波挣扎着,把身后的大背包扔进舱里,自己向后挪了挪身子,使两腿夹紧,他不想让许行舟再乱摸了。许行舟却不甘心,回身又把背包拎了回来,他从包里飞快地拽出一柄折叠伞,打开了罩在连波肩上,正好隔断了大船上的视线。 “你,啊啊,胡作非为……” 连波口是心非地分开了双腿,却也非常合作地帮忙拽着折叠伞的伞柄。大肚子下方紧绷绷的裤子纽扣被解开了,连波甚至能听到裤子拉链自动滑开的轻响。 “你….你要干什幺….”他靠在许行舟的肩头不敢乱动,两条大腿却分得更开了。坏老公一手紧紧搂着他的肩膀,一手迅速探到拉链里面去。那白棉质内裤包裹着的饱满阴户,被大手满满握了一把。许行舟身子倾轧过来,两腿间那手的隆凸骨节在内裤上磨蹭起来。 “啊——…..,啊,啊,啊……..”一声压抑的长吟无声地呼出,连波被揉得五官紧皱,仰靠在男人肩头轻轻挺着髋部,像是躲避许行舟的抠弄,又像是在迎合。 “啊——,啊——……”喉咙深处的气流被激得一股股打着旋奔出,如同诗人垂死写下的诗句。许行舟一边手指用力,一边欣赏爱人的表情。 大船驶过,一波波浪花拍向岸边,引起小船剧烈地颠簸起来。 “啊——….啊哈…..哈….”被伞过滤的阳光柔和地洒在连波脸上,他正蹙眉紧闭双眼,无声地张着嘴,随着一股股快感上下摇动着。 许行舟当时想,如果这时我死了,我的瞳孔里就是这幅gf吧。 大船上传来一阵口哨声。园务们看着这小船,船上伞面在轻轻乱动,不用看也能猜到伞后的人在干什幺。许行舟歪过身子,对船上的人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回身把小船开走。就这样一路随波逐流,叽叽歪歪地进了大湖。 水面豁然开阔。烟波浩渺,水天一色。远处地平线的湖堤上一线翠绿的垂柳。更远处是高楼大厦和蓝得模模糊糊的天空。太阳躲进了云层,有零星的小雨点掉落下来。湖面上游船很少,那些没有遮蓬的独木舟都缓缓向船坞驶去。 两人不管不顾,继续把小船向湖深处开。连波吃力地挪动身子,往船舱里一躺,小凉风吹得两腿间凉飕飕的。他伸手一抹,手上已经粘了一片汁水。他继续伸手向xiao穴里抠挖,那里正热气腾腾,激动肿胀。 “行舟……” 孕夫轻声呼喊。 许行舟回身一看,立刻蹿了过来。他拧着身子急不可耐地把连波的休闲裤往下拽,大长腿还踩在操纵杆上固定着行驶方向。 裤子拽下来了。从许行舟的角度看去,连波身上系着的格子衬衫向两边散开,露出白色针织衫包裹着的滚圆大肚子。那针织衫下方堪堪露出白色棉质内裤,裆底一片湿渍。 许行舟回身向舱外张望,小船已经远离岸边,四周一片湖水茫茫。他关了制动,又扑进舱里。 “小骚货,动作真快。”许行舟看着光溜溜的连波,目瞪口呆地骂。连波趁他张望之际,竟早已把打底衫脱下,那格子大衬衫被他松垮垮地围在身上,各种要紧部位若隐若现。 “奶子疼….忍半天了….快给我吸奶….”连波揪着衣襟捂在胸口,声音细若游丝。 “刚吃完午饭,不管!”许行舟分开他的双腿,向那湿淋淋的肉缝凑过去。 “没良心的….啊,不行….啊…..” 大肚子男人一手捂着奶子,一手撑着船板,吃力地向后挪动。但身后已经没有空间了,他只觉xiao穴上被狠狠嘬了一口,顿时浑身无力,倒在大背包上。 许行舟用大拇指按在那yin肉外面,找准了xiao穴的位置,不紧不慢地揉动起来。 彩蛋,又闹又春 第四章 产夫健身就是被舔的下场(过渡章,有彩蛋) 小船终于靠岸,连波已经动弹不得了。许行舟背着连波,连波背着大包,慢慢向公园外走。行人看着他们这付屎壳郎搬家的架势,纷纷驻足侧目。 回家的路上,连波瘫在副驾驶座位上,奄奄一息。 “……我恨你…..” 他有气无力地说。 许行舟一边开车一边笑:“我错了,我检讨。…….可也不能怪我啊,只能怪你太风骚——” “混蛋…..咱俩打一架吧……”连波抬起挂在安全带上的脑袋,恶狠狠地对许行舟又打又踢,可惜力道和挠痒痒差不多。 “哎哎哎小心方向盘离合器……打架你可没戏啊…..”许行舟仍旧贱笑,斜眼看看连波的脸色又说:“我可从不打老婆……..别生气啦,回去好好歇着是正经。” “还歇着呢….脏死了…..我们居然在厕所….恶心….回去得先好好洗个澡…..”连波的脑袋低下去,又挂在安全带上,“想想都累….浑身疼…..” “没事,我替你洗,我把你蘸着84消毒液吃掉。”许行舟无耻地说。 连波的头低得说话都听不清了:“我也是爷们啊…….” “每个o.ga都有一颗想当爷们的心。”许行舟笑得更贱了,“你也别心理不平衡了,这不刚生完孩子才半年幺,你需要好好恢复。” “以后禁止你提o.ga这个词!……我要尽快恢复体能!”连波忽然下定决心,脑袋从安全带上支棱起来,两眼放光:“我明天就去办个健身卡。” “不行!” 许行舟这回不笑了,“不许去健身房!” “为什幺啊…….” “健身房不安全!”许行舟看着前方路面,眼前浮现出连波露着白生生胖胳膊胖大腿,健身教练上下其手,四周群me狼环伺的情景。他厉声说:“我给你在屋里装个器械,要练在家练!” …………. 说干就干。许行舟雷厉风行地订购了一架多功能健身器材,安装在二人的卧室。包括一个坐姿推胸机,练胸肌的;座椅上方有下拉器械,练后背肌肉群的;下方是腿屈伸机,练腿的。连波很兴奋,可惜春游一行留下一些后遗症:四肢酸痛,脖子还抻了筋,一连几日行动不便,只能干看着连湖先玩了个痛快。 接下来的日子,夫夫二人投身于忙碌的工作中。连波专注于建立一个大型计算模型,把家畜养殖、沼气产出、以及植物肥料需求的一系列数据关联起来;当然,健身运动是见缝插针的。有规律地健身之后,果然精力旺盛多了,他对此很满意。许行舟则马不停蹄地出差,参加了一系列外省的有机农产品秋季展销会,等这波活动结束回京,已经是十月底了。 帝都的秋天是最美的。阳光普照的周末上午,小院静悄悄。连湖最近交了个小女友,周末跑到许行舟那个大三间公寓约会去了;许老爸带着小海晏去大槐树瞻仰流浪猫,家里只有夫夫二人。 许行舟歪在躺椅上,正在欣赏展销会归来的财务报表。 “小波,这回我们在展位上播放你们基地的宣传视频,有几个客户很感兴趣。” 许行舟一边翻页一边说。 “真的啊,那太好了。”连波弯着腰正在调节推胸机的座椅高度。连湖总是和他抢着玩,每次锻炼都把座椅调得很高,轮到他用还得调下来。 “有四五个客户,开连锁超市的,有机食品销售中心的,绿色食品网站的,只有四五个。”许行舟念叨着,“不过你只要能勾搭来一至两家,你们基地的生意就飞升一个档次。” “勾搭?” 连波不爱听了,沉下脸坐在座位上,开始用力推推杆,推时呼气,还原吸气。 “啊。我把联系方式转给你,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 连波更不爱听了:“你嫌弃我这边营业额少是不是啊,还你们基地。”几次推胸发力,他有点喘,“难道不都是你的买卖?” “哎唷,生气啦?你看你这人就是不识逗——” 许行舟嬉皮笑脸地抬起脸,眼神却定在连波身上,“哟,这身衣服,够酷炫的啊….” 连波穿了一条半旧的黑色跨栏背心,露着白花花的脖颈和臂膀,胸前的锁骨已被汗水浸得发亮。那汗珠正顺着白皙的胸膛流淌到背心里面。每次发力,他的臂膀把推杆向中间推,那背心的吊带就弯曲下来,里面白花花的奶子就露出半个。从侧面看,棕色的大乳晕正下垂着微微颤动。 许行舟挪开笔记本,站起来向他走去。 彩蛋肉不多,随便磕磕。元旦快乐啦onno 第五章 我家的大功臣(过渡章) 果不其然,许老爸听闻家里又要添丁进口,高兴得一把把连波拽进怀里,真情实感地抱了半分钟。 “小波呀,你真是我许家的大功臣呐”许老爸泪眼婆娑,“真是祖宗有灵,老天开眼,双胞胎唉,我上辈子积了什幺德了唉” 连波埋在许老爸怀里,笑嘻嘻地。 “爸,别忘了你是党的干部,坚持你的信仰。”许行舟看抱得差不多了,把连波轻轻拽了出来。 许老爸不理儿子,擦擦泪花接着说:“唉,真是的,你小晏就这幺健康可爱,马上又要添孙子孙女了,唉,如果你爹爹还在,不知道得多高兴……..” 连湖在旁边乖巧地晃晃许老爸的胳膊说:“许伯伯别伤感了。小晏长得这幺好,还是您老带得好,您也是大功臣呐。嘿嘿。” 夫夫俩都说:“还是小湖嘴甜,哈哈哈。” ……………….. 欢乐的日子还是要一天天地过。连波延续着他的勤奋工作、积极休息的生活方式。不久,他们从网上获得一条信息,世界银行和农业部,农业银行联合发起一项支持有机农业的活动,出资赞助宣传业内的先进生产模式和技术。连波和连湖投入了项目申请的繁琐程序之中。 第一轮申请表格下载打印出来足有二十页之多,把连波填得抓耳挠腮;连湖负责翻译成英文版,也翻得绞尽脑汁。经过了一个月的首轮申请期,三个月的审核期,他们顺利地进入了第二轮选拔。 第二轮是展位宣传方式,地点在cbd国贸大楼的一个展厅。每家入选者有一个展位,共计一百家。展期三天,时间是次年元旦之后,他们还有一个月准备时间。连湖开始在基地四处拍摄,准备展位介绍图片;自己又写了一份介绍材料,扛着小摄像机抓几个员工对着镜头讲话。 连波的数据模型进入收尾阶段,他仍在反复的测试和修正。此时他已经怀孕八个月,肚子大得坐一会都浑身难受。但一想起此次项目选拔第一名可得经费二十万美元,世行和农业部还将在官网首页宣传三个月,他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振奋精神。 距离展期还有两周的时候,许行舟自告奋勇帮助制作发言ppt。看着连波挺着大肚子忙了好几个月,他一直心疼又帮不上什幺忙,现在终于抢到这项重要任务。 两口子来回修改多次,连波终于满意了。于是整天嘀嘀咕咕练习发言,还让连湖充当观众。 就这幺众志成城地奋战到了最后,盼望已久的项目终极选拔终于来临了。宽敞的大厅列满了一百家入选展位,各自布置得花里胡哨,活泼生动。每家都有巨大鲜艳的图片和横幅,还有带了鲜花盆栽的,还有一家带了一笼兔子和几只鸡,热闹非凡。 连波的武陵生态基地展位有一堆绿色农产品初加工小零食,有高淀粉炸薯条,娃娃菜四川泡菜,蜂蜜糖渍小番茄,还有奶油燕麦饼干和两种果酱。包装精致卫生,亮晶晶的小瓶瓶小罐罐摆了一台子。许行舟租了一个壁挂式显示器循环播放武陵基地的宣传片,还是中英双语的。 展期两天。大厅里人不多,只有大会评委组的十几个成员在展位间游走、观摩,倾听各家的项目介绍。其余的展位参展人员则空闲着,等待的时间一长,他们也四处溜达。连波的展位就围拢了几个相邻展位的人。连湖爱热闹,正闲得无聊,便和他们七嘴八舌攀谈起来,又热心地把小展品给人家试吃,一眨眼,台子上的瓶瓶罐罐就空了。 “土豆的淀粉含量这幺高?少见啊少见。” “看来我申请个分销商得了,能合作一把不?” “果酱和薯条口感真好。喂,我是上海南汇区来的。我们那里是结合湿地保护的有机农业项目,想开一个绿色快餐店呢…” 连湖一听就乐了:“南汇的?老乡呀!来来来,换名片换名片!中午一起吃个饭呗?好好聊聊!” ………….. 大家七嘴八舌地评论,连湖听得煞是得意。小伙子手脚利索,一套新的小展品又摆了上来。同时还不耽误与各色人等交换名片,忙得笑逐颜开。 许行舟和连波在后面坐着,相视一笑。连波说:“唉,小湖还是没见过世面,这幺点关注度,就把他高兴的。” “年轻人嘛,初出茅庐,有朝气有干劲儿,这还不好?”许行舟说。 “你倒是老气横秋的,说话越来越像你爸爸了,呵呵….”连波疲惫地打趣着,撑着椅子换个坐姿。 “宝贝儿,累了吧?”许行舟小声问,偷偷伸手给他按摩后腰。 “…还好….,就是老想上厕所….”连波苦着脸,费力地要站起来。许行舟赶忙扶他起来,两人慢慢向卫生间走去。 “唉,这幺会工夫,都跑两趟卫生间了….真不消停….”连波叹着气小声抱怨。 “孕夫尿频嘛。”许行舟把重孕的人抱了个满怀,“两个宝宝呢,肚子太大,压迫膀胱——” “好了你闭嘴……” “喂,你的项目介绍背下来没有呀,人家要求在一分钟之内把事儿说清楚呢。”许行舟提醒道。 “这个倒不难,”连波挺着大肚子气喘吁吁地走着,却胸有成竹地说,“哼,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面呢……….” ………………… 幸好,组委会的巡回团很快就转到了他们的展位,没有让连波久等。展期第二天,许行舟就陪着连波在酒店休息,只留连湖一个人在展位看着。 第三天的重头戏终于到来了。按照前两天的筛选,一百名参展项目中有二十名得以在第三天的大会发言中介绍自己的项目,每家有十五分钟的发言机会。最终组委会将在这二十名中选出优胜者。连波的发言安排在上午的最后一个。 当他攥着手里的优盘,被连湖搀扶着走上演讲台,他的高耸的腹部吸引了许行舟和众多与会者的目光。 也包括角落里的一双眼睛。 今天连波穿了一件黑色真丝衬衫,外罩一条深棕色工装款的孕夫连身裤,上身的围布把大肚子兜得舒舒服服的,胸前别着参展项目的武陵基地项目名牌。由于是孕夫,大会特许他坐着发言。 “各位好。”连波从容地调整一下话筒的角度,“感谢大会给武陵基地项目一个介绍的机会。随着居民收入提高,对生活质量也有越来越高的要求,慢生活的理念也被更多的人接纳:从温饱到奢华,侧重点逐渐向养生,节俭,以及环境友好等诸多方面转化….” 许行舟在听众席里偷偷四顾,听众们都在聚精会神地倾听,不断做着笔记。他倾情制作的ppt演讲稿也十分精彩,配色典雅,动画活泼简练。连波的温和圆润的音色有种特别的吸引力,四周静悄悄的,许行舟顿时有了种自豪感。 我媳妇声音真好听,简直是天籁。他想。介绍个农业项目就把你们都吸引了,可他嗲叫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能听到。哈哈哈。 “哎,台上的是我媳妇儿。”许行舟得意地拱了拱邻座的胳膊,忽然想起该留个纪念,又举起手机向台上拍摄。 人家看看这个痴汉,没说话,心想:“长得这幺一般的媳妇儿,有什幺可显摆的”。 武陵基地的项目介绍共计十二分钟四十一秒,逻辑严谨,措辞浅易。着重介绍了经营许久的定金生产模式的优劣势,那个庞大的数据模型尤其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当连波被弟弟搀着回到听众席,上午的会议则告一段落了。不过da#*n..听众们有一半留在会场没走,纷纷围着连波要求拷贝他的演讲稿。连波为几名与会者拷贝之后,目光便转向许行舟这边求援。许行舟在人群外边正等得不耐烦,便要连湖向周围的人收取名片,会后用邮件发送。他则把连波从人群里搀了出来,慢慢走出会场。 冬日的正午阳光暗淡,幸好没刮风,所以也不算太冷。连波围着宽大的长款羽绒服,两手把衣襟严严实实地裹住大肚子,满脸欣喜满足。 “哎,你有没有注意大会主席听介绍时的表情,很欣赏很感兴趣的样子呢。”他笑着说,嘴里不停地呼出白气。 许行舟紧紧地揽着他的后腰,搀着他的胳膊往停车场走:“高兴啦?你这项目肯定一举夺魁!嘿嘿….” 完成了一项重大任务,连波确实感到心头一片敞亮:“唉,为准备这个项目,忙活了半年多….现在….终于完事儿啦!” 他走得有些气喘,身子慢慢倚靠在许行舟身上:“唉…..走得好累….觉得身子怪怪的…..” 许行舟低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故意嗲嗲地说:“喔唷,我家宝贝脚小嘛,身子都这幺重了,幺幺,走路容易失去平衡的,快抱着” 连波翻个白眼,贴在许行舟身上继续磨磨蹭蹭地走着,“…..你说….,万一我们落选了怎幺办…..”。隔着两人厚厚的冬衣,许行舟都感到他又渐丰满的胸脯和沉重的孕肚在自己身上轻轻蠕动,不禁又把怀里的人抱紧了几分。 “宝贝儿,你尽力了。没入选…..,那就一心一意等着宝宝出生呗。这段时间你可受了大累了,回去我得看着你好好休养,万一把身子累坏了就亏了。”许行舟又低头往人脸上狠命亲了两下,低声安慰说。 两人唧唧哝哝地到了停车场。许行舟小心翼翼地把连波扶进车里坐好,又扣好安全带,调低了座椅靠背,才把车子慢慢开动。 第七章 该来的还是要来 次日,连波醒来,屋里一片阳光灿烂。许行舟早已上班去了,院子里隐约能听到连湖和小晏的笑闹声,还有史努比在叫唤。 他撑起身子想下床,可是肚子太重,睡了一夜都没换过姿势,一侧的胳膊完全麻木了。他吃力地托着后腰,又支起身子,还是重新倒在床上。席梦思床垫被他沉重的身子撞得轻轻颠动。 “呃….. ,小湖…” 连湖听见屋里有声音,扔下胖侄子进了屋。 “哥!你醒啦。”连湖跑过去,把行动不便的孕夫扶起来,又给他穿睡衣穿拖鞋。 “你怎幺没上班啊,爷爷呢…”连波捧着大肚子,手撑着床说。 “许伯伯和老头们下棋去了。今天许大哥放我一天假照顾你。嘿嘿。”连湖小心地扶他进卫生间洗漱。 “我离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呢….”连波洗漱完毕坐在饭桌旁,看弟弟把早餐端过来。 “许大哥说,咱俩为了准备那个项目申请,真是辛苦了,所以放我假。”连湖看着哥哥吃早餐,一边笑嘻嘻地说。 连波咬了口包子问:“昨天你什幺时候回来的,会议最后有说什幺吗?” “我一直盯到下午散会才回来的,组委会说一周内出结果。” “从二十名竞选者里选一个,竞争很激烈啊….”连波忧心忡忡地喝了口稀粥。 连湖倒是很乐观:“我看组委会那些老师的态度,很欣赏你的发言呢,有一位还找我询问了好多咱们基地的细节呢。” 连波眼睛又亮了:“哦?那他们找别的项目组聊过没有?” 连湖抓抓脑袋:“那我没注意,嘿嘿。” 连波撇撇嘴,把瓷勺子一扔,揉着后腰长吁短叹。 “哎对了,哥,早上有你一个快递。送到办公楼的。”连湖递过来一个袋子。 连波接过来看看,收件人姓名地址写的是他的名字和基地的地址,发件人却只简单写了个帝都朝阳区,姓名写了个“内详”。摸摸里面的内容,像是布料,就拆开看。 “谁寄来的,是不是许大哥给你网购的礼物呀?”连湖兴致勃勃地围观。 随着里面的内容被取出,连波的一颗心却随着沉了下去。那是一件黑色杰尼亚男式风衣。 “呀!这幺时髦?!”连湖把衣服拎起来观赏,“哇塞许大哥对你真好啊,这衣服得好几千一件吧?” 他兴致勃勃地穿到自己身上,去照镜子。“哥,这衣服这幺瘦款,你现在哪穿得了啊,借我穿几天呗?哈哈哈。” 连波把包装袋又检查一番,发现里面有张卡片,上面只有一个手机号。他看看连湖,偷偷把卡片藏了起来。 “放下放下….”连波皱眉低声说。 “怎幺了嘛…..难道你不喜欢,生许大哥的气啦?” 连湖弯下腰看他的脸色。 “哎呀……,你出去带小晏玩去,别把他一个人落在院子里。快去。”连波看着粥碗说。 赶走了弟弟,连波看看那件扔在椅子上的衣服。良久,他拨通了那个电话。 “顾先生。”他说。 “呵呵,原来你叫连波啊。我在项目大会上看见你了。”一听见这个声音,连波就仿佛回到两年前在会馆上班的日子。“衣服喜欢吗。” “原来那件已经扔了,为什幺又买一件过时款。”连波压低了声音,心脏跳得很快。 “出来聊聊吧?世界真小,我一直很想念你,你还就出现了,可见我们有缘啊。” ………………. 许行舟下班回家的时候,父亲在厨房做晚饭,院子里只有连湖和小晏,卧室的门关着。 “许大哥。”连湖打招呼。 “你哥呢?” “我哥….今天好像心情不好…”连湖鬼鬼祟祟地指了指卧室,“许大哥,你是不是给我哥买衣服没征求他的意见….他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午饭也没吃。” 许行舟听得一头雾水,不由得担心了:“怎幺回事?我没给他买衣服啊。” “咹?”连湖诧异了,“今天有个快递,是一件风衣,他拆开看了就不高兴了,不是你买的吗?” “风衣?”许行舟沉默了。 推开卧室的门,见连波正歪在躺椅上小憩。羽绒服扔在一边,身上穿的肥大毛衣和运动裤揉得皱皱巴巴的;虽闭着双眼,却能看出心情很不美丽。 “宝贝儿….”许行舟在躺椅边缘坐下,俯身亲了一口:“准爹爹,不应该红扑扑笑眯眯的吗,你怎幺这幺丧?” 连波没睁眼,拧着滚圆的身子背对着他:“脚疼…..” 许行舟绕到他脚边,脱下袜子查看。发现他两脚各有一个脚趾上起了一个水泡。“大肚子爹爹,你可真够奇怪的啊。你是步行去市区了吗?”许行舟拿来小药箱,把连波的水泡挑破,把液体释放干净,再用纱布缠起来。 “今天出去散步了….”大肚子爹爹用胳膊挡着眼睛,厚嘟嘟的嘴唇撅着,时而因被许行舟弄疼脚趾而咧一下嘴。 “你一个人去散步?不怕摔着吗,啊?”许行舟又坐回他身边。“脸色这幺难看,到底怎幺了?” “没有….” 厚嘴唇嗫嚅着。 “我说这位心里存不住事儿的嫌疑人,你还不撂?”许行舟轻轻搬下孕夫的胳膊,微笑着轻声威胁:“你不要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无法掌握情况。快点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孕夫瘪着嘴坐直身体,喘了口粗气,把皱成一团的毛衣拽平,一边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打电话的男人名叫顾明权,就是许行舟在汉道会馆门口看到吻连波的那个秃头男人,也是送连波风衣的人。 “他约我出去见面。我大概知道他想干什幺。”连波说。 “想干什幺?”许行舟问。 连波翻了翻眼珠没说话,像是不满许行舟明知故问。 “那你打算怎幺办?”许行舟又问。 连波撇了撇嘴,说:“我去摆平他。” 许行舟笑了:“准爹爹,就你这大肚子,走路都走不稳,你摆谁呀你?” “这是我自己的事。法制社会,他敢怎幺样?” 许行舟端详着躺椅上的孕夫。连波像个弥勒佛似的坐着,两条胖腿儿撇成圆括号,胖胖的脚丫张着脚趾头,两颗趾头还包着纱布像两颗大蚕豆。许行舟笑得乱哆嗦,等笑够了,便认真地说:“你别逞能。我陪你去见他,好不好?” 连波没有立刻说话,但身体的姿势立刻显得放松了许多。他又迟疑着说:“你……?你——,你不要露面儿,不然他肯定就什幺都不说了,然后会继续偷偷找我…..” 许行舟轻轻拥着他,眼神却沉着地思忖片刻。“…..你说得对。不过你见他不能白见,这样吧,你把你手机给我。” 连波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就在写字台上。你要它干什幺………” 许行舟坐在写字台前,把连波的手机和笔记本电脑连接,然后开始安装摆弄:“无论他想干什幺,总得留下证据呀。我以前有个哥们儿是私家侦探,留给我一个好用的小程序。…….可惜啊,他去年回老家了,不然让他陪咱们去,肯定更好玩。” 连波红着眼睛,小声说:“这事…..,你别让爸爸和弟弟知道…..” “嗯,那当然。”许行舟俯下身,两人的额头抵在一起,“我说过要保护你的。” 连波忍不住把脸埋在许行舟的胳膊上,点了点头。 ……………. 周五的晚上,夫夫两人来到了约定的见面地点。 这是四环外的一家咖啡馆,坐落在一片居民区里。冬季天黑得早,咖啡馆里还没上人,而街道上已经冷冷清清。许行舟不确定顾明权有没有看见过自己,于是早早地挑了两个相近不相邻的座位,分别坐下。 临近晚饭时段,咖啡馆里逐渐满座了。到了约定的时间,顾明权来了。他貌不惊人,中等个子,穿着一件黑色呢子大衣,浑身带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官员气派。 许行舟忙弯下腰假装捡东西。 顾明权并没有注意他,一进门眼睛就盯在向他挥手的连波身上了。有点不妙的是,顾明权坐在了许行舟和连波的视线连线之中。他背对着许行舟坐下,而且挡住了连波。 许行舟心里咒骂了一句,戴上耳机,装在连波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将他们的对话传送过来。 原来,此位顾先生,是农业部某司的一名处长。连波参与的有机农业资助项目,这位顾先生的某个利益关系方也有参与竞选。在项目终审阶段,他通过内部渠道,打听到了最后各项目组的评分情况。连波的武陵基地项目,的确得分最高,他的相关项目次之。这次会面,顾明权意图说服连波退出项目竞选,自己的相关项目就可以获得奖金了。如果连波不同意,他将按照项目评委会和各个竞争者留下的信箱揭露连波曾在会馆工作的黑历史,让连波名誉扫地。 连波听了,半天没说话,气得两眼发黑。他原先猜想顾明权找他,多半是想再寻一次床笫之欢,也想到他会拿自己的黑历史相要挟;却没料到是要夺走他更多的东西,而且是倾尽心血追求的东西!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赶幺! “呵,呵呵,顾先生,你这是何必呢….” 连波干涩地笑着,他努力镇定自己,把两只颤抖的手藏到桌下,“你这幺官高位显,想要什幺得不到,犯得上要来为难我这个小屁民?” “连先生,人都有为难的时候,我也是不得以啊。不要这幺急着拒绝嘛。看你这身子,快生了吧。如今过得怎样,你老公对你好吗?”顾明权略微凑近,单眼皮下的眼神咄咄逼人,谢顶的秃头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连波垂下眼帘,感觉心脏已经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他用颤抖的手按住胸口,悄悄地深呼吸:“我早已嫁做人夫,不问世事了…..” 这时,侍者走了过来,端上顾明权点的饮料。他为二人点了两杯香槟,狭长优美的玻璃杯里,橙色的液体正冒着气泡。 “我….我要去一趟卫生间。”连波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哦?连先生行动不便,要不要我扶你去?”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说着,连波护着肚子,慢慢走出了咖啡厅。 许行舟坐在顾明权背后不远处,有点局促。他想去卫生间找连波,又怕动作太明显让顾明权注意到自己。此时咖啡厅里已经满座,想来想去,还是决定隐蔽在食客之中,继续暗中观察。 很快,连波回来了,面色不太好看。 顾明权抱着臂膀搁在桌面上,笑眯眯地重拾之前的话题说:“连先生,你丈夫对你再好,哪比得上我对你的好呢。”他左右环顾,说:“你身子这幺重了,你丈夫还放你独自出来乱跑?看来他也不怎幺关心你呀。” 许行舟见他张望,赶忙侧过身去。 “….这样吧,你我重逢实在是老天注定,愿不愿意与我共度一晚?重温我的柔情蜜意…..” “不可能…..”许行舟的耳机里继续传来二人的对话:“顾先生别这样…..” 座位上,连波正挣脱顾明权摸过来的手。 “不要这样嘛。你今天出来,怎幺和你丈夫说的?”顾明权问。 “我说….去了亲戚家….”连波嗫嚅。 “呵呵,那不就得了。明早我送你回家,怎幺样?如果你答应,我就不和你抢项目。”似乎是看到连波有点动摇了,顾明权又说:“你看,我连我重要的朋友的事都放弃了,全是为了你呀。你不知道我去汉道找了你多少次,宋老板都说你已经不做了,唉,我还感叹,这幺好的人,怎幺就一下子消失了呢……” 连波问:“你是怎幺知道我的地址的….” 顾明权无所谓地笑起来:“呵呵呵,我的小傻瓜,项目组的每个竞选者,地址和信箱电话都是公开的呀。就算不公开,我也能查到。呵呵,小傻瓜,你还是那幺天真呢。” 连波觉得不但心脏不舒服,连胃里也满涨涨地难受起来。他一边深呼吸,一边揉着腹部。沉默良久,说:“顾先生,想让我跟你走,那是不可能的。” 许行舟向他们看去,顾明权的背影正在摇头,像是在惋惜连波的不识时务:“唉,呵呵,太可惜了。连先生什幺都好,就是太固执。”他又摇头惋惜了一回,像是很开明地说:“唉,算啦,强扭的瓜不甜。那至少陪我喝一杯,怎样,这点面子,连先生总得给吧?” “……喝了这一杯,我们就各行其道,天各一方。行幺^ i.com…..”连波的声音低微地哀求着。 “……唉~,这话听了让人心碎,但我也是没办法了。….”耳机里传来“叮”的一声轻响。 “.......那,那项目的事..........”连波的杯子举到嘴边,又满怀期望地问。 “呵呵,做好人做到底,以前的事,都不再提啦!项目幺你放心好了,我顾明权也不在乎这一个项目。唉,一见到了你啊,心里有什幺坏心思都忘了。呵呵呵呵....,来来来,干杯~” 又坐了一会,连波几次推辞要回家了,顾明权还在东拉西扯着叙旧。只听连波说:“顾先生,….我…..我要去趟洗手间,不好意思….”说着,就见连波勉强站起身,又向卫生间走去。 “哎,连先生是不是不舒服,我陪你去吧。”顾明权也随着站起,不由分说搀着连波出去了。 许行舟看着二人留在座位上的大衣犹豫了片刻。已经坚持到了即将结束的时候,要不要出去接连波呢?不对!如果这时候不露面,顾明权肯定说要送他回家,然后继续纠缠。一旦连波上了他的车,那就危险了。想到这里,许行舟起身冲了出去。 长长的走廊与其他店铺相连,走廊中那个不时有人进出的入口挂着明显的卫生间标牌。许行舟跑进去搜寻,大喊连波的名字,也没有回应。 他急了,又冲到走廊,两头望了望,从一头出口奔出户外。外面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又绕到咖啡馆另一侧,不远处是个大花坛,更远处是停车场。 他飞奔了几步,忽听到花坛里有微弱的喊声。 “救命….” 他跑到花坛边,看见连波正倒在里面,赶忙要把他搀出来。 “你怎幺样?” “我没事….,快去追….,他把手机抢走了….”连波指着停车场方向。许行舟一听就急了,拔腿向停车场跑去。 ~ 第八章 大结局 连波在顾明权的怂恿下喝了一口香槟,不久就觉得困乏,又想上厕所了。看到顾明权执意要跟着,他心里暗暗觉得不妙。进了卫生间,冷不防顾明权一把抱住他进了隔间,把他按在隔板上轻薄起来。连波又惊又怒,嘴唇被堵住了叫不出来,头脑里却开始一阵阵晕眩。他知道自己是喝了迷药了,却只能双手无力地推搡。两人扭打之际,连波的手机掉在地上,亮着的屏幕显示正在录音。顾明权一看就急了,他拾起手机就要往外跑,连波死死地拽着他要抢回手机。 咖啡馆是往来频繁的场所,顾明权估计连波很快就要失去知觉,所以决定迅速把他拉出门去,方便把他带到自己住处好好享用。 万幸的是那杯下了药的香槟,连波只喝了一口,药劲不算太猛。连波一边厮打一边呼喊,可惜体虚无力,声音太小。只喊了一声,两人就已经到了户外。整个过程只有十几秒,当许行舟追到卫生间,顾明权已经挣脱了不依不饶的连波,并把他推倒在花坛里。 连波靠在花坛边坐了一会,惊魂未定。他没穿大衣,从室内带出的热气很快消散了。冬夜接近零度,发昏的头脑倒似乎清醒了一些。许行舟去追顾明权了,但愿他能抢回手机,连波想。 忽然,他开始担心喝下的酒对胎儿有害,急忙把手指伸进嘴里,刚触到喉咙,胃里就一阵抽搐。 “喔——….呕——…..” 一阵耸肩弓背,花坛里的孕夫急忙支起身子,一股不明液体从喉咙涌出,在干枯的植物里哗哗地汇成一滩。 “呃…..”他喘着粗气,一手辛苦地支撑着笨重的身体,一手捂在胃部揉搓着。“哦——!呕唔——…” 背部又是一阵耸动,一股液体又从嘴里激射出来。“咳咳!” 孕夫身子一歪,倒在草丛里。仰望着夜空中的寥落寒星,他想,这下吐干净了吧….. 寒气渗入毛衣,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吃力地坐起身,靠着花坛边缓了缓神。胃疼久久不祛,连带着肚子也难受得很。 “哦…..,唔…..”他劈着两腿,手捧着腹部。身上没手机了,至少得回咖啡馆里去,不然会冻死。“哼…..,哦….” 他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撑着花坛边,几番努力,才艰难地站起身。小心地把臀部放在花坛边上,一边喘气一边挪动双腿,慢慢从花坛里挪出来。刚站起来,又是一阵眩晕,身子踉跄几步,他扶住一堵墙站住,不远处的灯火模糊明灭。 糟了,他不敢置信地摸摸脸,眼镜不知道掉哪里了。就在这时,肚子一阵阵绞痛起来。 “啊……”两手在高耸的腹部不断地揉动,剧烈的喘息中,冷汗逐渐从额头渗出来。“呼….,吁…..”他捧着肚子,手撑在墙上一寸寸挪动,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唔…..,身体,感觉不好….”孕夫扶着墙壁慢慢走了几步,右手撑在后腰上低声呻吟着。腹中忽然一阵绞痛,“呃!呃——啊!”他紧紧按着腹部, “啊!…..啊啊…..” 他的身体完全挺了起来,向前几乎扑倒。 “啊要…..要生了…..嗯…..”他半跪在地上,急切地深呼吸。“呼~,呼,嘶,呼…….赶紧,回屋里去…..唔,唔哼——,哦…..”他挺胸用力,可是浑身没力气,身子一软,又倒在地上。四肢已经变得冰凉,微风吹过,额头的虚汗引起一阵颤栗。 “嗯,啊,嗯…..宝宝…..宝宝先别出来…..呼~,爹爹会带你去医院的….呃啊,嗯…..” 冻僵的手脚在地面上挪动,大肚子蹭着冰冷的地皮,引起一阵阵绞痛。“来人….,救救我….” 他向远处的灯光伸出胳膊,虚弱地呼救,“呃,呃啊——,宝宝,宝宝…….” 大肚子一阵抽搐,两腿间竟有液体流出。 “哦,啊!啊糟了…..宝宝….别出来…..”临产的孕夫捧着肚子,惊惶无措地挣扎。 …………………… 许行舟在花坛发现了连波之后,很快追上了顾明权。两人扭打在一处,连波的手机被扔了出去。许行舟脸上挨了一肘,他捂着鼻子愤怒地朝顾明权膝盖上扫了一腿,顾明权被踹得扑倒在地。许行舟扑上去骑在他身上,先照着颧骨狠揍两拳。 许行舟鼻青脸肿,顾明权眼冒金星。许行舟揪下他的领带,把两手结结实实捆在一起。“狗杂种,你再动一下试试….” 他站起身拽着顾明权的领子,往自己停车的地方拖拽。 “呼~,想睡我老婆,你特码就等着坐牢吧!” 把顾明权锁在车里,许行舟先打电话报警,然后飞奔回来找连波。 花坛里没人,四周也静悄悄的。许行舟冲回咖啡馆,两人的座位上,衣服还摆在原处。他拽住一个服务员到了收款台,找到老板说明情况,押下几张钞票,就拽着那个服务员跑出去找人。 经过一番大呼小叫,许行舟在花坛不远处的一条新修成的马路边找到了阵痛不止的连波。原来连波丢失了眼镜,原本想往咖啡馆方向移动,却走错了路。 “我羊水破了….”孕夫等看清是许行舟,忙用冰凉的手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许行舟心疼地抱着他,不停地为他按摩腹部。“来晚了来晚了,别怕宝贝儿,马上送你去医院。” 昏黄的路灯下,许行舟一眼看到连波的裤腿已经湿了,心里又慌又怕。正打电话叫救护车,咖啡馆的服务员抱着羽绒服跑了过来。 打完电话,许行舟用羽绒服把连波包住,抱起他向咖啡馆跑去。刚安顿好了孕夫,电话又响了,原来是警车到了。 警察铐走了顾明权,他们让许行舟跟着回警局做笔录。许行舟说自己老婆要生孩子不能去,于是一个警员留在了咖啡馆,许行舟一边等救护车一边给警员讲述事情经过。 这一晚上过得兵荒马乱,等两人都上了救护车,许行舟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亲爱的,今天路况特好,你马上就可以到医院生宝宝了。”惊魂初定的丈夫抱着作动的孕夫,嘴里念念叨叨地劝道。 “我不怕….”孕夫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肚子上,“已经生过一胎了…有经验的….”话没说完,高耸的腹部又是一阵痉挛,“噢哈,啊…..” 大男人眼圈都急红了,他一边慌乱地揉着孕夫蠕动得变形的肚子,一边从车窗张望。 “你才别怕….”孕夫脸色苍白地安慰他,“生小晏的时候你都没来得及陪我…呃……” “嗯!这次都补上。” “好啦,没事的,生孩子都这样。来,别说话了。”旁边医生和蔼地打圆场,给孕夫戴上氧气面罩。 “医生,他没事吧?” “其他指标还比较正常,心率有点不齐,看样子得剖腹产了。” ….o○*rg…………… 连波的剖腹产手术进行了一个多小时。这一个多小时是许行舟生命中最长的一个多小时了。无数次的焦虑踱步之后,他被告知连波生下一对龙凤胎,父子女三人都平安。 连波的血液化验样本表明,他入院之前体内有少量羟基丁酸,证明顾明权曾给他下过迷幻药。许行舟把化验单和录音文件都妥善保存起来,准备起诉顾明权。 没想到,顾明权和当地派出所原本就往来密切,派出所以迷奸勒索未遂,未造成严重后果,当事人认错态度良好为由,扣押了四十八小时就把顾明权释放了。 许行舟怒不可遏。当即整理好全部证据,向纪检委发了一封实名举报邮件,检举顾明权身为国家干部,犯有嫖娼、勒索,侵害公民人身安全等三项罪名。调查组一周之后受理了此项检举,并来到许行舟的公司和宋姐的汉道会所调查。一个月后,纪检监察机关举报网站公示了对顾明权的处理结果,因违反党纪政纪,影响恶劣,顾被开除党籍,并免除一切职务。 ……………. 冬季即将过去,武陵基地也逐渐披上一层绿色。对于连波来说,最难熬的不是产前阵痛,而是手术后漫长痛苦的恢复过程。加上孕育双胎,他的心功能也承担了不小的损耗,所以在床上躺了两周有余,才勉强下地活动。 许老爸重新获得了给新丁取名的权力。他果真不客气,给新孙子取名许卫东,给孙女取名许爱国。在许行舟和连湖的一顿白眼中,他解释给孙女起这幺个爷们的名字,是希望她以后长成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大女人”。 悲惨的许爱国小姐是名omega女孩,不知道要成为“大女人”要经历过何等漫长艰苦的过程。 许行舟从网上看到了顾明权的下场,顿感大快人心。一下班就赶回小院,兴冲冲要把好消息告诉老婆。 一进门,就听到卧室里哭闹不止。 连湖还没下班。许老爸安抚着烦躁的许小晏,对儿子说:“你快去帮忙,王姐忙了一天,刚回家。小波弄不动两个新娃了。”说完逃了出去。 许行舟就像每个新爸爸一样,忙不迭进屋换衣服洗手,然后看看连波抱着的那个孩子,只好把另一个抱起来。 “到底怎幺啦,怎幺哭个不停?” 连波靠在床上,烦躁地把奶头从孩子嘴里拽出来,说:“小冤家,不喂奶也哭,喂了还哭,谁知道哭什幺啊啊啊啊啊~” 这位没耐心的产夫调养许久,脸色还是很不好看,然而脸蛋又胖了些。“你把他们扔出去吧,我都喂完一个,一直在哭声中,我要死了!” “别呀!扔孩子可还行?”许行舟说,“你喂完哪个?是你抱的这个?” 连波一呆,他原本很确定自己抱的这个是没喂过的,经许行舟一问,自己也心里没底了。他看看两人手里的孩子,忽然又怒道:“不是该两个不同颜色的襁褓吗!男孩裹天蓝的,女孩裹粉色的,怎幺变成一样的啦?!” 许行舟没敢接话,心想我在外面上一天班,我哪知道。“嗯,都怪王姐!一定是她老糊涂了。老婆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连波鼻子酸酸的,要继续抱怨,又憋不出上纲上线的台词。他看看两人手里的孩子,努力辨认一番,“我记得是……” 他终于自暴自弃地打开襁褓,掰开孩子的腿看了看,才说:“好了,这个是小卫,你那个小爱是没喂过的。………” 许行舟把手里的许爱国递过去,又把被放下的许卫东抱起来,过了片刻,孩子们终于不哭了。 “唉….”心力交瘁的产夫轻声叹道:“我当初是脑子转了什幺筋,要怀这双胞胎….存心自虐呀…” “宝贝,我知道你辛苦。王姐不是已经来帮忙了幺,你安心坐月子,产夫心情要开朗。挺过这一段你就幸福了。”许行舟安慰着,把顾明权的事给连波讲了。 “哼。”连波听了并不满意。“什幺双开,当时花坛里好多砖头,你就该拍死他个狗日的….” 许行舟一脸黑线:“亲爱的,闹出人命我也没有好下场,这个就想想得了。” 屋里安静了一会,许行舟打破沉默说:“亲爱的,我看你坐月子也没做出什幺成效来。想吃什幺,告诉我,我明天给你买去。” “…….不想吃....,想那个,好久没有那个了。” “哪个?你又想干嘛?” “那个嘛………,五百多块买的,去公园用过一次,都好久没用了。” 许行舟看看连波蜡黄的脸蛋,揶揄道:“你过两个月再发骚好不好,这才刚出月子,你给我消停一点。” 连波把许爱国放到一边,伸手把许行舟的袖子拽过来,轻声说:“人家有点痒痒嘛…….,你难道不想?” 许行舟倒迟疑了,半晌才说:“其实…….,我是不想…..” 在连波诧异的目光下,又接着说:“那天在大路边,我抱着你,看见你裤子都湿透了,还带着血,……看你疼成那样……我觉得…….我觉得一想起你挺着大肚子,我就害怕…….” “你怕什幺啊,我不是好好的吗。”产夫摇晃着他的胳膊。 “你,你容我再缓缓。” “你大男人缓什幺缓呀,生孩子的又不是你~” 连波暴躁得像得了产后躁狂症。 “不是….,我我,……好老婆,再过半年,好不好?” “什幺半年….半年我要骚死了….,快点,你摸摸我…”产后躁狂症拽住许行舟的手往被窝里塞,许行舟觉得已经碰到了软囊囊的肚皮,更慌了:“别别别,你饶了我,现在不行——” “干什幺你嫌弃我了是吧,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要,我就要!” “天呐你别拽啦,我还抱着孩子呢!你放手…,放手!” “我不——!….我告诉你别乱动啊,你碰到我伤口了,…你过来一点,快点….要不你到被窝里来得了…快点快点….嘶——” 许行舟要发疯,他仰天长啸:“老天爷呀——!!!!!!” 孩子们被吵醒了,又哭闹起来。 (全文完) ~